《娇宠萌后:逆天邪帝,别心急》作者:巫小巫的巫 云起VIP2018-02-28完结 总点击:26232 总人气:24218 周人气:51 总字数:1456275 夜攸蝉在倒霉的雷雨夜坑爹的穿越了!身体惨遭毒害缩水了!为自保她装失忆、演幼童,搞好和靠山太后的婆媳关系。 据说她的丈夫是专宠恶妃的昏君,儿子是长年征战在外的皇子,夜攸蝉惊呆了!决定去找被雷劈缩水的皇帝谈谈,结果…… 他们竟同是天涯穿越人!不过人家显然比她牛X,来自遥远未来,武力值爆表,智商值逆天,浑身都是金手指。 夜攸蝉当即抱紧粗大腿,培养革命情操,结果培养着培养着,两人就情不自禁的你有情我有意,小灯一关诶呦我去了。 从此便走上寻真相,破阴谋,斩奸臣,爽复仇,秀恩爱,虐死狗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作品标签:宠文、皇后、独宠、穿越、日久生情   正文 第1章 这一天,他们穿越了 那是雷雨交加的夜晚,雷声阵阵,飓风呼啸,呼应着整座煌罗王朝皇宫内的惊天变故。 数位御医在凤鸾宫床榻边为煌罗王朝当朝皇后把脉,床榻上的皇后心性温和贤惠,貌若天仙美丽,此刻却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唇如紫绀,颈间两侧均有黑色条状痕迹。 在旁焦急等候的皇帝亲母皇太后握紧双手,来回踱步,心紧系着她最疼爱的儿媳妇。 “怎么样?”皇太后按耐不住问的焦急。 “回禀皇太后,皇后娘娘身中剧毒,此毒怪异猛烈,臣实在无可解之法,还请皇太后降罪。”御医心知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有俯身跪下扣头请罪。 皇太后身形不稳,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倒,身边婢女眼尖,见状立即上前搀扶着。 “你解不了,可有能解之人?”皇太后站稳身形,端庄的容颜明显在这一瞬憔悴不少。 “庙灵山上的修仙者和陌白山上的魔法师可能有办法,但皇后娘娘中毒已深至骨髓,恐怕撑不过……” 御医的话还未说完,天空一巨雷轰隆隆闪着照亮黑夜的光芒劈入皇宫,强烈的能量和震天巨响令方圆百里颤动着,一时间,皇宫内外均因这道诡异恐怖的巨雷陷入寂静,甚至心脏也随寂静停止跳动。 “太……太后,您看!”婢女无意瞄一眼床榻,竟发现惊天巨变。 皇太后回神看向床榻,随即一张总是能波澜不惊的容颜,瞬间被震惊和难以置信布满,微张嘴全身颤抖着,惊愕的双眸盯着床榻讲不出话。 令皇太后……令所有人震惊的,更无从解释的理由很简单在那一道震天巨雷后,原本奄奄一息的皇后,居然无声无息的变为稚嫩孩童。 华贵的床榻上。 胖乎乎的脸蛋儿软软的像极了包子,小嘴儿嘟嘟的粉嫩柔软,长长的羽睫时不时微颤两下,白嫩嫩的肌肤细滑无比,横看竖看都是一可爱至极的小女孩。 “这……这是怎么回事?”皇太后大惊失色,快步到床边仔细观察着,结果这一看更令她震惊不已。“怎么可能……这分明就是蝉蝉幼时的模样……” 凤鸾宫内的御医、婢女均低头不敢多言。 “不好了!不好了!”后宫侍卫急匆匆冲进凤鸾宫,直接跪下伏地。“启禀皇太后,陛下……陛下……”侍卫全身颤抖,神色紧张,难以正常讲话。 一听事关皇帝,皇太后立即从床榻边起身,心中顿生一股很糟糕的感觉。 “陛下怎么了?”皇太后沉着气,蹙眉威严问道。 “刚刚……刚刚那道巨雷击中了陛下……” “什么!?”那一瞬,皇太后眼前一黑,脑海空白一片,心中的顶梁柱塌陷,身体直接倒下,若不是历经风浪,她早就晕倒在此。“你说……陛下……陛下死了?这怎么可能!”她一声怒吼,全力砸着地板绝不相信。 皇后莫名变成孩童,皇帝横死于巨雷下,煌罗王朝到底该何去何从! “启……启禀皇太后,陛下……陛下没死,陛下虽被雷击中,但未受任何伤。”侍卫将头紧贴地面,时不时偷偷擦擦脸上紧张的汗水。 一听这话,皇太后立马恢复精神,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 “陛下没事你为何这般慌张!“皇太后怒斥道。 “回皇太后,陛下……陛下在被巨雷击中虽没受伤,但却变成了孩童……”侍卫颤颤巍巍的回答。 “什么!”皇太后虽震惊依旧,但很明显,在这接二连三的噩耗中,这是唯一能让她稍稍心安一点点的,最起码她的皇儿、她的儿媳妇都还活着。 正文 第2章 这一天,她是皇后了 夜已过,狂风暴雨后,煌罗王朝迎来雨后天晴,花园中,身披滴滴水珠的植物花草娇艳水嫩,宛如获得新生一般充满生命力。 一夜间,煌罗王朝皇帝、皇后变为孩童的事传遍朝野,护国寺高僧闻讯赶来为两人查看情况,确定两人皆是皇帝、皇后无疑,但变为孩童的理由无从得知,高僧说也许这是天意眷顾,煌罗王朝应顺应天意。 某日正午,夜攸蝉是被剧烈头痛硬生生疼醒的,她睁眼一看果断凌乱加懵,这富丽堂皇的古色古香是咋回事?这一身丝绸白衫是咋回事?这莲藕般小手臂、粉嫩小拳头是咋回事? 慢着,容她仔细回想一番。 她接到闺蜜霍思念的传唤,去思念爸爸研究室帮忙,无意中发现一乱糟糟的研究实里放着一很奇怪的圆形装置……奇怪,然后是什么来着? 夜攸蝉圆圆小小的脸上秀眉蹙起,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发现圆形装置后的事,有点像醉酒后断片的感觉。 “皇后,你终于醒了!”皇太后一走进来便看到冥思苦想中的夜攸蝉,一时激动直接过来抱紧她,声音带着哭腔,既激动又高兴。 “参见皇后娘娘!”床榻前,一种婢女纷纷跪拜。 那一瞬间,夜攸蝉只感觉有一万架轰炸机在脑内进行无差别轰炸歼灭,她任由这突然出现的、雍容华贵的、慈祥温柔的女性抱着没反应,眼看着跪地的一众婢女眼神呆滞。 夜攸蝉是内心建设十分强悍的人,对突发状况的应对能力也是一流,再加上她有着与生俱来的既来之则安之技能,接受眼前的现实其实不难。 在接受现实前,夜攸蝉心中有两种推测,一她莫名其妙穿越了,二她做梦还没醒。 然而硬生生的头疼令第二种推测不攻自破。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了解现状,好在她的身份似乎很拉风,而且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似乎很疼爱她,装失忆来隐瞒真实身份完全没问题。 根据皇太后的说法,此处名为煌罗王朝,乃是陆地最强最宏伟的国家,他们所在的皇宫位于煌罗王朝中心城市甯都;七日前,皇后,也就是夜攸蝉身中奇毒,御医救治无效,就在那时天空落下一巨雷,她摇身一变成为孩童,剧毒也不解自消。 这煌罗王朝夜攸蝉没听说过,但宫廷剧她倒是没少看,皇后是后宫之主,一旦中毒肯定是谋杀没跑的,看来她的处境还挺危险,不知道她那自带外挂的特殊技能还在不在。 “蝉蝉,蝉蝉。”皇太后叫两声发呆的夜攸蝉,将御医开的安神药地给她。“想什么呢?来,把安神药喝了吧。” “不喝,苦。”夜攸蝉小嘴儿一嘟,圆圆的乌黑的眼眸水汪汪的,透着让人心疼的可怜劲儿。 她醒来都三天了,每天除了吃药就是吃饭睡觉,猪的生活都没这么潇洒,有时她很想说句药对她没用。 而且她十分忧伤,想她一素丽可爱的美少女,咋就活生生缩水成圆溜溜、胖乎乎的嫩娃了啊! “蝉蝉乖。”皇太后温和微笑着,耐着性子哄道。 “不要,蝉蝉要出去玩。”夜攸蝉头一扭,倔强的很。 经过这几日的实战训练,她最不会的撒娇、卖萌技能直线上升,充分利用这五岁孩童的专利胡搅蛮缠。 “那……今天的药就放着吧,待会儿母后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谢谢母后,蝉蝉去玩啦!”夜攸蝉根本没把皇太后后面那句话当回事儿,得到允许后直接跳下床冲出门外,小短腿捣腾的非常快。 后宫那点事儿肯定是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的,虽说前一次和她没啥关系,但日后肯定会针对她,夜攸蝉心想她需要去外面探探,最起码要确定那些人可信。 正文 第3章 这一天,他是皇帝了 夜攸蝉一路小跑出凤鸾宫,皇太后毕竟上了年纪,想追上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派人去跟着。 无论哪里的皇宫,肯定宏伟壮观的令人咋舌,煌罗王朝被誉为最强最大,皇宫自然是雄伟中不失高雅,高雅中不失活泼,活泼中不失清新。 四字形容:巧夺天工。 第一次出来,夜攸蝉当然心情愉悦,尤其皇宫内院景致优美,就连脚下的石子路都精致,人生有幸能在货真价实的皇宫一日游,也算是不枉此生吧。 夜攸蝉天生过目不忘,穿梭于陌生环境中从不担心迷路,只是她很不喜欢路过的侍女、侍卫都向她行跪礼,要知道在21世纪的地球上,下跪一般都是对死者的。 “琰心殿……”这一刻,夜攸蝉停在一座比凤鸾宫雄伟豪华不止一倍的宫殿前,心中对这里的工匠顿生钦佩之意,佩服他们设计建造出如此美妙绝伦的建筑。 “哎……”琰心殿旁,一俊逸无暇,气质冷清的少年坐在台阶上,少年青丝束起,身穿精致高贵的金色长袍,英眉眼间流露着些许哀叹无奈。 “喂,干嘛唉声叹气的?”夜攸蝉大步流星走过去,歪着梳着包子头的脑袋,眨眨灵动的眼睛问少年。 少年抬头,异常深邃的墨色眼眸凝视着夜攸蝉,据他了解,在皇宫中孩童有两人,他与当今皇后,由此可见,这位可以在宫内随意走动的应该就是变小的皇后。 “你是皇后?”少年开口,声音深沉稳重,很不符合他的年纪。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夜攸蝉闲来无聊,难得遇到小孩子,索性就坐在他身边准备建立友谊。 “我是皇帝,煌枢剡。”少年说的淡然,好似在说别人的事。 靠!夜攸蝉心中踏过无数马蹄声,她怎么这么倒霉,这友谊还建立个毛啊。 “哦……呵呵……”此处唯有呵呵。“喂,被雷击中的感觉怎么样?”夜攸蝉撞撞他的手臂好奇的问。 “你去亲身体会一次就知道了。”皇帝白她一眼,突然觉得这皇后有点奇怪。“朕是皇帝,你见到朕为什么不行礼?” “我又不是这儿的人,为什么要对你行礼?”夜攸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反问。 皇帝心里一动,莫非…… “听说你懦弱无能,常常被群臣挤压左右,一丁点威信威严都没有,是真的吗?”这些话夜攸蝉当然是从那些爱嚼舌根的侍女们那儿听来的,而且从皇太后挡群臣时说的那些话、生的那些气,也足以证明谣言是真的。 “就凭你这番话,我就可以将你处死,有没有威严到时你就知道了。”煌枢剡眼眸一眯,面露杀气。 夜攸蝉有点愣住,刚那冷飕飕的是啥?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皇太后来找你了,赶快回去吧,听说你中毒痊愈不久,要多休息。”煌枢剡看一眼皇太后缓缓起身,看来他只能找时间再试试这丫头了。 “不行!”夜攸蝉一把抓住煌枢剡的手。“我要和你一起玩。”她嘟着嘴鼓着包子脸耍赖撒娇。 煌枢剡一看,这丫头是见皇太后出现,直接进入设定好的角色啊。 “母后。”煌枢剡有点冷淡的向皇太后行礼,任由夜攸蝉紧拉着他的手。“蝉蝉想在朕这儿玩,就让她留下吧,朕会照顾她的。”他的言语间透着请皇太后回去的含义。 “这样也好,那母后就先回去了。”皇太后微微点头,如果这两孩子能从此冰释前嫌,那真是再好不过啊。 皇太后一走,煌枢剡直接把夜攸蝉带进琰心殿,顺手再把门紧闭。 “行了,别装了。”煌枢剡回头看看仍紧抓着他手不放,努力卖萌的夜攸蝉直言。“你是穿越过来的吧。” 正文 第4章 这一天,同是天涯穿越人 夜攸蝉的眼眸突然亮起来,双手抓的煌枢剡更紧,栖身凑过去,瞪着眼睛全力盯着他,随后便是慢慢咧开的嘴角。 “莫非你也是?”夜攸蝉一副望着革命同胞的眼神,其实只是随便问问,世上哪有这么荒唐的事。 “嗯。”煌枢剡点头,手想挣脱,却无奈夜攸蝉抓的太紧,只能拉她到软榻处坐下。“看在同是天涯穿越人的份上,我提醒你,在这陌生的环境,你最好谨言慎行,否则就算你是皇后也会找来杀身之祸。” “请具体举行。”夜攸蝉虚心请教。 “就像刚刚那样什么话都不假思索的说出口,不管这里是哪里,都不能改变这里是皇宫、存有封建规章制度的事实,只要你身在这里,就要记住祸从口出这句话。” “哦……”很明显夜攸蝉应的心不在焉。“你也是巨雷那天穿来的?” “没错。”煌枢剡点头。“这里不是地球,似古代,却有修仙和魔法存在,所以我推测这里应该是平行世界中的某个异世界。”关于立体交叉平行世界论他也学过很多。 不会吧!连穿越都流行搭伴儿,敢不敢再荒唐点! “你哪来的?”夜攸蝉冷却下来问。 “3076年的地球。” “我靠!”夜攸蝉一时没忍住,直接飙出口。“未来人啊!” “你呢?”煌枢剡问。 “2015年的地球。” “古代人啊……”煌枢剡一副看着原始人的目光看着她。 她夜攸蝉,生于科技昌明、百花齐放的21世纪,居然被称为古代人,此刻她的心情有谁能理解! “你还记得是怎么穿越的吗?”夜攸蝉努力镇定下来继续探讨。 “不记得。”煌枢剡摇头。 “看来咱两的情况差不多,顺便问下,知道怎么回去不?” “不知道。”煌枢剡不客气的送她一鄙视的眼神。 “好,既然你说咱们同是天涯穿越人,就理应互相帮助,我现在十有八九身处危险中,你作为皇帝是不是该施以援手啊。”所谓多一位帮手就多一分保障,更何况对方还是皇帝。 “有危险的不止你,还有我,这几日送来的食物茶水,百分之八十都有毒,剂量不多,但如果积少成多一样会危及生命。”这些事处理起来都很麻烦,所以他才会坐在门外叹气。 “既然敢藏在食物中,肯定是无色无味,你是怎么察觉到的?”夜攸蝉突然觉得这人穿越前的身份也许很不简单。 “我的家族很大,从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煌枢剡解释的简单,有意将重要部分避而不谈。“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应该互相帮助。”纵使他有无双智谋、聪明绝顶,一人双手也会有难防、难做到的时候,所以同伴必不可少。 “看来短时间内我们是回不去了,既然如此就必须保护自己,必要时也要铲除心怀歹毒的人……你……不对,是前面那煌枢剡真的很软弱无能,我觉得你要首先树立威严雄风才行,否则谁谁都不把你当回事儿,做什么都费劲儿啊。”夜攸蝉吃着香喷喷的核桃酥分析道。 煌枢剡眼眸闪过一丝光芒,看来这丫头比他想象的要聪明些,最起码局势情况分析的很清楚。 两人正商讨的起劲儿时,琰心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煌枢剡立即拉过夜攸蝉,将她压在怀里捂住口鼻。 “陛下。”婢女在门外行礼。 “什么事?”煌枢剡将夜攸蝉死压在怀里,响起极具威慑力的低沉声音。 “九皇子求见。”婢女回道。 “让他进来。” 女婢行礼缓缓退后,下去传达。 被压的夜攸蝉终于解放,白皙嫩嫩的脸被憋的粉红,恶狠狠的瞪一眼煌枢剡,心里咒骂他一万次。 “九皇子谁啊?”夜攸蝉擦擦被煌枢剡手污染的嘴巴没好气的问。 “你儿子。” 正文 第5章 这一天,她有了儿子 煌枢剡比夜攸蝉早苏醒几日,在这短短几日内,他凭借先天优势、后天培养,及超强大脑的分析、推理、演算能力,已将煌罗王朝大部分朝局、国情、民生、后宫等等情况悉数掌握,所以他清楚这位九皇子是谁,脾气秉性如何也略知一二。 不过煌枢剡稍有点担心,身边这位冒牌且心性自由的皇后,会在九皇子面前露出马脚。 煌枢剡一句话,直接让夜攸蝉脑袋当机,处理器瞬间坏死,娇小柔软的身躯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座活脱脱的石像。 琰心殿正门缓缓开启,九皇子身披戎装铠甲,一步一步均伴着金属声,头盔夹在精壮的手臂间,黑发束起直垂腰间,肤色黝黑,显然久经风霜。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九皇子撩开铁甲常山,双膝跪地低头,响起洪亮充满力量的声音向两人请安。 洪亮声音一出,夜攸蝉立即被吓的身体一颤,死机的脑袋被强制重启。 她好奇的看着九皇子,目测年龄应该在25岁以上,自带英勇神武气魄,相貌自带皇族优良基因外挂。 “平身吧。”煌枢剡声音沉稳,波澜不惊,以完美的演技演绎着皇帝的角色。 “谢父皇。”九皇子谢恩起身。 得知父母双双变成孩童,九皇子确实震惊过、难以置信过,但冷静下来思考一番,想到修仙与魔法的存在,想到这世界存在很多不可能的可能,他选择接受,选择庆幸。 此刻他亲眼目睹无比稚嫩的父皇母后,突然心生愧疚,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两位至亲。 “母……母后,您还记得孩儿吗?”九皇子看向夜攸蝉,尤为小心的询问。 夜攸蝉眨着清澈透亮的黑眸看向九皇子,白白嫩嫩的包子脸上浮现一抹无辜,胖乎乎的小手指咬在嘴里,似乎有些苦恼。 被一比她还年长的人称作母后,夜攸蝉的内心是拒绝的,强烈崩溃的! 煌枢剡瞄一眼身边人,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丫头的演技不赖,要不是见过她的真面目,没准儿真会被蒙骗住。 “若渊,你母后记忆全失,心性如孩童,连自己也不记得了。”煌枢剡叹息着解释。 说起这事儿夜攸蝉就心怀无限叹息,她记忆健全、心智健全,身体却偏偏这么小只,连正儿八经的理论解释都没有。 “……那……父皇呢?”若渊握紧双拳,低声询问。 “朕……偶尔会想起一些过往,但基本都已忘记……”煌枢剡没说谎,他的脑海中确实会时而涌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想来应该都是“煌枢剡”的记忆。 而且他这几日发现,涌现的似乎不单纯是记忆,还有“煌枢剡”的感情。 “怎么会这样!”若渊单膝跪地,痛心疾首的一拳砸地。“父皇,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将毒害母后的凶手处以极刑!绝不放过他!”他捏紧拳头,居然害他母亲至此,他定会将凶手碎尸万段。 夜攸蝉见他情绪浮动激烈,是真心为“他们”心疼愤怒,经过一阵换位思考后,她觉得一直默不作声不太妥,毕竟如果她是若渊,连接受都做不到。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夜攸蝉手拿点心,起身站在软榻上响起软软糯糯的声音问。 “回母后,儿臣名唤煌若渊。”若渊看母后那纯真无邪的模样顿生心痛,更加坚定查出凶手的信念。 “煌若渊……煌若祁是谁?”煌枢剡嘀咕着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陌生的三字,充满难以挽回的悲伤。 若渊怔住几秒,随即低下头,微闭双眸许久后才缓缓睁开。 “回父皇,那是我皇长兄的名讳。”若渊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有机会在父皇面前提起这如禁忌般的名字。 正文 第6章 这一天,她泪流满面 “是吗……”煌枢剡若有所思的蹙眉,他深觉这名字带来的感情不寻常。 “母后……”若渊盯着夜攸蝉面露讶异。 “怎么哭了?”煌枢剡转头一看,神情也有些意外,夜攸蝉居然在无声无息间泪流满面。 夜攸蝉很纳闷,一边继续吃,一边用手背笨拙的擦擦,果然沾到好多透明的、咸咸的液体,接着擦,居然还在流,简直像无法关闭的水龙头。 “奇怪……”夜攸蝉压住泪腺,看向煌枢剡向他寻求答案。 岂料煌枢剡直接错开视线,一副别来问我的模样。 “母后可是想起若祁皇兄了?”若渊显得有些激动,因为他相信纵使失忆,也一样血浓于水。 若祁名字一出现,夜攸蝉眼泪流的更凶,直接进化为开水阀,哗啦啦的倾泻而下。 眼泪流不停的原因,夜攸蝉觉得十有八九和煌若祁有关,听到那名字时,她本人没什么感觉,但这具身体却有很直接的悲伤沉痛。 所以为停止流泪,她只能想办法回避那三字的出现。 “呜呜……”夜攸蝉自觉不妙,开始假哭。“呜呜……枢剡哥哥,你说我不会瞎掉啊?”嘟着可怜巴巴的小嘴儿,夜攸蝉移步到煌枢剡那里,直扑他怀中蹭眼泪。 夜攸蝉扑进怀里的刹那,煌枢剡身体一僵,陷入一瞬的惊慌,他很讨厌与人有肢体接触,凡有接触百分百会将对方丢出去,但此刻他虽心有抗拒,但却任由夜攸蝉在他怀里胡来。 “父皇,母后这是……”若渊有些茫然。 “小孩子心性,应该是想出去玩。”煌枢剡抱着她在怀中,轻抚着她的背安抚,意外察觉他的抗拒心理竟全失。“一起去内町花园走走吧。” “是。” 就这样,身形十岁的煌枢剡抱着身形五岁的夜攸蝉走出琰心殿,身后跟着二十五岁的煌若渊,一小成熟沉稳,一小活泼自由,一大器宇轩昂,三人走在一起还挺和谐的。 内町花园修与皇宫湖心亭南侧,每日由园艺师照料修剪,繁花盛开、树木翠绿的景色怡人,石雕假山小瀑布相称,显得尤为清新凉爽。 此处繁花品种稀有,酿出的蜂蜜特别甘甜,营养价值也比一般蜂蜜高很多,所以这里也是蜜蜂与蝴蝶最喜欢栖息流连的地方。 对煌枢剡来说,内町花园虽是皇宫内最小,但却幽静,仅这一点足以令他青睐。 皇帝出行自有宫女侍卫随行,煌枢剡虽下令不许他们靠近湖心亭,但他们仍会在不远处待命。 作为殿堂骨灰级吃货,首要任务就是吃,所以一到湖心亭夜攸蝉就坐在雕刻精美的石桌上开吃,努力执行天大地大吃最大的任务。 “坐吧。”煌枢剡示意若渊坐下,将性格中沉稳、沉静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煌枢剡是很多面化的人,这与他出生的家庭、成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接触的人物有直接关系,面对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需要什么样的态度就拿出什么样的气魄,不断的变化就如同为自己戴上面具,那是身在那种立场必须掌握的技能。 其实煌枢剡很简单,他喜欢安静,讨厌麻烦,性格沉稳,遇事冷静,荣辱不惊,坚韧果敢,对权财没兴趣,只想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自由的活着,所以对他来说,戴上面具是为省去麻烦,也为保护自己。 “父皇,如今您与母后这般,想必朝臣中有不少趁……” 若渊话说到一半被煌枢剡阻止,只因这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的湖心亭,有位穿着华丽的贵妃正在款款走来。 正文 第7章 这一天,她遇到了贵妃 “朝臣有皇太后挡着,再者对外只说朕身体变小,其他并未改变,暂时无须担心。”煌枢剡锐眸扫一眼贵妃,悄声回答若渊的担心。“皇儿,告诉朕,她是谁。”他要弄清楚对方是谁,才好决定用哪种态度应对。 “回父皇,此乃三皇子的母妃,一品贵妃冷贵妃。”若渊低声回应。 “人品如何?” “坏人!”夜攸蝉狠咬一口水果,圆眸瞪着冷贵妃,小脸儿气呼呼的很是可爱。“她是坏人。”倔强的白嫩手指向冷贵妃怒言。 虽说是童言无忌吧,但煌枢剡还是觉得她悠着点比较好。 “母后,冷贵妃性情温和,向来与人无争,怎么回事坏人呢?”若渊笑着问。 他心知这样想很不敬,但他真觉得小小、软软的母后可爱非常,让人忍不住想抱一抱。 “哼!蝉蝉没说谎,蝉蝉睡觉时那女人来过,和女官说好多蝉蝉的坏话。”夜攸蝉噘着嘴,指着小巧玲珑的耳朵强烈表示她听的很清楚。 在噘嘴期间,冷贵妃已缓缓抵达,她头戴繁重金钗,耳戴通透翠玉,一身红色华贵罗裙在身,淡妆在容精致高贵,雍容间透着几分妩媚感。 夜攸蝉瞄着冷贵妃那一身“重金打造”,再瞧瞧自己的“简陋单一”,突生一股挫败感,不行,她得去找皇太后抗议。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冷贵妃面带优雅微笑,身段柔软的向煌枢剡和夜攸蝉行礼。 “冷妃娘娘。”若渊起身行一简单的礼。 冷贵妃微笑回礼,淡雅的让人无法产生任何厌恶感。 “哼!”夜攸蝉白一眼冷贵妃,坐在石桌上鼓着两腮生闷气,气两人都被冷贵妃完美的面具蒙骗还浑然不知。 “真没想到,那一道百年不遇的巨雷竟会让陛下重返孩童,不过陛下能安然无恙就是好事,是皇族众先祖的保佑。”冷贵妃站在煌枢剡身侧轻声细语,手轻拍着胸口来表示她的后怕。 煌枢剡不言不语沉默着,视线一直停留在夜攸蝉气鼓鼓的包子脸上,很想伸出手指戳一戳,一定会很有趣。 “父皇和母后如今都重返孩童之身,父皇虽记忆心智未变,但朝臣们却猜测纷纭,这对朝政对煌罗王朝实在有害无益,冷妃娘娘的父亲是当朝右丞相,他的话在朝臣中很有分量,可否请冷妃娘娘和右丞相见面时多言两句,也好让父皇母后和皇祖母的负担少一点。”若渊见那两位都不愿搭理,他就只能站出来试探试探冷贵妃了。 “这是当然,为陛下分忧本就是家父的责任,就算不说家父也定会竭尽全力。”冷贵妃微笑着让若渊放宽心。“只是……皇后娘娘身心均是五岁孩童,朝臣们恐怕会认为皇后娘娘已无力统管后宫、母仪天下……” “那又能怎么样?”煌枢剡突然打断冷贵妃的话,闪烁着凌厉光芒的眼眸看向冷贵妃问。 “陛下……”冷贵妃心一惊,这凌厉锐利的眼神,这极具威慑力的声音,这当真是那软弱无能的皇帝吗? “朕是煌罗王朝的皇帝,朕的皇后只有、只能是蝉蝉,朝臣想议论就随他们议论,如有胆反对便可,到时后果自负。”煌枢剡低沉的话语字字清晰,他说的风轻云淡,却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而他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意,好像很欢迎有谁能来挑战皇权。 “陛下说的是。”冷贵妃面不改色的点头回应。 夜攸蝉撅着小屁股,扭着扭着起身,迈着小步子靠近煌枢剡,然后一把抓起他的衣领道:“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巧可爱的五官皱到一起,对煌枢剡那番话颇为不满。 煌枢剡趁其不备,亲一下她红嘤嘤、嫩软软的小嘴,以直接的行动来回答她的问题。 正文 第8章 这一天,她无限思念 “你……你……”夜攸蝉小脸儿涨红到颈间及锁骨,手指着煌枢剡气的浑身颤抖、头顶生烟。“你混蛋!”气结巴半天,终于能句话,还是句无关痛痒的话。 夜攸蝉气的七窍生烟、面红耳赤的模样,煌枢剡是越看越觉得可爱至极,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生动直率的人,简直像小太阳一样明朗充满朝气,虽然刚认识不久,但却深深吸引着他。 湖心亭一游,在煌枢剡不由自主的一吻下告终。 因为煌枢剡的突然一吻,夜攸蝉整整十天拒绝和同盟见面,每天要做的事很固定,学习煌罗王朝的相关知识,和皇太后搞好关系,然后再吃好、喝好、玩好、睡好。 那天若渊虽有提点冷贵妃,但朝臣的议论并没改善,后来夜攸蝉不知道煌枢剡用了什么手段,反正那些喜欢胡乱议论、猜测揣测的朝臣们虽心有不甘,但也都乖乖闭了嘴。 后来夜攸蝉听说,放眼煌罗王朝万年历史,从未有过那般残酷残忍、摧残人身心的手段。 某炎热午后。 太后寝宫月宁宫内。 上次与冷贵妃见面后,夜攸蝉就向皇太后哀怨过衣服不美丽的问题,然后皇太后立即下令锦绣阁为夜攸蝉量身制作新衣服。 此刻夜攸蝉正穿着漂亮新衣服在月宁宫乱转悠,甩着长袖飘来飘去,除去那豪爽笑声,真挺像小仙女的。 夜攸蝉很喜欢煌罗王朝的服装风格,别致美丽、独特细腻,不过她向来拒绝繁重头饰,活动起来太碍事,一天下来脖子痛肩膀酸,简直就是找罪受。 “母后母后,蝉蝉漂亮吗?”夜攸蝉跑到皇太后面前,张开小手臂,闪烁着灵动黑眸充满期待的询问。 “漂亮,非常漂亮,哀家的蝉蝉穿什么都漂亮。”皇太后溺爱的摸摸夜攸蝉的小脸,脸上的笑容十分慈祥。 其实每每与皇太后接触时,夜攸蝉都会因这份无私的爱护呵护而想起她的父母。 想念母亲烧的饭菜,想念父亲沏的茶,想念彪悍的牧羊犬,想念不靠谱的霍思念。 想念的人太多,担心的事也太多。 她担心,她的消失会令父母无法承受倒下;她担心,如果她是魂穿怎么办?她担心,她害怕,她会永远回不去。 “蝉蝉,怎么了?”皇太后察觉到夜攸蝉的异样询问。 她回神,对皇太后甜甜的、纯真的笑着,一甩伤感担忧,目前她该做的是保护自己,然后是寻找回去的方法。 “枢剡哥哥让我问母后,皇宫里有谁值得完全信任。”夜攸蝉演绎着小孩子惯有的天真无邪问。 “嗯……除去朝臣,在皇宫内院值得信任的,应该就是禁军统领乐战嵘。”皇太后仔细考量一番后回答。 “蝉蝉见过吗?” “乐统领正在为去世的母亲守孝,再过几日就会回来,到时蝉蝉就可以见到了。”皇太后摸摸夜攸蝉的头发微笑着。“皇帝还有其他问题吗?” 早在煌枢剡未变为孩童失忆时,就从来不亲近她,总是将距离界线划的很鲜明,总是让她伤心不能言;如今煌枢剡忘却了很多事,她以为会有所转变,没想到反而会疏远的更严重。 “没。”夜攸蝉摇头,将皇太后流露的悲伤尽收眼底。 “哀家准备五天后举办一场酒宴,宴请众朝臣,庆祝你和皇帝安然无恙,蝉蝉能帮哀家把这件事告诉皇帝吗?”皇太后抱着夜攸蝉在怀中问。 夜攸蝉是真心觉得这母子两很麻烦,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好吗?干嘛非要她传来传去。 “好。”嘴上答应的爽快,满满的抱怨全在心。“酒宴好玩吗?有好吃的吗?” 正文 第9章 这一天,她被强抱了 “都有都有。”皇太后一副拿这孩子很没办法的笑着。“皇帝记忆残缺太多,你要记得告诉他,酒宴最能探查朝臣的品行忠诚,一定要多多留意。” 夜攸蝉没想到,原来酒宴的真正目的在这儿,母亲如此良苦用心、默默付出,儿子却不来看一眼,她真觉得即生气又心疼。 “那蝉蝉现在就去告诉枢剡哥哥。”夜攸蝉跳出到地面,做出预备跑的姿势。 “红裙,跟皇后娘娘一起过去,好生照顾着。”皇太后看向身边一位清秀侍女说。 “是。”红裙微俯身轻声回应。 “走喽……”夜攸蝉拖着奶声奶气的声音,一路小跑出月宁宫。 最近虽有很多不如人意,但皇太后仍深觉庆幸,不管怎样皇帝和皇后都还活着,而且经历过一朝生死,似乎改变了他们原本僵硬的关系。 琰心殿是皇帝的寝宫;修政殿用于与朝臣议政;御书房是皇帝的读书藏书处,平时也会用于处理朝政奏章。 夜攸蝉一路跑跑停停而来,不顾御书房门前侍卫的阻拦,抬起小脚丫一踹,直接将御书房的门踹开。 书房中,煌枢剡正依靠座椅仰头,脸上盖着一本书休憩中,听到踹门声也没动弹,他清楚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敢这么无所顾忌的只有一人。 “你出去吧。”夜攸蝉对身侧的红裙摆摆手。 红裙无声的退出御书房,并识趣的将门关上。 “母后说五日后举行酒宴,那是观察朝臣的最好时机,让你到时多留意一点。”夜攸蝉走到书桌前,本想翻翻上面的东西,结果走进却愕然发现身高根本不够。“还有,就算咱是穿越来的,你也得敬敬业吧,对太后总那么冷冰冰的,你觉得合适吗?” 煌枢剡拿起脸上的书,看一眼态度认真的夜攸蝉沉默良久。“我没有母亲,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不是他有意冷冰冰,而是他实在无所适从。 “……抱歉……”夜攸蝉有点尴尬的低头道歉,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理由。 “没关系。”煌枢剡说的轻巧,但心里却始终有份遗憾。“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就不担心我骗你吗?”他将一本书旋转在指尖,暗不见底的黑眸注视着夜攸蝉问。 母亲的事也好,穿越的事也好,她都未曾怀疑过,他不相信这是因为夜攸蝉单纯。 “这是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再说你我这样……有什么欺骗的价值吗?除非是神经病。”夜攸蝉指指自己再指指煌枢剡,表示他两完全不符合欺骗的先决条件啊。 “的确……”道理虽很直白,但却是如此,他们没有欺骗对方的理由,对方身上也没有欺骗的价值。 “我帮你问了,禁军统领乐战嵘值得信任。” “他三天后回来,到时亲自见见吧。”对煌枢剡来说,直接与其见面,远比听说更有意义。 “我也要见。”夜攸蝉兴致满满的高举手臂。 “过来让我抱抱,就让你一起见。”煌枢剡起身走到夜攸蝉面前伸出双手,相当期待蹭蹭她那软软滑滑的包子脸。 “流氓!”夜攸蝉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不见就不见,谁稀罕啊,哼!”袖子一甩,倔强的转身准备离开。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不蒸馒头争口气,她怎能屈服在煌枢剡的威胁之下。 然而十岁对五岁,显然十岁是庞然大物,五岁只能任人宰割。 煌枢剡三步追上去,直接将夜攸蝉抱在怀中,尽情的蹭揉如蛋清的小脸蛋,全然不管她的抗议和挣扎。 后来夜攸蝉选择放弃,因为她突然觉得被十岁的嫩娃蹭蹭还挺舒服的,尤其着十岁嫩娃身上那股幽香相当好闻。 重点是,幽香还能掩盖她满身的奶香味。 正文 第10章 这一天,禁军统领回来了 三日后的清晨,夜攸蝉洗漱用餐完毕,正在红裙的陪伴下在皇宫东朝门附近玩。 在外出随行、身侧伺候这件事上,煌枢剡做的相当决绝彻底,被雷击中苏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扫身边所有婢女、侍卫。 夜攸蝉问过为什么,他说皇宫内一手培养的人都未必能相信,更何况是陌生人。 正当夜攸蝉觉得这话有问题时,他又补一句像你这种……例外。 “红裙。”夜攸蝉一边悠哉的扇着精致的木雕扇,一边抬头看一眼总是静静跟在她身边的婢女。 “是。”红裙轻声回应。 红裙容姿清秀,不施粉黛,稳重娴静,却偏爱红绣罗裙,夜攸蝉偷看过她的衣柜,里面真真是清一色红艳艳。 “红裙是因为喜欢红绣罗裙,才会叫红裙吗?”夜攸蝉眨着纯真无垢的眼眸问。 “回皇后娘娘,奴婢幼时承蒙太后娘娘所救,赐我名字,赐我一身红绣罗裙,奴婢感激在心,从不曾忘。”红裙俯身轻声回答,言语态度间仍流淌着对皇太后的深深感激。 “哦……”夜攸蝉装作没听太懂的模样撅起小嘴儿。 原来如此,难怪皇太后会特地把红裙调到凤鸾宫担任掌宫,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叠加在一起,想来应该没有人会比红裙的忠诚更可信吧。 “哪天弄来一绿萝,就好玩喽……”夜攸蝉捣腾着小短腿蹦跶着,嘀咕着。 红裙没出声,暗暗将夜攸蝉的话记下。 趁红裙没注意,夜攸蝉一路小跑到东朝门前,身穿盔甲的魁梧门卫看到皇后驾临,纷纷放下手中兵器下跪行礼。 夜攸蝉眨眨眼咬咬扇子,仔细想来她真挺幸运,幸好她穿越到的异世界够特殊、够神奇,否则她摇身一变成儿童,很有可能是两种结果,一被视为妖孽处死,二被踢下皇后之位死于非命。 而且她和煌枢剡都该谢谢那位相当有影响力的高僧,若不是他说此乃天意、应顺天意,估计他两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逍遥。 “开城门!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音洪亮响起,夜攸蝉面前那扇沉重的金属城门被缓缓开启,东朝门外禁军统领乐战嵘骑着骏马一步一声走进城门内,健硕的身姿在马背上尤为挺拔,黝黑的皮肤配上炯炯有神的鹰眸,粗狂又凌厉。 乐战嵘看到门内不远处的孩童,他立即下马拉长威武身姿,踩着掷地无声的步伐靠近,腰间沉重的长刀微微摆动,对他却丝毫无影响。 “红裙,这是?”乐战嵘停在夜攸蝉身前,看向急促跑过来的红裙问。 “乐统领,这位正是皇后娘娘。”红裙恭敬的回答。 乐战嵘立即将视线投向夜攸蝉,难以置信的眼神不加掩饰,震惊错愕好一阵才缓过神。 夜攸蝉没觉得这反应有不妥,反倒认为这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臣乐战嵘参见皇后娘娘。”回神后他立即双膝下跪,毕恭毕敬的向夜攸蝉行礼。 “你就是乐战嵘?”夜攸蝉惊喜的问。 “是。”乐战嵘铿锵有力的回答。 “原来你就是啊,跟我来吧,枢剡哥哥在等你呢。”夜攸蝉笑眯眯的对他招手,准备立马去煌枢剡那边炫耀一番。 煌枢剡说什么想见乐战嵘,就要让他每天抱一百次,结果她当然是强烈拒绝。 不过那家伙是皇帝,再加上他那善变扭曲的性格,说不让见就肯定有办法让她见不到,所以她这几天正考虑怎么和煌枢剡谈判呢,没想到幸运来的这么突然。 “哎……看来逍遥王还不知道这件事,真不知道他回都后会闹成什么样子……”乐战嵘随行在夜攸蝉身后,满脸愁容的小声自言自语。 正文 第11章 这一天,她发现了毒甜汤 修政殿中,身体十岁的煌枢剡坐在金木椅上,详阅着桌上一摞一摞的奏章。 穿越到这边的时间不到一月,煌枢剡凭借天才头脑将煌罗王朝的文字融会贯通,闲暇的时间他还会学其他小国的文字语言和历史。 文字吧,夜攸蝉一直在学,煌枢剡也经常教她,但……用夜攸蝉的话来说就是无缘相见不相识啊。 进入修政殿时,夜攸蝉踹门就进,完全无视皇宫规矩,惊的乐战嵘愣在门口好一阵。 “臣乐战嵘,参见陛下。”修政殿中,乐战嵘腰携长刀,单膝下跪响起雄厚的嗓音向皇帝请安。 “起来吧。”煌枢剡放下手中奏折,微微抬起深邃暗不见底的墨色眼眸。 那一声起来与平时极为不同,其中包含着浓烈的威慑力,威严感更是自然流露,令乐战嵘深感疑惑。 “谢陛下。”乐战嵘领恩起身。 当他目睹眼前的十岁孩童时,心中顿感难以言表的震惊,同时也深感疑惑,不禁怀疑真的是变为孩童那么简单吗? 煌罗王朝皇帝“煌枢剡”懦弱无为,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实,然而眼前的十岁孩童却浑身散发着极具震慑力的帝王威严,俊逸无暇的脸庞虽稚嫩却透着一股冷硬,锐利沉静的墨眸比无尽黑夜更加黑暗,无波无澜、无星无光。 乐战嵘无法自控的眼露震惊,过去他从未在“煌枢剡”身上感觉到能令他汗毛竖立、脊背发凉的压迫感,而此刻,眼前,同样是煌枢剡,却能令煌罗王朝第一高手警惕全开。 他离开不足一月,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乐战嵘可以肯定“煌枢剡”绝非故意隐藏实力,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不是转变,而是脱胎换骨。 “红裙,去门口守着。”煌枢剡说。 “是。” 红裙退出修政殿,将殿门紧闭,守在门旁寸步不离。 “蝉蝉,过来。”煌枢剡眼神柔和语调温柔的向夜攸蝉伸出手。 “不要,唔……”夜攸蝉吐吐舌头,努力做鬼脸中。 夜攸蝉不知道,胖乎乎的白嫩小圆脸,水灵灵的清澈眼眸,两圆圆的包子头,葱白的小手,配上一身精致的粉白罗裙,做出的鬼脸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可爱。 煌枢剡对她微恙无奈的嘴角,随即尽显帝王威严将视线转向乐战嵘说:“乐统领,两日后母后将在仙云殿准备酒宴宴请皇族群臣,到时的警卫分配等相关事宜全部由你来负责。” “臣领旨。”乐战嵘俯身抱拳,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怪异感。 在这期间,夜攸蝉瞄到桌上有好吃的,立即捣腾小短腿跑过去,拿起盖子的瞬间她脸色瞬变,眉间微锁。 “喂,这是谁送来的?”夜攸蝉敲着小脚,点点桌上的一盅甜汤问。 “御膳房,怎么了?”煌枢剡从她的表情中察觉,可能这甜汤有问题。 接下来夜攸蝉没讲话,直接将一盅甜汤拨倒摔碎在地,汤汁流出浸湿地面,同时也发出细小的声音腐蚀着地面,不断有白色泡沫产生。 “这是……”乐战嵘震惊的瞳孔一颤。 “乐统领。”煌枢剡面无表情的严声唤道。 “臣在。” “朕身体虽变为十岁孩童,记忆也有缺损,但心智未变,你不必将朕视为孩童对待,但是关于朕的真实情况你要绝对保密,知道吗!”煌枢剡的眼神凝聚,嘴角微扬冷笑,他倒要看看,这毒到底是谁下的。 “别那么紧张,没事。”夜攸蝉蹲下来,手指戳了戳那堆汤汁,然后又舔了舔。“剂量很小,不会危及生……” 夜攸蝉的话还没说完,煌枢剡就迅速的一把拽出她含在嘴里的手指,一边斥责着:“你傻啊!汤汁有毒还往嘴里放!你这小身体,万一中毒怎么办?”一边用他的衣袖使劲儿反复细致擦拭着。 正文 第12章 这一天,她小鹿乱撞 那时,夜攸蝉圆圆的小脸儿泛起苹果色,红嫩的小嘴唇微启,剔透的眼眸凝视着他眨又眨,胸腔内那颗小心脏乱跳好一阵才平息。 “没……没事,哈哈……”稍显慌乱的夜攸蝉抽回手,以笑声来掩盖细微的变化。 “你现在是小孩子,不能以成年人的剂量来计算。”煌枢剡紧抓着她的小肩膀,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布满无法安心。“乐统领,立刻传御……唔……” 来不及阻止,夜攸蝉就只能翘起小脚,用两只小手捂住他的嘴。 “乐统领,你先下去吧,刚刚所发生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夜攸蝉看向已然对她抱有疑问的乐战嵘命令。 “是,臣告退。”乐战嵘虽心直口快,但也然知道何时可进、何时该退。 确定乐战嵘离开后,夜攸蝉拿起旁边的盅碎片,轻轻割破手指,将流出的一滴血滴在那滩毒汤中,一瞬间,汤中的毒素消失殆尽,毒汤已变为普通的甜汤。 “你看,真的没事。”夜攸蝉纯真灿烂的笑着,舔舔手指当做止血。 “这是怎么回事?”煌枢剡锁眉凝视着夜攸蝉,他早猜到她非比寻常,但却没想到会如此特别。 “这是与生俱来的体质,我也不知道原因。”夜攸蝉摇摇头,关于这特殊体质,她的父母朋友都做过不少研究调查,都没能得出结论。“所有药物、毒素都对我无效,而我的血还能将药物、毒素瞬间分解消融。”说完她耸耸肩,表示这种特殊体质可是让她吃过不少苦,差点被某些研究机构送上实验台当做小白鼠。 “原来如此……”煌枢剡暗自嘀咕着。 “不愧是未来人,完全不觉得匪夷所思啊。”像这样没有任何反应,就接受相信她的话,煌枢剡是唯一的一人。“莫非在3076年像我这种体质的人很多?” “不是,你这种体质我是第一次听说,但在3076年那种超级时代,任何不可解都会变为可解,所以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难以置信、匪夷所思。”那的确是非常优越的时代,但煌枢剡却觉得非常无聊。“那你是怎么察觉甜汤有问题的?”煌枢剡继续问。 “问题还真多。”夜攸蝉抓抓头发打打哈欠,有点不耐烦有点困,她的心智是成年人,但身体各项机能却是小孩子,会异常任性,会经常犯困,会贪玩,会贪吃。“我的嗅觉很灵敏,对于物质中混入的异常物质,不管我想不想闻都能闻到。”而且一律是很恶心的味道,总会令她的鼻子备受折磨。 “那不是和……” “别误会,我的嗅觉仅限于这种,没有追踪能力。”夜攸蝉狠狠白他一眼,指指旁边的甜汤,免得他联想到狗。“哈……好困……” “在这儿睡吧,修政殿后有软榻,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好再去叫你。”煌枢剡揉揉她的头发,将她抱在怀里带她过去。 小孩子的困意来的很快,所以夜攸蝉没精力挣脱他的怀抱,而且闻着他身上淡淡幽香,还能起到很好的安眠作用,自然会在无意的贪恋。 酒宴当天。 这是由皇太后亲自准备的酒宴,各宫嫔妃、女官自然不能闲着,争相来帮忙都是表现自我,赢得皇太后赏识的一环。 巨雷事件过去已许久,至今仍有人认为皇帝变为孩童已无法处理朝政、统治国家,煌罗王朝如今的掌权者其实是皇太后,自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奉承巴结。 夜攸蝉作为煌罗王朝史上最幼齿的皇后,自然是最清闲的,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找煌枢剡侃一会儿,向皇太后撒会儿娇,再到冷贵妃哪里捣会儿乱。 正文 第13章 这一天,她哭的撕心裂肺 下午时,酒宴的最后准备由冷贵妃负责,所以夜攸蝉特地拉着红裙跑到仙云殿“玩”。 “这!”冷贵妃目睹这一片狼藉、墨迹斑斑的酒宴场地气的脸色煞白,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硬是让她压了下来。 仙云殿,一直是皇宫内各种酒宴的举办地,殿内分大、中、小三厅,这次酒宴在最大的厅内举办,容纳所有朝臣、皇族绰绰有余。 一排排桌椅按照身份、官阶摆放的非常整齐,酒宴现场的装饰也十分讲究别致,看得出有尽心尽力准备,不过夜攸蝉毁的就是这份心力,她跑进来不厌其烦的将所有桌椅掀翻,桌垫扔的到处都是,还拿着蘸着墨水的毛笔一边甩一边画,玩的是不亦乐乎。 “红裙,这边这边。”夜攸蝉故意踩在冷贵妃的餐桌上,一边兴高采烈的蹦跶着一边喊着红裙。 “皇后娘娘,您小心点,摔下来会很痛的。”红裙挎着小筐焦急的赶过去担忧道。 “哈哈……好吃,红裙要不要吃?”夜攸蝉的小嘴里塞满果肉,把啃到一半的水果递给红裙,含糊不清的问。 “多谢皇后娘娘,红裙不吃。” 红裙一直想不明白,人变小连性格也会改变吗?过去皇后温婉贤淑、平淡如水,可如今的小皇后性格活泼开朗至调皮捣蛋的程度,雪亮纯真的明眸下藏着数不尽的鬼点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她真觉得小皇后是小恶魔。 这颠覆的变化深得人心,尤其是皇太后,对其是疼爱至极,周围的婢女侍卫也都很喜欢小皇后,不为其他,只为每每小皇后在吃东西时都会不吝啬的、慷慨的分给他们一半。 “那边看上去挺好玩……”说话间,夜攸蝉把吃到一半的水果随手一扔,好巧不巧的扔到冷贵妃脚边,然后余光瞄一眼冷贵妃跳下餐桌,直奔前方目标。 冷贵妃看看脚边的果核,再看看糕点被踩的粉碎、满是小脚印的餐桌,纵使她自制力再强也一样有底线,而此刻夜攸蝉的行为正一次次戳痛她的底线。 既然忍无可忍,那么就无需再忍。 冷贵妃拽着裙摆,努力克制情绪快步走到夜攸蝉身边,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拽…… “啊……”夜攸蝉踉跄两步,随即身形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小眉头紧皱,三秒后……“呜哇哇……”撕心裂肺的哭声便充斥于整座仙云殿。 谁不知皇太后有多疼爱这小皇后,谁不知皇帝有多宠爱这小皇后,所以这小皇后一哭,仙云殿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纷纷猜测是不是冷贵妃欺负小皇后。 夜攸蝉一边尽心尽力的哭着,一边偷瞄众人的反应,其实吧,这一下确实有屁股摔开花的疼痛感,但要说忍也是可以忍的,不过恶整冷贵妃的机会在眼前,她岂有不利用的道理。 没多久,夜攸蝉的哭声就把皇太后召唤来,一看她哭的那么伤心,皇太后立刻过去安抚。 “不哭不哭,蝉蝉乖,告诉母后怎么了?”皇太后揉揉夜攸蝉的头发,轻声细语的询问。 “呜哇……”夜攸蝉扭动小身子,哭的更凶了,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流不停。 “这到底是怎么了?来,母后抱抱。”皇太后心疼的为她擦拭着眼泪,伸手想抱她,她却说什么也不干。“红裙,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 “母后。”冷贵妃自觉不妙,立即打断红裙的话跪在皇太后面前。“臣妾有罪,请母后责罚。”她将头低的深深,态度诚恳又带着些许自责。 “你……讲。”皇太后眉间微蹙,心知夜攸蝉哭不停十有八九和冷贵妃有关。 正文 第14章 这一天,她剑拔弩张 “刚刚皇后娘娘在仙云殿胡闹,臣妾担心皇后娘娘从桌子上掉下来摔伤,一时心急就去拉住皇后娘娘,却没想到一不小心令皇后娘娘摔倒,这虽是臣妾无心之失,但伤到皇后娘娘也是事实,所以臣妾请母后责罚。”冷贵妃双手叠放在额头下紧贴地面,言语间不敢有任何修饰,因为她深知皇太后不只有慈祥和柔善。 “原来是这样……”皇太后若有所思的嘀咕着。“你起来吧,哀家不怪你。” 此刻皇太后的心思都在夜攸蝉身上,没时间搭理冷贵妃的请罪,而且皇太后心知肚明,这冷贵妃虽暗中与皇后敌对,绝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做出伤害皇后之举,所以她没有深究。 夜攸蝉一听不怪,这有点糟啊,若是啥惩罚都没有,她这摔、这眼泪、这戏岂不是都浪费了,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在没想到办法前,她就坐在地上哭的不依不饶、委屈万分,活生生让皇太后心疼的焦头烂额。 “母后,臣妾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冷贵妃站在一旁,言词神情间透着犹豫。 “想说就直说,否则就别说。”皇太后眉头一皱,略显不悦。 “请母后见谅,臣妾所说之事与母后也有些关联,所以臣妾才会有些犹豫。”面对皇太后的不悦,冷贵妃表现的不卑不亢。“皇后娘娘是孩子,调皮捣蛋实属正常,臣妾想侍奉皇后娘娘的婢女应当尤为尽心尽力护皇后娘娘周全,否则出现什么意外实在有伤皇后娘娘贵体。” 一旁的红裙不动声色的全身一紧,俨然是听出了冷贵妃这番话的意思。 “哀家说了,有话直说。”皇太后一边哄着夜攸蝉为她擦拭眼泪,一边言语间透出威严。 “是。”得到允许,冷贵妃自然放松许多。“臣妾知道,婢女红裙自小在母后身边侍奉,一定比其他婢女强百倍,可再优秀的人也会出错,就像刚刚,红裙一人完全护不住皇后娘娘,臣妾想再为皇后娘娘多加一名婢女,定当能……” “你闭嘴!”夜攸蝉直接跳起来怒斥,一手指着冷贵妃,一手大刀阔斧的擦掉脸上的湿润。“不许你欺负红裙!”她站在红裙身前,张开双臂将红裙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的吼道。 “皇后娘……” “红裙很好,你再欺负红裙我决不饶你!”夜攸蝉涨红着小脸儿,瞪圆水灵灵的黑眸,继续气势汹汹的对冷贵妃怒吼。 此刻夜攸蝉很想喊一句,靠!连生气都要扮小孩,真要命。 红裙虽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但夜攸蝉的言行她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她在皇宫二十几年,从未看到过有谁会为护奴仆而发怒,更不要说像夜攸蝉这样以身相护,所以在这一刻红裙便暗自发誓,今生今世誓死效忠夜攸蝉。 “皇后娘娘,您误会臣妾了,臣妾……” “我不要听你讲话,你是坏人!”夜攸蝉手捂耳朵不听不听。 然后就在这时,皇帝……煌枢剡来了。 “陛下驾到!”一声洪亮来自于仙云殿正门侍卫。 煌枢剡出行不带婢女侍卫是常有的事,不过自从乐战嵘回宫后,煌枢剡倒会破天荒的允许他在身边待上一会儿。 煌枢剡身着华贵轩昂皇袍,乌黑青丝用极为珍贵的青龙玉束起,俊逸且略显白皙的脸上透着几丝冷冽,淡然的墨眸映着几缕凌厉,一步步轻而无声的走进仙云殿,直奔夜攸蝉所在之处。 后来夜攸蝉想了想,那时她肯定摔傻了,头脑发热了,否则她怎么会见到煌枢剡就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哭诉委屈,简直丢人丢到亚马逊。 正文 第15章 这一天,她委屈撒娇 “呜呜呜……” 夜攸蝉一头扎进煌枢剡怀里就是哭,小手拽着、扯着他的衣服,小身子紧贴着煌枢剡的胸膛,时不时抬起哭红的眼睛,泛着泪花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小嘴儿委屈的憋嘟着,鼻尖红红的既可爱又让人心疼。 “蝉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煌枢剡拍拍她娇小的背,摸摸她柔软的头发轻声询问。 “呜呜……冷……冷贵妃。”夜攸蝉小脸儿紧贴着煌枢剡的胸膛,一边抽泣着一边回答。 拥有无双智谋的天才煌枢剡自然知道夜攸蝉是在演戏,可他就偏偏吃夜攸蝉这套,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哪里还会在意是不是演戏。 煌枢剡眼神瞬移,一记寒刀冷刃扫过去,一股侵蚀骨髓的恐惧穿过冷贵妃的身体,吓的她顿时双腿发软慌忙跪下。 “陛……陛下,臣妾冤枉!”冷贵妃的声音包含颤抖。 巨雷事件过去已久,冷贵妃自然清楚皇帝软弱尽退、威严尽显,帝王霸气、王者风范、为君手段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皇宫内外早已切身体会过。 “哼!”夜攸蝉小嘴一撅,拽着煌枢剡的衣襟尽显委屈。 夜攸蝉当时只是想找煌枢剡撑腰,真没想到她的委屈会变成撒娇,更没想到撒娇会还来亲亲,虽说亲的是脸蛋,虽说亲的很温柔,虽说感觉还不错……但也得经过她允许啊! 可此刻的情况又不允许她发飙,只能把鹅蛋清般白嫩的小脸儿藏进煌枢剡的怀里,努力拼命的压抑情绪,平息噗通噗通小豹子乱跳的心脏。 夜攸蝉后来才知道,她压抑情绪的行为,愣是被煌枢剡认定为害羞,好吧,她承认,她是有一点害羞,不过只有一点点而已! 事情的缘由煌枢剡稍微听了一下,冷贵妃敌视夜攸蝉是事实,不过她要伤害夜攸蝉,绝不会做的这么明显,显然这是夜攸蝉借题发挥,以报往日之仇。 既然如此,煌枢剡自然要好好解决,让夜攸蝉心情舒畅。 “冷妃,你说红裙对蝉蝉照顾不周,难道是在暗指母后多年来的悉心教导毫无用处?”煌枢剡一边呵护着夜攸蝉,一边平淡冷声问。 “陛下明鉴,臣妾绝无此意。”冷贵妃浑身一颤,急忙辩解。 “别那么紧张,朕不是在责备你。”煌枢剡的嘴角暗藏冷笑。“冷妃,蝉蝉是小孩子,贪玩捣乱是理所当然的,乱了就再整理,坏了就换新的,只要蝉蝉高兴就好,明白吗?” “是,臣妾明白。” 这番话如此明显,冷贵妃如此聪慧,自然一听就明白其中含义。 煌枢剡在暗示冷贵妃,夜攸蝉是他的皇后,被皇帝宠上天的皇后。 冷贵妃更清楚,煌枢剡没挑明直接说,不是给她留颜面,而是在警告她再有下次的后果。 “明白就好,去忙吧。”煌枢剡摆摆手,示意冷贵妃去重新准备酒宴。 “是。”冷贵妃不敢犹豫,立即领旨。 这次在仙云殿意外见面,煌枢剡没有继续回避皇太后,而是主动向她请安、言表关怀,激动的皇太后差点喜极而泣。 没惩罚到冷贵妃虽然有点遗憾,但煌枢剡已表明宠她无度的态度,这点倒是让夜攸蝉觉得很舒畅,毕竟有人给撑腰的感觉很爽。 直到傍晚,夜攸蝉一直和煌枢剡在一起,她每次想跑出去玩,都会被煌枢剡精准的抓回来,紧抱在怀里不放手,后来她折腾累了,索性直接在煌枢剡怀里睡觉,闻闻他幽香的味道,蹭蹭他并不宽阔的胸膛,睡的是相当舒服。 酒宴时间已到,但夜攸蝉却未醒,煌枢剡不忍心叫醒她,便抱着她回到仙云殿,席地而坐在殿中央的位置,不看一眼陆续抵达的群臣皇族。 正文 第16章 这一天,他将她宠上天 酒宴上,各桌酒菜均已上齐,群臣皇族均已就位,只能皇帝开口酒宴便可开始。 可惜煌枢剡眼里只有夜攸蝉,周遭一切都似与他无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顾着轻拍夜攸蝉的小腿儿,或戳戳她软软的脸颊,群臣皇族见状不敢出声,只能面面相觑。 然后这场酒宴,真的是等夜攸蝉睡醒才开始的,群臣皇族虽不满,却也不敢说半句话。 “皇上,酒宴可以开始了。”皇太后坐于煌枢剡旁边的位置轻声说。 在等待期间,皇太后始终沉默,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坐于此处的皇帝虽身形如十岁孩童,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帝王,过去虽软弱无能,今朝却霸气威严。 “诸位想必已是等的不耐烦,那朕就不多说什么,酒宴直接开始吧。”煌枢剡抬眼俯视前方,拿出帝王的气魄,笑颜间携带威严。 煌枢剡的笑与话是有意让这些人明白,他故意拖延酒会,一则是提醒这些人再将他视为过去的“煌枢剡”会死的很难看,二则是为宣告他对夜攸蝉的宠溺。 “谢陛下。”群臣皇族均行简礼谢恩,心感轻颤,不敢多言。 夜攸蝉刚醒,小手揉揉眼睛,有些迷糊,但阵阵香味,却令她瞬间精神起来。 “要吃饭了吗?”夜攸蝉睁着仍有些睡眼朦胧的眼睛问。 “嗯,想吃什么?我给你夹。”煌枢剡将她放在怀里,右手拿起筷子,左手拿起碟子问。 “鱼,我想吃鱼,但是刺好多,还是吃虾仁吧。”夜攸蝉盯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小脸上略过一丝不舍和遗憾,她对鱼一直情有独钟,要不是小手笨拙,小喉咙怕卡刺,哪里会陷入看到吃不到的困境啊。 “没关系,我帮你挑刺。”他眼露溺爱,亲亲夜攸蝉的发顶,完全无视掉下面那些人震惊的眼神,一心一意的为夜攸蝉挑起鱼刺。 此次酒宴后,王公众臣均已明白,煌枢剡改变的不止身体性格,还有对待皇后的态度。 谁不知在巨雷事件前,皇帝与皇后已情尽,身份虽未变,但却形同陌路,皇宫内外早有议论,废后是迟早的事,然而一朝巨变却令谁都没预料到如今的局面。 夜攸蝉扭头望着煌枢剡,此刻内心非常疑惑,虽说他们同是天涯穿越人、是同伴,但这家伙对她好的太异常,难道是真想把她宠上天? 就算是想宠她,也总该有原因吧,原因呢?为啥啊? 遗憾的是她盯再久,也看不透煌枢剡那张瞬间就能戴上好几层面具的脸。 煌枢剡说他过成长环境所致,现在夜攸蝉有理由怀疑,那家伙的出生、家庭绝对不简单,尤其是他从不提及家人,这点更让夜攸蝉确定。 “盯这么紧,难道是迷恋上我了?”煌枢剡低头对上夜攸蝉的眼眸玩笑着问。 “赶……赶快挑刺,我要吃鱼!”她脸红着,慌乱着,小拳头乱挥着,直接打中煌枢剡的下巴。 “先容我喝口水再继……”煌枢剡刚拿起精致的金色酒杯,还未送到嘴边,就被踩着他站起来的夜攸蝉抢走,然后被她一饮而尽后。 嘭!夜攸蝉一脸吃到黄连的模样,将光溜溜的酒杯砸在餐桌上。 “呸呸……好难喝。”她吐吐舌头,明亮的眼睛滴溜溜转动,最后将视线落在若渊桌上那杯饮品上直奔而去。 若渊没想到夜攸蝉会那么迅速,他那句“那是酒”还没说完,夜攸蝉就把一整杯酒喝光,然后她就被呛的眼泪鼻涕直流,喉咙胃里火辣辣的疼,难受的她在地上直打滚。 红裙急忙送来水,煌枢剡一口一口的喂她喝,还不忘心疼的责备她两句,然后夜攸蝉就睁开泪汪汪泛红眼睛狠瞪他说,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啊! 正文 第17章 这一天,她醉酒不醒 夜攸蝉不知道,她一饮而尽的杯烈酒,只有九皇子若渊那样征战沙场、武功高强的人才能消受,像她这般幼小的身躯,一小口足以令她意识不清,更何况是整整一杯。 刚激烈的咳两声,接着就小脸儿红扑扑的倒下,体温高的让煌枢剡焦心不已。 “蝉蝉,蝉蝉。”煌枢剡抱紧夜攸蝉眉间锁紧,手不住的摸着她滚烫的小脸和额头。“来人!宣御……”话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夜攸蝉的特殊体质,他不确定是可以让御医把脉。 “皇上……”皇太后看出皇帝的犹豫,虽内心焦急,但仍选择配合他。 “乐战嵘,摆驾回琰心殿。”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起身喊一声,便带着怀中人迅速离开,在场众人如何与他毫无关系。 乐战嵘还没得及说声是,煌枢剡就已如疾风般到达仙云殿外,让他只能一路小跑追上去。 “太后,您看这……”左丞相冷傲宁上前,眉眼间透出几分不满。 “这酒宴本就是为庆祝天佑皇帝与皇后的,既然皇后身体不适,自然不能再继续,都退下吧,冷妃留下处理后面的事。”皇太后扫一眼冷家父女,施予他们淡淡的压迫感。 “臣遵旨。” “臣妾遵旨。” 冷家父女互看一眼,均乖乖行礼领旨。 琰心殿中。 柔软华丽的床榻上,夜攸蝉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通红滚烫,胸廓起伏越来越快,呼吸短而急促,微张的小嘴儿干燥泛白,还会时不时睁开眼睛,说两句胡话。 夜攸蝉的情况煌枢剡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断为她冷敷,额头上的毛巾不停更换,红裙端来的冷水也有十几盆,而热度却始终没有缓解。 焦心不已的煌枢剡第一次知道无计可施的滋味,竟是这么坐立难安、五内如焚。 他握紧她的小手在胸口,满眼心疼的为她按着头上穴位,希望夜攸蝉多少能得到一些缓解。 煌枢剡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她呼吸慢慢走向平稳,肤色渐渐正常才稍微松口气。 期间皇太后、若渊和冷贵妃都来探望过,不过煌枢剡却始终闭门不见。 凌晨。 “父皇,父皇。”若渊身于床榻边,轻拍轻唤着煌枢剡。 煌枢剡立即睁眼,迅速起身杀气和警惕性全开。 那一瞬间,若渊全身汗毛竖立、毛孔张开,无比惊愕的盯着换枢剡,惊叹这么如此浓烈浑厚的杀气,真的是来自于他的父皇吗? “是你啊。”看到是若渊,煌枢剡便将杀气与警惕收敛。“什么时候过来的?”煌枢剡捏捏鼻梁,深感用十岁身躯熬夜有些勉强。 “刚进来,没让红裙通报,请父皇恕罪。”他的父皇和过去不同,在很多时候他必须谨慎小心一些。 “没事。”煌枢剡掖掖夜攸蝉的被角淡淡道。“朝臣那边怎么样?”那些人虽无关紧要,但他仍要知道他们的动向,毕竟他需要在这里以帝王的身份生存。 “因皇祖母的压制,目前都很安静。”若渊恭敬的回答。 在若渊的心里,过去的父皇虽软弱,却平易近人,但现在……却他一种必须谨言慎行的压迫感,就宛如换枢剡是沉睡的魔神,一不小心将其吵醒,那后果必然无法想象。 “若渊,天一亮就去把所有准备酒宴的人关押起来,朕要亲自审问。”煌枢剡拳头握紧骨节泛白,嘴角微扬墨眸泛着杀意,居然胆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父皇,您这是……” “不明白吗,酒宴时,朕的饮品,你的那杯酒都含有剧毒,你母后察觉到这一点,才会遭受一整晚的折磨。”煌枢剡心疼的抚摸着夜攸蝉略显煞白的小脸儿。 正文 第18章 这一天,他们相拥而睡 在若渊惊讶期间,夜攸蝉已在微微头疼间苏醒,她吧嗒吧嗒干燥的小嘴儿,抬起宛如灌铅的手臂使劲儿揉揉眼睛,然后睁开一眨眼睛,瞪着旁边将她吵醒的两人。 “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夜攸蝉撑起发虚发软的身体,敲敲甩甩有点浆糊的脑袋。“呃……”她一动,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难受的她真想蜷缩成一团。 “蝉蝉。”煌枢剡见状赶紧顺顺她的背,因心疼紧锁的眉间始终没能舒展。“是不是很难受?”看她难受的模样,煌枢剡心脏一下下被揪紧,泛着生生的疼。 煌枢剡知道,当一人因另一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而牵动所有时,就证明他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活到今天煌枢剡才知道,原来他也会因谁愤怒、为谁心疼、为谁焦躁。 “没事啦,我没那么娇弱。”夜攸蝉调整下状态,拍拍煌枢剡的手安慰道。“若渊那杯毒酒毒性很烈,浓度很高,显然是想置若渊于死地,你那杯毒饮品毒性很微弱,充其量只能起到昏昏沉沉的效果。” “此毒无色无味,母后是如何察觉的?”若渊蹙眉,疑惑着询问。 “呃……”夜攸蝉顿时汗哒哒,偷瞄着若渊脑袋迅速旋转,努力思考一靠谱的理由忽悠他。“我……我练的。”她掐着腰,一挺胸,撅起嘴,气势汹汹的,以胡搅蛮缠敷衍过去。 若渊无奈在原地,他还能说什么,眼前这位是他的母后,更是五岁小孩子。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有两人,又或者说凶手有暂时不能杀我的目的……”煌枢剡眼睑微垂,一边思考着一边推测着。“但两杯酒都被你喝光……看来清晨前皇宫内会有人消失,若渊,立刻去把所有参加准备酒宴的人关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一道光芒闪过他的墨眸,随后便刻不容缓的下令。 “也包括冷贵妃吗?”若渊有点顾忌的问。 “我说所有人,明白吗。”煌枢剡压低声音强调。 “儿臣明白,儿臣领旨。”若渊行礼后立即退出琰心殿。 若渊一走,夜攸蝉直接躺回去继续休息,煌枢剡说的没错,烈酒喝多伤身,更何况她还是奶娃娃,估计要彻底恢复没十天半月是不行。 也不是夜攸蝉抱怨,但这特殊体质真没给她带来啥好事,好多次险些没糊弄过去,差点就被当做小白鼠送上试验台啊,想想她就后怕,若不是因为这里貌似古代,没有试验啥的,她才不会轻易暴露。 夜攸蝉闭目养神期间,煌枢剡脱衣随手一扔,相当自然的躺在她身边,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小小的、可爱的夜攸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煌枢剡真不知道,原来他竟是如此容易被俘获的类型。 “喂!你干嘛?”夜攸蝉察觉不对,立马坐起来双臂护在胸前,一双有些疲惫的明眸全是戒备。 “睡觉。”煌枢剡已不可逆的力量将夜攸蝉按倒,揽到怀里紧紧抱着,任凭她如何挣扎也逃脱不掉。 “你!流氓!”夜攸蝉又气又羞的脸绯红,眼睛瞪的溜溜圆。 “嘘,累,睡觉。”不顾怀中小人儿的怒气,煌枢剡紧紧双臂,两人贴的更紧,下巴放在她的发顶,感受着她的柔软,闻着她的奶香,融化在她的温暖中沉沉睡去。 被煌枢剡的气息温度笼罩着,夜攸蝉的挣扎渐渐平息,小脸儿紧贴着他的胸膛开始犯困,心想着若不是她难受无力,一定会一脚踹开换枢剡时,她已经安心睡去。 他知道,她不知道,当他们相拥而睡,将毫无防备的自己交给对方时,依赖已成深陷,已成罂粟,贪恋着,痴迷着,不愿戒掉。 正文 第19章 这一天,真凶显露 清晨一缕阳光,将最清新的温暖送入琰心殿,奢华柔软的床榻上,一大一小相依而睡,小的白皙稚嫩灵动可爱,活脱脱的一只出尘不染的小精灵;大的棱角分明俊逸无暇,略显冷硬的脸庞沉静淡漠,却在小的贴近他、如猫咪般蹭蹭他时流露出无尽温柔。 好似他这一生所有的温柔,都只为她一人。 煌枢剡醒的很早,他醒来时,看到夜攸蝉枕着他的手臂睡的很香,看着她羽睫眨眨动动,看着她无意识的蹭向自己,看着她小嘴嘟嘟的,看着她如此可爱,他勾了勾嘴角,幸福感在心里溢满。 当然,这宁静美好结束的很快,因为夜攸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怒吼着,把煌枢剡踹下床,然后她就顺利成为煌罗王朝第一位把皇帝踹下床的皇后。 若渊将酒宴相关人员关押,煌枢剡并没急着审问,反倒是在折腾一出后唯独将冷贵妃释放,冷贵妃曾不依不饶的哭诉过、追问过,但始终没得到任何答案。 煌枢剡关押酒宴相关人员却不提审的理由很简单,他在逼迫某些人按耐不住后展开行动,只要对方有所行动,他就有办法直接扯出一条大鱼,现在就是看谁更有耐性的时候。 另外,煌枢剡命岳峥嵘在酒宴相关人员中安插了内线,在被关押期间,内线会从中打探消息,以配合煌枢剡的计划。 甯都,左丞相府。 内堂中,左丞相冷傲宁坐在家主之位,脸色异常难看,其长子冷轩铭站在一旁满脸愁容,唯有身穿头蓬将脸完全掩盖的女子倒是气定神闲。 冷傲宁身着高官华服,脸上一夜间新增数条皱纹,几缕白发掺杂在乌丝间,虽有疲惫消沉,却依旧英气逼人。 “父亲,陛下到底想怎么样啊?”冷轩铭有些焦躁的问。 “为父早就提醒过你,如今的陛下早已不是过去的陛下,你想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根本不可能,陛下现在这样做很明显是在引诱上钩,当然,就算你不上钩,他也会从小六儿那得到想知道的一切。“冷傲宁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击着茶桌,难看的脸色渐渐消退。 “那……我派人去杀小六儿。”说着冷轩铭便准备实行。 “说你傻,你还真给我长脸。”女子退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美丽端庄的脸庞。“事情过去已经七天,你真以为陛下什么都没做吗?”冷贵妃深叹一口气,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他不是天天陪着皇后嘛……” 啪!冷贵妃气的直接抽冷轩铭脑袋。“你怎么这么笨啊,陛下没动,但他身边还有乐战嵘和煌若渊,他们两都是久经沙场之人,逼供的手段多到你数不过来,小六儿只是普通婢女,根本过扛不住任何刑讯……”说来说去,这些麻烦事都是因愚蠢引起,如果愚蠢的不是她亲弟弟,她绝对不会掺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被冷贵妃这一教训,冷轩铭垂头不语,害怕那句话又说错惹姐姐和父亲生气。 “女儿,为父想听听你的意见。”冷傲宁看向冷贵妃说。 “哎……”冷贵妃深叹一口气。“父亲,我知道弟弟是为三皇子着想,但如今形势不同,我们需要慢慢一步一步推进,冒进只会适得其反,这次幸好皇后和九皇子都没事,否则按照如今陛下的性格,不需要证据也会屠我们满门。”当她听说对九皇子下剧毒的人是弟弟时,差点吓晕过去,她知道弟弟鲁莽,却没想到会这么不要命。 “这次的事怪为父,没能看管好你弟弟。”冷傲宁点点头,深觉冷贵妃言之有理。 正文 第20章 这一天,移驾护国寺 “陛下什么都没做,就是在等弟弟按耐不住,那么我们只要抗住就好,到时就算小六儿指正,指的也是仙云殿掌宫娇云,如果娇云有胆量把弟弟供出来,你就咬紧牙关矢口否认就好。”目前冷贵妃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可是姐姐,如果陛下不相信我怎么办?”冷轩铭急着问。 “放心,娇云不会把你供出来,自然也就不存在信不信。”冷贵妃拍着弟弟胆小的肩膀宽慰。“不过你给我听好,不准再擅自鲁莽行动,否则就算是我和父亲也保不住你!”她用力戳着弟弟的额头,给予严重警告。 “知道啦。”冷轩铭揉着额头,有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姐姐。 离开时,冷贵妃与来时一样,戴上斗篷避人耳目,从左丞相府后门而出,独自一人直奔皇宫。 冷贵妃一离开,冷轩铭便盘腿坐在软垫上,深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姐姐没生气。 “父亲,那件事您真要瞒着姐姐吗?”冷轩铭看向送冷贵妃回来的冷傲宁问。 “你姐姐的确冰雪聪明、足智多谋,但她有致命的的弱点,只要这弱点在一天,我们所谋划的事就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只会坏事。”冷傲宁坐下说的语重心长,只希望未来她得知所有,不会太埋怨他这做父亲的。“我让你查二皇子的事,查的怎么样?” “正如父亲所料,二皇子以巡防边界为名,实则是停留在宣州一带调查皇长子的死因,可见二皇子对皇长子的死因始终抱有怀疑。” “看来我们不得不想办法除掉他啊……”冷傲宁搓着手指,目露凶光,不得不做之事就要尽快去做,免得夜长梦多。 夜攸蝉醉酒事件已过三日。 那天她因酒精难受的死去活来,一丁点食欲都没有,然后煌枢剡就拿出十二万分耐性,好话哄着、按摩做着,一勺一勺的喂她吃,就算她耍赖撒泼,他也全依着。 这一天,煌枢剡在御书房与朝臣议事,夜攸蝉一如既往的踹门闯进来,直接无视几位朝臣,捣腾着小短腿跑到煌枢剡身边,抓紧他的衣衫,吭哧吭哧的,努力爬上他的腿,然后相当泰然的稳稳坐下。 途中,煌枢剡当然有出手帮忙,却都被夜攸蝉拒绝,他想这丫头一定有事,否则不会主动爬到他身上与他亲近。 几分钟前,夜攸蝉在皇宫乱转悠,无意中听到有侍卫在议论有朝臣多次向皇帝进言另立皇后,夜攸蝉感受到安逸的身份地位受到威胁,她当即展开行动,直奔御书房,她倒要看看,是那几位老头子这么不要命。 煌枢剡对夜攸蝉的宠爱可谓极致,这些朝臣都明白,自然不敢对夜攸蝉的任性妄为有任何批判。 遗憾的是,乐战嵘带着加急文书觐见,将所有原定计划打断。 “启禀陛下,护国寺来报,空罗法师想请陛下与皇后娘娘移驾护国寺一见。”乐战嵘身披战甲,腰佩长刀,立身于文臣中显得尤为英勇雄武。 “为何要朕亲自前去?”煌枢剡略微蹙眉,这位空罗法师他听皇太后说起过,说他是煌罗王朝内为数不多的修仙者之一,说实话,煌枢剡倒是很感兴趣。 “回陛下,据说空罗法师即将圆寂,已无法行动。” “枢剡哥哥,去吧去吧。”夜攸蝉扯扯他的衣袖,眨眨清澈眼眸,奶声奶气的央求中。 “好,蝉蝉想去,我们就去。”煌枢剡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眼神中流露的温柔简直能腻死人。 “陛下……” “乐统领,立刻去准备,移驾护国寺。”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起身,故意将冷傲宁的话打断。 正文 第21章 这一天,他的年龄好逆天 护国寺,顾名思义有保护国家之意,由煌罗王朝第一代皇帝创建,至今已有上万年历史。 佛门之地不分卑贱、不论出身,只为度化万千生灵,疏导人心向善,自然容易出现道法高深的修仙者,空罗则是护国寺创建以来第三位达到仙者境界的高僧。 护国寺坐落于甯都西侧的霄云山上,从皇宫出发,乘坐马车大约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沿途风景秀美,入山后景色壮丽,夜攸蝉频频惊叹,煌枢剡则是一路闭目养神,对景色毫无兴趣。 煌枢剡下令,由乐战嵘亲率禁军随行护卫,一是为省去浩荡阵仗的麻烦,二是他想看看,会不会有谁沿途行刺。 颠簸的马车中,夜攸蝉闲的百无聊赖,就爬到煌枢剡旁边戳他弹性十足的脸蛋,捏捏他高挺的鼻梁,再揪揪比女孩子还长翘的睫毛。 “嘿嘿……”夜攸蝉玩的进行,笑的也高兴,这家伙醒着就是一妖孽,还是睡着可爱。 “玩够了吗?”煌枢剡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亲笑问。 “你……”夜攸蝉红着脸,赶紧把手抽回来。“你流氓!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自从醉酒事件后,这货对她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变本加厉,亲亲抱抱睡睡……连洗澡都要一起,简直不能忍。 煌枢剡看夜攸蝉小脸儿通红生气的模样甚是可爱,就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瞄准那白白嫩嫩的脸蛋再亲两口,最后以亲吻发顶结束。 “亲我媳妇有什么不对吗?”煌枢剡面露无辜,尽显理所当然。 一股怒气冲上天灵盖,夜攸蝉却哑口无言,用那张无可挑剔的帅脸装无辜太犯规啦!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地儿很诡异?”夜攸蝉气鼓鼓的问。 “你是指寿命?” “不然呢!”狠白他一眼继续说。“我一直觉得皇太后太年轻,所以前几天就问了她的年龄,我靠!差点吓得我心脏骤停,我以为若渊也就二十四五岁,结果居然是一百二十四五岁!” 后来夜攸蝉想了一下,按照这地儿如此长寿的尿性,她的25岁在这里恐怕连5岁都算不上,如此这般让她情何以堪啊! “这里生命流逝的速度的确很慢,不过还不算长寿的程度。”煌枢剡综合思考回答道。 “不长……那好,我倒想听听,您贵庚啊?”夜攸蝉明亮的眼睛瞪着他问。 “7828岁。”煌枢剡说的轻飘飘。 夜攸蝉顿时僵硬的发不出声音,圆圆眼睛瞪的溜圆,吃惊的嘴巴微张,脑袋里凌乱着、震惊着、匪夷所思着。 她深信自身的接受能力、消化能力,可煌枢剡这货太脱离常识,就算是未来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吧,坑人坑到十万八千尺啊。 “慢着,你不是说你来自3076年的地球吗,七千岁……你忽悠谁呢!”冷静下来,夜攸蝉终于找到能安慰自己的破绽。 “是83世纪3076年。”煌枢剡保持微笑,好心的解释。 “靠!”此刻心情直接飙出口。 夜攸蝉眼睛一闭,两腿一瞪,直接卧倒,发誓再也不提相关事,从此将年龄话题列入禁区,谁说她跟谁急。 正文 第22章 这一天,他们见到了高僧 后来夜攸蝉听煌枢剡说,在未来的地球,人类所掌握的科学技术早已能自由操控年龄,但人的年龄长短仍取决于个人的身体素质。 年龄事件宛如巨雷击中,夜攸蝉实在没心情再欣赏风景,往煌枢剡身上一倒,蹭着他的胸膛,揪着他的衣襟,一路睡到护国寺。 护国寺建于半山腰,云雾缭绕,胜似仙境,虽看似位置凶险,实则整座寺庙都嵌于山腰中,被整座霄云山保护着。 煌枢剡走下马车,感受到一丝山间凉风立即紧紧斗篷,将熟睡的夜攸蝉完全保护起来,生怕她受到一丁点的侵扰。 在护国寺小和尚的引领下,煌枢剡携乐战嵘等几位禁军走过数百余台阶,才迈入护国寺正门,走在寺内,焚香的清雅味道流淌入鼻腔,配上自然翠绿的怡人风景,心境顿时变得心旷神怡,似乎所有凡尘俗世都已远离。 佛堂大殿中任由僧人在打坐念经,庭院中小和尚手持扫帚清扫落叶,见到煌枢剡会安静的行礼,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寺庙后院,一间简单不失精致的禅房内,空罗正盘坐于次,等待煌枢剡与夜攸蝉的到来。 引路的小和尚退出禅房将门关闭,门外两侧均有禁军精锐守护。 见到即将圆寂,却貌如青年的空罗,煌枢剡没有丝毫惊讶,他看得出,空罗眼中的光彩正在渐渐流逝,生命确实即将要走到尽头。 空罗和普通出家人一样,身披袈裟,手持佛珠,头不顶一缕青丝,气定神闲。 “贫僧空罗,参见皇帝陛下。”空罗低头,努力俯身行礼。 “你身体不便,免礼吧。”煌枢剡蹙眉,直觉告诉自己,这人绝不简单。 “谢陛下。”抬头前,空罗眼中划过安心。“陛下,看来贫僧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空罗勾起一抹笑意,深知煌枢剡一定会懂这番话的意思。 果然……“乐统领,你出去等着。”煌枢剡面露严色,紧盯着空罗命令道。 “是。”乐战嵘行礼退后,退出禅房。 “唔……”夜攸蝉一睁开眼睛就漆黑一片,自然要拱来拱去、扭来扭曲挣扎一番,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进入她视线的却是煌枢剡那张异常严肃凝重的脸,和他那张十岁孩童脸相当格格不入。 “皇后娘娘。”空罗看向夜攸蝉轻声唤道。 夜攸蝉闻声转头一看,第一反应是这么英俊,做和尚真浪费,第二反应是这人应该就是空罗。 “你是空罗?”夜攸蝉问。 “正是贫僧。”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煌枢剡作出判断的同时目露凌厉,周身被浓稠的警惕缠绕。 “正是。”空罗波澜不惊的点头承认。“皇后与皇帝在巨雷落下那日就已去世,两位来自其他世界,这些贫僧都知道。” “原来真的是身魂同穿……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说我们是皇帝皇后本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诳语打的可是很严重哦。”夜攸蝉身处葱白的小手指晃悠着。 “在巨雷落下的前几日,贫僧曾多次观测星象,得知煌罗王朝将有巨变,而这巨变将会为煌罗王朝平定灾祸,为王朝带来长远的和平,煌罗王朝需要两位,这就是我的理由。”至于诳语嘛,空罗向来不拘泥于陈腐的戒律,凡事都有两面性,取得什么样的结果,取决于怎么做。 正文 第23章 这一天,她是纯阳女 “那皇后和皇帝的尸体哪去了?”夜攸蝉问。 “这……恕贫僧也不知。”空罗摇摇头。 “恐怕是在我们穿越过来时,被卷入时空裂缝中了。”煌枢剡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性。“我问你,我和蝉蝉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小?”比起隐瞒的理由,他更想知道这件事。 “因为诅咒,不过皇后娘娘的身体变小是因此世界的诅咒,而陛下您……” 空罗的话说到一半被煌枢剡阻止,其实他心里早知道是谁下的诅咒,只是那人离他太近,是他最亲近的人,以至于令他迟迟不愿相信。 他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微微一颤,这些夜攸蝉都有清楚的感觉到,所以她才会拽着他的衣襟,贴近他的眉眼问:“你没事吧?” 而他没有回答,摇头将她抱的更紧。 “到底是谁啊?诅咒我干嘛?”夜攸蝉有点莫名其妙,她这么一纯真善良的好孩子,怎么会成为别人痛恨的目标呢? “对方的目标不是您,而是已亡的皇后娘娘,施咒时正好您已身在这里,所以诅咒就落在了您身上,只是贫僧不明白,对方施的是杀人诅咒,而您却变为孩童。”这点空罗研究至今,仍无法得出答案。 “那些都无关紧要,告诉我们,怎么做才能恢复原本的身体?”此刻煌枢剡面无表情的脸上正透着几丝寒意。 “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为一人解除诅咒,方法很简单,由纯阳之女使用佛法洗礼百年的刀刃,沾着有千年修为修仙者的血将诅咒印记割掉即可。”空罗淡然回答。 “慢着,你确定不是纯阳男,而是纯阳女?”武侠科幻魔幻玄幻她都看过不少,可这纯阳女……绝对是有史以来独一份,考虑到此世界的尿性,夜攸蝉已不会再因任何事匪夷所思。 “不同的解咒方式需要不同的条件,相比纯阳男体,纯阳女更为难寻,需非阴月所生,出生时间必须为五月五日正午五时五分,这样的条件十分苛刻,贫僧虚度千年也未曾遇到一位。” “那个……不好意思。”夜攸蝉弱弱的举起小手,小脸儿上笑意僵硬。“我就是。”说出这句话时,她仍旧是难以置信的。 空罗浑身一震,瞬间有种精神抖擞的感觉。 “如果为蝉蝉解咒,是否需要纯阳男?”煌枢剡缓缓抬起眼睑,深不见底的墨眸看向空罗问。 “正是。”空罗颔首点头,他看不透煌枢剡,更隐隐觉得此人阅历远在他之上。 “好……” “不好,我来为你解咒。”啪!夜攸蝉双手用力拍着煌枢剡的脸,然后再揉捏两下,瞪着圆眼睛,嘟着樱桃小嘴儿强势打断并决定。 “蝉……” “闭嘴听我说。”啪!两只小手一开一合,直接把煌枢剡的脸挤压变形。“首先,对你施咒的人不在这里,错过空罗你就有可能永远错过;其次,我们暂时没法回去,所以你需要皇帝的身份和应有的威慑力来保护你和我;再者,从能力见识等等方面来讲,你都远胜于我;最后,你以皇帝的身份帮我寻找施咒的人、解咒之法更方便,综上所述,你必须听我的。” 正文 第24章 这一天,她为他割皮剜肉 护国寺后山,煌枢剡褪去上身衣物,坐于清莲花池中央,池水冰凉,清澈至极,无波无纹,池底之境一览无遗。 夜攸蝉换上一身白袍,将白嫩的小脚丫伸入池水中,本以为池水会将她淹没,却没想到在她下水同时,周身水位迅速下降,直至腰部停下,而且水位还会随着她的移动变化,对此夜攸蝉准备用神奇来形容。 旁边,空罗用木制托盘将一盅血和短刃送到夜攸蝉身边,示意她随时都可以开始。 在清莲花池净化的作用下,隐藏在煌枢剡背后的诅咒印记已完全显现,夜攸蝉只要按照空罗所说的办法,将印记完全割掉,诅咒就会被解除,煌枢剡的身体就会恢复正常。 “空罗说印记都是死肉,不会太痛,不过……如果忍不住一定要说,我们慢慢来。”夜攸蝉拿起匕首,沾点盅里的血,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来压制右手的轻微颤抖。 夜攸蝉不是外科手术医生,也不是历经枪林弹雨的士兵,更不是上阵杀敌的将士,让她为煌枢剡硬生生割皮剜肉,她害怕,紧张的心律不齐,但她知道,这事必须由她来做,就算难以下手,也必须一刀一刀割下去,慢了、错了对煌枢剡都是痛苦。 “蝉蝉。”煌枢剡盘腿而坐,轻声唤道。 “说。”夜攸蝉吞吞口水,紧张感有感而生。 “是什么样的印记?” “嗯……看起来像彼岸花。” “是吗……”他没有告诉她,彼岸花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蝉蝉,现在后悔……” “嘘,安静。”她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脑袋里一根弦紧绷着,生怕一松懈她鼓足的勇气和决定都会溃散。 在空罗的禅房,夜攸蝉列举的理由非常理性,并极具说服力,她将现状问题,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分析的很透彻,这些煌枢剡通通都想过,只是在夜攸蝉的事情上,他总会本能的将她放在第一位,进而失去应有的判断力。 他知道首先让他解除诅咒是最好的选择,更拗不过夜攸蝉,所以他才会败下阵来,乖乖坐在这里接受夜攸蝉的“千刀万剐”。 刀入皮肉的瞬间,夜攸蝉绷着一口气,紧张的心脏嘭嘭巨响不断,而煌枢剡则可谓面不改色,眉间轻描淡写一动,好似被割皮剜肉的不是他。 沾一次血,剜割一刀,汇聚凝神如此反复数次,夜攸蝉在高度紧张下小脸儿越发煞白,更要命的是体力即将殆尽。 那时她很想扔刀不干,仰天长吼,我要回家! 说来也奇怪,印记所在的皮肤硬硬的,与其说是割肉,不如说是切割橡皮,而且血流的特别少,割痕也莫名的十分整齐。 诅咒的印记几乎遍布整个背部,随着夜攸蝉一刀一刀的剜割,诅咒印记变得尤为鲜红,看起来很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被剜割下来的死肉掉落在清莲花池中,被池水迅速溶解净化,消失的无影无踪。 剜割过程历时两个时辰,期间夜攸蝉绷紧的神经未曾休息过,生怕一不小心把煌枢剡割伤,紧张的她手腕僵直,想颤抖都难。 正文 第25章 这一天,她直接上嘴 进行到最后时,夜攸蝉发现在彼岸花心的位置,有一颗圆圆的硬物藏在皮肤下,夜攸蝉使用各种剜、捏、挤的办法都没能拿出来,空罗那老家伙还若无其事的在旁边来一句那是诅咒核心,最后她绞尽脑汁想到一办法,就是直接用嘴吸。 然后夜攸蝉就……贴上煌枢剡的皮肤用力吸呀吸,小嘴儿刚好能容下那圆圆的硬物。 她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煌枢剡,不顾背部的疼和伤,立即转身把夜攸蝉拽过来,那时她已在煌枢剡突然转身的帮助下,成功把诅咒核心吸了出来。 “嘿嘿……成了。”夜攸蝉吐出诅咒核心在手掌中,傻笑着拿给煌枢剡看。 煌枢剡全力把夜攸蝉按在怀里,双臂用力抱紧,不留一点空隙,心惊的全然顾不得其他。 夜攸蝉虽有些难受,但还是任由他抱着,任由他深埋在她的颈间,心惊渐渐化作一股柔情,勒紧的怀抱也渐渐变得温柔。 “煌枢剡,我想漱漱口。”夜攸蝉的小手爪拍拍煌枢剡,小脸儿扭曲的吐吐舌头,她吸了不少参杂着诅咒的血,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煌枢剡闻言立即放开她,险些把重要的事忘掉。 然后夜攸蝉就着方便,直接用池水漱口,这池水被人进入,又有大量诅咒死肉落入,却依旧清澈清透,而且味道甜甜的、淡淡的,口感相当不错。 含着一口水,迎上煌枢剡那双写满担忧紧张的眼眸,夜攸蝉一时没忍住,噗呲……喷了煌枢剡满脸。 “哈哈哈……”想到他平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淡然模样,再看看看他现在狼狈样,夜攸蝉笑的前俯后仰。 “傻丫头,以后不准这么鲁莽,知道吗?”煌枢剡再次把她揽入怀中,这一次他的怀抱十分温柔,他不气被喷一脸参杂这血液的水,也不气夜攸蝉这么明显的嘲笑他,他只希望夜攸蝉能保护好自己。 被煌枢剡这么紧张着,夜攸蝉心里暖暖的,是感动的,她常常想,如果能遇到为她挑鱼刺、事事将她放在首位、她受伤比她更痛、她乱来时担心多于生气的男人,嫁了绝对是幸运。 “我……诶!”知道还没说出口,她就被突然倒下的煌枢剡直接压倒,幸好池水很有人性,在她倒下时迅速退去,否则肯定会被煌枢剡压着淹死在池水中。“怎么晕倒了?空罗,这怎么回事啊?”夜攸蝉拨弄开煌枢剡额前的头发,扬着下巴对空罗喊。 “皇后娘娘无须担心,陛下需在清莲花池中调息一晚,待诅咒核心完全被池水净化,陛下的身体便可恢复。”空罗一边解释一边动身进入池水,先是把煌枢剡反过来,让他平躺于池水中,后是扶起夜攸蝉带她上岸。“娘娘,贫僧有样东西,想请娘娘转交给陛下,可否随我前往藏经阁一趟?” “等我换身衣服先。”夜攸蝉揪揪湿哒哒紧贴皮肤的衣服点头。 藏经阁位于护国寺东楼,是护国寺最重要的地方,其中保存的珍贵佛经千万卷,佛门至宝百余件,禁地有一处由空罗掌管。 正文 第26章 这一天,高僧临终嘱托 夜攸蝉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随空罗进入藏经阁中,因这里是佛门重地,乐战嵘和红裙都只能守在藏经阁门外等候。 空罗带着夜攸蝉在琳琅满目、堪称壮观的佛经书架中来回穿越、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一最不起眼的书架前,将一本十分真贵的佛经翻转,隐藏在书架背后暗门由此开启。 开启暗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却不昏暗的通道,墙壁两侧雕刻着数尊栩栩如生的佛像,在通道尽头是空罗平时用以冥想,存放比至宝更重要之物的密室。 两等身高的柜子摆放在密室左侧,两书架摆放在密室右侧,软榻安置于密室中央,密室内的照明以蜡烛为主。 置身其中的夜攸蝉只想说一句,这密室敢不敢再简陋点。 空罗也不废话,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刀身、刀鞘、刀柄均无比漆黑的长刀。 “皇后娘娘,请您把这把刀交给陛下。”走到夜攸蝉面前,空罗双手将刀奉上。“此刀名为业火黑刃,据贫僧判断,应不是此世之物,所以交由陛下来使用最合适不过。” 夜攸蝉盯着比她长三倍多的黑刀眨眨眼睛,这扑面而来的寒冷感,难道是黑刀散发出来的杀气吗?在佛门这么久都没被净化,足以证明这把刀的恐怖程度难以想象。 “让我拿着吗?你觉得我拿得动吗?”夜攸蝉扯动嘴角实在笑不出来,这位高僧是不是太看得起她这豆丁身材了。 “我会帮您带出去的。”空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另外这串红玉佛珠您收好,倘若日后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带着这串佛珠前往庙灵山,找一位名为苍郁的人,她一定会帮忙。” 红玉佛珠戴在夜攸蝉的左手手腕上,冰凉的舒适感即可传遍全身,顿时有种精神抖擞、融会贯通的感觉。 夜攸蝉知道空罗这是在交代后事,但有些话她还是不得不说。 “你就不担心我和煌枢剡开溜?”夜攸蝉摸摸极有灵性的红玉佛珠问道。 “经过千年的时光,贫僧还是有些识人眼光的,为了煌罗王朝的未来,我愿意相信您和陛下。” 既然空罗都这样说了,不管是问下去,还是继续怀疑,都是一种侮辱,所以夜攸蝉选择相信他。 煌枢剡那边没完事儿,他们就只能留宿在护国寺,皇宫那边有皇太后和九皇子在,基本上不需要担心,目前夜攸蝉最关心的还是煌枢剡的身体能不能顺利恢复。 次日清晨,护国寺晨钟一声声回响于山间,僧人们早已聚集在佛堂正殿诵经礼佛,虫鸣鸟叫环绕在护国寺周围,一缕缕清风拂动绿叶青柳,发出细细碎碎的沙响。 客房中,夜攸蝉仍在熟睡,阳光将她笼罩,这股温暖与明媚令她的睡脸略显不悦,蜷缩起身体藏身在被子中,躲避着阳光的侵扰。 静谧间,一高挑精壮的身影出现在夜攸蝉的房门前,他伸出修长有力的臂、骨节分明的手将门缓缓推开,迈着沉稳轻盈的步伐向床边靠近。 他身着白色长袍,侧身坐在床边,微微勾勒起嘴角,一汪深潭的墨眸流露着无尽温柔,手指轻轻拂过夜攸蝉的脸颊。 正文 第27章 这一天,原来你这么帅 “蝉蝉。”他轻启双唇,发出稳重且极具磁性的声音,温柔的唤着唯一至宝的名字。 “嗯……”夜攸蝉懒懒的翻身,发出不耐烦的慵懒声,小手一划,推掉打扰她睡觉的手。 “蝉蝉。”他继续唤着,目露一股深不见底的宠溺。 一再打扰,导致夜攸蝉彻底炸毛,眼睛还没睁开就拽着枕头砸过去,他也不躲,稳稳的被枕头命中,然后继续唤着她的名字,耐心十足的等待她睁眼。 “烦死了!谁啊?”夜攸蝉火冒三丈的起身怒吼,声音之洪亮,直接将衣服震掉,露出半个白嫩嫩的香肩。 “蝉蝉,是我。”他面露淡笑,轻柔着她毛茸茸的脑袋。 夜攸蝉揉揉眼睛缓缓睁开,锁着眉没看气的看向打扰她睡觉的人,然后……她唰的一下,清醒的彻底。 我靠!这位修长精壮型男帅的惨无人道啊!这五官,东方人的精致、西方人的深邃结合的完美无暇、毫无瑕疵,这气质,淡泊中流淌着不可忽视的威严和凌厉,这气魄,准准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这气场,沉默不言亦能威慑全场、震慑人心。 综上所述,夜攸蝉果断判定这人乃是神呕心沥血之作,否则以人类的能力,不可能进化至如此完美。 没有手机拍照,错失掉这么闪耀的画面,人生一大遗憾,没有之一啊! 一顿内心狂热激烈感叹后,夜攸蝉恍然意识到一重要问题,这人谁啊?。 “认不出我了吗?”煌枢剡在欣赏过夜攸蝉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后问。 “你……”夜攸蝉歪头盯着他,努力进行脑内思考检索。“你是煌枢剡!”她指着他,惊讶的跳起来,清澈的眼眸中流动着满满的惊喜。 “嗯。”他点头,宠溺的刮刮她的小鼻子。 “额滴神呀,原来你这么帅啊,虽说你十岁时也不错,但……”成熟的魅惑力扑面而来,瞬间就能俘获一卡车老中青幼啊。“这浓烈的尊贵气息,天生的皇帝料啊。”夜攸蝉捧着他的俊脸拍拍玩笑着。 这张脸,美,却不阴柔,而是棱角冷冽,深沉淡然。 “蝉蝉,空罗呢?”他握住夜攸蝉的小手问。 “昨晚圆寂了,身体闪着光消失的呢,走的这么潇洒,你说我要不要也修个仙试试?” “双修吗?”他将她抱在怀里,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笑意。 “去死,变态!”夜攸蝉本想狠掐他一把,却意外发现这家伙肌肉密度高的逆天,任她如何折腾,依旧纹丝不动。 用过早餐,拿上空罗圆寂前送给煌枢剡的业火黑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护国寺。 要说成人版煌枢剡登场时,众人那叫一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他们惊不是因为煌枢剡一夜间的巨变,而是因煌枢剡与过去的截然不同,尤其是平日里距离煌枢剡最近的乐战嵘,他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第一次见十岁煌枢剡。 应夜攸蝉的要求,回程的速度慢了许多,原因是她不晕车,但晕马车啊,颠簸程度着实有将五脏六腑、脑干、大脑、小脑混成一坨浆糊之势。 马车上,煌枢剡拔出业火黑刃研究着,夜攸蝉则依靠着软垫将空罗的话重述。 正文 第28章 这一天,她被暗箭所伤 “这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煌枢剡将刀刃插回鞘内,墨色眼眸中划过一道暗光,这把刀令他想起一些往事,导致他周身气息有些压抑。 “亲,你不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向你和若渊下毒的凶手吗?”夜攸蝉保持着优雅微笑,他如果敢让她白白醉酒难受一场,她一定让这优雅变得血腥暴力。 “我知道是谁,但想连根拔起以绝后患,还需要契机和更有力的证据。”煌枢剡把极重的业火黑刃放到一边,很自然的将小可爱抱进怀里。“凶手害的蝉蝉那么难受,我一定会让他悔不当初。” 那时煌枢剡的眼眸中划过阴戾狠绝,冰冷的令向来心宽如海的夜攸蝉都有些不寒而栗。 马车行驶到霄云山脚下的树林中暂停休息,禁军护卫围成圆形进行三百六十度守护,乐战嵘和红裙则各在主子身边待命。 清爽的树林中,夜攸蝉正为舒展筋骨,有模有样的打着广场大爷大娘亲传的太极拳。 “皇后娘娘打的这是什么拳啊?”乐战嵘是武学精英,自然看得出夜攸蝉那套拳法中有章有理,只是这拳法太特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煌枢剡虽是未来人,但对地球有史以来的历史种种却非常清楚,他知道那是太极拳,却没想到夜攸蝉会用五岁的小身体打太极,看起来实在是可爱又逗趣。 打完拳,夜攸蝉不声不响的偷偷跑出禁军保护圈,直奔树林外不远处一条小溪。 小溪清澈见底,在阳光的折射下波光粼粼,椭圆形的石子沉静在水底,宛如一颗颗宝石。 “有鱼诶!”发现鱼畅快游过,夜攸蝉当机立断向溪水里扑过去,噗通一声,水花溅的很高,湿了一身的衣服,可惜却连鱼尾巴都没碰到。 夜攸蝉这边抓鱼抓的正嗨,那边煌枢剡正动身向她靠近。 那时有微风吹过,拂动杨柳树叶,将隐藏在林荫间的冷箭揭露,迎着阳光闪烁着冷光,正巧落入乐战嵘的视线中。 “陛下!小心!”乐战嵘一声急吼,迅速拔刀护驾。 在乐战嵘急喊前,煌枢剡就已察觉到杀气的存在,只是他没想到,隐藏于他们后方小山坡上的冷箭,瞄准射中的不是他,而是玩的正欢的夜攸蝉。 嗖的一声,箭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响声,直接埋入夜攸蝉瘦小的右肩,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的扑倒在溪水中,由箭上凹槽不断流出的血液瞬间将溪水染红。 “蝉蝉!”煌枢剡几乎以光速冲到溪水中,小心且快速的将夜攸蝉抱起来,看到箭深深停留在她小小的肩膀中,一股盛怒袭来,狠厉的杀意猛然而起。 “咳咳咳……”夜攸蝉在煌枢剡怀里痛苦的咳嗽着,将呛进口腔中的溪水咳出,然后小手一把紧捏住煌枢剡的手指。“快……快去追,快点!”她微睁开光芒渐失的右眼,强忍着肩膀刺骨生疼,迫切的催促着。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毫无道理根据可言,但她却偏偏深信不疑,相信煌枢剡一定能把凶手抓住。 他不愿离开,她却倔强的不让他拔箭。 正文 第29章 这一天,他为她拔箭 最后煌枢剡拗不过,咬咬牙将她交给红裙照料,转身拔出业火黑刃,浓重令人窒息的杀气腾升,令周围众人顿时不寒而栗。 没人真正看清煌枢剡离开的瞬间,只见他眸闪冷光脚下发力,然后瞬间人便消失,留下的只是一股烟尘和尘土飞扬。 乐战嵘带领几名部下立即追捕,但抵达放箭位置时,凶手早已不见,考虑到对方可能不止一人便没有深追。 “回……”乐战嵘嘴刚张开,声音便被一抹急速略过的身影截断,戛然而止在喉咙间。 瞬间回神,他迅速向身影消失的方向追看过去,结果却连余影都没能看到。 乐战嵘停驻在原地,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想法,那是人吗? 小溪旁,意识模糊的夜攸蝉正趴在红裙准备的软垫上,右肩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已被红裙剪掉,露出的是触目惊心的伤口,箭头带有锯齿,不仅难以拔出,更麻烦的是会一点点深入体内,目前夜攸蝉正因失血过多而呼吸短促,红裙只能暂时用粗略的医术行针止血。 “娘娘,皇后娘娘。”红裙施以银针扎入夜攸蝉细嫩的皮肤中,减缓血流速度,那时她虽面无表情,内心却满是自责。 红裙自小刻苦学习那么多,本是为报答皇太后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如今她早已发誓效忠夜攸蝉,可她却在关键时刻什么都做不到。 “红裙!”乐战嵘叫着她的名字快跑而来。“皇后娘娘的情况怎么样?”其实不问也知道,夜攸蝉周身都是血,一看就知道情况不乐观。 “箭上有毒,必须尽快把箭拔出来,否则娘娘会很危险。”目前流血速度虽有缓解,但最严重的情况却仍摆在眼前无法解决。 “那就赶快拔啊。”乐战嵘是急性子,自然没想许多。 “陛下不在,奴婢不敢妄自决定。” “对啊!陛下去……”乐战嵘敲脑袋时,心里突然有种很不现实的想法,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就是陛下。 只是乐战嵘又觉得这种想法很蠢,他待在“煌枢剡”身边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帝的实力,就算再勤加锻炼十年,也达不到令他看不清、追不上的程度。 嘭,嘭。 乐战嵘冥思苦想时,身后传来两声闷响,他赶紧回身,看到的居然是两被砍掉手臂的黑衣人,以及将两黑衣人扔地上的煌枢剡。 “红裙,准备好止血药和绷带,朕来为蝉蝉拔箭。”煌枢剡抵达夜攸蝉身边蹲下,异常冷静且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是。”红裙立即动身,以最快的速度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拔箭时夜攸蝉已意识全无,这令拔箭迅速许多,在银针止血的作用下,过程中流血并不是很多,但箭拔出的瞬间,溅出的血还是不少。 不管是清理伤口还是包扎,煌枢剡都非常熟练,快速的没让夜攸蝉多流一滴血。 伤口简单处理好,煌枢剡立即下令带上两名刺客火速回宫,夜攸蝉需要更细致的治疗,不能再顾忌马车是否颠簸。 一行人抵达皇宫后,煌枢剡立即宣御医为夜攸蝉诊治,并自动屏蔽那些震惊他身体恢复正常的眼神,就连皇太后他也没有解释一个字,一心一意全放在夜攸蝉身上。 正文 第30章 这一天,他暗中调查 其实煌枢剡知道箭没伤到要害,毒对夜攸蝉也没作用,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夜攸蝉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一丁丁点都足以令他勃然大怒。 抓回来的刺客两人经治疗后被关入禁军地牢,乐战嵘特地检查过他们的伤口,伤痕面参差不齐,明显不是利刃砍断的,而是硬生生被扯断的。 夜攸蝉苏醒是在回宫第三天的夜晚,那时煌枢剡已针对他身体恢复做出解释,并拿出空罗圆寂前留下的业火黑刃和红玉佛珠作证,这两样都是佛门至宝中的至宝,更是空罗贴身之物,如果不是他亲自赠送,根本不会落入任何人之手,所以朝臣百官等自然不会怀疑。 通过这件事,煌枢剡发现只要是空罗所说,所有人都会深信不疑,看来他有必要好好利用空罗的头衔。 在夜攸蝉昏迷期间,煌枢剡看似不上朝、不处理朝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的照顾夜攸蝉,实则这些都是障眼法,他不确定行刺是否与朝臣有关,所以他的行动必须看起来单一纯粹。 夜晚,九皇子若渊与乐战嵘由密道进入琰心殿,与煌枢剡见面。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陛下。” 两人站在床榻前方,向侧坐在床榻上身着深紫色金丝长跑的煌枢剡行礼。 光线并不是很足的琰心殿内,煌枢剡始终温柔如水的凝视着昏迷的夜攸蝉,以完美的侧颜对着两人,一双深邃沉静的墨眸灼灼生辉,宛如洞悉世间一切,照亮最黑暗的角落,却完美的将自己深藏,不被任何人窥探。 “免礼,起来吧。”煌枢剡随意的摆摆手,如今他已很习惯扮演皇帝的角色,不能说得心应手,却也游刃有余。“查清那两名刺客的身份了吗?” “回陛下,他们是江湖人,行踪不定,背景很难查,而且臣未曾与他们交手,无法从他们的身手判断出处。”乐战嵘据实回答。 “审了吗?”查不清很正常,煌枢剡很清楚这里调查手段有限。 “还没,在等陛下旨意。” “若渊,朕让你查朝中官员都有谁与江湖人有关系,你查的怎么样了?” “回父皇,左丞相冷傲宁,右丞相高彻,刑部尚书江哲,远高候郭毅等二十人均与江湖人有所联系,这是详细文书,请父皇过目。”若渊将折子双手呈上。 “做的很好。”这句称赞是煌枢剡真心实意的,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这通讯极度不发达的地方,能调查的如此细致,真的实属不易。“乐统领,朕命你从明日开始,将你所知晓的所有派别武术、剑术等全部教于朕。” “臣遵旨。”乐战嵘抱拳领旨,有些话到嘴边,想问又有些犹豫。 “乐卿,想问什么尽管问,朕能回答你的,一定不会隐瞒。”换枢剡戴上贤帝的面具,尽显胸襟宽阔。 其实他们都知道,皇帝变得不止性格气场,还有洞察人心的敏锐度,毫厘间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煌枢剡那双锐利的眼睛。 “臣想知道,两名刺客的手臂可否是陛下徒手撕扯掉的。”乐战嵘向来耿直,既然煌枢剡允许,他更不会转弯抹角。 “没错。” 正文 第31章 这一天,她心动125 这淡然的回答,让乐战嵘和若渊均深感诧异。 “陛下,请恕臣直言,以臣对陛下的熟悉,您的实力连自保都难,又怎么能够在瞬间爆发出将活人手臂撕扯掉的力量,这点臣实在想不通,请陛下为臣详解。” “……空罗在圆寂前,将一半修为送给朕,希望朕能更好的守护煌罗王朝。”煌枢剡解释的从容淡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利用到空罗的威名。 “原来如此。”乐战嵘颔首,没有丝毫怀疑。 “父皇准备何时提审刺客?”若渊问。 “等你母后苏醒后。”说着煌枢剡回身去顺顺夜攸蝉的头发。“让他们好好养伤,提审时太嘴硬,用点刑也未尝不可,还有,酒宴下毒的事,小六儿招了吗?” “招了,说是娇云指使的。” “仙云殿掌宫吗……娇云交代原因了吗?” “她只说痛恨皇族,其他什么都没说,嘴巴紧得很。”若渊摇头,对娇云他显得有些没办法,毕竟他不忍心对女人用刑。 “把娇云和小六儿关押在一起,然后你命人全天暗中监视,直到她们闹翻露出马脚为止,还有,不准探监,送进去的所有食物必须经过检查,如果你不确定食物是否安全,就拿来让你母后帮忙检查,记住,绝对不能让她们死。”只有让她们活着才有趣。 “是,儿臣遵旨。”若渊回应的铿锵有力,比起过去软弱的父皇,他更敬爱如今才智绝世、力挽狂澜的父皇,总觉得忠君报国的热血已慢慢被点燃,心中的抱负理想也逐渐明朗。 “水……”床榻上,夜攸蝉扭动着小脑袋,迷迷糊糊的嘀咕着。 煌枢剡闻声,立即倒一杯早就准备好的温水,拿到床边,半抱着夜攸蝉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水一点点送到她嘴里。 喝了水,口腔里不再那么干燥,人也精神了很多,自然而然会醒。 “蝉蝉。”煌枢剡如呵护至宝般心疼的唤着她的名字。 “好疼,煌枢剡。”夜攸蝉睁开朦胧的双眼,声音糯糯的,泛着委屈。 “对不起,蝉蝉,绝不会再有下次。”他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抚摸,重重发誓。 夜攸蝉一愣,然后噗呲一声笑了,心想原来被人含在嘴里怕融化就是这种感觉啊,感觉还不错,挺有成就感的,尤其他帅的这么泣鬼神,她若不照单全收,尤违天地良心啊。 “我饿了。”夜攸蝉摸着瘪瘪的肚子,抬眼望着煌枢剡可怜巴巴的说。 “好。” 夜攸蝉一句话,深夜的御膳房立刻忙碌起来,根据皇帝的指示,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符合伤者食用的食物。 热腾腾、清爽可口易消化的粥下肚,夜攸蝉苍白的脸色透出一丝粉红,体力恢复不少,人也精神许多。 “母后,感觉好些了吗?”若渊守在一旁,英俊阳光的脸上布满担心。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夜攸蝉窝在煌枢剡怀里尽情发懒中。“乐统领,那两坏人身上有毒药,小心点,可不能让他们死掉。” “毒药……是吗?”乐战嵘很是奇怪,为什么他经常会有种夜攸蝉不是小孩子的感觉。“可臣有仔细检查过,那两人并没有携带任何可疑物品,口腔里也没有藏毒囊。” 正文 第32章 这一天,禁军地牢一日游 “当然不会有,他们被枢剡哥哥扔地上时就把毒囊吞了,不过既然他们还没死,就证明毒效不会立即发作,估计这种毒在毒发时才能被察觉。”因为这特殊体质的关系,夜攸蝉对毒理药理都做过很深的研究。 “恕臣直言,为何皇后娘娘会知道这些?”乐战嵘向来心直口快,不善掩饰修饰。 “我……我练的!”夜攸蝉挺起胸膛,眼睛瞪圆,理直气壮的耍赖。 一时间,乐战嵘竟无言以对。 然后若渊噗呲一声,笑了。 然后煌枢剡以夜攸蝉需要休息为理由,强制性的将两人赶走,免得二人世界被打扰。 针对两名刺客服毒这事儿,煌枢剡坚决不允许夜攸蝉放血解毒,而是用沾到血的绷带溶解一下,然后命乐战嵘拿去给刺客喝下去,一滴都不许浪费的那种。 七日后。 乐战嵘观察到两名刺客的惊慌,意识到可能是原本的毒发时间已到,便立即禀告皇帝,煌枢剡想了想,决定移驾禁军地牢亲自提审刺客。 夜攸蝉觉得好玩,为了能满足好奇心,顺利跟到禁军地牢,她死乞白赖的抱着煌枢剡的脖子不放,撒娇耍赖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只差亲亲这最后的杀手锏没用。 禁军地牢直属皇帝,副属禁军统领乐战嵘,向来以阴森恐怖闻名皇宫内外,只关押皇帝指定的罪犯,而且牢中罪犯穷凶极恶、罪祸滔天,基本上无活着走出地牢的可能。 地牢通道中,夜攸蝉乖乖窝在煌枢剡怀里,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眸清澈无邪,透着一股不愿压抑的兴奋和好奇。 这几日的修养,每日的补品,导致夜攸蝉本就胖嘟嘟的身材更加肉乎,脸蛋儿珍珠般白皙细嫩,摸起来相当有手感,令人舍不得放开,忍不住咬上一口,细细品尝。 然后煌枢剡真就咬了,不止一次。 牢狱中,两名男性刺客被分开关押,但也算看得到对方,住个对门,两人褪去一身黑衣,穿着囚服,两只脚腕被粗重的锁链禁锢,与墙壁紧密相连。 “呃!”刺客之一看到煌枢剡的瞬间,发疯般拖动锁链向他冲过去,等着他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眼中的愤怒恨不得能将煌枢剡碎尸万段。 “哇哦……”夜攸蝉微做惊讶状。“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怎么就让人家怎么恨之入骨啊。”她的小手揪揪煌枢剡的衣领,做出一副小判官的模样。 “你知道的,我和他们根本不熟。”煌枢剡收紧手臂,一脸无辜的贴近夜攸蝉的小脸儿。 “行啦,赶快办正事儿。”夜攸蝉蹙眉,小手推推他的脸催促。 抱着不能让受伤尚未痊愈的夜攸蝉在阴潮地方停留太久的坚定信念,煌枢剡立即收敛一股子轻佻无赖,戴上帝王面具,开启威严凛凛模式。 “是谁把朕出行的消息和线路告诉你们的?”煌枢剡看向刺客之一,深潭般深邃不见底的墨眸中流动着蚀骨的寒气,以浓厚粘稠的杀气威慑着两位刺客。 煌枢剡的问题令刺客震惊,令夜攸蝉和乐战嵘意外。 这一句话,足以证明煌枢剡早已将遇刺事件分析推测的无比透彻,这件事中另有主谋者,两刺客充其量是棋子,甚至是炮灰。 正文 第33章 这一天,鬼主意好阴损 前往护国寺纯粹是临时决定,如果不是有人泄露消息,刺客根本不可能在他们回程的线路中预设埋伏,而且泄露消息的人,十有八九不在身边、就在周围。 “狗皇帝,昏君当道,人人得而诛之!”刺客之二扬起嘲讽的嘴角冷笑道。 “他骂你……”夜攸蝉指指刺客,又指指煌枢剡,脸上有一点点难以置信,心想“煌枢剡”到底是无能成啥样,才能让别人如此深恶痛疾啊。“看样子就算满清十大酷刑轮番上阵也撬不开他们的嘴,我看不如这样吧,乐统领,过来下。”她招招小手,贼兮兮的笑着,附在乐战嵘耳边出谋划策。 乐战嵘听完计划,脸色微僵,顿觉夜攸蝉好阴损。 虽说对方是罪犯,但被那样对待……乐战嵘还是觉得有些可怜。 三人离开禁军地牢,乐战嵘马上去寻找猛烈且药效长久的某种物品,找到后特地将两名刺客关押在一间牢房,并解开锁链的束缚,最后在夜里强行灌下某种液体。 接下来就只等药效发作,好戏上演。 夜里,用过晚膳,夜攸蝉说闲着无聊,想去皇宫中央的云塔玩,煌枢剡就抱着她,屏退所有婢女侍卫,穿过内廷花园、青石板桥、竹墨回廊直奔云塔。 云塔,顾名思义,高耸入云,是皇宫内最高、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物,云塔随煌罗王朝建国而起,至今已有万年历史,塔经久不衰,一是因工匠的鬼斧神工,二是因后世的悉心保护。 云塔中安置着煌罗王朝每朝每代逝者的英魂牌位,每逢英魂忌日云塔顶层的巨型灵钟会敲响7声,国家庆典敲响8声,新帝登基灵敲响10声,皇帝、皇子、公主婚礼敲响5声。 夜攸蝉在煌枢剡的怀里仰望云塔,在这儿混这么久,她已经不会再因任何事震惊了,不过仰头仰的脖子酸痛还是可以有的。 “你说这地儿到底是科技昌明啊?还是科技落后啊?”目睹过无数的惊天建筑后,此疑问始终困扰着夜攸蝉。 “我想应该是这里的建筑文明异常发达,毕竟我们不能用常识来衡量这里。”在煌枢剡看来,不同的世界、时代拥有迥异的、独特的文明科技很正常,就好比人与人有所差异一样。 “瞧这高度,秒杀沙特Kingdomtower啊,如果能站在顶端,俯瞰世界,一定很爽。”不过那高度是她累吐血也望尘莫及的,所以她就是摩拳擦掌憧憬一下下而已。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夜攸蝉是随口一说,煌枢剡是闻声即展开行动,抱紧夜攸蝉纵身一跃,迅速且稳当的高跳起几十米,然后脚尖轻踏八角玲珑塔某一层的琉璃瓦,不着痕迹的借力发力继续高升,直奔云塔顶端。 过程中,煌枢剡的身姿轻盈、灵巧,与其说是借力跳跃,更像是纵身飞跃。 不声不响的一跳几十米,夜攸蝉当然惊慌难控,小手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襟,双眼紧闭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憋足一口气,心脏提到喉咙处,没尖叫已是奇迹。 “睁开眼睛吧,我们到了。”煌枢剡稳停在云塔顶端,稍微松了松抱紧夜攸蝉的手臂,亲亲她的发顶,安抚下她的紧张。 正文 第34章 这一天,一告白二亲吻 闻声,夜攸蝉死拽着煌枢剡的衣襟探出小脑袋,眼眸瞬间被难以言喻的惊喜布满。 低头,俯瞰万家灯火。 抬头,仰望群星璀璨。 偶尔,轻柔夜风流动。 此景实乃绝景。 站在云塔顶端,能将甯都尽收眼底,放眼望向远方,万家的灯火与夜空的繁星好似于远方交织,闪烁的光温暖,流淌着一股股祥和。 在如此绝景下,哪里还有紧张害怕,如果说白天的煌罗王朝皇宫是恢弘壮丽,那么夜晚的皇宫则一定是静谧神秘。 “好厉害……”夜攸蝉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什么?”煌枢剡勾起一抹弧度问。 “你,景色,所有。”她有点兴奋,眼眸清澈明亮,远胜过当空悬挂的一轮皎月。 煌枢剡安静的坐下,将小小的夜攸蝉裹在长袍外套中,保护她不被凉凉的夜风侵袭。 后来夜攸蝉曾想过,如果当时煌枢剡告诉她这里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她一定会深信不疑,因为她坐在云塔顶端,仿佛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星星玩似的。 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就有什么样的感觉,与现实不现实没关系,因为一切取决于心境。 一时间他们谁都没讲话,置身于绝景中,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享受着夜色的悠远。 最先打破宁静的是煌枢剡。 “蝉蝉,我想我很喜欢你。”他低头轻语,墨眸无波无纹,却涌动着难得的紧张与不安。 他说的波澜不惊,夜攸蝉却淡定无能,脸与耳朵瞬间红透,一股股热量由头顶冒出,全身血液以违章速度狂飙,小心脏里宛如有万只小鹿乱撞。 她深知煌枢剡对她的好,却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表明心意。 夜攸蝉藏起难自控的表情,努力恢复正常心跳频率,在深呼吸N次后秉持不矫情、不别扭、不傲娇理念,后仰头好多度,露出绯红难退的小脸儿对煌枢剡说:“好……好巧,我也是。”她的小手紧攥,凝视着他比黑夜更深邃的眼眸郑重回应。 “很符合蝉蝉性格的回答。”他笑的有点无奈,却也很满足。 “怎么?不喜欢?”她继续红着脸,撅起小嘴儿问,掐着小腰质问。 “很喜欢,很喜欢……”他温润深邃的眸凝视着她笑的温柔。 那一刻,煌枢剡的眼睛好似有光流转,闪耀的兴奋、安心流入夜攸蝉的眼眸。 于是,交缠了视线。 于是,便有了永远。 凝视许久后,煌枢剡低头轻吻她的鼻尖,眼眸透着掩饰不住的浓情,修长手指轻抚着肉呼呼的脸颊,他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一辈子不够。 夜攸蝉被他细微的神情变化逗笑,笑的天真无邪,笑的灿烂明媚,轻而易举的洗去他心中所有阴霾。 “我们回不去了吗?”夜攸蝉恍然意识到,如果某日找到回去的办法,他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煌枢剡摇头。“你想回去吗?”他害怕她说想,他更知道她和他不同,她有疼爱她的父母朋友,而他……什么都没有。 夜攸蝉看看他寂寥的眼神没回答,而是说:“先给爷交代下过去感情史。”故意岔开话题,是因为她觉得这事儿还需思考,而她没想到,这缓兵之计会变成倾许一生。 正文 第35章 这一天,从此我来爱你 “这一生,我只爱两人,逝去的母亲和你。”煌枢剡的眸,坚毅温柔,透着幽幽悲伤。 “那你自己呢?” “不爱。”那一瞬间,星眸暗淡,纵使他面无表情、淡漠自然,他想隐藏,却还是在无意中泄漏少许沉痛。 一句话,清如水,淡如薄。 夜攸蝉扭身相望,内心所感非震撼,而是生生的心疼。 他从不说过去,偶然谈及也会避开,那时夜攸蝉就知道,他的过去一定满是疼痛,痛的他必须用无数张面具示人,疼的他只能伪装不在乎所有。 “没关系,我来爱你就好。”夜攸蝉扑上去抱紧煌枢剡,一边用糯糯的声音发誓,一边抚摸着他柔滑的发丝,想安抚小孩子一样,为他驱除疼痛。 煌枢剡震惊的瞳孔微颤,一颗心被拯救、被治愈,一股股暖流由心出发,流遍四肢百骸,他闭眼抱紧夜攸蝉,将脸深埋娇小却令他安心的颈间,闻着令他静心的奶香。 后来他对夜攸蝉说,母亲临终前说,不要放弃希望,活着才能遇到爱你的人。 他说,还好在我放弃时遇到你。 他说,繁星璀璨,不如你倾心一言。 “以后有时间,说说你的事,好吗?”夜攸蝉不想他难过,所以向来不拘小节的她也格外小心翼翼。 “好。”煌枢剡整理下夜攸蝉被风吹乱的头发,再亲亲她的额头,才发出低沉且极具磁性的嗓音回应。 “这是约定,不能反悔哦。”夜攸蝉伸着小手指,准备和他拉钩钩。 “不反悔。”他拉着她的小手指,嘴角的笑意挥之不去。 夜攸蝉一边郑重点头,一边摸摸煌枢剡的发定,很满意的扬起嘴角,然后继续窝在他怀里欣赏绝景。 “我呢父母健在,因为这特殊体质,毕业后就在闺蜜父亲的生物药物研究院做研究员,没事儿时就研究下特殊体质,至今没研究出任何成果,你说我是不是变种人啊?”这是夜攸蝉第N次有这种想法。 “如果在83世纪的3076年,应该能检查出原因。” “停!别说那些,我梗塞。”她每次听到那神一般的年代,就会联想到煌枢剡神一般的年龄,然后她就会惯性心肌梗塞。 由此可见,她能消化一切匪夷所思,唯独煌枢剡不行,只怪这家伙太逆天。 “喂,我可是听说喽,高彻那老头又上奏提议另立皇后。”夜攸蝉一边揪着煌枢剡衣袖中的金丝,一边嘟嘴不满的嘀咕。 “性格的确顽固守旧,但人品忠良,为人正直。”煌枢剡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收紧双肩将小身体完全包裹在怀里。 “怎么?想谏言接受?”夜攸蝉眯起眼睛问。 “傻瓜。”煌枢剡宠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只要蝉蝉想,我马上让高彻告老还乡。” “你想像纣王看齐啊,还是想效仿唐玄宗啊,这里思想守旧古板,万一我被贴上妖女的标签多闹心,不过高彻时不时一奏折也挺闹心的,我想想……高彻是不是很疼爱小女儿?”夜攸蝉灵动的黑眼珠一转,坏坏的笑着。 “嗯。”煌枢剡很享受的将她所有表情尽收眼中,这小脑袋瓜中的鬼点子总是层出不穷。 “听我说,你先……” 正文 第36章 这一天,她面见刺客 夜攸蝉附在煌枢剡耳边嘀嘀咕咕半天,将她的计划细致转达,开始时煌枢剡是强烈拒绝的,因为计划会令夜攸蝉受伤,但无奈这丫头又举例说明,外加撒娇和哀求,将煌枢剡本就不多的坚持尽数攻破,剩下的唯有顺从。 禁军地牢那边,两名刺客已欲火焚身多时,乐战嵘火速前去禀报,却未能找到煌枢剡和夜攸蝉,当他准备动用禁军全城寻找时,煌枢剡抱着夜攸蝉从云塔飘然而下。 看看煌枢剡,望望云塔,乐战嵘惊的合不拢嘴,在煌枢剡落下的刹那,他猛然注意到煌枢剡用的不是轻功,更不是修仙者的法术,纯粹是利用体能和肌肉迂回于云塔上下。 禁军地牢门外,夜攸蝉表示接下来是****场面,除她外的所有人必须门外等候。 煌枢剡揉揉她软软的头发,叮嘱两句,目送她走进地牢。 夜攸蝉拽着专为她打造的紫檀木椅,直奔关押刺客的牢房,她曾让乐战嵘把两名刺客关在地牢最深处,因为那药效太特殊,很需要环境僻静。 抵达牢房前,虽隔着坚固的金属牢笼,夜攸蝉仍能清晰看到两名刺客焚火欲身的难耐,以及凭借刚强意志强韧药效引发的冲动。 两人的皮肤渗着汗珠泛着绯红,头发、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湿,身体深处涌动的灼热仿佛能将五脏六腑、理智理性燃烧殆尽。 不知他们是不是意识到灌药的目的,目前两人正尽力拉开距离,咬牙强忍着一股股越加强烈的灼热焚烧。 放下紫檀木椅,夜攸蝉稳坐在牢房前,看着两人在蚀骨的折磨中还能保持理智,从内心深处佩服这份如钢如铁的毅力。 “何苦强忍着,正好两人,互相行行方便多好。”夜攸蝉翘起小二郎腿,牵动嘴角,天真无邪的包子脸上明显挂着阴险狡诈的笑容。 两名刺客玩完没料到,他们强忍到现在,等来的不是毫无人道的严酷审讯,而是一稚气未脱、外形年龄五岁的小孩子,而且这孩子泰然自若的冷静态度,令他们在一瞬完全忽视了药效的折磨。 “你……你是谁?”刺客之一手指抠着金属牢笼吱吱作响,咬紧牙关、流着热汗,抬起逐渐涣散的眼眸盯着夜攸蝉。 夜攸蝉看看他压低左眉,这两人对“煌枢剡”的恨有多深啊,她和乐战嵘两活人都在,眼中居然只看得到“煌枢剡”。 “呦,你们这刺杀也太草率了,自己放出去的箭射中谁都不知道吗。”夜攸蝉冷笑着,摸摸肩膀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刺客之二在煎熬中一怔一惊,他没想到他的错手一箭,竟然会射中这么小的孩子,他确实对煌枢剡恨之入骨,但心里的原则和正义仍在,岂能伤及无辜。 “废话不多说,把你们知道的一字不落的交代清楚,让我满意,我才会考虑把解药给你们。”夜攸蝉弹弹手中的瓷瓶,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刻两名刺客愕然意识到,这孩子,绝不是普通小孩子,眉眼间、言语间、气息间流露出的完全是成年人的镇静,还有一份不可忽视的、隐隐的残酷感。 正文 第37章 这一天,第二人格显现 “顺便再告诉你们一件好事,乐统领说,这药效果威猛、效用长远,而且绝不会殃及性命,只会以深入骨髓的方式摧残人的意志。”轻飘飘的说话间,夜攸蝉托起圆润的小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两人在焚身痛苦中煎熬的模样。 夜攸蝉没虐人的嗜好,不过小时候经历的某件事,令她衍生出第二人格,两人格独立存在,都知晓对方的存在,虽互不侵扰,但夜攸蝉知道,她或多或少都有受到第二人格的影响。 第二人格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性格更是令夜攸蝉瞠目结舌,最初衍生那段时间第二人格总跑出来折腾,夜攸蝉很生气很无奈,就给她取名叫二货,后来经过治疗,二货渐渐变得安静,不会再擅自跑出来,最后宛如陷入沉睡。 不过自从来到这煌罗王朝后,夜攸蝉就发现,二货似乎有苏醒的迹象,否则她不可能这么开心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就比如说现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刺客之二不顾全身发软,一股脑的冲过来抓紧禁术栏杆,有些失控的质问着夜攸蝉。 “煌罗王朝当朝皇后,夜攸蝉。” 这次刺客到没震惊,反而恢复了平静。 “都说当今皇后被诅咒变为孩童,看来流言非虚啊,哈哈……真是报应!”刺客之二仰头狂笑着。“没死成虽有些可惜,但能看到当朝皇后如此滑稽可笑,实在大快人心。” 夜攸蝉明眸一眯,略显不悦。 “ok,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放心,酷刑那么低劣的手段我不会用,我听说这块儿某地很盛行男风,正好两位焚身难耐,又不愿就近取材,那我就发挥下助人为乐的精神,去给你们找几位技术好的、身体棒的、颜值高的享用。”她纯真无邪的微笑着,将这番话说的风轻云淡。 听着的两人顿时怒不可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回归于红,一股士可杀不可辱的决意在心。 “哼,真不愧是泯灭天良、残暴无德的皇族。”刺客之一咬牙嘲讽着。“与其活着受侮辱,不如清清白白的一死!” “命是自己的,想自杀,可以,但我劝你们想清楚,刺杀皇帝的罪名可不是你两一死就能结束的,比如说你们宁死也要保护的人……”夜攸蝉狡猾的一笑,没继续说下去。 煌枢剡说,从刺客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判断,他们是因私怨寻仇,而且从他们仇恨敌视皇族的程度上来看,始终保持缄默不是为保护泄露给他们消息的人,而是为保护亲人或朋友,因为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能将皇帝出行消息泄露的只有皇宫内院的人。 夜攸蝉的话一出,刺客顿时哑然,连视死如归的一腔热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刻,夜攸蝉对煌枢剡的钦佩,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她见过聪明的,却没见过绝顶的,煌枢剡是独一份。 “哼,你以为我们会受你威胁?”刺客之一控制着动摇冷笑。 “以枢剡哥哥强悍的……”话说到一半夜攸蝉突然停下,在这些人的印象中,煌枢剡仍是昏庸无能的,看来要改变印象还任重道远啊。“枢剡哥哥早已下令彻查你们的身份背景,你们那点事儿,早就在枢剡哥哥的掌握中。” 正文 第38章 这一天,亲王战剡帝 “哼哈哈……他屠我满门!灭我全族!如果他真知道那么多,也早就下令屠杀干净,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受你威胁!”刺客之二发白的手指抠紧金属栏杆,用力拉近与夜攸蝉间的距离发笑。 夜攸蝉眨眨眼睛,没搭理他,而是一边玩着瓷瓶,一边喊一声来人。 然后守在禁军地牢门内侧的禁军侍卫一路跑来,身着盔甲携刀单膝跪在夜攸蝉身边等待差遣。 “祝和。”夜攸蝉跳下椅子,移动小短腿站在祝和身前。“把他两分开关押,然后找几位技术好、身材棒、颜值高的男风爱好者给他们享用,记住,悠着点,别给弄死哦。” “是。”祝和点头领命,完全没丝毫疑问。 “还有,让乐统领把活着的人抓来欣赏现场直播,一定很惊心动魄。”脑内想象一下,还真有点激动呢。 夜攸蝉讲话的方式虽很奇怪,但祝和基本都能明白。 “皇后娘娘,是完好无损的带来,还是……” “随便,怎么方便怎么来。”夜攸蝉摆摆手,表示那些都无所谓。“在最重要的人面前被这样那样,感觉一定很……特别,两位敬请期待哦。” 就这样,不看刺客的脸色,不再和他们浪费时间,夜攸蝉潇洒的拽着紫檀木艺离开,接下来就要看这两位的筋骨到底有多硬,能熬到什么时候了。 夜攸蝉不着急,煌枢剡更不急,他们有的是时间耗,而且耗的时间越久,泄露消息的人就越不安。 找男风爱好者不是开玩笑,但夜攸蝉有暗中命令点到为止,达到折磨难耐的效果就好,绝不能进行到最后一步,毕竟她是善良的好孩子。 不过后来有人来问能不能用道具,她一颗纯洁无垢的心,顿时被玷污的欲哭无泪。 走出禁军地牢,眼前激烈一幕让夜攸蝉有点发蒙。 据乐战嵘所说,事情是这样的。 夜攸蝉进入禁军地牢没多久,煌枢剡就遭到突然袭击,而且袭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煌枢剡的亲弟弟煌逍煜,当朝一品亲王逍遥王。 这位逍遥王面如冠玉,眉如剑、眸如鹰,棱角分明,五官端正,长发以名贵白玉束起,一身青色刺绣长袍在身,高贵气质有武人的威猛,也有文人的温润。 期间乐战嵘曾试图阻止,可无奈以失败告终。 煌枢剡通过煌逍煜腰间的煌龙玉佩,及玉佩中央的“逍”字认出他的身份,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击,他没有任何反击,只是一一游刃有余的躲开。 不过煌枢剡的这份淡然,反倒更加激怒煌逍煜,一拳、一脚、一掌通通带着要命的气势和力量。 皇帝和亲王打起来,这事儿非同小可,乐战嵘一时间难以抉择,只能在旁边用喊的试图阻止,并庆幸禁军地牢位置偏僻,否则惊动更多人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诶……让我分析分析,他想造反?”夜攸蝉摸摸下巴,不紧不慢的指向煌逍煜说。 “哪有单枪匹马来造反的啊,不对!皇后娘娘,您赶快想办法阻止啊,臣真怕继续下去陛下会像扯断刺客手臂那样,扯断逍遥王的手啊!”乐战嵘焦急的说。 正文 第39章 这一天,原来是抢人的 “他两打的如火如荼的,我这小豆丁凑过去,万一被踢出十万八千里咋办?”远不远倒无所谓,问题在于她怕疼啊。“再说他两为啥会打起来啊?” “这……臣不知。”乐战嵘低下头,不是他不知,而是以夜攸蝉的年龄,说出来她也未必能理解。 那边,煌枢剡仍淡定自然的躲避着煌逍煜的攻击,期间免不了造成一些破坏,比如说禁军地牢门外的花花草草、石柱灯架等。 躲避期间,煌枢剡的余光瞄到夜攸蝉,自然不愿再将这没意义的事进行下去,就自顾自的停下来,向等待在禁军地牢门前的夜攸蝉走去。 打架是两人的事儿,煌枢剡擅自结束,煌逍煜当然不同意,于是他紧追而去,不断加快脚步上的速度,握拳向煌枢剡逼近。 夜攸蝉见状,顿时气由心生,不假思索的直接冲过去,捣腾着小短腿跑到煌枢剡身后,趁煌逍煜减速之际,拽起裙摆,抬脚狠踹他的小腿,一脚不够就再来几脚,并且一边踹一边气势汹汹的说“让你欺负枢剡哥哥!踹死你!踹死你!” 煌枢剡见夜攸蝉为他生气、为他出气,心里自然甜的紧,顿时如沐春风。 原本煌逍煜减速是见有小孩跑过来,谁知这小孩反倒踹他好几脚,还莫名其妙的敌视于他,重点是他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眼熟,就好像是…… “是你吗?攸蝉……”煌逍煜褪去凶气,动情的、温柔的,甚至有些心痛的唤着夜攸蝉的名字,并伸出微颤的右手,向夜攸蝉的脸颊靠近。 一时间气压骤降、寒冷弥漫,迅雷不及掩耳间,煌枢剡将夜攸蝉揽入怀中收紧双臂,深邃墨眸透着锋利凌厉的敌意盯着煌逍煜,脸色黑到不能再黑。 寂静来的突然,火药味更是浓重。 “唔……枢剡哥哥,你弄疼我了。”夜攸蝉一脸难受模样,用小手拍拍煌枢剡紧抱着她的手臂,那力道,颇有活生生勒断之势。 闻声,煌枢剡立马放手,紧张的检查询问,生怕夜攸蝉受一丁点伤。 “煌枢剡,都说君无戏言,而你的言却句句戏言句句廉价,承诺约定说毁就毁,我真恨自己当初那么轻易就放弃,居然让攸蝉屡屡被你伤害,如今……”煌逍煜愤怒嘲讽到一半突然停下,看向夜攸蝉的眼神透着浓烈的心疼悔恨。 煌逍煜深出一口气,调整气息情绪,继续说道:“让我带走攸蝉,远离是非之地,远离你的伤害。”这是他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唯一原因,却没想到在见到煌枢剡的瞬间愤怒攻破理智,握紧拳头直接挥过去,一心想打他一拳解解恨,可惜…… 按照平时的模式,此刻煌枢剡应该周身冰冷,释放出冰冻三尺的寒气,不过这次稍有不同,他眸露异光、嘴角微扬,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狡黠。 在乐战嵘看来,那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在夜攸蝉看来,那是小孩子得到有趣玩具的笑意。 在煌逍煜看来……他根本没注意到煌枢剡在笑。 “枢剡哥哥。”夜攸蝉发出糯糯软软的声音,撒娇般拽拽煌枢剡的衣襟。“枢剡哥哥,他是谁呀?”她瞄一眼煌逍煜,小眼神儿怯怯的,将纯真无邪演绎的淋漓尽致。 正文 第40章 这一天,亲王心碎成渣 这句“他是谁呀”破坏力极强,瞬间形成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将煌逍煜的身形冲击的遥曳不稳,心生一股生生的惊愕,令他眼瞳轻颤,面色顿白,难以置信。 “蝉蝉。”温柔唤一声她的名字,煌枢剡用鼻子贴贴她嫩软的小脸儿。“他是朕的弟弟,煌逍煜,一品亲王。” “欺负枢剡哥哥,坏人!”夜攸蝉嘟着小嘴,鼓着两腮,瞪着双眸,气呼呼的指着煌逍煜怒言。 闻言,煌枢剡心情巨好,细细吻上夜攸蝉的发顶,墨眸中尽是宠溺。 闻言,煌逍煜错愕哑然,虽心有受伤,但更多的是彼此不再熟悉。 “逍煜,你袭击朕的事,朕就当没发生过,但如有下次,就算你是朕的亲弟弟也绝不姑息。”煌枢剡这番话说的淡然无比,其中却夹杂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煌逍煜怒视着煌枢剡,一言不发,没有臣服,也没有反抗。 “枢剡哥哥。”夜攸蝉拽着煌枢剡的衣领摇晃着。“我们回去吧,蝉蝉饿了。”她摸摸瘪瘪的小肚子,咂吧咂吧小嘴儿,目露哀怨光芒。 “好。”煌枢剡宠溺的刮刮她的小鼻子,抱着她无视掉所有,直径离开。 本来乐战嵘也该随行离开的,但煌逍煜却将他拦下来,目的何在显而易见。 乐战嵘将这段时间皇宫发生的事全部详细叙述一遍,并特地再三强调煌枢剡和夜攸蝉自巨雷那日起,性情都已翻天覆地的巨变,不能再用过去的认知来衡量两人。 关于三人间的纠葛,乐战嵘身为臣子不便多说,但他还是劝煌逍煜面对宛如重生的皇帝皇后必须冷静下来,以客观的角度,去听、去看、去观察,然后再重新做决定。 听耿直的乐战嵘一番话,煌逍煜的情绪平缓许多,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他确实发现很多异常,比如说过去煌枢剡与他交手一招都撑不过,而现在他却被煌枢剡耍的团团转。 还有那震慑人心的气场、气魄、威严,过去都是距离煌枢剡最遥远的,如今缺如外套般轻巧的披在煌枢剡身上,有种浑然天成,也有种与生俱来的感觉。 巧心殿,是专属皇帝用膳的地方。 湛蓝的天空下,和暖的阳光中,夜攸蝉正身在巧心殿,与满桌的美食作斗争。 煌枢剡因身体很特殊的关系,食量总是很少,所以在餐桌上,他总是很快结束用餐,然后饶有兴致的欣赏夜攸蝉苦于先吃那道菜的纠结表情,更会在她被美食所感染,露出一副享受幸福表情时,无意识的上扬嘴角,墨眸会渗透出淡淡的幸福感。 关于那两刺客的事夜攸蝉已向煌枢剡报告完毕,煌枢剡表示只要她喜欢,怎么玩都可以。 禁军地牢那边,时刻会有人过来禀告情况,夜攸蝉命他们安排人冒充刺客亲人也都全部就位,其实在夜攸蝉的计划中,两刺客信不信无所谓,只要产生介于信与不信间的心理就可以,那样他们会加倍紧张、羞耻、绝望、生不如死。 当所有负面情绪抵达顶点时,如果刺客仍然嘴硬,那夜攸蝉就只能放弃,不会再使用任何手段撬开他们的嘴。 正文 第41章 这一天,剡帝私心明亮亮 关于两名刺客的身份,煌枢剡早已经查到,其实刺客姓谁名谁为何刺杀他,这些一点都不重要,他只关心是谁心怀叵测的埋伏在周围。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亲。”夜攸蝉坐在椅子上,一边晃悠着小腿,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美味。 “煌逍煜的事和我没关系。”煌枢剡一边仔细的为夜攸蝉挑着鱼刺,一边风轻云淡的解释。 “再给你一次机会。”夜攸蝉张开小嘴,吃着煌枢剡递过来的鱼肉,明亮的眼珠一转,一副你骗不了我的可爱模样。 煌枢剡看着她,宠溺一笑。 “我有派若渊去调查两名刺客的身份背景,和我推测的一样,他们的家族被我……不,是被‘煌枢剡’一道圣旨屠杀,侥幸活下来的三人找我报仇很说得通。”面对鬼精鬼精的夜攸蝉,他当然要从实招来。 “这还真是很普遍的设定……”夜攸蝉扯扯嘴角,实在是笑不出来。“那煌逍煜呢?你不是偶尔会看到‘煌枢剡’的一些记忆吗,应该知道一些他的事吧。” 关于记忆这事儿,空罗圆寂前说,真正的皇帝皇后确实已死,但灵魂却有残留,他们与“他们”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人,所以灵魂契合度很高,偶尔能看到残留灵魂的记忆很正常,被残留灵魂的感情影响也很正常。 “就一残留灵魂,不能指望太多。” “好吧,那煌逍煜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恐怕取决于蝉蝉的态度。”说着煌枢剡直接把夜攸蝉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继续为她挑鱼刺。 “他喜欢的是彼不是此。”夜攸蝉咕叽咕叽着小嘴儿,一边咀嚼着鱼肉一边强调。 “但对他来说没有不同。”煌枢剡将下巴轻放在夜攸蝉的小脑袋上,轻柔的蹭蹭。 在煌枢剡怀里,被如此亲昵对待,夜攸蝉有点脸颊浮上一抹红晕,心跳有点加速,但早已不会抗拒。 “你……你想让我怎么做?”夜攸蝉拍拍实在静不下来的小心脏问。 “毫无节制的和我亲近,任性的向我撒娇,就像对待冷贵妃时那样。”煌枢剡笑着,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呃……”夜攸蝉顿时汗哒哒。 夜攸蝉确定,这提案中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分是煌枢剡的私心,不过这确实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攻克煌逍煜的同时,还能让观望中的人明白,凡试图挑拨他们关系的人,都得不到好结果。 当当…… 红裙轻敲两下门。 “陛下,娘娘,乐统领求见。”红裙身在门外轻声传达。 “宣。”煌枢剡收敛温柔,响起一声冷冽。 夜攸蝉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煌枢剡,这家伙面具转换的可真快。 乐战嵘迈着阔步走进巧心殿,腰侧的刀与盔甲相撞,发出当当响的金属声,脚上的马靴看似十分沉重,但落地却轻似无声。 煌枢剡曾说过,非重要仪式,乐战嵘可穿便装在皇宫内行走,不过他这人习惯了戎装在身,脱下去反倒不自在。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乐战嵘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 “起来讲。”煌枢剡淡淡道。 正文 第42章 这一天,鬼主意狠又绝 “谢陛下。”乐战嵘起身,站姿笔直,规规矩矩,很有军人风范。“禁军地牢的两名犯人要求见皇后娘娘。” “招供?”夜攸蝉吃着香喷喷的鱼肉问。 “没直言招供,但一直在喊要见皇后娘娘。”乐战嵘如实回答,但他想,距离招供已经不远。“娘娘,要去见吗?” “见,当然要见!”夜攸蝉擦擦吃的油油的小嘴,直接踩着煌枢剡的腿站起来,准备跳下去时却被煌枢剡直接到他怀里,她的小鼻子差点直接被压扁。“你干嘛?”她嘟嘟嘴问。 “朕陪你去。”煌枢剡收收手臂,抱紧夜攸蝉说。 “……你确定?”她是不想让煌枢剡去的,毕竟她所使用的手段太……特殊。 然后她想了想,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该接受和对方和自身的一切,好的或不好的,更应该努力做到完全的坦然,所以才会改为询问。 “嗯。”煌枢剡一如既往的少言温柔。 由乐战嵘护驾,由煌枢剡抱着夜攸蝉,一行三人离开巧心殿,径直前往禁军地牢。 根据夜攸蝉的命令,禁军部下找到不少有颜有“实力”的特殊人群,在“家人”的注视下,对两名刺客进行“惨无人道”的严刑逼供。 开始时,两名刺客还可以不屈不挠,但当药物发挥作用,还有生理的刺激下,他们变的越来越不能自我,从最开始屈辱变为享受,从强烈的反抗变为迎合,从清明的意识变为混混沌沌。 乐战嵘不知道夜攸蝉用意何在,但当他目睹禁军地牢内的场景时,久经沙场的他首次品尝到震惊是何滋味,那场面……说实话有些恶心,并觉得夜攸蝉太恐怖。 三人抵达禁军地牢时,里面的一切都已被清理干净,那两位刺客目前正全身无力,浑身青紫痕迹的躺在牢狱中,身上的衣服还在,但显然已经破破烂烂,甚至有些遮不住重要部位。 为保护夜攸蝉纯净的眼睛,煌枢剡立即下令拿来两件衣服给他们穿上。 “咦……”目睹牢内两人颓废模样,夜攸蝉抖抖肩,她真没想到禁军找到的人“活儿”那么好,竟然让两名刺客现在还醉生梦死的。 扫一眼牢内的情况,煌枢剡就知道夜攸蝉下达的命令是什么,够狠、够绝,不愧是他媳妇! 对于自家媳妇的惊人之举,煌枢剡是无条件支持的,在他眼里,不管夜攸蝉如何,都是无与伦比的可爱、惹人怜爱的。 两名刺客眼神恍惚的看着夜攸蝉,此时的两人脑袋清醒的已经差不多,身心所受到的屈辱全部化为愤怒,他们不顾身体的疼痛,奋力爬起来,用恨入骨随的眼神狠瞪着夜攸蝉,咬牙切齿的想把她生吞活剥。 不过,显然他们是做不到的,同时也不能那样做,纵使有千般愤怒,也必须压制,必须忍耐。 “放了我的家人。”刺客一号抓紧牢狱的铁栏,怒视着夜攸蝉说。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说,是谁泄露的消息?”夜攸蝉眯眯有点危险的眼睛说。 “……左丞相。”刺客二号紧咬着后牙槽,忍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的回答。 正文 第43章 这一天,传说中的罗武殿 “他说左丞相。”夜攸蝉指着刺客二号,眨着天真无邪的黑眸转头看向煌枢剡说。 “看来还需要继续。”煌枢剡摸摸夜攸蝉柔软的头发,冷冽的视线扫一眼刺客。“乐……” “慢着!”刺客二号急切的阻止道。“我说,我说……”他实在无法再忍受那种摧残,宁愿死也不愿再经历一次,可惜他又不能死。 “是……冷轩铭。”刺客一号紧握着骨节泛白的拳头,被逼无奈说出事实的屈辱,并不比身体精神被侮辱好多少,但最起码他们说出来,就可以保护家人。 对于刺客的答案,煌枢剡并不意外,可以说在他的预料中,不过是冷轩铭,不是冷傲宁倒是有一点点偏差。 “走吧。”煌枢剡收紧抱着夜攸蝉的手臂转身离去。 “慢着!狗皇帝,放了我的家人!”刺客二号攥紧金属牢笼,对煌枢剡的背影怒吼。 “你傻啊!”夜攸蝉搂紧煌枢剡的被子,转头看向眦目欲裂的刺客二号。“狗皇帝怎么会做好事,放人质呢。”她笑的纯真无邪,眼眸中却流露着对刺客两人智商的鄙视。 有些人啊,就是搞不清状况,不明白立场,明明是阶下囚,最重要的人被抓为人质,居然还那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知道视情况而定的服软,一身的硬骨头都用错了地方,完全不知道能屈能伸是啥,活该受罪啊! 离开禁军地牢的瞬间,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夜攸蝉抬头看一眼当空悬挂的日轮,而后再看一眼再次关上门的禁军地牢,突然觉得光是把人关在那阴暗潮湿、充满各种爬行生物的地方,就是一种酷刑,挺适合冷轩铭那种公子哥住几天。 “接下来怎么办?”夜攸蝉抓抓煌枢剡不愿意束起来的黑发问。 “乐卿。”煌枢剡轻柔的摸摸夜攸蝉的小脸儿,声音沉稳的叫着乐战嵘。 “臣在。”乐战嵘来到煌枢剡身前拱手行礼。 “传朕旨意,即刻逮捕冷轩铭。” “臣遵旨。”冷家人向来嚣张,冷轩铭更甚,这旨意乐战嵘领的自然是有些热血沸腾。“陛下,是暂时拘押,还是?” “带去罗武殿,路上慢慢走,把消息散发出去,如果冷轩铭作死,就让他作一会儿。”夜攸蝉精明的眼眸一转,突然想到一很好的方法向冷家人报仇,她可是很记仇的人,那一箭可是非常痛的。 乐战嵘微微有些迟疑的看向煌枢剡,罗武殿是煌罗王朝皇宫内废弃很久的宫殿,几乎已经快被宫内所有人遗忘,不过这并不是让乐战嵘迟疑的关键,他迟疑,是因为罗武殿曾经是皇宫内最黑暗的地方。 罗武殿,名字听着没什么,但这座不大不小的宫殿却是满是近千种刑具的私刑殿,开始时这里进攻处理一些不听话的女官侍卫,以及一些不高不低、无依无靠的嫔妃,后来逐渐发展为秘密刑讯那些和皇亲国戚有密切关系的人等等。 在一段时间内,罗武殿简直就是皇宫内外人们心中恐怖的代言词,进入罗武殿的人很少能够出来,万幸能够出来,也绝对不是完整的。 后来,煌枢剡的父亲登基为皇,直接将罗武殿废除,从此罗武殿才慢慢从人们心中淡化。 正文 第44章 这一天,皇后遭拒绝 “按皇后说的做。”煌枢剡摸摸夜攸蝉聪明阴险的小脑袋瓜,注视着夜攸蝉的眼神满满都是宠溺。 “遵旨。”乐战嵘再次领命,作为忠心耿耿且耿直的臣子,他心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乐战嵘领旨刚要走,却突然被夜攸蝉叫住。 “乐统领,我……本宫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夜攸蝉略慵懒的窝在煌枢剡的怀里,看一眼乐战嵘有些别扭道。 夜攸蝉别扭的不是别的,正是自称,她习惯自称我,但太后前几天说,她是皇后,应该自称本宫,这样比较有威严,也会有威慑性的作用。 “皇后请讲。”通过前几次的事情,乐战嵘心里虽然有很多疑惑,但却很明白一点,绝对不能将夜攸蝉视为普通小孩子。 “耳朵过来。”夜攸蝉冲乐战嵘招招小手,嘴角奸诈的笑意若隐若现。 夜攸蝉在乐战嵘耳边嘀嘀咕咕半天,把她的计划说的很详细,而且越说越有点掩饰不住的兴奋。 她夜攸蝉不是恶人,但也绝不善良,可以说是非善类,她向来有仇必报,而且必须几倍还击,这样的性格结合她一肚子的鬼点子、满脑袋的小阴险、小奸诈,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小恶魔。 乐战嵘听完后,直接变了脸色,虽说这是皇后的计策命令,但是在有违他做人的原则。 “请皇后赎罪,恕臣实在无法领旨遵命。”乐战嵘直接单膝跪地,低下头准备承受接下来的降罪和责罚。 乐战嵘这人天生直肠子,不懂得那些弯弯道道,虽然非常忠心不二,但却绝不愚忠,他忠于君王,也忠于自身的原则,当他认为这件事不对时,哪怕是抗旨被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夜攸蝉歪头不解的问。 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是穿越者,自然不会因为乐战嵘拒绝而生气,相反的,他们两一致认为,乐战嵘很值得信任,值得重用,像乐战嵘这样无惧生死、大胆谏言的人臣可不多。 乐战嵘并不了解熟悉现在的煌枢剡和夜攸蝉,但多少能感觉到,这两位和过去截然不同,不能再用过去的认知来看待他们,不过即便如此,当夜攸蝉疑惑不解的询问时,乐战嵘仍然有些意外。 要知道,夜攸蝉这声询问,完全不带任何威压和怒气,只是单纯的不明白而已,这可不像是皇家人正常的反应。 “回皇后,高家三代忠良,左丞相高彻大胆谏言绝无冒犯皇后之意,臣相信,高丞相提出废后只是单纯为煌罗王朝着想,绝无任何私心。”乐战嵘的字字铿锵有力、发自内心,且丝毫没有提及夜攸蝉的计划。 “……”夜攸蝉静静的注视着单膝跪地的乐战嵘,她能听出乐战嵘声音中的笃定,深知这里她应该给乐战嵘普及一笑什么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乐统领,你先起身,我没有生气。” “是。”乐战嵘抱拳拱手,缓缓起身,他不得不承认,夜攸蝉那张纯真无邪的包子脸,欺骗性太强。 “乐统领,你对废后有什么想法?”夜攸蝉一边问一边玩着煌枢剡的头发。 正文 第45章 这一天,上一剂猛料 “回禀皇后,臣觉得您虽幼小,但作为皇后并无任何不妥。”这是乐战嵘的真心话,开始时他确实担心过,但在与夜攸蝉接触过后,他越发觉得,现在的夜攸蝉甚至比过去的夜攸蝉更适合皇后的位子。 听到乐战嵘这样说,夜攸蝉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乐战嵘心里有坚定的想法,那么就不难说服乐战嵘。 “乐统领啊,以你对左丞相的了解,你觉得有说服他打消另立皇后的可能吗?”夜攸蝉眨眨天真无邪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 “这……”乐战嵘满脸的为难,他虽然不赞同夜攸蝉的计划,但也不得不承认,说服左丞相高彻的可能性很低,低的可怜。 “而且啊,你纵观后宫,谁有资格坐上皇后的位子?”夜攸蝉继续问。 乐战嵘认真的想了想,冷贵妃……显然是不行的,她是冷家人,皇长子的死亡和冷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绝对不能让冷贵妃成为皇后。 沐贵妃……显然更加不行,她是巫咸国的和亲公主,本身的身份就很敏感,成为贵妃已经是极限,从各方面来讲都不能让沐贵妃拥有太多权利。 其他妃子……按夜攸蝉说的,都是些打酱油的,没有任何用处,平时就知道争宠耍手段,目光短浅的很,皇后那么高大上的位子她们承受不起。 “乐卿,这是朕的计划。”一直沉默的煌枢剡突然开口,看向乐战嵘的眼神极为冷冽。“朕不想和左丞相撕破脸皮,也不想失去左丞相这样的忠臣,奈何左丞相太过固执,这也是无奈之举。” 到底是谁的计划乐战嵘无从确定,但煌枢剡说的无奈他确实是了解的,左丞相高彻八百多岁的高龄,身体却一直非常硬朗,精神气儿十足,作为人臣他非常尽忠职守,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迂腐,顽固的像活化石。 乐战嵘动摇着,综合考虑,煌枢剡和夜攸蝉所说的计划确实有执行的价值,只是…… “乐卿,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冷家必定会借题发挥。”煌枢剡最后添加了一剂猛料。 煌枢剡的话果真让乐战嵘一怔,随后便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无奈确实有很多,但显然冷家因素才是重中之重,站在大局角度来讲,这样做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臣明白了。”乐战嵘点头,领了夜攸蝉交给他的任务。 罗武殿是夜攸蝉在皇宫内瞎晃悠时发现的,而关于罗武殿的作用由来,是太后告诉她的,当时她直觉得皇宫啥的果然好黑暗。 夜攸蝉见罗武殿空着,也没啥用,就像太后要了过来,准备改造成私人收藏阁,她有点小财迷,不过比起金银财宝,她更喜欢收集罕见的“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武林秘籍、青铜瓷器”等等。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改造,就迎来了罗武殿的用武之地。 这罗武殿虽然闲置多年,但里面的刑具等等都还在,虽然看上去很旧,但多数都能使用。 因为夜攸蝉想要改造罗武殿,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将积满灰尘、蜘蛛网的罗武殿清扫干净,所以完全不影响接下来的使用。 正文 第46章 这一天,吃点核桃补补脑 煌枢剡和夜攸蝉移驾罗武殿,这一消息几乎是以光速在皇宫内传播开。 红裙命下面人将罗武殿准备好后,夜攸蝉美滋滋的坐在主位上吃点心,罗武殿怎么说也是有审讯的头衔,所以殿中有公堂,不过这里绝对不会有明镜高悬。 公堂占据着罗武殿三分之一的面积,其余三分之二全部是刑讯、刑具的领地,可见当时设立罗武殿的皇帝有多么残暴血腥,而那样的皇帝助长了多少人肆无忌惮,几乎是不可估量的。 公堂被清理的非常干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夜攸蝉直接命人能烧就烧掉,烧不掉的就埋在地底深处。 夜攸蝉深知自己也挺狠的,但她狠的有原则啊,只要不招惹她,咱都可以相安无事,哪怕是敌人,她充其量就当对方不存在。 对于夜攸蝉这番折腾,煌枢剡是无条件支持的,不管是狠辣,还是阴险,他都觉得自家小媳妇灵动可爱,尤其是看到夜攸蝉算计人的小表情,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亲两口,再蹂躏一番。 “喝口茶。”煌枢剡倒一杯茶,送到一直吃不停的夜攸蝉手边。 “你说,冷轩铭会不会被吓尿?”夜攸蝉小饮一口甘甜的茶水问。 “不会。”煌枢剡一边说一边把夜攸蝉抱在怀里,亲昵的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 “为什么?”夜攸蝉知道,虽然煌枢剡的话少的可怜,但他的心思确实最缜密的,这点她修炼一万年,估计都无法比拟。 “重启罗武殿虽然很震惊,但冷轩铭有靠山,他自认为可以有恃无恐。”煌枢剡抱紧夜攸蝉的小身体,缓而不急的解释。“再者,刺客事件后,冷傲宁和冷贵妃一定和他说过不少,其中必定会有事情暴露后的应对方案。” “好吧,敌人智商颇高,我这小脑袋也许不太够用。”于是乎夜攸蝉决定多吃些核桃酥补补脑。 “放心,有我在。”说着,煌枢剡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旋儿。 夜攸蝉的小脸儿有些微红,但并不抗拒煌枢剡的亲密接触,只是她觉得好奇啊,煌枢剡不是应该走高冷路线的吗?怎么这么爱撒娇啊。 最先抵达罗武殿的不是乐战嵘带来的冷轩铭,而是闻讯而来的煌若渊和煌逍煜。 看到煌逍煜,夜攸蝉不着痕迹的暗自咂咂嘴,这痴心绝对男实在是很麻烦,这几天夜攸蝉一直在躲着他。 如果是正常的,夜攸蝉肯定不会躲着,问题是煌逍煜看着她的眼神那叫一深情哀伤,让她浑身鸡皮疙瘩起不停,虽然她知道这也不能怪煌逍煜,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膈应,毕竟她不是“夜攸蝉”,无法理解煌逍煜的心情。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煌若渊走上前,先行向两人行礼。 “臣弟参见陛下、皇后娘娘。”煌逍煜那声陛下说的是非常不情愿,那声皇后娘娘说的是宛如有切肤之痛。 “你们来干嘛?围观看热闹的?”夜攸蝉晃悠着小腿,漆黑澄净的眼眸盯着煌逍煜和煌若渊问。 “回母后,儿臣是有些担心……”煌若渊想说担心夜攸蝉受欺负,转念一想,或许是他太多虑。 正文 第47章 这一天,差点被吓尿 “无须担心,这次是试探。”煌枢剡淡漠且威严的解释。 煌枢剡的目的很简单,利用冷轩铭来试试冷家的底有多深,既然是试探,那么煌枢剡就没有想过仅凭这两次的事,能将冷轩铭和冷家怎么样,他只是想敲打敲打冷家,让冷家老实老实,毕竟他和夜攸蝉是初来乍到,还需要时间来了解很多事。 “陛下,您不觉得您的试探太冒险吗?比起试探,我更相信这是打草惊蛇的举动。”煌逍煜皱着眉,他实在无法赞同煌枢剡的做法,冷家必除是没错,但没必要用这种冒险的手段。 “枢剡哥哥,他怎么阴阳怪气的?”夜攸蝉眨着纯真无邪的眼睛,一边望着煌枢剡,一边用葱白的小手指着正有些动怒的煌逍煜。 从客观的角度将,夜攸蝉能够理解煌逍煜认为这种做法太冒进,会打草惊蛇的看法,不过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是来自异世界的人,想法、做法都和这里的人不同,尤其煌枢剡武力值那么逆天,显然顾忌的事情会很少很少。 而且煌枢剡和夜攸蝉的思考模式也很不同,煌枢剡是生活在未来超时代的千岁、近万岁的人物,他的心思细腻到何种程度、武力值高到何种境界,智商在什么样的高度,都是不能用常识来衡量的。 夜攸蝉没想过解释,煌枢剡更不会在意其他人对他的看法、想法,而且这种事解释也没什么用,还是用实际成果、结果来证明更加有说服力。 “不用理他。”煌枢剡亲亲夜攸蝉软软滑滑的小脸蛋,虽然这次夜攸蝉没有向他撒娇,但显然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为他出气。 不得不说,夜攸蝉的招数虽然简单又弱,但对于煌逍煜来说却是非常具有杀伤力的,效果极其明显,夜攸蝉的话一出,便对煌逍煜造成一万点伤害,心碎到内出血。 煌逍煜带着沉痛和无奈凝视着夜攸蝉,却说不出些什么,在他心里,如今的夜攸蝉是实实在在的孩子,不管他有多少浓烈的感情,都没办法面对一孩子表现出来。 “哦……好吧。”夜攸蝉晃悠着小腿,继续吃着核桃酥。“乐统领咋还没回来?难道冷轩铭想抗旨?” “不会的。”煌枢剡收紧抱着夜攸蝉的身体,其实他挺想把煌逍煜赶走的,免得他继续用那种让他火大的眼神注视着夜攸蝉。 在夜攸蝉的事情上,煌枢剡的独占欲是非常强的,强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所以即便理智上知道煌逍煜喜欢的是已故的“夜攸蝉”,他也一样会对煌逍煜产生一些无法控制的敌意。 这一刻,煌逍煜是真觉得挺难熬的,这种难熬的级别,甚至要比当年“夜攸蝉”要嫁给“煌枢剡”更深更痛。 只是除了难熬外,煌逍煜心里也有一些疑惑。 稍等片刻后,乐战嵘终于将冷轩铭压到罗武殿,走进罗武殿时,冷轩铭是一脸快要被吓尿的表情眼神儿,似乎在被带进罗武殿前,他仍然认为拿到圣旨是玩笑。 乐战嵘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可见在冷家他遇到的阻挠肯定不止一点半点,不过乐战嵘可不是其他那些畏惧或想依附冷家的人,冷家人搬出的那些理由和威胁,统统都不会被乐战嵘放在眼里。 正文 第48章 这一天,脑袋一片空白 这是夜攸蝉第一次正式见到冷轩铭,上次在宴会上她只是远远的见过冷轩铭那张脸,充其量算是知道冷轩铭长啥样,连三米内的距离都没有接触过,不过不管距离有多少,她都看得出冷轩铭那目中无人嚣张公子哥的气质。 其实这也算是冷轩铭在煌枢剡被雷劈后的第一次正式觐见,他一直听冷傲宁和冷贵妃说如今的煌枢剡和过去截然不同,即便是顶着十几岁少年的身体,也是很危险的存在。 不过冷轩铭显然没有把冷傲宁和冷贵妃的话当回事儿,还是很肆无忌惮,但煌枢剡这样的人,几乎光凭气势和给人的感觉,就能让对方察觉到一些他隐藏起来的危险气息,收敛起来的浓厚粘稠的压迫感。 冷轩铭怎么说都是右丞相冷傲宁的儿子,虽然目中无人嚣张无礼,但到底是世家子弟,懂的、会的、能体会到的总要比普通人多一些,再加上煌枢剡有特地释放气息,可以说冷轩铭全身都能切实体会到那股危险的压迫感,以及只属于帝王的压迫感。 乐战嵘将冷轩铭压到煌枢剡面前后,便移动到煌枢剡的身侧,他平时的任务就是保护煌枢剡的安全,如果没有煌枢剡的命令他很少会离开。 已经完全傻愣愣的冷轩铭正杵在罗武殿的公堂里好半天没反应,煌枢剡没记着问他什么,而夜攸蝉则将多数精力集中在吃上面。 夜攸蝉觉得吧,她虽然遭受到了诅咒,但如果她多吃点,没准儿能无视诅咒身体成长起来。 待到一股凉风略过公堂,略过发呆的冷轩铭的身体时,他狠狠的打了一寒颤,这才迟迟回过神,急急忙忙的向煌枢剡和夜攸蝉行礼。 “冷轩铭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冷轩铭略匆促的单膝下跪行礼。 闻声,煌枢剡淡淡的扫一眼冷轩铭,眼神冷冽如千年寒冰。 显而易见,煌枢剡就是在拖延时间,这场试探、敲打需要等“演员”全部到齐才能开始。 其实煌枢剡有更简单更粗暴的方式来解决冷家这一麻烦,直接用武力屠杀冷家满门,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给他增加烦心事,但无奈的事,统治、治理国家不是只用武力就能完成的,他所处的位置、肩负的责任,都不允许煌枢剡太任性。 “冷轩铭,你知道朕为什么下旨压你到罗武殿吗?”煌枢剡将帝王气势全开,利用威压让冷轩铭满头大汗、心惊不已。 “恕臣愚钝,未能参透陛下的圣意。”冷轩铭压制住颤抖的声音,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前段时间朕与皇后由护国寺回程途中遭到刺客袭击,据被捕的刺客所说,是你将朕出行的路线时间泄露给他们,才导致皇后险些重伤难愈,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煌枢剡每一字都说的不急不缓,非常有节奏感,并用节奏感揪着冷轩铭的心跳。 听到煌枢剡的话,冷轩铭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接着便是一片空白虚汗淋淋,心脏在胸腔里跳的频率非常乱。 冷轩铭低着头,双肩有着很明显的轻颤,但他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开始思考,但敌视哪里出了问题,那两名刺客对煌枢剡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泄露消息,一定是煌枢剡在诈他! 正文 第49章 这一天,死扛到底 冷轩铭很快将自己说服,同时也想起父亲和姐姐对他说过的话,现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哪怕铁证如山,他也要咬牙一口否认到底。 “回禀陛下,此事定是那些刺客为挑拨陛下与冷家的关系故意所为,请陛下明鉴,此事与臣毫无关系。”冷轩铭双膝跪地,将头深深低下,字字铿锵有力,以表示他的无辜。 “既然如此,还有件事朕想和你核实一番。”煌枢剡墨色的眸中含着冷笑道。 “陛下请讲。” “上次宫宴,有人给若渊的酒水中投毒,据仙云殿掌宫娇云所述,是你指使的。”煌枢剡淡淡的阐述着,仿佛是在阐述一段事实。 严格来说,煌枢剡讲的并不是事实,说出主谋的人不是娇云,而是小六儿,小六儿是仙云殿侍女,平时不怎么起眼,但却意外知道了一些很重要的秘密。 冷轩铭原定计划是收买、说服娇云为他做事,但娇云却有自己的谋划,为自身的安全着想,娇云没有亲手执行冷轩铭的计划,而是将投毒这件事交给仙云殿最不起眼的小六儿来做。 但有件事娇云没想到,当时她和冷轩铭秘密会面说的一切,都被小六儿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小六儿之所以没有拒绝娇云的命令,一则是拒绝了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二则是她也痛恨着皇族。 让冷轩铭、娇云、小六儿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们的计划竟然会被识破。 首先被关押审讯的不是小六儿,而是娇云,所以当小六儿被关押审讯时,小六儿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是娇云出卖了她! 在小六儿的认知里,她们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娇云却出卖她为保自己,这让小六儿非常气愤,不过气愤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小六儿扛不住刑讯的威吓,三天不到自然就是一股脑将她知道的所有全部坦白。 煌枢剡接连给冷轩铭扔两炸弹,导致冷轩铭的承受力、消化力急速下滑,刚刚是脑袋一片空白,现在是空白加脊背冷汗森森,他觉得煌枢剡不是在问什么,而是在像阎罗王一样宣判着他的极刑。 “皇上,臣根本不认识仙云殿掌宫,真的不知道仙云殿掌宫为何这样诬陷于我,请皇尚明察。”冷轩铭握紧双拳,指甲嵌入皮肤中,用疼痛来保持着冷静。 冷轩铭现在的想法正中煌枢剡的下怀,煌枢剡想拖延时间,而冷轩铭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冷贵妃和冷傲宁前来。 “你肯定是坏人,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要诬陷你。”夜攸蝉盯着冷轩铭撇撇嘴。 “皇后娘娘明鉴,臣有时可能有些过分不拘小节,也许是在无意中得罪了谁。”在回夜攸蝉的话时,冷轩铭显然没有面对煌枢剡时的压力,顿时轻松不少,说话也溜了很多。 “不拘小节?”夜攸蝉挑挑眉毛反问。 “是。”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枢剡哥哥没证据,会把你压过来吗?”看冷轩铭那么义正言辞的模样,夜攸蝉就各种心情不爽,演技不咋地,却偏偏想当影帝,一只蚂蚁,还想一口吃下一头大象,不自量力。 正文 第50章 这一天,姗姗来迟 不管夜攸蝉现在的表情多么认真严肃,在很多人眼里,她仍然是五岁的小孩子。 而五岁的小孩子表情严肃认真,看起来是非常可爱的,同时也特别没有震慑力。 冷轩铭没有在意夜攸蝉的冷嘲热讽,只当是小孩子的戏言,只不过煌枢剡那边可不是戏言,那么大张旗鼓的将他带到废弃多年的罗武殿,他想煌枢剡肯定是想做些什么。 不得不说,冷轩铭还是挺聪明的,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他也能想到并确定煌枢剡肯定有些目的,但绝对不是铲除冷家。 煌枢剡的目的是什么,恐怕冷家人永远都想不到。 谁能想到,堂堂煌罗王朝的帝王,大张旗鼓的弄半天,已经握有不少证据,完全可以拿冷轩铭开刀,最后竟然只是把刀高高的举起,但却轻轻的落下。 理由竟然只是嫌弃冷家弄出这些事很麻烦,煌枢剡暂时不能动冷家,但却可以狠狠的折腾、警告冷家。 “冷轩铭,你自称臣,是在朝廷里任职吗?”夜攸蝉可是听了半天,冷轩铭一直自称臣臣的,夜攸蝉记得冷轩铭只是右丞相冷傲宁的嫡长子,身上没有任何官衔,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丞相嫡长子不能自称臣,但用来说说事儿还是可以的,如果想大做文章估计也不难。 “……回皇后,暂时还没有。”冷轩铭一边回答,一边突然觉得夜攸蝉的问题怎么都这么犀利呢! “你是冷傲宁的儿子,不是枢剡哥哥的臣子,怎么可以自称臣呢?”夜攸蝉撅撅嘴,做出很不满的可爱表情。 夜攸蝉虽然提出了质疑,表情做的很丰富,但她却想不到冷轩铭不自称臣还能自称什么。 想了想,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她就是在搞事情。 在夜攸蝉搞事情时,冷贵妃和冷傲宁终于在“万众期待”中登场,看得出,两人都是匆匆赶过来的,而且来的很急,尤其是冷傲宁,风尘仆仆、气喘吁吁很明显。 冷贵妃来的很急,衣着妆容没有平时那么精致,但反倒是彰显出她本身就很美的姿色,纯天然、干净的姿色,她身边只带了两名侍女,平时她出行的阵仗非五人以上不可。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冷贵妃很是沉稳大气的上前向两人行礼。 “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冷傲宁紧随其后行礼。 “平身吧。”煌枢剡随意道。“右丞相和冷妃是为冷轩铭来的吧。”人已来,不需要再拖延时间,煌枢剡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 “回陛下,正是。”冷傲宁恭恭敬敬的颔首回应。 “陛下,不知臣妾的弟弟做了什么错事,竟然要到重新启用罗武殿的程度。”冷贵妃一边轻声细语的询问,一边扫一眼天真无邪吃着核桃酥的夜攸蝉。 女人的直觉很厉害,冷贵妃的直接告诉她,如今的夜攸蝉虽然披着五岁小孩子的皮囊,但却绝对不能将她视为真正的五岁小孩子。 “乐卿。”煌枢剡叫一声乐战嵘,示意他下一步动作。 “是。”乐战嵘领命,从副将手中接过两张书信,递交给冷傲宁。 正文 第51章 这一天,言之灼灼又凿凿 两封信件的内容,齐刷刷令冷贵妃和冷傲宁惨白了一张脸,不论真实与否,信件的内容都很危险,只要煌枢剡相信信件的内容,那么就足够坐实冷轩铭的罪行。 这两封信,其实不是信件,而是两名刺客和小六儿亲自书写自白书,里面的内容相当丰富细致,足以让任何看到信件内容的人相信八、九分。 有冷傲宇在,冷傲宁心坚信煌枢剡不会拿冷家怎么样,但现在的情况却难保煌枢剡不会拿冷轩铭开刀。 冷傲宇是冷傲宁的弟弟,同时也是煌罗王朝实力第二的军队“神策铁骑”的元帅,论威胁性来讲,冷傲宇的危险值要比冷傲宁高一些,同时冷傲宇也是冷家最终最强的倚仗。 当夜攸蝉知道这神策铁骑存在时,狠狠的咒骂了“煌枢剡”好几天,她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皇帝,竟然把那么重要的军队给冷家人统领,简直就是死寻死路嘛!表面上看神策铁骑属于“煌枢剡”,但事实上,这只实力强悍的军队更像是冷家的私军。 毫不在意的在身边养一定时炸弹,“煌枢剡”真不是一般的极品。 夜攸蝉觉得,如果不是有二皇子的“神玄铁骑”在,估计冷家早就把“煌枢剡”咔嚓掉,然后自立为皇。 “陛下明鉴,这肯定是他们为脱罪而胡乱咬人,犬子虽然顽劣,但绝对不会做出谋害陛下此等诛九族的事情!”冷傲宁说的言之凿凿,言语间还夹杂着被污蔑的愤慨。 煌枢剡沉静淡漠,夜攸蝉则挑挑眉,这才是真·影帝级的演技啊,没有丝毫的破绽,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真相,没准儿她也会被骗到。 “所有审讯均有朕的参与,小六儿和刺客一口咬定两件事都有冷轩铭的影子,右丞相说胡乱咬人,那朕想问问右丞相,他们和冷轩铭素不相识,为什么不咬别人,偏偏咬他?”煌枢剡问的缓而不急,徐徐有力,注视着冷傲宁的眼神移动,最后落在克制着紧张发抖的冷轩铭身上。 冷轩铭觉得煌枢剡的视线不是刺,而是矛,是尖枪,生生刺在他的脊背上、头顶上,疼的他冷汗直流。 “这……臣也想不明白,可能是刺客想要挑拨冷家与陛下的关系吧。”冷傲宁迎上煌枢剡的眼睛,突然觉得那望不到底的墨眸是旋涡、是深渊。 “刺客与你冷家无冤无仇,为何要挑拨朕和冷家的关系?”煌枢剡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反问。 “陛下。”冷贵妃含泪欲哭,可怜兮兮的想要靠近煌枢剡,却碍于夜攸蝉在只能干站着。“陛下,臣妾相信弟弟绝对不会做有损陛下及皇室安危的言行,冷家几代为皇室鞠躬尽瘁,才拥有今天的地位,臣妾想,极有可能是那些嫉妒冷家地位的人故意设下的陷阱,陷害冷家,挑拨与陛下的关系。” “你说的这么言之灼灼,有证据吗?”夜攸蝉托着白嫩嫩的小下巴,眼神不善的盯着冷贵妃问。“你可以幻想,但幻想也是要有依据的。”最后她两手一摊,表示他们可不是三言两语就会被忽悠的傻子。 正文 第52章 这一天,屁屁手感真美妙 “皇后娘娘,臣妾记得,您与陛下前往护国寺那天,轩铭正好来看望臣妾,后来与几位好友饮酒作赋,臣妾猜想,也许是在酒后,轩铭不小心失言,泄露了陛下与皇后娘娘出行的消息。”冷贵妃十分冷静泰然的回应着夜攸蝉的质问。 这番话确实不是冷贵妃胡诌的,那天冷轩铭确实有来看她,也确实有和朋友出去喝酒,当时冷贵妃就觉得有些奇怪,冷轩铭并不热衷于进宫,但那几天冷轩铭却每天都有进宫看她,冷轩铭说是因为无聊,现在想想,可能是在盯着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动向。 冷贵妃很生气,她才和冷傲宁提醒冷轩铭没多久,就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他们苦口婆心的说那么多,都被冷轩铭左耳听右耳冒,完全没放在心上,现在事发知道害怕,还有什么意义! “不小心失言啊……那可真够不小心的。”夜攸蝉明眸转动,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陛下,臣觉得这是有蹊跷,但臣可以用项尚人头担保,轩铭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陛下、皇后娘娘的言行,但刺客能够行刺成功,和轩铭有直接关系,还请陛下降罪严惩!”冷傲宁拉一下长袍,直接双膝跪地为冷轩铭请罪。 冷傲宁知道,今天无论如何冷轩铭都不可能全身而退,那么还不如主动一点,体现出他冷傲宁的大义灭亲。 煌枢剡沉默许久,期间冷贵妃和冷傲宁一样,均双膝跪在煌枢剡面前,以表忠诚心,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结果。 不需要仔细去向,也能看的出这件事有太多漏洞,但偏偏所有人都故意不提,尤其是冷傲宁和冷贵妃,见煌枢剡不提、不多说,他们自然不会主动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 煌枢剡掌握的证据是足以让冷轩铭丧命的,但他目前还不能拿出来,目的达到就好,草草收尾也无所谓。 “枢剡哥哥,我想睡觉。”夜攸蝉打着哈欠,眼眶里含着犯困的泪花。 她是真·小孩子体质,吃饱喝足后就会犯困,任凭她精神力再强,也抵不过睡魔的侵蚀。 见夜攸蝉哈欠连连、摇摇晃晃的模样,煌枢剡立即将她横抱在怀里,手掌轻柔的拍拍她弹性十足、嫩嫩滑滑的小屁股,手感那叫一妙不可言。 “暂时将冷轩铭收押,剥夺其侯爵称号,右丞相教子无方,罚三年俸禄,禁足一月,官降一职。”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轻轻起身,因担心吵到夜攸蝉,他宣判的声音也尤其的轻缓,和平时戴上狠辣面具的帝王煌枢剡截然不同。 “臣领旨谢恩。”冷傲宁叩头领旨。 “陛下,关于轩铭的处罚……”冷贵妃深深的凝视着起身移动的煌枢剡欲言又止。 “等皇后醒来再说。”煌枢剡扫一眼冷贵妃。 只是那一眼,只是那冷冰冰的一瞥,就让冷贵妃有些恍然,有些疑惑怀疑,眼前的煌枢剡还是“煌枢剡”吗?那么冷冽,犹如冰冻三千尺的眼神,根本不可能出自于“煌枢剡”,难道真如空罗所言,那一晚,那一道巨雷,真的将“煌枢剡”彻彻底底的改变了吗? 正文 第53章 这一天,杖刑五十 “臣妾遵旨。”冷贵妃乖乖的行礼,然后轻轻踢一下冷轩铭,提醒他做些该做的。 “谢陛下!”冷轩铭深叩首,看似是为表示他的感激,其实是他有些脱力而已。 直到煌枢剡和夜攸蝉离开,冷贵妃和冷傲宁都没搞清楚,煌枢剡到底为什么要把冷轩铭压到罗武殿来,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威吓? 事实上,威吓只是其中之一,夜攸蝉的一时兴起便是其二。 关押冷轩铭的任务落在了乐战嵘身上,这是煌枢剡一开始就叮嘱好的,至于煌逍煜和煌若渊,完全就是打酱油的,连观众都算不上。 冷傲宁和弟弟冷傲宇不同,他是十足十的政\/客文臣,心思细腻、城府极深,政\/治手腕道行很高深,很懂得抓住人性的弱点,将人性看的也比较透彻。 以前,冷傲宁能轻易的看透、看穿“煌枢剡”那点心思,心知肚明“煌枢剡”是什么样的人,不足为惧,所以他从没把“煌枢剡”视为威胁,一直被他忌惮的是太后、是皇后,是皇长子、是二皇子、是煌若渊这些人。 冷傲宁最先除掉的是皇长子,不只是因为皇长子会继承皇位,更因为皇长子自身的能力,就凭皇长子一手创立“神玄铁骑”这点,就足以让冷傲宁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除掉这危险因素。 但在皇长子后面,还有二皇子在,怎么轮都还轮不到冷贵妃的儿子三皇子,所以二皇子自然是冷家、是冷贵妃必除的目标,但事情总有意外,二皇子虽然在头脑上不如皇长子,但却是天生的练武鬼才,而且还有高人师傅在身边,直接导致冷家的计谋迟迟无法得逞。 计划一拖再拖,本以为“夜攸蝉”会直接毒发身亡,没想到她竟然会缩水成孩童。 但最糟糕的显然是“煌枢剡”的改变,原本“煌枢剡”已经被灌了满满的“迷魂汤”,心完全倾向于冷家,可惜,一切都毁在那个雷雨夜。 夜攸蝉因为孩童身体的缘故,每天睡觉的时间都特别长,晚上睡的早,每天下午还都要补一觉,虽然她很想用睡觉的时间做点别的,但每次都会被瞌睡虫击败。 把冷轩铭丢进牢狱的第二天,被煌枢剡下令杖刑五十,执行完后就被扔回了冷家。 外界的人都知道煌枢剡和夜攸蝉外出遇刺是因为冷轩铭的泄露,这种事的结果可大可小,只是杖刑五十可以说是非常小的,所以外界都在传,冷傲宁和冷贵妃苦苦哀求,再加上煌枢剡心还是偏向冷家的,所以才会惩罚如此轻。 当然,传言不止这一个版本,多的有些眼花缭乱,不过煌枢剡一丁点都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如何能飞速发展和夜攸蝉间的感情。 他们两虽然已经确立了关系,但煌枢剡显然还不满足,他想要和夜攸蝉成为最最亲密的关系,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要成为亲密无间的关系。 不过显然煌枢剡的愿望要达成还需要一些时间,精神亲密密是可以的,但身体……夜攸蝉是5岁的身体,他就算再焦急、再迫切,也不可能化身为变态,去扑倒一5岁小女孩。 正文 第54章 这一天,体味怪异的沐贵妃 在感情的表达上,煌枢剡一直非常直白露骨,那股毫不掩饰的劲头,总是让夜攸蝉有些招架不住。 夜攸蝉觉得,要她习惯煌枢剡那么火热的感情表达,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天,夜攸蝉继续在皇宫内探险,她不知道紫禁城到底有多大,但煌罗王朝的皇宫却足够她每天都能发现一片新的景色。 夜攸蝉不喜欢出行时有人跟着,最多只允许红裙在身侧跟随,最近红裙一直在留意适合在她身边伺候的侍女,但一直没找到合心意的人选。 在皇宫内乱转悠时,夜攸蝉灵敏的嗅觉闻到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虽然不好形容,但却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什么好味道。 在闻到味道的几分钟后,在柳树湖边迎面走来一位容貌丝毫不逊色于冷贵妃的女性,夜攸蝉的脚步稍微顿了顿,这人她认识,但没有说过话。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的沐贵妃声音柔和、面带轻微笑意的向夜攸蝉行礼问安。 这人是沐贵妃,地位等级和冷贵妃一样,但她可没有冷贵妃那么受宠,她能够成为贵妃,完全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 沐贵妃是巫咸国的和亲公主,说白了就是政治婚姻,嫁给“煌枢剡”以求巫咸国的安稳,以求煌罗王朝的庇护。 夜攸蝉对这些嫔妃们做过基本了解,据太后所说,沐贵妃和冷贵妃的性格截然不同,两人虽然都风姿卓越,但沐贵妃性格单纯活泼,向来心直口快,因此没少得罪其他嫔妃,更是因为惹的“煌枢剡”不待见她。 只是……夜攸蝉微皱着眉,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沐贵妃身上会有那股诡异的味道? “起来吧。”短暂的疑惑后,夜攸蝉缓缓开口。 她现在虽然只有5岁,但气场全开时,也是很像模像样的。 “谢皇后娘娘。”沐贵妃闻言立即起身,动作很快,一看就是很不习惯拘束的类型。“皇后娘娘在闲逛?” “嗯。”她有点受不了沐贵妃身上的味道,越是相对的时间越长,味道就会变得越浓郁,她觉得继续下去,她的嗅觉系统可能会崩溃。 “那臣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沐贵妃看出夜攸蝉有些不耐,自然不会多做逗留。 夜攸蝉摆摆手,然后展开手中的扇子。 沐贵妃一离开,夜攸蝉的状态好了很多,她觉得人的体味不会那么诡异,沐贵妃身上肯定有问题,她回头得和煌枢剡说说。 半小时后,夜攸蝉抵达另一片“新大陆”。 “红裙,这道墙是怎么回事?”夜攸蝉停在一面高而厚的墙体面前,一边扇着手里的扇子一边问。 皇宫里围墙并不少,但像这种高厚并完全封闭的墙夜攸蝉却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墙体的颜色显然有些别具一格,竟然是灰色的,视觉上看着就特别诡异。 从直觉上来判断,这面墙似乎是在隔绝着什么。 “回皇后娘娘,这面墙包裹的是冷宫。”红裙恭敬的回答。 “冷宫……”原来是传说中的冷宫啊!不过冷宫有必要包裹的这么严实吗?果然这个世界啥啥都奇怪。“走!进去看看!”夜攸蝉高举起小拳头,气势高昂道。 正文 第55章 这一天,到冷宫逛逛 “是。”红裙颔首。“皇后娘娘稍等,奴婢去叫守门侍卫开门。” 夜攸蝉点点头,随后将视线落在那扇黑色的金属门上,门上的纹路看起来有些渗人,是一种动物,夜攸蝉没见过,不过想来应该有些特殊的寓意,看来她真应该认真学学这个世界的知识,免得看到都不知道咋回事。 冷宫算是皇宫内的禁地,折扇黑色双开门上的锁一般不会解开,只有皇帝、皇后、太后有权利开启。 守门侍卫听说是皇后的命令,没做任何耽搁,立即将锁解开,恭恭敬敬的行礼,直到夜攸蝉和红裙走进去,他们才敢窃窃私语,疑惑皇后为什么要进冷宫玩,后来他们一致认为,可能皇后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冷宫。 灰色围墙内很宽敞,但却只有一座看上去年久失修的宫殿,宫殿的正门上挂着一牌匾,上面写着清冷宫,是很附和冷宫的名字,清冷宫周围全是干枯杂乱的杂草,就连通往清冷宫正门的石板路上都是或枯萎、或旺盛的杂草。 夜攸蝉一眼扫过去,这简直就是被人类遗弃的地方啊!瞧那墙体上挂着的蜘蛛网,真是厚到一惊天地的程度,还有那棵可怜兮兮的歪脖子树,瘦弱的程度简直泣鬼神。 “红裙,这里有人住吗?”夜攸蝉用扇子戳戳旁边的野草问。 “回皇后娘娘,蓝贵人住在这里。” “直接回答就好,以后不用特地加前缀。”夜攸蝉听着别扭,一次两次还行,多了就有些无法忍受。 “红裙遵旨。”她轻轻颔首。 “那蓝贵人是谁?就她独自住在这里吗?”夜攸蝉皱着眉,不夸张的说,这里真不是人能生活的地方。 “以前还有几位被打入冷宫的嫔妃,不过都已经不在人世,有自杀的,也有病死的,现在就只有蓝贵人一人。” “就算被打入冷宫,也是贵人啊,身边连位侍女都没有吗?”夜攸蝉觉得有些奇怪。 “原本有两位侍女,不过都被蓝贵人送出了宫,这其中有太后的帮助。”红裙解释的非常有耐心,而且没有丝毫隐瞒。 “颇为复杂啊……”夜攸蝉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点点头。“走,我们去见见那位蓝贵人。” “是。” 跟在夜攸蝉身边这么久,红裙早已不会再被夜攸蝉各种奇言怪行惊到,承受能力提高不止一两级。 两人来到清冷宫前,红裙将很少会被打开的门推开。 门缓缓被推开,积攒的灰尘扩散到空中、散落到地面,吱呀吱呀的声音特别刺耳。 夜攸蝉不禁在想,这样的房子里,真的会有人生活吗? 红木雕花双开门彻底被推开,明媚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进去,饶是这样,似乎也没能彻底照亮冷清萧条的冷宫。 “似乎没有发霉的味道。”夜攸蝉小鼻子用力的嗅嗅,清冷宫里面的味道似乎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同。 “应该是蓝贵人打扫的,听闻蓝贵人在入宫前就和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截然不同。”红裙退到夜攸蝉身边解释。 听红裙这样一说,夜攸蝉倒是对这位蓝贵人产生了不少兴趣,迫不及待的迈着小短腿儿走进去。 正文 第56章 这一天,冷宫里的怪人 清冷宫里非常空旷,几乎就是什么都没有,连房间的隔断都没有,只靠着一些珠帘、纱帘做着隔断,如果是一群人在这里住,完全是没有隐私的。 继续往里面走,偶尔能看到几张椅子、一两张软塌,东西虽然少,但都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有人在经常打扫清理。 在一扇开着的窗户前,夜攸蝉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蓝贵人,她身着一身白色素裙,头发散落两肩,坐在软塌上,瘦弱的身子半倚着旁边的小茶桌,一张苍白的脸微微扬起,眼睛无神空洞的望着外面那片蓝天。 蓝贵人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很浓的死气,不是了无生气,而真的是死气,就好像是她坐在这里,她的心却早已经不在,就好像她虽然活着,心却早已经死亡。 蓝贵人很瘦,用夜攸蝉的话来说,简直就是非洲饥荒中的难民,再加上本身皮肤很白,看上去颇有几分女鬼的感觉。 夜攸蝉就站在蓝贵人身后,她和红裙都没有刻意控制脚步声,被发现才是正常,没被注意到才是异常。 红裙想叫一声蓝贵人,但却被夜攸蝉拦住。 夜攸蝉靠近蓝贵人两步,仔细的观察着蓝贵人的眼睛,虽然蓝贵人的眼睛没有光芒,宛如死灰,但夜攸蝉总觉得蓝贵人在透过窗户、透过蓝天,在望着其他的什么。 她会这样判断,完全是因为蓝贵人的眼睛虽然无光,但却不呆滞,眼神里甚至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执着。 夜攸蝉在穿越过来前是25岁,因为本身天赋异禀,有着一些特殊能力,所以她的防人之心特别重,为此她还特地学了心理学和微表情观察学,所以她在观察人这方面还是挺有实力的,当然,煌枢剡除外,那家伙戴面具跟玩似的。 “蓝贵人。”良久后,夜攸蝉轻缓开口,声音是那样的稚嫩清亮。 闻声的蓝贵人肩膀微微一动,随后十分缓慢的转头,视线落在五岁小豆丁身上时,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和意外,不过平静恢复的很快,凝视着天空时的情绪收敛的也很快。 “你是哪里来的孩子?赶快离开这里。”蓝贵人坐直气身子,死灰的眼神中流露着一些温柔。 “我不是小孩子,蝉蝉五岁了。”不敬业的夜攸蝉只有时不时想起五岁身份时,才会演一演小孩子的角色,时间久了倒是很顺手拈来,但她还是更习惯做自己。 “蝉蝉?”蓝贵人微微皱眉,随即看向夜攸蝉身边的红裙。 红裙,蓝贵人是认识的,太后身边很有地位的侍女,现在却恭恭敬敬的跟在一小孩子身边,难道这孩子是皇后和皇帝的女儿? “参见蓝贵人。”红裙先是行礼,随后才开口解释:“蓝贵人,这位正是您所熟知的皇后娘娘。” 蓝贵人一愣一惊,几秒后立即看向撅着小嘴的夜攸蝉,其实不需要多仔细的看,都一样能看出夜攸蝉的五官轮廓和成年人的“夜攸蝉”很像。 接着,蓝贵人深出一口气,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覆上夜攸蝉那稚嫩的脸颊,慢慢的,她想起一些事情,让她的眼眶突然泛红。 正文 第57章 这一天,冷宫里的蓝贵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蓝贵人虽然调整好了情绪,但看着夜攸蝉的眼神却似悲凉、似绝望。 夜攸蝉微微歪着头,水汪汪的眼睛充满疑惑。 很显然,这蓝贵人和“夜攸蝉”间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让本就对蓝贵人很好奇的夜攸蝉,好奇心更旺盛起来。 “回蓝贵人,皇后娘娘遭受不明人士的咒毒袭击,导致身体缩小,失去所有过往记忆,性格和以前也有了些许改变。”在这番解释上,红裙说的有些模糊,给了蓝贵人很大的猜想空间。 “咒毒?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有没有解咒方法?”蓝贵人没在意性格改变什么的,她觉得只要解咒,身体和记忆应该都可以恢复。 “暂时还不知是何人所为,护国寺的空罗法师有解咒方法,但……”红裙欲言又止,视线缓缓落在一脸稚嫩懵懂的夜攸蝉身上。 红裙不知道在护国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夜攸蝉将解咒机会让给煌枢剡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应该说,这件事煌罗王朝所有民众都知道,因为从护国寺回来后,煌枢剡特地宣旨昭告天下,说皇帝、皇后两人伉俪情深,皇后更是对皇帝情深义重,自愿放弃解咒机会。 拿到圣旨的效果非常好,原本“煌枢剡”和“夜攸蝉”间的关系非常岌岌可危,两人虽然不能说是势同水火,但降到冰点是肯定的。 皇帝因为冷贵妃疏远、无视皇后的,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多数人以为皇后的位置迟早会换人时,一个雨夜、一道巨雷却改变了这一切。 “漂亮姐姐,红裙说你是被关在这里的,你做错事情了吗?”夜攸蝉将懵懂小孩子演绎到底,而且相当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浑然天成。 夜攸蝉这人是很现实的,虽然眼前这人看着有点瘦弱苍白的吓人,但即便如此,她也觉得蓝贵人比冷贵妃强太多,从气质上,两人间就隔了一道太平洋。 所以在称呼上,是截然不同的,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冷贵妃,夜攸蝉绝对会叫上一句“大婶,大妈”。 “……做错事……”蓝贵人扯着嘴角,笑的无力,笑的嘲讽。“在这皇宫里,哪里有对和错。”有的只是权利,只是地位,但最强、最有力的,自然是皇帝这座靠山。 “漂亮姐姐,你和蝉蝉出去玩吧。”夜攸蝉伸出嫩白的小手儿,拽拽蓝贵人的白衫怯生生的说。 听着夜攸蝉的话,看着夜攸蝉澄净无垢的眼睛,蓝贵人一整一愣,突然有些恍惚,但很快回过神,她突然觉得夜攸蝉变小、失去记忆也许不是坏事,至少不会再被痛苦绝望的记忆缠绕着。 只是……出去?她何曾不想出去,她很想出去,可是她不能出去,她身在冷宫可以相安无事,离开……有些人肯定不会放过她、放过她的家人。 “我没办法离开这里。”蓝贵人摸摸夜攸蝉的头发,微笑着摇摇头。“不过谢谢你。”有夜攸蝉这句话,蓝贵人就还能在冷宫里坚持。 “为什么没办法离开?”夜攸蝉不解的外头。 正文 第58章 这一天,专业气老臣 这里夜攸蝉是真的不明白,她堂堂煌罗王朝皇后,竟然连带人离开冷宫都不行吗? “皇后娘娘,这件事您可以问一问陛下。”红裙知道当年的事,但那件事实在不是她一侍女该谈论的。 “他最看重的就是皇帝的威严和脸面,他怎么会理会这种事。”蓝贵人讽刺的笑笑。 “蓝贵人,您在冷宫的时间太久了,外面很多人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您真的应该出去看看。”红裙知道蓝贵人所指是什么,不过比起解释,更不如亲眼去看看、亲耳去听听来的有效果。 “什么意思?”蓝贵人觉得红裙话里有话。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相信,皇后娘娘一定能够说服皇帝陛下让你离开冷宫。”红裙礼貌的回答。 “找枢剡哥哥就可以吗?”夜攸蝉扬起小脸儿,看着红裙问。 “是。”红裙恭恭敬敬的点头。 “那好,我这就去找枢剡哥哥。”夜攸蝉是名副其实的行动派,前一秒决定,下一秒就必须付诸于行动,否则她浑身都不舒服。“漂亮姐姐,你在这儿等等,蝉蝉去去就来。” 说时迟那时快,夜攸蝉快速的捣腾着小短腿跑出清冷宫,速度快的红裙差点没跟上。 留在原地的蓝贵人有点楞,她现在似乎有点体会到了红裙所说的性格改变,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这强而有力的行动力,和娴静如水的“夜攸蝉”确实很不同。 离开清冷宫的夜攸蝉,确实是直奔煌枢剡所在的修政殿,不过目的并不只是让蓝贵人离开清冷宫,而是想了解了解蓝贵人为什么会被关在冷宫,而蓝贵人和“煌枢剡”、“夜攸蝉”间发生过什么事。 夜攸蝉整天的确有点无所事事,但她也是有目标的,第一目标自然是找寻解咒的方法,第二是调查皇长子的死因,第三就是清理清理煌枢剡的后宫。 其中,首要清除目标就是冷贵妃,夜攸蝉将冷贵妃视为眼中钉,不只是因为冷贵妃跟很多事都有关系,也不只是因为她是冷家人,更因为夜攸蝉单纯的看冷贵妃不顺眼。 来找煌枢剡,夜攸蝉是习惯性不敲门,习惯性一招佛山无影脚踹开门,对此煌枢剡是习惯的,红裙是习惯的,但那些资历很高的大臣们却无法习惯,其中左丞相高彻一直对此很有意见。 修政殿里面有谁夜攸蝉不知道,但如果她知道左丞相高彻也在,她肯定会更加用力的踹开门,气死那顽固不化、总想废后的老头子。 “枢剡哥哥!”夜攸蝉无视掉周遭所有人,用软糯糯的声音叫着煌枢剡,直奔着他跑过去,然后一蹦一跳一扑,一头扎进煌枢剡的怀里。 在这些大臣面前,夜攸蝉的撒娇卖萌演绎的非常淋漓尽致,她认为这是气死那些惦记着废后大臣们的最好方式,所以演绎的相当卖力,且惟妙惟肖。 这些大臣年龄都很高,也都有子女,甚至连孙子孙女都有,所以当夜攸蝉用怯生生、水汪汪、委委屈屈的眼神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时,他们的心里多少都会有些罪恶感。 正文 第59章 这一天,赈灾款失踪 想着,人家毕竟是孩子,他们却处处针对,但这种心软显然持续不了多久,他们多数人都还是会以大局为重。 “怎么了?”煌枢剡稳稳的将夜攸蝉抱在怀里,显然夜攸蝉的主动投怀送抱让他心里很美滋滋。 “枢剡哥哥,我刚刚去冷宫玩了。”夜攸蝉扬起小脸儿,一边说一边用小手将煌枢剡的脸捏成各种形状。 一听到冷宫,下面那些老臣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跳,冷宫!那可是皇宫禁地啊,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靠近的地方,夜攸蝉竟然说去冷宫玩! 这些老臣只认为是夜攸蝉调皮捣蛋、目无章法,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夜攸蝉能这么无所顾忌,完全是因为煌枢剡有意将夜攸蝉宠的无法无天。 “好玩吗?”冷宫那方面,煌枢剡没有特别了解过,里面就算有人,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不好玩。”夜攸蝉认真的摇摇头。“那里有一位非常吓人的姐姐。” “吓到你了?”煌枢剡察觉到夜攸蝉在示意他问下去,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没有,只是觉得那吓人姐姐好可怜。”她继续摇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这才是五岁小孩子该有的逻辑。 “陛下,江南赈灾款项的事……”户部尚书刑克犹犹豫豫的开口询问。 户部尚书是六部中最年轻的,六部其他人都已经六七百岁,只有他才刚刚年近四百,年龄说出来听着挺吓人,但其实看上去都挺年轻的。 刑克的名字叫的很霸气,但其实他这人特别温文儒雅,讲话从来都是优雅的,很少与人发生冲突,就算是遇到冷傲宁那一派的人他也能一视同仁。 当然,并不是真正的一视同仁,毕竟冷家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作为一心为煌罗王朝百姓谋福利的户部尚书,他深知只有如今的煌枢剡,才能给煌罗王朝带来更辉煌的繁荣。 “让监察御史去查,查不出来就别回来。”煌枢剡眉头一皱,眉眼间流露的压迫感冷冽且浓烈。 “陛下,据探子回报,地方官员在上面有人,就算监察御史前往也未必能调查出真相。”刑克这几天为失踪的赈灾款可谓是焦头烂额,多番追寻下来,查到的也就是一点蛛丝马迹,探子和押运赈灾款的官员在地方非常束手束脚,可见地方官员在上面的人很不一般。 “江南……”煌枢剡眯起眼睛,眼眸中迸发着非常危险的光芒。“这事就交给右丞相全权处理吧,正好让右丞相将功抵罪,不过……如果右丞相无法解决,那就传朕旨意,所有牵连其中的官员……杀无赦!”最后这三字,咬的特别重特别狠,宛如噬血残暴的恶魔。 闻言的众臣均是脊背一凉,那不是简单的一凉,而是彻骨寒心的寒冷,尤其是注意到煌枢剡眼中含笑时,他们更是觉得也许一道雷带来的不是贤德明君,而是雷霆手腕的恶魔。 然而只有夜攸蝉明白,这恶魔,只是煌枢剡众多面具中的一面。 煌枢剡这人其实很简单,他很懒散,喜欢发呆,喜欢睡觉,喜欢安安静静的地方,喜欢抱着夜攸蝉撒娇,喜欢吃夜攸蝉的小豆腐。 正文 第60章 这一天,坑坑冷丞相 有时夜攸蝉会想象,煌枢剡到底经历过什么,竟然会让一人那么习惯的转换那么多面具,只要戴上面具,煌枢剡就会确确实实的变成相应的角色,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赈灾款丢失这件事挺严重的,所以夜攸蝉不会在这时候发挥无理取闹、撒泼耍赖的功夫。 “枢剡哥哥先做事吧,蝉蝉待会儿再和你说。”夜攸蝉拽拽煌枢剡的衣襟,小表情那叫一认真严肃,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夜攸蝉虽然不会再插话,但显然她也不会走,气气左丞相高彻这件事,她是必须实行的,谁让这高彻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提废后呢。 “蝉蝉乖。”煌枢剡忍不住亲亲夜攸蝉的额头,不得不说,他真是爱惨了夜攸蝉这认真可爱的小模样。“右丞相,你觉得朕的做法怎么样?” “皇上圣明。”冷傲宁行礼接旨,不管他心里有多少不情愿,也必须接下这道几乎可以说是蛮横的圣旨。 现在冷家的情况不太好,再加上冷轩铭闹的事情,调查赈灾款去向的事他只能接受,至于能否调查出真相,全都取决于冷傲宁的权衡。 煌枢剡身边值得信任的人虽然不多,但能力都很强,这点是冷家无法比拟的,煌若渊常年在外,认识不少交好的江湖豪杰,通过这条渠道就能得到不少少为人知的消息。 赈灾款拨下去后,煌枢剡一直让煌若渊盯着,结果真的如煌枢剡预料的一样,在抵达江南的第一天消失的无影无踪,进而有人谣言朝廷罔顾百姓死活,发生了不少小暴动。 暴动什么的,煌枢剡都不在意,他只想知道江南地方官员上面的人是谁,通过朝廷手段没能调查出结果,但却从煌若渊江湖好友那里得知,江南地方官与某位丞相有着不算太近的亲戚关系。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稍微想想就能知道。 冷轩铭惹出的事那么草草的结束,其实也是在为让冷傲宁无法拒绝而做的伏笔,这是煌枢剡早就计划好的,而冷傲宁则是在不得不接受圣旨时才意识到的。 冷傲宁原来只觉得如今的煌枢剡很值得忌惮,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可怕,竟然早就给他埋下了陷阱。 接下这道圣旨的冷傲宁脸色有些白,因为他知道,此行他必须拿出些成绩,必须损失些人手,甚至要损失一些心腹,否则煌枢剡绝对会给他出难题。 冷傲宁知道煌枢剡已经开始怀疑冷家的忠诚,但他想不明白,既然煌枢剡这么嚣张、这么肆无忌惮,又为什么不强硬的将冷家拔除?他可不相信仅仅是因为忌惮“神策铁骑”。 那边冷傲宁的心思千回百转,这边夜攸蝉倒是对煌枢剡赞许有加,望着煌枢剡的眼神甚至都有点小花痴。 “朕待会儿拟一道圣旨给你,让右丞相作为钦差的身份前往江南,调查赈灾款项。”煌枢剡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起笔。“刑克,待会儿把相关文件移交给右丞相,记得做好备份再移交。” “臣遵旨。”刑克领旨。 虽然煌枢剡有时会用一些奇怪的词语,但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这些煌枢剡重用的大臣,基本都能理解他的意思,实在理解不上去,也会不耻下问。 正文 第61章 这一天,冷丞相被压榨 “至于新的赈灾款,就有右丞相来解决吧。”煌枢剡是摆明要狠狠坑一把冷傲宁,这种明目张胆的阴险,丝毫都不掩饰。 “……臣遵旨。”这三字,冷傲宁说的很平静、很甘愿,但五脏六腑却早已大出血,一口口老血喷在自己的心脏上,苦和疼都说不出啊! 煌枢剡是摆明了要让冷傲宁自己掏腰包那赈灾款,这点众人是心照不宣,而且这次的赈灾款一定非常安全,除非有第三方半路杀出来搞破坏。 煌枢剡这一做法,对于那些忠心正直的臣子来说,实在是一种大快人心,隐隐的还希望煌枢剡能从冷傲宁身上压榨出更多。 当初,“煌枢剡”被一道雷劈的身体变小、记忆缺失时,这些王侯贵族、各位朝臣都非常担忧煌罗王朝的未来,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也有不少幸灾乐祸,想趁机从中获得利益好处,甚至权利地位的。 不过,显然担心、担忧都是多余的,彼“煌枢剡”的确软弱无能,是名副其实的宠信奸臣、听信谗言的昏君,但此煌枢剡虽称不上是贤德明君,可却绝对能够成为用实力碾压所有人的帝王。 事实上,自护国寺回来后,煌枢剡一直就碾压着各路朝臣,而且煌枢剡这人很是随心所欲,他有时甚至不管对方是忠臣还是奸臣,不听话的统统一视同仁。 赈灾款不知所踪这件事处理好后,修政殿中的一众朝臣统统被煌枢剡摆手示意离开,摆手的过程中煌枢剡毫不吝啬的表示着不耐。 离开的左丞相高彻有时常常会怀疑,虽然空罗法师说皇帝、皇后经历的灾祸是转折,从此后两人能够给煌罗王朝带来长远长久的和平、繁荣昌盛的发展。 高彻没有怀疑过空罗法师的话,他深知空罗法师的佛法有多么高深,更亲眼见证过空罗法师引发的多次神迹,高彻相信,多数人一定都和他一样,对空罗法师的话深信不疑。 可相信是一回事儿,实际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儿,高彻实在无法想象,一位五岁的小女孩会有能力统领治理后宫,再加上夜攸蝉那任性嚣张的性格,实在不是帝后的最佳人选。 高彻知道他为难一小孩子很不合适,可是想到是为煌罗王朝着想,他的立场便更加坚定,所以才会屡次坚持提出废后的事情。 修政殿里现在只剩下夜攸蝉和煌枢剡两人,应夜攸蝉的坚持,煌枢剡将她放在了书桌上,与煌枢剡面对面的坐着。 夜攸蝉觉得煌枢剡有些太高,他们坐在不同高度的位置,她仍然需要仰视煌枢剡的脸。 “赈灾款肯定是被冷傲宁那边的人中饱私囊了,甯都这边咱可以时时照看的,可其他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肯定有鞭长莫及的时候,你真准备继续留着冷家?”夜攸蝉知道煌枢剡有自己的打算,不过她还是要问一问,帮煌枢剡刹一刹车,毕竟他有时实在太随心所欲。 “留着冷家我另有用处,而且就算留着,冷家也蹦跶不起来,蝉蝉是喜欢一刀斩草除根呢?还是喜欢满满折磨敌人的身心呢?”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问。 正文 第62章 这一天,只有你一人 “嗯……当然是狠狠折磨、狠狠凌虐喽。”夜攸蝉嘿嘿一笑,眼中的笑意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其实夜攸蝉也不想这样对待冷家的,可谁让她刚刚得到消息,她和煌枢剡中的咒毒可能和冷家有关呢。 “现在来说说你到底在冷宫见到什么人了吧。”煌枢剡双手捧起夜攸蝉的小脸儿,轻柔的揉揉捏捏。 “是你的亲亲贵妃喽。”夜攸蝉的小肩膀一耸,两只小手一摊,小眼神儿瞥了瞥煌枢剡。 “不是我的,我只有你一人。”煌枢剡再次捧起夜攸蝉的小脸儿,鼻尖触碰着她的鼻尖,很少有的用凝重严肃、不容置疑、不容怀疑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甚至还释放出丝丝压迫感。 “煌枢剡”做过太多坑爹坑娘坑世界的事,而他拥有相同的名字来到这里,成为煌罗王朝的皇帝,所以“煌枢剡”留下的那些坑,就只能由他来填平。 填坑倒是无所谓,煌枢剡只是希望“煌枢剡”留下的坑能稍微有点技术含量,尤其总是能让夜攸蝉拿来挤兑他,这点让煌枢剡尤为不爽。 “煌枢剡”那家伙确实是无能软弱、听信谗言、信用奸臣的昏君,但却不是贪恋美色的昏君,但后宫的美色嫔妃却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能在煌罗王朝历代皇帝,嫔妃数量排上前三。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祸害了多少青春年少的少女啊!简直就该天打五雷轰啊! 夜攸蝉一愣,随即便是脸蛋、颈项、耳朵爆红,害羞的整个人差点没燃烧起来。 如果煌枢剡说的是常见的甜言蜜语,夜攸蝉肯定是不为所动,但煌枢剡这人总是很擅长说一些认真的窝心话,而对夜攸蝉来说,那些认真的窝心话非常有杀伤力,每次都会把她杀的“片甲不留”,一颗小心脏狂跳不止。 夜攸蝉想,幸好她现在是五岁小娃娃,否则她肯定会被煌枢剡分分钟“就地正法”,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甚至还有可能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妈妈曾经告诉过夜攸蝉,如果遇到好男人要出击的快,如果遇到对你好的男人要出击的准,如果遇到只对你一心一意好的男人就要出击的快准狠。 夜攸蝉秉承妈妈的叮嘱,在察觉到自身对煌枢剡的感情后,她就没扭捏过,不过习惯煌枢剡的亲密接触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好啦!”害羞不已的夜攸蝉一把推开煌枢剡。“说……说正事。”想她一是精明啊,什么时候结巴过啊,都怪煌枢剡太会抓她的软肋。 “好,我们说正事。”煌枢剡捏捏夜攸蝉软软滑滑的小脸蛋儿,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你把冷宫里那人放了吧。”夜攸蝉直奔主题,解释啥的,等会儿再说。 “我可以让她离开,但放她离开不是最好的做法。” “听你这话,你是知道冷宫里面的人是谁喽?”夜攸蝉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捏着煌枢剡的脸颊问。 “‘煌枢剡’的记忆遗留。” “哦……” “这事最好让太后也知道,有她帮忙,事情做起来回更轻松一些。” 正文 第63章 这一天,别想上我的床! “行。”夜攸蝉颔首点头。“不过待会儿到皇娘那,你可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你要知道,你叫太后一声皇娘,足够她高兴一个月了。”她倒不是为太后抱不平,只是觉得太后一心想靠近煌枢剡,想修复与煌枢剡间的母子关系,但却迟迟不敢付诸于行动,这点实在是太可怜。 “她不是我的母亲。”在这件事上,煌枢剡一直很坚持,他的母亲只有一人,因他而死、为他而死的一位温柔、坚强的女性。 夜攸蝉露出有点无奈的表情,她听说过一点关于煌枢剡亲生母亲的事,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却足够感受到煌枢剡有多重视他的母亲。 “我知道她不是,我只是希望你演一演,演技懂吗,不管怎么说,太后对我们是很有帮助的,而且她对你对我都是真的好啊,皇娘只是一称呼,就把她视为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呗。”夜攸蝉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煌枢剡。“你不是很擅长戴各种各样的面具吗,见太后的时候就戴上一面呗。” 煌枢剡的确可以游刃有余的戴上各种各样的面具,滴水不漏的演绎各种各样的角色,但在某些事情上他的原则性非常强,几乎是坚决不肯妥协,将太后视为母亲这点就是他的执拗之一。 夜攸蝉见煌枢剡不出声,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看来煌枢剡还是很固执啊!明明是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却偏偏在这件事上不懂得变通。 “你不听我的?”夜攸蝉眯起眼睛,嘟着小嘴儿,释放着不满不爽的气息。 “不是……”见夜攸蝉变脸,煌枢剡有些着急。 “就是!”夜攸蝉咬牙切齿的一声吼。“就是就是!”她觉得讲道理不好用,才是耍赖撒泼比较有效果。 “别生气别生气。”煌枢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放低所有姿态,焦急的哄着夜攸蝉。 虽然煌枢剡知道夜攸蝉的演技很好,但夜攸蝉却从来不会向他演戏,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情绪发泄什么情绪,所以煌枢剡可以确定,夜攸蝉现在很不高兴。 “行!我不生气。”夜攸蝉眼睛一瞪,已经想好了最有效果的解决方案。“你就自个儿执拗去吧,在你相同前,休想上我的床!”小手指戳着煌枢剡的额头,给予他世纪最严厉的忠告。 夜攸蝉的威胁,对早已习惯天天抱着夜攸蝉睡觉的煌枢剡来说,简直就晴天霹雳! 抱不到软软的小身体,摸不到细腻嫩滑的皮肤,亲不到弹性十足、还带着奶香味的脸蛋,还不如回到那没有任何希望、整天被追杀的世界呢。 “蝉蝉,咱商量商……” “没门儿!”夜攸蝉的态度立场均很坚定,丝毫不给煌枢剡商量的余地。 见煌枢剡还没有松口的迹象,夜攸蝉也不准备再等下去,移动着小屁股,准备从书桌上跳下去。 结果还没等她跳,就被煌枢剡长臂一伸,力挽狂澜到他的怀里,带着浓浓的不容夜攸蝉反抗的力道。 “你放开!”夜攸蝉识时务的没有挣扎,但语气中的愤怒和命令感十足。 正文 第64章 这一天,太后好激动 “蝉蝉,别生气,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一想到不能抱着软软的夜攸蝉睡觉,煌枢剡顿时就觉得什么都可以答应,更何况,夜攸蝉的生气、威胁,都是为了他着想。 “真的?”夜攸蝉斜眼怀疑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煌枢剡无奈的用下巴轻蹭蹭夜攸蝉的发顶,他觉得以后还是不要惹夜攸蝉生气为好,他能接受人间酷刑,能接受人间所有残酷悲凉,但绝对不能接受和夜攸蝉分床睡。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太后。”夜攸蝉满意的扫一眼煌枢剡,小嘴角微微翘起。 妈妈曾经对夜攸蝉说过,吵架、争执是夫妻生活中的调味剂,但调停解决一定要及时,冷战是禁忌,所以必须要杜绝。 夜攸蝉觉得妈妈说的很对,但……她和煌枢剡算是夫妻吗? 两人摆驾太后寝宫月宁宫,红裙和乐战嵘随行,其他人一律哪凉快哪待着去,煌枢剡和夜攸蝉出门儿最讨厌的就是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尾巴,实在是很麻烦。 平时就只有夜攸蝉有事没事的往月宁宫这边跑,而且算是跑的比较勤快,和太后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在这举目无亲的陌生世界,太后是首先给予她帮助和温柔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夜攸蝉对太后的印象就很好,再加上后来太后对她的爱护有加、悉心照料、倾力相助,让夜攸蝉越来越觉得太后是值得敬爱的长辈。 虽然她没办法将太后视为母亲,但却可以将太后视为家中长辈,爱护着,敬重着,为太后养老送终是绝对可以的。 只是,按照这边寿命的逆天程度,估计养老送终什么的,一定还很遥远。 对于夜攸蝉的到来,太后一点都不意外,但煌枢剡的出现,却实打实的震惊好一阵没反应过来。 太后楞在软塌上,知道身边的侍女提醒,她才缓缓回过神,但仍然有几丝沉浸在意外的喜悦中。 “母后。”夜攸蝉见太后向来不行礼,只是甜甜的叫一声,然后直奔太后膝前,脸上满满的笑容,都快把圆眼睛挤成一条缝。 “母后。”煌枢剡站在太后身前,没有行礼,且态度冷漠,声音疏离,指望他像夜攸蝉一样直奔太后膝前撒娇说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太后面前,夜攸蝉演绎的是十足十的小孩子,神态言行举止,都是那样稚嫩稚气、天真无。 在他人面前,夜攸蝉演绎的是有点小腹黑、小任性、夜攸蝉古灵精怪的小孩子。 而在煌枢剡面前,夜攸蝉永远都是最真实的,不只是因为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秘密,更因为在对方面前,可以毫无顾忌的展露所有。 “快坐快坐。”向来端庄稳重的太后连说两个快坐,可见她内心此刻有多么激动。“上茶,糕点也拿上来一些。” 煌枢剡喜欢喝茶,夜攸蝉喜欢吃点心,这些太后都知道,平时月宁宫都备着最好的茶叶糕点,就是为了能让两人过来时能喝到、吃到一些,可惜,见少的一直都是糕点,茶叶几乎没有动过。 煌枢剡偶尔也会来给太后请安,只是他这样做不是因为在意太后,而是不想其他人以此做文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每次来,他都只是出现一下,随后便离开。 正文 第65章 这一天,枢剡哥哥尝一个 服侍在太后身边的侍女是月宁宫的掌宫,年龄和太后相仿,在太后还没有嫁给先皇时就已经服侍太后多年,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与其说两人是主仆,更不如说两人是老姐妹。 太后向来重视感情,对身边这位服侍她多年,始终没嫁人的老姐妹,她更是很重视,除非有外人在场,否则太后从不会将月宁宫掌宫视为侍女。 月宁宫掌宫名叫莺语,视为姿色平常,智慧丝毫不平常的人物,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为太后解决的麻烦事情很多,也保护过太后很多次,毫无疑问,她就是太后的救命恩人。 其实太后也是莺语的救命恩人,当年的莺语被父亲毒打贩卖,是太后救了她,为莺语治疗,只可惜有些伤是不可逆转的,比如说受损严重的耳朵。 不过莺语听不见却看的很清楚,她精通唇语,因此还有不少便利的时候。 莺语很忠诚,一心一意为太后着想,她所学习的各种各样的知识、技能,都是为了更好的帮助、服侍太后,可惜有些事她始终有心无力,比如说太后和煌枢剡间冷淡的关系,比如说冷家越来越明显的威胁。 在这个世界,尤其是在煌罗王朝,并不将就男尊女卑,女人也可以考取功名,也可以为国家效力,其作用一点都不输给男人,甚至有时还会比男人更细心。 不过自从巨雷那一晚后,莺语逐渐意识到,夜攸蝉是改善太后与煌枢剡关系的关键,再加上夜攸蝉本身纯真可爱,基于这两点,就足够莺语对她很好。 “莺语的点心特别好吃,蝉蝉每次来都要吃很多呢。”夜攸蝉跪坐在软塌上,手臂支撑在小红木桌上,伸长了脖子,貌似口水直流的盯着莺语刚端上来的点心。 “多谢皇后娘娘称赞。”莺语浅笑谢恩。 “枢剡哥哥,你来尝尝,真的很好吃。”夜攸蝉白嫩的小手拿起一块桂花酥,用力的伸到对面的煌枢剡嘴边,不过很无奈,她人小手臂短,再使劲儿,也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高冷淡漠的煌枢剡坐的身姿挺拔,他微微侧脸,看一眼白嫩的小手儿……以及桂花酥,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淡淡的,无波无澜。 煌枢剡看起来特别高深莫测,但不得不说,他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吃下去,夜攸蝉不知道,他也没有说过,其实他很讨厌吃甜食,但……见夜攸蝉一副委委屈屈、泪花闪闪的哀怨模样,他的心顿时软的一谈糊涂,别说这是甜食,就算是炸药,他也吃的心甘情愿。 煌枢剡一口将整个桂花酥吃到嘴里,甜味不是特别浓,桂花的香味倒是挺浓的,不过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桂花酥吞咽下去,最后喝一杯茶水做冲洗。 “好吃吗?”夜攸蝉眯起小邪恶的眼睛,笑嘻嘻的问。 显而易见,夜攸蝉已经看出煌枢剡不喜欢甜食,但她就喜欢看煌枢剡为她甘愿做任何事的模样,感觉特别有趣,也特别带感。 “我不喜欢吃甜食。”煌枢剡喝着第二杯茶水道。 “好吧。”夜攸蝉耸耸小肩膀,心里对煌枢剡那诚实的回答很满意。“母后,蝉蝉想吃鱼、想吃虾,想吃好多好多海鲜!”说着,她特地用手臂比划了一下,白嫩嫩的小脸上全是向往。 正文 第66章 这一天,收取福利 “准备在月宁宫用午膳?”太后有些意外的看着夜攸蝉问。 其实这话太后更想直接问煌枢剡,不过她知道,煌枢剡十有八\/九不会回答她,所以还是直接问夜攸蝉比较现实。 但不管怎么样,煌枢剡肯在月宁宫用膳,这对太后来说都是惊喜中的惊喜。 有些事,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搞不清楚缘由,比如说太后和“煌枢剡”的关系,回忆过往,太后真的想不出是什么事导致她和“煌枢剡”的关系开始变的冷淡,她只知道冷淡是渐渐的,她有心修补,但却无能为力,久而久之,便一发不可收拾。 “枢剡哥哥,问你呢。”夜攸蝉起身跑到煌枢剡身边,戳戳他的脸颊,然后一屁股做到煌枢剡的怀里。 煌枢剡对太后没什么成见,客观来讲,他觉得太后这人从各方面来讲都不错,对他和夜攸蝉很有帮助,但这些年被至亲的人培养成兵器,再被至亲追杀通缉多年,煌枢剡性格早已变的诡异莫测,他能对夜攸蝉一人敞开心扉、展现自我,已是奇迹。 换句话来说,除夜攸蝉外,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所以他自觉没必要拿出感情来对待。 “好,就在月宁宫用午膳。”煌枢剡托起夜攸蝉的小身子,亲亲她的脸蛋儿,蹭蹭她的小鼻子,笑盈盈的眼神表示,这是他收取的福利。 得到煌枢剡的回答,很少喜形于色的太后立即无法自控的喜笑颜开,她觉得这是一大步,改善僵硬冷淡关系的一大步,自然是欣喜万分。 接着,太后立即吩咐下去,命令御膳房准备皇帝、皇后最喜欢吃的菜肴,另外莺语也要亲自下厨,夜攸蝉说的那几道菜都是莺语的拿手菜,每次来太后这边用膳,夜攸蝉都要卖卖萌,让莺语做上几道才行。 在等待午膳期间,夜攸蝉和太后说起了冷宫的事情,她没有刻意铺垫什么,而是直奔主题,她目前的身份是五岁小娃娃,没必要圆滑、技巧,只要将所见所感最真实的表达出来就好。 “蓝贵人原名景幽蓝,是前监察御史景辰灏的长女,也是皇帝的贵妃,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导致景辰灏被贬,景幽蓝也被幽禁在冷宫中多年。”太后虽未详述,但语气神态中满满的都是叹息和惋惜,显然景辰灏和景幽蓝的事其中有隐情。 “景辰灏被贬所因何事?”煌枢剡对这位前监察御史比较感兴趣,现在朝中仍然是依附冷家一派的臣子比较多,他想要剔除所有“无垢”,就要有足够的新鲜血液注入进来。 对于那位前监察御史,煌枢剡做过一些了解,为人秉性不错,正直不阿,但并不像左丞相高彻那样古板顽固,在朝任职期间,虽然身为监察御史,但经常会提出一些改革、革新的建议,可惜的是,“煌枢剡”无法理解那些革新,不仅一一否定,还连带讨厌上了景辰灏。 煌枢剡觉得煌罗王朝的太史很有趣,在众多朝臣中,太史是唯一中立,没有依附任何势力的人,他就像是局外人一样,记录着煌罗王朝每天所发生的各种事情。 正文 第67章 这一天,景家冤案 托这位太史的福,煌枢剡才能更加详细的了解煌罗王朝的种种。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太史嘛,说白了就是记者加编辑的综合体,负责看听闻,然后加以客观的记录。 “当时多名大臣联名上奏,监察御史景辰灏贪污受贿,金额高达千万两黄金,虽证据确凿,但景辰灏坚持声称被诬陷冤枉,那件事说来也有诸多疑点,但……”太后欲言又止,她并没有看向煌枢剡,但显而易见,景辰灏被冤,“煌枢剡”肯定有直接关系。 “只是贪污受贿吗?”煌枢剡相信,有些内幕,太史绝对不会知道,自然不会出现在史记中。“比如说景辰灏或景幽蓝的存在碍了谁的事。” 太后沉默的看向煌枢剡,虽然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她已经习惯煌枢剡的截然不同,但有时仍然会觉得煌枢剡敏锐的恐怖,与煌枢剡对视时,她甚至会觉得脊背冰凉,有股彻骨寒心的冷意。 比起彻骨寒心的冷意,让太后更在意、重视的是煌枢剡身上浓烈释放的、只属于帝王的威慑力及压迫感。 太后不得不承认,在遭逢巨变前,“煌枢剡”虽然生在帝王家,身为皇帝,但却没有丝毫帝王该有的高贵和威严,最让太后忧心的是,“煌枢剡”竟然连分辨是非、明辨贤臣的基本能力都没有。 “煌枢剡”是极为复杂的人,他性格软弱,为人无能,很容易随波逐流,但却非常固执,或许是因为身为皇帝的颜面,或许是因为他认为那就是正确,他所做的一切决定,无论对错都不会改变。 “冷丞相曾上奏检举景辰灏卖国通敌,但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在这点上你……以前的你并没有完全相信冷丞相的检举,所以没有诛杀景家全族,而是景辰灏发配边疆做一名知县。”太后毕竟是“煌枢剡”的母亲,对于“煌枢剡”的一些心理她多少能知道一些。 “景幽蓝是因为此事被贬的?”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皱皱眉,这“煌枢剡”真是不干好事啊,不知道冤枉了多少忠臣良将。 “并不是。”太后缓缓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夜攸蝉眨眨澄净的眼眸,趴在煌枢剡怀里看着太后问。 “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要听吗?”太后对夜攸蝉露出很慈爱的笑容问。 “嗯嗯。”夜攸蝉乖巧的点头。 七年前,冷贵妃生辰那天,跟在“夜攸蝉”身边一百多年的侍女因冲撞了冷贵妃,而被冷贵妃私刑折磨致死。 那时“夜攸蝉”已经和“煌枢剡”形同陌路,“煌枢剡”已经将冷贵妃宠上天,所以在很多事上,“夜攸蝉”都会选择避让、息事宁人,但跟在自己身边一百多年的侍女被莫须有的罪名折磨致死,“夜攸蝉”第一次与冷贵妃产生证明冲突,那也是“夜攸蝉”第一次无所顾忌的显露愤怒的情绪。 “夜攸蝉”其实也是狠角色,只是她深爱过“煌枢剡”,所以当他们形同陌路时,“夜攸蝉”才会心如死灰,对什么事都已经麻木,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感觉。 正文 第68章 这一天,老死不相往来的陌路人 在接到侍女死亡的消息后,“夜攸蝉”第一次使用皇后的权利,将冷贵妃抓起来,让冷贵妃来尝一尝私刑折磨的滋味,但过程中“煌枢剡”赶来阻止,并训斥责难“夜攸蝉”,一心一意的维护冷贵妃。 那时的“煌枢剡”非常愤怒,再加上冷贵妃哭的委委屈屈、虚虚弱弱、梨花带雨,白皙的肤色配上丝丝血迹,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可怜,更是直接让“煌枢剡”的愤怒飙升。 后来“煌枢剡”将“夜攸蝉”幽禁在凤鸾宫,不允许“夜攸蝉”离开半步,不愿和“夜攸蝉”说一句话,他认为因侍女对冷贵妃动用私刑是荒唐,根本没想过侍女是皇后的人,冷贵妃动了就是于情于理都不和。 “煌枢剡”当时确实动了废后的心思,再加上冷贵妃柔弱可怜的添油加醋,废后一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但就在“煌枢剡”准备拟旨时,太后与景幽蓝全力阻止,最后甚至发展到以死威胁。 太后是“煌枢剡”的亲生母亲,“煌枢剡”就算再生气,用不可能对太后怎么样,但景幽蓝不同,再加上那时朝臣正在检举景辰灏,“煌枢剡”借机就将景幽蓝打入冷宫,景家从贵族除名,景辰灏贬职到边疆。 借由这件事为契机,“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由陌路人变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路人。 听完这故事后,夜攸蝉深觉“煌枢剡”的脑袋被驴踢的够惨啊,两眼珠子在脑袋上根本就是摆设,还真对的起“无能”这两字,而且夜攸蝉有理由相信,像“煌枢剡”那种人,心底绝对是很自负的。 因为自负,所以“煌枢剡”才会那么固执,固执的坚信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不过夜攸蝉真有点想不通,那冷贵妃到底哪里好啊,的确漂亮,但绝不是最漂亮,气质不错,但绝不是最好,会卖弄优势、会抓住男人的身心,但绝对有人比她更会。 不管怎么说,冷贵妃那碗迷魂汤“煌枢剡”是喝的彻彻底底,而且心甘情愿、深陷其中。 “母后,蝉蝉想带那位姐姐出来玩。”夜攸蝉迈着小短腿来到太后面前,握着太后的手轻轻的摇晃着撒娇道。 “这……”太后有些为难的看向煌枢剡,她是有心帮帮景幽蓝的,毕竟景幽蓝人品性格都很不错,可能决定这件事的并不是她。 “当年有人故意陷害景辰灏,目的必然是除掉景家,如果只是简单的将景幽蓝释放,她恐怕活不了太久。”煌枢剡微微垂下眼睑,开始思考对策。 显而易见,煌枢剡总是用身体力行表示,他不会拒绝夜攸蝉的所有请求、拜托。 “皇帝,你愿意放了蓝贵人?”太后非常惊异的问。 “她对于我来说只是陌生人,我留着没用的陌生人做什么?放她离开,只是看在她当初舍身为蝉蝉求情而已。”煌枢剡淡淡的扫一眼太后,语调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见煌枢剡仍是如此冷漠的态度,太后只能微闭双眼轻轻的深出一口气,她没有抱太高的期待,但冷漠摆在眼前时,太后就会猛然发现,她的承受能力其实根本没有因为时间而增强。 正文 第69章 这一天,假死计划 太后这一生,就只有“煌枢剡”一个儿子,悉心教导、全心呵护,用全部的心力、精力,一心想把“煌枢剡”培养成优秀的皇帝。 只是期待和现实的距离往往有些远,在“煌枢剡”稍微长大一点时,太后发现“煌枢剡”各方面能力都很平庸,而这份平庸是后天绝对无法弥补的,所以太后改变了期待和目标。 虽然“煌枢剡”不是优秀的帝王,但毫无疑问的,太后是非常优秀的母亲,她爱自己的儿子,即便明白“煌枢剡”平庸无能,她也从未失望过,比起“煌枢剡”有轰轰烈烈的一生,她更希望“煌枢剡”能拥有平平安安的一生。 只是“煌枢剡”坐在帝王的位子上,她就不得不为“煌枢剡”做好各种各样的预防准备,防止有人伤害到“煌枢剡”,防止有人觊觎这王位。 现在想想,也许是她插手的事情太多,伤害了“煌枢剡”的自尊心,让“煌枢剡”觉得厌烦,所以他们母子的关系才会日间冷淡吧。 夜攸蝉见煌枢剡在那卖关子,就不爽的瞪了一眼他,并催促他有计划赶快说。 “假死。”煌枢剡夹杂着一丝无奈解释。 “啥东西?”夜攸蝉懵懵的歪着脑袋疑惑中。 “让景幽蓝假死在冷宫中,念其可怜,将其遗体送还给景辰灏。”煌枢剡耐着性子解释。 “这么简单的办法可行吗?”太后不禁有些担心,她觉得欲除掉景家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景幽蓝,哪怕是遗体。 “如今是非常时期,就算冷家有所怀疑,也不敢有太大动作,而且越是精明的人,越容易被复杂的思维模式困住。”煌枢剡道。 太后有些意外,没想到煌枢剡会直接挑明,将冷家说出来。 “常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嘛。”夜攸蝉貌似很懂的摸摸下巴、点点头。 “冷家现在很忌惮我,绝不会想到我会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放走景幽蓝,再者景家没落,已不存在威胁性,没必要在没价值的事情上冒险。”煌枢剡将形势分析的很透彻,但有些“迷雾”他还没能看清。 夜攸蝉抽抽嘴角,她怎么觉得煌枢剡把景家扁的一文不值呢,不管怎么说,景家以前也是除皇室、侯爵外最高等级的贵族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我什么时候能带那位姐姐出来玩?”夜攸蝉演绎着不依不饶,拽着煌枢剡的衣服摇晃着。 “过几天吧,你今天刚去过冷宫,太快会引起怀疑。”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小脑袋道。“蝉蝉,最近这段时间你可以频繁往冷宫跑,最好能带出一些景幽蓝厌世求死的流言。” 这实在太后的面前,所以煌枢剡必须将话说的明白一些,因为在这里,夜攸蝉只是五岁的小孩子。 “好哒!”夜攸蝉眼睛亮亮的点头,模样乖巧又可爱。“保证完成任务!” 演戏嘛!夜攸蝉喜欢,尤其是在“某些人”面前演戏,她更是觉得好爽好过瘾。 而且懵懵懂懂的胡说八道,这可是小孩子的专利,更是她的杀手锏,这么好用的杀手锏,如果不加以使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正文 第70章 这一天,吃吃小豆腐 假死计划拟定完毕,有太后倾力相助,相信实行起来会容易很多。 午膳,毫无疑问,夜攸蝉和煌枢剡是留在月宁宫吃的,煌枢剡因为体质关系,所需能量摄入很少,不过和夜攸蝉坐在一起吃饭,见夜攸蝉吃的那么津津有味,他也会多吃上一些,但食量任然很少。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煌枢剡的食量都比不上小猫咪。 煌枢剡食量少这件事只有夜攸蝉知道,在太后这里,煌枢剡吃的很少,太后只当煌枢剡是在她这里吃不下东西,其实这次、这件事真的是太后误会了煌枢剡。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离开月宁宫,在去往琰心殿的途中,夜攸蝉就有点昏昏欲睡,趴在煌枢剡怀里,下巴放在煌枢剡的肩膀上,眼睑硬硬的,似乎随时都可以闭合上。 “困就睡吧。”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小屁股说。 “不睡。”夜攸蝉撅撅小嘴,她已经习惯了煌枢剡有机会就吃她的豆腐,被拍拍屁股、捏捏小鼻子、亲亲小嘴儿啥的,她已经可以泰若自然的相对。 而且夜攸蝉也想过,她是准备和煌枢剡过一辈子的,所以平时让健全男性煌枢剡吃点豆腐也没啥,问题是她需要想想,怎么能把豆腐吃回来。 “怎么了?”平时这小丫头都是困了就睡,丝毫不会亏待自己,现在竟然说不睡,显然不正常。“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回琰心殿再说。”夜攸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泛着困倦的泪花说。 “好。”煌枢剡颔首,自动自觉的加快脚下的速度。 抵达琰心殿,乐战嵘和红裙就自动自觉的停在琰心殿门外,琰心殿是煌罗王朝皇宫里是除云塔外最森严的地方,琰心殿和云塔不是禁地,但管制却比禁地更加森严、更加严苛,擅闯者一律处斩,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为驱赶睡意,夜攸蝉在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好多圈,最后一脸生无可恋的将脑袋搭在床边,睡意啥的,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驱赶的,她还是睁眼发呆吧。 那边,煌枢剡交代一些事让乐战嵘去做,然后才回到琰心殿内的卧室中,刚走进来,就看到困意满满却坚持着不睡的夜攸蝉,他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值得夜攸蝉牺牲睡觉的机会。 “你和乐战嵘说了啥?”夜攸蝉懒懒的爬起来,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有些缺少焦距。 “当然是执行你的计划。”煌枢剡坐到床边,熟练的将夜攸蝉揽到怀里。 “哦……最好是慢性毒,太突然会引起怀疑。”夜攸蝉调整下姿势,窝在煌枢剡的怀里点头。“话说,你从哪里弄来的毒药?生僻殿比较好。” “放心,我知道,交给乐战嵘他能处理的很好。” “那就好。”左丞相虽然顽固,可他毕竟有那么几百年的人生经验在,太普通的方法,没准儿真会被左丞相察觉到蛛丝马迹,万一真把目标锁定在她和煌枢剡身上,岂不是很糟糕,他们初来乍到,夜攸蝉可不允许任何危险因素出现。 “现在来说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吧。”煌枢剡深知夜攸蝉的担心和谨慎,所以他已经将一切准备好,只差乐战嵘去执行。 正文 第71章 这一天,不滥情、桃花债 经煌枢剡这一提醒,夜攸蝉猛然想起她还有重要的事没说,险些被瞌睡虫击败! 挣脱出煌枢剡的怀抱,夜攸蝉正襟危坐,双臂患于胸前,用相当严谨、严肃的眼神儿审视着煌枢剡。 “怎么了?”煌枢剡疑惑道。 “我在观察你的面相。”夜攸蝉皱眉摸着下巴,仍然是认真思考的模样。 “你还懂玄学?”煌枢剡好笑的摸摸夜攸蝉的头发。 “我要是懂就好了。”她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就是想不明白,‘煌枢剡’那么渣渣的性格,怎么会留下这么多桃花债。” “他的确很渣,但却不滥情,按照皇帝的后宫规格,他的嫔妃数量确实不多。” “你那是按照我们那古代帝王后宫的数量算的吧,‘煌枢剡’在煌罗王朝的历史上,嫔妃数量可是能排上前三位。”夜攸蝉白一眼煌枢剡说。 “我是说,他年轻时和皇后相爱,后来移情与冷贵妃,到死他心里就只进过两个女人而已,后宫嫔妃数量再多,都只是摆设。”这点煌枢剡不得不承认,那位“煌枢剡”虽然很渣很无能,但在感情方面还算可以。 “这倒是。”夜攸蝉撅撅嘴,有些不愿意承认这件事。“不过这就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样,他既然没兴趣,干嘛还把后宫填充的那么满啊,所以归根究底还是‘煌枢剡’惹出来的烂桃花!”这些烂摊子都要她和煌枢剡来收拾,夜攸蝉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爽。 “蝉蝉说的是,都是他的错。”煌枢剡点头,重新把夜攸蝉揽到怀里,亲亲她的额头,暗自表示,顺从媳妇的一切决定,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后宫有两位贵妃,冷贵妃和沐贵妃,你对那位沐贵妃了解多少?”夜攸蝉揪着煌枢剡习惯性披散的墨发问。 在夜攸蝉将解咒机会让给煌枢剡后,他就对彻底了解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投入很多精力,尤其是对与煌罗王朝有关的一切,他所做的功课更是让夜攸蝉望而怯步啊! 不过最让夜攸蝉望而却步的是煌枢剡那碾压一切众生的智商,以及那过目不忘的逆天能力,简直能嫉妒死一票人。 有一种人,一出生就自带光芒,但夜攸蝉觉得,煌枢剡这样的人,肯定是一出生就自带万丈光芒。 但……夜攸蝉知道,那光芒,对煌枢剡自身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基础信息都知道。”那是唯二的贵妃,煌枢剡肯定要做一些了解调查,但却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你觉得沐贵妃有问题?”他知道夜攸蝉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沐贵妃。 “我也说不好,她身上有股很诡异的味道,特别奇怪。”夜攸蝉瘫在煌枢剡怀里,一边玩着煌枢剡的头发,一边皱眉困惑的思考着。 “诡异?具体是什么样的味道?很难闻?” “嗯……很刺鼻,很难闻,有点像恶臭味,还有点腥味,哦!还有泥土的味道,混合到一起,就是很诡异的味道。”简而言之,那是夜攸蝉这辈子闻到的最难闻的味道,简直无法形容。 正文 第72章 这一天,传奇的巫咸国 听着夜攸蝉的形容,煌枢剡陷入沉思,他深知夜攸蝉的嗅觉有多么神奇,虽然其他人都闻不到,但夜攸蝉说有异味,就肯定是存在。 人的身上确实会存在一些气味,而且每个人都有所不同,但绝对不会是刺鼻的难闻味道。 “她身上的味道,也许和她是巫咸国的人有关。”思索片刻后,煌枢剡开口道。 原谅夜攸蝉虽然知道沐贵妃来自巫咸国,但却想不到煌枢剡所指是什么,毕竟她这人……很擅长偷懒,学着学着就偷懒,是夜攸蝉最喜欢做的事。 夜攸蝉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因为有煌枢剡在,这么大一靠山,这么粗一金大腿,靠着、抱着,时间一久,直接养成了她的过分依赖心理,总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天塌了有煌枢剡顶着,地塌了有煌枢剡垫着。 这种心理虽然很不好,她虽然很想改掉,但……谁让她现在有悠闲悠哉逍遥的资本呢,自强自立、生生不息啥的,还是等她恢复25岁再说吧。 夜攸蝉觉得,这种惰性依赖的养成也不能怪她,主要还是要怪煌枢剡太全能,而且还事事惯着她、宠着她。 不过两人都乐在其中,很是享受。 “为啥?”夜攸蝉张开小嘴,打着犯困的哈欠问。 “巫咸国以巫术、蛊毒闻名世界,国家虽小,武力虽弱,但在过往的历史中却很少有国家敢将侵略的苗头指向巫咸国。” “就因为巫术和蛊毒?”这是不是有点夸张啊。 “没事儿多看看各国历史,总归是有好处的。”煌枢剡轻轻的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巫咸国的巫术和蛊毒不容小觑,曾经有过不少国家想要侵略政府巫咸国,但结果都很惨淡,差点举国全灭。” 煌枢剡将经过结果说的很简单,但相关文书上却记载的非常详细,尤其是巫咸国的反击,进行的悄无声息,当敌国察觉到时,蛊虫几乎已经遍布军队每个人身体中,皇室成员更是被巫术所折磨,结果自然是通通惨死。 后来也有些实力强国想要征服侵占巫咸国,侵略过程中一直都在防御巫咸国的孤独和巫术,前期进行的很顺利,但即将逼近巫咸国国都时,全军三分之二的士兵突然暴毙,后方更是传来皇室众多成员死于非命的消息。 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后,不管是实力强国,还是经济大国,都不敢再轻易招惹巫咸国。 “这么厉害干嘛还要把公主嫁到煌罗王朝来,肯定有猫腻。”夜攸蝉撇撇嘴,不管是客观还是主观,她都有理由猜测沐贵妃来和亲的目的。 “理由很简单,前些年各国形成联盟,但巫咸国因其特殊性没有加入,巫咸国担心联盟国会联合侵略巫咸国,所以才会以和亲来寻求保护伞。” “也就是说,以一敌一可以,但以一敌二或更多,巫咸国就会很危险喽。”说的那么夸张,还以为巫咸国厉害的有多逆天呢。 “战争总是伴随着代价的,侵略巫咸国的代价比侵略其他国家要高很多倍,就算是联盟想要侵略,也要做好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 正文 第73章 这一天,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这么懂,难道是侵略过?”夜攸蝉嘴边勾起一抹坏笑问。 说实话,夜攸蝉只是玩笑而已,却没想到,她的玩笑还来的却是煌枢剡的沉默,面色颇为沉重的沉默。 聪明如夜攸蝉,见煌枢剡露出那种近似于沉痛的眼神,立马意识到,她的无心玩笑,肯定是触及到了煌枢剡内心的秘密,深藏、不愿提起的秘密。 只是夜攸蝉有些想不明白,煌枢剡清心寡欲的差点羽化成仙,根本无心于权利、权势,但他却沉默着,难道是有谁利用过煌枢剡吗? 可……煌枢剡那么厉害的人物,有谁能利用的了他啊! “巫咸国人人都懂巫术蛊毒吗?”沉默一阵后,夜攸蝉主动转移了话题。 夜攸蝉虽然好奇煌枢剡的过去,但她并不着急知道,他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她可以慢慢等,等煌枢剡整理好所有的心情,等煌枢剡可以泰若自然的说起过往那一天。 “并不是。”煌枢剡明白夜攸蝉的善解人意,对此他只能用更加紧致的拥抱,来表达他内心流露的温暖。“平民只有三分之一掌握一些蛊毒、巫术,贵族世家通晓的巫术蛊毒种类人数比较多,而且因血脉关系,都比较精通。” “那皇室呢?”夜攸蝉兴致勃勃的拽着煌枢剡的手臂问。 “皇室拥有最纯正的巫族血脉,同时还拥有很多大规模、杀伤力极强的蛊毒巫术,那些蛊毒巫术被列为巫咸国的国宝,只传皇室直系。” “那万一不小心泄露了怎么办?”比如说酒后失言、遭贼啥啥的。 “至今为止还没有听说泄露过,可能有相应的对策吧,毕竟蛊毒巫术这东西很难用科学来解释。” “也是。”夜攸蝉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简直就是远距离攻击的神器,而且还悄无声息的,让人防不胜防,估计连踪迹都很难寻。” “防不胜防倒是没错,但踪迹倒不是太难寻,否则巫咸国不可能仍是那么一点的土地面积。”巫咸国对于自身的认识非常清楚,否则只要是稍微有点野心的领导者,就肯定要利用巫咸国的优势做点什么。“明天带你出宫去玩吧。” “真的?”闻言,夜攸蝉激动的直接跳出煌枢剡的怀里,眼睛亮晶晶的、闪闪发光的盯着煌枢剡。 “真的。”煌枢剡轻轻颔首点头。“甯都下城商业繁华,在那里有不少他国的商队,也许能遇到巫咸国的人。” 煌罗王朝国度甯都分下城、上城,下城是商业繁华都市,上城相对宁静很多,居住在上城的多数都是皇亲贵族、朝中大臣,最重要的是皇宫坐落在上城东方,自然要保持庄严的宁静。 “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带我出去玩是次要,确定练蛊毒巫术的人身上是不是都有异味才是主要目的啊。”夜攸蝉眯起眼睛,非常不满道。 “并不是。”煌枢剡不着急解释,反而更加沉稳的摇头。 “那是因为啥,你说来听听。”夜攸蝉盘腿坐在床上,双臂环于胸前,完全是一副说服不了我,你就要倒大霉的模样。 正文 第74章 这一天,出宫去玩喽 “你不是说想养奇珍异兽吗,明天下午,下城有一场非常盛大的奇珍异兽拍卖会,这才是主要目的。”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他家小媳妇,真是越看越可爱,真想抱在怀里狠狠亲两口。 接着,煌枢剡直接把心中所想付诸于行动,完全不管夜攸蝉的奋力挣扎,硬是把夜攸蝉两侧的脸蛋都亲的红红的。 第二天一早,夜攸蝉难得的起的很早,特地让穿一身特别素雅,但依然特别可爱的缩小版的广袖长裙,再梳一丸子头,配上天然雕琢的精致小脸蛋儿,那股灵动可爱劲儿,让红裙一个劲儿称赞夜攸蝉天下无敌的可爱漂亮。 今天要出门去玩,夜攸蝉一整晚都很亢奋,昨夜折腾到很晚才睡下。 其实也不怪夜攸蝉过分亢奋,主要是她来这个世界好几个月,一次都没有离开过皇宫,虽说皇宫很大,还有很多地方有待她的探险,但她显然是一只更喜欢自由飞翔的鸟儿,外面的世界才更加吸引她。 夜攸蝉不是不喜欢皇宫,煌罗王朝的皇宫虽然有不少尔虞我诈,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时间岁月的洗礼,这里的风景也可以称作人间仙境。 很多宫廷剧里面的女主都在说,皇宫是一座巨大的牢笼,会将女人最好的年华耗尽,会囚禁女人的一生,但很显然,那些都不会发生在夜攸蝉身上,虽然她现在只有五岁的小身板,但她有煌枢剡这一逆天杀器在,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 煌枢剡应夜攸蝉的催促要求,也换上一身淡雅的衣服,再把那整天散落的长发束起来,在皇宫里煌枢剡是皇帝,不管怎么随意都不会有人敢有异议,但在外面……虽然煌枢剡仍然可以随意,但还是注意些仪表比较好。 用过早膳后,煌枢剡和夜攸蝉戴上乐战嵘和红裙准备出宫,结果刚离开琰心殿,就遇到了可谓阴魂不散的煌逍煜,以及经常疏导煌逍煜的煌若渊。 煌逍煜一听说夜攸蝉要出宫,当机立断坚持要跟着去,对此煌枢剡什么都没说,仿佛没看到某人一般,抱着夜攸蝉直径离开琰心殿。 煌逍煜跟着去,那么煌若渊自然也要跟着去,万一煌逍煜失控做出点啥出格的行为,他也好及时阻止。 其实煌枢剡没有阻止,就等同于默许,乐战嵘自然要给那两位准备马车。 马车这东西夜攸蝉是第二次乘坐,第一次乘坐是去护国寺,那次的回忆可不太美好,遇刺不说还晕了马车,实在是一种煎熬,所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煌枢剡特地命红裙将马车内布置的软又舒服,绝不会再让夜攸蝉感觉到那种生硬的颠簸感。 夜攸蝉和煌枢剡这辆马车由红裙来驾驶,煌逍煜和煌若渊那辆由乐战嵘来驾驶,一行人都换了便装,但到底是气质与众不同的人,就算换了衣服,有些与生俱来的也掩饰不掉。 从皇宫到下城,大约需要四小时的时间,在这途中,夜攸蝉因昨晚没休息好,又小小的补了一觉。 甯都的下城与上城被一条自然形成的环城河相隔,环城河顾名思义,是一条环状的河流,河水由西方霄云山注入,由东方琉璃廊离开,流向更远更多的河流。 正文 第75章 这一天,抵达下城 这条环城河名叫环月河,寓意圆满,东南西北各有一座桥,分别名为东弦月、南弦月、西弦月、北弦月。 别的夜攸蝉不想吐槽,她只想吐槽去名字的人,敢不敢再随便一点。 抵达下城时,不需要煌枢剡叫醒夜攸蝉,她自然而然就会被下城的热闹叫醒,不得不说,这是患有严重起床气的夜攸蝉,第一次睡觉吵醒没有黑脸发飙。 睡眼朦胧的夜攸蝉撩开薄纱窗帘,随意的瞄一眼外面,那场景,那氛围,真是热闹非凡啊! 小贩的叫卖声,小吃的香气四溢,大门敞开的各类店铺,还有络绎不绝的行人、顾客,夜攸蝉看惯了高楼林立的繁茂,这样的热闹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尤其是煌枢剡,他看管的是超高科技的时代,四处遍布的不是钢筋水泥,而是更为先进的材料,满天的飞行器,满地的悬浮车,全智能的商,虽然方便,但总归是没有生机,没有人情味。 当然,生机和人情味这些,煌枢剡也是通过这段时间和夜攸蝉在一起,才逐渐感觉到的。 “我们现在就去拍卖会吗?”夜攸蝉坐回煌枢剡的怀里,揉揉眼睛问。 “拍卖会在下午,我们先去一品天香阁吃午饭。”昨晚煌枢剡就已经将一切安排好,所以今天这一天,夜攸蝉只要享受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红裙将马车稳稳的停在一品天香阁门前,开口说道:“主子,一品天香阁到了。” “嗯。”煌枢剡沉沉的应一声,随后抱着夜攸蝉撩开门帘,步伐稳健的下了马车。 后面的煌逍煜和煌若渊、乐战嵘三人纷纷跟上,尤其是乐战嵘,在跟在煌枢剡身后的同时,还要将警惕性全开,戒备着周围,以防所有突发事件发生。 不管这一行人的装扮有多么低调,都改变不了他们天生卓越的容姿、天生不凡的气质、天生相随的高贵,所以几人一下马车,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尤其是一些妙龄少女的视线,纷纷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这几人来自哪里,来自哪个世家。 周围人的视线虽然炙热,但却很少有人敢将眼神落在煌枢剡身上超过半秒钟,超过半秒钟就会觉得通体冰寒,一股股无形的威压若有似无的压迫这那些人,却也一样能将那些人压制的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其实煌枢剡并没有刻意对那些人怎么样,只是他习惯了在释放一些警告性的威压,警告不管带着什么样目的的人,都离他远一点,在没有明确目的的情况下,煌枢剡是很讨厌与人接触的,哪怕只是点头打招呼。 夜攸蝉能够感觉到,在这里的煌枢剡要比在皇宫是更加冷冽,更加冷漠,浑身的气息更加粘稠沉重。 前段时间,煌枢剡曾无意提起过,他讨厌与人接触,是因为从没发生过任何好事。 “你在这里预约了位子?”夜攸蝉见这家酒楼这么高大上,肯定是属于热门中的热门,尤其今天还有盛大拍卖会,没有预约肯定没位子。 “嗯,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煌枢剡点头,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一边,上楼一边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头。 正文 第76章 这一天,一品天香阁 二楼全部都是预约位置,而且基本都会预约给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三楼有包房,不过平时预约包房的人不多,吃饭用餐要的就是热闹,只有在谈某些事的时候才会选择包房。 一楼的位置不需要预约,能不能抢到位子看的是速度,不过不管是一楼、二楼、三楼,价格都一样,不会区别收费。 一品天香阁是一家整体全部用精品酒红木打造的甯都第一酒楼,红木源自于迷原森林的百年酒红树,质地比岩石更加坚硬,耐腐蚀性极高,而且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酒香,故名酒红木。 迷原森林是煌罗王朝境内一片充斥着原始树木的森林,其中生长着很多珍惜树木,有一些已经快濒临灭绝,所以迷原森林也是煌罗王朝的自然保护区,有一些树木是绝对不予许砍伐的。 一品天香阁闻名于甯都不只是因为佳肴美味、干净,还因这里装修别致、典雅,环境清新、清雅,店小二的职业素质很高,老板的性格也很好,经常会给一些优惠。 二楼,煌枢剡将夜攸蝉放在靠窗的位子上,夜攸蝉没有立即将注意力放在菜单上,而是踩着椅子,望着楼下及远处的风景。 虽然她曾站在甯都的最高点,但云塔和这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说的通俗点就是,云塔是高处不胜寒,一品天香阁的二楼是很接地气。 “蝉蝉,先来点菜。”煌枢剡拉着夜攸蝉的手,收回她的视线。 “你点就好啦,我不挑食。”夜攸蝉不满的撅撅嘴,她还没看够呢。 “好吧。”煌枢剡无奈的勾勾唇角,他没想到夜攸蝉出来一次竟然会这么兴奋,看来以后要经常带他家小媳妇出来观光,不能憋太久。 煌枢剡点的都是一品天香阁的招牌菜,但总是还是以营养健康为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解咒的方法,所以给小孩子保证健康营养是很重要的。 关于咒毒这点,煌枢剡怀疑过巫咸国,可按照线报给的消息,巫咸国内似乎还没有拥有那么强力量的巫术师或蛊毒使。 巫术和蛊毒是两种不同的领域,巫术以咒术、咒毒达到目的,蛊毒则是培养蛊虫,使用蛊虫达到目的。 但这两种领域也是可以结合的,结合后被称为咒毒,不过在巫咸国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一位能将巫术、蛊毒结合在一起的人,不过那人早就与世长辞。 不过即便如此,仍然不可能彻底打消煌枢剡对巫咸国的怀疑。 “吃完你带我去逛逛吧。”夜攸蝉坐下来,拽拽煌枢剡的衣袖说。 “好。”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颔首。 “你们干嘛站着?”宽敞的餐桌周围只有她和煌枢剡坐在一侧,其他那几位都站在煌枢剡身边,光是看着就觉得怪异无比。 根据煌罗王朝皇室规矩,就算煌逍煜是煌枢剡的弟弟,煌若渊是煌枢剡的儿子,他们也不允许与皇帝皇后同席。 “……出门在外,没那些规矩,坐下一起吃吧。”在想起那些扯淡的狗屁规矩后,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们完全不需要在意。“难道要枢剡哥哥开口吗?他可是点了所有人的量。”夜攸蝉托着小下巴,笑眯眯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正文 第77章 这一天,儿砸过来坐 既然已搬出煌枢剡,四人自然不会推脱,纷纷按照地位高低落座。 “儿砸,过来挨着我坐。”夜攸蝉很喜欢利用懵懵懂懂的小孩子身份调侃、调戏身边的人,在别人看来,她只是在有模有样的模仿,其实她就是在捉弄煌若渊玩,尤其煌若渊每次都会慌张脸红,让夜攸蝉捉弄的特别爽。 煌若渊听到夜攸蝉又一次儿砸儿砸的称呼他,不禁红了脸颊,有些局促。 其实不怪煌若渊这般反应,主要是以前的“夜攸蝉”性格淡雅娴静,她是很重视疼爱煌若渊的,但她从来不会过于强烈的表现出来,总是淡淡的,犹如水一样温和温柔。 两者间最明显的不同就是规矩,“夜攸蝉”恪守身在宫中、身为皇后的所有规矩,从未越过雷池半步,唯一一次愤怒,唯一一次使用皇后的全力,换来的却是险些废后,和“煌枢剡”的关系更是降到不可挽回的冰点。 而对于夜攸蝉来说,规矩都是用来破坏的,破坏的越惨烈,她就越有成就感,感觉就越爽。 “这……”煌若渊那叫一为难啊,他倒是想满足母后的要求,但他可没胆量让父皇起身让座位。 煌枢剡对此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最后再看一眼煌若渊,示意煌若渊不用在意夜攸蝉的话。 在其他人看来,夜攸蝉叫煌若渊儿砸儿砸,就是小孩子叫着玩的,而且见夜攸蝉那么兴致勃勃的叫煌若渊儿砸儿砸,旁人只觉得认真努力叫着儿砸儿砸的夜攸蝉可爱无比。 如果其他人知道他们这种想法,会助长夜攸蝉小腹黑、小邪恶的话,肯定会后悔万分。 夜攸蝉见煌枢剡一点都不配合,只好作罢,反正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拍卖会有很多人参加吗?”夜攸蝉刚刚趴在窗口看到外面有好多穿着不凡、风尘仆仆的人,基本都是成群结队而来,而且看起来目的性很强。 “回母……”煌若渊及时刹车,才没有口误叫错。“奇珍异兽拍卖会三十年进行一次,每次都会在甯都下城的倾城馆举行,许多想要奇珍异兽的人都会在拍卖会这几日赶到甯都。”而这几天,也是甯都下城人流量最多的时候,带动的经济额甚至是平时的百倍。 “为什么三十年进行一次?”夜攸蝉歪着小小的脑袋,一脸懵懂疑惑的问。 “主要是因为奇珍异兽太难捕猎,很难凑到足够开一场拍卖会的数量。”煌若渊解释道。 夜攸蝉皱皱眉,脸上的疑惑更重,这世界的人不都很长寿吗,还有很多修炼这个那个的能人异士吗,怎么连动物都抓不到? “小动物很厉害?”夜攸蝉嘟着粉嫩嫩的小嘴,继续发扬不懂就问的精神。 间夜攸蝉那满眼的疑惑不解,煌若渊才恍然大悟,眼前的夜攸蝉只是五岁的小孩子,没有过去的记忆,知道的事情也很有限。 “拍卖会上拍卖的奇珍异兽其实可以称为灵兽,具有很强攻击力,且还具有很高智慧的灵兽。” “灵……灵兽!?”夜攸蝉瞪圆眼睛有些惊异,她知道这个世界不能用常识来形容,也知道这个世界不可思议遍地都是,可灵兽……那可是灵兽啊!只存在于仙侠剧、仙侠游戏中的灵兽啊! 正文 第78章 这一天,搭讪的白衣公子 不知道有没有上古灵兽啥的,要是有,一定要弄来一只养养,光是摆在家里,夜攸蝉都觉得特别拉风。 原本夜攸蝉是想弄只拉风的动物养养,没想到出来一次,竟然能从动物升级到灵兽,这等美妙的好事,足以让夜攸蝉心情好到多吃两碗饭。 “枢……枢剡哥哥。”夜攸蝉安耐这激动的小心情,拽拽煌枢剡的衣袖。“枢剡哥哥,蝉蝉要养灵兽,养特别威风威武的灵兽!”为表达她激动的心情,以及目标,她特地用莲藕般的小手臂努力比划一下。 “好,蝉蝉有没有具体的目标?”夜攸蝉那生动丰富的表情,让煌枢剡的眉眼不禁柔和下来。 “要非常厉害的,非常拉风的,还要很酷很帅!”夜攸蝉握紧小拳头,一心一意的向往着。 “厉害的灵兽往往具有很高的智慧,所以不会轻易臣服于你。”煌枢剡一边说一遍思考着,要怎么为夜攸蝉解决这一难题。 “买一只被调教过的灵兽怎么样?”乐战嵘提议。 “被调教过的会失去灵性,养着也没意思,不要!”夜攸蝉坚定的拍这餐桌,强烈表示她要养一只纯野生的。“而且我可是听说过,调教什么的,根本就是虐待。”那样只会让灵兽更加痛恨人类,养一只培养感情,根本就是做梦。 “的确是这样……”乐战嵘点点头,据他所知,那些沉迷于驯养灵兽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不是将灵兽杀死,就是被灵兽残杀。 “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只要是夜攸蝉想要的,他一定会满足。 “嗯。”夜攸蝉乖巧的点头,小模样显然是对煌枢剡的话深信不疑。 十几分钟后,菜肴一道一道端上来,夜攸蝉直接踩在椅子上,撸着袖子开吃。 不得不承认,这家一品天香阁的菜肴,一点都不必皇宫里精品菜肴差,而且夜攸蝉作为资深吃货,还从中吃出一种特别的香味,来自于某种调味料,应该是一品天香阁的独家秘料。 “几位也是来参加倾城馆的拍卖会的吗?”邻桌的一位翩翩公子看向煌枢剡问。 这位身穿白衣,面如白玉的翩翩公子很有眼力,他看的出这几人谁才是主子,所以才会将视线落在煌枢剡身上。 而且这位白衣翩翩公子也有些实力,否则也不会有胆量看向煌枢剡。 煌枢剡不可能回应,不过倒是看了一眼煌若渊,眼神示意煌若渊来应付这人。 “没错。”煌若渊看向白衣公子点头。 白衣公子看出这几位并不怎么想搭理他,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想要与这几位攀谈的心思,这几位从下马车上楼他就一直注意着,他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不同的人,所以他可以确定这几人绝对不是非富即贵那么简单。 “在下白擎,来自晋国。”白衣公子起身,翩翩有礼的自我介绍一番。 “你好。”煌若渊对白擎颔首点头回应。“在下姓洛,名渊。”这名字是他在走江湖时用的,而且还小有名气。 “洛兄是煌罗王朝人?”白擎见煌若渊无意介绍其他人,便识趣的将话题转移。 正文 第79章 这一天,拍卖会主办方 有身份的人总是很谨慎,他理解,所以一点都不介意。 白擎和煌枢剡他们打招呼时,夜攸蝉已经吃的差不多,所以当煌若渊和白擎相当谨慎的周旋时,她则叼着筷子,眨着澄净的明眸盯着那位白衣翩翩公子,目测看着挺人模人样的,但那两只眼睛,一看就是藏的很深的类型。 “正是。”煌若渊点头,他的言行举止间表现的极为清雅淡然,这些不是演技,而是遗传于“夜攸蝉”。“白兄也是为拍卖会而来?” 拍卖会将“商品”隐藏的非常严密,就算是皇家,也没能得到太多内幕消息,不过这位白衣公子姓白,拍卖会主办方负责人也姓白,煌若渊有理由怀疑,这位白擎应该是白家直系。 煌罗王朝的白家是很特殊的存在,家族底蕴深厚,有着千年历史,本家更是有一位接近五千岁的修仙者坐镇,不过这不是白家最厉害的,白家最厉害的是商业,煌罗王朝接近三分之一的商业发展都是白家的产业。 白家人并不神秘,但却藏的很深,不管是本家还是旁系,家教都非常严格,随便拽出一位,都很有教养、涵养。 不过让煌若渊猜测白擎是白家直系不是因为直觉,而是白擎腰间那块其貌不扬、气息内敛的玉佩,如果他没认错,那应该是白家那位修仙者亲手雕琢的。 煌罗王朝的皇室虽然不修仙、不习魔法,但却天生有一种特殊能力,这种特殊能力来自于血脉,也来自于天道的恩赐,而且越纯的血脉能力越强。 这种特殊能力可以称为感知,能够明锐的感觉到周遭的气息变化,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神奇能力,敏锐程度白家那位修仙者还要强。 “是啊,从晋国到甯都足足走了三个月。”白擎见煌若渊渐渐将警惕放松,他的态度也随意了一些。 “从晋国到甯都的路程最多应该只有两个月吧,白兄怎么会走了这么久?”煌若渊疑惑着。 “洛兄有所不知,我难得出来一次,自然要尽情的走走看看。”白擎有点无奈的笑笑。“几位是冲着哪只灵兽来的?”问着,白擎的视线似有似无的扫一眼煌枢剡。 “听白兄的话,似乎是知道这次拍卖会的商品都有些什么啊。”煌若渊似笑非笑道。 其实煌若渊觉得有点压力大,他们这边人不少,但做“外交”的却只有他,不过想想似乎也只有他合适。 煌枢剡气势太强,冷冽又冷漠,不愿与人接触。 乐战嵘是实打实的武夫,对语言交流很是不行。 煌逍煜虽然有能力担任“外交”,但他的注意力都在夜攸蝉身上,显然难以分身、分神。 夜攸蝉嘛,不管怎么看都是最不合适的。 “受邀参加拍卖会的人会收到一份名单,里面有商品的相关介绍,不过压轴的商品并不在其中。”白擎解释道。 每次拍卖会开始前夕,拍卖会主办方都会发出一些邀请函,收到邀请函的人都是身份背景深厚雄厚,并赫赫有名的人物。 煌罗王朝皇室显然是背景雄厚中的佼佼者,但各国皇室基本不参与这些拍卖会,所以主办方也就不会将邀请函送过去。 正文 第80章 这一天,以螃蟹交换 夜攸蝉听出了煌若渊的目的,她作为煌若渊的母亲,自然要在关键时刻帮帮忙。 比如说现在,她跳下椅子,手拿两只螃蟹送到白擎面前,嘟着粉嫩嫩的小嘴,摆出肉疼万分的神情,两眼水汪汪、亮晶晶的盯着白擎。 白擎有点懵,看一眼递到他面前的螃蟹更懵,看到夜攸蝉那切肤割肉的小模样,猛然产生一股莫名的压力。 煌枢剡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夜攸蝉,墨色深邃的眼眸含着淡淡笑意,他很期待,接下来夜攸蝉会有什么惊人举动。 “叔叔,蝉蝉跟你换。”夜攸蝉有点不好意思的响起软糯糯的声音,小脸蛋儿红扑扑的,还特地将两只螃蟹往白擎那边凑了凑。 白擎确实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面对这么可爱、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孩子,他也会不禁放轻语气,放柔眼神,放松一些戒备。 “换什么?”白擎并没有彻底放下戒备,所以就没有接螃蟹。 夜攸蝉见白擎没接螃蟹的意思,暗自在心里撇撇嘴,这家伙还挺警惕的,不知道她这小胳膊举的很累吗? “蝉蝉想买奇珍异兽,很厉害的奇珍异兽。”夜攸蝉认真的回答,不过她的话有些所问非所答,但这才符合五岁孩子的表达方式,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你想换商品列表?”白擎微微一惊,同时也在谨慎的思考着这孩子是受人指使,还是单纯的自发言行。 “嗯,就看看,蝉蝉不要。”夜攸蝉认真的点头,然后认真的摇头,小模样那叫一严肃啊。“可以吗?叔叔。”她歪着头,黑眸澄净纯真,模样特别天真可爱,让人着实无法拒绝。 在夜攸蝉的字典里,卖萌确实可耻,但有萌不卖,活该天诛地灭啊! 一时间,沉默寂静突然降临。 沉默间,白擎在迅速分析着情况,这孩子这番话、这番举动,应该是出于自身的想法,但这孩子身边那几位,似乎也有这样的想法。 目前为止,白擎还是无法确定这几位的身份,甚至可以说,他除了能判断这几位身份背景不凡外,其他什么都推测不到。 而在这什么都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他贸然拒绝实在不合乎情理,尤其提出这样要求的还是个孩子,而且这孩子还拿来了交换礼物。 白擎觉得,就冲这几位身份背景非凡这点,他就应该和这几位交好,出门在外,与其与无法确定的人交恶,不如与他们交好。 “好啊。”白擎笑着接过夜攸蝉一直举着的螃蟹,然后再将商品列表拿出来递给夜攸蝉。 “谢谢叔叔!”夜攸蝉兴高采烈的把商品列表捧在手里,不过恕她平时“学艺不精”,打开商品列表脑袋里就是一大写的懵,面对上面的各种字显然就是“无缘对面不相识”啊!所以她只能在第一时间把商品列表拿给煌枢剡。 “不好意思,白兄……蝉蝉一直心心念念着奇珍异兽,这次偶然遇到拍卖会,她已经激动好多天了。”煌若渊适当的出言解释一番。 “没关系。”白擎淡笑摇头。“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再者商品列表也不是秘密。” 正文 第81章 这一天,响响的一吻 其实他们都知道,在拍卖会开始前,这份商品列表是机密,在拍卖会开始后才不再是秘密。 而一些对拍卖会有着明确目的的人,是绝不会将手中的商品列表泄露给任何人,所以白擎算是所有拥有商品列表中最奇怪的一位。 从根本来说,这商品列表对白擎来说真不算是秘密,毕竟拍卖会就是他们家举办的,就算没有商品列表,他也知道都会拍卖写什么,其中还包括压轴的三种奇珍异兽。 “枢剡哥哥,有没有很厉害的?”夜攸蝉爬到煌枢剡的怀里,盯着那些她看不太懂的文字问。 “的确都可以称的上是奇珍异兽,但能被称为灵兽的却不多,恐怕没有你想要的很厉害的那种,不过看看倒是可以。”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小脑袋,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一眼总是笑意盈盈的白擎。 “那怎么办?”夜攸蝉很失落的撅起小嘴,她可是冲着超拉风奇珍异兽来的,难道要空手而归吗? “母……蝉蝉,别担心,每次拍卖会都会有三种压轴商品,这三种压轴商品为保持神秘性,所以不会出现在商品列表里。”煌若渊是在看不得母后露出那么难过失落的模样,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宽慰夜攸蝉。 “真的吗?”夜攸蝉撇着委屈的小嘴,黑眸湿漉漉的望着煌若渊,不是很相信的问。 “不仅是真的,而且据说今年的压轴商品非常有分量,几位如果有兴趣可以耐心等到最后,不过所需要的金币可能是很夸张的数字。”白擎带着善意,又为煌枢剡他们提供了一条信息。 虽说字夜攸蝉认识的不多,历史了解的也就一点点,但关于这个世界流通什么样的货币她还是知道的,价值最高的是金币,其次是银币,最便宜的是铜币,在特殊情况下,也会使用位置做成金币的黄金交易。 钱币的问题夜攸蝉不怎么担心,毕竟她的靠山是整个煌罗王朝,不过作为一位勤俭持家的皇后,还是要能省则省,俗话说的好,吃啥都不能吃亏,做啥都不能做冤大头。 “枢剡哥哥,会不会花很多钱啊?”夜攸蝉用嫩白的小手拽拽煌枢剡的衣袖问。 “有我在,蝉蝉什么都不用担心。”煌枢剡吻吻夜攸蝉的发顶,墨眸满是温柔流光。 其实,严格来说,煌枢剡也是一种昏君,只无条件宠溺着夜攸蝉的昏君。 对煌枢剡来说,给夜攸蝉想要的、满足夜攸蝉的愿望,和宠爱着夜攸蝉都是他最想做的事,而且还是做的最津津有味的事。 “枢剡哥哥你真好。”夜攸蝉回身伸着小手臂抱着煌枢剡的颈项,走过去在煌枢剡脸颊上留下响响的一吻和口水痕迹。 夜攸蝉是真的很开心,笑意浓浓的抱紧煌枢剡的颈项,亲完后又亲昵蹭蹭煌枢剡的脸颊,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宠爱的感觉实在是太爽,这显然是会上瘾的啊! 不过她上瘾上的心甘情愿、且心花怒放,能遇到一位一心一意将她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疼宠的男人,她是多么幸运多么幸福。 更何况这男人还近乎完美,她自然要牢牢的、紧紧的握在手里! 正文 第82章 这一天,倾城馆拍卖会 煌枢剡和夜攸蝉这边粉红气泡满满的,看的某位那叫一心酸心痛、痛心疾首。 而这某位,自然是一直挂心于“夜攸蝉”的煌逍煜。 在煌逍煜看来,不管如今的煌枢剡变的如何可靠厉害,都仍然是那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朝秦暮楚、忘恩负义的混蛋! 当然,以上那些都是来自于煌逍煜主观的想法,从理智客观的角度上来讲,如今的煌枢剡让煌逍煜很心惊胆战,他每次迎上煌枢剡的眼神,都会觉得有股彻骨寒心的冰冷,以及很锋利很浓稠的威压,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很陌生。 一顿饭过后,煌枢剡说到做到,带夜攸蝉到外面的街道上逛了一圈儿,但他们并没有逛太久,因为拍卖会开始在即,他们得先去占位置。 拍卖会主办方会给收到邀请函的诸位准备特殊席位,俗称VIP,这些特殊席位在拍卖会上方两侧的包房,每间包房以花卉为主题装饰、装修,房间内面积十分宽敞,并配备着精致的雕花椅子、香木茶桌,以及免费的高级茶水点心。 没有收到邀请函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也有作为,两百张座位席半包围着拍卖席,虽然也会提供茶水点心,但品质上肯定不如楼上的。 倾城馆和一品天香阁一样,都是甯都下城的标志性店面,而且两家店还有一共同点,就是老板特别神秘,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两家店的老板是谁。 倾城馆是一家娱乐性会馆,和夜攸蝉所知道的娱乐会所很像。 夜攸蝉他们作为没有邀请函的人,不算太早的来到拍卖会现场,找到一比较靠前的位置坐下。 “红裙和乐统领呢?”夜攸蝉伸长小脖子看了看两侧的位置问。 “我让他们去给你买些零食,拍卖会的时间很长,你肯定会无聊。”煌枢剡没有让夜攸蝉占位子,而是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充分的享受着每分每秒都与夜攸蝉黏黏糊糊。 不管煌枢剡其他人面前、眼里是什么形象,在夜攸蝉面前,他永远都是温柔的、爱撒娇的、爱粘人的煌枢剡。 “做的好。”夜攸蝉颇为满意的为煌枢剡竖起大拇指。“白叔叔,你怎么也坐在这里?”这人可是VIP啊,显然是应该坐在楼上的,和他们挤在一起,肯定别有目的。 “我是一个人过来的,独自坐在楼上太无聊,还不如和你们坐在一起,偶尔交流交流,没准儿会有意外收获。”白擎保持着优雅笑意解释。 听着白擎的解释,夜攸蝉微微歪头,一副我很懵,我没怎么听懂的模样。 “白兄可有中意的商品?”煌若渊挨着白擎坐,交流自然要多一些,而且他很想知道白擎说的意外收获是什么。 “目前还没有,不知道压轴的三种商品中有没有让我感兴趣的。”白擎摇摇头,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三种压轴商品是最高机密,连白擎这样的白家直系都不知道,不过他不知道详情主要是因为长期未在煌罗王朝境内,很少回白家本家。 “不准和蝉蝉抢!”夜攸蝉猛的跳起来,小手指着白擎横眉竖眼的警告。 正文 第83章 这一天,拍卖会开始 白擎第一次见萌萌的小孩子横眉竖眼,感觉特别有意思,不过他觉得笑出声可能会惹怒这位小朋友,所以就一直忍着笑意。 “放心,不会和你抢的。”白擎突然想摸摸那孩子毛茸茸的小脑袋,但碍于煌枢剡的威压,他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想想。 夜攸蝉白一眼白擎,从女孩子的直觉来判断,她觉得这白擎肯定会很碍事。 后来的事实证明,白擎并没有特别碍事,而真正碍事,妨碍到夜攸蝉达成目的的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拍卖会开始在即,楼上楼下都已经坐满宾客,过道、座位席后面都站满了人,而这些人多数都是来凑热闹的,通常不会抢座位,这也是拍卖会有史以来形成的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夜攸蝉在拍卖会中算是最另类的,年仅五岁的小豆丁,两只墨眸亮晶晶,兴致勃勃的小手一直在搓呀搓,迫不及待的希望拍卖会直接到最后的压轴。 煌枢剡的两侧分别坐着煌若渊和乐战嵘,煌逍煜坐在乐战嵘旁边,红裙坐在煌逍煜旁边,白擎坐在煌若渊旁边,六位气度不凡的人中龙凤坐在一起,显而易见会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这其中还有一位格格不入的小孩子。 几分钟后,拍卖会终于开始,主持拍卖会的是倾城馆的主事,一位风姿卓越的妩媚女性,身材火辣,身穿红色轻纱罗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优雅的性感。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三十年一度的奇珍异兽拍卖会,我是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庄飞羽,相信各位对这次拍卖会是期待已久,那么话不多说,诸位请看第一件商品!”庄飞羽的声音并不纤细,属于那种豪爽的感觉,充满穿透力,响彻拍卖会现场。 随着庄飞羽声音的落下,第一件商品缓缓被两名工作人员推了上来,显而易见,被推上来的、被红色绸布覆盖的是铁笼,铁笼里面自然是被困的奇珍异兽。 在庄飞羽介绍这一件商品时,夜攸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开始的未免有点太草率了吧。”夜攸蝉压低左眉挑高右眉,对这样的快节奏,突然有些承受不来。 “拍卖和商品是主,其他都无关紧要。”煌枢剡瞄一眼台上的红色绸布淡淡道。 “还有啊,不是说奇珍异兽吗?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夜攸蝉盯着红色绸布疑惑,甚至有些怀疑。 “这些奇珍异兽都具有攻击力,如果不采取些措施,难保不会在拍卖期间惊吓到客人,万一再发生点袭击事件,对拍卖会主办方来说,实在是最不愿发生的事情。”白擎作为对拍卖会最了解的人,同时本着友好建交的想法,自然要在这是为夜攸蝉解释解释,不过他的解释必然要模棱两可一些,免得被这些人怀疑到些什么。 不管发生任何意外,都是拍卖会主办方最不愿发生的,因为不管大小意外,都会或多或少影响到拍卖会主办方的利益。 不过比起利益,拍卖会主办方更在意的是名誉、声誉,如果在拍卖会期间,发生奇珍异兽袭击人的事件,那对拍卖会主办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正文 第84章 这一天,压轴的金眸雪狼 听完白擎的话,夜攸蝉突然想起一句话,就是非人道主义,她想这些奇珍异兽再被捕获、囚禁的过程中,一定遭受过很多残忍、残酷的对待。 夜攸蝉没有圣母情结,尤其是在幼时经历的绑架事件后,她更是觉得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才有资格决定游戏规则,而这些奇珍异兽如果不想被残酷的对待,最好的办法不是等待某人相救,而是自身拥有过强、过硬的实力。 如煌枢剡说的一样,前面拍卖的这些奇珍异兽虽然很稀有,但却不具备夜攸蝉所列举的那些条件,所以在拍卖会开始没几分钟后,夜攸蝉就开始兴致缺缺的吃起了零食,只希望最后压轴那三件商品能满足她的所有要求,能有让她眼前一亮的。 拍卖会在继续,竞价声此起彼伏,将本就不低的价格逐渐抬高,再将拍卖会的气氛燃烧到白热化。 不过真正的白热化,自然是压轴三件商品登场前夕。 拍卖会期间,庄飞羽的作用几乎和报幕员差不多,知道压轴商品即将登场前,庄飞羽才再次恢复主持人的作用,开始将本就已经进入白热化的气氛燃烧的更加热烈。 “想必各位很清楚,本次拍卖会有三件极品商品,捕猎时损失了主办方三位既有经验的猎手,再加上这三件极品商品的特殊性,所以底价定的很高。”庄飞羽将气氛渲染的非常到位。“下面,请诸位屏住呼吸,有请第一位极品商品。” 从庄飞羽的言语态度,就能猜测的到,接下来的商品肯定不仅仅是极品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超稀有的,否则按照拍卖会主办方的实力,怎么可能同时损失三位经验丰富的猎手。 铁笼再次被推上来,不同的是,这次的铁笼要比之前的宽大两倍,而且在做的竞价者都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微弱的低吼声。 而在庄飞羽将笼罩在铁笼上的红色绸布撤掉时,在场的所有人,楼上楼下的所有人均倒吸一口冷气,铁笼中的奇珍异兽……不,铁笼中并不是奇珍异兽,而是名副其实的灵兽。 虽然它被困于铁笼中,虽然受制于人,但它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生俱来的威压,都没有因此消减半分,反而有更加浓烈、激烈的趋势。 不用怀疑,这匹通体雪白且庞大,眼眸呈黄金色的狼此刻非常愤怒,它不仅被药劲霸道的药物抑制了身体各项技能,引以为傲的獠牙利爪更是被这些可恨的人类切断、磨平,愤怒不仅有,而且非常浓烈,直接向拍卖会上所有人扑面而去。 这匹身躯庞大的雪狼一出现,夜攸蝉对上雪狼那充满浓烈愤怒恨意的金色眼眸时,她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不是害怕,是激动,是难以按耐的激动,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 “我要他!”夜攸蝉噌的一下站起来,小脚丫用力踩着煌枢剡的腿,无意识的瞪着圆圆的眼睛,小脸儿上的表情因过于兴奋,而有些许的扭曲,她说这话不是在征求谁的意见,而是在宣告,宣告所有人,这匹雪狼必须是她的! 正文 第85章 这一天,竞价开始 除煌枢剡外,坐在夜攸蝉身边的几位,都有些被夜攸蝉此时的言语神情惊吓到,不因其他,只因夜攸蝉此刻正散发着一股“挡我者死”的气势,这股气势出现在小孩子身上,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难以接受。 “小主子为什么想要雪狼?”乐战嵘有种感觉,夜攸蝉的回答一定会超乎他的预料。 “当然是它很厉害很拉风喽!”夜攸蝉用看着笨蛋的眼神看着乐战嵘。“还有它绝对不会轻易臣服于任何人,绝对不会……”她再次将视线落在铁笼中金眸雪狼身上,眼神表情仍然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金眸雪狼不会轻易臣服于任何人,这点几乎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但绝大多数人看不出来的是,像金眸雪狼那种倔强高傲的灵兽,一旦决定臣服于某人,一定会誓死效忠,忠心不二,会是那人最强最有力的的伙伴。 乐战嵘注视着夜攸蝉的眼睛,那里面迸发的光芒,实在不是属于五岁小女孩的,他原来就有所怀疑,心怀疑惑,觉得夜攸蝉本身是充满谜团的,但他努力的调动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想了想,他只要忠心于君主就好。 而且乐战嵘觉得,夜攸蝉身上的谜团,煌枢剡和太后肯定也有注意到,既然这两位都没有说什么,那么他也就当做不知道吧。 客观上来讲,乐战嵘并不讨厌以前的“夜攸蝉”,但他却觉得现在的夜攸蝉更好,不管是性格,还是心机,或是态度,都很适合在这水深火热的皇宫中生存,然后称霸。 “那么话不多说,开始竞拍,底价三亿金币。”说完,庄飞羽退到一边,手里拿着一锤定音的小锤子,她相信,这一锤,一定会非常有分量。 三亿金币是非常庞大的金额,普普通通的富商根本不敢考虑,稍微有些底蕴的也要三思而后行,实力稍微强一点的,也只能跟几轮,价格被抬的太高,注定很多人都要知难而退。 夜攸蝉很想喊价啊,非常非常想,但她很清楚三亿金币是什么样的概念,就算她是国母也不敢乱来啊! 穿越前,夜攸蝉出生在比较富有的小资家庭,父母都有自己的产业,每年利润都不错,否则也不可能遭遇绑架,进而遇到足以改变她性格和三观的灾祸。 夜攸蝉对金钱是很有概念的,而且她这人还有点小财迷,让她狠狠的坑别人可以,但让她拿出点钱花花,多少她都会觉得肉疼。 “枢剡哥哥!”夜攸蝉焦急万分的,用力的,频率很高的拽着煌枢剡的衣袖,她难以下狠心啊!特别是现在价格已经被提升到七亿金币,所以更需要有人轻轻的推她一把。 煌枢剡还是第一次见夜攸蝉火急火燎,却硬要用理智压制焦急的模样,白皙嫩滑的小脸上,表示实在是很精彩。 作为一优秀且全能的丈夫,煌枢剡自然要在夜攸蝉最需要他的时候出手。 “十亿金币。”煌枢剡的声音淡漠、低沉、威严,响彻于拍卖会全场。 煌枢剡的姿态是那么淡若自然,但他说出的数字是那样的一鸣惊人、震惊全场,在一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那时煌枢剡不再泰若自然,而是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上位者威严。 正文 第86章 这一天,被害妄想症 在场的人,多数都很有见识见闻,稍加观察一番,就不难判断出煌枢剡不简单,且轻易不能招惹。 不过有些人偏偏就不长眼,偏偏自诩甚高,偏偏有点资本就可以耀武扬威、目中无人,却偏偏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在煌枢剡喊价前,将价格叫到八亿的是一位身材发福、肥头大耳的中年男性,那庞大的肚子,肥硕的身材,座位差点无法容纳。 这位发福的中年男性,一听到有人将价格抬到十亿,立马将不满的视线瞪过去,那视线、那眼神,分明就是看着不长眼的无知小辈的眼神,接着他又看到煌枢剡怀里抱着小孩子,更是响起一声嗤笑,抱着孩子来参加拍卖会,是当这里在玩过家家吗? 煌枢剡当然有察觉到发福中年男性轻蔑的视线,不过对方完全不够格,没有任何资格引起他的注意,更不值得他看一眼。 发福中年男性认为煌枢剡喊的十亿是故意在和他抬杠,是和他过不去,是故意不给他面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这十亿用在金眸雪狼身上根本就是小价钱,从很多方面来讲,这金眸雪狼都是无价的。 拍卖方规定,每次叫价不允许低于一千万,如果喊价时低于一千万,就会自动被取消对应商品的竞拍资格,正因如此夜攸蝉才觉得,这拍卖会就是烧钱的地方。 “十亿一千万!”发福中年男性熊掌般的大手一挥,非常豪爽道。 这发福男性是想要营造出一种“我不差钱”的气势,但问题是,他喊出的价钱实在是不咋地,着实让不少人撇嘴轻笑。 “十亿五千万。”喊出价格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性,显然她并没有刻意营造什么,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出价的。 发福中年男性似乎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一程咬金,而且还是个女人,所以他有点生气,肥大的鼻子喘着粗气,鼻翼扩张频率很厉害。 接着,发福中年男性将价格抬到了十亿六千万。 “十一亿。”煌枢剡犹如清风流水般轻巧的讲出新的价格。 夜攸蝉悄悄瞄了一眼发福中年男性,竟然气的脸红脖子粗,哼哧哼哧的,愤恨的瞪着煌枢剡,咬牙切齿的,差点就直接站起来骂人。 夜攸蝉有些无聊的收回视线,她觉得那中年男性可能有被害妄想症,否则怎么谁竞价,他都觉得对方是在故意不给他面子呢。 “那雪狼的确厉害拉风,但花这么多钱,是不是太夸张啊?”夜攸蝉觉得她现在不仅是肉疼,而且还肾疼,她的确是非常想将雪狼纳入囊中,但也要在她能接受的价格范围内。 “小主子,事实上从珍惜程度、战斗力、智灵高度方面来讲,金眸雪狼都是无价的。”乐战嵘解释道。“金眸雪狼引起血脉特殊性,恐怕世界上只有不到十匹,而且均栖息于庙灵山中,常年吸收最纯净的天地灵气,其皮毛、血肉、骨骼、爪牙等等都是世间罕有的至宝。” 夜攸蝉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过总结下来她还是明白的,这金眸雪狼就是无价的宝贝。 正文 第87章 这一天,穷的就剩钱了 “据说成年的金眸雪狼更加难寻,这匹……恐怕已经成年许久。”煌逍煜面上虽然不显,但从见到这匹金眸雪狼,他就一直处于震惊中。 煌逍煜震惊的不是金眸雪狼,而是震惊白家竟然已经有能力将势力伸到庙灵山中,皇室虽然与白家没什么交集,但白家包揽着煌罗王朝三分之一的商业,如果让白家继续发展壮大下去,必然会有一些不安因素。 尤其是在回到甯都前,煌逍煜曾牟然听到传言,说冷家正在暗中与白家积极接触,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都是非常危险的传言。 不过这些传言煌逍煜并没有告诉煌枢剡,理由……一则是因为还没得到证实,二则是他一看到煌枢剡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他很想看看如今的煌枢剡吃瘪是什么模样。 “既然是无价宝贝,必须得弄到咱家来啊!”夜攸蝉小手一拍,不管多少钱,这匹雪狼必须是他们家的! 不过显然,想要将这匹金眸雪狼纳入囊中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除那位发福中年男性外,还有其他几位“隐藏高手”杀出重围,将目中无人的发福中年男性杀的片甲不留,也将那位飒爽英姿的女性杀的放弃了竞拍。 “隐藏高手”为三位,虽然是沉寂许久才出声竞价,但他们的加价并不高,都保持在两三千万,并没有像煌枢剡那样几亿几亿的抬高,不过饶是如此,几轮竞价下来,金眸雪狼的价格也被抬到了十七亿的高价。 “麻蛋的,谁啊!竟然把价格抬的这么高!”夜攸蝉略粗鲁的撩一下打落在肩膀的长发,随即更加粗鲁的撸起袖子,脚下踩着煌枢剡的腿站起身,一手掐腰一手扶着煌枢剡的肩膀,再用眸睨天下的小眼神儿扫视一圈儿周围。“20亿!”她的声音脆生生的、软糯糯的,空灵感十足,充满气势恢宏的霸气。 不知道是因为夜攸蝉的声音太稚嫩,还是因为她的声音太霸气,或者是因为价格生生被抬高三亿,总之拍卖会全场就是因为夜攸蝉而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惊讶、诧异、探究的视线都集中在夜攸蝉身上。 夜攸蝉丝毫不在意那些带有各路目的的视线,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金眸雪狼身上,眼眸中是势在必得的眼神,散发的是挡我者死的气势。 目前在与夜攸蝉竞争的有三人,分别是一位尖嘴猴腮的丑男,一位虚弱苍白的儒雅公子,一位是气焰嚣张的千金小姐。 三人和夜攸蝉一样,都是对雪狼势在必得的,而且这三人和发福中年男性明显是不同层次的,他们的确惊讶意外,但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而是一直在思考分析。 “看来这位小小姐很喜欢金眸雪狼。”庄飞羽笑着感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庄飞羽并不是在感叹,而是在变相的确定夜攸蝉喊的价格是否具有真实性,毕竟夜攸蝉看起来只是豆丁小孩,毕竟豆丁小孩喊出的价格实在太高。 “当然!枢剡哥哥说了,我家穷的就剩钱了!”说着夜攸蝉相当自豪的挺起胸膛,扬起下巴,小眼神儿、小模样,那叫一骄傲啊! 正文 第88章 这一天,我败我家关你屁事! 煌枢剡没说过穷的就剩钱这样的话,但他却说过,只要是夜攸蝉想要的,他一定会满足,哪怕那是有悖常理、天诛地灭的恶事。 庄飞羽见抱着夜攸蝉的人没说什么,便识趣的闭上嘴、推到一边,让拍卖会继续进行。 夜攸蝉的话可谓非常嚣张,穷的就剩钱,这样的话可不是一般富豪能说出口的,而真正穷的就剩钱的富豪,是绝对不会轻易将这一事实说出口的。 由此可见,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几人嚣张的不知天高地厚。 二是:这几人确实拥有完全不必将穷的就剩钱这一事实隐藏的实力。 “二十亿五千万。”气焰嚣张的千金小姐毫不在意的继续跟价。 “二十亿七千万。”尖嘴猴腮的丑男经过一阵思考后将价钱抬高两千万。 “二十一亿。”虚弱苍白的儒雅公子轻咳着,更似云淡风轻的加价。 夜攸蝉的视线略过那三人,不禁皱起眉头,那三人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分明是要在她前进的道路上添堵啊!不就是加钱嘛,谁怕谁啊! 在其他人都没怎么回过神来时,已经完全演变成了四人竞争的场面,其他人完全没办法插足,那场面,可谓是拍卖会有史以来最火热的、最紧张刺激的。 不过这场激烈竞争进行到最后,两位觉得没必要为一匹难以驯服的雪狼浪费更多金钱的人主动退出了竞争,这两人分别是尖嘴猴腮的丑男和虚弱苍白的儒雅公子。 也许谁都没想到,留到最后的竟然是一位千金小姐,和一位豆丁小女孩。 夜攸蝉是对金眸雪狼势在必得的,而另外那位,主要是因为面子受损,硬是杠上而已。 另外令人放弃竞价时,价格已经被抬到二十五亿的价格,然后在经过夜攸蝉和千金小姐你来我往几番,三十亿自然是妥妥的。 “我说你这小孩子怎么回事?!有你这么败家的吗?!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啊!”千金小姐烦躁的起身,指着夜攸蝉丝毫没有端庄风范的一番怒吼。 “我败我家关你屁事!”夜攸蝉眼睛一瞪,丝毫都不示弱。“还有,你是谁关我屁事!”她在情绪激动时,总会忍不住爆几句口粗,那种感觉特别爽。 那一刻,煌逍煜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平时夜攸蝉古灵精怪、活蹦乱跳他可以勉强接受,但现在夜攸蝉竟然那么毫无优雅、涵养可言的发飙爆口粗,简直就是在活生生颠覆“夜攸蝉”在煌逍煜记忆中的形象、模样。 夜攸蝉可没时间精力理会煌逍煜的忧伤,为得到金眸雪狼,她就必须手撕了这气焰嚣张的千金小姐。 在夜攸蝉的原则里,外人嚣张她就比外人更嚣张,外人蛮横她就比外人更蛮横,外人撒泼刷无赖,那么她就将无耻无下限进行到底。 “小屁孩,我给你退出的机会,如果你在继续捣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千金小姐手臂一挥,嚣张气焰燃烧到头顶。 话虽这样说,但千金小姐仍然有些忌惮煌枢剡,她不是无知的人,自然能感觉到煌枢剡的气势气魄,连有意收敛都那么强烈,可见这人的危险性很难预测。 正文 第89章 这一天,嚣张又败家 不过人到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会不顾后果、结果的冲动,这位年轻的千金小姐显然就是这种人,不管她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都改变不了她年轻容易头脑冲动、阅历浅的事实。 “诶呦喂~”夜攸蝉手轻轻一摆,发出嗤笑的绵长一声,这一刻,在夜攸蝉眼里,这位千金小姐就是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嚣张惯了的主儿,出来冷不丁吃了瘪,必然会不依不饶。“你倒是说说,你会怎么不客气啊?具体想怎么实施不客气?说来听听,没准儿我还能给你点建议呢。” 夜攸蝉也是很有看人眼光的,这位千金小姐虽然嚣张,但未必是坏人,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的没受过挫折。 千金小姐见夜攸蝉那么悠然自得的模样,气得差点七窍生烟,如果不是看对方是小孩子,她肯定要给夜攸蝉点颜色看看。 而且这千金小姐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眼花,否则为啥她会在某几个瞬间觉得夜攸蝉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挺可爱呢,一定是她太生气,气的眼花缭乱,才会产生那么诡异的幻觉。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千金小姐咬咬牙,她虽然气的不行,但却很清楚,这倾城馆可不是能闹事的地方。“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这金眸雪狼最后是谁的!”说什么都是浪费,金眸雪狼的所属才能证明谁更厉害。 “好啊,那我出五十亿。”夜攸蝉掏掏耳朵吹吹手指,轻飘飘的道出一惊人且惊天的数字。 这五十亿的数字,可以说是夜攸蝉亲手扔在拍卖会上的炸弹,而且是烈性炸药的那种,炸的现场不是一片寂静,而是一片嘈杂,都在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小孩子,怎么能这么嚣张,这么败家。 当夜攸蝉喊出这五十亿时,除煌枢剡外,她身边那几位都在分分扶额,这么败家的皇后,绝对是煌罗王朝历史上的第一位。 “这位小朋友,拍卖会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五十亿的金币,小朋友带在身上吗?”一位满头白发发胡子的老者缓缓开口,老者位置在二楼包房里,他是听到五十亿的价格才走出来的。 看向夜攸蝉时,这位老者的气息虽然温和,但威严也实打实的存在,言语眼神更是有些严厉和提醒的意味。 显然,这位老者的身份很尊贵,否则不可能坐在二楼包房,不过这位老者品行倒是不错,没有依仗身份年龄轻视他人。 “老爷爷不用担心,蝉蝉是诚实的孩子,说到做到。”夜攸蝉毫无畏惧,坦坦荡荡的迎上老者的视线,眼眸是那样的澄净无垢,笑容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可爱灵动的模样让人丝毫提不起戒心。 “哼!”千金小姐不屑的冷笑一声。“我就不相信你能拿出五十亿金币来。”她双臂环于胸前,依靠着座椅,一副等着看夜攸蝉出丑的模样。 不光是千金小姐不相信,在场的多数人也都不相信,就连庄飞羽都不怎么相信。 虽说金眸雪狼很珍贵,但五十亿金币这样的价格,已经远远超出拍卖会主办方的预期,而这样的预期,自然是拍卖会主办方最想看到的,没有人会嫌弃赚的太多。 正文 第90章 这一天,财政大臣心肌梗塞 “主子,这五十亿……”作为一名武将,乐战嵘也不得不为这五十亿而操心,毕竟那是五十亿金币啊,而不是五十金币。 而且这件事要是被朝中那些坚持另立新后那些大臣知道,肯定会猛烈的借题发挥,死死的咬住这件事,有心人士更会借机各种抹黑夜攸蝉,将另立新后这件事坚持到底。 “放心,知道会花很多钱,我已经让财政大臣在外面待命了。”夜攸蝉鄙视的瞄一眼乐战嵘,她像是那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吗? “财政大臣?”乐战嵘疑惑着。 “户部尚书刑克。”煌枢剡摸摸夜攸蝉古灵精怪的小脑袋,为疑惑不解的乐战嵘稍加解释。 乐战嵘觉得这位皇帝和皇后好不靠谱,两人竟然为拍卖会连刑克都带着,难道是想把拍卖会都搬回去吗? 有点乐战嵘看的很透彻,这两位是一丁点都不担心大臣借题发挥啊!又或者说,这两位是不是想通过这件事,达到某些目的,要知道这两位的心机思维千回百转的,绝对不是他们这等“凡人”能揣测到的。 “让刑克进来吧。”煌枢剡看一眼乐战嵘说。 “是。”领命后,乐战嵘起身离开座位席。 离开的乐战嵘在心里默默为刑克点了根蜡烛,希望带回刑克不要被惊吓到,希望刑克的心理承受能力强一些。 “枢剡哥哥,你说还会有人和咱们抢吗?”夜攸蝉懒懒的窝在煌枢剡的怀里,嘟着嘴,玩着煌枢剡的衣袖嘀咕。 “不会。”煌枢剡将下巴放在夜攸蝉的发顶蹭蹭,语调淡而果断。 五十亿已经是超越极限的高度,在场的人也许有不少家底雄厚的,五十亿也许能够拿出来,但绝对不会花费离谱的价格买一匹怨恨着人类的金眸雪狼。 如同煌枢剡说的一样,接下来在没有人和夜攸蝉竞价,在庄飞羽的一锤定音后,那匹金眸雪狼成功被夜攸蝉纳入囊中,夜攸蝉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前往台上时,她一蹦一颠的,就差飞起来。 刑克由乐战嵘带入拍卖会会场,另外随行的还有几箱子金币。 煌枢剡命刑克准备金币时,他并没有给刑克明确的数字,而是让刑克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刑克虽然不知道煌枢剡要做什么,但必须要遵旨啊!所以他将能动用的资金全部带上,悄悄的跟上煌枢剡一行人,悄悄的、隐秘的抵达下城。 “刑克,拿五十亿金币给庄主事。”煌枢剡淡淡的扫一眼刑克说。 那一刻,刑克心里是惊涛骇浪啊!多少?五十亿?他没听错吧?竟然是五十亿金币!他的小心脏啊!差点心肌梗塞! 煌枢剡见刑克呆愣住,不悦的皱皱眉,显然让他再说第二遍是不可能的。 “刑克。”煌若渊靠近刑克身边,压低声音叫一声刑克。 在煌若渊他们看来,煌枢剡在经历被雷劈后,性格变化不是一般的翻天覆地,时不时流露出的狠辣、狠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胆战。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煌枢剡在对待夜攸蝉的所有事情上,他都非常有耐性耐心,但对待其他人,话向来只说一遍,有时连眼神都不会给对方。 正文 第91章 这一天,被喂了毒药 如果一旦出现需要煌枢剡重复的时候,那绝对是很危险的情况。 本着不能因一点小事,就损失一名忠臣的想法,煌若渊俏而静的提醒了一下刑克。 刑克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朝臣,接受能力、消化能力都比较强,所以一经煌若渊提醒,他立马回神,先不想其他,直接命部下拿出五十亿金币交给庄飞羽。 刑克身为户部尚书多年,还从没一次性拿出过这么多钱款,就算是多次集中到一起,也没有这么多,他觉得回上城后,左丞相肯定会狠狠的教育他一番,并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煌枢剡面前谏言。 不过刑克虽然震惊,但他却觉得煌枢剡不会无缘无故的竞拍商品,最起码从这段时间的种种迹象表明,煌枢剡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理由,而那理由往往都让人心悦诚服。 “我宣布!金眸雪狼被夜攸蝉小朋友拍得,从此刻开始,金眸雪狼归夜攸蝉小朋友所有。”庄飞羽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响彻于拍卖会现场,而她的声音中,充斥着很浓的愉悦感。 在庄飞羽宣布后,全场响起的掌声很热烈,同时也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有些人不甘,有些人意外,有些人无所谓,但不可否认的,夜攸蝉绝对是这次拍卖会上的一匹黑色烈马!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夜攸蝉特地到困着金眸雪狼的铁笼前走了一圈儿,明亮亮的大眼睛饶有兴致的盯着金眸雪狼,葱白手指摸摸白玉般的小下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玩味笑意。 现在,金眸雪狼被放置在后台,只有夜攸蝉和煌枢剡在,台上已经开始压轴的第二件商品拍卖。 “枢剡哥哥,据说它智灵很高,你说他能不能听懂咱们讲话啊?”夜攸蝉停在金眸雪狼面前,眨着澄净纯真的眼眸,微微歪头疑惑着。 “应该可以。”煌枢剡移动视线,与金眸雪狼对视着。“它的眼睛可不是野兽的眼睛。”深邃、狠戾、充满思考性,这些煌枢剡都很喜欢。 如果这匹金眸雪狼是软弱认命的性格,煌枢剡是绝不会让夜攸蝉买的。 盯着煌枢剡的墨眸,听着煌枢剡的话,金眸雪狼微微一怔,不着痕迹的心惊着,他看的出,而且本能也在尖锐的警告他,眼前这男人很危险,非常危险,其危险程度甚至无法估量,所以它即便知道不能有丝毫破绽,也还是无法控制的全身毛发战栗。 金眸雪狼的生命很漫长,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它曾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其中自然包括各国各种类型的强者,因它本身的战斗力就很强,所以在金眸雪狼看在,它遇到过的强者的确很强,但绝对达不到逆天的程度。 可是,在与煌枢剡对视的第一瞬间,金眸雪狼就想到了逆天这个词,这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太过战栗危险,只能用逆天来形容。 在金眸雪狼震惊的时候,夜攸蝉靠近铁笼,不算很用力的嗅了嗅,而后皱了皱眉眉间。 “枢剡哥哥,它被喂了毒药。”夜攸蝉指指金眸雪狼,对煌枢剡说。 闻言,煌枢剡收回视线,喂一些镇定的药物他可以理解,但毒药…… 正文 第92章 这一天,会讲话的雪狼 “致命的吗?”煌枢剡对夜攸蝉的话,自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从味道的浓烈程度上来讲,很致命。”夜攸蝉越说眉间越是锁紧。“但似乎是慢性毒,距离死亡恐怕还需要十天半月的,主办方坑我啊!麻蛋的!连我都敢坑!弄不死他!”她是越想越火冒三丈,居然买给她一匹只能活十天半月的垂死灵兽,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煌枢剡也很生气,不过显然他要比夜攸蝉冷静太多,奇珍异兽拍卖会三十年举行一次,而且由底蕴深厚的白家主办,实在难以想象白家会在压轴商品上搞事情,这其中也许有其他隐情,连白家都不知道的隐情。 不过不管白家知不知道,煌枢剡都不打算轻易放过白家,发生这样的事,无论怎样,白家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金眸雪狼听着两人的对话非常震惊,它是知道自己身中剧毒的,并且也知道这种剧毒会折磨它十几天后才能死亡,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剧毒,无色无味,连银针都查不出来,但却被一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看出……不对,是闻出来的。 震惊过后,金眸雪狼突然产生一个非常惊人的念头,虽然只是稍转即逝,但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解毒吗?”煌枢剡蹲下来,摸摸夜攸蝉的头发问。 他知道夜攸蝉解毒要做些什么,虽然他不希望夜攸蝉受到丝毫伤害,但他也知道,夜攸蝉不可能放弃这匹话费五十亿金币买下来的雪狼,而且她还心心念念那么久,就想养一匹厉害拉风的灵兽。 “解啊!不过不是现在。”夜攸蝉眼睛一瞪,表示钱不能白花啊,不过血更不能白流。 “好,听你的。”煌枢剡颔首点头。“我们先回去,接下来的商品你可能也喜欢。”说完,他将夜攸蝉抱了起来,准备离开后台。 “你真能解我身上的毒?”金眸雪狼一时着急,下意识的将声音化为神识传达,而且还有些焦急。 金眸雪狼并不会开口讲话,但它却能通过神识将言语,直接回响在对方的脑海中,这种能力是高级灵兽都拥有能力。 脑海中回响着陌生的声音,冷不丁的,饶是夜攸蝉内心再强大,也不禁愣住好几秒,但煌枢剡倒是没有丝毫特殊的反应。 回过神的夜攸蝉急急忙忙看向金眸雪狼,那声音虽然陌生,但她却知道,绝对是来自金眸雪狼。 “枢剡哥哥,它会讲话!好厉害!果然厉害!不愧是我选的灵兽!”夜攸蝉激动的在煌枢剡怀里只折腾,两只小手窝成小拳头,不停的挥舞。 “的确厉害。”煌枢剡浅笑着颔首。“蝉蝉能解你的毒,但……” “需要我的臣服和忠诚?”金眸雪狼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周身气场全开,警惕的盯着煌枢剡。 “这是自然。”煌枢剡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暗示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好,但你们要答应我另外一件事。”金眸雪狼深出一口气,将警惕略微收敛,宛如做了它这一生最不愿做的决定。 “讲。”煌枢剡最讨厌别人和他讨价还价,所以态度上很冷漠。 正文 第93章 这一天,不公平交易 金眸雪狼觉得和煌枢剡讲话真的非常有压力,虽然这男人表现的很淡若自然,但它的心理上却能感觉到清晰且明显的威压。 金眸雪狼想,如果煌枢剡不是有意的,那么只能说明,这男人天生就拥有这股不受他自控的无形威压。 “余下的两件商品……两匹灵兽,希望你们能救救它们。”说出这番话时金眸雪狼也下了决心,反正它已经身中剧毒,早晚都是死,如果能在死前救了还有救的同伴,何乐而不为啊! “以你的忠诚,换其余两匹灵兽的自由,你觉得这种交易公平吗?”煌枢剡墨眸变的有些冰冷,瞥着金眸雪狼的视线渐渐变的锋利。 “这就是我的条件。”金眸雪狼很笃定,面对死亡没有丝毫的迟疑,哪怕煌枢剡的气势再冷冽,它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步。 “它们是你的朋友?”夜攸蝉咬咬大拇指,微皱着眉头问。 “……是。”金眸雪狼瞄一眼小小的夜攸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它总觉得夜攸蝉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充斥着两字:诡异! “好,我答应你,交易成立。”夜攸蝉本就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光辉。 如果稍加解读,那光辉的意义一定是近似于兴奋和跃跃欲试。 夜攸蝉答应这场不公平的交易并不是因为金眸雪狼够义气,相反的,她道觉得金眸雪狼有些傻,在为朋友两肋插刀前,应该为自身活下去挣扎一番,哪怕不择手段,也该试着为了活下去而挣扎。 但同时,金眸雪狼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性格,的确是让夜攸蝉答应这场交易的主要原因,像金眸雪狼这种顽固性格,一旦向她、向煌枢剡宣誓忠诚,就绝对不会背叛。 而让夜攸蝉兴奋和跃跃欲试的原因是,既然能让金眸雪狼视为朋友,余下那两匹灵兽厉害拉风程度,肯定不会低于金眸雪狼。 虽然夜攸蝉说同意让金眸雪狼很高兴,但它也没有放松,而是看向煌枢剡,在它看来,从年龄身高上来讲,真正能做决定的应该是煌枢剡,所以在煌枢剡没有开口前,它就不能真正的安心下来。 “我们走吧,万一错过就糟糕了。”煌枢剡有感觉到金眸雪狼的视线,不过他一个眼神儿都没再给金眸雪狼,而是抱着夜攸蝉转身直径离开。 煌枢剡讨厌和他讨价还价的人,尤其金眸雪狼还利用了夜攸蝉很想要它的心理。 虽然煌枢剡没搭理金眸雪狼,但从言语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意思。 后台只剩下金眸雪狼,它终于可以放下所有警惕,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充满光芒的金眸瞬间变的灰暗无神,可见它刚刚是压榨出多少力气,才咬牙硬生生勉强坚持那么久。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回到座位席,留在此处并未离开的煌若渊为他们介绍了一下第二件压轴商品。 第二件商品是一只非常小巧精致的火猫,小猫只有成年人的两只手掌大小,毛色锃亮火红,连皮肤和猫瞳也是火红色的,整体小小的、软软的,深受女性的欢迎。 深受女性欢迎显然不足以让火猫成为压轴商品,火猫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要比金眸雪狼还要珍贵,不过它的珍贵程度不在于战斗力,而是在于医用价值,火猫身上的所有都是极其名贵的药材,说能够起死回生都不夸张。 正文 第94章 这一天,起死回生小火猫 当然,真的死了谁都没办法,濒临死亡的重伤倒是真的可以起死回生,而且在痊愈后,还能获得非常强健的体魄。 火猫的生命很漫长,但身体却非常脆弱,不会生病,但却非常容易受伤,轻轻一跳都有可能全身骨折。 夜攸蝉在听煌若渊介绍火猫时,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非常好的计划,只要这计划实行的顺利,她敢确定,以后拿老顽固左丞相肯定不会再提另立新后的事情。 所以这只小火猫,她也是势在必得。 小火猫也是灵兽,但智灵没有金眸雪狼那么高,从人类的角度将,它的智商应该和八九岁的孩子差不多。 庄飞羽给出的底价是一亿,这样的价格对小火猫来说并不高,可以说是非常保守的价格,毕竟小火猫可是救命圣药,很多人散尽钱财都得不到,能有机会一睹小火猫真容,已是天大的幸运。 拍卖刚开始时,夜攸蝉采取的仍然是观望态度,一直看着周围很多人为争夺小火猫削尖了脑袋、挤破了头,但却偏偏喊了半天,喊不到多高的价格。 不过等楼上那些大人物开口时,价格便开始像乘坐火箭一样飞速上升,直接将一楼那些竞价者甩开十万八千里,让那些小来小去的竞价者立刻望尘莫及。 显然,楼上那几位大人物基本都想要小火猫,价格不要命的往上加,直接将十亿提升到六十亿金币,而且价格还在继续上升中。 拍金眸雪狼时,那位提醒夜攸蝉的老者倒是没有参与小火猫的拍卖,一直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观望着瞬时万变的局势。 “枢剡哥哥,你说那位老人家想不想要这只小火猫?”夜攸蝉咬着大拇指,窝在煌枢剡怀里饶有兴致的瞄一眼二楼上的老者。 “自然是想。”煌枢剡摸摸怀里的小脑袋说。 其实,在这拍卖会中,煌枢剡是非常另类的存在,气质格格不入,目的格格不入,气场又是那么不容忽视,所以让不少人对煌枢剡的身份感到好奇。 “怎么说?”夜攸蝉扬起小脸儿问。 “直觉,他在蓄势待发。” “嗯……”夜攸蝉点点头。“那我们也等等吧,虽然有些不地道,不过……”她必须要等到老者“发出攻势”后再“出招”。 “拍卖会本就瞬息万变,不存在不地道。”这都是凭实力说话的事情,输了也只能认命。 “我知道。”她当然明白,只是她觉得那位老者看着还算顺眼,所以才会想的多了一些。“诶呀,这三件压轴商品要是都被咱买走,我肯定会被某些人说成祸国殃民的妖女啊!”她玩味的摸摸下巴,倒是有点期待那种情况的发生,然后她的枢剡哥哥再实力碾压,肯定非常爽。 “母……蝉蝉,我怎么觉得你很期待那种情况呢?”煌若渊想,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就是很期待啊!”夜攸蝉天真无邪的看着煌若渊回答。 “……”煌若渊。 在价格进入七十亿的时候,小火猫的价格增长速度开始变的缓慢,很多人都不得不考虑自身的实际经济实力,尤其这场拍卖会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正文 第95章 这一天,修仙者与魔法师 “八十亿。”稳如泰山的老者终于开口,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响在拍卖会现场。 老者非常狠,直接将价格一口气提高十亿,本来七十亿就已经到了很多人的极限,再增加十亿,显然就是在击退其他人的战意。 不得不说,老者这一招非常管用,几乎将全场“杀的片甲不留”,余下的一两位也在谨慎的衡量,最后在慎重的思考过后,放弃了竞拍。 和夜攸蝉不同,二楼的人几乎都认识老者,所以在这种价格已经超出预期的情况下,他们很愿意放弃竞拍,也算是卖给老者一份人情。 “枢剡哥哥,你说,那老爷爷是不是着急救什么人啊?”夜攸蝉眯着眼睛,摸着下巴,小模样很像是思考者。 最起码在夜攸蝉看来,那位老者绝对不会像她一样,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玩败家。 “有可能。”煌枢剡不着一丝痕迹的扫一眼老者。 在煌枢剡眼里,除夜攸蝉外,其他人都是白菜萝卜,没有任何看一眼的价值,不过既然夜攸蝉提起,他自然要轻扫一眼。 “那咱半路劫杀,会不会无意的害死某人啊?”夜攸蝉紧着小鼻子嘀咕。 “母……蝉蝉。”不管多少次,煌若渊仍是不习惯直接称呼母亲的名讳啊!“那位老者是极少数与外界接触的修仙者门派的掌门,母后可以将小火猫拍下,然后再帮老者解决问题,算是买人情给他。”他靠近夜攸蝉的耳边,故意将声音压低。 听了煌若渊的话,夜攸蝉精明的眼珠子转啊转,最后嘴角漾起一抹奸诈的笑意。 “不愧是我的宝贝儿砸!够黑!我喜欢。”非常满意的夜攸蝉用力拍拍煌若渊的肩膀,她最喜欢别人欠她人情,人情这东西说大可大,利用起来最方便。 而且对方还是神奇的修仙者,和空罗是一路人,结善缘肯定好处多多。 空罗圆寂前和夜攸蝉说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上的神奇事情,比如说所谓的修仙者,和夜攸蝉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想电视剧、里那样说能飞就能飞、说能变身就能变身。 修仙者需修炼功法和体能两方面,所以拥有非常强健的体魄,拥有强悍的战斗力、防御力、自愈力和免疫力,修炼到高等境界时会拥有一些神奇力量,不过那种高等境界能达到的人很少。 既然修仙者和普通人没太大区别,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一辈子都投身于修仙?据空罗说,是因为修仙者能活的更久,死后灵魂得到升华,最后位列仙班,享受永生不灭的生命。 说实话,夜攸蝉觉得灵魂升华、位列仙班啥的,总结起来就是两字:扯淡! 魔法师和修仙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寿命和身体能力,魔法师的寿命比较短暂,身体能力和普通人差不多,有些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因为他们注重的是魔法的修炼,一般不会注重体能训练。 魔法师所掌握的特殊能力数不胜数,方便于生活的、提高战斗力的,几乎是应有尽有,不过魔法师的修炼讲究资质,这种资质的要求比修仙者要高十倍,所以魔法师的数量要比修仙者少很多。 正文 第96章 这一天,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据空罗所说,这些修仙者和魔法师,因为天道法则的关系,不被允许轻易插手普通人的事情,擅自插手将会遭受到天道的惩罚,分分钟万劫不复,妥妥的九十九道紫雷轰炸。 “轻易”这两字解读起来很笼统模糊,所以万劫不复和天雷啥的,到底会不会降落,基本都要看天道的心情。 所以当时夜攸蝉听空罗这样说时,她顿时觉得当啥都没有当天道爽,哪天有机会一定要把天道约出来聊聊人生。 在与空***过后,夜攸蝉心里就一直有种想法,就是她和煌枢剡的穿越,很有可能是天道的手笔,而她的推测和怀疑也都和煌枢剡说过,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煌若渊被夜攸蝉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脸颊红红的,眼睛亮亮的,宛如做了好事得到糖果奖励的好孩子。 “一百亿!”夜攸蝉跳起来,一手按着煌枢剡的脑袋,一手高举牌子,稚嫩清脆的声音喊着。 其他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夜攸蝉的语出惊人,不过在习惯的同时,他们也在心里默默为夜攸蝉点了根蜡烛,那位老者可是声望实力极高的修仙者,明目张胆的和老者对着干,显然是不给老者面子啊! 惹怒修仙者会是什么结果,轻则家破人亡,重则死无全尸。 对于夜攸蝉的半路劫杀,老者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活的就,修为也高,自然会有些类似于直觉的能力,这一路竞拍夜攸蝉他们都没动静,老者就已经猜到那几人可能要到最后一举拿下。 和有些人幸灾乐祸的心情不同,老者并不觉得夜攸蝉这样的举动有何不妥,拍卖会上竞拍讲究的是实力,有实力就上,有实力自然能得到想要的。 老者确实是带着一百亿金币而来,但喊出一百亿的人却不是他,虽然每次加价一千万即可,但他连再多拿出一百万都办不到,虽然遗憾,但凡事讲究机缘,生死有命,很多事都强求不得。 “这位小友,老朽等着小火猫救命,可否将小火猫让给老朽。”老者态度诚恳,言语和善,将姿态放的极低。 夜攸蝉看着老者微微歪头,模样看着特别天真无邪,这老头果然看着顺眼啊。 “老爷爷,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您说是不是啊?”夜攸蝉笑弯了眼睛问道。 闻言,老者有些微微愣住,他觉得夜攸蝉话里有话,便开始反复思考那句与己方便,而后他将视线落在了煌枢剡身上,五六岁的孩子绝说不出这样的话,想必都是那深不可测的男人授意的。 “小友言重了,竞拍本就是凭实力说话。”老者笑笑,他身上没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倒是有种淡淡的出尘感,给人的感觉并不疏离,还有几分亲切的慈祥感。 “那就多谢爷爷成全了。”夜攸蝉笑的灿烂,这位老者很给面子,她自然也要给老者几分薄面。 就这样,小火猫被夜攸蝉以一百亿的价格拍得,交钱时刑克不是差点心肌梗塞,都是真的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他觉得他再难找出理由借口替皇帝皇后开脱喽。 正文 第97章 这一天,被拔光毛的秃毛鸡 第三件压轴商品是一只奇丑无比的秃毛鸡,体积很庞大,有成人男性那么高,身上一根毛都没有,只有尾巴那块有点零零星星的几根短小毛发,鸡冠特别鲜红丰满,看着去就肉嘟嘟的,眼睛凸出的很夸张,整体看上去很是渗人。 秃毛鸡为什么会叫秃毛鸡,听了理由后,夜攸蝉突然觉得秃毛鸡有些可怜,原本秃毛鸡拥有一身色彩斑斓、靓丽的羽毛,只因为秃毛鸡的羽毛是炼制刀枪剑戟等各种神兵利器的重要材料。 这世上第一坚硬的物质是空罗送给煌枢剡的业火黑刀,第二坚硬的是庙灵山最高峰上隐藏的圣物,第三坚硬的是陌白山上陌氏一族保管的圣物。 第四坚硬的则是秃毛鸡的羽毛,因其羽毛中含有丰富灵力,很适合修仙者和魔法师用来炼制武器法器,不过秃毛鸡属于灵兽,具有很高的攻击力,而且数量稀少,再加上想要捕猎的人太多,抢手昂贵是自然的。 目前这只秃毛鸡虽然已经光秃秃,但过段时间,那些色彩斑斓的羽毛还会再长出来,不过据说这样反复的拔除、生长,会严重缩短秃毛鸡的寿命。 不管这秃毛鸡有什么样的价值,都毫无意外的被夜攸蝉以四十五亿的价格拍得,价格不如金眸雪狼和小火猫昂贵,但足以让刑克脸色惨白,一脸的生无可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麻木。 拍卖会一结束,夜攸蝉一行人就离开了倾城馆,离开时自然要被不少人侧目,不过注定要被无视。 “已经这么晚了啊!”夜攸蝉揉揉眼睛,望一眼已经开始西落的太阳感叹,他们进入倾城馆拍卖会时是中午,出来时竟然已是傍晚。“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吗?”她还想再继续玩玩呢。 “你已经困了,以后我再带你出来。”煌枢剡抱紧夜攸蝉,亲亲她的额头安抚道。 “好吧……”夜攸蝉不情不愿的噘噘嘴。“带上战利品,回家吧。”出来一整天,她确实有些困倦,平时她可是都要午睡一两小时的。 乐战嵘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护卫兼管家,管家这称号是夜攸蝉赠送给他的,乐战嵘这人虽然看上去很像是粗心大意的类型,但实际上,他向来粗中有细,尤其在煌枢剡和夜攸蝉的事情上,他基本能够做到面面俱到。 其实乐战嵘也不想做这么多的,主要是煌枢剡不允许专门的侍卫、女官、侍女靠近,身边只有他,所以乐战嵘虽然是禁军统领,但所需要做的工作却很广泛。 作为一位优秀的护卫兼管家,乐战嵘早已准备好拉运货物的马车,在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倾城馆时,三件货物已经在马车上准备就绪,只要煌枢剡一句话,他们就可以立马启程回皇宫。 “主子,刚刚密探来报,左丞相高彻的女儿已经昏迷不醒。”红裙来到煌枢剡身边低声道。 “这么快?乐统领弄来的药效果不错啊!”闻言,本来有些蔫蔫的夜攸蝉立马来了精神,明亮的眼眸都在迸发着精光。 “具体情况如何?”煌枢剡俊美精致的容颜没有丝毫表情,唯独眼神冷而威严。 正文 第98章 这一天,无力苦涩的逍遥王 “高丞相很着急,不过高家千金距离生命垂危还有些时日。”红裙从不敢迎上煌枢剡的眼眸,因为光是这样承受视线气场,就险些超过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让御医院的人去看看。”作为一位贤德明君,有些面上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虽然这些煌枢剡真心觉得很麻烦。 “是。”红裙恭恭敬敬的领旨,然后赶紧退到煌枢剡身后。 “启程。”煌枢剡扫一眼已经西落一半的太阳说。 “儿砸,来和妈咪坐一辆马车吧。”夜攸蝉笑眯眯的对煌若渊招招手。 煌若渊对这位身体、智商都变成五岁的母后很是无奈,而且他还发现,这位小小母后还时常会说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语,让他无奈的同时百思不得其解。 “多谢母后好意,不过皇叔的心情不太好,我过去陪陪他。”煌若渊是必须要拒绝夜攸蝉的,不只是因为煌枢剡的施压,更因为煌逍煜确实需要人开导开导。 “他天天心情不好,板着脸不讲话,好像大家都欠他几百万似的。”夜攸蝉嫌弃的撇撇嘴,过了这么久,煌逍煜还没调整好状态,再多的同情也会被消磨光。 煌若渊也知道煌逍煜在这件事情上处理的非常不好,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亲叔叔,他不能坐视不理,而且就像夜攸蝉说的,煌逍煜那副了无生气、敌意满满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很不妥。 虽然煌逍煜已经上了马车,但夜攸蝉的话他也听的很清楚,如果这话是煌枢剡说的,他一定会毫无感觉,但这话却出自夜攸蝉,内心所滋生的苦涩和痛楚实在难言。 其实自从会到甯都,自从见到如今煌枢剡和夜攸蝉,煌逍煜常常会体会一种名为无力的苦涩,他心里有怨有恨,可面对已经忘记一切变成孩子的夜攸蝉,面对改变的翻天覆地的煌枢剡,他是有怨有恨都发泄不出。 就算勉强发泄出来,也仍然会觉得哪里别扭。 说白了,不管是愤怒还是怨恨,现在都是煌逍煜一厢情愿的,夜攸蝉忘记了一切,煌枢剡记得的也不多,记得并纠缠于这些恩恩怨怨的只有他一人。 “母后……”煌若渊欲言又止,他的确是想和夜攸蝉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夜攸蝉只是五岁的小孩子,很多事说了她也不懂。 “你去吧。”煌枢剡看一眼煌若渊,扫一眼煌逍煜的马车说。 “是。”煌若渊点点头,转身走向马车时,他露出一非常困惑的表情,为什么他会有种父皇也许已经想起一切的感觉? “我困了。”夜攸蝉打着哈欠,拽着煌若渊的衣领。 “好……” “两位留步。”老者见两人还留在倾城馆正门口,便急忙加快步伐追上去。“可否耽误两位一点时间?”对方深不可测,他自然要保持良好的友善。 本来,夜攸蝉对有人打扰她睡觉是非常不爽的,但见对方是卖给他人情的老者,便给了老者几分面子,没有给老者摆脸色。 “老先生有何事?”煌枢剡微微释放一些冷冽威压,面容算是比较平和的问道。 正文 第99章 这一天,回宫喽! 老者阅人无数,身经百战,不可能感觉不到煌枢剡的有意为之,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他无意于煌枢剡等人为敌。 “方才在拍卖会上老朽所言非虚,老朽家中确实有人急需小火猫救命,不知两位可否将小火猫借给老朽一用?”老者的言辞诚恳,眉眼间流露的皆是焦急之色。 “老爷爷,小火猫天生脆弱,借你一用倒是可以,只是……”夜攸蝉的小脸上微露担心。 “小友可以放心,老朽深知小火猫特性,也深知万物皆有灵性。”所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绝对不能强求,他非常清楚。“当然,老朽绝不会让小友吃亏。”报酬自然要有,而且要非常丰厚。 “老爷爷,蝉蝉家里什么都有,所以报酬就不用了。”夜攸蝉严肃着小表情,颇为义正言辞道。“老爷爷别担心,老爷爷您回去后把病人带到甯都上城的乐战嵘府邸,到时小火猫自然会借给老爷爷一用。” 夜攸蝉这样做,不是担心老者会拿着小火猫不还,而是想借机让老者猜测猜测他们的身份,然后再借机和老者建立点交情啥的。 老者一听愣了一瞬,随后便回神点头。“就依小友所言,老朽这就启程回家,到时还请小友多费费心。”老者对夜攸蝉和煌枢剡抱拳行礼,神情开始有了几分放松。 “老爷爷这么好,蝉蝉费费心是应该的。”夜攸蝉笑眯眯的乖巧道。 “小友在拍卖会上风头极盛,恐怕已有不少人盯上几位,希望几位在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其中有三人需要极为注意,三人均是暗杀组织的强者。”老者这番话是说给煌枢剡听的,在他看来,不管夜攸蝉表现的多么成熟,都改变不了她是五岁小豆丁的事实。 “多谢老爷爷提醒,我们会注意哒。”夜攸蝉认真用力的点头,尽其所能的表现着虽认真但不懂的模样。 与老者分开后,一行人便启程回宫,至于老者所说的那些危险尾随者,就到时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除夜攸蝉外,其他人都是身手卓越的高手。 就算追上来的都是高手,也不用担心,毕竟有煌枢剡这位战斗力逆天的人物在。 一到马车上,夜攸蝉是倒头就睡,她觉得作为小孩子,虽然有用不完的精力,但却没有足够支撑精神力的体力。 煌枢剡坐在夜攸蝉身边闭目养神,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夜攸蝉的肩膀上,手指轻缓的敲击着,这是他的习惯,也是夜攸蝉被迫养成的习惯,缺少了她反而觉得睡的不踏实。 马车在行驶中,煌枢剡将精神力全开,方圆百里的风吹草动、气息波动都尽在掌握,所以其实在老者提醒前,他就已经感觉到来自周围的敌意和杀气。 回程的速度并不快,显然是因为煌枢剡不希望有任何因素影响到夜攸蝉睡觉,不过非常时刻,不长眼的人非常多,一行人刚离开下城,前脚刚踏过环月河,后脚那些暗中追踪的几伙人就迫不及待的大幅度拉近距离。 其实这些人更想速战速决的,不过因为盯上夜攸蝉一行人的人团伙略多,导致他们互相间都要顾及犹豫几分,在采取观望态度的同时,更希望其他团伙能早点出手,倒是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正文 第100章 这一天,袭击喽!抢劫喽! 只是这渔翁之利可不是谁都能收的,尤其这几个团伙盯上的还是夜攸蝉他们这群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越过环月河后,需经过一段势略微险峻的山林,一行人才能进入上城境内。 而这段略险峻的山林路,自然会成为各路人马袭击的最佳场所。 马车进入山林的瞬间,煌枢剡的眼睑微动,随后缓缓睁开泛着狠戾冷血的墨眸,在过去,他是只为杀戮存在的人形兵器,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这种狠戾和冷血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一种本能,甚至身体的一部分。 一直以来,煌枢剡都有意对夜攸蝉隐藏着这份因长期杀戮导致的狠戾冷血,他知道夜攸蝉不会在意,甚至还会嘲笑他胆小…… 说实话,煌枢剡就是胆小,他害怕自身的很多阴暗面被夜攸蝉知道。 因为杀气,导致周围空气变的有些冰凉,让本来熟睡中的夜攸蝉浑身一抖,背后冷冰冰感十足,接着睡意啥的都飘的无影无踪。 “枢剡哥哥……”夜攸蝉揉着困倦的眼睛,发出软软懒懒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伸出另一只小手寻找着煌枢剡。 “我在这儿。”煌枢剡长臂一伸,收敛杀意的同时,立刻将夜攸蝉揽在怀里,感觉到夜攸蝉暖暖的温度、软软的触感,嗅一嗅她身上独特的清香,再一次感叹能来到这里实在是一种恩赐。 “枢剡哥哥,外面感觉怪怪的。”夜攸蝉打着哈欠,懒懒的瘫在煌枢剡的怀里,眼睛都懒的睁开一下。 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有些惊讶夜攸蝉竟然能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不知道是出于直觉?还是出于某种能力? “别担心,乐战嵘会处理好。”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实在不需要他出手。 马车里煌枢剡的话音刚落,外面就迎来了第一波敌人,均是一流的高手,共有五人,一现身就将武器亮出来,直奔后方的货物马车。 这五人在着装上并没有特殊处理,只是将面容遮挡住,将足以证明身份的物件藏起来,可见这些人行动的很匆忙、很焦急。 见五人现身直奔货物而来,乐战嵘立刻拔出长刀迎战,马车内的煌若渊也在第一时间投入战斗,煌逍煜虽然没有加入,但却在一旁警惕这其他势力的突然袭击。 乐战嵘是煌罗王朝第一高手,这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而是他凭借实打实的战绩、功绩得来的,他有足够骄傲的资本,但他却从不觉得自己是第一高手,永远记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煌若渊的身手也是极好的,他常年征战在外,不征战的时候就会游离四方,寻找江湖高手切磋过招,从而提升自身实力,在煌罗王朝境内,他排名前十是肯定的。 虽是两人对战五人,但乐战嵘和煌若渊也丝毫没有落下风,反而打的对手节节败退,在几回合下来,五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行人,也恍然大悟一件事,难怪这一行人招摇的那么有恃无恐,原来都是罕见的高手。 将形势分析彻底后,五人深感应该改变策略,面对乐战嵘和煌若渊的阻拦,他们想直奔货物实在是不可能,那么就只有逼这一行人主动交出货物。 正文 第101章 这一天,狠戾绝辣煌逍煜 而如何逼,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抓到一行人中唯一的小孩子。 他们不知道,当他们产生挟持夜攸蝉的念头时,就已经注定今天必须惨死于荒野。 乐战嵘的刀法极快,三回合后,已经连伤三人,但对方的身法也很快,所以没有造成致命伤,只是些皮肉外伤。 当乐战嵘见到那五人互相给信号,改变策略时,突然心中一紧,滋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而两秒过后,不好的预感直接应验,本来他还想活捉这几人,可按照这五人临时改变的计划,是注定必死无疑啊。 五人并未同时冲向煌枢剡和夜攸蝉的马车,而是留下两人牵制乐战嵘和煌若渊,其余三人同时行动,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 想法总是理想化的,总是美丽的,现实往往都是有些残酷的,但很多人都难以意识到这一点。 三人冲的信心满满、聚精会神,所以当煌逍煜一个闪身挡在他们的前进道路上时,他们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险些造成“撞车”的事故。 煌若渊作为九皇子,是众皇子中活的最逍遥、最自在的,无心于皇位,无心于权势,醉心于武学,最爱于游历四方。 不过在煌罗王朝的皇族中,最逍遥自在的要数煌逍煜,逍遥王的称号从不是徒有虚名,年轻时就喜欢游历世界各地,领略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后来经历情伤后,煌逍煜便将全部身心投入到“逍遥一世”中。 煌逍煜虽然不醉心于武学,但他的天资也十分卓越,人生阅历比煌若渊丰富太多,自然很多方面的实力都要比煌若渊强很多。 在武力值方面,煌逍煜不敢说能和乐战嵘打成平手,但赢过现在的煌若渊还是很容易的。 煌逍煜善用藏于腰带中的锋利软剑,这柄软剑是先皇所赐,已经跟随在煌逍煜身边三百年,是如同他身体一部分的存在。 拦在三人面前,煌逍煜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剑身闪烁着银白色冷冽光芒迅猛扫向来不及减速的三人,那三人虽反应及时,但却来不及躲闪,只能在危机时刻做出将损伤减低最小的决断。 煌逍煜这人看上去逍遥自在、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但面对敌人时,他的狠戾绝不比乐战嵘少。 在未出手前,煌逍煜是玉树临风的逍遥王,一旦拔出藏于腰间的软剑,他便是狠戾绝辣的煌逍煜。 煌逍煜的软剑直奔三人的喉咙横扫而去,他的软剑锋利无比,加上自身剑法极快,向来杀人于无形,剑上绝不会沾染一滴血。 不过这三人都不是普通高手,及时察觉到危险,及时避开要害,只是挡在喉咙前的手臂剑伤深至筋骨处,再深入一丁点,手臂定然会废掉。 遭遇高手拦截,三人齐齐停下脚步,额头上渗着细汗,无视手臂上的伤,警惕性全开的盯着手持剑如蝉翼的煌逍煜。 “枢剡哥哥,想不到他还挺厉害的嘛。”夜攸蝉从小窗口探出小脑袋瓜,瞄一眼气势全开的煌逍煜不走心的感叹。 “蝉蝉觉得他很厉害?”煌枢剡皱皱眉,颇为不爽的盯着不远处的煌逍煜。 正文 第102章 这一天,老男人孩子气 夜攸蝉看一眼煌枢剡撇撇嘴,这男人有时实在是太小气,明知道她和煌逍煜毫无关系,却非要乱吃飞醋。 “和你比起来,他就是毛毛雨,小蚂蚁,根本不值一提。”夜攸蝉摆摆小手撇撇小嘴,向煌逍煜投去极为嫌弃的眼神。“有你这么逆天的存在,你觉得我的眼光会那么低?”这是实话,自从见识到煌枢剡手撕刺客后,她就觉得那些所谓的高手也就一般般。 夜攸蝉很懂得如何顺煌枢剡的毛,顺毛不能说恭维的话,反而要骄傲的质问他,才更能取悦煌枢剡。 综上所述,夜攸蝉觉得煌枢剡有时真的很麻烦,明明是活了四位数的老男人,却偏偏异常孩子气。 听完夜攸蝉的话,煌枢剡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愉悦,高兴的差点冒泡泡,仿佛刚刚那股浓烈的杀气都是错觉。 “你说其余那些人见到咱这么腻害,你说他们会不会打道回府?”夜攸蝉将小脑袋懒懒的倚靠在窗框上,一边关注着外面战况,一边瞄一眼身心愉悦的煌枢剡问。 “不会。” 煌枢剡的声音很淡很温柔,但夜攸蝉却能听出他非常笃定。 “为什么?”夜攸蝉外头不解的问。 “理由很简单,势在必得,否则必死无疑。”煌枢剡揉着夜攸蝉柔软的头发淡淡道。 “……原来如此。”夜攸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看来这些人都是为别人卖命的啊,任务完不成,那就真的要卖自己的命喽! 夜攸蝉觉得一直待在马车里没啥作为不太好,她作为煌若渊的妈咪,煌逍煜的嫂纸,相当有必要在这非常时刻出去刷刷存在感啊,以表她非常担心那几位的心情。 况且她作为一小孩子,一直老老实实待在马车里不出声,才是最奇怪的。 夜攸蝉跑出马车里,煌枢剡并没有阻止,反而随她一起出去,纵容的意味非常浓。 一行人中最弱的一位一出现,周遭的气息波动瞬间变的很是躁动,由此可见,和这五人打着相同目的的人很多。 “你怎么让蝉蝉出来了!”煌逍煜见夜攸蝉跑出来,立马变了脸色,毫不客气的指责煌枢剡,皇帝身份啥的,完全不在煌逍煜的考虑范围内。 “谁让你和枢剡哥哥吼的!”夜攸蝉左手掐腰,右手怒指煌逍煜,挺起小胸膛,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眼睛瞪的跟圆铃铛似的。 开玩笑啊!明目张胆的和煌枢剡发火,煌逍煜是不想了吗?信不信煌枢剡分分钟秒了他啊! 其实夜攸蝉也不想次次都站在煌枢剡这边,但关键是煌枢剡这货爱吃醋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她要是不帮煌枢剡出气,煌枢剡肯定会给煌逍煜很多颜色看看,她作为一位优秀的皇后,可不能让煌枢剡、煌逍煜不和的谣言传出去。 煌逍煜楞楞的凝视着夜攸蝉,每次都是这样,她永远都那么维护煌枢剡,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那么一心一意的心里只装着煌枢剡,哪怕“煌枢剡”背叛伤害,她也没有想过放下离开。 这些日子,煌逍煜已经习惯了夜攸蝉对煌枢剡的维护,从开始的心痛,发展到如今的心痛到麻木,再到突然从麻木总滋生的悲凉。 正文 第103章 这一天,虐杀之! 煌逍煜也曾想过,放下也许是最好的,可是放下谈何容易。 有人神伤,那么就必然有人身心愉悦的差点飘起来,模样骄傲自豪的,名副其实就是战斗胜利的傲娇的公鸡,嘴角那笑容闪的,差点闪瞎众人的眼睛。 而这位显然被自家媳妇话语、气势滋润到的,自然就是万事以媳妇为首的煌枢剡。 乐战嵘和煌若渊那边,已经顺利将袭击者镇压,压着袭击者回来时,正好听到夜攸蝉那一声气势十足的怒吼,纷纷在心中为煌逍煜抹了抹眼泪。 两人觉得,煌逍煜的心理也挺难懂的,明知道夜攸蝉有多护着煌枢剡,何苦还自找虐啊! “几位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誓死抵抗呢?”煌若渊来到煌逍煜身边,似笑非笑的看向流血的三位。 别看煌若渊在笑,其实他的内心是很愤怒的,原本煌若渊就因没保护好父皇母后而耿耿于怀,如今这些人公然袭击,还想要挟持,他作为儿子,作为怀有心结的儿子,他此刻内心的愤怒甚至在翻涌着。 “的确是我们轻敌,但盯上你们的可不只有我们。”袭击者一号嗤笑一声,这次任务失败没关系,但周围有那么多高手虎视眈眈,就算这几人再厉害,也肯定抵不过一群高手的围剿。 “儿砸,别和他们浪费时间,虐杀之!”夜攸蝉小拳头挥舞着小拳头,眼眸中闪烁着不属于孩童的阴狠光芒。 虽然夜攸蝉有稍加控制,但当她意识到那三人是冲她而来时,平时沉静的第二人格便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有苏醒的迹象。 针对觉醒第二人格这件事,夜攸蝉看过很多世界权威的心理医生,得出的结论非常让夜攸蝉哭笑不得,权威心理医生看不出夜攸蝉有任何心理问题,但却能肯定夜攸蝉确确实实存在第二人格,因为极其特殊,夜攸蝉这案例,直接被一众权威心理学专家列为“疑难杂症”。 其实夜攸蝉觉得自己挺正常的,第二人格嘛……由于记忆信息都共享,她到不觉得第一和第二是两个独立的存在,怎么想怎么看都是她本人嘛! 摸着良心,说一句对过去的母后大不敬的话,煌若渊很多时候都觉得如今的夜攸蝉更好,不管是哪方面,都要更好,尤其是夜攸蝉那有仇必报、有亏绝对不吃的性格。 煌若渊这样想不是因为以前的“夜攸蝉”不好,以前的“夜攸蝉”温婉娴静,是一位很温柔的母亲,但在对待“煌枢剡”的事情上太过于隐忍退让,最后变的甚至有些事不关己,可心痛煎熬,甚至绝望的仍是“夜攸蝉”。 作为儿子,煌若渊很心疼夜攸蝉,同样作为儿子,他能插手的事太少,发展到后期,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的关系变的越来越冰冷、僵硬。 “是。”煌若渊回应的点头,指尖轻轻滑过银色的剑身,冰冷的视线掠过面前这三人。 在煌若渊准备将这三人也送去见阎王时,箭离弦的声音突然想起,箭划破空气的声音紧随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将拳头挥舞的非常兴奋的夜攸蝉袭来。 正文 第104章 这一天,煌枢剡的杀意与威压 那时,夜攸蝉还等着煌若渊长剑一挥,让那准备挟持她的三人血溅当场呢,结果却感觉耳边有点凉凉的,转头一看……好家伙!一根锋利利的箭停在她耳边,被煌枢剡稳稳当当的握在手里。 当时夜攸蝉盯着那银闪闪、锋利利的箭,鸡皮疙瘩齐刷刷冒出来报道,浑身都在冷的打颤,本就白皙的小脸儿瞬间变的惨白。 夜攸蝉可以想象,如果没有煌枢剡,她这小脑袋瓜,肯定会像糖葫芦一样被串起来。 盯着箭头,夜攸蝉心有余悸的吞咽着口水,不过此刻最让她觉得冷的不是箭,而是握着箭的煌枢剡,她微微仰头,小心翼翼的瞄一眼煌枢剡,对上他因杀意愤怒变的血红的眼睛时,她顿时忘却了呼吸,甚至忘记了心跳。 她是见过这样的煌枢剡的,就是从护国寺回宫途中被伤那次,煌枢剡的眼睛闪着血红色的光芒,但在夜攸蝉看来,那光,更近似于黑暗,很危险,很让人担心。 握紧手中的箭,煌枢剡调转箭头方向,夹杂着极强劲的力量,以势如破竹的速度,将箭向远处的某个方向投射过去。 噗呲一声,箭狠狠的贯穿欲要伤害夜攸蝉的人的脑袋,接着箭又连续贯穿几棵树干才停下来,停下来的箭也变的粉碎,而这人死、箭碎,乍一看,几乎是在煌枢剡投射箭的同时发生,但其中并不是,只是时间差非常短暂。 一箭过后,周围的气压急速下降,空气开始变的粘稠、浓厚,有种让人难以呼吸的感觉。 但最夸张的要数煌枢剡释放的威压,方圆百里都在他的威压笼罩范围内,压制的他人浑身颤抖、两腿发软、虚汗淋淋、脸色惨白、畏惧惊恐,实力和心理素质稍微弱一点的,都已经虚弱无力的跪下,被这股无形威压,压制的差点失去意识。 后来夜攸蝉形容了一下煌枢剡的威压,那的确是一股无形的,与生俱来的,伴随着实力增长而增强的力量,但如果要用比喻的话,就是天空突下巨石,噼里啪啦滚滚而来,众人只有反击的份儿,可谓是广域攻击的大杀器。 其实煌枢剡并没有将气势全开,他并没有理智全失,相反的,其实他很冷静,所以才会估计到乐战嵘、煌若渊和煌逍煜,否则这三人现在绝对不是脸色惨白这么简单。 夜攸蝉能够感觉到周围的变化,但她自身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她想,这一定是煌枢剡的关系,所以尽管现在的煌枢剡看起来很恐怖,但她却觉得煌枢剡越看越帅,越看越惹人爱! 这什么气势全开,威压笼罩啥的,夜攸蝉只在里看到过,没想到亲眼目睹,感觉还……挺诡异的。 “乐战嵘!”煌枢剡低沉且包含怒意的声音唤道。 “臣在!”乐战嵘顶着惨白的连,扛着浓烈粘稠的威压迅速移步到煌枢剡面前。 “保护蝉蝉。” “臣遵旨!”领命后的乐战嵘来到夜攸蝉身边,他有理由相信,如果让夜攸蝉受到丝毫损伤,煌枢剡绝对会砍了他脑袋。 接着,煌枢剡跳下马车,他脚下发力产生的作用力,会导致马车碎裂散架,所以他必须离开马车再发力全速移动。 正文 第105章 这一天,吃不吃人肉? 只听嘭的一声,煌枢剡脚下发力,宛如导弹一般冲出去,速度快的,甚至没能留下残影,只留下一些灰尘和脚下发力留在地面上的痕迹。 “咳咳……”夜攸蝉摆动几下小手,将飘过来的灰尘驱赶。“第一次看到人形导弹,果然腻害啊!”她一边感叹着一边点头,既然煌枢剡出手,她就有必要为周围的诸位点几根蜡烛啊!祝福他们能死的痛快一点。 事实证明,夜攸蝉还是不够了解煌枢剡,冲出去的煌枢剡并没有直接将隐藏在周围的人虐杀,而是以极快的速度高速移动,将跟踪他们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扔到马车旁边。 啪!噗通!咣当! 如此这般的声音接二连三,直至煌枢剡将所有人划着抛物线扔过来,集中到马车旁边为止,形成一“人肉”堆。 除去刚刚那五人,周围还有三伙袭击者,其中就包括老者特地提醒的杀手组织的高手,不过那三位被称为顶尖高手的杀手,在很生气的煌枢剡面前,完全是不值一提。 夜攸蝉目睹一位接着一位的被扔过来,她的小肩膀一直跟随着噗通咣当的声音一抖一抖,脸上时常会变摆出有些夸张的疼痛表情。 没错,光是看着那些人像球一样被扔过来,她就觉得非常疼,尤其有几位面部着地,颜面部骨折妥妥的啊!严重点肯定会毁容。 “他想干嘛?”夜攸蝉微微歪头,俨然一副疑惑的模样。 她是真的疑惑,不是演出来的,煌枢剡的行为太诡异,她的脑袋瓜再聪明,也有些参不透。 不只是夜攸蝉疑惑不解,其他人也是一样,包括被煌枢剡扔过来的几位。 以各种姿势在地上呻\/吟、挣扎的几位,在剧痛的同时也在震惊错愕着、迷惑不解着。 他们惊讶于煌枢剡的速度和力量,速度是他们的动态视力几乎捕捉不到的高速,力量是他们甚至完全无法反抗的强劲,拥有这种深不可测力量的人,竟然没有一击毙命,而是做出这种难以理解的行为。 虽然无法理解,但地上这几位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不是不好,是非常糟糕的预感。 “枢剡哥哥,你想干嘛?”夜攸蝉间煌枢剡闪身回来,便急急忙忙跑过去询问。 脚尖落地时,煌枢剡浑身笼罩着很浓烈的肃杀气息,冷冽、锋利、浓烈、沉重,宛如将杀气实质化,化为外套、披风穿着在身上一般,令人畏惧、惊恐,难以靠近。 不过这一切,都在夜攸蝉靠近时,被煌枢剡收敛的一干二净。 “蝉蝉。”煌枢剡弯腰将夜攸蝉抱在怀里。“这些都是觊觎蝉蝉宝贝的人,你说要怎么处理?”他觉得只是简单的杀死太便宜这些人,所以才会扔过来,问问夜攸蝉的意见。 “嗯……”闻言,夜攸蝉开始很认真的思考。“我去问问雪狼吃不吃人肉吧。”抬头看向煌枢剡的眼睛说。 此言一出,周围寂静无比。 “……”被雷到的煌若渊、煌逍煜、乐战嵘。 红裙虽然同样震惊,但好歹她是在夜攸蝉身边时间最久的人,瞠目结舌的程度,自然要比那三位轻很多。 正文 第106章 这一天,带美女回宫?! 而且红裙隐隐觉得,如果金眸雪狼是吃人肉的,夜攸蝉真的会把这些人送给金眸雪狼。 “我不吃!”这是金眸雪狼的声音,直接回响在煌枢剡和夜攸蝉的脑海中,声音语气中充满嫌弃和微怒,明确表示它的确是肉食者,但它也是很有格调的肉食者,对食物的要求非常高。 金眸雪狼作为灵兽,听力视力四通八达,非常灵敏,周围发生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尽在掌握,所以当煌枢剡在瞬间脱出它的探查神经时,金眸雪狼内心一惊,险些忍不住破笼而出,它知道煌枢剡非常厉害,但却没想到普通人类竟然会拥有超越它的实力。 当金眸雪狼听到小豆丁夜攸蝉说要把人肉给它吃的时候,直接将金眸雪狼的震惊度刷到新的高度,难道是它远离尘世太久,所以才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这么匪夷所思吗? 听到金眸雪狼的声音,夜攸蝉很遗憾的撇撇嘴,不吃就不吃呗,那么横干嘛! “乐卿。”煌枢剡安抚性的拍拍夜攸蝉的小屁股,而后叫一声乐战嵘。 “臣在。”乐战嵘回应。 “把那人带回宫。”煌枢剡指指人肉堆中唯一的一位女性说。 乐战嵘看了一眼那位唯一的女性,面纱已经在被扔的过程中掉落,现在已经露出极为美丽的脸庞,白皙如水的皮肤,倔强不屈的桃花明眸。 别怪乐战嵘想歪,而是他实在想不到煌枢剡把那女子带回宫的理由。 夜攸蝉扫一眼那女子,见她相貌上等,瞬间瞪大眼睛,怒气值直线飙升,不管煌枢剡因为啥要带着女的回宫,这种行为都让她非常不爽。 然后夜攸蝉就直接采取行动来表示她的不满,直接挣脱煌枢剡的怀抱,跳到地上气呼呼的独自跑回马车上,一脚一脚的都非常掷地有声。 “红裙!”夜攸蝉撩开马车上的窗帘高声叫着红裙。 “奴婢在。”红裙小跑的回到马车前。 “咱们回家!”说着,夜攸蝉故意狠狠瞪了煌枢剡一眼。 “这……”红裙有些为难的看看夜攸蝉,又看看煌枢剡,这让她如何是好啊!“娘娘,那……那些人怎么办?”地上那些准备袭击他们的人,可是还没有解决呢,应该能够成为缓和的契机吧。 “本宫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杀人,武功废了,丹田废了,啥啥都废了!”夜攸蝉伸出葱白的小手指指那群人,表情眼神那叫一凶神恶煞啊! “按照蝉蝉说的做,乐卿,去执行。”煌枢剡着急去哄夜攸蝉,吩咐完后就急急忙忙回马车,完全不顾夜攸蝉气呼呼的推搡,直接用武力镇压住,然后强势的将夜攸蝉禁锢在怀里,帘子一拉。 夫妻嘛,有啥事,有啥矛盾,都要关起门来解决。 煌若渊等人微微汗颜,感情心情好就要杀人啊!这么残暴,真的是五岁?真的是天真无邪小豆丁? 煌枢剡上车后,吩咐红裙立即驾车离开,余下的事情交给乐战嵘他们处理就好。 杀人这事乐战嵘倒是经常做,废人武功,废人丹田,这事乐战嵘真没做过,在他看来,废武功、废丹田,对练武之人来说,简直比要了他们的命更恐怖。 正文 第107章 这一天,耳朵会怀孕 可这是皇后懿旨,陛下圣旨,乐战嵘必须领旨遵从,哪怕他是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本王来帮你吧。”煌逍煜走到乐战嵘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丹田的重要性,煌逍煜很能理解乐战嵘的心情。 “没事。”乐战嵘摆摆手。“其实我有个疑问。” “什么?” “那女人还要带回去吗?”乐战嵘看向已经昏迷的女子问。 “这……”煌逍煜困惑的皱起眉间。 站在夜攸蝉的角度来讲,煌逍煜是不希望将那名女子带回去的,但他又觉得煌枢剡另有目的,所以这事儿他真不好回答。 “带回去吧,父皇这样做,肯定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煌若渊是相信煌枢剡的,不过他觉得煌枢剡要哄好夜攸蝉可不容易。 煌枢剡虽然没有直接杀掉那些人,但仅仅是抓、扔,这样简简单单的动作,都足够这些人喝好几壶的,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让一半人没尝到丹田被废的痛苦和绝望。 乐战嵘三人遵从夜攸蝉的懿旨,将这些人的武功废掉,丹田废掉,后来的事他们没再理会,这些人丹田武功都被废,再加上身上有伤,就算命大不死,日后也会被病痛缠身。 至于那位被煌枢剡点名的女子,她的武功丹田暂时没有被废掉,主要是乐战嵘不敢保证丹田武功被废百分百能活着。 关于这女子的安置问题,三人在瞬间达成共识,非常有默契的将女子扔到货车上,然后启程回宫。 先行回宫的那辆马车上,目前正在上演着一场“热烈的冷战”。 冷战是单方面的,热烈也是单方面。 夜攸蝉倔强的望着窗外,丝毫不屈服于煌枢剡的武力强硬震慑,噘着“我很生气”的小嘴儿不看煌枢剡一眼,任凭煌枢剡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不停,硬是坐如钟、站如松! 从理智的角度来讲,从客观的角度来讲,夜攸蝉是相信煌枢剡的,他的决定肯定有必然的理由,但对待煌枢剡的事情上,夜攸蝉通常都是不理智、很主观的、很情绪化的、很感情用事的。 所以,综上所述,即便夜攸蝉明白、懂得,她也一样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不得不说,现在夜攸蝉的非常不高兴有多强,她对煌枢剡的占有欲、独占欲就有多强。 对此,煌枢剡是乐意见到的,只不过如何哄好,确实是难题。 “蝉蝉,蝉蝉……”在百般无法下,煌枢剡只能选择附在夜攸蝉耳边,一声比一声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 煌枢剡的声音是宛如大提琴般的低沉,沉稳、磁性、充满力量,平时总是很冷清淡漠的声音,此刻偏偏那么温柔,那么眷恋,那么……痴恋。 耳边感受着煌枢剡独特清冽的气息,夜攸蝉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脸颊有些发热,心脏有些心跳失常,再这样继续听下去,没准儿耳朵真的会怀孕。 “离我远点!”夜攸蝉佯装很生气的模样,两条小手臂用力推着煌枢剡,但眼睛却始终不太敢抬起来与煌枢剡对视。 夜攸蝉觉得,如果此刻再对上煌枢剡那深情、温柔、宠溺的眼神,她一定会瞬间缴械投降,一定会溺死在那片温柔里。 正文 第108章 这一天,洗洗鸳鸯浴 凝视着埋头推搡他的夜攸蝉,煌枢剡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从不搭理他,到现在的讲一句话,已经是很大的进展,所以他不再着急,而是改变了哄好策略。 策略就是…… 煌枢剡抓起夜攸蝉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吻两下,然后在夜攸蝉没反应过来时,再伸出舌尖,轻舔舔软软、弹性十足的手指肚,直到见煌枢剡在惊讶害羞中满脸爆红,他才缓缓结束所有动作,重新将夜攸蝉禁锢在怀里。 “臭……臭流氓!”夜攸蝉一边羞怒的骂着,一边用小拳头敲打着煌枢剡的胸膛。 一下一下的,夜攸蝉用足的力量,可惜煌枢剡是何等人物,练过的,这点重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蝉蝉香香的。”煌枢剡抱紧夜攸蝉,低下头闻闻她颈间的清香。 “你……”夜攸蝉气结,瞪圆眼睛怒视着煌枢剡,想当初,刚认识这家伙的时候……那时候这家伙似乎就特别喜欢不按常理出牌,惊人之举、惊人之语啥的,完全是家常便饭,秒秒钟信手拈来。 “真的,很香。”说着,煌枢剡又闻了闻夜攸蝉颈间的味道。 “喂!你属狗的啊!”她转身,一巴掌拍在煌枢剡的脸上,将他推开。“别闻了!出了一身汗,赶快回去洗澡。” “洗鸳鸯\/浴吗?” “洗你个头!” “好啊,那我的头发就拜托蝉蝉洗干净了,我很期待哦。” 夜攸蝉觉得煌枢剡就是一无赖,什么杆他都能爬的很顺溜,这么一出尘绝世的美男子,什么话题都能引向黄段子,这也算是一种才能吧。 夜攸蝉和煌枢剡几乎互侃了一路,驾驶着马车的红裙虽然听不太清楚马车内的对话,但判断两人已经和好,还是很容易的。 一回到皇宫,夜攸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泡澡,她觉得穿越过来后最悠哉的事不是成为拉风的皇后,而是可以天天泡温泉,而且还是纯天然的,对皮肤身体各种好,让夜攸蝉本来就细腻白皙的皮肤越来越水嫩嫩的。 偌大豪华的玉池中,夜攸蝉屏退所有侍女,舒舒服服的泡在圆形的温泉中,并仰头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完全是情不自禁的。 在夜攸蝉舒服的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正好看到煌枢剡脱的光溜溜的迈进温泉里,那一瞬间,夜攸蝉真想自戳双眼,那家伙身材很好没错,但她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惊的她的小心脏差点骤停。 “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进来?!”夜攸蝉咬咬牙,怒瞪着煌枢剡。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这已经是煌枢剡第N次趁夜攸蝉泡温泉时溜进来,她早已习以为常,不过像这次这样光溜溜进来,倒是第一次。 “一个人泡温泉多无聊。”煌枢剡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依然大步流星走到夜攸蝉身边坐下。 “我一点都不觉得无聊,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让你那些嫔妃成群结队的来啊!”夜攸蝉横他一眼,她敢确定,煌枢剡的下一步动作,肯定是把她抱到怀里,各种摸各种吃豆腐。 正文 第109章 这一天,所求唯有她! “蝉蝉,你这样说,会让我以为你在吃醋的。”煌枢剡长臂一伸,动作很轻柔的将夜攸蝉揽到怀里,一边笑意浓浓的说这,一边尽情的抚摸着她细嫩光滑的肌肤。 夜攸蝉就猜到煌枢剡会趁机吃豆腐,却没想到这次会吃的这么……多,甚至有点色\/色的感觉,害的她唰一下红了脸颊,差点连平稳的气息都无法保持。 问她为什么没挣扎?主要是因为在她心底,是承认他们是夫妻的,是喜欢煌枢剡的,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所以比起抗拒、挣扎,还是学着慢慢习惯比较好。 不过最近夜攸蝉开始觉得,她的学着习惯,似乎助长了煌枢剡的肆无忌惮,这种情况可不怎么好。 “一边儿去!”夜攸蝉不客气的送给煌枢剡一记肘击。“怎么感觉你有点过分高兴啊?”这绝不是她的错觉,此刻煌枢剡的眉眼,真有种心情愉悦的要飘起来的感觉。 “第一次见到蝉蝉因我吃醋,当然高兴。”他抱紧夜攸蝉轻轻晃悠着身体,他感觉到的不仅是高兴,还有暖暖的、满满的满足感。 煌枢剡这句话挺让夜攸蝉感触颇深的,她一直都知道煌枢剡所求其实很简单,不过此刻她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也许煌枢剡所求不是“简单”,而是她!唯有她! 意识到这一点,夜攸蝉心里那一点点不爽不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知道煌枢剡和她不同,和普通人不同,是有“残缺”的人,是有“渴望”的人,所以她应该拿出更多的耐性来包容他。 “你这人还真容易满足……”夜攸蝉转过身,面对着煌枢剡,无奈又心疼的轻抚着他坚毅俊美的脸庞。 煌枢剡墨眸中含笑,什么都没说,有件事他一直没对夜攸蝉说,满足这两字,对过去的他来说,是非常陌生的文字,不是距离他太遥远,而是他作为人形兵器,不需要理解满足是什么意思,更不允许体会满足的感受、感觉。 不只是满足感,还有很多其他感情、情绪,作为人形兵器都是不被允许拥有的。 那时候煌枢剡不觉得有什么,但一旦懂得了、体会过,就会明白,不一定要活的多姿多彩、轰轰烈烈,最起码要活的自由自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愿肆意的活着。 玉池这边,两人泡温泉泡的是舒舒服服、悠闲自得。 但皇宫外,针对夜攸蝉在奇珍异兽拍卖会上的“壮举”,一些忠臣已经气的惊的直喊国之不幸!国之灾难,像左丞相高彻那样敢于谏言的忠臣,更是在家中大骂夜攸蝉祸国殃民。 不过更多责骂高彻也说不出来,毕竟夜攸蝉是小孩子,毕竟没有煌枢剡毫无原则的娇惯,夜攸蝉也不可能那么肆无忌惮。 除去一些忠臣良将外,一些怀有歪心思的臣将,则纷纷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尤其是冷家的冷轩铭,他觉得这简直是冷贵妃上位,成为皇后的绝佳契机,然后冷轩铭又开始暗中搞起了小动作。 用一句话来说,夜攸蝉今日在下城的行为,已经在朝廷内外、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不管这波浪多么汹涌,都影响不了那两位当事人。 正文 第110章 这一天,热火朝天的早朝 煌枢剡将玄色长袍穿的很随意,将如泼墨般的长发自由散落,将粉嫩的小可爱抱在怀里,趁着皎洁银白的月色走在回琰心殿的路上。 泡过温泉的夜攸蝉有些昏昏欲睡,软软的窝在煌枢剡怀里打着哈欠、泛着泪花,困倦的模样特别像懒懒的小猫。 琰心殿内,红裙已经为煌枢剡和夜攸蝉准备好一切,两人一回来就可以宽衣睡觉。 这么久的时间,红裙已经相当了解两位主子的习惯,比如说两位主子出行不喜欢旁人跟随,比如说两位主子喜欢事事亲力亲为,比如说两位主子喜欢独处、喜欢二人世界。 虽说两位主子的习惯都有些奇怪,但红裙作为优秀的女官,定会完美的准备好一切,必定不会让主子有任何困扰存在。 回到琰心殿,煌枢剡刚把夜攸蝉放在软软的床榻上,敲门的声音就接踵而至。 闻声的煌枢剡眉间微皱,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时候敲响琰心殿的门会有什么事。 “什么事?”煌枢剡坐在床榻边未动,淡淡扫一眼门的方向,声音低沉且冷漠。 “启禀陛下,左丞相高彻求见。”红裙恭恭敬敬的站在琰心殿门外,恭恭敬敬的回答。 “不见!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夜攸蝉满声不耐烦的吼着,小脸儿皱成一团,不过眼睛始终没睁开过。 “蝉蝉乖。”煌枢剡轻抚夜攸蝉软软的黑发,嘴边的溢出的声音温柔无比。 “我知道他为什么来的,你不准去见他!”她突然睁开眼睛,紧抓住煌枢剡的衣服强势道。 “嗯,不见。”煌枢剡拍拍夜攸蝉攥紧的小手笑道。“红裙,转告高彻,高云阳的病,蝉蝉有办法治疗。” 红裙有些疑惑,不过她对夜攸蝉尤其忠心,自然不会思考太多。 “是。”红裙带着煌枢剡的话,快步离开琰心殿。 后来,煌枢剡下旨,没他召见,谁都不见,这一夜才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度过。 第二天早朝,不可避免的,煌枢剡几乎遭到了群臣的质问和忧心,以及对废后这件事坚持和实施。 金銮殿上,朝臣第一次非常齐心协力,纷纷附议左丞相高彻的废后提议,并言辞恳切的列举种种孩童担任皇后的种种弊端,更有一些怀着特殊目的的人,趁机提议冷贵妃很适合皇后之位。 煌枢剡稳稳的坐在龙椅上,冷而静的观察着下面那些言辞热烈的人,在他眼里,下面那些人和动物园里的猴子没什么区别。 尤其一声声说着为国家、为皇上、为江山、为社稷!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可煌枢剡可以确定,不管是忠臣良将,还是奸臣佞臣,在此时此刻,都会有自己的私心。 早朝进行的时间很长,讨论的主题有二,一是废后、另立新后,二是国库损失巨大。 朝臣们议论的热火朝天、义愤填膺,但煌枢剡却始终冷眼旁观。 在煌枢剡静静观察、冷眼旁观的过程中,他逐渐发现,难得齐心协力的朝臣,开始有了分化,一方是以高彻为首坚持另立新后的帮派,一方是以兵部侍郎为首提议立冷贵妃为后的四五人。 正文 第111章 这一天,群臣谏言,另立新后! 不需要多认真的来讲,煌枢剡都觉得这些人很烦,他宠他的媳妇儿,花他的钱,关这些人屁事! 只是为扮演好皇帝的角色,煌枢剡暂时还不能露出不耐,最起码不能坐在皇帝的位置不做事。 过去,煌枢剡确实是演什么像什么,毫无破绽,无懈可击,但那时他的目的性非常强,戴上面具后他就真的不再是自己,直到任务结束,卸下面具,那一刻他不会觉得轻松,反而更加疲惫、更加空洞。 现在他仍然会戴各种不同的面具,但面具下会有随行和任性,不高兴、不爽,他可以随时撤掉面具,做回他最舒服、最真实的自我。 煌枢剡想,大概这就是“人”与“人形兵器”间最大的区别。 “诸位卿家所想所说朕都明白。”煌枢剡眸光微敛,扫视群臣,右手食指和中指轻敲着龙椅扶手,一声一声仿佛在敲击所有人的心脏,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 煌枢剡的声音低沉且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有意释放一点威压,笼罩着、压迫着群臣,让群臣再一次意识到,龙椅上稳坐的已经不是过去无能软弱的“煌枢剡”,如今的煌枢剡果敢、狠戾、睿智、威严、深不可测、不按常理出牌。 群臣纷纷沉默下来,切身感受着来自煌枢剡的威压,有些承受力较弱的群臣已经呼吸紊乱,承受力交强的也已经冷汗森森。 红裙昨日转达煌枢剡的话,高彻并不是完全没在意,他确实很担心女儿的身体,但和忠诚、国家相比,显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再者,说夜攸蝉有办法医治,高彻是一丁点都不相信,不管夜攸蝉有没有空罗高僧的教导、指引,都改变不了她是五岁小娃娃的事实。 “陛下,老臣深知陛下对皇后娘娘情深似海,但皇后娘娘终归年纪太小,调皮捣蛋是必然的,短期内,实在不适合担任皇后之位,还请陛下深思熟虑老臣的进言。”左丞相高彻直接跪在金銮殿上,深深埋下头,言辞恳切、发自肺腑的恳求着煌枢剡。 煌枢剡挑挑眉,面上并没有不悦。 不得不说,这次高彻的言词用的很得当,和上几次那些激动激烈的言词截然不同,高彻这次说的非常委婉,连难当重任这样的话都没说,看来昨天让红裙转达的那句话,还是有些作用的。 虽说高彻非常不相信夜攸蝉有能力医治高家千金,但煌枢剡未必会没有办法,所以为了女儿,高彻必然会改变一些态度。 “臣深感左丞相言之有理。” “臣附议。” 接下来的臣附议仍然很多,但都是点到为止,因为煌枢剡始终没撤掉笼罩整座金銮殿的威压。 “既然如此……”煌枢剡近似戏谑的注视众臣。“右丞相,你来说说,如若另立新后,谁比较合适?” 谁都知道,煌枢剡是故意把这有些烫手的问题扔给冷傲宁的,而不管是与冷傲宁对立的,还是冷傲宁的支持者,在这一刻,必然都要关注冷傲宁的回答。 冷傲宁暗自咬咬牙,抬手弯腰对煌枢剡行礼,看似眼里是一片坦然,但心里已经对煌枢剡恨的牙痒痒。 正文 第112章 这一天,金銮殿上宠媳妇 在对煌枢剡积蓄更多恨意的同时,冷傲宁也开始思考,到底是谁授意兵部尚书提议冷贵妃为后的,在这时候做这种提议,分明就是在给冷家找麻烦。 “回禀陛下,臣以为,未必非要另立新后,皇后娘娘虽然年幼,但有太后教导,后宫也有太后亲自打理,想来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就算有些小问题,臣相信微臣的女儿冷贵妃也定然会出一份力。”冷傲宁抱拳弯腰,字字言之凿凿,语气态度间满是对煌枢剡、对太后的相信。 冷傲宁将立场摆放的非常明确,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拥戴煌枢剡,无论如何都要支持煌枢剡的所有决定,这样做不是为与煌枢剡重新修补关系,而是不想让煌枢剡抓住理由再对冷家开刀。 煌枢剡对冷傲宁的心思倍儿清楚,所以才会将问题扔给冷傲宁,迫使冷傲宁乖乖说出他想要听到的话。 “右丞相所言极是,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煌枢剡满意的颔首点头,嘴角扬起的笑意是那般的奸诈。 “皇上……”左丞相高彻焦急的抬头看一样煌枢剡,准备说什么时,却遭到煌枢剡的阻挠。 “左丞相是因为蝉蝉昨日花费一点金币,才会这般坚持另立新后的吧?”煌枢剡闪烁着狡黠光芒的墨眸盯着左丞相高彻,释放更加强烈的威压,毫不掩饰的在对高彻“循循善诱”。 煌枢剡的“循循善诱”太过明显,众臣都心知肚明,但这点是绝对不能言明的,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决不能把苗头引到自己身上。 可高彻是什么人,忠心耿耿、耿直顽固的三朝老臣,首先想的永远不是自身,哪怕会明知死,也会坚持谏言。 但这次,煌枢剡却没有给高彻誓死谏言的机会。 “高丞相。”煌枢剡墨眸透着厉色注视着高彻。“高卿的理由实在无法成立,所以另立新后一说,不要再提,朕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锋利的墨眸凝聚,煌枢剡第一次非常明确的警告着高彻。 “皇上,您真觉得那是一点金币?”刑克站出来,站在高彻身边,带着慷慨赴死的坚定开口问道。 “难道不是吗?”煌枢剡眯起迸发着危险的眼睛反问。 “皇上,您真觉得一百九十五亿金币只是一点?”刑克完全是在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注视着煌枢剡。 刑克作为户部尚书这么多年,从他手里进进出出的钱币的确不止一百九十五亿,但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金币却绝无仅有,甚至可以说是煌罗王朝从未有过的现象。 煌罗王朝历经千千万万年,其中也有过不少昏君、暴君,但这些昏君、暴君在浪费程度上,却远不及煌枢剡,再加上煌枢剡是为夜攸蝉花的钱,这点在一些朝臣心里直接就能坐实夜攸蝉魅惑主上的恶名。 “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能让蝉蝉高兴也算是物尽其用。”煌枢剡靠着龙椅背,眸睨着下面群臣,将毫无原则的宠溺夜攸蝉展现的淋漓尽致。 “陛下!您这样会背上千古骂名的啊!”高彻与部分群臣噗通一声跪下,言词情绪都非常激动,好似明天煌罗王朝就会因夜攸蝉灭亡一样。 正文 第113章 这一天,私人财产 “骂名又如何?”煌枢剡冷笑。 “陛下。”高彻因焦急和激动,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颤抖。“老臣斗胆问陛下一句,陛下究竟想带领煌罗王朝走向何种境地?” 虽然圆寂的空罗法师说,历经雷劫后,定会给煌罗王朝带来更繁荣和平的发展,但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都不禁让高彻产生怀疑,最起码到现在为止,高彻都没看出夜攸蝉有哪点能给煌罗王朝带来任何好处。 “何种境地……”煌枢剡微微垂下眼睑,低喃着。“谁知道呢。”最后他玩味的一笑,笑的十分肆意不羁、放纵自我。 “皇上!”高彻听到煌枢剡的回答,咣当一声将额头磕在地板上,声音中焦急、迫切、希望和绝望并存,喉咙处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皇上!您是煌罗王朝的皇帝啊!”他仰起头,红着眼眶脸色煞白的望着龙椅上的男人,显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誓死也要阻止煌枢剡向昏君越靠越近。 左丞相高彻原本是对“煌枢剡”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尤其是“煌枢剡”和冷家关系越来越近,越来越重新奸臣、佞臣,对冷贵妃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时,高彻就已经确定,“煌枢剡”定会成为一代昏君。 但自从那雷雨夜后,煌枢剡的改变高彻看在眼里,虽然煌枢剡的很多做法很极端,但效果都很不错,而且煌枢剡所表现出来的才能非常卓越,前后对比简直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所以高彻便对煌枢剡有了期待。 只是让高彻没想到的是,脱胎换骨的煌枢剡竟然连性格也脱了胎、换了骨,向来对夜攸蝉无比冷漠的“煌枢剡”,竟然会一日比一日更加无原则的宠溺夜攸蝉。 煌枢剡深邃的墨眸静静注视着高彻,除去高彻太顽固不化这点,他是不讨厌高彻的,而且从煌罗王朝的未来发展来讲,左丞相高彻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不能随性的和高彻撕破脸皮,而且还要稳住这位情绪激动、言辞恳切的差点哭的老丞相。 “高丞相,你是三朝老臣,朕敬你几分。”煌枢剡缓缓开口,言语态度很淡,有一丝薄凉的感觉。“所以朕这次就破格为高丞相解释清楚吧。”说到这里,他特地顿了顿。 “陛下请讲。”高彻颤颤巍巍的行礼,仿佛在这一瞬间就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蝉蝉拿出去玩的一百九十五亿,均是朕的私人财产,朕要如何使用私人财产,应该不需要过问其他人吧?”煌枢剡一边轻言轻语的问着,一边手指开始继续敲击龙椅扶手,并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每一位群臣的反应、表情。 接下来的情况比煌枢剡预料的还要夸张一些,群臣听到煌枢剡的话,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面部表情都非常精彩,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那一瞬,所有人不同的精彩表情,均被煌枢剡一览无遗。 高彻一顿,跪在金銮殿上愣半天没反应过来,眼睛怔怔的望着煌枢剡,心里、脑海里突然产生一种感觉,一种对煌枢剡非常陌生的感觉。 正文 第114章 这一天,抗旨不尊? “诸位爱卿想必对朕哪里来的那么多金币充满疑惑吧。”煌枢剡饶有兴趣的扫过群臣“精彩”的表情,其中属冷傲宁的脸色最深。 朝臣的确都非常想知道其中理由,但却没人敢开口问,也没人敢接煌枢剡的话,就如同煌枢剡说的,那是他的私人财产,其他人没资格过问。 煌枢剡说的私人财产让冷傲宁非常震惊,甚至难以置信,不管现在的情况如何,都改变不了他的女儿冷贵妃曾是“煌枢剡”最为宠爱的贵妃这件事,那时候冷贵妃打探出情报非常多,几乎可以说将“煌枢剡”的底牌都了解的非常透彻。 所以冷傲宁自以为他们冷家是很了解“煌枢剡”的,是万万没想到,“煌枢剡”竟然有私人财产,这一刻,冷傲宁开始怀疑猜测,煌枢剡是不是还有其他隐藏的秘密、实力。 “先皇在世时,为朕创建了一个非常神秘隐秘的组织,朕的私人财产就是来源于那隐秘组织。”煌枢剡解释的很简单,而且还把先皇搬了出来,相信高彻应该不会再咬着不放了吧! 煌枢剡的耐性其实很少很少,只有面对夜攸蝉时才会变的耐心十足,所以如果高彻再纠缠不休,他一点都不介意采取些强硬激烈的手段。 “即使如此,臣的确有些失态。”高彻有些惭愧的行礼道。“但另立新后……” “高丞相,这件事不许再提,明白吗?”煌枢剡墨眸一凌,气势全开,以强硬的威压压制着高彻。 高彻虽饱经风霜、阅历丰富,但终归年纪太高,面对煌枢剡强制的威压,想要承受显然非常有心无力,最后只能将想说的话咽下去。 这次不是高彻想咽下去,而是煌枢剡的威压,压制的他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冷丞相。”煌枢剡见高彻彻底打消念头,便撤回威压,看向冷傲宁。“朕记得,此刻你应该作为钦差将赈灾款送往江南吗?为什么冷丞相还在甯都?冷丞相这是明目张胆的抗旨不尊吗?”最后,他勾起一抹冷笑。 冷傲宁觉得煌枢剡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锋利无比的将他所有防备伪装切割掉,然后将他彻彻底底看透。 “皇上赎罪,臣并非抗旨不尊,而是臣这几日病痛缠身,再加上所需款项额度颇大,臣需要点时间才能凑齐。”冷傲宁毕恭毕敬的回答。 显然,冷傲宁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至于会不会被相信,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他是真的病痛缠身,上了年纪,就会有些毛病找上来,比如说风湿什么的,江南那边阴雨绵绵,一想到会在那边停留很久,冷傲宁的关节就隐隐作痛。 “冷丞相,江南子民千千万万,都在等着这笔赈灾款救命,你这样迟迟不作为,很会让他人认为你视人命为草荐,朕希望你明日就启程前往江南,至于欠款,有多少拿多少,有总比没有好,你说是吗?冷丞相。”煌枢剡墨眸深邃狡黠,嘴角衔着一抹奸诈笑意。 很显然,煌枢剡又开始给冷傲宁挖坑喽!一些朝臣们可是看得津津有味。 正文 第115章 这一天,人傻脑袋笨 冷傲宁咬咬牙,握紧拳头。“皇上说的是,是臣疏忽了,明日清早臣就启程。”他并没想把钦差的任务躲过去,只是想单纯的拖几天,让江南那边的人处理的干净一点。 “希望冷丞相能将江南赈灾款的事调查清楚,将贪赃枉法的官员绳之以法,朕会等着冷丞相的好消息的。”煌枢剡故意将给冷傲宁戴上高高的帽子,迫使冷傲宁不得不给煌枢剡一个交代。 “臣遵旨。”冷傲宁硬着头领旨,心想,看来江南的事办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煌枢剡满意。 而让煌枢剡满意,恐怕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天知道煌枢剡还会给他挖什么样的坑。 漫长的早朝终于结束,而早朝上发生的那些事,也在早朝结束的同时传播的人尽皆知,人尽皆知后,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版本的传言。 有人说,左丞相高彻在金銮殿上誓死谏言,差点一头撞死在鎏金柱子上。 有人说,皇帝陛下龙颜盛怒,差点砍了金銮殿上一半的朝臣。 版本多的五花八门、乱七八糟,几乎没什么共同点,但有一点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当早朝的事情传到夜攸蝉耳朵里时,她才刚睡醒,精神还很迷糊,对于早朝上的骚动,早已在她的预料内,所以她一点都不惊讶。 不过冷傲宁竟然还没启程去江南,倒是让夜攸蝉挺意外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抗旨不尊,冷傲宁是真以为煌枢剡不敢动冷家?还是冷家背后另有强有力的靠山?她可不相信冷傲宁是真的病痛缠身。 起床后,夜攸蝉梳妆穿衣,吃点早餐,然后准备去冷宫找景幽蓝聊聊,她需要多去冷宫刷刷存在感,然后好趁机把他们的计划告诉景幽蓝。 夜攸蝉今天穿的是很鲜艳的广袖长裙,红纱飘飘,很是艳丽灵动,配上夜攸蝉白皙嫩嫩的肤色,小小的团子,也显得非常有英气。 戴上惯用的雪扇,夜攸蝉带着红裙走在去往冷宫的路上,走着走着……她就遇到了有意寻她的煌逍煜。 一看到煌逍煜,夜攸蝉就咂了一下嘴,她是很不愿意单独见到煌逍煜的,尤其是受不了煌逍煜深沉、深情并痛苦的眼神凝视她,夜攸蝉真的很想挥过去一拳头,扯过煌逍煜的衣襟,警告他是爷们就别这么叽叽歪歪的。 见煌逍煜直径向她走来,夜攸蝉拽拽红裙的衣服,眼神示意赶快开溜,和煌逍煜交流实在是很费心神。 可惜,奈何她小孩子腿短,再努力也快步到哪里去,三两下就被煌逍煜稳稳的拦截。 “你干嘛?!”夜攸蝉瞪一眼煌逍煜,没好气的问。 “蝉蝉,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煌逍煜情不自禁的靠近夜攸蝉两步,紧锁着眉间问。 “首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其次,本宫是皇后,你应该称本宫一声皇后娘娘,并且行礼问安,不过本宫念在你人傻脑袋笨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夜攸蝉挺起小胸膛,小模样十分的趾高气昂。 正文 第116章 这一天,牛角尖王爷参透喽 夜攸蝉的气势很强,尤其是双手掐腰、胸膛挺起的动作,真的是倔强又气势汹汹。 虽说夜攸蝉见识过煌逍煜的实力,但她还是觉得煌逍煜很不像男人,拿不起放不下的,软弱的跟面瓜似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用情深,这夜攸蝉可以理解,但事已至此,都已经过去这么久,很多事都已经不能再改变,明知道这些,却还在钻牛角尖,身在漩涡中不可自拔,在夜攸蝉看来,纯属就是自找罪受。 煌逍煜凝视着夜攸蝉倔强不耐的小脸,紧皱的眉间缓缓舒展开,他这次来找夜攸蝉,只是为了确定一些事,现在他已经知道纠结于过去没有任何意义,自然不会再用特殊的眼神注视着夜攸蝉。 在这一刻,煌逍煜第一次确定,如今的夜攸蝉,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夜攸蝉,就连煌枢剡也是一样的,所以为了自己为了其他人,他必须对过去释怀。 “蝉蝉,想去哪里?”煌逍煜收敛起复杂的眼神,一脸释怀的模样问。 “你干嘛?”夜攸蝉戒备的盯着煌逍煜问。 “只是问问而已。” “真的?”夜攸蝉有些怀疑问。 “真的。”煌逍煜颔首点头,这一刻,他是真的将夜攸蝉视为五岁的小女孩,耐心和温柔都是出奇的惊人。 “去冷宫。”这人虽然在某方面不咋地,但作为煌枢剡的弟弟,煌逍煜还是比较可靠的,而且各方面的能力也不错,所以夜攸蝉没有隐瞒她的目的地。 “冷宫?去冷宫做什么?”煌逍煜知道皇宫里没有夜攸蝉不能去的地方,但却没想到夜攸蝉连冷宫也逛过。 “……你跟我来吧。”夜攸蝉对煌逍煜招招手,准备带他去冷宫来一冷宫一日游。 煌逍煜点点头,听话的跟在夜攸蝉身后。 其实,越是仔细观察夜攸蝉,就越难看到“夜攸蝉”的影子,在煌逍煜的记忆力,“夜攸蝉”永远都是端庄华贵、娴静优雅的,而面前的夜攸蝉,活泼好动、古灵精怪,走路一蹦一跳、东张西望的,活脱脱的像一只小猴子。 冷宫守卫见到夜攸蝉,没等夜攸蝉开口,就给开了门。 夜攸蝉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身后跟着红裙和煌逍煜,这组合稍稍有些奇怪,让守卫不禁所看了几眼。 “蝉蝉……” “称呼本宫皇后!”夜攸蝉指着煌逍煜一板一眼的提醒加警告。 “皇后。”煌逍煜认命的叫一声。“你知道冷宫是什么地方吗?”如果不知道,他觉得他应该给夜攸蝉普及一下。 “哼。”夜攸蝉噘噘嘴,冷哼一声,这家伙是以为她是笨蛋啊!“枢剡哥哥说了,这里是女人的坟墓。”说完,她看一眼红裙,示意红裙开门。 女人的坟墓吗……这种形容还挺贴切的。“那你知道冷宫里关着谁吗?”煌逍煜接着问。 “景幽蓝啊,漂亮姐姐。”夜攸蝉歪歪头,俨然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煌逍煜疑惑的皱皱眉,他怎么觉得夜攸蝉有点怪呢?有时候感觉很成熟,有时候就特别稚嫩懵懂。 接下来,夜攸蝉没再搭理煌逍煜,直径走进去,去寻找景幽蓝。 正文 第117章 这一天,繁文缛节好烦人 冷宫里还是那样,并没有因为夜攸蝉来过几次,就有什么改变。 景色布置虽然没有改变,但景幽蓝的心情却有了一些改变,虽然知道夜攸蝉只是个小孩子,虽然知道小孩子的话不能信太多,但景幽蓝却偏偏对夜攸蝉的话产生期待。 一开始,只是一点点一丝丝期待,可随着时间的改变,景幽蓝心里的那一点期待,反而变得更加浓厚、激烈。 景幽蓝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她想出去,想离开,去找被她伤害却依然愿意等候她的人。 所以当景幽蓝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时,她立刻起身,快步向前厅走去,然后当真就看到了夜攸蝉,以及一位令她有些意外的人物。 “漂亮姐姐,我来啦!”夜攸蝉蹦蹦哒哒的移步到景幽蓝面前,小脸上笑容满满。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逍遥王。”景幽蓝下跪扣头毕恭毕敬的行礼,她如今的身份连宫女都不如,见到皇后和王爷,自然要行大礼。 见状,夜攸蝉一愣,随后想起景幽蓝如今的身份地位,行此大礼合乎情理,但她实在是一点都不需要。 “漂亮姐姐,你跪下干嘛?”夜攸蝉蹲在景幽蓝面前疑惑不解道。 “蓝贵人快请起。”煌逍煜急忙走上前扶起景幽蓝,他是知道景幽蓝的,也对景家比较熟悉,深知景家三代忠臣,更知景幽蓝被冤如冷宫,他作为皇家人,面对景幽蓝时总是有点愧疚。 “谢王爷。”景幽蓝谢恩起身,将礼仪进行的非常一丝不苟。 “漂亮姐姐,蝉蝉累了,想坐。”夜攸蝉嘟着嘴,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是我疏忽了,皇后娘娘,王爷,这边请。”景幽蓝退到一侧,微微弯腰,做出请的手势。 “漂亮姐姐一起走!”夜攸蝉皱皱眉,拉起景幽蓝的手就走!她实在是不喜欢景幽蓝这一板一眼的模样,烦的要死。 景幽蓝被夜攸蝉拽的有些懵,但并没有挣脱,她担心太用力,会弄疼夜攸蝉,而且她隐隐约约觉得,这孩子似乎很不喜欢繁文缛节。 冷宫里很凄凉,除了景幽蓝的卧房,其他地方都空荡荡的。 到了景幽蓝的卧房,夜攸蝉直接将最软的软垫霸占,然后还想喝点茶、吃些点心,结果这里却……啥都没有,枯燥乏味的很。 夜攸蝉重新环顾周围,这冷宫的建造材质都不错,风格也挺好,整体却偏偏充斥着浓浓的凄凉、荒凉,典型的怨女住太多造成的。 望向窗外湛蓝天空,夜攸蝉在内心深深叹一口气,这冷宫啊!不知道困死多少女子的年华生命啊!真是不该存在。 “漂亮姐姐,枢剡哥哥说,可以让你离开,但是需要你配合一些计划。”夜攸蝉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计划的内容是什么。“计划是什么蝉蝉不记得了……”她瘪嘟醉着,悲悲伤伤的眼睛注视着景幽蓝。 “没关系,不记得没关系。”景幽蓝含泪摇摇头,答应放她离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计划什么的,她一定会全力配合。 “漂亮姐姐不高兴吗?”夜攸蝉外头看着景幽蓝问。 正文 第118章 这一天,讲一个故事 “没有,我很高兴,很高兴。”这么多年,从没想现在这样高兴过。 “高兴为什么哭?”她有点后悔带煌逍煜进来,不带他进来,她也就不用这样费劲的演绎着女岁小娃娃。 “这是喜极而泣。” 夜攸蝉眨眨眼睛,心想,这景幽蓝对她真是一丁点戒心都没有啊,她就说了一句话,也不去验证真假,就高兴的要哭。 “哦……”夜攸蝉懵懵懂懂的点头。“枢剡哥哥还说,计划不会立即实行,这段时间,我要经常来这里刷刷存在感,漂亮姐姐想吃什么?蝉蝉给姐姐带来。” “我这里不缺什么。”景幽蓝摇摇头。“太后可还好?”时到今日,她仍然记得太后对她的维护,只是这么多年,她闭塞在冷宫里,无法知晓外面的情况。 “皇娘很好,皇娘说让姐姐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定会送姐姐出去。”夜攸蝉小模样特别认真,一字一字的说的特别清晰稚嫩。 “我有和太后见一面的机会吗?”她想亲自对太后说声谢谢,也想见一见如今的煌枢剡。 “这……蝉蝉不知道呀。”夜攸蝉外头。 “这件事,本王会和皇娘提一提。”煌逍煜身坐在夜攸蝉的对面道。 “多谢王爷。”景幽蓝对煌逍煜微微点头行礼。“王爷,你和皇后……”当年“夜攸蝉”、“煌枢剡”和煌逍煜间的事几乎是尽人皆知,后来逍遥王更因情伤远走,这些事都被民间说书的讲成了故事。 后来景幽蓝进宫成为贵人,和“夜攸蝉”的感情交好,从“夜攸蝉”那里听说过不少他们三人的事,当时她觉得那三人都是至情至性的人,为爱情都义无反顾,很是让她钦佩,却没想到,至情至性至深的感情,竟然也会变质。 再后来发生的种种,更是检测出了“煌枢剡”对“夜攸蝉”的感情其实没有那么深,否则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轻易。 “过去已然物是人非,你我都还有未来要走。”煌逍煜摇头笑笑,这些,他也是最近才感悟到的。 煌逍煜觉得,他能感悟、能释怀,还多亏了夜攸蝉和煌枢剡,如果不是夜攸蝉总是对他横眉竖眼、各种看不顺眼,如果不是夜攸蝉和煌枢剡总在他面前秀恩爱,如果不是经常被刺激,真的不可能这么快就看透。 煌逍煜觉得快,但夜攸蝉却觉得慢的像乌龟,简直就是男人中的失败案例,典型的反面教材。 “是吗……是啊!”景幽蓝迷惘了一阵,随后眼睛一亮,似乎看开了很多,连连点头,觉得煌逍煜说的很多。“皇后,可否听……我讲个故事?”她是想自称奴婢来着,但一想到夜攸蝉会不高兴,就临时改了口。 “好啊好啊。”夜攸蝉欢欢喜喜的拍手,心里却在起到希望这故事不会又臭又长。 景幽蓝的故事并不长,当然也不臭,只是很普通,普通的夜攸蝉在很多、电视剧中都看到过。 原本,景幽蓝身上是有婚约的,对方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小两人就情投意合、感情深厚,虽然对方出身比不上景家,但才华横溢这一点却足以弥补,再者景家不是在乎门第之间的人家,只要人品尚佳,女儿喜欢,景辰灏自然不会反对两人的婚事。 正文 第119章 这一天,吹的一手好枕边风 可就在景辰灏将两人的婚期定下来时,冷贵妃在“煌枢剡”吹的耳旁风终于成功,终于让埋在“煌枢剡”心里的种子生根发芽。 当时景辰灏经常因政\/见不和,在早朝上与冷傲宁争执,渐渐的,景家成了冷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冷傲宁更是觉得景辰灏会阻碍冷家的大业,所以才会让冷贵妃吹“煌枢剡”的枕边风。 冷傲宁知道一时半会儿扳不倒景辰灏,但却可以牵制景家,那会儿正值选秀,冷贵妃就提议让景幽蓝入宫侍奉皇帝陛下。 开始时,“煌枢剡”并没相信冷贵妃说的景家有异心,但耐不住他宠爱冷贵妃,耐不住枕边风吹的多啊,而且还有不少朝臣递过怀疑景家有异心的奏折,一人可不信,但三人成虎,久而久之,“煌枢剡”自然会心生怀疑。 然后冷贵妃就建议,以让景幽蓝进宫为妃作为考验,试探景家对皇帝的忠心,“煌枢剡”觉得可行,就下了旨,让景家无法抗旨不尊。 但景辰灏心疼女儿,就斗胆面见圣上拒绝此事,“煌枢剡”当即盛怒,顿时深觉冷贵妃怀疑景家忠诚太对,当即将景辰灏赶出了御书房。 景辰灏不愿放弃,但最后是不得不放弃,因为太后特地送给他一封密函,内容写的很清楚,皇帝的怀疑,冷家的挑拨,冷贵妃的枕边风。 景幽蓝不愿景家受难,只能忍痛同意进宫为妃,割断与青梅竹马的感情。 那位青梅竹马深知景幽蓝的无奈,无法阻止景幽蓝的决定,便在景幽蓝进宫那日远走,再也没有回过甯都。 从此,景幽蓝进入后宫,成为“煌枢剡”的妃子,并且还要被冷家人监视着。 关于太后,景幽蓝心里其实不只有感激,还有一些复杂的情感,太后当年无比清楚事情缘由和真相,但太后却没有为景家说一句话,而是选择在暗中帮景家一把的同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后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保护“煌枢剡”的名誉,为制衡朝廷的势力分布,为给“煌枢剡”醒悟回头的机会。 故事很短暂,夜攸蝉听的很仔细,虽然景幽蓝的表情一直很平淡,但夜攸蝉从景幽蓝同样平静的眼眸深处,看到了景幽蓝对那位青梅竹马浓浓的情感,那情感中,不仅只有爱情,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亲情。 夜攸蝉想,那位青梅竹马一定在等着景幽蓝,如果景幽蓝一辈子无法离开皇宫,那人也一定会等一辈子。 这样的事,在历朝历代的历史中,都有常见,多疑的皇帝,配上吹的一手好枕边风的妃子,妥妥的祸国殃民、残害忠良啊! “漂亮姐姐,我让枢剡哥哥去找你的青梅竹马吧。”夜攸蝉起身拽拽景幽蓝的裙摆说。 她不是好管闲事,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她只是很羡慕景幽蓝和那位青梅竹马的感情,如果可以,她很想亲眼看看那位青梅竹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景幽蓝这样优秀的女子,这么多年都想着、念着。 “不用了。”景幽蓝衔着一点微笑摇摇头。“如果我真能离开这里,我会亲自去找他。” 正文 第120章 这一天,情深义重一叩首 “为什么?这样不是很耗费时间吗?”煌逍煜不解的问。 “这是我欠他的。”当年是她负了他,如今理应由她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寻找。“如果我们还有缘,就一定能够相遇。” 缘分吗?缘分夜攸蝉是相信的,如果缘分不存在,她和煌枢剡怎么可能跨越时间空间在这里相遇。 “好吧……”夜攸蝉装作听不太懂的模样。“漂亮姐姐,我要走了,回去太晚枢剡哥哥会担心的。” “皇后,你当年和皇上彻底决裂,都是因力证景家无罪,景家欠你太多,景幽蓝这辈子都无以为报。”说完,景幽蓝跪下来,深深叩头。 景幽蓝知道“夜攸蝉”对景家的恩情,这一叩首根本不算什么,当年她没来得及对“夜攸蝉”说声谢谢,如今虽然已“物是人非”,但这句感谢的话,她必须要说,这头,她必须要叩! 冷家不留余力的打压诬陷景家,“煌枢剡”已经有了灭门的心思,是“夜攸蝉”不惜与“煌枢剡”撕破脸皮,也要保住景家所有人。 诬陷打压景家这件事发生在冷贵妃殴打“夜攸蝉”贴身侍女之后,所以那时候“煌枢剡”对“夜攸蝉”已经满心埋怨,关系更是降到冰点,而“夜攸蝉”力保景家的行为,彻底将两人的关系撕裂,撕裂到再也无法修复。 早已形同陌路人的两人,在那件事后,直接变为敌人,“煌枢剡”更是怀疑过“夜攸蝉”是不是也怀有异心。 让“煌枢剡”对“夜攸蝉”产生怀疑,这本就是冷家和冷贵妃的最终目的,不过冷贵妃枕边风吹的好,“夜攸蝉”那边却有太后保护着,“煌枢剡”想懂也要思虑良多。 然后拖着拖着,就拖了好多年,直接拖到了夜攸蝉和煌枢剡穿越来的雷雨夜。 夜攸蝉见景幽蓝叩首的这么情深义重,觉得再别扭,也要等到景幽蓝舒缓掉心中涌动的情绪。 景幽蓝的话让夜攸蝉突然明白,景幽蓝不至于“夜攸蝉”交好,更是将“夜攸蝉”视为景家的救命恩人。 “漂亮姐姐,你别动不动就下跪,对膝盖不好。”夜攸蝉嘟着小嘴认真道。 “噗……”煌逍煜忍不住笑出声音。 起身后的景幽蓝也在笑着,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她觉得如今的夜攸蝉很快乐,这就是好的,她希望煌枢剡对夜攸蝉的宠爱,这一次不会变质。 夜攸蝉离开冷宫后,直接就和煌逍煜分道扬镳,天知道煌逍煜会不会抽风,再用那种深情、沉痛的眼神注视她。 从冷宫走回琰心殿,所需路程不是一般的远,夜攸蝉这小身板是没办法一口气走到目的地,只能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红裙提议叫步撵过来,但夜攸蝉不喜欢。 虽然她是小孩子,但她有一颗成年人的心啊,还有现代人的先进思想,被一群人抬着、簇拥着,她会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别扭难受。 在荷花塘旁凉亭休息时,夜攸蝉看到了幽幽走来的冷贵妃,然后她就顿时觉得今天不是出门的好日子,接二连三的遇到不想见到的人。 正文 第121章 这一天,北安国黑茶 不过看着看着,夜攸蝉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许久不见冷贵妃,她竟然有种想念的感觉,想念欺负凌虐冷贵妃的爽感,想念冷贵妃吃瘪的憋屈模样。 所以夜攸蝉的内心有小手正在招啊招,意思是,赶快过来啊,过来让她虐虐啊,让她高兴高兴、愉快愉快啊! 红裙站在夜攸蝉身侧,侧目着夜攸蝉迸发着含蓄精光的眼眸,经过长时间在夜攸蝉身边侍奉所的经验,红裙相信,接下来肯定会非常精彩。 今日冷贵妃身着淡粉色长裙,裙摆的刺绣花卉栩栩如生,点缀的恰到好处,不张扬,优雅端庄,含蓄的华贵。 脸上的妆容十分淡雅,明眸皓齿,看上去的确是一等一的美人。 如果不是暗藏祸心,夜攸蝉想,也许她会很愿意欣赏欣赏这位气质相貌绝佳的美人。 其实夜攸蝉挺疑惑的,不是她想太多,而是她真的有发现冷贵妃注视着煌枢剡的眼神很不单纯,冷贵妃的眼神里不只有算计和阴谋,不只有演技和伪装,还有时不时藏不住的无奈和疼痛。 所以,夜攸蝉觉得冷贵妃对“煌枢剡”也许是有感情的,只是在家族利益和四人感情面前,她选择了家族利益。 不管是因为什么,夜攸蝉对冷贵妃从来没有过同情,她甚至怀疑咒毒的事和冷贵妃、冷家有关系。 在夜攸蝉的小脑袋瓜千回百转时,冷贵妃已经来到凉亭中。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冷贵妃停在夜攸蝉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神态语调都十分柔和。 煌罗王朝皇宫的规矩其实很多,不过在夜攸蝉和煌枢剡来了后,很多规矩都被粉碎,任凭礼部尚书如何老泪纵横的誓死谏言,也没人搭理。 皇宫规矩多,夜攸蝉讨厌的不是一点点,但夜攸蝉喜欢的,就是能让她讨厌的人各种毕恭毕敬。 冷贵妃算是半跪在夜攸蝉面前,按理来说,贵妃平时见皇后不需要行跪礼,但冷贵妃向来谨慎,不想落口实,也不想给夜攸蝉借题发挥的机会。 “起来吧。”夜攸蝉扫一眼冷贵妃,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谢皇后娘娘。”再次行礼后,冷贵妃才缓缓站起来。 “冷贵妃是在散步?”她转身,翘着短短的二郎腿,高傲无比的看着冷贵妃。 “回皇后娘娘,臣妾见今日阳光甚好,便来荷花塘走走。” “坐吧。”夜攸蝉指指旁边的椅子说。 “谢皇后娘娘。” 夜攸蝉不着痕迹的抽抽眉角,她虽然不讨厌皇后的身份能压制冷贵妃,但这礼仪啥的,实在是太烦人、太啰嗦,完全是浪费口舌啊! “红裙,也给冷贵妃倒杯茶吧,这是北安国进贡的黑茶,冷贵妃也尝尝吧。”夜攸蝉将身板儿挺的笔直,她虽然是五岁小娃娃,但她也是煌罗王朝的皇后,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再小都不能失了身份。 这是太后多次教导她的,也是夜攸蝉意觉得很重要的。 年龄的确很小,但皇家子女本就和常人不同,稍微表现的不像五岁小娃娃,也不会引起怀疑。 北安国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盛产的茶叶以颜色分阶品,颜色越深阶品越高。 正文 第122章 这一天,满肚肚的奸诈黑水儿 “谢皇后娘娘。”冷贵妃微笑着颔首,以示对夜攸蝉的感谢。 本来冷贵妃就觉得夜攸蝉这小娃娃心思很重,酒宴那次就已经让冷贵妃深有体会,这次的北安国黑茶更让她确定,这小娃娃精明着呢! 北安国进贡的黑茶非常稀少珍贵,除皇帝外,只有太后能分到一点点,而夜攸蝉却把黑茶说的像白菜一样简单,可见皇帝和太后有多么宠她,恐怕黑茶都在夜攸蝉手里。 “冷贵妃待会儿有事吗?”夜攸蝉小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冷贵妃问。 “臣妾无事。” “那陪本宫去个地方吧。”手指轻巧桌面,满是纯真的小脸儿是那样的无邪,但小肚肚里却满是奸诈狡猾的黑水儿。 “去哪里?”冷贵妃下意识的问。 “昨天本宫买了几只可爱的小动物,带你去看看,冷贵妃你……肯定会喜欢的。”夜攸蝉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 而那明媚灿烂在冷贵妃看来却无比的邪恶,谁不知道夜攸蝉昨天在甯都下城买回三只灵兽,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凶残才对!这夜攸蝉摆明是想折磨她啊! “多谢皇后娘娘抬爱。”冷贵妃脸上的笑容仍旧优雅。“听人说,皇后娘娘昨日买回来的都是顶级的奇珍异兽,臣妾的确很是好奇。” “那就走吧!”夜攸蝉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跳下来,整理整理裙摆,小手儿一招,带着红裙和冷贵妃那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罗武殿前进。 罗武殿已经彻底被改造,一部分放置奇珍异宝,一分部放置刀枪剑戟,一部分放置琴棋书画,一分部用于安置金眸雪狼它们。 每一部分的风格都与放置的物品相呼应,风格以夜攸蝉要求的简洁典雅为主,负责设计的是工部尚书,是个典型的建筑疯子,听了夜攸蝉的想法后,立马动工,直接将罗武殿改头换面,完全看不出一点过去的样子。 罗武殿因过去的特性,是皇宫内为数不多独立的院落,平时由红裙特地挑选的人照看。 金眸雪狼、秃毛鸡、小火猫都在同一间房内,房间内一应俱全,床铺、桌椅、软塌、客厅等等一应俱全,房屋内的设计十分温馨清雅,燃烧的檀香有安神静心的作用,很适合这三只身中剧毒的灵兽修养。 罗武殿的庭院里,夜攸蝉停下了脚步。 “冷贵妃,你先在这里等等。”夜攸蝉转身对冷贵妃说。“它们很怕生,被吓到可能会有碍伤势的恢复。” “是。”冷贵妃皮笑肉不笑道。 吓到它们?开玩笑!那可是灵兽!据说还有一匹提及庞大的雪狼,到底是谁吓谁啊! 说实话,冷贵妃是很紧张的,她不知道夜攸蝉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却知道绝对不会有好事,她还是小心点微妙。 夜攸蝉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脚将房门踹开,然后大步流星,相当狂野洒脱的走了进去。 那三只灵兽都中了同一种剧毒,都在拍卖会前夕遭受到伤害,虽说灵兽的伤势恢复很快,但对方用的是针对性武器,严重影响了灵兽的自愈能力,身体虽然虚弱了些,但吓唬冷贵妃还是足够足够的。 正文 第123章 这一天,冷贵妃怕的想喊妈妈 夜攸蝉一走进去,金眸雪狼就睁眼站了起来,经过一晚的修养,它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最起码已经不会连站立都困难。 金眸雪狼心里对夜攸蝉和煌枢剡是有些怨念的,他们的交易是给秃毛鸡和小火猫自由,但夜攸蝉却将它们都带回了皇宫,金眸雪狼觉得,夜攸蝉这显然是不想放秃毛鸡和小火猫离开啊! “配合我演出戏,给外面那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点颜色尝尝。”夜攸蝉掐着小腰,站在金眸雪狼面前,大拇指随意指指门外等待的冷贵妃。 “可以,但你要放了它们。”金眸雪兰一边用神识将声音送入夜攸蝉脑海中,一边靠近还无法正常活动的秃毛鸡和小火猫。 夜攸蝉挑挑眉,玩味的扫一眼金眸雪狼,最后将视线落在秃毛鸡和小火猫身上,这金眸雪狼该不会她想留着秃毛鸡和小火猫玩吧? 摸着良心,严格来讲,夜攸蝉的确这样想过,但她留下这两小只,绝不是因为想玩玩。 “不是说金眸雪狼智商很高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透?”夜攸蝉甚是疑惑的歪着头。 金眸雪狼眉角轻抽,他觉得这小丫头特别欠揍,尤其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它虽然不知道夜攸蝉身上的秘密,但它却可以确定,夜攸蝉和煌枢剡一样,也很擅长戴面具。 “哎……”夜攸蝉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你们是一批被捕获的,你觉得他们两会幸免于难?”她失望的摇摇头,注视着金眸雪狼的眼神透着一股淡淡的怜悯。 闻言,金眸雪狼一怔,这的确是它的疏忽,竟然忘记了剧毒的事情,猎捕它们的人类十分特殊,不只是武器实力特殊,更为特殊的是那人死寂般、充满仇恨的眼神。 “走吧,到外面看我眼神行事。”夜攸蝉指指外面,随后信步走出去。 金眸雪狼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秃毛鸡和小火猫,犹豫几秒后立即跟过去,跟在夜攸蝉身后,它的直觉告诉自己,夜攸蝉和煌枢剡是可以相信的,虽然这直觉来的没有根据,但它愿意试一试,这毕竟是关乎朋友性命的事情。 见夜攸蝉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冷贵妃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喉咙处。 见紧随而出的威猛高大金眸雪狼,冷贵妃的心脏直接缺血、停跳五秒钟。 当一人一狼站在冷贵妃面前时,她的脸色不仅煞白如纸,而且还浑身虚汗,恐惧的冰冷感由脚底直达天灵盖,视线落在金眸雪狼的锋利獠牙上时,冷贵妃一个晃神,差点出现自己被獠牙撕破喉咙的幻觉。 说句很丢脸的话,冷贵妃此刻真的很想喊妈妈,想扑进妈妈那充满安全感的怀抱。 “冷贵妃,这是极为稀有的金眸雪狼,很酷吧。”夜攸蝉很神气的介绍着金眸雪狼。“你别害怕,只要别惹它生气,它就会很乖的。”她一边仿佛有暗示般的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不算特别柔滑的皮毛。 冷贵妃是沉浸在金眸雪狼带给她的恐惧中迟迟回不过神,最后还是身边女官提醒,她才猛的回过神,急忙收拾情绪,但苍白的脸色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正文 第124章 这一天,尿她一身 “的确很威武,只是这猛兽,养在皇宫里不太合适吧。”冷贵妃眼神闪闪躲躲的,始终不敢正视金眸雪狼一眼。 夜攸蝉觉得冷贵妃对金眸雪狼的恐惧有些过分,害怕她可以理解,毕竟金眸雪狼威猛凶猛,尤其是獠牙,看着就特别危险,但冷贵妃的恐惧似乎另有原因。 “不是猛兽,这是灵兽,枢剡哥哥说,灵兽的智灵很高,金眸雪狼的智商甚至比人类还高呢。”夜攸蝉噘噘嘴,故意摆出有些不满意冷贵妃的说法的模样。 将煌枢剡搬出来,显然是故意给冷贵妃施压,让冷贵妃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这样啊……恕臣妾无知,臣妾对这些实在不是很懂。”冷贵妃顶着一张苍白的脸道歉。 “金眸雪狼很乖的,不信你摸摸看。”夜攸蝉信誓旦旦的挺着小胸膛,一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说谎的认真模样。 冷贵妃瞬间就觉得亚历山大啊!摸摸看?看玩笑啊!她最怕这些野生的猛兽,看一眼都能做好几天的噩梦,摸一下,简直就能要她的半条命啊。 见冷贵妃在犹豫,夜攸蝉澄净的墨眸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小脸上布满伤心和失落。 “蝉蝉觉得金眸雪狼很酷,所以想介绍给冷贵妃认识,你不喜欢金眸雪狼吗?它真的很乖很听话的。”夜攸蝉委委屈屈的望着冷贵妃,眼眸里充满盈盈泪水,好似下一瞬就会伤心的泪流满面。 夜攸蝉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被冷贵妃拒绝的悲伤逆流成河,整个人都被一股浓浓的悲伤笼罩,好似祈求夸奖的孩子,没有得到夸奖,还被狠狠指责一顿似的。 被夜攸蝉逼的,冷贵妃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让本就有些亚历山大的身体,顿时有种快被压爆的感觉。 不管冷贵妃多么不愿意,不管她在心里骂夜攸蝉多难听,摸一下,是势在必行。 “臣妾并未不喜欢金眸雪狼,只是从未见过这等威猛的灵兽,有些震惊……”冷贵妃保持着笑意解释,天知道她心里有多苦,明知道很有可能是夜攸蝉在坑她,她还不得不赔笑,不得不照做。 “这样啊……”夜攸蝉懵懵懂懂的点头。“摸摸看,金眸雪狼真的很乖的,摸一下你就知道了。” “好……”冷贵妃牵强的扯扯嘴角,迈着极为沉重的步伐向金眸雪狼靠过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十分缓慢煎熬的拉近手指与金眸雪狼间的距离。 就在冷贵妃各种挣扎煎熬的时候,秃毛鸡悄无声息的从房内走出来,迈着极为滑稽的步伐来到冷贵妃身边,瞄准冷贵妃华丽的粉色长裙……开尿! 冷贵妃的手指刚触碰到金眸雪狼的皮毛,还未停留一秒,就听到哗啦啦啦的声响,接着脚踝、小腿便传来热热的温度。 然后冷贵妃低头一看,一只奇丑无比的秃毛鸡正踩着她珍贵的粉色长裙,紧靠着她的脚边尽情的、哗啦啦的放着水。 不管冷贵妃的面色变的多么精彩,反正秃毛鸡是一脸的享受惬意。 “啊!”冷贵妃嫌恶惊恐的尖叫着,急忙拉开距离,还想抬脚踹秃毛鸡,但秃毛鸡的动作很敏捷,让冷贵妃一脚踹了空,然后身体因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右手还好巧不巧的落在秃毛鸡那滩肥料上。 正文 第125章 这一天,一匹洁癖狼 “娘娘……”女官跪在冷贵妃身边,视线落在冷贵妃的右手上欲言又止。 接着,冷贵妃顺着女官的视线看过去,看过去……看到了让她想疯狂嘶吼的一幕。 事实上,冷贵妃接下来所表现出的反应,要比疯狂嘶吼夸张很多倍。 “啊啊啊!”甩手嘶吼中的冷贵妃丝毫名门千金、堂堂贵妃的气质气度都没有,扯着下摆湿漉漉的裙子,在罗武殿的院子里跑跑摔摔,像一只疯了的无头苍蝇。 而这只无头苍蝇,在疯狂的尖叫乱跑后,一头撞在了金眸雪狼身上,她那只沾着泥巴和尿液的手,结结实实的拍在金眸雪狼的脖颈上。 然后……金眸雪狼直接暴走!粗暴的将冷贵妃弹开,让冷贵妃那纤瘦的身体,划着完美的抛物线起、落,啪嗒一声,落在罗武殿入口的位置。 “娘娘!”女官急急忙忙的向冷贵妃跑过去,生怕冷贵妃有个三长两短。 而夜攸蝉这边,在冷贵妃发疯乱跑时,红裙就已经带夜攸蝉躲到安全地带,并将夜攸蝉护在身后。 夜攸蝉看着这一幕幕的变化,激动的差点拍手叫好,尤其是冷贵妃的遭遇,简直大快人心啊!爽的不要不要的。 金眸雪狼的确非常嫌弃脖颈上的脏东西,但它在弹开冷贵妃时的力量掌控的很好,能让冷贵妃吃点苦头,但不会伤到冷贵妃,这样做不是为完成夜攸蝉交代的任务,而是冷贵妃做了不能做的事,必须给她点教训。 “冷贵妃,你干嘛呀!金眸雪狼都被你吓到了!”夜攸蝉双手掐腰,气呼呼的吼着冷贵妃。 被女官扶起来的冷贵妃,简直想摒弃所有教养,想直接骂人,被惊吓到的人是她好吗?不问问她的情况,反倒指责她!果然是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 “皇后娘娘,请恕臣妾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冷贵妃黑着脸,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对夜攸蝉行行礼,然后带着女官等人匆匆离开了罗武殿。 “胆子也忒小了……”夜攸蝉眨眨眼睛道。 红裙默默觉得,这应该不仅仅是胆子大小的问题。 冷贵妃怒气冲冲、灰头土脸的离开后,夜攸蝉立即捣腾着小短腿向秃毛鸡跑过去,她记得这秃毛鸡应该还在昏睡中才对,咋突然悄无声息的跑出来撒尿呢? 不过她不得不赞叹一句,这泡尿,撒的非常好!非常秒! 而另一边,金眸雪狼正被颈项的脏手印折磨的面部表情十分扭曲,颈项的位置非常特殊,它看不到、碰不到,只能硬生生忍受着沾着尿液的脏手印带来的痛苦。 经过这次的事,夜攸蝉才知道,原来灵兽里也有洁癖,这金眸雪狼果然是奇葩。 “这秃毛鸡不是很虚弱吗?怎么跑到外面来了?”夜攸蝉绕着秃毛鸡走一圈儿,肉呼呼的手指点着下巴嘀咕。 经过冷贵妃那一阵阵狼哭鬼嚎,本来迷迷糊糊的秃毛鸡已经彻底清醒,不过从它茫然的眼神就不难看出,这秃毛鸡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它有梦游的习惯。”金眸雪狼黑着脸走过来解释,两只愤愤怨怨的眼神,示意这它对颈间脏手印很介意,甚至因此迁怒于秃毛鸡和夜攸蝉。 正文 第126章 这一天,鸡叫鸭声 听完,夜攸蝉露出一副“我见了鬼”的表情,灵兽、灵兽,说到底不就是动物嘛!动物竟然洁癖,动物竟然梦游,这世界果然神奇啊!神奇的随时随地狠狠刷新她的三观伦理常识。 总是让觉得已经习惯这世界的夜攸蝉,突然的、猛然的,再次遭到新的“一击重创”。 “好吧,你的梦游立了功,回头我让御膳房给你准备点好吃的,吃肉还是吃素?你这羽毛被扒光……要不要吃点羽毛?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话痨模式夜攸蝉开启,叽里呱啦说的不停,而且越说兴致越高涨。 皱眉盯着嘴巴不停的夜攸蝉,金眸雪狼突然有种莫非它判断失误?这丫头真的只是普通小娃娃,否则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么愚不可及的话,吃什么补什么?这可是连乡巴佬都不相信的谬论。 絮絮叨叨半天,夜攸蝉终于发现一关键问题,那就是…… 夜攸蝉停在秃毛鸡面前,伸出小手,一把抓住秃毛鸡光秃秃的脖子,将其拉进来仔细观察观察,这秃毛鸡的确奇丑无比,但看着看着……倒也顺眼了几分。 她紧紧盯着秃毛鸡那绿汪汪的眼睛,直到把秃毛鸡盯的浑身发毛,一个劲儿向金眸雪狼发出求救信号。 “我忘了,你智商低,不会讲话来着!”夜攸蝉扔掉秃毛鸡的脖子,有点嫌弃的恍然大悟道。 这一刻,秃毛鸡内心那叫一悲催的愤愤不平啊!什么叫智商低!什么叫不会讲话! 它智商很高的好不好,在它们一族里,它可是被成为天才的存在,人类那些小九九,才是真正的弱智。 不会讲话?明明是人类听不懂它的语言,和它的语言不通好不好! 怎么看愚蠢的都是人类,却被人类翻过来嫌弃,然后…… 秃毛鸡就扯着难听至极的声音,在罗武殿内叫个不停,用刺耳的公鸭叫声,来表示它愤愤不平的内心情感。 “怎么这么难听?话说为什么是鸭子的叫声?”夜攸蝉皱眉捂耳朵,盯着满院子跑的秃毛鸡,恨不得揍它一拳,踹它一脚,无奈秃毛鸡的叫声太难听,她实在移不开手。 红裙也被秃毛鸡的叫声折磨的够呛,但她仍然忍耐着,艰难的移动着,准备封住秃毛鸡的嘴。 不过显然有比红裙速度快很多的,就是同样无法忍受秃毛鸡叫声的金眸雪狼。 金眸雪狼采取的方式非常简单,走过去,啪嚓一脚将秃毛鸡踩在脚下,直接干脆的遏制住秃毛鸡的叫声。 “闭嘴!”金眸雪狼居高临下的、阴森森的盯着秃毛鸡,语气冰冷非常,完全是在警告秃毛鸡。 惜命的秃毛鸡立即扑腾两只没毛的翅膀,牢牢的将嘴巴捂住,并连连点头,表示它一定会很听话。 “欠收拾。”夜攸蝉放下手,看向秃毛鸡的眼神仍然有点嫌弃。 秃毛鸡作为一只鸡,叫声怎么可以像鸭子呢!简直就是对鸡的侮辱。 其实夜攸蝉是知道秃毛鸡的种族叫烈焰鸟,据说是凤凰的近亲,血统很是高贵,再加上本身的稀有性,更是提升了秃毛鸡的价值。 “你们慢慢玩。”夜攸蝉打着哈欠摆摆手,相当随行而来,更加随行而去。 正文 第127章 这一天,别拍我屁股 金眸雪狼想追问解毒事情来着的,但它终归没说出口,想着还是等等看吧,夜攸蝉和煌枢剡都不是会说谎的人,有求于人,自然要放低姿态。 夜攸蝉一路小跑回琰心殿,迫不及待的将恶整冷贵妃的乐事分享给煌枢剡,在讲述间,她的表情非常生动,尤其是时不时加上的动作,模样生动可爱的,让煌枢剡想将夜攸蝉禁锢在身边,不给任何人看。 夜攸蝉生性活泼调皮,夜攸蝉生性淡漠沉静,而这样两个极端的人,却偏偏走到一起,觉得对方这也好、那也好、全都好,甚至还有点羡慕对方。 故事讲完,午餐用完,接下来自然就是美美的睡个午觉,不过在睡觉前,夜攸蝉总觉得忘记了些什么,不过那些事显然都没有睡觉重要。 下午,艳阳倾斜,依然热烈、灼热。 琰心殿的床榻上,一团小小的、软软的在被窝里蠕动着,时不时发出点细碎的叮咛声,最后翻来覆去半天,终于不情不愿、艰难无比的起身,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一脸“我还没睡够”且茫然的环顾周围。 一般,煌枢剡绝不会在夜攸蝉睡着时离开,如有公务奏折需要批阅,他也只会在琰心殿的偏殿,不会前往修政殿或者御书房。 所以夜攸蝉恢复点精神后,就下床直接前往偏殿,小小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显然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琰心殿的偏殿距离寝殿不愿,出门右转,走个三两分钟就能到。 偏殿作为煌枢剡经常处理政务所用的地方,修缮和装饰自然不得马虎,不过因夜攸蝉多数时间都在这里待着,所以琰心殿里里外外的装饰都有了些改变。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就是越来越有人味儿,越来越有温度。 偏殿的门就在眼前,接下来则是夜攸蝉最习惯的抬脚,踹!踹的相当洒脱,毫不留情! 咣当一声,门被踹开,接着自然是迈着短腿,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煌枢剡是很习惯这种声音的,而且为方便给夜攸蝉踹门,且不会让夜攸蝉感到疼或受伤,琰心殿各个房门都是虚掩的。 正在与乐战嵘和煌若渊议事的煌枢剡抬眼一看,立刻起身快速移步过去,弯腰、长臂一伸,将夜攸蝉揽到怀里抱起来。 “又不穿鞋,着凉生病怎么办?”煌枢剡无奈的拍拍夜攸蝉的屁股,这事他提醒过夜攸蝉很多次,可这丫头似乎一点记性都没有。 “睡醒了你不在,着急找你嘛……”夜攸蝉低着头、嘟着嘴,声音软软糯糯的,可怜兮兮的揪着煌枢剡的衣领,顺便再戳戳他的胸膛,显然就是在撒娇。 夜攸蝉的撒娇、卖萌,对煌枢剡来说简直堪称毁灭世界的大杀器,他的所有防御战线都会在瞬间消失殆尽。 “下次记得穿鞋。”煌枢剡稍加用力拍拍夜攸蝉的小屁股叮嘱。 “知道啦!别总拍我屁股!”夜攸蝉微红着脸颊噘噘嘴,微微有些不满。 煌枢剡喜欢吃夜攸蝉的豆腐,找各种理由吃,各种肆无忌惮的吃。 夜攸蝉想,反正是要过一辈子的夫妻,吃就吃吧,但这家伙能不能顾及下场合啊!她的小儿砸还在呢! 正文 第128章 这一天,有人要害我们? 虽然夜攸蝉不是亲妈,但也要树立点基本形象啊!煌枢剡可以超凡脱俗的什么都不在意,但她却达不到那种境界。 现在她开始有点淡淡的担忧,等咒毒解除,或者等她长大,这煌枢剡势必要化身为饿狼啊!到时她这小胳膊小腿儿小身板,肯定会面临危机的啊! 在夜攸蝉陷入淡淡担忧时,煌枢剡已经抱着她坐下,并两手握住她的小脚丫,用掌心慢慢将其温暖。 “咳……”夜攸蝉盯着被煌枢剡握在手心里的小脚丫,脸上心里都觉得有点难为情,她向来认为甜言蜜语、种种情话都是浮云垃圾,而这样细微、细致的体贴才是真正的深情,所以她可以习惯耍流氓吃豆腐的煌枢剡,却无法习惯如此细致体贴的煌枢剡,每次都会觉得心脏噗通噗通的、甜甜蜜蜜的。“你们在说什么?”她努力压下害羞和尴尬,故意转移话题。 “回母后,在说关于带回来的那名女子的事情。”煌若渊嘴角的笑意很明显,他很乐意见到父母其乐融融、感情浓浓,所以他见到煌枢剡和夜攸蝉间的互动,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他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心里只有喜悦。 然后,夜攸蝉终于想起午睡前被遗忘的事到底是什么,那名昨天从甯都下城带回来的女子啊!她虽然不会再酸酸的,但仍然很想知道煌枢剡把女子带回来的理由啊。 “人在哪?”夜攸蝉看向乐战嵘问。 “回皇后娘娘,女子被关押在禁军地牢中。”乐战嵘毕恭毕敬的回答。 “哦……地牢啊……”夜攸蝉若有暗示的扫一眼煌枢剡,眼神是故意的别有深意。 “蝉蝉不觉得那女人很像一个人吗?”煌枢剡勾勾唇角,抱紧夜攸蝉问。 “谁啊?”她实在懒得去想。 “娇云。” “娇云……仙云殿掌宫?”她和娇云只见过一次,而且还是远距离,当时人还很多,她对娇云的相貌基本没什么记忆。 “嗯。”煌枢剡点头颔首。 “然后呢?世界这么大,长的像很稀奇吗?”夜攸蝉压低右眉问。 “我现在无法和你解释,但我可以确定,那女人和娇云肯定有关系。”现在有外人在,煌枢剡没办法为夜攸蝉详细解释。 夜攸蝉眨眨眼睛,大概猜到了煌枢剡如此确定的缘由。 “父皇,如果那女子确实与娇云有关系,那么那名女子的目标很可能不是货物,很有可能是父皇或母后。”煌若渊面容严肃的分析着。 “那名女子的目的,也有可能是娇云。”乐战嵘道。 “娇云被关押的事是秘密,宫外人不可能知道,如果女人的目的是娇云,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告知,同时极有可能将朕与蝉蝉外出下城的事一并泄露。”煌枢剡一边分析推测,一边习惯性的轻捏着夜攸蝉的小手。 “枢剡哥哥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们?”夜攸蝉外头疑惑。 “害称不上,但给我们找不痛快和麻烦倒是真的。”他细细捏着夜攸蝉软软饱满的指尖,墨眸中迸发着危险的光芒。 “那女子的目的是什么?救娇云?还是刺杀父皇母后?”煌若渊一时拿不准的疑惑着。 正文 第129章 这一天,暗探登场 “乐卿。”煌枢剡唤一声乐战嵘。 “臣在。”乐战嵘应道。 “把娇云转移到禁军地牢,让那女人看一眼,目的自然就能知道。”煌枢剡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声一声非常轻,但也非常清晰。 自从宫宴后,娇云先是被关在禁军地牢,后来冷轩铭受到惩罚,她才被转移到刑部监牢,而且一直都只秘密关押,只有煌枢剡和乐战嵘知道娇云被关押的详细位置。 娇云知道的秘密肯定还有没吐露出来的,所以煌枢剡才没有处决娇云。 “臣遵旨。”乐战嵘拱手领命。 就在这时,偏殿的门被敲响,站在偏殿门前的正是极少数能处于琰心殿的红裙。 “陛下,探子有急报。”红裙边说边慢慢行礼。 “进来。”煌枢剡眼睑抬也不抬,态度很淡然、淡定,仿佛已经知道急报所谓何事。 红裙轻轻的将门推开,然后带着一身黑衣的探子走进偏殿。 这些探子是历代皇帝专门养在暗中的势力,都是些从小孤独无依的孤儿,被捡来后进行很残酷残忍的训练,直到能为皇帝办事为止。 “煌枢剡”对这些探子很不屑一顾,明明自身软弱无能,却偏偏觉得身为皇帝,却要培养这种暗中势力,是一种对自身实力、能力的否定,他一度想废除掉这股势力,但太后坚决不同意,所以探子便由太后接手,直到煌枢剡出现后,探子才逐渐回到皇帝手里。 这些探子自从回到煌枢剡手里后,煌枢剡亲自和他们过了几次招,以强悍逆天的实力将探子尽数镇压,后来煌枢剡还亲自指导过这些探子,包括这些探子的首领,也一样在煌枢剡这里受益良多。 煌枢剡在对待心怀忠义人时,向来都是恩威并施,而且从来不会吝啬,该给的、该宽容的,很懂得掌握人心。 其实煌枢剡并不喜欢去了解人心,掌握人心,做这样的事实在很麻烦,且浪费时间,但他身在皇帝的位子上,有很多无奈。 而且想要给夜攸蝉可以随心所欲生活的世界,煌枢剡就必须为此付出努力和精力,了解和掌握人心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当然,知人善用是最重要的。 “暗一见过主子。”暗一双膝下跪叩头,恭恭敬敬的行礼。 暗一的声音很沉很冷硬,容貌端正、棱角分明,标准的面瘫,皮肤很白,左眼眼角处有一道很深,但并不长的疤痕。 这些探子统一被称为暗探,主要工作是听从皇帝的命令潜入、渗透,打探、收集皇帝所需要的情报,用夜攸蝉的话来说就是身着一身黑的间谍。 不过暗探也有和间谍不同的任务,就是即便舍弃生命,也要保护身为主人的煌枢剡。 所以这些暗探对煌枢剡的称呼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不是称为陛下,而是称作主人。 “起身,讲。”煌枢剡顺顺夜攸蝉的头发,有意将威压稍稍释放。 “回禀主人,高家千金病危。”暗一乖乖起身回答。 “要死了?”夜攸蝉眼睛亮晶晶的问。 “回小主人,是的。” 夜攸蝉的重要性,煌枢剡早已经给暗探普及过,所以暗探在对待夜攸蝉上,也是非常慎重的。 正文 第130章 这一天,身中毒蛊 “还能坚持多久?”煌枢剡不紧不慢的问。 “最多不超过一天。”暗探回道。 “你不是让御医院的老御医过去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快?一点作用都没起?”夜攸蝉仰头看着煌枢剡问。 “回皇后娘娘,陛下让臣用的无药可解的剧毒,毒发后可活十日左右,如果这十日内进行医治,就会加速死亡速度。”乐战嵘解释道。 “哦……还有这么神奇的毒药啊……”夜攸蝉缓慢的点着头,这世界果然神奇。“明天去看看吧,枢剡哥哥,顺便带上小火猫。” “好。”煌枢剡放低视线,将宠溺全部集中在夜攸蝉身上。 “不过要先给小火猫解毒……你别这样啦,一点点就足够的。”夜攸蝉间煌枢剡的脸色不太好,急忙起身哄着,又是搂脖子,又是亲亲的。 煌枢剡不愿意夜攸蝉受到一丁点伤害,哪怕是擦破点皮、摔一跤,也足够让煌枢剡心疼上好一阵。 煌枢剡觉得这世界挺不公平的,哪有人血能解毒的,救人本就是好事,还要让救人的人割皮割肉放血救人,多疼啊! 夜攸蝉是很懂会哄煌枢剡的,撒撒娇、卖卖萌,搂脖子亲亲抱抱,实在不行再眨眨水灵灵无辜的大眼睛,妥妥的瞬间攻陷掉煌枢剡的所有防线。 “一点点。”煌枢剡虽舍不得,但仍然不得不妥协,心情上还是有些不高兴。 “一点点,就一点点。”夜攸蝉用力点头,小手认认真真的比划了一下。 “母后是准备用小火猫救高家千金吗?”煌若渊问。 “小火猫是辅药。”夜攸蝉笑眯眯的蹭着煌枢剡的脸颊,继续安抚着他不悦的情绪。 她带小火猫过去,主要是让高彻认为,治好高家千金小火猫是必要的存在,免得以后高彻再拿小火猫它们说事儿。 煌若渊觉得母后变小后,有了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一直被父皇压着,他不好多问,不过只要母后和父皇平安无事就好,知不知道也没那么重要。 “若渊,你去审那名女子,乐卿那边也行动吧。”煌枢剡接到夜攸蝉的暗示,有意将煌若渊和乐战嵘支开。 “是,臣告退。”乐战嵘一边行着礼一边后退。 “父皇,母后,儿臣告退。” “慢走。”夜攸蝉对煌若渊笑眯眯的摆摆手。 两人一走,偏殿门一关,夜攸蝉立即跳到地上,不过三秒未过,她又被煌枢剡重新抱到怀里。 “又不听话。”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小屁股道。 “着急嘛……”她嘿嘿一笑。“你没给暗探喂过毒药什么的吧?”夜攸蝉看一眼暗一,视线最终落在煌枢剡身上问。 “没有。”煌枢剡摇头,他讲究的事知人善用,掌握人心,绝不会用毒来控制、来以求安心。“你的意思是,暗一身上有毒?” “更正一点,是中毒已深,味道……很怪异,臭臭的,有点像沐贵妃身上的味道,但又不一样,和常规意义上的毒很不同。”夜攸蝉皱着眉建仔细分析判断着。 “是蛊毒?”煌枢剡眼神微变,眉头微蹙,暗探的存在很隐秘,知道的人非常少,能接近暗探的更是困难,下毒……而且还是蛊毒,实在是……让他很感兴趣。 正文 第131章 这一天,这位暗探很特别 “不知道是啥,反正暗一中毒了。”夜攸蝉两手一摊,表示她没闻过蛊毒的味道,实在不知道怎么分别。 暗一听到夜攸蝉说他中毒,而且中的还是蛊毒,仍旧还是面无表情,就像是面部表情肌丧失机能一样。 重点是,关于自身中蛊毒这件事,他好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暗一,这几****可有与外人接触。”煌枢剡想了想问道。 “回主子,暗一回过家一次,除此外并未与外人接触。”暗一恭敬的据实相告。 这暗一是所有暗探中最特殊的人,他并非孤苦无依的孤儿,反而父母在世,上面有一位哥哥,下面有一位妹妹,至于为什么会加入暗探,也是一段心酸史。 暗一的家原本不在甯都下城,而是距离甯都较远的城镇里,那里的知府荒淫无度、贪赃枉法,因暗一的母亲相貌秀丽,便要抢走,但暗一的家人宁死不从、坚持抵抗,让知府安生了一段时间。 但他们不知道,知府并不是安生,而是在想办法给暗一家一些颜色。 后来,知府诬陷暗一的父亲兄长贩卖假酒,毒死了人,将父亲与兄长关押,择日问斩。 受害者家属要求暗一家做巨额赔偿,拿不出钱,那些人联合知府的人就将小妹卖到了花楼,暗一的母亲没办法,为保全家人,只能委曲求全,答应顺从知府。 母亲离开的那天,暗一就决定夜晚潜入知府家中,将知府杀了救回母亲,岂料那知府早有准备,将暗一团团包围,准备下杀手时,暗探统领恰巧路过,见暗一根骨不错,颇为合眼缘,就顺手救了暗一和其家人。 暗探统领不会随便救人,就算有点理由,也不会成为他出手的绝对性理由,所以暗探统领给了暗一选择权,是从此成为暗探,为皇帝效命,成为皇帝的死士,还是要眼睁睁看着家人遭受荼毒。 暗一的选择自然是前者,而且毫不犹豫,而且时至今日都没有后悔过。 事实上,暗探是不允许拥有家人的,就算拥有,此生也不允许再与家人接触,他们不需要感情,最忌讳的就是牵绊,只需要无条件服从皇帝的命令就好。 但偏偏煌枢剡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自他接受了暗探后,改了很多规矩,允许探视家人也是其中一条。 从客观且理智的角度来讲,暗探首领是不赞同煌枢剡对暗探纪律的改变的,但从主观感性的角度来讲,他又觉得这样的改变很好,他们终于可以活的像人。 暗探首领的内心并不冷硬,这点从他特地将暗一的家人接到甯都下城就能确定,不过他一直没告诉过暗一,知道煌枢剡强硬的修改了暗探纪律为止。 在暗探组织内,排名并不是按加入顺序来排列,而是按实力高下而进行排名,暗一加入的时间虽最短,但实力增长却最快,所以才会成为“一”。 “暗一,你是暗探的事,你家里人不知道吧?”夜攸蝉眼珠左转一圈儿右转一圈儿,小脸儿上满是思考的模样问。 “回小主子,暗一家里人对此一无所知。” 正文 第132章 这一天,暗探中的奸细 “嗯……你确定?”她觉得下蛊毒的人,肯定是知道暗一是暗探的,并且还是直接听命于煌枢剡的暗探,否则对方根本没有对暗一下蛊毒的必要。 “……暗一愚钝,还请小主子明示。”暗一隐隐觉得夜攸蝉另有所指。 “蝉蝉的意思是,你能确定身边无奸细吗?包括暗探组织。”煌枢剡抚顺夜攸蝉有些凌乱的头发,抬眼轻轻一瞥暗一。 闻言,暗一重重一顿,煌枢剡这话其实很严重,暗探组织内出现间隙,这不只是暗探统领的失职,更是对皇权的一种威胁、一种挑衅,一种侮辱。 暗一沉默了好一阵,他不是在头脑风暴有可能的人,而是早就有所怀疑,但却不愿往这方面想。 见状,夜攸蝉转头看一眼煌枢剡挑眉,其实她真的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瞎猫真能遇到死耗子,歪打正着的这么准。 “暗一,直说无妨。”煌枢剡将皇帝威严全开,给了暗一安心,也给了暗一压力。 “回主子,如果暗一真身中蛊毒,那么其他暗探极有可能也一样。”暗一一边说一边坦坦荡荡的看向煌枢剡,他尊敬煌枢剡,心中无愧,自然不会躲闪煌枢剡的视线。 “麻蛋啊……”夜攸蝉仰头望天,突然有种深深的忧伤,照这情况,她得放多少血啊! “你心里怀疑的人是谁?”煌枢剡问。 “十七。” 十七是暗探组织中加入最晚的,不过年龄却不是最小的,十七的年龄统领差不多,但人长的倒是很显嫩,光凭外表,绝对猜不出十七的年纪。 不过夜攸蝉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恐怕都难以从外表估测年龄。 “十七……玄捡到他的时候,他的年纪确实已经颇大,但关于他的身份毕竟,玄应该调查的滴水不漏,怎么会成为间隙……”煌枢剡垂下眼睑,收敛凌厉的气势沉思着。 “被策反了呗。”夜攸蝉淡淡道。“你这暗探组织的存在不是秘密,想个办法接近接近,然后再威逼利诱,人心其实是很容易动摇的,尤其他们在做的都是随时会要命的事。”有些心智不坚定的,自然要为自身谋取去利益和安稳。 暗一是所有暗探中接触煌枢剡和夜攸蝉最多的人,刚开始时,他也非常震惊于夜攸蝉时常流露出的不像是五岁小娃娃的智谋和言语,不过暗探从小接受的教育很特殊,接受能力超强,所以不管内心多么震惊不解,也绝对不会多言多语。 “十七做了什么引起你的怀疑?”煌枢剡问。 “回主子,我曾在十七的衣物中见过一个很特殊的陶罐,表面纹路看起来很像是来自巫咸国的,而且陶罐里面是有活物的,我以为十七养着玩……但前几天十四不小心打碎了陶罐,但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暗一一边解释一边目露无奈和失落,他们从小一起训练,虽然统领教导他们不需要感情,但他们仍然相互依偎着成长、强大,不可能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传朕旨意,让暗二和暗三去监视十七,要寸步不离的监视,有任何发现都不要打草惊蛇,立刻禀告于朕。”煌枢剡在笑,笑的非常危险,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命,竟然敢把手伸到他的暗探组织中。 正文 第133章 这一天,做做实验 “遵旨。”暗一的声音态度,仍旧淡淡的,但他淡淡的冷漠中,却充满了无奈和隐忍。 “暗一,你可有感觉到身体有何不适?”夜攸蝉托着下巴,黑眸眨呀眨的,灵动可爱的紧。 “回小主子,无任何不适。”暗一听说过夜攸蝉在空罗那里学到不少,虽然年纪小小,但空罗赠送给她的宝物确实货真价实的,而且空罗还在圆寂前将特殊功法传给夜攸蝉,想必和医术有直接关系。 夜攸蝉圆润的手指点点下巴,没有任何不适……按照暗一的说法,他身中蛊毒的时间应该不长,蛊毒还在潜伏阶段,所以没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按照夜攸蝉对蛊毒这玩意儿的了解,没发作前治疗肯定很麻烦,发作后治疗肯定会更加麻烦,而且蛊毒本体肯定超恶心。 “枢剡哥哥,御医院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御医?”夜攸蝉略惆怅的问。 夜攸蝉所说的“拿得出手”,并不是说御医院里的御医都是酒囊饭袋,而是她需要一位天才,天才到能够帮她解除各种毒的御医。 “……倒是有一位。”煌枢剡想了想说。 “谁啊?”夜攸蝉急哄哄的追问。 “如果你能认真学习,这些你早就知道了。”煌枢剡无奈的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很,脑袋瓜明明很聪明,却偏偏爱偷懒,过了这么久关于煌罗王朝的基础常识仍然只知道一点点,文字啥的,仍然是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夜攸蝉撇撇嘴,拿着一杯茶放在煌枢剡手里,背对着下面的暗一将手指咬破,挤出一滴血滴入茶水里。 暗一的实力可以与乐战嵘匹敌,有很多事需要暗一去做,所以夜攸蝉决定先把暗一的蛊毒解除。 “暗一,你过来。”夜攸蝉转身,笑眯眯的对暗一招招手。 “是。”暗一点头,随即走到煌枢剡的书桌前。 “来,把这杯茶喝了。”夜攸蝉将茶杯推到暗一面前,眼睛已经完全笑成月牙。 暗一觉得夜攸蝉的笑容有些诡异……不过他还是丝毫不犹豫的将茶水一饮而尽,他们是暗探,主子让他们死,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死,这就是暗探的宿命。 不过如今的暗探组织,似乎不再那么冷酷无情。 “喝的这么痛快,你就不怕茶里有毒?”夜攸蝉摩擦着下巴,眼神高深莫测的盯着暗一问。 “主子让暗一死,暗一自然不会反抗。”暗一退后一步道。 “……真无聊。”夜攸蝉嘟嘟嘴,这些暗探的心理和死士差不多,就是为主子死而存在的。“你回去歇着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毒,如果身体有异样就来和枢剡哥哥说一声。”她百无聊赖的摆摆手,这暗探组织很有存在的必要,但这些暗探的心理都被教育的很异于常人,说死就能死,对生一点留恋都没有,真无聊。 “暗一告退。” 其实夜攸蝉也不知道她的血能不能对蛊毒起作用,这是第一次,就当做是实验吧!而且蛊毒蛊毒,虽然是活的,但终归是毒物,应该八\/九不离十。 如果能救自然是最好,如果没效果,就只能找其他办法,毕竟那是十几条生命,毕竟那十几人都是煌枢剡的得力助手,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她对暗探也有了几分交情。 正文 第134章 这一天,前往御医院 夜攸蝉知道只要围绕着皇权,就会有永无止境的纷争,但动不动就刺杀、动不动就下毒,里都没这么频繁,简直就是当刺杀下毒跟玩一样,说来就来,都不带眨眼睛的。 她四十五度忧伤望天,在这危机四伏、处处充满杀机的皇宫内,若不是她天生自带金手指,妥妥的秒秒钟别咔嚓啊! 原来她看那种宫斗谋权戏,基本没什么感觉,如今亲身体验,倒是挺惊心动魄的。 不知道为啥,她一点都不害怕、不担心,反而觉得有些兴奋,体内某种细胞更是时不时沸腾一下。 其实夜攸蝉知道兴奋、沸腾的理由,无非是小时候激发的第二人格在作祟。 她知道,却从不加以阻止、抑制,完全是因为她觉得这样挺好的,随心所欲、随心而为、随性而行,多么自由自在啊。 当然,她也知道,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受到第二人格的影响。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在不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倒是说啊,御医院有没有能用的人。”夜攸蝉用小手肘戳戳煌枢剡,她还等着呢,这人怎么半天都不吱个声啊。 “有,但年龄很少,性格孤僻,在御医院被孤立,在学习方面受限很严重。”煌枢剡不仅对这个世界的过往历史、如今形势了解的很透彻,对煌罗王朝朝廷人员分布、内部情况,更是了如指掌。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御医院里?”没被赶出去,显然不正常啊。 “他是被御医院前任院长收养的义子,看在前任院长的面子上,他们不可能赶走那孩子,而且御医院压力很大,有人能让他们发泄舒缓压力,不是很好吗。”煌枢剡冷冷的勾起唇角,讽刺意味非常浓。 “真变态。”夜攸蝉撇撇嘴,一群五大三粗的成年人,竟然欺负孩子,不知廉耻啊!世风日下啊!“咱去御医院看看吧,如果符合要求,就把那小御医带回来。”她很需要一位医术超群的人挡在她前面,否则她身上的秘密,迟早会被人知道。 “好。”煌枢剡亲亲夜攸蝉的发顶。“不过,你需要先换一身衣服,穿上鞋。”说着,他特地拍拍她光溜溜、白嫩额的小脚丫。 “嗯……”夜攸蝉晃着脚丫点点头,天气炎热,她觉得光脚丫走两步也挺好的。 换一身衣服,穿上舒适的鞋子,带上红裙,两人直奔御医院。 御医院是专为皇族治病疗伤而存在的,所以位置必然要在皇宫内,而且不能太偏僻,否则万一皇亲国戚有点病痛什么的,赶过去的时间就会变长,万一耽误病情,那些御医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 御医院坐落在皇宫西南处,虽说地理位置比较不错,但从琰心殿到御医院仍然需要很长的时间,换算成夜攸蝉习惯的时间,步行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像她这种小短腿,估计走更久才能到。 夜攸蝉目测过,这皇宫的占地面积,绝对要比甯都下城还要宽阔,风景的确不错,建筑的确恢弘,但逛起来像迷宫,走起来累死人,连个自行车、电动车都没有,简直不能更加坑爹啊! 正文 第135章 这一天,皇上驾到! 乘坐马车能够缩短时间,不过夜攸蝉有些晕马车,每次乘坐完,都会难受好一阵,所以能不坐就不坐的,实在累,大可以让煌枢剡抱着她。 御医院分为书房、药房、会诊厅、各位御医的独立工作室,还有操场一般宽敞的草药晾晒区,布局明确、简洁。 夜攸蝉还未靠近御医院,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而这股药味,随着距离的靠近,就会变的越来越浓。 御医院正门前没有安排守卫,所以夜攸蝉他们算是悄无声息走进去的。 一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晾晒场上琳琅满目的草药,以及身穿统一服装的药童。 其次最醒目的则是六层高的书房和药房,分别坐落于御医院两侧,是御医院中最醒目的标志性建筑。 “你说,我要不要来喊一声?”夜攸蝉站在台阶前,看一眼煌枢剡问。 “喊什么?”煌枢剡揉揉她软软的头发问。 夜攸蝉没有回答煌枢剡,而是直接走向前两步,双手掐腰,气沉丹田,在蓄势待发后…… “皇上驾到!”嘹亮且稚嫩的声音响起,清脆的回响在御医院中,瞬间吸引了晾晒场上所有人的视线。 这些人毕竟都是混在皇宫的,对煌枢剡和夜攸蝉的长相都熟悉于心,所以在夜攸蝉那一声“皇上驾到”后,聊晒场中的所有人,书房、药房各个房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齐唰唰跪在煌枢剡与夜攸蝉面前行礼。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均行叩首礼,态度恭敬,声音中带着畏惧,没有煌枢剡的允许,丝毫不敢动一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毕竟这些药童、普通御医,很难这么近距离的见到皇帝和皇后。 随后,现任御医院院长携几位资历颇高的老御医赶到,看得出来,他们的表情眼神有些惶恐,甚至有些惊慌。 “臣肖江参见皇上、皇后,不知皇上、皇后驾临,还请陛下恕罪。” 跪在最前面,自称肖江的正是现任御医院院长,发色黑白相间,留着长长的胡须,身穿深灰色长袍,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 跟在肖江身后的五名御医,是御医院中资历最老的,在朝中都有些人脉,家中子女亲戚或多或少都有些官职在,所以难免有些趾高气昂。 夜攸蝉外头盯着肖江和那五位御医,她怎么觉得这几个人不像干好事儿的呢?看着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但她却觉得这几个人都不如江湖骗子、赤脚医生,浑身笼罩着一股股庸医的气质。 好吧,夜攸蝉承认她有些偏见,但直觉真的是这样告诉她的,尤其是这几人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神色慌乱、惊慌,眼神飘忽不定,更是让夜攸蝉很在意。 “都起来吧。”煌枢剡眼神凌厉的扫过面前所有人,响起的声音低沉冷冽,属于帝王的威压和压迫感不要钱的往出释放,压的那些人虚汗直流。 “谢皇上。”肖江叩头谢恩,后携御医院众人起身。 “随意点,朕只是带蝉蝉来随意逛逛。”煌枢剡一边说一边牵着夜攸蝉的手走进晾晒场。 正文 第136章 这一天,煞白了老脸 “是的是的!”夜攸蝉演绎着天真无邪附和的点头。 肖江虽面上不显,但心里疑惑满满啊!这皇帝自从遭雷劈后,性情变的无比古怪,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要说煌枢剡只是随便来逛逛,谁会相信啊! 虽然很想知道皇帝突然驾临御医院的原因,但他只是小小的御医,实在没资格做任何询问。 “陛下,皇后娘娘,可否需要老臣……” “不需要。”煌枢剡干脆且毫不留情的打断并拒绝。 “是……”肖江讪讪的低头,讪讪的退到一边。 接下来,红裙接收到煌枢剡的眼神讯息,立即上前道:“各做各事去吧,不需要太在意陛下、娘娘,都随意些。”走上前几步的红裙,将凤鸾宫女官的气势毫无保留的拿出来,相当的有气场。 平时红裙在夜攸蝉身边,只是一尽职尽责、忠心耿耿的侍女,所以头一次见到这么有气势的红裙,夜攸蝉看的是饶有兴致。 红裙有煌枢剡的授意,其他人自然不敢不听,纷纷推开,带着一些胆战心惊去做自己的事。 夜攸蝉一蹦一跳的来到晾晒场,拿这个草药闻闻,再拿那个草药闻闻,她对中草药不了解,但她嗅觉异常灵敏啊,也曾经在实验室闻过不少上等草药的味道,所以轻轻一闻,就嗅出这些草药中有不少味道很混杂、很浑浊,显然不是什么好草药。 御医院里用的草药,理所应当应该是最好的,然而这里晾晒的,却显然是参差不齐的,看来这御医院水分很高嘛! 逛完晾晒场,夜攸蝉直奔书房,御医院里罗列的医书非常多,汇集了上下几万年的医疗发展和突破,更有许多稀有古籍珍藏在此。 夜攸蝉风风火火的跑进去,本来想催促煌枢剡快点的,但见书房里好多人都安安静静阅览着医书,她也就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步伐,止住了声音,只是回身对煌枢剡招招手。 其实,夜攸蝉是比较喜欢看书的,只是这里的文字和她犯冲,总和她作对,学了好久都学不明白,依旧是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简直就是她今生的死敌。 这书房,外观恢弘,内部更是宏伟非常,琳琅满目的书架一层比一层高,上面依次排列满满的全都是医书,这些医书都有统一的特点,就是外观看起来很旧,给人一种经常被翻阅的感觉。 不过是不是真的经常被翻阅,才导致的这么旧,就有待考察喽。 在夜攸蝉闲逛乱逛期间,肖江和那五位资历老的御医一直都跟在他们后面,默不作声的,但心里却莫名的紧张。 夜攸蝉不止一次的偷瞄过,那几名御医神色一直有些掩饰不住的担忧,似乎很害怕被她和煌枢剡发现什么一样。 “咳咳……”离开书房,夜攸蝉故意干咳两声。“枢剡哥哥啊,我听说御医院有一位和蝉蝉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在哪里呢?蝉蝉怎么没有看到?”她拽着煌枢剡的手,仰头望着煌枢剡,清澈的墨眸中满是疑惑。 就在夜攸蝉尽心尽力演绎着天真无邪时,肖江和几位御医听到夜攸蝉的话,瞬间煞白了一张老脸。 正文 第137章 这一天,搜查御医院 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瞄一眼纷纷变了脸色的肖江等人,墨眸中微光忽闪,表情仍是那样冷漠而沉静,让人看不透、猜不清。 这几个人有问题,都不需要明眼人来看,而且显然问题还不小,否则肖江这种老油条不可能脸色煞白、虚汗淋淋。 麻蛋的,这几个老家伙,该不会是将那孩子欺负死了吧!夜攸蝉如刀的视线死死盯着肖江想着。 “红裙,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夜攸蝉收回锐利视线,笑容满面的看向红裙问。 “回娘娘,是翎羽。”红裙回道。 “对,就是翎羽。”夜攸蝉点点头。“肖江,翎羽呢?”她微微歪头,清澈的明眸注视着脸色越加难看的肖江。 “这……”肖江虚汗流了满头,不停的用袖口擦拭额头的汗水。“这翎羽……回皇后娘娘,翎羽生性顽劣,不服管教,恐怕会冲撞了皇后娘娘。” “怎么?你觉得本宫胆小如鼠?连小孩子都怕?”夜攸蝉挺起胸膛,扬起下巴,不悦且雄赳赳道。 “皇后娘娘赎罪,臣不敢!”肖江噗通一声跪在夜攸蝉面前,看似是在尽心表示他绝无此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跪下是因为两腿发软。 “不敢就好。”夜攸蝉气呼呼的甩甩袖子,瞪一眼肖江。“还不赶快去把翎羽带出来见本宫!”从肖江的反应来看,她甚至都怀疑翎羽是不是还活着。 “这……恐怕有些不方便。”肖江僵硬着脊背,始终不敢抬头,不敢触碰煌枢剡的视线。 “好啊,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方便啊。”夜攸蝉差点被肖江气笑,这么接二连三的拒绝皇后的命令,真是“勇气可嘉”啊! “回皇后娘娘,翎羽前些日子患上了风寒,挺严重的,现在见面,微臣担心会传染给陛下和娘娘。”肖江身后的一位老御医颤颤巍巍的跪下,颤颤巍巍的解释。 “风寒个屁啊!”夜攸蝉眼睛一瞪,接着便是一声气极的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屡次驳本宫的意,是不是皮痒了?活够了?想死了?!”这一句想死,她咬的非常狠,可以说是盛怒下的咬牙切齿。 一群老太医纷纷跪下,额头碰着地面,差点就缩成团,齐齐喊着臣不敢、皇后息怒,明明一副非常怕死的模样,却还是死咬着不松口。 “红裙。”煌枢剡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淡然。 “奴婢在。”红裙知道煌枢剡即将出手,所以她将脊背挺得非常直。 “叫祝贺和暗二过来,彻底搜查御医院。”煌枢剡冷冷的扫一眼肖江等人,那眼神,是宛如看着死物的。“蝉蝉不气。”他低身将夜攸蝉抱在怀里,轻拍拍她的脊背,亲亲她的脸蛋哄着。 红裙领了煌枢剡的命令,匆匆忙忙跑出御医院。 暗二平时负责在暗中保护的位置保护夜攸蝉的安全,所以一听到煌枢剡叫他,就立马从暗处现身,先行去搜查御医院。 期间,煌枢剡抱着夜攸蝉来到药房,稳稳的坐在主位上,时不时瞄一眼已脸成猪肝色的老御医们。 片刻后,红裙带着祝贺和二十几名禁军回到御医院,在御医院内进行彻彻底底的搜查。 正文 第138章 这一天,皇帝头上动土 肖江和老御医们害怕啊!虽说翎羽什么都不是,但若被煌枢剡知道他们在皇宫内做那种事,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早知道,就应该把房间安置在宫外。 坐下敲击手指,是煌枢剡的习惯性动作,而且他喜欢按照他人的心跳敲击手指,慢慢的将他人的心跳频率掌握,也就等于掌握了那人的情绪和思绪。 肖江携御医院多数人跪在药房里,跪在煌枢剡和夜攸蝉的面前,虽然很想说点什么,但却恐惧与煌枢剡的威压太强,导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哪个节奏不对劲,惹怒了煌枢剡,招来杀身之祸。 药房里草药的味道更加浓郁,同时夜攸蝉也更加能够闻到那些浑浊的味道,这些她都有悄悄告诉煌枢剡,初步推断,这些人绝对没少在采购药材中捞取利益。 不管是哪个朝代,哪个国家,最不缺少的就是贪\/官,似乎贪\/官的存在是一种必然,似乎还有一种必要性,所以煌枢剡并没有特别去扼制打击严惩贪\/官。 他没有严惩扼制,却不表示他默许贪\/官的存在,他对此是不能容忍的,没有动手,只是还没到时间。 这些御医院的人,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敛财,完全等同于皇帝头上动土啊!如果不给他们悔不当初的教训,他煌枢剡就白白作为人形兵器冷酷狠辣那么多年! “红裙。”在长时间的寂静后果,煌枢剡抬起眼睑,帝王气势全开。“传监察御史纪文镜觐见。”虽然他可以把这事儿直接了解,但将这件事交给纪文镜,顺便可以试探试探纪文镜的人品能力。 “是。”接着,红裙又马不停蹄的离开。 煌罗王朝的监察御史有什么用处?夜攸蝉表示这她还是知道的,用处不多,但却很好用,专门调查惩治那些贪\/官污吏的。 从官职上来讲,监察御史是很得民心、很重要的只为,但在很多国家朝代的历史上,却很少有两袖清风、清正廉明的。 景幽蓝的父亲景辰灏是很难得忠臣良臣,但却活生生被奸臣佞臣诬陷,远离甯都,甚至再也无法回来。 “枢剡哥哥,你别总使唤红裙。”夜攸蝉戳戳煌枢剡的结实的胸膛道。 她是真的有些看不过去啊,红裙一女孩子,经常被煌枢剡使唤来使唤去,乐战嵘不在时,几乎包办了她和煌枢剡身边的所有事,不管怎么看,这都很累人啊。 “怎么?心疼啦?”煌枢剡有点醋味的问。 “别乱吃醋!”手肘一击,直击煌枢剡胸膛。“我是觉得你应该再弄一人在身边,乐战嵘是禁军统领,显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红裙虽是掌宫,但她是我身边的女官,有些事她去做总归有些不妥。” “那……若渊或者煌逍煜?”他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太少,是真的屈指可数。 “皇子和王爷,你觉得合适吗?” “值得我信任的人太少。” “满满培养呗,总不能永远都只是这几个人吧。”夜攸蝉耸耸肩,表示那显然是不现实的,除非远离皇位。“你就听我的吧,去问问皇娘,肯定有值得让你审核审核的。”她拍拍煌枢剡的肩膀,代替他决定了这件事。 正文 第139章 这一天,酥了半边身子 “好,听你的。”煌枢剡收紧手臂,低下头,将下巴放在夜攸蝉的小肩膀上,享受着独有的温软。 煌枢剡的声音很轻很沉,充满磁性,轻响在夜攸蝉的耳边,听的夜攸蝉半边身子差点酥掉,“破坏”力太强,饶是夜攸蝉意志力超强,也禁受不住这声音的诱惑。 夜攸蝉红着脸和耳朵点点头,暗暗表示她很满意煌枢剡的回答。 禁军和暗探在御医院里搜查的叮叮咣咣,毫不注意那些诸多药材,就差点把那些药材当成草。 为什么搜查的这么豪爽豪迈?自然是因为有煌枢剡的命令,无需顾忌,彻底搜查,力求达到地毯式,针孔式搜索。 暗探和禁军在做事方式上有明显的不同,禁军讲究统一,做事大刀阔斧,震慑他人,这点和乐战嵘的性格很像,典型的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王德志下属。 而暗探,讲究的是悄无声息,谨慎戒备,因职业特殊,需要在执行任务时时刻注意是否有其他组织的暗探存在。 不过两者最大的不同也是搜查方式,禁军是土匪过境,暗探是不着痕迹的寻找暗门暗格密室。 煌枢剡是有意将禁军和暗探放在一处完成任务,两者能达到互补,互补后才能更加细致,这些都是聪明人,很快就能注意到对方行事作风的优势。 暗探和禁军都是煌枢剡的主要助力,他需要让双方近距离的,切身的了解对方的习惯及做事方式。 煌枢剡做事向来都有很强的目的性,以上目的确实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禁军暗探二合一,在御医院大刀阔斧,细致如丝的进行搜查,保准能将肖江这些老家伙吓的半死。 约半小时后。 “主子,找到了。”暗二闪身出现在药房内,一边想煌枢剡行礼一边报告。 暗二一句话,让肖江等老家伙噗通一声浑身无力,面带绝望的跪坐在地上,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性太强,导致肖江等老御医忘记了向煌枢剡求饶。 “走吧,去看看。”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起身,示意暗二带路。 “皇上……”肖江猛然回过神,急急忙忙的手脚并用的向煌枢剡爬过去。 可惜,肖江注定无法再开口说一句话,因为他在即将触碰到煌枢剡的同时,就被暗中保护着煌枢剡安全的暗探按压在地面,动作非常狠,直接将肖江的脸压到变形,顿时疼的他发不出声音。 暗二是在书房地下室内隐藏的密室找到的翎羽,本身书房就很复杂,知道地下室的人很少,密室更是隐藏的极深,可见暗二在奇门遁甲方面的造诣真的很高深。 书房的地下室非常宽敞,平时用于放置那些适合阴凉潮湿的药材,但这样的药材并不多,所以地下室显得很空旷,讲话都会有些回声。 夜攸蝉很喜欢这个世界的照明工具,不是油灯,而是一种煌罗王朝特产的物质,因状似胶体,故名叫燃炽胶。 这种燃炽胶燃烧的时间长久,而且非常明亮,丝毫不比那些白炽灯逊色,亮光还很柔和,丝毫不刺眼。 不过这种照明物质比较昂贵,能常年用的起的人家很少。 正文 第140章 这一天,地下室里的密室 在暗二的带领下,煌枢剡与夜攸蝉左拐右拐的来到一面空旷旷的墙前。 虽然肖江被暗探按倒,但他们几位老御医并未被留在药房,而是被暗探和禁军驱赶着,被迫的跟在煌枢剡和夜攸蝉身后。 随着越是深入,肖江和几名老御医越是心惊胆战,他们想逃、想说点什么,但暗探将他们按压的太死,话不允许说一句,连多看一眼周围都被管制着。 当一行人停在空旷旷的墙面时,肖江本就煞白的脸色瞬间毫无血色,眼神充斥着浓浓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甚至在一时间忘记了暗探的威胁,下意识的退后,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在来到这面墙前,肖江虽然害怕,但心里多多少少都抱着侥幸心理,因为这密室藏的很深,能被查到的可能性非常小。 只可惜,肖江的所有侥幸心理,都在这里一刻被粉碎。 夜攸蝉没看出这面墙有什么特别,但却看的出肖江等人惊变的脸色,看来这面看似普通的墙,的确藏着猫腻啊! “主子,密室在这面墙后面。”暗二回身对煌枢剡毕恭毕敬的说。 “打开吧。”煌枢剡点头道。 “是。” 密室入口的开关并不在墙面上,而是藏在地面砌砖的第二层,这需要非常精通奇门遁甲的人才有可能找到。 暗二非常熟门熟路的将地面的砖一块一块移开,找到关键那一块后轻轻一按,接着便想起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等这声音停止时,一面非常普通的墙突然产生一道明显的裂痕,裂痕呈正方形,正缓缓向后退,退到指定位置后则开始向侧面移动。 正方形入口并不是很宽敞,像煌枢剡这种身材高挑的人,就非常需要弯很大的腰才能走进去,像夜攸蝉这样的小豆丁,滚着、躺着、各种姿势都能进去。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甬道?”夜攸蝉盯着入口内的通道外头疑惑。 她在“家乡”时没少看盗墓题材的小时候、影视剧,所以当她看到乌漆嘛黑的通道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古墓中的甬道。 “应该是。”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小脑袋说。 “这么黑,我们怎么进去啊?暗二有办法?”夜攸蝉一边问一边正在用充满目的性和未来性的眼神盯着暗二。 夜攸蝉觉得,日后如果她有盗墓的想法冲动,一定要带上暗二,肯定会事半功倍。 暗二被夜攸蝉盯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没多想,而是点点头,动身去将通道内的照明设备点亮。 通道内的照明设备也是燃炽胶,一旦点亮,立刻灯火通明,连地缝里的蚂蚁都能看清。 “快进去快进去!”夜攸蝉拽着煌枢剡的衣领,有些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别着急。”煌枢剡捏捏她的小脸儿道。 顺着夜攸蝉的心意,一行人由暗二开道,走进通道内。 通道内很干净,地面上的灰尘很少,显然就是常有人在走。 这条通道并不长,走个三两分钟就已抵达尽头。 在走出通道的瞬间,夜攸蝉脸上就闪过一丝惊讶,她对眼前这一切很熟悉,虽说有很多不同,但根本都是一样的,器具、摆设、小动物、各类药材等等,都在昭示着这里是一间实验室。 正文 第141章 这一天,竟是人体试验! 通道尽头是短暂的台阶,走过台阶,环绕在众人眼前的则是非常宽敞专业的实验室,这实验室里不止充斥着草药味,还充斥着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和一些难以形容的刺鼻异味。 其他人不懂那异味是什么,但夜攸蝉却很清楚,那是属于毒药、毒物的味道,而且还不止一两种,每一种的毒性浓烈度都不同。 三台试验台上,分别摆放着一只四肢残缺的小狗,一只发毛脱落逛逛的猫咪,一只被开膛破肚的老鼠,这三种小动物有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骨瘦嶙峋,瘦的皮下不见丝毫脂肪,瘦的可爱小动物变的无比惊悚。 实验室里的情况比较杂乱,可见平时身处这里的人很沉迷于实验,而忽略清扫和整理。 在这杂乱的实验室的中央位置,放着一格格不入的圆形木桶,这种木桶是平常人家用来洗澡的,但出现在这里,目的显然不是洗澡,而且木桶上的盖子被封的非常严,怎么看都不正常。 而最不正常的是,夜攸蝉有隐隐听到木桶里咕嘟咕嘟的声音,听着听着她就联想到了一直没见到的翎羽。 “枢剡哥哥!”夜攸蝉焦急的拽拽煌枢剡的衣领,小手火急火燎的指着木桶。 煌枢剡自然是秒懂,所以他立即将夜攸蝉放下,走到木桶边,不假思索的,果断的将木桶盖强拆,咔嚓一声,桶盖不仅被拆开,而且还碎在了煌枢剡的手里。 钉木桶盖的钉子很结实,而且还足足钉了两圈,一般的强拆都要费一些功夫,但煌枢剡却那么轻巧、毫无难度的做到,着实惊到了肖江等几位老御医。 木桶盖一开,一股非常刺鼻的难为异味瞬间弥漫,嗅觉异常灵敏的夜攸蝉率先捏住鼻子,其他人随后也都纷纷捂住鼻子,饶是暗二禁军等人经验再丰富,也受不了这么诡异的味道。 这多人,反应最淡泊的就是煌枢剡,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木桶里那满满的、颜色黑黑绿绿还冒着泡的液体。 看到这玩意,夜攸蝉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巫婆们炼制的毒药啥的,邪恶着呢! 接着,煌枢剡将手里的碎屑一扔,毫不在意的将手伸进液体中…… “枢剡哥哥!”夜攸蝉惊愕的盯着煌枢剡,这液体显然汇聚了各种毒药毒物,就这么轻易的伸进去,她实在不觉得是自信,而是不要命。 “没事,放心。”煌枢剡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拍拍夜攸蝉的头安抚道。 夜攸蝉瞪一眼煌枢剡,她怎么可能放心嘛!整颗心都提心吊胆的悬着,生怕煌枢剡受一点点的伤害。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夜攸蝉意识到,煌枢剡的自信确实是货真价实的。 煌枢剡的手臂伸入液体中后,那毒性猛烈的液体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手臂上的衣物都被腐蚀的丝毫不剩。 几秒钟后,煌枢剡的手在液体中抓住了某物,稍稍一用力,便将某物从液体中哗啦啦的拽了出来。 当那某物被煌枢剡拎出来时,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惊恐并难以置信的盯着,饶是看过世间百态,也有些接受不了这种事。 被煌枢剡拎出来的不是其他,正是夜攸蝉一直在找的翎羽。 正文 第142章 这一天 连亲带蹭撒娇啊 翎羽全\/身\/赤\/裸,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根本数不过来,有长期殴打导致的瘀伤,有反复遭到切割的伤痕,还有一些较小的切口很新,还留着丝丝血迹,不过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混合毒药液体中,导致伤口无法愈合,并且呈青黑色。 “枢剡哥哥,赶快把他放下!”夜攸蝉皱着眉,捏着鼻子催促。 这孩子身上全是浓浓的毒药味,能一息尚存,已经是奇迹,如果再不解毒治疗,绝对活不过今天。 情况紧急,煌枢剡直接将零御放在地上。 “暗二,御医院里有能用的人吗?”煌枢剡半蹲在夜攸蝉身边,他对外人心思向来冷硬无情,不过看到翎羽这幅“惨无人寰”的模样,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回主子,姜老头可以。”暗二说。 这姜老头是御医院里的奇葩,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姜,也是前任御医院院长的好友,脾气又臭又硬,又不近人情。 “立刻绑他过来。”姜老头他听说过,所以他才会说绑。 “是!”领命的暗二即可动身。 “祝和,带所有人到密室外等着,无朕的命令,擅闯者杀无赦。”煌枢剡起身,视线冷冽威严的扫过肖江等人,特地将杀无赦那三字咬的非常狠。 “遵旨!”祝和拱手领旨。 在祝和带着肖江等人离开密室后,夜攸蝉立即找到一柄匕首跑回翎羽身边,一蹲下来就准备割手腕,不过刀刃刚碰到皮肤就被迫停止,煌枢剡攥着夜攸蝉的手腕,皱着眉头,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让夜攸蝉自我伤害的救人。 “枢剡哥哥,你干嘛?”夜攸蝉仰头望着煌枢剡狐疑着。 煌枢剡盯着夜攸蝉手里的匕首,满眼哀怨、满脸委屈,完全是割在夜攸蝉身,疼在煌枢剡的心。 那副哀怨的小表情,夜攸蝉自然是秒懂,然后她起身,暂时把匕首放在一边,拽拽煌枢剡示意他蹲下来、矮一点。 煌枢剡其实是在犹豫的,其实是很想坚持住的,但夜攸蝉的眼眸水汪汪的,忽闪忽闪的,小嘴微微嘟着,有点撒娇的意味,尤其夜攸蝉那召唤着他的小手,像是有魔力一般,让煌枢剡即是再不情愿,也乖乖的半跪下来。 夜攸蝉抬起双臂,抱住煌枢剡的脖子,对着煌枢剡的脸又亲又蹭,脸颊、鼻子、额头、下巴,分别被软软的嘴唇洗礼一番,接着她拿出杀手锏,用力亲亲煌枢剡微凉的唇,最后鼓足勇气,伸出小舌头,试探性的舔舔近在咫尺的柔软。 一系列的动作后,夜攸蝉燃烧着脸颊的耳朵,害羞不已的藏在煌枢剡的颈间不肯抬头。 半跪的煌枢剡懵啊!震惊啊!喜出望外啊!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没趁机多吃点豆腐。 要知道,夜攸蝉平时对他吃豆腐的行为是默许的、是接受的,但她却很少主动做亲密动作。 “枢剡哥哥……”夜攸蝉抱紧煌枢剡的颈项,将脸深深藏在他的颈项,响起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充满撒娇意味。 “蝉蝉,我不想让你受伤,哪怕是一点点。”煌枢剡几乎已经被夜攸蝉击败,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正文 第143章 这一天,都要割腕了 夜攸蝉仰头静静的注视着煌枢剡,能让这么冷心冷情的人放在心尖尖上,如此重视着,她怎么可能不动容、不感动。 心里的温度越来越暖,有份感情在心里突然失控,让夜攸蝉猛的扑到煌枢剡怀里,使劲儿的、拼命的抱着煌枢剡,将整张脸埋在煌枢剡的胸口,她不想让煌枢剡看到她此刻的模样,肯定特别丢人。 她的心理素质确实超强,接受能力、消化能力也强的无与伦比,但在感情方面,她是非常纤细的,是非常脆弱的,一颗心一旦敞开、一旦付出,就会很容易被影响,尤其她还了解煌枢剡的身世。 简单一句话,夜攸蝉感动的无以复加,深觉这么优秀的绝世好男人,一定要紧紧、牢牢握在手里。 “咳咳……”夜攸蝉害羞啊,所以故意咳嗽两声以作缓解。“放心,我没事的。”她学着煌枢剡平时的动作,轻轻柔柔的摸摸煌枢剡的头发。 “你都要割腕了,怎么会没事。”煌枢剡一脸哀怨的抱紧怀中的小人儿,像大型犬一般将脸埋藏在夜攸蝉的颈间嗅嗅。 “哪有割腕那么严重……”夜攸蝉无奈的笑笑,耐着性子轻抚煌枢剡柔顺的长发。“那孩子中毒太深太严重,手指的量显然不够用啊。”她耸耸肩,表示其实她也不想割腕的,可惜情况不允许啊。 “等姜老头来了再说。”煌枢剡强势的捏住夜攸蝉的手腕说。 “……好吧……”夜攸蝉无奈的叹息一声,眼神却透着对煌枢剡的宠溺。 暗二的速度很快,在夜攸蝉答应再等等的下一秒,他就拎着姜老头回到了密室中。 姜老头是一位年迈且强壮的老头,白发苍苍,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特别炯炯有神。 本来姜老头是非常不情愿过来的,尤其暗二的动作非常粗鲁,他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身体再强壮,也不可能敌过自小进行特别训练的暗二。 这一路过来,姜老头嘴里一直在不停咒骂,不过他还没大胆到辱骂煌枢剡的程度,但天南海北的乱骂一通还是可以的。 但不管是不满,还是咒骂,都在看到奄奄一息的翎羽时戛然而止。 “这怎么回事?!”姜老头三两步赶到翎羽身边,急忙拿起翎羽的手腕把脉,手指搭在翎羽脉搏上几秒,姜老头的脸色难看到一史无前例的程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无力的放下翎羽的手腕,满眼透着无法接受的难以置信,不住的摇头。 最后,姜老头绝望的坐在地上,视线停留在翎羽身上,眼神透着永远无法释怀的痛苦。 前任御医院院长病逝前,将翎羽交给姜老头来照顾,姜老头虽然生性孤僻,但那毕竟是友人的临终遗愿,所以他对翎羽一直和尽心尽力,虽然严厉严苛,但在叫到医学方面一直毫无保留。 翎羽这孩子有天赋,性格安静,学习认真,一点都不浮躁,丝毫没有十岁孩子该有的顽皮,姜老头虽然没说过,但心里对翎羽是很喜欢的,几乎将翎羽视如己出。 他重视翎羽,但却很少表现出来,反而常常骂翎羽愚钝,处罚更是常有的事,而姜老头这样做无非是为保护翎羽。 正文 第144章 这一天,长辈深沉的关爱 本来翎羽在御医院就招人嫉妒、不受待见、常被排挤,如果他再表现出对翎羽的重视,那些人肯定会变本加厉。 可惜,从现在翎羽的遭遇来看,姜老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肖江那些人早就在姜老头不知道的时候,对翎羽展开了伤害……甚至虐待。 看到翎羽身上的种种伤痕,姜老头就知道,这孩子遭受到虐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然而这孩子却只字未提,默默忍受着,不知道是不愿意对他说,还是不敢对他说……毕竟他那么严厉,甚至严苛的不近人情。 姜老头的医术在御医院是最好的,在整个煌罗王朝是排的上名号的,甚至是前三的,但无论他的头衔有多少,都无法改变他对翎羽的情况束手无策这一绝望的情况。 翎羽的全身脏器都已经被剧毒渗透、破坏,不仅如此,浓烈的剧毒更已经深入奇经八脉,如果只是破坏,姜老头还有能力修复、复原,但这剧毒……恐怕连调制的人都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解毒。 “肖江!你就这么容不得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姜老头重新握紧翎羽的手,愤恨的对肖江咬牙切齿。 夜攸蝉虽然好奇肖江为何要这样折磨翎羽,但现在显然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 “你治不了?”煌枢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姜老头问。 直到听见煌枢剡的声音,姜老头才猛然想起皇帝和皇后都在这里,他急忙起身,郑重其事的向煌枢剡与夜攸蝉行叩首礼,但姜老头这礼,显然有其他目的。 姜老头的古怪是不分人的,过去他看不上“煌枢剡”,觉得“夜攸蝉”软弱,现在虽然与过去截然不同,但他对煌枢剡和夜攸蝉仍然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即便是在郑重场合见到两人,他也未必会行礼。 “老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郑重的行礼后,姜老头颤颤巍巍的直起腰背。“回禀陛下,翎羽的毒……老臣实在无能为力,还请陛下救救翎羽!”说完,姜老头咣当一声额头撞地。 这礼行的不仅深,而且重,并舍弃所有尊严和原则,只为换的翎羽活命的机会。 煌枢剡面色不该的注视着姜老头,他没回应,姜老头的额头就一直触着地面未动,他想试试姜老头的诚意到底有多深,故意保持沉默。 煌枢剡对这些也许很陌生,但夜攸蝉却很明白,这分明就是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是深深的、从不表现于言语的关爱,很深沉,很暖心,很令人动容。 所以夜攸蝉不动声色的拽拽煌枢剡,催促他不要再拖下去,否则待会儿她放血估计要更多。 “朕问你,你为何要求朕救他?”煌枢剡看一眼翎羽问道。 “回陛下,庙灵山医圣定能解此毒,只是庙灵山属不问尘世的修仙圣地,只有直系皇族才有能力有可能请动医圣。”姜老头仍旧保持着叩头的姿势,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无比。 但只有姜老头自己知道,他很忐忑,每一个字的尾音都是颤抖的。 “他坚持不过两个时辰,就算庙灵山医圣能救,也鞭长莫及。”夜攸蝉皱着眉,她觉得姜老头应该知道这点,明知道却这样提议,让她充满疑惑。 正文 第145章 这一天,一脚踢过去 “……太后手中的穿令……可在半个时辰内抵达庙灵山中域。”姜老头知道说出这件事会招来灾祸,但现在为救翎羽,他已顾不得其他。 闻言,夜攸蝉和煌枢剡很有默契的、不约而同的挑挑眉,这姜老头不简单啊,这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 穿令是一种具有跨越空间的特殊令牌,说是令牌,其实非常袖珍,小小的椭圆形,中央刻画着一扇黑色门扉,椭圆形周围缠绕着一拳白色火焰,整体看来很漂亮,完全可以当做项链配饰。 穿令是非常神秘的东西,每国只有一件,均掌握在国家掌权者手中,至于煌罗王朝的穿令为什么在太后手中,其理由不用细想也能知道,无非是“煌枢剡”实在是不成器、不成才,屡屡让太后失望。 “让开。”煌枢剡几步走到翎羽身边,口吻是绝对性的命令,俯视着姜老头的眼神冷冽威严,浑身散发的气魄很强,导致姜老头想反抗两句都做不到。 几秒钟后,煌枢剡见姜老头跪在原地没反应,直接一脚踢过去,毫不留情的将姜老头踹开、踢翻。 这一幕,不禁让夜攸蝉咋舌的抽抽眉角,好家伙啊!她知道煌枢剡肯定没有尊老爱幼的习惯,但一脚踢过去……真是够……潇洒的,果然够狠。 在煌枢剡的力量下,价饶是姜老头身体再强壮,也像球一样滚了好几圈,停下来时,他完全是懵的。 见姜老头一脸发懵的表情,夜攸蝉在心里为他默哀三秒钟。 “蝉蝉,你解了他的毒,但毒对他身体造成的损伤怎么办?”煌枢剡蹲在夜攸蝉身边,摸摸夜攸蝉嫩嫩滑滑的小脸问。 “他能治。”夜攸蝉白嫩的小手指,指向甩头恢复中的姜老头说。 “好吧……”煌枢剡还是不情不愿的,非常极其不情愿的,但还是顺着夜攸蝉的意,将匕首交到她手里。“只能划开一点点,多一滴都不可以。”他握住夜攸蝉的小手,眼神极为严肃的盯着她叮嘱。 “哎……”夜攸蝉笑着无奈的叹息一声。“你放心,我很怕疼的,而且你也知道,献血还有助于身体健康呢。”她耐着性子拍拍煌枢剡的头,用软糯糯的声音安抚道。 煌枢剡点点头,放开夜攸蝉的手让她去做,他则一直紧贴在夜攸蝉身边,显然是要监督的架势。 夜攸蝉觉得这种被煌枢剡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珍惜着的感觉太好、太幸福,她也要适当的宠一宠煌枢剡啊,毕竟他是极度缺爱、缺少温暖的人,夜攸蝉会给他所有爱、所有温暖。 当然,前提是煌枢剡不会顺杆爬,过分的索取。 接下来,夜攸蝉右手持刀,在左手手腕上轻轻一划,一刀略深的伤口形成,血液顺着伤口的中心部逐渐低落。 旁边的煌枢剡看的是各种深深心疼,满眼满心都是不情愿,但他仍然帮助夜攸蝉捏开翎羽的嘴,方便血液一滴不浪费的滴入翎羽口中。 “你们在做什么!?”姜老头的脑袋终于恢复清明,却见到那般匪夷所思的一幕,下意识的冲过去,想要阻止夜攸蝉。 正文 第146章 这一天,血放的有点多 “滚开!”煌枢剡左手一挥,产生的风压剧烈庞大,瞬时间将姜老头扫开。 这一次,煌枢剡的攻击可没有刚刚一脚那么简单,风压席卷,宛如狂风呼啸,姜老头根本无法反抗,犹如一根羽毛一般被风吹开,吹起来的动作是那么轻,但身体撞击石壁的重量却重的非常。 咣当一声巨响,险些将石壁撞击出裂痕。 夜攸蝉需要全神贯注,所以没去看姜老头的情况,不过听那声音,肯定特别惨。 惨不忍睹的那种惨。 煌枢剡那一下,差点让姜老头镶嵌到石壁里,但这都是小事。 严重的是,那一下,直接让姜老头切实感觉到什么叫做五脏六腑的移位,五脏六腑的震荡,疼的他眼睛发花,脑海里空白好几秒,差那么一丁点就直接失去意识,差那么一丁点就直接咳出一口老血。 噗通一声,姜老头紧贴着石壁跌落在地,甚至还有几块瓦砾跟随而下,落在疼的无法动弹的姜老头身上。 “枢剡哥哥,你也忒狠了吧。”听那声音,夜攸蝉都有点于心不忍,姜老头那老胳膊老腿的,必须是全身性骨折的节奏啊。 “蝉蝉乖。”煌枢剡眼神都不给姜老头一下,一手捏着翎羽的嘴,一手轻柔的抚摸着夜攸蝉的脸颊。 在煌枢剡眼里,姜老头不是老人,甚至连人都不是,而是一碍事的东西,对于碍事的东西,他向来不会多加关注。 半分多钟后,夜攸蝉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而翎羽的脸色却不再呈青紫色,虽然苍白的有些渗人,但好歹是正常肤色。 翎羽的肤色逐渐恢复正常,夜攸蝉则皱着眉,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她没想到,解翎羽的毒竟然需要这么多的量,她还是第一次放出这么多血,身体又这么小小只,真有些受不住啊! 煌枢剡已然察觉夜攸蝉的状态,毫不犹豫撕破衣摆,缠住夜攸蝉流血的手腕。 夜攸蝉总是表现出小腹黑、小恶魔的性格,对事对人都颇狠,但煌枢剡知道,夜攸蝉的内心是柔软的,多数时候她都是很善良的。 所以煌枢剡知道,就算不需要翎羽来做“挡箭牌”,夜攸蝉也不会吝啬放血救他。 煌枢剡的动作非常快,迅速的将夜攸蝉的手腕拽回来,用布条来来回回缠了好几圈,确定血已经止住才安心的松一口气。 他理解夜攸蝉想要救人的心情,但却不能同意夜攸蝉这样勉强自己,夜攸蝉是他放在心尖尖上,怎么疼爱都不够的人,就算会惹夜攸蝉生气,他也要毅然决然的阻止。 “我没事。”夜攸蝉故作无事嘿嘿笑着。 “怎么可能没事!”煌枢剡怒瞪夜攸蝉一眼,小小的身体流那么多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回来。“差不多就该停下,他死就死呗!” “枢剡哥哥,他不仅是挡箭牌,还是一可怜的孩子,我做不到见死不救。”夜攸蝉微微歪头,无奈的一笑,她确实有非常狠的一面,但翎羽是饱受伤害的孩子,她不是魔鬼,实在不能视而不见。 尤其,夜攸蝉还从姜老头哪里感觉到,翎羽是非常坚强的孩子,宁愿独自忍受,也不愿姜老头受到牵连。 正文 第147章 这一天,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煌枢剡紧缩眉间,抱紧夜攸蝉,眼睛始终盯着她受伤的手腕,墨眸流露出的是难以言表的心疼。 煌枢剡是非常了解夜攸蝉的,如果不知道夜攸蝉的心思,他早就加以阻止,绝对不会等到夜攸蝉脸色发白。 “那边的老头,应该没死吧?没死就赶快过来给他看看。”夜攸蝉倚靠在煌枢剡怀里,小脸儿虽然有些苍白,但精气神依然不错,一张樱桃小嘴,依旧伶牙俐齿。 五脏六腑移位的姜老头已经恢复一些,目前已经能够坐起来,做一些小幅度的动作。 不过当缓慢的姜老头目睹翎羽中毒迹象全部消失时,整个人震惊的无以复加,而震惊后的下一秒,则是连滚带爬外加晃悠的起身,步伐凌乱踉跄但急切,过程中摔倒过很多次,但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气喘吁吁跪在翎羽身边的姜老头,急急忙忙拿起翎羽的手腕把脉,仅仅是手指搭在翎羽脉搏的瞬间,姜老头就瞬间愣住、僵住、难以置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怎么可能! 那五个字是萦绕在姜老头脑海中最深最强烈的字眼,同时也是姜老头此刻的心情,怎么可能!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甚至可以用神迹来形容。 姜老头呆若木鸡,迟迟回不过神,无法消化手指触碰到的惊人讯息,他活了几百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老头,翎羽怎么样了?”夜攸蝉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问道。 夜攸蝉这点声音,显然不足以“唤醒”姜老头,所以煌枢剡又是一脚过去,这次没把姜老头踹翻,只是提醒他回神的力道而已。 事后回想起这件事,姜老头憋屈啊!这么大把年纪竟然屡屡被踹。 煌枢剡的一脚无论何时都是相当、非常好使的,姜老头身体一晃,紧接着便回过神,下意识的转头抬头迎上煌枢剡的视线,触及煌枢剡的墨眸,灵魂狠狠的一抖,整个人不仅瞬间精神,而且还泛着恐惧。 姜老头紧紧拳头,他活了几百年,可以说是皇宫内最年长的人,竟然会对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产生恐惧,他很想否定,很想说不可能,但恐惧滋生于灵魂,让他无法忽视否定。 “你倒是说啊!”夜攸蝉有点着急,她虽然给翎羽解了毒,但毒对翎羽脏器经脉造成的损伤,可不是她的血能解决的。“枢剡哥哥,该不会是你把他踢成了哑巴吧?” “不会。”煌枢剡表示,他用了多少力量,他拿捏的非常精准。 接下来,姜老头虽然没有立马回答夜攸蝉,但通过他为翎羽做更加细致的检查,就不难猜测到翎羽肯定已无大碍。 姜老头这人虽然古怪,难以接触,但当他都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变得很柔和,比如说现在,他见翎羽全身光溜溜,就立马脱下自己的外衣长衫,盖在翎羽身上,然后再细细的整理整理翎羽的头发。 “老臣姜沉,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照顾完翎羽后,姜老头起立转身,郑重严谨的对两人行标准的叩头礼。 姜沉对煌枢剡和夜攸蝉行礼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两人没有放弃翎羽,救了翎羽,就值得他舍弃平日的孤傲。 正文 第148章 这一天,以活人试毒药? 见状,夜攸蝉和煌枢剡对视一眼,看来这怪老头对翎羽重视的不是一点点啊,难怪翎羽遭受欺凌虐待也不吭声,恐怕是为了保护这怪老头吧! 夜攸蝉觉得这两人挺有意思的,都在为保护对方努力,都在默不作声,还挺默契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担忧,这孩子的性格该不会和姜沉一样吧? “免礼,平身吧。”煌枢剡扫一眼姜沉淡淡道。 对这些臣子……应该说对待夜攸蝉以外的所有人时,煌枢剡的态度都是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冷漠的,但无论有多淡,凌冽的威严、浓烈的威压都丝毫不减。 “他的情况怎么样?”煌枢剡问。 “回陛下,翎羽已无大碍,受损的脏器经脉多休养调理几日便可痊愈。”姜沉站起身,行拱手礼回答。 “调养几天就能恢复啊?这么厉害?”夜攸蝉有点意外,要知道,这翎羽中的毒是真的很猛、很烈、很霸道,如果不是有她的血,估计就算找到庙灵山医圣也白搭。 “翎羽自小浸泡药浴,身体和常人略有不同,对普通毒物都有免疫,只可惜这次……”说着,姜沉忍不住看了一眼木桶,那里面的毒液,几乎可以说是他平生见过的罪恶毒的,这点仅凭味道,他就可以判断。 “那就好……”夜攸蝉点点头,表示只要翎羽没事就好。 “姜沉,你可知这御医院究竟在做什么?”煌枢剡板着一张不威自怒的脸,低沉磁性的声音微微透着一些怒意。 “回陛下,臣确实有察觉到一些异样,但却万万没想到肖江他们会以活人试毒药……”姜沉的言语中透着很明显的愤怒和恨意。 御医院是什么地方?!是治病救人的地方!然而肖江那些人非但未曾治病救人,竟然在搞这么惨无人道的活人试药! 其实姜沉是明白的,御医院早就被那些人搅的乌烟瘴气,只是他想着医者仁慈,那些人再荒唐也不会忘记本分。 现在看来,最荒唐的是姜沉自己。 “噗……活人试药?你觉得这是活人试药?”夜攸蝉嗤笑一声反问。 “……难道不是吗?”姜沉下意识的问。 “果然不同啊……”夜攸蝉笑着摇摇头。“这里的人,还是比那里的人善良可爱太多。” 夜攸蝉因为体质的关系,经常出入闺蜜父亲的研究所,经常和伯父出入一些学术研究和实验探讨,其中不乏会遇到一些思想前卫疯狂的科学家,甚至还会遇到一些为提高研究质量,泯灭人性的科学家。 真正的人体试验,夜攸蝉是见过的,那要比肖江这残忍太多倍,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的程度。 切片、注射各种药物、开膛破肚、开颅取脑、电击、灌水等等,人体试验的手段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蝉蝉……”煌枢剡心疼的抱紧夜攸蝉,他深知夜攸蝉的体质,也知晓夜攸蝉过去的职业,更知道夜攸蝉为保护自己做过多少努力,为了解自身目睹过多少残忍。 “我没事。”夜攸蝉拍拍煌枢剡的手微微一笑。“老头,你记住,这不是人体试药,而是为置翎羽于死地,一心一意的想要将翎羽折磨致死。”试药是为了救人,而这……纯粹是娱乐和扭曲。 正文 第149章 这一天,其罪当诛 在夜攸蝉的眼里,那些人根本就是行走的人渣败类,没有丝毫活在世上的价值。 不是夜攸蝉想法太极端,而是在她幼时被绑架的那段日子里,她曾多次近距离的、亲眼目睹过这世上最残忍残酷的一幕幕,血腥、变态、扭曲、丑恶、黑暗……而她自身,更是险些成为饱受残害的孩童的其中一位。 “把翎羽带出去吧。”煌枢剡轻扫一眼翎羽和姜沉,修长的手指轻柔的一下一下的抚顺这夜攸蝉的头发,无声的安抚着夜攸蝉脑海涌出的记忆。 “遵旨。”姜沉点点头,也顾不上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急急忙忙的抱起比正常十岁孩童要瘦小很多的翎羽。 煌枢剡先行抱着夜攸蝉离开密室,其实夜攸蝉是想再看看密室里还有些什么的,但煌枢剡强硬霸道表示改日再来也不迟,先去处理了肖江等人才是大事。 在煌枢剡怀里,夜攸蝉外头凝视着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庞,默默觉得这家伙有些操心太多,有些把她想的略脆弱,那密室的场景的确令她触动挺多,但充其量只是一些记忆上的触动而已,根本无法撼动她的内心情绪。 经历过那场漆黑无比、惨无人道的绑架后,在接触过各种各样沉迷于活体生物实验的科学家后,夜攸蝉的心理承受、消化能力,早已达到钻石级强度,可以说能以淡定姿态面对任何事、任何人。 不过要达到煌枢剡那种级别,估计她是永远望尘莫及啊。 密室外不只有暗二和肖江等人在,还有带着纪文镜回来的祝贺,一群人几乎将密室入口围堵,除肖江等人外,其他人都在“翘首以盼”密室内的情况,时时等着煌枢剡和夜攸蝉出来。 率先出来的人是煌枢剡和夜攸蝉,肖江一看,稍微放松一些,没把翎羽带出来,就说明翎羽已死,死了就是死无对证,他也就可以有回旋的余地。 可惜,肖江刚放松没过三秒,就将姜沉抱着已经解毒,皮肤恢复常色的翎羽从密室中走出来,啥时间,肖江感觉他的世界彻底崩塌,绝望侵袭着他身体中的每个细胞,如果不是有禁军架着,恐怕他早已颓然倒地。 “纪文镜。”煌枢剡停下脚步,看向纪文镜冷冽叫到。 从煌枢剡的态度,现场的情况,纪文镜察觉到事态的严重,立即拿出十二分精神,来面对威压扑面而来的煌枢剡。 “臣在。”纪文镜弯腰附身、拱手行礼回应。 “御医院院长肖江及其他几位老御医在皇宫内院蓄意建造密室,进行残酷冷血至极的人体试验,蓄意杀害前任御医院院长养子翎羽,如此草菅人命该当何罪?”煌枢剡将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晰,字字撞进周围人的心里,有人心惊,有人胆颤。 “回陛下,于皇宫内院有次行为,其罪当诛。”纪文镜听的是震惊不已啊!这肖江的胆子未免肥的有些夸张吧!竟然敢在皇宫内院搞人体试验!看煌枢剡的盛怒程度,其罪当诛都是轻的。 “那么再加上贪污采购药材经费,以次充好呢?”煌枢剡继续问。 正文 第150章 这一天,面瘫的监察御史 “回陛下,御医院药材是用于治病救人的,故律法严格规定药材以次充好等同于谋杀,理应斩头!”纪文镜铿锵有力的回答。 开始时,他是震惊,但现在纪文镜则是觉得肖江等人的行为令人发指,如此贪得无厌、草菅人命,简直禽兽不如。 “很好。”煌枢剡颇为满意的点头。“那么彻查御医院的事,朕就交给纪卿来全权处理,必定要将隐藏在御医院中的毒瘤全部祛除!” “臣遵旨!”纪文镜恭恭敬敬的将这道旨意领下来,面上虽然平静,但他心里却非常激动。 自从纪文镜接替景辰灏成为监察御史后,基本上每天都很闲,闲的整个人每天都在发霉。 那时候冷家掌握朝局,冷贵妃整日蛊惑“煌枢剡”,纪文镜这监察御史就是摆设,再加上他不属于任何一派,本身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再加上天生一张面瘫脸,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性格冷淡、难以接触,所以冷家根本看不上他,也就不会拉拢他。 纪文镜觉得这样挺好的,可以幸免于难,不会被冷家盯上。 只是这样也有很大的弊端,就是无事可做,他每天能做的就是不停翻阅过往案宗,从中找寻一些乐趣。 后来冷家失势,冷贵妃预冷,煌枢剡化身为威严、睿智、强硬的皇帝,纪文镜就觉得他的慢慢发霉日子,即将走到尽头,然后他等着等着,终于等到了煌枢剡的召见,而且一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案件,纪文镜实在无法不激动。 纪文镜是人如其名,长相很是眉清目秀,温润如玉,不过他是天生的面部表情肌迟钝,很容易给人一种冷淡、不易相处的感觉,其实他这人内心戏很丰富,经常会脑洞大开,进行一系列夸张跑偏的脑补。 虽说纪文镜脑洞奇大,但他的才能也是货真价实的,这点煌枢剡调查过,总平时纪文镜生活的蛛丝马迹就能看出来,聪慧矫捷、细致如丝,再加上多余的心思很少,对煌枢剡来说,是很少有的能用的、值得信任几分的人才。 该做的事已做完,该找的人已找到,煌枢剡自然是抱着夜攸蝉直径离开,离开御医院后立即让红裙吩咐御膳房做一些补气补血的药膳,他的蝉蝉流了那么多血,势必要严肃的补上好几天。 夜攸蝉觉得煌枢剡有些太夸张,她这情况,吃点好红枣,吃点猪肝就能好,哪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的。 翎羽被煌枢剡直接扔到煌若渊的“碧澜殿”,留在御医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还不清楚有多少人和肖江狼狈为奸。 身在皇宫内的煌若渊,直到翎羽被“扔”进他的碧澜殿,他才知道原来今天皇宫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他了解所有事后,不禁感到一股恶寒,皇宫内院竟会发生这样令人发指的事,可谓煌罗王朝历代来的第一次啊!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难想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无非是因为过去“煌枢剡”越来越无心朝政,大事小情都交给冷家处理,由此助长了很多人的气焰和贪念。 正文 第151章 这一天,妈咪来看你啦!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过去,感念上天对煌罗王朝不薄,如今的煌枢剡定会让煌罗王朝走向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翎羽被扔进碧澜殿,姜沉自然也要跟过去,如何照顾调养翎羽的身体,没有人比他更懂。 一直以来,姜沉都无心权势,一心想做个闲散的御医,平时做做喜欢的研究,看看喜欢的医术,心血来潮时也会初诊,生活自由惬意的很,他是万万没想到,彻查御医院的当天晚上,煌枢剡就下了一道旨,任命姜沉为御医院院长,重新彻底净化御医院风气。 虽然都说君无戏言,抗旨就是不尊,但姜沉可不会在意那些,不愿意就会拒绝。 只是夜攸蝉和煌枢剡先有恩于他,对翎羽有救命之恩,又颇为照顾,让姜沉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百般不情愿的接旨。 从御医院回到琰心殿后,夜攸蝉直接被煌枢剡按到床上,一动都不许动,吃过补气补血的药膳后,更是强硬命令她睡觉休息,夜攸蝉挺无奈的,这分明是把她当做瓷娃娃了啊! 可无奈归无奈,煌枢剡那么紧张、那么重视,她也一样说不出拒绝的话。 或许真的是因为失血太多,夜攸蝉这一觉直接睡到傍晚,而在她沉沉睡着这段时间,煌枢剡逮捕关押肖江等二十余人,彻查御医院的事已经传遍朝野内外,其中缘由众说纷纭,猜测推测五花八门,直到煌枢剡一道圣旨下来,众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白后,许多人一阵唏嘘,不禁感叹,这些显然都是“煌枢剡”留下的隐患和毒瘤啊! 夜攸蝉睡醒后,使用撒娇卖萌等多种方式,最终说服煌枢剡带她去碧澜殿看看翎羽的情况。 走在去往碧澜殿的路上,夜攸蝉就在想,她真是越来越没节操啊!为达目的,过去很是唾弃的撒娇卖萌,都已快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煌若渊将翎羽和姜沉安排在碧澜殿的偏殿,里面有很宽敞的客房书房等,以及侍卫侍女姜沉都可以随意使用。 “儿砸!妈咪来看你啦!”一入碧澜殿,夜攸蝉就扯着稚嫩的嗓门喊着,并挥动肉呼呼的手臂呼唤煌若渊。 此刻的煌若渊正在前厅饮茶休息,一听到夜攸蝉的声音,他便立刻起身迎上去。 自从夜攸蝉缩水后,她就经常说一些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词语、句子,幸好有煌枢剡在旁解释,很多不习惯的词语句子,听的久了自然就会习惯。 所以说,如今煌若渊听到夜攸蝉称呼他儿砸,自称妈咪什么的,倒也觉得很萌很可爱。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煌若渊在前厅门外,恭恭敬敬的行礼,迎接两人初次来到碧澜殿。 “儿砸,翎羽怎么样了?”夜攸蝉坚持从煌枢剡的怀抱挣脱,捣腾着小腿走到煌若渊面前问。 “回母后,据姜御医所说,翎羽已无大碍,只需假以时日调养就好。”面对夜攸蝉时,煌若渊是恭敬的,同时也是笑意盈盈的。 煌若渊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杀戮的人,虽然他刻意收敛,当身上的血腥味是确实存在的,在他眼中,夜攸蝉是他的母亲,同时也是五岁孩童,所以在面对夜攸蝉时,他需要更加收敛血腥,免得吓到母亲。 正文 第152章 这一天,汗蒸疗法? “带我去看看。”夜攸蝉衔着天真无邪的笑意点头。 知道自己有儿子时,夜攸蝉是拒绝的,但接触着接触着,她开始觉得有个儿子也不错,尤其是煌若渊这样优秀、英俊、忠孝的儿子,白给谁不要啊!不要的才是傻子!所以夜攸蝉会时不时母亲角色上身,对煌若渊进行一些他有点招架不住的关爱。 “父皇,母后,这边请。”煌若渊先行一步,引着煌枢剡和夜攸蝉往偏殿的方向走。 煌若渊的碧澜殿风格布局很雅致,和他本身武者性格有很明显的不同,碧澜殿绿荫环绕,庭院内小桥流水,花卉繁多,充斥着一股修身养性的气息。 其实在皇长子,也就是前太子,“夜攸蝉”和“煌枢剡”的长子还在世时,煌若渊的性格很浮躁冲动,碧澜殿内一切都很简单、简洁,与讲究、雅致丝毫搭不上边。 皇长子和煌若渊是同胞兄弟,平时很疼爱煌若渊,经常教导煌若渊很多哲理、知识,更不止一两次的说过,让煌若渊摆弄摆弄花草,练一练毛笔字,修修身、养养性。 那时,煌若渊直觉得那些太娘气,都是女孩子做的事,他最喜欢舞刀弄枪,就只管舞刀弄枪就好,直到皇长子征战亡故,导致他做出一系列激烈、不加思考的行为后,才明白,皇长子让他摆弄花草、练毛笔字,不是为了修身养性,而是为改掉他心浮气躁冲动的毛病。 只可惜,煌若渊意识到的有些晚,待他明白时,他与“煌枢剡”父子间已心生间隙,“煌枢剡”更是将他调离甯都,镇守边关,无诏令不得回到甯都。 当煌若渊远在边关,接到“夜攸蝉”和“煌枢剡”遇险的消息时,他实在坐立难安,不顾抗旨之罪,不顾部下好友的阻拦,动身回甯都。 煌若渊是无论如何都要回甯都,看望父皇母后的,丝毫没考虑过抗旨这件事,不过还好,在他抵达甯都时,煌枢剡已经将朝局尽数掌握,自然会拟一道旨,诏煌若渊回甯都。 虽然下旨和煌若渊抵达甯都皇宫的时间不同,但谁会在意呢!就算是冷家,也不可能在家事上插一脚。 一进入偏殿,夜攸蝉就闻到一股非常浓的药味,靠近一看,是姜沉在起火熬药,而且还不知一锅药,足足有五锅,而且熬药的地点不是在偏殿庭院,而是在偏殿卧室内。 “你怎么在卧室内熬药啊?”夜攸蝉小步跑到姜沉旁边,捂着口鼻皱着眉头问。 这药味吧,其实不是那么刺鼻,就是太苦,闻久了连鼻腔、喉咙里都充斥着苦味。 “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九皇子。”姜沉放下手中的扇子行礼。“回皇后娘娘,这药味对翎羽的身体恢复有好处,能被鼻腔和皮肤吸收。” “何不直接泡药浴?”煌若渊问。 “回九殿下,翎羽脏器经脉受损严重,药浴刺激性太强,虚不受补,这样由蒸汽滋补更加温和。”姜沉重新拿起扇子,一边轻扇柴火,一边详细解答。 听着,夜攸蝉歪歪头,这种治疗方法,怎么这么像汗蒸啊! 正文 第153章 这一天,管住你的嘴 “那你直接药物汗蒸不就好了。”夜攸蝉指了指床榻上的领域说。 “汗蒸?”姜沉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不解的看向夜攸蝉。 虽然姜沉不懂汗蒸的意思,但从医的直觉告诉他,这汗蒸绝对很妙。 “汗蒸是一种养生方式,用具有特殊能量的石头啥的,砌成封闭的空间,平均温度保持在三十八到四十二度左右,像你这种药蒸,显然很浪费资源嘛,而且还达不到理想效果。”夜攸蝉两手一摊,像模像样、一本正经的解释。 姜沉和煌若渊听的晕晕乎乎,没听太懂,也就没有想太多。 汗蒸在夜攸蝉的“家乡”,是很普遍的养生方式,而且有很多种类,她不懂原理,不过长啥样她是知道的,要建造的话,有煌枢剡这移动百科在,建成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什么时候能醒?”煌枢剡冷漠的扫一眼床榻上的翎羽问。 “回陛下,恐怕还需一两日。”姜沉觉得煌枢剡气势特别强,而且还有股若隐若现的危险味道,这让姜沉总是不由自主的对煌枢剡心怀畏惧、面带恭敬。 “那明天就让老头跟我们一起去左丞相府里吧。”夜攸蝉扬起小脸儿,笑眯眯的看向煌枢剡。“反正就是挡箭牌,谁去都一样。”这姜沉一同前往,说服力可能会更强一些。 “好,听蝉蝉的。”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小脑袋宠溺道。 煌枢剡对她这么言听计从的,夜攸蝉是很高兴没错,但煌枢剡往宠妻无度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越走越远,作为一国之君,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种忧心只在夜攸蝉心里存在三秒,三秒过后,嗖的一下,便从她的脑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从此再没回来过。 “姜沉,明日随朕与皇后前往左丞相府中一趟。”煌枢剡将锐利的视线落在姜沉身上,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臣遵旨。”姜沉领旨暗自皱眉,他怎么有种煌枢剡对他很不爽的感觉?“敢问陛下,可否是因为高丞相千金中毒一事?” “正是。”煌枢剡颔首。 “恕臣无能,高丞相千金的毒老臣研究过,实在难以找到可解之法。”他和高彻的交情还算不错,所以当听说高家千金身中剧毒后,就特地去看过,仔仔细细检查过后,他也只能给高彻束手无策的回答。 “没让你解毒。” “那……”姜沉刚想说些什么,却即可想起夜攸蝉,不由得将视线移向夜攸蝉。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翎羽已经无药可解,就算找到庙灵山医圣,恐怕也必死无疑,但孩子却在饮了夜攸蝉的血后,渗透脏器经脉的毒素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化解,那种情况,与其说是匪夷所思,更不如说是神迹。 “姜沉。”煌枢剡冷冰冰的叫一声姜沉,眼神充斥一股杀意。 “臣在。”姜沉察觉到危险,将腰弯的非常低,他倒是不怕死,只是担心他死了没人照顾翎羽那傻孩子。 “管住自己的嘴,你应该懂什么该说什么绝对不能说。”煌枢剡跨步靠近姜沉,丝毫不加掩饰的威胁着姜沉。 正文 第154章 这一天,不安生的小跳蚤 “臣明白。”姜沉承受着煌枢剡施加在他身上威压,咬牙拱手行礼,他就猜到夜攸蝉的能力是秘密,也猜到煌枢剡可能会采取些什么,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当亲身承受、感受煌枢剡的威压时,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煌枢剡的恐怖。 煌枢剡俯视着姜沉,他心里是有点意外的,虽说他刻意收敛威压,但姜沉能保持站立,连颤抖都很轻微,可见姜沉的心理承受力比常人要强很多。 按照煌枢剡的想法,既然姜沉已经知道夜攸蝉的秘密,为确保夜攸蝉的安全,他就该在第一时间把姜沉杀掉,但夜攸蝉不同意,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其实姜沉是很有原则的人,他虽然性格古怪,难以相处,称不上多么正直正义,但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小人行径向来是他最不齿,最鄙视的。 姜沉活了几百年,自然清楚夜攸蝉的秘密在匪夷所思的同时有多么危险,推测来说,如果夜攸蝉的血可以解这世间所有毒物,这消息如果传出去,那么夜攸蝉自身恐怕就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索,成为各国、甚至每个人争夺的目标。 他清楚其中的利害,也深知夜攸蝉对翎羽有救命之恩,所以姜沉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把夜攸蝉的秘密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翎羽。 就在这时,碧澜殿的侍女来报,说是乐统领求见圣上。 乐战嵘在这时候过来,估计是在那名女子身上得到了一些讯息。 侍女将乐战嵘带入偏殿后,乐战嵘准备行礼,煌枢剡摆摆手,免了他的礼。 说实话,每天见各种人对他各种行礼,他们做的不累,煌枢剡早已看的很累。 “启禀陛下,那名女子确实和仙云殿掌宫娇云有关系,两人是姐妹,娇云在宫中的遭遇是有人故意泄露给女子,歪曲不少事实,导致女子认为娇云在宫中遭到诬陷虐待,才会行刺。”乐战嵘简略的禀告一下最新得到的讯息。 “有人……是谁?”煌枢剡觉得最近在他们身边跳来跳去的小跳蚤太多,他本想慢慢来,可有些人偏偏喜欢找死啊。 “女子说那人始终未露面,与她均是书信往来,书信看过后都已烧毁。”乐战嵘回答。 “那人一面之词,女子就相信了?”煌若渊锁眉不解,那女子有几分实力,实在不像是愚蠢之徒。 “自然是不会轻信。”乐战嵘点头,他自然明白煌若渊的意思。“女子前往甯都后向宫里递过探亲的帖子,因娇云被关押,所以一一被驳回,后来女子潜伏在甯都许久,一直在调查娇云的事,不知是否有人故意透露消息,还真让女子确定了娇云的现况。” 在煌罗王朝中,侍女、侍卫等等,是允许家人探望的,不过需要递帖子,经过审核批准后,才允许侍女、侍卫等等出宫与家人亲友见面。 “这很简单啊,希望咱不安生的就那几个人,稍微查查就不难知道。”夜攸蝉耸耸肩,两手一摊。 “臣调查过冷家,冷傲宁作为钦差下了江南,临走前,不知为何狠狠教训了冷轩铭一顿,如今整日在府中养伤,至于冷贵妃……用皇后娘娘的话来说,她的戏很好。”这些人乐战嵘在第一时间就排查过,而且有煌枢剡的暗探每时每刻盯着,应该不会出错。 正文 第155章 这一天,黑的不能更黑 “是不错,都能拿奥斯卡影后了。”夜攸蝉掏掏耳朵、抠抠指甲轻飘飘道。 冷贵妃的演技,那绝对是杠杠的,如果她不是早就见过冷贵妃的真面目,估计也会被冷贵妃骗到一两次;不过,哪怕冷贵妃演技再高,也抵不过夜攸蝉运气好到爆表啊,刚来这儿就立马看清冷贵妃的真面目,这金手指,用的爽! 如今,众人对于夜攸蝉口中时不时蹦出来一些听不懂的词汇、词语,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已经学会下意识忽略,因为煌枢剡好心做解释的情况很少。 “乐卿,暗探中有间谍。”女子刺杀的事,煌枢剡觉得冷家的可能性比较低,反倒是暗探中的间谍可能性很高。 闻言,乐战嵘着实一惊,暗探组织是煌枢剡全权管理的,煌枢剡行事有多严谨周密,乐战嵘深有体会,所以他才是一时失态,深觉这事很严重。 “枢剡哥哥,在这边,要说细作。”夜攸蝉摇摇小手指,那么高深的词语,他们肯定听不懂,还是说的通俗易懂点比较好。 煌若渊等人感觉到一股鄙视的气息,隐隐的,有点不爽,却不得反驳,谁让她是母后,她是皇后呢。 “父皇,可有确定是谁?”煌若渊问。 “自然。”煌枢剡颔首,暗一很聪明,很能干,分的请孰轻孰重,纵使对那人有感情,也未曾有过包庇想法,这点深得煌枢剡的心。“这件事很简单,将女子与娇云关在一起,两人一说,自然能攻破那人的谎言,也能让她们明白自己都是被利用的棋子。”他这样做不是好心,而是恶意。 当人在突然间明白,过去所有的执着执念都是空谈时,甚至会绝望,会崩溃。 娇云一心想报复皇家,结果却被冷轩铭利用,被冷家退出去当挡箭牌,最后落入牢狱,等待她的恐怕只有死亡。 女子一心想救姐姐,被扭曲的事实左右思想、思考,被人像玩偶一般摆弄在手中利用着,结果竟都是骗局,甚至连骗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夜攸蝉觉得自己充其量就是小腹黑,而煌枢剡则是巨黑,乌漆嘛黑的,黑的不能更黑,虐起人来跟玩似的。 “陛下,关于娇云和那名女子的处置?”乐战嵘想,总不能一直把她们关押在禁军地牢里吧。 “先关着吧,找个适当的时机处理掉。”煌枢剡摆摆手,示意这事全权交给乐战嵘处理。 “父皇,暗探那边……” “由你去调查。”煌枢剡打断煌若渊的话,冷冽的眼眸看向煌若渊,好不掩饰的表明这是试炼,他要看一看,煌若渊的能力究竟如何。 煌若渊愣了几秒,随即明白煌枢剡的意思。 “儿臣遵旨。”煌若渊心怀一腔热血领旨,他不愿做闲散王爷,奈何父皇能力太强,几乎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他也就只能每天闲闲散散、悠悠哉哉。 如今终于有点事情做,他自然要兴奋一阵。 看到煌若渊这暗暗激动的模样,夜攸蝉就在心里嘀咕,看吧!她早就说过,她儿砸成熟稳重的外表下,包裹这一刻血热好动的心。 正文 第156章 这一天,移驾左丞相府邸 将自身置于母亲的角色上的时间越久,夜攸蝉就越觉得当母亲其实也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不需要她哄小孩子、照顾小孩子,还可以让她儿砸哄她,陪她玩,简直不能更爽啊! 不管是从理性的角度讲,还是从感性的角度将,夜攸蝉是真心没把煌若渊当外人,虽然她经常儿砸儿砸的叫煌若渊,但那真的只是开玩笑,若要她真把煌若渊视为儿砸,真的很有难度,毕竟从年龄上来讲,煌若渊比她年长不止两三倍。 “儿砸,妈咪在你这儿吃饭怎么样?”夜攸蝉跑到煌若渊面前,拽拽煌若渊的衣摆问。 看到母后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模样,煌若渊蹲了下来,很想摸摸夜攸蝉的头发,一定很软,但碍于父皇醋意太浓,他还是看着吧。 “儿臣自然是万分欢迎的。”煌若渊暖暖的笑着。 接下来,煌若渊命御膳房,将夜攸蝉和煌枢剡的晚膳送到碧澜殿,额外再多做几道夜攸蝉喜欢的菜肴。 翎羽目前不适合进食,喝水都不行,只能沾湿一点嘴唇而已。 煌枢剡讲究恩威并施,前面他威胁了一顿姜沉,后面就让姜沉和他们一起用膳,姜沉虽然不紧张,但却不得不猜测一番煌枢剡究竟在想什么。 用过晚膳后,煌枢剡和夜攸蝉就离开了碧澜殿,回琰心殿的路上,夜攸蝉一直在外头疑惑,她总觉得有点事没问煌枢剡,但搁置的太久,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睡到半夜时,夜攸蝉终于想起遗忘的事情是啥,就立马把煌枢剡摇醒,免得待会儿她又忘记。 话说,她不是过目不忘来着吗,怎么会忘记呢?难道是因为太不重要? 夜攸蝉想起的事是他们去甯都下城的目的,他们的目的本来不是拍卖的,是找巫咸国的人闻闻味道,确定下沐贵妃身上那股诡异的刺鼻味道是咋回事。 结果他们一到甯都下城就把原本的目的抛之脑后,直接投身于拍卖会中。 不过煌枢剡说,那天他们周围附近没有巫咸国的人,夜攸蝉想想也是,就凭她这凌驾于所有犬类的嗅觉,如果有身带诡异味道的人出现,肯定会被发现。 第二天上过早朝后,煌枢剡就带着夜攸蝉和姜沉移驾左丞相高彻府邸。 煌枢剡这趟前来是突然袭击,并没有提前告知,所以当他出现在高府大门口时,门口守卫惊吓的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颤颤巍巍的,忘记了去通报。 三人没等通报,直径走进高府,左丞相高彻的府邸虽然大,但却丝毫不显奢华,一切都很低调,内敛而雅致,显然和那些财大气粗的人截然不同。 高府的仆人不多,夜攸蝉他们一路直到主厅都没有遇到一人,不过虽然没见到人,但这里却丝毫不显冷清,人气儿很明显。 主厅的布置装饰同样雅致,一些装饰用的花瓶、字画、桌椅用具看起来也挺价值不菲的。 后来听煌若渊说,高彻家里这些名贵的东西,都是先皇赏赐的,而高彻觉得这些东西藏起来是种浪费,还不如摆出来供人欣赏、使用,这样才比较有价值。 物尽其用,这点夜攸蝉倒是挺认同高彻的。 正文 第157章 这一天,用时间等待结果 就冲高彻作为廉明远播的高官,敢把价值连城的东西摆出来这点,夜攸蝉就挺佩服他的,一般人真做不到这点。 通常来讲,当官的,有钱没钱都会小心谨慎,一旦露出点蛛丝马迹,极有可能被敌人盯住,惹来无妄灾祸。 显然,高彻是明白这点的,更显然,纵使明白,他也丝毫不在意,反而会宛如大声宣扬一样,告诉所有人,我就这点家底,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渲染出花来,也无法改变事实。 不说普通人,如果夜攸蝉坐到高彻的位子,她都不敢这样坦坦荡荡的展露所拥有的一切,因为她怕死,而高彻早就不在意生死,甚至未曾考虑过家人,这点夜攸蝉觉得挺狠的。 煌枢剡说,人的一生总要舍弃些什么,才能得到些什么。 而煌枢剡舍弃了母亲,换来了至强致胜的力量。 舍弃了良知感情,换来了漫长无尽的生命。 舍弃了生命,换来了一次重新开始。 夜攸蝉摇摇头,反驳说那不是舍弃,是遗憾,是选择,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只是能在活着的时候,尽量做出完美的选择,而谁能知道那选择是对是错呢?只能等待时间,等待结果。 错,就是遗憾。 对,就是完美的选择。 高彻用三朝的时间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如今煌枢剡和夜攸蝉虽看他不顺眼,但毫无疑问的,高彻已然成为谁都无法轻易撼动的三朝元老。 这边,夜攸蝉屁股刚坐到主位上,那边,高彻就已问询匆忙赶来。 看到穿着便装的高彻,夜攸蝉倒觉得他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感觉。 “老臣不知陛下、皇后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娘娘恕罪。”高彻来到煌枢剡与夜攸蝉面前,行十分标准的叩拜礼。 夜攸蝉皱皱眉,她挺不喜欢这叩拜礼,屈膝跪下,额头贴着地面,双手置于头部两侧,起身时还要双手重叠再行一次拱手礼,简直麻烦的要死,幸好她身份拉风,都否肯定会因行礼这事儿整日挨摆子。 “是朕没有提前告知,起身吧。”煌枢剡抱着夜攸蝉坐下,才抬手示意高彻。 “谢陛下。”高彻抬头,行拱手礼后起身。 “高丞相,你家门口的侍卫也忒弱了。”夜攸蝉紧紧鼻子,嫌弃道。 对此,其实高彻也有同感,自然说不出辩解的话。 “是臣教导无方,请娘后娘娘恕罪。”说着,高彻准备再次行叩拜礼。 “行了,别跪了!”见状,夜攸蝉急忙阻止,让老人家频频跪拜她,显然是要折寿的啊! 高彻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没有责难侍卫的意思,果然成为受人敬仰的好官,是有原因和理由的。 夜攸蝉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不耐,高彻抬头看一眼煌枢剡,确定无怪罪之意才听了夜攸蝉的话没有跪拜。 “陛下和皇后娘娘驾临,不知所为何事?”高彻问道。 其实见姜沉也在,高彻心里有几分猜测,但很快被推翻,姜沉不是没来过,来的次数还不少,可惜都没能找到良策,如今……恐怕只能寄希望于夜攸蝉的小火猫。 正文 第158章 这一天,不听话就虐! “你猜。”夜攸蝉笑眯眯的盯着高彻,嘴角弯起腹黑的弧度,眸中闪烁狡黠的光芒,显然是气死人不偿命。 “这……恕老臣愚钝,参不透圣意。”高彻惭愧道。 “高丞相,当初朕与蝉蝉从护国寺回来,得到一些空罗赠予的特殊能力,朕得知高丞相长女身中奇毒,连姜沉都无法可解,不妨让蝉蝉看上一看,也许能有转机。”煌枢剡一边淡而缓的说着,一边手指轻敲桌面,一边观察着高彻的反应。 听着煌枢剡的话,高彻暗自握紧拳头,虽自控能力很强,但面色仍然有些难看,眉间更是越皱越紧、越深。 高彻活到这把年岁,精明是肯定的,深谙人心也是肯定的,自然懂的煌枢剡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女儿的毒被夜攸蝉所解,那么他就再也不能提另立新后的事,甚至还要拥护夜攸蝉。 高彻明白,如果他同意,不管这毒究竟是谁解的,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高家人丁稀薄,高彻这一辈只有兄妹两人,兄妹两各有一女,再无子嗣,而高彻的妻子身体不好,早已不适合生育,如果失去这独生女,高彻难以想象夫人会有多么悲痛。 虽说高彻非常狠,但这件事显然没有到豁出性命的程度,可是让他放弃进言另立新后,实在是有些难度,他作为三朝元老,很清楚后宫的水有多深,让五岁孩童担任皇后,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还会置夜攸蝉与水深火热中。 但从理性的来讲,夜攸蝉除年龄太小外,其他没什么可让高彻咬住不放的,客观来讲,高彻并不讨厌夜攸蝉,相反的,他还觉得这孩子很聪明,很有灵性,如果是十五岁,他都不会提议另立新后。 “高彻。”煌枢剡懒得等他考虑清楚,微蹙眉直呼其名,以表他内心的不悦。“蝉蝉因诅咒才会如此,你可是认为蝉蝉永远无法恢复?” “老臣不敢!”感受到煌枢剡的威压,高彻颤颤巍巍的弯腰行礼。 “不敢?”煌枢剡冷笑。“我看你明知而装不知!”嘭的一声,他一掌拍在手边的木桌上,直接将木桌击的粉碎。 随着那一掌的巨响,煌枢剡释放的威压强势扩散,将整座左丞相府包裹在其中,让府中没一人被这股浓厚粘稠的威压,压制着无法站立,甚至无法呼吸,无法保持神志清明。 而这股威压强烈到,仿佛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形态,仿佛将左丞相府的空间扭曲。 夜攸蝉还是第一次见煌枢剡这么毫无控制的释放力量,总觉得有些新奇,而且在她眼中,煌枢剡为她生气愤怒的表情特别帅,然后……她就花痴的看呆好久。 高彻完全无法承受这股威压,被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全身每一处都被挤压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这股威压压扁、碾碎。 高彻虽心里知道这股威压已经将丞相府笼罩,虽很想为其他人向煌枢剡求情,但奈何煌枢剡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胸腔里憋着一口气,如果这口气泄掉,他一定会被浓烈的威压压到内伤。 “陛下息怒。”姜沉作为被煌枢剡放过的一人,实在不忍心看到好友这般凄惨,忍不住跪下来为高彻求情。 正文 第159章 这一天,蝉蝉是朕的命! “息怒?为什么要息怒?”夜攸蝉微微歪头,眼神懵懂,模样纯真的看向姜沉。 姜沉愣愣的看着夜攸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夜攸蝉这句话,有些其他意思,比如说冷笑的盛怒,嘲笑的质问。 “高彻,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坚持不懈,以死相逼,朕就可以同意另立新后?”煌枢剡衔着一丝冷笑起身,迈步靠近高彻,将更加浓烈慑人的威压笼罩在高彻身上。“高彻,煌罗王朝或灭或亡,对朕来说均是无关紧要,蝉蝉是朕的命,你动了朕的命,朕就毁了煌罗王朝如何?” 煌枢剡嘴角的冷笑变的残酷,眼眸流露出疯狂的光芒,浑身透着一股疯狂和狰狞。 他不想和高彻挑明的,可惜高彻见到棺材也不掉泪,让他不得不采取最终措施。 煌枢剡的话让高彻和姜沉震惊错愕,同时也让夜攸蝉心动不已,心暖如阳,忍不住拍拍小手,然后搂着煌枢剡的脖子,凑过去狠狠亲一口,留下一水灵灵的痕迹。 盛怒的某人,被某小小只狠狠一亲,所有怒火瞬间熄灭,呆呆的、惊喜万分的凝视着夜攸蝉,一颗心被夜攸蝉热情的模样,治愈的软的一塌糊涂。 而煌枢剡这一高兴,威压啥的霎时间减少许多,让高府众多人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高彻这辈子从未因恐惧觉得如此彻骨寒心过,仿佛身体中每个细胞都在颤抖的战栗着,而这股战栗迟迟难以平息,恐怕会永远存在在他的记忆里。 最让高彻觉得恐怖的是,直觉告诉他,煌枢剡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那一刻煌枢剡给他的感觉不是威严、震慑,而是死神和魔鬼散发的毁灭气息。 “高丞相,空罗法师所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姜沉突然开口问。 空罗说新生的煌枢剡和夜攸蝉会给煌罗王朝带来从未有过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高彻对空罗是深信不疑的,只是让孩童做皇后,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实在不妥。 结合空罗的话,再重新理性的思考一番,高彻知道,他根本没有谏言成功的可能性,煌枢剡顽固,比他更顽固,做事阴险狠辣,如果他一意孤行,很有可能彻底和煌枢剡决裂,这并不是高彻想要见到的。 高彻一声的愿望,就是效忠于煌罗王朝,效忠于一位贤德明君,协助贤德明君将煌罗王朝治理的繁荣昌盛,再无战争灾祸,让每一位子民都可以吃的饱、穿的暖,再无饥饿暴动。 毫无疑问的,如今的煌枢剡是一位贤德明君,要说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将夜攸蝉永远放在第一位,可这缺点,在不冲突的情况下,显然不成立。 换一种方向来想,煌枢剡重视他,所以才会亲自前来,虽说是威胁,但也给了他面子,倘若他继续顽固,恐怕决裂都是轻的。 “是老臣愚钝,还请陛下降罪前,救救小女。”高彻叩首在煌枢剡面前,降头低的很深,甚至很沉重。 其实高彻说出那番话,仍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人的思想观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俯视着行叩首礼的高彻,煌枢剡并没有立即回应,不过威压倒是悉数尽敛。 正文 第160章 这一天,甜腻腻的讨好 寂静的几秒钟内,前厅的空气犹如凝固,高彻保持叩拜姿势一动不动,姜沉屏气凝神,小心观察着煌枢剡的神色。 至于夜攸蝉嘛,自然是靠在煌枢剡怀里打哈欠。 貌似许久,其实也没多久后,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迈步离开前厅,跨出门槛时,稍稍停下来几秒。 “带路。”煌枢剡用余光瞄一眼高彻道。 高彻一愣,随即急急忙忙的起身,两腿有些颤抖的追上煌枢剡,一边道谢一边为两人引路。 虚惊一场过后,姜沉深出一口气,深感刚刚真是好险,还以为煌枢剡会直接在丞相府大开杀戒。 姜沉觉得,他古怪自我、不畏强权的性格,在煌枢剡的恐怖统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没有任何作用。 高府后院,有一处名为箐庭苑的的庭院,这里就是高彻独女的居所,相比整座高府,箐庭苑要讲究很多,名贵的东西虽然不多,但都很别致清雅,比如说这颜色斑斓的石子路,小石头都是很普通的小石头,不过颜色各不相同,拼凑在一起,就很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比如说那一片争奇斗艳的花卉,多数都是路边山间随处可见的野花,但经过合理的搭配,野花也可以与牡丹争艳。 比如说梧桐树树枝上悬挂的数个风铃,一看就是全手工的,材质虽然都很简单常见,但因编织者心灵手巧,风铃活灵活现,尤其是声音,清脆又悦耳。 “看来这高丞相千金,是位格调高雅的主儿啊。”夜攸蝉摸摸小下巴,勾着唇角笑说。“你别生气了,下次高丞相再搞事情,你就把他女儿许配到蛮荒,看他老不老实。”她摸摸煌枢剡细滑的侧脸,安抚着煌枢剡仍有些不满的情绪。 “你觉得我不高兴是因为这?”煌枢剡略黑着一张脸问。 “我知道的。”夜攸蝉讨好的蹭蹭煌枢剡的脸。“我这不是为了一劳永逸嘛。”她噘着小嘴,鼻尖贴着煌枢剡的鼻尖说。 面对这般甜腻腻的讨好,煌枢剡还能说些什么,无条件顺从呗! 虽说昨天放的血有点多,但还好高千金中毒不深,用的不多,多吃点红枣猪肝分分钟就能补回来。 “陛下,娘娘请。”高彻推开女儿的房门,恭敬的请煌枢剡和夜攸蝉进去。 “叫姜沉进来,你在外面等着。”煌枢剡扫一眼高彻道。 “遵旨。”高彻心怀迟疑的领旨。 进入高千金的卧房,夜攸蝉捏着鼻子,小脸皱成一团,房间里全是浓浓的药味,别人闻不到,她可是闻的很清楚,刺鼻的很。 “姜沉,把窗户都打开,不知道生病需要通风的吗?”夜攸蝉摆摆手,驱走鼻边的药味,这边的医生竟然不知道通风换气,这岂不是将病毒啥啥的都困在房内供人吸收。 “是……”姜沉有些疑惑,有些不解,他怎么突然觉得,这皇后有点不像小孩子。 在姜沉开窗期间,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走到床边。 高千金名叫高轻羽,是为德才兼备,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性格清雅平和,温柔端庄,容姿秀美,肤若凝脂,气质淡雅。 正文 第161章 这一天,吸吸舔舔小手指 夜攸蝉发现,这边的世界似乎盛产美女型男,随便抓过来一位路人,都是五官端正,容姿中上,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见过相貌稍微欠佳的,有明显五官缺陷的更是不存在。 这高家千金,显然是属于容姿上等的美女行列,此刻高轻羽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人十分消瘦,很容易引起他人的保护欲、怜爱感。 当然,这“他人”,并不包括夜攸蝉和煌枢剡。 煌枢剡将夜攸蝉放到床边,她凑到高轻羽身边嗅了嗅,刺鼻味道这么浓烈,乐战嵘搞来的毒药真够狠的啊!从味道的浓度来判断,再过个三五天,这高家千金妥妥的面见阎王爷啊。 高轻羽中的毒很霸道,虽然未达到深入骨髓筋脉的程度,但仍然可以夺走普通人的生命。 这次夜攸蝉也准备割手腕来着,煌枢剡是坚决不同意,这高轻羽中毒程度显然无法和翎羽相提并论,几滴血肯定足够用。 夜攸蝉在离开“家乡”前,从未有过“放血”经验,所以无从精准判断所需血量,所以她只能抱着宁可多点也别少的想法来。 不过,现在看来,煌枢剡似乎可以凭直觉精准判断。 直觉这东西,实在没什么科学根据,但夜攸蝉却偏偏对煌枢剡的直觉深信不疑,理由只有一点,那就是煌枢剡作为生物来讲,和他们这些“普通人”,有着根本上的截然不同,是更高次元的更高级生命体。 夜攸蝉觉得,幸好她全身血液循环都不错,否则真担心割破手指肚的量不够用。 等到夜攸蝉这边差不多结束时,姜沉才凑过来,其实姜沉很早就想靠近,但碍于煌枢剡的威胁性,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手指从高轻羽的唇边移开,夜攸蝉伸出舌\/头想舔一舔伤口,这点小伤口,舔一舔就能止血,完全不需要包扎,但哪曾想,嘴还没张开,小手指就被温热包围,伤口处被陌生的柔软触碰着、吸\/允着,感觉怪怪的,痒痒的,麻酥酥的。 有点像触电…… 这样想着的夜攸蝉,盯着仔仔细细帮她止血的煌枢剡,忍不住红了脸颊,胸腔里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有点害羞,有点甜蜜。 虽然煌枢剡很喜欢吃夜攸蝉的豆腐,但他可以义正言辞,严肃声明,这次他绝对不是吃豆腐,只是心疼夜攸蝉,帮她给细嫩嫩的手指止血而已。 姜沉活了几百年,活到这把年岁,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两年轻人撒一嘴狗粮,感觉有点心塞、有点刺眼。 “姜沉,给她看看。”煌枢剡赶紧把夜攸蝉揽到怀里,退到一边,让姜沉看看高轻羽的情况。 “是。”姜沉迈步靠近床榻边,拿出高轻羽的手腕,将手指轻搭在脉搏上。 和翎羽那次一样,饮过夜攸蝉的血液后,两人体内的毒素均被清除,从脉象来看,身体虽然还有一些损伤,但和剧毒相比,都可以忽略不计。 “陛下,老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姜沉放下高轻羽的手臂,起身来到煌枢剡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询问。 “讲。”煌枢剡冷声回应。 对于姜沉要讲什么,煌枢剡和夜攸蝉都心照不宣,他们没挑明,只是想看看姜沉会怎么说。 正文 第162章 这一天,好奇害死猫啊! “皇后娘娘的能力,真的是空罗法师赠予的吗?”姜沉笃定的咬咬牙,将萦绕心头许久的疑惑问出。 被煌枢剡明明白白的警告提醒过,姜沉知道这些本不该问,可不问,不探究出缘由,他肯定会一直纠结着。 姜沉的年岁好不夸张的说,甚至要比太后年长一些,再加上他时常回去护国寺后山采药,空罗在世时会在医理药理方面指点他一些,所以姜沉对空罗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知道空罗佛法高深,知道空罗修为莫测,知道空罗知晓许多许多。 但……能让人血变的能解百毒……这点,姜沉是怎么想都不觉得空罗能做到,最重要的一点是,空罗肯定会考虑到,这种能力其实不是好事,一不小心泄露,必定会引起难以想象的灾祸。 “你猜。”夜攸蝉眯起眼睛笑着,笑容那叫一灿烂无邪。 姜沉一噎,他若能确定,岂敢直接询问煌枢剡。 而且姜沉听闻,空罗法师圆寂前,将一半的修为渡给煌枢剡,所以如今的煌枢剡才会拥有那么强劲的实力,那么空罗法师的另一半修为呢?渡给了夜攸蝉吗?就算是渡给了夜攸蝉,也不可能改变体质血液吧。 总之一句话,姜沉想不通,很好奇。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越快,这句话不知道姜御医听没听说过。”煌枢剡目光寒冷锋利的看向姜沉。 “好奇心害死猫啊!”夜攸蝉紧接着,兴致勃勃的补充一句。 不得不说,姜沉很聪明,但他却不够聪明,如果他够聪明,就该知道,这件事就该一辈子烂到肚子里,而不是这样被好奇驱使讲出来。 姜沉浑身绷紧,他丝毫不怀疑煌枢剡会杀他灭口,通过刚刚在前厅发生的一切,他已然确定,眼前的煌枢剡已然不是过去的“煌枢剡”,已然不能再用常识来衡量判断,而且煌枢剡的危险性,甚至会让他脑内每根神经嗡嗡作响。 后来夜攸蝉问过煌枢剡,说他也没做啥吓人的事儿,咋就让那么多人害怕恐惧呢? 煌枢剡说,过去他是人形兵器,手上沾染的鲜血浓且厚,杀戮血腥渗透灵魂深处,死气冷血缠绕周身,无论度过多么长久的岁月,这些烙印在灵魂上的东西都不会消失,最多只会淡化一些。 这些恐怖会跟随他永远。 只要夜攸蝉不在意,只要夜攸蝉不觉得他恐怖,跟随永远又如何? “陛下恕罪。”姜沉这一生都随心所欲,虽畏惧于煌枢剡的气势,但还不至于因此放弃自己立下的原则。 “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受苦受难受死的人可未必是你。”煌枢剡冷眼扫过姜沉,给他最后一次警告,如果姜沉继续好奇下去,他不介意帮忙结束掉姜沉几百年的生命。 不得不说,煌枢剡过去虽然是人形兵器,但他为完成“任务”,必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掌握各种各样的能力,拿捏他人的弱点,自然是其中最普通简单的一项。 翎羽是姜沉的弱点,姜沉可以因为一腔热血只顾着满足好奇心,但却绝不会拿翎羽的生命开玩笑。 正文 第163章 这一天,奔走在妻奴的道路上 姜沉重视翎羽,不只是因为好友的临终嘱托,更因为他这一声无子无女,在几年并不和谐的相处中,他早已在心里将翎羽视如己出。 只是性格所致,导致他没办法像常人那样,将对翎羽的感情表达出来。 姜沉原本的目的是用冷落来保护翎羽,但却没想到,他的冷落反而助长了那些人欺辱翎羽的气焰,让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让他后悔莫及,险些不可挽回。 在密室里看到翎羽时,姜沉是真的认为翎羽必死无疑,是真的一丁点都没想到翎羽有生还的可能,所以那一刻,姜沉是无比后悔的,后悔自身的愚蠢, 不过幸好翎羽是幸运的,能遇到夜攸蝉这样一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需要多么仔细的想,就能得到准确的判断。 姜沉的猜测是正确的,煌枢剡的反应及言语,都从侧面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想这应该是煌枢剡给予他的极大让步。 “臣明白了。”姜沉与煌枢剡对视一瞬,随即低下头来拱手作揖。 “明白就好。”煌枢剡冷冷的扫一眼姜沉,轻轻的拍着夜攸蝉的脊背。“回去补十天。”连续连天都在放血,这让煌枢剡的心情非常不好。 “补三十天吧,雪狼那边也不能再拖了。”夜攸蝉嘿嘿笑着,讨好意味非常明显。 煌枢剡一听,脸色黑色堪比锅底,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强势,夜攸蝉固执,当强势和固执产生碰撞时,毫无疑问,输的人必然是他,谁让他很吃夜攸蝉撒娇卖萌讨好那一套呢。 “四十天。”强调着,煌枢剡还故意捏捏夜攸蝉的小屁股,吃点豆腐,讨点福利,以安抚他极度不爽的内心。 “好。”夜攸蝉眨着水灵灵的墨眸点头,乖巧的不要不要的。“我们出去吧,高丞相应该等的很着急了。”她贴着煌枢剡的脸颊,声音软糯糯的说。 煌枢剡觉得,他一点都没形容错,夜攸蝉就是他的命啊!一颦一笑一撒娇,所有的一切都牵动着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影响他、安抚他、治愈他。 煌枢剡第一次意识到,他真的很有可能奔走在妻奴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门一开,高彻就忍不住伸长脖子向里面看,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高轻羽的情况如何,但奈何煌枢剡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面积太大,而且有些规矩是绝对不能逾越的。 夜攸蝉静静的看着高彻,她想,果然是父亲啊!不管高彻的性格多么顽固,都不影响他时时心系着、担心着女儿。 父亲吗……平时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夜攸蝉觉得她有点被刺激到,猛然间很清晰的想起自己的父母,忍不住思念,忍不住有些难过。 她虽然曾经和煌枢剡说,想寻找回去的办法,想回到“故乡”,但她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回去……几乎不可能,她余下的生命时间,极有可能会在这里度过。 如果真的回不去,那么她的父母朋友,她将永远无法再见。 其实夜攸蝉真正在意的,不是再也无法想见,而是她的突然消失,会给父母带来多么沉重的打击,她的父母该有多么伤心难过,那一幕是她无法想象,甚至不敢去想象的…… 正文 第164章 这一天,除她一无所有 夜攸蝉的内心很大,但还没大到不顾及父母的程度。 夜攸蝉的心理素质很强,但这和心系父母、思念父母没有关系。 夜攸蝉的承受消化能力惊人,但却不代表她可以不去想父母朋友的感受心情。 她的确可以很轻易简单的随遇而安,但她却不是举目无亲的天涯孤独,她有要好的朋友,有重视的亲人,有很爱的父母,有很多放不下,有很多牵挂的人和事。 她不是感性的人,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悲伤春秋,更不会在煌枢剡面前表现出一丁点思念“家乡”家人,因为煌枢剡和她不同,煌枢剡是真的天涯孤独,过去什么都没有,现在只有她。 如果有朝一日,未来的某一天,他们找到回“家乡”的办法时,夜攸蝉觉得,煌枢剡一定不会回去,而她一定不会忍心留煌枢剡独自一人。 最近,在梦里,夜攸蝉时常会梦到父母,有时她会意识到那是梦,有时她也会分不清,开始时,她也很迷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与煌枢剡的相处,随着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她开始有了决定,最后做了决定。 在梦里,她对父母说对不起,说是女儿不孝,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希望父母能够谅解,她无法向下煌枢剡,因为父母失去她还有彼此,但煌枢剡失去她,就真的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 在亲情方面,煌枢剡是很迟钝的,但在夜攸蝉的事情上,他又是很敏感的。 所以当夜攸蝉沉默着出神时,煌枢剡就知道,她一定想起了家人父母,一定在思念,一定很想……回去。 两人情定那一天,夜攸蝉就说过,她有两个目标,一是找到解咒的办法,二是找到回去的办法。 夜攸蝉有家人朋友在,所以她想回去,而他呢……他什么都没有,除了夜攸蝉外就一无所有。 夜攸蝉是他的执念,是他的命,甚至可以说是他的魔障,而不管他有多么疯狂的想独占,恐怕在最后的时刻他都会放手,绝不会干涉夜攸蝉的决定,因为……他曾经很向往能拥有一份家人的温暖。 后来,种种事情,种种残酷,种种冷漠,让煌枢剡明白,他所向往的,甚至连梦幻都不如,连泡沫都不如,只是一种可怜可笑的妄想。 煌枢剡收敛眼眸流淌的思绪,抬手摸摸夜攸蝉柔软的头发,他放不开夜攸蝉的手,也无法阻止夜攸蝉去做她想坐的事,那么……煌枢剡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将每一份每一秒都当做最后来过。 “枢剡哥哥?”夜攸蝉抬头望着眼神深邃的煌枢剡外头疑惑,她隐隐觉得,煌枢剡此时释放的气息有些沉重,是心情不好吗? “没事。”煌枢剡亲昵的蹭蹭夜攸蝉的鼻子。“高千金已经无碍,傍晚就能醒过来,高丞相进去看看吧。”他不想被夜攸蝉看出异样,故意转移话题。 “是……老臣叩谢陛下,叩谢皇后娘娘……” “别叩了,进去吧。”煌枢剡微皱着眉阻止道。 “是。” 接下来高彻没再犹豫,急急忙忙的跑进房内,去看一看女儿的情况,去问一问姜沉。 正文 第165章 这一天,猪一般圆圆滚滚 “说起来,我怎么没见到高丞相的夫人啊?”夜攸蝉一手揽着煌枢剡的颈项,一手戳着煌枢剡的脸颊,指尖的弹性让她玩的不亦乐乎。 “据说,高夫人自生下高千金后就体弱多病,多数的时间都需要卧床休养。”煌枢剡报复性的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直到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他才满意的放手。 “据谁说?”夜攸蝉揉揉饱受蹂\/躏的小鼻子,怒瞪一样煌枢剡问。 “暗探。” “说起暗探……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事没得商量,等你身体恢复再说。”煌枢剡干脆果断的打断夜攸蝉的话,强势且强烈的严肃表示,继续退让绝不可能。 夜攸蝉看着煌枢剡坚决坚定的模样,故意眨眨无辜灵动的眼眸,左思右想后,决定就顺了煌枢剡的意吧!反正从暗一身上的毒素味道判断,蛊毒要影响到暗一还需要一些时日。 “听你的。”夜攸蝉搂紧煌枢剡的脖子,使劲儿贴着他的脸颊,笑嘻嘻的讨好道。 煌枢剡满意的颔首,任由夜攸蝉对他尽情的讨好撒娇。 接下来,煌枢剡和夜攸蝉没有理会姜沉,也没有做任何通知,直接悄无声息的先行离开,回去给金眸雪狼它们解解毒先,毕竟是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可不能让它们死掉赔本。 从罗武殿出来后,夜攸蝉在未来十天,彻彻底底过上了猪一般的生活,除了睡就是吃,再不就是晒晒太阳,潇洒的她觉得自己胖成了球,圆滚滚的那种,浑身的弹性十足,白白的,嫩嫩的,每天都要被煌枢剡咬上好几口。 在被煌枢剡严密严格监控修养的十天里,夜攸蝉每天都会跑到冷宫刷刷存在感,每次去都是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景幽蓝。 夜攸蝉这边每天往返于冷宫刷着存在感,煌枢剡那边则命人散播景幽蓝病痛缠身的谣言,这谣言吧虽然是假的,但说着说着、传着传着,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正所谓三人成虎,五人成章啊! 这十天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不少,首先第一件自然是高轻羽的苏醒,高轻羽的体质比较弱,苏醒后调养三天才能下床,第五天才在高彻的陪同下进宫向夜攸蝉叩谢救命之恩。 第二件则是翎羽的苏醒,翎羽长期遭受虐待,所中之毒烈又霸道,脏器经脉受损严重,所以醒过来的时间比较晚,下床活动的时间自然更晚,不过因为夜攸蝉常去探望,所以翎羽早已知道是谁救了他。 第三件是关于御医院的调查清理,纪文镜的行事作风和他的外形外贸很不同,相当的大刀阔斧、雷厉风行,任何压力对他来说都不算压力,所以一切企图脱罪的人,在他的公正严明面前,都毫无作用,反而会增加罪行。 最后纪文镜几乎将御医院一半的人送进监牢,其中在御医院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被抄家,抄出来的家产金额总数距离拨发下来的草药购买总资金相差很多,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失踪的资金去了哪里,不是挥霍就是贿\/赂。 煌枢剡给纪文镜的权利很大,彻查御医院的一切,查清所有资金的去向,为此甚至可以随纪文镜乱来。 正文 第166章 这一天,这人有点缺心眼 事实证明,纪文镜确实很乱来,他为了撬开肖江等人的嘴,特地把以前罗武殿那些刑具搬到监察御史机构,不只是用来威慑震慑,更是用来实际操作,折磨的肖江等人痛不欲生,但嘴却还是很硬,似乎死也不愿意吐出半个字。 纪文镜本想好好的证明一下实力的,却没想到第一次,就碰到这么难啃的骨头,他很生气,却也没办法,总不能直接将人弄死吧。 修政殿内,纪文镜刚向煌枢剡汇报完关于御医院彻查的事。 “陛下,是臣无能,没能撬开肖江的嘴,还请陛下责罚。”纪文镜很心有不甘的向煌枢剡请罪,他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涌上,可惜肖江就是死鸭子嘴瘾。 “与你无关,是肖江不敢说。”煌枢剡放下纪文镜呈上来的奏折,里面记录着与御医院有关的一切调查记录,很详细,条例很清晰,没有一丝一毫主观判断推测。 煌枢剡的眼光向来毒辣,他只是在朝堂上见过纪文镜,虽然纪文镜从不出声发言,但他却将朝堂局势观察的非常清楚,甚至将朝堂上每一位官员的性格秉性都分析的很清楚。 换言之,纪文镜很擅长观察他人,稳的住,忍的住,够聪明,够敏锐,所以煌枢剡认为他很适合监察御史的职位,只是煌枢剡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需要一件事来试探测试以及评估。 试探纪文镜的能力究竟有多高,测试纪文镜是否值得信任,评估纪文镜的信任值。 “敢问陛下,可是知道肖江在畏惧什么人?”纪文镜眼睛一亮,顶着一张面瘫的脸盯着煌枢剡问。 “知道。”煌枢剡颔首,冷冽的眼神扫过纪文镜。 “可是冷家?!”纪文镜瞪大眼睛,眼眸中迸发着一股兴奋。 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皱皱眉,他怎么突然觉得这家伙有点缺心眼儿呢!明知道冷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明知道后宫还有一位冷贵妃,还这么口无遮拦,由此可见,不是缺心眼儿就是白痴啊! 寂静的几秒钟后,纪文镜终于察觉到自己有多么失态,不过他那张面瘫脸上仍旧僵硬,只是内心里有个小人儿在不停抽自己,骂着自己你咋这么蠢!咋这么笨! “不是冷家。”煌枢剡用近似怜悯的眼神看着纪文镜,看在他这么缺心眼儿的份上,他破例回答了纪文镜的问题。 这次纪文镜有很好的控制自己,没有再次被下意识驱使,脱口而出说些不该说的话。 “那关于肖江等人的处置……”纪文镜问。 “按律处置即可。” “臣遵旨。” 纪文镜领旨后离开了修政殿,紧接着而来的是煌逍煜。 煌逍煜对煌枢剡是很发憷的,但他却一直硬挺着不承认,尤其是在煌枢剡面前,他都会格外的挺直脊背,模样更是格外的傲娇。 后来,煌逍煜觉得,那段时间简直是玉树临风、自由潇洒的逍遥王的黑历史。 “皇兄。”煌逍煜来到案前,简单的向煌枢剡行礼。 “有什么事说吧。”煌枢剡对煌逍煜的态度很随意,甚至有时还会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景幽蓝病种难愈的事,可是皇兄命人散播的?”煌逍煜很直接的问。 正文 第167章 这一天,吃不到糖的孩子 “是。”煌枢剡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案上的奏折。 “皇兄想做什么?可否告知臣弟。”煌逍煜拱手作揖,暗自将拳头握紧。 “不可。” “那皇兄是否知道,现在外界还有另外一种传言。”煌逍煜忍着胸腔内的一股怒气问。 “什么传言?”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看一眼煌逍煜,对于另外一种传言,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煌枢剡身边能用能信任的人不多,可谓屈指可数,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位,而这几位都清楚煌枢剡的性格,所以会自动过滤掉那些煌枢剡不感兴趣且不重要讯息。 “皇兄竟然不知道?”煌逍煜近乎嘲笑的扯扯嘴角。 “无赶紧要的事,自然不需要朕知道。”煌枢剡丝毫不在意煌逍煜的嘲笑,只当他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在无理取闹。 “有关皇后,皇兄也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事?”煌逍煜冷笑。 提到夜攸蝉,煌枢剡下意识的动动眉毛,随后放下奏折,抬眼冷冽沉静的视线看向煌逍煜,这吃不到糖的孩子真是麻烦,似乎总是喜欢来他找不愉快,可到最后最不愉快的却总是煌逍煜自身。 “那你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煌枢剡扯扯嘴角,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相比其他人,煌枢剡对待煌逍煜时,是比较有耐心的,而这份耐心,也是被煌逍煜生生磨出来的。 自从煌逍煜回宫后,就特别致力于到煌枢剡面前刷存在感,给煌枢剡添堵找心塞,可惜啊!目的虽明确,但结果百分百很悲惨。 “如今宫中盛传的并非只有景幽蓝病重,更有景幽蓝的病是源自于皇后。”煌逍煜显露的表情眼神极为不满,如果这里有外人,他还会稍加掩饰控制,可这里只有他与煌枢剡,他是完全无法控制心中对煌枢剡的怨怼。 “什么?”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皱一皱眉间,他并不在意这传言,而是在意传言的源头。“可知道是何人所言。”他手指轻敲击着桌面问。 “这事除皇兄外都知道,传的天花乱坠,皇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那皇兄推测应该是何人所言?”煌逍煜微微耸肩,嗤笑的嘲讽道。 “煌逍煜,朕最近是不是对你有些太仁慈,才让你有了这般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胆子。”煌枢剡冰冷,犹如看着死物的眼眸盯着煌逍煜,看在他们是兄弟的份上,煌枢剡可以容易煌逍煜一点,但也只是一丁点而已。 当煌逍煜超过煌枢剡能够容忍的度时,什么兄弟,什么君臣,都只是单纯的文字,不具备任何意义。 不得不说,煌逍煜是很憷煌枢剡这股寒冷气势的,在这一瞬间,他切实觉得,自己在煌枢剡面前就是待宰的鱼,甚至是一具死尸。 煌逍煜知道如今的煌枢剡已经不可再同日而语,但他每每看到煌枢剡,就会想起过去“煌枢剡”是如何对待“夜攸蝉”的,让“夜攸蝉”那般悲惨凄凉,人生没有丝毫希望,痛苦的煎熬那么多年。 每每想起这些,煌逍煜就无法控制自己,就算明白如今的煌枢剡已经不同,也无法顾及到这些,于煌逍煜自身而言,他是更为心疼“夜攸蝉”的。 正文 第168章 这一天,逍遥王的试探怀疑 “皇兄不高兴就要杀人吗?”煌逍煜不卑不亢的看向煌枢剡,嘴角的笑意非常明显,表现的丝毫不在意煌枢剡的威胁。 事实上,煌逍煜是很在意的,在很多时候煌逍煜都能感觉到,如今的煌枢剡很恐怖,是那种双手浸满鲜血的恐怖。 煌逍煜觉得很奇怪,他和“煌枢剡”是兄弟,“煌枢剡”经历过什么他几乎一清二楚,可如今……为何他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他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对于那种双手浸染鲜血的感觉很清楚,但“煌枢剡”武功平平,更没上过战场浴血奋杀过,这样的人为何浑身会笼罩着血腥的杀气?受过一次伤,被雷劈过一次,就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煌逍煜想不通,恐怕常常接触煌枢剡的其他人也一样想不通。 煌枢剡迎上煌逍煜那试探的视线,暗自对煌逍煜稍加赞许,这吃不到糖的孩子,恐怕是这么多人中最先笃定他和过去不同的人,由此可见,煌逍煜确实有过人之处。 心怀疑惑,敢直白的投来视线,确实勇气可见,但稍显鲁莽。 “如果朕想杀你,你早已成为一具尸体。”煌枢剡突然觉得恐吓威胁煌逍煜有些没意思,不自觉的开始有点百无聊赖,迫不及待的想回寝宫找夜攸蝉玩。 煌枢剡对煌逍煜颇为容忍,主要还是因为夜攸蝉说,从这个世界的血缘来讲,他和煌逍煜是亲兄弟,平时小打小闹无所谓,但绝对不能太过火,毕竟太后还看着呢!不能让太后操心、担心、伤心。 太后伤不伤心、难不难过,煌枢剡一点都不在意,但他不在意,夜攸蝉就会不搭理他,这可是万万不能的,事煌枢剡绝对不能忍受的。 “臣乐战嵘参见陛下。”乐战嵘身穿盔甲,腰间携着长刀走进修政殿,像煌枢剡行礼。 “乐卿免礼。”煌枢剡抬抬手,示意乐战嵘起来,将煌逍煜彻底无视。 开始时,他一开始觉得煌逍煜自顾自的火冒三丈有点意思,但次数太多,时间太久,有意思也会变成烦。 “谢陛下。”乐战嵘拱手作揖起身。“陛下,近日宫内有些不利于皇后娘娘的传言盛行,臣擅自做主命人去调查源头,还望陛下恕罪。” “乐卿做的很好,无罪。”乐战嵘回来向他禀告这件事,想必已经发展到比较严重的程度。“传朕旨意,宫内再有人乱嚼舌根、肆意谣言,轻者杖刑,重者斩立决。”传其他人的谣言无所谓,但传夜攸蝉的谣言,就要付出代价。 “臣遵旨。”乐战嵘领旨。 “乐卿,凭直觉来判断,你觉得诬陷蝉蝉的传言源自于哪里?”煌枢剡问。 “这……请陛下恕罪,臣一介武将,对危险的直觉还可以,推测推理,动脑子的事……臣实在不擅长。”乐战嵘有些惭愧道。 “无妨。”煌枢剡摇头,示意乐战嵘无需太在意,他就是看中乐战嵘这种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所以才会将乐战嵘留在身边,培养成心腹。“不知皇弟如何看待这件事?”他故意看向煌逍煜问。 正文 第169章 这一天,一脸猪肝便秘色 “回皇兄,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抹黑皇后娘娘,至于是谁,为什么,皇后娘娘频繁去冷宫,这件事只有宫内人知晓,可见抹黑皇后娘娘的人正是这皇宫内院的人,这究竟是谁嘛……皇兄,女人的嫉妒总是很恐怖的。”煌逍煜一面理性分析回答,一面仍不忘讽刺煌枢剡。 说到女人的嫉妒,首先能想到的自然就是冷贵妃,只是冷贵妃的演技和慎重不是浪得虚名的,她能凭一己之力,搅合的“煌枢剡”和“夜攸蝉”决裂,甚至痛恨对方,足以说明她很有手段,很有心计。 冷贵妃最近安分,尤其是冷傲宁被煌枢剡以钦差的名头打发到江南后,冷贵妃甚至足不出户,平时很少与人接触,再加上冷贵妃稍有些聪明的头脑和心计,煌枢剡很快就排除了她的嫌疑。 如今冷家形势不好,冷贵妃是聪明人,绝对不会顶风作案。 而且在皇宫内院,谣言什么的,只要稍微用点心去调查,就不难查到源头。 “既然皇弟将形势分析的透彻,那么调查谣言源头的事,就交由皇弟来全权负责,不知皇弟意下如何?”煌枢剡勾起零点一度的嘴角,目露狡黠光芒。 煌逍煜吃瘪,脸色不太好,他知道煌枢剡常不按常理出牌,四两拨千斤什么的,更是没少做,经常面无表情、淡淡然的挖个坑,等着他来跳。 每次煌逍煜都气的不行,但他除了可以出言讽刺、面露轻蔑外,其他什么都做不到,因为他和煌枢剡间首先是君臣,其次才是兄弟,规矩深深刻画在他的骨子里,一定程度上他可以肆无忌惮,但挑衅皇权、逾越皇威,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现在,煌枢剡将调查谣言的事丢给他,即便煌逍煜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他也不能拒绝,更何况这事关夜攸蝉,他本就不会拒绝,只是这事儿由煌枢剡扔过来,让他觉得很不爽而已。 “臣弟遵旨。”煌逍煜随意的拱手作揖,显然让他顺煌枢剡的意,是件非常艰难且影响心情的事。 “朕给你两天时间,希望你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煌枢剡饶有兴致的观赏着煌逍煜的脸变成猪肝色。 “皇兄放心,臣弟定然不负所望。”煌逍煜咬着牙,狠狠的咬牙切齿道。“那么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煌枢剡摆摆手道。 煌逍煜一走,乐战嵘就开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犹犹豫豫的瞄一眼煌枢剡,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乐战嵘性格直来直去,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一旦他出现欲言又止的情况,绝不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说,或者怎么样,只是因为他一介武夫,口才能力实在贫乏的可怜。 “乐卿,有话可以直说。”煌枢剡见乐战嵘一脸便秘模样,不得不说点什么让他回神,否则按照乐战嵘的尿性,肯定会在那纠结一整天。 乐战嵘抬头,表情是真的很像便秘,虽说有了煌枢剡的允许,但让他梳理好修辞言语,还是有些困难。 “陛下和逍遥王是亲兄弟,就算以往有过节……臣天生愚钝,不善言辞,但臣觉得,逍遥王虽然对陛下仍有些抵触不满,但臣相信,逍遥王一定能够成为陛下很好的助力。”乐战嵘的言辞恳切,字字句句都非常正直坚定。 正文 第170章 这一天,修仙者来访 乐战嵘谏言的理由很简单、很单纯,煌枢剡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太少,能够委以重任、并值得信任的人更少,所以乐战嵘希望煌枢剡和煌逍煜的关系能够缓和一些,因为不管从哪种角度来讲,煌逍煜都是很强悍的助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煌逍煜一旦决定效忠煌枢剡,就会效忠到生命结束那一刻,绝无必要担心煌逍煜会背叛。 当然,相对的,要得到煌逍煜的效忠也很难。 过去煌逍煜和“煌枢剡”是情敌,因“夜攸蝉”的选择,煌逍煜远走天涯,后来“煌枢剡”越来越让人失望,甚至绝望,煌逍煜没有揍残“煌枢剡”已是恩赐,怎么可能辅佐效忠。 现如今嘛,煌枢剡已不再是“煌枢剡”,很多事都已经不同,但煌逍煜心里对煌枢剡的怨怼却依然存在,想要消减、消退,恐怕需要很久的时间。 而关系的改善,是需要一方主动去修复的,但乐战嵘看这架势,不管是煌枢剡还是煌逍煜,估计都不可能主动。 “这些朕都明白。”煌枢剡颔首,他虽然性格诡异冷漠,但对于那些对他怀抱着善意和好意的人,他通常都不会表现出不耐。“乐卿无须担心,煌逍煜性格别扭,现在这样就好,不需要特地去改变什么。”有意的去做些什么,反倒会适得其反。 “臣明白了。”弯弯道道乐战嵘不懂,但既然煌枢剡说这样就好,他便无条件的相信。“陛下,还有件事,刚刚臣家中仆人来报,拍卖会那位修仙者门派掌门求见皇后娘娘。” “让他现在你府中住下,明日朕会带蝉蝉过去。”不管未来夜攸蝉是否会离开,他都想和夜攸蝉永远携手,为此他必须铺好每一步,让夜攸蝉可以一直无忧无虑,无需为任何人操心担心。 与有权有势有能力的人交好,自然也是其中一步。 “臣遵旨。” “他可有带来什么人?”煌枢剡问。 “只带了一位生命垂危的养子。” “乐卿,来给朕说说,这位老者的身份背景。”煌枢剡略懒散的瘫在椅子上,手指习惯性的敲击着桌面。 煌枢剡的咒毒虽然被解,但为方便行事,对外的解释是,咒毒虽然已解,但他失去的记忆已无法恢复,所以很多事他都不知道,需要乐战嵘和煌若渊他们详细告知。 来到这里后,煌枢剡用平时空闲下来的时间,将皇宫藏书阁内的书已全部阅览,此外煌枢剡还让煌若渊将不出世的野史、神话故事等等搬过来供他详阅。 但即便煌枢剡的量如此庞大,关于修仙者和魔法师的书籍记录却非常少,只有一点笼统的介绍,所以想要了解,不仅要做调查,更要与其接触。 那位老者来自历史悠久的修仙隐世门派,具体是什么门派乐战嵘也不清楚,只知道老者名叫清明杨,所属门派在修仙界有很强的影响力,是所有修仙门派中与外界接触最多的。 关于谣言的事儿,夜攸蝉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她完全不在意,依然每天往冷宫跑,时不时的去看看翎羽,再挤出点时间陪陪太后,小日子过的那叫一逍遥自在。 正文 第171章 这一天,小心翼翼的小破孩 因为煌枢剡任命姜沉为御医院院长,更因御医院刚刚经历“冲击”“冲刷”,急需人员调整和重新制定规章制度,这些都直接导致姜沉基本没时间照顾姜沉,不得不挑选一位还算信的过药童去照顾翎羽的日常生活。 精心调养几日后,翎羽的气色好了很多,身上也长了一些肉,看上去终于不再那么吓人。 煌枢剡面见煌逍煜时,夜攸蝉离开冷宫刚抵达碧澜殿,最近她经常到碧澜殿小坐,身为体贴入微的乖儿砸,煌若渊每天都会命人准备很多点心,对此夜攸蝉表示很满意很贴心,所以她经常会让煌若渊蹲下来,让她摸摸拍拍头,不吝啬的称赞几句。 每次煌若渊都会觉得有点难为情,倒不是因为夜攸蝉太小,而是因为他太大。 一如既往的,夜攸蝉一路小跑进翎羽所在的偏殿,从昨天开始,翎羽已经下床走上几步,但因剧毒腐蚀了他的全身皮肤,这几天正处于脱皮期,不能见风,不能外出晒晒太阳。 翎羽见夜攸蝉跑进来,急忙支撑着身体,想要下床行礼。 “躺着!”夜攸蝉见状,立即指着翎羽严声厉色,并加快脚步的速度。 人都快残了还行什么礼啊!夜攸蝉很讨厌这种完全可以作废的规矩,但更讨厌将规矩根深蒂固的人。 “娘娘,您慢些点。”红裙紧跟在夜攸蝉身后,生怕夜攸蝉一不小心摔倒摔伤。 “翎羽,你是不是觉得本宫的话无关紧要?”夜攸蝉双手掐腰,站在床边对翎羽怒目而视着。 “皇后娘娘息怒,奴才不敢……”翎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敢?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了吧!”夜攸蝉眼睛一横,那叫一火冒三丈啊!小手用力的拍着床板,这小破孩,简直就是想气死她啊! 从翎羽醒来后,夜攸蝉每天都会到这儿刷刷存在感,每天都会被翎羽气的半死。 翎羽这孩子哪都好,聪明,善良,相貌也不错,偏偏思想非常固化,做什么、说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明明是男孩子,声音却小的像蚊子,唯唯诺诺的模样让夜攸蝉气的直牙痒痒。 回想起来,夜攸蝉第一次来碧澜殿看翎羽时,他硬是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下床,结果差点吐血,回床上休息半小时才能开口讲话。 有些礼仪确实不能废、不能忽视,但有些时候有些礼仪真没有存在的必要,如果硬要贯彻,那就是自找的活受罪。 转念想想,这翎羽长期被欺负,心里肯定有阴影,活的小心翼翼也可以理解。 只是夜攸蝉是急性子,给不了翎羽太久时间来改变。 “皇后娘娘恕罪,翎羽……翎羽……”他本就不善言辞,语言组织能力很差,夜攸蝉这一生气,翎羽直接紧张的结巴,说不出话来。 “行了。”夜攸蝉有点烦躁的摆摆手。“你抬起头来。”这小破孩以后要成为她的“挡箭牌”,所以必须要改改翎羽这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性格才行。 开始时,夜攸蝉觉得这很有挑战性,兴致勃勃的想了好多点子,不过三天没到,她的一腔热血就被翎羽的封建思想、胆小性格淋了个透心凉。 正文 第172章 这一天,狠辣威胁狰狞恐吓 然后夜攸蝉便发现,这活儿,这目标显然是任重道远啊。 拖了好久,翎羽才缓慢的抬起头,很小心的看一眼夜攸蝉,一眼过后就想继续低头,不过这次夜攸蝉可不会给他机会。 “抬着!”夜攸蝉伸出小手,迅速的捏住翎羽的下巴,模样眼神相当严肃,丝毫都不容拒绝。“翎羽,本宫问你,本宫是谁?” 既然怀柔政策不行,那么就采用强制手段。 “回皇后娘娘,您是煌罗王朝的皇后,一国之母。”翎羽被迫仰着一点肉都没有的小脸儿,眼睛却始终不敢直视夜攸蝉,一直躲躲闪闪,看上看下。 听到一国之母时,夜攸蝉狠狠的抽抽眉角,天知道她有多么不喜欢那四个字。 “回答的很好。”她点头,嘴角漾起一抹笑意。“那么皇后说的命令,你听是不听?” “回皇后娘娘,自然是听的。”翎羽虽然知道夜攸蝉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依然很害怕、很紧张,四指冰凉,手心尽是冷汗,狠狠的咬紧牙关,才勉强忍住颤抖。 以前,翎羽并不是胆小的人,他自信,甚至骄傲。 但这些年被肖江他们欺负伤害的太狠,在他幼小的心里、身体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痛苦并恐怖的记忆,以至于他在接触他人时,总是会本能的恐惧,下意识的用小心翼翼来保护自己。 “很好。”夜攸蝉满意的点头。“那么就用你这小脑袋瓜,认真的记清楚我接下来的话。”说着,夜攸蝉用另外一只手敲敲翎羽的脑袋。 “是。”翎羽紧张的缩着肩膀,他清楚的记得,肖江那些人挂着邪恶疯狂的笑意,用涂满剧毒的银针刺入他的头部穴位,那时候恐惧远高于疼痛,但过后剧毒的折磨更是让他痛不欲生。 时至今日,翎羽仍然觉得很神奇,他精通医理药理,很清楚融合的剧毒无药可解,他的死亡已经注定,然而他却活了下来,体内的毒素一干二净,这简直就是奇迹。 “首先第一点,不准再自称奴才!”夜攸蝉仍用力捏着翎羽的下巴,嘴上的言语和手上的动作一样强硬。“本宫说的都是命令,你若不从,就是抗旨,你让本宫不爽,本宫就让你……重视的人替你受尽折磨。”她故意贴近翎羽,故意露出狠辣狰狞的模样眼神,唇角勾起的笑意,则添加了一笔不择手段的疯狂。 虽然从外表看来,夜攸蝉就是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五岁小娃娃,但在这一刻,夜攸蝉的狰狞和狠辣绝不是演技,而是第二人格的本质、本性,充满疯狂,甚至癫狂,喜欢剑走偏锋,喜欢用颠覆常识的方式做每一件事。 夜攸蝉觉得第二人格的特殊性格没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挺好的,多么自由不羁、奔放潇洒啊!多少人只能在遥遥无期的梦想中眺望,而她却可以真正的拥有掌握,重点是,这在绝望恐惧中衍生的第二人格很聪明,智商甚至可以与煌枢剡一拼高下。 不过,夜攸蝉也必须承认,第二人格那样的特殊性格、乖张不羁,并不适合存在于“故乡”,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内院,在这充满神奇色彩的世界,却非常适合。 正文 第173章 这一天,开窍了一点点 夜攸蝉的第二人格从不会主动出现,总是以保护者的姿态隐藏在她的意识深处,只有在她需要时轻轻触动,第二人格才会彰显出自身特性特点,正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没有听父母的建议去找心理医生治疗。 其实夜攸蝉本身的性格也够奇怪,不但任由第二人格存在,有时还会把“她”拉出来聊聊天。 刚被解救那会儿,父母带着她看过很多国际权威心理学家,那些权威给出的结论都差不多,都说夜攸蝉的情况很特殊,不是第二人格不愿意消失,而是夜攸蝉自身不希望第二人格消失。 在别人看来,夜攸蝉思维想法很猎奇,但就她本身而言,人格也有存在生存的权利。 毫无疑问,第二人格是在强烈的恐惧刺激下觉醒的,其原因无非是夜攸蝉的一种无意识自我保护,为保护夜攸蝉而出现,而保护夜攸蝉而存在。 夜攸蝉第二人格的本性本质是很疯狂冷血的,但却很有原则性,不被触发的时候,第二人格会一直沉睡着,而能触动第二人格的也就只有夜攸蝉自身。 这第二人格对夜攸蝉说过,目前看来主人格和第二人格是独立存在的,但事实上,归根结底,无论是主人格还是第二人格,源头都是相同的,在未来的某一天定会融合,如果夜攸蝉不想融合,不想掺杂第二人格的本质本性,就要尽量少触发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也提醒过夜攸蝉,两种人格融合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会有什么样的改变,谁都无法预测。 但显然夜攸蝉对此丝毫不在意,常常会无意识的触发第二人格苏醒、出现。 这一次,翎羽终于直视向夜攸蝉,不过却是呆愣愣的,眼神里充满不可思议和惊讶,五岁小女孩竟然会有那么恐怖的表情眼神!竟然会带给他一股寒心彻骨的恐惧!甚至远比肖江他们带给他的恐惧还要浓烈。 这世上唯一让翎羽牵挂的、重视的,就是默默为他着想的姜沉,此刻夜攸蝉几乎就是在明示他,不听话,她就会拿姜沉开刀。 翎羽从小生活成长在皇宫内院,很清楚宫内的手段有多残忍,他不愿让姜沉受到伤害,就必须接受夜攸蝉的威胁。 “不自称奴才,那该自称什么?”翎羽颤颤巍巍的问。 “臣,我,都可以,随便你。”夜攸蝉见翎羽终于开了一点窍,就放开了他的下巴。 “奴……臣遵旨。”翎羽低下头回应。 “第二,与人接触时要挺胸收腹头抬高!拿出男子汉该有的气概。”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拍拍翎羽的胸和腹部,瘦的全是骨头,和她这圆滚滚的体型简直就是鲜明对比。 “包括皇帝陛下?”翎羽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夜攸蝉问。 “他没空儿搭理你。”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煌枢剡那家伙比她还随意,只有在戴上面具时,才会做的滴水不漏。“第三,讲话声音要洪亮,别像蚊子一样。”铿锵有力啥的,她是一点都不指望。 “是……”翎羽尽量敞开喉咙,但他习惯了那种蚊子般的音量,并不觉得声音小。 正文 第174章 这一天,皇后娘娘喜怒无常 “第四……算了。”夜攸蝉一摆手,突然有点兴致缺缺,不想再说下去,翎羽身上的问题太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毕竟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翎羽,你记住,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会喜欢唯唯诺诺、胆小如鼠,连大声讲话都不敢的人。” “……翎羽明白。”他垂下眼睑,显然是很明白这点的,但刻在内心深处的阴影实在不容易跨越。 “明白就好。”夜攸蝉拍拍翎羽的小脑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她从翎羽的床榻边跳下来,整理整理衣服问。 “回皇后娘娘,恢复的很好。” “本宫要听实话。”夜攸蝉坐在红裙搬过来的椅子上,眼睛一瞪,明显一副我即将不爽的模样。 “回……” “回什么回!正常回答,把前缀省略。”一句一句的回皇后娘娘,听的夜攸蝉那叫一心烦啊! “是……”翎羽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他怎么觉得这小皇后娘娘有点喜怒无常呢?“臣的五脏六欲、七经八脉损伤严重,虽有上好的药材治疗,但若要痊愈,恐怕需要半年的时间。”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半年是保守时间,很有可能会更久。 “这么麻烦?”夜攸蝉白嫩嫩的小脸皱成包子,五脏六腑她知道,但七经八脉是啥?武侠里修炼内功啥的?“要不我再放点血?”她咬咬大拇指嘀咕着。 “皇后娘娘。”红裙不着痕迹的提醒一声夜攸蝉。 红裙是太后的心腹,也是夜攸蝉信任的人,时常跟随在夜攸蝉身边,照顾着夜攸蝉的衣食起居,所以关于夜攸蝉具有神奇血液这件事,煌枢剡告诉了红裙,并且加以警告和提醒。 得知夜攸蝉血液能解毒这件事时,红裙确实很惊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转念回忆跟在夜攸蝉身边后发生的种种,就变的不是那么难以消化,甚至觉得夜攸蝉身上具有几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才是正常。 红裙深知煌枢剡将这件事告诉她的理由,无非是让她监督着夜攸蝉,别让夜攸蝉乱来,必要时候为夜攸蝉打掩护,同时她也知道,煌枢剡并不相信她。 夜攸蝉小肩膀一僵,不爽的鼓起两腮,煌枢剡那混蛋,竟然连红裙也能买通,简直无孔不入啊! “我就是说说而已。”夜攸蝉噘着粉红色的小嘴嘟囔着。 “娘娘,陛下是心疼您。”红裙掩嘴笑道。 “哼哼……” 三天前,姜沉来看翎羽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救的,当时翎羽只觉得匪夷所思,他看过很多书,听义父讲过很多奇闻异事,深知世界无奇不有,但人血可解毒……这真的已经超越了匪夷所思的范畴,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然而,所有的情况都让翎羽不得不相信,肖江他们调配的毒有多么恐怖,没有比亲身体验过的翎羽更清楚,无数种并不相克的剧毒混合在一起,那就是绝顶剧毒,就算庙灵山上的医圣恐怕也会束手无策。 明明是必死无疑,但却出现了转机,这转机就是夜攸蝉,而且是姜沉亲眼所言,容不得翎羽质疑、怀疑。 正文 第175章 这一天,一点血肉做药引 虽然已过去三天,翎羽心里仍充斥着难以置信,直到刚刚听到夜攸蝉的嘀咕,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也许夜攸蝉本就是充满神奇的人。 其实除去匪夷所思,翎羽对夜攸蝉是非常好奇的,尤其他作为医者,很想研究研究夜攸蝉血液中的奥秘,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夜攸蝉愿意并不会伤害到她的基础上。 不过很显然,翎羽只能在心里想想,如若被煌枢剡察觉到他的心思,他和姜沉肯定都必死无疑,这点姜沉在告知他真相时就提醒过他,并着重重复煌枢剡什么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是夜攸蝉。 毫不夸张的说,谁敢动夜攸蝉,煌枢剡都会让天下来陪葬。 翎羽现在虽然性格胆小,但毫无疑问的,他想活着,不想死。 “娘娘。”红裙有些无奈的唤一声夜攸蝉。 “有没有对你身体恢复特别有奇效的药?”夜攸蝉没有耐性等半年,万一这半年有需要“挡箭牌”的时候咋办,她身上的咒毒还没解,连解的线索都没有,还有些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她,所以她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有。”翎羽努力按照夜攸蝉说的一样,去直视夜攸蝉的眼睛,去大声的讲出想说的话。 “什么什么?”夜攸蝉眨眨闪亮亮的眼睛追问。 “传说有一种灵兽,非常稀有,通体火红,十分娇小,很类似于……” “小猫猫?”一听翎羽的形容,夜攸蝉立马就想到了小火猫。 “皇后娘娘知道?”翎羽携着几分意外问。 “那小猫猫眼睛也是红色的?”她一边问一边比划比划自己的眼睛。 “正是。”翎羽点头。 “哈哈……”夜攸蝉突然笑起来,小手啪啪拍着椅子扶手。“竟然会有这么巧的是,你真的很幸运。”真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翎羽被夜攸蝉笑的有点懵,很想问问夜攸蝉为什么笑,但却不敢开口。 “你需要小火猫的什么?”笑够后,夜攸蝉揉揉笑的有点酸痛的两腮问。 “一点血肉……”翎羽其实不想说的,毕竟太残忍,他宁愿调养半年,也不远去伤害一只娇小的小动物。 “咦……”夜攸蝉表情夸张的盯着翎羽。“你确定是血肉,不是其他?”血她倒可以平淡接受,但肉……那小火猫身上一共也没二两肉,万一需要的多,那小火猫岂不是要一命呜呼啊! “确实是血肉,医术里是这样记载的,不过只需要一点点就好,小火猫身具灵力极其浓厚,普通人的身体无法消受,作为药引每次只能用一丁点,并且还要分多次服用。” “哦~”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虚不受补呗。” “比虚不受补要严重很多,稍有不慎,极有可能经脉爆裂而亡。”翎羽所说的,指的都是用在普通人身上,若是换做修仙者,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修仙者体内存在灵力,有一定程度的张力,但也有极限,只是这极限是因实力而异。 “哦……不是爆体而亡就行。”夜攸蝉抽抽嘴角,这世界的一切,总是在狠狠颠覆她的世界观,幸好她本身的世界观也很自由奔放。 正文 第176章 这一天,代代一根筋 夜攸蝉总椅子上跳下来,舒展舒展筋骨,活动活动颈项,最后再伸伸懒腰,她差不多改回去吃午饭,然后睡午觉喽。 “小火猫明天带来给你,究竟怎么做你看着办,别弄的太血腥。”夜攸蝉打着犯困的哈欠说。 “皇后娘娘,您有小火猫?!”翎羽不可思议的盯着夜攸蝉问。 “有啊,前几天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夜攸蝉点点头,嘟嘟嘴,表示还花了一大笔钱呢!“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让药童到琰心殿找我就行。” “是,翎羽恭送皇后娘娘。”翎羽拱手作揖行礼。 他本来是想下床恭送的,结果一想到夜攸蝉的话,刚伸出去半截的腿就缩了回来。 夜攸蝉每天都会过来小坐一会儿,问问翎羽的身体恢复情况,顺便训斥训斥翎羽的胆小,几天接触下来,翎羽发现夜攸蝉其实很好相处,虽然是皇后,但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没有,虽然很爱气鼓鼓的教训他,但模样却特别的天真可爱,让人无法讨厌、无法心生戒备。 翎羽虽然从小长在皇宫内,但却几乎没有接触过过去的“夜攸蝉”,对“夜攸蝉”的认知都是从他人口中听说的,有几分真实谁也不知道。 在前任御医院院长还活着的时候,翎羽的生活圈子就很小,整日泡在医书药材中,后来前任御医院院长去世,翎羽的生活圈子变的更小,不过这次的小不是他想要的,而是被肖江他们逼的。 他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尽力避开肖江他们,但他们却一直咄咄相逼,根本不给翎羽活路,而他为能确保肖江他们的矛头不会指向姜沉,为能一直在御医院尽情阅览医术,他一直隐忍着。 显然翎羽低估了肖江他们的狰狞疯狂的程度,他以为充其量就是受到欺负排挤,最不济就是时不时挨顿揍,他是万万没想到,肖江会在御医院地下室里搞人体试验,仅仅是被折磨几日,就已在翎羽的身心留下深深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回到琰心殿,夜攸蝉一听说那位修仙老者已经在乐战嵘的府邸,立刻就有点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恨不得立刻冲到乐战嵘的府邸,这种近距离围观修仙者的机会可不多啊。 乐战嵘的府邸位于甯都上城,离开皇宫一直向北走,很轻易就能找到乐府所在。 乐家几代忠良,代代从军,虽然从不参与政\/事,不偏向任何一派,但不可否认的是,乐家在煌罗王朝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这也是冷家迟迟不敢动乐战嵘的理由。 乐战嵘这人很顽固,脑袋里就一根筋,所以对于冷家向他抛出的数次橄榄枝基本都没反应,不是他不屑于回应,而是压根儿没发现冷家有意拉拢,后来冷家几乎完全挑明,乐战嵘才明白冷家的目的,结果自然是毅然决然的拒绝。 乐家代代都是武将,不管男女都喜欢舞刀弄枪,比起权势都更醉心于武学,乐家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根筋、死心眼,这也是“煌枢剡”会始终将乐战嵘留在身边的原因。 相比高彻的府邸,乐家府邸要更加简单一些,占地面积也要小很多,乐家人不多,长辈只有乐战嵘的老母亲,其他叔伯都分别在不同军营,有几位弟妹目前正在闯荡江湖中,所以家中常在的就只有乐战嵘和老母亲两人。 正文 第177章 这一天,心存希望 仆人嘛……乐家的仆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一位厨娘,一位管家,一位侍女,两位侍卫。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就是相当简陋啊!真真的连袖清风啊! 现如今,像乐战嵘这样一点油水都不沾的清官,是真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夜攸蝉深觉要重点保护,不为其忠心度,只为其稀有度。 其他皇帝出行,那排场,那叫一气势恢宏啊!前前后后簇拥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像煌枢剡这样,一出门就三两个人的,绝对是所有帝王中的奇葩。 奇葩,却也奇葩的有资本,煌枢剡有实力保护自己,也有实力保护他人,想要暗杀刺杀……还不如洗洗睡吧!送到煌枢剡面前纯属找虐。 “乐卿。”夜攸蝉站在乐府正门前,意味深长的叫一声乐战嵘,眼神都不自觉的有些慈爱。 “臣在。”乐战嵘在侧回应。 “缺钱和本宫说。”夜攸蝉准备拍拍乐战嵘的肩膀,发现他忒人高马大,实在够不到,最后只能语重心长的放弃。 “……是……”乐战嵘有点懵,丝毫没能理解夜攸蝉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进去吧。”煌枢剡看一眼乐战嵘说。 “陛下,这边请。”这是乐府,乐战嵘自然要负责引路。 乐府内的情况但是比夜攸蝉想象的好很多,没有破破烂烂,也没有各种修补痕迹,一切看起来都很普通,但都很干净整洁,井井有条。 花花草草什么的也有都,但要比高彻府邸少很多,一则乐府都是武人,二则乐府不比高彻府邸小,但人却比高彻府邸少很多,所以平时使用的房屋很少。 “乐卿,那老头带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啊?”夜攸蝉很迫不及待的询问。 “回娘娘,是一位少年,通体雪白,据老者所言,少年是中了奇毒才会如此。”乐战嵘了解的不多,那位老者在见到夜攸蝉和煌枢剡前不准备多言。 “还是我的家乡和平啊……”夜攸蝉深有感触的发出一声感叹。 不需要掰手指头细数,随便一想,就能想到好多次下毒事件,做什么事都要下下毒才行,好像不下毒就做不成事似的。 如是想着的夜攸蝉完全忘记了,她前不久也稍稍使用了下毒手段,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你说通体雪白……头发眼镜都是白色的?”夜攸蝉对这种毒突然产生了兴趣。 “是。”乐战嵘点头。 这么有趣的毒,这么古怪的毒……想着想着,夜攸蝉更加有些迫不及待,兴奋的在煌枢剡怀里直扭动。 在“家乡”,夜攸蝉在国家实验室做研究员,一半是因为想研究自己的体质,一半是因为她对研究人体什么的很感兴趣。 确切的来说。夜攸蝉对未知领域都抱有尊敬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其中只是对人体研究更甚一些。 三人穿过通往后院的一条长廊,抵达乐府的客房区域,其实乐战嵘和老母亲以及仆人的卧房也在这边,乐府东侧区域几乎不使用,一切都是因为乐府人少,不好打扫。 老者和少年所在在的客房门敞开着,所以里面一些特殊味道释放的很自由,导致夜攸蝉这种嗅觉极其特别灵敏的人,还未靠近就饱受其害。 “这什么味道啊!”夜攸蝉受不了的捏住小鼻子,白嫩嫩的小脸儿皱成包子。 她活了二十多年,闻过的最难闻的味道就是沐贵妃身上的味道,诡异,苦涩,腥腥的,很刺鼻。 但现在看来,显然她的结论下的有些过早,就在此刻,一股浓郁的,闻一闻就头晕脑胀,甚至比炎炎夏日臭水沟的味道还要让人无法伸忍受,两字总结就是恶心! “味道……什么味道?臣什么都没闻到啊。”乐战嵘用力嗅了嗅,疑惑道。 “你等凡人闻不到很正常。”夜攸蝉高傲的摆摆手。 乐战嵘也不在意,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 “没事吧?”煌枢剡摸摸夜攸蝉柔软的头发,满眼心疼的凝视着她问。 煌枢剡虽是最高等的人工生命体,但在嗅觉当年,他也就比承常人强那么一点点,无法和夜攸蝉的等级相提并论。 夜攸蝉的灵敏嗅觉是天生的,她无法操控嗅觉,但却可以习惯各种各样的味道,显然她无法习惯沐贵妃身上的味道,更无法习惯此刻空气中弥漫的恶心味道。 “勉勉强强吧。”夜攸蝉的眉头紧皱着,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老先生,您在吗?”乐战嵘率先走进房内,抬声叫着老者。 煌枢剡随后抱着夜攸蝉走进去,不出所料,恶心的味道瞬间浓郁好几度。 老者昨天抵达乐府,却始终没有对乐战嵘自报姓名,一方面是谨慎,一方面是他需要用此兑换煌枢剡和夜攸蝉的真实身份。 闻声而出的老者,一看到夜攸蝉和煌枢剡立马露出稍稍松一口气的模样,似乎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老者的气色看起来比那日差很多,脸上尽显疲惫,但他的眼睛却从未放弃过希望。 “两位,不知可否兑现那日的承诺?”老者直接跳过寒暄,客气的直奔主题。 而老者的这种做法,却恰巧深得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喜欢,他们喝这里的人不同,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没用繁琐浪费时间的虚礼。 “老先生,你确定你想医治的人用小火猫能治好?”煌枢剡视线冷冽的看着老者。 老者一愣,一惊,他愣于煌枢剡罕见的没有释放淡淡威压,惊于煌枢剡竟然知道养子的情况。 “实不相瞒,老夫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老者悲痛的抹了一把脸。 “庙灵山的医圣也没办法?”煌枢剡有点微微的意外,按理说,这老者是修仙界大门派的掌门,找医圣治疗应该不难,但老者却在远离庙灵山的地方找寻办法,这是不是说明,里面那人已经必死无疑? “医圣亲口告诉老夫,墨遇必死无疑,只是老夫不愿放弃,不愿看着那孩子……他还那么小,还有很长的人生,不应该走的这么早……”老者眼眶通红,心疼与绝望交加,可他却稍稍心存希望,不愿放弃。 正文 第178章 这一天,通体雪白的少年 老者在绝望中也不愿放弃的倔强,在倔强中隐隐流淌的悲伤与心痛,不仅让夜攸蝉很是动容,就连鲜少有情绪浮动的煌枢剡内心也有几分波澜。 夜攸蝉想起了也许永远无法再见的父母,煌枢剡想起了为他而死的母亲。 这世间有很多情与爱,但死死不愿放弃,明知也许是绝望,也拼尽全力挣扎的能有几人? 都说修仙者清心寡欲、不问世俗,但这位老者却截然不同,他重情重义,甚至愿意毫不犹豫的放下姿态,来恳求,甚至是祈求他们这些“普通人”。 上次见面时,老者虽白发白须,状态不能说是神采奕奕,倒也很精神,可这一次,老者却显得十分的苍老,疲惫和茫然共存,却又死死抓住一线生机不放手。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许久后,煌枢剡开口问道。 老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老者自嘲且勉强的笑笑。“老夫名叫明清杨,是修仙界玄清派掌门,不知可否告知老夫两位的身份?”他很客气,也很坦诚。 “煌罗王朝煌枢剡。”他介绍的很简单,却也一目了然。 “我叫夜攸蝉,他们说我五岁,不过我觉得我很成熟。”她天真却邪的笑着,自我介绍自然要附和小孩子的风格、附和小孩子的严肃认真。 煌枢剡的身份介绍不需要太详细,只要说出他的名字,多数人都会了然他的身份。 修仙者、魔法师虽然远离尘世,不干涉尘世的事,但对于尘世的基本信息,他们还是知道的,毕竟虽说三者间互不干扰、侵犯,但谁也不能保证这种平衡能永远持续。 明清杨早就料到煌枢剡的身份不一般,但竟是煌罗王朝的皇帝……这倒是让明清杨有些没想到,毕竟在过往得到的消息资料中,都证明“煌枢剡”是一位不作为、无能懦弱、宠信佞臣、听信谗言的昏君。 而他面前的煌枢剡,显然和昏君没有丝毫关系。 “原来是煌罗王朝的皇帝和皇后。”即便知道了两人的身份,明清杨自然的态度也没多少改变,只是有些疑惑,为何如今的煌枢剡和情报中的“煌枢剡”如此的天差地别。 关于煌枢剡遭雷劈缩水,并失忆身中咒毒这件事,煌罗王朝内知道的人倒是不少,但还未到流传到国外的程度,这些毕竟属于一国的最高级机密,就算是像冷家那种存着别样心思的家族,也不可能轻易将这些消息泄露。 “枢剡哥哥,额有点受不鸟了……”夜攸蝉皱眉捏着小鼻子,扯扯煌枢剡的衣领,声音闷闷道。 “老先生,带我们去看看病人吧。”煌枢剡有点心疼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这里的味道他闻不到,但却让夜攸蝉饱受折磨,必须速战速决。 “两位这边请。”明清杨侧身为两人引路。 越靠近卧房,恶心的味道就越加浓郁,饶是夜攸蝉顺其自然的能力再强,也不免被这股浓郁,甚至可以说是粘稠的味道折磨的不轻。 乐府的卧房一律都很朴素,乐战嵘的老母亲是放眼乐家几代人中,唯一一位出身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所以虽然乐府的一切都很简单朴素,但细节中多不失雅致。 卧房内的床榻上,躺着一位通体雪白的少年,和乐战嵘形容的一样,这少年无论头发、眼睛、指甲都是雪白色的,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雪人”。 少年名叫墨遇,是明清杨百年游历捡到的孩子,那时墨遇其实就已经身中奇毒,只是毒性没有爆发出来,无论是脉象还是身体表面都没有任何异常,再加上墨遇本身失忆,所以才会耽误最佳治疗时机。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走进来时,墨遇是清醒的,事实上,自从毒发后墨遇一直都是清醒的,除了身体虚弱,最后会像雪一样融化外,没有任何疼痛上的折磨。 然而,正是因为没有疼痛,才会让墨遇每日每时每分,甚至每一秒都在饱受终有一日,身体会化成一滩水的恐惧。 靠近到床边,夜攸蝉突然发现,原本的恶心味道突然有了一些改变,恶心中透着一股丝丝臭味,这毒绝对要比翎羽的诡异上许多倍。 墨遇看到明清杨跟随两位陌生人一同进来,就猜到这两人应该就是拥有小火猫的人。 “义父,这两位是?”墨遇的声音很虚弱,但却通透清亮,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除去雪白来做,墨遇的相貌非常不错,五官眉眼都很精致,只是太过纤瘦,再加上一目望过去太过雪白,导致视觉上轮廓不是那么清晰。 “这两位是小火猫的主人。”明清杨来到床边,轻轻的将墨遇的身体扶着坐起来。 “老先生,我们的身份单说无妨。”煌枢剡看一眼明清杨,冷漠的表示既然他们已经在此,就不会再隐瞒身份。 “墨遇,这两位是煌罗王朝的皇帝煌枢剡,和皇后夜攸蝉。”明清杨点点头,为墨遇介绍的很简单,他们修仙者没有那么规矩,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礼数。 “墨遇见过两位,未能下床行礼,还请两位见谅。”他微微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笑意,礼貌温润的向夜攸蝉和煌枢剡点头。 “无碍。”煌枢剡淡淡道。 接着,夜攸蝉搂着煌枢剡的颈项,靠近煌枢剡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老先生,那位医圣可曾说过即便找到小火猫之类的话?”煌枢剡锐利,宛如能穿透人心的视线看向明清杨问。 明清杨和墨煜均是一怔,随后两人互看对方一眼,都在想着同一件事,为什么煌枢剡会知道这些?宛如煌枢剡已经了解他的病情,知道他中了什么毒一样。 这问题,是夜攸蝉让煌枢剡问的,根据她从味道上的判断,显然墨煜要比翎羽严重非常多,恐怕把小火猫整个吞掉,都不能解决问题。 “实不相瞒,据医圣所言,如今即便有小火猫,也只能延缓毒性,暂时延长一点时间。”明清杨虽然疑惑,但却从未想过隐瞒和谎言。 正文 第179章 这一天,让人心疼的孩子 “看来老先生是想利用小火猫来寻找其他解决办法。”煌枢剡微微颔首,这种做法他能理解,如果换作是他,也肯定会紧紧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和可能性。 “正是如此。”明清杨点头。“不知两位可否借老夫小火猫一用。”他再次询问道。 面对他人时,夜攸蝉多数时候都是不怎么动用演技的,但在面对明清杨这位活了很久的修仙者时,她则需要非常谨慎,万一被看出猫腻来,多不妙啊! 只是现在夜攸蝉有点忍无可忍,转过头眉间紧皱的盯着明清杨,她本不想暴露自己丝毫的,可她若是不说点什么,小火猫肯定会受苦受难啊!那么娇小,那么可爱的小猫咪,多可怜啊! “老爷爷,你明知道小火猫救不了他,干嘛还要小火猫啊?吃它肉,喝它血,小火猫多疼多可怜啊!”说着说着,夜攸蝉故意挤出泪水汪汪,愤愤的,甚至很是生气的质问着明清杨。“小猫咪也是会疼的!”最后她握紧小拳头,眉眼间尽是正义凌然。 这个问题明清杨自然也想过,只是对他而言,小火猫与墨遇相比,自然是墨遇重要太多,至于小火猫的生死、痛苦也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夜攸蝉目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小火猫和我都是如此这般可爱的生物,你怎可那般残忍对待!那同仇敌忾的认真模样,还真让明清杨产生不少负罪感。 “义父,孩儿也这样认为,小火猫是灵兽,天生带有智灵,我这身体已毫无希望,就不要因此伤害其他了。”墨遇纯粹的眼眸望着明清杨摇摇头。 开始知道自己身中奇毒,身体逐渐变的雪白,最后会化为一滩水时,墨遇也抱怨过、恐惧过、挣扎过,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越来越绝望,随着明清杨越来越苍老,墨遇渐渐放平了心态。 他本就是被遗弃的孤儿,能被明清杨捡到,并细心教养,视如己出,已经是他的幸运,如今身中奇毒,也算是他的命,既然命中注定,那么他就接受吧!尽最大努力表现的平静平淡一些,也好让明清杨不必那么辛苦。 如果问他害不害怕死亡,明清杨自然会回答害怕!他想,这世上恐怕不会有人想死,就算大限将至,恐怕也会很想活下去。 其实,即便是现在,被医圣确定必死无疑,墨遇也很想活下去,可是他也知道,这世上有很多无可奈何。 “墨遇……”明清杨沉痛的看着面带笑容的墨遇,这孩子总是这样,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不让他担心,殊不知,这样会更让他心疼,懂事的让他心疼。 也许,明清杨开始时把墨遇带在身边是一时兴起,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墨遇的关心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相处互动,明清杨早已经将墨遇视为自己的孩子。 在修仙者的世界不是不可以结婚,而是多数人都醉心修炼,很少有人会将精力投入在其他事情上,这点明清杨年轻时候也是一样,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想法也会发生改变。 明清杨身为一门掌门,身边的人自然不少,只是真正与他感情深厚,能够将衣钵传授的却没有,直到他在一次游历中捡到墨煜,才让明清杨体会到身为人父的幸福满足感。 “谁说你会死?”夜攸蝉本来没想救墨遇的,可看这孩子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心,再加上这孩子是明清杨的义子,明清杨又是修仙大派的掌门,卖给他一人情,肯定好处多多。 夜攸蝉的话,几乎可以算是小孩子的戏言,但明清杨却偏偏有种莫名的直觉,隐隐觉得也许真的有办法。 “小友,老夫可以相信你的话吗?”明清杨知道相信一孩子有些滑稽,但直觉告诉他,可以寄希望于夜攸蝉身上。 修仙者的直觉向来都是很准的,明清杨更是凭借这直觉躲过多次危险,这么多年来,他早就已经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 “蝉蝉!”煌枢剡眼眸一凌,声音透着隐隐的怒气。 煌枢剡是第一次对夜攸蝉大小声,这让夜攸蝉有些一时没反应过来,楞楞的,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干嘛吼我!”夜攸蝉以更强更大的声音吼道!未了还瘪嘟着嘴,委屈的不行。 煌枢剡见夜攸蝉委委屈屈的模样,态度瞬间软化下来,他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声音,只是一时着急,下意识的喊出夜攸蝉的名字而已。 “蝉蝉乖。”煌枢剡讨好的亲亲夜攸蝉的小脸儿。“我不是吼你,我是担心你又乱来,你应该知道,这次的量肯定远比翎羽高很多。”他担心夜攸蝉的身体会无法承受。 “好吧,原谅你了。”夜攸蝉嘟嘟嘴,一副看在你表现不错,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傻枢剡哥哥,谁说非要一次解决啊!”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拍煌枢剡的脑袋道。 “什么意思?” “少量多次,不死就行呗。”两手一摊道。 “这样也可以?” “我试过,可以可以。”颔首频频点头。 这试过,指的是她以前在实验室时偷偷试过,抽点自己的血,给小白鼠喂点剧毒,然后少量多次的给小白鼠喂她的血,结果并不影响小白鼠痊愈。 夜攸蝉做过各种各样的实验,研究出不少有意义的成果,可惜却偏偏没有对自己的特殊体质得出丝毫结论。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特殊体质呢?”煌枢剡略惆怅的摸摸夜攸蝉的脸颊喃喃自语。 “当然是为了帮你啊!”夜攸蝉不假思索道。 以前夜攸蝉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自从穿越过来,她渐渐有了一种意识,也许她的特殊,就是注定为了要来到这里,来到煌枢剡的身边。 否则仅仅是普通人,有什么资格留在煌枢剡身边呢! 夜攸蝉和煌枢剡的互动太无懈可击,让明清杨和墨遇只能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插话的缝隙。 不过明清杨从两人的话里得到了一些惊人的讯息,这两人……严格说,夜攸蝉有办法救墨遇。 正文 第180章 这一天,一个红点一条红线 只是,明清杨实在无法想象,像夜攸蝉这样的小孩子,会有什么办法解连医圣都束手无策的奇毒。 明清杨虽持怀疑态度,但显然情况紧迫,不允许他持续怀疑,他必须抓住每一个可能性,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这两位是煌罗王朝的皇帝、皇后,言语神情丝毫非伪装演技,明清杨的怀疑只存在一瞬,便再无理由怀疑。 “两位当真有办法救治墨遇?”明清杨心怀希冀,面容带着一丝硬扯出来的笑意,声音不由得有几分颤抖。 煌枢剡转头,视线落在明清杨身上进行细致的审视,他在判断这人的心思有多重,在判断这人值得多少信任,判断从中他与夜攸蝉能获得多少利益。 而这审视的过程稍稍有些漫长,等的明清杨有些焦急,有些心急如焚。 “枢剡哥哥。”夜攸蝉拽一下煌枢剡的衣领,审视归审视,不过也要先让她详细研究研究墨遇的情况。 夜攸蝉作为国家研究院院长身边的得意门生,她的研究领域虽然不是医学,但医理药理都懂一些,对于人体构造甚至比专职解剖的法医更清楚,人体有异样,基本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那位医圣究竟有多厉害,但墨遇已病入膏肓,从体表肯定能看出些什么。 “小心。”煌枢剡弯腰将夜攸蝉放在床上叮嘱。 “知道。”夜攸蝉乖乖的颔首。 煌枢剡仍旧没有回答明清杨,不过夜攸蝉那边的行动,已经算是间接的回应,就看明清杨够不够聪明,能不能看出来。 小小的夜攸蝉和少年墨遇两人在这单人床上,也丝毫不显拥挤,依然很宽敞,显然和两人娇小的身材有直接关系。 夜攸蝉挽起袖子,蹭到墨遇面前,先对他的面部进行仔细观察,然后再对其头部进行细致按、摸,确定两处都无异常后,她本想直接让墨遇脱光光的,不过她好歹是女孩子,旁边还有一位“万年陈醋”,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你有没有特别不一样的地方?”夜攸蝉拿起墨遇的手,一边像模像样的把脉,一边一脸凝重的询问。 中医把脉啥的她真不懂,只是觉得有点帅,装装样子而已。 “没有。”墨遇摇摇头,他很想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当他意识到中毒时,几乎已经病入膏肓,救无可救,全身都是问题,哪里还有特别的地方。 明清杨真的很想问问,难道能救墨遇的真的是那孩子?虽说他所处的修仙界,讲究的是一切皆有可能,但这……未免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虽然明清杨心里的冲动很强,但他一直保持着安静,静静的看着,他有种感觉,只要他说出怀疑的话,恐怕煌枢剡就会带着夜攸蝉离开,那么墨遇就会失去一次可能性。 “没有啊……”夜攸蝉皱眉嘀咕着,墨遇这情况,估计找姜沉也没用,还是她自己研究研究吧。“嗯?这啥东西?”她眯起明亮亮的黑眸,拽着墨遇的右手中指极度靠近,在墨遇右手中指肉与指甲的交界处,也就是指床的中央位置,发现一非常小的红点点。 那是真的非常小啊,如果不是她眼神儿好,肯定会被忽略掉。 “怎么了?”墨遇有点不解的问,难道是他手指上有脏东西吗? 自从通体雪白后,他身上若是有点脏东西,就会变得特别明显,这也算是墨遇身中奇毒的苦恼吧! “枢剡哥哥,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红点点。”夜攸蝉紧盯着红点点,急匆匆的对煌枢剡招招手。 煌枢剡作为人类最高次元的人工生命体,视力极为惊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清千米外的一切,不过这点他从未明确透露过。 那红点点,在煌枢剡眼里是极为清楚的,所以不需要多么用力的去看、去确认。 “蝉蝉真厉害。”煌枢剡点着头,笑着揉揉夜攸蝉的头发。 “那是当然。”夜攸蝉微微红着脸,骄傲的挺起小胸膛。 “这东西医圣发现了吗?”煌枢剡看向明清杨问。 明清杨也凑过来看了看,确实在墨遇右手中指,指甲缝处发现一非常细小,不易发现的红点点。 “医圣并未提起。”明清杨摇头,眉头锁的很紧,他相信医圣肯定不会疏忽,那么医圣为什么没有说呢? 煌枢剡看了看明清杨,他猜得出明清杨在想什么,而那位医圣的想法,他倒是能明白,反正必死无疑,也就没必要说那么多。 “哦……”夜攸蝉没在意明清杨说什么,而是将鼻子凑近红点点,仔细的闻了闻,如果她的感觉没错,这个位置的恶心臭味最浓郁。“乐卿,给本宫一根针,针灸的针,缝纫的针都可以。” “娘娘稍等。”乐战嵘马上动身去取。 片刻后,乐战嵘带着针灸用的真回来。 夜攸蝉从中随便抽出一根针,在蜡烛火上烧了烧,然后刺入自己的左手食指手指肚,她微微皱眉忍着疼,直到有血迹渗出来,她才把针拔出来,趁着血还沾附在针上时,拿起墨遇的中指,毫不迟疑的将针刺入指床处的红点点内。 那一瞬间,墨遇疼的差点喊出来,若不是旁边有煌枢剡帮忙拽着,他肯定会下意识的将手抽回来。 所谓十指连心啊!指床位置受伤比十指连心还要疼上几分,墨遇能忍住不喊不出声,已经实属不易。 夜攸蝉不打招呼,直接上针,主要就是担心墨遇害怕。 带有特殊血液的真,刺入红点点后的第一瞬间是剧痛,第二瞬间则是即将全身抽搐的异样感,墨遇咬牙忍着,但从他额头上的细汗,就不难看出他现在有多痛苦煎熬。 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盯着红点点观察时,墨遇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一条红线由右手中指指尖浮现,延伸至墨遇的手臂,甚至更远的位置。 那条突然浮现的红线非常纤细鲜红,而且仔细观察,还能看出这条红线是在轻微蠕动的。 “这是什么?!”明清杨惊恐万分的看着这一切。 “这……恐怕就是那奇毒吧。”夜攸蝉也不知道这是啥,只能顺口胡诌。 正文 第181章 这一天,满身的小蜘蛛啊 “怎么会这样……”明清杨浑身无力、无比绝望的退后半步,他猛然间意识到的事,险些让他瘫倒在地。 “你知道这条红线是什么?”夜攸蝉盯着反应异常的明清杨问。 虽然明清杨没有瘫坐在地上,眼睛充斥着怎会这样的绝望,冰凉的指尖始终在颤抖着,惨白的脸色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 “老爷爷,你知道什么赶快说啊,这东西被我刺激了,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好。”夜攸蝉见红线蠕动的频率越来越明显,心想,她可能是捅了一马蜂窝。 听到夜攸蝉急促的声音,明清杨慢慢的调节情绪,收敛心神,再次看向墨遇的眼神,已经带着无尽的绝望。 “墨遇,把衣服脱掉。”明清杨深出一口气说。 此刻,夜攸蝉已经把针从墨遇的手指中拔了出来,而墨遇虽然被刺激到的红线折磨的很难受,但他已经习惯了难受,忍耐对他来说很简单。 墨遇什么都没说,按照明清杨的话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当所有衣物褪去时,墨遇身上的一切,让夜攸蝉着实一愣一惊。 而墨遇,他低头看到盘在整个胸膛处的红色蜘蛛网时,当他注意到,红色蜘蛛网中央便是他的心脏时,当他看清数条红线即将抵达心脏时,他便明白了为何明清杨的眼神会那么绝望。 看着图形,他真的是时日无多啊! “这是啥东西啊?”夜攸蝉刚想靠近墨遇的胸膛,就被煌枢剡一把揽到怀里。 对此,夜攸蝉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有个爱吃醋的男人,总觉得有点甜蜜的负担啊。 “在修真界,有一种通体雪白的血灵母蛛,虽然是昆虫类,但却如灵兽般具有智灵,性情残暴,睚眦必报,浑身剧毒,但血灵母蛛最狠最阴的,则是子母寄生。”说到此处,明清杨握紧了拳头。“所谓子母寄生,其实很简单,就是血灵母蛛将产下的卵寄生在敌人体内,血灵母蛛的卵会吸取被寄生者的营养,会破坏被寄生者的经脉,甚至会啃食被寄生者的脏器。” “那什么蜘蛛是毒物?”夜攸蝉问。 “正是,而且剧毒无比。”明清杨点头。“血灵母蛛的卵会按照蜘蛛网的形状遍布全身,行动模式很规律,卵孵化后,血灵母蛛携带的剧毒会由内而外的侵蚀被寄生者,孵化的时间与被寄生者的体质有直接关系,而身中子母寄生剧毒的被寄生者会通体雪白,最后具有价值的部分会被血灵母蛛吞噬,残渣部分则会被融化……”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医圣对毒是何物闭口不言,因为就算说了也没用。 “我有个问题。”夜攸蝉像乖乖的小学生般举手示意。 “小友请讲。”明清杨说。 “那些红线,难道是小蜘蛛组成的?” “正是。” “呃……”夜攸蝉顿时一脸的纠结难受,满身的小蜘蛛啊!她最讨厌密密麻麻的东西,她绝对不承认这是密集恐惧症!她什么恐惧症都没有!“我还有个问题,那什么蜘蛛通体雪白,为什么这线是红色的?” “血灵母蛛在成年后才会通体雪白。”明清杨耐心的解释。 “枢剡哥哥,我要是解了墨遇的毒,那些小蜘蛛会不会组团爬出来啊?”夜攸蝉一脸惊恐的扒着自己的脸,那场景,她难以想象啊!光是脑内想象一下,就已经浑身鸡皮疙瘩。 “没事,有我在。”煌枢剡揽着夜攸蝉的小肩膀,轻轻的抚顺她的脊背。 “老爷爷,你确定这是啥啥蜘蛛的子母寄生?”夜攸蝉甩甩头,回归正题。 “确定。”明清杨非常肯定的回答。“血灵母蛛很罕见,我活到这把年岁都没见过,不过有幸听一位前辈说起过,墨遇的情况与中子母寄生一模一样,绝不会有错。” 明清杨之所以会这么肯定,也是因为在他漫长的人生阅历中,从没有类似的中毒反应。 “嗯……我明白了。”夜攸蝉点点头,开始沉思起来。“……枢剡哥哥,这情况,似乎不允许多次少量……”她有点扭捏的揪着煌枢剡的衣服,低着头,轻轻的摇晃着身体,声音软软糯糯的,显然是在撒娇。 其实,这点煌枢剡早就有意识到,他没说,就是想享受享受夜攸蝉撒娇的模样,夜攸蝉虽然从来不扭捏,不吝啬于撒娇,但在没必要的时候,她总是直来直往、风风火火,撒娇卖萌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煌枢剡承认,在这点上,他有点闷骚,有点腹黑,每次夜攸蝉向他撒娇卖萌,他虽然总是面无表情,或是一脸无奈,但其实内心暗爽的不要不要的,内心一小人儿激动的上下乱串。 “两位,老夫多谢两位的愿意前来帮忙,但血灵母蛛的子母寄生无药可解……”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明清杨还可以挣扎,还可以心怀希望,但现在…… 夜攸蝉见明清杨已经放弃,她便无奈的叹声气。 “老爷爷,你就不好奇,这红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夜攸蝉无奈的压低左眉,她觉得明清杨有点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冲昏了头脑。 “难道不是因为银针吗?”明清杨疑惑的问。 “针只是普通的针灸用的针,哪里会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夜攸蝉翻着白眼鄙视道。“乐卿,通知下去,接下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万一小蜘蛛跑到其他人身上,那就悲剧喽。 “臣遵旨。”乐战嵘领命。 乐府本来也没什么人,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没什么时间来这边晃悠。 “老爷爷,提高警惕,千万要小心。”夜攸蝉看向明清杨提醒。 “小友,你可是要做什么?”明清杨隐隐觉得,夜攸蝉接下来要做的,可能会非常惊天动地。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夜攸蝉微扬高深莫测的嘴角。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只要煌枢剡同意就好。 为此,夜攸蝉必须使出浑身解术,伸出手臂,抱着煌枢剡,爬到他身上,最后搂着他的惊险亲昵的、讨好的,蹭、亲、咬,最后眨眨灵动的眼睛,卖卖纯天然的萌,见煌枢剡扔没什么反应,才使出杀手锏,亲亲煌枢剡的唇,再有意无意的咬咬他的下唇。 正文 第182章 这一天,放血逼退小蜘蛛! 一系列动作下来,夜攸蝉脸颊绯红的埋头在煌枢剡的胸口,她是真的害羞,不是装的,她觉得她为了达到目的,完全就是不择手段、无下限啊! 夜攸蝉深有感触啊!她在煌枢剡面前,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如今都已通通做了个遍,就差等她身体恢复,直接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夜什么的,夜攸蝉不管煌枢剡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一丁点都不期待! 接下来,夜攸蝉又检查了一下墨遇的身体其他地方,发现有红点点出现的位置很少,只有两只手的中指而已,位置少也蛮好的,免得她顾不过来。 “枢剡哥哥,你将墨遇双手中指指肚切割开,尽可能的靠近红点点,创口深一点长一点。”这样方便那些小蜘蛛跑出来。 至于为什么夜攸蝉会认为小蜘蛛会跑出来,主要是因为被她的血刺激后,小蜘蛛们都远离了墨遇的右手中指指尖,显然是对她的血很忌惮。 那么墨遇饮下她的血液,再被墨遇的身体吸收,想必那些小蜘蛛一定会非常慌忙的寻找出口,这是它们平时的固定路线一定是首选。 不过说实话,夜攸蝉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只是墨遇已经这样,还不如试试,没准就瞎猫遇到死耗子了呢! “嗯。”煌枢剡沉默的点头,虽然心里不爽,但自家媳妇分配的任务,他自然要完美完成。 “还有,小蜘蛛全部出来后,一定要瞬间全部咔嚓点,千万不要让它们靠近我!”夜攸蝉慎之又慎的叮嘱着煌枢剡,好似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远比救治墨遇要重要的多。 其实,夜攸蝉主要是担心自己失控,被小蜘蛛吓的惊慌失措,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放心。”煌枢剡摸摸夜攸蝉柔软的头发,露出一很淡的宠溺笑意。 终于知道媳妇的弱点了,如此这样想着的煌枢剡心里难免有些雀跃,这么可爱的弱点,他日后可要好好利用啊! “乐卿,匕首。”夜攸蝉看一样乐战嵘道。 乐战嵘本身就习惯随身携带两把武器,一把是惯用的长刀,另一把是藏在腰间的细小匕首,别看着匕首细小不起眼,但却削铁如泥,锋利的很。 “陛下请用。”乐战嵘将匕首双手呈上。 “乐卿,蜘蛛出来后躲到老先生身后去,普通人也许没办法,但修仙者应该会有处理掉蜘蛛的办法吧。”说着,煌枢剡意味深长的视线看向明清杨,淡淡的眼神表情都让明清杨颇具压力。 煌枢剡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有点抱怨,有些不满,但却不能拒绝夜攸蝉,所以只能将情绪发泄到明清杨身上。 “几位放心。”明清杨有点尴尬,他听的出,煌枢剡在暗指他很清闲,什么都不用做,那么就去好好保护煌罗王朝的臣子吧。 “枢剡哥哥,同时进行。”夜攸蝉将右手手腕递到煌枢剡面前,意思是这一刀需要煌枢剡来割。 煌枢剡皱皱眉,心疼、不愿的盯着夜攸蝉好久才败下阵来,最后只能无奈的叹声气,将匕首在烛火上烤一烤,消消毒,然后再让刀刃轻轻滑过夜攸蝉手腕上的皮肤。 夜攸蝉是小孩子,皮肤本就细嫩,这一刀不需要多用力,都能划出一蛮深的伤口。 一刀划下去,夜攸蝉疼的直皱眉,但她却没吭一声,因为她知道,在煌枢剡心里肯定比她更疼。 “喝下去,一滴都不许浪费!快点!”夜攸蝉将手腕送到墨遇嘴边,紧皱着眉间催促道。 当时的墨遇听到这番话是懵的,不过夜攸蝉可没给他继续懵的时间,直接用左手捏开他的嘴巴,强硬的将手腕凑过去,不浪费一滴宝血! 没错!她的血就是宝血!照这种节奏下去,估计都能拯救天下苍生。 这边,夜攸蝉的手腕以塞进墨遇的嘴边。 那边,将匕首血迹擦干净的煌枢剡,已经非常干脆利落的将墨遇的双手中指指尖切割开一道较深较长的伤口。 颜色极淡的血液由墨遇的指尖一滴滴流出,疼痛终于使墨遇回神,急忙移到床边,将两手悬空,免得血液沾染到床铺上。 “别想那么多,想活就赶快喝。”夜攸蝉松开捏着墨遇下颌的左手,转而拍拍他的头顶道。 墨遇这么吃惊发懵,她都能理解,如果换做是她,估计都会激烈反抗,毕竟她连个解释都没有,毕竟血液的味道实在不太好,毕竟这事儿玄乎其玄。 墨遇转动眼球,看向夜攸蝉,发现她表情凝重认真,而且她说……想活……墨遇想活着,想继续活下去,活下去对明清杨尽孝道,活下去游历这万千世界,活下去找寻他被遗弃的理由。 想活下去的意念如此强烈,促使墨遇不再疑惑纠结,而是坚定下来,认真的吸食夜攸蝉手腕处流出的鲜血。 现在的墨遇上身光溜溜的,所以那蜘蛛网的变化他人看的非常清楚,随着墨遇吸食的血液越来越多,吸收的越来越多,静静卧在红色蜘蛛网上的小蜘蛛开始产生骚动,而后是暴动,最后则是疯了般逃窜。 因为小蜘蛛们齐刷刷的惊慌失措,明清杨能清楚的看到墨遇皮肤下的蠕动,而这些蠕动不管多乱,多毫无章法,都始终没有脱离红色蜘蛛网,似乎这红色蜘蛛网就是这些小蜘蛛的活动范围,其他位置它们无法触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攸蝉的血液已经严重威胁到这些小蜘蛛的生存,而它们为活下去,就必须找寻生路,然而墨遇的身体已经由内而外的将血液吸收,没有能让小蜘蛛躲藏的位置,所以它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墨遇双手中指上的伤口。 这些小蜘蛛挣扎移动的厉害,平时墨遇什么都感觉不到,但现在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有很多很多东西,在他的皮肤下、身体内疯狂的爬行移动。 只是,墨遇这被寄生者,对这些小蜘蛛而言,是非常诱人美妙的存在,轻易不舍得离开,但血液的威胁对小蜘蛛们非常恐怖,它们不得不选择远离逃脱。 在这样舍不得,却不得不逃的情况下,小蜘蛛几乎全部拥挤在墨遇的双臂皮肤下层,在很短的时间内,使纤瘦的手臂变的臃肿无比、凹凸不平,而且还在舞动,看上去特别吓人。 正文 第183章 这一天,小蜘蛛集体搬家 “好恶心……”夜攸蝉看一眼墨遇的双臂,再一联想到双臂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顿时一身鸡皮疙瘩,险些一阵干呕。 “蝉蝉。”煌枢剡紧锁眉间看向夜攸蝉,有些话他不想说,却不得不说……“刺激还不够……” 刺激不够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血量不够,需要夜攸蝉加大放血量。 煌枢剡实在是不想说,但现在这情况骑虎难下,半途而废夜攸蝉肯定不会愿意……他还是想想新的补气补血菜单吧。 “不够……”夜攸蝉小脸皱成一团,竟然不够!难道不知道她很怕疼吗?!“再来一下吧!”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是干脆点吧!右手腕豪情壮志的递给煌枢剡。 煌枢剡无限纠结的看一眼夜攸蝉,这丫头,分明就是在折磨他啊!明知道他心疼的要命,却仍然那么毅然决然,按照煌枢剡的想法,此刻直接把墨遇的双臂切断就可以,没了手臂,但却可以保住性命。 然而,动手切割这事儿,煌枢剡其实不会让任何人执手,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稳妥,最起码他不仅知道度,而且还会故意减少力道。 “疼疼疼……”这一次,夜攸蝉没有忍着,而是尽情且随意的喊疼,仿佛只要她喊出来,煌枢剡心里的疼就会少几分。“早知道就一次割深一点了。”伤口被二次切割,疼痛感远比第一次深很多。 夜攸蝉从小就怕疼,注射疫苗都会响起杀猪般的惨叫,不过幸好,从小她的身体都很健康,在她的记忆中,她只发烧过一次,烧的特别严重,而且因为特殊体质,用什么药都会被自动分解化解,只能依靠物理降温和强悍身体硬挺过去。 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她最多只是用注射器抽点自己的血,偷偷的进行试验,从来没有切割放血的经历。 然而这个世界简直就是如狼似虎啊,到处都是危机,处处都是陷阱,不是毒就是暗杀,害的她总是身不由己。 二次切割下来,夜攸蝉差点真哭出来。 “快点快点!”二次切割完事儿后,夜攸蝉急忙把手腕塞到墨遇嘴里,她牺牲如此大,浪费一滴血都是作孽啊。 墨遇这次一点都不客气,吸住夜攸蝉的手腕,一滴血都不浪费的开始吞咽。 他浑身都很难受,但见夜攸蝉疼的直喊、脸色发白的模样,他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对夜攸蝉的感激迅速膨胀壮大,他想,如果他真的能活下去,夜攸蝉对他的救命恩请,他绝对不会谨记于心而已。 在明清杨看来,夜攸蝉只是五岁的小孩子,正是爱撒娇、爱任性、最怕疼、很爱哭的年纪,然而正是这样的孩子,正在忍着痛,流着血,救着他的儿子,明清杨心里不仅动容,而且感激不已。 明清杨想,不管墨遇能否活下去,他都铭记夜攸蝉这份恩情,并付诸于行动。 伤口经过二次切割后,变的有些深,再加上墨遇的有意吸食,让血流速度有些快,更让夜攸蝉小小的身体有些不适,有些虚软,有些无力。 不过夜攸蝉有意将这些隐藏,她不能让煌枢剡发现,否则他一定会毅然决然的阻止。 再一次吸食夜攸蝉的血液片刻后,不愿离去的小蜘蛛们终于有了新的动静。 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一只小蜘蛛从墨遇左手中指指肚上的伤口探出头来,也许是因为突然间没有了威胁,这只小蜘蛛撒欢儿般从伤口冲了出来。 那种场景,就像是小蜘蛛们集体搬家一样,齐刷刷的,格外的壮观。 有了第一只的带头,其他拥挤在墨遇手臂内的小蜘蛛也开始紧随其后,一窝蜂的从两根中指的指肚伤口处涌出来,直接将伤口撕裂的更大。 红色小蜘蛛们并不清楚自身已经离开了被寄生者的体内,它们只知道远离了威胁、远离了恐惧,落地后纷纷停止爬行,仿佛松了一口,却不知有更强的威胁等待着它们。 短暂的几秒钟,墨遇体内寄生的小蜘蛛尽数逃命般的爬出来,稀里哗啦的落在地面上,形成大片的密密麻麻,宛如一张被风吹动的红布。 这些小蜘蛛突然身处陌生环境,突然没了性命威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的聚集在一起,用特殊电磁波与同伴交流着,不过很快小蜘蛛们便意识到危机感,开始慌乱的四处乱爬。 “额滴妈呀!”夜攸蝉一边惊叫着,一边甩甩右手臂,将血洒落在床边,以防那些小蜘蛛爬过来。“枢剡哥哥,赶快解决掉!解决掉!”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简直就是要她命啊!浑身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头发齐刷刷的竖了起来,全身充斥着两字:难受! 煌枢剡见夜攸蝉反应那么强烈,脸色更是煞白的吓人,他便不再耽搁,不过再出手前,他需要明清杨帮帮忙。 “老先生,有办法让这些东西聚集到一起吗?”煌枢剡镇定平静的看向明清杨问。 “……有。”明清杨想了想道。“但只能坚持一瞬。”这些都是血灵母蛛,是极具灵性,具有智灵的生物,玄清派的青铜铃只能影响操控血灵母蛛很短暂的时间。 “足够了。”煌枢剡颔首,示意明清杨立刻开始。 接着,明清杨拿出青铜铃开始驱动,青铜铃漂浮在半空中,随着明清杨轻念的口诀,缓慢的响起一声声清脆、深入人心的铃声。 这青铜铃的铃声,拥有蛊惑生物意识的力量,但这种操控力并不强,如果对象的实力很强,操控影响时间就会更短。 本来,青铜铃对血灵母蛛的操控不会只有一瞬,但无奈的是,青铜铃在前段时间有了损伤,只能勉强驱动使用。 青铜铃的效果是很显著的,在铃声响起后,小蜘蛛们开始很有秩序的纷纷调转方向,往卧房中央的位置聚集。 待到所有小蜘蛛全部聚集后,煌枢剡抽出腰间的业火黑刃,剑气一凌,冷光一闪,业火黑刃轰的一声插入小蜘蛛中央,那一刹那,剑气与威压并存,浓烈的、如同飓风般席卷周遭。 正文 第184章 这一天,逆天一剑! 小蜘蛛们微微腾空而起,在还处于迷茫时,被粘稠的威压挤扁,被无形的剑气切割,最后四分五裂,化为一缕尘埃,于空气中、于众人眼前蒸发消散。 “呃……”夜攸蝉身体僵住,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她觉得这世界不仅玄幻,而且惊悚! 除夜攸蝉外,被这惊世骇俗一幕震撼到的还有另外三位,很显然,这对于煌枢剡很普通的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却犹如惊涛骇浪,简直可以惊天动地啊! 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蜘蛛瞬间消失,蒸发的连痕迹都没留下,只有业火黑刃还插在地面,屹立在卧房中央,散发着骇人的剑气. 因为煌枢剡的惊人之举,导致卧房内寂静了好一阵, 四人中,最为震惊的要数明清杨,他是年近千岁的修仙者,但饶是如此,他也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谁拥有这般强劲的力量,不……不对,这不是强劲那么简单,而是次元的问题。 就明清杨看来,刚刚煌枢剡施展的力量不过是冰山一角,但即便是那冰山一角的力量,也能让他确定,煌枢剡拥有的实力绝对凌驾于他,至于究竟高出多少,高出几个次元,都还无法确定。 煌枢剡平时也是有气势有威压的,不过都是淡淡的,让人无法忽视,但也没到让他人多加注意的程度。 但在煌枢剡拔剑那一瞬间,明清杨切身体会到的那股威压,差点将他碾压至吐血,这种程度的威压,配合业火黑刃的剑气,将小蜘蛛碾压蒸发其实很简单。 当然,这对煌枢剡来说很简单,但对其他人来说却是望尘莫及的。 “额滴个妈呀……你也忒逆天了吧!”夜攸蝉充满惊叹的眼睛盯着煌枢剡感叹。 她知道煌枢剡不止很厉害而已,但她很少能看到煌枢剡出手,所以不知道煌枢剡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 处理掉小蜘蛛后,煌枢剡直径走到床边,拿起乐战嵘准备好的绷带,将夜攸蝉手腕上的伤口严严实实的包扎好。 期间,煌枢剡的眉头一直紧皱着,这次夜攸蝉的失血量估计是翎羽那次的两倍,此刻她的身体肯定很虚弱,这点从她煞白如纸的脸色,苍白如雪的唇色就能看出来,但她却因不想让煌枢剡心疼,一直强撑着。 这边,煌枢剡为夜攸蝉包扎了伤口。 那边,回过神的明清杨也为墨遇包扎了伤口。 “墨遇,感觉怎么样?”明清杨包扎好墨遇两手的伤口询问。 “感觉不太好,但是身体很轻松。”墨遇有点愣神的盯着双手的伤口回答,他此刻仍然觉得很神奇,人血竟然能解毒,连医圣都束手无策的毒,都能解除,真是令人惊叹。 身中奇毒那段时间,墨遇虽然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感觉,但身体总是很疲惫,很沉重,也很没精神,整日都恹恹的、蔫蔫的。 “小友,大恩不言谢。”明清杨恭恭敬敬的,包含深切感情的对夜攸蝉深鞠一躬,好久好久都没有直起身。 夜攸蝉视线有些模糊的看向明清杨,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无法继续勉强,身体和意识都开始不受控制,好困……好想睡觉…… 接着,夜攸蝉便眼睛一闭,意识全无的瘫软在煌枢剡怀里。 “蝉蝉!”煌枢剡焦急担忧的叫一声,但并没有惊慌失措,失去冷静。 “娘娘!”乐战嵘倒是有些慌。 夜攸蝉一倒下,紧紧牵动着墨遇和明清杨的心弦。 “皇帝,小友……” “她怎么样?有没有事?”墨遇显然比明清杨更着急,甚至没意识到已经打断了明清杨的话。 “失血过多。”煌枢剡相当吝啬的吐出冷冷的四个字,随后便抱着夜攸蝉起身。“乐卿,摆驾回宫,两位暂时在乐府修养吧,这份人情,朕一定会讨回来。”说完,他就抱紧夜攸蝉头也不回的离开。 显而易见,煌枢剡很生气,相当的生气。 他生夜攸蝉的气。 生墨遇和明清杨的气。 但更生自身的气,他应该极力坚持阻止夜攸蝉的。 然而煌枢剡却无比清楚,他无法阻止夜攸蝉,无法阻碍她去做她想坐的每一件事。 乐战嵘要送煌枢剡和夜攸蝉回皇宫前,特地交代家中仆人给明清杨和墨遇换个房间。 这次回宫后,夜攸蝉在煌枢剡的严密监控下,直接度过长达半个月的休养生息,那段时间里她哪里都不能去,每天都要吃很多补品和药膳,导致夜攸蝉直接从白馒头变成白雪球,硕大的雪球。 夜攸蝉觉得这次她确实很乱来,所以她很配合煌枢剡的严密监控,每天都很乖巧可爱,每天都要撒娇一两次,让煌枢剡心情愉快一些。 事实上,煌枢剡也不算是限制夜攸蝉的行动,因为他出去都会带着夜攸蝉,不管是办公上朝,还是外出到花园溜达溜达,都会把夜攸蝉牢牢的携带在身边,那气势,名副其实的拴在裤腰带上啊! 严密监控的十天后,夜攸蝉已经被煌枢剡养的白白胖胖,皮肤红润有光泽,健康的不能更健康,但煌枢剡就是不允许她独自行动,因此连景幽蓝那边的事都不得不推延,夜攸蝉便开始有些小情绪,有些不耐烦。 小情绪一上来,她就开始抗议,对煌枢剡发飙,一顿折腾下来,煌枢剡始终不为所动。 后来夜攸蝉就开始用绝食来威胁煌枢剡,可不等煌枢剡动摇,她就已经饿的难以忍受,忍不住伸出小手偷拿吃的。 虽然这段时间,夜攸蝉的行动被限制的,但该得到的消息一件都没少。 据乐战嵘说,墨遇在明清杨的调养下,恢复的非常好,但已经变白的头发眼睛无法恢复,不过脏器经脉都会逐渐恢复健康,这才是最重要的。 墨遇和明清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乐府,不止一两次的和乐战嵘提过想见一见夜攸蝉,但都被煌枢剡明确的拒绝,两人无法,只好一直在乐府一边调养,一边等待。 太后经常会到琰心殿来,给夜攸蝉送一些她爱吃的点心,顺便和煌枢剡商量商量景幽蓝的事。 正文 第185章 这一天,被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虽然夜攸蝉这边休息着,但景幽蓝那边显然不能再继续拖下去,所以太后决定即可事实计划,将假死的景幽蓝暗中送出宫。 景幽蓝假死计划,是在夜攸蝉被煌枢剡“拴在裤腰带上”第十三天实施的。 假死计划实施的前一天深夜,煌枢剡带着夜攸蝉去见了景幽蓝一面,这是夜攸蝉传达给煌枢剡的,景幽蓝想要见一见如今的煌枢剡,只是见一面而已,煌枢剡不会吝啬到拒绝的程度。 原本,景幽蓝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对煌枢剡说,但当她见到如今的煌枢剡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觉得煌枢剡和过去的“煌枢剡”截然不同,除了那张脸一样外,其他没有丝毫相似,给她的感觉就如同完全陌生的另外一人。 将准备好的话消化在肚子里,景幽蓝对夜攸蝉说了一些叮嘱的话,也对煌枢剡说一定要好好照顾呵护夜攸蝉,最后将一块从小随身携带的帝王绿玉佩送给了夜攸蝉。 夜攸蝉也不是空手来的,她原本给景幽蓝准备了很多东西,但转念一想,景幽蓝是假死出宫,基本什么都带不出去,多给点金币才是王道! 假死计划实施那天,夜攸蝉一直都很紧张,她担心中间会出什么差错,景幽蓝已经在皇宫内耗费了半辈子的时间,每日只能透过窗户望着天空,思念远方的家人,思念曾经如今始终深爱的人。 夜攸蝉是佩服景幽蓝的,如果是她被困在冷宫里几十年,她肯定会疯掉。 与夜攸蝉紧张担心的心情不同,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上午从冷宫传出景幽蓝病重身亡的消息,下午太后便下旨,看在景家几代忠良,看在景幽蓝有几分可怜的份上,特将景幽蓝葬在景家祖坟。 据暗一说,在景幽蓝的“遗体”被送往景家祖坟、下葬期间,一直都有四人跟踪着,而且这四人还不是一伙的。 在“遗体”下葬后,四人两伙还先后开过棺,确定里面的人是景幽蓝才离开。 下葬的人并不是景幽蓝,而是暗一在其他地方找到的一位病重身亡,并且身形与景幽蓝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煌枢剡是一位物尽其用的帝王,找到的替身再相似,也会和本尊有区别,所以他就找明清杨将替身改造的尽可能非常像景幽蓝,结果明清杨果然没让他失望。 景幽蓝顺利离开皇宫,暗探组织几位成员将她送出甯都后才回来复命。 一桩事结束,夜攸蝉开始更加无聊,煌枢剡哪里都不让她去,她不爽,就使劲儿的折腾煌枢剡,折腾来折腾去,煌枢剡毫无反应,她却累的够呛。 想来想去,夜攸蝉觉得她不能用强,需要智取。 而她智取方式就是偷偷开溜,趁煌枢剡批阅奏折,她借口去拉臭臭的开溜。 终于得到自由的夜攸蝉跑到湖心亭,从内心深处觉得,晴空万里,骄阳温暖,微风徐徐,花香淡淡,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连偶遇的冷贵妃看起来都顺眼了几分。 这湖心亭全名为碧月湖心亭,是皇宫内的一处风景,每月十五月亮都会悬挂于湖心亭上,宛如给碧月湖心亭笼罩一层薄薄的、朦胧的银纱。 湖心亭周围是四通八达的石雕长廊,长廊下是清澈无比的圆形湖泊,湖泊内满是茂盛璀璨的荷花,有些含苞待放,有些争相盛开,有些悄然落下。 “空气真好啊……”夜攸蝉坐在湖心亭长椅上,仰头望着湛蓝天空发自内心的感叹。 “您是……皇后娘娘?” 在夜攸蝉全神贯注享受阳光微风的滋养时,一很突兀的声音响起,声音飒爽清脆,属于女孩子。 夜攸蝉睁眼一看,霎时间愣住,她觉得眼前的人好眼熟…… 不,不是眼熟,而是认识,是她认识了二十几年的人。 “楚璃……楚璃!”懵懵间,夜攸蝉惊叫出声,一小子跳了起来。 叶楚璃愣了愣问:“皇后娘娘,您还记得我?”她听说皇后身中咒毒,身体缩小,记忆全失,但刚刚……夜攸蝉似乎叫了她的名字。 毫无疑问的,叶楚璃的话犹如一盆寒冷的冰水浇在夜攸蝉的头上,使她所有的激动、兴奋被禁术熄灭。 冷静下来,夜攸蝉仔细将叶楚璃观察一番,面前这女孩子和她认识了二十几年的闺蜜一模一样,但装束却完全不同,完全是属于煌罗王朝的风格,而且这女孩子的气势和闺蜜也不一样。 她认识熟悉的闺蜜总是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 而眼前这位,浑身充斥着一股英姿飒爽,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你叫叶楚璃?”夜攸蝉调整好情绪,缓缓坐下来问。 “正是臣女。”叶楚璃拱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也叫叶楚璃啊……”夜攸蝉垂下眼睑喃喃自语着。 她在“家乡”的闺蜜也叫叶楚璃,模样、名字都一模一样,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闺蜜叶楚璃三岁时随父母搬到夜攸蝉他们家隔壁,因年龄相仿,因两人母亲性格合得来,她们两自然而然也接触的很多,久而久之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幼儿园、小学,一直到大学两人都读的同一所学校。 不过到大学时,叶楚璃和夜攸蝉选择的专业不同,叶楚璃选择的是和她性格截然不同的心理学,夜攸蝉选择的则是冷门的生物学。 随着两家的交情加深,也因为叶爸爸是国家研究院院长的关系,叶家三人知道了夜攸蝉的特殊体质,向来刚正不阿的叶爸爸第一次开了后门,让夜攸蝉进入研究院,让她可以使用世界最先机的技术来探寻自身的秘密。 看着眼前的叶楚璃,夜攸蝉突然想起很多她和闺蜜叶楚璃干的蠢事,她和叶楚璃性格虽然不同,但能闯祸的劲儿却半斤八两,经常大祸小祸闯个没完,被罚更是常事。 夜攸蝉记得,她干过最蠢的一件事,就是把一直公鸭和母鸡关在一起,等待这两不同的种族日久生情,然后进行交配,产生新的物种。 这事儿被妈妈知道后,她不仅被嘲笑好长一段时间,而且妈妈还特地将这件事儿大肆传播,让她在一段时间内,成了他们小区内的“名人”。 正文 第186章 这一天,似是故人非故人 夜攸蝉想,也许这世界就是充满神奇的巧合,让她在这陌生的地方,看到熟悉的面孔,一瞬间差点激动的惊叫,还好她够聪明,深知组团穿越这事太不可能。 不过不管怎样,能在这里,看到熟悉怀念的面孔,夜攸蝉仍然觉得很高兴,即便她明白此叶楚璃非彼叶楚璃。 “也不认识你,但是见过和你很相似的人物画像,皇娘说那是侯爷的女儿。”夜攸蝉眨眨纯真的眼睛,微微歪头无垢的盯着叶楚璃解释。 她这话,其实不算是骗人,这皇宫里内务阁里,存放着皇亲国戚,朝臣官员等等所有人的资料画像,包括侍卫,宫女也在其中。 初来乍到时,夜攸蝉在煌枢剡的叮嘱下,到内务阁了解过不少,这其中就包括叶家,只是那时候她一丁点都不觉得画像和叶楚璃有相似处,因为这里的绘画技术她实在不敢恭维。 “是这样啊……”叶楚璃了然的点点头,她只是随口问问,没任何特殊目的。“皇后娘娘,您现在活的好吗?开心吗?” 叶楚璃出生就认识了“夜攸蝉”,后来更是和“夜攸蝉”义结金兰,可见她们的交情有多深,“煌枢剡”和“夜攸蝉”日渐糟糕的关系她也看在眼里,却帮不上忙,她虽和“夜攸蝉”关系好,但和“煌枢剡”却没什么交情,况且一位是皇帝,一位是皇后,根本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自古帝王无情,哪怕他曾经情深似海,成为帝王后,那份情必定会随着权势,利益,地位而变质,为了守护那些,更会不惜牺牲掉感情。 叶楚璃心疼夜攸蝉,不想看着夜攸蝉那么痛苦,那么悲凉,很想为她做些什么,只可惜,等她下定决心时,父亲成为一方侯爷,必须前往一方封地,而她作为女儿,自然要跟随。 她一直想着赶快回来,可封地那边大事小情不断,三天一暴动,五天一战乱,导致叶楚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基本每天都活的很忙碌。 前往封地前,父亲对叶楚璃说过,她看似升迁,实则是流放,“煌枢剡”听信冷贵妃的谗言,忌惮叶家的力量,所以故意两叶家赶到临近蛮荒的边垂封地。 开始时叶楚璃还有些怀疑父亲的话,可到了封地,她才彻彻底底的明白,那不是封地,而是火坑,幸好叶家人命硬,才能从无数的纷争中存活下来。 近些年,封地的情况终于稳定好转,但同时,叶家人也对“煌枢剡”寒了心,不愿再回来,即便后来听说“煌枢剡”和“夜攸蝉”均遭受咒毒侵害,记忆受创、身体缩小、性情大变时,叶家人也不愿意回甯都,也就只有叶楚璃牵挂着“夜攸蝉”。 这次叶楚璃突然回来,确实是为了夜攸蝉,但这却不是罪主要的原因。 “叶都封地距离甯都应该很远,叶家千金为何会出现在甯都皇宫?”夜攸蝉疑惑道。 她与煌枢剡初到煌罗王朝时发现一件非常坑爹且傻X的事情,“煌枢剡”那傻X,被冷贵妃,冷家人蛊惑,听信谗言,将一众忠臣良将贬的贬,驱逐的驱逐,景家、叶家、以及煌若渊就是其中受难最严重的。 夜攸蝉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冷家仍然没有架空“煌枢剡”,简直就是奇迹。 煌枢剡说,冷家迟迟没能得逞,主要是因为太后和高彻的周旋阻挠,及看上去非常一根筋没心眼没心机的乐战嵘从暗中帮忙。 “皇后娘娘,您还是叫臣女楚璃,这样臣女比较习惯。”叶楚璃坦坦荡荡的直言道。 “……为什么?”夜攸蝉犹豫着问。 “皇后娘娘虽然失忆了,但在臣女心里,您任然是臣女非常尊敬喜爱的姐姐,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听太后提起过,臣女与皇后娘娘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叶楚璃轻轻的拱手作揖,言语条理清晰,淡淡的语调充斥着浓浓的情感。 叶楚璃知道眼前的人忘却一切,变成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已经不可以在用过去的态度心情对待,但是……迎上夜攸蝉的眼眸时,她觉得好熟悉,和她第一次见到“夜攸蝉”几乎一模一样,那么清澈、那么干净,充满亲切感。 叶都早年丧妻,独自一人当爹当妈的将叶楚璃拉扯长大,他对叶楚璃原则上很宠爱,选择下非常严厉,再加上叶楚璃天生男孩子性格,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惹祸是家常便饭,经常因此被叶都责罚。 那时叶家在甯都上城,叶都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忠臣,与太后有些亲戚,所以从小丧母的叶楚璃经常往太后那里跑,由此认识了与“煌枢剡”成婚不久的“夜攸蝉”。 她年纪小,爱惹祸,“夜攸蝉”性格温柔清雅,对她很包容,很有耐心,常常会教她读书,教她做人的德行原则,给她做很多好吃的,还会在叶都大发雷霆时为她说情,将她护在身后。 “夜攸蝉”的所有举动叶楚璃都看在眼里,她开始依赖“夜攸蝉”,开始发自内心的尊敬喜爱“夜攸蝉”,开始将“夜攸蝉”视为和父亲一样重要的人。 假小子的叶楚璃脾气很倔,发起疯来谁劝都没用,但只要“夜攸蝉”一句话,她立马就缩成一团,温顺的跟小白兔似的。 叶楚璃和太后说,如果“夜攸蝉”是她的母亲该有多好,因为在她心里,“夜攸蝉”有些堪比母亲的重要性,但两人的身份都不普通,这种想法显然只能想想。 后来太后提议让两人义结金兰,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叶楚璃欢喜雀跃好久,也让叶家和皇室关系更为密切。 只是这美好的一切,都因“煌枢剡”的改变,冷贵妃的挑拨诬陷而充满绝望。 “这些本宫听皇娘说过,可是我……本宫不记得你……”夜攸蝉很困惑的皱着眉,模样特别的苦恼。 “臣女明白……”叶楚璃失落的垂下头。 ?夜攸蝉见叶楚璃内伤颇重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负罪感,毕竟现在,她是在顶替“夜攸蝉”的身份,不做点什么,终归会觉得过意不去。 正文 第187章 这一天,偷溜出宫闯荡江湖 然后夜攸蝉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话题转移。 “那个……也……楚璃啊,你和叶侯爷一起来到甯都的?”夜攸蝉有一点点尴尬的问。 “回皇后娘娘,并不是。”说到这件事,叶楚璃的表情也挺尴尬微妙的。 “那是因为啥?不会是逃婚吧?”夜攸蝉笑嘻嘻的玩笑着。 夜攸蝉向天发誓,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甚至可以说是胡诌,可谁能想到,随随便便的胡诌,也能瞎猫遇到死耗子,这种机率,应该去买彩票啊! 逃婚两字一出,叶楚璃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眼神更是飘忽不定,显然是在心虚着。 不管夜攸蝉是不是彼“夜攸蝉”,不管夜攸蝉是不是小孩子,叶楚璃对夜攸蝉都有种本能的、下意识的敬畏。 “皇后娘娘,实不相瞒,这次楚璃是来避难的。”叶楚璃从来不会对夜攸蝉说谎,这点无关于夜攸蝉是否是小孩子。“父亲让我嫁给他手下的先锋,我不愿意,就跑了出来。”话说的很清楚,但只有叶楚璃心里清楚,她的斗争和抗争进行的有多艰难。 “真的是逃婚啊……”夜攸蝉抽抽嘴角。“那行吧,你就留在这里,不想嫁人就不嫁,嫁也一定要嫁给想嫁的人。”这番话是母亲对她说的,为的就是让她不要在感情方面委屈自己。 此夜攸蝉和彼“夜攸蝉”不同,她不仅在感情上不会委屈自己,其他事情上也是如此。 “多谢皇后娘娘!”叶楚璃一阵激动道。 “不用谢本宫,本宫有件事想问你。” “皇后娘娘请讲。” “叶侯爷猜到你躲到甯都皇宫的机率有多高?”夜攸蝉一边衔着笑意问,一边晃悠着小脚丫。 闻言,叶楚璃一愣,她头脑并不差,只是一时着急,忽视而很多事,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跑到甯都很不妙啊!父亲肯定会快马加鞭追过来。 “这……我当时没想太多,只想着赶快逃走……看来这甯都也不能就留。”焦急的嘀咕见,叶楚璃已经开始计划着逃跑路线。 “咱们去闯荡江湖怎么样?”夜攸蝉勾起唇角,目光狡黠的盯着叶楚璃问。 别怪夜攸蝉太疯狂,只怪煌枢剡最近管她管的太严! “闯荡江湖?”叶楚璃有点懵懵的问。 “是啊。”夜攸蝉颔首,天真无邪的笑着。“蝉蝉都没离开过甯都,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定非常有趣。”配合着言语,她四十五度角望天,眼神是那样的向往,神情是那样的渴望。 听夜攸蝉这样一说,叶楚璃立马就有些动摇,想起以前夜攸蝉在皇宫里过的艰难生活,突然觉得偷偷带夜攸蝉出去,让煌枢剡着急上火一阵也不错,省的有些人不知道珍惜。 “怎么样啊?晚了,叶侯爷追上来可就糟了。”夜攸蝉见叶楚璃在动摇,立马天上一把火。 对这位叶楚璃,夜攸蝉是很了解的,内务阁中有记录,不过更多的都是从太后那里得知的,太后是一位非常有耐性耐心的母亲,总是会不厌其烦的给夜攸蝉讲很多过去的人和事,每一件事、每个人都讲的很详细,并且还会告诉夜攸蝉谁是可以信任的。 除去从他人那里对叶楚璃的了解,仅凭第一面而言,夜攸蝉对她的印象很好,觉得叶楚璃是一位性给非常爽朗洒脱的女孩子,知道为自己争取,为自己抗争,再加上叶楚璃武力值不弱,和她一起溜出宫,是很有保障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出来时带的金钱不多,可能需要皇后娘娘添补些。”叶楚璃是很爽快的,决定即是决定,绝对不会犹豫不决。 “择日不如撞日,当然是待会儿就走,金钱嘛,你用担心。”夜攸蝉高深莫测的一笑,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初次见面”的两人,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偷溜出皇宫,开始一段闯荡江湖之旅。 夜攸蝉的行动力非常强,她先是带叶楚璃离开湖心亭,来到凤鸾宫准备闯荡江湖的衣物,然后转移到罗武殿拿足够的闯荡江湖资金,最后利用前几日发现的狗洞溜出皇宫,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 等到一系列紧张动作结束后,两人已抵达甯都下城,租一辆马车,潇潇洒洒的离开甯都,踏上新的征程。 过程中,夜攸蝉都很镇定冷静,内心倒是有点小兴奋、小激动,尤其是想到煌枢剡发觉她不见一定会发疯,她就觉得特别的爽! 救墨遇那件事,确实是她太乱来,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再说煌枢剡也是有默许的,否则她怎么敢那么坦坦荡荡的放血。 后来煌枢剡生气,将她管束的很严,这点夜攸蝉也表示可以理解,毕竟她确实让煌枢剡非常担心、非常心惊。 可凡是都有度啊!十五天已过,还在严密的监控这她,别说是性格活泼,喜欢自由活动的人,就算是性格安静的宅女,也不可能乖乖听话,举旗抗议妥妥的啊! 夜攸蝉对这世界不了解,所以指定路线自然要落在叶楚璃身上,而叶楚璃觉得她带着夜攸蝉,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夜攸蝉的安全,所以那些有潜在危险性的城镇还是不要去为妙,这样一排除下来,剩下的就是一些几经发展卓越、风景人文闻名全国的城镇。 两人是改名换姓外出闯荡,自然要换一身比较平常的衣服,不过两人的气质不凡,衣服再普通也挡不住。 红霞满天的傍晚,身在修政殿处理政务的煌枢剡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他放下笔,抬头环顾周围,周围太安静,显然是因为夜攸蝉不在。 这几天,夜攸蝉情绪反复无常,经常发脾气,煌枢剡知道是因为他管的太严,但他只要一想到夜攸蝉一脸煞白的晕倒,他就心惊胆战的指尖发凉,虽然知道不会危及到生命,但他仍会害怕失去夜攸蝉。 煌枢剡必须将所有失去夜攸蝉的可能性抹杀在萌芽中,哪怕那是杞人忧天,哪怕那是过分的担忧。 十几天过去,煌枢剡觉得夜攸蝉的身体差不多已完全恢复,所以才明知道夜攸蝉偷偷溜出去,也没有阻止她去自由撒欢。 正文 第188章 这一天,媳妇离家出走的男人 就现在为止,显然煌枢剡一丁点都没想到过,夜攸蝉会用离家出走来抗议近些时日的束缚。 煌枢剡这边,奏折终于批阅结束,准备动身去找夜攸蝉,只是他刚放下笔,就见红裙急忙慌张的跑进修政殿,焦急的连最基本的利益都没有行。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失踪了。”红裙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言语上的修饰。 “失踪?!”这两字,瞬间让煌枢剡的脸色黑的彻底,忽而想起刚刚心中闪过的不安,难道是在预示这件事吗……“什么时候发现蝉蝉失踪的?都去什么地方找寻了?”煌枢剡起身,一边疾步向修政殿外走,一边条理清晰的问着红裙。 “回陛下,奴婢晌午时去的太后那里,回到琰心殿时已经将近傍晚,所以奴婢不敢确定娘娘是何时失踪的。”红裙紧跟在煌枢剡身边道。“凤鸾宫、罗武殿那边奴婢都去看过,其他娘娘常去的地方也去找过,都没有找到娘娘的踪影,另外凤鸾宫内,娘娘的衣柜有翻找过的痕迹,罗武殿的金币数量也有减少。” 煌枢剡一听这种种,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离开修政殿,煌枢剡最先去的事凤鸾宫,正如红裙所言,夜攸蝉的衣服少了一些,而且少的都是相对而言比较简单朴素的类型。 看凤鸾宫乱糟糟的状态,煌枢剡完全可以判断,这乱是故意造成的,他甚至都可以隐约听到夜攸蝉得意、气呼呼的笑声。 随后煌枢剡赶到罗武殿,发现少的不只是金币,银币和铜币都少了一些。 虽然煌枢剡不想接受心里猜测的事实,但他还是去找了金眸雪狼,去问一问更详细的情况。 金眸雪狼它们一直都住在罗武殿,所以如果有人来到罗武殿,不管做了什么,它们都一清二楚。 按照金眸雪狼和夜攸蝉原本的约定,是解毒后就放小火猫和秃毛鸡离开的,可惜这两货觉得每天有肉吃、有酒喝的生活实在太美好,根本不愿意走,不管金眸血狼怎么说,他两都决定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 “今天蝉蝉有没有来过?”进到金眸雪狼的房间,煌枢剡便直奔主题。 虽然煌枢剡对夜攸蝉的去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他并不能停止对此的担心和担忧,这里对他们来说还太过陌生,最糟糕的是,夜攸蝉还只是五岁的小孩子,任何细微细小的事,都有可能成为危险或灾难。 身形硕大的金眸雪狼窝在床榻上,听到煌枢剡的声音,抬眼看了看,它看得出煌枢剡的焦急,不过它倒是一点都不急着回答煌枢剡。 在金眸雪狼心里,煌枢剡是非常神秘、非常强悍的存在,所以它觉得在煌枢剡这样的人焦急担忧的模样很有趣。 不过,显然在金眸雪狼的队友里,就有猪一样的队友,比如说秃毛鸡。 “小皇后中午的时候带人来过,还带走了好多钱。”秃毛鸡响起极为难听的声音嘎嘎道。 “带人?”煌枢剡皱皱眉。“是什么人?” “没见过,是女人。”秃毛鸡扑腾这翅膀说。 “女人……”煌枢剡垂下眼睑,眼眸深处迸发着危险的光芒。“蝉蝉有说过什么吗?”他相信夜攸蝉的谨慎和聪明,所以几乎可以确定,与夜攸蝉同行的女人应该没有危险性,但这仍然无法疏解煌枢剡内心的怒气。 既然是女人,那就一定是成年人,身为成年人竟然还配合着夜攸蝉乱来,这心性,这想法,他实在无法放心夜攸蝉与那种人在一起行动。 “只是说尽可能多带一些钱,出门在外好办事。”金眸雪狼仍然是趴窝的姿势,但它金色的眼眸一直注视着煌枢剡。“她真的离开皇宫了?”当时它有这种怀疑,但转念想到煌枢剡,又觉得不太可能…… 煌枢剡凌厉扫一眼金眸雪狼,他觉得金眸雪狼有种看好戏的状态,本就不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糟糕。 “别这样看着我,她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也不希望她遇到危险。”金眸雪狼起身,迈着四肢走下床,缓缓来到煌枢剡身边。“人心难测,人类的世界最为危险,她还是个孩子,显然是最容易攻击的目标,而且我听说,有好几股势力盯着你和小皇后的性命,这消息不能传播出去,你也必须尽快找到她。” 煌枢剡觉得金眸雪狼的言语态度中,有讽刺和指责的意味,他很想反驳,很想怼回去两句,但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夜攸蝉会离家出走的本根原因在他身上。 金眸雪狼所说的一切可能性,煌枢剡都清楚,并且他可以确定,这些夜攸蝉也一定都知道,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仍然选择离家出走,可见那丫头这段时间确实被憋的太狠。 由此可见,或许真的是他的方法有错误,不管他再怎么心疼,也该考虑到夜攸蝉的心情。 夜攸蝉是非常独立有想法的女孩子,他不该用独断、独裁的方式来处理他们间的事。 金眸雪狼原以为煌枢剡是很自负的人,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煌枢剡和那些帝王不同,显然他并不介意被指出自身错误,虽然会不高兴,但却不会人有情绪发作,还会进行反思,这样的人本就很难得,更何况是拥有江山全部的皇帝。 “你是犬科,能不能闻到蝉蝉的味道?”煌枢剡觉得这金眸雪狼头衔那么厉害,嗅觉肯定会比犬类更强。 “很遗憾,换做其他人可以,她我办不到。”金眸雪狼摇头,用精神力将声音送入煌枢剡的脑海。 “什么意思?” “你和小皇后都一样,很神秘,很奇怪,我探不到你们的底,也闻不到你们身上的味道,而且……”这两人都给它一种非常异样的感觉,别扭感很强,却偏偏无法得出答案。“不过我倒是能够感觉到你有意收敛的威压和气势。” 金眸雪狼的年纪比空罗还要久远一些,但哪怕是他,也没有遇到过像煌枢剡这样的男人,那么刻意的收敛封闭威压气势,却仍然会泄露些许,而仅是那些许,就能让它觉得汗毛战栗。 正文 第189章 这一天,叶侯爷追来了 站在欣赏强者的角度,金眸雪狼是很敬佩煌枢剡的。 金眸雪狼自身就是强者,它本就很向往强大的力量,不过像煌枢剡这种的,它觉得有一丝丝的望尘莫及。 “你跟我走。”煌枢剡定定的注视一阵金眸雪狼道。 “为什么?”金眸雪狼疑惑的问。 “与蝉蝉同行那人的气味,你也闻不到吗?”煌枢剡回头,勾勾唇角,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金眸雪狼一愣,随即抽抽眉角,这男人也忒小心眼了吧!竟然还要嘲讽回来。 “距离太远,目前闻不到。”金眸雪狼认命的跟在煌枢剡身后。“你不不会准备出去找吧?”它所说的出去,自然是出宫。 “当然。”煌枢剡理所当然的霸气道。 煌枢剡一副竟然明知故问的模样,让金眸雪狼一噎,啥话都说不出来。 按理说,煌枢剡是煌罗王朝的皇帝,掌握着煌罗王朝的运转,是一日都不可或缺的人,出宫找人什么的,一般都会交给其他人做,亲自前往……这样的皇帝,几乎是不存在的。 出门后金眸雪狼想了想,煌枢剡都能不眨眼、毫不犹豫的纵容夜攸蝉败家,纵容夜攸蝉在皇宫里尽情敛财,纵容夜攸蝉在皇宫内养动物,这样想想,出门寻妻什么的,好像也挺平常的。 带走金眸雪狼,煌枢剡命红裙将煌若渊和煌逍煜传唤到琰心殿,既然决定出去寻找夜攸蝉,首先做的就是安排好宫里和朝廷的事。 琰心殿的书房,煌枢剡正在处理最后的几本奏折,旁边金眸雪狼趴着假寐。 红裙的动作很快,半柱香不到,寝宫在不同方向的煌若渊和煌逍煜就已赶来。 来的路上,两人一听说夜攸蝉离家出走,都很着急,不由得加快脚步,而且煌逍煜没有理由的认为,夜攸蝉会离家出走,完全是煌枢剡的错。 所以煌逍煜一进到煌枢剡的书房,就对煌枢剡一顿指责,义正言辞,情绪饱满,表情丰富,看的煌若渊一愣一愣的,并且开始怀疑煌逍煜是不是已经严惩不找煌枢剡的茬,就浑身难受的习惯。 现在煌枢剡没心情搭理煌逍煜,对他的种种言语全当没听到,全党噪音来处理。 “说完了吗?”煌枢剡心情略烦躁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说完了就听朕说。”他的声音有些压抑,透着浓浓的不耐和烦躁,似乎下一秒就会把煌逍煜扔出去。 “父皇息怒。”煌若渊见煌枢剡已经濒临愤怒爆发边缘,便急忙出言缓解气氛。“敢问父皇,对与母后同行的人可有眉目?” 煌若渊是很聪明的,知道这时候说起谁能瞬间转移煌枢剡的注意力。 “没有。”煌枢剡捏捏鼻梁,他已经命暗探去调查有可能的人选,但暗探给的回复都让他更加焦躁。 煌枢剡自诩没什么做不到,但此刻,他却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有再逆天的实力能怎么样,不还是一样找不到夜攸蝉有可能去哪里的蛛丝马迹。 “父皇别急,母后那么聪明伶俐,一定不会有任何事,而且您和母后生死都经历过,其他的事,也一定都会逢凶化吉。”煌若渊宽慰着煌枢剡,同时也是在宽慰自己。 “嗯……”煌枢剡有些心不在焉的应着。“朕会带乐卿去找蝉蝉,若渊,你和逍煜留下替朕处理朝政。” “父皇,这恐怕有些不妥……” “若渊,没什么比蝉蝉更重要。”煌枢剡打断煌若渊的话,凝视着煌若渊的眼睛,用最沉重的言语神情说明着夜攸蝉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煌若渊张张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脑袋里甚至无法组织出语言,最后只能望着煌枢剡闭上嘴。 其实从单纯的子女角度来讲,煌若渊很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他的父亲重视他的母亲超过一切,他的母亲终于等到父亲的感情,他也终于可以不用再夹在两人间苦恼着、纠结着、甚至悲哀着。 “父皇放心,儿臣和皇叔一定会竭尽所能。”煌若渊拱手行礼,表示他完全支持煌枢剡的所有决定。 煌逍煜看了看煌若渊,而后再看看煌枢剡,说实话,他是一丁点都没想到煌若渊会把煌罗王朝丢掉去找夜攸蝉,这事若是放到过去,他想“煌枢剡”甚至会庆幸、高兴“夜攸蝉”离家出走。 果然改变好多,果然什么都不再相同。 其实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臣弟遵旨。”进行了一系列的指责后,煌若渊乖乖的领了指,这是事关夜攸蝉的事情,他自然希望怎么最好怎么来。 “父皇,暗探没有跟着母后吗?”煌若渊问。 “蝉蝉不喜欢,都撤了。”煌枢剡微微摇头,说起这件事也是无可奈何啊,暗探实力很强,隐藏能力更强,但偏偏夜攸蝉嗅觉超级灵敏,隐藏的再好也还是会被发现,哪怕进行味道伪装都没用。 乐战嵘每天都要将皇宫巡视一圈,从来不用其他人代替,不是他喜欢事事亲力亲为,而是他信不着其他人。 巡视一圈后,乐战嵘就会回到琰心殿,如没有煌枢剡的命令,他在一整个白天,都会跟在煌枢剡身边。 只是这一天在巡视完后,乐战嵘却耽搁了一点时间,因为他遇到了一位他从小就很敬佩的人。 乐战嵘是在皇宫西门处遇到的那人,远远的看到一眼,他就认出了自己的偶像,便急急忙忙的赶过去。 见到偶像乐战嵘确实很激动,但更多的是疑惑,按理说无召见那人是不允许进宫的,这样突兀的出现,虽说不至于是抗旨不尊,但总归没什么好处。 乐战嵘的偶像,不仅在武学上非常出色,在排兵布阵上也非常卓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煌罗王朝前镇国将军、现贤安候叶都,同时也是叶楚璃的父亲。 “叶将军,好久不见,您怎么回来了?”乐战嵘快步走过去,按耐着心里的激动和疑惑问候一声询问。 叶都的年龄和太后差不多,已经白发丛生,不过脸上的皱纹倒不多,只是右侧额头上有一处很明显的疤痕,皮肤呈小麦色,眉眼间尽是时间洗礼过的沧桑感。 正文 第190章 这一天,“闻名不如见面” 叶都的神色有些匆匆,但见来者是乐战嵘,他便停住了脚步。 “确实很多年没见了。”叶都有些怀念的点着头,他当年离开甯都时乐战嵘就已经是禁军统领,不过那时的乐战嵘显然是很青涩的,不如如今这般稳重。“乐统领,我已不是将军,还是称呼我侯爷吧。”由征战沙场的将军转变为侯爷,这么多年叶都都无法适应。 只是不适应又能如何,皇命难违,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煌枢剡”只是远远的驱逐叶家,并没有狠心抹杀,从这点来讲,叶都很庆幸。 可是……有些事叶都不得不承认,他很失望,对“煌枢剡”很失望,对煌罗王朝如今的朝堂风气很失望。 失望透顶后,远离这危险的是非地,也许是好事。 近些年来,叶都过着很安逸的生活,已经很少拿起刀剑,但他身体里的血性仍未减少,仍然期望着、向往着在战场上厮杀敌人的沸腾感觉。 如果是世上再无战乱,叶都自然不会向往在战场上厮杀,他也一样不希望有战争,可只要有人就会有纷争,煌罗王朝是这世上实力最强的三国之首,但这世上不会有永远,在他还是将军时,就有不少国家试图触碰煌罗王朝的边陲小城。 叶都的这些想法曾很直白的和“煌枢剡”讲过,更不止一两次的上过奏折,但通通都被“煌枢剡”忽视,好像是他杞人忧天、没事找事一样,其实叶都明白,无非是因为某些人过惯了安逸的日子,习惯了不作为。 “叶侯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乐战嵘问。 “刚到,对了,乐统领,可有见到楚璃?”他猜想叶楚璃肯定会跑来甯都投奔皇后和太后,就一路追到甯都,一刻都没有停歇。 “我刚巡视结束,没有看到楚璃,不过如果楚璃来甯都,应该会直接去皇后娘娘那里吧。”毕竟叶楚璃和“夜攸蝉”的感情那么好,来到甯都肯定会第一时间去看“夜攸蝉”。 “说的也是……”叶都垂下眼睑,声音很低沉。“听说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经历了一些事,发生了一些改变,不知我可否到皇后娘娘那里看看?”甯都的形势究竟如何他不清楚,不过叶都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怎么改变,人的劣根都不能消失。 “这……”乐战嵘有些犹豫。“叶侯爷,您当初等于是半驱逐出甯都,如今这样没有圣旨传召回来,恐怕……” “没关系,乐统领,这些我都知道。”叶都打断乐战嵘摇头,他早已经不在乎那些。 “不,您不知道,叶侯爷。”乐统领很笃定。“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已截然不同,空罗法师圆寂前说,如今的陛下与娘娘定会给煌罗王朝带来前所未有的繁荣昌盛……其实我光说这些也没用,您跟我来吧,我带您去见一见。” 乐战嵘不善言辞,心里想的,永远无法准确的表达出来,而且他这人直来直去,非常缺少修辞手法,没准儿那句话说的不对,歪曲了原本的意思,那才是最糟糕的,所以乐战嵘决定亲自带叶都去看一看。 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嘛! 叶都虽然没说什么,但仍然是不相信的,不过为找到叶楚璃,他才点点头,示意乐战嵘带路。 甯都皇宫的气氛和过去不同,这点叶都初到皇宫就有所察觉,只是他觉得气氛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没怎么在意。 空罗法师的伟名叶都是如雷贯耳,并且他知道空罗的能力有多强,更深知空罗是一位多么德高望重的法师,可无论空罗有多么厉害、有多么德高望重,都无法改变“煌枢剡”有多么令人寒心的事实。 雷雨夜发生的事,叶都是知道详情的,不过他并不相信一道雷就能将人改变,更不相信一副咒毒就能让人脱胎换骨,他想,这一定是冷家耍出的花招,让冷贵妃在“煌枢剡”吹枕边风,让“煌枢剡”鬼迷心窍的更深。 乐战嵘一路将叶都带到琰心殿,这让叶都觉得有些疑惑,不是带他去见皇后吗?为什么回到琰心殿来? 而此时,琰心殿中的煌枢剡也正准备找乐战嵘说一说离宫的事。 进入琰心殿前,乐战嵘先让叶都在殿外稍等片刻,他进去先行通报,得到允许才能带叶都进入殿内觐见。 “陛下,叶都叶侯爷求见。”乐战嵘进入琰心殿书房,向煌枢剡行礼道。 “叶都……”煌枢剡轻念着这个名字,在他的调查了解中,叶都原本是镇国将军,因为冷家的陷害和“煌枢剡”的无能,才会被远远的驱逐,成为边陲小城的侯爷。 而这位叶侯爷的独女叶楚璃,和“夜攸蝉”的交情非常深,后来更是义结金兰。 叶都算是被驱逐出甯都,无圣旨传唤不得回甯都,而现在叶都却擅自回到甯都,看来这其中必定是有不得不回来的缘由。 煌若渊和煌逍煜听到叶都的名字均是一愣,随后下意识的看向煌枢剡,有些担心煌枢剡会为难叶都,不过很快两人便意识到,如今的煌枢剡不仅已经失忆,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也许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传他进来吧。”煌枢剡沉思片刻道。 “是。”乐战嵘领命,随即立刻动身去请叶都。 “皇叔,您说叶侯爷突然来甯都会有什么事啊?”煌若渊靠近煌逍煜,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不过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当初叶侯爷肯定是带着毕生再不会踏入甯都的决心,能够让叶侯爷打破决心的事绝对不简单。”煌逍煜摇摇头分析着。“你不用担心什么,皇兄……已经不是过去的皇兄,应该不会为难叶侯爷。”他有些别扭的拍拍煌若渊的肩膀道。 煌若渊极为意外的看向煌逍煜,他是万万没想到,视父皇为仇敌的皇叔,竟然会为父皇说话。 进入琰心殿书房的叶都并未看煌枢剡一眼,而是闷头向里走,到适当位置时下跪行礼。 “臣叶都参见皇上。”叶都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地下,行着标准的叩首礼。 正文 第191章 这一天,出宫寻媳妇 煌枢剡一言不发的观察着跪在他面前的叶都,这人从进来到跪下都没有看到一眼,想必是对他的成见非常深。 “平身。”煌枢剡淡漠冷然的开口,语调见透着一丝丝一股股不是那么明显的威严。 行叩首礼的叶都心里微微一愣,视错觉吗?为什么突然感觉到周身有一股威压笼罩,而那威压似乎来自于煌枢剡…… 压下心里的一点点惊讶,叶都说着“谢陛下”后起身,稍有些迟的太后看向煌枢剡。 而那一眼,仅仅是一眼而已,就让稍稍有些惊讶的叶都,顿时明显一愣,眼神有些怔有些不解疑惑。 那一刻,叶都脑袋里充斥着一个,坐在他面前的人真的是“煌枢剡”吗?眼神、气质、气势、气魄通通截然不同,而这些东西,在叶都看来根本不可能出自于“煌枢剡”身上,“煌枢剡”是帝王,也确实有几分帝王威严,但也只是寥寥无几的几分而已。 眼前的煌枢剡气势很强,威压虽淡淡的,但却非常粘稠,让人无法忽视,让人畏惧、忌惮,尤其是那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对视一瞬就让叶都觉得有些恐怖,好似那眼眸注视过无数的死亡,无数的尸体。 更让叶都觉得奇怪的是,煌枢剡的气势明明那么强,但浑身笼罩着一股淡然淡漠,明明那么矛盾,却偏偏有几分和谐。 煌枢剡的两个字,叶都的一眼,几乎就已经充分的诠释了乐战嵘的那句“闻名不如见面”。 “叶侯爷,许久未见,您还是和当年一样啊。”煌逍煜看向叶都道。 “参见逍遥王。”叶都对煌逍煜拱拱手行礼。“怎么还会和当年一样,这么多年过去,臣早就老了。”他自嘲的一笑,如果他还能上战场,说不定现在他还可以说意气风发。 “叶侯爷谦虚了。”煌逍煜笑笑,心想,这位叶侯爷对不能上战场的事不是一般的耿耿于怀啊! “叶候何时回来的?”煌枢剡问。 “回陛下,臣今日傍晚抵达的甯都上城。”不管叶都心里对“煌枢剡”有多少成见,该有的礼数和恭敬都不能少。 而且在面对如今的煌枢剡时,他更要谨慎对待,会下意识的保证恭恭敬敬。 “突然回到甯都所为何事?” “臣的独女楚璃因一些事和臣闹脾气离家出走,臣想她应该是来皇后娘娘撑腰了。”这些事不是秘密,也没有隐瞒必要。 叶都的话,让在场的三人都为之一惊,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可能性。 “……叶候,你可知道你女儿是何时抵达的甯都?”煌枢剡在询问间,几乎已经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应该是正午前左右。”叶都想了想说。 从时间上来看,叶楚璃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选,而且夜攸蝉和煌枢剡一样,都很清楚叶楚璃和“夜攸蝉”的关系,深知叶楚璃是值得信任的,同时叶楚璃也有些武力值,和她一起离家出走也比较安全。 “叶候,朕猜测,你的女儿应该已经不在甯都。”煌枢剡无奈的淡淡出一口气,他是不是该庆幸夜攸蝉在离家出走是也考虑了很多? 接着,煌枢剡将夜攸蝉离家出走的事和叶都说了说,直白的表明他怀疑和夜攸蝉一起离开皇宫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叶楚璃。 叶都一听,也觉得很有可能,他了解自己的女儿,深知叶楚璃多么重视夜攸蝉,更知道叶楚璃有多么听夜攸蝉的话,可是他却没想到叶楚璃会这么大胆,这么不顾后果,带着当朝皇后离家出走,这么大的胆子究竟是谁给的啊! “陛下恕罪,是臣疏于管教,才会让小女这般无法无天。”叶都再次跪下来请罪。 “先平身吧。”煌枢剡皱皱眉,模样看起来有几分不悦。 夜攸蝉不在,没人看的出煌枢剡是在演戏,其实煌枢剡并没有生气,而且他非常清楚,主张离家出走的肯定是夜攸蝉,叶楚璃肯定是被动的,极有可能是无法阻止夜攸蝉,因为担心才一同随行的。 “乐卿,明日你随朕离宫,政务的事交由若渊和逍煜处理。”煌枢剡轻敲着桌面,这是他早就决定好的事,不会因任何事改变分毫。“叶候也留下吧,叶楚璃朕会帮你带回来。” “陛下,让臣也随行吧,这毕竟是小女惹出的祸。”这事不管究竟如何,叶都都必须严厉的训斥叶楚璃一番。 “不需要。”煌枢剡冷漠的扫一样叶都,其实他连乐战嵘都不想带,但显然那不太现实,所以他权衡利弊,决定带上最听话的乐战嵘。 “陛下……” “叶候,朕很讨厌重复。”煌枢剡冷冽的眼神看着叶都,毫不掩饰的表明威胁。 在煌枢剡的冷冽眼神下,叶都浑身一僵,随即脊背冰凉,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是一身冷汗。 当天晚上,煌枢剡亲自去月宁宫和太后将事情讲清楚,并叮嘱太后盯紧冷贵妃的同时再观察观察沐贵妃。 知道夜攸蝉离家出走,太后并未责怪煌枢剡什么,只是很慎重的叮嘱煌枢剡一定要尽快知道夜攸蝉,确定夜攸蝉的安全,并嘱咐煌枢剡也要注意安全,出门在外毕竟不必皇宫内。 其实太后最担心的是几股盯着夜攸蝉和煌枢剡性命的势力,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两人离开皇宫,一定会抓紧这个难得的机会。 第二天清晨,煌枢剡带上一些简单的东西,和乐战嵘一起离开甯都。 与煌枢剡和乐战嵘随行的还有金眸雪狼,不过因体型庞大,它一直都待在马车里没有出去,所以一些暗中观察的势力,都没有看到金眸雪狼的存在。 夜攸蝉离家出走这件事煌枢剡有严密封锁,但他带着乐战嵘出宫这件事,倒是没有封锁,相反的,他还有意大张旗鼓,故意让很多人知道,故意让那些人派人行刺,好让他在寻找夜攸蝉的路途中有点消遣。 离家出走的五天后,在一夜黑风高的夜晚,夜攸蝉和叶楚璃身处于脏兮兮、乱糟糟牢房中,仰望着夜空的那轮月牙,表情呆呆的,眼神愣愣的,显然对目前的情况有些懵、有些无法理解。 正文 第192章 这一天,繁花齐放百花城 夜攸蝉和叶楚璃这悲催的状况,要追溯到三天前,她和叶楚璃抵达距离甯都较近的一座城镇,一位以花卉闻名的城镇,名为百花城,城内外随处可见娇艳可人的花卉,异常的艳丽繁盛。 百花城以花为特色,盛产白花饮料、白花糕点、白花护肤品等等,夜攸蝉对护肤什么的没兴趣,倒是对吃非常执着,唱过几家的糕点后,她就决定在这儿呆上几天,一定要从城南吃到城北,吃个遍才是王道! 在夜攸蝉身边,叶楚璃可谓是相当没主见的,几乎是夜攸蝉说什么是什么,无条件的配合,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叶楚璃由衷的觉得,也许夜攸蝉忘记一切变成小孩子是好事,最起码不必在无尽的失望中痛苦着。 两人在百花城玩的相当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看似繁荣和谐的城镇背后涌动的暗潮,不过在抵达百花城的第二天下午,夜攸蝉和叶楚璃在酒楼吃饭,倒是有听说一件事。 这天下午,夜攸蝉和叶楚璃在百花城内最有名的“繁花似锦”酒楼吃饭,秉持着不差钱和很能吃的原则,点了满满一桌子,让店小二怀疑震惊的侧目好多次,心想这是哪家的败家孩子。 叶楚璃见识过夜攸蝉的食量,所以对这满满一桌,她一点都不担心会太浪费。 “哎,你听说没有,梁知府又开始到处搜罗美女了。”邻桌的一中年男性,拽拽同伴,低声道。 “听说了。”同伴环顾周围一圈后点头小声回应。“半年前刚搜罗过一次,当时百花城有妙龄少女的家庭几乎都没能逃过,这次恐怕会把扩展到百花城周遭城镇吧。”事实上,他家一位亲戚的女儿就在半年前被梁知府抢走,一家人是敢怒不敢言啊! “你说这梁知府到底怎么回事?就算好女色,也不需要抢这么多吧,姨太太的数量估计都超过皇帝的后宫嫔妃了。”中年男性非常无法理解,难道这梁知府天赋异禀,非要那么多美女才能满足? “谁知道啊。”同伴有些惆怅的叹着气。 “听说江老爷家有人去甯都告御状了,但梁知府根本不在乎,还说要亲自送他们去甯都。” “这么嚣张?”同伴有些意外。 “嚣张的很,据说梁知府在朝廷有人,背后的靠山硬的很,这些小事儿根本到不了皇上跟前,再说你也知道,皇帝不作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搭理强抢民女这种小事。” “不是说,皇上被雷劈后改变很多吗?连冷家都不亲近了。”说出这番话的同伴,显然是对煌枢剡的统治领导还抱有一丝希望的。 “哪有那么容易改变啊!谁知道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中年男性摆摆手,显然是对如今的统治者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说起冷家……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梁知府背后的靠山似乎就是冷家。” “……有当朝贵妃娘娘做靠山,难怪梁知府这么肆无忌惮。”同伴低下头,心里原本那一点点希望,也开始逐渐熄灭。 邻桌那两人的话,夜攸蝉一直都仔仔细细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像这样有各路人士来来回回的酒楼,几乎等同于信息的聚集地,在这里没什么是打听不到的,连某家某位姨太太的经期是哪天都一清二楚。 而这里七嘴八舌的消息,多数都是真实的,只不过是经过一些添油加醋。 叶楚璃对朝廷的形势也比较清楚,尤其是关于冷家人的大事小情,她都本能的去了解,毕竟他们家会被驱逐出甯都,就是冷家人的手笔,“夜攸蝉”和“煌枢剡”反目成仇,更是因为冷贵妃的挑拨。 “这冷家真是肆无忌惮的,还真以为可以一手遮天了啊!”叶楚璃拍着桌子愤愤道。 叶楚璃的手劲很大,直接惊动了邻桌那两位。 中年男子和同伴被叶楚璃吓了一跳,不过两人很快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两位是来百花城游玩的吗?”中年男子客客气气的问。 “是啊。”夜攸蝉脆生生的点头回答。 “两位别怪我多嘴,还是尽快离开百花城为好,这里实在不适合女孩子游玩。”中年男子不想再看到有人被梁知府荼毒,所以才会多管一次闲事。 “是啊,想必刚刚我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一些,还是尽快带着妹妹离开吧。”同伴点点头,虽中年男子一起劝说着叶楚璃。 “我……” “谢谢两位叔叔,我们会注意的。”夜攸蝉拉住叶楚璃,及时阻止她凭一腔热血说话做事。“楚璃姐姐,我们快吃吧,蝉蝉困了。”她装作犯困的模样揉揉眼睛,小模样特别可爱。 叶楚璃不太懂夜攸蝉打断她的意思,不过既然夜攸蝉有意,她自然会乖乖听话。 “那我们赶快吃,吃完就回去睡觉。”叶楚璃有点小心翼翼的摸摸夜攸蝉的头发说。 这几天叶楚璃虽然习惯性的听夜攸蝉的话,但毕竟如今的夜攸蝉只是五岁小孩子,她从没见过这么可爱、这么灵动的夜攸蝉,经常会被夜攸蝉萌萌哒的举动弄的心潮澎湃,几次都差点忍不住使劲抱抱蹭蹭。 吃过饭,两人回到入住的客栈,夜攸蝉往床上一坐,还真有点犯困。 没住一家客栈,叶楚璃都习惯观察周围的情况,方便应对任何状况的发生,不过这一次,显然叶楚璃更加谨慎,将四周仔仔细细的检查两遍才放心。 “皇后娘娘,您当时为什么阻止我啊?”叶楚璃不明白,也无法想象,像夜攸蝉这样的五岁小孩子,能有什么样的特殊用意。 “你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句话吗?咱们现在处于梁知府的势力范围内,言行一定要谨慎些。”夜攸蝉盘腿坐在床榻上,平时这些可以忽视,但显然现在的百花城不比平时,而且……不管怎么看,叶楚璃都属于美女行列中的佼佼者,她可不希望闯荡江湖的日子横生枝节。 叶楚璃眨眨眼睛,听的一愣一愣的,她很诧异,这番话是五岁小孩子能够说出来的吗?显然是不能够的,可这番话偏偏是出自夜攸蝉的口,叶楚璃觉得她的脑细胞有些不太够。 正文 第193章 这一天,夜黑风高被抗走 夜攸蝉觉得叶楚璃这丫头太单纯,而且对她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所以她就决定尽量少在叶楚璃面前演戏,虽然她演技很好,能够信手拈来,但刻意的去演绎什么,身体不累,心和精神也会累。 “是这样没错……”叶楚璃低头嘀咕着。“皇后娘娘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您的。”她挺起胸膛,坚定的保证。 “看来你还是没有察觉问题的关键。”夜攸蝉无奈的叹口气。“那梁知府强抢的是妙龄女子,你觉得我很像妙龄女子?”她特地站起来,让叶楚璃看个清楚。 直到这时叶楚璃才恍然意识到,如果继续留在百花城,有危险的不是夜攸蝉,而是作为成年人的她。 意识到这一现状,让叶楚璃颇为尴尬,本来她还想着保护夜攸蝉,现在看来,不连累夜攸蝉已经是万幸。 “所以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百花城吧。”夜攸蝉耸耸小肩膀,虽然没有从头吃到尾,但显然是人身安全更重要。“明早就启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此时此刻,夜攸蝉隐隐有种预感,估计这次的闯荡江湖之行不会太平坦。 “我这就去准备。”叶楚璃点点头。 “等等,还有一件事。”夜攸蝉叫住叶楚璃说。 “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事?” “出门在外,你对我的称呼一定要那么固执吗?”出来这几天,她反反复复提醒叶楚璃好多次,可惜这丫头就是记不住。 “实在抱歉,皇……蝉蝉,我这一时间实在无法适应。”叶楚璃抓抓头发,有些尴尬的笑笑,她和“夜攸蝉”虽然是义结金兰的姐妹,但她却很少称呼“夜攸蝉”为姐姐,所以如今直接跳跃,称呼夜攸蝉的名字,对叶楚璃来说实在是一种挑战。 “好吧,那你就慢慢适应吧。”夜攸蝉略无奈的摆摆手,她突然发现,这世界最盛产的不是神奇,而是固执的人。 这一天下午,夜攸蝉都没有离开客栈,一直百无聊赖的待到晚上,然后百无聊赖的睡觉。 她不知道这几天在百花城晃悠,梁知府的人有没有注意到叶楚璃,如果没有注意到自然是最好的,倘若注意到,那么她们必须倍加小心。 虽说叶楚璃的武力值很高,但她们身在地头蛇的地盘上,对方人多势众,她们就两人,实在不适合直面强硬的对抗,尽快离开才是明智之举。 夜黑风高的宁静黑夜,连一丝丝威风都不存在,繁星闪耀,新月悬挂的夜空下,闪过三个人影,移动速度非常快,直奔百花城内的某家客栈。 客栈的某间房内,夜攸蝉和叶楚璃在同一间房睡的很熟,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靠近。 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后,将迷香点燃后送入两人的房间,然后静悄悄的等待着。 迷香也属于毒物的一种,再加上附近有异味靠近,夜攸蝉瞬间睁开眼睛,立马坐起来环顾周围,她虽不能确定周围有没有人,但却可以确定危险已经逼近。 “楚璃!醒醒,楚璃!”夜攸蝉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推着叶楚璃。 不过很可惜,叶楚璃已经中了迷香,除非夜攸蝉采用特殊手段,否则短时间内叶楚璃绝不可能醒过来。 夜攸蝉的声音似乎被门外的三人听到,接着三人快速推开房门,直接闯进房内,不给夜攸蝉丝毫反应的机会,一记手刃将她击晕,然后迅速将两人抗走。 这三人的行动非常利落,来往不过几十秒,显然对客栈的地形非常清楚,更显然这三人是惯犯。 被掳走的两人直径被送往梁府,也就是梁知府的府邸。 最开始时,叶楚璃和夜攸蝉被安置在比较不错的卧房中,不过两人的待遇倒是有些截然不同,夜攸蝉被随便的扔在地上,而叶楚璃则被安置在舒适的床榻上。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清晨,最先醒过来的是中了迷香的叶楚璃。 “这是哪啊?”叶楚璃坐起来,捶捶生疼的脑袋环顾周围纳闷的嘀咕。“蝉蝉……蝉蝉?”忍着明显的头疼,她下了床,紧皱着眉头四处寻找着夜攸蝉。 叶楚璃在陌生的卧房中走了一圈儿,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夜攸蝉,而正当她准备快步靠近时,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肥头大耳、身材魁梧、长相粗矿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呦!小美人醒啦。”油腻腻的中年男人一见叶楚璃,就一副颇为惊艳的模样,下意识的舔舔嘴唇,衔着色眯眯的笑意,搓着手靠近。 看这油腻腻的男人一眼,叶楚璃就胃里就一阵翻腾,本来就难受的脑袋,顿时变得更加糟糕。 叶楚璃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她并不愚蠢,也许一开始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但现在她几乎已经确定,她们最担心的事显已经发生,最让叶楚璃窝火的是,她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察觉。 “你是谁?”叶楚璃缓缓退后,保持着十二分警惕盯着油腻腻中年男人问。 “你不知道我是谁?”他有点意外的反问。“我是梁源,是百花城的知府,昨晚的方式虽然有些粗暴,但却都是因为我太过倾慕小姐。”梁源极其猥琐的靠近叶楚璃,眼神更是极为露骨,忍不住对叶楚璃上下其手。 啪!叶楚璃狠狠的,很果断的将梁源的手打开,厌恶的眼神表情非常明显。 “原来你就是梁知府啊!”叶楚璃冷笑着,原本她就对这强抢民女的官员充满愤怒,现在那官员就在她眼前,叶楚璃觉得,她必须为女性同胞们做点什么。“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为民做主就罢了,竟然滥用职权强抢民女!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你还算是人吗?”她气势汹汹、毫不客气的指责的梁源。 开始时,梁源有些楞,盯着叶楚璃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时,梁源则是一阵嘲讽的捧腹大笑。 “哈哈……”梁源有些控制不住笑声,这似乎是他听过的最搞笑的话。“没想到小美人这么有正义感,不过我需要提醒你,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正义感,最不该的就是多管闲事,你如果不想受苦受难,就乖乖听话,否则谁也不敢保证你能活到明天。” 正文 第194章 这一天,踹飞油腻腻色知府 梁源毫不掩饰的威胁着叶楚璃,并明确表明,他的确好女色,但他更喜欢折磨那些不听话的人。 “梁知府,看来你真是无法无天惯了,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啊!”叶楚璃一阵冷笑,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昏庸无能的皇帝领导下,在奸臣佞臣纵横的朝堂中,真的没什么正义可言,几乎统统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而想要为国为民做些事的人,却会遭到很多人的嘲笑,嘲笑他不自量力,嘲笑他那般可笑,嘲笑他滑稽的行为、想法。 “不知道梁知府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奉劝梁知府还是多多为自己积德比较好。”叶楚璃将怒气写在脸上,挺直脊背,气势颇强。 叶楚璃是刚正不阿、豪爽正直的叶都叶将军之女,是善良温柔、聪慧清雅的皇后“夜攸蝉”之妹,这种种身份,再加上叶楚璃的成长环境,从小的耳语目染直接导致叶楚璃成长为飒爽果敢的女中豪杰。 “有个性有味道的美人我很喜欢,够辣够味够刺激!”平时见惯了那些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寻死觅活的女人,向叶楚璃这种气势汹汹的,倒是让梁源非常感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床上征服叶楚璃。 “梁知府,我觉得你应该照照镜子,仔细看看自己的模样。”叶楚璃发自内心的提议。 “为什么?”梁源饶有兴致,很感兴趣的问。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恶心。”恶心那两字,叶楚璃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梁源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好心情瞬间被毁,也失去了和叶楚璃拖拉下去的耐心。 “臭婊\/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和你说两句话,给点好脸色,就让你以为自己有资本肆无忌惮了吗?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捏着!”梁源怒火燃烧着靠近叶楚璃,伸出手想要捏住叶楚璃的下巴,不过立马被身形矫健的叶楚璃躲开。 手上落了空,没能得逞的梁源脸色黑的更吓人,他的确喜欢有挑战性的、有刺激的,但他却非常讨厌给脸不要脸的,像叶楚璃这种直接下他面子的,梁源不仅讨厌,更想直接给一些教训。 叶楚璃这人其实口才不怎么样,刚刚说的那些已经是她的极限,现在继续的话,显然已经语言贫乏,所以……叶楚璃直接一脚踹过去,良好的身手和实力,直接将大肚子圆滚滚的梁源踹开,并踹到。 “哎呦!”肚子被踹的严重变形的梁源,哎呦的惊叫一声退后几步倒地,并且还滚了两圈。 梁源倒下的非常狼狈,而且声音非常响,地面甚至都在抖三抖。 叶楚璃那一脚是一点都没有留情,狠狠的踹出去,深深的凹陷在梁源的脂肪里,踹出去的瞬间,她甚至感觉到了脂肪的震颤和弹性,差点身形没站稳。 梁源的体形肥胖,平时根本没什么健身运动,最热衷的就是女色和敛财,所以叶楚璃这一脚着实让他迟迟无法消化,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好久,捧着肚子,来来回回的翻滚,额头上更是一层层的汗珠往下流。 见梁源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叶楚璃就决定先带夜攸蝉离开,这里毕竟是梁源的地盘,她再厉害,也没办法在保护夜攸蝉的同时双拳敌四手。 叶楚璃急急忙忙的转身去找夜攸蝉,将她小心的抱到怀里,然后在小心且迅速的离开卧房时,还不忘再踹梁源一脚,这次她踹的位置很刁钻,直接踢到一根肋骨,并且将其踢断,虽然不致命,但也足够疼一疼梁源,让他消停几天。 抱着昏迷的夜攸蝉,叶楚璃急忙忙的推开卧房门,然而门外的情况却远远超出她的预想。 门外有三人守着,虽然叶楚璃不认识,但很明显,这三人就是昨晚掳走她和夜攸蝉的人。 叶楚璃的脚步停在门口处,是出也不是进也不是,与那三人足足对视十来秒,才决定搏一搏。 接着,叶楚璃大步向前,率先对那三人出招,她能感觉到这三人实力很强,所以她也没有隐藏什么,直接全力以赴,只不过……有些事实就是那么悲惨,三招不到,叶楚璃就被按倒在地,夜攸蝉也被抢走。 卧房内的梁源被叶楚璃揍的够呛,在仆人的搀扶下能勉强站起身,不过想做点其他的显然不可能,甚至火气上涌,左肋就会剧烈疼痛,导致他有心想教训教训叶楚璃都不行。 不过他不能亲手教训,却可以让其他人来动手。 叶楚璃被梁源命人捆绑在知府大牢里,至于小娃娃夜攸蝉则被扔到一边,倒不是没人搭理、不被重视,而是梁源这人比起折磨小孩子,他更喜欢折磨有着丰富表情、反应的成年人。 大牢里,梁源坐在事先准备好的软椅子上,手按着左肋剧痛的一点,欣赏着叶楚璃被捆绑在架子上的模样。 “大人,现在就开始吗?”一位身穿官差服饰的狱卒走到梁源身边,谄媚的脸上堆满了这字。 “开始吧。”梁源拿起旁边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后颔首。 “梁源!你敢!”叶楚璃挣扎着手腕上的锁链,怒视着梁源恶狠狠道。 “哈哈……”梁源仰头,本想大笑来着,但左肋的剧痛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我不敢?有什么不敢的!这世上就没有我梁源不敢做的事!” “梁源,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那孩子是谁!”叶楚璃紧皱着眉头,怒意翻涌的眼眸狠瞪着梁源。 “不管你们是谁,得罪了我梁源,就要付出代价!”梁源大手一挥,拍着桌子嚣张道。“赶快动手啊!还愣着干什么!”踹一脚旁边的狱卒怒气冲冲的催促。 “是是,是,大人。”狱卒连连鞠躬,生怕梁源迁怒于他。 这知府大牢,原本是关押罪犯的地方,但现在却变成了梁源用私刑的地方,专门折磨那些不顺从于他的人,所以这大牢内有很多刑具,甚至有一些叶楚璃都没见过。 狱卒为叶楚璃准备的刑具很多,其中包括最常用的皮鞭和烙铁,此外还有夹手指、拔指甲等等。 正文 第195章 这一天,险些被上刑 要说害不害怕?叶楚璃自然是害怕的,只是她的气节、自尊心都不允许她示弱。 而叶楚璃也不是会甘于现状的人,她不会认命,也从不想认命,想要的、喜欢的都会努力去争取。 狱卒这边,刚把皮鞭拿起来,大牢外就有人闯了进来。 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源的心腹,也是掳走夜攸蝉和叶楚璃的三人之一。 “大人……”男人附在梁源耳边一阵低语。 梁源本来是兴致勃勃的,满心等待着叶楚璃被折磨,但哪曾想到,这其中会横生枝节,而且这枝节还绝对不能轻视。 听完男人的话,梁源的脸色变的非常不好,这种不好和被叶楚璃激怒不同,而是一种凝重的难看,甚至有些畏惧,有些担忧。 “走吧,去看看。”梁源按着左肋起身,移动着缓慢的步伐离开大牢。 “大人,这……这女人怎么办?”狱卒有些犹豫的追上梁源问。 “先关起来,等我回来再说。”梁源摆摆手,他喜欢折磨不顺从他的女人,但更喜欢欣赏不顺从她的女人被折磨的样子。 “是。”狱卒停下来点头,从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 狱卒在大牢工作十来年,帮梁源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神奇的是,狱卒的内心还保存着一点良知,或许是因为伤害过太多人,看过太多年纪轻轻的女子被梁源迫害,让狱卒的内心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梁源离开后,狱卒就把夜攸蝉和叶楚璃安置在了牢房中。 以上便是夜攸蝉发懵、发愣的理由,她当时被手刃击晕,一醒来就发现身处于脏乱、满是蛇虫鼠蚁的监牢,而且难闻的味道非常浓,熏的她差点再次晕倒。 透过小小的窗户,夜攸蝉出神的仰望着夜空,内心是各种感慨感叹啊!一觉睡醒,情况竟然有如此的转变,她一点点防备都没有,小心脏差点骤停。 “哎……”夜攸蝉长长的叹一声气,她本想尽快离开百花城的,结果……真是一言难尽啊!如此这般的状况,真是让她这小身板承受不来啊! “娘娘,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叶楚璃跪在夜攸蝉身后,倍感自责的请罪。 叶楚璃觉得这都是她的错,她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没能保护好夜攸蝉,还连累夜攸蝉和她一起入狱,想着想着……叶楚璃觉得她简直就是罪孽深重。 夜攸蝉回头看一眼跪着、头深深叩着的叶楚璃,这状况也让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把头抬起来。”夜攸蝉转过身,盘坐在比较干净的位置对叶楚璃说。 犹豫着,叶楚璃最后缓缓抬起头,充满愧疚自责的眼神看向夜攸蝉。 “显然那个叫梁源的早就盯上了你,就算我们有了防备,基本上也无济于事,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抵不过也属正常。”夜攸蝉很理性的分析着,她觉得说“没事”什么的叶楚璃肯定不会释怀,还是分析实际情况比较靠谱。 这叶楚璃的年龄也有两百二十几岁,但在夜攸蝉看来,这丫头的心里年龄估计只有十几岁,所以夜攸蝉就直接将叶楚璃视为孩子来对待。 “嗯……楚璃明白。”叶楚璃声音闷闷的回应。“娘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向五岁小孩子求助,叶楚璃一丁点都不觉得有问题。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在叶楚璃心里,已经渐渐将夜攸蝉视为长辈,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长辈,遇到困难时可以依靠的长辈。 “办法很简单,那梁源肯定还会回来,倒是你演场戏就可以。” “什么戏?”叶楚璃疑惑的问。 “美人戏。”夜攸蝉奸诈的一笑。 叶楚璃仍然有些懵,仍然没能理解夜攸蝉的意思。 无奈之下,夜攸蝉只能进行详细解释,计划很简单,就是由叶楚璃转变态度,向梁源示弱、撒娇等,让梁源的征服欲得到满足,进而让梁源带她们离开牢狱,只要离开牢狱,她们就可以寻找其他机会逃走。 夜攸蝉所说的计划很简单,但叶楚璃觉得实行起来肯定很困难,她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很担心会演不好戏,会露出马脚,会把状况变的更糟。 “你放松一点,别太担心,到时候我会提醒你。”夜攸蝉起身走到叶楚璃身前,伸出小手拍拍她的肩膀。“在别人的地盘,做任何事都不能硬来,要智取,嗯……如果没有智取的能力,就要伺机而动,绝对不能鲁莽行事。” “是,楚璃明白。”叶楚璃乖乖的点头,俨然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你有没有受伤?” “回娘娘,楚璃很好。”叶楚璃摇头,她虽然鲁莽过,但基本没受什么伤,最多就是有些碰撞而已。 “嗯,受伤了别隐瞒,拖的严重反而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楚璃明白。” “先休息吧,现在养精蓄锐才是最重要的。” “……娘娘,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叶楚璃瞄一瞄夜攸蝉,在犹犹豫豫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讲。”夜攸蝉打着哈欠说。 “娘娘的心理年龄,其实不止五岁吧?”叶楚璃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碍于这也许是秘密,一直没敢问出口。 这几天夜攸蝉没有刻意演戏,一直都很随心所欲,或者说,夜攸蝉是故意暗示叶楚璃,让她察觉到异样。 夜攸蝉见叶楚璃那么谨慎小心的模样,忍不住噗呲一笑,这丫头虽然有时候听让她操心的,但有时候也挺有趣的。 “你见过这么聪明的五岁小孩子吗?”夜攸蝉嘴角衔着一点笑意反问。 “……没见过。”叶楚璃有点木纳的摇头。 “楚璃,我的事暂时是秘密,以后会告诉你真相的。”夜攸蝉温和的笑着揉揉叶楚璃的头发。“你不用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好。”叶楚璃没想太多,她觉得夜攸蝉身上的事太后和煌枢剡肯定知道,既然都知道,她就没必要太在意。 被关在牢狱的深夜,夜攸蝉迷迷糊糊的倚在叶楚璃身上昏昏欲睡,而叶楚璃则一直睁大双眼,保持着警惕,时刻注意着周遭的情况。 正文 第196章 这一天,神秘男人屠杀高府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夜攸蝉从昏昏欲睡直接进入沉睡,叶楚璃从警惕变的有些瞌睡的时,在百花城内多数人都进入梦乡时,知府府内突然平地一声巨响,震的地面颤三颤,震的周遭人家猛然惊醒。 被惊醒的人们愣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后,纷纷小心翼翼的走出家门,去寻找巨响的原因,但走了一圈儿,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多数人索性就放弃,回房继续睡觉。 有些人察觉到巨响可能是从知府府邸传出来的,也只能站在围墙外看一看,疑惑一番,不可能翻墙入院一探究竟,到最后还是要回家睡觉。 本来,夜攸蝉睡的非常香,结果一声惊天巨响,吓的她浑身一激灵,好半天都处于蒙圈状态。 没怎么熟睡的叶楚璃在惊天巨响后,立马将夜攸蝉护在身后,警觉的盯着周围,眼睛如狼一般上下左右转悠着,用全身心的诠释着,搞清楚状况不重要,保护好夜攸蝉才是最重要。 “怎么回事……”还有些睡眼朦胧的夜攸蝉掏掏被巨响震到的耳朵嘀咕。“不会是天外陨石从天外飞来吧……”打着哈欠,继续胡扯着。 “陨石?”叶楚璃对这两字完全无法理解。“娘娘,您没事吧?”回过神后,她立即询问夜攸蝉的状况。 “能有什么事。”夜攸蝉揉揉耳朵站起身,除了耳朵震的有点嗡嗡响外,其他没有任何不适。“这外面可能发生什么事了。”她望向身后的小窗户,夜空没什么变化,但梁知府府邸却有了一些变化。 待到巨响震耳的影响完全消除后,夜攸蝉能透过小窗户,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一些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很多很乱,叫喊的声音也有一些,但并不多,也听不清内容。 梁源是个非常乐于享乐、享受的人,他很痴迷折磨那些不听话的女性的快\/感,所以特地将本不该存在于知府府邸的监牢搬到了府邸中,为的就是方便、快捷的享受折磨、凌虐忤逆他的女性。 也正因梁源这一习惯,才让后来夜攸蝉和叶楚璃遭遇了更加一言难尽的事,而这“一言难尽”是真的难以解说,无法确切的判断,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梁源府邸的正中央,坐落这一块巨大的石头,而这块石头正是巨响的起因,虽然不是陨石,但一样是从天而降,深深的砸入地面,造成地面的冲击而震动着,周遭的地面更是裂痕密集。 巨石落下的位置仿佛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知府府邸内有侍卫按照规定路线巡逻,几乎没有漏洞,但这块巨石落下,却没有伤到任何人,甚至在落下后的短时间内无人赶到。 带到被惊动的侍卫、梁源纷纷赶到巨石降落的庭院时,猛然发现,巨石的顶点竟然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色玄袍,黑色长发半束起的冷面男人。 男人的面容英俊,棱角冷冽,眼眸透着如寒冰般冷酷的光芒,皮肤白的极不正常,挺拔的身姿非常纤细,有一种病态的感觉。 梁源这人虽然无法无天,但却很怕死,很怕失去目前拥有的一切,所以当他触及男人宛如看死物的眼神时,他浑身一颤,恐惧由心底滋生蔓延。 “你是什么人?”梁源裹紧披在身上的长袍,故作镇定强势的质问着巨石上伫立的男人。“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他很惧怕巨石上的男人,但转念一想,这里是他的地盘,周围都是他的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也敌不过人海战术。 这样一想,梁源心里的恐惧消减了很多,面对男人的气势也渐渐变强。 巨石上的男人冷冷的扫一眼梁源,随后脚下用力,从巨石上跳下来,轻轻的落在地面,落在梁源面前,无波无澜甚至无神的眼睛盯着梁源,仿佛是在观察、在思考,用什么样的方式抹杀这个人最省事。 “无所谓,反正都是死。”男人轻启微薄的双唇,发出极为死寂的声音,淡淡的宣布着梁源的死期。 梁源一愣,眼里闪烁着一阵心惊,回过神来后,便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嘲笑。 “哈哈……死?我吗?哈哈……”梁源笑的有些夸张,对他来说,这也是非常搞笑的事情,搞笑且滑稽。 梁源很有自信,且有恃无恐,他相信,以他背后的靠山,他可以长久的随心所欲下去,这样想着,梁源的要背便挺的更加笔直,完全没想到下一秒喉咙和颈动脉会被划破,血犹如泉水般喷涌出来,哗啦啦的染红他的衣物地面。 男人出手的瞬间,梁源丝毫没能注意到,等他意识到大事不妙时,人已经缓缓倒下,男人的指尖也滴落下一滴沾染的血珠。 很显然,男人的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他挥动的、割断梁源颈项的不是其他,正是他最惯用的手刀,指尖的指甲不长,但却比很多普通的刀尖更加锋利。 手起手落宛如利刃,夺人性命,轻而易举。 梁源直直的倒下,眼睛盯着男人,内容尽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到死都不敢相信,他堂堂百花城知府,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死掉,这来路不明的男人,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 倒在血泊中的梁源一直瞪着眼睛,显然是死不瞑目的架势,他永远不会想起,因为他而死不瞑目的人有多少,更不会知道,将他恨之入骨的人有多少。 梁源一死,其他侍卫衙役没了主心骨,在害怕的同时你看我、我看你,握着武器的手忍不住颤抖,但却不敢靠近男人一丁点,反倒在频频退后。 他们没看清梁源是怎么死的,但却确确实实的看到了梁源死不瞑目的尸体,也看到了男人沾染到一滴血的指尖,他们不清楚这男人的实力究竟有多深,但却明白,与之抗衡必死无疑。 “动手。”男人不看周围人一眼,不带丝毫温度的开口下令。 男人的一声令下后,隐藏在周围的黑衣人同时涌入知府府邸,拔除佩戴的武器,在府邸内进行屠杀,刀起刀落,处处见血,惨叫声此起彼伏,只是每一声惨叫都很短暂,而短暂过后,迎接的自然就是死亡。 正文 第197章 这一天,影后蝉再上线 黑衣人的目标是与知府府邸有关系的所有人,不留活口,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屠杀,注定这一晚高府会被鲜血浸染。 黑夜中,冰冷的刀刃闪烁着冷光,一闪一条人命,均是一击毙命,丝毫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不管是仆人、侍女、侍卫,或者是梁源的家眷,都在拼命的呼救、拼命的逃命,而恰恰是他们呼救的声音,反而加速了他们的死亡。 屠杀中,男人仿佛事外人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府邸内,似乎是在欣赏着一些美妙的风景。 牢狱中,夜攸蝉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凝重,她嗖的站起身,快步走向门的位置。 “娘娘,您怎么了?”叶楚璃跟在夜攸蝉身后询问。 夜攸蝉没有回答叶楚璃,而是极为凝重的盯着牢狱入口的方向,她没办法告诉叶楚璃她闻到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说了恐怕叶楚璃也会持怀疑态度,不过最重要的是,说了也没什么用,在被困的情况下,她们都束手无策。 她猜想,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肯定和刚刚的巨响有关系,而且伴随着血腥味的出现,她还听到一些不是特别清楚的惨叫声,惨叫的声音很杂,男男女女都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惨叫声变的越来越少,而血腥味则变的越加浓重。 虽然夜攸蝉很不想往某些方面猜测,但这情况,恐怕要远比被梁源关起来还要严重。 “楚璃……” 夜攸蝉刚要对叶楚璃叮嘱些什么,敏锐的耳朵便听到牢狱正门被打开的声音,属于清理的铁门发出难听的响声,吱嘎吱嘎的,非常刺耳。 而这刺耳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格外的紧迫,甚至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门打开后就再也没被关上,因此夜攸蝉能够更加清晰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血腥味,这股味道并不难闻,但却说明一个事实,外面肯定有很多人受伤……或者死亡。 沉稳的脚步声渐进,叶楚璃移步到夜攸蝉身边,想要将夜攸蝉护在身后,但却被夜攸蝉一个严厉,接近于呵斥的眼神将叶楚璃逼退,这丫头性格有些冲动,实在不适合应对这未知的情况。 叶楚璃紧皱眉间,见夜攸蝉那么凝重严肃的神情,她是有话也说不出。 伴随着脚步声,夜攸蝉紧盯着来者的方向,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走进牢狱的不是别人,正是到处闲逛的神秘男人,其实他也不是来这里闲逛的,执行任务前,他得到消息,梁源强抢了两位到百花城游玩的女子,其他地方他都已经看过,就只有牢狱还没检查。 其实被强抢的两位女子也是受害者,不过这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任务是将与梁府有关的所有人抹杀,两位女子自然也在其中。 神秘男人看到夜攸蝉的第一瞬间,微微的有些愣神、有些呆住,脚步停在还距离牢笼三步时停下,面无表情的、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夜攸蝉的模样,越看越让他想起早年夭折的妹妹。 看到男人的瞬间,夜攸蝉下意识的握紧牢笼的铁栏,这人的气质冷冽,眼神空洞寒冷,让人捉摸不透,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而这血腥味并不新鲜,是日积月累的味道。 叶楚璃心惊胆战的盯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脸色逐渐发白,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冷汗,她能清楚感觉到发自内心的颤抖,更能清楚感觉到指尖的冰凉,她探不到这人的真正实力,但她却知道,这人很危险,非常危险! “楚璃,站在我身后,听我的话,不准擅自行动!”夜攸蝉退后半步拉了拉叶楚璃的衣服,压低声音严肃凝重的提醒她。 叶楚璃从冷汗直冒中回过神,勉强调动身体关节点点头。 “你们是被梁源抓进来的?”神秘男人来到夜攸蝉面前,冷冽的眼神单刀直入的看向夜攸蝉的眼眸。 夜攸蝉并不惧怕这男人,只是觉得心境,觉得倒霉,先遇到色知府,后遇到浑身血腥味的神秘男人,这是天都在和她作对啊! “你是谁?”夜攸蝉仰头懵懵懂懂的眼神盯着男人,响起稚嫩疑惑的声音。 原本神秘男人只是觉得夜攸蝉有些像夭折的妹妹,但听到夜攸蝉的脆生生、软糯糯的声音,迎上夜攸蝉天真无垢的眼神,还有那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模样,都让神秘男人陷入过去的回忆中。 再看一眼夜攸蝉时,夭折的妹妹已经与夜攸蝉重叠。 “我是谁不重要,你想离开这里吗?”神秘男人沉默许久后问。 “……”夜攸蝉有点懵,这展开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啊!“离开?哥哥是来救我和姐姐的吗?”她歪着头,不太懂的问。 闻言,神秘男人移动视线看一眼浑身紧绷的叶楚璃,他说出那句话,已经违反了他平时的行事作风,如果再放过一人……算了,一人也是放,两人也一样是放。 “我可以带你们离开,但你们要一直跟着我。”神秘男人颔首,并提出了要求。 夜攸蝉暗自扯扯嘴角,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啊! “去玩吗?”夜攸蝉眨眨眼睛,露出非常愉悦的表情问。 狼窝虎口什么的先不说,首先她们必须要离开这牢笼,否则说啥都是白扯。 “嗯,去玩。”神秘男人想要尽可能对夜攸蝉温和一点,但无奈的是,浴血太久,他早已忘记了什么是温和。 神秘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过去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凭一时兴起做一件事,一件只是想找一找“过往影子”的事。 妹妹的夭折一直是神秘男人的遗憾,也是他走上这条满是血腥路的开端,他不后悔走上这条路,却后悔当年没能保护好妹妹,让她那么小,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这美好的世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偶然遇到的夜攸蝉像极了咬着的妹妹,相貌、声音、眼睛、笑容,都是那样的相似,每看一眼,都能让他有一种妹妹还活着的错觉。 “好耶!去玩喽!”夜攸蝉高兴的拍掌蹦蹦跳跳着,演绎着一位完全不懂得何为危险的小娃娃。“哥哥,蝉蝉饿了。”兴高采烈后,她有点害羞的摸摸空荡荡的肚子,腼腆的瞄一眼神秘男人说。 正文 第198章 这一天,神秘杀手南寒月 叶楚璃突然有些看不懂夜攸蝉,在这几日积累的印象中,夜攸蝉虽然是小孩子,但却是成熟的、睿智的、最不像小孩子的小孩子,天真无邪、毫无心机什么的,距离夜攸蝉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 可是现在……夜攸蝉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五岁小孩子该有的思维和情绪,兴高采烈、欢呼雀跃,丝毫没有刚刚那种凝重的紧迫感,好似叶楚璃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叶楚璃对夜攸蝉充满疑惑,不过她分得清轻重缓急,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追问原因。 神秘男人赤手空拳的将牢房门锁扯断,夜攸蝉和叶楚璃看的是目瞪口呆,深觉这男人不正常啊,想法不正常,实力也不正常。 一离开监狱,就有黑衣人应着神秘男人走过来。 “首领。”黑衣人单膝跪在男人面前,低着头,态度很是恭敬。 “撤。”男人扫一眼黑衣人,语言是习惯性的精简。 “是。”领命后,黑衣人立刻转身离开,对于男人怀里的夜攸蝉、身后的叶楚璃都仿佛没看到一般。 “哥哥,去吃好吃的吗?”夜攸蝉拽拽男人的衣领,吞着口水,询问着的模样很是向往。 男人的心很冷血,唯一能让他有些温度的,就是夭折的妹妹。 所以当他对上夜攸蝉那澄净清澈的眼睛时,总是会下意识的想到妹妹,想到妹妹带给他的那些快乐,自然而然的就会对夜攸蝉温和一些。 “先回家,然后吃。”男人微微颔首道。 “……好吧。”夜攸蝉委屈的噘噘嘴,小模样特别的惹人怜爱。“哥哥,蝉蝉叫蝉蝉,哥哥叫身名字啊?” “南寒月。” “寒月哥哥?”夜攸蝉眨眨灵动的眼睛问。 “嗯。”过去,夭折的妹妹也是这样称呼他的,此时自然不会拒绝。 夜攸蝉是真的很饿,昏迷一夜,然后被关好几天,不给水喝、不给饭吃,这种情况还需要这么酷刑啊,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最残酷的折磨,夜攸蝉都觉得被煌枢剡养胖的圆滚滚,都快瘦成了小竹竿。 南寒月说回家再吃,夜攸蝉就以为“家”很近,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她想的太简单,南寒月的家不仅远,而且偏僻,坐落在距离百花城以北三小时路程的深山中。 这“深山中”,真的是深山中,宅邸坐落在群山内,地势易守难攻,而且相当隐蔽,入口更是难以寻找,如果没有人引路,恐怕找上个三五月都未必能找到。 宅邸入口隐藏在高耸的山石壁上,那是普通人就算找得到也进不去的高度,身手一般的都不敢轻易攀登,因为石壁常年生长着青苔,表面十分光滑,对轻功实力有很高的要求,稍有不慎都会滑落,轻者受伤,重者死亡。 在这高耸的群山内,隐藏着南寒月所说的“家”,一栋栋房屋完美的被群山掩盖着,存在于群山的内部空间。 夜攸蝉只见过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从来没见过石头里的房屋建筑,感觉好新鲜、很有趣,如果情况允许,她真想好好欣赏欣赏。 群山的内部没有阳光直射,倒是有很多使用特殊手段折射进来的阳光,虽然是密闭空间,但白天黑夜也一样分明。 一回到这里,南寒月就将夜攸蝉和叶楚璃关在房间中,限制了她们的行动。 坐在红木椅上,夜攸蝉百无聊赖的环顾周围,这房间摆设想当精致,而且从某些细节能看得出,以前住在这里的应该是小孩子,玩具什么的很多,不过都被摆放在角落里,似乎已经很久没动过。 “我们是不是该庆幸没被关在脏兮兮的监狱里?”夜攸蝉手托着下巴,略为惆怅的叹息道。 “娘娘……”叶楚璃看着夜攸蝉欲言又止,表情非常的复杂。 “有什么话直说。”夜攸蝉被饿的有些烦躁,所以态度语气都有些不太好。 “娘娘,据我观察,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杀手。”叶楚璃也是第一次遇到杀手,不是很确定,但从各方面的推测,估计八\/九不离十。 “杀手?”夜攸蝉压低左眉嘀咕着。“我还是第一次见活的杀手,感觉相当不错啊!”想想内心还有点小激动呢。 叶楚璃微张嘴巴,有些惊异的盯着夜攸蝉,她没听错吧?相当不错?哪里不错?她们的情况应该比被关在知府监牢更糟糕吧! 叶楚璃突然觉得夜攸蝉不仅是失忆,而且连思维模式也发生了惊人的改变。 “娘……” “你该称呼我什么?”夜攸蝉眯起眼睛,盯向叶楚璃,眸中迸发着警告的光芒。 “蝉蝉。”她一紧张就忘,持续紧张就会忘的非常彻底。“蝉蝉,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这地方进来出去都不容易,更何况周围都是杀手……” “楚璃,你坐下来,冷静点。”夜攸蝉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开口。“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毕竟那时候如果不同意南寒月的提议,咱两肯定会被咔嚓,所以现在不算是最糟糕,所谓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肯定会有办法的。”把严重和最严重和叶楚璃说说清楚,也好让叶楚璃能冷静下来。 夜攸蝉也担心,也紧张,也很害怕会发生最糟糕的结果,可是她比叶楚璃更明白、更清楚,她还有叶楚璃没有的冷静和镇定,她知道在越危险的情况下,就越应该保持理智,只要你理智,就有可能抓住一线生机。 叶楚璃犹犹豫豫的坐下,脸上焦急不安的表情仍然存在,不过她也在努力控制情绪,她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后悔不该同意和夜攸蝉溜出宫,自责没能在危险时刻保护好夜攸蝉,说来说起,归根究底,这都是她不够成熟的错。 “蝉蝉,您真的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叶楚璃笑的有些勉强,看着夜攸蝉的眼睛充满求知感。 “是吗?”夜攸蝉高深莫测的一笑,完全不准备给夜攸蝉答疑解惑。“不过你一定要将我视为小孩子。”这一点在演戏上非常重要,独角戏很考验演技,但若是遇到猪队友,也一样会露出马脚破绽。 正文 第199章 这一天,一切都是为填饱肚子 “楚璃明白。”叶楚璃颔首,她知道,她们现在能被安置在这么好的房间,没有被过分对待,都是因为夜攸蝉的演技,为了保命,为了安全,她都必须配合夜攸蝉这场戏。 “你不用太担心,枢剡哥哥肯定能找到我们。”这也是夜攸蝉不是特别担心的主要原因,虽然没啥具体理由,但她就是相信煌枢剡一定能够找到她,哪怕她被关在天涯海角,难以寻找的位置。 夜攸蝉偷偷溜出宫,主要就是想无声的,用行动抗争一下,并不想和煌枢剡来一场冷战。 决定溜出宫其实也是一时兴起,没什么具体的计划,她相信,不需要太久,煌枢剡就会察觉到她失踪,经过稍加调查,再配合煌枢剡强悍的头脑和推理演算能力,就不难知道她偷偷溜走的事。 按照煌枢剡的尿性,他肯定会亲自追出来,只要是煌枢剡亲自出手,就没有他办不成、办不到的事。 “我们连续转移这么多地方,还发生这么多意外,陛下真的能找到吗?”叶楚璃不禁有些怀疑。 “必须能啊!”对此夜攸蝉有着绝对的自信。“这么久没吃东西,你不饿吗?”她摸摸瘪瘪的肚子问。 “……饿……”叶楚璃微微红着脸,低下头回应。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们已经连续饿了好几天,就算情况危险紧迫,也改变不了肚子饿的事实啊! 饿的有些无法忍受后!夜攸蝉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紧逼的门口咣咣踹了两脚。 两脚后,夜攸蝉暂停了几秒钟,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响声,直到听到有人即将将门打开时,她使劲儿掐了自己大腿里两下,顿时疼的她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圈儿里直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滴下来。 片刻后,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不过打开门的不是南寒月,而是分不清谁是谁的黑衣人。 夜攸蝉仰望着黑衣人的眼眸透着一丝丝恐惧,瘪嘟着小嘴儿连退后两步,缓了缓神后,她眨一下眼睛,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因为害怕发不出声音,然后……一着急,眼泪就流了下来。 黑衣人好像无感一样,宛如木桩子一样站在夜攸蝉面前,不说话,也不动弹,冷冰冰的眼睛盯着夜攸蝉,不言不语的,好像是哑巴。 在对峙后的下一瞬,夜攸蝉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仰着头,张大嘴巴,眼泪配合着哭声,相当有节奏感,相当的震耳欲聋。 夜攸蝉这一下,让叶楚璃吓了一跳,急忙赶过来一看……原来真的在哭,而且哭的特别伤心,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出流,颗颗都如豆大,完美的诠释了泪如雨下这个词。 听着夜攸蝉的哭声,南寒月迈着连他都没意识到的疾步,快速赶到门口,越过黑衣人走进来。 “怎么回事?”南寒月冰冷的眼神看向黑衣人问。 “属下不知。”黑衣人摇摇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回过头,南寒月再次看向夜攸蝉,听着夜攸蝉伤心的哭声,看着夜攸蝉委屈的模样,他不自觉的皱皱眉头,有点心烦,有点……心疼。 “别哭了,告诉我,怎么了?”南寒月蹲下来,抬手迟疑的摸摸夜攸蝉的头发问。 “呜呜……”夜攸蝉减缓了哭声,小肩膀抽动着。“南月哥哥,蝉蝉饿了,那个叔叔好吓人!”她一边用小手胡乱擦着眼泪,一边用哭腔委屈道。 躺枪的黑衣人依旧无感,将木头桩子演绎的非常完美。 “是南寒月。”他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纠正。 “嗯,寒月哥哥。”夜攸蝉眨着挂着泪珠的睫毛乖乖点头。“寒月哥哥,蝉蝉和姐姐好饿,蝉蝉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那个胖老头不给蝉蝉和姐姐东西吃,也不给水喝。”她可怜兮兮的摸着小肚子。 一听夜攸蝉的话,南寒月目光突然变的有些危险,他开始有些后悔让梁源死的那么干脆,他应该折磨梁源到生不如死才对。 “让人把食物送到这里来。”南寒月侧目一眼黑衣人说。 “是。”黑衣人点头,随即离开。 “你喜欢吃什么?”南寒月将夜攸蝉抱起来,放在椅子上询问。 “蝉蝉不挑食,蝉蝉可乖了。”夜攸蝉将眼泪全部擦干净,对南寒月露出一大大的灿烂笑容。“寒月哥哥吃了吗?我们一起吃吧。” 夜攸蝉能感觉到南寒月是非常警惕谨慎的人,要在这样的人面前浑水摸鱼,就要有超越影后的演技。 不……不能说是演技,应该说在这一刻,必须将自己化身为五岁小孩子,单纯无心机,全凭喜好做事讲话。 “……嗯。”南寒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忍心拒绝那么纯净的眼睛。 在等待食物期间,南寒月询问了很多事情,名字、背景等。 为了不让南寒月怀疑,夜攸蝉说了一半的实话,她说她是离家出走,准备闯荡江湖的女侠,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五岁小娃娃,不知道实属正常,不过叶楚璃要是也不知道,那妥妥的就是不正常,而且对南寒月说谎,肯定没好处。 所以夜攸蝉就直接把叶楚璃的真名告诉了南寒月,还说叶楚璃是逃婚从家里跑出来的,是某某侯爷的千金,她们是在甯都下城遇到的,一见如故,然后就组团闯荡江湖。 在煌罗王朝境内,有很多人知道叶都叶侯爷的女儿叶楚璃,但却不会有几个人认识缩水的夜攸蝉,再者她也不打您南寒月会怀疑,她有足够的自信言行举止都不像一国之母,优雅、高贵啥的,统统相隔十万八千里。 漫长的等待后,一道道美食终于被送来,夜攸蝉流着口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美食,不止一两次的吞了吞口水,如果不是有南寒月在,她肯定早就直接扑上去。 不过虽然有南寒月在,她还是抡起旋风筷子,手不停歇,嘴巴也不停歇,吃的相当豪爽。 叶楚璃也很饿,不过她一直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小心翼翼的用餐中不忘瞄一眼南寒月,她本能的觉得南寒月很危险,但似乎夜攸蝉不这样认为。 正文 第200章 这一天,双胞胎小杀手 事实上,夜攸蝉心里所想和叶楚璃猜测的有一些出入,她一样觉得南寒月很危险,但她更清楚南寒月很敏锐,一丁点的情绪浮动,都会被南寒月捕捉到,刻意的去掩饰、去演绎些什么,反而会被南寒月警惕怀疑。 综上所述,这也是夜攸蝉将自己视为真正的小孩子的理由,只有她相信自己是小孩子,才有可能让别人不起一丝怀疑。 吃饱喝足后,夜攸蝉抚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倚在椅子上犯懒。 有时候夜攸蝉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平静面对,在何种危机的情况下都不忘记吃饱喝足,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准则秉持的相当坚定。 盘子统统撤下去后,南寒月还特别体贴的为夜攸蝉准备了水果甜点,经过一顿饭的观察,他看出夜攸蝉的食量很大,所以在其他食物的准备上很充足。 “南月哥哥,这是什么地方啊?”夜攸蝉打一响亮亮的饱嗝后问。 “是南寒月。”纠正名字已经不知多少次,他突然有点无奈。“你还真是小傻瓜,现在才想起问这是什么地方。” “哼,蝉蝉聪明着呢!”夜攸蝉拍掉南寒月放在她头上的手,不满的怒瞪南寒月一眼。“蝉蝉知道这是南月哥哥的家,蝉蝉只是奇怪,为什么南月哥哥的家和蝉蝉的家不一样。”她鼓着两腮,气鼓鼓道。 “是南寒月。”他不厌其烦的继续纠正着。“为什么不一样……大概是因为这是我家,而不是你家吧。”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南寒月也不知道怎么和夜攸蝉解释。 “南……南前辈,你准备如何处置我和蝉蝉?”叶楚璃按下心中的忌惮恐惧,鼓足勇气直视向南寒月问。 南寒月幽幽抬眼,冰冷噬血的目光落在叶楚璃身上,顿时惊的叶楚璃一身冷汗。 “不准备如何。”许久后,南寒月淡淡道。“别想着不该想的,少说少做对你有好处。”他是因为夜攸蝉才没有对叶楚璃动手,所以有必要警告一下叶楚璃少生事端,免得找死。 叶楚璃张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凭她的实力,凭现在的处境,还是沉默为好。 “南月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闯荡江湖啊?”夜攸蝉握紧小拳头,眼神是那样的神往。 “是南寒月。”他固执的再次纠正。 “是寒月哥哥啊。”夜攸蝉微微歪头,面露疑惑,表示她说的一直都是寒月哥哥啊。 “你为什么想要闯荡江湖?小小年纪,到处乱跑,很危险。”他本能的不希望夜攸蝉不顾危险乱来,就像他夭折的妹妹那样。 夜攸蝉盯着南寒月好半天,她本想打探点消息的,结果这家伙竟然教训她,暴脾气上来,断然是不能忍啊! 接下来,夜攸蝉则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她内心的不满,转过身,不是背对着南寒月,而是用屁股对着他,并很不优雅希望这时候能排一股气。 她是真的有点不高兴,本来就是被管束多日,实在受不了才爆发的,现在还要被人说教,她会高兴才怪。 “南前辈,蝉蝉好像是被家里人关了起来,她实在受不了才偷偷跑出来的。”叶楚璃适当的为夜攸蝉解释解释,算是配合夜攸蝉演戏。“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关了半个月。”说这些也算是事实,所以叶楚璃没什么压力。 南寒月一听,表情便凝重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武断。 “你做错事了吗?”南寒月轻敲敲夜攸蝉的小肩膀问。 “蝉蝉才没有做错事!”夜攸蝉情绪颇为激动的转身,站在椅子上气鼓鼓的瞪着南寒月,双手掐腰,俨然一副为自己伸张正义的模样。“你们都是坏人,蝉蝉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什么要把蝉蝉关起来?!大人都是坏人!”瘪嘟着小嘴,眼眶红红的盯着南寒月,小模样伤心的不要不要的。 小孩子是没有逻辑思维的,他们总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情绪到哪里就如数的表现出来,非常的纯粹单纯,非常的简单易懂,他们一旦认为谁是坏人,就会直白的说出来,并且用实际言语和行动表现出来。 叶楚璃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心里深深的感叹佩服,皇后娘娘真是厉害啊!有几个瞬间,她都怀疑自己深知的实情究竟是不是实情。 南寒月也有些愣,他很久未曾接触小孩子,有心温和一点,但显然有些弄巧成拙的趋势。 当南寒月有心说点什么,扭转扭转夜攸蝉对他的情绪时,却偏偏被打断,部下来报,有急事需要他处理。 临离开“家”前,南寒月安排一对在“家”时间最短的双胞胎去照顾夜攸蝉。 这对双胞胎具体年龄没人知道,目测大概在十一二岁左右,都是面瘫的小男孩,皮肤白白的,身材瘦瘦的,眼睛大大的却没什么神采,流露的气质与年龄极为不符,非常的成熟,性格都是一样的沉默寡言。 不过不管他们多么成熟,终究是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在这特殊地方遇到比自己还要小很多的小孩子时,双胞胎心里也有很多情绪,只是长久来的训练促使他们必须将所有情绪隐藏在心里。 夜攸蝉心里对这地方猜测的十之八\/九,跑不了就是杀手组织的窝点,在这样特殊的地方竟然会有小孩子,这点让夜攸蝉惊讶了几分,不过想想某些剧的惯用模式,这辆孩子的遭遇肯定特别凄凉。 南寒月这一走就是三五天,夜攸蝉和叶楚璃被关在房间不准离开半步,平时有什么事都由双胞胎代劳。 一来二去的,时间一久,夜攸蝉和双胞胎的关系也就亲密了几分。 双胞胎没有名字,只有杀手代号,兄叫九十七,弟叫九十八,在整个杀手组织不算是排到最末尾的。 这杀手组织和煌枢剡的暗探组织差不多,不是按照加入时间排名,而是按照实力排名。 南寒月离开的第五天,夜攸蝉一如既往的要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一边吃一边思考着自救办法。 她想趁南寒月不在时,自己努力努力,不过很可惜,南寒月虽然不在,但其他人对她和叶楚璃的看管更加严密,让她实施逃跑计划的可能性变的更加渺小。 正文 第201章 这一天,找寻自救突破口 此刻,夜攸蝉叼着筷子,出神的思考着具体计划,想来想去,她仍然觉得从这双胞胎身上找突破口比较靠谱,这两孩子进入这组织的时间最短,洗脑刚刚开始,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标准。 “哎……”夜攸蝉长叹一声气,看一眼各种美味佳肴都提不起食欲。 “你怎么了?”九十八凑到夜攸蝉身边问。 九十八相对九十七而言,性格是比较开朗一点点的,九十七一直保护着九十八,勉强算是保下九十八的一点属于孩童的天性。 “想爹想妈想回家。”无比惆怅的说着,夜攸蝉无精打采的趴在了桌子上,手指戳着白白的馒头,努力做出一点食欲都没有的模样,实则她是真的很想吃啊! “……”九十八眼睛深深的注视着夜攸蝉,他想安慰安慰夜攸蝉,却不知道说什么是正确的,最后只能对九十七发出求救信号。 九十七对夜攸蝉也是有些好感的,不为其他,只为夜攸蝉是极少数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谁是九十七,谁是九十八的人,不管是因为直觉还是因为观察仔细,九十七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 九十七虽然年纪小,虽然在杀手组织训练洗脑了好几年,但他仍然保持着几分良知,保持着几分最基本的判断力。 不过虽然他知道什么是对错,但却没办法去做,他欠南寒月两条命,就要为南寒月做很多事,那些事自然包括一些他很不愿意去做的事。 其实九十七是很想帮助夜攸蝉的,在他看来,夜攸蝉和他们不同,她有家人在,生活的很美好,不应该一直在这里,但很显然,最起码短期内南寒月都没有放夜攸蝉和叶楚璃离开的打算。 在杀手组织里,有很多人和九十七、九十八一样,家人被残杀,自身沦落天涯,差点饿死街头时,南寒月捡到他们、救了他们,并且给了他们居所,帮他们报了仇,这一切的一切,就等于他们欠了南寒月巨大的恩情,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换不清的人情。 不过在杀手中,有一部分只是单纯因为这一行做起来很简单,而且还会有很高的报酬,心甘情愿的走上这条路。 还有极少的一部分,因从很小很小时候就在杀手组织里,被培养成专为杀人、专为执行命令而存在的杀手,不需要有情感,不需要有良知,不需要有原则,一心一意的服从主人的命令。 九十七知道,欠南寒月恩情,就等同于陷入难以抽身的深渊,即便他和弟弟哪一天能够抽身离开,手上沾染的鲜血永远都不会消失,这份罪孽会永远跟随着他们。 “九十七,你们来这里多久了?”夜攸蝉看出九十七的动摇,乘胜追击的询问。 “四年了。”九十七没有隐瞒,言语神情都很坦荡。 “这么久啊……不想家吗?不想爹娘吗?”夜攸蝉歪着小脑袋,充满好奇疑惑的问。 “……我和九十八是孤儿,没有家了。”九十七摇摇头,虽然大仇已报,但他心里仍然满是哀伤,他想念家乡,想念父母,可是他想念的一切,早已经不存在。 “为什么没有家了?”这对五岁小娃娃来说,显然也是很难理解的问题。 “蝉蝉……”叶楚璃很想阻止夜攸蝉问下去的,这毕竟是非常敏感的问题,就算九十七是杀手,前提他也是小孩子啊!这样直白的问,不就等同于揭人家伤疤嘛。 “不小心招惹了官府,全家十几口人被莫须有的罪名处斩,我和九十八被父母藏在地窖里才幸免于难。”说起那官府,九十七就非常愤恨,这也是他第一次有如此浓烈的情绪。“虽然幸免于难,但我和弟弟却被官府通缉,没办法,我们只能远离家乡,过上风餐露宿的流浪生活,后来弟弟生了病,我们没有钱,连吃饭都难……后来就遇到了首领……”遇到南寒月后的事情,九十七故意说的很简单。 “哦……”夜攸蝉眨眨明亮的黑眸,一副听的似懂非懂的样子。 这两孩子也真是够可怜的,先是全家被官府陷害,后是被杀手组织首领救助,妥妥的一生都是悲催的节奏啊! 她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帮这两孩子,哪怕是过着粗衣麻布的生活,也总比当杀手好,夺人性命,满手鲜血,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还是尽早结束为好。 “九十七哥哥,南月哥哥很厉害吗?”夜攸蝉见识过南寒月赤手扯断锁链,知道南寒月很厉害,不过恕她难以衡量这个世界的厉害等级是如何区分的。 “非常厉害,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九十七颔首,很慎重的回答。 “能不能形容的具体一点,从武值排行榜来说,他能排第几?”叶楚璃对此也很感兴趣。 “这我不是很清楚,大概前五名吧。”九十七摇摇头,他们是杀手,不可能去煌罗王朝的武值排行榜排名。“不过首领能够一挑组织全部杀手。”这点足见南寒月的实力有多么难测。 一听这话,叶楚璃直接沉默下来,这杀手组织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而且个个实力不俗,能够一挑一百多,这么强的武力值,极有可能和乐战嵘平分秋色,由此可见,她们想要靠自身的力量逃走,几乎是没可能啊。 叶楚璃突然有些泄气,但夜攸蝉却觉得有了一些希望,她认为九十七和九十八既然肯对她们说这么多,就说明这两人是可以相信几分的,距离仰仗这两人逃离此处已经不远。 而且夜攸蝉能够明确感觉到,九十七和九十八是非常不希望夜攸蝉和叶楚璃继续待在这里的,尤其是对夜攸蝉,迫切的不希望夜攸蝉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傍晚时,九十七和九十八应该像平时一样,送很多美味佳肴过来,但今天两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夜攸蝉不是很饿,但却很想吃。 前几天饿瘦的身材,已经在这几天不是吃就是睡的滋养下,逐渐恢复了圆滚滚的身材,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大。 “蝉蝉,外面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叶楚璃站在门口的位置,耳朵贴着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道。 正文 第202章 这一天,首领疯了!见人就杀了! “怎么不对?”夜攸蝉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晃悠着小脚丫,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只有美味的食物。 “声音。”叶楚璃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声响,一开始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点点声响,但现在,她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响声、撞击声。“似乎……有人在打架。” “这里是杀手组织,一言不合就开打很正常。”夜攸蝉甚是不感兴趣的摆摆手。 “杀手内部的规矩很严格,除非任务发生冲突,否则轻易不会动手,更何况这里还是杀手组织的老巢。”叶楚璃认真的表示,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的智商飘了这么多天,终于上线啦。”夜攸蝉趴在餐桌上,笑嘻嘻的玩笑着。 叶楚璃脸一红,抿抿嘴不说话,从谋略智慧上来讲,她确实不如夜攸蝉,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见叶楚璃那么囧囧的模样,夜攸蝉准备再调侃调侃她,而当她再次开口时,一股浓浓的、新鲜的血腥味飘来,而且这股血腥味还在快速靠近。 夜攸蝉的眼神一凝,随后跳下椅子,疾步走向门口。 “情况不对,退后。”夜攸蝉锁眉推推叶楚璃,她没有武力值,叶楚璃的武力值在这里不够看,所以她两还是离门口远点比较好。 “蝉蝉,你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吗?”叶楚璃对夜攸蝉的一惊一乍充满疑惑不解。 “没有。”夜攸蝉不走心的敷衍,鼻尖处流淌的血腥味越加浓郁,被关太多天,每天接触的人都很固定,对外面的情况都不了解,她只能保持一百二十分的警戒。“你听,这脚步声是不是有点耳熟?”靠近门口的脚步声很虚浮、很凌乱,但依稀能够判断。 “……有点像那两孩子的脚步声。”叶楚璃是习武之人,对声音的灵敏和分辨要比常人优异很多。 片刻后,咣当一声,门被一股粗鲁的推开,随后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受伤流了满身血的九十七,和扶着九十七差点就哭出来的九十八。 一走进来,九十七就掺点体力不支倒下,还好叶楚璃眼疾手快,一把将九十七捞起来,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紧皱眉头、表情凝重的将九十七的衣服撕开,然后一道从左肩延伸到腹部的刀伤便展现出来,留着止不住的血,皮肉外翻,格外的触目惊心。 夜攸蝉什么都没问,叶楚璃也什么都没说,而是赶快为九十七处理伤口,就算这伤口不深,但照这流血量,危机生命是迟早的事情。 叶楚璃自小和父亲在军营里,对于刀剑伤的包扎止血都很熟练。 不得不说,九十八是很聪明的小孩,在与九十七一路赶到这里时,不忘从执行完任务刚回来的杀手身上搜罗一些药物,比如说上好的金疮药、解毒丸等等。 做杀手的,外出执行任务时,身上都会携带一些保命药,金疮药是最常见的,也是使用最频繁的。 此刻,应该庆幸南寒月给杀手们的金疮药都是上等药材制成的,对止血疗伤有奇效,否则按照九十七这伤口的深度、长度,止血一定会很费劲。 “忍着点。”清理完伤口周围后,叶楚璃打开金疮药,在撒到伤口前,轻声提醒,然后很快速的、很均匀的将金疮药撒在深长的伤口上。 “嗯……”九十七颔首点头,脸色惨白的咬牙挺着,额头上的细汗一层有一层,不管有多疼,身形甚至有些不稳,他都没有吭一声,说一句疼。 九十八在旁边看着,眼眶红红的,他虽然没有受伤,但感觉好像伤口也在他身上一样,疼的锥心刺骨,疼的痛不欲生,好像哭一哭、喊一喊,可是九十七都没有吭一声,他怎么可能软弱。 而且九十七本来不会受伤的,都是因为九十八冒失,都是为保护九十八,九十七才会硬生生受了那一刀。 没有绷带,夜攸蝉就把被单拿过来,让叶楚璃将白色被单撕成条条,给九十七包扎伤口。 带到一系列清理、止血、上药、包扎过后,九十七的意识已经很恍惚,他是勉强维持着清醒的,他害怕,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无法睁开眼睛,再也看不到弟弟,再没有人保护照顾冒失的、心思单纯的弟弟。 “哥,你怎么样?”九十八用力擦擦眼睛,然后振作起来询问九十七的情况。 “我没事。”九十七抬起右手,轻轻的摸摸弟弟的头发,用力的露出一抹让九十八安心的微笑。 其实九十八知道,九十七一定非常痛,非常虚弱,只是不希望他担心,所以才会说没事。 在杀手组织这几年,九十八一直被九十七保护的很好,心性仍然保留着孩童的纯真,甚至有些不懂得他们身处的环境有多么艰难。 只有九十八自己知道,哪里是不懂得,根本就是他害怕、胆小、逃避而已,装作什么都不懂,一味的依赖着九十七,每次达不到训练标准,都是九十七替他受罚,任务时拖后腿,也是九十七替他被监禁,被连饿好几天时,也是九十七把食物分给他。 看到九十七身上雪白的绷带,仍然渗出的血迹,九十八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混账!他们是兄弟,却没有相互扶持,总是他在无休止的依赖着九十八,甚至不曾想象过,九十八挨饿、受罚时该有多难受。 在此刻九十八暗自决定,他不会再胆小,不会再一味的依赖,他要坚强、要勇敢、要顶天立地,要成为哥哥的依靠。 “别担心,伤口看着挺严重,但没有伤到脏器,不算太严重。”叶楚璃擦擦手上的血说。 “来吧,你们谁来说说,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啊?”夜攸蝉的直觉告诉她,外面的事儿肯定很糟糕。 “……首领疯了,见人就杀,哥哥的伤也是首领造成的,有好多人受伤,也有好多人……死了。”九十八的声音越说越小,表情眼神都有些难过,他们这些人虽然平时接触不多,但好歹是在一起生活好几年的熟人,看到熟人重伤死亡,九十八心里很难受。 正文 第203章 这一天,交易达成!暗道开溜! “疯了!?”夜攸蝉瞪圆眼睛,表情是相当的震惊错愕,这展开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啊? “嗯。”九十八确定的点点头,神情是格外的认真。 “你说南寒月疯了,那他看起来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外表上。”夜攸蝉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前几天离开时,南寒月还好好的,出去一趟就疯了?这没道理啊,难道是被谁攻击了?那么厉害,被攻击的可能性也不高。 据九十八所言,南寒月本来还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回来,但南寒月是首领,实力不同于其他人,提前完成任务实属正常,也就没人在意。 但谁曾想到,南寒月回来还不到一刻钟就突然发了疯,眼眸血红,面目狰狞,手持刀剑,见人就杀。 他们这些人都欠着南寒月恩情,所以看到南寒月异常,他们也没有直接对南寒月动手,而是努力弄清楚南寒月异变的原因,尽力唤醒南寒月的意识,不过一切都是徒劳,南寒月就想魔鬼一样,残忍的收割着他人的生命, 众人几经思考,决定先把南寒月控制住,可原本南寒月的实力就很强,异变后实力更是突飞猛进,所有人合力也只有单方面被虐的份儿。 在百般无奈下,众人决定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躲。 “我们走吧。”一直沉默着的九十七突然开口道,并看向了夜攸蝉。“我知道你身份一定不一般,所以……我带你们离开,你们借我们点钱就行,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今天突然发生的事让九十七意识到,杀手组织可能会崩裂,就算还能维持,谁也不能保证南寒月不会再发疯。 九十七感谢南寒月的恩情,但他更想活着,所以他决定离开,这也是他心里一直有的想法。 “说什么借啊……” “好!成交!”夜攸蝉抬手打断叶楚璃的话,嘴角挂着笑意好爽的答应了九十七。 叶楚璃也许不懂,但夜攸蝉却明白,九十七是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他愿意为了活下去而低头屈服,但同时也有些绝对不能触及的底线。 这钱,如果不是借,九十七一定不会要,最重要是拖拖拉拉下去耽误时间,万一南寒月晃悠到这里,他们肯定会被砍成肉泥啊! 交易达成,他们都没有行李,决定后九十七立马带夜攸蝉和叶楚璃离开房间,走上一条特别偏僻的小路。? 说是小路,更不如说是暗道,这条暗道在南寒月的卧房,是九十七给南寒月打扫卫生时无意中发现的,她偷偷走过一次,能够直接离开群山的覆盖,是一条特别便利的捷径。 如果放在平时,九十七肯定不敢走这条路,但南寒月疯着呢,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肯定不会想起这条暗道。 九十七的身体很虚弱,所以九十八全程扶着他,让九十七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倚在他身上,虽然有些重,有点累,但九十八却觉得很高兴,他能帮到哥哥,而且他们即将迎来新的生活,九十八心里很期待,这一期待,身体仿佛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暗道的入口就在南寒月的床下,他们走进去时,夜攸蝉特地做了一翻伪装,免得其他人发现他们是从这里溜走的。 暗道内部尽是石壁,每隔两三米才有一点不算很亮的照明,所以总体有些昏暗,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离开杀手组织,他们都有些激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暗道很长,比夜攸蝉想象的长很多,而且弯弯曲曲,走了好久都是一样的景色,所以难免会有些疲惫。 “蝉蝉,我来背你吧。”叶楚璃转身看着夜攸蝉提议。 “不用,我不累。”夜攸蝉摇摇头。“你背九十七吧,这样我们能快一点。”她见九十八已经大汗淋漓说。 “我能坚持的!”九十八坚定道。 “我知道,可是速度不行,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这地方很潮湿,对九十七的伤口很不利,而且我们要提防后有追兵。”夜攸蝉谨慎的凝重道。 九十八想了想,觉得夜攸蝉说的很有道理,就乖乖的把九十七交给了叶楚璃,不过他仍然在九十七身边,时刻观察着九十七。 “这暗道到底有多长啊!”叶楚璃深觉,他们绝对走了半个时辰以上。 “走吧,总会到头的。”夜攸蝉也很累,在这抓紧每一分一秒的情况下,她的小短腿早就和灌了铅差不多,可她只能咬牙挺着。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如果她没有偷偷跑出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夜攸蝉是很倔强的人,所以就算是疲惫不堪,危险万分,她也会硬着头皮把这段路走完!谁让这是她的选择呢! 走过半个时辰后,又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他们才看到不远处透着的亮光,那亮光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促使他们在这一瞬间忘记了疲惫,不约而同的加快步伐,迎着亮光疾步过去。 这条暗道过长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通道直达群山外,而是在开凿时需要避开很多石层薄弱,石头过于坚硬的位置。 出口和九十七说的一样,由很普通,随处可见的藤蔓覆盖着,因为厚度和密集度的关系,不仔细拨弄一翻,真的很难发现。 暗道出口的方向正好和夜攸蝉进入暗杀组织老巢的方向相反,正门在正东,出口在正西,中间相隔的尽是高耸林立的石山。 “呼呼……终于出来了!累死了!我还以为会在里面走一辈子呢?”叶楚璃两九十七放在地上,而她则豪爽的躺在地上大喘气,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暗道长且昏暗,很考验人的自制力和承受力,他们坚持下来,就是他们的胜利, “哥,你感觉怎么样?”九十八擦擦九十七额头上的疼出汗水问。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九十七笑笑,他们已经离开了杀手组织,已经迈出了一大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有事。 “我不得不提醒你们,危险还没有解除,这附近应该也是南寒月的势力范围,要感叹要喜悦等到真正解除危险也不迟。”夜攸蝉也不想泼冷水的,可她心里总有些不安,仿佛在预示着某些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正文 第204章 这一天,追兵来了! “夜小姐说的没错,我们要尽快进入城镇。”九十七拍拍九十八的肩膀,示意他坚强一点站起来,鼓励他不用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 接下来,依旧是叶楚璃背着九十七,九十八和夜攸蝉跟在后面,快而稳的离开群山附近,跨越过一架摇摇晃晃的木桥,然后进入一片地表很不平摊的树林,只要穿过这片森林,百花城就在眼前。 进入那片森林后,夜攸蝉等人的警惕性就有些松懈,不是他们过早的安心,而是太累太疲惫。 “蝉蝉,九十七好像发烧了。”叶楚璃放慢脚步,回头看一眼已经闭上眼睛,脸色煞白的九十七说。 “放下,我看看。”夜攸蝉摆手示意一下。 现在九十七发烧很有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和高度紧张,伤口感染没有这么快体现出来。 九十七坐在地上,背后倚着叶楚璃,伤口由夜攸蝉来检查,九十八没什么可做的,只能在一旁揪着心,担心无比的盯着九十七的伤口皱眉。 “伤口没有发炎,应该是高度紧张引起的。”夜攸蝉将九十七的外衣紧了紧。“你要坚持住,绝对不能睡,很快就能到百花城了。”她轻轻捏捏他的肩膀叮嘱。 “嗯,我明白。”九十七无力的颔首回应。 “走吧,他需要尽快治疗。”夜攸蝉一边说一边帮着九十七趴在叶楚璃的背上,虽说九十七的伤势不知名,但一直高烧不退也很危险,万一烧成脏器衰竭,才是最危险的。 叶楚璃重新将九十七背起来,刚迈出一步,叶楚璃突然再次停下,害的紧随其后的夜攸蝉撞到了鼻子。 在夜攸蝉揉着鼻子时,叶楚璃抬头,警惕的环顾周围,她能够感觉到很危险的气息在靠近,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靠近的速度非常快。 “糟了……”叶楚璃紧皱眉握紧拳头,这气息她亲身感受好多天,绝对不可能感觉错,正因不会出错,才最糟糕。 “放轻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夜攸蝉抿着嘴,虽然嘴上说着宽慰的话,但心里却很紧张,充满担忧。“那家伙不是发疯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追过来?”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啊。 叶楚璃很想知道夜攸蝉是凭什么判断南寒月追上来的,不过很可惜,现在不是探究的时机,下次有机会,她一定要问一问。 “从气息上来看,他似乎没什么问题。”叶楚璃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南寒月的气息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所以她无法确定南寒月会从哪个方向出现。“不过他的气息很凌厉,咱们的情况可能相当危险。”她看向夜攸蝉,笑的非常勉强。 黑夜的树林非常寂静,偶有威风掠过时,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格外清晰,满月的银色月光下,数十个身影在树林中无声无息的穿梭着,踩踏着树干、树枝,快速的向同一方向移动。 “来了!”叶楚璃全身紧绷着将夜攸蝉和九十八护在身后,他们这一行人就她一个成年人,理所应当由她来保护其他人。 唰唰唰……数十名黑衣人先后登场,齐刷刷的将夜攸蝉四人包围,最后恢复正常的南寒月缓缓登场,迈着缓慢的步伐靠近着夜攸蝉。 夜攸蝉没有见过发狂发疯时候的南寒月,听过九十八的形容,直接将南寒月想象为张牙舞爪、噬血残忍的魔鬼。 此刻的南寒月虽然已恢复正常,但在夜攸蝉眼里,他还是和平时有所不同,南寒月的性格是比较内敛冷漠的,几乎不会将情绪写在脸上,更不会由眼神泄露内心,可现在……南寒月不仅将所有情绪参杂在神情中、气势中,而且眼眸还翻涌着特别露骨的疯狂和贪欲。 原来夜攸蝉一直觉得在南寒月身上有回旋余地,有可能性,但现在……她在南寒月身上感觉到的只有危险,赤\/裸\/裸、凌厉、甚至有些兴奋的危险。 有一点夜攸蝉想不明白啊,这南寒月不是大杀四方来着吗,杀手们是直接被伤害的对象,可这些家伙怎么还听南寒月的话,听他的差遣?难道是找虐没够? 虽然不知道为啥,但夜攸蝉知道南寒月对她有几分宽容,所以她主动走上前,将叶楚璃他们挡在身后,虽然她很娇小,完全挡不住,但她气势和决心都很足,足以弥补身体娇小的缺点。 南寒月冷漠的视线略过夜攸蝉,最后落在九十七和九十八身上,稍作短暂的停顿后,他抬手做出一手势,对部下下达了命令。 夜攸蝉和叶楚璃不明白那手势有什么意义,但九十七和九十八却明白,是命令部下,将他们强行带回去,如有反抗就地解决的意思。 包围夜攸蝉他们的黑衣人众多,在得到南寒月的命令后,他们却只有两人迅速动身,特别的训练有素,仿佛专业做这事儿好几百年。 两名黑衣人的动作很快,眨眼间落在叶楚璃的身后,非常粗鲁的出手将九十七从叶楚璃背后扯下来,更加粗鲁的一脚将九十八踩趴在地面,一系列的动作两人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能忍着疼痛。 “喂!他们只是小孩子!”叶楚璃看不下去,直接向黑衣人挥拳发动攻击,可她的拳头还未触及对方,自身就已被一脚踹开。 在黑衣人眼里,没有成人孩子,也没有老人女人,在他们眼中只有三种人,比他们还强的人,任务的目标,以及妨碍他们完成任务的人。 显然叶楚璃是属于后者的,所以黑衣人那一脚可谓是毫不留情,狠狠的踹在叶楚璃的胃腹部,将他腹腔的脏器狠狠的挤压在一起,差那么一点点即将破裂时,叶楚璃被踹飞,倒在地上意识恍惚,口吐酸水,好半天缓不过来。 看到九十七和九十八被控制,看到叶楚璃受伤,夜攸蝉向来平稳的情绪隐隐有些躁动,她咬咬后牙,握紧拳头,不得不说,这是她来到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动怒。 她的怒气会触动第二人格跑出来,不过这次她罕见的压制了第二人格,她确实生气,心里确实燃烧着怒火,可她也不得不考虑,她这只有五岁的身体能做些什么。 正文 第205章 这一天,左右都是死啊?! 夜攸蝉从来没有因任性而后悔过,但现在却难免心里有些不舒服,在她看来这一切的确都是因她偷偷溜出宫引起的。 不过最让她觉得难受的是,她太小,能做到的事情太少,任性了、乱来了,所造成的后果就要其他人来帮她收拾,甚至承担。 她一直都很坦荡的任性乱来,是因为为她收拾烂摊子、承担后果的是煌枢剡,她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不会有任何压力,更不会有一丝丝的不悦,但现在不同,她连累了“别人”,害的“别人”因她而受伤、而痛苦。 这种少有罕见的心理压力让夜攸蝉很不舒服,让她有些烦躁,有些……自我厌恶。 夜攸蝉明白,她会这么的肆无忌惮,都是因为穿越过来这么长的时间,过的都很安逸、很自由、很随意,让她忘记了,离开了煌枢剡,她不过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孩子。 夜攸蝉不是会克制情绪的人,不高兴就是不高兴,生气就是生气,绝对不会修饰伪装。 而且她的自我调节办法特别牛X,看谁最不顺眼,就把怒火一股脑的喷洒在那人身上,虽然无法解决实质问题,但最起码心里觉得舒坦一些。 “南寒月,清醒了?不发疯了?人……杀够了?”夜攸蝉握紧小拳头,冷静的视线怒视着南寒月,咬牙切齿挤出的几个字夹杂着几分嘲笑意味。 南寒月的眼神微闪,不知是在因夜攸蝉突然的改变而惊讶,还是因想起发疯屠杀同伴而愧疚。 想起发狂发疯那段时间,南寒月是有星星点点记忆的,他依稀记得是如何回到杀手组织的,也记忆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不过在吃完东西后,他的记忆就开始模糊,只能凭片段判断他的脑袋和身体不再受本人控制,发疯发狂的渴求杀人和鲜血的刺激。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找不到其他人了,南寒月渐渐恢复了神志,眼前的一切都让他震惊错愕,他有一些记忆,但没有为何会突然发狂的记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可寻的异常迹象。 饶是南寒月这种见惯生死的人,对此不免有些心惊胆战,他不在乎杀人,却在乎丧失理智,因为丧尸理智后他便不是他,南寒月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南寒月为人做事向来都非常谨慎小心,他相信自己绝不会粗心到被人偷袭都毫无知觉,不管是投毒、或是暗器,都不可能逃过他的探知、感知,在这点上,南寒月是很自信的。 恢复理智后,南寒月很想调查清楚自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发现卧房床下的暗道入口有异样,他打开一看,暗道入口果然有被开启过的痕迹,转念一想,他首先想到就是夜攸蝉。 随后,南寒月赶到夜攸蝉的房间一看,果然空无一人,不仅如此,连他派去照顾夜攸蝉的九十七和九十八也不见人影,对此南寒月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九十七和九十八的背叛。 南寒月早就知道九十七和九十八和他们这些正儿八经的杀手不同,那两孩子还很小,还保留着很多正常人的感情、思维,再加上两人的凄凉的遭遇身世,在面对夜攸蝉时难免会起恻隐之心。 清楚明白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容忍背叛又是另外一回事。 南寒月作为杀手组织的首领,他对待部下向来是很宽容、豪爽的,当然一切的优待都要建立在绝对不会背叛的基础上,本来杀手组织就非常忌讳背叛,一旦背叛就会遭到全组织的追杀。 根据推测,南寒月几乎可以确定夜攸蝉他们是在他失去理智那段时间逃走的,然后根据暗道的长度,以及出口方向一推算,基本可以确定他们逃离的方向。 夜攸蝉的房里有染血的布条,所以能够确定有人受伤,一行四人,小的小,伤的伤,逃离速度肯定不会快,所以南寒月立即召集人手,从捷径追赶,如他所料,果然在推测的地点追上了四人。 “跟我回去,我会考虑放过其他人。”南寒月一开口就是强硬的威胁。 “跟你回去?然再被你发疯的杀掉?”夜攸蝉嗤笑的反问。“你真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放过其他人?真可笑,估计都不会活到明天吧。”她耸耸肩,觉得南寒月的话特别可笑,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本来,她还觉得南寒月和普遍意义上的杀手有所不同,现在看来都半斤八两,都是一丘之貉,都觉得自己可以主宰他人的生命。 南寒月突然觉得夜攸蝉有些陌生,那种陌生不是熟悉的陌生,而是觉得夜攸蝉和普遍意义上的小孩子很不同,而这种不同,甚至让南寒月有种在面对一位很强大的成年人的错觉。 “你答应,他们的确有可能会活不到明天,但你拒绝,我可以保证,他们会立刻横尸于此。”南寒月不愿再和夜攸蝉耗时间,直接缓缓抬手,准备示意部下动手。 敢情左右都是死啊! “南寒月,你敢!”夜攸蝉咬牙,从齿间挤出几个满是隐忍情绪的字眼。 敢不敢,南寒月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夜攸蝉,他抬起的指尖轻动,分别有三位黑衣人展开行动,在眨眼间抵达叶楚璃他们三人身边,只要南寒月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夺走这三人的生命。 “住手!”夜攸蝉下意识的想要跑到叶楚璃身边,但她的脚刚迈出一步,就被闪身过来的南寒月按住了肩膀,她这小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力量,被南寒月这种高手一压,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南寒月,放手!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无法反抗,她也在拼命挣扎,完全不顾肩膀有多疼。 “后悔?”南寒月轻念着,他确实后悔,非常后悔,悔不当初,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他一定会第一个去买。“我的确很后悔,所以为不会再后悔,你必须和我回去。”他将对夭折妹妹的执念全部加注在了夜攸蝉身上。 而这种执念是偏执的,是不择手段的。 至于夜攸蝉的想法、心情,完全不在南寒月的考虑范围内。 正文 第206章 这一天,英雄都是姗姗来迟的 “噗……和你回去?真好笑,我和你很熟吗?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夜攸蝉扯着嘴角,嘲讽的笑着,她突然觉得南寒月这人……好弱智。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南寒月理所当然的独断道。 夜攸蝉突然觉得心好累,觉得没办法和南寒月沟通,这家伙俨然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啊!和她根本不在同一频道上。 “哈哈……”夜攸蝉突然笑出声音,这笑声有点释放压抑和紧迫的感觉。“南寒月,你真可笑,可笑的让人觉得可怜。”她回头,用包含怜悯笑意的眼神看向南寒月。 南寒月很不喜欢夜攸蝉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他是难逢敌手的强者,竟然被人用怜悯的眼神注视,这对他来说恐怕是最大的侮辱。 “动手。”南寒月冷着脸,声音更加冷硬的下令。 待命的三位黑衣人抽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无情的逼近叶楚璃、九十七和九十八。 “不要!”夜攸蝉一声嘶吼,拼命的想要去阻止,身体拼命的挣扎着,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小小的肩膀在南寒月的手里脱臼,也因这脱臼,才得以让夜攸蝉摆脱南寒月的魔掌。 可是,她的腿太短,三人的距离太远,时间根本来不及,再加上她太着急,没注意脚下情况,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磕到了鼻子和下巴,当她不顾疼痛,急忙抬头看向三人时,刀尖已经触及到三人的衣衫。 这一刻,夜攸蝉有些绝望。 这一刻,夜攸蝉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后悔的感觉。 这一刻,夜攸蝉很想呼喊一声、求救一声,迫切希望的某人像以往一样为她收拾残局。 在危机的千钧一发时,在利刃刀尖即将刺入叶楚璃三人皮肤内时,银色月光下宁静的树林突然有微风掠过,轻盈的、迅速的,不着任何痕迹的,甚至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众目睽睽下,那三位准备下杀手的黑衣人动作戛然而止。 静止的下一刹那,头颅突然齐刷刷的飞离,鲜血从断开的颈项喷涌而出,宛如泉水,哗啦啦的染红周遭,不过很快,血喷溅结束,永远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三位黑衣人嘭嘭倒下。 这一刻,树林迎来史无前例的寂静,风吹草动仿佛都已经停止。 这一刻,所有人脸上眼中都写满震惊错愕、难以置信,距离最近的叶楚璃三人,血液洒满全身甚至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这一刻,南寒月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惊恐,不为其他,只为他什么都没感觉到,甚至部下身亡,他仍然什么都感觉不到,这种什么都无法确定的感觉,令他非常不安。 夜攸蝉趴在地上,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叶楚璃他们没有死,这才是最重要的。 接着,夜攸蝉低下头,瘪嘟瘪嘟嘴,她有点想哭……她想,如果煌枢剡在,她一定会立刻哭出来。 就在夜攸蝉忍着涌上的情绪时,突然有两只手环住她的身体,接着她便离开地面,进到一非常温暖熟悉、宽阔伟岸的怀抱,贴着熟悉的温度,闻着熟悉的气味,夜攸蝉抓紧他的衣襟,撇撇嘴,眼泪就在眼圈儿里打转。 月光下,修长俊逸的人将小小的身体抱紧,地面上映射出的影子是那么的密不可分,那么的亲密无间。 那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虽然出现的悄无声息,但存在感却强的摄人心魄,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会让人心生怯意。 “英雄都是姗姗来迟的吗?”夜攸蝉将脸埋在煌枢剡的怀里,带着一丝哭腔鼻音闷闷的说。“我还以为会酿成大错……”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心有余悸,会下意识的攥紧煌枢剡的衣服,会忍不住后怕。 “傻丫头。”煌枢剡轻柔的顺着夜攸蝉凌乱,甚至有点脏的头发,嘴边的笑意有些无奈,有些庆幸。“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本来想教训一番这丫头的,但看到这丫头泪眼婆娑的模样,听到这丫头满是委屈、浓浓哭腔的声音,他顿时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心疼的无以复加,教训什么的,必然通通扔掉。 “嗯……”夜攸蝉撇撇嘴,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浸湿了煌枢剡的衣服。“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找不到我了呢。”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那丰神俊朗、冷清俊逸的容颜问。 “谁让你行动力这么强,运气这么好。”煌枢剡勾勾唇角,无奈的刮刮夜攸蝉的小鼻子。 “陛……陛下!?”叶楚璃用力眨眨眼睛,用力揉揉眼睛,这不是在做梦吧!那身影、那模样,真的是皇帝!糟了糟了!她偷偷带夜攸蝉出宫,会不会被盛怒的皇帝处斩啊! 虽然因为煌枢剡的出现才得救的,但叶楚璃真的好像把自己藏起来,但腹部剧痛导致她只能趴在原地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九十七和九十八对这位凭空出现的男人充满了好奇,不为别的,只为他那般神出鬼没的强悍实力。 “你是何人?”南寒月微微眯起凌厉的眼睛,紧盯着煌枢剡,声音充满谨慎警惕,但气势却全开,有几分威胁意味。 煌枢剡移动时间,简短的看一眼南寒月,而后继续温柔注视夜攸蝉,专心的帮她整理头发衣服,然后准备给夜攸蝉推回脱臼的肩膀。 “有点痛,忍一忍。”煌枢剡把夜攸蝉放下来,单膝跪在她面前轻声叮嘱。 “嗯,没事。”夜攸蝉异常乖顺的点点头。 煌枢剡一手按住夜攸蝉的肩膀,一手抬推她的手臂,动作很迅速、很利落,仿佛是咯噔一声,很简单的就将脱臼的肩膀复位。 脱臼肩膀复位不是不疼,但这种疼痛,显然不足以让夜攸蝉吭一声。 但她的脸色显然比刚刚更加惨白一些,气色看上去有些不好。 “蝉蝉,是谁弄伤的你?”煌枢剡擦拭掉夜攸蝉脸颊上的灰尘问。 “他!”夜攸蝉毫不犹豫的只想南寒月,情绪那叫一愤慨啊! 正文 第207章 这一天,煌枢剡扒男人衣服喽 “枢剡哥哥帮你报仇好不好?”煌枢剡亲昵的亲亲她的小鼻尖问。 “嗯嗯。”夜攸蝉连连点头,虽然精气神儿不太好,不然依然阻止不了她喜笑颜开。 这边,煌枢剡刚决定帮夜攸蝉报仇。 那边,乐战嵘和金眸雪狼才抵过分迟到的抵达。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在赶往群山的途中,煌枢剡突然调转方向,猛的加速移动,别说乐战嵘,就连金眸雪狼都追赶不上煌枢剡的速度。 煌枢剡能够一路找寻而来,主要靠的是金眸雪狼的嗅觉,不过这嗅觉也有失灵的时候,因为距离太远,这时就要倚仗他们的调查推理能力,推测出夜攸蝉极有可能前往的地方。 他们抵达百花城时,梁知府府邸已经被杀手组织血洗,夜攸蝉和叶楚璃已经被南寒月带走,金眸雪狼有闻到夜攸蝉的味道,但却没有闻到血腥味,因此确定她们暂时没受伤,接着两人一兽追着夜攸蝉的气味靠近群山。 不过在靠近群山后,金眸雪狼再次失去了夜攸蝉的气味,失去了夜攸蝉的踪迹。 乐战嵘提议回百花城从长计议,但煌枢剡却站在群山脚下一动不动,仔细的观察着群山。 群山的面积非常广阔,山体表面生长着很多坚强坚韧的树木,植物虽多,山壁虽厚,却不影响煌枢剡看透群山内的情况,他虽然无法清晰看透,但却能够感觉到群山内渗出的气息,那是属于人的气息。 当时夜攸蝉和叶楚璃是被关在大牢里的,遭遇杀手屠杀后,两人没有被杀,就极有可能被杀手掳走,而夜攸蝉的气味又是从这里开始消失,这一切都表明,群山内渗透的气息很值得他一探究竟。 在寻找进入群山内部入口时,煌枢剡突然感觉到夜攸蝉的气息出现,而且非常混乱不稳,显然是因为遭遇了什么事情,能让夜攸蝉失控的事绝对不简单,所以他便在第一时间调转方向,紧随气息而来。 “你怎么把金眸雪狼也带来了?”夜攸蝉颇有些意外的看看金眸雪狼,又看看煌枢剡问。 “狼是犬科。”煌枢剡淡淡道。 “呃……”夜攸蝉微汗,敢情这是把金眸雪狼当警犬啊。 再次出现的一人一狼,再次惊到了其他人,尤其是金眸雪狼那庞大魁梧的身躯,着实让身为杀手的众位警惕的纷纷退后,有些甚至亮出了武器。 “参见皇后娘娘。”乐战嵘快步到走到夜攸蝉面前,拱手作揖简单行礼。 乐战嵘的声音向来很洪亮,中气十足,一开口,就让周围的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你是皇后?”南寒月甚是怀疑的看向夜攸蝉问。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夜攸蝉两手一摊,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小模样。 “你竟然是皇后……”南寒月轻轻低喃着,随后唰的将视线移到煌枢剡身上,如果夜攸蝉真的是皇后,那么那男人…… 煌枢剡本想直接对南寒月出手的,但再次看向南寒月时,他却发现了一点异常。 “他很奇怪。”煌枢剡表情很平静的说道。 “他当然奇怪,前不久还发狂大杀四方呢。”夜攸蝉打着哈欠说。 煌枢剡出现,让夜攸蝉无比的安心,所以疲惫和瞌睡虫统统找来,让她的精神有些萎靡。 “……乐卿,杀手交给你处理,他,我亲自动手。”煌枢剡沉思一阵后开口。 “全杀吗?陛下。”乐战嵘问。 “你看着办。”他对其他杀手没兴趣,死不死无所谓,但煌枢剡对南寒月倒是有点兴趣。 夜攸蝉眨眨眼睛,心里是甚为好奇啊,煌枢剡明显不对劲啊,这要换做平时,他早就将南寒月碾碎成渣,可现在……他似乎有些其他的目的。 “交给你们了。”夜攸蝉拍拍煌枢剡的腿,然后转身去九十七那边,九十七受了伤,她要看看他的伤势严重没。“金眸雪狼,你过来。”她一边走一边对金眸雪狼招招手。 金眸雪狼对夜攸蝉是挺有好感的,不仅是因为夜攸蝉救了他们,还因为夜攸蝉本身就给它一种很亲和的感觉。 接下来,金眸雪狼跟着夜攸蝉去查看九十七的伤势,乐战嵘去处理其他杀手,而煌枢剡则去解决南寒月。 乐战嵘的武力值在煌罗王朝是排行第一的,虽然这些杀手都很强,但以一敌二十几人也搓搓有余。 俗话说的好,杀人容易,擒敌难,乐战嵘不是喜欢滥杀的人,如果是在战长沙,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但这里不是战场,这些杀手有太多是非自愿走上这条路的,所以他想给杀手一次选择的机会。 乐战嵘那边人多,一开战就全是叮叮锵锵的声音。 而煌枢剡这边则比较安静,主要是因为这两人还没出招,只是煌枢剡在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踩着心跳的节奏靠近。 南寒月虽然未动,虽然神情淡然淡定,但内心却十分没底,因为他看不透煌枢剡的实力,一丁点都看不出,甚至明明煌枢剡就在他眼前,他依然感觉不到煌枢剡的气息。 无声无息间,南寒月暗自将警惕提升到最高,将探查神经全部开启,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失去了煌枢剡在瞬移后的身影,他略显焦急的环顾周围,心惊着,心想着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完全失去煌枢剡的踪迹。 而正当他快要方寸大失时,煌枢剡突然闪身在南寒月身后,一手抓住南寒月的后衣领,用力一拽,然后抬腿简单一踹,直接将南寒月踹开,但他的衣服却留在了煌枢剡手里,包括里衣。 煌枢剡这一招,相当的简单粗暴,扒光南寒月的衣服,然后将南寒月一脚踹开。 不得不说,煌枢剡这一招实在是……太引人遐想。 “枢剡哥哥!你干嘛!”夜攸蝉瞪大眼睛惊问。 她看到了什么?我男人当着我的面,扒了别的男人的衣服,而且还是光溜溜…… 作为当事人的南寒月是相当诧异的,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竟然莫名其妙的被扒光……南寒月人生第一次想要吐槽。 煌枢剡扔掉手中的衣服,不紧不慢的走向南寒月,视线一直在南寒月身体上游走。 正文 第208章 这一天,那N条蚯蚓般的东西 煌枢剡那一脚没用多少力,但也确实在南寒月的腰背部留下一鲜明的脚印,不过引人注意的不是脚印,而是脚印上奇怪的红色图案。 图案凸出于皮肤表面,布满双侧肩胛骨,可看得出,图案有生长迹象,遍布整个背部只是时间问题。 图案近似于花,类似于图腾,整体颇为复杂,且每一条凸出皮肤的线条都较为纤细。 接着,煌枢剡靠近南寒月,出手扣住他的肩膀,没想到南寒月真有两下子,控制着关节变化,以巧妙的方式挣脱煌枢剡的压制。 但煌枢剡是何许人也,他在意识到控制不住南寒月时,猛的指尖发力,在南寒月挣脱的同时,咔嚓一声捏断了南寒月的肩骨。 骨头断裂的声音相当清晰,听的夜攸蝉直咧嘴,不过骨折的当事人却面不改色。 “那是啥东西?”夜攸蝉指着南寒月的背部,眨眨纯真无邪的眼眸疑惑。 夜攸蝉对煌枢剡突然扒南寒月衣服的行为非常不理解,并相当震惊,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小耽美文…… 再看看南寒月那比女人还精致,还漂亮的脸庞,配上冷酷的气质,说一句祸国殃民也不足为过啊!这要是放在她的“家乡”,妥妥会收揽无数死忠花痴粉。 想着想着,夜攸蝉的思维就有些跑偏,直到南寒月为躲开煌枢剡而背对着她时,她才注意到异常。 “他的气息很乱,杂而不稳,内里空而虚,但背部散发的气息波动却实而厚,所以……” “是那像N条蚯蚓的东西造成的?”夜攸蝉接过煌枢剡的话问。 “极有可能。”煌枢剡颔首。 煌枢剡没在第一时间杀了南寒月,是因为南寒月身上有股和他当初咒毒未解时相似的气息,所以他才会扒光南寒月的上衣求证。 看过一眼后煌枢剡就确定,两者只是相似,但实质却截然不同,但顺着这条线查一查也未尝不可。 当初,煌枢剡被亲人家人诅咒,同时穿越后又中蛊毒,这也是他背后图案是鲜明盛开的彼岸花的原因,蛊毒则是夜攸蝉吸出来的圆圆硬硬却也充满弹性的球体。 诅咒压制了煌枢剡的多半力量,所以中蛊毒后,身体进入自我保护模式,也就是缩小身体,剩余力量自动及时的将蛊包裹。 “南寒月啊,你真该看看你背后的东西有多恶心。”夜攸蝉故意摆出一副要吐的模样说。 南寒月并不相信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话,但集中精神,他确实能感觉到背部一丝异样感,他犹豫着,警惕的盯着煌枢剡,最后向背后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 当他的指尖碰到凸起时,蓦然睁大眼睛,眼神里闪烁着动摇和震惊。 调整心绪后,南寒月进一步触碰,发展那确实很像一种图案,不像是胡乱无章法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当南寒月摸到肉肉滑滑的触感时,再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东西发狂的,就觉得很愤怒,很恶心。 他堂堂杀手组织首领,竟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算,何其可笑啊! “蝉蝉,也许我们可以从他……调查调查。”煌枢剡回到夜攸蝉身边,随意的看一眼深陷情绪中的南寒月。 “嗯……怎么调查?”夜攸蝉仰头,疑惑。 “先不急。”煌枢剡习惯性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去他的老巢看看。” “万一被攻击咋办?” “端了。” “这个我喜欢。”夜攸蝉欢欢喜喜的牵着煌枢剡的手,对端了老巢那是相当期待啊。“乐统领,你先带楚璃和这两孩子去百花城,他们都受伤了,记得找个好大夫。”他们要“玩耍”,自然不能带着伤兵。 “臣遵旨。”乐战嵘道。 受伤最重的九十七早已昏迷,九十八一直抱着他,叶楚璃挨的那一脚也挺严重,到现在还直不起身。 然后,乐战嵘就背着一位伤兵,带着两位残将先行离开。 乐战嵘略粗犷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比较温和的心,从他没有对杀手们下杀手这点就能看的出,他卸了杀手们的胳膊腿儿,让他们失去活动能力。 “走吧。”煌枢剡抱起夜攸蝉,迈步向隐藏于山体表面的入口方有着。 金眸雪狼默默的紧随其后,矫健的身姿相当有震慑力。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寒月抓起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追上煌枢剡质问。 “想知道怎么回事就跟上,至于你的部下……老实待着吧。”胳膊腿儿被卸,他可没有闲情逸致去帮忙接上。“你……想死吗?”煌枢剡看出南寒月的迟疑,怀疑,故意补上一句,刺激刺激南寒月。 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南寒月非常清楚,他本以为会被杀,但情况却这样急转直下,让他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同时也有用煌枢剡的难以理解行为是在侮辱他。 能杀他,却不杀他,动了手,却没伤他,而是扒了他的衣服,最后更用一种近似于挑衅的神态口吻问他想不想死…… 死……是距离他们这些杀手最近的,他们****夺人性命,不为缘由,只为钱财,没准哪一天就横死街头,或是被同行斩杀,所以南寒月不怕死,他早已孤身一人,死有什么可怕的。 但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想死。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因为没人知道死后会怎样,那些修仙者升天后倒是回来过,但他南寒月并不是修仙者。 南寒月暗自动动手指,眼神深沉的盯着煌枢剡的背影,综合利弊后,迈步跟在了煌枢剡身后,他倒是要看看,没人带领,煌枢剡能不能找到入口。 不过南寒月还有一最重要理由,听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对话,似乎对他背后那东西很了解,他现在急需将发狂原因弄清楚。 “枢剡哥哥,你知道入口在哪?”夜攸蝉搂住煌枢剡的颈项,眨着闪耀的黑眸问。 她和叶楚璃被带进去时,眼睛是被蒙着的,所以无法确定入口的位置。 “知道。”煌枢剡亲密的用鼻子蹭蹭夜攸蝉的鼻子低声回答。 南寒月一听,一惊一怔,知道?是真的知道?还是在故弄玄虚?他无法确定,只能继续沉默跟在煌枢剡身后。 正文 第209章 这一天,杀手老巢一日游 “这么厉害!怎么确定的?”夜攸蝉带着小小的崇拜的眼神儿,闪闪发光的注视煌枢剡,她对称赞煌枢剡,向来都是毫不吝啬的。 “气息的流动。”煌枢剡亲亲夜攸蝉的小脸蛋,眼角含笑。 “不懂。”夜攸蝉表情有些微妙,主要是煌枢剡说的太玄乎,她只能感觉到风,大风小风龙卷风什么的。 “以后教你。” “还是别了,我领悟力极差,肯定学不会。” “很简单,和感受风有些像,蝉蝉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学会。”他摸摸她柔软的头发说。 “别。”夜攸蝉一把捂住煌枢剡的嘴。“你把我夸上天也没用,舞刀弄枪还行,气息……还是让它永存玄乎中吧。” “好,你喜欢就好。”煌枢剡的眼神溢满宠溺,简直能把人溺死在其中。“不过绝对不能再偷偷开溜了。”他一边严肃的警告,一边捏捏夜攸蝉的小屁股,墨色深邃的眼眸上,眉间紧缩。 他一直没对此说什么,一则是因为没时间,二则是因为他知道夜攸蝉肯定已经有非常深刻的反省,三则是因为夜攸蝉的自尊心很强,他需要找最合适的时机提一提,训一训。 夜攸蝉沉默的低下头,小嘴噘的老高,不过她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很惭愧,她因一时怒火,做出不经大脑,不顾后果的事情,害得煌枢剡担心,连累了叶楚璃受伤,最后只能受制于人,如果煌枢剡没能感到……这些她不敢想,却一定要想一想,有些任性是绝对不可以的。 “嗯……”夜攸蝉把脸藏在煌枢剡胸口,带着一点鼻音,闷闷的低声回应。 “下次溜出宫带上我吧,其他人都不靠谱。”煌枢剡轻拍拍她的小屁股,言语轻松的玩笑道。 “嗯!”她用力点头,这点她是深有体会的,不是说叶楚璃不好,而是从级别上来讲,叶楚璃显然还处于学徒阶段。 三人一狼在一段不紧不慢的“散步”后,终于来到入口所在的石壁前。 这片石壁所属的山是群山中最高的,说句高耸入云也不夸张,山体较为纤细,越是接近入云的高度,就越是纤细,到最好度时,则是以锥形结束。 “入口在这儿?”夜攸蝉望一眼光溜溜的石壁问。 “嗯,在半山腰。”煌枢剡颔首,他原本生活在具有超级科技的世界,这种原始的智慧很难一见,不过他倒是很多原始全息博物馆见过很多。 “你是怎么知道的?”南寒月非常惊讶的盯着煌枢剡,他非常难以置信,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找到了杀手组织的入口,这人究竟有多可怕啊! 煌枢剡淡淡的扫一眼南寒月,他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先行找到机关,将隐藏的入口开启。 入口开启的声音并不响,只是有点细细碎碎摩擦的声音,用夜攸蝉的话来说,就是平时没少上润滑油。 “我刚刚解释过。”煌枢剡收紧抱着夜攸蝉的手臂,抬头目测下距离,准备纵身跳上去。 南寒月面色有些难看,吃瘪的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讪讪的闭嘴。 气息……说到气息,南寒月身为练武之人是很熟悉的,生物的气息波动各有不同,而能将其感知并辨别的人却很少。 南寒月曾听说过,有些极致高手,连植物,死物的气息波动都能感知分辨,不过这样的高手在修仙者和魔法师中都非常少。 南寒月在想,难道那男人就是这样的极致高手。 “金眸雪狼身躯那么庞大,能进去吗?”对此,夜攸蝉颇为担心。 “可以。”金眸雪狼将声音送入夜攸蝉脑海中。“里面的人不少,血腥味很浓。” “没事,都是他干的。”夜攸蝉小手指着南寒月,声音是故意的洪亮。? 听不到金眸雪狼的声音,冷不丁被夜攸蝉指,南寒月很不明所以,不过他仍是面无表情的,仍是一副冷酷寒冰的神态。 “枢剡哥哥,我们赶快走吧,那里面挺有意思的。”夜攸蝉抓着煌枢剡的衣服催促。 上次来,她是被抓来的,一直被关着,完全没机会欣赏欣赏这群山里的鬼斧神工,这次高低要来一次老巢一日游啊。 煌枢剡的动作很迅速,纵身一跃,宽大的衣袖护着夜攸蝉,稳稳当当的进入半山腰的入口,金眸雪狼和南寒月紧随其后。 “这血腥味……”夜攸蝉捏住鼻子,很嫌弃的皱着眉,真不知道南寒月杀了多少人,竟然造成这么浓的血腥味。“南寒月,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吗?” 南寒月能在恢复神智后第一时间追上来,就说明他是真的冷酷冷血,但仅凭这点无法证明他视部下的生命如草芥。 再次来到南寒月的“家”,和上次有非常鲜明的不同,尸体,鲜血,杂乱,状态很惨。 有不少受重伤的人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南寒月,让他们下意识的警惕的退后,远离,甚至有些人看着南寒月的都夹杂着恐惧。 这一切的惨状都是他造成的,每当想起这一事实,南寒月就有些自我厌恶,他自信,却在不知不觉中遭了暗算,他强大,却在煌枢剡挺不过半招,甚至毫无招架之力。 南寒月微微抿着嘴,脸色阴沉的看着一位位被他打伤的部下,他心里不是没有愧疚,只是他更想弄清楚究竟是谁下的手,他身体的情况该如何解决。 南寒月的沉默,让夜攸蝉翻了翻白眼,玩沉默是金啊! “家”中多数建筑都是石砌的,每块石头上都雕刻着极为精致的花纹,拼凑到一起,则会重新组成新的,恢弘的图案。 “你也真够惨的。”夜攸蝉怜悯的扫一眼南寒月。“受伤的全在这,没受伤的全被你带出去受了伤,现在他们只能互舔伤口了。” 其实夜攸蝉说的有些夸张,这些人都是杀手,受伤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处理伤口更是无比熟练。 对他们来说,唯一不熟练就是互相帮助,他们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冷漠,习惯了视而不见。 “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煌枢剡扫一眼南寒月,那眼神极为冷冽,威压微微释放,帝王的威严尤其浓烈。 正文 第210章 这一天,许下未来约定 煌枢剡说完后,夜攸蝉和金眸雪狼一起看向南寒月,而南寒月则是面无表情的一脸不情愿。 南寒月在心里腹诽,他是反派来着吧?他们是敌人来着吧?应该剑拔弩张来着吧?为什么一样都没有,反而要坐下来谈谈?他堂堂杀手组织首领,什么时候遭遇过这么被动、这么窝囊的情况。 然而,纵使内心的情绪是强烈的,但南寒月还是将情绪忍了下来,他分的清利害,看的懂形势,深知现在处处受煌枢剡压制,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跟我来。”南寒月看一样煌枢剡等人,动身领路。 南寒月将煌枢剡他们带到平时发布任务的议事厅,那里有任务公告板,也提供一些茶酒、小吃,但不管是谁,基本都是擦肩而过,常常见面,认识而不熟悉,有些甚至连句话都没讲过。 在将煌枢剡他们带到议事厅后,南寒月下达了互相扶持治治伤的命令,并许诺,在不久后,他一定会解释清楚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议事厅里,夜攸蝉一见南寒月是两手空空回来的,她顿时就各种不高兴,嘴巴噘的老高。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夜攸蝉懒懒的窝在煌枢剡怀里,肆无忌惮的任性着。 夜攸蝉这话明显是对南寒月说的,而闻声的南寒月则是一愣,他看看懒散的夜攸蝉,突然觉得夜攸蝉有种“有了靠山,必须横着走”的感觉。 现在老巢里乱的很,留下的都是受伤的人,没受伤的也都在外面受了伤,根本没人会做饭,不过糕点水果什么的,努力找一找姑且能找到一些。 然后等南寒月搜罗一大圈儿,带着一点糕点水果回来时,已经差不多即将天亮。 夜攸蝉是很困的,不过她更饿,所以她没睡,一直等着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就这么点东西?”夜攸蝉颇为嫌弃的拨弄拨弄那几块糕点。“竟然只有苹果……”虽然量少种类贫乏,但能填饱肚子就好,饿肚子她是不挑剔的,这些嫌弃的话她是故意说给南寒月听的,故意给他找找不痛快。 南寒月这人作为杀手组织首领来说,是很无可挑剔的,做一些任性的事、一时兴起的事也实属正常,因为夜攸蝉也是任性的代表人物,所以这些都不是夜攸蝉讨厌他的理由。 让夜攸蝉彻彻底底讨厌了南寒月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南寒月将利刃杀意指向了叶楚璃和九十七他们,那三人已经被夜攸蝉划分为“自己人”,视为朋友,再加上叶楚璃和“叶楚璃”很像,让她下意识的就很重视。 重视的人生命遭到威胁,夜攸蝉很愤怒,很生气,所以直接将南寒月拉入了黑名单。 “先将就吃点,待会儿带你去吃大餐。”煌枢剡宠溺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安抚道。 “我要吃最好的,要把百花城从头吃到尾!”这可是她抵达百花城后最大的目标,可惜一直没打成。 “吃遍全世界都可以。” 一听到这话,夜攸蝉连眼睛瞬间锃亮啊!眼睛闪闪发光的看向煌枢剡,精致的小脸蛋充满兴奋期待。 “真哒?我会当真的。”夜攸蝉吞吞口水问。 “真的。”煌枢剡颔首,抬手为夜攸蝉擦擦期待的口水。 “我记住了哦,要是忽悠我,你会后悔的哦!”夜攸蝉很慎重的指着煌枢剡提醒。 “嗯。”煌枢剡好笑的亲亲夜攸蝉的小手指。 这时,这约定只有煌枢剡一人放在了心上,夜攸蝉虽然很期待,但她却没有太在意,毕竟他们两的身份摆在这里,不可能真的游览全世界,吃遍全世界。 所以当煌枢剡带着夜攸蝉踏上吃遍全世界的旅程时,夜攸蝉是真的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接下来就是夜攸蝉专心的吃,偶尔插插话,讽刺讽刺南寒月两句,然后帮他畅想一下未来悲惨的命运和结局。 “来做一场交易怎么样?”煌枢剡淡淡的扫一眼坐在他左侧下位的南寒月问。 南寒月深觉煌枢剡身上压迫力太强,所以下意识的坐的远一些,不过有些压力不是坐的远就能减轻的,相反的,会感觉到一股针对的感觉。 “什么交易?”南寒月有些疲惫,不是因为一夜未休息,而是因为失控发狂时,差点掏空了他全部体力。 “你说呢。”对夜攸蝉以外的任何人,煌枢剡都不喜欢多说一句话,多说一个字他都觉得是浪费。 什么交易?其实答案一点都不难猜,无非是告知南寒月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并帮助南寒月解决问题。 南寒月也是心性很骄傲的人,被煌枢剡这样处处压制着、轻视着,他觉得很不爽,很想爆发,可他更想知道自身的问题,哪怕他无法确定煌枢剡是不是真的能说到做到。 “你的要求是什么?”南寒月微皱着眉问。 “你,以及你的组织从此忠心于我,服从于我。”煌枢剡气势雄厚的直言道。 南寒月愣了一瞬,随后忍不住想笑,他觉得煌枢剡提的要求非常可笑,连他这种从来不会笑的人,都忍不住想笑一笑,不过他的面部肌肉早已“坏死”多年,即便很想笑,充其量也只是僵硬的抽抽嘴角而已。 “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就算你是煌罗王朝的皇帝,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南寒月嘴角勾起嗤笑。 “如果我想,遮天轻而易举。”煌枢剡极其猖狂道。 南寒月觉得煌枢剡太自负、太猖狂,就连金眸雪狼也这样觉得,不过夜攸蝉却知道,煌枢剡的猖狂都是有资本的。 “枢剡哥哥,和他商量什么啊,直接告诉他,不同意就是死,同意就是活,自己选吧。”夜攸蝉咔嚓咔嚓咬着苹果,嫌弃的瞥瞥南寒月。 “嗯,听蝉蝉的。”煌枢剡抱紧夜攸蝉点头。“你去,把没死的都杀了吧。”他看一眼金眸雪狼说。 趴在一边的金眸雪狼抬眼看了看煌枢剡,它倒是不介意杀人,只是它要确定煌枢剡是说着玩,还是认真的。 “你确定?”金眸雪狼低沉着声音问。 “去吧。”煌枢剡确定的颔首。 接着,金眸雪狼点点头,转身迈动四肢向外走。 正文 第211章 这一天,关于南寒月的故事 外面都是些伤残,杀起来实在不太爽,不过煌枢剡开了口,它就要偿还些恩情。 原本南寒月认为煌枢剡说“全杀了”是威胁,但当他见金眸雪狼走到门外,当他听到金眸雪狼的利爪呼啸、听到鲜血喷涌的声音时,他才真正的、彻彻底底的意识到煌枢剡这人有多恐怖,比杀手更恐怖。 杀手组织已经因他损失了十几人,其中还不乏顶尖高手,如果人数再被削减,组织的实力必定会严重减弱,必定会被同行盯上,搞不好极有可能会覆灭。 南寒月看似薄凉冷血,但他对一手建立的杀手组织却有着格外的执着,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归处,也不想失去与妹妹的回忆。 杀手组织由南寒月一手创立,至今为止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别看南寒月长了一副近似未成年的脸,但其实他今年已经有四百多岁,这四百多年间,他都在与杀手或杀手组织打交道,所以对于经营、管理杀手组织很有一套。 南寒月的父母是杀手,他出生于杀手世家,不过父母与他不同的是,父母向来凭自己的原则决定接不接任务,有最基本的良知和任性,而他则是来者不拒,唯一介意的就是价钱。 群山内隐藏的老巢,原本不是南寒月的“家”,而属于另外一个杀手组织,一个很下三滥、睚眦必报的杀手组织,南寒月妹妹的死也是因为这个滥组织。 当年,南寒月的父母因接手的任务与滥组织发生了冲突,被滥组织记恨,从此滥组织就处处找南寒月父母的麻烦,甚至屡次下杀手,一次两次三次父母可以忍,但时间一久,谁都会不耐烦,所以他的父母将滥组织端了、屠了。 可惜的是,当时南寒月的父母没能斩草除根,滥组织首领命大的逃走了,过了几年后,滥组织首领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力量,偷袭了南寒月的父母,将南寒月的父母杀害。 滥组织首领杀了南寒月的父母还不够,他使用调虎离山计抢走了南寒月的妹妹,那时候妹妹才四岁,正是天真可爱的年纪,也是因为妹妹,才没让南寒月沉浸在父母被杀的仇恨中,但是妹妹被杀害父母的仇人抢走,南寒月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仇恨,彻底的爆发、改变。 南寒月对当时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他记得妹妹是被滥组织首领咬死的,咬着妹妹细嫩的颈项,咬破皮肤,咬破血管,他抵不过滥组织首领,被重伤在地难以动弹,所以他当时是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咬死的,在他眼前,鲜血直流,至今妹妹的哭声叫声都回响在他的耳边。 后来南寒月莫名的失去意识,等他再次醒过来时,滥组织首领死了,死状非常凄惨,足以用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形容。 最后,性情大变的南寒月占据了被群山隐蔽的杀手组织,他将这里视为据点,视为“家”,不为其他,只因父母、妹妹都是因这里前首领而死,他要永远记得。 “家”这东西,对杀手来说是非常奢华的,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常常因任务、因躲避些什么不停的变换住址,所以他们没有“家”,有的只是临时落脚点,所以当南寒月将群山隐蔽的空间视为“家”时,这里就是他的归属。 “让它停手,给我点考虑时间。”南寒月短暂陷入沉思后,抬眼看向煌枢剡说。 煌枢剡深邃冷冽的墨色眼眸淡漠轻扫,沉默片刻后,他不着痕迹的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南寒月。 “你是皇帝,为什么要收揽杀手组织?”南寒月不解道。 皇帝都喜欢养一些忠心耿耿的暗卫、死士,根本不需要杀手,而且半路收揽的杀手很容易出问题,甚至背叛,所以根本不会有哪个皇帝会对杀手组织感兴趣。 “有需要。”煌枢剡很吝啬的说出三字。 这倒不是煌枢剡敷衍,是真的有需要,他需要积蓄自己的势力,不是为对抗冷家,现在冷家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让煌枢剡在意的是冷家背后的势力,还有夜攸蝉所中咒毒的源头,以及皇长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如果你们真能解决我的问题,我们可以打成一种合作关系。”南寒月不想死,想弄清楚缘由,也不想受制于人。 “你在开玩笑吗?”夜攸蝉鄙视道。“和枢剡哥哥讲条件,你是活腻了吧,捏死捏死!”她挥舞着小手,模拟着煌枢剡出手时那股帅气劲儿。 “那你觉得让我答应现实吗?”这么短暂的时间,什么都还没证实,除非南寒月脑袋有问题,否则绝不可能草率同意交易。 “不现实吗?”夜攸蝉瞪圆亮亮眼眸反问。 南寒月被夜攸蝉那理所当然的气势一噎,他猛然意识到,也许根本不该用正常人的常识来衡量对待这两人。 现在想想,从他遇到夜攸蝉时就很奇怪,被关在牢狱里不哭不闹,遇到陌生人也不害怕,看到尸体鲜血也很淡定,被带到陌生的地方很随遇而安,遇到危机情况也不会失去冷静,镇定和理性很鲜明。 虽然夜攸蝉演技一直都在线,成功了蒙蔽了南寒月,但在后期,仔细观察有些细节就不难发现,她表现的完全不像小孩子,就像是身经百战、老练老辣的成熟成年人。 煌枢剡哪里不正常?南寒月觉得他全部都不正常,实力、言行、态度、内心等等的一切。 “就现在为止,你没有说出任何相关解释,让我如何相信能够解决我的问题?”南寒月问。 “你身为习武之人,连中了蛊都不知道吗?”煌枢剡觉得这是一种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 “蛊……”猛然的,南寒月露出非常难以置信的眼神,背后的凸出图案没出现时没意识到还正常,但出现后、触碰后还没意识到,实在是太不应该,他应该早就想到的。 “蛊毒?”夜攸蝉外头疑惑,如果是毒,她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应该只是操纵类的蛊,不具备毒性,所以你才没有察觉到。”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解释。“不过这种蛊有吸收宿主能量壮大自身的力量,所以你在发狂后,才会有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正文 第212章 这一天,威逼胁迫下的交易 “感觉身体被掏空?”夜攸蝉歪头,突然觉得煌枢剡的形容好有趣,很像是“家乡”流行的网络词语。 “至于你是什么时候中的蛊,从图案的颜色大小来看,三百年左右吧。” “你怎么知道哒?”夜攸蝉扭头看向煌枢剡问。 “……直觉。”煌枢剡想了想认真说。 “我能鄙视你吗?”她的眼神已经开始了鄙视。 “可以,蝉蝉想怎么样都可以。”他抱紧夜攸蝉,亲亲她的小鼻尖说。 夜攸蝉翻翻白眼,没搭理煌枢剡的亲昵,转身低头继续吃。 南寒月觉得,这明明是很严肃的谈判交易,但那两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不是秀恩爱,就是狂宠溺,而且言行举止、气氛神态都是那样的若无旁人,让南寒月觉得他在这里很多余。 南寒月的心情隐隐有些不好,他身为百年杀手组织首领,心性一直无比坚硬坚定,然而现在却频频被煌枢剡和夜攸蝉影响,节奏严重被打乱,说的夸张点,甚至是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非常不爽。 “你可以仔细想想,三百年前的事。”煌枢剡不走心的提醒着南寒月。 夜攸蝉听到三百年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就是种刺激,这些人的年纪玄幻,世界玄幻,生物玄幻,植物玄幻,她想问问,究竟有什么是不玄幻的,因为她是这充满玄幻世界中的普通人啊! 还有一点夜攸蝉很怀疑,三百年了啊!还能想起细节吗? 显然夜攸蝉的担心是多余的,哪怕南寒月至今已经四百多岁,在这个世界而言,是比较年轻的年龄,算是青年。 回归正题后,南寒月认真回忆着三百年前的事情,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没有忽略,想来想去,他始终觉得最后与滥组织首领那一战最值得在意,当时他有一段时间昏迷失去了意识,苏醒后滥组织首领便已经惨死。 当时南寒月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不仅当时的情况不对劲,连滥组织首领也很不对劲。 滥组织首领有多少能力南寒月很清楚,只是短短几年,功力不可能提升那么高,再加上容貌被毁、性情大变,南寒月非常怀疑滥组织首领练了一些邪门歪道的邪功。 接着,南寒月将当年与滥组织首领一战的事和煌枢剡说了说,没说前因、没说过往,也没涉及父母妹妹,只是单纯的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及蹊跷。 “显然是你发狂杀了那滥什么什么东西。”夜攸蝉手拿糕点,指指南寒月总结道。 “确实有可能。”煌枢剡点头。 “说的一切都是猜测,我希望你们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南寒月略有些头疼的蹙着眉,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其中缘由。 “好吧。”煌枢剡突然抱着夜攸蝉起身。“朕带你去找庙灵山医圣,如果朕的推测正确,你则必须答应交易,如果有丝毫差错,朕可以放你一次。”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南寒月,强硬的给予他选择。 煌枢剡的意思很明显,此时此刻,如果南寒月拒绝他的提议,就等同于交易破裂,被杀被撕的绝不止外面那些部下。 “放过我一次?”南寒月将煌枢剡的用词听的很清楚,他很谨慎,深知哪怕是一句话,也会包含很多可能性。 “你掳走蝉蝉,害的蝉蝉受伤,所以如果我的推测有误,我也只能放过你一次。”这次煌枢剡说的很清楚,他会放过南寒月一次,给南寒月一次逃命的机会,一次过后他会亲自出手,结束南寒月的生命。 “……好……”南寒月握握拳头,答应的非常不情愿,只是他别无选择。 在杀手的世界里,也一样是强者为尊,南寒月一直都是站在杀手顶点的人物,像今天这样受人威胁、被人压制,尊严狠狠的被扯碎,他很想拼上一拼,不过比起拼一拼、搏一搏,他更想知道是谁,为什么对他下蛊。 谈妥后,煌枢剡抱着夜攸蝉离开议事厅,南寒月保持着安全距离紧随其后。 金眸雪狼出去后,就再没回来,它是一匹很爱干净的金眸雪狼,杀人的过程中,它漂亮的皮毛难免会沾到血迹,它需要去洗洗干净。 作为一匹具有很高智慧的金眸雪狼,它听的出煌枢剡只是想威胁逼迫南寒月,所以它只是象征性的杀了几个重伤难愈的人,而且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以此达到煌枢剡的目的。 离开前,南寒月做了一些安排,将组织交给信任的人来管理,接任务的事暂时停止,一切等到他回来后再说。 在回百花城的路上,夜攸蝉早就窝在煌枢剡怀里呼呼睡着,睡的很香很沉,显然是因为过分疲惫造成的,为让夜攸蝉能睡的更安稳一些,煌枢剡下意识加快了步伐,直接将本就勉强跟在后面的南寒月甩开老远。 煌枢剡加速后,南寒月瞬间就失去了煌枢剡的身影,他惊讶,但却并不着急,因为他旁边还有金眸雪狼在,他可以确定,这匹奇怪的狼绝对是懂人语、通人性的,减缓速度绝对是为监视他。 先行回到百花城的乐战嵘已经订好了客栈客房,将叶楚璃和九十七、九十八安置在客房里,然后早来百花城最有名的代付,为三人诊治诊治。 他们四人乐战嵘开了三间客房,另外他还开了两间客房,留给煌枢剡和夜攸蝉,以及有可能会被带回来的南寒月。 清晨,太阳刚升起时,煌枢剡带夜攸蝉来到客栈,将夜攸蝉安置在客房软软的床榻上,然后他也侧身躺下,盖着同一床被子,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环着夜攸蝉,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煌枢剡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不久随后回来的金眸雪狼由乐战嵘带进客栈,因为预定的客房只剩下一间,只能见金眸雪狼和南寒月安置在一起,顺便让金眸雪狼继续监视南寒月。 夜攸蝉这一觉睡了很久,直接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在夜攸蝉睡觉期间,煌枢剡做了很多事,第一件就是去百花客栈把她的行礼取回来,第二件是去裁缝店给夜攸蝉做几件漂亮的衣服,第三件则是给夜攸蝉准备最重要的美食。 正文 第213章 这一天,决定前往庙灵山 一整天白白浪费,这让南寒月有些焦躁,让他焦躁加重的事,迟迟不能启程的原因竟然是夜攸蝉还没睡醒,理由这么扯淡,让他一时愣住,等他反应过来时,差点下意识的骂人,差点无法维持冷静。 期间南寒月很想去叫醒夜攸蝉,但有金眸雪狼和乐战嵘坐镇,这种想法,他就真的只能想一想,最后忍不下去时找煌枢剡质问一番,结果煌枢剡压根儿不搭理他,甚至烦了后还会手一挥,将他拍出门外。 南寒月不清楚煌罗王朝的当朝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但却清楚绝对不会有煌枢剡这样的皇帝,简直是要将夜攸蝉宠到无法无天的程度啊! 经过一整天的相处,以及乐战嵘对夜攸蝉的称呼,南寒月已经知晓夜攸蝉是煌罗王朝皇后的身份,并且还隐隐知道夜攸蝉似乎是和他中了很相似的蛊,所以身体和智力才会变成小孩子。 只是南寒月很怀疑,夜攸蝉的智力真的是小孩子吗?从种种迹象表明,显然不止如此。 这些都是皇族的事情,南寒月没兴趣,不想知道,不过他倒是猜测出一点为什么煌枢剡会一时兴起和他交易,原因原来都在夜攸蝉身上。 叶楚璃身上的伤并不严重,腹部会留下比较严重的淤青,会疼上一段时间,每天擦点活血化瘀的药膏,能够好的快一些,不过她却没有擦药的意思,因为对她来说,这伤是她鲁莽草率不够强的证明。 她要多铭记几天,免得好了伤疤忘了疼。 九十七的伤势是最严重的,伤口有些发炎,再加上失血过多,过度疲劳,服了药后一直都在昏迷着,九十八是伤的最轻的,都是些擦伤,所以他一直都守在九十七床边,为九十七更换降温的毛巾。 夜攸蝉睡醒后第一件事不是洗漱穿衣,而是虚弱的喊饿,没错,她虚弱,都是被饿的。 接下来,煌枢剡让客栈每隔两个时辰更新一次的美食送上来,让夜攸蝉美美的、好好的报餐上一顿。 在夜攸蝉尽情享用美食期间,煌枢剡将洗漱的东西准备好,再把买来的衣服拿出来,待会儿给她挑选。 原来,夜攸蝉一直说煌枢剡是十全好男人,但她现在想说,煌枢剡是哪哪都全的绝世好男人,不是简直无可挑剔,而是与她而言,就是无可挑剔的绝世好男人。 吃的差不多八分饱时,夜攸蝉暂停下来,身体有力气了她需要尽快去洗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她这身衣服早就破破烂烂,而且这些天一直被关着,根本没机会洗澡,再加上后来的一通逃命,身上的味道难闻的不是一丁一点。 洗洗干净泡泡澡是煌枢剡全程陪着的,夜攸蝉觉得他们两俨然一对老夫老妻,不需要害羞什么的,反而还会使唤煌枢剡给她搓背洗头啥的,全程都特别享受,偶尔还会时不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这些都是你买的?”夜攸蝉坐在床上,背对着煌枢剡,小脑袋随着煌枢剡为她擦头发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着。 “嗯。”煌枢剡轻轻的发出一声鼻音。 “还挺好看的,不过穿起来好复杂,你来给我穿吧。”这里的衣服哪里都好,就是穿法太复杂,每穿一次她都觉得很头大。 “好。”擦的差不多后,煌枢剡将布巾放到一边,用修长的手指为夜攸蝉整理整理有些乱头发。“还有点湿,待会儿再梳起来吧。” “嗯。”夜攸蝉点点头,然后身体软软的靠在煌枢剡身上。“枢剡哥哥,对不起,这次的事是我太缺乏考虑了,让你担心了。”她是很坦荡很坦率的人,做错事,不会别别扭扭的,会很直接直率的承认错误道歉。 “乖。”煌枢剡弯下腰,低下头亲亲夜攸蝉的发顶,他喜欢的夜攸蝉永远这么直率坦荡,总是让他不忍心说一句重话,忍不住更加宠爱宠溺她一些。 “那南寒月在哪里?”夜攸蝉一边配合着煌枢剡给她穿衣服,一边一副突然想起来有这人的表情问。 “隔壁,金眸雪狼也在。”煌枢剡为她系上腰带说。 “监视?” “不算是,南寒月知道了你的情况,有了些错误的猜测,所以轻易不会离开。” “他不会觉得我也中了蛊吧?”夜攸蝉好笑的问。 “蝉蝉真聪明。” “楚璃和九十七他们呢?” “叶楚璃和最小的都没事,九十七伤的重一些,还没醒。”煌枢剡抱起夜攸蝉,回到餐桌旁,让夜攸蝉继续吃一点。“你想收养那两个孩子?”他夹着菜问。 “嗯……本来是没这种想法的,不过一起出逃,一起被围困后……你说的对,确实想收养。”理由也许有很多很多,但其实都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想法和决定。 “那就先让叶楚璃带回宫交给红裙吧。” “他们是杀手来着,你不反对?”夜攸蝉眨眨有点意外的眼睛看向煌枢剡。 “我和南寒月的交易的确是一时兴起,同时也是认真的,你应该察觉的到,在冷家背后另有势力在,隐藏的很深,那势力很有可能和你身体的情况、皇长子的死因有关,所以我必须积蓄更多更强的实力。”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他毕竟是一人,会有很多分身乏术的时候,所以他需要多一些的心腹,多一些的力量。 “我都不知道,你在那一瞬间想了那么多。”夜攸蝉极为佩服的望着煌枢剡,真不愧是最高等级的人工生命体啊!智商绝对不是人类测量器能测量出来的。“你的意思是让楚璃先带九十七和九十八回宫,然后咱们去庙灵山?” “嗯。” “你知道去庙灵山的路吗?不是说通往庙灵山的路只有修仙者能找到吗?” “傻丫头,你忘了?金眸雪狼是从哪里出来的?”煌枢剡刮刮她的小鼻子问。 “哦……庙灵山啊……”夜攸蝉缓慢的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些狩猎者挺厉害啊,连庙灵山都能进去。” “显然是修仙者里面有人给狩猎者提供方便,不过狩猎者能够活动的范围很小,只有庙灵山山脚那么一点点。” 正文 第214章 这一天,读书亿万卷 “咱两都是穿越过来的吧,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就算她不爱看书吧!也不该差距这么大啊! “看的书比较多。”煌枢剡看的不只有正统历史,还有各国各代的各种野史,甚至还有些旁门左道的记录,除此外还有些扯淡的故事集锦。“不过关于修仙者和魔法师的记录书中记载的很少,我知道的这些都只是浅表。” 他倒是有意了解了解修仙者和魔法师的历史过往,可惜外传的资料少的可怜,他只能有多少看多少,在综合自身的知识积累做一些推测。 在煌枢剡的“家乡”,他还是单纯的人形兵器时,虽然心性冷漠淡泊,但他却很喜欢看书,喜欢看的不是记录在电子设备中的书籍,而是深藏在各区历史图书馆中的真正的书籍,因为真正的古书籍都有股使人沉淀宁静的味道。 在那以现金科学技术的时代,书籍早已被很多人舍弃,都习惯使用方便的电子设备,煌枢剡算是很奇葩的另类,而煌家为更好的控制煌枢剡,倒是在这方面很大方,几乎将所有古书籍搜罗来,只要煌枢剡听话,甚至还会把博物馆里珍藏的拿来给他看看。 也正因如此,煌枢剡脑海里积累的各个领域的知识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庞大,而煌家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正因为有过亿万卷书,他才会有后期的改变。 “好吧,看来我也要看看书了。”穿过来这么久,她竟然还是懵懵懂懂的,简直愧对她这聪明的脑袋瓜啊。 “没关系,有我在。”煌枢剡揉揉她的小脑袋瓜,有他在,夜攸蝉不需要做任何她不喜欢做的事。 吃饱喝足后,夜攸蝉决定先去看看九十七,毕竟他是伤的最重的,结果一开房门就看到九十八和叶楚璃都在,还有一位陌生的老者在九十七床边,看起来应该是大夫。 “娘娘,您没事吧?”叶楚璃一看到夜攸蝉,就三步并做两步的迎过去,满脸都是担忧和自责。 “我没事。”夜攸蝉牵着煌枢剡的手走进来,看到叶楚璃仍旧一脸自责时,她也挺无奈的,这事儿归根究底说起来,其实多数的责任都在她身上。“九十七的伤恢复的怎么样?”大夫在给九十八针灸,所以她就没靠的太近。 “恢复的很好,烧退了,伤口也开始愈合了,刚才大夫说下午或者傍晚就能醒过来。”叶楚璃说。 “那就好,等九十七的情况稳定了,你就带着九十七和九十八回宫吧。”夜攸蝉缓缓点头说。 “我带着……娘娘和陛下不回去吗?”叶楚璃有点懵懵的看着夜攸蝉和煌枢剡问。 “我们还有事,你先行回去,把九十七和九十八交给红裙就行。”夜攸蝉没说他们要去做什么,不是故意隐瞒叶楚璃,而是另有打算。 “……好吧。”叶楚璃有点不情愿,不过碍于有煌枢剡在,她实在不敢逾越。 “回去后,如果有人问起我和枢剡哥哥的去向,你说游山玩水就可以,切记,关于我们的经历,不要告诉任何人?”夜攸蝉慎重的叮嘱着。 “连太后娘娘也不可以吗?”叶楚璃瞄一眼正在发冷气的煌枢剡,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夜攸蝉。 “任何人,你懂的。”夜攸蝉微笑着点头。“或者,你直接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也许这个办法对叶楚璃来说更好。 “可……可是万一我说漏嘴了怎么办?”叶楚璃隐隐有些担心。 “叶都在皇宫,如果你能保证守口如瓶,我会拟一道旨,让你暂时留在皇宫。”煌枢剡冷漠的扫一眼叶楚璃,随后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 叶楚璃一听,立马就激动万分,但她始终不敢在煌枢剡面前放肆一分一毫,虽说她没怎么接触过现在的煌枢剡,却能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现在的煌枢剡很恐怖。 “真……真的?”叶楚璃努力压制着激动心情确认。 “君无戏言。” 原本,听到叶都也在皇宫时,叶楚璃差点绝望,不过她现在有皇帝撑腰,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回皇宫,和父亲道个歉,然后安安稳稳的待在皇宫里。 “好,保证完成任务!”叶楚璃拍着胸膛,表示一定会把九十七和九十八毫发无损的交给红裙。 和叶楚璃交代完后,夜攸蝉把九十八叫了过来,现在九十七昏迷着,所以话只能对九十八说,她相信经历这次的事情,九十八肯定已经成长许多。 夜攸蝉拉着九十八,走出门外,站在门口的位置。 “九十八,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夜攸蝉虽然看起来比九十八小很多,但她表现出来的成熟,讲出来的言语,都更像是九十八的长辈。 “嗯。”九十八乖巧的点头,身形显得有些拘谨,而这份拘谨完全来自于被夜攸蝉“抛弃”在房内的煌枢剡。 夜攸蝉把煌枢剡留在房内的理由很好,连叶楚璃那样的成年人都特别畏惧他,更何况九十八这样的孩子。 “原本咱们的约定是离开后借你们一笔钱,但九十七现在需要休养,所以我就擅自决定让楚璃带你们去皇宫,等九十七痊愈后,如果坚持离开,我依然会按照本来的约定借给你们一笔钱,但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想法,我想听一听你怎么想。”她是想拍一拍九十八的小肩膀,可惜,个头不够,踮脚都凑不够。 “去……皇宫?”九十八懵懵的看着夜攸蝉,他听的很清楚,恰巧是因为特别清楚,才会以为是幻听。 “嗯,皇宫,你放心,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地方,但肯定比杀手组织好。”吃的好睡的好,还不用整日训练,更不用去接任务杀人。 “可是我和哥哥……是杀手……”九十八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觉得,他和九十七去皇宫生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是白日做梦。 “这有什么,枢剡哥哥还养着一群暗探呢,归根究底都差不多,你不用想那么多,告诉我想不想去就好。” “皇宫里有很好的御医吧?”九十八已经有了决定的眼神看向夜攸蝉问。 “当然。” 正文 第215章 这一天,一日约会游 “好,那我们去。”眼下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治好九十七的伤,究竟要不要长久的留在皇宫,等九十七醒来后再商议也不迟。 “嗯。”夜攸蝉满意的笑笑。“明天楚璃会带你们先回去,接手照顾你们的是一位名叫红裙的女官,她很好相处,有什么事直接找红裙就可以,如果有人欺负你们,绝对不能忍着,直接欺负回去!实在不行就去找太后。” “太后……这不太好吧。”九十八觉得他们是寄人篱下,还是少给人家添麻烦为好。 “没什么不好的,皇宫也是龙潭虎穴,你忍气吞声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夜攸蝉看过好多宫斗剧都是这样的,看起来都人模狗样的,其实都心狠手辣着呢,一点都不必杀手逊色,有的时候为达目的、铲除异己,甚至比杀手更加阴狠毒辣。 要不怎么说,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呢。 “我知道了。”见夜攸蝉那么严肃凝重,九十八是颇为认真的点点头,心里对曾经距离他非常遥远的皇宫有了几分担忧和不安。 交代完九十八后,夜攸蝉回到客房,主动牵着煌枢剡的手,给予他卖萌一笑,免得这家伙再乱吃飞醋,连个小孩子的醋都要吃一吃。 酸甜的夜攸蝉倒是喜欢,但单纯的酸她向来都是退避三舍,闻到气味口腔里都会冒出酸水,这么刺激的味道煌枢剡竟然那么喜欢吃,要不……改日她也尝一尝? 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九十八的客房时,正好遇到在外面晃悠一圈儿回来的南寒月,负责监视的金眸雪狼自然也紧随其后。 看到一脸冰冻的南寒月时,夜攸蝉勾起一抹笑意挑挑眉,不是说这家伙很焦急来着吗?怎么还有心情到外面逛街? 他们的行程完全是被夜攸蝉拖着的,所以当度过漫长焦急的时间,再次见到活蹦乱跳的夜攸蝉时,南寒月的内心是非常罕见的无比激动的,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向夜攸蝉和煌枢剡走过去。 “何时启程?”南寒月问的非常直接,言语神态间流露出一点焦急。 “着什么急。”夜攸蝉白一眼南寒月。“枢剡哥哥说了,你被蛊操纵着,蛊被蛊的主人操纵着,人家也是很忙的,不会有事没事儿操纵着你玩的。”最后她随意的摆摆手。 “……”南寒月冷冷的盯着夜攸蝉,他很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那张与妹妹相似的脸庞,所有的话都会卡在喉咙处,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有点不舍得说一句重话。 “明日上午出发。”煌枢剡留下六个字,抱着夜攸蝉直径离开,准备出去逛逛,算是满足他想和夜攸蝉约会的小小心愿。“乐卿呢?”他站在楼梯口处,问着金眸雪狼。 “梁知府府邸几乎全灭,他在处理后续的事。”金眸雪狼懒懒的打着哈欠回应。 这两天金眸雪狼的任务实在是太无聊,除了监视还是监视,而且那无知人类还总想挑战它,简直就是找死啊!遗憾的是它还不能对南寒月动手。 想它堂堂金眸雪狼,竟然沦为一介小弟,何等的大材小用啊! 乐战嵘身为禁军统领,亲自去处理梁知府府邸发生的事其实也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谁让梁源惹到谁不好,偏偏惹到了煌枢剡,没把梁源的尸体鞭尸,已经是梁源的幸运。 梁源这人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梁府被屠杀后,百花城居民丝毫没觉得恐惧,反而觉得大快人心,觉得这是上天降下来的报应,所以百花城居民一高兴,不约而同的进行了两天两夜的庆典。 这梁源做的事可谓天怒人怨,所以他的死因,梁府被屠杀的原因,也就没有人去调查,也没调查的意义,乐战嵘要做的就是清理掉梁府的尸体,然后调派官员过来接任知府一职。 被梁源抢走的女孩子们有些已经身亡,有些被梁源关在他的别院里,那晚的屠杀并没有波及到别院,所以有不少女孩子幸免于难,不过这些女孩子都已经被梁源糟蹋,以后的日子可能都不会太好过。 这一整天,夜攸蝉都在和煌枢剡约会,虽然两人常常被误会成女儿父亲,但丝毫不会影响两人的兴致,虽然煌枢剡没有成功带夜攸蝉把百花城从头吃到尾,但却有带夜攸蝉从头买到尾,接下来的几天都要赶路,越靠近庙灵山周遭越荒凉,食物和水都要准备充足。 百花城后山,是一片天然的野生百花田,因气候和地理位置的关系,这里的花卉生长的尤为娇艳茂盛,香味清新怡人,花瓣具有食用、药用价值,花蕊可以制成香料、香包、护肤品等,不过百花城的人都不会动这片花田,他们认为这里有花神存在。 关于花神,百花城自然也有很美丽的传说,不过煌枢剡和夜攸蝉都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后山没到夜晚就会出现的萤火虫。 不在夜攸蝉的“家乡”,萤火虫已经非常难得一见,而还是在“煌枢剡”的家乡,萤火虫则早已经灭绝,只能在科教片里看到萤火虫的身影。 夕阳西下,略有些缺憾的月亮逐渐升起,银色月光下,萤火虫接二连三的现身,萦绕在花田内,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时而停落在花瓣上,时而高高飞起,似乎是在与这些娇艳不败的花朵嬉戏。 夜攸蝉跑到后山,看到这一幕,看到这么美的场景,她瞪圆眼睛,下意识捂住了嘴巴,担心她的声音,她的呼吸会惊扰到这些萤火虫。 亲临后山花田时,夜攸蝉才明白为什么百花城会有花神传说,这片偌大花田面积很宽阔,整体呈花朵盛开的形状,如果这形状的形成是偶然,那么与其说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不如说这里有花神存在。 “枢剡哥哥,我还听说,这里的话从来没有枯萎过,你说是不是真的?”夜攸蝉压低声音,拽拽身边的煌枢剡问。 “确实没有枯萎过。”煌枢剡墨色的眼眸注视这片花田片刻回应。 正文 第216章 这一天,走在路上 煌枢剡平静的眼眸很深、很沉,与之相比,无尽夜空的深邃都要稍加逊色,似乎只要煌枢剡愿意,连黑夜星空也能吞噬掉。 “真没枯萎过啊!?”夜攸蝉看看煌枢剡,随后继续将视线集中在面前这片花田上。 “这里的环境地域很特别,地底蕴含着很强很特别的能量,恐怕就是这些花不曾枯萎败落的原因。”煌枢剡将这片花田收敛于视线内,经过简单的探查,他触及到隐藏在地底深处的特殊能量,那股能量被保护着,强行入侵不是不行,而是没有必要。 “你是真的相当非常博学多才啊!”夜攸蝉仰望着煌枢剡,第N次惊叹感叹。 “去玩吧,不能回去的太晚,否则你肯定会睡不够。” “这有什么好玩的,难道你想让我追着萤火虫跑吗?还是想让我折两朵花夹在头发上?”她无奈的抽抽嘴角,她虽有小孩子心性,但绝不会做出专属小孩子的行为,不为其他,只因太蠢! “有什么不好的?”煌枢剡嘴角衔着一抹淡笑,注视着夜攸蝉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 夜攸蝉无奈的耸耸小肩膀,决定不去和煌枢剡探讨这件事,因为从年龄的角度出发,无论是外表还是实际,在煌枢剡面前,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小豆丁。 折花这种事,夜攸蝉从来没做过,一则是因动作行为实在太做作,二则是花开不易,有时做人做事都需留一线。 他们没有在这片花海停留太久,主要是煌枢剡身上的气太骇人、太凌厉,他在花田周围,萤火虫都不敢太靠近,犹犹豫豫、小心翼翼的,看起来特别可怜。 回到客栈后,夜攸蝉又来了丰盛的顿夜宵,她也不知道为啥这么能吃,反正就是稍微饿一点,她就浑身难受,身体各个机能都开始迟缓运转,思考能力会严重下降。 一觉睡到自然醒,直到太阳差点悬挂于半空时,夜攸蝉才懒懒的转醒,期间南寒月非常想去叫醒夜攸蝉,但碍于煌枢剡的威胁威压,他只能坐着干着急,默默的在心里给煌枢剡贴上一“荒\/淫\/无\/道”的昏君标签。 在夜攸蝉迟迟没有睡醒这段时间,乐战嵘已经将一切准备好,马车两辆,水和食物,以及充足的干果和水果,还有软软的靠枕棉被等。 早晨,用过早餐后,叶楚璃就带着九十七和九十八,以及最重要的圣旨先行离开了百花城,因夜攸蝉最讨厌睡觉呗打扰,所以就没有去惊动她。 等夜攸蝉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躺在马车里消化时,已经是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等待已久的两辆马车这才缓缓驶出百花城,慢慢悠悠的踏上前往庙灵山的道路。 其实南寒月不是急性子,只是这事蛰伏这么久,整整有几百年的时间,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愤怒,而且他认为,突然爆发肯定是有理由的,他想要清楚这一切,迫不及待的,所以这几****才会表现的很不像自己。 千焦万急的,终于踏上了去往庙灵山的路,南寒月一颗焦急满满的心仍旧安静不下来,因为他曾听说过,庙灵山上那位医圣性格古怪、难以捉摸,轻易不会出手,就算出手,也会先甩出一极其困难的难题,无法解决的话,医圣伸出半截的手就会收回去。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能不能找的到医圣。 虽说谁都知道医圣在庙灵山,但谁都不知道庙灵山究竟有多广阔,有人说庙灵山是独立的世界,面积绝不比大陆小。 还有人说,庙灵山里蕴藏着三千世界,每个世界各不相同。 不管是哪一种,南寒月都觉得很头疼,再者说,对于庙灵山来说,他们就是外来人、擅闯者,能不能顺利进入都不好说,没准进去后会直接遭到攻击。 一句话,南寒月的担心很多,他一丁点都不觉得煌枢剡那煌罗王朝皇帝的身份在庙灵山能起到什么作用,毕竟修仙者的世界和人的世界截然不同,两者不只是互不打扰,更是连文明、历史等等都不会相互流通。 马车有两辆,金眸雪狼和南寒月一辆,煌枢剡和夜攸蝉、乐战嵘一辆。 乐战嵘负责赶马车和守卫,休息时则要去金眸雪狼那边。 庙灵山的方位很好找,离开百花城后一路向东,走上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到,不过这十天半月说的是快马加鞭的速度,依照夜攸蝉他们这走走停停,沿路欣赏风土人情的速度,少说也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 启程后的第十六天,一行人顺利抵达海景城,这城虽然叫海景,但和海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一很祥和,生活节奏相对缓慢,经济相对稍微不是那么发达的城镇,不过民风很淳朴,热情好客,和甯都相比,少了很多尔虞我诈。 海景城的经济发展虽然不是特别好,但城镇的占地面积倒是很广阔,而且人少地多,因气候、土壤关系,每家每户的主要经济来源以种植、出售草药为主,皇宫里许多药材也都是来自于这里。 在这偌大的海景城里,客栈没有多少,因为对这里的人来说,出种植出售草药外,其他都是副业,虽是副业,却未曾疏于管理,对待客人热情且细致,还会为初次来到海景城的人介绍一番城镇的特色。 夜攸蝉他们住在一家名叫香香堂的客栈里,是入城时,守门官兵推荐的,客栈不是最大的,但菜肴的种类和味道确实全城最多的。 入住的第一天休养生息,第二天则开始将海景城从头逛到尾,这是一路上,每途径一座城镇,他们都会停留上两三天,吃吃喝喝再玩玩,相当的悠闲自在,与其说是去往庙灵山的路上,还不如说是出来游玩的。 开始的几天,南寒月几乎是每天都处于暴躁边缘,以夜攸蝉为主,这几人实在是太悠哉,一丁点紧迫感都没有。 南寒月不止一两次的催促过,甚至有些情绪上有些失控,可惜,压根儿没人搭理他。 后来,南寒月想了想,有问题的是他,夜攸蝉他们这么优哉游哉也属正常,他现在是受制于人,有很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还是将心态放平稳比较好。 正文 第217章 这一天,草药之城 抵达海景城的第三天,南寒月被夜攸蝉拽出客栈,陪着她在海景城乱逛。 其实,南寒月是可以拒绝夜攸蝉的,但他却没能拒绝,每每迎上夜攸蝉的眼睛,他就会变的原则坚持全无。 除去很多主观想法来说,夜攸蝉和南寒月夭折的妹妹是真的有几分相像,尤其是古灵精怪、撒娇卖萌的性格,还有那清澈灵动的明眸,总是会让南寒月想起和妹妹失去父母后相依为命的日子。 那段时间,是南寒月最珍惜的,因为父母在世时,他并未觉得家人是多么重要,父母被杀害后,他才明白,这世间浮华众多,最好的、最珍贵的,唯有家与家人。 “你干嘛每天都摆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在海景城的药市上,夜攸蝉用一指禅捅捅南寒月的侧腰问。 “……”南寒月看一眼夜攸蝉没回应,继续在热闹的药市里当活人背景。 “你这人真无聊。”夜攸蝉撇撇嘴,转身去找煌枢剡玩。 海景城药市,顾名思义是贩卖草药的集市,几乎汇集了城内全部的草药商人,一般其他城镇的人需要草药时,都会前来海景城大量采购一番,所以海景城本地人口不多,不过每日的流动人口却很多。 海景城几乎每家每户都是药农,同时也是草药商人,自给自足自销,全部都是自食其力,很少会雇用外地人,这点似乎是因为海景城祖传下来一套种植草药的特殊方法,而这种方法是不允许外传的。 夜攸蝉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采集草药,而是药市里有一家专做药膳的店铺,煌枢剡指名过来,给夜攸蝉买一些专门补气补血的药膳。 煌枢剡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对于夜攸蝉,他永远不敢说绝对,他虽然不希望夜攸蝉再为任何人伤害自己,但他也知道,如果再遇到那样的情况,恐怕他也一样无法阻止,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多准备一些补气补血的药膳、药丸。 让煌枢剡庆幸的是,夜攸蝉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会同情心泛滥,需要有足够的价值,她才会考虑出手。 专做药膳的店铺面积相对其他草药店铺要小一些,不过店面却比其他别致很多,店里只有老板一人,但围在店面前的人却不少。 他们并不着急,所以就在一旁等了等,在药膳店铺前人不多时才靠近。 “老板,有没有补气补血容易携带的药膳?”乐战嵘站在柜台前,问着药膳店铺年轻老板。 “有。”年轻老板嘴角含笑回应。“服用者是男是女?年老年少?” “我吃!”夜攸蝉坐在煌枢剡的臂弯上,高举手臂,响亮亮的回答道。 年轻老板一看是小孩子,眼神立刻笑意盈盈,还送给夜攸蝉一块他自制的药膳糖果,甜度不浓,但味道很不错。 “是单纯想要补气补血?还是有什么隐疾?”年轻老板问的很细致,因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在用药方面都有细微的不同,而这些细微往往都是决定药效的关键。 “一般用哒,大夫说蝉蝉有时会气血弱一些。”夜攸蝉一脸纯真无邪的顺口胡诌着。 “这样啊。”年轻老板看了看夜攸蝉,有些问题不把脉是看不出来的,他很想帮忙把把脉,但对方显然没有这方面意思,他自然不会多嘴。“需要多少?”他看的出这一行人做主的是煌枢剡,所以询问时自然要看向煌枢剡。 “四十天。”煌枢剡大致算了算,从抵达庙灵山,找到医圣,为南寒月确定问题,最后回到甯都,怎么说也要四十天左右,弄不好可能会更久。 “好的,几位稍等。”年轻老板点点头,转身去小仓库打包。 十几分钟后,年轻老板将包装好的补气补血药膳丸拿了出来。 “这是四十天的量,每天吃一颗就可以,气血亏的严重时吃两到三颗,这边是十天的量,是额外赠送的。”年轻老板将药包交给乐战嵘说。 “谢谢。”乐战嵘结果药包点头。 “不打开看一看?”年轻老板突然觉得这一行人挺奇怪的。 “不用。”乐战嵘这人粗中有细,看人方面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年轻老板性格温和,为人正直,很懂得掌握尺度。 年轻老板笑笑,接下来只说了一句:“几位慢走。” 离开药市时,已经临近中午,夜攸蝉着急回去吃新的菜式,海景城的菜肴几乎每一道都和草药有关系,味道从未因草药的加入而变的奇怪,反倒因为草药的加入而更加美味,对身体也更加健康。 “我怎么觉得天气越来越热了。”夜攸蝉擦擦额头上细细的汗水嘀咕。 “天气变热是临近庙灵山的征兆。”走在一旁的金眸雪狼解释。 “这么说,很快就回到庙灵山了?!”夜攸蝉有点小激动。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南寒月已经知道夜攸蝉和煌枢剡有特殊方式能够金眸雪狼沟通,但每每看到夜攸蝉或煌枢剡和金眸雪狼讲话,他都会觉得有些诡异,因为他听到的都是那两人的自言自语。 “三五天吧。”金眸雪狼懒懒的说。 “干嘛这么不确定?那不是你家吗?”夜攸蝉皱着小眉头问。 “庙灵山,修仙者的世界,不能用常识来衡量判断。”金眸雪狼打着哈欠,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客栈睡一觉。 “你作为一匹得天独厚的金眸雪狼,实在是太浪费你这高贵的身份了。”夜攸蝉鄙视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屠杀全程?还是统治全程?”显然这些都不符合它自由洒脱的性格啊。 “作为一匹狼,你竟然这么能言善道,这不科学啊!”夜攸蝉眨眨眼睛惊奇道。 金眸雪狼没再搭理夜攸蝉,它觉得这丫头百分百就是闲的蛋疼。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走在前面,乐战嵘保持着一定距离紧随其后,金眸雪狼自由散漫的走在一旁,只有南寒月跟在最后面,而且距离越拉越远。 这距离不是南寒月自愿拉开的,而是他觉得身体不太对劲,视线和意识开始出现间歇性的模糊,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隐隐想到,这极有可能是蛊导致的。 难道又要发作了吗? 在这里发作?大街上,到处都是人。 正文 第218章 这一天,发狂被揍喽! 他虽然是冷血杀手,但也只会杀目标人物,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杀了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南寒月的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虚浮,画着乱七八糟蛇步,与煌枢剡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而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我意识正在远去,仿佛被挤压到无尽黑暗的角落,身体四处都充斥着陌生感。 南寒月很恐慌、很焦急,他抬手张口想喊一声煌枢剡他们,可是这一刻,所有声音卡在喉咙处,消失在喉咙处,而他的视野也逐渐由模糊变的血红,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当血红遍布满眼时,他的意识会彻底消失,人会再度发狂,变的对鲜血嗜杀很痴狂。 走着走着,煌枢剡突然停脚步,侧眸余光瞄一眼后面的南寒月,气息这么乱,多半是沉寂多日的蛊开始活跃,在蛊主人的操控下,控制着南寒月的身体,影响着南寒月的意识。 “蝉蝉,你先和乐卿回客栈。”煌枢剡放下夜攸蝉,拍拍她的小脑袋叮嘱。 “为……” 夜攸蝉的“为什么”半个字还没说完,煌枢剡那犹如神袛的身影就瞬间消失在她眼前,连带着南寒月那边,扬起一阵风尘,待风尘停息后,周遭的人只是懵了懵,疑惑一番刚刚是不是有人。 夜攸蝉的动态视力不错,但捕捉到煌枢剡的身影,她还需要修炼个千八百年的,不过究竟怎么回事也不用非要看,稍微推测一下就能得出大概。 煌枢剡的行动速度,那时非一般的迅速,连几乎完全沉浸在发狂中的南寒月都没反应过来,挣扎挣脱什么的,完全没机会。 风尘平息,夜攸蝉站在原地眨眨眼睛,回去?这么有趣的事她怎么可以回去!发狂的南寒月,她必须要追过去看一眼啊! “乐统领,你先回去吧,金眸雪狼,咱们追上去。”说着,夜攸蝉就要抬腿骑上金眸雪狼,可是……腿太短,金眸雪狼太高,靠自己的力量实在……办不到啊。 乐战嵘见夜攸蝉努力的特别……有趣,就出手帮了一把,撑着夜攸蝉的腋下,将她稳稳妥妥的放在金眸雪狼的背劲部。 “主子,臣坚持随行。”乐战嵘站在一旁,坚定的固执道。 “行,快点走吧,枢剡哥哥的速度太快,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夜攸蝉好说话的点点头嘀咕。 “他在城外以北的荒地。”金眸雪狼视线转向北方,事到如今,它已经不会再震惊,哪怕煌枢剡把天捅破,它也会觉得那是很平常的事,丝毫不值得惊讶分毫。 “那赶快啊!一会儿都结束了。”夜攸蝉拍着金眸雪狼的大脑袋催促。 金眸雪狼很想说别拍它的头,不过想想,最终沉默了下来,觉得说了也没啥用,还是省省口舌吧。 距离海景城城外北侧有一片什么植物都不会生长的荒地,煌枢剡他们虽然是由东门入城,但入城后,煌枢剡的神识将海景城里里外外探查个遍,自然就知道了城外北侧的荒地所在。 按照煌枢剡原本的性格,他绝不会顾忌周围,选择廖无人烟的地方来解决问题,就地解决才是他的首选。 对待夜攸蝉以外的人,煌枢剡都是非常粗鲁粗暴的,比如说,抓走南寒月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但他偏偏捏住南寒月整张脸,拽着南寒月的头,硬生生将他拖拽而走。 最后,抵达荒地,煌枢剡先行啪嚓一下,像扔鸡蛋一样将南寒月摔在地上,将地表砸出一深坑,随后才缓缓落地。 深坑中,南寒月全身抽搐着,甚至有些翻白眼,口吐白沫,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蛊的侵占控制。 煌枢剡靠近两步,冷眼旁观着一切,事实上,他在看的不是南寒月,而是混杂在南寒月气息中的另一种气息,他无法确定那气息是属于蛊,还是属于蛊的主人,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对方很强,会随着越来越久的时间,彻彻底底控制南寒月的身体。 片刻后,南寒月的抽搐终于停止,身体极其不自然的站立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线,强行牵引着南寒月一般。 此刻,南寒月的双眼血红,喉咙处发出近似野兽的声音,上身微微前倾,做出方便随时攻击的架势。 周围就煌枢剡一人,所以南寒月能够厮杀的目标,也就只有煌枢剡一人。 两人对峙的下一秒,南寒月身姿像青蛙般冲向煌枢剡,一冲一扑,速度力道都很迅猛,可惜,再快再猛也没用,煌枢剡轻轻一侧身,一躲,轻而易举的就让南寒月扑了空。 接着,南寒月及时刹车,及时调转方向,以张牙舞爪的姿势重新扑向煌枢剡,这次煌枢剡没有躲,而是简单的抬脚一踹,直接将南寒月踹翻、踹飞。 待到南寒月再次站起来时,他的身形站姿终于恢复了正常,似乎是他体内的蛊终于掌握了如何控制他的身体,终于能将他的实力发挥出来。 南寒月将惯用的匕首拔出来,横握在手里,噬血的红眸紧盯着煌枢剡,嘴角挂着一抹邪恶疯狂的笑意。 “有点意思。”煌枢剡勾勾唇角,将业火黑刃带着刀鞘握在手里,这业火黑刃不是普通兵器,不带着刀鞘束缚一下,没准儿一不小心就会把南寒月咔嚓掉。 金眸雪狼和乐战嵘的速度也很快,当煌枢剡和南寒月准备持武器第二战时,他们顺利抵达荒地,首先吸引他们的不是南寒月,而是旁边的深坑和裂痕,可以想象,那深坑绝对出自煌枢剡,被抛扔的物体绝对是龇牙咧嘴的那位。 人一多,南寒月那边就有点纠结,正确来说是蛊在纠结,蛊有一点点思想,思维模式非常单一,所以当目标发生改变时,会纠结、会犹豫,在主人没下令前,会一时拿不定主意。 “枢剡哥哥。”夜攸蝉不会去打扰煌枢剡,所以她只是喊一声,没有靠近的意思。“你准备怎么办?”上次南寒月发狂似乎是杀到累才恢复的,这次没人给他杀,该怎么恢复啊。 “不老实,就揍到老实。”煌枢剡简单粗暴道。 正文 第219章 这一天,揍成猪头! “……”夜攸蝉扯扯嘴角,她还能说些什么,这般简单粗暴,她喜欢!“你加油!”她挥挥小拳头,退后两步,倚靠着金眸雪狼软软暖暖的身体,俨然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陛下,多少悠着点,这里距离海景城并不远。”乐战嵘本着不愿被人发现的想法,态度非常柔软的提醒着煌枢剡。 “知道。”煌枢剡颔首。“退后。” 接下来,夜攸蝉他们连连退后,拉开安全距离观战。 纠结好久的蛊终于得到主人的命令,操控着南寒月的身体,激发南寒月潜意识最强烈的杀戮欲\/望,再将其无限放大,这就是南寒月变的特别噬血残忍的原因。 南寒月发挥着身体的最高速冲向煌枢剡,手起刀落的瞬间,他失去了目标身影,在他愣住一瞬,下意识寻找煌枢剡时,持刀的手腕被狠狠击打,虽然不至于骨折,虽然疼痛不会传达到蛊那里,但却能让手指瞬间失力,再无法抓握,匕首自然就会掉落。 “好疼……”夜攸蝉将一切看在眼里,咧咧嘴,揉揉自己的手腕嘀咕。 接下来,煌枢剡失了耐性,直接将一场对决,转变为单方面凌虐。 煌枢剡没办法取出蛊,但却有办法让蛊暂时无法操控南寒月的身体,那就是狂揍,狠劲儿揍,让南寒月的身体暂时失去操控价值。 解决办法虽然很单一,但煌枢剡揍人的方法却花样百出,上勾拳、旋风拳、回旋腿、旋风踢等,一系列揍人的方式煌枢剡都用了个遍,而且多数攻击都集中在头部,噼里啪啦的,拳头犹如雨下。 煌枢剡就这样天上地下的揍着南寒月,出手速度极快,不光是南寒月完全无法反抗,连金眸雪狼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煌枢剡的速度。 煌枢剡揍的这么尽心尽力,不是因为他对南寒月有不满、有怒气,而是蛊十有八九就在南寒月的脑袋里,集中头部攻击,也许会凑巧伤到蛊虫,这样也能给南寒月更多一些清醒的时间,他可不想带着一随时会发狂的人走在路途上。 开始时,夜攸蝉他们都是看戏的状态,但后来,两人一狼的表情是越来越震惊,越来越错愕,越来越夸张,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全身僵住的盯着眼前的一幕幕,冲击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如果是两人对战,夜攸蝉他们的反应肯定不会这么夸张,但这真的是单方面凌虐啊,在煌枢剡面前,南寒月就像是弱的不堪一击的小鸡一样,拎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随便甩甩就是一面条,反抗能力啥的,俨然已经被煌枢剡摧毁。 而且摧毁的相当彻底!连残渣都不剩。 咣!叮!哐!嘭! 随着这惊人的一声声,夜攸蝉的小肩膀相当有节奏的一抖、一颤,小鼻子紧着,眉头皱着,一副光是看着就特别疼的模样。 一阵狂虐后,到了中长休息的时候。 南寒月再次趴在地上抽出,没有流血,但浑身都是伤,都是暗伤、内伤,不过头部的伤倒是很明显,一顿凌虐下来,看着特别像猪头。 “乐统领,你说枢剡哥哥是不是S?”夜攸蝉盯着煌枢剡,歪头笑声问着乐战嵘。 “S……恕臣愚钝,实在不懂S是何意思。”乐战嵘冥思苦想半天,最后只能摇头。 “没事没事。”夜攸蝉摆摆手,专心致志的盯着在地上抽出的南寒月。“那家伙不会被揍死吧?”她有点担心。 “不会,陛下出手掌握的度非常精准。”乐战嵘将煌枢剡的每一招一式都仔细看在眼里,作为追求武学力量的强者,乐战嵘非常钦佩煌枢剡,难得能有亲眼目睹煌枢剡出手的机会,自然要仔仔细细看的清楚一些。 “哦……不过南寒月可真倒霉啊。”不知道在接下来的路上,南寒月还会不会再发狂。 “在修仙者的世界讲究因果,他做的是杀人夺命的事,身负罪孽,这些迟早都是要还的。”金眸雪狼不觉得南寒月的职业有什么不好,只是它深谙因果,知道这世间一切生灵在做每件事时,都会为未来的果种下因。 种好因,得好果;种恶因,得恶果。 “你是说,这是南寒月的报应?”夜攸蝉挑挑眉,她倒是挺相信因果循环的。 俗话说的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嘛! “有时候报应未必是坏事,他遇到了你们,这就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机遇。” “我才发现,原来你讲话还会一套一套的啊!”夜攸蝉调侃的拽拽金眸雪狼的毛发。 中场休息结束,夜攸蝉这边摇旗呐喊,期待着第二场的开始,但有些人就是偏偏不给夜攸蝉面子。 那人自然就是南寒月,抽出半天,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只是努力和现实总是有些距离的,挣扎半天,连蹬带刨的,最后不仅没能站起来,而且头一歪,人失去了意识。 “这就完了?这就不行了?”夜攸蝉惊异的瞪圆眼睛。“这也太弱了吧!”同时也非常让她失望,竟然没让她看戏看进行。 “不是他太弱,是陛下太强,他晕倒也挺好的,继续下去,恐怕他就活不成了。”解释过后,乐战嵘动身走向南寒月,不用说也知道,带南寒月回去的任务,肯定是他的。 乐战嵘路过煌枢剡身边时,煌枢剡拦住了他。 “先等等,不急。”煌枢剡看一眼乐战嵘摇头。“能感觉到围绕在他周围的气息吗?” 闻言,乐战嵘集中精神,全神贯注的感受着南寒月的周遭。 乐战嵘作为煌罗王朝第一高手,感知能力自然很强,对气息的敏感度仅次于皇族的血脉天赋。 “气息很乱,似乎夹杂着一些不属于南寒月的气息。”感受片刻后,乐战嵘说。 “不错。”煌枢剡眼露满意的点头,不愧是他信任的人,能力自然也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恐怕是蛊或蛊的主人的气息,记住这种气息,也许很快就能遇到。”他有这种感觉。 “是。”乐战嵘点头。 “他还没失去意识,不用管,我们先回去。” “这样好吗?万一……” “他没有失去意识,蛊却没有办法继续操控他的身体,如果靠近,蛊很有可能拼力一搏,晾晾也好,人也累了,蛊也累了。” 正文 第220章 这一天,没媳妇的狼 “怎么?这蛊还会玉石俱焚啊?”夜攸蝉抽抽嘴角问,那也未免太人性化了吧。 “蛊不会,但蛊的主人会。”煌枢剡走过去,将夜攸蝉抱起来,捏捏她的小鼻子说。 “这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夜攸蝉眯眯眼睛,不会又是从书上知道的吧。 煌枢剡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仍在轻微抽搐的南寒月,意思很明显,是从南寒月身上看出来的。 蛊是很单一的生物,只能完成单一的指令,比如说指定某种方式杀人,指定某种方式折磨人,指定某种方式控制操控他人。 而当蛊要完成比较复杂的指令使,就需要使用多只蛊,十几只、几百只不等,蛊的使用数量和蛊主人的实力有直接关系。 南寒月体内肯定不止一只蛊,这是煌枢剡从一开始就怀疑的,通过这次交手,煌枢剡直接验证了这一怀疑,不过具体这些蛊都执行着哪些指令,还无从得知,需要专业的人来看一看。 “我们要一只在这儿等着?”夜攸蝉打着哈欠问。 “不用。”煌枢剡轻揉揉她柔软的头发。“乐卿,进城收拾一下,继续赶路。”事到如此,这事儿恐怕不能再耽误,万一南韩与的身体被彻底掏空,那么他们这一趟岂不是白走。 “是。”乐战嵘立刻动身回海景城,留在客栈的东西收拾一下,再购买一些食物,储备一些饮用水就可以。 在乐战嵘离开后,南寒月的轻微抽搐迟迟不停下,夜攸蝉觉得无聊,就躺在金眸雪狼身上,和金眸雪狼一起呼呼大睡,至于煌枢剡嘛,自然是要守在一旁护卫着。 天气很好,微风徐徐,再加上金眸雪狼的皮毛柔软温暖,这一觉夜攸蝉睡的是格外舒服。 趴在地上的金眸雪狼抬起一只眼睑,瞄了瞄煌枢剡,别看这人默默淡淡的站在那里,但无意流露出的威压气势,却时时刺激着它属于野兽的敏锐,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因为它的神经总是会处于高度警惕状态。 “明明可以一招解决,为什么非要弄的这么麻烦?”金眸雪狼猜不透煌枢剡在想什么,他显然是最讨厌麻烦的类型,却做了不符合性格的事情。 “这是他对蝉蝉出手的惩罚。”如何可以,煌枢剡还想继续,不过很可惜,南寒月的身体并不结实,远比他预测的要脆弱。 “没想到,你这样的男人,竟然是妻奴。”金眸雪狼的声音带着一些笑意,随之它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在金眸雪狼看来能成为妻奴的男人,绝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当然。”煌枢剡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眼神却显得相当自豪。“你这种没媳妇的……狼,是不会懂的。”最后,他像金眸雪狼投以怜悯的目光。 感觉到来自煌枢剡的嘲讽和怜悯,金眸雪狼那叫一窝火啊,深深的有苦难言,它作为孤高冷傲的金眸雪狼,根本不需要媳妇那种生物好不好! 不过碍于煌枢剡的威慑力,这些金眸雪狼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 “你对庙灵山了解多少?”回归正题,金眸雪狼见煌枢剡这么胸有成竹,很想知道他对前往庙灵山,找到医圣有多大把握。 “止于浅表。” “……”这让金眸雪狼说些什么好?说煌枢剡有勇无谋,说煌枢剡敢闯敢为……好吧,它还是说点别的吧。“庙灵山有很多事和人世不同,一切凭实力说话,不管想得到什么,或达到某种目的,都只凭武力高低来说话。” “在任何地方,都是凭实力说话。”尤其在他的“家乡”,那更是吃人的地方,稍有松懈就会被淘汰。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这些常识在医圣那里统统不存在,相传医圣最喜欢做是给前来求医的人出各种各样的难题,最喜欢看到的是求医者冥思苦想后仍无法找寻到答案的表情。”简单一句话,在医圣那里不能用常识,不按常理出牌才是王道。 “变态。”对于这种扭曲的心态,煌枢剡只能给予这贴切的两字评价。 金眸雪狼一愣,倒是从没想过用变态来形容医圣,现在经煌枢剡这么一说,真挺贴切的。 大概一个时辰后,乐战嵘赶着两辆马车抵达海景城城外北侧荒地。 将持续抽搐近半个时辰的南寒月扔上马车后,一行人再次启程,向庙灵山靠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变换最大的就是气候,越靠近庙灵山,气温就越高,有种进入靠近赤道,进入南方城市的感觉,气温很高,气候潮湿,太阳很是毒辣。 夜攸蝉完全搞不清这个世界的原理,南方是因为靠近赤道,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所以才会那么热,而这里……显然一切都很随意。 天气这么热,夜攸蝉每天都没什么精神,蔫蔫的,还经常犯困,连食欲都跟着大大减退,只有赖在煌枢剡身上时,她才会精神一些,因为煌枢剡这逆天的存在,连体温都能自我调节,那是相当的便利啊! 夜攸蝉觉得,这么热的天气,这么高的气温,最热的肯定是金眸雪狼,可惜她低估了灵兽的实力,虽然金眸雪狼没有调节自身体温那么逆天的能力,但却早就适应了这种高温。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适应,而是金眸雪狼的皮毛能隔绝温度,它并不能感觉到太明显的温度。 乐战嵘是武力值极高的高手,耐热耐寒能力都极强,自然不会被高温什么的影响。 至于南寒月嘛,这几天一直在躺着,他身上的伤不是特别严重,但却相当的多,乐战嵘开始时虽然有帮忙上药包扎,但他终归不是真正的大夫,在治疗上肯定有很多不足。 等到他们到达下一座城镇,找大夫给南寒月治一治伤时,已经是离开海景城的第四天。 为南寒月治伤的大夫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一见南寒月浑身上下处处是伤,以为南寒月是乐战嵘他们从哪个邪恶组织拯救出来的,难免医者魂涌上来,全力以赴的为其治疗,医疗费还特地给打了七折。 南寒月的体质很好,在昏迷的当天傍晚就醒了过来,不过醒来后他深深觉得还不如一直昏迷着,不是因为疼,而是想起了单方面被煌枢剡凌虐的画面。 正文 第221章 这一天,神奇庙灵山 这一次发狂和上一次发狂有了些许的不同,发狂时的记忆要比上次清晰很多,所以南寒月很清楚,他是如何被煌枢剡这样那样狠劲儿揍的。 南寒月有理由相信,煌枢剡的每一拳、每一脚,肯定饱含报私仇。 南寒月还有理由相信,如果接下来的路上他再发狂,煌枢剡肯定会继续狠劲儿揍。 他们虽然有交易在,但南寒月掳走夜攸蝉,伤到夜攸蝉是不争的事实,煌枢剡在许多事情上都是满不在乎的,可在有关夜攸蝉的每件事上,他都是睚眦必报的,心眼儿比芝麻还小的。 离开海景城的第七天,一行人已经进入庙灵山地界范围内,只是据金眸雪狼所说,抵达入口还需一天时间。 虽还有一天的路程距离,但巍峨恢弘的庙灵山已经呈现在几人眼前,整座庙灵山被白雾环绕,看不清其内的景色,但隐隐能看出庙灵山包含很多大小高低不同的山峰,占地面积很难用肉眼来测量。 庙灵山由三十二峰、二十四层组合而成,占地面积难以估量,但这些并不是最夸张的。 庙灵山是修仙者的世界,是充满玄幻神奇色彩的,其内究竟包含多少奥妙,就连常年生存于庙灵山内的修仙者都不清楚。 世界有很多经过长久岁月,仍然无法解答的难题,庙灵山本身就占据了三个世界级难题。 第一:庙灵山于何时形成。 第二:庙灵山因何形成。 第三:庙灵山的位置为何会经常改变。 最让世人难以捉摸的事第三个难题,庙灵山宛如活着一般,会时不时的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再出现在世界的某处,很多人想摸索其规律,进行进一步的摸索,结果却发现庙灵山的移动毫无规律可言,似乎是一切看心情。 庙灵山的位置,只有来自于庙灵山的人能够感觉到,这一路能够这么顺利,完全要归功于金眸雪狼。 庙灵山地界周围没有城镇,只有星星点点的村落,而且村落都很小,只有几户人家,基本都靠打猎而生。 夜攸蝉他们都不是挑剔的人,只要房子,能遮风避雨就行,有厨房,能煮出好吃的就行。 村落里的空房子很多,收拾收拾就能住人,周围的猎户虽然很警惕,但当他们放下警惕时,都非常热情。 比如说生活的柴火,就都是猎户送的,还送了两只野兔、两只野鸡。 “这……”夜攸蝉蹲着,盯着笼子里的野兔野鸡眨着眼睛。“这……你们会收拾吗?”说着,她看向了煌枢剡、乐战嵘、南寒月。 他们暂住的是一家纯木制的房屋,院落很宽敞,房屋内什么都不缺,锅碗瓢盆很多,被褥也都很干净,据旁边邻居猎户说,这原本住着一对年轻夫妇,但一个月前两人进山打猎后就再也没回来,估计是遭遇了危险,没法再回来了喽。 接下来,煌枢剡耸肩,南寒月摇头,就只有乐战嵘撸起了袖子。 “娘娘,交给我吧。”乐战嵘拎着笼子和刀就向外走。 乐战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军营里,跟随军队征战过不少地方,随军的时候经常风餐露宿,吃的可谓非常不好,他们经常会去打一些野味,来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所以这处理野兔野鸡,乐战嵘是很擅长的。 “那野兔野鸡……金眸雪狼应该很喜欢吧,生吃咬的一嘴毛,感觉一定很爽吧。”夜攸蝉站起来,移步到金眸雪狼身边,表情贼兮兮的问。 “……我是灵兽,不是野兽!”生吃那么没品位的事,金眸雪狼绝不会做,也从来没做过。 “不都是兽嘛。”夜攸蝉笑笑。 “我觉得,和你讲话绝对会折寿。”所以金眸雪狼决定闭眼休息。 “多谢称赞。”夜攸蝉笑嘻嘻着。“能折金眸雪狼的寿,我绝对是世间第一人啊!” 这些时日下来,金眸雪狼觉得夜攸蝉简直就是小恶魔,腹非常黑的小恶魔,专门以调侃他人、逗弄他人为乐。 “南寒月,你去生火煮饭。”夜攸蝉坐在小椅子上,指挥道。 “我是伤患。”南寒月冷着脸,心里补上一句,而且还是被你男人打伤的。 “没看出来。”夜攸蝉两手一摊,随后眯起眼睛。“不然……我们打道回府?”笑眯眯的问。 “你……”南寒月有点气结,这一路上,他深深的意识到一件事,夜攸蝉只是长的有点像夭折的妹妹而已,除此外,没有一点相像的,可爱善良的妹妹绝不会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不管南寒月心里有多少不满,终究都还是要去生火煮饭,他当初由杀手基层升为精英,经历过很多不为人知的辛苦,自食其力是最基本的,所以生火煮饭对南寒月来说并不难,只是他并不能保证味道。 味道这方面,乐战嵘和南寒月是一样的,两人都经历过能填饱肚子都很难得的日子,所以对于味道的追求很低。 为保证能让夜攸蝉吃到可口的饭菜,调味都是煌枢剡亲自动的手,南寒月和乐战嵘负责将食物煮熟就可以。 “喂,你真没见过医圣?”夜攸蝉一边坐在庭院里晒太阳,一边用小脚丫踢踢金眸雪狼问。 金眸雪狼的年龄很高,常年生活在庙灵山里,这样都没见过医圣,怎么说她都觉得不合理,所以夜攸蝉觉得这段时间它说不知道,肯定是在打马虎眼。 金眸雪狼抬眼看一眼夜攸蝉,心知恐怕再也瞒不住…… “我确实没见过……现在的医圣。”金眸雪狼想了想,有了一种措词。 “现在的?以前的医圣呢?”夜攸蝉皱皱眉,以前的该不会升天了吧。 “寿命已到,早在四十年前就已修成正果。” 在修仙者的世界,都会将寿终正寝的人称为“修成正果”,也就是灵魂得到升华,在神界得到永生。 “那现在的医圣医术怎么样?”谁是医圣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对方的医术。 “据说是前医圣的女儿,在医术造诣方面丝毫不逊色于父亲,关于她的传言很多,不过她毕竟年轻,经验可能没有前医圣那么足。” 正文 第222章 这一天,有人想死 “你确定那新医圣能治好南寒月?”夜攸蝉压低左眉,面露微微的怀疑。 “不确定。”金眸雪狼的声音中充满这与我无关,所以我不用负责任的随意态度。 “好不负责任啊。”夜攸蝉不走心的嘀咕着。“你在庙灵山的地位怎么样?”他们进入庙灵山后会是什么样的处境,这和金眸雪狼有着莫大的关系。 对此,金眸雪狼并没有回答夜攸蝉,而且非常沉默,仿佛想起了某些事情,让它陷入回忆里,沉浸……甚至伤怀。 夜攸蝉看出些猫腻,不过她没有穷追猛打,毕竟她和金眸雪狼还不够熟悉。 原本不咋地的饭菜,通过煌枢剡的调味,也变得十分美味,就是卖相稍稍有些欠佳。 休息一晚后,一行人再次出发,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靠近庙灵山。 当天傍晚,四人一狼顺利抵达庙灵山山脚下,距离入口已经非常近,不过介于庙灵山入口变幻无常的关系,金眸雪狼需要些时间来确定入口的位置。 庙灵山的入口不止一处,可以说非常多,但这些入口都是为修仙者或灵兽们开启的,普通人无法感知找到。 因为天色已晚,所以四人一狼决定露宿一晚,明早再启程,这样明天的时间也能充裕一些。 这段时间,夜攸蝉他们经常露宿,晚上简简单单的吃点东西,最后在各自的马车里睡一晚,虽然没有睡在床上舒服,但都不是挑剔的人,自然不会影响到睡眠质量。 更加靠近庙灵山这几天,不光是气候变化明显,连周遭的植物、动物都有变化,庙灵山周围稀有植物非常多,动物都非常聪明,想打点野味,要比远离庙灵山的地方难上很多,追着猎物跑时,甚至感觉到这些动物是有智慧的。 不过最特别的是庙灵山周围的空气,灵气浓郁,滋养着植物与动物,却偏偏不会滋养人,甚至可以说,这些浓郁的灵气,对人来说是有害的,所以庙灵山脚下难以有人生存。 难以生存不是来者必死,而是普通人的身体难以承受灵气的福泽,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开始时,金眸雪狼也担心过这些,但现在看来,它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煌枢剡和夜攸蝉毫无反应,乐战嵘和南寒月也很淡定,它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能用人中翘楚、天之骄子来勉强解释。 究竟是为何对他们这些人没有影响,估计只有煌枢剡能够给出答案。 最近这几天,天气都非常好,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微风徐徐,特别的柔和。 在这样的天气下,夜空自然是格外的美丽,繁星闪耀璀璨,圆月皎洁如银,庙灵山脚下是那样的宁静祥和。 马车里,被煌枢剡用在怀里的夜攸蝉睡的无比香甜,小手无意识的抓着煌枢剡的衣襟,偶尔砸吧砸吧小嘴,仿佛在梦里梦到很多好吃的。 另外一辆马车里南寒月和乐战嵘睡的很熟,金眸雪狼睡在两辆马车中间,一边休息一边守夜。 不过这份宁静没能持续太久,远处的周围细碎声响起,复数的脚步正在有条不紊的靠近,直接进入煌枢剡的探查范围,吵醒了小憩的煌枢剡。 昏暗的马车内,煌枢剡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的眼眸泛着冷光,泛起杀意,周身气息变的十分冷冽。 察觉到煌枢剡气息改变的夜攸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抬手揉揉眼睛,响起黏黏懒懒的声音:“枢剡哥哥?怎么了?” “有人想死。”煌枢剡亲亲夜攸蝉的发顶,放暖了声音说。 聪明如夜攸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没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敢打扰他们的美梦时间,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脚步声判断,有二十七人。” “那也没事,全杀!”夜攸蝉站起来豪情壮志道。 “好。” “你真是把我宠的没边儿啊!”夜攸蝉笑着。 两人说话间,金眸雪狼也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动静和杀意,它睁开眼睛,站起身,懒懒的伸着懒腰,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显然金眸雪狼也有些不愉快。 随着那二十几人的靠近,乐战嵘和南寒月也从熟睡中醒来。 “主子。”乐战嵘来到煌枢剡身边,手始终放在刀柄上,为随时出手做好准备。 “放轻松,都是些不入流的杀手。”煌枢剡扯着冷笑安抚道。“乐卿,你说这是谁派来的人呢?”冷家吗?还是冷家背后的势力吗?或者是盯着煌罗王朝多年的他国? “恕臣愚钝,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不要命。”乐战嵘摇头。 “你说的没错,确实非常不要命。”煌枢剡嘴角的笑意越加残忍,不仅是这些不入流的杀手不要命,连买凶的人也一样不要命。 片刻后,二十七名杀手同时而至,将煌枢剡等人团团包围。 这些杀手都有一共同特点,就是浑身漆黑,将自身包裹的特别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有点像某国的忍者。 “我有个疑问。”夜攸蝉举起小手,一副不懂就问的模样。 “什么?”煌枢剡将夜攸蝉紧拥在怀里问。 “不是说庙灵山脚下极其不适合人生存吗,那他们是怎么回事?”夜攸蝉指着将他们包围的特严的杀手们疑惑着。 “只是不适合生存,短时间内显然是可以的,再加上他们受过一些训练,停留时间可能比普通人长久一些。” “哦……好大的弹性啊。”夜攸蝉抽抽嘴角。“我想睡觉,明天就不能坐马车了,要养精蓄锐。”她打着哈欠,困倦的泛着泪花。 夜攸蝉的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些杀手的死亡方式。 其实这些杀手应该感谢夜攸蝉,如果没有那句话,煌枢剡肯定会折磨他们一番,而有了那句话,煌枢剡则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他们的生命。 接下来,煌枢剡将夜攸蝉放下,迈着稳重笃定的步伐走向前,缓慢的将业火黑刃拔出。 业火黑刃是空罗圆寂前赠予给煌枢剡的,通体漆黑,刀纹为火红色,有些像燃烧的火焰,而这火焰只有在某种角度时才能看清。 正文 第223章 这一天,走进科学、走进庙灵山 这业火黑刃是一把杀生刃,材质是天外而来的黑色泛火的陨石,经极高的科技研制打造,浴过无数人的鲜血,历经无数的时代变迁,最后成为一并气势骇人的杀生刃。 所以这业火黑刃一出,有些杀手就已经萌生退意,而这退意,是杀手这一行,最忌讳的。 这些杀手接到的任务是围杀煌枢剡一行人,因这一行人实力颇强,所以才会由二十七人同时执行同一任务,为的自然是势必将任务完成。 完不成……恐怕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一条路,所以在退意出现时,他们就将退意抹杀,然后纷纷亮出武器,同时向煌枢剡冲过去。 接下来的一幕幕,完全是单方面碾压,面对冲过来的数人,煌枢剡只是简简单单的随手挥刀,便将面前的杀手悉数拦腰斩断,就算来得及防御,煌枢剡的斩击也能破坏掉他们的武器,使他们在迟迟无法回神间失去生命。 身后的杀手拼命冲上来,挥起刀刃,甚至发出恶狠狠的声音,将刻意隐藏的情绪显露。 煌枢剡抬起手臂,将刀刃竖在身后,挡住杀手的攻击的同时,稍稍用力,直接将匕首和杀手弹开,随后转身一挥刀,唰唰的……收割掉四五人的生命。 单方面的碾压还在继续,煌枢剡的攻击模式非常单一,主要是因为这些人实在没什么实力,没办法让煌枢剡发挥出一丁点实力,只是简单的挥刀就可以。 不过煌枢剡是第一次在夜攸蝉面前弄的这么血腥,几乎都是拦腰斩断,所以血溅的非常夸张,这些杀手的死状也非常夸张,半截的尸体到处都是。 “这……我该说些啥。”夜攸蝉吞吞口水,她第一次见到煌枢剡这么残忍的一面,多少觉得有些震惊。“话说,为啥非要全拦腰截断?”难道是因为方便吗?斩断脖子应该更省事一点吧。 “习惯吧……”乐战嵘牵强的解释着。 “你确定他是皇帝,不是杀手?”南寒月蹙眉,此刻他怎么觉得煌枢剡身上有种同类的气息。 “你才是杀手!你全家都是杀手!”夜攸蝉瞪着南寒月,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吼道。 “我全家确实都是杀手。”南寒月淡定道。 二十七名杀手,在煌枢剡的手起刀落下,不到一会儿就已全军覆没,尸体遍布煌枢剡周围,但他身上却没有沾到一滴血,刀刃甚至都没有留下一滴血迹。 甩一下业火黑刃,然后将其送回刀鞘,骇人的威慑力被刀鞘抑制包裹,接着煌枢剡走回到夜攸蝉面前,看着她,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抱起,抱在怀里。 “蝉蝉,我可怕吗?”煌枢剡问的非常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紧张,多么在乎夜攸蝉的回答。 “噗……”夜攸蝉望着煌枢剡,望着望着……噗呲一笑。“傻瓜。”事到如今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不是傻瓜是什么。 “蝉蝉……” “抱抱。”夜攸蝉向煌枢剡伸出双手,眼睛亮亮的,声音脆脆的。 煌枢剡愣住片刻,而后猛然意识到这是夜攸蝉在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夜攸蝉这么率真,这么可爱,他怎么可以再犹豫。 接着,煌枢剡将夜攸蝉抱起来,紧紧用在怀里,贪恋的深吸着夜攸蝉身上那带有奶香的味道。 “傻瓜,不许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听到没有。”夜攸蝉手指戳着煌枢剡的胸膛警告道。 “嗯。”煌枢剡将脸埋在夜攸蝉的颈项处,闷声回应。 是啊,他的问题确实愚蠢,夜攸蝉怎么会害怕呢!他的蝉蝉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尽快进山吧。”金眸雪狼甩甩一身的漂亮毛发说。 “为什么?”夜攸蝉一边抚摸着煌枢剡的头发,一边看向金眸雪狼问。 “杀手不可能追到庙灵山内。”金眸雪狼鄙视的看一眼夜攸蝉,它认为夜攸蝉是很聪明的,却没想到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好吧。”夜攸蝉挑眉耸耸肩,竟然敢鄙视她,看来她平时口下留情就是个错误啊! 马车没办法带进庙灵山内,所以乐战嵘就找了个相对比较隐蔽的地方,将马车等东西藏了起来,然后四人一狼轻装上阵,随着金眸雪狼的引路,进入庙灵山。 夜攸蝉原因为,庙灵山的入口肯定是像那些玄幻一样,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处异常的扭曲,那扭曲就是入口的门,结果完全不是这样,庙灵山的入口相当简单粗暴,直径走进围绕着庙灵山的白雾就可以。 通过金眸雪狼的引路,夜攸蝉心里隐约有种怀里,这庙灵山的入口,是不是就是庙灵山的居民啊! 也许庙灵山是没有入口这种东西的,庙灵山的居民就是入口,居民愿意,就能够随意带人进出庙灵山,不愿意就谁也找不到庙灵山的入口。 事实上,正如夜攸蝉想的一样,庙灵山的入口就是居民,不过庙灵山的居民都很谨慎小心,从不会轻易带外界人进入庙灵山,而且庙灵山的居民也不用担心有人图谋不轨,就是不小心识人不清也没关系,因为离开庙灵山同样需要居民的带领。 据金眸雪狼说,围绕着庙灵山的白雾其实不是白雾,而是保护庙灵山的结界,能穿过自然就能抵达庙灵山,穿不过就会永远在白雾中迷失方向,直至死亡。 庙灵山是一座包含三十二峰的山脉,同时也是一处世外桃源,这里满是外界绝不存在的生物植物,就连天上飞的,也都非常稀有。 随处可见小桥流出,随处可见瀑布恢弘,随处可见绿意盎然,随处可见繁花盛开,随处可见峰峦叠起。 那三十二峰分别由不同的修仙者门派掌握,其中主峰“灵鸾”是修仙者鼻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所以三十二峰中最具权威性,也最具影响力,同时也是庙灵山中最热闹的地方。 主峰“灵鸾”共二十四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特色,而夜攸蝉他们寻找的医圣,就在“灵鸾”的第二十三层。 正文 第224章 这一天,活着的山? 要登到二十三层有两种办法,步行和乘坐空中索道,作为最喜欢刺激的夜攸蝉,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乘坐空中索道,而且还是三百六十度全透明的那种。 庙灵山内不只有“当地居民”,像夜攸蝉他们这样的外来者也不少,不用担心引起一些麻烦的注意力。 不过外来者都不允许长时间停留在庙灵山内,如果超过时限,或者有心有意做一些会危害到庙灵山的事,庙灵山就会宛如拥有意识一般,将对方强行排除。 所以那些前来庙灵山办事的外来者,不管是谁,是何身份,都必须老老实实的,丝毫多余的心思都不能产生,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永久排除,这点是无数人遭到排除后,其他人积累的铁则。 庙灵山的升降机以及索道,动力源自哪里、源自什么,都是谜团,相关庙灵山内部的秘密,探知是禁忌,连“本地居民”都不允许去探知去了解。 不过求知欲是生物的本能,甚至有些人,越是不允许的事情,就越是想试一试,觉得那非常具有挑战性,殊不知,能力范围内的求知欲,其实都是不知好歹的找死。 在禁忌方面,不管是“本地居民”还是外来者,庙灵山并不是一视同仁,对于“本地居民”的惩罚会更严重许多,不知会被驱逐,还会被剥夺记忆,剥夺原本拥有的一切,甚至剥夺长久的生命。 这些种种,夜攸蝉都是听金眸雪狼说的,赶路的时候无聊,她都会缠着金眸雪狼多说一些关于庙灵山的事,她对庙灵山充满好奇,只是单纯的好奇心而已,没有携带任何利益或其他色彩。 她甚至只是当庙灵山是一座充满玄幻色彩的神话故事,而金眸雪狼则是讲故事的人。 在乘坐升降机,前往二十三层时,夜攸蝉毫不惧怕的望着越远越远的地面,她突然有种猜测,这庙灵山是不是活着的啊!否则怎么会像有意识似的。 一座活着的山……夜攸蝉忍不住想要吐槽自己,脑洞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过她觉得,就算庙灵山不是活着的,也一定有某种力量在影响着、管理着庙灵山。 庙灵山主峰第二十三层,是庙灵山中很多大人物的居住地,而二十四层是庙灵山最神圣的地方,那里埋葬着庙灵山居民先祖的骸骨,同时也是庙灵山秘密最多的地方。 二十四层安葬先祖骸骨的祠堂是唯一允许踏入的地方,除此外均是庙灵山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唯有缘人能够进入其中。 而那禁地,在其他人看来,只是一片荒凉的山顶而已。 一行人离开升降码头,顺利进入二十三层。 从景色角度来讲,二十三层和其他层没什么不同,都是非常的美丽壮观,随处可见从未见过的花草树木。 这里的房屋建筑风格十分简单,很有夜攸蝉“家乡”云南民俗的风格,漂亮、宽敞,只是外观看起来就令人心旷神怡。 “知道医圣住在哪里吗?”夜攸蝉骑在金眸雪狼的背上,相当悠哉的晃悠着小脑袋。 “你猜呢。”这种说话方式,金眸雪狼是学夜攸蝉的。 “诶呦,都学会举一反三啦。”夜攸蝉揪揪金眸雪狼柔软亮亮的毛发笑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你说我是黑啊?还是赤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金眸雪狼觉得说什么都是错,不如这样敷衍的奉承一句。 夜攸蝉撇撇嘴,没再调侃金眸雪狼。 显然金眸雪狼是知道医圣在哪里的,只是它对于自身在庙灵山的事情不愿多说,故意在回避着什么。 夜攸蝉对庙灵山很感兴趣,不过相比较,她对金眸雪狼隐瞒回避的事更加感兴趣,这俗称八卦魂! “原以为庙灵山内会无比神奇,现在看来……不管是什么,都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乐战嵘突然有感而发。 “眼见耳听都有可能是虚。”煌枢剡走在夜攸蝉与金眸雪狼左侧,看一眼难得有所感悟的乐战嵘提醒。 “乐统领,我觉得你还是直觉区分敌我比较靠谱。”夜攸蝉相当认真的看着乐战嵘说。 夜攸蝉觉得,像乐战嵘这种性格直爽,做事讲话、想法都直来直去的人,本能是最接近野兽的,直觉会非常敏锐,所以直觉区分敌我会比用脑思考更合适。 乐战嵘是直肠子,也不擅长思考复杂的东西,所以他完全没听出夜攸蝉那句话的另一层含义。 “南寒月,你的思考时间不多了。”煌枢剡提醒道。 “我知道。”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结果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同意交易,才是最有利的。“你确定医圣能解决我的问题?”虽然传言将医圣传的神乎其神,但南寒月对此扔持怀疑心态。 “如果医圣无法解决,那你就只能抱憾而死。”煌枢剡扫一眼南寒月,他突然觉得南寒月有点麻烦,事到如今还在挣扎,这么看不清形势的人,还是考虑考虑将南寒月极其杀手组织收入囊中的决定吧。 南寒月毕竟活了好几百年,察言观色对他来说很简单,自然感觉到了煌枢剡的不耐,所以他闭上了嘴,开始重新审视思考,他一直不同意煌枢剡提出的交易,不只是因为他怀疑自身的问题是否真的能解决。 还因为他位于顶点多年,习惯了管理统治别人,突然让他屈居于人下,南寒月心里觉得有些不平衡,觉得尊严有些受创。 可是这些和生命、和真相比起来,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 医圣的家位于二十三层北侧,坐落在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旁。 在庙灵山里,医圣的地位是非常高的,不只是因为医圣的医术高超,更因为不管是修仙者还是魔法师,都会生病受伤,得罪以为能够妙手回春的大夫,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清澈宽阔的溪水旁,坐落这一栋篱笆院,院落非常宽阔,中央是一栋全部使用竹子拼接打造的房屋,而房屋周围则都是各种各样的草药,随便一种都非常珍贵稀有,甚至是世间罕见。 正文 第225章 这一天,假冒伪劣医圣? 最初第一眼看到溪水篱笆院这一幕时,夜攸蝉突然想到一句诗词:小桥流水人家,木制的简易桥在不远处,潺潺的溪水声在耳边,恬静淡雅的篱笆院就在眼前。 如果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肯定会特别的陶冶情操,焦躁、烦躁、勾心斗角、杀戮欲\/望,肯定会统统消失,尤其是这里的空气,狠狠吸上一口,似乎能尝到一丝甘甜。 对于嗅觉异常灵敏的夜攸蝉来说,这里不只是空气清新甘甜,连草药味和外面的都不同,这种不同是出自于本质的,和基因、生长环境等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房里有人,还有几只小动物,直接进去吗?”夜攸蝉嗅嗅空气中的味道,看了看煌枢剡问。 “进不去。”煌枢剡墨色眼眸盯着篱笆院的入口说。 “为什么?有陷阱?”夜攸蝉歪着头。 煌枢剡沉默着微微移动视线,将篱笆院内隐藏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可以进行分析,然后一一破解,不过他没有那种耐性。 “房屋周围设有许多阵法,还有一些幼稚的陷阱,虽然幼稚,但不小心仍然会丧命。”金眸雪狼懒懒的提醒。 “阵法……”夜攸蝉无力的抽抽嘴角,不愧是修仙者的世界,连阵法都有,会不会有天雷阵啥的啊。“什么阵法?”她对自己的想想还是很有信心的。 “都是些束缚迷幻阵法。”金眸雪狼眸睨一眼夜攸蝉,如果它没猜错,这小丫头肯定想的很离谱。“攻击类的阵法在很多年前就失传了,传下来的,只有一些束缚迷幻类的阵法。”它对这些阵法了解不多,因为这些东西对金眸雪狼没作用。 没作用这件事,金眸雪狼故意没有告诉夜攸蝉,它完全能够想象到,到时夜攸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它扔进去,虽然阵法对它没用,但医圣布置的毒物等等,对它是有效用的,所以它坚决不能去当炮灰。 现在,夜攸蝉就站在篱笆院的入口处,不过她没盯着院内,而是盯着金眸雪狼,她总觉得金眸雪狼隐瞒了什么。 “主子,臣来试试破阵吧。”乐战嵘走上前,准备强行破阵试试。 “交给枢剡哥哥就好。”夜攸蝉双臂环于胸前,胸有成竹的盯着不远处的竹屋笑着,她才,那位医圣一定也在看着。 “嗯。”煌枢剡微微颔首,随后缓缓拔除业火黑刃,准备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破坏掉阵法和陷阱。 那业火黑刃一出,竹屋内的医圣就有些稳不住,她不认得那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却能感觉到迎面扑来的杀气和骇人的威压,这玩意可是比庙灵山内最好的神兵利器还厉害,随便挥一下,估计她这院子就玩完了! 不行!她得阻止! 下定决心后,医圣急急忙忙跑出去,当时煌枢剡已经做好挥刀准备,她顾不上穿鞋,直接赤脚踩着泥土,向煌枢剡冲过去,准备熊抱住换枢剡挥刀的手臂。 医圣冲出来的特别猛,而且还带着拼死一搏的气势和决心,惊的其他人纷纷躲开,免得被殃及到。 面对拼命冲过来的医圣,煌枢剡侧身轻巧躲开,然后让来不及刹车的医圣直接摔了一狗吃屎,撅着屁股光着脚趴在地上,面部着地,目测非常痛。 夜攸蝉面露惊讶,微微张着粉嫩嫩嘴唇,颇为意外的盯着撅屁股那位。 “这……是医圣?”她抽着嘴角疑惑,不会真的是医圣吧?那也太颠覆了吧! 不是说性格奇怪吗?不是说很是高冷吗?不是说阴晴不定吗?为什么她只看到了滑稽? “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容不得金眸雪狼否认。 “你不是说没见过现在的医圣吗?”夜攸蝉一愣,随后眯起眼睛,泛着危险的光芒盯着金眸雪狼,这家伙敢说谎,找抽啊! “没正式见过,不代表不知道长相。”金眸雪狼辩解道。 “少强词夺理,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夜攸蝉指着金眸雪狼凶狠道。 这边,金眸雪狼被夜攸蝉有罪待罚。 那边,摔成狗吃屎的医圣终于从摔懵中回神,疼痛呻吟着起身,揉着受创最重的鼻子,眼睛红红的,还泛着泪花,显然是被摔的太惨,地面甚至留下了她的鼻形。 “呜呜……好疼!鼻子断了,疼死了……”医圣一脸悲壮的揉着鼻子,声音满是伤心欲绝的哭腔。“你也太过分了,喊一声不行吗?问问有没有人不行吗?竟然直接拔刀,也太粗鲁了!”她气势汹汹的指着煌枢剡质问。 对此,夜攸蝉意外的眨眨眼睛,穿越来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对煌枢剡这么……这么大不敬,她很期待煌枢剡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反应?煌枢剡什么表情反应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将业火黑刃放在医圣的颈间,刀刃紧紧贴着她的皮肤。 彻骨寒心的冰凉触感让医圣浑身一僵,她能够感觉到由刀刃传达到骨髓深处的寒冷,还能感觉到来自煌枢剡的杀意,医圣有些恍惚,仿佛生命已经被煌枢剡收割。 医圣僵住不敢动,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珠子,慢慢转动,看向煌枢剡时,尤其是触及到煌枢剡犹如看死物的眼神时,她更是心里一惊,刚刚她光顾着冲过来,没怎么观察煌枢剡这人,也就忽视了这人的危险性。 很显然,煌枢剡的危险性要比业火黑刃高出很多很多,从浅表角度来讲,业火黑刃再厉害,也只是一把厉害的武器,但煌枢剡确实活着的、有思想的、有判断力的、有情绪的人,而且这人还持有业火黑刃,危险度爆表啊! “等……等等!冷静冷静!”医圣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想要保命,首先要把态度摆正确。 “你是庙灵山医圣?”夜攸蝉外头深为怀疑。 “是啊!我就是庙灵山医圣,我叫虹筝,小妹妹你叫什么啊?能不能让这位先把刀移开,多危险啊!”医圣虹筝努力的对夜攸蝉扯出笑容,故意放软了声音,态度很是讨好。 夜攸蝉深深皱眉,这人真是庙灵山医圣?她怎么觉得有点像假冒伪劣产品啊! 正文 第226章 这一天,给医圣挖个坑 在诸多、电视剧里,圣手医仙不都是高贵冷高的存在,就算没高贵,性格也是古怪异常、难以捉摸吗? 夜攸蝉心里充满无限吐槽和疑惑,紧皱的眉头始终未曾舒展开。 不过看这位“独特”的医圣,也算是另外一种的难以捉摸吧。 “你如何证明你是庙灵山医圣?”虽然已经确定,但夜攸蝉还是要质疑一番,因为……总觉得会很有趣。 闻言,虹筝一愣,随后使劲儿的挺起胸膛道:“我这还需要证明吗?很显然我就是庙灵山医圣啊!” 夜攸蝉缓缓眯起眼睛,用看待傻子的眼神盯着虹筝,不是她怀疑,也不是她多疑,而是这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丁点医圣该有的气质。 好吧,也许她不该以貌取人,事实上她也没有以貌取人,她是以性格行为表现取人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虹筝一脸受伤的退后半步,活了几百年,第一次被人鄙视,对方竟然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心里受伤面积不是一般的宽阔! “你说呢。”夜攸蝉撇撇嘴角,怀疑的眼神显而易见。“我告诉你,我是带大人来的,你要是敢骗我,枢剡哥哥的刀可不会闹着玩!”小手指着虹筝严肃警告。 虹筝突然觉得有憋得慌,她竟然被一小丫头将了一军!这显然是不行的啊!她必须要展现一番庙灵山医圣的威严啊! 然后…… 然后虹筝就坦坦荡荡的怂了:“你枢剡哥哥的刀都快把我咔嚓了,我哪里敢骗你。” 夜攸蝉揉揉有点隐隐作痛的三叉神经,这位医圣实在是太颠覆想象了!性格这么欢脱,确定不会直接把人送进阎罗殿? 虽然极其颠覆,但这人是庙岭上医圣的真实性很强,继续逗下去,估计这位欢脱医圣会更超脱常识,还是尽快直奔主题吧。 “行,你是医圣。”夜攸蝉用一种很勉强的语气态度无奈道。“那么既然你说你是医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吧。”听说这医圣不会轻易出手,所以夜攸蝉准备给她挖个坑。 “怎么证明?”虹筝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动,因为置于她颈间的黑色刀刃紧贴着她的皮肤,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悲催啊!这刀显然是收割过无数生命的杀生刃,材质还非常特殊,光是这样触碰,她都觉得浑身冰冰凉,刀身的寒气肯定会影响她十天半月的。 “正好,我们这儿有个病人,如果你能治好他,就证明你是庙灵山医圣,如果治不好……下次枢剡哥哥的刀肯定不是放在颈间,而是掠过……”夜攸蝉笑着,笑的非常灿烂,灿烂如阳光,特别晃眼睛。 说完,夜攸蝉就推着南寒月站到虹筝面前,这家伙,明明是自己的事,却一点都不积极主动,还想不想搞清楚真相啊! 虹筝沉默着看了看夜攸蝉,掠过直接带走脑袋吗? 最后她移动视线看向南寒月,她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作为医圣的实力是货真价实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南寒月身上的问题。 沉默过后,虹筝噗呲笑出声。 虹筝觉得这神神神叨叨的小大人真有趣,这么认真的给她挖坑,难道她长着一张非常愚笨的脸吗?这么浅显的坑,真当她看不出来? 见夜攸蝉那么认真,虹筝突然有点不忍心揭穿,不过她作为医圣的节操还是有的,立下的原则和规矩也不能说破就破。 “庙灵山医圣的规矩不能破,你们想求医,就要满足我的要求。”在这点上虹筝是非常严肃的,哪怕煌枢剡的刀真会收割她的头颅,该坚持的也必须要坚持。 夜攸蝉挑挑眉,没想到这欢脱医圣会突然这么严肃,坚持中甚至有些固执。 “枢剡哥哥。”夜攸蝉拽拽煌枢剡的衣摆,示意他收刀。 煌枢剡动作利落的将刀送回刀鞘内,极为沉默的站在夜攸蝉身边,像是守护者,更像是相依相偎。 刀从颈间移开,虹筝深深出了口气,不说别的,光是触碰那刀刃,她就觉得倍感压力,浑身不舒服。 深呼吸几次后,虹筝颇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看煌枢剡和夜攸蝉,她觉得这两人挺有趣啊!一小一大一高一矮,分工相当明确,配合的相当默契。 至于乐战嵘和南寒月,简直就是活着的背景,虹筝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不过倒是对金眸雪狼偷瞄了好几眼。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夜攸蝉整理整理衣服问。 “让我想想。”虹筝笑着说。 不得不承认,除去不靠谱的性格外,虹筝的外貌是无可挑剔的,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容颜绝美,绝不是外界那些美貌女子能够匹敌的,虽然给人一种很欢脱的感觉,但当她收敛后,展现的则是她作为庙灵山医圣应有的高冷傲然。 “我必须提醒你,能让你思考的时间不多,枢剡哥哥不是那么有耐性的人。”夜攸蝉很好心的提醒,并有意无意的看一眼煌枢剡携带在腰间的业火黑刃。 “小妹妹,你们是来求医的,这样威胁我真的好吗?”虹筝有些哭笑不得的问。 “没办法,谁让枢剡哥哥很没有耐性呢。”夜攸蝉两手一摊,笑容特别天真无邪,故意将一切的关键都扔到了煌枢剡身上。 “……你真的是小孩子?”虹筝深表怀疑。 而虹筝的这一怀疑,也是乐战嵘和南寒月目前最大的怀疑,不过碍于煌枢剡的威慑,都不敢直接问出口而已。 “我当然不只是小孩子。”夜攸蝉微笑着,随后铿锵有力的认真道:“我可是纯真可爱聪明伶俐萌萌哒的小孩子!”她知道不止虹筝有怀疑,不过她不准备正面说明什么,这样混淆视听也不错。 “好吧。”虹筝无所谓的耸耸肩,对她来说,夜攸蝉是不是小孩子都不重要。“我想,我应该想好我的要求了。” “说。”夜攸蝉摆摆手,催促。 “你讲个故事,如果让我觉得很有趣,很匪夷所思,我就会出手帮你们解决问题。”虹筝故意指着夜攸蝉,她觉得这小孩子很有趣,肯定会给她带来更多的有趣。 正文 第227章 这一天,妙手医圣好苦逼 “你这要求弹性很大,万一你死咬着说无趣怎么办?”夜攸蝉皱眉摇头。 “我堂堂庙灵山医圣,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如果你实在担心,大可以让你那位枢剡哥哥一刀砍了我。”虹筝很坦荡道。 夜攸蝉看向煌枢剡,这事她不好擅自做决定,还是要征求下煌枢剡的意见,毕竟煌枢剡比她要成熟谨慎太多。 “可以。”煌枢剡颔首,响起冷冷清清低沉的声音。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该先请我们进去,毕竟讲故事可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夜攸蝉噘噘嘴,略有点不满。 “……好吧,进来再说。”虹筝想了想,将阵法关闭,请夜攸蝉他们进去。 虹筝觉得煌枢剡这一行人非常不一般,绝对不能用一般常识来对待,接触时需要倍加小心,尤其是要重点防范煌枢剡,她总觉得煌枢剡一不高兴,就会拔刀杀人。 夜攸蝉并没有立刻给虹筝讲故事,就算聪明如她,也需要整理整理思路,组织组织语言,然后养精蓄锐,才能精神饱满的全力以赴。 所以,综上所述,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讲故事,而是吃饱喝足。 夜攸蝉他们进入医圣的竹屋后,虹筝就有种家里被占领的感觉,卧室被占领,客房被占领,客厅被占领,厨房被占领,而她只能在院子里摆弄草药。 夕阳西下,虹筝瘪嘟瘪嘟嘴,突然觉得自己作为医圣好失败,竟然这么没有威严,随随便便就被一群外来者镇压,说出去都丢人,妙手医圣好苦逼。 乐战嵘和南寒月在虹筝家里的厨房准备晚饭,这两人打野味烧烤还行,实打实的煮饭烧菜两人是一丁点都不行,能把火生起来,能把菜切好,接下来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突然间想起一个步骤,就把菜扔到锅里咣咣一顿炒。 然后锅底漏了,因为乐战嵘的手劲儿太大。 南寒月闷不做声的煮饭,结果煮着煮着,黑烟缭绕,打开锅一看,竟然没加水。 虹筝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厨房肯定会被毁,然后她作为被求的医圣,不得不亲自下厨,不是她热情好客,而是不亲自来,被毁的肯定不只是厨房。 煮饭炒菜的虹筝觉得好委屈,她堂堂庙灵山医圣,规矩毁了一半不说,还要给求医者煮饭,这种事真是史无前例,不知道这事儿如果被驾鹤西去的父亲知道,会不会气的驾鹤回来。 虽然虹筝心里有百般腹诽,但她将形势看的很清楚,对方虽然是求医者,但确实非常另类、非常强势的求医者,她可以确定,那话极其少的煌枢剡非常危险,是她这将近千年来见过的最危险的人,而且危险度难以探测。 外界虽然传庙灵山医圣性格古怪,但不管她如何古怪,她都是医者,所谓医者仁心,即便她会提很多匪夷所思,甚至过分的要求,却绝不会不顾病患的生死。 “诶呀,没想到医圣的煮饭手艺都这么好,真不错。”餐桌上,夜攸蝉拿起筷子,扫一眼面前的美食吞吞口水。 “快吃!吃完讲故事,讲完你们赶快离开。”虹筝觉得她所有的节奏都被这些人打的乱糟糟,所以必须采取点措施才行。 “万一你听的痴迷怎么办?”夜攸蝉吃着一块鸡翅,笑眯眯的问。 “不可能!” “话不能说的太早哦。”夜攸蝉高深莫测的晃悠晃悠的筷子。 当时,虹筝的立场是那么坚定,意志是那么的坚不可摧,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那样的结果。 吃饱喝足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虹筝拉着夜攸蝉讲故事,煌枢剡自然要陪着夜攸蝉,剩下的乐战嵘和南寒月,则被安置在客房里休息。 至于金眸雪狼嘛,吃过晚饭后就不见了身影,没人知道它去了哪里。 篱笆院夜里的风景很好,月亮尤其的圆,星星尤其的亮,仰望天空,好像随手就能抓到一片银河。 坐在篱笆院里,耳边听着潺潺水声,夜攸蝉一边啃着水果一边开始了讲故事大业。 夜攸蝉给虹筝讲的故事很简单,并不虚拟,完全从实际出发,而这实际,自然就是夜攸蝉的“家乡”。 对夜攸蝉来说,这个世界很神奇,充满玄幻和匪夷所思。 同时,对这里的人来说,夜攸蝉的“家乡”也是非常神奇的,甚至要比她的反应更加激烈强烈。 夜攸蝉率先从手机说起,从最开始的大哥大说到目前最先机的智能手机,然后结合着智能手机说起电脑,从最笨重的原始计算机,说到以及非常普遍的笔记本电脑。 介绍完那些高科技产品后,夜攸蝉则说起了飞机、轮船、火车等高度节省时间、缩短距离的交通工具。 在夜攸蝉讲述期间,虹筝难以置信的质疑过,后来沉迷进去后,则开始提出各种各样的疑惑疑问,夜攸蝉也都很有耐心的一一作出解答,不知不觉的,让虹筝对夜攸蝉的故事更加感兴趣。 说完交通工具,则开始了关于武器的讲述,紧随其后的则是火箭卫星,宇宙空间站等。 她的“家乡”和煌枢剡的“家乡”科技程度虽然没法相提并论,但对于这种接近于古代的世界,是非常传奇、非常不可思议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非常具有冲击力的,哪怕是活了千百年的人也是一样。 虹筝听的很聚精会神,她开始觉得夜攸蝉是在胡扯,其实故事嘛!本来就参杂着胡扯,但夜攸蝉的讲述,对她却偏偏非常有吸引力,越是听着越就是沉迷于其中,越想听更多更多。 讲到快天亮时,夜攸蝉实在支撑不下去,头一歪,直接进入梦乡,虹筝还没挺过瘾,就想把夜攸蝉叫醒,奈何煌枢剡一个眼神过来,她只能讪讪的闭嘴,听故事和性命先比,显然是生命更重要。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去卧室睡觉,虹筝想了想,跟了上去,她追上去不是因为想继续听故事而是有事找煌枢剡确认下。 将夜攸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亲亲夜攸蝉的额头,然后转身出门。 关上房门后,煌枢剡冷冽冷漠的眼神落在虹筝身上。 正文 第228章 这一天,毒已解咒仍在 “跟我来。”虹筝看一眼煌枢剡,表示这里不适合说接下来的话。 虹筝的诊室药房是完全独立的,坐落在竹屋的左侧,面积一点都不比竹屋小,药房在外,诊室在内,通风良好,采光十足,比起竹屋的整洁,这里要凌乱很多,草药和各种医疗工具随处可见。 药房和诊室里都有桌椅,有简易的躺椅和被褥,因为虹筝几乎天天泡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做研究、读医术,更夸张的有时还会连续十几天不吃饭不喝水。 虹筝是土生土长的庙灵山本地人,本身也是修仙者,不过她主修的方向不是体魄,而是医理药理,不过体魄方面她也没有忽略,毕竟没有强健的体魄,很是有碍她尽情的没日没夜的沉迷于医学。 “请坐。”说完,虹筝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她干嘛要这么客气?这些人是来求医的,显然不需要客气啊! 可是,虽然她想法非常坚定,可一开口,就怂的不要不要的。 虹筝非常的难以理解,她堂堂庙灵山医圣,堂堂修仙者,完全没必要畏惧普通人,可与煌枢剡接触时,她总是无意识、下意识的气势直线下降,又弱又怂,完全不堪回首。 煌枢剡没有坐下,倒是虹筝有些尴尬的拉开椅子,抹着鼻子讪讪的坐下,然后给像模像样的倒杯茶,偷瞄着煌枢剡小小的抿一口。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虹筝想提升一下高大上,结果对方完全不鸟她。 “咳咳……”虹筝干咳两声,放下茶杯问:“你们是来给那一脸苦大仇深的男人求医的?” “没错。”煌枢剡拉开椅子,脊背笔直的坐下,气势强劲的让虹筝暗自吞了吞口水。 “好吧,算我多管闲事。”虹筝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心想着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他真的是普通人?“我见小姑娘的身体很奇怪,就偷偷给她把了脉,她是不是曾经中过咒毒?”因太奇怪,她甚至无法确定。 “你能解?”煌枢剡抬眼冷漠的看一眼虹筝问。 “如果是咒毒,我自然能解,但她现在的情况很异常。”虹筝皱着眉,夜攸蝉那种情况,她还从来没见过,着实有些难办。 “异常?”煌枢剡微微蹙眉。“说来听听。” “脉象异常,体质也很异常,不过这对她来说似乎不是问题,反而是正常的。”虹筝对夜攸蝉的特殊体质很感兴趣,不过有煌枢剡在,她显然只能想想。“她曾经中过非常霸道猛烈的咒毒,但却不知为何,毒被解,只留下了咒,这也是她只是身体变小记忆全失的原因。” 听到此处,煌枢剡不得不对虹筝稍微另眼相看一点,仅凭看和把脉就得知这么多信息,这医圣的明报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但显然还有待提高。 “你究竟想说什么?”煌枢剡看的出虹筝另有目的,但却没胆量直说。 虹筝见目的已暴露,便不再绕圈。 “咒毒为咒与毒,两者完美融合,能够达到万无一失取人远程性命的目的,可……”夜攸蝉没有死,而且还将毒从咒中分割出来,将毒性解除。“我不觉得外面有谁的医术能够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而且这不符合常理,不管是先行解毒,还是先行解咒,都会当场毙命。”虹筝摇着头,实在想不明白。 “你觉得什么才符合常理?这世界,庙灵山,修仙者,魔法师,哪种是符合常理的?”煌枢剡眼神带着一丝丝嘲讽的看着虹筝问。 虹筝被问的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张张嘴,最后还是不知道反驳些什么,只能讪讪的闭上。 其实煌枢剡说的没错,这世界,这世界上的人,都是不符合常理的,有的只是漫长岁月里探寻的规则规律。 “好吧,你说的没错。”虹筝有点不情愿的表示赞同。“小姑娘身上的咒我解不了,但你放心,就算下咒着启动咒术,也伤及不到她的生命,最多就是难受难受。”她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夜攸蝉身上的咒术被压制着这点她倒是可以确定。 煌枢剡沉默的想了想,恐怕是夜攸蝉特殊体质的关系,压制了咒术的效果吧!不过即便伤及不到生命,他也不愿让夜攸蝉难受丝毫。 “你是庙灵山医圣,为什么解不了?”煌枢剡问。 “对方是已蛊种咒,蛊养在对方体内,只有祛除蛊,才能解小姑娘身上的咒。”虹筝两手一摊,表示如果施咒者在这里,她倒是有很多种办法强行解决。 煌枢剡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虹筝许久,在那许久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施加压力,只是单纯的盯,直到把虹筝盯的浑身发毛为止。 “你……” 虹筝想说点什么,缓解发毛,结果煌枢剡却抬手示意她闭嘴。 然后虹筝将提起的一口气放下,咂吧咂吧嘴,话被生生堵回去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片刻后,南寒月出现在药房门口,看到煌枢剡和虹筝在,便迈步走了进来。 南寒月这一晚都没怎么睡,总是会忽然醒过来,然后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反反复复多次,导致第二天他的精神不是特别好。 早晨,南寒月听到外面有声音,就起床出来看一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就在溪水边待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后决定去找虹筝,寻求解决自身问题的办法。 “早餐你们到集市上买点吧,最好顺便把午饭也买回来。”虹筝打着哈欠,她接连十几天没睡,实在没精力再去煮饭。 “乐统领去了集市。”南寒月走过来说。 “你怎么没去?”煌枢剡问。 “我来问一问医圣何时有时间解决我的问题。”他知道昨晚一整夜夜攸蝉都在给虹筝讲故事,基本可以断定虹筝的态度,所以他没有拐弯抹角。 “你……”虹筝盯着南寒月欲言又止。 “请医圣直言。”南寒月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别紧张,你的情况并不解决,只是你身上的蛊和小姑娘身上的咒有几分相似的气息,有可能是出自一人。”虹筝摸摸下巴道。 正文 第229章 这一天,先放点血 “你确定?”煌枢剡觉得这医圣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要察觉到这点非常困难,需要极其敏锐细心的人才能发现。 “这……是不是同一人不好确定,但相似是确实的。”在这点上,虹筝实在不敢断言,气息相似的原因有太多。 原本南寒月还在怀疑煌枢剡所说的话,有忽悠他的成分,但现在听了医圣的话,南寒月才确定,原来夜攸蝉身上的咒,和他身上的蛊真的有相似。 确定后,南寒月心里又产生了新的疑惑,这煌枢剡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难道真的只是看出来的?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看出来的,那么南寒月必须要重新审视衡量煌枢剡此人。 “敢问医圣,有没有办法通过我身上的蛊,找到下蛊的人?”南寒月对虹筝的态度很恭敬,很虚心求教,和平时那面瘫高冷样完全不同。 “把蛊取出来才能知道,不过取出前,还要确定你身体里的蛊,是否具有传递信息的功能,万一在过程中被下蛊人察觉,然后……估计你就一命呜呼了。”虹筝必须把种种可能性告诉南寒月。“不过你放心,就算具有传递信息的功能,我也有办法安全顺利把蛊取出来。”她作为医圣,取蛊这点小事,可以说简单的没有丝毫技术含量。 “那就有劳医圣了。”南寒月客客气气道。 “你这蛊下了几百年,竟然只发作几次,这下蛊人有意思啊,他是在拿你做实验,还是在耍你玩啊?”虹筝摸着下巴嘀咕。 直到现在,南寒月才真正觉得虹筝很厉害,觉得虹筝不愧是医圣,他什么都没说,虹筝就将他的情况看的如此透彻。 “那有碗和刀,你去放点血。”虹筝指了指旁边的架子说。 “放点……是多少?”南寒月问。 “嗯……放满碗底就行。”虹筝想了想说。“我能验一验小姑娘的血吗?”她看向煌枢剡,眼神中充满期待。 “不行。”煌枢剡干脆的拒绝,夜攸蝉的血那么特殊,他绝不会能让无法相信的人知晓半分。 “别这样嘛!商量商量,再不你提条件。”虹筝不死心的争取着。 “如果你想死,可以再说一遍试试。”煌枢剡起身,眼神一凌,迸发出浓浓的杀意。 虹筝浑身一僵,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她切实的清楚,煌枢剡是认真的,只要她再说一次,煌枢剡就会送她去阎罗殿。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也太恐怖了吧!把杀人当吃饭吗?而且他那眼神,那气势,显然是很习惯杀人的。 警告过后,煌枢剡离开了药房,然后直径回房去找夜攸蝉。 看着煌枢剡消失的方向,虹筝下意识的吞吞口水,这庙灵山人才济济,强者如云,但像煌枢剡这么恐怖的绝对少见,明智的虹筝决定,以后还是少惹煌枢剡为妙。 现在的虹筝还没意识到,夜攸蝉就是煌枢剡的逆鳞,只要不去招惹夜攸蝉,就绝不会惹到煌枢剡。 “那家伙一直那么恐怖吗?”虹筝拿起装着南寒月血的问。 “不清楚。”南寒月摇头。“我和他们认识没多久,对他们的事不是很了解。”他这样说不是想要撇清和夜攸蝉他们的关系,而是不希望虹筝从他这里打听消息。 “认识没多久?!”虹筝有点意外。“也对,你一杀手,和他们应该没啥直接关系,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帮你进庙灵山?”她虽然不知道南寒月和夜攸蝉他们的关系,但她却知道金眸雪狼是夜攸蝉那边的人。 “交易。” 捣鼓药材的虹筝抬头看了看南寒月,察觉到他不想多说,便没有再追问。 夜攸蝉那边,她一觉睡到中午才行,不过并不是自然醒,而是饿醒的,一睁眼就迫切的想要寻求美食。 还好乐战嵘很有远见,早晨去集市是买回很多美食,完全可以满足夜攸蝉空荡荡的胃。 吃饱喝足后,夜攸蝉又小小的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在夜攸蝉睡觉期间,虹筝那边一直在搞实验,验证南寒月体内的蛊有没有传递信息的功能,这场验证需要一定的时间。 等夜攸蝉养好精蓄好锐,去找虹筝时,虹筝对蛊的实验也终于得出了结果。 期间,南寒月一直都待在药房里,连吃饭都是用几分钟解决的,显然他是非常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蛊是否具有传递信息的功能。 “你不会是在这里坐落一天吧?”夜攸蝉迈着小步子,一进来,就看到南寒月像尊佛似的坐在药房里,忍不住抽抽嘴角吐槽一句。 “差不多吧。”虹筝拿着一本医书,坐在椅子上晃悠着二郎腿。 虔诚的求医者虹筝见过不少,所以她对此没有丝毫感觉。 “你可真积极。”夜攸蝉小小,捏着鼻子拨弄拨弄手边的草药。“你这里的草药都很稀有啊,难道这些在庙灵山和白菜差不多?”随处可见,而且还很便宜? “怎么可能。”虹筝笑着放下书。“看到那片雾蒙蒙的土地没。”她指着窗外不远处一片雾蒙蒙的地方说。 “嗯。”夜攸蝉点头。 “那是我弄的药园,这些药材都是我亲自种植的,全部都很稀有少见,所以才会用阵法保护起来。”现在找她治病的人不多,但偷药的人倒是不少,害的虹筝不得不在药园周围布下重重阵法。 “不会背着筐上山采药吗?”夜攸蝉歪着头问。 “偶尔也会。”通常那时候需要的都是非常极其罕见的药材,生长的位置通常也都非常险峻。“你干嘛捏着鼻子?”她以为夜攸蝉是鼻子不舒服,可从进门就一直捏着,显然不是因为不舒服。 “你这里草药味太浓太杂,受不了。”夜攸蝉皱着眉,不捏着都能闻到很浓的味道,如果放开手,她肯定会被草药味冲的七荤八素。“他的情况怎么样?啥时候取蛊?”怎么说南寒月都是他们带来的,姑且要关心一下。 “嗯……我看看。”说着,虹筝拿起手边的药罐子,拨弄一下里面的情况,草药颜色未变,小虫虫也还活着。“放了几百年,竟然是最普通的操控蛊,下蛊人真是吃饱了撑的。”这种最简单的操控蛊,非常单一,虽然量听多,但也只能完成非常简单的指令,稍微复杂一点点的,蛊就会因无法思考自我爆掉。 正文 第230章 这一天,先脱光光吧 虹筝是真心觉得解这种蛊,实在没什么挑战性,不过她向来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夜攸蝉已经成功让她觉得“故事有趣”,那么她就会履行承诺,给南寒月治疗。 确定蛊的性质后,虹筝开始着手准备治疗所需的东西,草药、银针、木桶、热水、以及小巧精致的匕首。 夜幕降临,虹筝已将药熬好,接着指挥乐战嵘和南寒月去烧热水,烧开后再倒入木桶里,然后虹筝再将准备好的草药放入热水中,接着则是等待水温降到她想要的温度。 “喝光。”虹筝将一碗黑乎乎,带有粘稠性质的药递给南寒月说。 南寒月看一眼一碗黑乎乎,再看一眼气势强硬的虹筝,最后有点不情愿的接过来,放在鼻下闻一闻,那味道,简直能把人熏的七荤八素,这东西确定是治病良药?不是夺命毒药? “快点,别磨叽,还是不是男人!”虹筝不耐烦的催促。 南寒月吞吞口水,咬咬牙,缩头伸头都是一刀,自然要伸的潇洒一点,只是……虹筝熬的药味道挑战性实在太强,饶是南寒月味蕾强大,也险些崩塌,勇猛的喝进去一大口,凶猛尖锐的味道差点让南寒月破功,还好及时调整,才没有酿成大祸。 什么大祸?自然是虹筝的眼神,虹筝盯着南寒月的眼神内容非常明显,全部喝下去,一滴不许剩,敢吐出来就别想继续治疗。 顺利将一碗不知名药物喝完后,南寒月便在药房里疯狂的寻找清水,结果虹筝却说出一句犹如灭顶之灾的话。 “不准喝水,否则还要喝一碗。”虹筝一边测试着水温,一边幽幽道。 南寒月一听,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啊!虽然面无表情,但望着一壶清水的眼神儿是那般的渴望,仿佛是对生命的渴望。 而虹筝那句话简直就是绝望,掐灭了他的生命,最后只能回到木通边灰溜溜站着。 其实这不是虹筝故意整南寒月,而是喝了水,会稀释药物,会降低药物的效果。 “这药里包含的都是蛊很讨厌的药材,被你的身体吸收后,蛊会像无头苍蝇一样逃窜,到时再用银针进行引导,将蛊由切割口排除体外。”虹筝瞥瞥南寒月那隐忍着痛苦的模样,好心情的解释一番。 “就这么简单?”夜攸蝉眨眨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呢?”虹筝反问。 “运功啊,这样那样的,打通经脉什么的。”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她脑袋里想的,都是那些仙侠剧、武侠剧的疗伤场面。 “噗……”虹筝看着夜攸蝉那认真比划的小样,忍不住噗呲一笑。“你的想象力很强悍。”对此她只能竖起大拇指。 夜攸蝉噘噘嘴,觉得很无趣,她还准备亲眼目睹一番盛大的疗伤场面呢,结果竟然只是吃药银针,好失望啊! “温度差不多了,把衣服脱光坐里面。”虹筝把手从充满草药的温水里拿出来甩了甩说。 闻言,南寒月一愣。“你说什么?”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脱光衣服,坐进去。”虹筝指指木桶,非常清晰的咬着每一个字。 “这……”好不容易消化掉难闻药味的南寒月有点懵,他觉得虹筝是在开玩笑,然而事实上虹筝的眼神却非常认真。“一定要脱光吗?”南寒月很是犹豫的问。 “呦,害羞啦?”夜攸蝉笑眯眯的,幸灾乐祸的问。 南寒月想反驳,可转念一想,觉得反驳解释会显得很矫情。 “这些草药和你刚刚服用的一样,外敷加内用,效果如何不需要我再解释吧。”虹筝觉得她作为医圣的高冷性格在这些人面前完全不得发挥,尤其是煌枢剡和夜攸蝉在场时,她的气势会被压的很惨。“这些药草是控制系蛊的克星,一旦沾染到,蛊就会瞬间死亡消散。”这是虹筝准备这一桶药浴的主要原因。 南寒月身体里的蛊,至少有一百来只,这种单纯的蛊在没有遇到克星的情况下,生命力特别顽强,跑出南寒月身体后蛊必然会到处乱跑,到时候再一只一只踩死,实在是很麻烦,而且在人体时间越久的蛊,味道越是恶心难闻。 “别那么矫情行吗,好歹你也是杀手来着啊。”夜攸蝉受不了南寒月磨磨唧唧犹犹豫豫,就过去踹了他一脚,她个子小、脚丫小,踹一下南寒月也不会怎么样。 “先出去。”煌枢剡走过去抱起夜攸蝉,霸道的直径带夜攸蝉离开药房。 接下来南寒月是要脱衣服的,煌枢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夜攸蝉看到那一幕的,他作为一位爱吃醋、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不止夜攸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夜攸蝉能看的、能触摸的也只有他。 在有关夜攸蝉的事情上,煌枢剡向来都是很小心眼的。 夜攸蝉乖乖的待在煌枢剡怀里没动,她深知煌枢剡吃醋的功力有多强,本着为自己、为大家好的原则,此刻百般顺从才是王道。 其实夜攸蝉对南寒月的光溜溜没丝毫兴趣,她有兴趣的是南寒月的囧样,尤其是看到南寒月那有怒气必须硬生生忍着的模样,她就更想捉弄、调侃这冷酷冷血的杀手,那感觉,那叫一爽啊! 药房内,南寒月在虹筝一句治病救人不分性别的话后,终于脱下了衣服,一件一件的,不得不说,脱的特别慢,不过就算再慢也有脱光的时候,再者说水温这边等不了人,南寒月必须加快慢悠悠的速度。 在虹筝不断的催促下,南寒月终于将最后一件衣服脱下,光溜溜的下一瞬就钻进木桶内,用水和草药将赤\/身\/裸\/体隐藏起来。 “诶呀……身材不错啊。”虹筝摸着下巴贼兮兮的笑着。 南寒月从不疏于锻炼,身材肯定是非常好的,肌肉精壮,密度极高,爆发力极强,蜜色的皮肤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可见他在杀手这一行业混到今天这样的地位,都是一点点拼打出来的。 “杀手也会害羞吗?”虹筝拿着一套银针走到木桶边,笑意盈盈的盯着南寒月问。 正文 第231章 这一天,迟到的互相介绍 对于虹筝的调侃问题,南寒月都是沉默以对,他向来没什么口才,习惯了沉默寡言,而且做杀手,也不需要会讲话,会杀人就足够了。 “坐高一点,把手臂拿出来。”虹筝见南寒月不出声,觉得调侃挺没劲的,还不如尽早结束,去看看医书、摆弄摆弄草药。 南寒月别别扭扭的慢慢坐高一些,直到水漫到胸口才停下,然后再将两条手臂拿出来,搭在木桶的两侧。 “逼出蛊的过程非常难受,忍住绝对不能动。”虹筝一边叮嘱一边调整下南寒月的手臂方向,将他的手臂伸直,置于南寒月身前,并手腕向下。 接下来稍微等等时间,等南寒月服用的药物对蛊虫产生影响,无头苍蝇般在南寒月体内乱窜,并能从肤表看清时而出现的蠕动时,虹筝拿匕首将南寒月的两手腕割破,伤口不深,但足够用于放出蛊虫。 提供给蛊虫的“门”已打开,蛊虫也开始了逃命乱窜,虹筝手持银针,不断将蛊虫的“道路”阻断,这些蛊虫有特殊的路线,有些是沿着血管行走,有些是沿着经脉行走,还有些特殊的蛊虫是按照穴位和脏器行走。 南寒月体内的蛊虫是最常见的,按血管路线行走的,因南寒月下半身浸泡在蛊虫很讨厌的草药中,再配合虹筝的银针封路,蛊虫已经集中在南寒月的双臂和胸口以上。 虹筝一针一针的将银针刺入南寒月的皮肤,一步一步的将蛊虫的路封死,让蛊虫别无选择,让乱窜的蛊虫开始逐一发现逃命的出口在哪里。 蛊虫逃窜的速度非常快,但虹筝出手的速度更快,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南寒月就已变成活生生的刺猬,上半身,包括脑袋都满是银针。 当虹筝将所有蛊虫路封死,只留下“门”时,蛊虫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疯狂的涌向“门”,稀里哗啦的从南寒月两只手腕上的伤口爬出来,噼里啪啦的掉入药浴内,随后发出近似于烧焦的吱吱声,迅速的死亡。 门外,煌枢剡和夜攸蝉一直都在,听到药房内传出的吱吱声,夜攸蝉吸了吸鼻子,怎么有股烤肉烤糊的味道啊!不是说蛊虫的味道很难闻吗? 大约在一个时辰后,逼出蛊虫结束,南寒月需要在另外一桶药浴里泡上一晚,蛊虫在南寒月体内太久,虽然蛊虫没什么破坏力,但长时间游走在血管内,多多少少都会对血管造成一些损伤,接下来的药浴,就是用来滋养血管身体的。 这一桶滋养药浴是乐战给准备的,虹筝这边只有她独身一人,能够用的人力资源太少。 “结束了?”夜攸蝉仰头看着走出药房,活动颈椎的虹筝问。 “算是吧,再泡一晚药浴就算彻底结束了。”虹筝接下来又伸伸懒腰说。 “好吧,那我去睡觉了。”夜攸蝉打着哈欠,眼角泛着困倦的泪花。 “你怎么这么能睡?”虹筝有点哭笑不得的问。 “睡觉难道不是小孩子的天性吗?”夜攸蝉爬到煌枢剡的怀里,脑袋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反问。 “这……倒也是。”虹筝无奈的点点头,作为一成年人,成天被小孩子怼,实在是很没面子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她对这群人很感兴趣,所以才会破天荒的问问求医者的名字。 在以往,都是求医者自报家门,就希望家门能为他们提升求医成功的机率,不过很可惜,虹筝看重的重来都不是那些。 “那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说起来也挺好笑的,都在这儿住了一晚,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叫虹筝,是现任庙灵山医圣。”她向来不愿将名字透露给求医者,所以外界的人只知道庙灵山医圣,却极少有人知道庙灵山医圣叫什么名字。 庙灵山医圣是一种象征着地位的称号,也是一种传承,不过这种传承并不是世袭,而是凭实力说话,哪怕前任医圣是虹筝的父亲,也绝对不会徇私一丁点。 “我叫夜攸蝉,这是枢剡哥哥,一直帮你忙的叫乐战嵘,求医的叫南寒月,昨天就消失的是金眸雪狼。”夜攸蝉一一将他们这行人介绍清楚。 “你们怎么会和金眸雪狼在一起?”这事儿虹筝一直想问问,可惜夜攸蝉从来到这儿就一直睡,导致她一直没机会问问。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啊。”夜攸蝉外头,懵懵懂懂的表示不懂虹筝是什么意思。 “……好吧。”虹筝想了想,觉得他们可能不知道金眸雪狼的身份,她还是不要多言吧。“不是困了吗?赶快去睡吧。” 突然转移话题,让夜攸蝉不得不盯着虹筝审视审视,显然虹筝是在隐瞒什么,但更显然的是,就算虹筝真的知道什么,她也不会多说。 “那行吧,南寒月就交给你了。”夜攸蝉拽拽煌枢剡的衣服说。 注视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虹筝摇头撇撇嘴,存在感那么强烈的人肉背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仔细想想,她还真觉得有点羡慕,煌枢剡的所有情绪、所有注意力都在夜攸蝉身上,如果她这辈子也能遇到会这样珍惜珍视自己的人,肯定会非常幸福。 虹筝沉迷于医学,痴迷于医理药理,对恋爱并不感兴趣,但虽然不感兴趣,却并不妨碍她羡慕。 虹筝想,也许是她孤身一人在这里太久,真的有些孤独寂寞。 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依靠着煌枢剡结实舒服的胸膛,闻着煌枢剡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夜攸蝉连连打着哈欠不肯睡。 “睡吧,等它回来,问问它就知道原因了。”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然后轻拍着她的小屁股哄她睡觉。 “你觉得它会告诉我?”夜攸蝉闭着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问。 “它不说……可以打到它说。” “真是简单粗暴……”她扯扯嘴角道。“枢剡哥哥,你说虹筝能给出下蛊人的线索吗?”这次来庙灵山,夜攸蝉是抱有希望的,所以她现在才回有点担心会无功而返。 “能。”煌枢剡说的很笃定。 “你怎么这么确定?相信她?” “直觉。” “好草率……”不过夜攸蝉却愿意相信煌枢剡的草率。 正文 第232章 这一天,这儿有一只大色胚 不过草率归草率,夜攸蝉向来是很相信煌枢剡的直接的,她觉得煌枢剡是高次元身体命体,直觉、感觉、各种觉肯定都非常厉害,基本可以当做根据依据来看待。 “睡吧,明天就该启程回去了。”煌枢剡轻柔的一下一下的拍着夜攸蝉的小屁股,习惯性的、耐心十足的哄着她睡觉。 “枢剡哥哥。”夜攸蝉抓紧煌枢剡的里衣,叫着他的声音有些压抑。“原来我还在想,保持小孩子的身体挺好玩的,可是这次出来发现有好多不便,我想尽快找到解咒的办法,想赶快恢复本来的样子。” 解咒这件事,她和煌枢剡一直都记着,但却没有提上章程,不是那么着急,有点走一步算一步、顺其自然的感觉。 但这次偷偷溜出宫,让夜攸蝉切身体会到小小身体带来的弊端,虽然也有优势,但遇到危险时,基本优势全无,尽剩劣势,帮不上忙不说,还会拖后腿,虽然她自尊心没有特别强烈,却也不想这么窝囊。 “别担心,会找到的。”煌枢剡搂紧怀里的小人儿。“明天虹筝一定给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到时我们就顺着那条线查下去。” 对煌枢剡来说,虽然小小的夜攸蝉很可爱、很萌萌哒,但站在夫妻的角度来讲,还是成年人更好一些,毕竟有很多事他都不对小小的夜攸蝉做。 “希望吧。”虽然她很迫切,不过还没到随随便便就寄托希望的程度。 “我很期待见到成年的蝉蝉。”黑夜里,煌枢剡低头凝视着夜攸蝉,眼眸流露的光芒是具有侵略性的。 “你想干嘛?”夜攸蝉下意识的吞吞口水,总是觉得脑瓜顶的视线特别危险。 “当然是做最想做的事。”说着,煌枢剡很有暗示性的捏捏夜攸蝉软软弹弹的小屁股。 “……你……你个大色胚!”愣了一瞬后,夜攸蝉红着脸揍了煌枢剡一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无下限,竟然能对小孩子做出这么猥琐的动作,说出那么色眯眯的话。 “只对你色。”煌枢剡好心情的笑着,然后亲亲她的发顶。 “你……你……”夜攸蝉羞的说不出,葱白的小手指很用力的戳着煌枢剡的胸膛,看上去是有些羞愤,但嘴角是划着弧度的,内心是溢着甜蜜的。 在煌枢剡色色的捉弄后,夜攸蝉选择了闭嘴睡觉,免得面部温度继续升高。 香香喷喷的睡了一觉,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阳光洒满整座庙灵山,将万物唤醒。 不过夜攸蝉可不是被温暖阳光唤醒的,而是被轰的一声巨响,和紧接而来的地动山摇震醒的。 事情是这样的,溪水边,篱笆院,青竹屋,药香弥漫,流水潺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却偏偏有人举着火炮,来破坏这份美好。 在更早的时候,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行走在靠近溪水边篱笆院的路上,在差不多抵达篱笆院时,领头的张狂青年一挥手,身后随从扛着火炮走上前,瞄准篱笆院将炮弹释放,这就是巨响和地动山摇就是火炮产生的原因。 炮弹瞄准的是青竹屋,但因一些偏差,炮弹没有击中青竹屋,而是落在了庭院内,在庭院内爆炸,将晾晒在庭院内的草药炸的连渣都找不到,将平坦绿油油的地面炸出一巨大的坑,将原本颇具意境的庭院,炸的面目全非,狼藉一片。 巨响轰隆隆,震的夜攸蝉猛的坐起来,满脸懵懵的环顾周围,直到看见煌枢剡在慢悠悠的穿衣服,她才懵懵的回过神。 “怎……怎么了?”夜攸蝉仍旧茫然的眨眨眼睛,因醒的方式太特殊,即便不是睡到自然醒,她也挺精神的。 “估计是有人来捣乱。”煌枢剡穿好衣服后,拿着夜攸蝉的衣服回到床边。“没睡醒?”他抬手整理整理夜攸蝉睡的特别狂野的头发问。 “还好。”夜攸蝉揉揉眼睛摇头。“出去看看吧,有股火药味,外面估计很惨。” 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非常浓,就算没有夜攸蝉那么灵敏的嗅觉,也能够轻而易举的闻到,而且从火药味的浓度结合刚刚的巨响震感,外面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被震醒的不只有夜攸蝉,还有乐战嵘,以及仍然泡在木桶药浴中的南寒月,还有一整晚搞研究没睡的虹筝。 巨响过后,虹筝是最先跑出来的,看到庭院的一片狼藉,珍贵草药悉数化成灰烬,顿时一腔怒火直冲天灵盖,头上甚至燃烧着已经化成实体的怒火。 虹筝胸廓起伏非常明显,一下一下的,握着拳,瞪圆眼睛,咬牙切齿的,怒火仿佛随时会爆发。 而就在虹筝的怒火飙到临界点时,罪魁祸首的青年携一众随从缓缓出现在篱笆院门口,青年对院内的景色颇为满意的含笑点头,随后青年将视线移向虹筝,模样眼神满满的都是挑衅,高高在上的挑衅。 “王八蛋!王天海!你找死!”虹筝三两步的冲向青年王天海,怒火令她的眼眸有些血红,紧握的拳头差一点点就能揍到王天海,但奈何王天海身边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揍不到。“滚开!否则你们都要死!”她是医者,不轻易杀人,但惹急了也一样会出手。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怎么样?我这份大礼还不错吧。”王天海张起手臂笑着,笑的极为嚣张狂妄。 “你放屁!”虹筝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把王天海碎尸万段,但挡在王天海面前的两人是极强的高手,她虽是修仙者,但却是专修医学的修仙者,和专修体魄武力的修仙者从本质来讲很不同,交手她会很吃亏。 外面嘈杂声音不断,乐战嵘是最先赶出来的,接下来是夜攸蝉和煌枢剡,最后是刚刚出浴的南寒月。 “诶呦……只是咋回事?”夜攸蝉对着狼藉的庭院露出一脸惊讶。 “砸场子的吧。”乐战嵘说。 “话说,这么多高手在,为啥没感觉到炮弹靠近?”夜攸蝉外头疑惑。 “那东西是王家研发的武器,具有屏蔽探查神识的功能。”虹筝退回到夜攸蝉身边,为其解释一番。 正文 第233章 这一天,一言不合就开战! “武器……还有武器啊……”夜攸蝉有点意外,她还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冷兵器呢。“王家是什么?在这里很厉害吗?”对方那么嚣张,想必应该有点来头吧。 “王家……严格来说是天王派位于第十三峰,是以武器制造为主为重心的门派,在庙灵山内地位不高,但历史却有些年头,算是比较老的门派。”虹筝说起王家就非常极其的嫌弃,不为别的,只因这王家就喜欢“倚老卖老”。 王家倚的老是天王派创立至今的老,卖的老是天王派创立至今在庙灵山所积攒的信誉、德行,而这些都不是用之不竭的,早在多年前,如今的王家,就已经将天王派先人们积攒的好名声败的一分不剩。 在庙灵山,虽然没有明确的等级区分,不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在千万年的岁月变迁后,祥和美丽的庙灵山也发生了改变,这里有不成文的等级划分,有默认的势力划分,一峰一派就是势力划分的体现。 虹筝的父亲很讨厌等级和势力划分,所以才会带着虹筝来到主峰二十三层,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专心钻研医学,只给值得他们出手的人治病疗伤。 可是,这世上总有些不如意,比如说这次。 “一上来就轰炸,你惹到他啦?”夜攸蝉看着脸色黑到不能更黑的虹筝问。 “前几天,王天海带人来求医,我拒绝了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然后后果却是这样的令人愤怒,虹筝听说过王家小少爷王天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却没想到王天海会做到这种程度。 想要撕破脸皮吗?很好,她虹筝向来就不是怕事的人,武力值不足,她也有其他办法弥补。 “就这么简单?”这和一言不合就开揍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拒绝他?”夜攸蝉问。 “生病的是王家大少,风流成性,强抢民女,沉迷于烟花柳巷,什么人都不忌讳,结果得了那种病,你说治还是不治?”虹筝反问。 “当然不治!治好干嘛,死了更好!”夜攸蝉铿锵有力道。 “主子。”乐战嵘一听这种种原因,身体内的英勇细胞就有些开始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要出手帮忙。 “冷静点,你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煌枢剡语调极淡道。 乐战嵘虽看不出那些人的实力,但想怎么也可以周旋一阵吧,结果煌枢剡竟然说不是对手……他知道普通人和修仙者不能比,可这事实,实在是有些伤人。 “他说的没错,你们在普通人里是难得一见的强者,但在这里……连菜鸟都抵不上。”虹筝无奈的笑笑,表示事实往往都是难以承受的。“放心,我会解决他们的。”她自信一笑,开始着手准备。 “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们有什么可担心的。”夜攸蝉天真无邪的反问。 虹筝一憋,怎么觉得有点自作多情啊! 虹筝的体能不错,不过她的作战手法不是直接交手,而是用她最熟悉的毒和药,以及一些平时不怎么使用的蛊。 刚刚的爆炸将庭院内部分阵法破坏,不过剩下的一些也足够她使用。 接下来。 风起,虹筝动动手指,将阵法启动,将隐藏在阵法中的毒药释放,顺着风飘像王天海他们那边。 王天海好歹也是门派子弟,来过两次青竹屋,再加上有两位极强高手在,他的准备自然很充分,不仅有火炮,还有防毒面具,以及风箱。 他拿的风箱,是王家最近改良过的产品,制风能力特别好,已启动,分分钟将毒药吹回虹筝所在的方向。 “诶呦,看起来笨笨的,到还有挺有头脑的。”夜攸蝉不咸不淡的总结着。“怎么办?那毒……是剧毒啊!”吸进去一丁点,恐怕都会没半条命。 “没事。”虹筝简单的向空中撒了一把药粉,将逆向吹回来的毒药悉数化解。 “你这招也太烂了,除非他是傻子,否则绝不可能中招。”夜攸蝉撇着嘴吐槽着。 其实乐战嵘和南寒月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放心,那只是障眼法。”虹筝轻轻一笑,她的手段当然不可能这么幼稚。 片刻后,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声音非常杂,而且非常密集,就好像是很小很小的东西在行军一样。 “什么东西?”王天海四处看了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但声音却越来越近。“庸医,别在那装神弄鬼了!赶快给小爷我磕头认错,没准小爷心情好,还能放你一马。”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虹筝恶狠狠的爆着口粗。 夜攸蝉抽抽嘴角,高冷医圣形象崩塌的一丁点都不剩,很好!非常好!虹筝顺利完成了妙手圣医在广大人民群众心中的神圣形象。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给我抓住她!”王天海怒指虹筝命令道。 “少爷小心!”高手一号突然推了一把王天海,并将他护在身后。“周围布满了蛊虫,少爷小心不要被蛊虫咬到。” “什么!?”王天海惊的差点跳起来。“我怎么没看到?”他瞪大了眼睛,使劲儿看,却还是看不到哪里有蛊虫。 “是一种能够同化身体颜色的隐身蛊虫。”高手二号稍稍有些受不了王天海,如果王天海肯静下心稍微修行一点,有些事就不需要他们这么费力。 “什么!?”王天海再次受到惊吓。“庸医,你竟然敢放蛊虫谋害本少爷,王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他一边胆小的躲在高手身后,一边气势汹汹的指着虹筝警告。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王家是怎么不放过我的!”虹筝一阵冷笑,她继任医圣多年来治好过很多人,有高手、有普通人、有地位崇高的人,这些人都不会允许王家对庙灵山医圣出手。 再者还有庙灵山律法在,不想继续留在庙灵山,大可以不顾律法任性妄为。 “那些蛊虫有什么作用啊?”夜攸蝉颇为嫌弃的瞄一眼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蛊虫问虹筝。 “麻醉……等等!你看的到蛊虫?”虹筝面露诧异问。 “我不应该看到吗?好吧,那我没看到。”说着,夜攸蝉捂上了眼睛,正好她有密集恐惧症。 正文 第234章 这一天,召唤兽啊? 与夜攸蝉的淡淡然不同,虹筝的表情是满是难以置信的,那些蛊虫是她特别培育的,其能力没人比虹筝更清楚,她能看到隐形的蛊虫,是使用了特殊手段,其他厉害的角色……比如说王天海身边那两位高手,他们虽视觉上看不到,但却可以凭气息感觉到。 而夜攸蝉显然不属于这两者,她却可以清晰的看清蛊虫,这让虹筝对夜攸蝉的兴趣直接提升好几个高度。 不过虹筝的兴趣只能放在心里,不是她怂,而是煌枢剡的压迫力太强,她很热衷于研究,热衷于探索,但还没到不要命的程度。 王天海带的人很多,少说也有二十,不过在虹筝放出蛊虫后,二十人直接倒下一多半,作为一群人中战斗机最弱的王天海,被两位强者保护的完好无损,不过任由蛊虫肆意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强者一号拔出刀,将灵力注入刀刃,然后全力插进地面。 刀刃极为轻巧的进入地面深处,而这看似轻巧的一幕,却造成了非常强烈的影响和后果。 那位高手以刀为载体,将压缩在刀刃上的灵力紧贴着地面,向四面八方瞬间扩散,极具攻击性的灵力瞬间便将本就脆弱的蛊虫悉数震碎。 那些蛊虫说白了就是单细胞生物,或许它们比单细胞生物优秀一些,但也只能传达一种指令,除了执行指令外,它们甚至不存在痛觉。 “哇哦~”夜攸蝉长着小嘴,一副惊讶的模样。“这招和枢剡哥哥在乐府那招好像啊。”不说别的,最起码动作很像。 “小主子,他们和主子没有丝毫可比性。”乐战嵘表示,招式看起来像,但两者间却有着鸿沟般的差距。 “还挺厉害的……”虹筝甩甩手,面上有些兴奋。“王八蛋,既然你找死,就别怪我欺负小孩子了!”说些,虹筝拿出一很小的很精致的白玉笛子,放在嘴边开始缓缓吹奏。 虹筝用白玉笛子吹奏的曲子很好听,声音悠扬,缥缈悦耳,但在动听中,却偏偏透着一股诡异。 “这笛声,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啊。”夜攸蝉掏掏耳朵皱眉,笛声确实美妙,但她却听的很不舒服。 “应该是在召唤什么。”煌枢剡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有东西在靠近,而且数量庞大。 “召唤……召唤兽?”说起召唤,夜攸蝉只能想起某些游戏里的召唤兽们,不仅可爱,而且残暴。 显然,王天海也意识到了虹筝的意图,有些慌乱,但不至于失措。 “快阻止她!”王天海指着虹筝命令身边的强者,面色很是不好,他曾听家里长辈听说过,庙灵山医圣有一白玉笛,吹奏后能操纵灵兽,那阵仗,是连百名修仙强者也畏惧的。 王天海一直以为是谣传,但他现在切实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并隐隐听到杂乱成群的脚步声,心里已经确定那谣传绝非谣传。 王天海这人虽然嚣张跋扈,但到底是庙灵山土生土长的人,见识肯定不一般,王家对他的教育也不错,自然有些观察力。 “乐卿,南寒月,挡住那两人。”煌枢剡抱着夜攸蝉缓慢退后,将抵御那两名强者的任务丢给了乐战嵘和南寒月。 煌枢剡一言,让另外四人均是一惊,尤其是正在吹奏的虹筝,更是用“你疯了”的眼神盯着煌枢剡,不过煌枢剡压根没搭理她。 “枢剡哥哥?”夜攸蝉搂着煌枢剡的脖子外头不解。 “你们自己决定,只是有些机会千载难逢。”煌枢剡淡淡的看一眼乐战嵘的南寒月道。 “臣明白!”乐战嵘猛的回过神,理解了煌枢剡的意思后,整个人都显的十分激动,能和修仙者一战,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甚至是不敢想象的事。 修仙者不屑与普通人动手,同时也有律法舒服,修仙者不可插手人界事。 但现在不同,他们身处庙灵山,有些律法是无法行程束缚的。 乐战嵘作为一位标准的武痴,他曾经非常期待能与修仙者一战,哪怕输的惨绝人寰,那对他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经验。 而且乐战嵘一直听说修仙者与普通人间差距甚大,却从未有人尝试过与修仙者交手,试一试,确定一番,是不是两者间真的存在鸿沟。 “去吧,乐统领,打他一拳就行。”夜攸蝉握着小拳头,眼睛亮亮的为乐战嵘加油。 “小主子太看得起臣了,不过臣一定尽全力而为!”乐战嵘笑笑,转身挡在了虹筝面前。 南寒月没说什么,但他的想法基本和乐战嵘一样,作为一位追求更强力量的强者,他也很像试试,是不是真如传说那样,普通人和修仙者真的毫无可比性。 两位直奔虹筝而来的强者分别被乐战嵘和南寒月挡住,从一开始两人就实力全开,全力以赴,只是当双方刀刃相交时,乐战嵘和南寒月才意识到,实力之差真的很大,只是阻挡对方的攻击,就已震的他们手臂发麻,险些失去知觉。 不过他们都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有斗志,这点在乐战嵘身上提现的尤为强烈,手臂虽麻木,但他嘴角却含着兴奋的笑,仿佛更激烈一些才更好。 四人直接在篱笆院里开战,一分钟没到,本就狼藉一片的挺远变的更加糟糕,尤其是美美的篱笆,被乐战嵘和南寒月撞的非常惨,前院篱笆几乎面目全非。 这篱笆,这青竹屋,这庭院,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都是虹筝与已故的父亲一点点搭建种植的,她非常的珍惜,尤其是在父亲去世后,她对这篱笆院更是给予了很多思念。 正因如此,她见庭院被王天海毁的狼藉,才会那么愤怒。 现在,庭院进一步被毁,思及原因,虹筝心里没有愤怒,有的是无限无限的难过。 不过还好,小可爱们来的很快,才不至于让整座庭院被毁。 被虹筝称为“小可爱”的不是别的,正是栖息于庙灵山深处的灵兽们,这些灵兽的确是被虹筝的笛声召唤而来,不过实质上,她并不会操控灵兽,而以灵兽的智慧能力,也不可能被人操控。 这些灵兽回应虹筝的笛声,只是来帮忙而已,因为虹筝不止给人治病,也给灵兽动物们治病疗伤。 正文 第235章 这一天,磕头道歉恩怨升级 和人心的复杂不同,灵兽和动物一样,都是很纯粹的,但和动物不同的是,灵兽懂得那复杂,也深知那复杂,所以它们才会远离有人存在的地方。 虹筝和这些灵兽的关系很好,不只是因为虹筝为它们医治过,还因为虹筝的心思很单纯,对它们没有任何目的,所以这些灵兽才会许诺,在虹筝需要帮助时,给予虹筝帮助。 他人都以为是虹筝使用特殊手法,操控了这些灵兽,事实却并非如此,虹筝也懒得解释,被误会也挺好的,会增加积分他人对她的畏惧,会省去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小可爱”门轰隆隆的出现,差点直接把王天海吓尿,“小可爱”们一声吼,直接把王天海吓的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的盯着对他露出獠牙的灵兽,想喊救命,却吓的发不出声音。 保护王天海的两位高手见状,直接将与其对抗的南寒月和乐战嵘一脚踹开,一拳击退,然后脚下发力,赶往王天海那边,不过虹筝的“小可爱”们太多,饶是他们实力再强,也不可能立即抵达王天海身边。 “奇怪啊,枢剡哥哥。”夜攸蝉若有所思的摸摸小下巴,盯着那两名高手的背影疑惑。 “哪里奇怪?”早已停止吹奏的虹筝问。 “那两人啊。”夜攸蝉指指那两高手说。“你不觉得那两高手忒善良了吗?如果是我他们,谁要是挡了我的路,我肯定三两下就咔嚓掉对方。”她挥舞着小拳头说。 “说的也是,尤其实力悬殊。”虹筝赞同的点点头。“不管了,反正都是给那王八蛋卖命的,肯定不是好鸟。” 话虽如此,但夜攸蝉总觉得那两人行为异常,虽然她不懂武学什么的,但却看的出那两人有对南寒月和乐战嵘手下留情,否则按照两人真正的实力,乐战嵘和南寒月恐怕都撑不过一回合。 不过虽然对方有手下留情,南寒月和乐战嵘也十分的狼狈,重伤没有,轻伤浑身都是,对方那最后一击比较匆忙,没能手下留情,所以导致乐战嵘和南寒月倒地后迟迟无法动弹,内脏的震颤缓了好一阵才缓解一些。 “主子。”乐战嵘按着胸口,脸色苍白的走到煌枢剡身边,面色很是惭愧、羞愧,不过他并不后悔,最起码他有过这样难得的经验,感受过普通人与修仙者间的差距。 南寒月没有乐战嵘那么洒脱宽阔的胸怀,而且他和乐战嵘不同,好歹乐战嵘是真的回击了对方一拳,而他的所有攻击,统统在刚形成时就被对方破解,南寒月平生第一次遭遇这种事,难免有些无法接受。 “乐统领,感觉怎么样?”夜攸蝉笑眯眯的问。 “回小主子,糟透了,不过……也挺好的。”乐战嵘忍着痛,扯着嘴角笑笑。 “觉悟不错。”夜攸蝉对乐战嵘竖起大拇指。“看来你的觉悟有些欠佳啊,活了几百岁,竟然不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视线转向南寒月,她摇头笑笑,那笑容眼神显然是嘲讽的意思。 南寒月憋着不说话,面色很难看,不知是因为说到痛处,还是因为伤的很重。 “无聊的自尊心。”煌枢剡冷冷的扫一眼南寒月,他是真打算收揽南寒月极其组织,但南寒月屡屡刷低自身的价值,直接导致他决定重新思考这一决定。 煌枢剡的话,一字字的直戳南寒月的心脏,让他很愤怒,同时也让他对自己很失望,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何时变得这般自负的,自负的连输掉一战都不愿接受。 不,不是不愿接受,而是无法接受。 南寒月曾经在过分自信上吃过亏,差正是为父母妹妹报仇,与仇人对战那一次,因他过分的自信,没有做充足的准备,忘记了谨慎,忘记了轻敌是大忌,才会被仇人重伤,才会险些丧命。 现在回想起来,他也许该感谢感谢下蛊的人,如果不是他身体里的蛊虫,恐怕他根本没有为父母、妹妹报仇的机会。 灵兽们将王天海团团包围,导致两名高手根本无法靠近,不过他们无法靠近主要是因为庙灵山有自然律法,庙灵山子民不允许伤害捕猎灵兽,如若触犯,庙灵山会自动降下惩罚。 “救命!赶快来救本少爷!快点!都死了吗!?”王天海蜷缩在灵兽包围的中央,一边恐惧着周围的灵兽,一边暴躁的怒吼着。“庸医,我警告你,如果我今天伤了一根汗毛,王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呦,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不知好歹……”虹筝无奈的摇摇头,能嚣张到这种程度,也真是不容易啊。 “医圣,手下留情。”高手一号对这情况很是无奈,不得不来向虹筝求情。 “留情?为什么?我有什么理由手下留情?”虹筝笑笑问。 “天王派王家好歹也是庙灵山名门,医圣还是做事留一线为好。”高手一号皱了皱眉,这庙灵山医圣显然是油盐不进,他虽然不太喜欢王天海,但现在的王家老太爷对他有恩,不得不护王天海周全。 “名门?噗……”虹筝忍不住噗呲笑出声。“一个人人唾弃的门派,也敢称名门,真是好大的脸啊!” 高手一号被虹筝说的脸色有些黑,不过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也许王家人还不肯承认,还认不清现实,但王家的没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管王家承不承认,在庙灵山,盛世王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医圣,小少爷今天的行为老太爷并不知道,回去后我一定会据实禀告,对医圣的补偿一定不会少。”高手一号说。 “笑话。”虹筝嗤笑道。“我堂堂庙灵山医圣,会在乎那点补偿?” “那医圣要怎样才肯放过小少爷?” “嗯……我想想。”虹筝扫一眼灵兽群中的王天海,眼眸的奸诈毫不隐藏。“这样吧,这院子呢,是我父亲留下的心血,让他到我父亲面前磕头道歉吧,然后再让王家老太爷亲自来这儿向我道歉,我就考虑放过王家。” 虹筝一句话,直接将私人恩怨,直接升级为家族恩怨。 正文 第236章 这一天,隐藏身份 虹筝的话让夜攸蝉挑挑眉,够狠够霸道,她喜欢!对这些明明没啥实力,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该这么狠,一次打的毫无反击之力才最好。 乐战嵘和南寒月伤的不轻,两人都坐在青竹屋门前没动。 夜攸蝉倒是很喜欢凑热闹,这么有趣的事,她必须要掺和一脚啊,然后就指挥着抱着她不肯放手的煌枢剡去这这那。 “医圣何必这样呢。”高手一号苦笑着。“您明知道这不可能。”老太爷不可能答应,小少爷也不可能答应,到最后肯定是最糟糕的。 “事在人为知道吗。”虹筝轻笑笑,她早就猜到会被拒绝,不过没关系,她有更有趣的事可以做。“你们回去吧。”她对高手一号摆摆手。 “医圣愿意放了小少爷?”高手一号有些惊喜的意外道。 “我说你们回去。”虹筝皱眉更正,并指了指两名高手。“至于王家小少爷……就留下给我做药人实验吧。” 高手一号一怔,随后怒气上涌。 “医圣,您不要欺人太甚!”高手一号黑着脸警告。 “可笑,欺人太甚的是你们吧,扛着火炮闯进医圣篱笆院,把我这弄成这样,说我欺人太甚,你们颠倒黑白的能力不错啊!”虹筝冷笑着。“既然你们不知好歹,就都留下给我做药人实验吧。” “你……”高手一号眼睛一瞪,愤怒的话语却戛然而止,因为虹筝用一根银针,刺入他的颈后,导致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高手二号见一号被袭击,立即准备还击,结果刚动一丁点,就被煌枢剡一记手刃砸在颈后,头一顿,眼前一黑,眼睑一闭,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王天海一看两名得力帮手都倒了一去,顿时陷入慌乱无措,早知道他之所以可以嚣张跋扈,不只是因为王家和天王派在背后做靠山,还因为这两名强者的保驾护航。 现在,王天海最得意的助力败下阵,他难免惊慌,难免会害怕。 虹筝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比如说抓了这三人做药人实验,她就真的把这三人绑了,五花大绑的技术非常好,很像专业修炼过SM那项技术。 夜攸蝉对这项特殊技术非常感兴趣,特地向虹筝请教一番,拿煌枢剡做过不少捆绑实验。 五花大绑的王天海三人被虹筝碰到了药房里,随后她拜托某只飞行灵兽送一封书信去天王派,虹筝从来都是不会吃亏的主儿,王天海毁了她的篱笆院,她必须让天王派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 灵兽们分分散去,溪水旁篱笆院恢复了平静。 中午的午餐也是乐战嵘从集市里买回来的,集市距离篱笆院不远,来回最多半个时辰。 乐战嵘和南寒月身上的伤都是他们自行治疗的,用虹筝的话来说,这点皮肉伤劳驾她,完全是大材小用,不过她有给两颗药丸,对治疗外伤有奇效。 午餐的饭桌上,煌枢剡一门心思的给夜攸蝉夹菜,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三人看他的眼神,三人的性格虽迥然不同,但刺客的想法确实一样的,妻奴……真可怕。 “你这样做没事吗?会不会惹怒那什么什么派,然后攻过来啊?”夜攸蝉塞的满口腔食物,口齿不清的问着虹筝。 “放心,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没胆量大举进攻,只是让他们忍气吞声也不太可能,接下来我这里一定特别热闹。”虹筝很期待天王派王家会有如何反应,想必为了面子,王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还真是胸有成竹啊……”夜攸蝉挑挑眉,一副饶有兴致的小模样。 “肯定会很麻烦就是了。”虹筝摆摆手,不过她不讨厌这种麻烦。“没什么事下午你们就离开吧,就在这里肯定会被连累,王家人向来小肚鸡肠,就算造不成什么影响,也够膈应人的。”这是她的事,她不愿麻烦连累任何人。 “我们倒是想早点离开,可惜……缺了一位,夜不归宿。”夜攸蝉无奈的耸耸肩。 “是啊,金眸雪狼去哪了?怎么一直都没回来?”乐战嵘也觉得很奇怪。 “你们知道那是金眸雪狼?”虹筝有一点点意外。 “当然。”夜攸蝉立马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情。 虹筝沉默一阵,眼神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你知道金眸雪狼在庙灵山有什么样的地位吗?”沉默过后,虹筝将视线落在了煌枢剡身上。 “……庙灵山的气和金眸雪狼的气如出一辙。”煌枢剡冷漠缓缓道。 闻言,虹筝一怔,略惊讶的盯着煌枢剡,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煌枢剡作为普通人,竟然能感受到庙灵山气,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修仙者的气,只有修仙者能感觉到,而庙灵山的气,则只有少数高手,少数高智慧灵兽能感觉到。 庙灵山的气是非常神奇的存在,能感觉到的人,便能受到庙灵山的滋养,吸收一点庙灵山的气,非常有助于修炼。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感觉到庙灵山的气?”虹筝蹙眉,凝重试探的眼神盯着煌枢剡。 虹筝能感觉到煌枢剡的不简单,却没想到煌枢剡这人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其实虹筝早该想到的,煌枢剡能轻易的击晕修仙者高手,就足以证明煌枢剡这人绝不是人中龙凤那么简单。 “煌罗王朝皇帝,煌枢剡。”这次他破天荒的给了回答。 “皇帝……”身份是皇帝,这点虹筝倒是不意外。“不只是皇帝那么简单吧。”虹筝笑着问。 “你无需知道。”煌枢剡淡淡的扫一眼虹筝后,继续一心一意的给夜攸蝉夹菜。 虹筝吃瘪的撇撇嘴,见煌枢剡没有再多说一句的意思,便继续低头吃饭。 “你倒是说啊,金眸雪狼的隐藏身份是啥。”夜攸蝉等了半天,结果话题直接跳跃了。 “这……你还是等它回来问它吧。”虹筝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事儿她还是不要多嘴为好。 在进入庙灵山前,夜攸蝉就察觉到金眸雪狼有心事,还挺抗拒近庙灵山的,结果刚找到医圣,它就跑的不见踪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是要离家出走的节奏啊! 正文 第237章 这一天,世界通缉犯 因为金眸雪狼迟迟不归,导致夜攸蝉他们迟迟不能启程回家,只能在篱笆院这边等着,漫无目的,百无聊赖的等着。 晚上的时候,虹筝用保存的蛊虫做了些实验,用以推测判断南寒月体内蛊虫的出处。 不同的蛊师培育的蛊虫都不相同,哪怕刻意的模仿,也会有些许不同,而确定蛊虫出处的手法十分复杂繁琐,掌握起来非常困难。 “怎么样?”夜攸蝉趴在旁边,盯着虹筝手上的动作嘟囔着问。 现在,仅存的一只蛊虫在盅里,和其他草药毒物放在一起,被其他东西影响后,蛊虫开始变了颜色,隐隐透着一股味道。 “怎么有股烧焦味……”夜攸蝉吸吸子嘀咕。 “你闻的到?”虹筝颇为惊讶的看向夜攸蝉问。 “……难道很难闻吗。”夜攸蝉有点心虚。 “这种单子蛊虫携带的味道,需要放大数十倍后,人的嗅觉才能闻到……你这是狗鼻子吧,”此刻,虹筝的视线全集中在夜攸蝉的鼻子上。 “你才是狗鼻子!你全家都是狗鼻子!”夜攸蝉愤愤的反驳,小手掐着腰,气势非常的强。 “……”虹筝仔细的想了想……“我倒是很希望我全家都有狗鼻子。”在研究医理药理方面特别方便。 “你到底研究出结果没啊?别打肿脸充胖子。”夜攸蝉斜眼瞄着虹筝,眼神里,语气中,满是怀疑和讽刺。 虹筝没记着证明什么,而是胸有成竹的挺起胸膛,含着笑意将盅盖上。 “我无法确定你身上的咒毒,和南寒月身上的蛊虫是否出自一人,但确定南寒月身上的蛊虫是何人所为很简单。”虹筝笑笑,然后带着夜攸蝉离开了药房。 被破坏的惨烈的庭院里,摆放着几张椅子,煌枢剡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听到夜攸蝉的脚步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而后,乐战嵘和南寒月也从青竹屋里走了出来,其中属南寒月尤为焦急,他这一下午都在全神贯注的等待着,迫切的希望虹筝进行的顺利。 虹筝对南寒月说过,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是高手培育的蛊虫,其上留下的痕迹非常少,即便她能力再强,也有可能找不到线索。 不过南寒月对虹筝抱有很高的希望,不只是因为相信虹筝的实力,更因为虹筝是他唯一的希望。 “结果怎么样?”南寒月快步但虹筝面前,急着追问。 “先坐下。”虹筝看一眼南寒月说。 南寒月虽然着急,但也不急于这一时。 几人以煌枢剡为中心,分别坐在他两侧,夜攸蝉也懒懒的倚在煌枢剡怀里,因为晚饭吃的太多,有点困倦,一直在打哈欠。 “你们知道堕魔吗?”虹筝分别看着几人问。 “那是啥东西?”夜攸蝉微微外头,明眸透着疑惑。 “修仙者和魔法师中的堕落者,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与正道背道而行,行为思想有悖常理的人。”乐战嵘说。 “定义这么笼统模糊?”夜攸蝉微微皱着眉。“坏人?恶徒?” “比那更邪恶很多。”虹筝微微一笑,她想不说的太明确,夜攸蝉也会理解。 “吃人喝血啊。” “聪明。”虹筝嘴角一扬,对夜攸蝉竖起大拇指。“堕魔为寻求拥有更强力量的捷径,没有什么是他们不做的事。” “堕魔和我的事有什么关系吗?”南寒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堕魔培育的蛊虫和普通蛊师不同,蛊虫本身会携带一股很难察觉的烧焦味,而普通蛊师培育的蛊虫携带的是土腥味。”虹筝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瞄一眼夜攸蝉。 虹筝对于夜攸蝉身上的秘密,她没胆量去探究,不过夜攸蝉无心的一言,却帮她省了很多事。 感觉到虹筝的眼神,夜攸蝉翻了翻白眼,这是他的失误,她无话可说。 煌枢剡凌厉冷冽的眼神投向虹筝,提醒她不要找死。 “你体内的蛊虫散发的正是烧焦味。”虹筝看向南寒月耸耸肩,脸上的笑意有些无奈。 堕魔都非常难搞,狡猾,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而且最糟糕的是,那些堕魔实力普遍很强。 “意思是说,我身上的蛊虫是堕魔下的?”南寒月阴沉着脸问。 “正是。”虹筝颔首。 虹筝给出的答案,显然比南寒月想象的糟糕很多,他想过很多,却唯独没想到他身上的蛊虫竟然是堕魔下的。 他从没接触过修仙者,更不可能接触过堕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寒月抿嘴握紧拳头,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能确定是何人所为吗?”乐战嵘看了看南寒月难看的脸色,转头看向虹筝问。 “娇美艳。”虹筝将这三字说的非常确定。 听到这三个字,南寒月和乐战嵘均是一怔一惊,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娇美艳这个名字,在人界,在庙灵山,都非常有名,不是因为她美艳而出门,而是因她十恶不赦,猎杀无数人与修仙者,魔法师而闻名。 这娇美艳的身份非常神秘,世人只知道娇美艳的名字相貌,知道到她十恶不赦,却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为何猎杀人与修仙者,更不知道娇美艳为谁卖命。 “谁啊?”夜攸蝉嘟嘟嘴问。 “世界通缉犯,残杀人数千,协同伙灭了两个小国,典型的凶恶犯罪。”乐战嵘深处一口气,真没想到南寒月的事会牵扯的但娇美艳。 “哇哦~”夜攸蝉将嘴巴张成O型,将表情故意做的很夸张,其实她根本没啥感觉。 “娇美艳……她在为谁效命?”煌枢剡想起了一些事,觉得娇美艳这人似乎有点意思。 “你怎么知道的?”虹筝挑眉,对于煌枢剡的惊人发言,她已经不会太惊讶。 关于娇美艳的事,虹筝是从父亲那里听说的,不过他第一次知道娇美艳的事,是从他人口中,她还小的时候,父亲治疗过不少被娇美艳重伤难愈的病人,那些病人被娇美艳折磨的痛不欲生,在父亲治疗期间,一直断断续续的叙述着娇美艳带给他们的后果。 后来,虹筝听父亲说了一些世人不知的事,她的父亲活了很久很久,知道的秘密自然有很多,期中就包括娇美艳其实有主子在。 正文 第238章 这一天,炮击又来啦! “我听父亲说过一些娇美艳的事,她确实有忠于的主子,不过对方极其神秘,父亲也只知道对方的存在而已。”虹筝颇为遗憾的耸耸肩,表示关于娇美艳的事,她能提供的讯息实在是太少。 “你是在哪里听说娇美艳的?”夜攸蝉转头,捏捏煌枢剡的脸蛋,这家伙要是敢说是从书里面看到的,她一定翻脸! “煌罗王朝罪犯档案。”煌枢剡勾勾唇角,好心情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 “那你是怎么知道娇美艳是为他人办事的?”夜攸蝉眯眯眼睛,她有种直觉,煌枢剡接下来说的,肯定超越常人的常识。 “娇美艳作为世界级罪犯,多年来不止猎杀,更多的是掳,你觉得她掳人是为了什么?”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问。 夜攸蝉皱着眉,冥思苦想,联想到乐战嵘和虹筝形容的堕魔,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炼丹啥的?”她踩着煌枢剡的腿站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问。 “是不是炼丹不知道,但用来提升力量的可能性很高,否则娇美艳的目标绝不会包含具有危险性的修仙者和魔法师。”虽说这是煌枢剡的推测,但他的态度却异常的笃定。“根据犯罪档案显示,娇美艳已经被各国通缉近七百年,在这七百年间,她的实力增长甚微,要知道,用这些邪术提升力量,实力的增长往往都非常迅猛。” “哦……”夜攸蝉听的一愣一愣的,眨着眼睛,任凭她脑袋再聪明,也有点跟不上煌枢剡的节奏。 其余三人也和夜攸蝉一样,注视着煌枢剡的眼睛,充满了震惊和惊叹。 尤其虹筝,她突然很像撬开煌枢剡的脑袋,看一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不同于常人,否则仅凭那么一丁点的线索,正常人怎么可能推测到那些,就算万一推测到,恐怕也很快就会被自己推翻,然而煌枢剡却非常坚定。 “说的没错,用活着的人修炼,是堕魔最常做的事,对他们来说,人不是人,而是肥料而已。”虹筝救过很多险些被堕魔吸尽精血的人、修仙者、魔法师,她了解那些人有多绝望、多痛苦,更清楚救也改变不了他们寿命骤减的事实,所以她很讨厌堕魔,更讨厌协助堕魔的人。 “看来你还是挺幸运的。”夜攸蝉看向南寒月笑呵呵道。“只是被下了蛊,没有被炼成丹。” 南寒月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终究没说出话来,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和被练成丹、吸尽精血相比,还是被下蛊比较好一些。 “堕成魔的目的是什么?”煌枢剡隐隐觉得堕魔的存在有些危险,所以才会多问这一句。 “……无非是追求更强的力量,再有……可能是形势所逼,无奈走上堕魔那条路的吧。”虹筝本来想说每个人的目的都不一样,但一想说出来恐怕会遭到鄙视,就改了口。 “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夜攸蝉撇撇嘴,对虹筝的回答有些鄙视。 对虹筝鄙视归鄙视,但夜攸蝉知道,人在很多时候,所做的很多事,目的多数都是很单纯的,没有那么多高大上的理由,只是因为一份遗憾,或是因为一腔仇恨,或是因为一生追求。 “堕魔的想法诡异,我这样的正常人怎么可能理解。”虹筝两手一摊。 “你真觉得你是正常人中的一份子?”夜攸蝉对此深为怀疑。 “不然呢?” “你喜欢就好。”她还能说些啥。 “娇美艳是蛊师?”南寒月问。 “不知道,不过她肯定懂。”能成为世界通缉犯,娇美艳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你别想着去找娇美艳,蛊虫只是和她有关系,并不能确定是她所下,你冒然找上去,小心被练成丹。”虹筝面露凝重的警告南寒月,她可不想她刚治好的病人跑去送死。 “如果真的是娇美艳,她为什么没有杀我?”南寒月不急着去找娇美艳证实什么,只是他想不明白,让人一反常态的理由是什么。 “谁知道,没准儿是你运气好,也许是她一时兴起,总之当时没死就是你的幸运。” “娇美艳也是堕魔吗?”南寒月皱着眉,表情有些苦大仇深。 “恐怕不是。” 虹筝的声音一落,迎来的是一阵寂静,他们想不明白,不是堕魔,为什么要帮助堕魔? “别想了,洗洗睡吧。”夜攸蝉打着哈欠说。 可见,夜攸蝉是最没心没肺的,严格来说,她不是没心没肺,而是不去费劲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有些事不是费尽心思去想就能想明白的,很多事时间一到,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既然夜攸蝉说了洗洗睡,煌枢剡自然要立马执行,起身抱着夜攸蝉就回房。 随后乐战嵘和虹筝也起身回房,留南寒月一人在庭院里心思沉重,陷入纠结。 虹筝说的其实一丁点都没有敷衍南寒月,他不可能想明白娇美艳下蛊的理由,更不可能找到娇美艳复仇什么的,不只是因为娇美**踪飘忽不定,更因为以南寒月的实力只有被娇美艳虐的份儿。 南寒月坐在庭院里,一直待到半夜才回房,究竟睡没睡,只有南寒月知道。 第二天,炮击再一次震天响。 夜攸蝉浑身一颤,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整个人懵懵的,呆呆的,嘴角还挂着一点口水,眼神还有些涣散,好半天都找不到焦距。 这一次的炮击,击中的不是前院,而是虹筝最看重的药园,被阵法保护的药园。 药园被阵法保护,按理说不会被炮弹击中摧毁,但那炮弹偏偏汇聚了天王派所有精华,能够破坏阵法,破坏非常强劲,远比昨天破坏前院的威力强劲很多。 一阵震感强烈的地动山摇后,篱笆院的后面冒起了青烟,类似蘑菇云的青烟,正片偌大的药园在瞬间被毁,所有生机勃勃的草药被瞬间烧成灰烬。 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药园周围的草木连根拔起,稍微远一点的则纷纷压倒,篱笆院这边遭受的波及也不小,虹筝晾晒在后院、药房里的药材,都被吹的到处都是。 正文 第239章 这一天,论找死的节奏 遭受炮弹攻击后,虹筝第一时间跑出药房,顺着爆炸声音看过去,瞬间眦目欲裂,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药园遭受攻击。 虹筝狠咬着牙,握紧双拳,费力的将猛上涌的怒气一层一层的下压。 王家!好一个王家!竟然屡次触及她的逆鳞,看来她这医圣最近这几年太消停啊,竟然给了其他人好欺负的错觉,竟然到了屡次被炮击的程度。 篱笆院的不远处,王家老太爷带着数十名王家人,浩浩荡荡的逼近,这数十人中,有三人扛着火炮,其内的炮弹均是汇聚了天王派所有超高技术的精华。 卧房内,夜攸蝉被强迫醒过来,脑袋稀里糊涂的,看向煌枢剡的眼神特别的迷离。 “喝点水。”煌枢剡端着一杯凉开水送到夜攸蝉嘴边。 夜攸蝉呆呆的,却也乖乖的张开了嘴,咕嘟咕嘟的将凉开水一饮而尽。 一杯水进肚,夜攸蝉迷迷糊糊的精神渐渐清明,朦朦胧胧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随后一股怒气涌上天灵盖。 连着两天被炮击吵醒,让向来嗜睡、向来有起床气的夜攸蝉再也无法忍耐,草草的穿上衣服,草草的穿上鞋,一溜儿风的跑出去,然后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差点把夜攸蝉呛的一口气喘不上来。 “麻蛋的!炮击有瘾啊!”夜攸蝉捏着小鼻子,皱眉道。 “她可能遇到麻烦了。”煌枢剡随在夜攸蝉身后,看向王家人逼近的方向。 “弄死!”夜攸蝉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打扰我睡觉,活该天诛地灭啊!”本来她正做着美梦呢,在梦里制霸呢,结果偏偏在关键时候被打断,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以为她家枢剡哥哥是摆设啊! “好,弄死。”煌枢剡千依百顺的答应,然后蹲下来为她整理整理衣服,在把凌乱的头发简单梳起来。 乐战嵘和南寒月紧随夜攸蝉和煌枢剡其后出来,两人出来时,衣服都没有穿好,可见出来的有多焦急。 后院的虹筝深吸一口气,将怒气控制,转身回到前院,既然王家人找死,那么她一点都不介意给王家人一场华丽的死亡,所以虹筝再一次拿出白玉笛,准备吹奏召唤来灵兽们,但白玉笛刚刚送到嘴边,一口气刚刚运好,却被煌枢剡出手阻止。 虹筝疑惑的看向煌枢剡,不懂他为什么要阻止。 “乐统领。”夜攸蝉勾着一点邪邪的笑意,叫一声乐战嵘。 “臣在。”乐战嵘恭敬回应。 “你说,惊扰皇后睡觉,该如何处置?” “这……”乐战嵘有些困惑,为难的看向煌枢剡,希望能从煌枢剡那里得到帮助,结果煌枢剡一颗心都扑在夜攸蝉身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帮助啥的,还是指望自己吧!“煌罗王朝并没有相关律法,但既然惹到皇后娘娘不高兴,自然是娘娘怎么高兴怎么来。” 乐战嵘的心思不多,但也看得出煌枢剡对夜攸蝉有多宠爱,该说什么心里倍儿清楚,自然是夜攸蝉喜欢听什么就说什么。 “很好。”夜攸蝉眼中含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点点头。 “什么意思?”虹筝觉得有点懵,然后懵着懵着就忽略了对王家的愤怒。 “意思就是,那群王八蛋,枢剡哥哥会解决。”夜攸蝉笑眯眯的指指已经抵达篱笆院正门外围的王家人。 “为什么?”虹筝不懂,因为不管是煌枢剡,或是夜攸蝉,都不像是会多管闲事、大发善心的人。 “自然是因为他们打扰我睡觉喽。”夜攸蝉俨然一副这乃是滔天大罪的模样。 “呃……”虹筝微汗,用很标准的注视奇葩的眼神,看着夜攸蝉和煌枢剡,这两人真是皇帝皇后?确定不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行事作风怎么这么任性诡异啊!“这还是算了吧,他们毕竟是修仙者门派。”她摇摇头,觉得王家是冲她而来,还是由她来解决比较好。 “庙灵山有规定人界与修仙者门派不允许发生争斗?”夜攸蝉问。 “的确有,不过庙灵山的规定,多数都对人界很有利,就算是人界与修仙者门派发生争斗,庙灵山处罚的也只有修仙者门派,而不会动普通人分毫。”有关庙灵山规定有很多修仙者觉得不公平,但这规定是无形的,根本无从申辩。“不过,这世上有很多不怕死的人,比如说堕魔,万一有人为报仇,不惜变成堕魔找你们报仇怎么办?”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夜攸蝉小手一比划,狠狠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小孩子。 “堕魔不在庙灵山的律法约束内,你们确定要出手?”虹筝抽抽嘴角,深觉王天海的嚣张跋扈和这两人一比,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瞬间被碾压成渣。 “你坐下来看好戏就行。”夜攸蝉指指庭院里的摇椅说。 虹筝笑笑,就算她心再大,就算煌枢剡实力再强,她也不可能真的坐下来看戏啊! 王家老爷子携几十名王家人闯进篱笆院,气势汹汹的很,尤其王家老太爷的表情,愤怒的非常明显,目光落在虹筝身上时,甚至带着狰狞的恨意,恨不得用眼神将虹筝碎尸万段。 其余王家人的表情也特别一致,怒气冲冲的,一副要来踏平篱笆院青竹屋的架势。 虹筝看着觉得非常好笑,这王家是无知啊,还是无法无天啊,竟然不知道庙灵山医圣在庙灵山有何等地位,竟然敢屡次挑衅庙灵山医圣的权威,实在是可笑。 王家老太爷停在庭院深坑的边缘,气势雄厚的与虹筝对峙这,完全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天王派王家向来与医圣无冤无仇,不知医圣为何扣押王家子孙?”虽是询问,但王家老太爷的神态非常高傲。 “王珏,你这么为老不尊,庙灵山的人知道吗?”虹筝嗤笑着问。 虹筝一句话,就让王家老太爷王珏黑了脸,但他仍然坚持要保持天王派王家家主风度做派,没有彻底失态。 “如果是天海得罪了医圣,扣押天海一整晚,医圣的气也该笑了吧,为了大家好,还希望医圣能放了天海。”王珏捏捏手中的拐杖,那是龙头拐杖,同时也是他的武器。 正文 第240章 这一天,一击毙十几命 王珏这细小的动作很明显,是提醒,也是威胁,提醒虹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威胁虹筝别逼他出手。 而虹筝,向来自由任性,甚至是嚣张的,看的懂王珏这种威胁提醒,也不会在意,甚至还会嗤之以鼻。 虹筝想不明白,天王派王家究竟哪里来的嚣张资本,早已没了从前当年的风采实力,不懂得收敛,反而越加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总认为自己比他人优秀很多,却不知道在他人眼中,他们早已是被唾弃鄙视的存在。 “我不放,你能怎样。”虹筝微微扬起下巴,蔑视对方的气势非常明显。 “那医圣是要与天王派王家为敌吗?”王珏眯起眼睛,表情极为阴沉。 “你说错了。”虹筝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是你确定要带领一落末的家族与医圣为敌?”谁的实力更强竟然都分不清楚,实在是可悲啊! “好一个庙灵山医圣!”王珏气极反笑,在他看来,虹筝这就是不知好歹、就是找死,既然对方急着找死,他作为长辈,就该成全晚辈啊!“即是如此,那我天王派王家,正式宣布与庙灵山为敌,不死不休!”最后他手臂一挥,仿佛是在振奋王家人的心一般。 而王珏身后的王家人也相当给力,纷纷洪亮的响应了王珏的决定,纷纷将欲杀之而后快的视线投射在虹筝身上。 “诶呦……”夜攸蝉缩着脖子,小小的惊讶着。“这群人咋回事?都这么看不清现状,难道都被洗脑了?那王家该不会是什么邪教组织吧。”对此她深表怀疑。 这王家怎么感觉和传销组织差不多,把脑袋洗洗干净,灌输一些“王家永远是对、永远是最强”的思想,然后让天王派上上下下变的无比团结。 其实说好听点是团结,说难听点就是听从王珏的操控。 王珏作为天王派掌门,最强的不是武力,也不是锻造武器的能力,而是掌握操控人心的能力。 “看着感觉挺像。”乐战嵘点点头附和。 “行啊,不死不休。”虹筝从容的笑着,丝毫不在意王家的人多势众,她本身虽孤身一人,但愿意帮助她的人却很多,只是今天她不需要求助于他人,反而可以当一次观众,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啊! 除去轻松外,最让虹筝期待的是,她非常想亲眼目睹一番煌枢剡的实力,虽然天王派王家人不济,但好歹都是修仙者,实力放在普通人里都是一等一的强者,而煌枢剡作为普通人中的皇帝,会如何应战那些人,都让虹筝很期待。 “天王派听着,踏平篱笆院!将小少爷救出来!” 王珏一声令下,身后王家人立即响应,挥舞着武器向虹筝冲过去。 虹筝没动,夜攸蝉没动,乐战嵘和南寒月都没有动。 煌枢剡一个闪身,出现在天王派众人前,迅速拔出业火黑刃,迎着冲上来的第一波人刀刃一挥,斩击斩破空气,甚至斩破空间,划着恐怖的痕迹将第一波人通通击飞,划着圆润的弧度,噼里啪啦的坠落在王珏身后不远处。 其实那些人的坠落可以更远,不过太远不方便被让王珏等人看一看那些人的惨状。 谁能想到,只是简单的横向挥刀,看起来只是简单的摆动手臂而已,竟然就能将十几名修仙者击飞,竟让就能让十几名修仙者来不及反应、做不出任何动作。 原本等待看戏的虹筝震惊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她看到了啥?刚刚发生了啥?为什么挥挥刀人就飞起来了? 南寒月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虹筝,乐战嵘则是一副不愧是陛下的模样。 最淡定的是夜攸蝉,对于煌枢剡的实力她虽然不清楚,但她早已习惯,任何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煌枢剡身上,都不足为奇。 “一招毙命?”夜攸蝉扬起小脸,看着煌枢剡问。 “嗯。”煌枢剡转身看向夜攸蝉,凌厉的杀气收敛,替换的是只会给夜攸蝉的温柔。 “毙命?”虹筝有些疑惑,刚刚那一招难道不是简单的击飞? 带着疑惑,虹筝放远视线,去观察倒地未起的十几人,竟然一动未动,而且颈间的丝丝血迹,以及消失的生命体征,刚好证明了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对话,真的是一击毙命。 不!不是一击毙命,而是一击毙十几人的命!这样恐怖的实力,这样恐怖的人,在修仙者中都很少见,虹筝不禁怀疑,煌枢剡真的是普通人吗? 显然不是的!煌枢剡只是挂着普通人头衔的怪物! 王珏眉间紧锁,目光狠狠的落在煌枢剡身上,门徒已检查过那十几人的身体,确实已经死亡,这样的事实让王珏内心十分震惊错愕,一时间不敢再轻易动手。 王珏拿不准煌枢剡的身份,他看的出、感觉的到煌枢剡身上那股浓烈的威压,浓厚的威严,可见此人肥池中物,极有可能是虹筝请来的帮手,也有可能是求医者。 其实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煌枢剡是站在虹筝那边的,这一点非常糟糕,让王珏不得不收敛一些嚣张。 王珏这人虽然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但实力也是有的,在庙灵山各门各派中也能排上名次,可饶是如此,他也看不出煌枢剡的实力究竟有多深,甚至连煌枢剡具备武力他都没能看出来,否则也不可能将这么一隐患忽略掉。 “他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厉害!”虹筝蹲下来,靠近夜攸蝉的耳边悄悄问。 “枢剡哥哥就是枢剡哥哥啊。”这时候,夜攸蝉自然要尽情发挥小孩子的优势,满脸满眼的天真可爱、纯真无邪。 “你这小娃娃,实在是太狡猾了!”虹筝败北的捏捏夜攸蝉的脸蛋。“透露一点嘛,就一点点。”她捏着一点点小缝隙央求着。 “……”夜攸蝉斜眼看了看虹筝。“透露给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她可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嗯……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必定会出一份力。”虹筝想了想说。 “当真?不需要任何交换条件?” “什么不需要,只要你一句话。” “好,成交!”夜攸蝉答应的很爽快。 却让虹筝有种上了当的感觉,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正文 第241章 这一天,迟迟归的狼 不过被坑就被坑吧,虹筝很想的开,她是属于那种,为满足好奇心,她向来能够舍弃一些,当然尊严和原则是无论何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 “来吧,说说。”虹筝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庙灵山医圣的高傲、高冷。 传言庙灵山医圣确实是高傲、高冷的,事实上这传言没什么错误,她的确一直是以不易接近的形象面对所有求医者,倒不是故作高冷,只是为省去一些麻烦而已。 有些求医者喜欢讨价还价,有些求医者还喜欢蹬鼻子上脸,为减少这样的人存在,虹筝才会有性格古怪、难以捉摸的外界形象。 “不能用常识。”夜攸蝉一脸认真道。 “嗯嗯,然后呢?”虹筝连连点头。 “然后?没然后啊,就这些啊。” “什么?!就这么点,怎么算得上是透露啊!”虹筝哭丧着脸。“你别耍我了,赶快说说,一点点就可以。”她抓着夜攸蝉的小手,撒娇似的摇晃着。 “停!”夜攸蝉起了浑身鸡皮疙瘩,急忙做出停的手势。“我和你说的是真的,不能用常识来衡量,不能用常识来判断,不能用常识来想想,因为枢剡哥哥是远超越常识的人。” “……莫非他和咱们不是同一次元的?要比咱们高等?”虹筝想了想问。 “生命本源我哪知道。”夜攸蝉故作镇定的撇撇嘴,不得不说,虹筝确实聪明啊,稍微一猜测,就猜测的贴了边,虽说只是冰山一角,但作为这宛如古代世界的人,也是实属不易。 “这倒也是……” “你知道空罗吗?”夜攸蝉问。 “知道啊,那可是所有修仙者心里的偶像,向往的目标,境界深不可测。”虹筝空罗也是非常崇拜的,父亲还在世时,就常常提起空罗,说起空罗的事迹,而她也有幸见过空罗两次,所以自然不陌生。 直到这时夜攸蝉才真正意识到,原来空罗在这世上这么有名啊!不仅有名,而且非常有影响力,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左右、改变他人的很多想法和决定。 “空罗圆寂前,将一半的修为传给了枢剡哥哥,那把业火黑刃也是空罗赠予枢剡哥哥的,还有这红玉佛珠,都是空罗送的。”说着,夜攸蝉特地抬起手腕,给虹筝看了看红玉佛珠。 “的确是罕见的好东西。”虹筝摸一摸红玉佛珠,观其色泽气息后说。“不过最好的还是那把刀,气息实在太骇人。”至今她还记得刀刃触碰到她颈项皮肤的寒心彻骨感,她想,那种触感,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再说下去,枢剡哥哥肯定会生气的。”夜攸蝉捂住嘴,一副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的坚定模样。 虹筝撇撇嘴没说什么,煌枢剡生夜攸蝉的气?就凭这两天的相处观察,她可以确定,就算夜攸蝉捅破天,煌枢剡也绝不会生夜攸蝉的气,他就是那么的宠溺、宠爱夜攸蝉。 “难怪医圣这般有恃无恐,原来是请了如此强劲的高手。”王珏冷笑着、讽刺着。 王珏能成为天王派掌门,实力能在整座庙灵山排上名号,就说明他有的不只是实力,还有些头脑。 这次前来要人,王珏准备的不止一手,出去正门这些人,还有另外两位高手从后方潜入篱笆院,计划在前院混乱时潜入救出王天海等人。 王珏的计划是很好,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篱笆院里会有这等难测的高手,就算那两人能顺利救出王天海,他这边恐怕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可王珏更加没想到,派出去的两位高手非但没有救出王天海等三人,还反被困,受制于人。 偷偷从后院潜入篱笆院的两人的确有顺利找到王天海等三人,可当他们准备解开王天海身上的绳索时,外出多日不归的金眸雪狼突然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顺便就阻拦了那两人的营救计划,并将两人赶出药房。 夜攸蝉一看突然出现的金眸雪狼,表情是相当意外啊!多日不归,一回来就恰巧遇到这种情况,她是不是该说一句回来的好是时候? 金眸雪狼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煌枢剡身边停下,眼睛与煌枢剡对视时,它隐隐的有些心虚,总觉得煌枢剡似乎已经知道它这两天失踪的原因。 “掌门,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掌门责罚!”两名高手对王珏跪下,言辞很是恳切。 王珏这人虽然头发花白、胡须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其实性格很暴躁,甚至有些暴力,很喜欢用体罚来惩罚完不成任务的弟子门徒。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显然不是那两人办事不利,而是横生的枝节太强,不管是金眸雪狼还是煌枢剡,都够天王派和好几壶。 “不用责罚了,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夜攸蝉小手一挥,小模样那叫一傲娇啊! 看的煌枢剡心里痒痒的,很想立马过去抱住,尽情的吃吃小豆腐。 夜攸蝉是小孩子,小孩子说的话王珏自然不会在意,但煌枢剡那一身浓烈沸腾的杀气,他实在没办法不在意。 诚恳的来说,王珏甚至是恐惧的,是惧怕的。 他带来的都是天王派精英,本想着踏平篱笆院,结果却远远偏于想象,现在王珏正在权衡利弊,说白了,就是想放弃王天海,他不想因为一个没什么本事能力的子孙,毁掉天王派的大半。 “我们撤!”王珏自知说什么都没用,所以第一时间选择立即撤退。 早点撤还能保存些实力,如果迟迟不撤,恐怕就不会再有撤退的机会。 夜攸蝉见王珏他们要开溜,立马就急了。 “金眸雪狼,赶快阻止他们!”夜攸蝉急急忙忙的指着王珏一行人喊。 其实金眸雪狼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它不声不响的离开,没有和夜攸蝉他们打一声招呼,也许称不上担心,但它想夜攸蝉他们肯定是记挂的。 所以综上所述,金眸雪狼必须在此表现表现,否则夜攸蝉不会轻易放过它。 接着,金眸雪狼一声震天怒吼,王珏一行人撤退的前方土地裂开一道巨大的沟壑,长而深,瞬间出现,深不见底。 正文 第242章 这一天,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那一刻,夜攸蝉有点瞠目结舌,虽然她听乐战嵘和便宜儿砸说过金眸雪狼很厉害,非常厉害,却没想到竟然会厉害到这么不科学的程度,敢情直接是地动山摇、大地龟裂的程度啊! 严格来说,瞠目结舌的不只有夜攸蝉,还有一众修仙者们,唯一淡定的就是煌枢剡和虹筝,不过两人淡定的原因不同。 煌枢剡淡定是因为在他看来,金眸雪狼那点力量只是毛毛雨。 虹筝淡定是因为,她清楚金眸雪狼的隐藏身份。 退路被切断,王珏猛然意识到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他转身盯着煌枢剡,盯着金眸雪狼,这一人一狼对他们的威胁性太强太烈,必须迅速另寻他法,否则他必定会葬身于此。 他人的生死王珏已经不在意,在这危急时刻,能够顾得上自己已经实属不易,哪有多余的精力、实力理会其他人。 “我怎么觉得那老头有点要拼命一搏啊。”夜攸蝉瞄一眼王珏,意外发现王珏逐渐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而且眼神相当的不善。 王珏是有点头脑的,不过自认为聪明无比的人,往往总是聪明总被聪明误,所以在他将突破口打在夜攸蝉身上时,就是彻彻底底的注定他必死无疑。 王珏动动手指,身边的得力干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轻快的移动步伐,在警戒着煌枢剡和金眸雪狼的同时,猛的发力移动,目的地自然是夜攸蝉所在的位置。 在王珏看来,夜攸蝉是小孩子,是那群人中最没有威胁的,同时也是最容易掌控的,他若想扭转局面,就必须在煌枢剡和金眸雪狼没有在夜攸蝉身边时,将夜攸蝉掌握在手中,这样他就能掌握主控权。 得力干将移动步伐非常迅速,视线很难捕捉,掠过的地方形成一阵微风,是唯一能够证明他从此经过的证明。 移动的是那样顺利,眼看着手即将触碰到夜攸蝉,却偏偏在那一毫米处横生枝节,而且这横生的枝节非常巨大,得力干将的手从小臂处被斩断,而当他注意到这点时,只见一道黑光闪过,然后头颅与颈项分离,缓缓滑落……砸到地面,叽里咕噜的滚了好几个圈。 血,在夜攸蝉眼前形成一道短暂的瀑布,哗啦啦的喷涌而出,最后戛然而止,徒留一具不完成的尸体。 黑光来自业火黑刃,因为刀刃是黑色,所以挥刀时才会形成黑光,而挥刀的人不用猜测,正是煌枢剡。 夜攸蝉的身侧,煌枢剡脸色略难看,眼睛涌动着浓浓的杀意,如果说前面的杀意是随意的,那么现在的杀意则是认真的,因为王珏成功的惹怒了他。 过去,对煌枢剡来说,杀人是不具备任何意义的,没有丝毫目的,没有丝毫感觉,非常的麻木,只是单纯的完成一项指令。 但现在是不同的,他是为保护某人而出手、而杀人,这对煌枢剡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对他来说,目的是至关重要的。 母亲对他说过,没有目的的杀人是非常可悲的。 曾经煌枢剡对此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他想,他永远不会想成为那种可悲的人。 “枢剡哥哥?”夜攸蝉望着煌枢剡那沉静的神情,隐隐的有些不安。 “我来解决他们,让清明杨来处理后续。”煌枢剡看一眼夜攸蝉,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可以啊。”夜攸蝉颔首,她都忘记了,明清杨还欠着她一份巨大的人情,让他来解决灭了天王派掌门的后续问题,绝对可以。 如此决定后,煌枢剡轻轻甩一下业火黑刃,随后脚下微微发力,在迅猛的移动中收割这天王派一众人的性命。 没人看的清煌枢剡的身影,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接二连三倒下的人。 “我该说些什么?”目睹眼前的一幕,虹筝突然觉得近千年都白活了,完全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现在的震惊心情。 “为什么要形容?欣赏不就好了。”夜攸蝉两手一摊耸耸肩。 虹筝对夜攸蝉也颇为无语,就算这人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有人在眼前被分尸,未免显得也太淡定了吧! “你们怎么会认识明清杨?”虹筝问。 她觉得这皇帝皇后实在太奇葩,武力值逆天不说,不仅和金眸雪狼是熟人,还认识玄清派掌门明清杨,简直不能更妖孽啊! “帮过他一次。”夜攸蝉解释的很简单。“对了,玄清派在庙灵山地位怎么样?” “很厉害,威信很高,实力很强,门派位于三十二峰第二峰,综合实力排名第三位,由明清杨出面帮忙,肯定会省事很多,不必担心会有后顾之忧。”这点虹筝是可以断定的。 “没想到你对他评价这么高啊,那转告玄清派的任务就交托给你了。”说着,夜攸蝉竖起大拇指,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模样。 “……你确定说句话就行?”虹筝问。 “你猜。”夜攸蝉天真无邪的笑着。 有时候,有很多时候,虹筝都觉得夜攸蝉的天真无邪很黑、很欠揍。 “下午我们就启程离开,等你哪次有机会去甯都,就来找我玩吧。”夜攸蝉觉得和庙灵山医圣成为朋友,完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再者虹筝的性格相当不错,和她也很合的来。 “好啊,到时我一定不会客气。”虹筝笑着,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心里确实有几分舍不得。“这是鸣鸟送给我的骨笛,分母笛和子笛,在你需要我的帮助时,吹响子笛,母笛就会响起,到时我会尽快倒过去帮你。” 虹筝想象过会将这骨笛送给谁,送给一位德高望重的人,送给一位有恩于她的人,唯独没想过,会将骨笛送给一位普通人,而这普通人还是五岁的孩童。 “谢了!”夜攸蝉很不客气的收下子笛,眉眼间尽是满意神色。 煌枢剡那边的屠杀早已结束,王珏是在无限惊恐中步入死亡的,他瞪着眼睛,瞪的很夸张,显然是死不瞑目。 可死不瞑目又能怎样,这样结局,对于天王派王家来说是早晚的事,不同的是由谁来出手而已。 正文 第243章 这一天,皇长子旧部 从庙灵山方面来说,煌枢剡的屠杀是做了件好事,毕竟长久以来,谁都不愿意率先挑起与天王派王家的战意。 这次煌枢剡和夜攸蝉将后续是交给玄清派来处理,天王派很有可能会被玄清派纳入,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除去王家嚣张跋扈的作死外,王家留下的制造武器的技术是真不错,很值得钻研、发扬。 王珏等人的尸体是虹筝处理的,她处理的方式很简单,直接拜托灵兽们将尸体送回天王派王家,这样做是给天王派王家一个警告,警告他们想活着就老实点,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天王派王家这些年做过的事,每一件、每一桩加在一起,诛九族都绰绰有余,如今这样处决掉部分人,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宽容。 吃过午饭,夜攸蝉一行人就离开了篱笆院,离开了二十三层,离开了庙灵山。 篱笆院的重建很简单,只要虹筝愿意开口,会有无数人争相恐后的帮忙,不过这是她和父亲亲手搭建的小院,她不愿意借他人之手重建,宁愿花费长久的时间一点点的恢复原貌。 仔细算算,夜攸蝉已经出宫快一个月的时间,再不回去恐怕宫里真会乱成一锅粥,尤其最近好像差不多也是冷傲宁回宫复命的时间,冷家群龙无首时都不安分,冷傲宁如果先于他们回去,肯定会搞些事情。 在金眸雪狼的引路下,他们是原路离开庙灵山的。 脱离庙灵山的范围,外面竟然是半夜,这让煌枢剡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庙灵山内的时间流速竟然和外界不同。 找到藏起来的马车,夜攸蝉上车就开始舒展身心,虽然庙灵山内的空气非常不错,但她作为标准的普通人,还是比较习惯人界的空气。 回甯都的路程非常顺利,连续不间断的赶路,大大缩短了路程时间。 回程的半路上,南寒月提出需要回一趟杀手组织,煌枢剡很爽快的同意让他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那么逆天的男人,肯定是有绝对的自信应对任何情况,自然也包括他出尔反尔。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南寒月渐渐发现,也许归顺于煌枢剡并不是坏事,最起码就目前看来,他们有共同的目标,他们都要找到娇美艳确定一些事,南寒月相信,煌罗王朝皇室的情报网,肯定比他的杀手组织情报网强上许多倍。 在煌枢剡和夜攸蝉离宫这段时间,主要是煌逍煜在处理政务,而煌若渊则一直在调查暗探组织内鬼的事情。 煌若渊要掌握谁是内鬼的铁证,更要掌握内鬼是在为谁办事,现在他已经有了眉目,只等内鬼再次与对方接触,他就能够将双方一网打尽。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天空下,一辆马车悠哉悠哉的驶入甯都,驶入上城,驶入皇宫。 马车在进入甯都下城时,煌逍煜等人就已接到煌枢剡他们回宫的消息,早早的等待在宫门口,迎接一位偷溜出宫的皇后,迎接一位追媳妇而出宫的皇帝。 在宫门口迎接的不只有煌逍煜和煌若渊,还有领着九十七和九十八的红裙,还有这段时间“战况激烈”的叶楚璃和叶都,除此外还有十几名禁军侍卫,冷贵妃和沐贵妃,以及太后派来的两名侍女。 马车停在宫门口,夜攸蝉撩开门帘一看…… “哇……好多人啊!好大的阵仗啊!”她不痛不痒的惊讶着,然后轻巧的从马车上跳下来。 其实夜攸蝉知道,一般迎接皇帝回宫的阵仗远比这恢弘太多,眼前这几人一比较,简直就是毛毛雨。 “儿臣恭迎父皇、母后回宫。” “臣弟恭迎皇兄、皇后娘娘回宫。” “臣妾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回宫。” “奴婢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回宫。” 一众人纷纷跪下行礼,迎接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归来。 “奴婢恭迎娘娘回宫。”红裙略有些激动的迎上来,看到夜攸蝉略有些晒黑的肤色,差点哭出来,她想夜攸蝉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娘娘,您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她不只是担心,而且自责,她知道无法阻止夜攸蝉的决定,但好歹也能一起溜出宫啊,关键时候也能给夜攸蝉做挡箭牌啊。 “红裙,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感性的人啊。”夜攸蝉小呵呵的看着红裙说。“不过这次的确是我的不对,害你们担心了。”这是她的错误,她不会羞于承认。 “母后没事就好。”煌若渊安心道。 这些日子,煌若渊一直都很担心,尤其是叶楚璃带着两孩子回来后,说了一些情况,他的担心更甚,如果不是宫内只有煌逍煜一人不行,他早就出宫去找了。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冷贵妃和沐贵妃同时走过来行礼。 冷贵妃是沐贵妃是后宫最常出现的两位贵妃,这次煌枢剡和夜攸蝉外出归来,本来动迎接心思的人很多,到最后实行的人却只有这两位,这其中自然另有原因,不过这原因没人在乎。 对煌枢剡和夜攸蝉来说,人少反而更好。 和精心打扮、华丽着装的冷贵妃不同,沐贵妃的穿着模样和平时一样,清雅素净、不施粉黛,显然只是碍于身份特殊,不得不出来迎接。 和第一次接触沐贵妃一样,夜攸蝉仍旧能从她身上闻到非常诡异难闻的味道,似乎一段时间不见,那股诡异味道重上了几分。 九十七和九十八在皇宫这段时间,将煌枢剡和夜攸蝉的身份彻底了解,其他该知道的也都已经知道,所以在面对夜攸蝉时,心情有一点点微妙,毕竟那是因某种原因变成五岁孩童的成年人。 本来九十七把九十八也想和夜攸蝉打声招呼的,但要开口时,却被匆忙赶来的祝和打断。 “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祝和的行礼显得有些匆忙,甚至是焦急的。“陛下,有……人求见。” “谁?”煌枢剡调动出帝王威严问。 “回陛下,来者自称是皇长子旧部,求见陛下为的是当年皇长子的死因。”祝和抬头看了看煌枢剡的眼神,得到示意后才开口当着众人面说明。 这消息对有些人来说是惊天之喜,但对某些人来说确实晴天霹雳。 正文 第244章 这一天,亡故储君煌若祁 皇长子旧部的出现,等同于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围虽寂静,但几人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尤其是笃定真相绝不会被揭露的某人。 “可信吗?对方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煌若渊的内心非常激动,迫不及待的想立刻见到旧部,但他知道,越是重要的事,越是能牵动情绪的事,就越是需要冷静。 “那人说他带着皇长子的护身符,是皇长子幼时皇后娘娘到护国寺求来的,那人还说,护身符里藏着皇长子和皇后娘娘的秘密。”祝和原原本本的叙述一番那人的话。 煌枢剡和夜攸蝉都已“失忆”,所以判断真伪的人物,自然落在了与皇长子同父同母的煌若渊身上。 那护身符煌若渊也有,都是母后从护国寺求来的,护身符内都藏着一段故事,一段只有母后和他们兄弟两才知道的故事。 “父皇,极有可能是真的。”煌若渊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保持着皇子应有的理智冷静,向煌枢剡说明他的判断。 “那就带他去修政殿等着吧。”煌枢剡轻扫一眼,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揽,随后轻飘飘的下令,先行带着夜攸蝉离开。 在其他人震惊意外期间,夜攸蝉一直在盯着冷贵妃,将冷贵妃的种种反应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她猜想,冷贵妃会那么失态,皇长子死亡这事儿百分百和冷家有关系,而且不管是冷贵妃还是冷家,肯定对所做的事非常有自信。 而那份自信经过多年的时间洗涤,变的深信不疑的坚信绝不会暴露,所以当他们坚信的事被揭露时,才会一丁点都无法管理好情绪神情,甚至连担忧和恐惧都会显现出来。 初到这个世界后,她和煌枢剡就对皇室近况做过很细致的了解,不过关于皇长子战死沙场这件事,不是从史记中知道的,而是从煌若渊口中得知的。 这些年,煌若渊虽然变的越来越成熟稳重,但每每遇到皇长子的事,他就会失控几分,所以在说起皇长子的事时,难免会有一些主观,参杂了一些私人感情、个人判断。 煌若渊坚定的认为皇长子的战死绝非意外,严格来说,他甚至不相信皇长子是战死的,他如此怀疑,不只是因为相信皇长子的能力,更是因为那段时间冷家的动作频繁,冷贵妃和冷家牟足劲儿想扶持三皇子为储君,皇长子的存在对冷家而言,实在是太碍眼。 皇长子的去世,也正是“煌枢剡”和“夜攸蝉”关系开始变的形同陌路的开始,痛失长子,“夜攸蝉”悲痛万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浸在悲伤中,而冷贵妃恰恰抓住那次的机会,成功引起了“煌枢剡”的注意。 可以说,皇长子的死是“夜攸蝉”和“煌枢剡”关系形同陌路的开始,“夜攸蝉”为侍女出头发难冷贵妃是关系降到冰点的转折,而保全景家则是关系彻底决裂的终点。 这些无所不用其极的皇位争夺,夜攸蝉见识过很多,所以当她也怀疑皇长子死亡另有真相时,她也不觉得有多意外,只是隐隐的有些悲伤,虽说是“夜攸蝉”残魂造成的影响,但那种沉闷微痛的感觉确实真实的。 虽说,从根本来讲,皇长子、煌若渊和夜攸蝉没一毛钱关系,但夜攸蝉却没那么狠心,说他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有些相同的相貌,相似的灵魂,虽说生活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但有一瞬他们是相交的,就冲这绝无仅有的缘分,也应该为逝去的两人做些什么。 夜攸蝉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皇长子的事,还是煌若渊的事,她和煌枢剡定然都会像真正父母那样管上一管,尽心尽力的查清楚,还皇长子一份公道。 让夜攸蝉有点疑惑的是,她在观察冷贵妃时,不经意的瞄到一眼沐贵妃,她发现沐贵妃的脸色也不太好,虽说没冷贵妃那么夸张明显,但也很容易被发现。 因为意外人物的出现,让夜攸蝉暂缓了第一时间去探望太后的想法,她已经决定放弃找寻“回家”的办法,所以潜意识里,已经将太后视为母亲。 旧部由祝贺带去修政殿,煌枢剡和夜攸蝉则去琰心殿换一身衣服,在皇宫里他们是皇帝皇后,穿着仪表自然要稍加注意一番。 皇长子煌若祁在世时,是一位非常有德有能的储君,他器宇轩昂、善于谋略、选贤举能,为人豁达、不拘小节,是煌罗王朝内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明君,然而无论他有多么天才,都没能脱离皇权争夺的迫害。 这位皇长子已经战死一百年,至今连尸骨都没有寻回,皇陵里安葬的只是皇长子的衣冠冢。 这么多年,二皇子不回宫,常年在外,一是为守护煌罗王朝的边陲,二更是为找寻皇长子的尸骨。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后,煌枢剡和夜攸蝉姗姗来迟的出现在修政殿,意外发现太后竟然也在,可见太后对皇长子的死也是心存疑虑的。 “皇娘!”夜攸蝉一见到太后,就甜甜的叫着,乐颠颠的跑过去,张开双臂扑进太后怀里。 “小心点。”太后慈眉善目的笑着,小心的将夜攸蝉接触,眉眼间尽是无奈的笑意。 太后本想教训教训偷溜出宫的夜攸蝉的,可这丫头这般撒娇卖萌,所有教训词语到了嘴边,却都说不出来。 “皇娘,蝉蝉好想你。”夜攸蝉抱紧太后,撒娇似的蹭着。 “皇娘也很担心你啊。”太后慈爱的摸摸夜攸蝉的头发。“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打招呼,带一些高手,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 “对不起,皇娘,蝉蝉让您担心了。”夜攸蝉扬起小脸儿,嘟着小嘴,小模样有些愧疚。“皇娘,枢剡哥哥很厉害的,出门带枢剡哥哥就可以。”随即,她一副煌枢剡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说道。 修政殿内,除太后外,还有煌若渊、煌逍煜、乐战嵘在,以及带领旧部进入修政殿的祝贺。 “母后。”煌枢剡走过来,冷淡的叫一声太后,算是问候。 “回来就好。”太后抬头看着煌枢剡,笑着点点头。 正文 第245章 这一天,惨烈真相 和太后聊了两句后,煌枢剡抱着夜攸蝉坐到皇椅上,书桌上摆放着旧部带来的物证。 旧部站在修政殿内,全身包裹这黑色斗篷,内里穿着灰色长衫,肤色黝黑粗糙,高挑的身材微微有些弯曲,人偏瘦,但骨架很大,左脸有一道很长的疤痕,十分骇人,但眼神却很亮。 “草民侯兵叩见皇帝陛下,叩见皇后娘娘,叩见太后,叩见逍遥王,叩见九皇子。”旧部双膝跪下,深叩首行礼。 侯兵这礼行的非常庄重、非常严谨,而且沙哑的语调沉稳平淡,显然是见惯世面的。 “你是侯兵?!”煌若渊惊讶道,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侯兵。 “回九皇子,草民正是侯兵。”很淡定的回答。 “你真的是侯兵?真的是侯兵……”煌若渊有些魔怔的重复着。“父皇,侯兵是皇兄的心腹,也是皇兄的好兄弟,当年……当年和皇兄一起参与了那场战争。”说到此处,煌若渊的声音有些哽咽。 “平身,起来说话。”煌枢剡看一眼情绪略失控的煌若渊,随后将视线放在了侯兵身上。 “谢陛下。”侯兵对煌枢剡的声音格外的冷冰冰,仿佛对煌枢剡有些怨恨。 煌枢剡没急着问侯兵什么,而是打开护身符,将里面的一张发黄的纸拿了出来,纸上写着一段小故事,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皇长子的黑历史,皇长子煌若祁虽被誉为天才,但小时候也一样是淘气鬼,偷偷摸摸做过不少坏事。 煌枢剡看过后,将纸递给了煌若渊,而煌若渊只是看了一眼,就红了眼眶,这黑历史他也有参与,他和皇兄一起烧了三幅父皇非常珍惜的山水画,他们害怕被父皇惩罚,就去找母后帮忙,母后要求他们做错一件事,就要将那件事用文字记录下来,然后才会帮忙。 “皇祖母,这真的是皇兄的。”煌若渊步伐虚浮的走到太后身边,将纸双手递到太后面前。 煌若渊是没有理智全失的,他知道煌枢剡和夜攸蝉没有多少记忆,所以当他确认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和太后分享。 看过后,太后也红了眼眶,湿润了眼睛,手指紧紧捏着泛黄的纸张,久久不能平息悲伤的心情。 “皇长子亡故一近百年,为什么你现在才来?”煌枢剡锐利如刀刃的视线,淡漠的落在侯兵身上。 “请恕草民直言,几个月前的陛下,不值得草民相信,所以草民宁愿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说,也不愿寄希望于……昏庸无能的昏君。”侯兵非常坦荡的直视着煌枢剡,没有丝毫的畏惧。 除夜攸蝉和煌枢剡外,其他人都震惊非常,盯着侯兵半天回不过神。 祝贺想,这侯兵是不要命了吗?不管过去的煌枢剡怎样,好歹都是煌罗王朝的皇帝,被直言昏庸无能,弄不好肯定会被砍头的啊! 不同于祝贺的想法,乐战嵘相当佩服侯兵的直言不讳,这等勇气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拥有的。 “你说的没错,的确昏庸无能。”煌枢剡是一点都不生气,在他看来,侯兵评价的人根本不是他,哪怕同名同姓相貌相同,也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这次换侯兵一愣,不过也仅仅是一愣而已,除此外没多余表情反应。 “侯兵,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兄到底是怎么死的?”煌若渊焦急的询问。 “当年蛮国大军侵犯,殿下率领神玄铁骑赶往前线,与蛮国军队大战半月,几乎已经将进犯的蛮国军队击退,却不知为何,我国将士突然病倒大半,不得已的情况下,殿下只好选择暂退……” 当时皇长子煌若祁率领病倒大半的军队暂退,其暂退路线是经过反复推敲拟定的,以免蛮国趁机攻打,就算是蛮国追上来,他们也可以利用易守难攻的地势争取一段时间。 可是谁都没想到,暂退路线那么机密的秘密,竟然会被蛮国知晓,顺着准备的路线,一路追赶、追杀而来,杀的神玄铁骑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虽是措手不及,但还没到无法应对的程度,神玄铁骑是煌罗王朝最强的军队,哪怕都是伤病残将,也不是普通军队可以比拟的,可任凭神玄铁骑再强,也没有防住背叛者的偷袭。 而那背叛者不是别人,正是冷傲宁的弟弟冷傲宇,他将暂退路线提供给蛮国,同时将士们生病倒下大半,也是冷傲宇所为,可那时他们还不知道,军队中存在着背叛者。 煌若祁和神玄铁骑被困在深山中数日,期间煌若祁派过无数人将情况传达到宫中,但却始终没有回应,时间一久,粮食和医药成了最难的问题。 然而就在煌若祁冥思苦想、焦头烂额时,一股神秘势力协助蛮国一举攻破神玄铁骑的防线,将有神军之称的神玄铁骑迅速镇压,蛮国将领提出要与煌若祁一决高下。 当时煌若祁没得选择,只能同意,却没想到与蛮国将领一战时,他所信任的同胞,却在背后给了他一刀,那一刀直刺入煌若祁的心脏,他原本该当场毙命,却奇迹般的迟迟没有死。 正因为没死,他才会亲眼目睹、亲耳听到,冷家的种种阴谋。 蛮国将领期待的一决高下被打断,非常的气愤,他们蛮国人,虽然野蛮彪悍,却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他们坚守原则,崇尚原则,所以当冷傲宇偷袭煌若祁成功后,蛮国将领便宣布与冷家的合作结束,他们不愿意与这样阴险的人合作,谁知道日后会不会也捅他们一刀。 冷家与蛮国关系崩坏,这点对冷家来说没什么坏事,反正冷家的目的已经达到,煌若祁的死已经顺利扣在蛮国头上,他们接下来只要完成预定计划就好。 煌若祁一死,神玄铁骑也必须葬身在深山里,当时冷傲宇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放出数十只食人蛊,将神玄铁骑的将士们生吞活剥。 听着将士们的哀嚎,煌若祁愤怒异常,而他作为一奄奄一息的人,根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听着、看着将士们惨死,连尸骨都没能留下。 正文 第246章 这一天,丢失的遗体 而侯兵能活下来,恰好是因为他当时就在煌若祁身边,煌若祁拼尽最后一口气,将他护在身下,用破旧的衣物盔甲,将他保护起来,这才算是幸免于难。 被煌若祁救下来的侯兵,虽然很想第一时间将皇长子及神玄铁骑的全灭真相告诉皇帝,但他担心冷家人和那股神秘力量还未放松警惕,所以一直蛰伏着,等待风头过去,再将这一真相告知皇帝,然后让冷家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当风头过去时,侯兵却听说“煌枢剡”开始独宠冷贵妃,宠信冷傲宁那等佞臣,开始时侯兵是不相信的,但他也不能冒险,所以就藏身在甯都下城,等待证实传言的时机,结果他等到的是二皇子远走,九皇子遭驱逐,皇后遭冷。 紧接而来的则是三名忠臣良将原罪入狱,让侯兵觉得心寒和绝望,他一心想为神玄铁骑五千人和煌若祁报仇,皇帝“煌枢剡”是他最终最强的希望,然而这希望却变得无法依靠相信。 侯兵绝望,同时更加愤怒,“煌枢剡”是煌若祁的亲生父亲,是这世上唯一能帮助煌若祁的人,然而这人却开始宠信佞臣、独宠妖妃,越来越向昏君靠拢,这样的帝王怎么可能为煌若祁和神玄铁骑报仇雪恨! 后来,侯兵在众将士的衣冠冢前足足跪了七天,最后决定独自调查那股神秘势力,调查冷家叛国的证据,既然谁都无法依靠,那么就用自己的力量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这么多年,侯兵一直在暗中调查,游走煌罗王朝各个城镇中,尽全力收集冷家与神秘势力的消息,只可惜,对方隐藏的太深,他独自一人势单力薄,不仅没查到多少有用的消息,还有好几次险些被抓,他脸上的伤正是与神秘势力厮杀时留下的。 时到今日,侯兵逐渐意识到独自一人的力量实在有限,他想求助于二皇子,但却掌握不到二皇子的行踪,其实他想过的最佳人选是太后,可惜他身份低微,想见到位于深宫中的太后实在太难。 然后在侯兵决定离开甯都去找二皇子时,他突然得到皇帝皇后出事的消息,正当他准备细细打听时,九皇子回宫的消息又接踵而至,突如其来的消息一件接一件,让侯兵不得不暂缓找寻二皇子的计划。 在后来的时间里,侯兵在甯都听到都是关于皇帝皇后翻天覆地的改变,先是重新修复感情,后是冷落冷贵妃及冷家,最后则大刀阔斧的政治朝纲、朝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煌罗王朝内变了天。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权衡,侯兵最后决定相信煌枢剡一次。 夜攸蝉觉得她听了一段非常轰轰烈烈的故事,也许是“夜攸蝉”的残魂还在,影响了她的心情,让她听到煌若祁枉死时,心底涌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有点闷闷的,有点难受。 不管是什么时代,对权利的争夺总是那么残酷、那么不择手段,因此而枉死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只能说这是世界发展的必然,但夜攸蝉更想说事在人为。 太后听的直流眼泪。 煌若渊听的愤怒无比、心痛无比。 煌逍煜听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愿相信,他最看好的侄子,竟然死的那么不甘。 听完侯兵的讲述,煌枢剡是最为平静的,对他来说,那只是故事,非常单纯的故事,对他的内心无法造成丝毫涟漪。 煌若祁的遭遇确实令人震撼,可对于煌枢剡来说,那只是很普通的事,他作为人形兵器时,甚至为煌家刺杀过很多一国首领。 “煌……若祁的尸骨在哪里?”煌枢剡忽视其他人的悲伤,视线凌厉的盯着侯兵,他认为侯兵是故意没有说煌若祁尸骨的去向。 侯兵觉得非常意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煌枢剡,在侯兵的记忆中,“煌枢剡”在未成为昏君前,本身资质就非常平庸无奇,所以当如今的煌枢剡敏锐的注意到关键时,他才会觉得惊讶。 “回陛下,草民之所以能活下来,其主要原因是那些食人蛊没有袭击殿下。”当时侯兵并没注意到这有什么奇怪,但直到煌若祁的尸体都神秘人带走,他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谁带走了若祁的尸体?”煌枢剡墨眸透着一丝凝重问。 “回陛下,那人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相貌,但从身材外形来看,应该是很魁梧的男性。”那时他被煌若祁藏在泥土中,再加上他身受重伤意识模糊,看到的实在是太少。 “为什么要带走尸体?”夜攸蝉歪着头,模样相当的懵懂。 “母后,关于皇室,可有什么传说?”煌枢剡看向太后问。 太后沉默一阵,许久后深出一口气,缓缓开口:“民间传说,煌罗王朝皇室的血,是解开龙剡图腾秘密的关键。” “原来如此……”煌枢剡轻笑着。 “什么?什么?龙剡图腾是啥?”夜攸蝉听的有点懵,为啥大家说的她都听不懂?难道也是因为读书太少? “那是煌罗王朝的……不,算是这世界的秘密吧,这些回头再告诉你。”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你手里可有掌握冷家通敌卖国的证据?” “回陛下,草民手里确实有一些证据,但都不够有力,不足以让冷家认罪伏法。”侯兵遗憾的摇摇头。 “不用觉得遗憾,你的出现就足以让冷家破绽百出。”煌枢剡淡淡道。 “父皇,您准备怎么做?”煌若渊问。 “嗯……先把目前掌握的证据给冷傲宁看看吧。”煌枢剡想了想说。 “为什么?”煌若渊蹙眉不解。 “看着猎物战战兢兢,不是很好吗?”煌枢剡笑道。 “呃……”煌若渊一噎,顿时觉得煌枢剡有些恐怖,幸好他是儿子,不是猎物。 “如果冷家做出防备怎么办?或者狗急跳墙?”煌逍煜觉得煌枢剡的做法还是太冒险。 “可笑。”煌枢剡扯扯嘴角。“你觉得朕需要对冷家有任何忌惮?”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将冷家赶尽杀绝,只不过是因为在这里不能所有事都用暴力解决,他才一直忍耐着另寻他法。 正文 第247章 这一天,关于龙剡图腾 煌逍煜觉得煌枢剡有点太嚣张,有些过分自信,但他又觉得煌枢剡有自信嚣张的资本,所以即便再不高清,他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皇帝,你可有把握?”太后问。 “当然。”煌枢剡做事向来都是成竹在胸。 “好,那就按照皇帝说的做吧,冷家残害若祁,理应让他们在战战兢兢中备受煎熬。”太后的脸上写满怒气,她对冷家一直都是宽容的,没想到这种宽容却成了冷家猖獗的资本。 煌枢剡点点头,随后看向侯兵。“在真相大白前,你需要留在皇宫内,要知道,光是你的存在,就可以对冷家造成极大的压力。” 在没办法将猎物干脆解决时,煌枢剡就会选择折磨猎物,而他折磨猎物的方式不是身心折磨,而是精神折磨,将猎物的精神逼到极限,远远超出其承受能力,看着猎物一点点的濒临崩溃,那种感觉也挺好的。 众人觉得煌枢剡有些阴森森的腹黑,不由得下意识的吞吞口水,深觉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煌枢剡。 “草民遵旨。”侯兵知道想要搬到冷家不容易,所以早就做好了长期战的准备,只要能为兄弟们报仇雪恨,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儿砸,你先带这位叔叔去休息吧,然后让姜沉给他诊治一下。”夜攸蝉闻出侯兵一身奇怪味道,说是中毒,却有些不同,还是需要专业人来给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煌若渊知道夜攸蝉在某些方面挺神奇的,所以他并没有敷衍,而是郑重的点点头。 几人停留在修政殿的时间很长,而这时间越长,就越能让冷家觉得不安,所以当煌若渊他们都离开后,煌枢剡和夜攸蝉没动,一直在修政殿待到傍晚才离开。 侯兵被煌若渊安置的碧澜殿,这是皇兄唯一的心腹兄弟,他必须认真对待,而在安置好侯兵后,他第一时间将姜沉传到碧澜殿,为侯兵诊治身体。 在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宫期间,翎羽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现在和姜沉一起住在御医院,整日整夜的钻研医学,原来翎羽是单纯的喜欢医学,现在喜欢的基础上增加了报恩,动力自然而然变的更强。 太后在临离开修政殿前,交给夜攸蝉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但太后却说她看到内容后一定会很开心。 只有夜攸蝉知道,她识字认字的能力,才刚刚到小学生的水平。 用过晚餐,夜攸蝉躺在久违的软塌上,舒舒服服的发出一声长叹,俗话说的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不管走到哪,还是自家最好啊! 晚餐夜攸蝉吃的很满足,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菜,是红裙特地叮嘱御膳房做的,让夜攸蝉的味蕾得到了一番满足。 “枢剡哥哥,念给我听听。”夜攸蝉将信封递给走到床边的煌枢剡说。 “自己看,不认识的字问我。”煌枢剡没有接,在某些事上,他是很有原则的,绝不是全部宠溺。 “……好吧。”夜攸蝉嘟嘟嘴,坐起来收回手。 她也知道连封信都要让人代读,实在是太废,所以还是自食其力吧,怎么说也要有点追求啊! 信是景幽蓝寄来的,是通过暗探送进宫的,景幽蓝担心信会被截,所以没有写署名,内容也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不过通过内容,夜攸蝉就可以确定是景幽蓝。 景幽蓝假死离开皇宫后过的很不错,字里行间都透着活力,虽然还没有找到爱人所在,但却掌握了一些线索,她正在很有奔头儿的向爱人靠近。 信的内容除报告平安外,景幽蓝还说了件怪事,她发现煌罗王朝境内有好多名胜古迹都遭到了深入窥探。 这深入窥探从字面上理解可能有些难,但煌枢剡和夜攸蝉都知道,煌罗王朝内的名胜古迹都有个特点,就是名胜古迹下都有一座古墓,景幽蓝所说的窥探,就是古墓被开启,有人进入古墓内部,但却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看来是在找什么啊……”夜攸蝉合上信嘀咕。 “嗯。”煌枢剡抱起夜攸蝉,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些事当地官员没有上报,显然是故意隐瞒,看来需要查一查这些官员的共同性。” “搞事情啊!”夜攸蝉点点头。“对了,你还没有给我说龙剡图腾是啥东西呢。”她拽拽煌枢剡的长发说。 “是一张神秘地图,标准了煌罗王朝禁地所在,传说禁地位于重重危险机关下的古墓,禁地古墓藏着永生不灭的方法,禁地古墓入口由一条巨龙看守,煌罗王朝的血祭献一次,就能够通过一次,同时将皇室的血肉灵魂献给巨大神秘而古老的白玉图腾,便可获得重生后便可永生不灭的秘密。” 这些是煌枢剡从煌罗王朝最高机密中得知的,只是他觉得这些记录不止玄乎其玄,而且有诸多破绽,不过他没有太在意,传说哪里都有,只看有没有人当真。 显然,已经有人将这当真,否则煌若祁的遗体不会丢失。 “这……是在演玄幻片儿?”夜攸蝉抽抽嘴角道。 “不知道。”煌枢剡摇摇头,将下巴放在了夜攸蝉的头顶。 “不过看皇娘那么认真的模样,似乎不是完全不可能,再加上景幽蓝说的事,可能性也许很高。”毕竟这世界是那样的神奇,发生任何不可能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这些可以慢慢了解,现在主要是冷家。” “你不是准备从精神层面折磨他们吗,不着急,人需要为自身行为付出代价,他们做了多少恶事,就要付出多少代价。”夜攸蝉勾勾唇角,笑的那叫一奸诈狡猾。 “过几天,将侯兵持有的证据向冷傲宁当面摊开。”计划煌枢剡早已想好。 “这样会不会逼的太紧啊?”虽说不担心狗急跳墙,但万一被咬一口,也是蛮疼的。 “不逼的紧一点,怎么会露出致命破绽?”煌枢剡反问。 “你可真黑。”夜攸蝉不禁抖一抖,对他竖起敬佩的大拇指。“好吧,那我就期待期待,看一看冷家会作何反应吧。”她耸耸肩,如果她是冷傲宁,她绝不会在这么危险敏感的时期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正文 第248章 这一天,久违的早朝 可惜冷傲宁不是他,更可惜的是冷家谋划这么久,一颗心早已躁动难安,如今皇长子旧部突然出现,等同于将一颗原子弹投入冷家,还未引爆,却已人心惶惶。 说实话,夜攸蝉觉得挺无聊的,冷家谋划、蛰伏这么久,竟然会因一位旧部的出现就失了方寸,可见野心是有的,但能力也就那么回事,现在她只希望冷傲宁能给点力,别让这件事更加无聊。 夜攸蝉这种想法,虽说有点奇葩,对煌若祁来说有些薄凉,但她是确实将冷家视为对手的,可哪曾想到,对手竟然这么不给力。 夜攸蝉想,天生拥有惊世之才的煌若祁如果知道,他竟然被只有半壶水平的冷家暗算偷袭,想必会非常不甘心吧! 如果说,过去冷家确实有足够的实力、能力,那么现在冷家的种种表现,只能用他们已经不想再继续等待蛰伏来解决。 仔细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蓄势等待几百年,耐心再好的人都会被磨没。 耐心被磨没是以方便,更重要的是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出现,两人不管不顾的将朝局干脆脆的改变,冷落了冷贵妃,疏远了冷家,打压依附于冷家的大小官员,这些堆积到一起,自然就成了催化剂。 “我怎么觉得你对那神秘人神秘势力啥的格外在意?”夜攸蝉打着哈欠问。 “不是格外,是有一点而已。”煌枢剡脱掉外衣,穿着睡袍抱着夜攸蝉躺下。“那神秘人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龙剡图腾,而寻找龙剡图腾的关键在煌罗王朝皇室……” “你是说,皇子公主亲王啥的很危险?”夜攸蝉左眉一跳问。 “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寻找龙剡图腾,开启禁地古墓一人便足够。” “这倒也是……还好,我和煌罗王朝皇室没啥关系。”她庆幸的拍拍小胸口,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 “可你是当朝皇后,抓到你,就可以威胁很多人。”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小屁股,就他的角度来讲,夜攸蝉如果被挟持,那才是最糟糕、最恐怖的。 “你就一丁点都没有怀疑侯兵?”她觉得在对待侯兵这人上,煌枢剡出乎意料的简单,似乎是很直接的就相信了侯兵的身份,以及侯兵所说的当年内情。 “你觉得他在说谎?”煌枢剡反问。 “这倒没有……”夜攸蝉摇头。“他有胆量说你是昏君,就证明他不怕死,却又很惜命,从他提供的证据来看,这些年颠沛流离都是为找寻蛛丝马迹的证据,好吧……我说了废话,他确实没什么可怀疑的。” “谨慎是好事。” “嗯,我困了,睡了……”再次打一大大的哈欠,眼睛一闭,脑袋依靠在煌枢剡胸口,很快的进入了梦想。 夜攸蝉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几乎是说睡就能睡着的级别,这点和她小孩子的身体没关系,在“家乡”时也是这样,起床气啥的要远比现在强劲很多。 第二天清晨,煌枢剡早早的起床,离宫多日,第一天的早朝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他需要了解一番朝堂的情况,也需要了解一番各位朝臣现如今都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不过最重要的则是要观察观察冷家的情况,如果冷傲宁一如既往的前来上早朝,那么煌枢剡就会对他有一份刮目相看,没来……倒也在常理中,毕竟现如今的冷家被他逼的已经没有多少退路。 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朝堂上,煌枢剡身穿繁杂厚重的龙袍坐于龙椅上,在行礼、平身后,自然就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最近一段时间煌罗王朝格外的国泰民安,边陲邻国安安分分,贪官污吏被煌枢剡杀过一批后,某些官员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收心,管理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冷傲宁不愧是朝中老臣,哪怕冷家已经岌岌可危,哪怕他已确定煌枢剡在处处针对打压冷家,他也没有露出太过明显的破绽,即便他已经知道煌若祁旧部就在皇宫,他也没有乱了方寸,借口不来上早朝。 虽说是老江湖,但面对如今冷家可谓是四面楚歌,冷贵妃虽有勇有谋,但她对煌枢剡是有感情的,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候坏事,至于冷轩铭……冷傲宁太清楚他有几分能力,实在是无法寄予多少期望。 一夜未睡的冷傲宁脸色非常不好,但他仍坚持前来上早朝,为的就是不能输的太多。 原本,冷家的目的只是辅佐三皇子成为储君,成为煌罗王朝的皇帝,开始时,这条路走的很顺利,每一步都按照冷家的计划进行着,虽然太后一直从中干涉妨碍,但也只是速度慢一些而已。 计划偏离轨道是从雷雨夜后开始的,自那诡异的雷雨夜后,一切都超出了冷家的掌控。 偏离着偏离着,冷家就会面临很多身不由己,冷家不能亡,冷傲宁不甘心,没人会想死,所以冷傲宁不得不做最终最坏的打算。 “陛下,老臣有事起奏。”左丞相高彻迈出一步说。 “讲。”煌枢剡就猜到这老家伙不会让他轻松,不过他并不讨厌高彻这么一丝不苟。 “据民间暗线所报,煌罗王朝境内多处名胜古迹遭到窥探,老臣以为,此事绝不简单。”高彻恭恭敬敬道。 煌枢剡不着痕迹的挑挑眉,这高彻还挺有门道的。 “这事朕已收到消息,左丞相以为会是何人窥探名胜古迹?”煌枢剡带着几分慵懒倚靠着椅背,手指习惯性的敲击着扶手。 “回禀陛下,煌罗王朝的名胜古迹极具特殊性,这几乎是人人都知晓的事,但奇怪的是,对方的目的似乎不是钱财。”高彻的分析和景幽蓝在信上所说的几乎一致。 “朕问的是,你可有怀疑的人。”煌枢剡微蹙眉,他不喜欢听废话。 高彻承受着来自煌枢剡的压力,额头上微微渗出些细汗。 “恕臣无能,暂时还没有。”高彻低下头,确实怀着一些惭愧。 “……无碍。”煌枢剡摆摆手,前一秒还在释放威压,现在却毫不在意。“那此事就交由左丞相调查吧,对方目的诡异,今早查清楚为妙。” 正文 第249章 这一天,面容可怖内心纤细 “老臣遵旨。”高彻拱拱手,欣然接受了煌枢剡的旨意。 高彻觉得煌枢剡脾气难以捉摸,但却不觉得这样的煌枢剡作为皇帝有任何不妥,相反的,他觉得越难看透,就越能成为优秀的帝王。 “右丞相,你认为对方是何目的?”煌枢剡看向冷傲宁,见他沉默异常,就故意问他一无关痛痒的问题。 冷傲宁其实一直在出神,几乎没怎么听其他人在说什么,所以当煌枢剡叫他时,他完全是懵的,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 “……陛下恕罪,臣……臣实在想不到是何人所为。”冷傲宁脸色苍白,言语略有些结巴的回答。 “是吗……”煌枢剡意味深长的吐出两个字。“无事就退朝吧。”他随意的摆摆手。 “臣等告退。”众朝臣在行礼后纷纷退出金銮殿。 煌枢剡静静注视着冷傲宁的背影,冷家应该有最后的手段,但冷傲宁似乎并不愿意使用。 煌枢剡并不准备立即对冷家做什么实质性的行为,像这样折磨冷家的精神层面就可以,毕竟他还不知道冷家背后的合伙人究竟是谁,在那人浮出水面前,他都必须让冷家活着。 “暗一。”煌枢剡的手指缓慢的敲击着扶手,缓缓的叫一声隐藏在暗中的暗一。 得到主子的召唤,暗一从暗中现身,单膝跪在煌枢剡面前。 “主子。”暗一恭恭敬敬道。 “朕不在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 “回主子,政务方面有逍遥王处理,并未出现纰漏,九皇子对暗探组织奸细调查进行的很顺利,另外明清杨与墨遇找过陛下与小主子。” “冷家呢?”煌枢剡问。 “冷丞相比陛下早一天抵达甯都,回来后一直待在府中未曾出门,冷轩铭虽有些不安分,但只是小打小闹。” “冷傲宁有没有带回来什么人?”他想,冷傲宁为证明冷家的忠心不二,肯定会在这次钦差任务中,舍弃一些比较重要的依附者。 但冷傲宁绝对想不到,他刚回到甯都,就迎来九皇子旧部出现这么震撼的事情。 “有,江南大大小小官员十三名,都关在刑部天牢。”盯着冷家的一举一动,是煌枢剡临走前给他下达的命令,暗一做的非常尽职尽责。 “其中有多少是冷傲宁的人?”煌枢剡倒是要看看,冷傲宁究竟有多狠。 “十人,其中有三名曾是冷傲宁的得意门生。” “哦……”煌枢剡勾勾唇角,墨眸滑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这冷傲宁确实有几分狠劲儿,抛出这十人,恐怕会伤到冷家一派势力的元气吧。“身上的毒可有发作?”他看一眼暗一问。 “回主子,没有。” “嗯……退下吧,过几天蝉蝉先为你解毒。”他不会允许夜攸蝉一次性将所有暗探的毒全解,按照暗探的能力依次解毒,才是最安全的方案。 主要是如果煌枢剡不坚持,夜攸蝉肯定会为节省时间一次性解决,但那样夜攸蝉肯定会倒下,需要调养很久才能恢复,万一他们两又“政见不和”,再发生点离家出走啥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谢主子。”暗一对于自身中蛊毒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他们暗探的生死从不由自己,对生命的渴望也就没有那么强烈。 不过现在,暗一倒是希望能够活的长久一点,他想看一看,在煌枢剡的领导下,煌罗王朝会变成什么不同的样子。 夜攸蝉睡醒后,就一直等煌枢剡回来,因为他们约好一起去碧澜殿的,了解一下侯兵的身体情况,可知道她吃完早餐,煌枢剡都没有回来,她等的有些不耐,索性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和红裙一起去碧澜殿。 一边走一边玩,夜攸蝉悠悠哉哉的抵达碧澜殿,而且她抵达的时间相当不错,正巧是姜沉和翎羽是过来给侯兵换药的时间。 “参见皇后娘娘。” 在碧澜殿的正厅,姜沉和翎羽跪下向夜攸蝉行礼。 “起来起来。”夜攸蝉皱着小脸儿嘟嘟嘴,她最不喜欢跪下叩头这种礼仪,活生生的要折她的寿命啊!“以后不准行这种礼,不听话的拖出去一百大板。”她可不想看着一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给她下跪。 “这……臣遵旨。”无法,姜沉只能听话,他这身板儿,可经不住一百大板。 “翎羽,我最近捡了两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想不想收他们为徒?”夜攸蝉凑近到翎羽面前问。 “他们不是杀手吗?会愿意学医吗?”翎羽是有这种想法的,不过让习惯杀伐的杀手学医,会不会太强人所难啊! “放心。”夜攸蝉踮脚,勉强拍拍翎羽的肩膀。“那两不是自愿成为杀手的,一技傍身对他们总归有好处。”主要是她不想让九十七和九十八做“服务行业”,嗯!服侍别人就是“服务行业”! 他们还那么小,有很多选择,有很多可能性,虽说小时候的遭遇很悲惨,但也理应常识不同的道路。 “那好,我愿意收他们为徒。”翎羽认真的点点头,他很愿意将医学传授给他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将医学发扬光大一样,非常有成就感。 侯兵就住在先前翎羽暂住的客房里,所以翎羽和姜沉都是熟门熟路。 煌若渊不在,据碧澜殿女官说,他还在调查暗探组织奸细的事,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三人达到偏殿时,侯兵正在院子里练武,他褪去了斗篷,露出隐藏在斗篷下的伤疤,看上去特别骇人,尤其是头上的疤痕,因伤的太重,头皮已经不会再生长头发。 和头皮上的疤痕一比,侯兵脸上的疤痕根本不算什么。 这侯兵原本应该也是美男子一枚,不过因脸上两块伤疤太多的缘故,美男子也变得有些可怕,不过可怕也有可怕的好处,光是往那一站,就能起到威慑力,胆小的根本不敢靠近。 其实侯兵现在的模样可以两字总结,那就是:安全! 侯兵看到夜攸蝉,立即停下锻炼,回身去拿斗篷,他知道夜攸蝉是皇后,但夜攸蝉更是小孩子,他担心自己的相貌会吓到她。 “嗯~”夜攸蝉饶有兴致的盯着侯兵,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纤细的内心。 正文 第250章 这一天,活着的亡灵 夜攸蝉和翎羽他们倒是不觉得侯兵的相貌有多恐怖,反而因侯兵的细心,对他产生几分好感。 其实在侯兵特别能诠释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侯兵走向夜攸蝉跪下叩首行礼。 夜攸蝉是一见这叩首行礼就浑身不自在,可这礼数吧,也不是说废就能废的,所以只能先自己用用力。 “免礼,起来,以后不需要行叩首礼。”夜攸蝉皱着小眉头,对侯兵催促的摆摆手。 “是。”侯兵没多想,回应后直接起身,在他的记忆里,皇后“夜攸蝉”是非常高雅娴静的人,也是皇长子非常重视的母亲,所以即便夜攸蝉失忆变小,侯兵对夜攸蝉的尊敬也没有减少一分。 侯兵原是江湖人,崇尚自由,喜欢行侠仗义,却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一群势力庞大的团伙,遭遇围杀,险些命陨时,煌若祁路过出手救了他。 江湖人讲究的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在伤养好后,侯兵退出了江湖,从此跟随在煌若祁身边,与煌若祁成为朋友,成为兄弟。 但在长期解除后,侯兵被煌若祁的惊世之才所震撼,折服,从内心深处敬佩,然后心甘情愿的留在煌若祁身边辅佐。 “坐下吧,让姜太医给你看看。”夜攸蝉指指庭院里的石椅说, 碧澜殿的大小庭院景色环境都不错,称不上一绝,但称得上赏心悦目,让夜攸蝉觉得最好的一点是,每个小庭院的主题都不同,草本,花卉,山水,每一种都是煌若渊精心设计,有亲手参与布置的。 偏殿庭院里的石桌石椅并不单调,上面尽是煌若渊亲手绘画的图案,活物风景各不相同。 侯兵听从夜攸蝉话坐下,姜沉随之坐在侯兵身旁,示意他伸出手腕。 姜沉给侯兵把着脉,脸色是越来越凝重,将情况很不妙表现的特别明显,侯兵知道自己将命不久矣,他也不在意这些,只希望死前能为兄弟们报仇。 “怎么样?”夜攸蝉眨着明亮的眼眸问。 “翎羽,你来试试。”姜沉起身,将位置让给翎羽。 虽说他的资历经验比翎羽丰富很多,但翎羽对脉搏的敏锐度比他高,在遇到疑难杂症时,两人向来会共同钻研,医者时时刻刻想的应是如何更有效的医治病患,而不是想着其他无聊的东西。 “嗯。”翎羽点点头,然后走过去,小小的瘦瘦的手指搭在侯兵的脉搏上,静心感受许久。“师傅,和昨天一样,没恶化,同样也没缓解。” 昨天侯兵服用过姜沉来的药,按理说,药效极猛,侯兵的身体多少都会有些不适反应,然而那大剂量的猛药,完全等同于投入汪洋大海,连涟漪都没有。 由此可见,侯兵身体情况宣传他们预测的更加糟糕。 “但说无妨。”侯兵坦坦荡荡的看着翎羽与姜沉,对生死似乎很不在意。 “你不想死?”夜攸蝉盯着侯兵的坦荡的眼睛问。 “不想。”侯兵摇头。“只是我太清楚自己的情况,能坚持活到现在已是不易,我只希望苟且偷生这么多年,能有些意义。” 夜攸蝉不言不语的皱皱眉,她知道侯兵已入膏肓,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坦荡接受命不久矣的事实,就她看来,如果有这股心气儿,为什么不用来挣扎求生。 “蝉蝉。”煌枢剡一走进偏殿庭院就发现夜攸蝉情绪不对,便加快步伐走到他身边。“怎么了?”他抱起夜攸蝉,亲亲他的小鼻子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高兴。”没错,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 煌枢剡蹭蹭夜攸蝉的额头,没深究下去。 “老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草民参见陛下。” 三人同时向煌枢剡行礼,不是叩首礼,而是简单的拱手作揖。 “免礼,姜太医,侯兵的情况如何?”煌枢剡一边问一边坐在,怀里的夜攸蝉自然……爬上了石桌,有些心情不美丽的开吃。 “回禀陛下,侯兵恐怕……时日无多。”姜沉知道侯兵是煌若祁的旧部,所以难免觉得有些可惜。 “具体什么情况?”煌枢剡问。 “侯兵曾经受过非常严重的内伤,他为续命,服用过二十种以上的毒物,这些年有一直勉强支撑,他的身体……毫不夸张的说,真的只是一副空架子。”姜沉行医多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患者,说他不要命,却为了续命而拼命。 综上所述,姜沉只能用疯狂两字形容侯兵。 “你这样拼命,就是为有朝一日能为若祁报仇?”煌枢剡看向侯兵,说实话,他有些不懂侯兵,也许是他的感情层面仍然很贫乏吧。 “皇上,五千铁骑,只剩草民一人,如今的草民,说的夸张点,这些年草民活的如亡灵无异,如果不是想着为兄弟们报仇,草民早就成了真的亡灵。”他肩负的是五千人的冤屈,他有责任,有使命为兄弟们报仇,为兄弟们付出他人生所有的时间。 “你可曾想过,若祁拼死救你是为何?”煌枢剡语调极为平淡的问。 “……草民明白。”殿下的心愿他怎么会不懂,可懂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姜太医,如果解了毒,可走转机?”夜攸蝉问。 在夜攸蝉心里,对与“夜攸蝉”和“煌枢剡”有关的人,是有一份责任在的,她和煌枢剡占了“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身份,理应为他们尽其所能的做些什么。 相对而言,煌枢剡则没有这份责任感,对他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夜攸蝉,或是与夜攸蝉有关。 “这……恐怕很难,根基已损,很难修复。”姜沉摇头。 “很难,就代表不是绝对,还有办法是不是?”夜攸蝉问。 “娘娘,利用小火猫可为他续命,但若说有可能痊愈,这世上恐怕只有庙灵山医圣会有办法。”翎羽想了想,眼睛坚定的看着夜攸蝉说。 “会不会伤害到小火猫?” “会,不过只是需要一点血而已。”翎羽想这种伤害应该算很小的。 正文 第251章 这一天,最大豪赌 “行,这事儿我去和小火猫说说,最多能续多久?”夜攸蝉一边问一边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主要是他们刚从庙灵山回来,转头再去找虹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也要拖个三两月啊。 “……最多一年。”翎羽想了想,给出一保守时间。 “嗯……那要不要先解毒?” 翎羽自然知道夜攸蝉说的解毒是用什么办法,说实话,他对夜攸蝉的体质很感兴趣,不过不管从客观主管角度来讲,他要做的不是感兴趣,而是保守夜攸蝉的秘密。 “毒虽都是剧毒,但并不是无药可解,只是他身中剧毒种类太多,解起来麻烦了些。”简单来说,常规解毒只是时间问题,不需要夜攸蝉放血。 “……那就好。”夜攸蝉偷瞄煌枢剡一眼颔首,她故意忽略掉那股坚决不同意的怨念,现在该给顺顺毛了。“枢剡哥哥,别介样啦,不是不需要嘛~”她凑过去,特地没节操的拽着煌枢剡的衣服娇滴滴的撒娇发嗲。 这撒娇夜攸蝉勉强能接受,但发嗲,实在是无法忍受,每次迫于无奈的发发嗲,都会要了她半条命。 “你有这种想法前,必须获取我的同意。”煌枢剡捏着夜攸蝉的两颊,既无奈又严厉。 “说了你肯定不会同意……”夜攸蝉偷偷撇撇嘴嘟囔。“枢剡哥哥,你想啊,这是咱儿砸拼命保护的人,咱作为父母,怎么也得尽尽力吧。”依偎进煌枢剡的怀里,又是蹭又是扭,最后再亲亲。 夜攸蝉的所有节操,在煌枢剡这里早就碎成了渣渣,不!连渣渣都不剩。 这一幕,看的其他三人是目瞪口呆,不过侯兵心里想的有些复杂,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曾被冠上昏庸无能的皇帝,曾被冷落至极的皇帝,竟然在这一刻倾尽全力找寻让他活下去的办法。 在进宫前,侯兵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不会仅凭传言和一些现象就相信煌枢剡的改变,对他来说,面见煌枢剡等同于剑走偏锋,他不愿求助于曾经即便知道煌若祁死的蹊跷,也不远下旨彻查的“煌枢剡”,可以时间不等人,他的时间所剩无几,只好赌一赌。 所以,对侯兵来说,面见煌枢剡,其实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最大的豪赌。 就现在看来,豪赌似乎是他赢了,而且还有额外奖励,这额外奖励有没有无所谓,但让侯兵高兴的是,煌若祁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曾经,侯兵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煌若祁还活着,目睹“煌枢剡”的昏庸,“夜攸蝉”糟冷落,煌若祁该多心痛心寒。 侯兵还想过,如果煌若祁没有死,冷贵妃就不会有可乘之机,后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侯兵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方面发生的一切太痛太恨,让他在午夜梦回时,总会无意识的逃避,他希望煌若祁还活着,希望上一代的神玄铁骑还在。 可惜,梦永远只是梦。 “陛下,娘娘,草民一心只想报仇。”侯兵不是不想活下去,只是于他而言,报仇远比活下去更重要,所以他不一样煌枢剡分神。 “让你活下去不是朕的想法,是若祁的心愿。”煌枢剡淡淡的瞥一眼侯兵说。 淡淡的一句话,堵的侯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站在旁边。 “磨磨叽叽的,有点男子汉的洒脱气概行不行!”夜攸蝉脚踩石桌,白白嫩嫩的小手指着侯兵怒道。 “这几天你小心点,朕会派人保护你。”确实挺磨叽的,所以煌枢剡果断将话题转移。 “陛下是担心冷家杀人灭口?”侯兵有点意外,这里可是皇宫,冷家深入内宫下杀手,未免有些太大胆了吧! “冷家不敢,有人敢。”煌枢剡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轻巧着桌面,眉眼间有点隐隐的期待。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仙者,有太弱,完全没办法让煌枢剡提起一丝丝兴趣,虽说他不好战,但过去他每日沉浸在战斗与杀戮中,如今偶尔也会有些怀念。 怀念单纯的战斗,而不是杀戮。 “……陛下可是在怀疑那股神秘势力?”侯兵想了想问。 “冷家会非常忌惮你的存在。”煌枢剡没有正面回答。 “这不符合常理,我昨日入宫面圣,到现在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仍然下杀手不是多此一举。”侯兵摇头,不赞同煌枢剡的推测。 “冷家怕的不是你道出当年真相,而是另有其他。”在煌枢剡看来,侯兵是聪明人,应该能想到他所指的是什么。 “冷家与神秘势力合作的证据?”侯兵确实想得到,不过……“很可惜,对此我什么都没查到。”他虽一直很努力,但对方隐藏的太深,后续处理太干净,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知道冷家与神秘势力有瓜葛而已。 “你没查到,冷家不会这样认为,那股神秘势力不会这样认为,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成竹在胸,也不会允许任何危险因素存在。”所以煌枢剡笃定,侯兵在这两日,一定会遭到灭口。 侯兵沉默的想了想,的确如煌枢剡所说,冷家谋划这么久,绝不可能在他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身上赔上所有,而那股神秘势力,那么狠辣狠毒,光是知道他当年侥幸没死这点,就足够牟足劲儿要了他的命。 “枢剡哥哥,你准备派谁保护他?”夜攸蝉坐在石桌上,悠闲的晃悠着小腿问。 “乐卿,他是煌罗王朝第一高手,由他来保护侯兵,安全性会高很多。” “你就不怕把对方吓跑?” “放心,根据我的推测,对方实力只会高不会低。” “比乐统领的实力高?”夜攸蝉外头疑惑。 煌枢剡颔首,夜攸蝉秒懂。 敢情目的不是保护侯兵,而是引蛇出洞啊!安排高手保护,对方派过来的自然必是高手,而高手知道的事肯定更多。 对此,夜攸蝉不得不为侯兵和乐战嵘默哀三秒钟,这辆都是煌枢剡为引蛇出洞的炮灰啊! 这些谈话煌枢剡都没有避着姜沉和翎羽,他故意不避着不是因为已将两人划到“自己人”范围内,而是让他们知道的多一点,促使他们不得不成为“自己人”,想要活命在守口如瓶的基础上,还要为他做事卖命。 正文 第252章 这一天,冷傲宁面圣 最近夜攸蝉有些心事重重,状态明显没以往那么嗨皮,做什么事兴致都不高,时不时露出“我很忧伤,但我就是不说”的小可怜模样。 日夜等着神秘势力前来灭侯兵的口期间,煌枢剡最关心的不是会不会来一位让他满意的强者,而是夜攸蝉究竟在为什么事烦心。 煌枢剡这人确实强的几乎无所不能,但他也有软肋,也有力所不及的事,而夜攸蝉就是他的软肋,是他时常有些头疼的人物,无所不能的他,遇到夜攸蝉,也会有猜不透捉摸不透的时候。 夜攸蝉平时是很好懂的,因为她喜欢将所有心情都表现在脸上,而当她有意收敛时,哪怕是墨眸锐利透彻的煌枢剡,也未必能猜透。 对此,煌枢剡曾和夜攸蝉“彻夜深谈”过,是真的彻夜,是真的深谈,特别深的那种,深的夜攸蝉脸红心跳,小脸儿红扑扑,气喘吁吁的,眼神迷离离的,模样勾人的差点让煌枢剡捶胸顿足。 如果夜攸蝉不是五岁小娃娃模样,煌枢剡肯定会把这丫头压倒,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尽情的“深入交流”。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煌枢剡,不能吃却偏偏要撩拨,最后只能自己遭受百般折磨。 咒毒一事已经有了眉目,解决掉侯兵的事后,他必须先将夜攸蝉的咒毒解掉,任何重大事件都必须推后。 这两天,翎羽研制出新药,专门为侯兵调理身体的,这药不能解毒,但能缓解侯兵早已习惯的剧痛。 这些年,侯兵每天每时每刻都会保守毒物破坏身体的剧痛,开始时确实难以忍受,不过时间一久,忍耐着忍耐着,自然也就习惯了。 解药研制很难,首先翎羽要将侯兵的身体情况细致的了解清楚,其次再查清楚侯兵体内究竟有多少种毒,分别都是哪些毒,毒与毒间是否相生相克等等,弄清楚这些,翎羽才能开始研制解药。 不用有效药不知道,用过后侯兵便发现身体轻松很多,虽然疼痛仍在,但却真的有所缓解,最起码关节、肌肉不会再有那么僵硬的感觉。 现在,侯兵已经完全是翎羽的私人患者,一切都要听从翎羽的医嘱安排,而翎羽对侯兵下的第一个医嘱就是严禁激烈运动,因为越是激烈的运动,越会加快各种毒对身体的侵蚀破坏。 这是翎羽第一次有一位私人患者,他的积极性特别强,比平时那份对医学的热情高出三倍还多。 侯兵不方便去其他地方,所以翎羽就暂时将药房搬到碧澜殿偏殿,一整天翎羽都沉浸在实验中,而侯兵则会做一些翎羽允许的柔和性动作。 侯兵这些柔和动作,基本都是夜攸蝉教的,在夜攸蝉的“家乡”,大大小小广场里,每天早晨傍晚都会有很多大爷大妈做这项运动,而追溯历史,这项运动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以及非常壮阔的历史,这就是太极拳! 夜攸蝉虽然年纪轻轻,不过她很重视身体锻炼,每天不管起的多晚,起床后都必须打一套太极拳。 她会的太极拳不是和广场上大爷大妈学的,而是和邻居老爷爷学的,从小就开始学,打的特别好,强身健体是做到了,就是没啥杀伤力。 这天傍晚,煌枢剡特地召见了冷傲宁,夜攸蝉显得无聊,就跑到碧澜殿玩,在翎羽那边帮忙挑挑草药,再到侯兵那边指导指导他太极拳动作。 “娘娘,您好像嗅觉特别好。”翎羽坐在偏殿庭院里熬药,手里拿着小扇子,缓慢的扇着炉火。 “嗯?”夜攸蝉怀里抱着小火猫转头有点懵的看了看翎羽。“你说什么?”她一直专心逗弄小火猫,没太听清翎羽的话。 “您的嗅觉好像特别好。”翎羽随意擦擦额头上的汗。 “是挺好的,和狗一样。”夜攸蝉自黑的撇撇嘴,用面部表情表示,她丝毫都不喜欢这项技能。 其实她是一丁点都不讨厌的,这项技能不仅能保护自身,还能保护身边人,不过为了不让翎羽知道太多,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 她的嗅觉不只是灵敏那种普通程度,不过这事儿只有她和煌枢剡知道就行了,万一被其他人知道……煌枢剡肯定又会找到“彻夜深谈”。 “娘娘,陛下召见了冷傲宁?”打着太极拳的收势的侯兵走过来问。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她应该没说过吧。 “九皇子今早临走时说的。” “哦……确实是在见冷傲宁。”夜攸蝉点点头,小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火猫毛茸茸的小脑袋。“不过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只是因为侯兵提供的证据太少,还因为煌枢剡暂时还不想动冷家。 “草民明白。”冷家毕竟是大家族,还有神策铁骑做后盾,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冷家都不能动。 “你放心,冷家害死了本宫的儿砸,本宫肯定会让冷家陪葬!”夜攸蝉握紧小拳头,铿锵有力的愤恨道。 夜攸蝉的小模样特别认真,但在侯兵和翎羽看来,那都是小孩子的戏言。 也许夜攸蝉确实没有多认真,但她要让冷家陪葬的决心是非常认真的,冷家太猖狂,也太不择手段,虽说争夺权力就是这么回事,但冷家却做了绝对不能做的事,通敌就等于叛国,不管他们有什么原因都一样。 御书房,冷傲宁面色难看的正双膝跪地,手里捧着侯兵提交的证据,看似冷静的冷傲宁,指尖却在发白微颤。 冷傲宁并未情绪激动的大声喊冤,而是仔仔细细的将证据详阅,一字一句没有丝毫遗漏,而且很快将面色控制,由难看变为镇定,甚至嘴角还扬起一丝弧度,似乎是在嘲笑这份证据。 详阅完证据后,冷傲宁将证据折叠好放在旁边的地面上,而后对坐于龙椅上的煌枢剡行深而重的叩首礼。 “陛下,冷家世代忠良,从煌高祖开始到现在已经近万年时间,这万年间,冷家大大小小有五百余人在朝为官,为煌罗王朝尽心尽力,其中又有二十几人为守护煌罗王朝而死,虽说老臣的儿子顽劣难教,但也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冷傲宁仰起头,坦荡的直视着煌枢剡,言语有力,情绪平静,但却隐隐的透着一丝委屈。 正文 第253章 这一天,很爱很爱“煌枢剡” 而煌枢剡则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不给任何丝毫反应,面无表情、眼无波澜,让冷傲宁丝毫都拿不准煌枢剡究竟是什么意思。 “陛下,老臣斗胆有个请求。”冷傲宁见煌枢剡迟迟没反应,只好变换其他策略。 “讲。”煌枢剡将威压开启,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既然那人自称皇长子旧部,并指认冷家与皇长子的死有关,老臣恳请与那人当面对质。”说完,冷傲宁再次悲壮的叩首。 其实冷傲宁深知冷家已经岌岌可危,煌枢剡总是不加掩饰的针对冷家,那冷家开刀只是时间问题,这点几乎已经没有回转余地,所以冷傲宁也不指望回转,只希望能争取一些时间来做准备。 “这不可能。”煌枢剡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冷傲宁有些慌,他原本是有点自信的,因为那证据都很间接、很片面,他觉得按照煌枢剡的谨慎度,应该不会轻易相信,但现在…… “那人身中剧毒,已经难以言行,还在治疗中。”煌枢剡慢悠悠的给出回答。 而煌枢剡的回答让冷傲宁一愣,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 “陛下,老臣及冷家对陛下忠心耿耿,请陛下明鉴。”冷傲宁言辞恳切道。 冷傲宁是非常聪明的,他说了这么多,却绝口不说侯兵有可能是挑拨离间君臣关系,他为官这么多年,深知什么该说,什么绝对不能说,那句话若是说了,他在煌枢剡面前就失去了本就很少的优势。 御书房门外,九十七和九十八敲响了御书房的门。 “启禀陛下,冷贵妃求见。”九十七站在门前,小身姿挺拔,言语态度十分恭敬。 闻言,不止煌枢剡面露不耐,就连冷傲宁也露出了不悦,这时候面见煌枢剡,纯属火上浇油。 煌枢剡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故意看一眼冷傲宁,随后才缓缓开口。 “乐卿。”煌枢剡缓中带着一丝笑意的叫着乐战嵘。 乐战嵘颔首,随后离开煌枢剡身边,走到御书房门前将门打开。 “冷贵妃,请。”乐战嵘站到一侧,简单的行礼,并请冷贵妃进来。 冷贵妃面色淡定的走进来后,乐战嵘对九十七和九十八摆摆手,示意他们去玩吧,不用在这里守着。 九十七和九十八被叶楚璃带回宫后,就一直在红裙那边,一边养伤一边学习宫里的规矩,等煌枢剡和夜攸蝉回宫后,两人就直接被派到煌枢剡那边,帮煌枢剡做一些事,虽然没办法被委以重任,但传个话、传个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主要是煌枢剡身边的人抬手,暗探平时不能在明面上活动,祝贺要代替乐战嵘统领禁军,而乐战嵘则一直守在煌枢剡身边,所以从严格角度来说,煌枢剡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太少。 九十七和九十八暂时还没有回应当时夜攸蝉提出的建议,不过两人决定将为煌枢剡做事,当做是报答煌枢剡和夜攸蝉的救命恩,所以他们做的很尽心尽力。 不过乐战嵘很宠这两孩子,平时多数时间,都会让这孩子去做想坐的事,多去玩一玩,去一去他们身上属于杀手的气息。 “臣妾参见陛下。”走到冷傲宁身边,冷贵妃优雅的行礼,声音更是温柔似水。 “起来吧。”煌枢剡草草的敷衍。 “谢陛下。”冷贵妃嘴边带着微笑起身。 冷贵妃一只都想不明白,她和煌枢剡究竟怎么了?感情明明那么好,却在一场雷雨夜后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只是因为雷劈?难道只是因为咒毒?她不明白,人心真的会这么轻易、那么容易就被改变吗? 冷贵妃内心有很多疑问,甚至是质问,她很多次想煌枢剡,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还是只失去了有关她的那部分记忆。 可是煌枢剡从没给她问一次的几乎,她求见过无数次,统统被煌枢剡拒之门外,久而久之,冷贵妃也就放弃了,心寒了,后来发生的种种事,甚至让冷贵妃绝望了。 她虽然破坏了“煌枢剡”和“夜攸蝉”的感情,虽然使用过很多不耻的手段,但她对“煌枢剡”的感情是货真价实的,她爱“煌枢剡”,很爱很爱“煌枢剡”。 当年冷贵妃入宫,虽是冷家为稳定增厚冷家势力的计划,但也正好随了冷贵妃的愿。 而她破坏“煌枢剡”和“夜攸蝉”的感情,不只是为了冷家的发展,更是为了自己,她想独得“煌枢剡”的所有感情、所有注意力。 “冷贵妃前来所为何事?”煌枢剡倚靠着龙椅,显得有些慵懒。 “回陛下,前几日陛下回宫,臣妾也没机会和陛下说说话,臣妾那边炖了去火润喉的雪梨汤,臣妾特地来请陛下过去尝一尝。”冷贵妃面带娇媚笑意,柔声细语的说。 “……可以,晚些时候朕会带蝉蝉一起过去。”煌枢剡想了想说。 煌枢剡的回答让冷贵妃的脸色难看了一瞬,不过她调整的很快,丝毫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 “那臣妾就在熙和宫恭候陛下和皇后娘娘。”冷贵妃娇笑道。“父亲如果有时间,也一起过来尝一尝吧,都是女儿亲手煮的,味道也许不如御厨好,但毕竟是女儿一份心意。” “老臣多谢贵妃娘娘。”对方虽然是他的女儿,但有些规矩是不能无视的。“不过今天恐怕有些不妥,江南贪污事件还等着老臣收尾,还是改日再去贵妃娘娘那里吧。”这不是敷衍搪塞,而是江南赈灾贪污事件真的需要他处理。 “那就改日吧,父亲看起来瘦了一些,要多加注意身体才是。” “只是舟车劳顿造成的,修养几日就能恢复。”冷傲宁话语间遂带着恭敬,但却也有身为父亲的慈爱。 就在冷家父女在寒暄闲聊时,煌枢剡猛的站起身,眸光变的凌厉无比,气势变的凝重无比。 下一秒,煌枢剡没有任何征兆的夺门而出,惊呆了身在御书房的冷家父女和乐战嵘,不过乐战嵘很快回过神,紧随出去,门外虽然没有煌枢剡的身影,但他大概知道煌枢剡会去哪里。 正文 第254章 这一天,灭口来袭 煌枢剡离开御书房后直奔碧澜殿,却因太过焦急而忽略了周围。 在赶往碧澜殿途中,会路过一片假山园,煌枢剡就是在那里被伏击的,严格说来,也不算是伏击,而是暂时拖住他的脚步,阻止他前去碧澜殿。 假山园里临时布置了一套束缚专用的法阵,在法阵的基础上,还准备了很多辅助机关,比如说缠着煌枢剡双腿上的透明丝线,比如说缠满他双臂的锁链,比如说远处蓄势待发的刀片。 煌枢剡稍微动动手臂,发现手臂上的锁链和远处蓄势待发的刀片是相连的,只要他挣脱锁链,位于全方位的刀片就会被触发,而那些刀片上,必然都涂抹着剧毒。 不管是锁链还是丝线、刀片都无法对煌枢剡造成丝毫威胁,现在比较棘手的是困住他的法阵,这法阵的作用和虹筝在篱笆院里设置的法阵作用是一样的,但从质与量的角度来讲,却有着天差地别。 这法阵很精密,很复杂,专注于困住目标,没有任何多余的杂质,而且这法阵虽和修仙者的法阵相似,但却透着一股诡异。 煌枢剡有些不悦,他很讨厌被限制的感觉,他的确可以凭强劲蛮力闯出法阵,但力量的余波恐怕会将周围摧毁大半,不过那些显然都不如夜攸蝉的安全重要。 而就在煌枢剡准备出手时,阵法里突然出现另外一人,正对着煌枢剡的前方款款而来,迈着轻柔的步伐,扭着性感的身段,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笑意,淡紫色轻纱衣衫虚虚挂在肩膀上,露出锁骨与些许****,似乎一不小心,衣衫就会哗啦滑落。 “糟糕……”抱着酥\/胸的美丽妩媚女子皱皱眉,对这现状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她这陷阱是为乐战嵘准备的,哪曾想竟然会困住煌罗王朝的皇帝。“奴家见过皇帝陛下。”女子摆着妖娆的身姿,发出娇而媚的声音。 估计多数男人都会因这身段、这容貌、这声音而酥了全身,不过在煌枢剡眼里,眼前这东西是不是人都难说。 “滚。”煌枢剡冷冷吐出一个字。 女子微微一愣,她万万没想到,区区皇帝而已,竟然会散发出震慑到她的威压,是偶然,还是这皇帝与众不同? “皇帝陛下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女子娇笑道。 煌枢剡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盯着女子,这女人的气息很诡异,她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修仙者,诡异的气息和阵法相似,但凭煌枢剡对女人的目测判断,显然以她的实力不足以布置出这么厉害的阵法。 既然这阵法不是这女人布置的,但却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布置阵法的人去了碧澜殿那边。 如此一想后,煌枢剡不再沉默,开始强行破阵。 女子不可能看着煌枢剡破阵什么都不做,阻止是必须的,但她能不能成功阻止,十分难说。 时间稍稍推前一点,碧澜殿那边,翎羽将熬好的药放到侯兵面前。 美丽的小庭院里,石椅上坐着一位面色极为纠结、极为难看的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需要喝药治疗身体的侯兵。 侯兵是经历过惨烈生死的男人,是熬过人间地狱的男人,但这样拥有钢铁般意志的男人,在面对一碗药的时候,也会有拒绝接受的情绪,不为别的,完全是因为翎羽熬的药味道太诡异。 一天三次的药,他已经喝过两次,每一次都是一种煎熬,一种对生命的挑战。 夜攸蝉坐在石桌上用力捏着鼻子,不怪侯兵不愿意喝,这味道难闻的程度,堪比沐贵妃身上的味道啊,不!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侯兵已经喝过两次,夜攸蝉不禁对他产生一股油然而生的敬意,为表达这份敬意,夜攸蝉特地起身去拍拍侯兵的肩膀,一副“你任重道远,我很敬重你”的眼神模样。 这是典型的一碗药,难倒了一个汉子啊! 其实不怪侯兵犹豫不决,主要是翎羽熬的药内容太丰富,还包含许多让夜攸蝉不忍直视的……活物,还不是煮熟了搅碎,而是活着时候被搅碎,另外加进汤药里。 “快喝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夜攸蝉继续捏着小鼻子,声音闷闷的对侯兵说。 “嗯。”侯兵深知良药苦口的道理,想活下去,想达成目的,就要付出代价。 侯兵缓缓……非常缓慢的端起药碗,眼神凝重的盯着颜色黑绿的药汤艰难的吞吞口水,这东西不仅难喝,而且很粘稠,对下咽造成了阻碍。 碗正在缓缓靠近嘴边,侯兵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不是因为难以喝下去,而是想到在未来几个月都要喝这种药,一想起来,就有股浓浓的忧伤。 就在侯兵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时,偏偏有人打扰,而且那人打扰的还非常激烈,一道暗器袭来,直接将药碗打碎,药汤和破碎的碗溅了侯兵一身,碗锋利的边角还划破了侯兵的脸颊,渗出丝丝血迹。 暗器将碗碎裂后,直接嵌入石桌,力道如果再强一度,这石桌就极有可能被一分为二。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三人齐刷刷愣住,尤其是嵌入石桌内的黑色菱形暗器,让这三人直愣愣的盯着好几秒才回过神。 而回过神后,侯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夜攸蝉和翎羽护在身后,并远离石桌的位置,警惕的环顾周围。 站在侯兵身后,夜攸蝉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离开石桌旁时她还什么味道都没闻到,但三秒后却闻到一股经过悠久岁月沉淀的血腥味,夜攸蝉也知道这种形容有些奇怪,但这股正在靠近的血腥味,真的是已经有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到只能用悠久来形容的程度。 不妙啊!这是夜攸蝉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觉。 而随着不妙后,凭空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位身穿墨色长衫的身材高挑男人,长衫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丝龙,趴在男人的肩膀上,似慵懒随意,似威武霸气。 男人的眼神冷冽如寒冰,面容粗犷不是英俊,棱角十分冷硬,浑身笼罩着黑暗死亡的气息。 正文 第255章 这一天,局势危险,重伤难敌! 糟糕!非常糟糕! 这是夜攸蝉此时此刻心里唯一的声音,甚至是警报! 眼前这男人不只是杀气浓厚,浑身的血腥味更是浓厚非常,这不是说明他杀过多少人,而是说明他沾染、甚至沐浴过很多人的血,而且年代非常久远,在这久远中还夹杂着一些“新鲜”。 这“新鲜”证明的不是其他,正是这男人在不久前杀过人,杀过很多人。 但这些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男人散发的威压几乎可以与煌枢剡匹敌,要知道,威压浓厚度直接证明实力高低,眼前这人显然还没有威压全开,可见他若是想动手,他们这些小小只,只有被虐的份儿。 “翎羽,我拦住他,你带着娘娘走。”侯兵艰难的吞着口水,这男人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太恐怖,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战栗着,额头脊背的冷汗更是止也止不住。 “不行!”夜攸蝉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你忘记翎羽说过什么了吗?不能激烈运动!会死的!” “可是现在我也会死!”侯兵瞪着夜攸蝉怒吼。“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如果我们全留下,肯定会全军覆没,娘娘……草民这条残命,如果还能保护谁,也算是有点意义吧。”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但他的死必须是有价值的。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夜攸蝉很霸气坚定的喊着。“不就是一身黑吗!枢剡哥哥肯定会完虐他!”他怒指黑衣男人,虽然有些心惊,但依旧气势汹汹。 黑衣男人自出现就一句话都没有,现在哪怕被夜攸蝉怒指,也是丝毫反应都没有。 不……还是有点反应的,黑衣男人迈开步伐,靠近三人两步,随着黑衣男人身影猛的消失,三人均是一愣,等他们回过神时,消失的黑衣男人再次出现,只是那时正是黑衣男人手中利剑无线接近侯兵颈项的时候。 侯兵来不及做出反应,夜攸蝉和翎羽自然更没办法帮忙,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急速赶来的乐战嵘挥着长刀将黑衣男人的剑击退。 黑衣男人的剑稍稍被击退,但他的攻击并未暂停,而是继续更加迅猛的出击,剑已捕捉不到的速度快速进攻着,乐战嵘找不到时机空挡反击,只能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一阵眼花缭乱的进攻防守后,黑衣男人心怀一点意外暂停攻击退后。 乐战嵘挡在侯兵身前,虽气势雄厚、神情镇定,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刚刚接下黑衣男人的一系列攻击,他的手腕及手臂已经快麻木的失去知觉,颤抖是怎么都无法停止。 这人很强,强到离谱,冷家竟然能和这等高手联手,这点着实让乐战嵘惊讶无比。 “乐统领,没事吧?”夜攸蝉敏锐的察觉到乐战嵘的异常,忍不住打扰他一下。 “回娘娘,臣没事。”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有天大的事都要挺着!而且乐战嵘想不明白,煌枢剡明明比他早离开的,为什么却是他先抵达的。“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可知在皇宫内行凶会有什么结果?” 乐战嵘自知不是这人的对手,便决定拖延时间,他虽然不清楚煌枢剡的实力有多深,但煌枢剡绝对是具有最高可能性的。 “龙苍薄。”男人发出低沉冷冽,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我的目标是他,让开,饶你们不死。”剑尖指向侯兵以强硬的、命令性的口吻说。 被指的侯兵一愣,他虽早有预感,但真当被龙苍薄点名时,心里难免会有些愧疚,毕竟是他连累了夜攸蝉他们。 “不可能!”夜攸蝉左手掐腰右手怒指龙苍薄,她觉得这人好嚣张啊!比她的枢剡哥哥嚣张太多!绝对不能惯着!“我奉劝你一句,赶快逃吧,待会儿枢剡哥哥来了,你就只有被虐的份儿了。”最后,夜攸蝉愤怒不已的对龙苍薄竖了中指。 竖完后夜攸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龙苍薄懂不懂竖中指的意思啊! 龙苍薄盯着夜攸蝉好一阵,最后的一瞬,眼眸内滑过一丝讶异。 “你是煌罗王朝皇后夜攸蝉?”龙苍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要证实一番。 “……是不是你管得着吗!”夜攸蝉莫名的有种危机感,所以没有回答龙苍薄的问题。 龙苍薄微微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夜攸蝉”还活着?虽说活着的方式有些特别,但“夜攸蝉”应该是必死无疑的。 “那你们就全部死在这里吧。”龙苍薄不再想其他的,既然没死,那么他就亲手解决掉吧!他不会允许他的人生中有任何失误存在。 “娘娘小心!”乐战嵘发现不妙,立马转身扑向夜攸蝉。 虽然乐战嵘的速度很快,虽然乐战嵘有保护夜攸蝉毫发无损,但他自身却没有躲过龙苍薄的突然攻击。 那一瞬间,龙苍薄使用的是暗器攻击,和嵌入石桌里的暗器一样,都是黑色菱形暗器,有手掌大小,锋利无比,而且刃部还带着锯齿,刺入人体后很难被拔除,即便拔除也会遭受很大的痛苦。 而乐战嵘为保护夜攸蝉,背部遭受六枚暗器刺入,两人滚落在地后,乐战嵘便不敢再轻易动弹,凭他多年经验来判断,只要他动,暗器就会更加深入,缴着他的肌肉,一点一点的深入。 可是,乐战嵘有心减缓动作,但情况却不允许,龙苍薄在攻击夜攸蝉后,直接调转苗头,直奔侯兵而去,侯兵的情况乐战嵘很清楚,所以就算咬牙硬挺着,也要去阻挡龙苍薄。 放开夜攸蝉,乐战嵘持刀横拦下龙苍薄再次逼向侯兵的剑,这次他不仅没有击退龙苍薄的剑,相反的,还被龙苍薄的剑击震开,踉跄的退后好几部,将身后的侯兵和翎羽连连撞到才停下。 咬牙停下后,乐战嵘的嘴角渗出一些颜色很深的血,显然是已身中剧毒,本来毒性没这么快发作,但剧烈运动和猛烈发力下,却让毒素迅速遍布扩散到乐战嵘全身。 龙苍薄不会因乐战嵘受伤而停下攻击,相反的,他的攻击会更加迅猛凌厉,抓紧时间把该解决掉的人解决掉,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正文 第256章 这一天,千言万语一个字:爽! 夜攸蝉被扑倒时被狠狠撞了后脑勺,没练过铁头功的她足足缓了半分钟才站起来,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皱眉寻找乐战嵘,空气中新鲜血液的味道明显,但更明显的事剧毒刺鼻的味道。 略有些发黑的视线恢复,夜攸蝉看到的是背后的衣物早已被发黑的鲜血浸染,脚下更是积攒了一滩血液,可见乐战嵘的失血量有多严重,而那龙苍薄却毫发无损。 “王八蛋!”夜攸蝉愤怒难当,气的红了眼睛,想也不想的就要冲过去。 “娘娘!”侯兵见状不妙,立即跑过去按住夜攸蝉。“娘娘您冷静点!您过去是送死啊!”他不知道理由,但他知道龙苍薄必杀的目标变成了两人,他和夜攸蝉。 夜攸蝉何尝不知道冲上去是送死,可她抑制不住愤怒,乐战嵘是臣,却也是她的朋友! “麻蛋的!煌枢剡!你死哪去了!”夜攸蝉有点想哭,焦急的想哭,愤怒的想哭,无力的想哭。 龙苍薄本想再次攻击,一次解决,但现在他倒是有点好奇,那位因雷电而改变的皇帝,究竟有什么能耐让夜攸蝉如此寄予厚望。 “我倒是有些想见一见,那被你如此给予厚望的皇帝究竟有什么能耐。”龙苍薄勾勒出一抹冷冷的嘲讽笑。 夜攸蝉那是何许人啊!什么都吃就不吃亏的住儿!龙苍薄这么冷嘲热讽她的逆鳞,心里那点畏惧瞬间烟消云散,不过她并未鲁莽行动。 她虽然会因愤怒一时意气用事,不过那种阶段都很短暂,她绝不会让情绪造成任何不良影响,哪怕她真的怒火中烧难自控,还有第二人格在,夜攸蝉相信“她”绝对是她最强而有力的助力。 夜攸蝉虽然不满龙苍薄的态度,但现在拖延时间要紧,忍忍,忍忍就好,等煌枢剡赶来,就可以出这一口恶气了! “当然!枢剡哥哥最厉害!”夜攸蝉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起胸膛,模样傲娇的很。“就你……”她嫌弃的瞥一眼龙苍薄,是丝毫没把龙苍薄放在眼里。 “我听说煌罗王朝皇帝昏庸无能,贪生怕死,你确定你不是盲目崇拜?”龙苍薄嗤笑着问。 “那是以前!”夜攸蝉大力的小手一挥,气势强的很。“我告诉你,只要枢剡哥哥想,你秒秒钟就会被灭掉,毫无反应的那种。”这点她觉得她一点都不夸张,如果煌枢剡实力全开,肯定能将龙苍薄秒杀,就算不秒杀,也能解决的很轻松。 龙苍薄不着痕迹的暗自挑挑眉,在他眼里,夜攸蝉虽是小孩子,但他却从未将夜攸蝉视为小孩子,所以他对夜攸蝉信誓旦旦,坚定不移的几句话还算是信了几分。 龙苍薄自然知道夜攸蝉的意图是拖延时间,但他向来自信,向来傲视一切,这世上他已再无敌手,如果那煌枢剡真能和他战上几回合,倒也不错。 在夜攸蝉冲上去与龙苍薄打口水战时,翎羽已拉着乐战嵘退到台阶上,用银针刺穴来帮乐战嵘暂缓毒性,可这只是效果甚微的一时之计,尽快取出暗器才是最重要的。 “拖延时间没有任何意义,你和他今天必死无疑。”龙苍薄分别看着夜攸蝉和侯兵,他的声音很低沉淡泊,仿佛是在宣布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究竟是谁?!”夜攸蝉锁眉咬咬牙,握拳将全身每个细胞的警觉性提起,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龙苍薄身份绝不简单。 然而,夜攸蝉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迎来的反而是龙苍薄先行向她袭来的利剑,这一剑速度并没有多快,凭夜攸蝉的动态视力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惜她有看清的能力,却没有躲避的能力。 其他人也是一样,有心无力,侯兵虽拼全力冲过去,但显然速度要慢上很多。 那一刻,夜攸蝉第二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是那么近,近在咫尺,近在眼前,近到只要稍加用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逼迫她颈项的皮肤,结束她的生命。 只是,龙苍薄要取夜攸蝉的性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尤其现在有煌枢剡参战,直接导致龙苍薄进入被动。 煌枢剡出现的悄无声息,是真的没有声音,也没有气息波动,一现身就赤手将龙苍薄的剑握在手里,轻而易举的停止了剑的前进。 煌枢剡的突然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惊叹着煌枢剡的神出鬼没,惊讶着他赤手空拳的力道。 最震惊的绝对是龙苍薄,他惊讶于煌枢剡竟然能避过他的探查神经,他更惊讶于煌枢剡竟然能徒手阻止他的剑,但他最惊讶的是煌枢剡赤手握住他的剑竟然毫发无伤。 看到煌枢剡,最高兴的绝对是夜攸蝉,一见立马喜笑颜开,啥啥压力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着,煌枢剡用左手摸摸夜攸蝉的头发以做安抚。 随后,他稍稍用力,咔嚓一声,十分简单的将龙苍薄的剑捏的粉碎。 最后,煌枢剡抓住龙苍薄愣住的一瞬,一掌痛击龙苍薄胸口,伴随着骨裂的声音,龙苍薄直接被煌枢剡简单的一掌震飞。 龙苍薄哪曾想到会有这种发现,所以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完全是硬生生受了煌枢剡一掌,身体不受控向后倒的同时,更明显的是胸骨碎裂的声音。 噗通!一声巨响,龙苍薄撞碎石桌石椅,重重倒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龙苍薄躺在地上,直愣愣的望着天空,似乎忘记了重伤的疼痛,心里一直回响着难以置信的声音。 多少年了?究竟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遇到能触碰但他的对手了? 龙苍薄是万万没想到,难得遇到的高手,竟然是曾经的昏君。 “爽!”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字,夜攸蝉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激动的心情表达。?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把他们虐的团团转的龙苍薄,竟然那么轻易就被击倒。 “枢剡哥哥好厉害!”夜攸蝉蹦蹦跳跳兴高采烈的喊着。 “蝉蝉乖。”煌枢剡勾勾唇角,对夜攸蝉温柔一笑,随后将丝丝笑意收敛,看向乐战嵘。“翎羽,侯兵,带乐卿去御医院。”他看的出乐战嵘的伤很严重,拖不得。 正文 第257章 这一天,枢剡哥哥受伤了! “是。”翎羽已病患为重,领旨后艰难的扶起乐战嵘,幸好有侯兵帮忙,否则他肯定会被乐战嵘压倒。 三人离开,龙苍薄缓慢起身,妖媚女子随后而至,落在了龙苍薄身边。 “主子,您受伤了?!”妖媚女子无比震惊的盯着龙苍薄问。 她无法想象,这世上竟然会有人能打伤主子。 “无碍。”龙苍薄抬手示意妖媚女子无需大惊小怪,他虽然颇为意外,但这点伤实在不值一提。 “枢剡哥哥,他又起来了!”夜攸蝉抓着煌枢剡的袖子,有些焦急的倒腾着脚。 “没事,别担心。”煌枢剡捏捏她软软的小耳垂。 “你怎么没一击毙命啊!”夜攸蝉噘着嘴,有点不满,丝毫不介意这话不符合五岁小娃娃的身份。 “他很强。”在他的一掌触及到龙苍薄胸口时,他有感觉到气凝聚成的能量承受掉掌击的少部分力量。 气凝聚的能量不是偶然,而是龙苍薄的一种经验,一种习惯,随时随地保证警戒全开。 “比你还厉害?”夜攸蝉歪头笑着问。 “小傻瓜。”煌枢剡无奈的捏捏她的小鼻子。“我知道你生气,但一击毙命可就没办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讯息了,比如说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是夜攸蝉还是很生气啊,龙苍薄一上来就大开杀戒,打伤了乐战嵘不说,还嘲讽煌枢剡,不能真的杀,最起码等让她过过嘴瘾吧。 那边,龙苍薄已经起身,目前正在打扫衣物上的尘土。 “阵没有束缚住他?”龙苍薄扫一眼妖媚女子问。 “属下无能。”妖媚女子惭愧的低下头。“主子,那人真的是煌罗王朝的皇帝吗?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一样。”阵被破时,妖媚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昏庸无能的昏君竟然会拥有这么强的实力。 阵被破,而且是被非常简单粗暴的被破,以强悍浓稠的能量,以煌枢剡为中心,瞬间扩散,将阵法、将捆住煌枢剡的锁链刹那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当时娇媚女子拼尽全力阻止煌枢剡,结果起不到任何用处,漾不起丝毫波澜,直接被煌枢剡的力量吞噬,而娇媚女子自身也受了一些外伤。 “他有这般实力,能破阵不稀奇。”龙苍薄微微皱着眉头,他在想,这人真的是煌枢剡吗?为什么给他的感觉和过去截然不同?为什么他会产生一种畏惧? “朕给你两条路,一束手就擒、老实交代,二就此消亡。”煌枢剡一边气定神稳的给出选择,一边缓步靠近龙苍薄。 “就此消亡?真是狂妄。”龙苍薄冷笑。“你可知我是谁?” “没兴趣。”煌枢剡是真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有兴趣的是龙苍薄和冷家联手的原因。 “那你对她身上的问题可否有兴趣?”龙苍薄将尽在掌握的目光落在了夜攸蝉身上。 闻言,煌枢剡眉头一皱,墨眸颜色变的很深,周身气势变的凌厉冷冽,很显然,龙苍薄的话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没兴趣!”夜攸蝉手掐着小腰,小手怒指龙苍薄。 谁都看得出来,龙苍薄是故意提这件事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想要牵制煌枢剡,龙苍薄极有可能察觉到与煌枢剡间的差距,担心会无法顺利离开。 “枢剡哥哥,别听他的。”夜攸蝉用力拽拽煌枢剡的手,这人虽然有可能真知道些什么,但她绝不愿意因此让煌枢剡受人牵制、受人威胁。 “我明白。”煌枢剡的眼神沉沉的,对方什么目的他自然清楚,虽然他很想尽快恢复夜攸蝉的身体,但却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煌枢剡不愿再浪费时间,直接将威压全开,浓厚粘稠,让人无法呼吸的威压迅速展开,将整座碧澜殿包裹在其中。 这次,煌枢剡的威压不止浓厚粘稠,而且极为锋利,带着彻骨寒心的冷意,瞬间将不在煌枢剡保护范围内的妖媚女子压倒。 妖媚女子无法承受煌枢剡释放的浓烈威压,直接意识全无,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倒下,妩媚妖娆的姿态全无。 龙苍薄承受着来自煌枢剡的威压,开始时他自信满满,但现在却十分勉强,甚至双腿都在打颤,他能确定,这威压中蕴含的力量几乎都集中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的碾压他的承受力,一点一点的破坏他围绕在周身的气。 龙苍薄习惯将气凝聚成能量,包裹在身体周围,一则是为联系对气的运用操控,二则是为保护自身不受任何侵害。 而现在,多年来一直保护着他的气,正在迅速瓦解。 他能感觉到,煌枢剡释放的威压有多寒冷、多锋利,携带着浓密无比的压抑感,压迫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弯曲。 作为唯一被煌枢剡保护的夜攸蝉,她看到龙苍薄正缓缓弯曲了身体,心情那叫一个爽啊!美的不要不要的,如果不是因为煌枢剡需要集中精力,她肯定又要欢呼雀跃起来。 煌枢剡直径走到龙苍薄面前,他刚要出手,却被一意外的人组拦住,那就是已经翻白眼口吐白沫的妖媚女子,即便这样也要护着龙苍薄,可见这女人对龙苍薄不止敬重那么简单。 不过,煌枢剡从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在他眼里只容得下夜攸蝉,其他人统统都是哺乳动物而已。 所以,煌枢剡一脚踹开了妖媚女子,随后向龙苍薄的颈项伸出手。 而就在煌枢剡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龙苍薄时,龙苍薄咬碎一颗牙,嘴角渗着血,在千钧一发时刻拔出一柄黑色匕首,瞄准煌枢剡的手奋力一挥,而那时煌枢剡也没想到龙苍薄还有反击的余力,手掌被黑色匕首划破,鲜血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流血,让煌枢剡有些愣神,而龙苍薄正是抓住煌枢剡愣神的瞬间,拉起妖媚女子告诉退后,然后留下一颗烟雾弹迅速撤离。 这一系列的事让夜攸蝉有些懵啊,尤其是煌枢剡受伤流血这件事,更是让夜攸蝉有些难以置信。 她的枢剡哥哥竟然受伤了?那混蛋竟然让她的枢剡哥哥受伤了!? “枢剡哥哥!”夜攸蝉心疼万分的捧着煌枢剡的手,手上动作是无比的小心翼翼。 正文 第258章 这一天,超速再生!? “别担心,我没事。”煌枢剡很享受被夜攸蝉这般关心的感觉,所以一时疏忽导致龙苍薄逃走的坏心情,顿时一扫而光,愉悦的心情全部写在眼眸里。 “都流血了!”夜攸蝉瞪一眼煌枢剡,这家伙肯定是没投入,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伤到。 “真的没事。”煌枢剡唇角勾出一抹弧度,轻轻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你看。”为证明他没事,特地将手凑近了给夜攸蝉看看清楚。 夜攸蝉瞪圆眼睛盯着煌枢剡手掌上的伤口,看着看着……那伤口竟然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片刻后伤口完全愈合,连一丁点伤疤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手掌还留着血,夜攸蝉都怀疑煌枢剡手掌上的伤口是错觉。 这一幕,着实是让夜攸蝉目瞪口呆啊,这不是简直逆天,而完全就是逆天啊!这玩意叫啥来着? “超速再生?!”夜攸蝉惊呆了,眼珠子差点脱离眼眶,刚刚她的眼睛是不是见证了奇迹? “嗯。”煌枢剡淡淡的颔首。 曾经,煌枢剡并没有这杯逆天强悍时,他也时常受伤,濒临死亡的重伤更是家常便饭,只是不管他受多么严重的伤,都能够很快痊愈,速度快到让很多人想抓他做人体试验,可惜,那时他的实力已经非常强劲,抓他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在无数的重伤、迅速痊愈的循环中,煌枢剡逐渐拥有了更加、更加强劲的实力,一直到最后的逆天强劲,一直到无人再能伤他分毫,一直到他自愿放弃生命,接受足以摧毁一个大国的炮击。 原本,煌枢剡对“超速再生”没什么感觉,因为他对人对事都没有波澜,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没有正常的、正确的判断力。 煌枢剡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一点感情的,他只知道感情的形成非常缓慢,等他回过神时,已经作为人形兵器为煌家做事很多年,可惜他仍是浑浑噩噩的,脑中没有鲜明的思绪,他懵懵懂懂的探索很久,才终于明白他过去的人生有多么悲凉可笑。 夜攸蝉抿抿嘴,她觉得她应该沉默一阵,免得再被煌枢剡刺激到。 碧澜殿这边发生的事知道的人太少,主要是因为龙苍薄第一时间将碧澜殿的侍女、侍卫杀掉,其次是因为煌枢剡抵达后,用威压将碧澜殿包裹,让一般人无法察觉到其内发生的事,不过像煌若渊、煌逍煜、叶都那样的高手,反倒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但煌若渊等人赶到时,夜攸蝉和煌枢剡正好走出碧澜殿,夜攸蝉表示他们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迟到的不是一点点。 被侯兵和翎羽送到御医院的乐战嵘伤的很重,夜攸蝉他们赶到时,翎羽和姜沉还没有尽数把深入乐战嵘背部肌肉的暗器取出来。 “还没取出来?”煌枢剡一进病房,就见翎羽和姜沉一人持刀一人持镊子,乐战嵘趴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嘴唇青紫,满头都是虚汗,进度如此慢,让煌枢剡着实有些不悦。 “参见陛……” 姜沉的话、的礼直接被煌枢剡接下来的举动打断。 煌枢剡直径走到病床边,夺过镊子并将翎羽推开,视线迅速略过乐战嵘的背部,随后相当粗暴的仅用镊子将埋在乐战嵘肌肉内的暗器悉数取出,尽管速度非常快,却也让乐战嵘疼的直接昏了过去,让旁边的人顿时感觉……肉好疼。 饶是向来淡定的夜攸蝉,也忍不住嘶了一下,连乐战嵘这种铮铮铁汉都会晕倒,可见有多疼啊!不过最惊心的绝对要数煌枢剡硬生生将暗器从乐战嵘肌肉内撤出来的瞬间,血淋淋的,甚至还带着撕扯肌肉的声音。 因画面太过震惊,几乎没有人在意煌枢剡那精准无比的手法。 “处理吧。”完事儿后,煌枢剡把镊子一扔,转身抱起夜攸蝉直径离开。 “喂,等我问问情况啊。”夜攸蝉拽着煌枢剡的头发瞪圆眼睛道。 “不用,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你是医圣啊?!” “不是。” “不是就别瞎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你想都不要想。”煌枢剡用力拍拍夜攸蝉的屁股,他是决不允许夜攸蝉再动不动就放血救人的。 夜攸蝉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乖乖的顺着煌枢剡离开了御医院。 晚上的时候,煌若渊和煌逍煜特地从密道进入琰心殿,来询问白天时候发生的事情。 煌枢剡对其他人,向来沉默寡言,所以讲故事这事儿,自然要落在夜攸蝉身上,而从她口中说出来,那可就真的是故事喽,添油加醋、天花乱坠啥的都不事儿,重点是要精彩。 虽然夜攸蝉说的夸张了些,但梗概是一样的,再加上煌若渊和煌逍煜的自动修复,大概知晓了在碧澜殿发生的事情。 痛痛快快的讲完故事,夜攸蝉喝口茶润润喉,然后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几天咋没见到楚璃啊?”夜攸蝉坐在煌枢剡的办公桌上,一边晃悠着小腿一边问。 刚回来时,叶楚璃终于被叶都待到,等待叶楚璃的自然是绵绵无绝期的唠叨和教训。 在那天后,夜攸蝉就在没见过叶楚璃,这显然是非常不正常的。 “听说叶侯爷给楚璃安排的结婚对象追上来了,楚璃应该是在专注躲避中。”煌若渊这几天只见过叶楚璃一次,是因为叶楚璃没钱开溜,找他借钱才见到的。 “她可真忙……”夜攸蝉不痛不痒的噘噘嘴,她本来还想找叶楚璃玩呢。“枢剡哥哥,你往煌罗王朝律法里增加一条吧。”她突然灵光一闪,闪到一非常不错的秒点子。 “什么?”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啊!”夜攸蝉高举手臂,表示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在她的“家乡”,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不幸是源自于包办婚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啥的,简直就是对人权的不尊重,是毁掉很多人一生的罪魁祸首。 “好啊。”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完全就是一副“你想怎样都可以”的宠溺模样。 正文 第259章 这一天,巫咸国的邀请 有时,煌若渊的内心很复杂,如今他的父亲确实是实力强劲的明君,但绝对无法称为贤君,因为一旦煌枢剡遇到夜攸蝉的事,就会变得非常没原则,甚至比昏君还昏君。 “母后,龙苍薄可有什么特征?”煌若渊想,他和煌逍煜行走江湖多年,对龙苍薄的身份可能会有些猜测。 “特征……”夜攸蝉仰着头,双臂环于胸前,冥思苦想最后着。“长的挺帅的,算吗?”片刻后,她一脸认真的问道。 这问题,让煌若渊和煌逍煜均是一愣,他们该说些什么好?还是沉默吧,煌枢剡脸色怪难看的,他们可不想受到煌枢剡的迁怒。 “你们可知道堕魔?”煌枢剡突然开口问。 “回父皇,知道。”煌若渊点头回答。“父皇怀疑龙苍薄是堕魔?” “不能确定。”他未遇到过堕魔,也未遇到过魔法师,所以不知道两者的区别。“但他绝不是修仙者和普通人。”但如果是魔法师,龙苍薄的搏斗方式有些太另类,所以堕魔的可能性居高。 “倘若龙苍薄真是堕魔,那么他要灭侯兵的口是为何?”煌逍煜问。 “愚蠢。”煌枢剡扫一眼煌逍煜淡淡道。 煌逍煜有点气结,但很迅速的平心静气下拉。“我知道这有可能和冷家有关,我想知道的是,侯兵是否掌握着某些相关的证据。” “侯兵一心想为若祁和前神玄铁骑报仇,你觉得他会有所隐瞒?”煌枢剡反问。 “父皇,侯兵的人品绝对可以信的过,儿臣想,灭口恐怕只是因为防患于未然。”煌若渊很相信自身的分析。“只是如果冷家真的与堕魔联手,那么堕魔的目的是什么呢?儿臣不认为冷家能付的起代价。” “无所谓,一次不成,肯定会再来第二次。”下一次,煌枢剡绝对不会再疏忽大意。 “父皇决定如何处置冷家?”煌若渊不觉得煌枢剡做事慢吞吞,反而觉得煌枢剡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手段更恐怖,如果他们的推测都是正确的,那么冷家现在肯定是人心惶惶。 “稍微打断一下。”夜攸蝉一副乖巧的模样举起手。“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冷贵妃、冷家牟足劲儿,无非就是为扶持三皇子上位,可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传说中的三皇子啊?”这么关键的人物迟迟没出现,这显然不正常啊。 “母后,三皇子在多年前偶遇一位隐世高手,那位高手认为三皇兄骨骼惊奇,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便收三皇兄为徒,自此三皇兄便随那位隐世高手历练,行踪恐怕只有冷贵妃和冷丞相知道。”煌若渊说。 “诶呦我去……”夜攸蝉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原因,三皇子这皇子当,相当的自由自在啊,妈妈、外公帮忙抢皇位,自己潇潇洒洒的游历山川,坐等皇位移到屁股下面,这要是成了,三皇子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隐世高手……修仙者?”煌枢剡问。 “这……儿臣不知,那人非常神秘,儿臣调查过,却没有任何结果。”煌若渊遗憾的摇摇头。“不过三皇兄每年都会回来一次,时间都很固定。” “他还有多久回来?”煌枢剡问。 “还有半年的时间,三皇兄每年都会在团团节前后回来。” “团团节是啥?”夜攸蝉咋觉得这名字充斥着浓浓的滑稽啊。 “回母后,团团节是煌罗王朝一年一度的团圆节,是除夕外最重要的节日。” “呵呵……”夜攸蝉僵硬的抽抽嘴角,感情是中秋节啊,阖家团圆的节日啊!“那三皇子人品性格怎么样?” “几乎与冷贵妃如出一辙。”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煌若渊对三皇兄的品性算是极为了解,尤其是小时候,小孩子根本不懂得掩饰伪装。 “好吧,是个难搞的主儿。”夜攸蝉一脸生无可恋的往煌枢剡怀里一歪,顿时觉得宫斗争权啥的好累人,真想找个世外桃源从此隐居。 “暗探内奸的事调查的如何?”煌枢剡看向煌若渊问。 “回父皇,证据已尽数掌握在儿臣手中,随时可以揪出内奸,只是与内奸往来的是小角色,很难引出大鱼。”这件事,煌若渊已经连续跟踪调查了十几天,得到的线索始终只有那么一点,再继续跟踪下去,恐怕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所以他已经名人暂停跟踪。 “无碍,暂时将内奸剔除即可。”煌枢剡摆摆手。“去做吧,无需顾忌其他,想怎么做都可以。”他这样说不是宠爱儿子,而是他不喜欢束缚他人。 “儿臣遵旨。”煌若渊欣喜的领旨。 煌枢剡的话也许很随意,也许没多余的意思,但在煌若渊听来,却是充满关怀的,这点主要是因为“煌枢剡”对这些儿子女儿基本没怎么关心过。 “退下吧。” “儿臣告退。” “臣弟告退。” 煌若渊和煌逍煜一走,煌枢剡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带着夜攸蝉洗洗鸳鸯浴,然后再上\/床美美的睡觉。 第二天早朝后,煌枢剡迎来的不是太后的关怀,也不是乐战嵘毒已解的消息,而是冷傲宁希望告老还乡的奏折。 煌枢剡不认为冷傲宁这一出是为以表忠心,而是在搞事情,因为冷傲宁写明的是自己告老还乡,不会携带任何冷家人。 一位丞相突然告老还乡,肯定会引起朝野动荡,民间更会传出各种五花八门的谣言,而冷傲宁肯定有想坐的事,所以才会请辞。 煌枢剡自然不会如冷傲宁的愿,他当即驳回,并写明休得再提。 因乐战嵘在养伤,九十七和九十八自告奋勇的跟随在煌枢剡身边,他们知道煌枢剡实力强劲,不需要保护,但还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几日后,煌罗王朝收到一封来自巫咸国的邀请函,巫咸国邀请煌枢剡及皇后前去参加国君的六百六十六岁寿宴。 参加寿宴,煌枢剡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夜攸蝉却兴致很高涨,她高涨的点不是六六六,也不是寿宴,而是巫咸国的善用的巫术和蛊。 夜攸蝉磨了煌枢剡好几天,终于让煌枢剡点头答应,而她当时一丁点都没想到,这次出远门会迎来天上掉馅饼的惊喜。 更不知道,这惊喜竟然是有人用命给她换来的。 正文 第260章 这一天,启程前往巫咸国 收到巫咸国邀请的第五天,煌枢剡和夜攸蝉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 煌枢剡和夜攸蝉都认为两人出门对方便,但太后和煌若渊都认为那极其不合适,这次出门的目的不是游玩,而是前去参加巫咸国国君的寿宴,阵仗要隆重,态度要认真。 哪怕巫咸国是不值一提的小国,作为煌罗王朝的皇帝、皇后,都不能太过轻视、轻率,落人口实,更何况巫咸国并非不值一提的小国,而是具有很强战力的、历史悠久的国家。 很无奈的,煌枢剡和夜攸蝉只好带着送给巫咸国国君的贺礼,再带上四名暗探,二十名禁军精锐,侍女五名,女官一名,以及叶都、叶楚璃、红裙、煌若渊、金眸雪狼浩浩荡荡的启程。 煌枢剡和夜攸蝉乘坐在第二辆豪华马车内,乘坐第一辆马车进行开路的是煌若渊和叶都,金眸雪狼趴在第一辆马车的棚顶,时不时悠闲的甩甩尾巴,开路马车前是四名禁军精锐骑马引路。 第三辆马车是货车,里面都是给巫咸国国君准备的贺礼,全都是奇珍异宝,看的夜攸蝉直流口水,一丁点都不想送给巫咸国国君,只想锁在罗武殿里,成为她的私人财产。 第四辆马车由叶楚璃和红裙乘坐,第五辆由侍女、女官乘坐,其余禁军精锐均在车队后方,而暗探们则化身车夫赶车。 夜攸蝉撩开窗帘,向后方看过去,煌罗王朝的旗帜随风飘扬,国旗上的花纹非常简单,是熊熊燃烧、生生不息的火焰,纯手工刺绣,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虽单调,却总是能令每一位看到国旗的煌罗王朝子民内心澎湃。 从煌罗王朝甯都到巫咸国国度东巫,少说也有要二十日以上的路程,走走停停,恐怕需要三十日左右。 这三十天的时间,深深的让夜攸蝉意识到交通工具的重要性,只可惜她光有一腔热血,实在没那么强悍的头脑和动手能力。 出发后的第十五天。 留在煌罗王朝内的煌逍煜,每日都忙于代替煌枢剡处理朝政,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轻松一下,用夜攸蝉的话来说,就是每天都累成狗,头碰到枕头就能瞬间睡着。 这几天的早朝,总会发生一点让煌逍煜觉得可笑的事,一些平时不怎么讲话的朝臣,在这几日特别喜欢讲话,讲一些他处理的政务更加迅速、有效的话,甚至还会露骨的讲一些他比煌枢剡更优秀的话。 那些搞事情的朝臣目的是什么,简直不能更显而易见,不过煌逍煜不明白,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是挑拨他和煌枢剡的关系?绝不止这么单纯。 煌逍煜和煌枢剡的关系确实不太好,但只是兄弟间有些互看不顺眼而已,外人想挑拨离间,纯属是耍猴戏给他们看。 煌逍煜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面,很少回宫,所以很少有时间陪伴在太后身边,甚至连陪太后吃顿饭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次回来后,他一直很勤快的到太后那里报导,时不时的在太后那边吃一顿、睡一觉,弥补弥补忽略多年的母子感情。 不过这段时间,煌枢剡和夜攸蝉离宫,朝政全部落在他一人身上,导致煌逍煜几乎没什么时间去月宁宫陪太后。 前两天他抽出一点时间去了一次月宁宫,太后染了风寒,虽然不严重,但作为儿子,煌逍煜很想每天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照看太后,不过他这种想法被太后训斥了一番。 太后说,现在煌枢剡不在,他作为煌枢剡唯一的亲兄弟,必须全身心投入,免得落人口实,被有心人拿来利用。 不过更重要的是,煌逍煜要时刻盯着朝堂动向,朝臣心思,煌枢剡不在,某些人的心思肯定会活络起来。 煌逍煜明白太后的良苦用心,自然不会让太后在生病的时候还要担心其他事。 严格来说,煌逍煜是有能力的,只是他志不在此,对那位置实在没有一丁点兴趣,偶尔帮帮忙还可以,让他一直处于那个位置,煌逍煜觉得分分钟会疯。 经过翎羽和姜沉的全力医治、精心调养,乐战嵘的伤已经恢复大半,只是翎羽明令禁止乐战嵘要静养,不准乐战嵘做任何费神的事情。 翎羽关的这么严,主要是因为乐战嵘中的毒很霸道,对身体的破坏非常强,如果在解毒后没有谨慎的调养身体,一定会留下后遗症。 医嘱绝对不能违背,这是乐战嵘多日在御医院深深体会到的一件事,如果他稍稍松懈,翎羽就会找各种各样的时机惩罚他,比如说针灸格外的疼,药汤格外的难喝等等,这点侯兵比乐战嵘更加感同身受。 这几天,乐战嵘得到翎羽的允许,可以到处溜达溜达,乐战嵘回了一次家,告诉老母亲宫里事务繁忙,最近可能没时间回家,叮嘱老母亲要照顾好自己,除此外,乐战嵘更多的时间都待在煌逍煜那边,多少能帮煌逍煜一些忙。 在这看似平和平静的时间里,危险和阴谋悄然降临在月宁宫,而这一情况,却没能被其他人察觉到。 这一天,太后的风寒似乎严重了一些,原本还可以坐上一会儿,但从今天开始,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浑身疼痛乏力,使不出一丁点的力量,奇怪的是她的意识思维却很清明。 “莺语,莺语……”太后十分虚弱的叫着莺语。“莺语,给哀家倒杯水。” 莺语没有回应,但太后有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主观认为那就是莺语的脚步声,自然不会有丝毫警惕性。 那人身穿浅蓝色轻纱长裙,步伐款款的靠近太后的床边,她纤细白嫩的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走到床边后不声不响的扶起太后,喂太后可以喝茶水。 喝过水后,太后察觉到一丝异样,便努力抬眼看过去…… 结果太后看到的不是莺语,而是沐贵妃。 “沐贵妃,怎么是你?莺语呢?”太后微皱眉,有些不悦的问道。 一直以来太后都对沐贵妃没什么好感,不是因为沐贵妃不是煌罗王朝的人,而是因为她一直觉得沐贵妃城府太深,深到让她一丁点都看不透的程度。 正文 第261章 这一天,太后遭挟持 “母后,莺语感了风寒,臣妾擅自做主让莺语去休息了,这几天就由臣妾来照看母后吧。”沐贵妃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一边为太后整理整理被子。 太后一听沐贵妃这话,立即判断出莺语可能遭遇了不测。 “沐贵妃,莺语从小就跟在哀家身边,她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最清楚不过。”太后镇定的缓缓说着,丝毫没有紧张焦急,更不曾有乱了方寸的瞬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她当初就很怀疑巫咸国联姻的目的,只是一直以来沐贵妃都很安分,所以渐渐的,她就放松了警惕。 但现在回想一番,沐贵妃可是巫咸国国君最重视最喜爱的女儿,再加上巫咸国国君并非真心实意与煌罗王朝和平相处,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会用给予最高期望的女儿来做联姻!所以这足以说明,沐贵妃……或者说巫咸国国君另有目的。 沐贵妃微微愣了一瞬,心里对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后生出几分敬意。 随后,沐贵妃面露笑意,不是平时那种面具的笑意,而是真正的,属于巫咸国公主的骄傲高贵。 “太后不愧是太后,果然厉害。”沐贵妃不吝啬的称赞道。“我在煌罗王朝皇宫这么多年,真心觉得很厉害的,就只有太后您一人。” “……”太后沉默着,不愿和沐贵妃废话。 “好吧,我就来说说我的目的吧。”沐贵妃自然而然的坐下来,似乎是准备与太后长谈。“您放心,莺语很好,没有受伤,不过她日后会不会受伤,可能有些难说。”她扫一眼闭眼养神的太后,将暗示威胁进行的非常明显。 “看来你是蓄谋已久,就等着皇帝皇后不在啊。”太后冷笑道。 “太后明鉴。”沐贵妃笑笑。“皇帝陛下的实力实在太强,我和巫咸国都不能冒险,所以只能等父皇寿宴的机会。” 原本沐贵妃的计划并没有这一环,只是因为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没有死,才不得不修改计划,并将时间延长。 “果然如此……” “太后英明,那臣妾就不和太后转弯抹角了,不知太后可否告知臣妾龙剡图腾所在?”沐贵妃保持着良好优雅的笑容问。 又是龙剡图腾……想到龙剡图腾,太后不禁皱眉闭上了双眼,世人都认为那是宝藏,是无尽无穷的力量,可却从来没有人愿意了解,龙剡图腾内记录的有多恐怖可怕。 “哀家记得,巫咸国皇族内保存着关于龙剡图腾的部分秘密,想必你父皇早就给你看过了吧。” “回太后,臣妾确实看过。”沐贵妃颔首,但可惜的是,巫咸国拥有的只是记录龙剡图腾由来及钥匙锁在的羊皮卷而已,有关龙剡图腾的关键,全部都存在于煌罗王朝皇室内部,如若不然,沐贵妃也不可能愿意和亲。 “你也认为龙剡图腾是宝藏?是力量?”太后问。 “恕臣妾愚钝,实在不知太后想说什么。” “世间有多少人想得到龙剡图腾,可千万年来,却从未有人得手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太后问的很平静。 “既然是稀世宝藏,肯定机关重重,有难度是很正常的。”沐贵妃相信,只要有心、有力、有智慧,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达不到的目的。 太后轻轻叹一声气,这世上总是会有很多人,喜欢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甚至没有人证实过的事物。 “有关龙剡图腾的一切,哀家无可奉告。”太后的态度坚决,这是煌罗王朝守了千万年的秘密,决不能在她这一代泄露半分。 “不着急,太后先好好想想再说吧。”沐贵妃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继续多等一会儿,这点耐心她还是有的。 “……最近,煌罗王朝境内的名胜古迹被盗,可是你与巫咸国有关?”太后突然想到,龙剡图腾记录的秘密就在煌罗王朝禁地古墓内,而恰巧名胜古迹下的古墓逐一被盗,两者很有可能有直接关系。 “这……也不能说没有关系。”沐贵妃轻轻一笑。 “蝉蝉和皇帝当初所中的咒毒,可是你下的?”太后深知她极有可能凶多吉少,便很着急将怀疑的通通弄清楚。 沐贵妃目光沉静的看了看太后,她确实没准备让太后活下去,但那是有前提的,需要太后将龙剡图腾所在说出来才行。 她对太后是怀有敬意的,所以看在这份敬意的份上,沐贵妃决定给太后解解疑惑。 “皇后娘娘的咒毒确实是臣妾所为,不过皇帝陛下的咒毒可与臣妾没有关系。”面对一位绝对会死在她受伤的老人,沐贵妃是有些善意的,而且她是骄傲的,她的骄傲从不允许她说谎。 被子里,太后暗自握紧拳头,真没想到,差点要了夜攸蝉命的人,竟然真的是沐贵妃,距离那么近,竟然迟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这沐贵妃确实是厉害,不过现在的夜攸蝉和煌枢剡更厉害。 一想到煌枢剡和夜攸蝉,太后的心里就暖暖的,充满了安心,她想,哪怕她真的会死,也会走的无牵无挂吧。 不……在这条生命结束前,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没过多久,沐贵妃就走了,不过在离开前,她给太后吃了一颗药,那是毒药,也是蛊虫,是会听从主人命令,啃食寄主内脏血肉的蛊虫。 “哦!对了,还有件事。”刚走出去两步的沐贵妃突然折返了回来。“忘记告诉您了,莺语中了我的蛊毒,如果没解药,她必将会在一个月内化为一滩血水。”微笑着说完后,沐贵妃脚步洒脱的离开了月宁宫。 太后握紧双拳,狠狠的咬着牙,沐贵妃不止在用莺语威胁她,还在用夜攸蝉威胁她,如果沐贵妃没有说谎,那么沐贵妃肯定能解夜攸蝉身上的咒。 太后深吸好几次气,告诫自己不能愤怒,绝对不能愤怒,她和莺语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但夜攸蝉还年轻,还肩负着煌罗王朝的未来,她一定要想想办法,将夜攸蝉身上的咒解除。 沐贵妃就像没来过月宁宫一样,然而事实上,她已经在月宁宫埋下两颗炸弹,一颗在太后身体里,一颗在太后的心里,她坚信,如果是为了夜攸蝉,太后肯定会动摇,到时她再乘胜追击,也许得到龙剡图腾的下落,就不再是难事。 正文 第262章 这一天,成年蝉蝉上线 那是一骄阳格外的明媚,天空是格外的湛蓝,微风是格外的和煦。 昨晚,煌枢剡一行人暂时下榻在路过的驿站。 煌罗王朝设立的这些驿站规格,是根据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建造的,昨晚他们入住的驿站算是途径驿站中各方面设施都非常不错的,饭菜什么的还算能满足夜攸蝉的味蕾。 最喜欢睡懒觉的夜攸蝉是被一阵阵凉意弄醒的,最开始的凉意来自她光溜溜的屁股,因为她习惯裸睡,就算穿上一件衣服,也会在后半夜被她无意识的脱光光。 觉得凉意侵袭到屁股后,她便蠕动着身体往被子里钻,可是钻了半天,她发现一件非常气愤的事,这辈子竟然敢和她作对,盖到上面露下面,怎么拉扯捣腾都不够用。 就在夜攸蝉在睡梦中与被子作战时,煌枢剡端着一盆清水回来,视线往床榻上一瞄,眼神立即变的凌厉冷冽。 清水放在一旁,煌枢剡悄无声息的靠近床边,埋藏在被子下的人明显是成年人体型,他不着痕迹的蹙眉,深觉这事有些奇怪,整座驿站都笼罩在他的神识监控范围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探查神经。 接下来,煌枢剡不再观察,不再多想,出手哗啦一下将被子掀开,某具光溜溜、白嫩嫩的身体赤\/裸\/裸的呈现在煌枢剡面前。 被子整个被掀开,凉意可比露出屁股强烈太多,让夜攸蝉非常不满的挥舞起手臂,闭着眼睛寻找被子和热源,可惜啥也没找到,只能一股脑的瞎扑腾。 当夜攸蝉素丽白皙的面容转向煌枢剡时,煌枢剡深深的一惊,重重的一悦,他与夜攸蝉朝夕相处,所以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夜攸蝉,毫无疑问是长大的、成年的夜攸蝉,属于25岁夜攸蝉的模样。 长大后的夜攸蝉亭亭玉立、清秀素丽,是不输于任何人的美人,但在煌枢剡眼里,不管夜攸蝉怎么变,她仍旧是那精灵古怪、卖的了萌、发的了狠的小可爱。 长时间处于冷飕飕,让夜攸蝉的睡意全无,索性停止了胡乱扑腾,打着不满意的哈欠,揉着不愿睁开眼睛起身。 “嗯……”夜攸蝉发出不满的困倦声。“枢剡哥哥,你干嘛呢?”她的声音虽已不再软糯糯,但仍然清脆空灵,听着很让人舒心。 “……欣赏。”煌枢剡勾勾唇角,模样有些暧昧深邃。 “欣赏啥?”夜攸蝉一边问一边慵懒的伸伸懒腰。 “你。”煌枢剡视线上上下下的移动,再一次将夜攸蝉看个透彻。 “嗯?”夜攸蝉有点懵,这一大早的,煌枢剡发什么疯啊,而且她怎么觉得煌枢剡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看着一块巨大的、垂涎已久的肥肉。 两人对峙半天,夜攸蝉终于在非常迟后注意到了关键,她注视着煌枢剡的视线高度,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似乎不需要再使劲儿仰头望着煌枢剡……慢着!慢着慢着! 怀着满腔的激动,夜攸蝉一下就跳了起来,然后她的脑袋就不负众望的撞到了床顶,响起一阵非常结实的声音。 虽然特别疼,但夜攸蝉一丁点都不介意,反而很高兴,直接兴高采烈的连跳两下,用头顶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不是梦,是比珍珠还要真的现实。 “枢剡哥哥,我恢复了!我是不是恢复了?”来的太过突然,即便有疼痛夜攸蝉也有些不敢相信,只能拉住煌枢剡的手,满脸灿烂笑容的盯着煌枢剡焦急询问。 “嗯。”煌枢剡肯定又笃定的点头回应。 “真哒?!”那一瞬间,夜攸蝉的眼睛亮的神采飞扬。“太好了太好了……可是为什么?怎么会突然恢复呢?你干的?” “不是。”煌枢剡摇头,随后拿起被子给夜攸蝉披上,虽说他很喜欢吃夜攸蝉的豆腐,但一直光溜溜的,生病的话岂不是很糟糕。 “那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下咒毒的人突然善心大发,给我解了咒吧。”夜攸蝉拉这被子,盘腿坐在床上顺口胡诌道。 “……不明白就暂时不想,总会知道的。”煌枢剡抬手摸摸夜攸蝉那手感仍旧很好的头发。“蝉蝉的身材很好。”他眼神暧昧的调侃道。 “那是……”夜攸蝉本来是相当自豪的,但后知后觉的她终于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五岁小娃娃,而是身材凹凸有致的成年人,一丝不挂的完全展现在煌枢剡眼前,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引\/诱啊! 想着想着,愣着愣着,夜攸蝉的脸就爆红了,眼神飘逸了,连身上的皮肤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去……去给我找点衣服来!”夜攸蝉抓起枕头摔在煌枢剡身上,真真是羞愤难当啊。 虽然五岁小娃娃时候没少和煌枢剡洗鸳鸯浴,赤\/裸\/相见更是家常便饭,但现在和以前完全是两种概念,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矜持,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无所顾忌。 “好。”煌枢剡漾着淡淡笑意,欣赏着夜攸蝉精彩的表情变幻,最后再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发,安抚安抚她的小情绪。 不过买衣服这事儿呢,不是煌枢剡亲自去做的,而是嘱咐红裙去买,所以红裙算是出煌枢剡外,第一个知道夜攸蝉身上的咒被解的人,所以她离开驿站是特别的兴高采烈,找到全城做好的裁缝铺,专挑最好的、最舒适的、最漂亮的买。 等红裙带着两大包衣服回来时,夜攸蝉差点以为她洗劫了裁缝铺,不过情绪这么外露的红裙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感觉还挺新鲜的。 在夜攸蝉穿衣服洗漱时,红裙得到煌枢剡的允许,迫不及待的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其他人,然后……然后驿站就差不多普天同庆了。 尤其是煌若渊,更是第一时间冲到夜攸蝉和煌枢剡的房间门前,如果不是他很讲究礼数,肯定早就破门而入。 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夜攸蝉看一眼门外徘徊的人影们,无奈的深深叹一口气。 “进来吧。”夜攸蝉坐在八角桌边,摆弄着精致的茶杯。 听到期待已久的声音,煌若渊等人立即开门,然后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正文 第263章 这一天,有苦说不出 看到终于变回来的母后,煌若渊激动的眼睛有些热,他很想立即赶到母后身边,和母后说说话,可是他无法确定身体恢复的母后是否连记忆也一起恢复,所以他只能犹豫着,等待夜攸蝉叫他一声。 叶楚璃的激动不亚于夜攸蝉,而她也没有煌若渊那份自制力,看到熟悉的夜攸蝉,她立马热泪盈眶的扑了上去,结果半路遭到煌枢剡的拦截,让她的满腔激动和感动,只能在煌枢剡的压迫下进行。 叶都相对而言比较平静,毕竟年岁不同,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情绪失控,但他内心情绪的涌动,可不比其他人少。 金眸雪狼是最为平静的,甚至要比煌枢剡刚发现夜攸蝉恢复时还要平静,煌枢剡不平时,是因为它对夜攸蝉抱有特殊感情,但金眸雪狼不同,对他来说,夜攸蝉只是朋友恩人,再加上它一直认为夜攸蝉有问题,所以她发生什么事,它都不会觉得惊讶意外。 看着一位位满脸激动,甚至热泪盈眶的人,夜攸蝉无奈的叹声气,然后转头看向煌枢剡求助,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种满腔热血类型的,通常拥有满腔热血的人都一根筋,比如说乐战嵘,这种人特固执,很难沟通。 无奈归无奈,但夜攸蝉觉得,“夜攸蝉”的人缘儿可真好啊,有这么多人关心她,重视她,只可惜,她最重视、最爱的那个人,眼里却再也没有她。 “冷静。”煌枢剡冷冷的开口,瞬间将室内温度调低六度。 众人深感一阵压迫和恶寒,纷纷一抖,总算是从热泪盈眶的激动情绪中回过神。 “母后,您还记得儿臣吗?”煌若渊擦擦湿润的眼睛,带着满满的希冀问。 “记得啊,不是儿砸吗。”夜攸蝉墨色明眸看向煌若渊回答。 煌若渊一愣,这儿砸……可是只有小娃娃夜攸蝉会叫的,成年人版的夜攸蝉这样叫他,饶是他接受能力强,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很遗憾,可能是因为咒毒导致的,蝉蝉虽然身体恢复,但记忆似乎没有恢复分毫。”煌枢剡这番话说的很平静,因为从他自身设定来说,也和失忆差不多。 “是吗……”煌若渊的眼睑微垂,不过他并没有失望,毕竟现在的情况要比之前好很多。“那母后的……”他下意识的指了指头,想问一问夜攸蝉的智商是不是还停留在五岁,但又觉得这样问不太礼貌,所以就有些犹豫。 “她很好,你可以放心。”煌枢剡看一眼眼睛都已经瞪圆的夜攸蝉说。 夜攸蝉这个有苦说不出啊!竟然有人怀疑她的智商欠费,简直是要气懵她啊! “那娘娘还记得变小后发生的事情吗?”叶楚璃问。 “记得啊,为什么不记得?我又不是痴呆。”夜攸蝉双手啪的一声拍着桌面,努力维持着笑意。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恢复?”叶都作为相对冷静的长辈,注意到的自然是不同的。 “不知道。”夜攸蝉摇头。“理由暂时先放一放,等参加完巫咸国国君的寿宴再说吧。”他们现在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且巫咸国是巫术、咒毒的发源地,也许在那里能得到一些线索。 他们已经走到这里,再过几日就要进入巫咸国国度东巫,已经没有机会再折返回甯都。 “准备一下,启程吧。”煌枢剡说。 “遵旨。”叶都行礼,然后先行离开去做准备。 突然身体恢复,让习惯了五岁小娃娃身体的夜攸蝉有些难以适应,尤其是不能随时随地窝在煌枢剡怀里,把煌枢剡当交通工具这点,让夜攸蝉很是忧伤。 离开驿站,一行人再次启程前往巫咸国。 此时此刻的夜攸蝉觉得,不管为什么身体会突然恢复,对她来说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巨大惊喜,她盼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开始时心情却是很激动、很高兴。 但当高涨的心情平息下来后,她又开始觉得有些隐隐的失落,她知道小孩子时有很多不便,但小孩子时也有很多方便,比如说撒娇卖萌打滚啥的。 夜攸蝉本想补觉的,但刚躺下她就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却被她遗忘很久的事情。 “金眸雪狼,你过来!”夜攸蝉扯着清脆的嗓音喊。 金眸雪狼闻声,缓缓起身,从煌若渊的马车顶跳到煌枢剡的马车顶。 “什么事?”金眸雪狼用神识回应。 “你说,在庙灵山那几天,你跑去哪里了?”这事儿她早就该问问金眸雪狼,但后来发生的事不少,就给耽搁了。 “一定要说?”金眸雪狼问。 它和夜攸蝉间是有协议的,当初夜攸蝉答应就它们,金眸雪狼就要对夜攸蝉宣誓忠诚,这份忠诚是决不允许它对夜攸蝉说谎的。 “当然。”夜攸蝉果断回答。“快说,别想敷衍我。”她可以尽情自由的发挥自身优势,谁都别想把她当做小孩子糊弄。 “……我去看了一位故人。”金眸雪狼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 “故人?在庙灵山主峰?不对啊,不是说你们金眸雪狼都生活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吗?庙灵山主峰虽是圣地,但人也不少……还是说,你和其他金眸雪狼不同?”夜攸蝉说着说着就开始了分析,最后甚至得出了一些结果。 这一刻,金眸雪狼突然觉得恢复的夜攸蝉有点恐怖,虽然顶着张可爱的脸,但却一丁点都不可爱,看着可爱啥的都是假象。 “你猜的没错,不过这些是很重要的机密,现在不能告诉你。”金眸雪狼不能对夜攸蝉说谎,所以只能言明不能说,希望夜攸蝉不要死缠烂打、追问不休。 “咋滴?因为咱两交情还不够深?”夜攸蝉瞟一眼马车顶的金眸雪狼问。 “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它确实没有完全相信夜攸蝉和煌枢剡,它总觉得这两人身上还有更大的秘密,在没弄清楚前,它可能会一直保持警戒。“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在于我自身。” “嗯……好吧,那你就说说你去哪了吧。”夜攸蝉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但一转头就又开始套金眸雪狼的话。 正文 第264章 这一天,抵达巫咸国 金眸雪狼抽抽眉角,夜攸蝉套话的水平实在太拙劣,不过转念一想,依照夜攸蝉的头脑,怎么说也不可能这么没水准,所以想来想去,理由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恃无恐。 有煌枢剡在她身边,她吃准了金眸雪狼不会说谎,不会敷衍。 “庙灵山主峰顶层。”金眸雪狼带着一丝丝无奈回答。 不是它吃软怕硬,而是煌枢剡为了夜攸蝉,是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尤其现在夜攸蝉身体恢复,煌枢剡更会成倍的宠着她。 不过金眸雪狼的态度很明确,它只能点到为止,有些事它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夜攸蝉手托下巴挑挑眉,倒是没有继续为难金眸雪狼,谁都有点小秘密,她有,煌枢剡也有,没必要穷追猛打的去追问,万一揭了人家的伤疤,触及到人家的伤心事,岂不是很尴尬。 在离开煌罗王朝甯都第二十九天的下午,煌枢剡一行人顺利进入巫咸国境内,一入境,就有巫咸国的特使前来迎接,而巫咸国为彰显他对煌罗王朝的重视性,特地派巫咸国太子前来。 这巫咸国的太子名叫巫咏霆,是一位有着粗犷外表的谦和君子,至于夜攸蝉他们为什么会从巫咏霆粗犷的外表看出谦和,完全是是因为他温润如玉的声音、谦谦有礼的态度,已经周到体贴的安排。 进入巫咸国境内,还需走上十来天才能抵达国都东巫,在这十天的时间里,足够煌枢剡和夜攸蝉来了解这位太子。 东巫是巫咸国的国都,同时也是巫咸国内经济最为繁荣的城镇,不过占地面积却不是巫咸国面积最大的,地理位置却是占据最好的,交通四通八达,而且易守难攻。 在夜攸蝉眼里,巫咸国的建筑风格、服装风格,比较像她“家乡”的苗族,银饰品特别多,铃铛装饰也特别多,刺绣更是惟妙惟肖。 巫咸国的女子有意特别显著的特点,她们在越是隆重的场合,就越是不会穿鞋子,而是会在脚踝佩戴银制铃铛,铃铛上雕刻着舞动这少女,配合着清脆悦耳的铃声,配合着女子的行动,铃铛上的浮雕尤为活灵活现。 煌枢剡一行人进入国都东巫时,受到许多巫咸国民众的欢迎,民众编织出许多花环,献给了煌枢剡、夜攸蝉等人,还有一些有钱人,包下车队途径的酒楼,演一出精彩的戏码,用以欢迎煌罗王朝皇帝皇后的驾临。 靠近巫咸国皇宫,远远的,就能看到巫咸国国君带领臣子、嫔妃等,阵仗非常宏大的等候相迎。 抵达巫咸国皇宫正门口,煌若渊和叶都先行下车,确定周遭安全后才来到第二辆车旁请煌枢剡和夜攸蝉下车。 在煌枢剡后,夜攸蝉身手灵活的从那车上跳下,而她以成年人的姿态出现在巫咸国时,某些人眼眸一闪,略过一丝惊讶,但只是稍瞬即逝,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接着,煌枢剡牵着夜攸蝉的手,身后带领着煌若渊等人,步伐沉稳缓慢的靠近着巫咸国国君。 巫咸国国君是一位身材高大,长相普通的老年人,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脸上也布满了较多的皱纹,但两只眼睛却丝毫不显苍老,反而特别的炯炯有神、锋利如鹰。 国君的面相一丝一毫都不显慈祥,不仅给人很强的威严感,还会有一种不近人情的严苛。 “臣巫铮,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恭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驾临巫咸国。”巫咸国国君,携巫咸国众人跪下向煌枢剡、夜攸蝉等人行礼。 “无需多礼,平身。”煌枢剡说的无需多礼是客气,但他说的平身又彰显出身份的高贵。 “谢陛下。”巫铮恭敬的谢恩,随后仿佛拖着苍老的身体缓慢起身。“多谢皇帝陛下前来参加臣的寿宴,臣已在落日殿准备好歌舞晚宴,为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接风洗尘。”他对煌枢剡的态度非常恭敬,但恭敬间,又带着几分傲气和随意。 “费心了。”煌枢剡淡淡道。 “皇帝陛下这边请。”巫铮亲自引路,以示对煌枢剡等人的重视。 煌枢剡点点头,然后牵着夜攸蝉的手,走进巫咸国皇宫。 有些事是心照不宣的,比如说煌枢剡和夜攸蝉曾身中咒毒,比如说两人性格与感情的改变,比如说两人失忆什么的,比如说冷家目前在煌罗王朝的状况等等。 这些情报,巫铮一定早已得到,不过这些实属正常,随时了解掌握他国的重要动向,是治国守国的基本。 煌枢剡和夜攸蝉他们并没有立即前往落日殿,而是先行去往住处,简单的沐浴更衣后才去的落日殿。 这落日殿和煌罗王朝的仙云殿一样,都是用来举办大小宴会的地方,但建筑风格、宴会装饰风格却截然不同。 夜攸蝉难得穿的很隆重,而且衣服还是煌枢剡选的,火红的轻纱长裙,半透明极薄的纱上绣着色彩艳丽、栩栩如生的凤凰,夜攸蝉很少穿这种鲜艳的衣服,多少有点不自在,不过煌枢剡倒是很喜欢。 在煌枢剡眼里,本就皮肤白皙的夜攸蝉,在穿上红色长裙后,显得肤色更加细嫩雪白,既可爱又性感,尤为的靓丽。 煌枢剡穿的,自然是地位彰显特别强烈的龙袍,金丝刺绣的龙相当奢华,穿在煌枢剡身上那叫一气势磅礴、俊逸威严。 煌枢剡他们这一群人,都被安置在巫咸国皇宫的丽清宫,丽清宫是专为招待身份地位十分高贵的客人而存在的,其中的卧房分有明确等级,身份不同,居住的卧房等级也就不同。 “这巫咸国的皇宫内院也挺像苗寨啊。”夜攸蝉在卧房里转悠一圈后,觉得这巫咸国怎么看怎么像苗族的苗寨,只不过是比苗寨高级许多而已。 “苗寨……远古中国的少数民族?”煌枢剡一边问一边向夜攸蝉走过去,为她整理整理略有些乱的头发。 “远古……”作为一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夜攸蝉觉得那两字就是两把刀,狠狠的戳在她的小心脏上。“你是不是想说,咱两间的代沟是鸿沟?”她拿开煌枢剡的手,转身眯着危险的眼睛盯着他。 正文 第265章 这一天,深深漫长的一吻 煌枢剡的嘴角漾起温柔笑意,抬手轻柔的捏捏她的耳垂,墨眸深深凝视着,直到她的耳朵开始隐隐泛红才作罢。 “放心,不管是代沟还是鸿沟,我都能轻易跨越。”煌枢剡知道夜攸蝉在玩,他也愿意陪夜攸蝉玩下去。 “您老人家多腻害啊,随便一跳跃,都能穿透天际啊。”夜攸蝉撇撇嘴,和这人说代沟啥的,是她太傻。“现在就过去吗?还是要等一等?” “不急。”煌枢剡拉着夜攸蝉的手坐下。 “你怎么还坐下了……”夜攸蝉眨眨眼睛,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随意啊。 “你也坐下。”煌枢剡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夜攸蝉坐上来。 “呃……”夜攸蝉微汗,虽说她作为五岁小娃娃时经常赖在煌枢剡身上,但她现在是身高一米六的成年人啊!再坐煌枢剡的腿……多难为情啊。 “不做?”煌枢剡特别认真的问。 “不坐!”夜攸蝉坚定坚决的拒绝。 “哦……”煌枢剡特别受伤失落的垂下眼睑,一脸的小可怜样。 夜攸蝉见他这样,突然有些不忍心,转念一想到煌枢剡只会对她敞开心扉,又觉得自己这样决绝拒绝有些过分,毕竟煌枢剡所求不多,只是希望能和她更加亲密的接触。 其实夜攸蝉也很期待能和煌枢剡有更多亲密接触,只是赶路这几天,煌枢剡经常会用狼一般发绿光的眼睛盯着她,把她盯的浑身发毛,深深的感觉到一股“危机”,她有种预感,如果让煌枢剡开荤,煌枢剡肯定会把她折腾的很惨。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晚都会发生,而且她也不是扭捏的人,坦坦荡荡、直来直往才是她的性格,再扭捏着,反倒有些交情。 如此想过一番后,夜攸蝉装作很无奈的叹声气,然后靠过去,弯腰在煌枢剡脸颊上轻轻吻一下,然后再顺顺煌枢剡头顶的毛。 “我后悔了,不过我也很期待”煌枢剡长臂一伸,一把抱住夜攸蝉,将脸深深埋在她的胸口。 夜攸蝉一愣,并没有挣扎,只是觉得煌枢剡这动作,她在五岁小娃娃时也经常做,只不过她是女孩子,这样直接贴过来真的好吗? “期待什么?”夜攸蝉耐着性子,哄着这位足足有七千多岁的孩子。 “吃掉你。”说着,煌枢剡暧昧的抚摸过夜攸蝉的腰椎、脊背。 煌枢剡的指尖宛如有魔力一般,带着似有还无的电流,刺激着夜攸蝉的脊背,害的她身体一僵,红透了脸颊。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极具暗示性的触碰过,无措是必然的,慌乱也是必然的,不过她却从未有过推开煌枢剡的想法。 “出门在外的,你正经点。”夜攸蝉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煌枢剡的额头提醒。 “我很正经!”煌枢剡即刻义正言辞的表示,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需要他严肃对待。 “走吧,拖延不少时间了。”她捏住煌枢剡的两侧脸颊,玩笑的拉扯拉扯说。“拖的太久,总归不好。”毕竟他们不是在自家地盘上,随心所欲的不能在放肆。 “蝉蝉。”煌枢剡低声唤着夜攸蝉的名字。 “嗯?”夜攸蝉低下头,眼睛含着笑意注视着煌枢剡。 煌枢剡抬起手臂,扣着夜攸蝉的后脑,让她慢慢的低下头,慢慢拉近两人的距离。 呼吸相交织,视线进入对方的眼眸深处,最终四片唇瓣再无缝隙,紧密的、轻柔贴合在一起。 开始时,煌枢剡的吻是很温柔的,轻柔的触碰,轻柔的深入,充斥着浓浓的珍惜。 不过,随着夜攸蝉生涩的回应,煌枢剡的吻开始猛烈起来,他用力将夜攸蝉揽在怀里,仿佛要将夜攸蝉挤进他的血肉里。 不断的攻城略池,侵占搜刮夜攸蝉口腔中的每一寸,没了轻柔,但却多了浓浓的占有欲,只有像这样激烈的占有着,才能平息他内心浓厚激烈的感情。 后来,夜攸蝉完全是被动的,整个人被煌枢剡按在怀里尽情的吻,各种无师自通的深吻,就差直接把她按在桌子上办全套。 和煌枢剡比憋气,那是纯属找没趣,让煌枢剡尽早停下,那是没可能,所以夜攸蝉只能无奈的在漫长的正式初吻中学会换气,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吻就天旋地转的,多没面子。 而事实上,煌枢剡的吻,绝不是普通的吻,而是旷世奇吻,就从漫长程度来说,都不是普通人能搬到的,去参加个论时长的接吻大赛啥的,绝对能拔得头筹。 这个吻,是在夜攸蝉连连掌击煌枢剡后背十来下才停止的,她觉得再继续下去,嘴唇肯定会肿,而且不能再耽搁下去,他们是来参加巫铮寿宴的,不能显得太草率。 “你是想憋死我?”夜攸蝉脸颊绯红的瞪着煌枢剡。 “这不能怪我。”煌枢剡委屈道。 煌枢剡深深的认为,这真的不能怪他,主要是想了太多、渴\/望太久,看的到不能吃的煎熬谁能懂!好不容易熬到头,结果每天都在赶路,终于能有点机会和时间,自然要抓紧把握,认真利用。 夜攸蝉气结,这难道要怪她吗?“走啦!”她从煌枢剡怀里起身,拉着煌枢剡出门。 前去参加接风宴的有煌枢剡、夜攸蝉、煌若渊、叶楚璃、叶都五人,其他人都留在丽清宫,巫铮并没有忽略其他人,有特地叮嘱御膳房准备好晚膳送到丽清宫去。 煌枢剡他们去的并不玩,接风宴的菜肴准备花了一些时间,在煌枢剡他么抵达落日殿时才堪堪准备完毕。 煌枢剡作为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饶是在他国,也要坐在主位上,夜攸蝉则坐在他的右手边,巫铮则坐在他的左手边,其他人依次按照地位官衔分别坐在两侧,中间则是歌舞进行的位置。 接风宴,巫咸国只有皇后和太子巫咏霆,以及几位重要朝臣参见,人虽不多,但场面倒是挺隆重,所有细节都处理的非常仔细。 夜攸蝉的吃货属性无关于大小,只是她现在是成年人,失去了小孩子的优势,不能再无所顾忌的直接开吃,要煎熬到无聊的寒暄结束,在煌枢剡先行动筷后,她才能开吃。 正文 第266章 这一天,小妖精勾引她男人! 夜攸蝉站在个人主观立场,是真心觉得无聊的寒暄太虚伪,无聊的规矩太多余,但对于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国家来说,这些规矩和寒暄,都是不能少的,规矩是老祖宗建立的、留下的,不能说废就废。 只是老祖宗留下规矩,适用于当时,而社会是会变化的,时代是会变迁的,更是会发展的,所以老祖宗遗留下的规矩固然珍贵,但却未必适用于当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才是王道。 至于寒暄嘛,是一种常见的政\/治手段,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以为蛇,耍的不是心机,而是头脑。 煌枢剡是相当随心所欲的人,哪怕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也一样按照自己的节奏、喜好做事讲话,可以说这样的煌枢剡是非常狂傲的,但他有狂傲的资本,可知道他有狂傲资本的人却不多。 不过还好,有夜攸蝉在一旁提醒,煌枢剡没有像一匹脱缰野马般随心所欲,主要是煌枢剡知道夜攸蝉着急吃,所以才适时的结束寒暄,直接进入用餐阶段。 事实上,夜攸蝉的随性程度也不必煌枢剡好多少,能开吃后,夜攸蝉勉强保持着稳重,才没有抡起旋风筷子,不过仍然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皇后娘娘真是好胃口。”巫铮的嫔妃忍不住娇笑道。 巫咸国现在没有皇后,前任皇后……也就是巫咏霆的母亲病故后,巫铮就不愿再立他人为后,哪怕后宫嫔妃争的头破血流,他也没有动过再立后的心思。 巫铮一生铁血,热衷于权势,但对发妻却极为深情,哪怕日后他为权势纳很多人为妃,他对皇后的情感也没有改变过,这一生走进他心里的只有皇后,其他人连只脚都别想伸进来。 巫铮重视巫咏霆,哪怕这位他最重视、最疼爱的儿子总是和他理念不和,发生冲突,巫铮也很疼爱他,因为巫咏霆是他和皇后的孩子,而且他也清楚,巫咏霆有比他更强的治国之才。 讲话的那位嫔妃,名叫湫泠,是一位贵妃,人称湫贵妃,是巫咸国皇宫中资历很深的一位老人,虽说是老人,但她本人却一点都不老,反而如刚入宫那会儿一样,美丽娇艳,只是性格多了份沉稳。 湫贵妃的儿子是大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年长的,但却没能成为太子,理由很简单,只因大皇子不是皇后所生,不管湫贵妃多么努力,大皇子做的多么好,太子的位置也永远不可能是大皇子的。 身为皇子,极少有人对那个位子没兴趣,而且有时,为了生存,则是不得不去争夺那个位子,因为不去争,就会死。 “好吃。”夜攸蝉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这些菜肴多数她都没见过,吃起来不仅味道好,而且特别新鲜。 “慢点吃。”煌枢剡言语虽无奈,但眼神却极为宠溺,还亲自动手擦擦夜攸蝉的嘴角,可见夜攸蝉在煌枢剡心里有多重要。 “确实有些意外,没想到皇后娘娘胃口竟然这么好。”巫铮带着一丝和善的笑意说。“皇后娘娘无需着急,还有很多,巫咸国的特色点心味道也很不错,娘娘可以一并尝尝。” “嗯,好,谢谢。”夜攸蝉忙着吃,没时间搭理别人,所以显得有几分敷衍。 “君上,歌舞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湫贵妃问。 “可以,开始吧。”巫铮颔首。 巫铮虽不喜湫贵妃,但不可否认的是,湫贵妃作为目前后宫暂时代为执掌凤印的贵妃,确实将后宫治理的很好,不能说滴水不漏,但也可算是井井有条。 接着,悠扬优美的音乐声响起,几名舞姬舞动着清纱长袖,轻盈的款款走进落日殿,然后摆好姿势,随即开始灵动优雅的舞姿。 这歌舞是特地为煌枢剡准备的,舞姬都是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并且都有些身份背景,她们跳这只舞目的并不单纯,而是想入煌枢剡的眼,没准能够成为煌枢剡的嫔妃。 至于她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目的,一则是为了能拥有更高更好的地位,二则是为了巫咸国,如果她们中的某个谁入了煌枢剡的眼,那么她就不单单是煌枢剡的嫔妃,同时也是巫咸国安插在煌枢剡身边的一颗棋子。 不过这可棋子显然和沐贵妃不同,根本无法和沐贵妃相提并论,沐贵妃是操纵棋子的人,而这些人只是可以随时舍弃的小卒。 特地为煌枢剡准备的,但煌枢剡却一眼都没看,他一直关注着夜攸蝉,专心的给夜攸蝉夹菜,叮嘱她慢点吃,再给她倒杯水,和寒暄时的不耐截然不同。 巫铮看的出,煌枢剡对夜攸蝉好的过分并不是伪装,因为他也曾经这般珍惜过皇后,和煌枢剡一样,他的所有温柔、宠爱都给了皇后,再难分给他人分毫,所以在这点上,他倒是挺欣赏煌枢剡的。 不过一想到煌枢剡是在遭遇咒毒和雷电后,才变成这样深情的,倒是让巫铮心里有几分复杂。 有歌舞在,夜攸蝉吃的就没有那么专心,她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正好看到领头的舞姬在向煌枢剡暗送秋波、抛媚眼,差点就把屁股扭到他们餐桌上,这哪里是暗示,根本就是明目张胆的明示! 好家伙!这些女人以为她是摆设啊!还是以为她是瞎子? 小妖精,居然敢勾引她男人!活的不耐烦直接说啊!煌罗王朝后宫那些她暂时不能动,但这些无关紧要的舞姬,她不但可以动,而且可以狠狠的动! 夜攸蝉并未立即采取行动,而是在蓄势待发中,她在等待领头舞姬更加肆无忌惮的摆出各种诱\/惑姿势、表情。 等到所有人都注意到领头舞姬的意图时,夜攸蝉当即放下筷子,踩着餐桌冲出去,一脚将舞姬踹开,直接将领头舞姬踹飞。 这些舞姬为保持身材平时吃的很少,锻炼还不能疏忽,所以体能自然无法和总是吃饱喝足的夜攸蝉比,而且上场前她们只喝了一点水,夜攸蝉那一脚虽说没把水踹出来,但也够领头舞姬缓好一阵。 正文 第267章 这一天,霸气狂妄的夜攸蝉 夜攸蝉这一举动太过突然,惊到了所有人,尤其是煌若渊和叶楚璃,直接目瞪口呆。 领头舞姬侧躺在地面,脸色惨白,额头尽是虚汗,双手用力按着被踹到的部位,咬牙忍着剧痛。 夜攸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黑着脸走近领头舞姬,居高临下的怒目而视。 “起来,跪下。”夜攸蝉一字一顿的咬着,恶狠狠的劲儿很明显。 领头舞姬不敢不从,只能忍着腹部剧痛,爬起来跪在夜攸蝉面前,纤细白嫩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看起来有几分惹人怜惜。 不过很可惜,夜攸蝉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抬起头,看着本宫。”夜攸蝉冷冷的命令。 领头舞姬浑身一僵,迟迟没有动作,夜攸蝉就抬起脚晃了一下,吓的领头舞姬立马抬起头,眼神十分慌乱的与夜攸蝉对视。 “是谁给你的胆子?”夜攸蝉的眼眸冷冽,透着一股危险,眼神甚至隐隐的有些狰狞。 领头舞姬被夜攸蝉盯的浑身发冷,明明是一位素丽可爱的人,但却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却给她、给其他人一种可怕恐怖的感觉,周身气息都发生了改变,就像是盛怒的修罗一般。 “……奴……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所为何事。”领头舞姬虽害怕非常,但好歹保留着一点理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皇后娘娘,何必这么生气。”湫贵妃起身款款走过去,准备做一做和事老。“这舞姬可能只是倾慕皇帝陛下的威严,一时情难自禁。”她脸上带着端庄娇媚的笑意,仿佛是在说一件非常不重要的小事。 可是湫贵妃不知道,她这句话算是成功的得罪了夜攸蝉,也成功的彻底激怒了夜攸蝉。 “湫贵妃,这是本宫的私事,你闭嘴。”夜攸蝉凶恶的瞪一眼湫贵妃呵斥道。 突然被当众呵斥,湫贵妃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对夜攸蝉不满起来,言语态度自然也就张狂了一些。 “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巫咸国,您这样肆无忌惮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您贵为宾客,但再贵,也只是宾客。”湫贵妃保持的笑意,但这笑意开始有些虚伪,言语也开始充满暗示。 湫贵妃的话并没有什么技术性,所以煌枢剡听的清楚,巫铮听的也清楚,不过两人都没有要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的意思。 夜攸蝉沉默的握紧拳头,墨色眼眸开始泛着红光,沉寂许久的第二人格难得的跑了出来。 “本宫就是喜欢肆无忌惮,你能怎样?”夜攸蝉转头看向湫贵妃,充满挑衅的笑着。“这狐狸精找死,敢当着本宫的面,勾\/引本宫的男人,湫贵妃,你说这是不是找死呢?”画面突转,她开始非常和煦的问着湫贵妃。 画风转的太快,湫贵妃完全没跟上节奏,只能一愣一愣的点点头。 “湫贵妃都说是了,你还想狡辩吗?还是说……你想说本宫的眼睛是摆设?”夜攸蝉一把捏住领头舞姬的下巴,用力的晃了晃。 其他舞姬害怕的不行,早已纷纷跪下,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冲撞了夜攸蝉。 “霸气啊!”叶楚璃深深的佩服着,赞叹着。 “你觉得这情况该怎么收场?”煌若渊比较关心这个。 “那舞姬死定了。” “怎么说?” “这你都看不出来?”叶楚璃鄙视的看一眼煌若渊。“怪不得你至今单身,太不懂女人心啊!现在的情况多明朗,就算巫咸国君饶舞姬一命,娘娘也会赐她一死。” “单身和赐死两者间有什么关系吗?”煌若渊微汗,深觉叶楚璃就是在报复他不肯说二皇子下落的事。 湫贵妃有点懵啊!她不是和夜攸蝉针锋相对来着吗?她不是想给夜攸蝉一个下马威来着吗?为什么她现在会莫名其妙的和夜攸蝉站在统一战线?而且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站的。 “皇后娘娘饶命!”再也无法承受压力的领头舞姬咣当一声额头触地,不用看也知道定会红肿一片。“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罪该万死!还请皇后娘娘饶命!”哭喊着,她再次给夜攸蝉磕了一头。 此时此刻,领头舞姬是什么优美优雅形象都不复存在,哭的眼泪鼻涕直流,浑身都在颤抖,毫无形象可言。 “饶你一命?可以啊。”夜攸蝉勾起唇角,笑的十分阴险。 “真……真的?”领头舞姬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夜攸蝉。 “当然,本宫向来一言九鼎。”夜攸蝉微微一笑,和平时那灿烂直率的笑容截然不同。“不过你要告诉本宫,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勾引枢剡哥哥。”她依旧轻笑着,那笑容看似很和谐,但实则充满危险性。 夜攸蝉的手指轻轻滑过领头舞姬的脸颊,鼻尖,眉眼,领头舞姬惧怕的全身僵硬。 “你若是不说,或者欺骗本宫,本宫就亲手挖了你这双会勾人的眼睛。”说着,夜攸蝉特地在领头舞姬的眼睛上点了点。 现在的夜攸蝉有两个特点,一是狰狞,二是狠辣,而这两点她会习惯性的隐藏在看似平和的笑意后,所以她的笑容才会看起来很恐怖。 夜攸蝉现在虽是第二人格主控,虽狰狞又狠辣,但她的脑袋却非常清醒,这领头舞姬有可能真的是倾慕煌枢剡,但她绝对没胆量明目张胆的勾\/引,绝对不会做的那么露骨,肯定有人给她撑了腰,或者是许诺了些什么。 夜攸蝉没真的指望领头舞姬能明确的说出是谁,大概给个方向,就不难猜到是谁。 话说,她心里已经有了重点怀疑对象。 “皇后娘娘!您未免有些太狂妄了!这里是巫咸国,自有巫咸国的律法在,再说这位舞姬只是倾慕于皇帝陛下,算不得犯了什么大错,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小肚鸡肠了?!”湫贵妃很是愤怒的指责着,质问着。 “狂妄的人是你吧。”夜攸蝉目光如刀刃的看向湫贵妃。“你只是小小的贵妃,本宫是煌罗王朝皇后,有意见也应该由巫咸国君提,而不是你这种小货色。” “你……” “湫贵妃,你退下。”巫铮冷眼扫过湫贵妃,打断她接下来的争辩。 正文 第268章 这一天,儿砸!拿刀来! “君上……”湫贵妃有些委屈不甘的看向巫峥。 “本王让你退下。”巫峥低沉的厉声道。 “……是,臣妾遵旨。”湫贵妃见再无回旋余地,最后只能愤愤不甘的退回座位,她可不想惹怒巫峥。 湫贵妃在领头舞姬这件事上表现的太积极,几乎全是完全暴露,而夜攸蝉逼问领头舞姬,主要是想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参与授意。 “让皇后娘娘感到不快,臣深表歉意,可否请皇后娘娘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命。”巫峥起身先行向煌枢剡行礼,随后再向夜攸蝉行礼询问。 巫峥的态度很好,很端正,他丝毫没有包庇的意思,只是露出一副白发苍苍的老者模样。 年轻时,巫峥也曾冲动鲁莽,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让他不爽,他必不会让对方好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巫峥学会了沉淀,学会了隐忍隐藏,想成大事,想达到目的,就必须学会收敛一切锋芒。 “年少无知啊……”夜攸蝉目光狡黠的看一眼巫峥。“既然巫咸国君都开口了,本宫不给面子似乎也说不过去,但就这样简单的放过她,本宫心里真的非常不愉快。”她非常为难的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按胸口,似乎是在暗示她被领头舞姬气的头疼胸闷。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是奴婢恬不知耻,求皇后娘娘饶奴婢一命,奴婢可以为皇后娘娘做牛做马,平息皇后娘娘的怒气。”领头舞姬一边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已知错,一边一下又一下的咣咣磕着头,很快便将额头磕的有些渗血。 “在本宫身边做牛做马?岂不是给了你更多勾引枢剡哥哥的机会。”夜攸蝉眯起眼睛,极为优雅的冷笑道。 “不是的!皇后娘娘,奴婢绝无此意!”领头舞姬焦急解释,以表真心,就差直接爬过去抓夜攸蝉的大腿。 夜攸蝉静静的注视着领头舞姬,那眼神,和看死物没什么区别。 她很生气,可以说非常生气,煌枢剡是她的,从里到外,一毫一寸都是她的!她的所有物被人觊觎,被人窥视,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果说煌枢剡的占有欲强,那么夜攸蝉的占有欲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相比之下,她隐藏的比较深。 煌罗王朝后宫那些存在感不咋地的嫔妃,夜攸蝉压根没把她们放在眼里,那些嫔妃也算识时务,很惜命的没到煌枢剡面前晃悠,算是给夜攸蝉生了不少事。 在这点上,夜攸蝉是很感谢冷贵妃的,如果没有冷贵妃前面的专宠,没有冷贵妃的隐形嚣张跋扈,没有冷贵妃和冷家势力威胁,她穿越过来后肯定会遭遇很多麻烦。 “枢剡哥哥。”夜攸蝉转身,眼神儿那叫一哀怨,神情那叫一委屈。 其实,她不再是五岁小娃娃,再一声声的叫枢剡哥哥,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只是“剧情”需要,为达到目的,她不得不演技全开。 煌枢剡一直默默欣赏着夜攸蝉的暴怒,这小丫头是因他吃醋,因他愤怒,这点让煌枢剡非常开心,甚至有点高兴的不能自己,笑意更是罕见的浮现在绝色俊逸的脸庞。 他和夜攸蝉是很默契的,夜攸蝉那一声枢剡哥哥所谓何意,自然是秒懂。 “巫咸王。”煌枢剡面色极为严肃的看向巫峥,语调冷淡,但气势却极强。“你觉得这名舞姬应如何处置?”他将这问题撇给巫峥,同时也是在向巫峥施压,甚至是威胁。 那一瞬间,巫峥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调整的很快。 这舞姬不是他安排的,而是湫贵妃特地安排的,不过若是没有他的默许,湫贵妃和领头舞姬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 煌枢剡改变的太多,完全捉摸不透,所以巫峥才会默许湫贵妃和领头舞姬的行为,用来试探试探煌枢剡。 只是这试探结果,已经完全超过了巫峥的预测。 “回陛下,这舞姬胆大包天,触犯皇帝陛下,触怒皇后娘娘,理应任凭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处置。”这问题可大可小,再者煌枢剡有意大事化小,巫峥现在国君利益角度讲,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巫峥的话,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领头舞姬瞬间面如死灰,颓然的瘫坐在地上,浑身笼罩着越来越浓的绝望。 煌枢剡和夜攸蝉对视一眼,虽然没有传说中的相视而笑,眼眸中却流淌着只有两人知道的讯息内容。 “儿砸。”夜攸蝉低眸,笑意流露的盯着领头舞姬,叫一声煌若渊。 冷不丁被点名的煌若渊一愣,随后起身走出作为。 “儿臣在。”煌若渊带着一些疑惑回应。 “拿刀来。”夜攸蝉非常自然向煌若渊伸出手。 这次煌若渊不是一愣,而是一惊啊!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夜攸蝉竟然能用“给我开双筷子”的随意态度说出那两个字,这可是巫咸国的皇宫内院啊!显然是不允许他们这些客人携带危险武器的。 然而他的母后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伸出那只手一直在等着他。 “皇后娘娘饶命!求您……求求您饶奴婢一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命!”领头舞姬咣咣……不停的向夜攸蝉磕着头,血也快便流下来,但她本人却浑然无知。 “本宫何时说过要杀你?”夜攸蝉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领头舞姬连连磕着头,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才停下动作,缓缓的抬起头,神情不敢相信,有些欣喜,仿佛迎来的希望。 俗话说的好,不要高兴的太早,哪怕是一丝丝也不行。 接下来,领头舞姬迎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比死亡更残忍的绝望和愤怒。 没错,原本领头舞姬内心只有恐慌和害怕,而当她意识到夜攸蝉要做什么时,她心里涌现的最浓烈的是愤怒和不甘心。 匕首不是煌若渊提供的,而是巫峥命人拿来的,这事严格来说,算是他的疏忽,是他不够谨慎,他将煌枢剡想的太过简单。 不……应该说,他万万没想到,煌枢剡对夜攸蝉竟然宠爱到这种难以想象的程度。 正文 第269章 这一天,毁眼又毁容。 领头舞姬在意识到夜攸蝉的目的后,她停止了磕头,停止了祈求,甚至停止了求生。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想活很久很久,所以哪怕磕破额头,血流满面,哀求的毫无尊严也想活想去。 可是现在,夜攸蝉没想过要她的命,而是毁掉她最重视的容貌,因为这美丽的容貌,领头舞姬甚至有巫咸国第一美人的美誉,因这美誉,她享受过太多的特殊和特别,所以那一刻,领头舞姬心里是非常愤怒,非常恨的。 目光落在寒光闪闪的匕首上,领头舞姬的眼神变的有些狰狞。 目及,夜攸蝉挑挑眉,她确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怕死的领头舞姬竟然会突然变的有骨气,果然容貌什么的对女人最重要啊! 不过非常可惜,夜攸蝉毁的不是领头舞姬的容貌,而是她的右眼,刀尖轻轻一划,割破血肉眼球。 夜攸蝉是专业的,是非常专业的,她在“家乡”实验室时,她解剖过许多的白老鼠,以及一些其他小动物,刀法教的不能说出神入化,但也称的上精准。 “啊啊!!”伴随着一声激烈剧烈的惨叫,领头舞姬手按流血的右眼,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其实伤口割的没有多深,血也没流太多,但眼球遍布神经,疼痛是非常难以忍受的,更何况领头舞姬只是一没吃过苦的女人。 一场接风宴发展到这般,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尤其是湫贵妃,她作为引\/诱煌枢剡计划的主谋,必然想过失败的后果,可眼前这一幕真的是失败的后果吗?湫贵妃更觉得这像煌罗王朝变相的示威,更像夜攸蝉单纯的嚣张跋扈。 落日殿建立这么多年,来办宴会大大小小无数,却从没发生过任何流血事件,这是第一次,也许会称为唯一的一次。 巫咸国的朝臣有些不满,一些人更是将愤怒摆在脸上,对夜攸蝉怒目而视,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没有发作。 其他舞姬更是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身体蜷缩起来,缩小存在感,祈祷夜攸蝉不要发现她们。 夜攸蝉的一刀,惊到的不只是巫咸国人,还有不敢相信的煌若渊,震惊不已的叶楚璃,以及眉头紧锁的叶都。 可是无论如何,他们三人作为煌罗王朝子民,不管夜攸蝉做什么,都必须站在夜攸蝉那边。 “疼吗?”夜攸蝉蹲在领头舞姬旁边,把玩着匕首,嘴角漾着微微笑意,眼神却是无比的平静。 此刻,领头舞姬已经停止了尖叫,正在虚汗直流,脸色无比苍白的颤抖着,她听的到夜攸蝉的声音,却无力做出回应。 “本宫不要你的命。”夜攸蝉继续笑着,伴随着她的笑意加深,匕首的刀尖也划过了领头舞姬的左脸。 夜攸蝉向来都是干脆的狠角色,从来不会犹豫任何决定,更不会犹豫想做的事,所以她下手从来不会迟疑。 领头舞姬的脸蛋是美丽的,但现在却是凄惨的,整片左脸被夜攸蝉划出“十”字伤口,煞白的小脸遍布鲜红的血液,显得领头舞姬尤为虚弱可怜。 脸上的伤口不深不浅,刚刚好是会留下疤痕的程度,血流的有点多,不过没关系,这丝毫影响不了夜攸蝉的食欲。 然而在很多人眼里,夜攸蝉的形象算是彻底颠覆,有些人甚至认为夜攸蝉不是人,而是恶魔,残忍残暴的恶魔。 别人怎么想夜攸蝉不在乎,她在意的很少很少,在“家乡”,她在乎父母朋友,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小白鼠。 在这里,她重视煌枢剡,在乎煌若渊,在乎一些朋友,只要这些人不觉得她是恶魔,她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右眼被毁,左脸被毁,领头舞姬浑身死气的平躺在地面上,她不再惨叫,甚至连夜攸蝉毁她容时,她都没有出声,相反的,她在笑,癫狂的笑,仿佛疯了一般。 事实上领头舞姬并没有疯,只是看透了一些事,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有些人一出身就是天之骄子,有些人一出生就是金枝玉叶,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地位崇高。 如果说认命天注定,那么领头舞姬会狠狠对老天喊一声不红!同样是人,她更为优秀,能做的更好,为什么没有给她机会?! “我恨你!我一定会生生世世诅咒你!”领头舞姬怒视着夜攸蝉,眼中翻涌着汹涌的恨意,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字字清晰道。 对此,夜攸蝉并不意外,人在绝望时往往能激发出很多特殊的力量,她自身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等着你。”夜攸蝉满不在乎道。 她是真的不在乎,而且生生世世一说,真的很虚无缥缈,哪怕这世界十分神奇,也未必会有生生世世存在。 “哈哈……”领头舞姬突然大笑起来,伴随着笑声的疯狂,她的眼睛也变的越来越猩红。 “抬下去吧。”夜攸蝉起身,随意的摆摆手,那态度,就好像玩够了一样。 得到巫峥的点头应允,侍卫两人合力将疯笑不停的领头舞姬抬走,其他舞姬也随之离开,不过这些舞姬是松了一口气离开的,早知道,其实她们也做了一些小动作,只不过没有领头舞姬那么露骨。 地上的血迹很快被清理干净,而接风宴也在继续,领头舞姬的事就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但留在众人心里的痕迹不是一般深。 真正的没事人只有夜攸蝉和煌枢剡,处理完碍事的人,夜攸蝉是该吃吃,该喝喝,而煌枢剡则是全程倒水夹菜叮嘱,体贴的不像话。 接风宴的后半段巫峥话一直很少,偶尔说两句,煌枢剡的回答也非常简短简单,最后巫峥干脆什么都不说,重新开始审视与煌罗王朝的关系,以及重新梳理一些非常重要的计划。 接风宴结束,回到丽清宫后,夜攸蝉第一时间将煌若渊,叶楚璃,叶都三人叫过来,今天偶然发生的事,导致她不得不和这三人谈谈,尤其是煌若渊,他心里的疑问困惑必然是浓重的。 三人集中在夜攸蝉和煌枢剡卧房外的客厅,对于被叫来的原因,他们心知肚明,但夜攸蝉变化为何如此夸张,他们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 正文 第270章 这一天,身份被怀疑 煌若渊和叶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该问,更知道什么绝对不能问,那些不该问的,必须烂在肚子里。 不过叶楚璃鲁莽冲动,心里藏不住事,心直口更快,如果不是叶都拦着,她可能早就冲过去,质问夜攸蝉一二三件事。 夜攸蝉没有特地隐瞒的意思,煌枢剡更是无比随意,他们的秘密对自身来说不算是秘密,而能察觉到异样的,恐怕只有非常亲近“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其他人怎么想都想不到那种离谱的可能性。 会相信的,能想到的,可能永远是空罗圆寂前的那番解释。 “都坐下吧。”夜攸蝉看了看三人的脸色神情后,拉着率先煌枢剡坐下说。 听了夜攸蝉的话,三人有些面面相觑,毕竟在这里最大的是煌枢剡,没煌枢剡点头,他们实在不敢太放肆。 煌若渊还好,他是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儿子,放肆是儿子的任性,而叶都和叶楚璃不同,他们是臣子,该遵守的规矩绝对不能忽视。 “坐。”煌枢剡淡漠的扫一眼三人,语调冷漠,但却不疏离。 皇帝陛下开了口,三人乖乖的正襟危坐,对夜攸蝉他们是可以随意的,但面对煌枢剡……各方面的压破力太强,必须严肃认真对待。 “吓到你们了?”夜攸蝉慢悠悠的到一杯茶水,澄净黑眸随意玩味的扫一眼对面那三位。 “没有。”煌若渊摇头,回答的很干脆,注视着夜攸蝉眼睛特别坦荡,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不愧是我儿砸!”夜攸蝉喜笑颜开的为煌枢剡竖起大拇指,不管怎么说,她都为煌若渊能有这么高的觉悟而高兴。 而这次煌若渊的回答,直接为他日后深得夜攸蝉和煌枢剡信任奠定了基础,同时他也不再是便宜儿子,而是没有血缘,却远胜血缘的儿子。 “我不明白。”叶楚璃一直紧皱眉头,眼睛更是一直盯着夜攸蝉。 她的确与夜攸蝉同行过一段时间,知道夜攸蝉的特别和特殊,但夜攸蝉的狠辣残忍确实第一次见识到,所受到的冲击强的难以想象。 叶都拽了拽叶楚璃,甚至瞪了她一眼,但都已经无法阻止她迫不及待的追问。 “不明白的事多了。”夜攸蝉吹吹丝毫不热的茶水,注视着漾起的波纹,没有看叶楚璃一眼。 “皇后娘娘!”叶楚璃有些焦躁有些失控的喊了一声夜攸蝉,她的表情有些愤怒,愤怒中又满是迷茫。“咒毒能使人失忆,能使人身体发生变化,同时也能改变人的性格本质吗?” “你想说什么?”夜攸蝉蹙眉,她很不喜欢叶楚璃这种暗示的讲话方式。 “您……真的是皇后娘娘吗?”问出这句话后,叶楚璃就有些后悔,但话已说出,她后悔也没用,只能静等夜攸蝉的回答。 等了半天,还以为叶楚璃会问出多么严肃重要的问题,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夜攸蝉暗自摇摇头,她没失望,因为她知道叶楚璃脑袋不太灵光,俗称情商太低。 “本宫不是,难道你是啊!”夜攸蝉呛问道。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楚璃有些委委屈屈的低下头。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只要清楚明白的知道本宫和枢剡是煌罗王朝的皇后和皇帝就好。”夜攸蝉不想解释太多,有很多事,通过自身努力竟会才有意义。 也许等到煌若渊,叶楚璃明白期中理由时,他们也许会震惊,会难过,但却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皇后娘娘说的是。”叶都赶在叶楚璃前附和了夜攸蝉的话。 叶都也有疑惑,只是他明白这疑惑得不到解答,只能烂到肚子里,在明白里揣着糊涂,然而他唯一的女儿却天生一根筋,完全没注意到煌枢剡那危险的视线眼神,估计叶楚璃再说一句,煌枢剡就会采取叶都不愿看到的措施。 “叶侯爷,愿意再回到甯都吗?”煌枢剡冷不丁的向叶都抛出橄榄枝。 得力人手不嫌多,为在其位谋其职,煌枢剡需要更多忠君爱国的有能有才之人,而且将冷家所有势力拔除后,朝堂肯定会出现很多漏洞,所以煌枢剡有意召回那些被冤被贬的忠臣良将。 叶都在惊讶后陷入沉默,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煌枢剡是非常优秀的帝王,各方面能力都让他非常佩服,只是再回到甯都,再回到朝堂为官,这需要他再次建立对煌枢剡的信赖,否则他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不畏生死的忠于帝王君主。 “父皇,您是认真的?”煌若渊毫不掩饰的将欣喜表现在脸上问。 “嗯。”煌枢剡颔首。“朝堂需要叶都。” 闻言,叶都怔怔的看向煌枢剡,心脏狠狠的跳动两下,那一刻他就知道,答案早就在他心里,一直都在,从没消失过。 叶都觉得煌枢剡虽简单,却饱含力量,敏锐的直戳他要害,让他那颗被迫沉寂下来的雄心再次燃起火焰。 “陛下,臣可否提一个要求?”叶都问。 “讲。” 在开口前,叶都深知他接下来提的要求有些过分,所以便立即起身对煌枢剡行跪礼。“臣乃一介武将,带兵打仗统领军队是臣的强项,但朝堂文事臣实在不擅长,臣请陛下下旨召景御史一家返回甯都。” 叶都突然跪下让叶楚璃有些疑惑,突然提起景家的事,却让叶楚璃震惊不已,她知道父亲一直牵挂景御史,但当年景家的通敌卖国的事被冤的有鼻子有眼,还有足够的证据,要把景家召回甯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和前任监察御史很熟?”煌枢剡问。 关于叶都和景御史的关系,煌枢剡是知道的,不过人与人的关系如何,其实很难用文字来记录。 “回陛下,臣不敢有所隐瞒,臣与景御史是至交好友,当年景家落难,臣曾出力帮过。”可惜当时叶家也不复从前,能使出的力很有限。 能在危难时候出手帮忙,可见叶都和景御史关系是真的很不错,足以让叶都冒险向煌枢剡提上一提。 “你应该知道,景家的情况和叶家不同,景家若想会甯都,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翻案。”煌枢剡不是没想过尽快召回景御史,只是召回的流程太麻烦。 正文 第271章 这一天,来自儿砸的心声 “臣明白。”叶都垂首,眸中有些失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是皇帝,也要讲证据,尤其是翻案这种事,本就很敏感。 叶楚璃叫父亲这般失落,自然很是心疼,她作为女儿,可以说是非常任性的,这些年闯的祸大大小小无数,叶都虽生气,却也没真的苛责她,现在想想,叶楚璃觉得自己挺不孝的。 “为景家翻案并不难,只看你愿不愿意做。”煌枢剡一边说一边摸摸夜攸蝉那手感极好的头发。 煌枢剡说出那番话时,叶都,叶楚璃,煌若渊全都呆住了,三副呆愣愣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噗……”夜攸蝉眼见这一幕,一口茶水差点全喷出来,这三……这表情……忒像三胞胎了! 呆愣愣的三人,被夜攸蝉喷出的一口茶水唤回神,不过虽然回神,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煌枢剡会那么善解人意。 “有那么夸张吗?”夜攸蝉好笑的问。 “母后,父皇从来是只对您一人善解人意的。”煌若渊看着夜攸蝉,模样语气那叫一认真啊! “好吧……”夜攸蝉耸耸肩。“合理的事枢剡不会拒绝,你们犯不着那么……夸张。”说着,她指了指三人的表情。 合理的事……天知道在煌枢剡那里,什么才是合理的事,究竟合不合理,恐怕主要看煌枢剡心情。 “景家翻案需暗中调查,若是被冷家知晓,极有可能铤而走险抹除所有痕迹,而且速度要快,拖的太久同样会被冷家注意到。”煌枢剡无视掉三人的反应,继续道。 “臣明白,臣遵旨。”叶都觉得,无论如何,先领旨再说!景家能不能翻案,能不能昭雪,全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中。 “明白就好,退下吧。”煌枢剡摆摆手,有点赶人的架势。 “是,臣告退。” “臣女告退。” 叶都和叶楚璃先行离开,而煌若渊却纹丝未动,他有些话只能且必须对夜攸蝉和煌枢剡说。 “父皇,母后,儿臣有些话想说。”煌若渊起身,神情非常凝重。 “说呗。”夜攸蝉笑眯眯道。 “皇长兄的死对儿臣的打击很严重,父皇和母后过去的关系令儿臣很痛苦,儿臣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曾经那么好,为什么会形同陌路,行如仇敌。”这些话藏在煌若渊心里太多年,积压着,积压着,在他心里形成一块巨石,沉重的压在他的心里。 “儿臣天生愚钝鲁莽,虽有心修复父皇母后的关系,却完全不知做些什么,只能看着,甚至埋怨着。”煌若渊埋怨的自然是“煌枢剡”,那段时间,他甚至是恨着“煌枢剡”的。 “儿臣时常想,如果皇长兄活着,后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哪怕就算发生,皇长兄也能解决的很好,那些糟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煌若渊明白,这些都是逃避现实的想法,只是有时承受不住时,他需要这样逃避逃避,否则,他担心自己会彻底崩溃,会彻底失去信心,失去信念。 “我远走多年,并不是绝对不能回甯都,是我不愿意回来,不愿意看到那些让我失望至极的一切。”煌若渊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自称,是一种靠近亲近煌枢剡和夜攸蝉的体现。 “我断绝掉所有与皇宫相关的一切消息,本想眼不见心不烦,哪曾想到时隔许久,会突然接到父皇母后病危的通知……”他后悔,同时也有些庆幸,还好他接到了消息,还好父皇母后还活着,如若不然,他必定会悔恨一生。 “现在所有不好的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父皇母后一定会越来越好,也相信煌罗王朝会更好,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现在父皇母后这边。”煌若渊眼神笃定言语坚定,仿佛是在做着某种誓言。 夜攸蝉和煌枢剡一直在听着,注视着煌若渊的眼睛听着,他们明白,煌若渊的确是在做着某种誓言,但同时也在做着某种……“告别”。 “乖儿砸。”夜攸蝉什么都没说,只是摸摸煌若渊的头发,仍旧笑眯眯的。 “早点休息吧。”煌枢剡看一眼煌若渊,他不会感性的说什么做什么,他只能给煌若渊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儿臣告退,父皇母后也早些休息吧。”煌若渊拱手作揖,随后离开。 煌枢剡去关门,夜攸蝉看似歪头盯着他的背影,其实就是在发呆想事情。 “你觉得他察觉到了?”煌枢剡走回来,故意揉乱夜攸蝉的头发。 “明知故问。”她白一眼煌枢剡,这家伙神一般的敏锐,怎么可能会没注意到煌若渊的心思。 “他已经做了决定,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只是觉得责任变得沉重了……”她虽然没生过孩子,但听过煌若渊那番话后,却奇妙的产生了身为父母的责任感。 “将他视为己出就好。”这次,煌若渊让他想起了为他而死的母亲,让他颇有感触。 “嗯……我累了,睡觉吧。”夜攸蝉起身伸着懒腰说。 “睡觉前要不要做点其他的?”煌枢剡紧跟在夜攸蝉身后,声音有些暗哑的问。 “想都别想,本宫很累。”她打着哈欠摆摆手。 “……我是说按摩……既然不要……” “谁说不要的!必须要!”当机立断,拉着煌枢剡跳上床,按摩什么的,她最喜欢,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煌枢剡腹黑的笑着,按摩什么的,不就是吃豆腐的大好机会,没准儿还能吃一大块豆腐。 距离巫峥的寿宴还有十天时间。 夜攸蝉他们抵达巫咸国后,其他受邀的国家首脑也逐渐抵达,听闻煌罗王朝皇帝皇后都在,便分分前来拜访。 说是拜访,其实就是变相的虚以为蛇,都是为试探历经巨变的煌枢剡和夜攸蝉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种虚伪的交际,夜攸蝉和煌枢剡都很讨厌,可是又没办法拒绝,毕竟都是他国领导,他们现在又身在他国,多多少少要给一点面子,毕竟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正文 第272章 这一天,传出哭声的太子宫 虽说脸皮不能撕破,但煌枢剡仍然是任性的,勉强坚持见了几人后,就直接将这种麻烦事丢给了煌若渊,反正他已经决定日后将皇位传给煌若渊,让煌若渊早些接触点相关工作也好。 煌枢剡是扔的、撇的相当洒脱、相当理所当然,煌若渊接的则是很无奈,接见那些人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这皇子不是白当的,只是没接见一人就要想一不同的理由解释,这点着实为难到了煌若渊。 这几日,巫咸国皇宫忙于准备巫铮的寿宴,整座皇宫内都充斥的浓浓的忙碌气息,而受邀而来的宾客则成为这皇宫内最清闲的,其中的要数煌枢剡这些人为最中最,其他国家首脑都忙着交际,忙着建立有利有益的关系。 通过几天的观察,夜攸蝉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在这个世界煌罗王朝果然是最特别的,受邀而来的各国首脑众多,但巫咸国国君巫铮却只为煌枢剡举办了接风宴。 不过巫铮这一特殊安排,恐怕不是重视煌罗王朝和煌枢剡那么简单。 至于这巫咸国究竟有什么目的,煌枢剡一丁点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夜攸蝉在巫咸国玩的高不高兴。 煌枢剡是煌罗王朝的帝王,目标巨大,基本不能踏出丽清宫,所以他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读书,巫咸国书库内的各种藏书,自然就成为他的第一首选,只不过能给外人看的藏书不多。 夜攸蝉这几天也是非常逍遥的,整天带着红裙或叶楚璃外巫咸国皇宫里转悠。 接风宴那天,夜攸蝉的威名彻底在巫咸国皇宫内响彻,基本所有见到见到她的人都会绕道走,一些人是因为害怕,一些人则是因为不想惹到麻烦。 传言什么的,一传百,百传千的,到最后肯定是面目全非、变本加厉。 不过任凭传言神一般的离谱,夜攸蝉都丝毫不受影响,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 巫咸国皇宫要比煌罗王朝皇宫面积小上一半还多,三五天的时间足够夜攸蝉将巫咸国皇宫走个遍,翻个底朝天倒是称不上,毕竟皇宫内院什么的,暗道、密室肯定有的是。 这天,夜攸蝉带着红裙走在忙碌的巫咸国皇宫内,随意的随处闲逛,正巧路过太子巫咏霆的圣霆宫。 夜攸蝉对巫咏霆的印象不错,不过她也没想过和巫咏霆过多接触,毕竟从目前巫铮的真正的态度来看,日后煌罗王朝和巫咸国的关系很难预测。 当时夜攸蝉真的只是路过圣霆宫而已,一丁点探险巫咸国太子宫的想法都没有,只是……只是……她这人说起来是真的挺冷血的,没有利益的多管闲事,她一次都没做过,不……也许在没有遭遇绑架前做过一些吧。 不过饶是她这人挺狠的,但当她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时,闻到浓重刺鼻的味道时,想到味道可能源自于小孩子时,夜攸蝉便有些挪不动步伐。 “娘娘,怎么了?”红裙站在夜攸蝉身侧疑惑的问。 “心情不太好。”夜攸蝉噘噘嘴,她何时为如何决定困惑过,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红裙听的更加疑惑了,怎么就突然心情不好了呢?“这孩子是怎么了?哭的这么厉害。”越来越响亮的哭声,让红尊不禁有些在意。 “走吧,进去看看。”夜攸蝉甩甩袖子,想她夜攸蝉何曾犹豫过,必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 夜攸蝉进入圣霆宫非常顺利,圣霆宫内多数人都为孩子的哭声而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而且顺着侍女赶去的方向,夜攸蝉也顺利找到了小孩子所在的位置。 在巫咏霆的寝宫卧房床榻上,躺着一位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哭声正是来自于这位小男孩,刺鼻的难闻味道也是来自于这男孩。 男孩看起来非常虚弱,脸色苍白无比,人也非常消瘦,但哭声却很大,而且一直在咳血,情况看起来非常糟糕,床边的御医好几位,似乎都已束手无策。 巫咏霆守在床边,紧握着小男孩的小手,眉眼间既有心疼也有恨意。 夜攸蝉觉得她的存在感虽然没煌枢剡强,但也绝对不弱,可她都进来这么久了,为啥迟迟没有人发现她? 不得已,夜攸蝉干咳了一声,总算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巫咏霆转头看到夜攸蝉,眼眸划过一丝惊讶意外,不过他调整的很快,立即起身向夜攸蝉走过去。 “参见皇后娘娘。”巫咏霆拱手作揖,行的是比较简单随意的礼仪。 在巫咏霆行礼后,房内其他人齐齐跪下叩首行礼。 其实巫咸国的礼节和煌罗王朝是不同的,不过巫铮要求宫内所有人,必须面对什么样的人,行什么样的礼。 “平身,起来吧。”夜攸蝉随意的动动手。“本宫只是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进来看看,你们随意。” “是。”巫咏霆颔首。“来人,上茶。” “不用了。”夜攸蝉拒绝道。“那孩子是你的?”她看了看床榻上哭声渐消的男孩问。 “回皇后娘娘,这是巫咏稚,是臣的胞弟。” “哦……”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原来是胞弟啊,难怪巫咏霆会那么紧张心疼。“他这是生病了?” 巫咏霆转头看了一阵巫咏稚,随后屏退了其他人,包括那些日复一日只知道说没办法的御医。 卧房里只剩下四人后,巫咏霆坐在床榻边,将病弱的弟弟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非常轻柔的拍着,希望能哄睡巫咏稚,睡着后多少能够缓解一些疼痛。 “皇后娘娘,臣听说煌罗王朝的姜沉姜御医医术出神入化,能否请姜御医为臣的弟弟诊治诊治?”巫咏霆知道这样拜托于理不合,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死去,所以哪怕巫铮会愤怒降罪,他也要试一试。 “这倒是小事……不过,太子可否先为本宫解解惑?” “皇后娘娘请讲。” “沐贵妃巫咏言和你身上的气味很相似,是因为你们都是蛊术师吗?”夜攸蝉问的非常直接,非常坦荡,让人丝毫无法怀疑她有特别目的。 “气味……”巫咏霆有点意外,蛊术师修炼到一定境界时,身上的确会流露出一些不同于常人的气味,但这种气味只有同类或高手能察觉到,夜攸蝉……显然只是普通人啊。 正文 第273章 这一天,性情细腻的粗犷汉子 “对,本宫的嗅觉灵敏度稍稍高于常人。”夜攸蝉颔首,很有耐性的等待着巫咏霆的回答。 “原来如此。”巫咏霆深知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所以并未多怀疑。“皇后娘娘从皇姐和臣身上闻到的气味的确是属于巫术师的,不过臣和皇姐修炼的不是普通巫术、蛊术,而是巫咸国皇室秘传,气味上,可能与普通巫蛊术不同。”这些事对能察觉到味道的人并不是秘密,所以巫咏霆没有隐瞒什么。 相反的,巫咏霆觉得坦荡相告,反而会增加夜攸蝉也许会出手帮忙的可能性。 “哦……”夜攸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过她并没完全相信巫咏霆的话,因为事实上,沐贵妃和巫咏霆身上的气味只是相似,并不是相同,沐贵妃身上的气味要比巫咏霆难闻刺鼻太多。“你先来说说这孩子什么情况吧,姜御医没有随行,如果枢剡同意,本宫会传信召姜御医前来。” “是。”有点希望就好,有点希望巫咏霆就已经很高兴了。“小稚在三年前突然病倒,开始时只是普通的风寒症状,但后来却高烧不退,到最后则是浑身剧痛不断咳血,为了治好小稚的病,臣和父皇寻找过无数名医,可惜都对小稚的情况束手无策。”说起这些,巫咏霆便觉得有些绝望。 这位长相粗犷的男人,性情头脑真的是与外表不符,性情细腻严谨,头脑灵活聪慧,同时也是位重情重义的汉子。 “重病这么久还活着……这不太可能吧。”不是夜攸蝉专挑难听的说,而是这真的不同寻常。 “回皇后娘娘,蛊可害人,也可救人,只是小稚这情况就算是圣蛊也无法解决,最多只能吊着命。”巫咏霆遗憾的摇摇头解释。 “照他现在的状态,恐怕很难等到姜御医赶到吧。”夜攸蝉看了看巫咏稚煞白无血色的小脸,这孩子还这么小,和她身体没恢复是差不多,这么小就要面临死亡,夜攸蝉实在是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夜攸蝉不会擅自决定什么,尤其煌罗王朝和巫咸国目前关系敏感,她需要回去和煌枢剡商量商量,擅自和巫咏霆交好倒是没什么,如果擅自放血救人,煌枢剡肯定会很生气。 煌枢剡的怒火……夜攸蝉是一丁点都不敢想象,这几天煌枢剡天天惦记“吃了”她,每次都被她这里不是自家地盘,不能放得开而拒绝,她若是擅自放血了,煌枢剡铁定会不顾一切的把她这样那样。 光是想想,夜攸蝉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些天夜攸蝉拒绝煌枢剡,不是害羞,也不是害怕,是真的在别人的地盘上做那种事不太合适,身体、心理上都放不开。 美好的第一次,夜攸蝉早就决定肯定要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完美时进行,所以哪怕煌枢剡天天眼睛发绿光,她也当看不到,实在不行就给煌枢剡点甜头,解解馋。 “说的也是……”巫咏霆垂下眼眸,绝望再次笼罩而来。 “你……先别灰心,本宫回去问问枢剡,他的医术也不错,没准能帮到你。”这人日后必定会成为巫咸国国君,和他建立良好的关系,让巫咏霆欠一份巨大的人情,也算是有利益的事情。 “皇帝陛下也懂医术?”巫咏霆有些意外的问。 “嗯,懂。”夜攸蝉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着。 “那就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不管这事成不成,巫咏霆都很感谢夜攸蝉愿意帮忙。 “现在说谢还太早。”夜攸蝉摆摆手。“本宫有那么恐怖吗?” 她突然这样问,主要是因为刚送茶进来的侍女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而且还有意躲的远远的。 “主要是接风宴那天的事被传的神乎其神。”巫咏霆笑笑。 “好吧。”神乎其神这解释她接受了。“你确定这孩子是生了病?”她准备暗示一下巫咏霆。 “是啊。” “嗯……你忙吧,本宫先走了。”夜攸蝉摆摆手,示意巫咏霆不用送。 夜攸蝉看人是比较准的,她看得出巫铮此人野心非常庞大,有演技,会隐藏,能隐忍,城府极深,此次特地邀请煌枢剡前来,肯定另有目的。 而巫铮的儿子巫咏霆则和巫铮截然不同,巫咏霆有的不是野心,而是雄心壮志,他重情重义,珍爱子民,热爱和平,厌恶战争,是一位极为难得的贤明太子, 这点煌枢剡也是同意的,只是如今掌权的并非巫咏霆,而是巫铮,显然巫铮还会继续执政很多年,在这期间煌罗王朝和巫咸国会变成什么样,真的很难预测。 煌枢剡和夜攸蝉对巫咸国抱有敌意和怀疑,主要是因为两人曾经身中的咒毒,咒毒衍生于巫术与蛊术中,可谓是邪恶巫术与蛊术的精华所在,而这世上汇聚最多巫术、蛊术信息情报的只有巫咸国。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根据煌若渊调查暗探组织内奸发现,与内奸接洽的极有可能是巫咸国的人。 一如平常的,夜攸蝉逛到饭点才回丽清宫,她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金眸雪狼在指导煌若渊练武,那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因为煌若渊的动作若是不标准,金眸雪狼就会一尾巴扫过去,差点把煌若渊扫倒。 靠近进餐厅时,夜攸蝉清晰的听到叶都在教训叶楚璃,严格来说那并不是教训,而是在无奈加生气,叶都希望叶楚璃能听从他的安排嫁人,但叶楚璃则坚持自己的想法,只嫁喜欢的人,只嫁想嫁的人。 父母两针对嫁人这件事,展开了非常激烈的争论,到最后输的只有叶都,作为父亲,虽然他希望叶楚璃能听话一些,但也不会真的勉强叶楚璃。 “老远就能听到你们两的声音,这事儿用得着天天争论一遍吗?”夜攸蝉一屁股坐在煌枢剡身边,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叶都,再看一眼倔强非常的叶楚璃。 “皇后姐姐,你答应过我的,会帮我的!”叶楚璃当机立断,像夜攸蝉投去求助的目光。 “知道,枢剡不是已经下旨了嘛。”夜攸蝉有点无奈,敢情这家伙是把她当做挡箭牌了啊! 正文 第274章 这一天,父女沟通不良 “那只是暂时缓兵计,要解决根本问题才行。”叶楚璃一边倔强且铿锵有意的说着,一边还特别明显的瞄了叶都一眼。 这事吧,要夜攸蝉来说,其实就是父女两沟通不良造成的,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彻底谈谈,肯定能说的清楚,可惜两人都是热血沸腾的武将,一言不合就开始剑拔弩张。 看起来着实……有趣的很啊! “和你定亲的人长的很丑?”夜攸蝉拿起筷子,夹一块鲜嫩嫩的肉,放在嘴里吃的一脸满足,直到她夹起第二块时,才回神看一眼叶楚璃询问。 当时叶楚璃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悲凉,她委屈的想着,原来她在夜攸蝉心里还没有一块肉重要……她竟然输给了一块肉! “回皇后娘娘,对方是镇远侯的嫡子石钥,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才德兼备,是位难得的谦虚青年。”叶都说的有些忧愁,这青年,是他特地为叶楚璃精挑细选的,不管是相貌还是品行,都经过严格把关。“石钥对楚璃很有好感,镇远侯一家也都非常看好这门亲事,眼看着成亲时间就要定下来了,这丫头却不声不响的跑了。”说起来,叶都又是叹气又是生气啊。 “要是本宫,本宫夜跑。”夜攸蝉撇撇嘴,她最讨厌这种包办婚姻,简直和贩卖人口没什么区别,反正本人意愿一丁点都不重要,完全受不到重视。 而且夜攸蝉还发现很多长辈的一种通病,那就是打着为你好的幌子,不顾你的遗愿想法,硬生生的强迫你、逼着你,甚至还会拿自身性命要挟你。 这哪里是“为你好”,根本就是“你只要按照我的想法做事、活着就行”! 夜攸蝉的话让叶楚璃喜上眉梢,让叶都不解的愣住,至于其他人嘛……事不关己的埋头吃,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终身大事问题,煌若渊和金眸雪狼觉得他们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上次和你说,在煌罗王朝律法里加一条提倡自由恋爱,杜绝包办婚姻,还没有加进去?”夜攸蝉用手肘捅了捅煌枢剡问。 在律法中增加这一条,其实没什么难度,不是什么大原则、大问题,再加上煌枢剡强势的很,左右丞相都赞同,其他朝臣就算有心搞事情,也没胆量付诸于行动。 “加了,只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不是律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煌枢剡抬手揉揉夜攸蝉的头发,眼眸中尽是无限接近于无原则的宠溺。 “好吧。”夜攸蝉无奈的耸耸肩,她的“家乡”经过几千年的历史进化才达到部分自由恋爱,要想改变这封建N多年的世界、国家封建固化思想,这是一非常需要时间的持久战。 而且夜攸蝉深知她只是一小人物,哪怕她身为煌罗王朝的皇后,也仍然是偌大世界中的小人物,改变人和事什么的,她实在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叶侯爷啊,本宫问你一个问题。”夜攸蝉放下筷子,准备和叶都严肃的谈一谈。 从某些角度来讲,她算是叶楚璃的长辈,再加上与叶楚璃的交情,她完全有资格就叶楚璃的婚事和叶都谈一谈。 “皇后娘娘请讲。”叶都恭敬道。 “你可曾问过处理的遗意愿?”别看她这问题很简单,但却是最关键的。 “这……”叶都很想说问过,但张张嘴,却发现脑海中丝毫没有相关记忆。“回皇后娘娘,臣也是为楚璃好,楚璃的性格冲动任性,与石钥正好互补……” “停!”夜攸蝉抬手制止叶都继续说下去。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不过夜攸蝉是皇后,叶都就算在不舒服,也不会对夜攸蝉有任何情绪。 “叶侯爷啊。”夜攸蝉语重心长的叫一声叶都。“你知道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 “回娘娘,臣知道。” “知道就好。”夜攸蝉慢悠悠的吃着房颔首。“虽然情况有些许不同,但也差不多,反正都是硬生生勉强、强迫楚璃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娘娘,臣并没有强迫楚璃的意思。”叶都有些焦急的解释。 “你确定真的没有?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都没有问一问楚璃愿不愿意?甚至连楚璃有没有喜欢的人都不知道,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楚璃好,但却你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与楚璃的想法背道而驰,你要记住,楚璃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所有物。”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在很多父母眼中,子女不需要独立,乖乖听他们的安排就好。 “臣并没有这种想法,臣……” “你别急。”夜攸蝉慢悠悠的安抚下叶都的焦急情绪,她知道叶都是一位好父亲,但这位好父亲,也有些不好的、没能意识到的思想。“本宫只是想提醒你,你觉得的好,不是楚璃的想法,不管日后会如何,你都应该尊重楚璃的想法,就算你成功强迫楚璃嫁过去,你觉得楚璃会幸福吗?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会同时害了两人吗?” 夜攸蝉说的这些,叶都从来都没想过,他只是一心想着不能让叶楚璃去甯都,他们叶家也要远离甯都。 叶都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是他和叶楚璃都是性情冲的人,两人平时说不上几句话,一说肯定会吵起来,到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这么多年,叶楚璃虽然没有回甯都,但也闯荡了大半个煌罗王朝,很少会待在叶候府,每次她回家,就只有第一天是新鲜的,第二天肯定会和叶都产生冲突,都不是多么严重的事,但父女两性格都很倔,谁都不肯低头,然后父女两的矛盾就越来越深。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定会好好反省。”叶都深有感触的颔首,如果不是夜攸蝉说这些,恐怕他永远都不会意识到,他所做的为叶楚璃好,其实也是一种强加。 “听到没,楚璃。”夜攸蝉特地叫一声叶楚璃。“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对你们来说却那么困难吗?” “为什么?”叶楚璃不懂。 “笨,缺乏沟通啊!”这么浅显易懂的事竟然都不懂,夜攸蝉都想嘲笑叶楚璃了。“有什么话都说出来,不说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就算是蛔虫,也有打瞌睡的时候啊。 正文 第275章 这一天,遭到诬陷 “哦……”叶楚璃嘟着嘴,有点没精神的低下头。 要她和父亲建立良好的沟通,这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难度啊!不过难也要去做,毕竟他们是父女,不是仇人。 说到仇人,叶楚璃突然想起件事。 “侯兵留在皇宫安全吗?”叶楚璃有点忧心的问。 那些人敢直接杀到皇宫灭口,一次不成,肯定有第二次,如今煌枢剡不在皇宫,这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吗? “安全。”煌枢剡非常惜字如金的回答。 对于煌枢剡的言语精简,其他人是非常习惯的,一丁点都不会觉得不对劲。 相反的,如果哪天煌枢剡长篇大论,他们才会觉得惊悚。 “怎么说?”这点煌若渊也有些担心,但看煌枢剡这么有自信,又很好奇煌枢剡好奇的理由。 “有乐战嵘在。” “可乐统领完全不是那人的对手啊。”煌若渊疑惑更甚,而且乐战嵘还受了伤。 “那人也受了伤。”煌枢剡对煌若渊是还算有耐性的,这也是他认同煌若渊的一种体现。 “这样啊……”其实煌若渊还是很不放心的,那人受伤可以派其他人啊!但煌若渊直到煌枢剡的耐性不多,再继续问下去,肯能会引起煌枢剡的不快。 “儿砸啊,想不明白?”夜攸蝉见煌若渊那想问却不敢问的小模样,突然觉得有点可怜。 “回母后,是的。”煌若渊有点不自在的回答。 “不明白就问嘛,你父皇很通情达理的。”夜攸蝉拍着煌枢剡的肩膀笑着。“乐统领作为煌罗王朝第一高手,派普通人根本无法顺利完成任务,更何况还有暗探禁军在旁,想一次成功,就必须那龙苍薄再次出手,可惜那龙苍薄被你父皇打伤了,没一年半年的好不了。”她随意的摆摆手,表示这还是保守时间。 “这么严重?!”煌若渊很是意外,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一年半年才能好的伤,那不是和丢了半条命一样吗! “你可以亲自来试试,你父皇的一掌,保准能把你打成粉面性骨折。”这点,夜攸蝉说的可是毫不夸张。 “粉面……”煌若渊微汗,他母后的形容,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严格来说,形容成粉面,其实并不夸张,如果煌枢剡实力全开,毫无保留,甚至能将人彻彻底底的摧毁,甚至连渣渣都不会剩下。 不过在这里,煌枢剡并不会展现那种实力,太强的实力也会招引来麻烦,而且就现在为止,包括那位实力强劲的龙苍薄,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实在没必要实力全开。 煌枢剡作为极其特殊的人工生命体,他的气息波动是很特殊的,而他的力量则更是很特别,在战斗攻击的时候,他的身体会发生一些改变,属于他的身体细胞会沾附在对方身上,那些细胞会严重影响到对方的伤势愈合。 用过午餐后,夜攸蝉和煌枢剡回到他们的卧房,她便把今天在圣霆宫发生的事和煌枢剡说了说,她是想救救巫咏稚的,不过前提是煌枢剡同意。 煌枢剡对巫咏霆的印象比较好,但这显然不足以成为他同意夜攸蝉救人的理由,而且煌枢剡觉得夜攸蝉的想法有些不妥,这里是巫咸国,不是自家地盘,需要倍加小心,万一夜攸蝉的特殊体质泄露,可不是他拥有多无敌实力能解决的。 虽然不能同意夜攸蝉的想法,不过煌枢剡倒是可以给巫咏稚看一看,其实夜攸蝉不算是胡诌,只是她不知道,煌枢剡确实懂一些医术。 夜攸蝉也是懂医的,只是她有学习文字困难症,她那点医术在这里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就算知道该怎么治疗,也不知道用什么药,因为她基本不认得草药的名字。 相反的,医书也在煌枢剡的范围内,读的多,了解的也多,只是没有实际操作、临床试验而已。 下午,夜攸蝉准备来个午睡时,可刚睡着,就突然被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吵醒。 她不情不愿的起身去开门,见到是红裙,她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 “娘娘,那名舞姬死了。”红裙说。 夜攸蝉一愣,随即困倦一扫而光问:“怎么死的?” “听说是自杀。” “不可能!”这点夜攸蝉可以断定,那天领头舞姬对她表示出那么强烈的恨意,怎么可能会自杀。 “奴婢也这样认为。”红裙点头。 “肯定是湫贵妃干的!”因为那天领头舞姬的勾\/引行为,完全就是湫贵妃指使的,湫贵妃为摆脱日后的麻烦,就直接将领头舞姬灭口,这样的话…… “可是现在几乎都认为是娘娘做的。”红裙皱着眉,她出去走了一圈儿,听到的几乎都是夜攸蝉逼的领头舞姬自杀的事。 “我就知道……”夜攸蝉耸肩无所谓的笑着,她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这应该就是那位湫贵妃想要的结果吧。“那舞姬是什么时候死的?” “巳时左右。” “诶呦,那可真不凑巧啊。”一听,夜攸蝉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的确很不凑巧。”红裙点头,她自然知道夜攸蝉所指是什么。“参见陛下。”见煌枢剡走过来,红裙连忙行礼。 “平身。”煌枢剡随意道。“去见一见巫咸王吧。”他见不得夜攸蝉受丝毫委屈,哪怕夜攸蝉不在意也不行。 “再等等,看看那位湫贵妃还有什么手段。”夜攸蝉并不着急,也不准备放过湫贵妃,但就目前来看,还不足以治湫贵妃的罪。“红裙,再去收集点关于湫贵妃的情报,越多越好,最好是不为人知的。” “是。”红裙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红裙虽然平时话不多,没什么表情,但在需要时,她也可以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拥有各种不同的性格,所以在巫咸国皇宫内混的如鱼得水,对红裙来说并不是难事。 原来红裙在夜攸蝉身边,她能做的事很少,夜攸蝉很自立,能自己做的事从来不会假他人之手,这直接让红裙成为了最清闲的侍女,所以她现在很高兴能为夜攸蝉做些什么,而且这次的事还这么有技术含量。 正文 第276章 这一天,命拿什么交换? “那湫贵妃可真不安分,我是煌罗王朝的皇后,她还以为这么点小事就能把我怎么样吗?”夜攸蝉关上门,略带嘲笑的嘀咕着。 “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却能膈应膈应你。”煌枢剡亲亲夜攸蝉的额头,然后准备拉着她回床上继续午睡。 “噗……她属毛毛虫的啊,不咬人膈应人。”夜攸蝉噗呲一笑,深深觉得这话出自煌枢剡的口,有点……莫名的搞笑。“你等等。”她笑着拉住煌枢剡,嘴角的笑意是越扬越高,眸如星辉般闪闪发光的看着煌枢剡。 煌枢剡很喜欢夜攸蝉的笑容,灿烂、绚烂,天真烂漫,特别有感染力,而对煌枢剡自身来将,最重要的是治愈力。 夜攸蝉并不是柔和、温柔的人,相反的,她随行自由、不拘小节,更有着隐藏的残酷冷血属性,助人为乐什么的,基本看心情,治愈什么的……真的未曾拥有过。 至于为什么煌枢剡会认为她拥有治愈这等高大上的技能,可能纯属王八看绿豆对眼后的结果。 “怎么了?”煌枢剡俊逸无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懵懂的疑问。 “别睡了,去见见巫咏霆吧。”睡意已经全无,也不想继续窝在房里,夜攸蝉思来想去还是去圣霆宫那边看看吧。“我怀疑他弟弟是中了剧毒,具体是什么类型的毒就要看你的了。”她努力的踮起脚尖,任重道远的拍拍煌枢剡的肩膀。 煌枢剡有点不高兴,他准备继续上\/床\/睡觉揩油的,结果现在非但不能和夜攸蝉独处,还要去做不喜欢的事情,这皇位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尽快摆脱掉吧。 不高兴的出了门,煌枢剡趁机向夜攸蝉讨到不少好处,而夜攸蝉除了最后那一步,基本也都答应了他,虽说有点遗憾,但总体来说心里还是美美的。 作为煌罗王朝的帝王,煌枢剡可谓是炙手可热的名人,一出现便会引起所有人的注目,不过还好,有资格上前攀谈的很少,再加上煌枢剡冷气不要钱的往出放,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都不会凑过去。 因为谣言夜攸蝉与领头舞姬的死有关,所以夜攸蝉也成了很多人关注的焦点,盯着她议论纷纷,有的在猜测,有的在指责,有的事不关己。 不过夜攸蝉才是真正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在耳朵里,她只觉得可笑,议论技术实在差劲,如果她真有那么恐怖,怎么没有在听到议论声的第一时间处决掉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事实证明,主要是那些人智商欠费。 煌枢剡本就对巫咸国没好印象,现在又发生这么多事,对巫咸国的印象更是刷到了负数,他对征战吞并没兴趣,倒是对歼灭有着格外的情有独钟。 巫咏霆没想到,夜攸蝉的回复会这么快,他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总归是抓到一丝希望。 巫咏霆对煌枢剡和夜攸蝉很尊敬,并不是因为这两位有可能能就巫咏稚,而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位非常不一般,所以打从在边境接到夜攸蝉和煌枢剡后,他的态度一直都很谦恭。 煌枢剡不喜欢废话,讨厌浪费没必要的时间,所以直接让巫咏霆将侍女等人屏退。 床边,煌枢剡正在为巫咏稚把脉,虽然是第一次,但倒也像那么回事。 煌枢剡作为83世纪,汇聚最尖端科技技术智慧的最高人工生命体,他的学习能力自然是无可匹敌的,只要他愿意,他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很多人穷极一生的学识掌握透彻。 可惜他感兴趣的事太少,过去是漫无目的的活着,而现在则是想和夜攸蝉在一起随心所欲的活着。 虽然他没办法医治巫咏稚,不过却可以将真实情况告诉巫咏霆。 “怎么样?”夜攸蝉觉得煌枢剡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是煌枢剡未曾涉足的领域,她也相信煌枢剡能够处理的很好。 “你跟朕出来。”煌枢剡给予夜攸蝉一安心的眼神,随后对巫咏霆说。 “……是。”巫咏霆看了看睡着的巫咏稚回应。 夜攸蝉眨眨眼睛,觉得有些好笑,这是在演高深莫测吗? 煌枢剡和巫咏霆先后离开了卧房,到圣霆宫正厅坐了下来。 “你也做吧。”煌枢剡看一眼巫咏霆说。 “谢皇帝陛下。”虽说谢了,但巫咏霆却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皇帝陛下,臣的弟弟如何?”他着急知道结果,其他什么都难以顾及。 “非常不好。”煌枢剡讲话从不懂的委婉,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他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这么多年都是按照生病进行的治疗,已经严重耽误了最佳治疗期,这代表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 煌枢剡的话等同于一枚杀伤力极强的炸弹,在巫咏霆的脑袋里,在巫咏霆的心里炸开,他愣愣的怔住,眼神满是不愿去相信,可是……相似的话夜攸蝉也说过,甚至他自己也怀疑过,可是……那么多御医都断定是生病,他自身非常精通巫蛊术,怎么可能是中毒呢? 如果不是中毒,为什么御医说不出是什么病?为什么三年都治不好?为什么……很多为什么在巫咏霆脑袋里盘旋,挥之不去,无法解答。 “皇帝陛下。”隐忍着悲痛,巫咏霆直直的跪下。“臣斗胆请皇帝陛下救救小稚。”他放低头颅,舍弃了作为巫咸国太子的尊严,只为能抓住挽救弟弟一命的机会。 如果说之前煌枢剡对巫咏霆有些好印象,那么现在,煌枢剡则挺看好巫咏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能为重要的人毫不犹豫的舍弃尊严,就冲这份决心,煌枢剡也会对他另眼相看一番。 “朕救他,你能拿什么交换?”煌枢剡颇有暗示性的问。 巫咏霆一愣,随即开始思考,很显然,煌枢剡不是真的想要什么,而是想听一听他的回答,所以他绝对不能说错。 “回禀皇帝陛下,臣拿不出与小稚同等价值的东西。”思前想后,巫咏霆只想到这一种回答,同时这也是在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话。 煌枢剡不着痕迹的挑挑眉,虽然他没兴趣阵仗吞并,但附属还是可以的,如果巫咏霆能顺利登机继位,他倒是不介意和巫咸国友好结盟。 正文 第277章 这一天,枢剡哥哥生气啦! 夜攸蝉在卧房里等着,不过光是等着太无聊,她便凑到床边观察观察巫咏稚,仔细闻一闻这孩子身上散发出的毒素味道。 闻着闻着,她突然发现毒素的味道要不她上午来的时候浓上好多,夜攸蝉不禁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中毒后,没有继续摄入毒,毒素味道的浓淡就不会发生改变,但巫咏稚这情况…… 显然是在她离开后,又摄入了毒素啊!虽说不多,但对巫咏稚的影响却很大,但却逃不过她的嗅觉。 接着,夜攸蝉用力嗅了嗅,发现除巫咏稚身体散发出的毒素味道后,这卧房内还有一处散发着较浓的难闻气味。 她立即离开床边,顺着气味移动着,毫不费力的在木桌上看到一盅补汤,这补汤里确实云集了不少适合虚不受补的人食用的好东西,如果里面没有毒,夜攸蝉肯定是来上一碗,虽说她不会中毒,但也不想忍受难闻的气味。 “这么明目张胆的毒害皇子,真是胆大啊!”夜攸蝉拨弄拨弄碗里的勺子嗤笑着。 其实夜攸蝉是非常不耻这种行为的,竟然拿小孩子开刀,不是没人性,而是太软弱,有能力、有实力、有尊严的人,都不可能对四五岁的孩子怎么样。 “姐……姐姐。”巫咏稚睁开眼睛,看向夜攸蝉所在的方向,虚虚弱弱的叫了一声。 夜攸蝉的听力很好,哪怕那声音很小,很微弱,她也听的很清楚。 面对一生命垂危的孩子,夜攸蝉不由得放柔了神情,放柔了声音。 “要喝水?”夜攸蝉坐在床边,握住巫咏稚瘦的只剩骨头的小手问。 巫咏稚轻微的摇摇头。“姐姐,小稚是不是快死了?”他清清澈澈的眼睛望着夜攸蝉问。 “……没有,怎么会呢,只是生病而已,慢慢就会好的。”夜攸蝉有点心疼的摸摸巫咏稚的小脸。 巫咏稚笑着,笑容特别纯真,和她扮演五岁小娃娃时不同,他是真的纯真无邪,眼神里满是对着世界的好奇。“姐姐,小稚要死了,你能不能答应小稚一件事?”他充满期许的望着夜攸蝉。 “……好,你说。”夜攸蝉实在没有狠心道,拒绝这样的巫咏稚。 “有坏人要伤害哥哥,姐姐能不能帮小稚提醒哥哥?” 巫咏稚很懂事,也很聪明,他知道夜攸蝉的身份不可能帮他保护巫咏霆,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为什么不直接对他说?”夜攸蝉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小稚身体有禁声蛊,被禁止说很多话,如果冒险说出来,小稚就会死……马上就会死。”巫咏稚垂下眼眸,眼眶有点红红的,很显然他不想死,很想活下去,但却不得不在痛苦的折磨中勉强自己坚强的迎接死亡。 如果在夜攸蝉面前的是成年人,她最多只是敬佩,但在她面前的只是四五岁,病了三年的孩子,夜攸蝉心里全是心疼。 她见过九十七和九十八为生存而拼命挣扎,知道即便是小孩子,意志和勇气也是不可小觑的,她想,她和小孩子一定有很多不解之缘,否则怎么可能总是遇到小孩子呢?怎么可能总是被小孩子触动呢? “哎……”夜攸蝉深处叹一口气,看来小孩子是她的软肋啊!尤其是这种坚强不断挣扎的小孩子。“别担心,你不会死的。”她摸摸巫咏稚的额头,心里渐渐做了决定。 “为什么?”巫咏稚觉得夜攸蝉的坚定好像是有依据的。 “听我的,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病就会好了。”她将手覆盖在巫咏稚的眼睛上,低声安抚着。 “……嗯。”巫咏稚虽不明白,但仍然很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巫咏稚很难入睡的,因为全身都很疼,即便能够睡着,也是很浅很浅的浅眠。 夜攸蝉四周看了一圈,没找到利器,最后她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自咬手指! 说实话,电视上的咬手指都是骗人的,要想咬出血其实没那么容易,最重要的事疼啊!一疼就没办法狠劲儿咬啊。 鼓捣半天,夜攸蝉终于把左手食指肚咬破,鲜血终于得以流出,她急忙把食指凑到巫咏稚嘴边,盯着血一滴一滴的滴入巫咏稚的口中。 血的味道绝对不好,但对于服用过三年苦药的巫咏稚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甚至没什么感觉,还以为是夜攸蝉在喂他喝水,所以吞咽的很配合,只是……这水似乎喂的有点少啊。 最后,实在挤不出血后,夜攸蝉简单的舔了舔手指,转身去给巫咏稚倒杯水喝。 夜攸蝉这边偷偷给巫咏稚解毒刚结束,煌枢剡就带着巫咏霆推开卧房门走了进来。 夜攸蝉见煌枢剡向她走过来,她特地偷偷指了指那盅补汤,将那补汤有问题的讯息传达给煌枢剡。 心有灵犀的煌枢剡自然是秒懂,他调整方向,停在了补汤前,特地盛出一点烫闻一闻,最后再皱皱眉头,演技着实不错。 “这烫有问题。”煌枢剡十分笃定的说。 “什么?!”巫咏霆三步并做两步的赶过去,直接端起盅闻了闻里面的烫。“没什么特殊味道啊……”他不解的看向煌枢剡,希望煌枢剡能够给出答案。 “有没有验毒的蛊?”煌枢剡问。 “有是有……”不过那种蛊培育非常困难,全巫咸国上下只有十只,但一想到这和弟弟的生命有关,他立马就有了决定。“我去拿!”巫咏霆立马转身,像存放蛊虫的房间跑去。 多余的碍事人已不在,煌枢剡立马逼近夜攸蝉,墨色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夜攸蝉不放,直到把夜攸蝉逼到角落,来一严严实实的壁咚,夜攸蝉才有举手投降的迹象。 夜攸蝉知道这是瞒不过煌枢剡,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暴露,她觉得挺尴尬的,也觉得挺意外的,这煌枢剡究竟是怎么察觉的啊? “我做了那么多年的人形兵器,对血腥味再熟悉不过。”煌枢剡直接拿起夜攸蝉的左手,让她食指上的伤口暴露出来。“你该想想接下来如何解释。”他的脸色很不好,他生气夜攸蝉又乱来,更生气夜攸蝉瞒着他偷偷摸摸乱来。 正文 第278章 这一天,换个姿势谈谈 “呃……这……”夜攸蝉心虚的低下头,她知道肯定会被煌枢剡发现,却没想过该怎么解释。 “什么?”煌枢剡的低气压更甚。 “这……情不自禁嘛。”夜攸蝉抬起头,迎上煌枢剡的目光,傻里傻气的嘿嘿笑着。 “情不自禁?”煌枢剡眯起充满危险性的眼睛。 “呃……”夜攸蝉尴尬的笑着,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吗?多么愚蠢的行为啊!“这事儿咱回去再解释行吗?巫咏霆回来了。”她干笑着,指指外面急匆匆的身影说。 煌枢剡无法,只能暂时放下追问,其实不解释他也能明白,夜攸蝉并不冷血,相反的,其实她很容易心软,一心软就容易乱来。 巫咏霆将验毒蛊装在器皿内带回来,然后将验毒蛊放在补汤旁,静心等待接下来的结果。 验毒蛊是一种非常神奇的蛊虫,它们没有杀伤力,不带有毒性,但却很喜欢吸收毒素,似乎毒素对验毒蛊来说,只是一种零食。 验毒蛊的嗅觉灵敏,它们能凭借得天独厚的本领,凭嗅觉,凭直觉找到毒素所在,所以当巫咏霆将它放下时,验毒蛊就展开了行动,直奔补汤爬过去,小小的身躯,速度是的惊人的快。 这一现象足以证明煌枢剡的话真假,而目睹这真相的巫咏霆身体一晃,显然非常震惊,但更多的是自责,三年……这三年他竟然如此愚蠢! “枢剡,你把那灵丹给那小娃娃吃一颗,没准管用呢!”夜攸蝉拽着煌枢剡的衣袖,眨眨眼睛卖着萌,顺口胡诌的演技那叫一杠杠的。 煌枢剡无奈的看一眼夜攸蝉,面对那忽闪忽闪的眼眸,他似乎只有缴械投降这条路。 他暗自叹声气,不管他现在什么心情,都必须先把重要问题解决。 “什么灵丹?”巫咏霆疑惑的问。 “上次我们去庙灵山,从庙灵山医圣那求来的灵药,据说有解百毒,治百病的神奇功效。”夜攸蝉胡诌的是脸不红心不跳,反正能把这事儿圆满解决就行。 “庙灵山医圣!?”巫咏霆震惊无比,但更多的是惊喜。 庙灵山医圣那是何许人物!那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啊!能得到庙灵山医圣的灵药相助,巫咏霆几乎可以坚信,巫咏稚一定可以痊愈! 只是……灵药掌握在煌枢剡手里,想要他拿出来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殊不知,完全是巫咏霆脑补太多,煌枢剡为掩盖夜攸蝉乱来的事实,他肯定会像模像样的拿出些什么来。 “皇帝陛下……”巫咏霆看向煌枢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还是欲言又止。 巫咏霆认为煌枢剡是不愿出手帮忙的,否则单独谈话时,煌枢剡不会一丁点都没透露。 巫咏霆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虽然很多事巫峥都有意瞒着他,但他身为太子,该知道的事一件都不少,他深知巫峥对煌罗王朝有企图,深知巫峥与危险人物联手谋划着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没立场,没脸面求助于煌枢剡。 不管是现在储君的角度,还是站在巫咸国国民的角度,巫咏霆都不愿与煌罗王朝为敌。 煌罗王朝实力很强,哪怕“煌枢剡”曾昏庸过很长一段时间,实力仍然犹存,战力强劲,底蕴深厚。 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不是没人垂涎过煌罗王朝,更有很多人觊觎过煌罗王朝的实力底蕴,这份垂涎和觊觎的确曾多次付诸于行动,但结果却都很凄惨,屠杀是轻,灭国是重。 煌罗王朝多次用事实证明,他位列世界排名第一是有原因的,是实至名归的。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煌罗王朝不是骆驼,而是庞然大物。 巫咏霆心里如明镜一般,然而明白能如何,他根本无法阻止巫峥。 “枢剡。”夜攸蝉适时的叫一声煌枢剡。 煌枢剡破有深意的看一眼夜攸蝉,看的夜攸蝉直发毛,随后再次靠近床边,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巫咏稚嘴里,抬一抬巫咏稚的下巴,有些强硬的让巫咏稚将药丸咽下去。 煌枢剡给巫咏稚吃的药丸……其实也可以称作药丸,不过确实他给夜攸蝉准备的补气补血药丸,吃了对身体很有好处。 “谢谢……臣叩谢皇帝陛下,叩谢皇后娘娘!”巫咏霆噗通一声跪下,向煌枢剡和夜攸蝉分别重重的叩首谢恩。 “你先起来吧,有没有效果还不知道呢。”夜攸蝉故作为难的摇摇头,表示结果如何还很难说,不要抱太大希望。 “无论如何,臣都要感谢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出手帮忙。”巫咏霆是真的感谢煌枢剡和夜攸蝉,哪怕他们日后会成为敌人,这份恩情他也不会忘记。 “行吧,希望会有效果。”夜攸蝉点点头。“你照顾他吧,我们走了。” “恭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巫咏霆拱手作揖,恭敬感激的目送两人离开。 一回到丽清宫卧房,夜攸蝉就被煌枢剡压倒在床\/上,两手支撑在夜攸蝉头两侧,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气氛明明那么暧昧,姿势明明那么脸红心跳,但夜攸蝉却偏偏有种心虚的感觉,眼神飘飘悠悠的不敢直视煌枢剡。 现在夜攸蝉不怕煌枢剡“吃了”她,而是怕煌枢剡“吞了”她。 煌枢剡对夜攸蝉是非常有耐性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夜攸蝉耗,磨,直到夜攸蝉有松动迹象,他才慢慢将视线和态度放柔。 “咳咳……”夜攸蝉不自然的尴尬咳两声。“那啥,咱起来谈呗。”她拍拍煌枢剡的肩膀,讨好的笑着。 “不行,就这样谈。”煌枢剡强硬的拒绝并坚持。 “呃……”夜攸蝉微汗,看来这家伙不是一般不高兴啊!“行,那就这样谈。”这次的确是她太乱来,所以还是乖乖听话吧。 “我洗耳恭听。”煌枢剡狡黠一笑,腹黑是那样的明显。 夜攸蝉暗自叹一口气,深觉真是惹谁都不能惹煌枢剡啊!后果不是一般的有压力。 “那孩子知道他快死了,也知道有人希望他死,他很懂事,很担心巫咏霆……我确实很动容,所以才会冒险乱来。”夜攸蝉垂着眼眸,一边戳着手指,一边声音小小的解释。 正文 第279章 这一天,吃干抹净了! “你为他动容冒险,如果出了事,谁来为你动容?”煌枢剡捏着夜攸蝉的下巴,眼眸紧紧的盯着她。 “有你啊!”夜攸蝉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时夜攸蝉的笑容特别灿烂,充满不需要理由的信任,瞬间抚平了煌枢剡的情绪,取悦了煌枢剡的内心。 最后,煌枢剡发现,举手投降的不是夜攸蝉,而是倍感无奈的他。 煌枢剡有理由相信,不管日后发生多少事,经历多少事,夜攸蝉肯定不会改变,依然会像现在这样乱来。 “我不希望你为其他人冒险,尤其是无关紧要的人。”煌枢剡怜惜的摸摸夜攸蝉的脸颊,低头在他鼻尖留下一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夜攸蝉道着歉,回吻着煌枢剡的鼻尖,随后向下自动,轻吻他微凉的双唇。 煌枢剡没有让夜攸蝉的唇离开,他立即捉住那柔软的唇瓣,进行激烈不失温柔的深吻掠夺。 煌枢剡的吻一如既往的持久,害得夜攸蝉只能用乱扑腾抗议。 夜攸蝉很喜欢煌枢剡的吻,每一次被他亲吻,都能感觉到浓浓的,甚至浓烈的情感,能够让她切身的体会到,她是这世上唯一被煌枢剡珍惜疼爱的人。 这一次,煌枢剡似乎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他趁机剥开碍事的衣物,一路吻,一路爱\/抚,直到将夜攸蝉剥的干干净净,他才停下来欣赏。 夜攸蝉的光溜溜身体,他不止见过,还共浴过,同床共枕过无数次,但带走目的的欣赏却是第一次。 煌枢剡的眼神太露骨,太具侵略性,宛如X射线一样,将夜攸蝉从里到外欣赏的无比透彻。 “你要干嘛?”夜攸蝉红着脸,略有些紧张的盯着煌枢剡,其实她心里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她只是明知故问而已。 “你猜。”煌枢剡邪魅的一笑,随机附在夜攸蝉的耳边低声道。 夜攸蝉想要尖叫啊!这时候低声低语,简直就是犯规啊!瞬间击溃她的所有防御力,她还有挣扎的余地吗?显然只有缴械投降啊! “不是说好等回家的吗……”夜攸蝉移开视线,嘟嘴嘟囔着。 “我不想等了。”说着,煌枢剡在夜攸蝉能挂油瓶的最强印上重重一吻。 夜攸蝉说不出话来,直接脖子以上爆红,小心脏在胸腔里噗通噗通跳的猛烈,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无法控制。 接着,煌枢剡缓缓付下身,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夜攸蝉很紧张,有点害怕,同时也很期待,她是很明确的人,当她意识到喜欢煌枢剡时,她就已经做好和煌枢剡共度一生的觉悟。 煌枢剡很温柔,温柔的不像话,温柔的有些过分,温柔的甚至让夜攸蝉有些焦急,最后还是夜攸蝉主动出击,他才停下那些温柔的,磨人的前奏。 煌枢剡深知自己的体力有多么强,更清楚夜攸蝉只是普通人,无法承受他的“实力全开”,所以他只做了两次,只是这两次特别漫长,长到直接让夜攸蝉体力耗尽,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终于结合自然是令人开心的,但这种事不适合做太多,尤其两人的体力不成正比。 曾几何时,煌枢剡认为他没有那方面的机能,没有对那方面的欲\/望,然而事实证明,其实不是没有,而是不曾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人。 在夜攸蝉和煌枢剡幸幸福福时,巫咸国皇宫的某处密室内,一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面前,正跪着一位瑟瑟发抖,面色煞白的侍女。 她是圣霆宫的侍女,被抓到这里不为其他,只因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更因她把那一幕告诉了不该告诉的人。 侍女没想到,巫峥竟然会在圣霆宫安插眼线,而那眼线不是别人,正是她最好的姐妹。 “将你知道的细细说来,不准走丝毫隐瞒。”恶鬼面具男低声命令。 “是……”侍女颤抖着回应。“奴婢是去收剩下的补汤的,却意外发现煌罗王朝皇后滴了几滴血喂小皇子喝了下去。” “就只有这些?”恶鬼面具男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问。 “……还有……在喝过煌罗王朝皇后的越后,小皇子的脸色好了很多,明显不再像之前那么苍白。”侍女为保命,必须努力回想,努力说出多一点有用的信息。 “真的?”恶鬼面具男声音有些危险的问。 “真的真的!奴婢没有丝毫谎言。” “……带她下去。”恶鬼面具男摆摆手说。 侍女被带走时,仍在喊着,不过恶鬼面具男完全充耳不闻,他在思考,不是思考侍女那番话的可信度,而是思考夜攸蝉喂巫咏稚喝血的原因。 恶鬼面具男有想到一种可能性,但很快便被推翻,他觉得那原因太离谱,不过若是真的……可是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夜攸蝉被煌枢剡折腾的身心俱疲,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睁开眼睛,他以为会浑身酸痛,各种不舒服,可她随便动一动,却完全没那种感觉,难道是她天赋异禀?! 夜攸蝉被这天赋异禀震撼了好久,真的是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她天赋异禀,而是完事后,煌枢剡都会非常有耐心的为她做按摩。 早晨醒来,身上是清清爽爽的,显然昨晚完事儿后煌枢剡给她洗过澡,就是不知道洗澡时煌枢剡有没有礼物揩油。 “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煌枢剡将夜攸蝉揽进怀里,鼻尖蹭着鼻尖询问。 夜攸蝉有些害羞,有些脸红,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煌枢剡,不过终究她没有逃避,而是报复性的捏住煌枢剡的鼻子,好半天都不放手。 她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心里不舒服,第一次竟然被做到昏睡过去,想她夜攸蝉叱咤风云多年,何曾这么弱过。 “蝉蝉?”煌枢剡有点不懂夜攸蝉突然不高兴的原因。 “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猜猜我舒服不舒服啊。”夜攸蝉瞪着眼睛,扯着煌枢剡的脸颊。 “应该舒服吧,毕竟我一直有研究。”煌枢剡认真道。 “你……”夜攸蝉一听就知道煌枢剡想歪了,更知道了他竟然一直在研究那种事,她那个羞愤啊! 正文 第280章 这一天,麻烦找上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夜攸蝉发现煌枢剡的画风似乎越来越跑偏,原来煌枢剡就是一天才般的懵懂少年,如今似乎已经成为老油条、有司机,动不动就“开车”,开的夜攸蝉一愣一愣的。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煌枢剡越来越像“人”,而不再是人形兵器,或是不再受人形兵器的束缚? 夜攸蝉无法断定,虽然面对画风认真跑偏的煌枢剡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高兴。 在漫长的岁月里,煌枢剡却是有衍生出感情,只是那感情很单一、纯粹,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通过神情言语表达,只有戴上不同的面具,扮演不同的角色,才能表达出不同的感情,但那些感情不属于煌枢剡,而属于他演绎的虚构的人物。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夜攸蝉百味杂陈半天,最后憋出四个另有深意的字。 “起来吃点东西吧。”煌枢剡笑笑说。 “嗯……” 夜攸蝉点着头,眼睛注视着煌枢剡慢慢起身,她发现煌枢剡是真的很开心啊,从她醒来到现在,煌枢剡嘴角那一抹弧度就没消失过。 虽然有点别扭,但看在煌枢剡这么开心的份上,昨晚被做的昏睡过去,也是很值得的。 早餐夜攸蝉吃的很多,是平时的三倍,昨晚体力消耗巨大,急需补回来。 这一整天煌枢剡的心情都非常美丽,对煌若渊、叶楚璃他们特别的和颜悦色,而煌枢剡这破天荒的和颜悦色,却害的其他人神经紧张一整天,生怕那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显然,这是非常美好的一天,而且美好的一天同样发生了特别美好的事,巫咏稚的病一夜痊愈,巫咏霆心怀激动的前来丽清宫,再次向夜攸蝉和煌枢剡表示发自肺腑的谢意。 煌枢剡对巫咏霆的屡屡感谢没什么感觉,只是他需要提醒警告巫咏霆,绝对不能将巫咏稚是如何痊愈的泄露出去,得到巫咏霆的发誓保证后,他才将巫咏稚体内还有蛊虫的事告诉巫咏霆。 那蛊虫只是禁声蛊,只要巫咏稚不提及相关信息,就不会有任何影响,但终归是异物,不咬人膈应人,还是除掉比较好。 距离巫铮的寿宴已经仅剩两天,如今巫咸国的皇宫是难得一见的热闹,因为云集各种不同国家的人,皇宫内的很多规矩都宽容许多。 后来陆续抵达巫咸国东巫的各国人,都有听说过那天夜攸蝉的“大杀四方”,只不过版本早已脱离原著,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不过有一点却很统一,都把夜攸蝉形容成极为可怕恐怖的夜叉、魔鬼。 对此夜攸蝉是觉得无所谓,相反的,她还觉得挺不错的,因为各种版本的传言,她在巫咸国皇宫这段时间非常的悠哉,非常的自由自在,完全没有人来打扰。 夜攸蝉原以为这份惬意会一直持续到回煌罗王朝,没想到有些人那么沉不住气,眼看着隔日就是巫铮的寿宴,却偏偏要挑这种重要时刻找茬。 这天,作为煌罗王朝的代表,夜攸蝉和煌枢剡他们都待在丽清宫没出去,但有些麻烦是会自动找上门来的,躲也躲不掉。 湫贵妃带人浩浩荡荡而来,准备直接闯进丽清宫时,但丽清宫的大门却紧闭着,迫使湫贵妃不得不修改下马威的计划。 “你去敲门。”湫贵妃对身边的侍女说。 “是。”侍女见湫贵妃面色不善,不敢迟疑,立即快步到两扇紧闭的门扉前,用金属环响亮的敲着门。 咣咣……的声音不断,夜攸蝉他们就坐在庭院里惬意的晒太阳,不只是敲门声,湫贵妃一行人靠近的脚步声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她是来找死的呢?还是来找没趣的呢?”夜攸蝉摇晃着椅子,笑眯眯道。 “都有一点吧。”叶楚璃抽抽嘴角,她觉得夜攸蝉的笑意特别危险,虽然她很讨厌湫贵妃,但此刻却也有点同情湫贵妃。 “儿砸,去开门。”夜攸蝉从摇椅跳到秋千上,荡的那叫一高耸刺激。 “母后,您准备一直这样称呼儿臣吗?”煌若渊起身,有点无奈的问。 他是几百岁的成年人啊,一直被叫儿砸儿砸的,会害羞的啊! “不然称呼你啥?”夜攸蝉觉得这称呼很好啊,多贴心,多亲密,显然是真正一家人的体现啊。 “没什么,您喜欢就好。”煌若渊突然觉得他问的好愚蠢,他这位失忆的母后是什么样的性格不是早就清楚吗,干嘛还要问那些没意义的问题。 煌若渊叹着气,乖乖的去开门,其实他不介意被夜攸蝉称呼“儿砸”,只是他想到如果二皇兄回来,夜攸蝉会称呼二皇兄什么?难道是二儿砸吗?这称呼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啊。 带着一点小小的烦恼,煌若渊将丽清宫的门打开,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湫贵妃便带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湫贵妃的气势很足,带的人很多,个个都身强体壮,而且还带着兵器,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可惜,任凭她气势再足,偏偏就是没人搭理啊。 不大不小的庭院里,煌枢剡悠闲的坐在摇椅上看书,夜攸蝉则尽情的玩着秋千,叶楚璃和叶都在下棋,金眸雪狼则是一如既往的晒太阳睡觉,暗探、侍女什么的都在房里休息着,各自都有事情做,就是没人注意到湫贵妃。 这一幕,让湫贵妃愤怒的药喷火,但她代表的是巫咸国,她是巫咸国暂管后宫的贵妃,不能掉了身价,失了优雅。 “臣妾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不管湫贵妃是来做什么的,从身份地位上来讲,她都无法与煌枢剡和夜攸蝉相比拟,所以这礼必须要行。 煌枢剡的反应特别慢,过了好一阵才抬起眼睑,轻扫一眼湫贵妃,然后合上书缓缓开口:“免礼,平身。” 姿势保持太久,害的湫贵妃起身时差点不稳的倒下,还好侍女够激灵,及时扶了她一把,不过虽然站稳了,但脚还是有点麻麻的。 “噗……”秋千上,夜攸蝉看的好笑,也就直接笑出了声音,一点都不隐晦,直接表露出来,仿佛是故意要激怒湫贵妃一样。 正文 第281章 这一天,狂虐湫贵妃 听到夜攸蝉的笑声,湫贵妃几乎是无意识的看过去,以至于她没能藏好眼睛里的情绪,不过她调整的很快,厌恶和怒气只是稍瞬即逝。 “不知湫贵妃带这么多人来所谓何事啊?”夜攸蝉晃悠着脚丫笑问,顺便扫一眼湫贵妃身后的阵仗。 “敢问皇后娘娘昨晚可曾离开过丽清宫?”湫贵妃端起架子问。 “没有啊。”夜攸蝉摇头。 “那么其他人呢?可否有离开过丽清宫。”湫贵妃继续问。 “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任何人离开。”夜攸蝉微微皱眉,对湫贵妃这种绕圈子的问法嫌弃的很。 “这么说几位都有嫌疑啊……”湫贵妃貌似有些为难的低头嘀咕。 “什么嫌疑?”煌若渊站到煌枢剡身边问。 “实不相瞒,昨夜宫内一名侍女被杀,死状极其凄惨,臣妾受命调查此事。”湫贵妃轻描淡写的解释一番。 “哦~怎么?你是怀疑我们杀了那位侍女?”夜攸蝉轻巧的从秋千上跳下来,快步走到湫贵妃面前冷笑着问。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遵从旨意例行公事而已。”湫贵妃不慌不忙的解释。“后宫各院臣妾都在调查,绝没有针对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的意思。” 夜攸蝉盯着湫贵妃沉默一阵,如果她没记错,这湫贵妃应该是比较容易冲动的类型,然而现在她却如此镇定,夜攸蝉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掌握了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不管是什么证据,反正都是子虚乌有的证据。 “本宫问你件事。”夜攸蝉绕着湫贵妃走了一圈,玩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湫贵妃身上。 “皇后娘娘请问。”湫贵妃面上仍然镇定,但心里却有些发毛,主要是夜攸蝉的视线太锐利、太渗人。 “你知道什么是驻国大使馆吗?” “是他国在本国建立的办事机构,多用于经济外交、政\/治外交。”湫贵妃不明所以的解释着。 “很好。”夜攸蝉满意的点头。“那你知道在没有建立驻国大使馆时,哪里是办事机构吗?” “回皇后娘娘,在那种情况下,他国要员暂居的住所为临时大使馆。” “嗯,很好,回答的非常完美。”夜攸蝉笑着继续点头。“那你说,如果不经允许,擅自闯入他国要员暂居的临时大使馆,算不算触犯法律呢?” 此时此刻,夜攸蝉的笑容特别友善、特别阳光灿烂,循循善诱的,很简单轻易的就把湫贵妃带进了沟里。 猛然意识到上了当、进了沟的湫贵妃瞬间愤怒的差点眦目欲裂,胸腔起伏特别明显,眼睛更是血红血红的。 接下来,湫贵妃努力的深呼吸几次,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被带进沟里没关系,她还有办法让夜攸蝉尝到苦头。 “臣妾一时着急,还请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明日便是主上的寿宴,今天却发生这种不吉利的事……”湫贵妃急忙跪下来请罪,并声情并茂的解释,表示她一心都是为巫铮。 夜攸蝉注视着湫贵妃的目光没有丝毫波澜,对湫贵妃的解释自是毫不相信,为了巫铮?这种解释说出来,在夜攸蝉听来尽是虚伪,不能说皇宫内院没有真爱,只能说真爱太少太少,少到让无数的女人在那里葬送了一生。 在夜攸蝉看来,嫔妃与皇帝根本不能算是夫妻关系,充其量只能算是主子与奴婢的关系。 嫔妃心里没有皇帝,有的只是自己上位,儿子上位。 皇帝心里没有嫔妃,有的只是利用嫔妃牵制朝堂势力,增加个人实力。 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本宫理解,你起来吧,本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夜攸蝉眼眸含笑,将善解人意表现的淋漓尽致。“只是……湫贵妃,你要清楚,死的只是一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女,陛下与本宫初到巫咸国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没有被怀疑的理由吧?” 夜攸蝉没有说的太明白,而是将判断丢给了湫贵妃,她相信以湫贵妃的精明,不可能不懂她的意思。 湫贵妃不可能仅凭这点事就来找夜攸蝉他们的麻烦,她应该是想利用这件事,让夜攸蝉他们不痛快,却没想到到最后不痛快的竟然是她自己。 “这是自然。”湫贵妃面上维持着笑意,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表示赞同夜攸蝉的话。 “湫贵妃。”煌枢剡突然开口。 “臣妾在,皇……皇帝陛下有何吩咐?”听到煌枢剡冷冽的声音,湫贵妃浑身一抖,打从心底深处畏惧着煌枢剡。 接着,煌枢剡抬手指了指湫贵妃身后那些带刀侍卫,面色不善的轻启双唇:“滚出去。”他的声音低沉,却强而有力。 湫贵妃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却没有立即执行煌枢剡的命令。 “你没有证据,擅闯他国使馆,不管是巫咸国的法律,还是煌罗王朝的法律,你都已经触犯的彻底,现在还抗旨不尊,是你想与朕为敌?还是巫咸国想与朕为敌?”煌枢剡停下晃动的摇椅,将威压稍稍释放,气势雄厚的笼罩着、压迫向湫贵妃。 被浓重的威压紧紧挤压着,湫贵妃双腿一软,直接苍白着脸,虚汗直流的跪趴在地上,双瞳剧烈颤抖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稀薄的空气。 湫贵妃身边的侍女算的上是忠心耿耿,她见湫贵妃这般模样、这般状态,立即跪下来急忙为湫贵妃解释。 “皇帝陛下息怒,奴婢斗胆替湫贵妃娘娘说句话。”侍女额头紧贴着地面,纤瘦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但仍然鼓足勇气发出清晰的声音。“娘娘带侍卫前来为的不是昨夜被杀的侍女,而是前几日暴毙在牢狱中的领头舞姬。”她紧握着拳头,用指甲嵌入皮肤的疼痛,使自己保持着一丝清醒镇定。 “怎么?你是怀疑那女人的死和本宫有关?”夜攸蝉冷笑着问。 “臣妾不敢!”湫贵妃深深的放低头颅,声音强烈道。“只是领头舞姬手里攥着皇后娘娘的发饰……臣妾才斗胆前来验证……” “下次说谎时先打打草稿吧,免得漏洞百出。”夜攸蝉蹲下来,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湫贵妃的脸颊。“本宫的发饰全都老老实实待在首饰盒里,那女人手里的长什么样?拿来给本宫看看。” 正文 第282章 这一天,太后与沐贵妃 “也……也许只是相似……” 湫贵妃有些后悔,她真的不该这么鲁莽,真的不该抱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其实这些不该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她没想到煌罗王朝的皇帝和皇后,会这么嚣张,会嚣张的这么肆无忌惮。 就煌枢剡自身而言,他有足够嚣张的资本,只是他没有衡量嚣张尺度的标准,眼来说,煌枢剡的一切标准、原则都是随心所欲、随心而定。 作为煌罗王朝的皇子,煌若渊不止一次的很柔软、很柔和的提醒过煌枢剡,作为一国帝王,威严和霸道的确很重要,但有时需要、有些场合,需要煌枢剡压制情绪,可惜,对此煌枢剡一直都是充耳不闻。 煌若渊说的那些,顾虑的那些煌枢剡都理解,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换做其他人,也许会听一听煌若渊的建议,但煌枢剡不同,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他一直作为人形兵器被煌家操控着、压制着,如今他难得拥有感情,终于获得自由,终于活的像人,他怎么可能会束缚自己分毫。 “相似?真的只是相似?”夜攸蝉笑着反问。 “回皇后娘娘,也许真的是臣妾看错了,也……也许是有人想故意嫁祸给皇后娘娘……”湫贵妃握紧拳头,瑟瑟发抖的说。 其实她是想挤出点笑容的,奈何煌枢剡的威压压制太强,她根本动弹不得。 “哦~是吗?”夜攸蝉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湫贵妃面色煞白、瑟瑟发抖的凄惨模样。“好吧,既然湫贵妃都这样保证了,本宫如果还不相信,岂不是太不给湫贵妃面子,不过既然湫贵妃说人想嫁祸本宫,那就拜托湫贵妃尽快调查清楚真相,免得其他人和湫贵妃一样,不小心误会了本宫。”说着,她要特地拍拍湫贵妃那瘦弱的肩膀,虽说是小女人,但手倒是伸的很长。 可惜啊,有时候手伸的太长,就是活该被剁掉啊! 这湫贵妃是聪明人,可惜她不该在最该聪明的时候犯了糊涂,如果湫贵妃针对的是巫咸国的人,那夜攸蝉肯定会作为观众,一直观看到最后,绝不会插手半分。 有一点夜攸蝉想不明白,那天领头舞姬的意图她能理解,可这段时间的谣言,以及今天湫贵妃的行为,做这些事,显然对湫贵妃没有任何好处啊。 别说好处,就凭湫贵妃这些失利鲁莽的行为,夜攸蝉完全可以到巫铮面前讨说法,到时不管巫铮是不是想袒护湫贵妃,都必须给她一个交代,到时湫贵妃的结局肯定不会太美丽。 想来想去,夜攸蝉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湫贵妃这些看似鲁莽的行为,都是巫铮暗示的。 只是如果这是巫铮暗示的,那么巫铮的目的是什么呢?寿宴期间对太过煌罗王朝一行人图谋不轨?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未免太疯狂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查清楚真相是臣妾职责所在,日后必定会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湫贵妃压制着不甘和怯意,勉强维持的神态自若。 “即是如此,那湫贵妃就先退下吧,枢剡……陛下不喜欢被打扰。”夜攸蝉笑眯眯道。 “是,臣妾告退。”湫贵妃急忙应声,连忙退下,那速度,和逃命差不多。 湫贵妃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的而来,然后在灰溜溜的离开,过去关门的煌若渊深深觉得,真是惹谁不能惹夜攸蝉啊!凶不可怕,笑面虎才恐怖。 与此同时的煌罗王朝皇宫内,太后已经被沐贵妃折磨的卧床多日,昏睡的时间远远高于清醒的时间。 这几日,太后消瘦的非常明显,虽然每天每餐都不少,但吃的却很少,再加上蛊毒的折磨,导致太后瘦的有些脱相,颧骨变高,眼窝深陷,皮肤苍白,唇无血色,连眼睛都毫无神采。 可是即便如此太后也知道,她还有些时日,还不会死,沐贵妃不会还没得到想知道的,她也还没拖延到足够的时间,所以不会死。 沐贵妃每天来一次凤鸾宫请安,不会多做停留,让任何人看不出破绽,哪怕是煌逍煜觉得太后多日闭门不见,内心疑惑重重,也没有怀疑到她身上。 这天,沐贵妃打着前来请安的幌子进入凤鸾宫,这里的侍女侍卫都已经被她种下蛊,操纵在她的手心里,所以丝毫不用担心她在这里做的事泄露。 沐贵妃迈着优雅悠闲的步伐靠近床边,笑意盈盈的看一眼太后。 “臣妾参见太后。”她微微行礼,嘴角的笑意加深。 太后缓慢的睁开眼睛,无神的眼眸盯着天花板,犹如没听到沐贵妃的声音一样。 沐贵妃在煌罗王朝这段时间伪装的非常好,把爽朗直率、不拘小节演绎的淋漓尽致,哪怕是现在,她也在演绎着,每次前来都会这样行礼,有时还会伺候太后吃饭。 “太后考虑清楚没有?”沐贵妃坐在床边,握起太后骨瘦嶙峋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你食言了。”太后冷漠的扫一眼沐贵妃道。 闻言,沐贵妃一愣,目露一些惊讶。 “太后在说什么?臣妾有些听不懂。”沐贵妃准备装傻试探试探,看一看太后是不是在套她的话。 “听不懂?”太后无声的冷笑。“那哀家告诉你,煌罗王朝皇室与他国不同,皇室直系成员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知关联,蝉蝉的身体是否恢复,哀家一清二楚,你那点雕虫小技,休想骗过哀家。” 特殊感知这事沐贵妃是听说过的,据说这是煌罗王朝直系皇室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探查感知范围丝毫不比修炼千年的修仙者弱。 只是夜攸蝉严格来说并不属于煌罗王朝直系皇族,不应该拥有那种特殊感知能力,但沐贵妃见太后如此自信笃定,内心有些动摇,如果真如太后所说,那么她可能真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臣妾知错。”沐贵妃笑道。“臣妾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后赐教,您与皇后都是嫁来的,怎么会拥有煌罗王朝直系血统的特殊感知能力?”她问这些其实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感兴趣。 正文 第283章 这一天,身体里面有东西 “嫁给皇帝的皇后,在成亲那天会饮一滴皇帝的血液,以此来建立与直系血统间的联系。”关于这点太后没有隐瞒,她需要让沐贵妃真正的把夜攸蝉身上的问题解决。 “原来如此……”沐贵妃明白的点点头。 沐贵妃拿出写有夜攸蝉生辰八字,夹着夜攸蝉头发,滴着夜攸蝉血液的人偶,一把火将人偶烧的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一点灰烬散落在地上。 这人偶就是沐贵妃给“夜攸蝉”下咒毒的媒介,有了“夜攸蝉”的生辰八字、头发、血液,人偶等同于“夜攸蝉”本人,本来咒毒施加在人偶身上,“夜攸蝉”是必死无疑,但好巧不巧的夜攸蝉在那时穿越而来,破坏了沐贵妃见缝插针的计划。 解除咒毒的办法也只有一种,同时媒介人偶只有施术者能够燃烧殆尽,其他人若要动了人偶,就等同于动了夜攸蝉本人,所以身中咒毒的人几乎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想置人于死地的人,不可能再去救人。 人偶一消失,太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她能够感觉到夜攸蝉体内的潜在危险已经彻底消失,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放心了,能拖延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臣妾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彻底解除了皇后娘娘身上的咒,太后是不是该说一说龙剡图腾的下落了?”沐贵妃扫扫手上的灰问。 太后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沉默着,她不是后悔与沐贵妃交易,而是反复的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对不对、值不值得谁知道呢!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相信,相信她的决定,相信夜攸蝉和煌枢剡。 当煌枢剡知道真相时,恐怕会怨她吧……不过她不得不这样做,只有毁掉那一切,才能打消所有觊觎着煌罗王朝禁地的心思。 “世人认为龙剡图腾是地图,却不知那是完全错误的谣言。”太后说。 “那么正确的是什么?”沐贵妃很有耐性的问。 “龙剡图腾是一本书,书可以是地图,地图也可以是书。” “什么意思?”沐贵妃皱眉,她觉得太后话里有话。 “谁知道呢,煌罗王朝皇室的任务只是保护龙剡图腾,没人知道如何使用,更没有人将一本书变成一张地图,如果你们够厉害,倒是可以去试试。”太后笑道。 “那也要太后告知龙剡图腾的所在啊。”沐贵妃笑道。 “龙剡图腾藏在世代煌罗王朝皇帝体内,如果你们有能力,就去取出来吧。” 太后交代的这么爽快,反倒让沐贵妃产生了怀疑,没有立即相信太后的话,而是沉默的思考着。 而且除去真实性外,更让沐贵妃在意的是,龙剡图腾藏在煌罗王朝世代皇帝体内,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要去直面煌枢剡,那可是连龙苍薄都能轻易击退的男人,有谁能近的了煌枢剡的身啊! 正因为很有难度,所以沐贵妃才会怀疑太后那番话的真实性。 “太后,您应该知道,欺骗臣妾,受苦受难的可是莺语。”沐贵妃威胁道。 “哀家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太后笑道。“你觉得哪里会比煌罗王朝皇帝的身体更安全?煌罗王朝先祖为了不让龙剡图腾泄露,可是耗费了许多心思。” 沐贵妃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太后的解释却也合理。 “希望太后您没有欺骗臣妾,那……太后您好好休息,臣妾告退。” 显然,沐贵妃是急着离开,急着将消息传递出去。 沐贵妃一走,太后又闭上了眼睛,不是养精蓄锐,而是没有力气再睁着眼睛。 现在沐贵妃知道了她想知道的,太后的死期也开始加速靠近,沐贵妃绝对不可能让她活到煌枢剡和夜攸蝉回来。 太后不怕死,她活到这把岁数,深知生死轮回很正常,她可以欣然接受,只是……如果可以,她想见夜攸蝉和煌枢剡最后一面,有些话想要对那两个孩子说。 巫咸国君王巫铮寿宴当天,巫咸国皇宫热闹非凡、张灯结彩,到处充斥着庄重的喜气。 巫铮的寿宴排场非常浩大,主要是因为他邀请的宾客太多,室内根本无法容纳,只好将寿宴地点转移到室外,搭建起来、装饰完毕,比起室内,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尤其配着皎洁月光。 巫铮作为东道主,作为寿星,自然要坐在主位上,煌枢剡和夜攸蝉与之平行而坐,其他人按照国力强弱、身份高低排列而坐,桌上的酒菜点心基本都一样,要说最大的特别……应该就是夜攸蝉那桌食物非常多。 寿宴中央铺着巨大的长方形红毯,在寿宴刚刚开始时用于各国向巫铮敬酒献礼,此环节结束后,则是用于歌舞助兴。 有了第一天接风宴的大杀四方后,舞姬、侍女统统惜命的熄了小心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向煌枢剡那边看,生怕夜攸蝉盯上她们,然后得到和领头舞姬一样的结果。 夜攸蝉那么精明,怎么会看不出那些舞姬的小心翼翼,不过这样正好,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在这寿宴上,进行的最多的就是虚以为蛇,说一些违心的话,做一些违心的事,奉承一些讨厌的人,目的无非是打探、试探,或是趁机建立联系、甚至关系。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夜攸蝉无关,她埋头一心一意就是吃!吃着吃着……她发现,吃的似乎有点多,肚子正在以疼痛提醒她,该去厕所啦! “我去趟厕所。”夜攸蝉拍一下煌枢剡的肩膀说。 “快去快回。”煌枢剡点头叮嘱。 夜攸蝉没搭理煌枢剡的叮嘱,再快也要等她处理完啊!“半途而废”的感觉多难受,而且还影响她接下来的进食。 煌枢剡本想直接追上去的,可偏偏有人不识趣,偏偏要在这时候来打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寿星巫铮。 “皇帝陛下,臣敬您一杯,愿巫咸国与煌罗王朝间的和平长存。”巫铮双手举起酒杯,为表诚意,他先行一饮而尽。 煌枢剡讨厌这些虚伪的行为,但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再加上夜攸蝉反复叮嘱他就算演,也要演到最后,他才不情愿将一杯酒喝下。 正文 第284章 这一天,遭遇不测 洗手间……不对,净房的距离很远,夜攸蝉和红裙一路走到净房,用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等走到哪里,她几乎已经憋到极限。 其实这一路走过去,有遇到不少净房,只是净房也分三六九等,夜攸蝉遇到的都是低级净房,不符合她的身份。 符合皇后身份的净房相当高级,称得上是金碧辉煌,一丁点都看不出是厕所一类的地方。 夜攸蝉不止一次的腹诽过,拉粑粑的地方而已,有必要这么讲究吗? “啊……舒服!”解决完人生大事后,夜攸蝉身心舒畅的走出净房。“红裙?”她见红裙在净房外和一名侍女交谈,面色有些为难。 “娘娘。”红裙行礼。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侍女跪下,恭恭敬敬的行着叩首礼。 “你是?”夜攸蝉垂眸,看着侍女问。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圣霆宫的侍女,奉小皇子之命前来请皇后娘娘。” “小皇子……是巫咏稚?”夜攸蝉微微皱眉问。 “正是。” “他找本宫何事?” “奴婢不知。”侍女摇头,脸上淡淡的笑容始终为消减过。 “……好吧,那本宫就随你去一趟。”夜攸蝉思虑片刻,最后决定应允。 “娘娘!”红裙觉得这实在是不妥。 “无碍。”夜攸蝉拍了一下红裙的肩膀,给予眼神宽慰。“你回去实话告诉枢剡就行。” 红裙见夜攸蝉意已决,只能无奈的点头,虽然担心,但红裙知道,夜攸蝉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回去,把事情告诉煌枢剡。 侍女领路,夜攸蝉看似很悠哉的走在其后,她在观察这名不怎么像侍女的侍女,通过她的步伐,仪态,判断出她的确是侍女,只不过这名侍女和红裙一样,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步伐轻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再者,夜攸蝉去过两次圣霆宫,从来没见过这名侍女,凭她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绝不会记错。 所以夜攸蝉断定,这名侍女绝不简单,而想见她的人也绝不是巫咏稚。 为弄清楚真相,夜攸蝉决定以身犯险。 开始时,侍女还像模像样的带夜攸蝉走在去往圣霆宫的路上,但七八分钟后,侍女开始神情谨慎的带夜攸蝉走上一条羊肠小道。 今天是巫峥的寿宴,多数人都在寿宴上,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人,所以这条本就寂静的羊肠小路周围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深入羊肠小道不久后,夜攸蝉突然停下了脚步,这名侍女敢这么明目张胆,恐怕是因为她背后的人势力很大。 走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夜攸蝉不是没想过逃走,只是有些想法终归只能想想,她若是有逃走的迹象,潜伏在周围的暗卫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冲出来,将她控制住。 “皇后娘娘,怎么了?”侍女转身问。 “是谁派你来的?”夜攸蝉问的非常直接,事已至此,再玩那些虚的实在浪费时间。 侍女一愣,没想到夜攸蝉会问的这么直接,随后侍女淡淡一笑,面色倒是极为淡定。 “很快皇后娘娘就会知道。”侍女不答,笑着卖了个关子。 在即将走出羊肠小道时,夜攸蝉被隐藏的暗卫击晕,然后被抬入一间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内,关押着几名死囚犯,摆放着一些特殊工具,以及一人高的玻璃罐,和几根橡胶管子。 夜攸蝉被放置在一张木板上,旁边站着一位她没见过,但却见过的巫咸国皇长子。 “嗯……”夜攸蝉皱着眉,意识渐渐恢复,缓缓睁开双眼。 “这么快就醒了?”皇长子巫咏云笑笑,心里倒是真有几分意外。 闻声,夜攸蝉忍着颈后的痛,转头看向巫咏云,这人她没见过,但她却猜的到这人是谁。 这人应该就是虽身为皇长子,却不是太子的巫咏云。 为什么会如此确定?自然是因为巫咏云长的非常像湫贵妃,只有嘴型像巫峥。 “你可知道,绑架本宫会有什么后果?”夜攸蝉撑着身体坐起来,扯着冷笑的嘴脸问。 “自然知道,但那又能怎样?”巫咏云反问。 “哦~真是嚣张啊!”夜攸蝉笑着,她明白,这巫咏云这么嚣张,肯定是没给她留活路,肯定是想,煌枢剡必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和巫咸国大动干戈。 但夜攸蝉更清楚,巫咏云的行为,肯定是有巫峥的应允首肯。 在这些人看来,夜攸蝉虽是皇后,但却不值得煌枢剡挑起两国战争,他们认为这很得不偿失,因女人挑起国际战争,那是连昏君都不会做的蠢事。 “你有什么目的?”夜攸蝉盯着巫咏云问。 “皇后娘娘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巫咏云一边说一边摆手,示意暗卫开始行动。 暗卫闷不做声的靠近夜攸蝉身边,抓住夜攸蝉的双臂,将锁链捆绑在她身上,然后将夜攸蝉靠着墙壁倒吊起来。 当时夜攸蝉就一种想法,我靠?脑充血了好不好! 这么奇怪的吊人方式,让夜攸蝉隐隐的有些不安,她心里有些猜测,不过有些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如果真是那样……煌枢剡肯定会狠狠“惩罚”她的! 夜攸蝉背后紧贴着墙壁,身体微微有些晃悠,她没有挣扎,越是挣扎,脑充血的感觉就越强。 在夜攸蝉被锁链吊起来不久后,这地下密室出现了一位让夜攸蝉有些意想不到的人物。 “巫咸国君……”夜攸蝉死死盯着巫峥,有些咬牙切齿,她猜到这事背后可能有巫峥的手臂,却没想到巫峥会直接现身。 “动手吧。”巫峥扫一眼夜攸蝉,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验证。 “是。”巫咏云有些不甘的点头。 有关夜攸蝉的特殊性是他发现的,也是他上报给巫峥的,计划也是他一起和巫峥制定的,结果巫峥却还是不重视他…… 巫咏云走到关押着死刑犯的牢笼前,那时他的神情有些难以控制的狰狞。 “现在给你们一次生的机会,喝下这瓶毒药,配合本王做一个实验,如果你们能活下去,本王和父皇定会放你们离开。”巫咏云拿出五瓶毒药放在地上,让死刑犯自己选择。 正文 第285章 这一天,被放血了! 其实死刑犯会有什么样的选择根本不重要,他们若是拒绝,巫咏云必定会采用强制手段,这点死刑犯心里很清楚。 不过死刑犯根本不会拒绝,他们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不日即将行刑,都是一死,他们宁愿冒险换一次生的机会。 所以死刑犯们毫不犹豫的采取了行动,一股脑的冲过去,拿起毒药一饮而尽,喝的比喝酒还畅快! 毒是剧毒,毒发非常迅速,不消片刻,这五名死刑犯均面色发黑,口吐鲜血的倒地抽搐不停。 倒着看着这一幕,夜攸蝉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极为凝重,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完全可以确定,这些人知道了她的特殊体质,而那些死刑犯就是为验证她是否真的具有特殊体质的手段。 竟然为了这种事,就公然绑架煌罗王朝皇后,夜攸蝉突然觉得有点可笑,不过可笑的不只是巫咏云和巫峥,还有她自己。 煌枢剡总是在提醒她多加小心,而她却总是敷衍,觉得那不可能。 当不可能变成可能时,夜攸蝉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肯定会乖乖听煌枢剡的话。 “皇后娘娘,得罪了。”巫咏云拔开匕首,在夜攸蝉手腕上割开一道较深的伤口,然后用小碗将血液收集。 利刃割破皮肤很痛,痛的夜攸蝉想破口大骂,但是她却很沉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是她咎由自取,过分自信,过分随意的惩罚。 收集多半碗血液后,巫咏云秘密暗卫将夜攸蝉的伤口上药包扎,在没有得到明确答案前,夜攸蝉不能有事。 巫咏云将多半碗血分成五份,分别给死刑犯喝了下去,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巫咏云和巫峥亲眼验证了奇迹,亲眼目睹身中剧毒,必死无疑的死刑犯毒性全解。 巫咏云和巫峥震惊的无以复加,原以为夜攸蝉只是有点特殊,却没想到竟会特别到堪称神奇的程度。 “真没想到……竟然这么这么神奇!”巫峥眼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疯狂。“难怪煌枢剡这么宠爱你,原来如此……” “你以为你明白了什么?”夜攸蝉冷笑。 煌枢剡从不觉得她的特殊是好事,反而一直在为他的体质而忧心担心着,事实证明煌枢剡的担心是对的,如果她不摔倒这一次,可能他永远不会意识到严重性。 “朕明白了你的价值!”巫峥兴奋的回答,他认为拥有夜攸蝉,就等同于大杀器,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肆无忌惮。 “朕……原来你一直怀着这种心思,难怪会这么肆无忌惮。”连自称都改变了,要说没心思,谁会相信啊! “巫咸国总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凭什么一直屈居煌罗王朝之下!煌枢剡就是一昏庸无能的昏君!凭什么让朕臣服于他!”巫峥张开双臂,疯狂的展示着他对权势的渴望。 “凭什么?凭你是井底蛙,凭你睁眼瞎,凭你不知死活!” “朕看不知死活的人是你!” “好啊!那你杀了本宫啊!本宫但是要看看,你有没有那种胆量!”夜攸蝉嘲讽的冷笑着。 巫峥可能有胆量杀她,但现在却绝对不会杀她,因为她的价值就在于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巫峥被夜攸蝉激的有些气结,仿佛是软肋被夜攸蝉抓到,有气没出发泄。 “咏云,在保证他不死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多放血!”巫峥握握拳,然后转身,背对夜攸蝉,面对巫咏云。 “儿臣遵旨。”巫咏云点头。 夜攸蝉臂弯上的血管被插\/进针头,橡胶管连接着一人高的玻璃器皿,源源不断的血液注入期中。 夜攸蝉一直在挣扎,多次将针头挣扎出血管,巫咏云无法,只能将夜攸蝉整条手臂固定住,让她动弹不得。 被倒吊的感觉实在不好,被放血的感觉和你糟糕,不过她却不怎么担心,她相信煌枢剡很快就会找到她,就算暂时找不到,还有金眸雪狼的狗鼻子在呢。 不久前,红裙急忙赶回寿宴现场,附在煌枢剡耳边,将夜攸蝉被圣霆宫侍女带走的事感知。 煌枢剡是事事以夜攸蝉为主的,哪怕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哪怕她在参加他人的寿宴,该怎么做他还是会怎么做。 听过红裙的报告后,煌枢剡纵身一跃,直接落在巫咏霆面前,一把抓起巫咏霆的衣襟,把他拎了起来。 “带朕去圣霆宫!”煌枢剡完全不给巫咏霆反应的机会,直接在众目睽睽下将巫咸国太子拖走。 巫咏霆完全是不明所以,在煌枢剡的拖拽中,他更是无法反抗,尤其配合着煌枢剡的速度,他只有单方面承受的份。 煌枢剡的速度很快,瞬息间抵达圣霆宫内,当时巫咏霆都懵了,这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简直就是眨眼千里的速度啊! “皇帝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巫咏霆稳定下心神问。 “巫咏稚呢?”煌枢剡内机会巫咏霆的问题。 “在休息,卧床三年,各方面机能都需要一点点恢复。”巫咏霆满是疑惑的恭敬回答。 煌枢剡直奔巫咏稚所在的卧房,他见到巫咏稚时,巫咏稚已经昏睡半天,很显然不可能是巫咏稚命人找的夜攸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稚会中迷香?”巫咏霆皱眉嘀咕着。 “有人以巫咏稚的名义带走了蝉蝉。”煌枢剡扫一眼巫咏霆说。 “什么!?”巫咏霆很聪明,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带走皇后娘娘的人相貌如何?” “是一名侍女,有武术功底。” “这……”煌枢剡形容的实在太简单,他根本无法从中取得任何有用信息啊。 就在这时,金眸雪狼落进圣霆宫,急匆匆的跑进巫咏稚的卧房。 “皇帝!”金眸雪狼有些焦急的喊着煌枢剡。“你儿子中……被打伤了。”它见有外人在,故意隐瞒了煌若渊的真实情况。 “打伤?他不是在寿宴现场吗?”煌枢剡微微皱着眉。 “原本是,可她见你带走了巫咏霆,也离开了寿宴,回丽清宫的途中遭到袭击……伤的很重,你要不要回去看一眼?”金眸雪狼见夜攸蝉不在,也就知道了煌枢剡对煌若渊的情况也没什么办法。 正文 第286章 这一天,遭受围攻 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这些事发生的太巧合,完全像是安排好一样,似乎就是为拖住他的脚步。 只是即便深知这一点,煌枢剡也不得不过去一趟,他可不希望等夜攸蝉回来,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他不顾儿砸安危。 再者煌枢剡对煌若渊,并非一丁点关心在意都没有。 有件事煌枢剡一直没告诉过夜攸蝉,他虽是最高人工生命体,但却不具备繁衍能力,据说这是他拥有逆天力量的代价。 所以这一生煌枢剡都注定不会拥有子孙后代,他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夜攸蝉和他不同,她是“正常的人”,会有一些“正常人”的想法,而且哪怕夜攸蝉不想要孩子,在这点上煌枢剡也会为她考虑。 而在子嗣这点上,煌枢剡能做的非常有限,尽最大努力,也就只能将煌若渊划到自家人领域。 虽然非常担心夜攸蝉,非常想立即赶往夜攸蝉身边,但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煌若渊那边看一看。 金眸雪狼没有跟着返回丽清宫,而是听从煌枢剡的命令去寻找夜攸蝉,它的灵敏嗅觉,在找人方面特别有优势。 赶到丽清宫时,丽清宫已被一群黑衣人包围,虽然巫咸国侍卫正在尽力应战,但两者间实力相差太多,巫咸国大批侍卫只有别虐的份儿。 目前,煌若渊被叶楚璃和叶都安置在丽清宫庭院内,他们是想把煌若渊放在更好的地方的,可庭院内也有黑衣人入侵,虽然有暗探和禁军抵御,但对方人多势众,实力不弱,抵挡起来颇有些费劲。 与黑衣人交手的叶楚璃和叶都没有察觉到,但煌枢剡一眼就看出,这些黑衣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气息和龙苍薄很像,不过这些人的气息很淡泊,几乎到无法察觉的程度。 煌枢剡跳跃过丽清宫的墙壁,落在煌若渊的附近,拔除业火黑刃大力一挥,直接将对面的数名黑衣人斩杀,强大的斩击余波冲击到紧闭的丽清宫正门,将门像泡沫般摧毁。 有煌枢剡的加入,为奋战着的叶楚璃等人大大增加了士气,后来叶楚璃发现,煌枢剡的加入简直就像是在讽刺他们的无能,因为几十的黑衣人,竟然被煌枢剡用几个瞬间就全部解决干净。 叶楚璃他们就只有看着欣赏的份儿,不……不是欣赏,是震惊惊愕,是难以相信眼见的一切,过去那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皇帝,竟然变的如此厉害……这样极具冲击性的事实摆在眼前,消化实在有点困难。 “你怎么样?”煌枢剡将业火黑刃插回鞘内,走到煌若渊身边询问。 “回父皇,儿臣无碍。”煌若渊按着胸前的伤口,脸色苍白,唇色发紫的回答道。 “你中毒了?”煌枢剡拿起煌若渊的手腕把了把脉,不仅中毒,而且还有内伤,只是能伤到煌若渊,绝不是这群黑衣人能做到的……“护住心脉,你中的毒只有蝉蝉能解。” “……说起来,娘娘呢?”叶楚璃回过神来,才发现夜攸蝉不在。 “失踪了。”煌枢剡面色极为不善的说。 “失踪!”煌若渊和叶楚璃面色难看的震惊着。 “怎么会这样?这里可是巫咸国皇宫……难道是?”煌若渊突然想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可能性。 “极有可能。”煌枢剡颔首。“做好即刻离开巫咸国皇宫的准备。”他扫一眼煌若渊说。 “不是与巫咸国宣战的准备吗?”煌若渊是很了解如今的煌枢剡的,他清楚,对煌枢剡来说,国家、权利、责任都远不及夜攸蝉重要。 煌枢剡可以为夜攸蝉成为帝王,也可以为夜攸蝉摧毁掉一个国家,他人、他国的存亡,对煌枢剡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需要。”说着,煌枢剡抬手拍拍煌若渊的肩膀,他的眼神里有些暗示。 煌枢剡的举动让煌若渊有些惊讶,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煌枢剡对他都有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虽然是父子,但却很少会有亲切、亲近的感觉,像这样轻轻的拍一下肩膀,是真的未曾有过,所以煌若渊才会一时失了神。 “去做准备吧,朕去找蝉蝉。”煌枢剡收回手,叮嘱道。 “我也去!”叶楚璃想去帮帮忙。 “碍事。”煌枢剡扫一眼叶楚璃,很不客气的说。 “呃……”叶楚璃觉得那两字就像是利刃一样,狠狠的插进她的胸膛,她的心脏,然后她就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在煌枢剡离开丽清宫不久后,红裙和巫咏霆两人才赶到,速度的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赶往丽清宫的路上,红裙已经将夜攸蝉失踪的事告诉了巫咏霆,因为煌枢剡说这事无需对巫咏霆隐瞒,直接告诉巫咏霆反倒会有好处。 其实巫咏霆的心里一直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尤其是见巫咏稚被迷昏,那种不好的预感更甚,然后当他知道夜攸蝉失踪,带走夜攸蝉的人还打着巫咏稚的旗号时,巫咏霆心里就已经有了最糟糕的结论。 在这偌大的皇宫内,谁敢这么肆无忌惮,一目了然。 地下密室里,夜攸蝉被倒吊着放血已经很长时间,因为针管和橡胶管过细,放血的速度比较慢,才使得她没有因失血过多晕倒,不过虽然没失去意识,但身体却已经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量。 因为夜攸蝉挣扎的太厉害,巫咏云已经将她牢牢固固的固定在墙壁上,让她丝毫都无法动弹。 地下密室里的人很少,只有巫咏云和巫铮,以及几名暗卫在,那五名死刑犯已经被送去其他地方。 巫铮一直在特别满意、特别兴奋的盯着玻璃容器里积攒的越来越多的血液,他觉得有夜攸蝉在,在很多地方都可以非常方便,甚至可以不需要畏惧很多事。 夜攸蝉闭着眼睛,她不再挣扎,没有叫喊,不是因为没有力气,而是不想浪费力气。 “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你这样特殊的人。”巫铮看一眼夜攸蝉,神情已不再是那稳重贤明的巫咸国国君,而是一位疯狂、醉心于权势、野心勃勃的国君。 正文 第287章 这一天,被藏起来了! 听着有些讽刺的声音,夜攸蝉极为缓慢的睁开眼睛,这里虽然是地下密室,但却光线却很好,足够夜攸蝉看清一切。 这里应该是刚建成不久的地下密室,石壁和其他设施都很崭新,恐怕这是建成后第一次使用。 “我也没想到,你身为一国君王,竟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夜攸蝉冷笑着,如同巫铮讽刺她一样,她也在讽刺着巫铮。“是不是觉得枢剡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挑起两国战争?尤其是两个实力都很强的国家。”她将巫铮的心理分析的很透彻。 而巫铮也认为他将煌枢剡的心理分析的很透彻,可惜煌枢剡的心理、他究竟在想什么,根本不是其他人能推测分析的,而且巫铮认为很重要的,在煌枢剡心里根本一丁点位置都没有。 “难道不是吗?”巫铮反问。 “当然不是。”夜攸蝉毫不犹豫的回答。“在你心里那些重要的,在枢剡心里都是粪土。” “可笑。” 巫铮是真心觉得夜攸蝉那番话很可笑,身为帝王,身为国君,总是需要权衡利弊,总是需要舍弃什么、放弃什么,不够狠、没有决心,帝王的位置是无论如何都坐不稳的。 就巫铮个人而言,如果巫咸国皇后还活着,如果需要他以皇后的生命换取更大的利益时,哪怕那是他最爱的人,他也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最爱推出去。 被评价暴虐、不择手段也无所谓,只要拥有足够的权利、实力,就可以堵上所有人的嘴。 这世上,最有用的只有权势和利益,除此外什么都是浮云。 “巫铮,你可曾想过巫咏霆?”夜攸蝉觉得巫咏霆对巫铮来说是非常特殊的,所以才会在这时候提起巫咏霆。 “咏霆是朕的儿子,是巫咸国的太子,是巫咸国未来的国君,朕自然为他想过很多。”巫铮是很自私的,但唯独对巫咏霆,他从来未曾自私过,甚至还将所有的父爱和温柔给予了巫咏霆。 “可是巫咏霆和你是不同的人,截然不同的人。”夜攸蝉觉得巫铮作为巫咏霆的父亲,肯定是清楚这一点的,否则巫铮不会对巫咏霆有所隐瞒。 “那又如何?”巫铮反问,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夜攸蝉觉得巫铮不是偏执,而是癫狂,是疯狂,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湫贵妃这段时间那些愚蠢的行为都是你授意的?”夜攸蝉问。 “她是很贪婪的女人,只要给她一点好处,就会牟足劲儿,虽然愚蠢,但却是很好使用的棋子。” “你确定真的要这样说?”夜攸蝉一边问一边扫一眼脸色已经黑到不能更黑的巫咏云,听到亲生父亲那样形容自己的母亲,她真的难以想象巫咏云此刻的内心感觉。 不过父子都是一丘之貉,没什么好同情的。 “哼……”巫铮冷笑着,很自信巫咏云哪怕听到这些,也不敢忤逆他。 “那本宫倒是很想问问你,沐贵妃也是你的棋子吗?”夜攸蝉突然觉得生为巫铮的孩子真是件可悲的事情。 “棋子也分重要和不重要。” “原来如此……”沐贵妃显然是属于重要的棋子啊。 话说的有点多,夜攸蝉有点累,累着累着……就有点犯困,不过她还不能睡,在这时候睡过去实在太危险,好在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否则她真要为生死存亡认真的犯犯愁。 巫铮想要她的血,就必须保证她活着,并且长久的活着,否则无法发挥夜攸蝉具有的最大利益。 不过为保险起见,巫铮命人用一张巨大的布将夜攸蝉及玻璃器皿掩盖,那块布很神奇,像壁虎一样,能够改变颜色和图案,灭掉地下密室的几盏灯,就更加难以分辨出布和墙壁。 被一块布掩盖住时,夜攸蝉无力的腹诽着,这不是和忍者用的隐身布一样吗,她真是大开眼界了。 别看夜攸蝉这么淡定,但她并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不过她对自身的失望,要多余担心,原来她只能看到她和煌枢剡的年龄差、实力差,却没看到她与煌枢剡间的阅历、经验差。 因为有足够的阅历经验,所以煌枢剡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在思虑事情上也更加全面、更加谨慎。 夜攸蝉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因为她一直以来过的太悠哉,有点得过且过的感觉,这点从她一丁点都不着急解咒毒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若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会把多数精力都投入在解咒毒上。 金眸雪狼一直在巫咸国皇宫内游走、奔跑,它是煌枢剡带进来的,是被允许在皇宫内行走的,不过它身形巨大,獠牙锋利,很多人看到,都会被惊吓到,甚至惊叫一声。 夜攸蝉失踪这件事煌枢剡没有声张,巫咏霆也不会到处宣扬,只是巫咏霆很想帮帮忙,却被叶楚璃他们按在丽清宫不准动。 耗费了一点时间后,金眸雪狼在羊肠小路内闻到了夜攸蝉的味道,不只是味道,在深入羊肠小道后,它还闻到了血腥味,属于夜攸蝉的血的味道。 “糟糕啊……”金眸雪狼有点忧愁的嘀咕着,那丫头妥妥的是受伤了啊!煌枢剡妥妥的药爆发啊! 就在金眸雪狼想象着巫咸国会有什么下场时,煌枢剡顺着它的气息追了上来。 深入羊肠小道,煌枢剡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不过他没有金眸雪狼那样灵敏的嗅觉,无法进行分辨和判断,但事已至此,不用想都知道那血腥味属于谁。 那一刻,金眸雪狼能清楚感觉到煌枢剡的气息改变,气息变的冷冽锋利,周身威压浓厚翻涌,有席卷周遭一切之势。 “这附近应该有暗门。”金眸雪狼看一眼煌枢剡,决定和煌枢剡拉开一点距离。 “找!”这一个字,煌枢剡咬的特别狠。 为防止煌枢剡提前爆发,金眸雪狼找暗门开关找的特别尽职尽责,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金眸雪狼顺利找到了隐藏在众多石头中的开关,轻轻按下,便将隐藏在地面上的暗门打开。 而这门一开,血腥味则变的更浓。 正文 第288章 这一天,终于找到! 下一瞬,煌枢剡纵身一跃,直接跳进入口,身影在刹那间消失。 金眸雪狼是很想阻拦一下煌枢剡的,毕竟下面不是一条直通地下的路,而是带有斜坡的阶梯,像煌枢剡那样纵身一跃,其实是很危险的,可惜,煌枢剡的速度太快,它的声音根本来不及传达给煌枢剡。 事实证明,金眸雪狼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以煌枢剡的实力,解决掉阶梯斜度问题,完全是小菜一碟。 随后进去的金眸雪狼看到石阶多处被损坏严重时,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那显然是无法承受煌枢剡爆发的力量,发生的崩裂塌陷,不过它挺想看一看的,向来波澜不惊的煌枢剡真正愤怒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地下密室设计构造简单,一条笔直的通道连接着密室。 煌枢剡顺着通道,脚下猛的发力,向通道另一端,闪烁着光亮的方向快速靠近。 地下密室内,巫铮下令暂时停止放血,他需要让夜攸蝉活着,不过他也不可能让夜攸蝉活的太好,一则是防止夜攸蝉逃脱,二则是他讨厌“煌枢剡”,尤其厌恶现在的煌枢剡,所以想借由夜攸蝉,使煌枢剡不快痛苦。 作业暂停,巫铮准备命人将玻璃容器内的血液分小剂量装入其他容器内,却没想到正当他准备悠闲下令时,煌枢剡突然非常突兀的冲进地下密室。 看到煌枢剡的身影,巫铮狠狠的品尝了一把心惊胆战,目露惊愕,怎么可能!?煌枢剡怎么会找到这里!? 事实上,地下密室的入口确实非常隐秘,哪怕是专修奇门遁甲的人,短时间内也很难发现,可惜巫铮面对的是煌枢剡和金眸雪狼,都不能用常识来衡量。 金眸雪狼靠的是嗅觉,煌枢剡依靠的是气息波动以及嗅觉,奇门遁甲什么的,压根不需要了解。 进入地下密室后,煌枢剡直接无视巫铮等人,冷冽凌厉的眼眸迅速的、一处不落的扫视着、寻找着夜攸蝉的身影。 他能够闻到非常浓重的血腥味,却没看到密室内有任何血迹,这很奇怪,但煌枢剡却不再万分焦急,反而开始观察起这间地下密室,因为他可以确定夜攸蝉就在这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夜攸蝉的所在。 片刻后,巫铮回过神,金眸雪狼也抵达了地下密室。 “这么浓的血腥味,她不会已经……”话还没说完,金眸雪狼就感觉到来自煌枢剡特别危险的视线,压迫力太强,导致它不得不赶快闭嘴。 它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煌枢剡反应会这么激烈,看来这逆鳞不仅不能碰,而且还不能说啊。 “不知皇帝陛下来这里所为何事?”巫铮自知接下来肯定会和煌罗王朝撕破脸皮,所以态度自然而然的有些傲然,更不会对煌枢剡行礼。 “蝉蝉在哪里?”煌枢剡锐利的视线看向巫铮,浑身威压齐刷刷的向巫铮笼罩而去,直奔主题,懒得和巫铮浪费时间。 巫铮到底是一国帝王,阅历经验都不少,还上过战场,即便受制于煌枢剡的威压,他也没有动摇分毫,反而更加镇定自若。 “臣不知。”巫铮淡定如斯的回答。 煌枢剡面色凝重的看巫铮一眼,随后推开巫铮,向对面的墙壁靠近着。 煌枢剡笃定夜攸蝉在这里,因为这里充斥着夜攸蝉的气息波动,对他而言,夜攸蝉的气息波动是很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分辨。 穿越到这与古代极其相似的世界,对煌枢剡来说是有点弊端的,他习惯高科技先进的一切,能够瞬间识破高科技所做的伪装假象,所以那些古老的、历史悠久的伪装手段,反倒是会令他困惑一阵。 不过只要慢慢习惯,仔细观察一番,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异样。 巫铮见煌枢剡正在一步步靠近被伪装的墙壁,紧张的连呼吸都很小心,生怕下一瞬间,煌枢剡就将那伪装揭开,所以在感觉到危机后,巫铮便暗示巫咏云去做准备,如若万一被发现,那么就让煌罗王朝的这几位再也回不去吧! “朕再问你一遍,蝉蝉在哪里?”煌枢剡转身看向巫铮,面色极为冷冽,这番话,犹如最后通牒。 “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去了哪里,臣怎么会知道。”巫铮无辜道。 煌枢剡本来不想做的太狠,可惜有人偏偏喜欢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转身面对那扇不对劲的墙壁,煌枢剡拔除业火黑刃随手一挥,斩击轻而易举的将用以伪装的布切断,随着布的掉落,隐藏在布后的一幕,令煌枢剡瞬间眦目欲裂,愤怒达到顶峰,自然是怒火燃烧难熄灭。 煌枢剡看到的一幕不是其他,正是夜攸蝉被锁链倒吊着,身体被牢固的固定在墙壁上,右手臂弯出有结痂的血块,而让煌枢剡眼眸血红,险些失去理智暴走的不是别的,正是那玻璃容器内大量的鲜血。 盛怒下的煌枢剡,周身气息发生着质的变化,威压爆发,周身气息噬血狂暴,在瞬间侵袭周遭,血红眼眸渗透的尽是愤怒和残酷。 过去,煌枢剡是麻木不仁的人形兵器,是没有目的的杀人,根本不懂何为愤怒。 现在,煌枢剡拥有了情感,懂得了愤怒,第一次怒不可遏,有些容易被情绪支配。 “怎么会这样……”金眸雪狼目露难以置信的盯着夜攸蝉,这丫头还活着吗?可一定要活着啊!否则没人能控制的了煌枢剡啊!“喂!别愣着,赶快把她放下来啊!”它用尾巴扫扫煌枢剡。 愤怒到沉浸到愤怒的情绪中,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理智全无,进入暴躁状态。 煌枢剡确实愤怒难控,但还没有到忽略夜攸蝉安危的程度,他有些愣神,只是因为以往从来没有如此怒火冲天过。 接下来,煌枢剡连续挥动业火黑刃,将缠绕在夜攸蝉身上的锁链尽数斩断,失去锁链固定的夜攸蝉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的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那时,夜攸蝉的身体看起来宛如一片纸,轻飘飘的,飘飘忽忽的。 正文 第289章 这一天,盛怒屠杀 煌枢剡稳稳的将掉落下来的夜攸蝉接住,稳稳的将她抱在怀里,近距离凝视夜攸蝉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儿,煌枢剡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心疼的无以复加。 “嗯……”手臂传来的疼痛感,暂时唤醒夜攸蝉的意识,只不过她很疲惫、很虚弱,似乎恢复的意识随时会消散。“……枢剡?”她微微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了非常熟悉的面容。 “是我。”煌枢剡怜爱的蹭蹭夜攸蝉的鼻尖,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好晚……来的好晚……”听到煌枢剡的声音,夜攸蝉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抱歉,先吃颗药再睡。”找出随身携带的补气补血药碗,一边说一边送入也有长的口腔。 当时夜攸蝉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却也知道将药碗吞下去。 煌枢剡抽刀斩断伪装布时、斩断锁链时,巫铮都想要阻止,但金眸雪狼挡在他面前,让巫铮根本无法靠近。 在巫铮看来,煌枢剡的能力也就那么一点,真正值得顾忌的是金眸雪狼。 巫铮是知道金眸雪狼的,更知道金眸雪狼的战力,难以用常识来衡量判断,如果硬是要与金眸雪狼开战,可能他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 “你可真是不要命,连煌罗王朝的皇后都敢动。”金眸雪狼讽刺着巫铮。 不过可惜的是,巫铮根本听不到金眸雪狼的声音。 这世上有很多人,哪怕金眸雪狼主动将神识的声音传达,对方也听不到,这是资质问题,是与生俱来的,是后天多么努力都无法弥补得到的。 “金眸雪狼。”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转身唤着。“蝉蝉交给你,保护好她。”他将夜攸蝉安放在金眸雪狼的背上,眼神柔柔的凝视夜攸蝉片刻。 金眸雪狼的背非常宽阔,满是绒毛,非常的柔软暖和。 “你决定了?”金眸雪狼只是问问,并不准备干涉煌枢剡的决定,再说它也没有那种能力。 “有什么保留价值吗?”煌枢剡反问。 “……随你高兴吧。”价值什么的不好说,毕竟偌大的巫咸国皇宫,总会有一两个有人性有良知的人,只是这些对盛怒的煌枢剡来说都无关紧要。 金眸雪狼背着夜攸蝉退到角落,眼睛眨也不眨的将煌枢剡挥刀摧毁地下密室的一幕幕看的清清楚楚。 煌枢剡最先毁掉的就是装着夜攸蝉鲜血的玻璃容器,一刀击碎,玻璃容器碎的稀巴烂,大量的鲜血流淌满地,看的煌枢剡更是愤怒更甚。 业火黑刃是一把纤细修长的刀刃,刀刃本身就极具杀气威力,再配合煌枢剡的力量,每一次的斩击都可以与炮击相提并论,正因如此,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地下密室就已经被煌枢剡毁的看不出原状。 “煌枢剡,你这是要挑起国际战争吗!?”巫铮瞪着眼睛,怒吼的质问。 “是你找死。”说着,煌枢剡冲向巫铮,一脚将巫铮踹飞,让他紧紧的与石壁来一次亲密接触。 巫铮的背部狠狠撞击着石壁,不过这并不是最严重的,让巫铮差点停止呼吸的是煌枢剡的一脚,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咳咳……”巫铮艰难的爬起来,连连咳出鲜血。 与此同时,巫咏云带着皇宫精锐军赶到地下密室,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着实让巫咏云震惊了好一阵。 “杀了他!”巫铮对巫咏云吼道。 巫咏云一愣,看看巫铮,又看看煌枢剡,随后将形势迅速分析。 “上!”巫咏云对身后的精锐摆手下令,现在这情况,却是不能放煌枢剡和夜攸蝉离开,否则将对巫咸国非常不利。 只是巫咏云和巫铮都没看清,现在不是能不能放煌枢剡离开,而是煌枢剡愿不愿意手下留情。 精锐兵都穿着盔甲,携带着长刀长剑,一股脑的冲向煌枢剡,倒真有几分气势,不过这一切在煌枢剡看来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煌枢剡将业火黑刃插回鞘内,赤手将冲上来的精锐抹杀,或是捏碎脖子,或是震碎心脏,或是震断脑干,最血腥的是赤手穿透对方的胸膛,将心脏硬生生的撤出来捏碎。 煌枢剡的身影犹如闪电,快的超越常理,快的难以用肉眼捕捉到,留着残影穿梭在精锐中,不断收割着精锐的生命,不断震惊着巫铮与巫咏云。 静静看着一切的金眸雪狼当时突然有种感觉,它觉得煌枢剡似乎非常习惯收割他人的生命,不管是从手法还是态度上来看,对煌枢剡来说,似乎都是家常便饭。 想到这些,金眸雪狼就有些疑惑,煌枢剡是一国帝王,怎么可能会像杀人机器一样? 解决掉所有精锐,煌枢剡浑身浴血的走到巫咏云面前,那时巫咏云已经因恐惧而双腿发软,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煌枢剡靠近而瑟瑟发抖。 “咏云!快跑!”巫铮见状嘶喊着。 但很可惜,巫铮喊的很及时,但巫咏云的反应却很缓慢,等巫咏云有点反应,微微转头看向巫铮的方向时,煌枢剡果断出手捏住巫咏云的颈项,手指迅速的、狠狠的收紧,将巫咏云的颈项捏出很深的凹陷。 “呃……”巫咏云痛苦的挣扎着,双手奋力拉拽着煌枢剡的手,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煌枢剡!你放手!你若敢伤害咏云分毫,巫咸国绝对不会放过你!”巫铮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一边向煌枢剡那边移动,一边警告着。 对巫铮来说,巫咏云的确是可以舍弃的儿子,但现在并不是舍弃的时候,巫咏云还有很多价值,而且他也并非冷血无情的父亲,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杀还无动于衷。 “你伤害蝉蝉时,可曾想过煌罗王朝会不会放过你们?”煌枢剡提起巫咏云,冷笑着问。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你真要为一个女人与巫咸国为敌?”巫铮不屑的嗤笑道。 “……”闻言,煌枢剡的眸色变的更加危险。“愚不可及就要付出愚不可及的代价。”说完,他猛的增加手指的力量,咔嚓一声,直接将巫咏云的喉咙、颈椎捏断、捏碎。 正文 第290章 这一天,蝉蝉遇袭,龙苍薄再现 巫咏云的头一歪,嘴角流出一抹鲜血,眼睛透着浓浓的惊恐,手臂滑落摇晃,在饱受一瞬的剧痛后步入死亡。 目睹儿子就这样轻易简单的死亡,巫铮心里不是没有感觉,不是没有疼痛,只是那疼痛没有那么剧烈。 除去君臣关系来讲,巫铮心里算是比较重视巫咏云的,毕竟放眼众多皇子中,巫咏云是除巫咏霆外最有能力的,只是巫咸国王位早已主动传给巫咏霆,所以哪怕巫咏云再怎么努力,充其量也只能是皇子亲王。 巫咏云的不甘心巫铮一直都知道,而巫铮对巫咏云和湫贵妃一直都有事容忍的,这么多年巫咏云和湫贵妃没少搞动作,只要是可以大事化小,巫铮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对巫咏云的补偿。 不过巫铮对巫咏云的容忍都是建立在不会威胁到巫咏霆上的,一旦危及到巫咏霆的安全地位,他则会毫不留情,为巫咏霆除去所有障碍。 最近一段时间,巫铮察觉到巫咏云的心思特别活跃,为警告他及时回头,别去觊觎不属于他的一切,巫铮对巫咏云的态度极其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人心都是长歪的,更何况是帝王,注定要分为三六九等。 不过很可惜,巫铮的用意,巫咏云的野心,统统被煌枢剡捏死在摇篮内。 煌枢剡手一甩,直接将气绝身亡的巫咏云随手一扔,用力颇猛,导致巫咏云的尸体撞击墙壁掉落后,接着又被石块瓦砾砸中、掩埋。 现在,地下密室活着的只有四人,煌枢剡、夜攸蝉、金眸雪狼,以及特地被煌枢剡留下来的巫铮。 “带蝉蝉先出去。”煌枢剡看一眼金眸雪狼道。 金眸雪狼点点头,转头由向出口的方向前行,它的速度并不快,一则是顾忌夜攸蝉,二则是通道并不宽敞,不足以奔驰。 “煌枢剡,这里是巫咸国,凭你们几个人,根本是以卵击石,我劝你还是尽早收手为好!”巫铮忍着胸口的疼痛,忍着被杀子的愤怒,准备将煌枢剡稳住。 不过巫铮仍然看不清形势,仍然放不下自视甚高的骄傲,在奉劝煌枢剡期间,他的态度丝毫没有弱下来,反而更加的傲然、傲视。 而这高傲似乎不是巫铮故意所为,是一种下意识,是一种条件反射,这点足以证明巫铮有多么讨厌煌枢剡,平时他可以演戏伪装,但现在这种紧张时刻,会直接激发出巫铮的内心深处情绪。 “巫铮,身为一国君王,你真是愚不可及、有眼无珠。”煌枢剡停在巫铮面前,眼露极其鲜明的嘲讽。 直面煌枢剡的威压,巫铮握紧了拳头,后压槽咬的很紧,面色更是比刚刚更加苍白。 “真是没想到啊,昏庸无能的煌枢剡,竟然会为昔日就爱与巫咸国全面开战。”巫铮扯扯嘴角,笑的有些勉强。 巫铮说的全错,不过煌枢剡懒得解释,直接一掌过去,击中巫铮的胸口,将他的胸肋骨震断,将他的心脏狠狠挤压。 胸口被痛击那一瞬,剧痛由心脏扩展全身,呼吸被扼制,人宛如有意识却无法操控身体的木偶般倒地,足足过去十几秒后,巫铮才勉强恢复呼吸机能,只是持续的疼痛仍然让巫铮无法动弹。 煌枢剡走过去,拉着巫铮的后领,拖着他离开了地下密室。 先行一步离开地下密室的金眸雪狼有些不太好,在它回到地面,后脚还未站稳地面时,便遭到突然且悄无声息的攻击,地面的阵法令它的动作迟缓半秒,等它得以挣脱阵法束缚时,斩击已经抵达。 没办法,夜攸蝉在它身上,它的动作无法太剧烈,只能硬生生接住这一击,而斩击的冲击力,更是让它足足向后滑行十来米才停下。 稳住身形的金眸雪狼毫不在意后腿部的伤口,任由鲜血染红洁白的皮毛,任由鲜血一滴一滴聚集在地面,疼痛对它来说不算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偷袭它的人是谁。 对方能够逃过它的探查神经,能够发出伤到它的斩击,都说明对方实力很强,而且很危险,因为它什么都感觉不到。 金眸雪狼将探查神经全开,谨慎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喉咙微微发出低沉的低吼,警惕的甚至有全身毛发竖立起来的趋势。 对方的目标是夜攸蝉,这点金眸雪狼很确定,刚刚那斩击就是直奔它背上的夜攸蝉而去,如果它躲闪的稍迟一丁点,夜攸蝉都会非常危险。 在金眸雪狼全力探查周围时,第二波的攻击袭来,这次出现的不是斩击,而是人,手持精致匕首的人。 这人金眸雪狼不认识,但如果夜攸蝉醒着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龙苍薄! 龙苍薄一现身,便直奔夜攸蝉,直直的、速度极快的冲过去,还好金眸雪狼反应迅速,躲闪更加迅速,及时的侧身躲闪,才得以让夜攸蝉幸免于难。 只是这一冲一闪下来,金眸雪狼开始有些疑惑,这人的目的似乎不是取夜攸蝉的性命,而是想掳走夜攸蝉。 “你是什么人?”金眸雪狼主动开口,神识传音,主要是想测试一下这人的实力。 龙苍薄听到了金眸雪狼的声音,但他并未作出回应,他的时间不多,必须趁煌枢剡出来前将夜攸蝉控制在手里。 只是这金眸雪狼,似乎比他预测的更难对付一些。 龙苍薄将匕首收起,赤手空拳的再次高速移动,围绕在金眸雪狼周围,不断变换着移动方向,但却万变不离其宗,始终以夜攸蝉作为目标。 金眸雪狼的视线紧盯着龙苍薄的身影,一瞬都没有遗漏……开始时它是这样认为的,但事实证明,这似乎是一种错觉,它并非没有遗漏,而是完全没察觉到遗漏。 当金眸雪狼察觉到这点时,龙苍薄已经利用特地营造给它的错觉,顺利移动到夜攸蝉身边,不做任何犹豫的伸出手,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将夜攸蝉抓在手里,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金眸雪狼突然浑身一震。 震动令龙苍薄极度不稳,但他扔坚持去抓夜攸蝉,那一刻是那样的眼疾手快,不过他的坚持并没成功,反倒是拽到一半扯破了夜攸蝉的衣服,失手不说,还害得夜攸蝉从金眸雪狼背上滑落。 正文 第291章 这一天,实力轰炸 昏迷不醒、浑身瘫软的夜攸蝉头向下的从金眸雪狼身上滑落,落地时后脑勺重重的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咣”一声响,光是听着就倍感后脑疼痛。 金眸雪狼看一眼夜攸蝉,心想幸好她昏迷着,否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它和那家伙绝对别想好过。 吐槽归吐槽,在金眸雪狼心里,夜攸蝉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否则它也不会舍身保护她,更不会在明知不是龙苍薄对手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将夜攸蝉挡在身后。 龙苍薄的匕首上涂着剧毒,导致金眸雪狼身上的伤口迟迟无法愈合,而且那毒不是普通的剧毒,有些近似蛊毒,但也有些不同,是一种它从未见过的剧毒。 虽是特殊剧毒,却威胁不到金眸雪狼的性命,它作为身份特殊的灵兽,世间能威胁到它的剧毒也就那几种,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金眸雪狼知道龙苍薄能听到它的声音,不回答,一味的进攻抢夺夜攸蝉,也就是说明他很在意世间,不……不对,他在意的不是世间,而是煌枢剡。 想到这点金眸雪狼有点忧愁啊,它堂堂金眸雪狼,抵不过对手不说,竟然还沦落到拖延时间,寻求等待他人帮助的时候!何等的有损自尊心啊! 可能是后脑撞击的太痛,痛的夜攸蝉有点即将要恢复意识的迹象,眉头开始紧皱在一起,嘴唇有些微张,不过这些金眸雪狼和龙苍薄都没时间注意到,因为龙苍薄忙着抢人,金眸雪狼忙着保护人。 龙苍薄出手很快,有好几次金眸雪狼都差点来不及阻止,它想,如果龙苍薄的目的是杀掉夜攸蝉,那么极有可能夜攸蝉早就一命呜呼、死翘翘喽。 太慢了! 这是金眸雪狼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觉。 煌枢剡的行动实在是太慢了!慢到让它怀疑,煌枢剡是不是故意那么慢的。 然而并不是煌枢剡慢,而是这世上总有些人专注于碍事,专注于化身为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娇美艳就是如此,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在煌罗王朝是误打误,这次才是精准无误。 娇美艳自知不是煌枢剡的对手,所以这次她使用的仍是龙苍薄提供的阵法,这阵法专注于幻觉,要比上次原本给乐战嵘设下的阵法精密强劲很多。 不过龙苍薄和娇美艳都明白,哪怕是这样举世难寻的阵法,也一样无法阻挡煌枢剡,但能拖延一点时间……哪怕是一丁点的时间也是好的。 接下来龙苍薄全力以赴,一掌击倒金眸雪狼后,趁机直奔夜攸蝉而去。 这一次,龙苍薄确实有抓到夜攸蝉,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就感觉到地面的震颤,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飞沙走石、泥土瓦砾直冲天际,地下密室顶层被强劲难测的力量由内而外的冲击开,地面直接形成一巨大的凹陷。 而与此同时,龙苍薄还来不及反应,他抓住夜攸蝉的那只手臂,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一柄黑色纤细长刀穿透,黑色利刃透着彻骨寒心的冷意杀气,令龙苍薄着实一惊。 受了点伤的金眸雪狼见眼前这情况,这么轰动,这么夸张,连地面都形变了,地下密室都被轰炸了,绝对是煌枢剡的手笔,其他人哪怕有这么强的力量,也不会做的这么干脆。 既然煌枢剡已经出来,金眸雪狼觉得它可以功成身退了,索性直接在旁边找个舒适的地方一趴,它也是受了伤的,需要休养的。 龙苍薄放开夜攸蝉起身,缓缓将穿透手臂的黑刃拔出,在握紧黑刃时他发现这把刀在拒绝他的触碰,宛如有意识一般,这可真是神奇,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武器会拥有意识。 只是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他需要面对比黑刃更恐怖的人。 煌枢剡拖着巫铮出现在龙苍薄的视线内,巫铮的惨状让龙苍薄的眼眸微微有些收缩,不过他将眼神隐藏的很好,并未将失望和鄙夷泄露半分。 “离蝉蝉远点。”煌枢剡随手将巫铮一扔,一字一顿的警告着龙苍薄,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夜攸蝉。 龙苍薄没有退,也没有再靠近夜攸蝉,他在观察,也在找寻时机。 无视掉龙苍薄,煌枢剡直径抵达夜攸蝉身边,他蹲下来轻抚着夜攸蝉的小脸,再打扫打扫她身上的灰尘,最后轻柔的将她抱起来,让她那毛茸茸的脑袋依靠着自己的胸膛。 煌枢剡是很温柔的人,然而他的温柔全部都给了夜攸蝉,所以在其他人看来,煌枢剡则是非常冷酷无情的人。 除去身份立场目的不说,龙苍薄是很欣赏强者的,煌枢剡很强,强到难以想象,而这样令他都畏惧的强者,竟然会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时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你有什么目的?”煌枢剡抱紧夜攸蝉,燃烧着冷冽怒火的眼眸看向龙苍薄。 煌枢剡被幻觉阵法困住的时间不短,龙苍薄却迟迟未得手,如果龙苍薄的目的单纯些,也许会在他出来前成功。 结合金眸雪狼受伤,夜攸蝉被龙苍薄抓在手里的情况来看,煌枢剡推测出龙苍薄的目的极有可能是绑架夜攸蝉,为什么要绑架夜攸蝉?思来想去煌枢剡都觉得用来威胁他的可能性更高。 “目的……”龙苍薄刚开口,才说出两个字,就被从瓦砾废墟中爬起来的巫铮打断。 “龙苍薄!”巫铮犹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般嘶喊着。“杀了他!赶快杀了他!”而突如其来的救命稻草让巫铮有些忘我,一时忘记了龙苍薄最忌讳的是什么。 “巫铮,我应该提醒过你,你我只是合作关系,你没有资格命令我,相反的,你却必须听从我的安排。”龙苍薄面色有些发黑,他最讨厌被人命令,更讨厌那些搞不清楚身份自以为是的人。 巫铮愣了一瞬,只是一瞬而已,随后他便有种豁出去的气势,丝毫不在畏惧龙苍薄。 “龙苍薄,我提醒你,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丝毫线索!”巫铮非常硬气,甚至有些得意的威胁道。 “你找死!”龙苍薄眼神一凌,将匕首甩出,直奔巫铮而去,直直的、深深的刺入巫铮的鼻尖。 一把匕首刃部全部没入,摧毁掉人体最重要的脑干,使巫铮无知无感的步入了死亡,结束了生命。 正文 第292章 这一天,灭了巫咸国 龙苍薄这人是很干脆的,谁惹到他,谁让他不高兴,必然会让那人后悔莫及,而且他从不会秋后算账,向来都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想来巫铮是不会后悔莫及的,因为他甚至连已身死都不知晓,生命就已戛然而止。 如果夜攸蝉清醒着,她一定会吐槽,诶呦我去,身为一国帝王,这死的也忒草率了吧! 事实上,龙苍薄如此干脆的动手解决掉巫铮,主要是巫铮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次要是巫铮此人自视甚高,摆不清身份,尽耍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还试图掌控想要控制他,这些种种都早已注定,两人合作关系结束时,也就是巫铮的死期。 巫铮与龙苍薄,犹如一只小蚂蚁,总想着吞掉一头大象,最后的结局必然会很凄惨。 对于巫铮的突然死亡,煌枢剡是有些遗憾的,巫铮伤害到夜攸蝉,他原本准备狠狠折磨巫铮一番,再送他去死,结果这一切因为龙苍薄,都成了一种只能想想的想法。 通过巫铮的话,以及龙苍薄的反应,不难看出这两人间有猫腻,只是这两人究竟有什么关系……煌枢剡不是很关心,恐怕这世上知晓内幕的,恐怕只有龙苍薄,但要撬开龙苍薄的嘴,估计会非常困难。 煌枢剡看一眼瞪着眼睛死去的巫铮,而后再看向龙苍薄,他突然发现这人的实力比上次增长不少,这么短的时间里,实力提升如此明显,十有八\/九走的是歪门邪道,不过这歪门邪道龙苍薄走的倒是相当踏实,浑身气势气息扎实,并不虚浮。 “金眸雪狼,他是堕魔?”煌枢剡未曾遇见过堕魔,但从龙苍薄的气息波动来看,这人不同于修仙者,也不同于普通人,极有可能是堕魔,不过他的怀疑需要验证。 金眸雪狼是灵兽,曾在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庙灵山,对堕魔应该不陌生。 “没错。”金眸雪狼颔首。“而且他……很特别,和我见过的堕魔有很多不同。”话虽这样说,但堕魔就是堕魔,无法改变龙苍薄修炼邪术禁术的事实。 不同什么的,煌枢剡不在意,他只是想知道龙苍薄的身份,验证自己的猜测而已。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煌枢剡右手抱着夜攸蝉在怀里,左手拔出被龙苍薄插在地面的业火黑刃,目光凌厉紧逼,仿佛在下一刻,他的刀就会挥像龙苍薄。 “目的……既然说是目的,怎么可能轻易说出来。”龙苍薄一边说一边轻缓的调整着脚尖的方向,他需要为接下来做好准备。 “不说?那就把命留下。”业火黑刃刀刃微闪,煌枢剡周身杀气渐浓。 而就在这时,大批侍卫赶到,直接将煌枢剡、龙苍薄等人包围。 当时已临近深夜,月光皎洁,部分侍卫携带着照亮的火把,原本喜庆的寿宴被煌枢剡冲出地下密室的巨响打断,并引来数百位侍卫。 龙苍薄就在等这一时刻,如果只有他和煌枢剡,那么他绝对无法脱身,但此刻不同,煌枢剡需要应对数百人,他再说一句话,就定会有足够的时间、时机逃离。 “是他杀了巫咸国君!”龙苍薄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并将手指向煌枢剡。 不出龙苍薄所料,不管那些人相不相信,必定会在同一时间将视线锁定煌枢剡,必定会被情绪趋势,将煌枢剡视为攻击目标。 眼见着龙苍薄在一声喊后消失在原地,煌枢剡却丝毫未动弹,不是他追不上,也不是顾忌周围的视为,而是有夜攸蝉在,她急需治疗修养。 而且龙苍薄的目标是夜攸蝉,煌枢剡一点都不愁去哪里找龙苍薄算账。 煌枢剡并不介意龙苍薄诬陷他,因为他确实也准备夺了巫铮的命,只不过是时间和方式不同,按照煌枢剡所想,他会狠狠折磨巫铮一番,最后倒挂起来凌迟。 侍卫人数众多,煌枢剡的动作会颇为大一些,他担心夜攸蝉会不舒服,就再次将夜攸蝉交给了金眸雪狼,并让金眸雪狼带着夜攸蝉先行离开巫咸国皇宫。 再次背上夜攸蝉时,金眸雪狼的心情有一点复杂,它以为煌枢剡会迁怒它,会怪罪它没能保护好夜攸蝉,然而煌枢剡却什么都没说,并且再次将夜攸蝉交托给它照顾。 说实话,金眸雪狼有点受宠若惊,它没想到,煌枢剡竟然也有会善解人意。 一直以来,在对待夜攸蝉这位救命恩人上,金眸雪狼的态度都有些随意,甚至有点得过且过的感觉,它不愿与人深交,这点无关对方的身份,而是它自身的身份导致的。 扫一眼背上昏迷的夜攸蝉,金眸雪狼自嘲的笑了笑,夜攸蝉对它一直是真诚相待的,而它却始终保留很多,未曾有过半分的尽心尽力。 “走吧,与其后悔,不如面对。”煌枢剡摆一下手,在催促金眸雪狼的同时,非常难得的开口宽慰它两句。 金眸雪狼一愣,眼神有些惊讶的盯着煌枢剡,真是没想到啊,煌枢剡对夜攸蝉以外的人,竟然也会有稍微柔软一点的时候! 煌枢剡目送着金眸雪狼背着夜攸蝉纵身一跃,直接跨越过众多侍卫的包围圈,落到地面后,快速奔跑向巫咸国皇宫西门的方向。 侍卫虽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构不成威胁,无须在意,只是一股脑的扑上来,倒是有些烦人。 接下来,煌枢剡挥舞着业火黑刃,在巫咸国皇宫,羊肠小道附近展开大规模的屠杀,黑刃折射着月光,闪烁冷冽噬血的光芒,在手起刀落的瞬间,不断收割着侍卫的生命,仿佛在浴血,但衣衫却未沾到半滴血。 那时的煌枢剡犹如死神,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是那样的恐怖,那样的令人畏惧,以至于到后来,许多侍卫不敢再上前,只是今天不管他们上不上前,都已经注定了结局。 巫咏云被他所杀,巫铮的死也必定会算到他头上,这种情况下两国必定会开战,即是如此,不如他直接灭了巫咸国,免得日后麻烦。 煌枢剡的想法非常简单粗暴,而他确实也是这样做的,简单粗暴的杀,以绝后患。 本来巫铮动了绝对不能动的人,这点就足以让煌枢剡毫不犹豫的灭掉巫咸国。 正文 第293章 这一天,一把火烧了! 后来不管围上来多少侍卫,甚至巫咸国禁军都已出动,弓箭、群攻、阵型等等能用的办法都用过,却依旧无法改变形势,时间拖的稍微长一点,一些人的士气被灭的所剩无几,甚至还有些准备临阵脱逃。 不久后,煌枢剡的周围横尸遍野,他捡起地上燃烧的火把,将它们扔进羊肠小树林,扔进花园,扔到院落内,扔进房屋里,待他将火把扔的差不多时,巫咸国皇宫已经被点燃。 开始时,因为是黑夜,各处冒的烟不易被察觉,也正因如此,等到有人察觉失火时,火势已经难以控制,最糟糕的是多处失火,侍卫禁军被屠杀大半,人手根本不够使用。 火势蔓延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半个皇宫便被火蛇吞噬,而那时,煌枢剡已经悠哉悠哉的走在去往丽清宫的路上。 和煌若渊他们待在一起的巫咏霆不知道丽清宫外发生了什么事,但湫贵妃却是很清楚的,在地下密室时,煌枢剡特地故意放走一名暗卫,为的就是让那名暗卫将情况告知外面的人,免得没人知道他已经和巫咸国彻底决裂为敌。 得知巫咏云被煌枢剡所杀时,湫贵妃是愤怒痛恨并头充满悲痛的,但还没等她想好怎么为儿子报仇,又突然得到巫铮被煌枢剡所杀的消息,这下湫贵妃不再愤怒痛恨,而是开始害怕。 湫贵妃不算是愚蠢的女人,她想得到,既然煌枢剡敢在巫咸国内杀了巫铮,就足以证明煌枢剡是有准备的,并且有足够的自信和实力,她不能去招惹这样的煌枢剡,不能……她还不想死! 不想死的湫贵妃在寝宫内来回踱步,在她琢磨着怎么办时,突然发现周围好像多了很多烟,口鼻有点呛,视野有些不清晰,直到她看到蔓延到寝宫门口的火苗,她才意识到是她的寝宫失了火。 只可惜,湫贵妃意识的有点慢,等她踉踉跄跄跑到门口时,火势已经非常凶猛,再加上她怕死胆小,不敢闯上一闯,才导致她最后被活活呛死在寝宫内。 这场火足足燃烧一整夜,那一夜,巫咸国皇宫上的天空都是明亮而通红的,火势非常凶猛,差点将整座皇宫燃烧殆尽,幸好清晨时下了一场小雨,才堪堪保住几座宫殿。 煌枢剡和夜攸蝉是在巫咸国皇宫西门集合的,因巫咏霆和煌若渊他们待在一起,所以就一起顺道带了出来,还包括巫咏霆放心不下的巫咏稚。 火燃烧时还看不清巫咸国皇宫的惨状,等一场小雨过后,巫咸国皇宫狼藉焦黑的惨状才彻彻底底呈现在巫咏霆眼前,那时如果怀里没有巫咏稚,他肯定会当场崩溃,身体摇摇欲坠,勉强的没有倒下。 昔日辉煌恢弘的巫咸国皇宫,竟然会在一夜间变成一片焦黑的废墟,巫咏霆看在眼里,不敢相信在心里,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境,一定是梦境,否则怎么会这么的……不真实。 “怎么会这样……”巫咏霆紧紧闭着眼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宫会一夜间化为废墟? “太子殿下!”禁军统领终于找到巫咏霆,焦急的叫着,直奔巫咏霆跑过去,然而却在抵达巫咏霆身边时看到了煌枢剡,禁军统领二话不说,直接拔刀将巫咏霆护在身后。“太子殿下请退后!”巫铮已经身亡,这位是巫咸国下一任的君王,他作为禁军统领,必须保护好巫咏霆。 “你在做什么?退下!”巫咏霆不悦的皱紧眉头,呵斥着禁军统领。 “太子殿下,恕臣鲁莽,但陛下和大皇子都是被此人所杀,臣有理由怀疑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太子殿下。”禁军统领坚持挡在巫咏霆身前。 “你说什么?!”巫咏霆有些恍惚,身体微微一晃,抓住禁军统领的衣服稳住质问。 “陛下和大皇子都是被煌罗王朝皇帝煌枢剡所杀,恐怕这场大火也是他所为!臣无能,没能找到陛下与大皇子的遗体,恐怕已经在大火中……”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担心巫咏霆会无法承受。 “父王死了?”再次听到这一消息,巫咏霆手足无措的恍惚着,眼神飘忽不定。“不会的,不会的……父王不会死的,不会死……不会死的!”他一会儿咧嘴笑,一会儿抿嘴难过,表情更换有些频繁,导致面部表情肌有些抽搐狰狞。 他虽与巫铮很多政见不和,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最亲最爱最尊敬的父亲,现在有人突然告诉他,他的父亲死了!是被煌枢剡所杀,甚至死无全尸…… “皇帝陛下,是你杀了我父王和王兄?!”巫咏霆愤怒难忍的视线看向煌枢剡,咬牙切齿的质问着。 煌枢剡扫一眼巫咏霆,没立即回答他,而是招手让金眸雪狼过来,让一直昏迷不醒的夜攸蝉回到他的怀抱。 “蝉蝉用自己的血救了你弟弟,而你的父亲却要放光蝉蝉的血,害的蝉蝉昏迷不醒……”煌枢剡一边解释着,一边疼惜的抚摸着夜攸蝉的脸颊。“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羊肠小路附近的地下密室看一看,虽说经火燃烧过,但那么多血……一定会留下痕迹,如果你还是不信,就去找暗卫问一问,听一听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煌枢剡不准备对巫咏霆怎么样,因为巫咸国的人还有那么多,他没时间逐一去杀,所以就需要一位比较信的过人继任王位,巫咏霆自然就成为了最佳人选。 不过这需要看巫咏霆的表现,如果让煌枢剡觉得有一丁点的不妥,他也不介意举兵彻底屠杀巫咸国。 夜攸蝉的虚弱无法造假,巫咏稚的身体转好也无法造假,暗卫……只要问,暗卫一定会实话实说,而且巫咏霆太了解巫铮,甚至那是什么样的人,有一颗多么疯狂残忍的心。 可是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父亲,即便明白很多事,但一想到父亲被煌枢剡所杀,巫咏霆仍然有杀了煌枢剡为父报仇的冲动。 然而他不能动!为了巫咸国他绝对不能动!他不是煌枢剡的对手,也没什么立场谈报仇,要怪……怪谁呢?怪他们生在皇室吧! 正文 第294章 这一天,离开巫咸国 巫咏霆的内心翻涌着激烈的百感交集,多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思绪非常混乱,盯着煌枢剡的眼睛有恨意、有愤怒、有无奈、有失望与失落。 巫咏霆不知道自己在失望失落什么,也许是对巫铮失望,也许是对自身失望。 良久后,巫咏霆收回视线,垂眸深出一口气,不管他恨煌枢剡也好,想要为巫铮报仇也好,这些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他是巫咸国储君,如今巫咸国皇帝突然暴毙,他身为太子,必须在这时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和使命。 巫咸国皇宫几乎全部被毁,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百废待兴,尤其巫铮和巫咏云突然死亡,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动荡,对巫咸国的影响是难以估测的,他必须稳住朝堂。 至于巫铮的死亡原因……如果能瞒住,巫咏霆不准备公布,朝堂那些大臣王侯若是知道巫铮被煌枢剡所杀,肯定会愤然而起,不顾一切的选择开战,他理解那些人的心情,有很多时候他也是一样的。 可是巫咏霆不能那样做,他身为巫咸国储君,首先考虑的不是复仇和私人恩怨,而是国民,一旦开战,受苦受难的必然是国民。 而且若真的开战,巫咸国必然难以保住,煌枢剡绝对有那种魄力。 短暂间,巫咏霆已经有了决定,幸好煌枢剡差不多将知情人屠杀殆尽,他不必太费心费力去封住他人的口。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巫咏霆对煌枢剡很是敬佩,他敬佩煌枢剡的果决,敬佩煌枢剡的随性霸道,敬佩煌枢剡的实力强悍,这些敬佩……哪怕是现在也依然存在,但不同的是,在不久前,这些敬佩让巫咏霆很想靠近结交煌枢剡,但现在…… 他不会与煌枢剡为敌,但也绝不会再生出结交煌枢剡的心思。 他可以放下杀父的仇恨,但却无法心胸宽阔的释怀。 经过这次的事情,巫咏霆深刻的明白一件事,只要煌枢剡在位,就该熄灭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否则……巫铮的死就是前车之鉴。 “你们走吧。”巫咏霆再次看向煌枢剡,声音情绪已经平稳。 煌枢剡略有些意外的挑挑眉,这巫咏霆比他预测的还要强上几分啊,看问题看的非常透彻,绝对做的也非常果断,想必日后巫咏霆定会成为不错的帝王,至少肯定要比巫铮优秀许多。 在煌枢剡看来,巫铮是非常无能的帝王,看不清自己的实力,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贪婪、狂妄、眼高于顶。 而事实上,撇去野心来讲,巫铮算是不错的帝王,能力手段都不错,至少比“煌枢剡”高明几分。 最后看一眼巫咏霆,煌枢剡将龙苍薄的出现告诉了巫咏霆,但却对龙苍薄杀死巫铮只字未提,而后他便抱着夜攸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巫咸国西门前。 “很抱歉。”煌若渊走到巫咏霆面前,对巫咏霆痛失父亲这件事,表示非常抱歉。 煌若渊是同情巫咏霆的,不是同情他痛失父亲,而是同情他什么都不知道,同情他有一位肆意贪婪,不顾结果后果的父亲。 当天,煌枢剡他们就离开了巫咸国国都东巫,接下来巫咸国会有什么样的改变煌枢剡不关心,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他极度不爽的国家。 夜攸蝉虽然一直在昏迷,但并无生命危险,只要静养一段时日,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煌枢剡随身携带着不少补血丹,但夜攸蝉这情况不能补太多,每天只能服用一颗补血丹,进度有点慢,让煌枢剡有点焦躁。 巫咸国那边,巫咏霆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龙苍薄身上,他不清楚龙苍薄是什么人,但龙苍薄在那么敏感的时期出现,肯定不寻常,朝堂上众朝臣没人知道真相,所以朝臣均已巫咏霆马首是瞻。 接着,巫咏霆发布了通缉令,将龙苍薄定义为世界级通缉犯,进行全世界的悬赏通缉。 在煌枢剡等人离开东巫不久,巫咏霆发布通缉令的第二天,湫贵妃发疯似的找到巫咏霆为巫咏云报仇,并说出她从暗卫那里得知的部分真相。 湫贵妃是个意外,巫咏霆当时只觉得庆幸,幸好湫贵妃因丧子痛精神有些错乱,首先找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否则这事真有些难办。 巫咏霆安排一位信得过的御医,为湫贵妃扣上失心疯的病,再打有益湫贵妃疗养的旗号,将湫贵妃送往远离东巫的皇家别苑,专门派暗卫监视着湫贵妃,免得她不安分,再掀起一些风浪。 关于那位将地下密室情况转告给湫贵妃的暗卫,巫咏霆在暗中警告了他,并给予了非常严重的惩罚,他不想成为和巫铮一样的帝王,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为保住王位就不顾一切、不顾人性的铲除所有。 巫铮和巫咏云的突然死亡对巫咸国的影响很严重,但因巫咏霆力挽及时,对应及时,在安抚民心的同时,开始着手重建巫咸国皇宫,并将巫铮与巫咏云的死亡原因颁布,最后再将悬赏令一发,民心朝野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巫咸国稳定下来时,煌枢剡他们已经远离了东巫,而夜攸蝉也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不过每天都很没精神,蔫蔫的,总是在睡觉。 虽说精神状态不太好,但却一丁点影响不到夜攸蝉的食欲,每到吃饭的时间,她都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吃完饭,然后继续睡。 这种状态连续五天后,夜攸蝉终于恢复了精神,那时他们已经即将抵达巫咸国边境,再走上三五天,就可以进入煌罗王朝境内。 在夜攸蝉恢复精神这天,他们正好进入一座民风热情的城池,城名为丹巴,虽说是在巫咸国境内,但丹巴城却云集着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国家的人。 丹巴城以舞蹈和歌声闻名,这里无论男人女人,性格多数都很豪放,热闹的街道上总是有人在歌唱、在跳舞。 丹巴城没有客栈那种东西,前来的旅人只能暂借于民宿。 煌枢剡他们暂借的民宿是丹巴城的大户人家,富有程度在丹巴城内数一数二,府邸属于两位中年夫妇,他们没有孩子,虽然年轻时收养过不少,但如今孩子都已经长大,都在外奔波着,很少有时间回来陪他们,所以唱歌跳舞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兴趣爱好。 正文 第295章 这一天,毁城屠杀为红颜! 当时中年夫妇见煌枢剡抱着昏睡的夜攸蝉寻找住处,便主动去邀请煌枢剡他们去暂住。 中年夫妇是有过孩子的,而且还是个女孩,只是那孩子从出生就体弱多病,离世时看起来和夜攸蝉差不多大,所以当中年夫妇看到夜攸蝉面色苍白时,不由得想起了早逝的女儿,才会那么唐突的去邀请。 夜攸蝉早晨醒来时,外面一直响彻着好听的歌声,男声女声都有,有时还会对唱一段,那种感觉非常好,一点都不觉得吵闹,反而还会被这份热情带动,情绪变得高涨起来。 这段时间夜攸蝉过的有点断片,尤其是抵达丹巴城赶路那几天,她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一醒来,看到周遭陌生的景色,她懵了很久,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不过是被放了点血而已,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煌若渊中的毒也是服用夜攸蝉的血解除的,不过并不是直接从夜攸蝉身上摄取的,而是煌枢剡破坏地下密室时顺手收集的。 关于巫铮和巫咏霆的事,煌若渊都已简单的告诉了夜攸蝉,她听着,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巫咏霆这孩子挺可怜的,同时也觉得巫铮死有余辜。 在被倒吊在地下密室放血时,夜攸蝉就在想,这次煌枢剡的怒火肯定会非常旺盛,事实证明,她的想象力还是有些贫乏,屠杀巫咸国皇宫三分之二的人的性命为她出气,这么夸张……还真像煌枢剡的风格。 “枢剡,你说为什么总是会有那么多人看不清呢?”夜攸蝉推开房门,走出房间,仰望着晴朗湛蓝的天空,突然有感而发的问着身后的煌枢剡。 “不知道。”煌枢剡摇头,关于人性、人心,他懂的甚至不如夜攸蝉的一半。 “你那么全能,竟然也会有不知道的事啊。”夜攸蝉调侃的笑笑。 “人是很复杂的。”煌枢剡勾勾唇角,靠近夜攸蝉揉揉她的头发。 “……”夜攸蝉不可置否的耸耸肩。“人家都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这是毁城屠杀为红颜啊!虽然很夸张,但我喜欢。”她没能看到那震撼的场面,她不觉得可怕,反倒觉得很遗憾。 “谁也不能伤害你。”哪怕是他自己。 “放心,受点伤没什么,活着就好。”夜攸蝉想的很透彻,只要他们活着,只要他们还处于现在的位置,就不可能一丁点都不受伤。 “怎么能说没什么,流了那么多血……”煌枢剡眉间紧皱,一想到夜攸蝉失去那么多血,他仍然有些暴戾。 “死不了就行呗。”夜攸蝉讨好的扑进煌枢剡怀里,使劲儿蹭了蹭他的胸膛。“虽说巫铮的想法很好,但他很愚蠢,放出那么多血有什么用,过两小时就会失去效果。”这她是经过反复试验得出的结论,所以她当时并不担心巫铮拿她的血去做些什么。 “那也不可以!”煌枢剡捏着夜攸蝉的脸蛋强势道。 “好的,明白!下次一定注意!”夜攸蝉像模像样的做出一军礼,态度那叫一乖巧。“枢剡,我这副身体的造血速度是常人的三倍,所以轻易死不掉,真的,只要你能尽快赶来救我就好。”她扬起嘴角,对煌枢剡灿烂的笑着。 她不是凡事都往坏处想,而是不希望煌枢剡总是那么提心吊胆,把她当成一瓷娃娃。 煌枢剡还想对夜攸蝉说教一番,却偏偏有人不识趣的来打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楚璃,以及阻拦叶楚璃不成功的红裙。 煌枢剡每天都享受着与夜攸蝉独处,很不喜欢有人来打扰,这点大家都看得出来,并且心照不宣,但唯有一位迟钝的没药救。 “娘……蝉蝉,你……完全恢复了吗?”叶楚璃跑到夜攸蝉面前,喜出望外的上上下下盯着夜攸蝉询问,完全没注意到煌枢剡黑透的脸。 “嗯,恢复了。”夜攸蝉点头,在心里默默为叶楚璃点根蜡烛。 “那我们去玩吧!”叶楚璃拉起夜攸蝉的手,眼睛充满期待和兴奋。 叶楚璃这几天过的特别无聊,这座丹巴城很有趣,但却没人陪她尽情的逛一逛,红裙每天都在煌枢剡也夜攸蝉身边待命,煌若渊是皇子、是男人,不可能陪她到处游玩,叶都……根本不能列入考虑范围,暗探、禁军、侍女……统统都委婉的拒绝了她。 叶楚璃是无法忍受孤独的人,以前她闯荡江湖时,也必定会结伴而行,偶尔会加入商队,偶尔会加入佣兵团。 尤其这么热闹的城镇,独自游玩,实在是有些可怜。 她终于等到一位合适的人选,说什么都要抓住不放手啊!才不管某某人黑脸呢。 “玩什么?你这么兴奋干嘛?”夜攸蝉觉得她的性格就足够跳脱了,没想到叶楚璃比她更跳脱。 “今天城里有一位千金抛绣球招亲,要不要去看看?”叶楚璃见过比武招亲,比文招亲,还从未见过抛绣球招亲,对此很是好奇,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呃……”夜攸蝉微汗,还真有不靠谱的招亲啊……“那就去看看呗,你去不去?”她转头看向煌枢剡问。 “去。”煌枢剡是尽可能的让夜攸蝉活动在他的视线内,哪怕他对那抛绣球招亲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必须紧随夜攸蝉身边。 “那我们赶快走吧,正午开始,抛完绣球还有免费大餐可以吃,不过这不是重点……” “吃怎么能不是重点!”夜攸蝉义正言辞道。 “……好吧,很重要。”想到夜攸蝉身体未恢复时都不忘记吃,叶楚璃便知道这事不能争辩。“不过除了吃,还有点其他重要的,比如据说那位千金小姐堪称巫咸国第一美人。”她凑近夜攸蝉的脸,她觉得再美应该都没有夜攸蝉看着养眼。 夜攸蝉抽抽嘴角,堪称第一美女的人绝对非常多,而且美人实在难以定义,有些人妩媚,有些人清秀,有些人性感,有些人妖娆,有些人精致,美人有各种各样类型的,主要还是看欣赏的角度和欣赏的类型。 去观看抛绣球招亲的有四位,夜攸蝉和煌枢剡,叶楚璃和煌若渊,煌若渊是被叶楚璃硬拽来的,因为她不想当电灯泡,也不想被虐。 正文 第296章 这一天,抛绣球招亲 叶楚璃作为单相思的单身狗,实在是不想被那对总是若无旁人秀恩爱的夫妻虐到,那伤害值肯定是难以估测的。 抛绣球招亲千金小姐长相如何还是未知,但据说这位千金的父亲是丹巴城首富,为人品性还算可以,就是有些财大气粗,所以这次的招亲活动举办的相当盛大,可以说是丹巴城近百年来的空前盛况。 流水席是夜攸蝉从未见过的长度,酒水、菜肴均不是便宜货,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也正因如此,前来参加招亲的人很多,不过多数都是奔着招亲宴来的。 像夜攸蝉他们这种单纯来凑热闹的,反倒是很少。 叶楚璃为了凑热闹,做了不少相关功课,比如说招亲千金的名字,挺好听的,叫慕千雪,丹巴城首富的名字就有些搞笑了,叫慕钱,身份和名字相呼应,相当的合适。 这次招亲会,有很多青年才俊慕名而来,至于他们究竟慕的是什么名,就很难说喽! 慕名而来的青年才俊不只有丹巴城的,还有周围城镇的,甚至是巫咸国全国各地的,前来参加的人很多,但最后被选中的却只有一位,中奖率这么低,但青年才俊却个个非常有自信,似乎绣球一定会落在他们身上。 在抛绣球还未开始前,夜攸蝉他们暂时休息在附近的一家茶馆,出了茶馆,道路的斜对面就是抛绣球的地址,慕家的辉煌酒楼,共三层,是丹巴城内最具标志性的建筑,也是丹巴城内消费最高的地方。 丹巴城的人不喜欢喝茶,他们喜欢喝酒,越是香醇浓烈的酒,就越是钟爱,正因如此,他们的酒量都很好,哪怕是小孩子,喝完两大碗也能面不改色。 正因如此,丹巴城内就只有这一家茶馆,茶叶也不是那么正宗,不过茶馆的糕点倒是非常美味,深得夜攸蝉喜欢。 “我怎么觉得娘娘有点不一样了啊……”叶楚璃坐在夜攸蝉的对面,仔仔细细观察着夜攸蝉。 “哪里不一样?”夜攸蝉大口大口咬着糕点问。 “不好说,就是种感觉。”叶楚璃摇摇头,皱着眉,这是种直觉,很难用精准的言语解释。 夜攸蝉眨眨眼睛,盯了叶楚璃一会儿,不得不说,叶楚璃其实是敏锐的,也是正确的,她确实有些改变,但并不明显,也不夸张,只是变得更加稳重谨慎一些而已,毕竟被放了那么多血,她多少都会有些人生总结,多少都会有些成长。 如果一定要形容,夜攸蝉想,那一定是一种沉淀,从年轻转向成熟的沉淀。 不过对夜攸蝉而言,沉淀过后,她会将沉淀隐藏,她依然是夜攸蝉,古灵精怪、任性随性、不按常理出牌的夜攸蝉。 “差点被弄死,肯定会有不一样,你试一试就知道那种感觉了。”夜攸蝉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危险的笑意。 “这……还是不要了!”叶楚璃连连摇头,她可没有煌枢剡那么强劲的后盾,万一遇到点无法处理的危险,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寄予期望的……根本没有人能让她全身心的信任。“怎么还没开始?是不是那位千金不想嫁逃跑了?”她生硬的转移话题,生硬的自顾自建立话题。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夜攸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不停往嘴里塞着点心。 “去哪看?” “慕府啊,凭你的实力,翻墙潜入肯定很容易。” “我不好奇,也不八卦,更不是变态。”叶楚璃严肃的声明。 “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应该快开始了……在这里,抛绣球是很罕见的事情吗?”夜攸蝉问。 “当然罕见啊,这完全是凭运气赌注啊,比父母命媒妁言还要不靠谱。”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搞什么抛绣球,她宁愿这辈子一直单相思,也不愿意糊弄自己、伤害别人。 “这倒是……不过人家说不定有其他目的呢,再说绣球抛出去,究竟会被谁争取到,这很难说,有非常难以预料的可能性。”夜攸蝉耸耸肩,表示这场抛绣球招亲并没有明确规则,不曾规定不准争夺或抢夺绣球。 “会这么复杂?”叶楚璃睁大眼睛,吃惊的盯着夜攸蝉。 “不知道。”她没见过慕家人,仅凭现有的情报,她的推测都是没有根据的。 事实上,夜攸蝉的猜测并没有错,甚至可以说全中,不过有一点她没想到,原本已经与人私定终生的慕千雪,竟然会在最后抛弃心仪的对象,转而另寻新欢。 当时夜攸蝉就一种想法,此等奇女子,真是世间少有啊。 抛绣球即将开始,夜攸蝉他们离开了茶馆,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他们无意参与,自然不会站在妨碍他人的位置上。 时间一到,在众人的注视下,今日主角慕千雪穿着一身红衣,面部遮挡着红色面纱,出现在辉煌酒楼三层,她手中拿着足球大小的绣球,不管是绣球的模样,还是慕千雪的模样,都是很漂亮的,但若是说巫咸国第一,实在有些夸张。 慕千雪皮肤白皙,杏仁眼,樱桃嘴,哪怕有面纱遮挡,也无法影响他人判断、欣赏她的美貌。 负责主持的慕千雪的父亲慕钱,他的身形肥硕,肥头大耳的,十分有福相,讲话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随随便便的一声,就能传播很远。 慕钱也是比较豪爽的人,讲话做事不喜欢文人那套,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开场白说的很简单。 “今日是小女千雪抛绣球选亲的日子,慕某感谢各位的捧场,接下来一切皆凭运气,获得绣球的人,必将是慕某的女婿,绣球只要未落地,任何人都有抢夺的全力,祝愿诸位好运。”慕钱在一阵寒暄和规则宣布后,直接敲响铜锣,示意抛绣球选亲开始。 接着,慕千雪走上前,眼眸扫一眼下面,毫不犹豫的将绣球高高抛起,面色看起来特别淡定,似乎谁抢夺到绣球都无所谓。 绣球划着抛物线落下,位置正是人群的中央,数不清的青年才俊盯着绣球,挤破头的向中央涌进,可惜人太多,绣球只有一个,挤破头也一样得不到。 正文 第297章 这一天,绣球砸中了儿砸! 众人一窝蜂的涌向绣球,绣球却在落入他人手中的瞬间,猛的被人高高击打而起,让绣球以新的方向跳动、降落。 这情况一看就是有猫腻的,如果这些青年才俊都是为求亲而来,根本不可能将绣球推开,所以在这些青年才俊中,肯定有慕家安排的人,目的……也许是为点燃争抢绣球的气氛,也许是有意将绣球故意送到某人手里。 既然是青年才俊,就肯定有写过人的本领,在抢夺战中,青年才俊们更是毫不吝啬的发挥自身能力,将周围对手排除,一心一意的直奔绣球。 然后不知怎的,绣球争夺战,硬生生变为一场损伤严重的战争,拳脚相加,出手狠辣,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再是模样英俊的青年才俊,而是为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下三滥的人。 伸出最外围的夜攸蝉等人,反倒是成了观众,虽然他们本就是观众,但现在这场面,显然比抢绣球要精彩很多啊。 “战争啊……”叶楚璃摇头感叹。 “而且还是由一个女人引起的战争,你来猜猜,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真心想娶慕千雪的?”夜攸蝉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抛绣球显然没有拳打脚踢、不择手段的战争有看头啊! “没有。”叶楚璃回答的相当干脆。 “不至于那么惨,只是这其中一定有慕家早就定好的人,所以慕家才会在其中埋藏数名慕家人,为的恐怕就是顺利让那人得到绣球。”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同样是大脑,叶楚璃突然觉得大脑和大脑的差距,要比人与人的差距大很多。 “猜的啊。”夜攸蝉挑眉笑笑。 “你敷衍我。”叶楚璃嘟嘴哀怨。 “真没有。”天地良心,平时她虽然没少忽悠叶楚璃,但这次真没有。“不信你看啊,那边、那边,还有那边,都是慕家安插的人,他们接到绣球后,击打的方向都是一样的。”为表良心,夜攸蝉特地给叶楚璃指了指神色行为特殊的几个人。 叶楚璃顺着夜攸蝉所指看过去,真别说,还真有些奇怪,那几个人的目标不是绣球,而是将绣球顺利推向“目标”所在的方向。 “真没意思,早知道黑幕横行,我就不来了。”夜攸蝉撇撇嘴,觉得这个绣球抛的太没意思。“咱们回去吧。”她扯扯煌枢剡的衣袖,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 “别啊,最起码看看最后结果啊。”叶楚璃有点急,她知道只要夜攸蝉一开口,煌枢剡和煌若渊肯定无条件配合。 “小心!” 在叶楚璃努力央求夜攸蝉时,突然失控的绣球更突然的向叶楚璃袭来,虽然有煌若渊及时提醒,但叶楚璃却没能及时做出反应,眼睁睁看着绣球落在她手里,然后在她与众人一阵发愣后,完全处于下意识的将绣球扔掉。 她扔倒是没什么,可这一扔却把绣球扔到了煌若渊怀里,煌若渊下意识的一接……然后他就悲剧了! 这对煌若渊来说真的是悲剧,如果在入手的瞬间就把绣球抛出去,那么麻烦肯定不会降落在他身上,可惜一切来的太突然,让煌若渊来不及反应,也就失去了将绣球抛出去的最好时机。 抛不出去,绣球窝在他的怀里,众人如刀刃的视线,更是紧紧粘在他身上。 当时煌若渊只有一种相反,那就想跑,可包围他的人实在太多,导致他根本没缝隙开溜。 “哎呀……”夜攸蝉看一眼绣球,看一眼煌若渊,不痛不痒的惊叹一声。 而作为始作俑者、罪魁祸首的叶楚璃,她真想找个缝隙盾了,可是她不能啊,没地儿给她盾啊,只能硬着头皮接受煌若渊接近愤怒埋怨的眼神洗礼。 叶楚璃这辈子干过不少蠢事,大祸小祸闯过不少,但这种荒唐的还是第一次,她觉得她有可能会被煌若渊咔嚓咔嚓掉。 回过神后,煌若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绣球扔掉,可是那时已经不会有人再接,所以注定绣球会滚路在地上。 事情的进展出人意料,已经完全超出慕家的预期,不过慕钱的反应非常快,第一时间从楼上跑下来,直奔煌若渊所在的位置,不管煌若渊是不是慕家中意的人,现在他都必须履行开始时说的话。 对于煌若渊这匹“黑马”,许多人都是嫉妒的,他们争抢那么久,甚至受了伤,非但没有得到绣球,甚至还没有碰过,在这样的情况下,绣球竟然被毫无参与心思的观众得到,青年才俊们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平衡。 可不平衡又能怎么样,很多事都是与运气挂钩的,争抢的头破血流都没得到,不能说他们实力不济,只能说明运气不够好。 “恭喜恭喜,请准女婿移步内堂详谈。”慕钱推开人群,走到煌若渊面前,笑的像一尊弥勒佛一样。 慕钱那声准女婿,叫的煌若渊那叫一百感交集啊!真的非常想当场立马说清楚拒绝,可一想到这样会太不给面子,就忍了下来。 “这几位是我的家人,不知可否同行?”煌若渊深觉他需要后盾,非常坚实有力的后盾。 “自然可以。”慕钱笑眯眯的看一样夜攸蝉等人,十分和善的点头。 “多谢。”煌若渊颔首,以示感谢。 详谈的地址自然是慕府。 慕府很气派,宽敞、豪华,明明是有底蕴的家族,却偏偏充斥着一股暴发户的感觉,这点主要是因为慕府随处可见黄金装饰。 到达慕府后,一行人再次见到了慕千雪,这次慕千雪并未戴着红色面纱,而是以真容示人,事实证明,这位千金小姐确实有几分傲人的资本,不过配煌若渊,还是差了很多。 慕钱非常热情,一进慕府,他便找到煌若渊他们坐下,吩咐下人准备茶水糕点。 慕千雪的母亲早逝,是慕钱当爹当妈的将她抚养长大,所以慕千雪和慕钱的感情非常好。 “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慕钱坐在慕府主厅主位上,客客气气的问道。 “在下煌若渊,这两位是在下的父母,那位是在下的好友。”煌若渊见那三位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要他来了。 正文 第298章 这一天,拒婚强嫁? “我看几位不是本地人,不知几位来自何处?从事各种职业!”慕钱问的很直接,他认为这是一位父亲理所应当做的事,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家庭,判断他是否良配。 从可能会成为一家人的角度讲,慕钱所问的问题并无不妥,只可惜,煌若渊的身份不能说,他们家是干嘛的,更是秘密。 “煌罗王朝甯都,家族产业。”夜攸蝉觉得她作为一位母亲,理应在煌若渊发出可怜兮兮的求救信号时站出来。 煌罗王朝甯都啊!那可是云集煌罗王朝最繁荣经济的地方,凡是甯都人,随便拉出一位,身份家世都不会差,就冲着这点,慕钱就很满意煌若渊,再加上煌若渊模样英俊,仪表堂堂,慕钱更是觉得这意外非常好! “原来如此,几位来自甯都啊,此次是出来游玩的?”慕钱一边问一边拍拍慕千雪的手。 在夜攸蝉看来,这慕千雪虽面无表情一直很安静,但眼睛却出卖了她,时不时的,装作不经意的瞄着煌若渊,目及煌若渊俊逸脸庞,潇洒好贵气质时她便会装模作样的喝一口茶,旁边慕钱受到女儿的信号,立即开始思量对策。 “是啊,都是陪我出来的。”夜攸蝉故意将自身地位拉高,让慕钱和慕千雪了解到她在很多事情上都具有决策力。“我喜欢到处逛,儿砸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她颇为无奈的看一眼煌若渊。 这世界有一点夜攸蝉觉得很不错,那就是从容貌无法判断人的年龄辈分,比如说,她是煌若渊的母亲,但看起来她和煌若渊差不多大。 比如说太后是她和煌枢剡的母亲,看起来却更像姐姐,年龄所差无几的姐姐。 慕钱和慕千雪一听便明白了夜攸蝉的意思,他们倒不觉得夜攸蝉这样暗示有何不妥,而且还觉得夜攸蝉这番暗示有很多信息。 比如说这一家确实比较有底蕴实力,比如说夜攸蝉在全家很有话语权,比如说煌若渊很重视夜攸蝉。 “虽说两孩子身处不同国家,但我绝不是不懂变通的父亲,只是我希望现在丹巴城举办一次婚宴,毕竟这是抛绣球招亲,而且我慕家在丹巴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慕钱说的十分委婉客气,态度隐隐带着一些热络。 一听慕钱说到抛绣球招亲,煌若渊就满眼怨念的看向叶楚璃,在叶楚璃逃避望天时,煌若渊再看向夜攸蝉求救。 其实煌若渊并不了解如今的夜攸蝉,他只是凭直觉判断,得出夜攸蝉很厉害的结论。 接收到煌若渊的求救信号,夜攸蝉给予他一安心的眼神。 “慕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看到了,绣球落到我儿砸身上纯属意外,我们一直都是观众,看热闹可以,参与其中没兴趣,所以……慕先生和慕小姐通透,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夜攸蝉优雅且有些匪气的笑着,字字句句说的十分清晰,言语间还有点强势味道。 慕钱和慕千雪瞬间变了脸色,尤其是慕钱,见黑的像平底锅,慕千雪倒是没黑,却变的煞白,精致小脸毫无血色,非常的惹人心疼。 慕千雪的眼眶有点红,微微用力咬着下唇,手指轻轻拽着慕钱的衣服,似乎有意阻止慕钱发怒! 但慕千雪这一举动,反倒是让慕钱更加生气,为女儿抱不平。 “几位可是想不负责任?”慕钱忍着怒气问。 “慕先生严重了,都是些误会,谈不上责任不责任。”夜攸蝉笑的更加灿烂,完全不将慕钱的怒火放在眼里。 “他接到了绣球,不管什么原因,他就是我慕家女婿!误会?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接到绣球,就必须娶我的女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慕钱一拍桌子,怒气横冲的站起身,气势十足的警告夜攸蝉等人。 “噗……”夜攸蝉忍不住噗呲笑出声,她真想问一句,这是哪里来的土匪流氓暴发户。“慕先生,我呢,是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话说的这么决绝就不好了,毕竟这场抛绣球招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心知肚明。” 生气,夜攸蝉理解,她可以给慕钱一点面子,但也就一点点而已。 慕钱一愣,目光有些诡异的盯着夜攸蝉,他不是心虚,而是在考量,推测夜攸蝉是否掌握到什么证据。 “父亲……”慕千雪脸色煞白,娇娇弱弱的叫一声慕钱。 这慕千雪看起来没什么心机,但夜攸蝉知道,这女人绝不是省油的灯。 “你放心,父亲一定为你做主!”慕钱拍拍慕千雪的手道。“我慕家乃丹巴城名门,抛绣球招亲远近皆知,黄若渊若拒婚,我慕家颜面何在,千雪日后还怎么见人!” 此时此刻,慕钱就是一位一心一意为女儿着想的父亲。 “哦……原来这里真的那么封建啊……”夜攸蝉颇有感触道。“慕先生啊,我儿砸是有婚约在身的,你女儿的确漂亮,家世的确不错,可和我儿砸的婚约者相比,实在没有可比性。”她遗憾的摇摇头,深表她及他们全家都是非常现实的。 夜攸蝉的话让慕钱和慕千雪有些难堪,毕竟他们在丹巴城地位向来很高,向来都是被人捧的高高的。 “听这话,黄夫人是嫌弃我慕家等级不够,配不上黄公子?”慕钱冷笑着问。 “我儿砸自然是最优秀的。”夜攸蝉自豪道。“不过慕小姐也不差,只是不是我儿砸的良配。”这话拒绝意味很明显。 “既然如此,我慕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慕钱招招手,召唤家丁仆人冲进客厅。“把他们拿下!”这些人无论如何都放不得,不管是因为拒婚,还是因为或许知道他的秘密。 “是!”仆人家丁齐齐回应。 对此,夜攸蝉无奈的叹声气,据说煌枢剡刚为她毁了巫咸国皇宫,难道接下来还要毁了丹巴城吗? 算了,最近杀戮有点多,还是另选他法吧! “儿砸,楚璃,你们惹的祸。你们解决。”夜攸蝉拦在煌枢剡面前,将这麻烦事扔给煌若渊和叶楚璃。 “呃……”两人微微汗颜,不过他们的行动很快,出手更快,三两下就将包围他们的家丁仆人放倒。 正文 第299章 这一天,太后病危 慕家这点实力在夜攸蝉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完全就是跳梁小丑找死的行为,不过因夜攸蝉短时间内不愿再造杀戮,就没有让煌若渊和叶楚璃下死手。 煌若渊的实力令慕钱和慕千雪目瞪口呆,惊愕不已,他们哪里会想到,以为找到以为有权有势好摆弄的女婿,却没想到会是一匹危险的狼。 慕千雪是真的对煌若渊动了心,只是她不知道,这心不该动,动了就是自己找罪受,煌若渊不会看她一眼。 能用的家丁仆人全倒,让慕钱有些难以接受,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内心突然涌现一种想法,这些人也许并非望族,而是……接下来慕钱没敢想象,也没时间想象,因为夜攸蝉突然靠近了他。 靠近后,夜攸蝉向慕钱伸出手,吓的慕钱顿时腿软坐在了地上,眼神有些惊慌,不敢看夜攸蝉一眼。 “慕先生这是怎么了?”夜攸蝉微微笑着,缓缓蹲下来问。 “没事……”慕钱紧皱眉,声音难免有些有气无力。 “慕先生,还是那句话,我理解你身为人父的心情,可是结婚是两个人的大事,要你情我愿才行,否则害人害己啊,你说是不是?”夜攸蝉一边具有引导性的问着,一边问着慕钱。 当时慕钱真不想顺着夜攸蝉说,可是不说,他担心这四人会下死手,所以…… “我明白,两人的婚事,自然要看两人的意愿。”慕钱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点头附和道。 “看来慕先生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嘛,那事情就这样办吧,也算是成全了你的女儿,别搞出这些有的没的,让她早点和心仪的人结婚吧。”夜攸蝉笑道。 慕钱和慕千雪愣了好一阵,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初来乍到的人会知道这么多,好像在丹巴城生活了很多年一样。 “那我们走吧。”夜攸蝉颇为满意的看看那两位的表情,其实她也只是猜测,但慕钱和慕千雪的表情直接证实了她的猜测。 接着,夜攸蝉他们潇潇洒洒的离开,不留下一片云彩。 抛绣球招亲后,夜攸蝉他们就离开了丹巴城,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赶路,没有在哪里停留。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路程后,夜攸蝉一行人顺利抵达甯都上城,在回程期间,煌枢剡接到了巫咏霆的密信,说明了他的意愿和一些关于巫咸国的秘密。 其实那些算不上是巫咸国的秘密,而是巫峥与“外人”勾结的秘密,只是这些秘密巫咏霆了解到非常少,因为巫峥留下的迹象非常少,又或者说巫咏霆没能找到巫峥留下的秘密。 根据煌枢剡的推测,与巫峥勾结的人应该就是龙苍薄,至于那两人究竟在勾结什么,要是还不得而知。 巫咏霆的意思很明显,他有意与煌罗王朝长久结盟,并查出巫峥究竟在和谁勾结,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是穿越来的,但夜攸蝉必须承认,她在这里,是真心将煌罗王朝甯都视为家乡,一会回到这里,她就有种回到家的感觉,空气都是亲切的,干净的,美妙的。 进入皇宫东门,一股诡异的味道飘过鼻尖,夜攸蝉突然站了起来,撩开马车门帘,快步跑了出去。 夜攸蝉的神色不对,煌枢剡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东门内,王公皇子,群臣嫔妃,女官侍卫纷纷等待在那里迎接,见夜攸蝉和煌枢剡走出马车时,他们刚要行礼,就看到夜攸蝉犹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夜攸蝉直奔的方向正是太后的寝宫,诡异味道正是来自于太后寝宫,越是靠近味道就越浓,同时越是让夜攸蝉心惊。 夜攸蝉突然的行为让众人甚是不解,不过一些了解夜攸蝉的人都清楚,他绝不会无缘无故露出那么凝重的神情,所以不止煌枢剡跟在其后,还有煌若渊和乐战嵘。 抵达太后寝宫门前时,夜攸蝉猛的停下脚步,紧皱眉间盯着守门的侍卫,这些人…… “儿砸,杀了他们!”夜攸蝉一声叮嘱,随后一脚踹开太后寝宫的门。 门开的瞬间,夜攸蝉闻到了极其难闻并有些熟悉的味道。 煌若渊一愣,当他注意到那些侍卫时,才知道夜攸蝉为什么那样说,那些侍卫眼神空洞,显然没有神智,完全是木偶一般。 既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煌枢剡便不再犹豫,拔刀将已经不算是人的侍卫通通斩杀。 夜攸蝉和煌枢剡先行进入太后寝宫,里面侍女不少,但都和外面的侍卫一样,通通受人支配,没有了人的意识。 异味最浓的地方,正是太后的床铺。 “皇娘……”夜攸蝉迈着沉而重的步伐靠近,慢慢将太后此时此刻的惨状收揽在眼中,那一刻,夜攸蝉有些难以置信,眼神怔怔的呆呆的,怎么会这样呢……“皇娘……”夜攸蝉声音有些颤抖的叫着太后。 闻声,瘦骨嶙峋,眼球凹陷,颧骨凸出,看着十分吓人的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太后无神沉寂的眼眸划过流光。 “你们回来了……哀家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太后无力牵强的笑着,不过她现在很满足,死前萌爷有这么多满足,她完全是死得其所啊! 看着太后这般模样,夜攸蝉眼眶有些热,鼻头有些酸,胸腔闷闷的,沉沉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夜攸蝉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情绪,睁开眼睛时,她不再满是情绪化。 “红裙!传翎羽和姜沉!”夜攸蝉握紧太后的手,轻轻拍一拍。 “乐统领,把沐贵妃给我抓过来!”说到沐贵妃时,夜攸蝉狠狠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沐贵妃生吞活剥。 “是!”红裙和乐战嵘利落的领命,以最快速度去执行。 煌枢剡一直沉默着,安静的看着太后不堪入目的悲惨模样,安静的看着太后努力露出的笑容,对这一切,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那种情绪的波动很淡,不足以令他显露出来。 “怎么会这样?皇祖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皇祖母会……”煌若渊颤抖着眼眸,说不出最后那句话来。 正文 第300章 这一天,三日可活 煌若渊的话,正是所有人的疑惑,太后身为煌罗王朝太后,她的身边有许多人保护,侍卫,暗探,亲信,除去这些,还有煌逍煜在,然而这些人似乎都没有发挥作用,对太后的情况全都一无所知。 随着翎羽和姜沉而来的还有面色难看的煌逍煜,他的气色很糟糕,近期几乎都卧病在床,虽朝政没有忽略忽视,但他每天的精力似乎只够支撑到公事结束。 这几天,煌逍煜身体越来越疲惫乏力,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虽然有请翎羽和姜沉看过,但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劳累过度,可煌逍煜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确实是正确的,只是他没想到,不好指向的竟然是太后! 煌逍煜近乎踉踉跄跄的赶到月宁宫,亲眼见到太后生命垂危,骨瘦嶙峋的模样时,他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而他完全不在意膝盖的痛,眼睛直直的,近乎带一个的注视着太后,然后面色沉重痛苦,膝下更是沉重的一步步靠近。 看煌逍煜这样子,就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太后的情况,可她不知道,实在太诡异,同在皇宫,还是母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此刻没人在意煌逍煜,视线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翎羽和姜沉身上,两人先后为太后把脉诊断,而越是深入了解太后的脉搏,他们的脸色就越难看,眼神甚至透着一抹绝望。 “陛下,娘娘……”姜沉离开床边,欲言又止,有意到外面再说。 “就在这说吧,哀家的身体哀家最清楚。”太后的声音虽虚弱,但她的态度却非常坚决。 姜沉看向煌枢剡,得到煌枢剡的允许后,他才开口:“太后五脏六腑均已衰竭破碎,最多还有三日可活。” 姜沉的诊断让夜攸蝉闭上了眼睛,让煌若渊身体脱力的一晃,让煌逍煜颓然跪坐在地上,神色透着浓浓的自责和绝望。 三日可活……这简直就如同巨雷横空劈在身上,难以置信,惊恐万分,无法接受,疼入骨髓深处,无论挣扎还是逃避,都无法逃脱现实的残酷和突如其来。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煌枢剡很平静,只是眼眸迸发的凌厉冷意,有说明他并非毫无感觉。 “臣无能,请陛下赎罪。”姜沉深深的弯下腰,他和太后算是老友,如今老友病危,他却束手无策,他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陛下,太后这种情况……臣以为,只有解剖才能弄清楚。”翎羽上前一步,面色严肃,十分大胆道。 “你说什么!?解剖!不行!”煌逍煜怒斥道。 “你给我闭嘴!”夜攸蝉以更高的声音,更强的气势吼着。“皇娘就在你身边,却变成现在这样,你若是稍微谨慎一点,皇娘也就不会救无可救。”她知道这些不应该全怪煌逍煜,但她心里有怒气,不得不发泄。 也许煌逍煜是可以逃避的,但当夜攸蝉狠狠的,直接的将事实说出来时,煌逍煜的内心根本逃无可逃,所有的一切赤\/裸\/裸的被剖开,煌逍煜僵硬的楞在原地,声音卡在喉咙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解剖不行……想办法延长太后的命。”夜攸蝉眉间紧锁,虽然她想到了一线生机,但能不能抓住这一线生机还很难说。“能做到吗?”她看着翎羽和姜沉问。 “臣定当竭尽所能!”翎羽拱手作揖,他无法保证什么,却可以拼尽所有。 在等待乐战嵘将沐贵妃带来期间,夜攸蝉拿出虹筝送给她的子笛,非常用力的吹响,迫切的希望声音能顺利传达,更希望虹筝能及时赶到。 子笛是骨笛中的一种,来自鸣鸟身体的一部分,鸣鸟会将有些特殊作用的骨笛送给很重要的人,方便那人与他进行联络。 而骨笛分子笛和母笛两种,无论相隔多远,只要吹响子笛,母笛都会在同一时间响起,并精准的判断出距离和位置。 回到太后床边,夜攸蝉握起太后的手说:“皇娘放心,您一定不会有事的,您还要活很久很久呢!”当她决定不再回去时,她就决定将太后视为母亲,而事实上,太后对她是非常好的,视如己出,宠爱有加。 哪怕是没有关系的人,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长久如此,心也会被打开,也会被融化。 更何况夜攸蝉并非铁石心肠的人,她只是很现实,谁对她好,她才会考虑对谁好。 如今,太后病危,她心里着急,更害怕太后会支撑不下去,所以她不能乱了方寸,不能变的情绪化,她必须清醒理智,才能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好孩子。”太后笑笑,不忍心伤夜攸蝉的心。“你们回来了就好,皇娘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皇祖母,到底是谁把您害成这样的?”煌若渊控制着音量急切询问。 “哀家不能说。”太后无力虚弱的摇头。“说了……哀家恐怕连三天都无法支撑。”她想多活几天,不想让夜攸蝉的努力落空。 “是蛊?”夜攸蝉蹙眉问。 “正是。”太后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累。 “……皇娘休息吧,一切都有枢剡在。”夜攸蝉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煌枢剡给点力,说点什么,她相信,煌枢剡的话,一定更有力量。 煌枢剡挣扎犹豫了好半天,才勉勉强强的走到床边,他不会说感性鼓励的话,更不会安慰他人,让他说点什么,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交给朕,有朕在。”煌枢剡沉默许久,勉强憋出这六个字,且显然已经尽了全力。 虽然煌枢剡的话一点都不温柔,甚至称不上柔软,但却很有用,或许是因为煌枢剡与太后疏离太多年,或许是因为他的话简单朴实。 夜攸蝉无奈的扶额,不过……算了,太后有了一点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娘娘,乐统领回来了,在正厅。”红裙快步走过来禀告。 闻言,夜攸蝉的眼神一凌,随即起身赶往月宁宫正厅。 乐战嵘是将沐贵妃绑来的,当时他奉命去传唤沐贵妃时,她反抗的太厉害,乐战嵘直接做主,使用一些武力将沐贵妃强硬捆绑,沐贵妃这一路几乎是被拖拽来的。 正文 第301章 这一天,身心折磨沐贵妃 沐贵妃被压在月宁宫正厅,虽被绑着,但却傲然站立,丝毫没有惊慌或担忧的神色,面色十分淡然,很难想象她曾激烈反抗过。 见夜攸蝉和煌枢剡走进正厅,沐贵妃的视线倒是有在他们身上稍作停留,但只是一瞬,一瞬的目及,一瞬的惊讶,稍瞬即逝。 夜攸蝉盯着沐贵妃,狠狠的冷冷的盯着她,一直到她走到沐贵妃面前,一脚踢在沐贵妃的腿弯,只是……沐贵妃纹丝未动。 这就有些尴尬了…… 夜攸蝉满脸的囧啊!她本想帅帅的把沐贵妃踢跪下,没想到对方稳如泰山,反倒是她踢的脚有点疼。 谁都看的出夜攸蝉在尴尬,可有煌枢剡那尊佛在,谁敢笑话她啊。 “乐统领,让她跪下。”夜攸蝉故作镇定的表示,她没力气,可乐战嵘有的是力气。 “是。”乐战嵘按住沐贵妃的肩膀,抬脚踹一下沐贵妃的腿弯。 毫无意外的,沐贵妃重心失控,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挣扎的想起来,可惜她的力量远不及乐战嵘。 “不知陛下和娘娘可曾想过这般对待臣妾的后果?”最终沐贵妃放弃了挣扎,抬头抬眼看向夜攸蝉和煌枢剡,神态语气十分傲然,嘴角还有一抹有恃无恐的笑意。 “呦,这是不准备继续演戏了?”夜攸蝉摸摸下巴,笑意冷冷的问。 沐贵妃的演技很高超,夜攸蝉一直都没有发觉,直到这次巫咸国之旅,直到她在月宁宫闻到太过浓重的,属于沐贵妃的味道。 夜攸蝉自诩演技很不错,但和沐贵妃一比,似乎差了一些,不过一直没有察觉,恐怕也是因为她一直没和沐贵妃多加解除的原因。 现在想来,也许正因为担心受到怀疑,沐贵妃才会鲜少与人接触,更是极少与人深交。 “娘娘严重了。”沐贵妃轻轻一笑,不在意夜攸蝉的嘲讽。 “本宫倒是很想知道,想逃走的你,为何现在这般有恃无恐?”这变脸的速度有点快啊! “自然是有自信陛下娘娘对臣妾束手无策。”沐贵妃虽然跪在地上,视线很低,但气势却很强。 “你是不是认为,本宫和枢剡为不挑起战事,忌惮于巫咸国的力量,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夜攸蝉靠近,挑起沐贵妃的下巴,目光微露危险。 “难道不是吗?”沐贵妃反问。 沐贵妃觉得这夜攸蝉非常奇怪,相貌虽和过去一样,但性格气质,氛围气场却和过去截然不同,难道她的咒毒还有改变人本质的功效? 无论如何,沐贵妃都充分意识到一件事,她对夜攸蝉的认知需要全部推翻。 “当然不是。”夜攸蝉收回手,贴近沐贵妃的耳朵,响起轻缓的声音。“你还不知道吧,巫峥……已经死了。”死了这两字夜攸蝉咬的特别重,仿佛直接砸在沐贵妃心脏上。 沐贵妃一愣,心脏狠狠跳动一下,不过只有一下而已,她很擅长调整情绪,平复的非常快。 “娘娘,这种玩笑一丁点都无法动摇臣妾。”她不相信夜攸蝉,认为这只是夜攸蝉的虚张声势。“所以娘娘还是放弃吧,臣妾救不了太后。”哪怕是她想救,也已经束手无策。 沐贵妃不相信巫峥已死实属常理,毕竟夜攸蝉没有拿出任何证据,毕竟她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煌枢剡拿出巫咏霆的密信,扔到沐贵妃面前,上面属于巫咸国王室的印章图案,一定会引起沐贵妃的注意。 去煌枢剡预料的一样,印章引的沐贵妃神情一变,不过她没有立刻去拿密信,而是观察了一番夜攸蝉和煌枢剡的神情。 事实证明,她很难从那两人的面部表情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沐贵妃的手被绑的很严实,打开密信这事她办不到,只能由夜攸蝉代劳。 “看到后别太激动,这里没人会安慰你。”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的打开密信,将信件拿出来,展开,最后呈现在沐贵妃面前。 这信是巫咏霆写的,沐贵妃一眼就认出了巫咏霆的字迹,所以对于信的内容,也算是信了七八分。 正因为信了七八分,她才会面色惨白,一时间脑袋里轰的一声,变的一片空白,她无法相信信件的内容,无法接受父亲已死的事实,更无法接受巫咏霆决定与煌罗王朝交好结盟的意愿。 信里说明的事情不多,巫峥和巫咏云已死,湫贵妃精神失常被送往别宫修养,巫咏霆继位,以及巫咸国欲与煌罗王朝建立长久的盟友关系。 当年沐贵妃是自愿和亲嫁给“煌枢剡”的,因为她深知自己肩负重任,为的都是巫咸国的未来,巫咸国的宏图伟业,可现在突然告诉她,未来没了,宏图伟业没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没用了…… 沐贵妃呆呆愣愣的盯着信件内容,这算什么?她在心里无数次的问,这到底算什么?!这么多年的时间,难道都是儿戏吗?难道都要付诸东流了吗? 不!沐贵妃不甘心,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暗中助冷家,助冷贵妃,其实都是利用,为达到目的,她不惜听从那人的意见,一自身养蛊,把自己搞的似人非人。 满意的欣赏着沐贵妃的表情,夜攸蝉将信收回,放回信封里。 “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巫咏云是枢剡杀的。”夜攸蝉想折磨沐贵妃,不想直接杀了她为太后报仇。 而身心折磨,向来都是夜攸蝉最喜欢的,她的第二人格喜欢折磨人的那种快感,会因此满足,兴奋,甚至会因此做出些残忍变态的行为。 夜攸蝉故意没有说巫峥的死因,反而说出巫咏云的死,为的就是让沐贵妃稍微联想推测一下,当她想到那一刻,神情一定会特别精彩。 “你们……你们!”沐贵妃很聪明,很快联想到巫峥的死因,所以才会怒不可遏的对煌枢剡怒目而视。“你们怎么敢!”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怀疑的,毕竟巫峥和煌枢剡都是一国君王,君王对君王下手……这其实很难想象。 “为什么不敢?”夜攸蝉微笑着反问。“我家枢剡哥哥就是这么任性!”她挽着煌枢剡的手臂,隆重介绍一番。 现如今,夜攸蝉很少称呼煌枢剡为枢剡哥哥,只是偶尔调侃玩笑时会叫一叫。 正文 第302章 这一天,手起刀落 被夜攸蝉拿来炫耀的煌枢剡内心是异常自豪,原本沉闷闷的心情瞬间变好很多,美滋滋的心情是由内而外的。 心情变好的煌枢剡十分揉揉夜攸蝉的头发,眼神更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两人相互对视,一副望穿秋水、眼中唯有彼此的模样,若无旁人的气息非常明显。 乐战嵘等人觉得,这要比夜攸蝉刚踢沐贵妃那一脚还要尴尬。 皇帝和皇后感情好,他们是非常喜闻乐见的,只是能不能稍微分一下场合,这么不分时间场合的秀恩爱,尽情散播情深似海,将正事抛弃,他们对此很着急啊! 而在那两位秀着恩爱时,沐贵妃是丝毫没有闲情逸致欣赏,她沉浸在愤怒与不甘的旋涡深处,她对夜攸蝉和煌枢剡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狠劲儿,欲有将那两人生吞入腹的恨意。 不久前,冷贵妃觉得雷雨夜过后,夜攸蝉和煌枢剡成了她和冷家的克星。 而现在,沐贵妃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在她心里更多的是不甘、愤恨和疑惑。 一直以来,沐贵妃的计划进行的都很顺利,从来没有人怀疑到她身上,冷家及冷贵妃都傻傻的任由她利用,收买暗探的过程更是简单,没人真的愿意为谁卖命,只要找到身份背景相对好一些的,就不难使他动摇。 一旦动摇,就非常容易攻破心防,然后再给予非常丰厚的报酬诱\/惑,成为她的间谍是迟早的事。 当初,夜攸蝉和煌枢剡去甯都下城参加拍卖会,回程遭到一名女子袭击,那名女子的确是为姐姐报仇来的,不过却是因为她故意歪曲了事实,误导了那名女子。 那种小来小去的刺杀,都是沐贵妃闲来无事安排的,她不希望夜攸蝉和煌枢剡过的太安稳,所以总是会设计一些小事情,来搅乱一下他们的生活,然而她做的那些小动作,似乎都没什么用。 自从成为“煌枢剡”的贵妃,沐贵妃的言行举止一直都很低调,但她给人的感觉却是爽朗直率的,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太没存在感,也不想让自己存在感太强,她需要在这皇宫内有一定的势力,而这势力必须是小众的,绝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身在煌罗王朝皇宫这么多年,沐贵妃没少接触“煌枢剡”,但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在她眼里,“煌枢剡”不过是昏庸无能、把鱼目当珍珠的蠢货,她从未忌惮过“煌枢剡”,甚至还不止一次的随冷家安插在皇宫内的人,一起给“煌枢剡”下过毒。 在这皇宫里,到处充斥着血腥和欲\/望,对“煌枢剡”出手的绝不止冷家,但用力最猛、集中最多力量的绝对是冷家。 沐贵妃为巫咸国奉献了自己最好的年华,蛰伏在煌罗王朝多年,深入了解煌罗王朝的一切,挑拨臣与臣、君与臣、父与子、夫与妻的关系,处心积虑的暗中积蓄人脉和实力,为的就是更加方便快捷的攻破攻占煌罗王朝。 可是现在巫铮死了,巫咏霆有意与煌罗王朝结盟,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算什么?究竟算什么?! “怎么?受不了打击,要崩溃?”夜攸蝉再次凑到沐贵妃面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笑道。 回神的沐贵妃狠狠的甩来夜攸蝉的手,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夜攸蝉。 “别这样看着本宫,说白了,都是因为你们巫咸国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寻死路罢了。”夜攸蝉不在意的看看自己的手指。“沐贵妃,咱们来说说你为何要对皇娘出手吧。” 彻底冷静下来后,夜攸蝉发觉太后身上发生的事太蹊跷,最让夜攸蝉在意的是沐贵妃的目的,沐贵妃没有立即杀掉太后,反而是长时间的折磨,如果没有特殊目的,沐贵妃绝对不会拖延时间,毕竟时间拖的越久,越容易被察觉。 而且夜攸蝉能感觉到,太后明显在隐瞒某些事,那件事……从直接判断,夜攸蝉觉得和她有关系。 “好啊!那我就告诉你。”沐贵妃冷笑,既然已成定局,那么她必须要把太后隐瞒的事说出来,哪怕影响不到夜攸蝉,也要让她心里膈应一番。“你身上的咒毒是我下的,太后为帮你恢复身体,和我做了一笔交易。” 闻言,夜攸蝉微微握紧拳头,她知道沐贵妃的目的,自然不会如她所愿。 “什么交易?”夜攸蝉微皱着眉,面色十分凝重。 “我为你解除咒毒,她就要将煌罗王朝皇室历代保守的秘密告诉我。”说着,沐贵妃下意识的扫一眼煌枢剡。 既然煌枢剡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就说明两点,她传出去的消息未能达到,或是消息达到对方未能得逞。 说到煌罗王朝的秘密,夜攸蝉只能想到一个…… “龙剡图腾……”夜攸蝉垂下眼睑,低声喃喃自语。 “正是龙剡图腾。”沐贵妃并不意外夜攸蝉会知道龙剡图腾,毕竟是煌罗王朝的皇后,知晓这些秘密才是常理。 “你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为什么不给皇娘一个痛快?”夜攸蝉握紧双拳,指甲嵌入皮肤中。 “你何必明知故问。”沐贵妃得意的笑着,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折磨太后,为了让夜攸蝉和煌枢剡痛苦,这些都是让她成为和亲工具的代价。 夜攸蝉很想深深吸一口气,将涌动的怒气压制住,可惜她办不到,哪怕她自诩理性大于感性也办不到,她第一次这样失控,第一次完全被情绪掌控。 这种感觉和第二人格支配猪意识不同,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连同主人格和第二人格统统被愤怒的情绪影响支配。 煌枢剡的业火黑刃是非常锋利的,哪怕是夜攸蝉这样未曾练过的人,也能轻易割断、斩断什么。 愤怒无处发泄的夜攸蝉回身拔出煌枢剡的业火黑刃,毫不犹豫的挥刀将沐贵妃的左手臂斩断,手起刀落干脆无比,刀刃是无比锋利的,所以在斩断沐贵妃左手臂的瞬间,哪怕鲜血喷涌,刀身也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 这一刀,不止斩断了沐贵妃的左手臂,也斩断了捆绑着沐贵妃的绳索,只是现在,哪怕绳索脱落,沐贵妃也没有逃走的机会。 正文 第303章 这一天,蝉蝉这个小变态 沐贵妃非常能扛、能忍,手臂被硬生生斩断,她只是闷哼一声,意识晃动一阵,丝毫没有惨叫,而且她还保存着理智,在第一时间点穴,免得因失血过多死亡。 夜攸蝉突然的举动惊吓到了所有人,却唯独不包括煌枢剡,对煌枢剡而言,哪怕夜攸蝉毁天灭地,他也不会觉得意外震惊,相反的,只要夜攸蝉想做,他一定会不留余力的帮忙。 “母后……”煌若渊看着愤怒难忍,眼睛甚至有些血红的夜攸蝉有些担心。 “你放心,本宫不会轻易杀掉你。”夜攸蝉一边阴狠的说着,一边用刀刃拍拍沐贵妃的脸。“本宫会慢慢折磨你,让你切身体会到让你后悔莫及的痛苦。”她在笑着,笑的是那么残忍,不过更残忍的是她手上的动作。 业火黑刃的刀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割破沐贵妃脸上的皮肤,由浅入深、由快到慢、有左向右,直到将沐贵妃那张美丽的脸庞完全毁掉,她才满意的停下来。 在这过程中,沐贵妃仍然没有出声惨叫,她只是全程阴狠的瞪着夜攸蝉。 沐贵妃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夜攸蝉不认为她会这么简单就放弃,现在不反抗,恐怕不只是因为无力反抗,她可能是在等待什么,也许是时机,也许是人。 “夜攸蝉!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我将龙剡图腾所在告诉了谁!”沐贵妃张狂的笑着,眼神得意无比。 夜攸蝉的手一顿,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你可以不说,本宫也不会告诉你巫铮真正的死因。”她狡黠一笑,幸好留有后手,否则没准她会真拿沐贵妃没办法。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沐贵妃面色唇色极为苍白,甚至有些虚弱无力,但却一直挺着,未曾有过即将倒下的即将。 沐贵妃的性格刚毅隐忍,否则她也不会在煌罗王朝蛰伏这多年,丝毫没有露出破绽,她是非常沉的住气的人,也很聪明,能迅速分析出局势对自身的利弊,以及在困局中寻找出一条出路。 正因为沐贵妃如此聪明沉稳,所以巫铮才会在众多儿女中选沐贵妃与煌罗王朝和亲,其实说来说去,不管巫铮对沐贵妃的信任有多少,委以多少重任给沐贵妃,都无法改变沐贵妃是棋子、是工具的事实。 “你信不信和本宫有什么关系?”夜攸蝉反问。“龙剡图腾所在,本宫自会去问皇娘,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你低估了人的毅力。” 夜攸蝉所说的毅力指的是太后,根据翎羽和姜沉的说法,太后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破碎,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然而太后却活着,还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这点也许是沐贵妃没能料到的。 沐贵妃的脸色越加难看,她没想到,太后竟然能坚持这么久,这毅力真可怕,她不得不敬畏几分。 “一二三……”夜攸蝉数着沐贵妃的腿和手臂。“本宫给你三天时间,过一天,斩断你仅剩的一条手臂,再不说,那就斩断你的腿,如果你死鸭子嘴硬,本宫就让你尝尝痛失四肢还被***的感觉。”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手指轻抚过沐贵妃的脸颊,这肌肤还是很娇嫩的,很值得利用一番。 “你……你个变态!”沐贵妃怒不可遏的瞪着夜攸蝉,眦目欲裂的眼睛,仿佛要脱出眼眶。 “多谢称赞。”夜攸蝉内心翻涌的怒火终于平息,她转身将业火黑刃还给煌枢剡,深觉这刀拿不得啊!杀气十足,寒气逼人,若不是她很习惯煌枢剡的气息,长期近距离接触业火黑刃,绝对无法坚持持刀这么久。 熟悉夜攸蝉的人都明白,她那番话绝不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撬不开沐贵妃的嘴,她肯定会照做,就如同她当初撬开刺杀煌枢剡的两个男人的嘴一样。 “儿砸,让翎羽给她治疗治疗,然后关起来,一切按本宫说的来做。”夜攸蝉笑眯眯的对煌若渊招招手。 “儿臣遵旨。”煌若渊稍稍有点尴尬的回应,叫他儿砸,对他下旨,两者相当冲突啊。 沐贵妃被带走时,她的意识有些恍惚,毕竟那么痛,失去了那么多血,她再刚强,也难以硬撑太久。 处理完沐贵妃的事,夜攸蝉突然觉得有些累,身体向后一倒,就靠在了煌枢剡身上。 回到甯都后,发生的事太多,情绪波动太强,她这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隐隐有点虚弱的迹象。 她这情况可不能让煌枢剡知道,否则她肯定会被视为瓷娃娃。 “身体不舒服?”煌枢剡一边问一边摸摸夜攸蝉的额头。 “没有,就是一直在赶路,没睡好。”她觉得用贪睡应该能蒙混过关,毕竟她是真的很能睡。 “真的?”煌枢剡不是很相信的问。 “还有点饿……这饿是很重要的!”夜攸蝉懒懒的赖在煌枢剡怀里,一副你说啥我都不起来的模样。 “红裙,命御膳房准备晚膳,要快。”煌枢剡道。 “奴婢遵旨。”红裙行礼领旨。 接下来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等待。 翎羽在处理沐贵妃的伤,姜沉则去配能为太后续命的药。 续命药其实不难配,可凡是续命药,定会对身体造成极大影响,在为人续命的同时,也会剥夺人的寿命。 煌枢剡下令,让乐战嵘彻底搜查沐贵妃的寝宫,乐战嵘搜的非常细致,但他却没能找到什么,由此可见,沐贵妃做事真的非常谨慎,她没有将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留在寝宫,所以想要以这条线找到些什么,很难。 煌枢剡认为沐贵妃肯定与龙苍薄有关系,恐怕上次龙苍薄能那么顺利的直接找到侯兵所在,恐怕是因为有沐贵妃指引的缘故。 深夜时,夜攸蝉吃饱喝足还是睡不着,她不放心太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睁的大大的,胸腔里一颗心脏突突直跳。 “担心?”煌枢剡长臂一伸,将夜攸蝉紧紧揽在怀里问。 “嗯,有种不好的预感。”夜攸蝉埋首在煌枢剡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别担心,会没事的,庙灵山医圣会有办法。”他轻轻拍拍夜攸蝉的背,然后再一下一下顺着。 正文 第304章 这一天,医圣虹筝遭拦截 “没想到你对虹筝倒是有几分信任啊。”夜攸蝉仰起头,揪着煌枢剡的头发调笑道。 “专业对口。”煌枢剡宠溺的低头蹭蹭夜攸蝉的鼻子。 “噗……哈哈……”噗呲一声笑,忧心一扫而光,夜攸蝉倚靠在煌枢剡的怀里,笑的不亦乐乎。 煌枢剡是一本正经的,但在夜攸蝉听来却是逗比搞笑的,她想,这应该也算是天然的一种吧! 专业对口……真亏煌枢剡能想出这种形容,这要是被堂堂庙灵山医圣听到,不知虹筝会作何感想。 听着夜攸蝉的笑声,煌枢剡并没有没有安心,眼眸深处隐藏的担忧反而更加浓重。 煌枢剡对太后的担忧并不深,他在意的是,当最坏的结果发生时,夜攸蝉会伤心难过。 庙灵山主峰第二十三层,连续十天不眠不休搞研究的虹筝,正香香甜甜的睡在医书与草药中,骨笛的母笛响起时,她正在梦中与各类极其稀有的草药进行亲密接触,当时她额心情那叫一激动啊! 所以在梦里虹筝有多激动,被母笛吵醒后,她的心情就有多不爽。 身体一挺,直直的从草药医书堆里坐起来,满眼满脸怨念的盯着响不停的母笛。 虹筝很生气,不过她的生气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她突然想起子笛似乎被她送给了夜攸蝉,现在母笛如此急切的响起,响声那么焦急,一定是夜攸蝉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急需她的帮助! 这样一想后,虹筝立马从医书草药堆里跳了出来,她顾不上浑身邋遢的模样,带上估摸着能用到的医疗工具及草药火速下山。 虹筝作为庙灵山医圣,她是高冷傲然的,是性情古怪难以捉摸的。 但作为单纯的虹筝时,她是重情重义重承诺的,朋友有需要时,她一定会挺身而出。 只是当她挺身出庙灵山境内时,“一头拦路虎”意图明显的阻拦在她面前,而虹筝也一眼就认出了那“头拦路虎”是谁,所以她的表情有些凝重,有些讥讽。 拦住虹筝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对夜攸蝉他们提过的娇美艳。 娇美艳,是一如既往的美艳,不过在巫咸国被煌枢剡重伤,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痊愈。 “老熟人见面,咱们要不要叙叙旧?”娇美艳声音魅惑,身姿妖娆道。 “滚。”虹筝眉间微锁,这贱货这时候出现在这儿,目的一目了然。 “你还是老样子,脾气那么火爆,小心长皱纹啊。”最后,娇美艳娇滴滴的笑了两声。 “你也没变啊,如此贱人,卖弄一身贱货。”虹筝冷笑道。 “你!”娇美艳有点被气到,美目一瞪,擦点被虹筝牵着鼻子走。 “行了,少废话,赶快滚开,否则小心你那张老脸!”虹筝知道娇美艳很漂亮,但要她承认娇美艳漂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娇美艳瞪着眼睛气结,她最在意的就是容貌,容不得他人有半点诋毁,而虹筝……对她的容貌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诋毁,她很想直接揍虹筝一顿,但现在不行,现在她另有任务,需要忍耐。 “那可不行。”重新调整好情绪,娇美艳严严实实的挡在虹筝面前。 娇美艳明显就是来阻止虹筝前往煌罗王朝甯都的,至于她是如何知道的动向,这点虹筝不清楚,目前也没时间理会那些,夜攸蝉现在一定在等着她…… 凭虹筝的脚力,最多不过两天就能抵达甯都上城,可现在有娇美艳阻挡,让虹筝心里焦急慢慢滋生着。 虹筝紧紧拳头,凭武力,她不是娇美艳的对手,但实力高低论的不仅是武力值。 “娇美艳,你究竟要堕落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虹筝问的很平静。 “噗……”娇美艳忍不住掩嘴一笑。“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不觉得这种问题非常可笑吗?” 虹筝和娇美艳是认识的,不是因患者认识的,而是自小就认识,所以虹筝很清楚说什么能很快的激怒娇美艳,也知道在娇美艳心里有比她的相貌更重要的人。 虹筝没有告诉夜攸蝉她和娇美艳相识,不是因为她有私心,而是她和娇美艳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决裂,如今她们几乎和仇人没什么不同。 虹筝是医者,以救人性命为己任,而娇美艳为了那也许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不断伤害他人,掠夺生命,她们间不是仇人还能是什么。 娇美艳是修仙者,甚至要年长虹筝几岁的修仙者,而她虽身为修仙者,做的却都是堕魔会做的事。 虹筝常常在想,她是不是该庆幸,她这位儿时玩伴,没有将禁术用在自己身上,成为堕魔。 可成不成为堕魔能怎样,娇美艳做的事,远比一般堕魔疯狂的多。 “是挺可笑的。”可笑的是,经过这么多年,她竟然还幻想着某一天娇美艳能幡然悔悟。“你对煌枢剡他们做了什么?”虽没有证据,但虹筝相信,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主人预料的没错,果然像你求救了……”娇美艳颇为意外的挑挑眉。“让我猜猜……你是将鸣鸟的子笛给了他们?” 既然知道娇美艳的出现是为拖延时间,那么虹筝就不会再和她浪费口舌,尽快脱身才是第一大事。 只是娇美艳的难缠程度出乎虹筝的预料,娇美艳没有让虹筝寸步难行,只是拖慢虹筝的脚步。 娇美艳也不想一味的拖慢,毕竟太麻烦,太浪费时间,不过她实在不愿意与虹筝正面冲突,论武力值虹筝不是她的对手,但论“阴谋诡计”她却远远不是虹筝的对手。 所以在讨不到好处,还有可能让虹筝逃脱的情况下,娇美艳选择了拖。 虹筝很焦急,不惜直接对娇美艳出手,两人缠斗好一阵,最后以平局收场。 后来虹筝不再傻傻的拼武力,而是利用所学,不断设陷阱偷袭娇美艳,可饶是如此,她也没能摆脱娇美艳,因为贱人一直与她拉开一定距离,为的就是防止她拐着弯的偷袭,。然后每当她抓住时机时,娇美艳都会想牛皮糖一样追上来。 虹筝有些生气,薄怒的盯着娇美艳,这么多年她倒是没发现,娇美艳缠人的功夫竟然这么强。 正文 第305章 这一天,你不是哀家的儿子 “娇美艳!”虹筝怒声吼着。 伴随着一声怒不可遏的后生,虹筝以平生最快速度冲到娇美艳面前,抬起手臂一拳挥过去,狠狠揍在娇美艳倍加珍惜的脸蛋上,虽然没有将娇美艳击飞,倒是有将她击倒。 虹筝这行动太突然,速度出人意料的快,导致娇美艳一时失神,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才会被虹筝得手。 那一拳,虹筝是用了全力的,直接将娇美艳的脸揍到变形。 不过那不是最严重的,虹筝会习惯性的在手上涂满剧毒,她面对的是娇美艳,手上自然要涂一些让娇美艳抓狂尖叫的东西。 倒地后,娇美艳迅速爬了起来,她不在意疼痛,却非常在意脸上异常灼热的感觉,她不敢轻易用手去触碰,便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一照一看…… “啊啊!!”便是一声绵长的、惨绝人寰的、冲破天际的叫声。 虹筝的手涂满毒药,那毒药不会毁人容貌,但却能让人的容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毁,度过那段时间后,变的青青紫紫的皮肤会逐渐自愈。 但这种毒只有虹筝能解,其他人若是尝试着解,那么假性毁容就会变成真性毁容。 娇美艳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惊恐的、直勾勾的盯着镜子内的自己,原本白皙嫩滑的脸,此刻变的青紫粗糙,异常丑陋,简直不堪入目。 “虹筝!你怎么敢!?”收起镜子,娇美艳怒不可遏的怒视向虹筝。“你竟然敢毁我容貌!你找死!”她抬手就要攻击虹筝。 虹筝连连退后两次,拉开与娇美艳的距离。 “你确定?”虹筝泰若自然的笑问。 娇美艳的拳头在临近虹筝面部零点几毫米时戛然而止,她咬牙切齿的瞪着虹筝,拳头握的骨节发白,她真的是很想很想揍虹筝一顿,但理智告诉娇美艳不能那样做,不能再触碰虹筝。 而最重要的是,她中的是虹筝的毒,依她对虹筝的了解,恐怕只有虹筝能解。 所以娇美艳极其不甘心的收回了手,瞪着虹筝的眼睛,恨不得将虹筝生吞活剥。 “马上让开,离我越远越好,否则你永远别想恢复。”虹筝警告道,她一定点都不介意让娇美艳真的毁容。 “卑鄙!”娇美艳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 软肋弱点被抓到,娇美艳很动摇,可是哪怕再动摇,她也不能放虹筝离开,她不能让那人失望,她还想继续留在那人身边,还想……期待某一天,那人能真正的看她一眼。 “滚开!否则别怪我再给你添点料。”虹筝抬起手,眼神凌厉。 “好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娇美艳豁出去了,收回的拳头再次挥出去。 虹筝没想到娇美艳连脸都不在乎了,差那么一点点就被娇美艳的拳头击中,堪堪躲开后,还未站稳就被扑过来的娇美艳按倒,然后……两个人就撕打在了一起。 丝毫没有技术含量,两人倒在地上,滚来滚去、龇牙咧嘴、咒骂怒喝,完全没有美人的模样气质,完全就是性情泼辣的泼妇。 撕打很长一阵后,两人都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躺在草地上休息,两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不过因为太累,都没怎么在乎。 率先恢复体力的是虹筝,她慢慢的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准备趁娇美艳还未恢复时开溜。 只是虹筝的一步还未迈出去,娇美艳的长剑就刺入她的体内,穿透她的腹腔,长剑停顿一瞬,虹筝也愣了一瞬,一瞬过后,娇美艳猛的拔出剑,甩甩长剑上沾染的鲜血。 那一刻,娇美艳的神情十分冷酷,刺入拔出都是毫不犹豫的。 “你……”虹筝回头,余光看一眼娇美艳,她紧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可腹部的伤切实存在,疼痛也切实存在,由不得她不相信。 虹筝很想问为什么?可她终归是没能问出口,她们早已经决裂,问为什么,未免有些太滑稽。 倒下时,虹筝就在想,其实她一直都是很滑稽的吧,嘴上说着决裂,事实上却一直没能搬到,否则她不会对娇美艳不设防,也就不会被娇美艳偷袭。 娇美艳握紧长剑,冷眼注视着倒下意识恍惚的虹筝,她应该杀掉虹筝以绝后患,可……她办不到,下不了手。 她挣扎纠结很久,最后深出一口气,将长剑插回鞘内。 “虹筝,你离煌枢剡和夜攸蝉远点,否则早晚会死。”娇美艳转身背对着虹筝,作为曾经的好友,她只能提醒虹筝这一句。 听到娇美艳的话,虹筝突然恢复清明的意识,猛的转身支撑起身体。 “娇美艳!”虹筝按住腹部的伤口,叫一声娇美艳。“别去招惹煌枢剡和夜攸蝉,别再去招惹他们,你惹不起。” 如同娇美艳对她有几分关心一样,她对娇美艳也有几分关系,只是这关心,充其量只能是一句话的提醒。 娇美艳没再说什么,迈步直径离开。 虹筝的伤不轻,但危机不到生命,这样足以暂时阻止虹筝赶往煌罗王朝甯都,她相信那位身中她亲自研制的蛊毒,很快就会死亡。 模糊的看着娇美艳越来越远的背影,虹筝无力的向娇美艳的方向伸出手,不消片刻,虹筝头一沉,失去了意识。 修仙者的身体很强壮,腹部被刺穿,哪怕没有治疗,也会自愈,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娇美艳先拖了虹筝一整天,在第二天中午时刺伤的虹筝,哪怕虹筝很快能醒过来,凭她的伤势,想在两天内赶到煌罗王朝甯都几乎没可能。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夜攸蝉也越来越焦急,所以她开始不停的吹响子笛,迫切的希望虹筝能尽快赶到。 回到皇宫的第二天傍晚,虹筝仍然没有赶到,奄奄一息的太后将夜攸蝉和煌枢剡叫到床边,她有些话需要对这两人说。 两天不到的时间,太后的状况变的更加恶劣,瘦的脱相吓人,眼睛浑浊无神,肤色蜡黄,可是哪怕她虚弱至极,在看到夜攸蝉和煌枢剡时,也露出了慈祥温和的笑意。 “哀家要死了,有些话应该和你们说说……哀家知道你不是哀家的儿子,蝉蝉也非蝉蝉……” 正文 第306章 这一天,太后的弥留时刻 夜攸蝉曾想过,她和煌枢剡的真实身份会不会被太后察觉到,毕竟“煌枢剡”和太后是母子,哪怕他们再疏远,也会有种特殊的感应。 只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太后从未曾表露过有一丁点的怀疑,夜攸蝉也就放下了那种猜测。 然而事实明证,总是与世无争的太后,才是最通透的,将一切都看的很明白。 听着太后的话,夜攸蝉和煌枢剡只是对视一瞬,面色和内心都很平静,他们早就想过身份被发现,也对此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所以此刻夜攸蝉不惊讶意外,只是有些哀伤,她想,如果不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太后一定会将这件事放在内心最深处。 太后见两人那般平静,她只是笑了笑,这两孩子与众不同,她早就不知道,所以她不觉得平静有什么不对。 “皇娘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夜攸蝉漆黑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太后问。“我可以继续称呼您皇娘吗?”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总是要问一问,经过同意的。 “怎么不可以?难道哀家不是你的皇娘吗?”太后佯装有点生气的问。 “自然是的。”夜攸蝉笑着颔首。 “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哀家也不记得了。”太后闭上眼睛回想着,实在想不到究竟是哪个时间、哪个点开始怀疑察觉的。“虽然哀家和皇帝疏远多年,但毕竟是哀家的孩子,怀胎十月,抚养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习性本质,就算是幡然醒悟,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人。”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煌枢剡墨色的眼眸,沉静的盯着太后。 “哀家找不到非说出来不可的理由,你们并非哀家所生,却一样是哀家的孩子。”开始时,她沉默也许是为大局着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是真的越来越将夜攸蝉和煌枢剡视如己出。 “皇娘……”太后说的夜攸蝉眼眶有些热。 “再说,空罗法师圆寂前说你们两人能为煌罗王朝带来空前盛世,这点他肯定没有说谎。”太后笑道。 “原来空罗法师当时隐瞒的事您也知道啊……”夜攸蝉有点惭愧的看一眼煌枢剡,她还以为一直以来都没人察觉呢,看来演技有待提高啊。 “猜到的。”空罗只字未提,只是当太后意识到煌枢剡非“煌枢剡”时,她理解了空罗的用意。“皇帝,蝉蝉,答应哀家,守护煌罗王朝好吗?以前哀家无法奢求,但现在有你们,哀家想奢求一次。”太后握紧夜攸蝉的手,深切的恳求着。 这承诺实在是任重道远,夜攸蝉无法擅自决定,必须征求煌枢剡的意见,而这次煌枢剡非常出乎她的意料…… “可以。”煌枢剡说出这两字很简单,但这简单的两字里,却蕴含着太多的承诺。 “……好……好……”太后愣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煌枢剡会答应的这么爽快。“那两个孩子的死虽说和冷家有关系,但却不是直接关系,沐贵妃一直暗中利用着冷家,目的就是煌罗王朝代代守护的秘密。” “龙剡图腾在哪里?”煌枢剡问的非常直接。 “在你体内。”太后费力的抬起眼睑,看向煌枢剡说。 “等等……不对啊。”夜攸蝉稍微打断一下。“咱两都是身穿加魂穿,原本存在于‘煌枢剡’体内的东西,也会直接转到你身上?”这显然不科学啊。 好吧,这世界压根就不能用科学来衡量。 夜攸蝉的问题难到了煌枢剡,他沉默许久,也没能得出可能性高的答案,可能性倒是有几个。 第一,也许是因为灵魂相通,所以龙剡图腾才会在“煌枢剡”消亡的那一刻,自动转移到煌枢剡身上。 第二,也许是“煌枢剡”在临死前,煌枢剡穿越时,两人身体交替时,有意将“龙剡图腾”转移。 第三,也许是这世界的某种力量造成的。 第四,也许是空罗掐指一算,知道那雷雨夜将会发生的事,然后将“龙剡图腾”转移。 只是煌枢剡觉得奇怪,如果他体内真有点其他东西,凭他的能力肯定能察觉到,可他却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龙剡图腾材质特殊,封印方法也特殊,不会对身体造成丝毫影响,而且历代皇帝,几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体内就封印着皇室代代守护的秘密。”但现在情况特殊,太后不得不将这些事告诉煌枢剡和夜攸蝉。 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就能令他感觉不到?对此煌枢剡深表怀疑。 不过怀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煌枢剡很讨厌身体里藏着东西的感觉,可以说是厌恶至极。 夜攸蝉看出煌枢剡那一脸厌恶,忍不住一笑,这家伙平时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厌恶什么的表情倒是很明显、很丰富。 “皇娘,龙剡图腾究竟是什么东西?”夜攸蝉很好奇,能被煌罗王朝皇室代代守护的,肯定非同凡响。 “哀家也不知道。”太后微微摇头。“除煌罗王朝开国皇帝外,没人知道龙剡图腾究竟是什么,但皇室很清楚一件事,先祖费如此周折守护的绝对不是好东西,这点其他国家也是知道的,只是时代变迁,竟然有人将那谣传成绝世宝藏。”说到此处,太后有些激动,各国皇室都应守护这个秘密,然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各国皇室都开始觊觎“龙剡图腾”。 夜攸蝉点点头,世上哪来那么多绝世宝藏,要说随葬品还差不多,再不就是山矿啥的。 “皇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夜攸蝉拍拍太后的手承诺道。“累不累?您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外面看看虹筝来了没。”其实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和太后聊天。 “不累,哀家不累。”太后握紧夜攸蝉的手,浑浊的眼神充满希冀的看着夜攸蝉。“陪哀家说说话吧。” 夜攸蝉紧锁眉头沉默片刻,狠狠的握紧骨节泛白的拳头,努力压制下差点遍布脸上的哀伤和痛苦。 夜攸蝉的心很痛,尤其是当她得知太后为帮她自愿和沐贵妃交易时,她更是心痛不已,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分离来的这么快,她不应该那么贪玩,应该多陪陪太后的。 正文 第307章 这一天,太后薨殁 最后,夜攸蝉抿嘴放下已经半起来的屁股,也许这真的会成为最后一次…… “蝉蝉,人都会死,哀家已经活的太久了,也该去陪陪先帝了。”太后轻握着夜攸蝉的手,眼睛出神的望着前方,表情十分的平和,嘴角挂着笑意,仿佛真的看到了先帝。 “皇娘……”夜攸蝉哽咽着,眼眶红的有些吓人。“皇娘,您别这样说,我……我希望皇娘活着,再活久一点,久一点……”她握紧太后的手,垂下头,脖颈的青筋明显,咬牙忍着不流眼泪。 夜攸蝉认为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可是当悲伤到达顶点时,她找不到抑制眼泪的办法。 “傻孩子……”太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但当她听到夜攸蝉哽咽着拼命求她活着时,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胸腔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太后明白,她舍不得,却不得不接受。 煌枢剡早已将稀少的感情全都给了夜攸蝉,所以当他明白太后命不久矣时,他只是微微有些触动,而当他见夜攸蝉如此伤心难过时,心疼瞬间蔓延,但他在此时能做的,只有站在夜攸蝉身边,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煌枢剡希望夜攸蝉能永远开心,见不得夜攸蝉有丝毫委屈伤心,希望那些不好的事、难过的事统统远离,可是他也明白,活着不可能不经历遭遇那些。 “沐贵妃背后应该还有人,你们要小心,还有尽快招二皇子回宫,如今这形势,哀家担心他在外会有危险,对付冷家不急于一时,统治国家、外交不必讲究以和为贵,现在很多国家联合到一起,准备进犯煌罗王朝,所以武力硬脾气硬才是硬道理……” 太后不厌其烦的不停的叮嘱着煌枢剡和夜攸蝉,她虽居于深宫多年,很少干涉朝政,但她对朝廷局势、各国动向都很了解,为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帮到煌枢剡。 听着听着,夜攸蝉红着眼睛笑了,她没想到娴静优雅的太后竟然有这么果敢暴力的一面,感觉有些新奇。 太后的话,倒是很对煌枢剡的心思,讲和?以和为贵?简直浪费时间,他向来都是不服就揍!揍到你服。 “如何把龙剡图腾拿出来?”煌枢剡问。 太后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尽快知道方法。 “将你的血滴在后腰部胎记上即可。”太后闭上眼睛,声音极其微弱的回答。“蝉蝉,皇帝,哀家累了,想睡了,哀家看到先帝了,他在向哀家招手,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痞里痞气的……“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越来越慢,直到声音悄然而止,直到呼吸缓缓停歇…… 太后的表情很安详、很满足,嘴角一直微扬着,静静的步入死亡,去找先行离开多年的先帝,这对太后来说似乎是件很幸福的事。 “皇娘!”夜攸蝉身体一僵,下一瞬猛然起身,她的手已经放在太后的肩膀上,但呼唤到嘴边却戛然而止,因为太后在笑,笑的那么幸福,她怎么忍心去打扰。“皇娘,见到父皇替我和枢剡说一声,他这便宜爹,我们是认定了。”她攥紧被褥,一边哭着一边笑着,看起来特别滑稽,特别令人心疼。 “蝉蝉。”煌枢剡拿起夜攸蝉的手握在掌心,他不会安慰人,但他可以让夜攸蝉感觉到,有他在,他一直都会在。 感受着熟悉的掌心温度,夜攸蝉渐渐放松下来,不再握紧拳头,不再狠狠咬着后压槽,不再忍耐情绪。 她身体向后一倒,将全身的重量放在煌枢剡身上,煌枢剡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发呆一动不动。 夜攸蝉想,她可能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她一定不会哭的很惨烈,因为她本身就认为哭最没用,因为太后走的那么安详幸福,因为她身边还有煌枢剡。 忍不住流两滴眼泪就好,嚎啕大哭还是算了。 沉默许久后,夜攸蝉在煌枢剡怀里转身,仰头面对着他。 “枢剡,你的生命那么漫长,我不想死,至少不能比你先死。”她无法想象只剩煌枢剡一人时,他会是什么样子,恢复过去的状态?或者活的犹如行尸走肉?还是性情大变、残酷暴虐? 一直都认为,夜攸蝉都留下的是最痛苦的,虽然有回忆,但却看不到、碰不到,闭上眼睛也许可以做做梦,但当眼睛睁开清醒时,要面对的现实将会更加残酷。 夜攸蝉的话,说的煌枢剡一愣,等他回过神后,便紧紧将夜攸蝉勒在怀里,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夜攸蝉离开他!无论是那种形式,他都不允许! 虽然很疼,但夜攸蝉却一声没吭,任由煌枢剡更加用力的抱着她。 “傻瓜,按这世界的平均年龄来算,我还有好几百年可以活呢,实在不行我就成为修仙者,肯定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夜攸蝉是很懒很随意的人,但若是为能和煌枢剡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她愿意变的勤奋刻苦。 “嗯。”煌枢剡还算满意的应着,将脸深深埋在夜攸蝉的颈间,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挂在夜攸蝉身上。 煌枢剡沉默不言,心里却暗暗有了决定,他要让夜攸蝉活着,他们要一直在一起,哪怕某一天真的会死,他们也要一起死。 “去告诉大家吧。”夜攸蝉拍拍煌枢剡的手臂说。 “一起去。”他不想单独将夜攸蝉留下,他不想夜攸蝉再更加伤心。 “好。”夜攸蝉笑笑,自然很懂煌枢剡的用意。 月宁宫外,皇子、嫔妃、王公大臣都在,太后一生贤明豁达,敬重感恩太后的人许许多多,但有资格来到月宁宫的人却不多。 煌枢剡和夜攸蝉一起推开太后寝宫门,一起迈步走出去,一起去面对或是真情、或是假意的人。 “太后薨殁了。”煌枢剡向前走了两步,以沉静的神情宣告。 煌枢剡一句话后,皇子嫔妃、王公大臣均在同一时间跪下,有些人在喊着太后,有些人在痛哭不止。 月宁宫前跪下一片的人,却只有一人特立独行,木然的站在人群前方,浑身僵硬、神情呆滞的注视着太后寝宫正门。 这人正是煌逍煜。 正文 第308章 这一天,悔恨与迟到 在漫长的呆滞过后,煌逍煜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微微颤抖,好久没有动弹。 虽然夜攸蝉曾出言责备过煌逍煜,但她也知道,这事其实并非煌逍煜的错,沐贵妃早就有此计划,一直在寻觅机会,根本防不胜防。 不是煌逍煜的错,但煌逍煜却有无法推脱的责任,他身为儿子,在那么久的时间里,都没有察觉到太后的异样,实在是不应该。 这是煌逍煜的疏忽,是他的过失,他似乎过的太安逸了,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潜在的危险。 让夜攸蝉最生气的是,煌枢剡临走前叮嘱过煌逍煜,多注意冷家,小心冷贵妃,小心沐贵妃,而冷家煌逍煜盯的很紧,却对沐贵妃放松了警惕。 片刻后,煌逍煜突然起身,大步走到煌枢剡和夜攸蝉面前,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眼眸虽布满红血丝,但神采却十分坚定。 “进去吧。”煌枢剡看出煌逍煜的想法率先开口。 煌枢剡虽然感情稀少,但却不代表他看不懂别人的感情,以前他看的很透彻,却无法理解。 现在他看的更加透彻,同时也理解了一点点。 “多谢。”煌逍煜点点头,随后快步走进太后寝宫。 煌逍煜进去后不久,卧房内便传出咣咣的响声,一声一声,掷地有声。 那是煌逍煜跪在太后床前磕头的声音,他肃着脸,红着眼眶,为太后磕了八个响头,自责和悔恨让他磕的每一下都非常用力,一下泛青,两下泛紫,三下渗血……八下血肉模糊。 这边煌逍煜磕着头,那边乐战嵘由南门迅速赶来,盔甲的声音比人更先到达。 乐战嵘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月宁宫,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太后已薨殁,只是迈进月宁宫的瞬间,他僵住一瞬,嘴里低喃这“怎么会这样”。 迅速回神后,乐战嵘立即赶到煌枢剡身边,他有他的责任使命,容不得他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悲伤中。 “启禀陛下,虹筝……来了。”乐战嵘单膝跪地禀告道。 “带她进来。”煌枢剡眉间不着痕迹的一皱,随后声音冷漠开口。 “……陛下赎罪,臣擅自做主,已经将她带了进来。”他深知治病救命耽搁不得,所以就做了件不合礼数的事。 “无碍。”煌枢剡摆一下手,他不需要连判断力都没有的助力,更不需要凡是都要过问他的助力。 夜攸蝉一直没出声,她没有在生虹筝的气,毕竟庙灵山距离甯都太远,她只是在思考,按照虹筝的性格,应该会直接降落目的地,从门有……实在有些奇怪。 很快,夜攸蝉便知道了虹筝走门的原因,她是被祝和扶进月宁宫的,走路时手一直按着腹部,衣服上脏兮兮的,而且血迹明显,显然抵达这里前发生了意外。 “虹筝。”夜攸蝉快步跑过去,仔细一看,才知道她伤的不轻。“发生什么事了?”能把虹筝伤成这样,对方肯定非常不一般。 “是娇美艳。”虹筝喘了一口气,面色还有些苍白。 夜攸蝉愣了一瞬,下一秒突然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想明白了很多事。 去巫咸国参加巫峥的寿宴是幌子,目的就是让沐贵妃对太后出手,撬开太后的最,得到“龙剡图腾”的下落。 而那些人,为让太后永远闭嘴,甚至连她求助虹筝这点也防着。 这计划很简单,简单的连小孩子都能理解,而恰恰是这种简单的计划,往往最难被察觉。 这些人真是处心积虑啊!为了“龙剡图腾”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此时此刻,夜攸蝉是真的很想看一看,“龙剡图腾”记录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她一定会将其毁了! “先去休息吧,乐统领,叫翎羽给虹筝处理下伤口。”夜攸蝉说。 “我没事。”虹筝按住夜攸蝉的肩膀摇头。“我是不是来晚了?”依照月宁宫这情况,她来晚的可能性很高。 “你尽力了,谢谢你。”夜攸蝉微笑道。 其实她吹响子笛时,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距离那么远,毕竟他们和虹筝交情不深。 事实上,虹筝来了,而且还带着伤,显然她是拼命赶来的,基于这一点,夜攸蝉就该发自内心的感谢虹筝。 “不……你别这样说。”虹筝摇摇头,她实在是担当不起夜攸蝉这句谢谢。 “去休息吧,接下来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呢。”夜攸蝉拍拍虹筝的肩膀,示意她真的不需要在意。 “好吧……”虹筝点点头。 虹筝被夜攸蝉安置在凤鸾宫,那里是皇后的寝宫,但平时几乎没有用武之地,用来当客房倒是不错。 昏迷后,母笛鸣响不停,迫使虹筝提前苏醒,虹筝感觉到母笛鸣叫的声音越来越焦急,顾不上腹部的伤口,全神贯注的投入赶路。 幸好修仙者的体质够强,否则依照虹筝的乱来程度,哪怕她再厉害,估计也够她喝好几壶的。 太后突然薨殁,一时间朝廷民间都有些动荡,更有些离谱的谣言四起,煌枢剡没急着公布太后的死因,而是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太后的葬礼。 准备葬礼期间,煌枢剡没有停止早朝,所以每天早朝,都有不少朝臣明示暗示的询问太后死因,不过煌枢剡根本没搭理他们的打算。 早朝没得到结果,朝臣们就开始上奏询问原因,一连几天下来,奏折堆积成了一座小山,看的煌枢剡心烦,就让九十七和九十八全搬出去一把火烧了。 九十七和九十八是在御花园里烧的奏折,燃烧地点是煌枢剡选的,在这种公共场合烧奏折,为的就是起到提醒警告的效果。 这两天,煌枢剡忙于准备太后葬礼,虽说煌罗王朝没那么多繁琐的葬礼规矩,但煌枢剡想把能做的都做了,毕竟他对太后不是全然无感,毕竟太后为夜攸蝉做了那么多。 煌枢剡为太后安排了遗体告别仪式,以及盛大的出殡,最后将太后合葬在先帝的墓里。 先帝是一位相当特立独行的皇帝,他肆意张狂,痞里痞气,就连墓地也没有选在皇陵,而是葬在霄云山顶峰,那里的景色非常美妙,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天空。 正文 第309章 这一天,以身养蛊 煌枢剡那边葬礼准备的有条不紊,葬礼时间是煌枢剡亲自挑选的,是非常适合出葬的好日子。 夜攸蝉那边有必须去做的事,她必须撬开沐贵妃的最,让她说出所有她知道的有价值的信息,为此她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葬礼由煌枢剡一手策划,煌若渊和乐战嵘从旁协助,葬礼的执行者是礼部尚书,一位相貌相当严肃,讲话做事都相当一丝不苟的女性官员。 虽说煌罗王朝崇尚男女平等,但入朝为官的女性倒是不多,不过朝堂上仅有的那几位女性官位都不低,而且性格品格都相当不错,在冷家致力于拉拢势力时,她们向来回绝的决绝。 太后薨殁的第三天,夜攸蝉带着煌逍煜和虹筝来到禁军地牢,沐贵妃被关押在在禁军地牢的最深处,为防止她逃跑,好几根成人手臂粗的锁链捆绑在沐贵妃身上。 夜攸蝉没有按照她之前说的,每过一天就砍断沐贵妃手臂过腿,因为她想到沐贵妃身体散发得罪味道太诡异,想等非常熟悉蛊毒咒术的虹筝来看一看,沐贵妃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禁军地牢的审讯室里,夜攸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虹筝随意的倚坐在桌角,煌逍煜面色苍白难看的站在夜攸蝉身边。 原本跟在夜攸蝉身边帮忙的是煌若渊,因为煌逍煜非常想为太后报仇,所以才会和煌若渊调换。 三天过去,沐贵妃的身体恢复的相当不错,伤口已经完全结痂,不过能恢复的这么快,并非因为翎羽医术了得,而是…… 沐贵妃拖着沉重的锁链,被某位禁军押送到审讯室,顺利让沐贵妃跪下后,禁军才离开。 虽然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沐贵妃的状态并不好,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都脏兮兮的,平时的朝气高傲一丁点都寻找不到。 不过沐贵妃的眼睛仍然很亮,很倔强她没有放弃,心里一直存着希望,只要活着,一切都会有可能性。 “太后死了?”沐贵妃冷笑着问。 “你……”煌逍煜本就对沐贵妃充满愤怒怨恨,现在一听沐贵妃的言语,一看沐贵妃的态度,怒火直冲天灵盖,根本无法控制。 “煌逍煜!”夜攸蝉恨铁不成钢的呵一声,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容易失控,一点都不理智。 说白了,就是太愚蠢,脑袋瓜子不够灵活。 被夜攸蝉狠狠呵斥一声,煌逍煜迈出的脚步猛的停止,不解疑惑又有些不甘的看向夜攸蝉。 “退下。”夜攸蝉皱眉,眼神十分严厉。“你以为本宫是毫无理由让她活到现在的?”她原来觉得煌逍煜挺聪明的,到现在,却觉得他太不成熟。 “没有……我没有那样想。”煌逍煜抿着嘴摇头。 他知道他的状态不对,可他无法控制,尤其是见到沐贵妃。 “那你就安静点。”她理解煌逍煜的心情,不过并不代表赞同。“虹筝,麻烦你看一下,她究竟怎么回事。”毕竟是求人帮忙,夜攸蝉的态度很客气。 “客气什么,小事一桩。”虹筝有些不喜夜攸蝉的客套,不过她明白煌罗王朝处于非常时期,而且面对突然恢复成人的夜攸蝉,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虹筝对沐贵妃很感兴趣,严格来说,她是对沐贵妃的身体感兴趣,她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真愿意用自己身体养蛊的人。 这世上知道虹筝就是庙灵山医圣的人很少,沐贵妃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一身红衣的女子,会是威名响彻天下的医圣。 虹筝给沐贵妃把了脉,用银针刺探过她的穴位,检查一番奇经八脉,最后再闻闻沐贵妃身上的味道。 沐贵妃觉得有些心慌,她觉得虹筝的种种行为,就像是在刺探她的秘密一般,她有心躲,但虹筝按压她的力量却重的吓人。 “蛊王……”虹筝站在沐贵妃身边,双臂环于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声蛊王,让夜攸蝉疑惑,让沐贵妃惊慌,甚至恐慌。 “什么是蛊王?”夜攸蝉问。 “这蛊王,并非字面上的意思,但也确实是蛊中王者。”虹筝卖了一个关子。“所谓蛊王,乃是云集各种蛊的能力与一身的特殊蛊虫,本来蛊是一种非常单一的生物,能力只能有一种,且不能赋予它们过于复杂的命令。” “那这蛊王是怎么形成的?”夜攸蝉问。 “巫咸国皇室有一种禁术,利用那禁术即可培养出蛊王,只是过程非常复杂,成活率非常低,往往在耗费百万只蛊虫后,仍是一无所获。”虹筝两手一摊耸耸肩。“据我所知,巫咸国皇室往上数十代,都没有能培养蛊王的人才。” 不是她贬低巫咸国的人,而是真的很困难,简直就是碰运气的概率。 “这么牛X?”不就是个小虫子吗,真那么玄乎其玄? “云集各种蛊的能力,你说牛不牛?”虹筝反问,不过X是什么意思? “母鸡啊……”夜攸蝉歪头耸肩,模样还是那么可爱。 “母……母鸡?”虹筝有点懵,这关母鸡什么事? “这些不重要,不找说说这蛊王有多厉害吧。” “蛊王本身极度脆弱,所以需要寄生在人的体内,被寄生者的体质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改变,这和个人体质有关。”虹筝一边围着沐贵妃转圈,一边继续为夜攸蝉答疑解惑。 “被蛊王寄生的人,身体是不是会散发又腥又臭又酸又苦的诡异刺鼻味道?”夜攸蝉现在正饱受这种复杂味道的折磨。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虹筝好奇的问。 “枢剡说的。”夜攸蝉想也不想的,直接把锅扔给了煌枢剡。 虹筝盯着夜攸蝉凝视三秒,随后开口:“哦……他说的没错,确实很难闻,蛊王本身携带剧毒,被寄生的寄生者也会称为剧毒体质,所以不小心碰到她的人,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这么说……她就等同于是蛊王的容器?毒罐子?” 这形容,真是绝了,可虹筝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 “算是吧,不过毒只是基础能力。” “浑身充满毒素……”夜攸蝉起身走到沐贵妃面前,眼神狡黠,嘴角透着冷笑。“你说,她这种身体,若是给她喂点解毒丸什么的,会如何?” 正文 第310章 这一天,瞧给你能的 虹筝猛的看向夜攸蝉,她怎么觉得这孩子人长大了,心眼儿也变狠了呢?好吧,这孩子本来就挺狠的。 不过夜攸蝉这种想法但是让她眼前一亮,她还从来没想过,让毒人服下解毒丸,会是什么效果呢,很值得试一试,并记录过程。 “效果一定特爽,要不要来试试?”虹筝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哼!”沐贵妃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真够天真啊!蛊王一旦有了寄生者,就会变的强悍无比,毒更是这世上的奇毒,你们觉得解毒丸能奈我何?!”她挣扎的站起身,面上张狂明显。 沐贵妃的希望有二,其中之一便是蛊王,蛊王和其他没有思想,细胞单一的蛊虫不同,它具备与人媲美的思想智力,它深知极少有人愿意奉献自身,用自身冒险,所以它不能轻易让沐贵妃死,这也是沐贵妃伤势好的奇快的原因。 “瞧给你能的。”夜攸蝉眨眨灵动的眼睛。“这样吧,本宫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有关龙苍薄的一切都跟本宫说说,如果说的本宫高兴,没准就把你送回巫咸国了呢!”她在笑着,笑的明媚灿烂,纯净无邪。 可这感染力相当强的笑容,却偏偏给人一种邪恶的,阴森森的感觉。 “虚伪!”沐贵妃横一眼夜攸蝉。“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愚蠢?”一旦说出夜攸蝉想知道的一切,她必然会失去价值,她虽然轻易死不了,但被砍断头颅,毁掉心脏也一样会死。 “像我一样愚蠢……”夜攸蝉眯起眼睛,喃喃自语着。“那我倒是想问一问,我哪里愚蠢啊?”如果她猜的没错,沐贵妃说的应该是“夜攸蝉”。 沐贵妃不搭理她,那她必须给沐贵妃一点痛苦的颜色看看啊!让她尝一尝什么叫做多么痛的领悟。 “煌逍煜,把她嘴巴撬开!”谈判向来都不是夜攸蝉喜欢的,直接使用武力才是她崇尚的。 煌逍煜带着疑惑去执行夜攸蝉的命令,他狠狠按住沐贵妃的肩膀,狠狠捏开沐贵妃的嘴,她挣扎不停,可惜都是浪费力气,论体能力气,她远不及行走江湖多年,热爱各类武学的煌逍煜。 夜攸蝉从腰间小口袋里翻出一粒红色药丸,这东西构成其实很简单,她的血,以及面粉,这是她来之前亲手做的,味道如何不知道,但效果她敢保证! 经过在巫咸国一事,夜攸蝉充分意识到自己太随意,太不小心,所以她不会再简单的,轻易的去救谁,如果真有需要,也要另寻他法,绝不能直接放血。 红色药丸和夜攸蝉的靠近让沐贵妃非常不安,以至于她挣扎的更加厉害,不过仍无法改变亲眼看着夜攸蝉将红色药丸扔进她嘴里的结果。 沐贵妃第一时间就想吐出来,可煌逍煜突然端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完成吞动作,那时她甚至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药丸滑过食道,最后进入胃部,随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瞬间蔓延于她的喉咙和口腔。 血腥味?沐贵妃突然停止了挣扎,为什么有血腥味?解毒丸怎么可能会有血腥味?!这该死的女人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放开吧,顺便把锁链也解开。”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准备回去坐下静心等待。 “为什么?”煌逍煜皱眉不解。 “本宫知道你报仇心切,但现在必须听本宫的。”夜攸蝉的态度很强硬。 “可是……” “没有可是。”夜攸蝉严厉的将煌逍煜的话打断。“按本宫说的做。”她指指沐贵妃身上的锁链命令。 煌逍煜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服从夜攸蝉的命令,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煌逍煜想不明白,既然巫峥已死,巫咏霆已经正是与煌罗王朝结盟,那么他们就没必要在意沐贵妃的背景,而且沐贵妃残忍杀害煌罗王朝太后,仅凭这一点,煌罗王朝就可以与巫咸国撕破脸皮。 可是煌枢剡没有准备撕破脸皮的意思,也没准备下旨处决沐贵妃的意思,煌逍煜搞不懂煌枢剡和夜攸蝉究竟想做什么,越是不明白就越是焦躁。 更可怜的是,太后薨殁已经三天,煌枢剡和夜攸蝉的行动也许多,可他却看不出这两人的行动什么意义价值。 “说你聪明,你还真傻。”夜攸蝉叹气摇头。“你以为本宫不想为太后报仇?报仇有很多种方法,干脆的,折磨的,你想要他就那么干脆的死掉?没一点痛苦?” 说这番话时,夜攸蝉完全忘记了她挥刀砍断沐贵妃手臂,毁掉沐贵妃容貌这件事。 “……”煌逍煜呆愣愣的看着夜攸蝉,他当时真的是惊呆了,哪曾想到夜攸蝉吞这么久,就是为折磨沐贵妃。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沐贵妃发现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体内很热,仿佛能够感觉到血流速度在加快。 热很快变为燥热,而且是燥热难耐,逐渐由体内蔓延到体表,皮肤开始泛红,全身毛孔张开,汗流不止,这种感觉有些像媚毒。 沐贵妃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廓的浮动非常明显。 “开始啦?”夜攸蝉伸长脖子看一眼沐贵妃笑道。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沐贵妃翻身趴在地上,费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夜攸蝉质问。 “是啊,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对此虹筝也很感兴趣。 “你猜。”夜攸蝉高深莫测的一笑。 “看样子……有点像媚药。”只是她觉得夜攸蝉准备的东西不会那么简单。 “不对。” “那我猜不到。”虹筝干脆的摇头。 夜攸蝉微汗,这家伙作为医圣那不懂就研究的尊严哪去了? “国家机密,不能告诉你。” “真的不能说?”虹筝看着夜攸蝉的眼睛问。 “真的。”哪怕她信任虹筝的人品,也不能说。 “好吧。”虹筝很识趣。“怎么感觉好像在蒸发什么……”她转身继续观察沐贵妃,发现沐贵妃浑身火热的在冒烟。 其实不是冒烟,而是蒸汽,沐贵妃体内的某些成分,正由毛孔不断蒸发出体外。 这种蒸发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像刀刮,像烈火燃烧,折磨着沐贵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痛深入骨髓,痛的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正文 第311章 这一天,诅咒你不得好死 在难以发泄的痛楚中,沐贵妃表情可怖的瞪着眼睛,仿佛即将拖出眼眶,瞳孔忽散忽聚。 进入沐贵妃体内的血虽不多,但对沐贵妃造成的影响却极其显著,不过影响最大的要数蛊王,夜攸蝉的血宛如挥着镰刀的死神,尽情肆意的破坏着蛊王遍布沐贵妃体内各个角落的蛊虫。 蛊王为自保,就必须将放出的蛊虫聚集,为它做盾牌,在召集过程中,蛊王发现蛊虫正在迅速被消灭蒸发,能聚集到它身边的蛊虫很少,没办法,蛊王只好紧急繁衍蛊虫。 繁衍,被杀,繁衍,被杀,如此激烈的碰撞令沐贵妃的身体不断摆出各种扭曲的姿势,有些甚至姿势是严重违反人体工学的,咯嘣咯嘣的响声就没断过。 在超负荷的剧痛下,沐贵妃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能挣扎着,是不是发出一些虚弱无力嘶哑的呻吟声。 “诶呦我去……”夜攸蝉有点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一粒血药丸而已,竟然会有这么强劲的效果。 “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虹筝也惊呆了,她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霸道破坏蛊虫的,简直惨绝人寰啊。 夜攸蝉只是笑笑没说话,吃什么不重要,有效果才重要。 “她的身体早已称为蛊王的寄生地,体质也彻底被改变,存货与蛊王蛊虫息息相关,紧密相连,若是破坏蛊虫,伤害蛊王,也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最直接的破坏。”根据虹筝的判断,那些被破坏蒸发的蛊虫,极有可能是沐贵妃的生命力。 “照你这么解释,她不是和蛊差不多了。”被蛊王寄生,被蛊王改造了身体,全身血管内脏均是蛊虫的栖息地,常理来说,这样的人必死无疑,但沐贵妃却活的很好,并从中得到许多好处利益,所以夜攸蝉才会觉得沐贵妃也许不再是人。 “……这样说也没错。”虹筝想了想点头。 十几分钟后,沐贵妃渐渐平息了下来,身体不再摆出各种诡异姿势,毛孔也不再散发出蒸汽,燃烧的通红的皮肤也开始回归苍白。 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一点,血不够用,不足以一次全部摧毁。 沐贵妃浑身围绕着死气,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里再无神采,浑浊不堪,脸色唇色苍白的吓人,燃烧感和剧痛虽然已经停止,但深遭到破坏的身体却很难恢复。 远去的意识慢慢恢复,沐贵妃的眼睛也恢复了一丝清明,但是她非常疲惫,一句话,甚至连一个声音都不愿发出。 “来人。”夜攸蝉从椅子上跳下来,叫一声在审讯室再不远处待命的禁军。 伴随着清晰的金属声,某位禁军走进审讯室内。 “臣在。”某位禁军向夜攸蝉行礼道。 每一位禁军身上都是有品阶的,所以他们不需要自称奴才,只需称臣。 “把她带回去。”夜攸蝉看一眼犹如死尸的沐贵妃说。 “遵旨。”某位禁军点头,大步流星的向沐贵妃走过去,将她抗在肩膀上。 某位禁军走到审讯室门口时,沐贵妃突然抬起头,眼眸中恨意的烈火熊熊燃烧,似乎刚刚的沉默都是在为这一刻蓄力。 “夜攸蝉,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沐贵妃狠狠咬着后牙,几乎是能将牙齿咬碎的力度。 沐贵妃对夜攸蝉的恨是深入骨髓的,这点不只是因为夜攸蝉对她做的种种,还因在沐贵妃心里,“夜攸蝉”永远都是软弱无能的,突然有一天,夜攸蝉凌驾在了她头上,她的自尊心觉不允许! “哎呀……”夜攸蝉叹着气,起身走到沐贵妃面前。“最近咒我死的人特别多,但很可惜,死的都是对方,没办法,人品好就是这么无敌。”她撩撩额前的头发,一副我怎如此优秀的忧伤模样。 “你不用得意,迟早有人要你的命!”沐贵妃眦目欲裂的瞪着眼睛,其中布满红血丝。 “好啊,本宫等着,就是不知道龙苍薄能不能回应你的期望。”夜攸蝉无所谓的笑笑。 沐贵妃一愣,没想到夜攸蝉会知道龙苍薄,甚至连他的名字都知道,这是不是说明,她与龙苍薄,巫峥与龙苍薄的合作关系已经暴露? “沐贵妃,本宫劝你一句话,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完她摆摆手,示意某位禁军将沐贵妃带走。 沐贵妃一走,虹筝便靠过来揽住夜攸蝉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笑眯眯的问:“没想到你们连龙苍薄都知道了,挺厉害嘛!”那可是操纵着多数世界级罪犯的人,神秘的很,向来不会亲自出面,夜攸蝉是怎么知道龙苍薄的存在的。 “你指的是龙苍薄厉害,还是我厉害?”夜攸蝉眯眯眼睛的问。 “当然是龙苍薄。”虹筝毫不犹豫道。“那可是堕魔中的鼻祖,连我父亲都不是他的对手。”她曾亲眼目睹过父亲的惨败,所以对龙苍薄的实力她很清楚。 “好吧,的确是龙苍薄。”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对上龙苍薄,只有被虐被戏弄的份。“先离开这里吧,我饿了,你也一起吃吧,顺便给你说说你不知道的事。”夜攸蝉觉得再不给龙苍薄解释解释,他的脑袋肯定会爆。 煌罗王朝的国丧期间,并没有太多限制和规矩,守丧一天即可,食素全看心情,尤其是喜丧,限制几乎全无。 过去,煌罗王朝在丧葬方面的规定很繁琐,很古老,那位自由肆意的先帝觉得这太不人性化,而且喜丧就要有喜丧的氛围,所以先帝就不顾众朝臣的反对,坚持坚定且任性的将规矩改了,彻彻底底的改了。 那位先帝虽看起来十分不靠谱,但事实上却为煌罗王朝做了许多贡献,他从根本上,从本质上改变了煌罗王朝,开始时虽有很多人不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对的人都看出改变的好处,对先帝自然十分敬佩。 先帝智慧无双,唯一的失败就是生了“煌枢剡”那眼瞎耳聋的儿子。 午膳是在凤鸾宫用的,因为这里相对而言比较近。 自从身体恢复后,食量也增长了许多,几乎是以前的两倍,每顿餐几乎都要点满满一桌,吃的周围人是目瞪口呆。 煌枢剡真切的认为,夜攸蝉的胃里住着无底洞。 正文 第312章 这一天,逍遥王屡被损 午膳过程中,夜攸蝉把沐贵妃,巫峥,娇美艳,龙苍薄的事和煌逍煜说了说,这些人围绕的都是同一个东西,那就是“龙剡图腾”,传说中的“龙剡图腾”。 至于为什么说传说中的,自然是因为从来没人见过“龙剡图腾”记录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关于“龙剡图腾”,夜攸蝉不需要说太多,煌逍煜是煌罗王朝直系皇族,他从小就知道“龙剡图腾”的存在,只是他一直认为那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传说,万万没想到会有那多人为这不切实际的传说,布下周密长久的局。 “龙剡图腾”的所在,夜攸蝉只字未提,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顿饭,夜攸蝉和虹筝吃的很香,但煌逍煜却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那龙剡图腾到底是什么?”煌逍煜垂着眼睑,喃喃自语着。 夜攸蝉吃一口鲜美的大虾,看一眼那些筷子发呆的煌逍煜,这家伙心思太重,还容易钻牛角尖,如果不帮帮他,肯定钻进去就出不来。 “龙剡图腾本身没什么,重要的是龙剡图腾后的东西。”夜攸蝉继续消灭着美食,看在美食的份上,给煌逍煜解释解释。“龙剡图腾是书,也是地图,地图标注着煌罗王朝禁地所在,同时也记录着开启禁地的方法……总之,它可以为所有觊觎着绝世宝藏的人提供所有所需答案。” 夜攸蝉觉得“龙剡图腾”的存在就是一错误,那么危险的东西,根本不该留下来,寻无了寻,自然就不会有人惦记着。 “那些人的目的只是龙剡图腾。”煌逍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呢?”夜攸蝉耸肩反问。“人这种生物,总是会为一些摸不着看不到的虚幻付出前所未有的努力。” “真没想到,当年巫咸国和亲是幌子,寻找龙剡图腾下落才是真……”一国君王竟然也觊觎着“龙剡图腾”,那东西的诱惑力这么那么大吗? “稍微更正下,巫峥感兴趣的不是龙剡图腾,而是煌罗王朝。”夜攸蝉深觉这位在外游荡多年的逍遥王,真的是一丁点都不懂权势的诱惑有多强。 “就凭他,还想侵吞煌罗王朝?!”煌逍煜虽惊,但更多的事不屑。 “为什么不想?凡是对权势地位有野心的,恐怕都会对拥有更多更大的权势而绞尽脑汁。”夜攸蝉倒是觉得这很正常,就算实力悬殊,人家也有权利向往努力一番啊。“而且,据本宫推测,巫峥的目标绝不止煌罗王朝而已。” “他还想统治世界不成!”煌逍煜情绪难自控的拍着桌子。 “说不定哦!”按照巫峥敢绑架煌罗王朝皇后的胆量,说他有一统天下的野心绝不夸张。 “可笑!”煌逍煜气着气着,突然就被气笑了。 “的确可笑。”夜攸蝉点头。“巫峥以为他在利用龙苍薄,事实上,他的命都握在龙苍薄手里,人家不高兴,就要灭了他。”奏是这么任性。 “您是说,巫峥是龙苍薄杀的?”煌逍煜猛然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对啊,我没说过吗?”夜攸蝉眨眨澄净灵动的眼眸问。 煌逍煜露出无奈又无语的模样,夜攸蝉根本没说过,不过他还是沉默吧,免得又被夜攸蝉数落。 “既然不是他杀的,为什么……” “你说呢?”夜攸蝉打断煌逍煜问。 “……我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煌逍煜戳着碗中的菜嘀咕。 如果说以前,他还能猜猜煌枢剡的想法,但现在……他真的是一丁点都看不透煌枢剡,与他而言,现在的煌枢剡,充斥的是浓浓的陌生号感。 夜攸蝉盯着煌逍煜沉默好一阵,直到把把煌逍煜盯的发毛,她才收回视线。 “理由自然是懒的解释啊。” “懒……”煌逍煜有点气结。“杀害他国君王,如果被传出去,会招惹来什么样的麻烦她到底想过没有,极有可能被他国联合讨伐,到时战争四起……”他实在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你是不是傻。”夜攸蝉毫不客气的损着煌逍煜。 被骂傻的煌逍煜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骂。 “你觉得巫咸国巫咏霆继位后,为什么和煌罗王朝结盟?”夜攸蝉见煌逍煜一脸懵逼的表情,甚为遗憾的摇摇头,逍遥王就顾着逍遥了,其他的不知是不关心,还是真不懂。 “巫咏霆知道巫峥真正的死因?”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巫峥动了不该动的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只是毁了巫咸国皇宫,是枢剡手下留情。”夜攸蝉有点小情绪的撇撇嘴,一想到巫峥放她血,她就各种心情不好。 “动了不该动的人……”煌逍煜想问是谁,但话到嘴边,他突然意识到了,能让煌枢剡愤怒的毁灭国家的事,百分百和夜攸蝉有关。 “你不用担心,巫咸国如今的行动决断说明一切,巫咏霆知道该怎么做,你担心的事巫咏霆会处理。”和巫峥不同,巫咏霆是一位很看的清局势,更清楚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的君王。 “我看那沐贵妃的靠山应该不是巫咸国,而是龙苍薄。”虹筝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好。 “巫峥是她父亲,巫咸国是她的祖国,她为国家嫁到煌罗王朝为间谍,你为什么说沐贵妃的靠山是龙苍薄?”夜攸蝉觉得虹筝的推测很有意思。 “凭巫咸国的能力,不足以培养出蛊王,而且据我所知,巫咸国培育蛊王的禁术早就丢了。” “有多早?” “巫峥的爷爷的爷爷,几千年吧。”虹筝挥动挥动筷子,相当随意的说。 夜攸蝉一脸生无可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她真是没记性啊!早知道这世界的时间年龄令人咋舌,却偏偏总忘记找虐受。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叹息,都怪这世界设定太离谱。 “那什么禁术,不会是龙苍薄偷的吧?”夜攸蝉喝一口汤,平息平息小情绪问。 “不是偷,是抢!”虹筝咬重抢,更正道。“像龙苍薄那种实力超强,傲视群雄的人,偷他绝对不屑。”其实如果是她,也有可能选择光明正大的抢,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偷。 正文 第313章 这一天,出殡合葬 那种感觉就等同于,宁可伸头一刀,也不愿缩头一刀,那是态度问题,也说明人的行事作风。 “直接从巫咸国皇宫正门进去的?”煌逍煜有些难以置信。 龙苍薄和娇美艳不同,娇美艳是名震世界的世界级罪犯,被各国通缉悬赏多年,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 而龙苍薄,他在当年确实轰动世界,名噪一时,不过很快便销声匿迹,消失的无影无踪,曾有人寻觅过龙苍薄的踪迹,但都无疾而终,最后有人认为龙苍薄求而不得抑郁而终。 知晓龙苍薄的人,早就化为一缕尘埃,故此,当今世上知晓龙苍薄的人寥寥无几,空罗知道,虹筝的父亲也知道,但两人都已亡故。 “据说是。”虹筝颇为用力的点头。 “本宫怎么觉得你说起龙苍薄特别兴奋呢?”夜攸蝉奇怪的盯着虹筝。 “我只是对他很好奇。”她很想知道知道,龙苍薄除了实力够强,还有哪些优点能吸引娇美艳。 “嗯~”夜攸蝉发出一点不太相信的声音,“你觉得龙苍薄的所求是什么?”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虹筝绝对知道些别的。 “不是什么龙剡图腾和绝世宝藏吗?” “那是目的,不是所求。”目的是为达成所求的手段。 “我不懂你的意思。”虹筝皱眉摇头。 “枢剡说,交手能触碰到对方的内心,龙苍薄的目的是龙剡图腾没错,但他所求绝不会这么单纯。” “皇帝和龙苍薄交过手?!”虹筝震惊的直接抓住了夜攸蝉的手腕。 “是啊,龙苍薄别虐的特别惨。”夜攸蝉故意摆出夸大的表情,然后满意的看到虹筝更加夸张的模样。 “什么?!”虹筝觉得她听到了天方夜谭。“你别忽悠我,我很单纯的。”回过神来,她觉得很有可能是夜攸蝉在开玩笑。 “你哪天把龙苍薄约出来就知道了。”既然虹筝如此不相信,她觉得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 这顿饭的后半段,虹筝完全沉浸在“怎么可能”中不能自拔,时不时的瞄一眼夜攸蝉,想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出一些猫腻,可虹筝到最后都没能看出什么,只看到夜攸蝉嘴巴周围油腻腻,因为夜攸蝉在午膳的最后干掉五个猪蹄子。 午膳期间,煌逍煜得到的信息量颇多,一时半会儿没法消化完全,所以他在午膳后就去了太后的灵堂,噗看一看母亲祥和的面容。 煌罗王朝名胜古迹被盗一事停止的非常突然,原本十分有节奏的行为戛然而止,这让调查盗贼来历身份进行的很不顺利。 说是盗贼,但实质上哪里都没有丢失东西,可见盗贼非真盗贼,目的也非珠宝古董,而且从现场痕迹来判断,盗贼训练有素,进退有度,与其说是盗贼,不如说是被培养出的一股势力。 盗贼的行动一直都非常有规律性,而且在他们行动后,会在名胜古迹下的古墓留下下一个目标的线索,煌逍煜一直按照线索追寻着盗贼,结果突然有一天,盗贼没有出现在线索所指的位置,从此消失不见。 那盗贼出现的诡异,离开的也诡异,但煌枢剡根据盗贼消失的时间来推算,就不难推测到盗贼为何消失。 盗贼行走在各个古墓,却什么都不拿,显然是因为没有找到想要的,突然消失,定然是因为锁定了目标的位置。 煌枢剡的推测只和夜攸蝉说了说,他这人心里眼里都只有夜攸蝉,也只有面对夜攸蝉时才会是“人”,面对其他人时他只是帝王,而且是懒的解释,沉默霸道的帝王。 太后亡故的第五天,是煌枢剡为太后定的出殡的日子,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徐徐,而且还不是那么炎热,算是全年中相当不错的天气。 这天,煌枢剡和夜攸蝉穿着一身黑色朴素服饰,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端,伴随着云塔六声沉稳古老圣洁的钟声离开皇宫,走在去往甯都西侧皇陵。 夜攸蝉对太后有很深厚的感情,煌枢剡对太后也心存感激,所以两人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马带着太后去长眠之地。 因皇帝皇后这般举动,前来送殡的皇子嫔妃,王公大臣纷纷效仿,由此形成一道极为罕见的风景。 在所有送殡人中,多数人都是自愿随着煌枢剡和夜攸蝉以这种特殊当时送太后离开,当然,也有少许人是不情不愿的。 云塔钟声一声声缓慢响起,声音传播的极为长远,停在耳朵里,自然而言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太后皇后亡故,云塔顶端的钟需要敲响六声,这六声必须由亡故者的直系血亲敲响,是对亡者的送别,也是对亡者的祝福。 留在云塔,全力敲响钟声,目送太后慢慢离开甯都的是煌逍煜,他一早就决定要亲自敲响云塔钟声,希望太后能够和先帝重聚,能得到幸福。 先帝在世时,太后是非常幸福的,可在先帝去世后,“煌枢剡”的平庸无能逐渐显露,太后不得不去帮他护他,结果却被“煌枢剡”认为是无视他的才能,轻视他的能力,甚至还认为太后想从他手中夺走权利,从此两人的间隙便越来越大,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变的无法修复。 在最佳的时间,太后被合葬与先帝的墓里,合棺前,夜攸蝉站在棺椁前,对太后和先帝深鞠躬三次,最后和煌枢剡合力将棺椁盖上。 棺盖合上那一刻,夜攸蝉突然有些难受,手放在棺盖上迟迟未动,她再也无法在太后面前撒娇了,再也没法让太后给她撑腰了,再也…… 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她明白人终有一死,可生离死别真的很痛苦。 “走吧。”煌枢剡揽着夜攸蝉的肩膀,轻轻拍一拍,以做无声的宽慰。 “嗯。”夜攸蝉应着,鼻音却特别重。 先帝虽葬在皇陵,但灵位却摆放在云塔,他作为一位特立独行,建树奇多的皇帝,自然非常有资格进入云塔。 太后的灵位责备煌枢剡安排在云塔,就在先帝旁边,虽然太后的建树远比不上先帝,但她却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贤德皇后,太后,位列云塔,无人反对。 正文 第314章 这一天,医圣乃偶像 太后位列云塔这事就算有人相反对,也会被煌枢剡强硬的压下去,再敢提?那就直接降品阶,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煌枢剡将皇陵关闭时,其他人都跪在后面,似乎是在最后送太后一次,似乎是因对葬在皇陵众位先祖的尊重。 回程的速度很快,进入甯都后,许多人直接回了各自的府邸,在接下来的文武百官,甯都百姓,皇子嫔妃,皇帝皇后均需要素食三天,在近半年内身着素衣。 原本这素食三天是禁食三天的,先帝觉得太残忍,特别不人性化,主要是饿的他抓心挠肝,所以就强硬的把禁食改为素食。 先帝觉得离世的都是亲人,肯定不会忍心看着他们挨饿。 先帝一些特立独行的思想作为,夜攸蝉觉得和煌枢剡很相像,好像煌枢剡才是先帝的儿子。 雷雨夜巨变后,煌枢剡的“改变”翻天覆地,虽说有空罗解释帮忙,但其他人接受度那么高,主要还是因为煌枢剡表现的越来越像先帝。 去送太后前,所有人都没有吃东西,不是特地不吃,而是时间太早,来不及吃。 夜攸蝉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虽然都是素食,但她一点都不介意,能填饱肚子就行,偶尔体验体验各种各样的素食美食也不错。 煌枢剡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二皇子煌若擎回宫,有关煌若擎的动向信息,以前都是落花楼老板直接将信息传达给太后,如今太后亡故,信息将直接传达给煌枢剡。 虽然许多人仍然沉浸在太后离世的悲伤中,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还处理的人还是要处理,饭还要吃,觉还要睡,生活还要继续。 太后入葬的第二天,夜攸蝉带着虹筝来到碧澜殿,目的自然是为侯兵治疗。 湛蓝天空下,已然修复的碧澜殿庭院内,虹筝正在为侯兵把脉。 除夜攸蝉外,旁边还有翎羽和姜沉在,这可是庙灵山医圣,终生难得一见,所以绝对不能错过,哪怕是只看着庙灵山医圣施展医术,他们也觉得很激动。 “能治吗?”夜攸蝉看着收回手,停止把脉的虹筝问。 “能。”虹筝笃定点头。“你做的不错,他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她起身伸手揉揉翎羽的头发,这孩子在医术方面的天赋非常好,她没有兄弟姐妹,以后也不会有儿有女,有时候也会想想,她这一身医术应该传给谁。 虽然对翎羽产生了一些想法,但虹筝不准备太快决定,庙灵山医圣的路不好走,需要坚韧的内心精神,她还需要观察。 慢慢的观察,不着急,因为她还很年轻,还有很久可以活。 “我只是做了能做的……”翎羽被夸赞的红了脸颊,很不好意思,却也很兴奋,因为他被庙灵山医圣夸奖了啊! 姜沉也很高兴,他想如果翎羽能深得虹筝喜欢,能拜虹筝为师,那么翎羽的未来肯定会超越所有医者。 “他的情况有点麻烦,不难治,但治疗时间却很长,不能中断,不能运气动武,一旦违反期中一种,将必死无疑。”她可以留下给侯兵治疗,但主要还需看侯兵的自律性。 “听到没有,侯兵。”夜攸蝉横一眼侯兵,模样颇为严厉。“自己的命,自己要珍惜,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这侯兵总想着死也无所谓,遇到点危险就不要命,他认为自己命不久矣,就觉得豁出命去是舍生取义,其实说白了,就是软弱,宁可死,也不愿为了活下去而挣扎挣扎。 “臣明白。”被夜攸蝉严厉的教训那么久,他早就明白的十分透彻,深知煌若祁当初拼命护他活下来的深意。 他不能死,他必须活着,他要看着冷家倒台,要看着当年真相被公布于众,要看着煌罗王朝会走向何种繁荣盛世。 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唯独不能做的就是死。 “明白就好。”夜攸蝉点点头,这是她大儿砸拼命保护下来的部下,她不能不管。“那侯兵就拜托你了。”她看向虹筝说。 “小事一桩。”虹筝摆摆手,表示夜攸蝉无须在意。 “娘娘,臣可以在旁帮忙吗?”翎羽有点急切的问。 “干嘛?要偷艺啊?”夜攸蝉捏捏翎羽的小鼻子笑问。 “是学习!”翎羽眼睛一瞪,神情颇为严肃。“难得能亲眼目睹庙灵山医圣行医,臣不想错过。”哪怕是几句话,他也觉得是好的,是受益匪浅的。 “原来虹筝是你偶像啊……”夜攸蝉明白的点头。“那行吧,如果虹筝同意,本宫就同意。”她也有心让翎羽多学点,但还是要看虹筝愿不愿意。 “医圣,我就在一旁待着,绝对不会打扰你。”翎羽仰起头,小心翼翼的保证道。 “叫我虹筝就可以。”虹筝笑着拍拍翎羽的头,为求所学,如此坦率,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翎羽很聪明,他一听就知道虹筝答应了,欣喜的情绪立即表现在脸上,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冷家最近有心提心吊胆,冷贵妃更是在太后出葬后直接放出身体不适,需要长时间调养的消息? 最近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没精力搭理冷家和冷贵妃,煌枢剡除了每日处理朝政外,还要调查煌若擎的所在,他和太后看法一样,现在外面不是一般凶险,身为煌罗王朝皇子的煌若擎危险度更是很高。 夜攸蝉每天都致力于折磨沐贵妃,手段是层出不穷,她有用不完的折磨方式,就怕沐贵妃坚持不下去。 因为蛊王的关系,沐贵妃一度溃败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三两天而已,就已经几乎痊愈,这么给力的恢复能力,夜攸蝉非常喜欢,非常方便她尽情尽力的折磨沐贵妃。 她曾说要找大汉XXOO了沐贵妃,但她没那样做,因为她想到了更好的手段,不过昨天她听莺语说,沐贵妃这些年都没与“煌枢剡”同房过,明明以身引\/诱是相当不错的办法,但沐贵妃却坚持没用,夜攸蝉推测她肯定有喜欢的人。 既然为喜欢的人多年来都守身如玉,那么夜攸蝉觉得破坏掉沐贵妃那块“玉”一定相当不错。 很多人觉得,沐贵妃活着,却不如死了痛快,有些人还觉得夜攸蝉太残忍。 正文 第315章 这一天,生财计划,异世快递 当夜攸蝉残忍残暴的谣言流传在皇宫内在时,煌枢剡当机立断,将太后的死因公布,直接打脸所有嚼过舌根的人。 煌罗王朝的太后,被巫咸国公主残害而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足以让煌罗王朝朝臣民众暴怒,他们喊着巫咸国的胆大妄为,责怪着掌权者的无能,连续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主张开战,甚至在朝堂上对煌枢剡出言不逊。 任凭朝臣叫唤的再激烈,煌枢剡都不曾放在眼里过,而叫嚣的最激烈的要数冷家派系的官员。 那些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绝对无法从冷家抽身,所以他们必须事事处处帮着冷家,否则一旦冷家倒台,他们也必死无疑。 在这冷家派系一众自危时,承诺效忠于煌枢剡的南寒月终于出现,他发狂时,杀害不少部下,对此他深感愧疚,所以余下的部下愿不愿意追随他,全凭个人意愿,绝不强求。 选择跟随他的人在多数,少数人选择带上南寒月给的钱财启程回家乡,杀手组织的杀手,也是有那么两三位,是有父母家人在世的,只是当初难以存活,才不得已走上杀手的道路? 对杀手组织的骨干来说,南寒月的改变太过明显,一度让他们认为是蛊影响了南寒月。 作为杀手组织首领时,南寒月确实是为非常有能力的首领,但却绝对不是有人情味的首领,那时南寒月认为,作为杀手不需要人情。 事实上他没能意识到,以他这杀手组织的底蕴,其实根本不需要再继续杀手的行当,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延续着杀手组织,明明父母妹妹和自身从没期待过。 回去后,南寒月将转型杀手组织,效忠煌枢剡的事和所有人详细说了说,如何决定他都会尊重,最后他两杀手组织内所有值钱的变卖,将家人遗物带在身边,将隐匿于深山中的“巢穴”彻底隐藏。 南寒月让选择跟随他的部下先行去甯都下城等着,他需要去一些地方,调整调整心态。 他去的不是什么秀丽河山,而是父母在世时,他们四口之家生活的小院子,那里有他这一生最美好的记忆,而他在漫长的,满是仇恨的岁月里,却模糊了这份珍贵的记忆。 启程前往甯都前,南寒月特地雇佣三人每个一段时间来打扫清理他家的小院子,以后他还会回来,在迷茫时,失意时回来坐一坐,小住几日。 选择跟随南寒月的部下人数不多,但确实跟随南寒月时间最久,这世上早就举目无亲的人,实力各个强劲不俗。 煌枢剡没有将南寒月他们编入哪只军队组织,而是让南寒月作为首领,继续带领这些人组建一只暗探不同的特攻精英,所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完成煌枢和夜攸蝉下达的任务。 特攻精英直属煌枢剡和夜攸蝉,只需听从他们的命令,其他人可一概无视。 南寒月也是有官阶的,品阶要比乐战嵘低很多,比暗探也低一些,不过芝麻绿豆,大小都是官儿,有总比没有好,好歹是吃皇粮的,只是他们这皇粮要偷偷吃,他们的身份,他们的作用都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的秘密。 煌枢剡给南寒月的权利很人性化,南寒月的队伍全权由他自己负责,煌枢剡不会干预,只是现在南寒月面临一非常严峻的问题,那就是他们这群人没地方住啊!甯都这地方可是寸土寸金,没个正当职业,也没法在甯都立足。 御书房,煌枢剡听了南寒月的苦恼准备让他去自生自灭。 “噗……”夜攸蝉将果核吐了出来,有点好笑的看着南寒月,这家伙恐怕是第一次作为普通人做普通的是,所以这普通事成了最为难他的事。“这个简单,枢剡,你给他们拨点款,当他们在甯都下城开个镖局,没任务时你们可以走走镖,赚点零花钱。” “镖局是什么?”南寒月对此充满疑惑。 “就是古代的快递。”夜攸蝉随意一摆手,继续吃着甜甜的干果。 “快递?”这下南寒月更懵了。 “呃……”干果扔进嘴里,她发现这世界似乎没镖局,也不懂如何将货物以雇佣委托的方式运送,可能是因为不放心吧。“比如说,本宫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送到远处某地,但本宫不可能亲自去送,所以就需要雇佣专业人士运输,而你们接下来就去做专业人士吧。” 夜攸蝉大手一挥,表示自己琢磨去吧,反正就是送货赚运费,货物贵重,运费也会很高,不需要成本,只需出人力,暂时来讲是很划算的。 说这番话时夜攸蝉完全没想到,她的突发奇想,竟然会给煌罗王朝带来新的经济,从南寒月他们领头而起,将快递这一行业在异世界普及。 “遵旨……”意思他大概是明白了,回去再和其他人商量商量吧,如果能做可做,做做也无妨,总比没什么可做,做的非正当职业好太多。 “下去吧,资金暗探会给你送过去,有事朕会联系你。”煌枢剡觉得这次见南寒月他沉稳了很多,锐气少了很多,这样的成长很不错,否则他也不会决定重用南寒月。 只是南寒月这些人过往身份太特殊,在什么建树前,他们的身份不能暴露,不能大张旗鼓的重用。 “是,臣告退。”南寒月不习惯自称臣,不习惯处处行礼,不过这些不喜欢,他都做的很认真。 “我还真以为你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呢。”夜攸蝉搂着煌枢剡的脖颈,挂在他背后笑嘻嘻道。 “有你在,他们怎么可能自生自灭。”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脑袋瓜,嘴角微微笑着。“你真准备在这里来办一家快递公司?” “快递公司?”夜攸蝉有点懵懵,显然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是啊!快递公司啊!全世界独一份,肯定特别赚钱!”想到赚钱,夜攸蝉激动了。 这世上她认为只有两种东西永远不会嫌多,那就是食物和钱。 “嗯。”煌枢剡点头,表示前景看起来是不错。 “那你先别给他们送资金了。”小脑袋瓜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做梦都会笑的生财计划。 正文 第316章 这一天。二皇子煌若擎失踪 “你想做什么?”煌枢剡宠溺满满的问。 “投资啊。”夜攸蝉眨眨明亮的眼睛说。“我出钱投资,出公司运营的详细计划书,南寒月他们出人出力,我做老板,给他们发薪水,你说怎么样?”她收紧搂着煌枢剡脖颈的手臂,两只眼睛尽显财迷样。 “可以,想法很不错,不过唯一的难题是你不会写字。”煌枢剡无奈的刮刮她白皙的鼻梁。 “呃……”夜攸蝉顿时有点蔫,此等大事,她险些忘记。“这不是有你嘛,有你在,什么难题都不是问题!”她讨好的蹭蹭亲亲。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肉偿。”煌枢剡暧昧的捏捏夜攸蝉的腰暗示道。 “……来吧!”夜攸蝉呆住一瞬,随后往煌枢剡怀里一躺,衣服人居采摘的模样。 美人投怀送抱,煌枢剡自然不会客气,抱起,带走,回房,享用! 夜很长很长,足够他用各种各样羞耻的姿势占有夜攸蝉。 夜攸蝉觉得,煌枢剡平时不吱声,给人一种冷清禁欲的感觉,实质上就是一匹闷骚野狼,有点事儿就让她肉偿,多么无耻啊! 而且夜攸蝉很好奇,那些奇奇怪怪,诡异且高难度的姿势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因为脑袋聪明,连这都无师自通? 摸着小小的良心讲,夜攸蝉是一点都不排斥,完全交给煌枢剡,不需要出力,还挺舒服的,就是有时候会被煌枢剡做到断片失去意识,这点夜攸蝉觉得特别没面子。 自此后,夜攸蝉不止每天早晨起来打太极拳,还会时不时和红裙学上两招,她这种年纪,已经不指望能学有所成,只要能达到强身健体的程度就行。 第二天,心满意足的煌枢剡为夜攸蝉做了一份详细的企划案,拿到满是奇奇怪怪文字的企划案时,夜攸蝉觉得煌枢剡真的特别摔,简直无所不能。 拿着企划案,夜攸蝉亲自出宫找到南寒月,将她想做老板的想法美化,字字句句说着一切都是为兄弟们着想,为兄弟们富裕美好的未来着想,为梦将异世快递做好做大。 夜攸蝉说的是激情澎湃,铿锵有力,但南寒月他们却听的一愣一愣的,事实上,他们确实有几分被感染到,但感染到他们的不是如何恢宏美好的未来,而是一份长远安稳的生活。 在夜攸蝉不怎么专业的忽悠下,南寒月他们画了押签了字,成了被夜攸蝉奴役……雇佣的员工。 拿到数十人的“卖身契后”,夜攸蝉美滋滋的回了宫,本想着把这好消息和煌枢剡分享下,结果她一进御书房,就感觉到一股凝重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咋了?”夜攸蝉把一摞“卖身契”放在煌枢剡的办公桌上,转身看向煌若渊,煌逍煜等人问。 “回母后,二皇兄失踪了。”煌若渊眼神中满是浓浓的担忧,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沉重。“父皇,二皇兄这些年一直在外调查皇长兄的死因,儿臣怀疑二皇兄的失踪叮与冷家有关!儿臣觉得应立即……” “若渊,住口。”煌逍煜按一下煌若渊的肩膀。“你是煌罗王朝的皇子,更需要凡事讲证据……” “无妨。”煌枢剡道。“他不懂怀疑他人,你才该为他担心。” “就是。”夜攸蝉深表赞同。“跑不了就是冷家干的,冷傲宁不是有个弟弟,统领着一只叫什么什么铁的精锐军队吗,实力肯定是有的。” “神策铁骑。”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示意她坐在他身边,不过夜攸蝉完全没坐下的意思。 “对对,不过我很好奇啊,二儿砸统领的是神玄铁骑,煌罗王朝实力第一的军队,如果是冷家,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他们是臣二皇兄单独外出时动的手。”煌若渊说。 “本宫记得二儿砸是被……你排去镇守边关的,这些年他都徘徊在各个边关地带……对了,神策铁骑目前在哪里?” “北方训练营,距离甯都非常远,接近蛮族地界,气候干燥恶劣,对于军队训练来说很有好处。”煌枢剡一边说一边想,要不要把南寒月他们打包送过去艰苦训练几天。 “二儿砸是在哪里失踪的?”夜攸蝉摸摸光洁的下巴问。 “落花楼只传来若擎失踪的消息,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恐怕需要去一趟落花楼……” “我也要去!”夜攸蝉急忙打断煌枢剡的话,回过神来又有点懵。“为什么要去落花楼?”不是有消息就会自动传送给煌枢剡吗? “负责传递若擎消息的人也失踪了,落花楼老板找不到那人的踪迹,那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有大量血迹,以及若擎失踪的信息。” “哦……这是需要你亲临指导啊。”夜攸蝉打趣道。 “不是。”煌枢剡不着痕迹的微微头。 “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太后,落花楼情报组织是先帝为太后创立的,原本只听命于太后,如今太后去世,不得不落在我手里。” “怎么?他们对你有意见啊?”夜攸蝉一副真是好大胆的模样说。 “毕竟以前名声实在不好。”煌枢剡对此颇为无奈,他已经为“煌枢剡”背了太多的锅,从一开始的无感,已经变成麻木。 想起这事儿,夜攸蝉就觉得煌枢剡特可怜,她特幸运,虽说“夜攸蝉”的性格她不喜欢,但至少没做过坏事恶事。 “煌枢剡”就不同了,登基初期还算凑合,但自从冷贵妃开始“发大招”后,“煌枢剡”彻底走上昏君的道路,并且一去不复返。 “好吧。”即使如此,夜攸蝉还真无言以对。“那就去吧,不过我也要去!” “母后,落花楼虽表面为青\/楼,但……您身为皇后,去那样的地方,多少有些不合适。”煌若渊说的很客气,且态度非常委婉,因为他不想像煌逍煜一样被夜攸蝉损。 煌若渊真心觉得,夜攸蝉有时候说的话真狠啊!直戳脆弱小心脏,完全不给人活路。 “那皇帝去就很合适?”夜攸蝉疯圆眼睛问。 “这……”想想似乎更加不适合。“……父皇可以乔装。” “那本宫可以女扮男装!”夜攸蝉气势汹汹道。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这一天,逛逛落花楼 夜攸蝉一句话把煌若渊堵的哑口无言,只能露出一副被噎到的表情。 落花楼是先帝为太后创立的情报组织,目的有二,一是能保护太后,能成为太后的助力和后盾,二是以防若有朝一日“煌枢剡”和太后决裂,“煌枢剡”会忌惮落花楼的力量,不敢轻视太后。 显然太后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或者说,他早就将“煌枢剡”看的十分透彻,又或者说……他真的有预知能力,只是不愿相信“煌枢剡”会和太后决裂成仇,才会想到创建落花楼这样折中的办法,而不是将皇位传给煌逍煜。 这次外出,煌枢剡没有让煌若渊继续随行,而是一道圣旨下来,突然讲煌若渊封为太子,因近日事物繁多,故将册封仪式推后。 一道圣旨突如其来,惊呆的不止有煌若渊,还有称病修养的冷贵妃,还有等待时机准备扶持三皇子上位的冷家,还有其他几位宛如路人的皇子公主,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 煌若渊被封为太子,冷傲宁立刻传信给弟弟冷傲宇,提醒他煌枢剡很有可能在近期内就会对冷家出手,他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为自身,为冷家留好退路。 当时传信时,冷傲宁丝毫没想到,他的弟弟竟然会怀有那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很多人认为煌枢剡在太后离世后封煌若渊为太子是有特殊用意的,事实上,用意是有点,但丝毫不特殊,煌枢剡只是想尽情的把麻烦的朝政公务丢给煌若渊。 别人不知道煌枢剡的想法,夜攸蝉可是倍儿清楚,煌若渊和煌逍煜就算开始想不到,等回过神儿后,肯定能想到煌枢剡那图方便的圣旨。 皇帝出行,必然会有几位护卫随行,为防止这点,夜攸蝉和煌枢剡趁深夜偷偷溜出宫,只给煌若渊留了一封信,等他发现时,夜攸蝉和煌枢剡已经远远的离开了甯都。 落花楼坐落在临水城,附近周围乃是临水城经济最为繁荣地带,无论何时,人流量都极为庞大。 临水城是煌罗王朝除甯都外最有名的城镇,占地面积虽不如甯都,但日常人流量却是甯都的两倍,因为临水城从千年前就是是信息集散地,汇集着全世界最新最全面最的各类信息,期中数落花楼最为权威。 因临水城的特殊性,前来此处的人多数都有很强的目的性,为得到想要的最新的消息,甚至会赔上全部身家。 临水城坐落于江南江上游,临近江南,却从不受江南洪水影响,临水城周遭环境秀美优雅,很适合休养生息。 从甯都到临水城,具体需要多久夜攸蝉不晓得,反正她和煌枢剡走走停停,差不多用了七天时间。 落花楼是青楼,却是特立独行的青楼,这里不允许卖/身,想卖可以,出去卖!一经发现落花楼老板从不手软,不管男的什么身份背景,不管女孩和她认识多久,一样打包扔出去! 落花楼附近的某家客栈内,正是煌枢剡和夜攸蝉的落脚处。 “你说咱拖这么久才去,落花楼老板会不会火冒三丈啊?”夜攸蝉整理着刚换上的男装,在穿衣镜前照了照,感觉不错!很帅的小伙儿! “不会。”煌枢剡也觉得夜攸蝉男装造型不错,就是个子稍微矮了点。 “这么笃定?”夜攸蝉挑挑眉问。 “她拿不准我会不会来。”所以也就不会有火冒三丈的情绪。 “你没见过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有时候夜攸蝉真觉得煌枢剡像神棍,很神很神的那种。 “猜的。” “好吧,煌大仙。”夜攸蝉撇撇嘴,随便猜猜就能中,不是神棍是什么? 其实就如同煌枢剡在才落花楼老板一样,落花楼老板也肯定在猜测煌枢剡。 “那我先去落花楼试试水吧,煌大仙先等等吧。”夜攸蝉打开钱袋,满意的看一眼里面满满的金币。 “小心。” “放心,不服我就用钱砸死他。”夜攸蝉玩笑着。 “嗯,遇到麻烦,出手要狠,绝不能让自己吃亏。” “行啦,煌妈妈,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她无奈,却不会不耐,她深知,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对你唠叨。 夜攸蝉在煌枢剡的叮嘱下出了门,她穿着水蓝色的长衫,头发高高竖起,随身带了一把精巧的匕首,还有一把扇面上写着“我爱中国”四个大字的折扇。 别人不认识那四个字,煌枢剡却认识,那是汉字,中国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国家,属于亚洲,黑发黑瞳是标志。 虽名为落花,但落花楼却到处遍布盛开的繁花,清香四溢,犹如花海。 落花楼共五栋,以圆形分布,中央是庭院,亦是花的海洋。 落花楼古典而美丽,尤其是主要营业场地的主楼,更是有几分恢宏大气,恢宏体现在牌匾气势苍劲“落花楼”三字,大气体现于建筑风格。 夜攸蝉把玩着折扇,悠闲潇洒的走进落花楼,里面的场景和她猜测的完全不同,与其说这里是青/楼,更不如说这里是酒楼,有歌舞美人相伴的酒楼。 一进门的正中央是一块不大不小的圆形舞台,周围远处摆放着形状各异的餐桌椅子,听说这是落花楼老板的特殊爱好,喜欢用模样特别的桌椅餐具。 二楼设有琴室,棋室,以及茶室和包间,三楼平时不开放,是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 第二栋楼为客房,提供短期及长期住宿。 第三栋楼是落花楼内部人员居住活动区域,不允许他人入内。 第四,第五栋楼是落花楼禁地,只有落花楼老板和几位元老能进入期中。 “客官,这边请。”前来搭话的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多谢。”夜攸蝉点头一笑,随着女孩子走到临近的位子坐下,这些特殊风格的桌椅,让她想起了“家乡”那些主题餐厅,感觉稍稍有那么一点亲切。 “这是本店菜单。”女孩子将随身携带的精致菜单递给夜攸蝉。 夜攸蝉打开菜单看半天……麻蛋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你们这儿特色菜都有什么!”不认识字又怎样!她有的是办法吃的饱饱的! “鱼类和海鲜都是本店特色,除此外,本店糕点也很不错,甜香不腻。” 正文 第318章 这一天,大汉内心戏很足 夜攸蝉听的是直流口水,她爱吃,什么都爱吃,但也有最,最爱吃莫过于鱼类和海鲜,糕点什么的,在皇宫里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吃。 “那就把你们这儿的特色菜都来一份,点心每种来一份。”夜攸蝉大手一挥,豪爽道。 “这……客观,您一人,恐怕吃不下这么多吧。”女孩子本着良心店家的原则,客客气气的提醒着夜攸蝉。 “没事,你照做就是。” “……好吧,您稍等。”女孩子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夜攸蝉退下。 夜攸蝉挺意外的,这落花楼看来是良心商家啊!换做是其他商家,遇到她这种貌似冤大头的人,肯定是往死里宰,像这样有原则的劝说实在很少见。 因为是上午的关系,落花楼内的客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也就五六桌有人,每一桌上都有两三位具有一技之长的美女相伴,或是歌声助兴,或是舞蹈助兴,不过都是点到为止,多数时候还是以饮酒聊天为主。 半小时后,夜攸蝉要求的所有特色菜逐一上全,不管是鱼类还是海鲜,全都是色香味俱全,看的夜攸蝉口水直流,抡起她的旋风筷子开吃! 夜攸蝉吃东西的速度向来有条不紊,一刻都不停歇,连水都不喝一口,专心致志的吃,眼睛只盯着各种菜肴,头也不抬的闷头就是吃。 吃来吃去,吃到最后,因夜攸蝉战斗力太惊人,吃的太忘我,连吸引了周围所有人视线都浑然不知。 说的夸张一点,周围人眼看着满满一大桌海鲜鱼类,被一身板那么瘦弱的小青年消灭,他们甚至都觉得夜攸蝉是怪物,然后在夜攸蝉干掉最后一只龙虾时,周围人不由自主的鼓掌叫好。 “好!”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伴随着掌声,变的有些震耳欲聋,顺便也惊醒了潜心吃的夜攸蝉。 “嗯?怎么了?”夜攸蝉回神,收心,抬头茫然的看着周围,完全不知这些人在喝彩什么。 “小兄弟,你可真厉害。”一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大汉走过来,特别佩服的拍拍夜攸蝉的肩膀,不拍不知道,一拍吓一跳啊,这位小兄弟真是瘦弱啊。 “啊?”夜攸蝉满脸大写的懵。“你说啥?”她哪里厉害?话说这大汉手劲儿真大,肩膀好疼,吃块糕点压压惊先。 “竟然还能吃!”大汉惊讶道。“小兄弟,我是真服你了!”说着,大汉又拍了拍夜攸蝉的肩膀,丝毫没注意到夜攸蝉的身体都跟着抖了。 又被大汉“袭击”两下的夜攸蝉在肩膀一高一低的情况下又吃了两块糕点,这些糕点每块味道都不同,吃起来特别有感觉。 这大汉看起来虽然没什么眼力,但性格倒是不错,豪爽不拘小节,没有依仗着自身的条件,就瞧不起其他人。 “坐下一起吃?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夜攸蝉指指旁边的位子邀请大汉。 “坐下聊聊可以,吃……我是吃不下了。”大汉也不扭捏,直接坐下,但对于吃……他必须扭捏扭捏。 “那喝点酒。”夜攸蝉端起酒壶,给大汉倒了一杯酒。 “多谢。”大汉对夜攸蝉拱拱手,没想到这个子小小的青年,性格倒是挺有意思的。 夜攸蝉酒量很不错,不过她对酒没什么兴趣,她一丁点都喝不出那粮**华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大汉问。 “我姓叶,叫叶攸,性命攸关的攸。”假名什么的她早就想好了。 “我叫胡震,是神剑山庄二当家。” “哦……”夜攸蝉一副恍然大悟,你好厉害的模样,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神剑山庄是啥东西。“我家在甯都,家族是经商的,不过我志不在此,更喜欢闯荡江湖。” “管理什么的却是很麻烦。”胡震深有感触的点头。“小兄弟是第一次来落花楼吧。”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夜攸蝉好奇的问。 “来落花楼的人基本只有两种目的,一为寻欢,二为情报,小兄弟为的却是吃……所以我推测小兄弟应该是第一次来。”大汉没有说明,他判断夜攸蝉第一次来,其实是因为直觉。 “这样啊……”夜攸蝉笑笑,这大汉看起来挺粗犷的,心思倒是挺细腻的。“胡兄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我是第一次来临水城,不知胡兄能否为我介绍一二?” “好说好说。”胡震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跟喝水似的。“这临水城嘛,有着近万年的历史,因地理位置特殊,交通四通八达,故而被当时的某位大人物创建为全世界信息集散中心,也因此带动了临水城的经济,只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接连不断的危险。” “能明白。”这里掌握的都是至关紧要的信息,有很多人不愿那些信息存留,下杀手很正常。“你刚刚说来落花楼的人为的是信息?落花楼也贩卖信息吗?”这事儿她怎么没听说过啊。 “对啊,你不知道吗?”胡震用看着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夜攸蝉。“叶兄弟啊,这可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 夜攸蝉的表情有点垮……“那你就把我当小孩子呗……”她嘟嘟囔囔道。 胡震转念一想,突然就想明白了,这小兄弟可能是某大户人家的公子,从小被保护的很好,所以才会不知道很多事。 胡震盯着夜攸蝉,内心戏越来越丰富,他想夜攸蝉应该是受不了家里的保护离家出走的,这样一单纯像白纸的孩子在外面行走,肯定非常危险,他作为一位有着正义之血、热血之魂的侠客,必须挺身而出啊! “叶兄弟,你放心,一切我有帮你!”胡震再次用力拍拍夜攸蝉的肩膀,一脸正气凌然道。 “啥?”夜攸蝉一脸懵逼的看着胡震,还有……能不能别再拍她的肩膀,容易断啊! 胡震只当夜攸蝉是不好意思,所以就没有继续进行这个话题。 “我在临水城两年多了,如果你想随处逛逛,我可以推荐几个地方。”胡震说。 “好的,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夜攸蝉点点头,她怎么觉得有点跟不上胡震的节奏。“我听说落花楼老板非常漂亮,是不是真的啊?”她故意压低声音,笑嘻嘻的问。 正文 第319章 这一天,仙女下凡啊! 一听夜攸蝉的话,胡震立马露出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叶兄弟,难不成不是冲着花意老板来的?”胡震揽着夜攸蝉的肩膀,贼兮兮的笑着问。 “花意?落花楼老板叫花意?”这一刻夜攸蝉才意识到一件事,她雄心壮志的来了,却发现丝毫功课没做,除了知道落花楼是先帝为太后创立的外,除了知道落花楼老板是女的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很不错的名字吧。”胡震笑道。 夜攸蝉不知道落花楼老板的名字这点胡震倒是不意外,知道落花楼花老板的人很多,但知道落花楼老板全名的人却非常少,他也是偶然间听有人这样称呼落花楼老板,才知道她叫花意。 胡震觉得他知道花意的名字,是一件非常幸福幸运的事,他本不想告诉任何人,奈何夜攸蝉的性格太合他的胃口,不知不觉就真的将夜攸蝉视为兄弟。 “是不错……你这么神神秘秘的,不会是喜欢落花楼老板吧?”夜攸蝉看着胡震那一脸不自然的神情问。 说出“花意”那两字时,声音那叫一温柔,估计八\/九不离十。 “没有。”胡震笑着摇头。“那可是落花楼老板,我这样的人,只能仰望。” “怎么这样贬低自己?你不也是神剑山庄二当家吗?再说人不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不过若是你自己非要分,谁也没办法。”夜攸蝉坐直身板,眼睛一瞪,义正言辞道。 没想到啊,这大汉的内心看起来还挺纤细的。 大汉被夜攸蝉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最后他也只是笑笑,这世上喜欢花意的人太多,而花意会真正看一眼的人却寥寥无几,就算他真的喜欢,也只是单方面而已。 “叶兄弟说的对。” “……既然你这么喜欢落花楼老板,那你就来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吧。”夜攸蝉不准备勉强,但却可以趁机打听打听花意的为人。 “很神秘,很高洁,很义气,很精明,总之哪里都好。”胡震傻兮兮的笑着说。 诶呦我去……夜攸蝉当时有种想劈胡震一刀的冲动,陷入恋爱中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变成傻子啊!那一脸花痴模样,简直爱慕花意到深处啊。 “我知道了,在你心里,花意就是仙女,就是女神,无可超越。”夜攸蝉抬手制止胡震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是想问你,这滑落楼贩卖的信息,真的是最准确的?” “当然!”胡震笃定道。“落花楼的信息要是不准,临水城就没有准确信息了。” 夜攸蝉还想向胡震打听些什么的,但却被从二楼掉下来的一男一女打断。 严格来说,那一男一女不是掉下来的,而是被人扔下来的,扔他们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落花楼老板花意。 如胡震所言,落花楼老板非常漂亮,可谓美如天仙,尤其那一身飘逸白衣,那犹如泼墨的长发,那冰清玉洁的肌肤,真的是如仙女下凡一般高洁。 花意五官精致,气质冷清,眼眸淡然,身姿轻盈,从二楼一跃而下时,夜攸蝉仿佛感觉到了一股仙气扑面而来。 “这就是落花楼老板,漂亮吧。”胡震很自豪的说。 “我滴妈呀,真有仙气啊……”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仙气这种缥缈的东西,不过这种自带仙气的美女是青\/楼老板,这反差是不是有点大啊! 被花意扔下楼的一男一女呻吟的倒在地上挣扎,疼痛令他们暂时难以起身,甚至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很难。 “把他们扔出去,再敢入我落花楼地界,杀无赦。”花意冷冷的下令。 随后有四位身着整齐的男性从后堂跑出来,不声不响的去执行花意的命令。 “这是咋了?”夜攸蝉低声问。 “估计是这两人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知道落花楼规定卖艺不卖身吧?”胡震问。 “这我知道,你只说,那女的是落花楼,难得是客人,然后两人……” “肯定是,否则花意不会这么生气。”胡震被花意的情绪感染,他也有点小动怒。 “原来如此……晴天白日的,公然挑衅老板的权威啊,扔出去都是轻的。”夜攸蝉摇摇头,要是换做她,肯定先打断他们的腿再扔出去。 四名落花楼护卫抬着一男一女向外走,可谁知女人突然猛地挣扎开,拔出藏在袖口的匕首冲向花意。 当时这情况发生的有点突然,护卫反应不及时,胡震也愣了一瞬,花意的眼眸也闪过一丝诧异。 但女人的匕首到最后并未伤到花意,而是在半路被夜攸蝉一脚踹在脸上,踹的变形,疼的她发懵,噗通一声倒地。 接着,夜攸蝉趁她没反应过来时,快速抢夺下她手中的匕首,三两下划破女人的衣服,最后在女人右脸划出一个“X”,伤口深度达不到毁容的程度,但也足够让女儿痛苦伤心好一阵。 “什么玩意儿!”大功告成后,夜攸蝉把匕首一扔,对惊恐的不知所措的女人狠狠唾弃一番。“这次别扔出去,直接扔到乱葬岗吧。”死不了人,却能吓吓这耍手段不要脸的女人。 两名护卫互相看一眼,最后看向盯着夜攸蝉发呆的花意。 花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夜攸蝉那下手果决、模样狠辣后,胸腔里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而且跳动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失控,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 短暂的失神后,花意终于回过神。 “按照这位公子说的做。”花意对两名护卫点点头。 两名护卫点头,将衣衫不整的女人抬出落花楼,目的地乱葬岗。 “多谢公子。”花意走到夜攸蝉面前,微微红着脸颊道谢。 “小事,不用谢。”夜攸蝉摇头,她可不是见义勇为,她只是想卖花意一些人情。 在夜攸蝉和花意寒暄时,胡震那个后悔啊!他当时怎么就发呆了呢!怎么可以发呆呢!他应该第一个冲上去的啊!倒是肯定会有和花意接触的机会,可现在……算了,花意没事就好。 “还是要谢谢的,公子在落花楼的消费全部免单怎么样?”花意问。 正文 第320章 这一天,一见钟情了 一听这话,夜攸蝉的眼睛锃亮锃亮的,差点就闪出光来。 作为一位隐形的小财迷,有这么免单这么好的事,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必须紧紧抓在手里啊! “好啊好啊!”夜攸蝉连连点头,相当不客气道。 “公子还要继续用餐吗?”花意特地的放柔声音询问道。 “也是免费的?”别怪她脸皮太厚,主要是她在这里还没有赚钱技能,所以必须能省则省。 “那是自然。”花意颔首,丝毫不介意夜攸蝉的吝啬,相反的,她还觉得夜攸蝉这样直白的表达非常洒脱坦荡。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啦。”夜攸蝉嘿嘿笑着,完全没注意到胡震那羡慕嫉妒的眼神。 “公子楼上雅间请。” 夜攸蝉也不扭捏,跟着花意直接上了楼,并且在临上楼前,还特地看向胡震的方向,为自己竖起大拇指,嘴角扬起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意。 没错,她就是在故意气一气胡震,没啥特殊理由,只是觉得好玩。 胡震被夜攸蝉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不为别的,只为夜攸蝉那得意洋洋的模样。 不过生气归生气,胡震并不觉得夜攸蝉人品有任何不妥,相反他还觉得夜攸蝉这样性格的人非常值得深交。 二楼的所有雅间,均以不同的花卉为主题装饰,这里的话多数和夜攸蝉“家乡”的花卉差不多,但也有一些不同的,比如说一朵花能有七八种不同的颜色,比如说一株花能开出好几种不同的花朵。 花意为夜攸蝉选的是以兰花为主题的雅间,内部以兰花为主题装饰,以兰花的花语风格装饰,高洁典雅,素有君子美誉。 虽说是免费的,夜攸蝉倒没有太夸张,只是点了一些有助于消化的点心饮品,她虽然能吃,消化系统很强大,但也要认真保养,否则再好的身体也会出现问题的一天。 “听说你是落花楼的老板?”夜攸蝉喝着花茶,看向花意很直接的问。 “正是。”花意坐在旁边,优雅且端庄的点头。 “没想到落花楼老板这么漂亮……”夜攸蝉盯着花意嘀咕着。“我叫叶攸,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 花意听到夜攸蝉称赞她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特别的快,就好像激烈运动好久一样,噗通噗通的,能很清楚、很清晰的听到感觉到心脏失控的声音。 多年来,称赞她人数不胜数,而能让她能有所反应的却只有夜攸蝉,而且反应还那么激烈,简直变的不想自己,有什么东西,即将由内心深处破土而出。 “老板?”夜攸蝉见花意在发呆,就抬手在花意眼前晃了晃,太继续抬高声音叫着花意。“你怎么了?不舒服?”莫名其妙的,发什么呆啊。 在夜攸蝉的呼唤下,发呆的花意终于回过神,不过回神后的她有些奇怪,脸颊红红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震惊的事情,她似乎是对这帮了她,并洒脱率性的青年一见钟情了…… “没有,只是在想些事情。”花意有些慌,她从未有过这种特殊的体验,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甚至有点陌生的可怕,不过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注视夜攸蝉。“我叫花意,叶公子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 从前,花意认为她对恋爱没有丝毫兴趣,这一生估计都会独自度过,可没想到,原来遇到正确的人,真的会让自身难以自控。 以前有人对花意说过,对爱情没兴趣,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只要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人,过往所有的坚持、原则、笃定都会化为乌有,重新设定。 人这一生可能会恋爱多次,可能会和不同类型的人交往,只是命中注定的却只有一位,只要那人不出现,人都会一直处于寻找的途中。 “那你也叫我叶攸吧。”夜攸蝉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花意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好。”花意含笑点头。“叶攸是甯都人?”既然有兴趣,她自然要认真打听一番。 “是啊,口音听的出来?” “嗯。” 其实煌罗王朝境内不同地域的口音都差不多,只是有点细微的不同,需要特别研究过地域语言的人,才能清楚的从口音分辨对方的来历。 夜攸蝉觉得这花意厉害啊,在她听来,他们说的都是普通话,可人家却偏偏能听出不同来,绝对是练过。 “叶攸前来落花楼所求什么消息?”花意问。 “我所求是吃,不是消息。”夜攸蝉摇头,她只是来试试水的。“我向很多人打听过,都说落花楼的鱼和海鲜是顶级的,我这人没什么特别爱好,就是喜欢吃,所以就来了。” “那要不要尝尝落花楼的全鱼宴?” “全鱼宴?”她听书过全鱼宴,但真没见过,很想见识见识。 “晚上落花楼会准备一场免费的全鱼宴,叶攸有兴趣可以来参加。”花意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啊,其实根本没这种预定,都是她为能再见到夜攸蝉临时添加的。 “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好啊?”她有点不好意思啊,毕竟都白吃白喝两次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你吃一两顿饭应该的。”花意坚持道。 “……好吧,不过我还有一位同行的朋友,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参加?”全鱼宴的召唤夜攸蝉是很心动啦,不过她也不能因此忘记煌枢剡啊,那家伙怨念起来,可是非常恐怖的。 “当然可以。”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后,夜攸蝉就离开了落花楼,只是离开时,她隐隐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落花楼,却看到花意在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自己,夜攸蝉当时在想,花意该不会是发觉她的身份不对劲了吧? 后来夜攸蝉才知道,原来那不是意味深长的注视,而是深深不舍的凝视。 当时她要是能察觉到花意的“奇怪”,她肯定会把这份“奇怪”掐死在萌芽中,免得后来那么麻烦,那么尴尬。 回到客栈,夜攸蝉激情澎湃的把在落花楼发生的事和煌枢剡叙述了一遍,在提到她出手帮忙时,特别的渲染了一下气氛,将自己烘托着英雄形象。 正文 第321章 这一天,神一般的科学技术 煌枢剡就静静看着夜攸蝉吹牛,也不打断她,也不戳穿她,反而觉得这样神采奕奕的夜攸蝉很可爱。 最后,夜攸蝉见煌枢剡那满眼宠溺的眼神儿,激情澎湃渐渐熄灭,噘着嘴坐到煌枢剡身边,她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别人宠着还不够,非要想着一些与众不同的刺激,比如说互相调侃互相损之类的。 “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掐死我的时候?”这个问题,在她的“家乡”,很多恋人、夫妻间都会被问上一问,说是一道心理测试题。 不过结果所反应的不是感情深厚,而是社会周遭压力。 “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想掐死我?”煌枢剡修长的大手落在夜攸蝉的脑袋上问。 “我想掐死你的时候太多了。”这是夜攸蝉发自内心的回答。“尤其是当初知道你的年龄时,差点生出和你同归于尽的想法。”因为实在是太气人了。 不过最气人的要数煌枢剡说她是古代人,她明明出生于科技昌盛现金的21世纪,却被煌枢剡活生生说成古代人……好吧,站在煌枢剡的角度,说她是古代人已经是客气的。 “同归于尽可以。”他不愿独活,也不愿留夜攸蝉孤身一人。 “你说的好惊悚,我只是在做心理测试而已,你那时代,没有心理压力什么的吗?”她很少问煌枢剡他“家乡”的事,主要是她知道煌枢剡在那里几乎没有好的回忆。 “那里的一切问题,都可以用科学技术解决。”压力……在那个时代,几乎是不存在的,哪怕你一无所长,政府和国家也会让你活到自然死亡那天,因为在那个时代却的不是科学技术和金钱,而是人。 正因为他的“家乡”人口骤减迅速,才会出现人工生命体,只是人工生命体和普通的AI不同,他们不是由金属和电脑版构成,而是由最为优秀的精\/子和卵\/子结合,通过最为先进的科学技术进行培育、培养、调整等等。 不知是不是因人掌握的科学技术太过先进的缘故,精\/子和卵\/子的成活率非常低,就算结合成功,也很难度过培育过程。 所以很多人煌枢剡的出生是奇迹,但煌家人却觉得煌枢剡的出生是灾难,因为他夺走了他母亲的生命,也夺走了培育尖端人工生命体的技术。 “你们那时代的科学技术,估计都赶上神了。”夜攸蝉托着下巴摇头撇嘴,虽然那个世界一千一万个方便,但她还是喜欢普通一点,科学技术落后一点,很多事情,懵懵懂懂的才最有感觉,否则岂不是枯燥乏味死了。 “神……”这个字他倒是有些特别的印象,煌家在为将他视为人形兵器前,似乎有意将他培养烘托成那个世界的神,因为从战力和智慧角度来讲,他确实无人能敌。 那时煌枢剡对此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想想,煌家人真是可笑,他的确很强,但那是从单独个体角度而言,如果他面对的是庞大群体,乃至强而有力的先进武器,就算他强的逆天,也会有倒下的时候。 “休息一下吧,晚上去落花楼那边。”夜攸蝉伸伸懒腰说。“你真准备把皇位传给煌若渊?”这事儿她一直想问问,却一直在忘记,现在突然想起来,就赶快问问,免得一会儿又忘记。 “你觉得他不行?”煌枢剡帮夜攸蝉脱掉她的靴子问。 “也不是不行……”夜攸蝉一个翻身,直接趴在了床上。“就是觉得他还不够成熟。” “你有点溺爱他。”煌枢剡故意捏了捏夜攸蝉腰上的肉。 “哈哈……你别捏那,很痒……”夜攸蝉一个翻滚,躲开了煌枢剡的手。“我没溺爱他,只是觉得咱刚答应皇娘守护煌罗王朝,就把皇位传给煌若渊,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只是立他为太子,继位还很早。”煌枢剡把夜攸蝉拖到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夜攸蝉的背。“而且机会并非只会落在有准备的人身上,他不够成熟,但可以变的成熟。” “好吧,反正都是你有理。”夜攸蝉趴在煌枢剡腿上撇撇嘴。“哦,对了,晚上你要不要乔装一下?花意肯定是见过你画像的。” “不用。” “为什么?” “我们的目的是获取更多有关煌若擎的消息,没必要隐藏身份。” “好吧。”夜攸蝉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啊,她先行去试水的行为,很像是在欺骗花意。“不对啊!她见过你的画像,应该也见过我的啊,为啥她没有认出我来?”难道她长的非常没特点?不应该啊,她还算很有辨识度的啊。 “应该是你女扮男装的原因。” “……我怎么觉得这理由有点坑人……”事实上,她觉得女扮男装就分不清男女也有点坑人,还有蒙个面就认不出是谁更加坑人。 下午夜攸蝉小小的睡了一觉,煌枢剡没睡,倒是抱着夜攸蝉小憩一阵。 傍晚两人前往落花楼时,夜攸蝉没有换装扮,仍是女扮男装那一身,至于到时候怎么和花意解释……她完全没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总会有办法的。 因花意临时起意举办全鱼宴,让落花楼的厨房在一整个下午都忙得热火朝天、脚不沾地,算是堪堪在天黑前将所有鱼的料理准备完毕。 全鱼宴是面相所有宾客的,并没有身份限制,所以前来参加的人很多,但这些人主要都集中在一楼,一条长长的、犹如长龙的长桌上摆满各种各类的鱼的料理。 二楼雅间全开,供应给那些长年与落花楼有生意往来的人,兰花雅间花意特地留给夜攸蝉。 落花楼的傍晚夜间向来都很热闹,今日更是热闹非凡。 夜攸蝉和煌枢剡走进落花楼时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但花意却眼尖的……正确来说,她一直在关注着入口,等待着夜攸蝉走进来的瞬间,所以当她看到夜攸蝉时,她是格外欣喜的。 而当她注意到夜攸蝉身边的煌枢剡时,她迅速收起欣喜的神情和心情,内心不禁充满疑惑。 “花意!”夜攸蝉站在楼下,笑意盈盈的向花意挥手打招呼。 正文 第322章 这一天,全鱼宴! 花意的视线颇为凝重的掠过煌枢剡,最后停留在夜攸蝉身上,露出优雅端庄的笑意回应着。 “有没有天仙的感觉。”夜攸蝉坏笑着,用手肘戳戳煌枢剡问。 “没有。”煌枢剡无感的回答。 在煌枢剡眼里,无论男女、无论美丑,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区别,都是一副德行,都只是活着的东西而已。 夜攸蝉倍感无趣的耸耸肩,她觉得,她这辈子算是没法从煌枢剡这儿体会到何为吃醋喽,总觉得有点遗憾啊…… 上到二楼时,夜攸蝉遇到了胡震,他是落花楼货真价实的常客,用餐地点在二楼实属正常。 “叶兄弟!”胡震一把抓住夜攸蝉的手腕,将她拖到一边说点悄悄话。“叶兄弟,你也太不厚道了!” “……啊……你是说花意?”夜攸蝉秒懂了胡震所指为何时,立马眯起眼睛,露出略有些奸诈的笑意。“还说不喜欢花意。”她用力拍拍胡震的肩膀,相当喜欢调侃这位外表粗犷,内心纤细的大汉。 “这……你……那……”胡震被夜攸蝉调侃的说不出话来,干瞪着眼睛,把脸憋的有些红。“好吧,你赢了……”挣扎半天,胡震垂下头,有点泄气的承认了他的心意。 “这是干嘛啊!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间的不人事,干嘛这么垂头丧气的,打起精神来,就算你不准备向花意告白,也该挺起胸膛,给花意留下好的印象啊。”夜攸蝉咣咣拍了几下胡震的脊背,这虎背熊腰的男人能缩成一小团,真是厉害啊。 听着夜攸蝉的话,胡震沉思下来想了想…… “你说的对!”想通后,胡震立马挺起胸膛,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多谢叶兄弟了。”他觉得有点惭愧,刚刚他还怀疑夜攸蝉也对花意有意思呢。 “谢就不必了,你别多想就行,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夜攸蝉不是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是担心会打翻某人的醋坛子,乱吃飞醋的某人毫无道理可言,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极有可能要肉偿。 “家室?”胡震一愣,随后再次仔仔细细观察一番夜攸蝉。“没想到叶兄弟这么年轻就成家了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成家这么早。”夜攸蝉有所感叹的颔首点头。 其实夜攸蝉觉得有点遗憾的,她的恋爱经历相当草率,没有求婚,没有婚礼,直接就成了夫妻关系,她倒不是非要追求那些仪式,只是作为普通女孩子,她也会有一些普通的想法。 不过夜攸蝉没有刻意却追求那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是煌枢剡,他可以给她所有的温柔和宠爱,却没办法给她普通人的“普通”,因为煌枢剡根本不会意识到那些,毕竟脑回路和思考模式都是那么的特立独行。 “和你同行那位是谁啊?看起来超恐怖,浑身布满危险感。”胡震一边放低声音问,一边偷瞄一眼煌枢剡问。 “前来临水城半路遇到的同伴,看起来是挺恐怖的,但人还不错。”夜攸蝉忍不住露出笑意解释。 “哦……”胡震又偷瞄一眼煌枢剡,他怎么一点都看不出那人哪里不错,反倒是觉得那人浑身都是刺。 煌枢剡很不高兴,有小情绪了,因为夜攸蝉被其他人拽走了,而且还贴的那么近。 夜攸蝉快步回到煌枢剡身边,手指轻挠挠他的掌心以作安抚,这小动作虽然简单,但效果却非常好,浑身散发着“我很不高兴”气息的煌枢剡立刻阴转晴,不过他还是决定要让夜攸蝉肉偿。 “叶公子,这边请。”花意虽有一肚子的疑惑,但她将情绪控制的非常好。“全鱼宴已经准备好,就在上午叶公子去过的兰花雅间。” “多谢。”夜攸蝉爽朗的笑着颔首。“胡兄,一起怎么样?” “方便吗?”胡震问。 “有什么不方便的,人多才热闹嘛。”夜攸蝉一边说一边对胡震挤眉弄眼,她可是在给胡震创造与花意接触的机会,此刻就看胡震的悟性了。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胡震没有那么愚钝,自然懂了夜攸蝉的用意。 四人落座于兰花雅间,圆形的红木桌上摆满各种各类的鱼料理,色香味俱全的差点就让夜攸蝉的理性失守。 比起鱼,夜攸蝉更喜欢吃海鲜,不是因为鱼的味道更美味,而是因为海鲜没有刺,主要是她有点懒,不喜欢挑鱼刺。 而且现在她和煌枢剡间的关系,也不方便让煌枢剡给她挑鱼刺,所以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鱼都是活鱼,肉质非常新鲜,再加上有大厨制作,料理的味道自然有保证。 “好吃!我觉得我能吃一百条!”夜攸蝉紧盯着一盘一盘鱼,馋虫激动的失控。 “叶兄弟果然厉害……”除了厉害,胡震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非常想知道,夜攸蝉吃掉的那些食物都哪里去了。 “哈哈……一般一般啦。”夜攸蝉摆摆手,爽朗的笑着。“你怎么不吃了?还有这么多呢。”她见胡震放下半天都没动过的筷子问。 “其实我不怎么饿。”胡震觉得哪怕还有这么多,可能也不够夜攸蝉吃。 “你先吃,我出去一趟。”煌枢剡拍一下夜攸蝉的肩膀,起身离开了兰花雅间。 夜攸蝉头也不抬的点点头,并对煌枢剡草率的摆摆手。 煌枢剡起身离开不久,花意也起身随之离开。 煌枢剡对落花楼的构造并不了解,但却可以通过气息波动确定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说他通过气息波动,能够确定第五栋楼内满是重要文件,他虽没有夜攸蝉那么灵敏的嗅觉,但也比常人灵敏很多,距离稍微拉近一些后,便能闻到许多年代久远的纸张的味道。 所以煌枢剡推测,第五栋楼应该是落花楼用来储存由世界各地收集而来的信息的地方,所以他一离开兰花雅间,就直奔第五栋楼。 随之而来的花意很意外,很震惊,她看的出煌枢剡的目的性非常强,正因如此她才觉得奇怪,这位皇帝是第一次来落花楼,却表现的非常清楚落花楼的构造,莫非这位皇帝真不像过去那么昏庸无能了? 正文 第323章 这一天,醋意横飞! 抵达第五栋楼正门前,煌枢剡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的确可以使用暴力进去,但目前并不需要如此。 在煌枢剡停下时,花意走过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那构造十分繁琐的锁。 落花楼第五栋楼附近周遭也是禁区,平时没有花意的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这里和热闹非凡的第一栋楼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两扇沉重的金属门打开后,从里面流淌出的是非常浓厚的书籍、纸张的味道,走进去后,映入眼帘的是几乎高耸入云的一排排一列列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的是落花楼创办以来收集的所有信息。 第五栋楼虽看起来好多层,但事实上却只有一层而已,书架直冲房顶,看上去特别壮观。 煌枢剡先行走进第五栋楼,内部壮观的构造并未让他震撼什么,他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这里够安静。 花意盯着煌枢剡的背影,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她早已接到太后的懿旨,虽然无法抗旨,但她也不愿就这样服从听从煌枢剡的命令,她想亲自试一试,这位经过巨变的皇帝,究竟变的有何不同。 具体怎么试,花意还没有想到,但这样直接面对煌枢剡,她突然觉得也许不需要测试,因为光是靠近煌枢剡,她就能感觉到非常浓烈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如果不是拥有强劲实力的人,是绝对不会拥有的。 关于皇宫内发生的事,花意都知道的很清楚,只是她不是那么相信,人会那么容易改变,而且还改变的那么彻底。 不过改变与否其实她没立场判断什么,毕竟她从未真正见过、了解过“煌枢剡”,对于雷雨夜巨变后的煌枢剡更是从未接触过,只凭收集来的信息就判断一个人,实在有些草率。 而且关于落花楼日后的归属,花意纵使不情愿,她也不能反对,她的命是先帝救的,落花楼中有许多人的命都是先帝救的,侍奉先帝、侍奉太后、侍奉先帝的儿子,其实是顺其自然,只是先帝和太后给了他们选择权,所以花意才会故意引煌枢剡前来。 “臣花意,参见皇帝陛下。”花意单膝跪下,行的是很简单的跪礼。 煌枢剡转过身,看了看花意,这人是很有能力的,否则哪怕先帝太后如何扶持,落花楼也不会有这般成就。 而落花楼的成就,自然体现在这琳琅满目,需要仰望的书架。 “平身。”煌枢剡冷漠开口,声音降到冰点,没有丝毫温度。 “谢陛下。”花意起身,她本身就是十分冷清的人,然而冷清的她却感觉到有些冷飕飕,可见功力不同,就是天差地别啊。 “做好决定了?”他知道先帝和太后给了花意选择权、决定权。 “回陛下,臣与落花楼愿意长久侍奉陛下。”花意恭敬回答。 “嗯。”煌枢剡不是那么重视在意的应着。“可有若擎的线索?” “回陛下,臣无能,暂时还没能找到二皇子的所在。” “他最后出现在哪里,你可知道?” “荒原部落附近。” 荒原部落,是煌罗王朝境内一处很神秘的地带,那里充斥着最原始的森林、山脉和动物,正因如此,哪里的危险度是普通森林的几十倍,一旦误入其中,不是迷路就是被野兽攻击,而且传说荒原部落里还有野人存在。 “可有去附近探查?”煌枢剡问。 “回陛下,查过,但人不能太过靠近荒原部落,那里磁场极乱,一切测定方向的仪器在哪里都不能用,人也非常容易失去方向感。”为寻找煌若擎,她已经在荒原部落折损四位调查员,她不能再名字送死的情况下,还继续派人深入荒原部落。 “拿一份荒原部落周遭的地图给朕,要最相信的,另外准备好马车和干粮。” “陛下,您要做什么?”花意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呢?”煌枢剡反问。 “万万不可!陛下,荒原部落危险至极,而且臣还不能确定二皇子是否真的在荒原部落内,您亲自前往实在不妥。”不管基于什么样的原因,花意都必须阻止煌枢剡。 “根据落花楼情报显示,若擎是遭到袭击后才消失的,如果不尽快找到若擎,他极有可能还会继续遭到袭击,朕必须要知道袭击他的人是谁!”煌枢剡扫一眼花意,他在告诉花意,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已经决定。 这一刻,花意以为煌枢剡是因为担心煌若擎的安危,才会生气,才会铤而走险,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她对煌枢剡的印象才正式有了改变。 “即是如此,臣恳请陛下允许臣一同前往!”花意拱手低头请求着。 花意是非常忠心的,只是她的忠心并不愚钝,她忠心于先帝,忠心于太后,是因为她认为那两位都是值得她交托忠心的人,而煌枢剡嘛……她只是碍于君与臣、碍于太后的嘱托,才会暂时向煌枢剡表露一点忠心。 “随便你。”煌枢剡对此不感兴趣。“记得多准备些食物水果,越多越好。”这些显然都是为夜攸蝉准备的。 “遵旨。” 此时,花意一丁点都没有多想,只当是煌枢剡食量大。 等到她知道那些食物和水果是给谁准备的时,她突然切身体会到了两个词,悲催和可笑。 办完事儿后,煌枢剡先行回到兰花雅间,那时夜攸蝉已经依靠一人的战斗力,将大半桌的鱼消灭掉,她觉得,若是没有鱼刺,她的速度肯定会更快。 “事情办好了?”夜攸蝉看一眼坐在身边的煌枢剡问。 “嗯。”煌枢剡想抬手摸摸夜攸蝉的头,但碍于两人此刻的装扮,碍于雅间内有补菜的小二,他只能硬生生把已经抬到一半的手放下。 这一刻,煌枢剡好痛恨女扮男装。 “那粗汉呢?”煌枢剡问。 “去厕所了吧……人家叫胡震。”粗汉……这称呼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粗汉就足够了。”煌枢剡不爽的撇撇嘴,谁让他靠夜攸蝉那么近的。 “呃……”夜攸蝉无奈的微汗,在吃醋方面,煌枢剡真是无人能及啊!“他喜欢的是花意,而且我现在是男的。” “那也不能离那么近!”煌枢剡蛮横道。 正文 第324章 这一天,再遇白擎 “好,不离近,离远远的。”夜攸蝉深感无奈的点头,并给煌枢剡顺顺毛,免得他继续醋意横飞。 有一位这么能吃醋、爱吃醋的爱人,夜攸蝉是百感交集啊,一方面是骄傲自豪,一方面是无奈失笑,一方面是身心都好累啊,每次都要顺顺毛,然后再肉偿。 煌枢剡对夜攸蝉的占有欲是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甚至有时回想,他都会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那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简直和变态差不多,真的就差直接把夜攸蝉关在笼子里,只有自己能看、能碰。 “问的怎么样?花意什么态度?”夜攸蝉左手继续顺着煌枢剡的毛,右手继续夹菜吃鱼。 “过几天启程去荒原部落。”煌枢剡一边回答一边将夜攸蝉的左手放在手心把玩,轻轻捏捏她的指尖,再刮一刮她的手心。 “荒原部落……非洲食人酋那种的?”她嘴里叼着筷子,望天想了想说。 “应该差不多,据说有野人出没。”煌枢剡颔首。 “野人……野人有意思啊!”夜攸蝉一想,莫名的就有点兴奋。“慢着,你的意思是说,煌若擎有可能在野人部落?” “嗯。” “呃……”夜攸蝉的嘴角有点抽抽,煌若擎被追杀落到荒原部落,肯定是会遇到危险的啊,没准儿还会被野人当食物吃掉,幸运点,可能会视为储备粮。“我觉得咱们需要尽快启程。”她担心,再晚点连帮煌若擎收尸都会变的很困难。 “明天?”煌枢剡也觉得快点比较好。 “来得及吗?” “花意会准备好一切。” “那就明天吧,越快越好。”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煌枢剡”的儿子,她和煌枢剡理应多加照拂。 煌若擎的身份稍稍有些特殊,他并不是“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儿子,而是“煌枢剡”在某次醉酒后临幸一名宫女后的意外产物,而那名宫女也因生煌若擎时难产而死,自此煌若擎寄养在景幽蓝身边。 景幽蓝对煌若擎非常好,可谓视如己出,也正因如此,当年景家被冷家陷害,被“煌枢剡”处罚时,他才会毅然决然为景家、为景幽蓝挺身而出,结果差点因此被冷家除掉,幸好有太后、皇后出面,才得以保住性命。 景家出事后不久,煌若祁也出了事,在双重打击下,煌若擎对“煌枢剡”、对朝廷彻底失望透顶,所以他主动请缨,带着“神玄铁骑”远离甯都,守护着煌罗王朝的边境。 煌若擎虽被景幽蓝养在身边,但更长的时间里,他是和煌若祁、煌若渊在一起的,他们兄弟三人从小一起学习、一起习武,一起闯祸、一起惹事,感情非常深厚,而煌若擎和煌若渊一样,对年长他们许多岁的煌若祁充满敬爱。 所以当年煌若祁不明不白的战死,煌若擎和煌若渊才会逐一离开甯都,远离这让他们失望的地方,凭自己的力量去调查煌若祁死亡的真相。 二楼兰花雅间,煌枢剡和夜攸蝉正商讨几时启程时,楼下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闲聊,也惊的夜攸蝉肩膀一耸。 “咋了?”夜攸蝉伸长脖子,向楼下看过去,可惜她不是长颈鹿,也不是橡胶人,只能移步出去一看究竟。 从楼上向下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砸烂的桌子椅子,还有打碎的盘盘碗碗,最后则是被一群粗鲁壮汉踩在脚下的鱼料理。 “麻蛋,敢浪费粮食!”夜攸蝉气呼呼的撸起袖子,准备去教训教训那些不珍惜粮食的蠢货们。 “等等。”煌枢剡一把拉住夜攸蝉。“你看那是谁。”他指了指一楼与一群粗鲁壮汉对峙的白衣男子。 夜攸蝉顺着煌枢剡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闯入她视线的是一位风度翩翩、仪表不凡的白衣男子,俊朗是次要,重点是夜攸蝉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啊!我想起来了!那不是白擎嘛!”盯着看半天,夜攸蝉终于想起那嘴角总是衔着一抹狡猾笑意的男子是谁了。 “就是他。” “他来这里干嘛?购买消息?”夜攸蝉外头嘀咕着。“走,下去看看。”反正待着也没事,下去凑凑热闹也是好的。 一楼的情况比夜攸蝉在二楼缓台看到的还有严重些,破碎的桌椅一大片,美味的料理也葬送了很多,因粗鲁壮汉们人多势众,其他人都已经退到事不关己的位置,甚至有一些已经远离了落花楼。 落花楼很不一般没错,但一些人也不愿意惹上麻烦,更不愿被牵连进无妄之灾中。 白擎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里里外外都是一身白,一尘不染的,干净的像是处女座洁癖。 “好久不见啊,白擎,这再见场面是不是有点特别啊?”夜攸蝉从楼梯上走下来,带有淡淡嘲讽的笑着、调侃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白擎下意识的转头,结果看到的是一张有点陌生有点熟悉的脸,他开始搜索认识的、遇见的人中,是否有这样的从眼睛就能看出对方古灵精怪性格的人。 白擎想了半天,甚至是冥思苦想……到煌枢剡缓缓走到夜攸蝉身边,他才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记得煌枢剡,拍卖会时虽然夜攸蝉最活跃,但却是煌枢剡给他的印象最深,主要是他从没见过气场那么强的人,只是不言不语的坐在那里,就能让他感觉到接近浓烈的压迫感。 只是……他记得拍卖会时,并没有这女孩子啊,为什么会叫出他的名字?他可不认为煌枢剡那种性格的人,会和别人提起他。 “好久不见。”白擎警惕的看一眼众多粗鲁壮汉,客气礼貌的对煌枢剡点点头。 煌枢剡看一眼白擎,没给他什么反应。 “怎么?不认识了?”夜攸蝉笑嘻嘻的凑到白擎面前问。 白擎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不是他怕夜攸蝉,而是煌枢剡释放的气息太危险。 “我们认识?”白擎绞尽脑汁想到最后还是想不到,最后只能放弃。 “当然认识啦,我可是在你家拍卖会上,买了三只灵兽呢。”夜攸蝉没准备隐瞒她就是那五岁小娃娃,也不准备直白的告诉白擎,让他猛的想到,惊悚一下才是最好的。 正文 第325章 这一天,砸场子的! “三只灵兽……”白擎微微蹙眉,沉静几秒钟后,他如夜攸蝉预料的一样,露出猛的、并且极为震惊的表情,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夜攸蝉,惊愕的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夜攸蝉很满意的欣赏着白擎的反应,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能让一只狐狸露出这般精彩的神情,她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特殊,凡事还是点到为止吧。 “你知我知就好。”夜攸蝉拍拍白擎的肩膀,明示一番。 此时此刻,白擎已经非常清楚的知道,眼前这成年女孩子就是当天那嚣张跋扈的五岁小娃娃,只是他不明白,五岁小娃娃究竟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生长的这么快,简直就是人类生长史上的奇迹啊。 白擎虽满肚子疑惑,但他却明白一件事,有什么疑惑都必须往肚子里咽,哪怕非常想知道,也要闭上嘴。 “好……”白擎有点楞的点点头,还沉浸在震惊的余波中。 “现在来说说这是咋回事吧,你是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才会惹来这么一群人围攻啊?”夜攸蝉调侃道。 白擎觉得夜攸蝉对他有点隐隐的敌意,事实上,这只是白擎的错觉,夜攸蝉只是对白家坑了她一大笔钱有些不爽而已。 “这些人是来落花楼砸场子的,我只是出手帮忙而已。”白擎无奈的笑笑,搞不明白为什么夜攸蝉句句话都在怼他。 “哦~”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那一声哦明显变了调。“敢来落花楼砸场子,胆子不小嘛!”这落花楼是他们家的产业,就凭这点,她也必须撸袖子啊! “的确胆子很大。”白擎同意的点点头,白家和落花楼也有许多生意往来,合作这么多年来,他真没听说有人到落花楼砸场子,要知道,虽然落花楼武力值不是特别高,但落花楼拥有的情报信息,确实许许多多高手最想知道的。 再加上花意与江湖上众多高手门派都有交情,通常都不会有人那么不识趣的来落花楼惹麻烦。 “小二,你们老板呢?”夜攸蝉对旁边一位店小二招招手问。 “老板刚刚出去了。”店小二来到夜攸蝉面前,恭恭敬敬的回答。 “哦……”夜攸蝉噘噘嘴,她想花意应该是去准备启程前往荒原部落的东西了。“那这里就交给我们来解决吧。”她特地握握拳头,可惜没有发出咯嘣作响的声音。 “这……”店小二有点为难。 “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胡震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走向粗鲁壮汉们。“是谁派你们来的?”在动手前,他觉得他需要这样问一问。 “这还用问吗,上午被花意扔出去的人也在其中,谁派来的,因何而来,显而易见啊。”夜攸蝉扫一眼躲在粗鲁壮汉中的矮个子男人讥讽一笑,有胆子来,却没胆子现身,这种人揍他一顿,夜攸蝉都嫌弃会脏了手。 “胆小鼠辈!”胡震冷哼一声,挥着铁一般硬的拳头,山一样重的拳头冲向那些粗鲁壮汉。 一阵形势严重一边倒的叮叮咣咣后,一群粗鲁壮汉被胡震的铁拳击飞出落花楼,胡震的招式虽然简单,但破坏力却很大,那一拳一拳的,夜攸蝉甚至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捣乱的人被扔出落花楼后,训练有素的店小二很快将乱糟糟的碎桌子椅子收拾干净,全鱼宴确实有受到一些影响,但留下的人,几乎都是与落花楼有较深交情的人。 “嗯……这胡震真是尽心尽力啊!”夜攸蝉摸摸下巴,看着还在帮忙收拾的胡震赞叹。“看来他对花意用情不是一般深啊!” “收拾个东西,也能看出用情至深?”白擎有点无法理解。 “这是要用心看的,你是不会懂的。”夜攸蝉白一眼白擎,对他敷衍的摆摆手。 “夜小姐……” “叫煌夫人。”夜攸蝉打断白擎更正。 “好,黄夫人,我想问问,为什么你对我怀有这么强烈的敌意?” “敌意?”夜攸蝉不解的歪歪头。“哦……你误会了,我对你哪里有敌意啊!”她笑着摇摇头。 “那……” “我只是对你们白家坑了我那么多钱,感到有点不爽而已。”夜攸蝉紧接着补充道。 “呃……”白擎微汗,他思来想去,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黄夫人,那三只灵兽以那样的价格拍得,其实不算高。” “我知道啊。”夜攸蝉故意特地眨眨纯真无垢的眼睛。“可是哪怕花我一分钱,我会也犹如掉肉般心疼的。”她非常认真凝重的说道。 “呃……”白擎顿时无言以对了。 夜攸蝉心情愉悦的调侃了白擎一顿,然后再心情愉悦的回客栈休息。 回客栈准备休息时,夜攸蝉还担心煌枢剡会不会抓住今天吃醋这事儿让她肉偿,但结果却让夜攸蝉很是意外,这次煌枢剡非但没有让她肉偿,而且还给她做了一整套的按摩,害得她有点心惊胆战,深怕煌枢剡会把肉偿攒到一起。 攒到一起肉偿啥的,煌枢剡其实没想那些,他只是觉得明天开始就要赶路,想让夜攸蝉放松放松。 煌枢剡的按摩技术是特地为夜攸蝉学的,技术已经精湛到不会让夜攸蝉感觉到痛,只会让她感觉到舒畅、舒服。 夜攸蝉一觉睡到天大亮,睡眠质量好到爆。 用完早餐,离开客栈,花意已经驾着马车等在客栈门口。 这是花意第三次见到夜攸蝉,前两天她见到的是叶攸,而现在她看到的是女装的夜攸蝉,她有些楞、有点懵,呆呆的盯着夜攸蝉脑袋转不过弯。 看到夜攸蝉的瞬间,花意的心头涌上许多疑惑,但下一秒,她想到了答案,一个她万分不愿承认的答案。 看到花意错愕愣神的表情时,夜攸蝉心里默默哎呀一声,她忘记花意不知道她是女孩子了,忘记和花意解释清楚了,可是……花意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夸张、有点奇怪啊! “不好意思啊,花意,昨天你一直没回来,我就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其实是女孩子……”夜攸蝉歉意的抓抓头发,虽然她扮男装时没干啥坏事儿,但就是隐隐的觉得有点抱歉。 正文 第326章 这一天,前往荒原部落 花意愣住许久都没能回过神,她就那样怔怔的、呆滞的盯着夜攸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伤和气愤,可她气愤些什么呢?夜攸蝉女扮男装只是为方便出行,她对夜攸蝉产生的那些心思,也只是她自己的事。 她清楚,她的情绪不该针对夜攸蝉,她没有错,夜攸蝉更没有错,错的是滑稽的发展,可笑的结果。 “她肿么了?”夜攸蝉指指花意,回头看向煌枢剡问。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煌枢剡向来不在乎,拉着媳妇上马车,抱着媳妇小憩才是大事。 虽然花意迟迟无法回神,但好在还有车夫,并没有耽误他们启程的时间。 煌枢剡进入马车内时,他微微顿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马车内有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落花楼偶遇的白擎。 “你怎么进来的?不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夜攸蝉指着稳坐在马车内的白擎惊问。 “嗯……刚刚。”白擎笑眯眯的回答。 此时,马车已经启程,正在向临水城西门前进。 煌枢剡无视掉白擎,坐下来后直接把夜攸蝉揽入怀里,两人占据马车大半的空间,而且他的坐姿相当霸道,谁是老大一目了然。 煌枢剡倚靠着马车墙壁,左腿伸直,右腿弯曲,左手揽着夜攸蝉的腰际,右手随意置于右腿弯曲的膝盖上,虽是闭眼休憩着,但气势仍然很强,淡淡的威压仍然散发着,让白擎轻易不敢造次。 夜攸蝉盯着白擎,上上下下很仔细的盯着他,她猜不透白擎究竟想搞什么鬼,所以还是直接问吧!有煌枢剡在这里坐镇,她相信白擎肯定没胆量利用他那狐狸属性忽悠人。 “你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夜攸蝉想要把腰间的某只手移开,这样坐着实在不舒服,可惜,那只爪子,强硬的揽着她的腰际,说啥都不放手。 “荒原部落嘛,正好,我的目的地也是那里。”白擎表示,人多热闹嘛! “谁说我们要去荒原的,不好意思,那里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夜攸蝉冷笑一阵,这家伙果然是狐狸,连他们临时决定的消息都能掌握。 “不会啊,我亲耳听落花楼老板说的啊,别误会,我不是偷听,只是偶然碰巧路过。” “哼,信你就有鬼了!”夜攸蝉白一眼白擎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听说过没!赶快老实交代,否则揍的你连亲妈都认不出来!”她像模像样的挥挥拳头威胁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白擎很是无辜冤枉道。“家父病重,需要一种极为特殊的药材,名叫麒麟草,这麒麟草只生长在荒原部落深处,我这次前来落花楼,就是为求麒麟草的具体位置,我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更没想到我们的目的地竟然相同。”他的确狡猾谨慎,但这番话一字一句却都是真实的。 “嗯……”夜攸蝉审视的盯着白擎,在用直觉判断白擎这番话能信多少。“麒麟草真的只长在荒原部落深处?”她觉得学识渊博的煌枢剡应该能给出答案。 “没错。”煌枢剡睁开眼睛微微颔首。“麒麟树下麒麟草,麒麟树内麒麟血,生为谜,死为贪。” “啥意思?”夜攸蝉歪头疑惑着。“你说的麒麟,应该不是我所想的麒麟吧。” “不是,只是一种罕见的,具有特殊功效的植物而已。”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解释道。“麒麟树下的麒麟草可治百病,麒麟树内麒麟血可解百毒,但能取的只有一株一滴,超过毫厘即会被麒麟树视为养分吞噬。” “这么邪门?”她听着,怎么感觉麒麟树像有人的意识一样啊! 终于调整好心情的花意撩开马车门帘弯腰走了进来,她暂时没法直视夜攸蝉,不过她已经猜测出夜攸蝉的身份,从她的立场角度而言,比起煌枢剡,她更应该尽心尽力保护夜攸蝉。 “夫人,相传麒麟树是唯一一棵没有长在庙灵山的仙树,并且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思想能力。”花意和白擎保持着距离,坐在距离马车门最近的位置,恭敬并有些别扭的为夜攸蝉解惑。 “开了智灵?”树也能开智灵啊,她真是长见识了。 “花意未曾亲眼目睹过,所以不敢妄加断定。” “好吧。”夜攸蝉无所谓的耸耸肩,开不开智灵和他们没啥关系,他们的目的不是麒麟草也不是麒麟血,而是煌若擎。“既然你上来了,再把你扔下去,似乎有些不太好,不过……我可警告你,这一路都给我老实点,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给我忘掉,你若是忘不掉,我一点都不介意帮你忘掉。”说着,夜攸蝉捏捏拳头,显然她帮忙忘记的办法不怎么美好。 “放心,我很识时务的。”白擎含笑点头。 这么明目张胆警告的,他倒是第一次见,不过他倒是一点都不反感,还有点欣赏。 白家产业遍布全国,底蕴深厚,实力雄厚,觊觎着家主位子的人太多,所以白擎从小就学会了尔虞我诈,学会了勾心斗角,他也不愿意像狐狸一样狡猾狡诈,只是他不这样,被“吞掉”的人就会是他。 习惯了时时刻刻防备着、戒备着他人,所以他才会觉得像夜攸蝉这样直白的直来直往更好,凡事都放在台面上,有话直说,有事直做,坦坦荡荡,格外的轻松。 “你最好说到做到。”煌枢剡冷冽的扫一眼白擎。 “明白。”白擎笑呵呵的保证。 从客观角度讲,煌枢剡对白擎有几分欣赏,白擎有心机、有头脑,最重要的是有魄力,决定做的很果断,而且也足够自信。 不过从主观的角度来讲,煌枢剡挺烦白擎的,本来花意这电灯泡就足够大了,现在又多了白擎,两电灯泡碍事,他的心情能好就怪了。 一为寻人,二为寻药,都是十万火急的,所以马车一直都在马不停蹄的赶路,途径驿站时会稍作休息,因为需要更换新的、精良的马匹。 荒原部落坐落于煌罗王朝的南方荒芜地点,此荒芜指的是人烟,而不是动植物。 正文 第327章 这一天,原始小镇 荒原部落是煌罗王朝境内最为神秘莫测的地带,这里并非热带地域,但却满是热带雨林,惊险而神秘,曾经有许多冒险家想深入荒原部落探究其奥秘,但却再也没能出来。 对“本地人”来说,荒原部落是美丽的、是瑰丽的,但对“外来人”来说,荒原部落却处处充满死亡陷阱,也许只需一只小小的蚊子,也能夺走生机勃勃的生命。 一路上,煌枢剡都在为夜攸蝉科普着有关荒原部落的知识,他对荒原部落的了解,一部分来自于煌罗王朝与巫咸国的书库,另一部分来自于落花楼的资料库,昨晚在夜攸蝉睡着后,花意命人将有关荒原部落的一切资料送到客栈给煌枢剡。 而让花意没想到的是,煌枢剡竟然用一晚的时间,将那么多资料详阅完毕,这不是有点匪夷所思,而是相当的难以置信,毕竟足足有三百册。 前往荒原部落夜攸蝉是兴奋且期待的,但听着煌枢剡的科普……她很好意思的不停打瞌睡,其实她不是有意的,而是有关“热带雨林注意事项”她是知道的,在“家乡”为了搞研究,她多次与教授团队进入亚马逊热带雨林,可以说是很有经验的。 在热带雨林里,最危险的不过两种,一是猛兽的袭击,二是毒,花草有毒,昆虫有毒,只是这显然对夜攸蝉构不成丝毫威胁,她往那一站,甚至被带有剧毒的昆虫、动物忌惮着。 所以夜攸蝉觉得,只要有她和煌枢剡在,基本可以制霸荒原部落。 连续赶路约二十天后,一行人终于抵达荒原部落边陲的小城镇,这城镇虽不在荒原部落范围内,但却保留着最原始的生活习俗,他们热情好客,却也非常警惕。 煌枢剡和夜攸蝉不准备表露身份,但花意和白擎却可以,抵达小城镇后,花意直接言明她的身份,这小城镇虽保持着原始的生活习惯,却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思想和信息并不落后,只是因想保存延续祖先留下的东西,而原始的生活着。 花意和白擎的身份一表露,直接迎来了小镇镇长的亲自欢迎。 镇长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慈眉善目的,非常和善,在小镇内威望很高。 当晚,在镇长家,夜攸蝉吃到了这二十多天来,最美味的一顿饭菜,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不是干粮,也不是速食,而是精心烹饪,热腾腾的料理。 “呜呜……太好吃了!”镇长家的庭院里,夜攸蝉捧着白米饭,夹着红烧肉,那叫一激动万分啊。 “有这么夸张吗?”白擎忍不住抽抽嘴角,他在想,煌枢剡那么强悍成谜的男人,会和夜攸蝉这毒舌吃货凑成一对,绝对是王八看绿豆。 “哼,你这种对吃毫无追求的人,怎么会懂我的心情。”夜攸蝉狠狠的瞪一眼白擎愤愤道。 白擎被夜攸蝉噎的想反驳两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是男人,大度一点吧! 今天镇长家很热闹,不只有夜攸蝉他们,还有小镇的其他人,纷纷汇聚在镇长家,算是开了一场不小的宴会,十分的热闹。 “你们要进荒原部落!?”镇长有些惊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花意。“姑娘啊,那荒原部落有多危险你很清楚,老朽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遇到过不少探寻荒原部落的人,可他们都是有去无回啊!”这些年轻人,在他看来都是孩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去送死。 “老先生,我们知道很危险,可我们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希望您能说一说有关荒原部落的事。”花意感谢镇长的好意,但他们别无选择。“您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肯定知道一些我们所不了解的事,多了解一些,对我们的安全也就多一分保障。” “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如果是冒险,那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孩子。 “老爷爷,我儿砸被坏人追杀,很有可能在逃亡过程中误入荒原部落,他受了重伤,如果不尽快找到他,肯定会有生命危险。”夜攸蝉放下碗筷,并未表现的很焦急,反而非常镇定。 “老先生,家父身患顽疾,急需麒麟草救命,还请老先生告知有关荒原部落的事。”白擎拱手作揖恳请道。 镇长没想到,这几位年轻人前来此地竟然有这等原因,如此一说他实在没理由阻止,能做的似乎只有尽可能把他知道的都告诉这几位年轻人。 镇长从小到现在,遇到过不少自称探险家的人,那些人进入荒原部落的理由都差不多一样,都差不多很简单,追求刺激,喜欢冒险,探寻那片还没有人探寻过的土地,结果那些人都丧了命。 像夜攸蝉他们这样不想进,却必须进的人,镇长倒是第一次见到,为了孩子和父亲,也许他们是在说谎,但镇长却愿意相信他们。 “有关荒原部落内的情况,老朽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点老朽可以肯定,野人是确实存在的,而那些进入荒原部落却没能出来的人,极有可能是被野人所杀。”镇长看得出这几位年轻人很厉害,可和野人相比能厉害到哪里去,真的很难说。 “额滴神,真有食人酋啊……”夜攸蝉抽抽嘴角,不知道那些野人穿不穿衣服。 “多谢镇长,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进荒原部落,马车和马屁就劳烦镇长照看了。”花意道。 “这都是小事,你们千万要小心,实在不行尽快退出来,绝对不能达不到目的还因此丧命。”镇长苦口婆心的叮嘱。 “知道了,镇长。”白擎笑着点点头。 “哎……”镇长长叹一声气,他看出这几位年轻人去意已决,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们,也就不再劝阻。“我去让老婆子给你们准备些干粮和水,里面的东西轻易不要吃,极有可能带有剧毒。” “有劳老爷爷费心了。”夜攸蝉笑呵呵的点着头,果然是民愤淳朴啊!在她“家乡”,流行的是人人冷血薄情,罕见的是热情与乐于助人,像这样得不到丝毫好处的,不留余力出手帮忙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正文 第328章 这一天,发现血迹 次日清早。 夜攸蝉站在镇长家的庭院里伸着懒腰,这应该是她穿越到这儿以来,起的最早的一天。 接下来的路程需要徒步完成,干粮和水都要携带在身上,夜攸蝉身体好,负重是没问题,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几时能找到煌若擎。 而能找到煌若擎的前提是,煌若擎真的身在荒原部落。 “都准备好了?”夜攸蝉放下手臂,回身看着背着大包小包的白擎和花意问。 “随时可以启程。”花意念头回应。“主子呢?”她看了看周围,都没看到煌枢剡的身影。 “去入口探路了。”夜攸蝉指指荒原部落的入口方向说。 “这么好?”白擎玩笑道。 夜攸蝉白一眼白擎,好?煌枢剡自然是好的,不过他的好是只会给夜攸蝉的,其他人充其量只是沾了夜攸蝉的光。 进入荒原部落的入口距离小镇并不远,出了小镇向西走约半小时就能到。 荒原部落与外界的分界线非常明显,左脚平原、右脚雨林,没有丝毫的过渡,气候和地势改变的非常突兀,不免会有几分诡异。 地质学家常常说,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果夜攸蝉“家乡”的那些地质学家看到如此分界清晰的一幕,肯定会激动的晕过去! 面前是琳琅满目的粗壮参天大树,背后是一片随风飘荡的青青草原,迈进一步就是热带雨林的多变气候,退一步就是平原和煦的天气与气候。 夜攸蝉他们停在分界线处,短暂的震撼与大自然的神奇与奥秘,只是他们没有太多时间用于惊叹、感叹。 “走吧,进去后肯定会有更多难以置信。”夜攸蝉从煌枢剡肩上拿下较小的背包,三两下干练的系在身上,然后招呼着四人大部队启程。 “我走前面。”煌枢剡拉住夜攸蝉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后护着。 夜攸蝉没有拒绝,也没有因不让打头阵而不高兴,她笑嘻嘻的拽着煌枢剡的衣袖,犹如观光游览般走进荒原部落。 花意走在夜攸蝉后面,白擎殿后。 荒原部落里没有路,他们只能一边探寻着一边向前走。 在原始部落行走约一小时后,夜攸蝉一行人暂停下来短暂的休息一阵。 在这一小时内,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活物,遇到的最多的就是巨树和纵横交错的藤蔓,以及从未在外界见过的花花草草。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夜攸蝉看向花意和白擎问。 “没有,多谢夫人关心。”花意摇头,她想坐下休息休息,可周围都是她不熟悉的东西,想想还是算了吧。 “那麒麟草,你知道长在哪里吗?”夜攸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没有荒原部落的地图,白擎闯进来只能凭感觉寻找,而且还极有可能找不到。 “不知道,不过听说麒麟树形似麒麟,而且十分庞大,应该很好找。”白擎很乐观,一丁点都不觉得他会找不到麒麟草。 “有人进入过荒原部落,却没有出去过,所以外界没有荒原部落内部的地图,这些我可以理解,我不明白的是,这气候地势改变的也忒突兀了吧!”夜攸蝉作为一位与科学研究有关的人,她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自然现象,充满了求知欲。 “这很正常。”花意道。“据我所知,全世界各国,几乎都会有几处这样的地方,超越常识,超越常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原理……可能和庙灵山、陌白山一样。” “可真是个神奇的世界……”夜攸蝉耸耸肩,既然无法理解,那就不要去理解了。“枢剡,我们接下来向哪走?”她一边问一边偷偷指指西北方向,血腥味就是从西北方飘来的,虽然不浓郁,但却逃不过夜攸蝉的嗅觉。 接收到夜攸蝉暗示的煌枢剡微微颔首,随后开口道:“西北方向走。” “这么笃定,难道你感觉到那边有什么了?”白擎问。 “直觉。”煌枢剡专心顺着夜攸蝉的头发,一眼都没看白擎。 “直觉……能不能形容下,那是种什么感觉?”白擎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煌枢剡很强,感觉肯定比他敏锐许多,他有意向煌枢剡讨教讨教。 “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气息波动,动物、植物也一样。”煌枢剡微微蹙眉,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耐烦。 “波动……”白擎若有所感的点点头。 他确实能感觉到气息的波动,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实力还不够的原因,他只能感觉到万物波动,却无法分辨出各种的不同。 “枢剡,你给他们讲一讲有关波动的课怎么样?当然不是免费的,字字千金如何?”夜攸蝉倚靠着煌枢剡,笑呵呵的玩笑着。 “小财迷!”煌枢剡无奈的笑着,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整个罗武殿都快被夜攸蝉堆满了,这小财迷还是不满足,时不时就会迸发出一些捞金的鬼点子。 休息结束,四人继续启程,像西北方向前进。 随着四人的深入,周围的开始发生了一些改变,比如说昆虫和小动物的出现,昆虫不具备思想,只知道遵循本能,所以它们并不畏惧闯入荒原部落的人,但小动物却不同,它们具有一定程度上的思考能力,会审视、会谨慎的盯着闯入者。 因身形、力量弱小,只要没有遭受攻击,小动物不会轻易主动发动攻击。 花意和白擎随身携带了不少驱除蚊虫的草药,效果非常不错,无数的昆虫想要叮咬他们,却始终不敢靠前,有着非常敏锐的生物本能。 再次行走两小时后,四人终于抵达暂时的目的地,因荒原部落内地形复杂,各种植物丛生,行走起来很耗费时间,本应一小时多点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了两小时。 夜攸蝉闻的血腥味来自于一片不是很宽敞的空地,地面虽凹凸不平,但对于荒原部落来说已经算是很平坦,而在这块平坦空地中央,有一滩已经干枯的血迹。 “是人血。”花意蹲下来,手指沾上一点血迹轻碾了碾说。 “这么多血,不死也是重伤啊,你确定你儿子真的在这里?”白擎觉得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这一天,威压战群兽! “他没死,他还活着。”夜攸蝉站在血迹边缘,眺望着荒原部落更深处喃喃自语着。 她确信血迹的主人还活着,却无法判断血迹的主人是否是煌若擎。 花意和白擎听着,只当这是夜攸蝉身为母亲的信念,并未多想。 “枢剡,在里面。”夜攸蝉有点着急,毕竟出血量这么庞大,没能得到及时治疗,极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先等等。”煌枢剡移动两步,将夜攸蝉护在身后。 煌枢剡在警惕什么,这夜攸蝉能看得出来,只是她真的一丁点都没发现周围有啥异样。 不止夜攸蝉没发现,另外两位习武多年的,也没察觉到异样,只是他们明白煌枢剡不会无缘无故的提高警惕,所以他们跟着做就对了。 荒原部落内是非常神奇且诡异的地方,这点煌枢剡在进入其中后深有体会,他的感知探查能力极强,只要他想,甚至可以掌控近万米范围内的风吹草动,但自从进入这荒原部落后,他的感知探查能力却遭受到很强的压制,导致他的探查范围不得不缩小。 这荒原部落整体都笼罩着一股神秘力量,而这股力量则是由荒原部落中心散发出来的,煌枢剡觉得他应该去荒原部落中心看一看,能短暂压制他力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什么东西?”夜攸蝉抓着煌枢剡的手臂问。 “野兽。” 煌枢剡的话音刚落,野兽们便纷纷登场,迅速且有默契的将夜攸蝉他们团团包围。 登场的野兽们夜攸蝉觉得看着特别亲切,老虎、狮子、猎豹、狼和“家乡”的特别像,一点都不奇怪,没有奇怪的进化,也没有奇怪的变异。 硬要说哪里有所不同的话,应该就是体格吧,这些动物的体格,要比外面的高大勇猛一些。 如果这些野兽没有露出獠牙,没有对他们怒吼的话,她想她一定会镇定的感叹两句,毕竟这场面千载难逢嘛。 野兽的直觉是非常灵敏的,它们能够凭直觉来判断对方的实力强弱,以及对自身的威胁性,如果威胁性太高,它们便会舍弃捕猎。 有时候夜攸蝉真觉得自己不像正常人,穿越到这么神奇的世界,不是被刺杀,就是被下毒,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再加上这次被野兽围攻,似乎每一次她都不会觉得惊慌害怕,只觉得有趣兴奋。 夜攸蝉在想啊,究竟是因为她天生如此奇葩呢?还是因为第二人格的存在。 “咋办?”夜攸蝉盯着对面那匹老虎的眼睛问着煌枢剡。 “杀。”煌枢剡冷声道。 “简单粗暴我喜欢!”她笑着对煌枢剡竖起大拇指,随后她便放开了煌枢剡,杀这事儿她帮不上忙,拽着煌枢剡只会拖后腿。 “我可一点都不喜欢啊!”白擎无奈的耸肩,以他的实力,对付一匹野兽还行,多了……真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儿啊! “主子……” “你退下。”煌枢剡看一眼花意说。 “是。”花意点头,她之所以乖乖的退后,其实是想借此机会看一看煌枢剡的实力,看一看煌枢剡值不值得落花楼倾力相助。 煌枢剡没有拔刀,没有动武,只是走上前,冷冽凌厉的目光扫视着这些野兽,在寂静片刻后,煌枢剡在刹那间将收敛的威严释放,他并未毫无节制、无所顾忌的彻底释放,而是控制着量和节奏,逐渐将威压加重加深。 威压一出,野兽们纷纷发出畏惧不甘的低吼,眼神透着恐惧盯着煌枢剡,脚步在一点一点的退后,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多猎物,它们怎么会甘心就这样撤退。 而它们不撤不逃,等待它们的将是足以将人碾压致死的威压。 那一刻,白擎和花意感觉到周身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压制,威压犹如天空密集降落的利刃,切割着他们每一寸的皮肤,冰冷蚀骨,疼入骨髓。 夜攸蝉是唯一被煌枢剡特殊照顾的人,所以她感觉不到威压的影响,不过她倒是能够看出周遭的变化,煌枢剡威压一出,空气、甚至空间都在扭曲着,仅凭这点,就足以证明煌枢剡的实力逆天。 敢问这世界,还有谁能仅凭威压,就能将空间扭曲的。 “我觉得你还是一刀砍了它们吧,这样效率太慢。”夜攸蝉拽拽煌枢剡的衣袖提议。 “这是一劳永逸。”解释着,煌枢剡再次将释放的威压加重加浓。 威压加重,野兽们不再是惧怕,而是直接四肢软弱无力的趴在了地上,任凭它们怎么用力努力,都无法再站起来。 “好吧,那你能快点吗?我担心咱儿砸。”夜攸蝉无奈的摊手耸肩。 “当然可以。”媳妇都这样说了,煌枢剡怎么会不做呢! 威压再次加重时,煌枢剡将白擎和花意排除在外,不特殊照顾下,在接下来的路程中,这两人很有可能废掉。 夜攸蝉是亲眼目睹那些野兽因煌枢剡的威压压制而直接吐血的,实力稍弱的甚至已经直接晕倒,空间的扭曲已经达到影响视线的程度,说实话,她还挺想体会一番被煌枢剡的威压压制是什么感觉的。 最后围上来的野兽们落荒而逃,那些晕倒的野兽也没留下,醒着的野兽直接将它们叼走,是救、还是落井下石就不知道了。 夜攸蝉回头一看,两张堪称白无常的脸吓了她一跳。 “额滴神……你两是咋了?”她拍拍小心脏,有点惊魂未定的盯着白擎和花意问。 “没事,没事……”白擎摆摆手,无力的一笑,他第一次深感被特殊照顾的感觉真好。 “夫人,花意没事。”现在花意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坐下调息,她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否则很难继续前进。 “枢剡,我觉得你干了件蠢事。”夜攸蝉搭着煌枢剡的肩膀,玩笑道。 “如果连这点压力都扛不住,那就直接回去,免得死的太难看。”煌枢剡冷漠的扫一眼花意和白擎,这荒原部落连他的力量都能短暂压制住,白擎和花意如果心智不够强、不够硬,极有可能丧命。 煌枢剡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只是语气态度不是那么善意。 “我扛的住。”白擎稍作调息后,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这一天,半夜遇野人 “别勉强自己,万一你倒下了,我可不会帮你。”夜攸蝉上上下下的扫视着白擎,话说的是有点难听,但她只是希望白擎不要太勉强、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明白。”白擎笑笑点头,话听着虽然不太悦耳,但他却很明白夜攸蝉的意思。 在深深体会到煌枢剡的恐怖后,花意彻底打消了对煌枢剡实力上的疑虑,她甚至有点后悔,不该这么鲁莽的试探煌枢剡的实力,差点被煌枢剡的威压压碎骨骼。 当然不是真的压碎骨骼,只是有那种类似的感觉体会。 四人继续前进,这次打头阵的仍然是煌枢剡,不过指路的却是夜攸蝉。 血腥味一直有,不过时而变浓,时而变淡,这种变化让夜攸蝉有点担心,如果血的主人是煌若擎,那么这种变化极有可能是因为煌若擎在间断性的受伤。 煌若擎本就受了重伤,如果再继续受伤,夜攸蝉担心他的生命力会无法坚持太久。 所以夜攸蝉直接对白擎说先去找煌若擎,他们毕竟是一起进荒原部落的,哪怕目的不同,也不能丢下白擎不管,所以她提议先去找煌若擎,然后再去找麒麟草。 对此白擎是表示很赞同的,他的父亲虽病重,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危及到生命,只是想要完全治愈需要麒麟草而已。 四人这一整天都在赶路,连吃饭也是一边走一边进行的,为的就是尽快找到血腥味的源头。 太阳彻底下山后,四人算是停止了赶路,在这种陌生的热带雨林里,夜间是最为危险的,所以他们需要找一块地势还算不错的地方等待天亮。 他们休息在倒三角的山崖下,燃起一堆篝火,丛林生物大多都很惧怕火焰,哪怕知道这边有人,也不会轻易草率的靠近。 在热带雨林过夜,这种体验对夜攸蝉来说并不陌生,而且与过去不同的是,哪怕周围很危险,她也可以彻彻底底放松下来,因为她的身边有煌枢剡在,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热带雨林的星空要比城市美丽千万倍,但这点在这里似乎说不通,甯都的夜空繁星璀璨、明亮耀眼,荒原部落的星空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在这里能够看到许多在甯都看不到的星系。 夜攸蝉躺在煌枢剡身边,睁着澄净的眼眸望着这片她从未见过的星空,美的确是很美,不过没有那萦绕在鼻孔下时轻时重的血腥味,她肯定能静下心来欣赏一番。 “你很担心他?”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有点不爽的问。 “我只是在尽人事。”夜攸蝉拿开煌枢剡的手,有点无奈,这家伙吃醋的本领又更上一层楼了啊!连未见面的孩子的醋都吃。 “尽什么人事?”在人情世故方面,煌枢剡可谓一窍不通,主要都依靠夜攸蝉。 “他爹地妈咪都死了,咱两占了他们的身份地位,自然要尽人事。”如果没有这一层因果关系,她才不会多管闲事,跑来这种诡异的危险地带。 煌枢剡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他却丝毫不在乎这种理,他在意的是这个世界、这个身份,让他得以遇到夜攸蝉,因为这份遇到的缘分,让他心怀一些感激。 目前守夜的人是白擎,接替白擎守夜的是花意,至于煌枢剡和夜攸蝉嘛……夜攸蝉没守夜那项技能,煌枢剡是主子,花意坚决不同意让主子守夜。 火焰燃烧柴火的声音,在这黑夜尤为清脆响亮,白擎坐在火堆旁,时不时给火堆添加一些柴火,保证这堆火焰不会熄灭。 就在这无比寂静,即将进入梦乡时刻,夜攸蝉猛的睁开眼睛,差一点点就猛的坐起来,不过她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这股异味来的诡异莫名,她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煌枢剡没闻到那股异味,不过他有注意到夜攸蝉的动静,所以他挠了挠夜攸蝉的手心。 这地方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夜攸蝉不知道这股异味有什么作用,静观其变的同时还需要小心为妙。 片刻后,异味变浓,嘈杂的脚步声渐近,小心翼翼围过来的一群人,这群人穿着非常简单,只用几片树叶遮挡住关键部位,而且他们的皮肤非常黝黑,体格非常强壮,手里拿着非常原始的武器。 这些人围着夜攸蝉他们好半天没动静,没讲话,只是单纯的围着他们转圈,最后终于有人采取了行动,捅了捅确实已经昏倒的白擎,确定猎物再无危险后,他才对同伴点点头,示意可以动手抬走。 没错,夜攸蝉他们是被抬走的,虽然动作上有点粗鲁,但夜攸蝉比较庆幸他们不是被拖走的,否则他们肯定“面目全非”。 这些人抬着他们走了很久,途径哪些地方无法确定,但却可以确定他们正在更加深入荒原部落中心。 约半夜时,夜攸蝉他们被抬到有更多火光的地方,周围有很多脚步声以及其他的声音,还有肉类被烘烤的味道,接着夜攸蝉他们被扔到某个角落,然后夜攸蝉能够感觉到很多视线在盯着他们。 不过以上都不是最重要的,除了烤肉味外,她闻到的最清晰的就是血腥味,和白天发现的那滩干枯的血腥味一模一样。 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一直在找血腥味的源头,没想到这些原住民倒是直接把他们送到血腥味源头处,这运气真是好到爆表啊! 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敢断定,将他们搬运到荒原部落伸出的人,一定就是镇长所说的野人,只是比起野人,夜攸蝉更喜欢叫他们原住民。 原住民们盯了夜攸蝉们一会儿后就失去了兴致,纷纷离开去休息、去吃东西,他们的思想简单,没有勾心斗角,哪怕是敌对,也只会堂堂正正的摆在明面上,以武力决定胜负。 这里的原住民崇尚实力为尊,比试的结果至关重要,胜者为王,输者需无条件的服从胜者。 在夜攸蝉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煌枢剡在夜攸蝉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那是一个数字,代表着周围原住民的数量。 77,数量虽不多,但就野人而言,这数量却是非常庞大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这一天,光屁股男孩登场 煌枢剡出手解决这77人自然很简单,只是夜攸蝉不想这样做,客观来讲,他们是外来者、是闯入者、是敌人,原住民对他们怀有敌意很正常,而且这些人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夜攸蝉就想,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吧。 但最重要的是,夜攸蝉觉得在这么神奇的地方,一定有这些原住民存在的理由,也许原住民的存在,就是为保护荒原部落。 煌枢剡作为宠妻狂魔,自然是一切都听夜攸蝉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荒原部落天亮的很快,黑夜似乎特别短暂,夜攸蝉觉得她刚睡没一会儿就天亮了,她还没来得及做一个美梦呢。 这些原住民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似乎一整夜都没有休息睡觉,咿咿呀呀的说着特殊语言,时而因什么事兴奋,时而因什么事发怒,思想简单,但脾气却很大。 天亮好一阵,昏迷的白擎和花意才接连苏醒,两人都有些懵,毕竟对他们来说只是睡了一觉而已,睡了一觉周围的景色怎么就都变了呢?而且还多了那么多穿着简单暴露的……人。 白擎和花意的醒来,再次引来原住民们的围观,他们对这四人充满了好奇,同时他们也非常敏锐,他们感觉得到煌枢剡很恐怖,所以他们不敢靠近煌枢剡,也不敢靠近被煌枢剡护在怀里的夜攸蝉,所以只能将“调戏”目标锁定在白擎和花意身上。 在旁边,作为观众欣赏白擎和花意被“调戏”的夜攸蝉有点同情这两位,不过目前夜攸蝉最担心的是语言沟通,这些原住民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这是怎么回事啊?”白擎一边问一边躲避着原住民的手,他不是嫌弃这些原住民不洗手,而是这些人手劲儿特别大,戳一下很疼的啊! “你猜?”夜攸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问。 猜,自然是猜的到,只是白擎觉得夜攸蝉这看好戏的模样太气人,无奈人家有靠山,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主子,夫人,可有受伤?”花意无视掉原住民的“调戏”询问道。 “没事……话说有事的应该是你吧。”夜攸蝉看着花意那白皙漂亮的脸蛋,都已经被原住民戳的满是污点。 “花意无碍。”花意摇摇头。 “接下来……来想想该怎么办吧。”夜攸蝉站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嘀咕着。 一些原住民,一直在盯着夜攸蝉,他们对夜攸蝉同样充满好奇,只是因为有煌枢剡在,他们不敢靠近。 “我们会不会被吃掉啊?”白擎比较担心这点。 “暂时应该不会。”夜攸蝉指指不远处那堆被捕猎来的食物说。“不过咱肯定是储备粮没错了。” “你怎么这么冷静?我听说,这些野人实力都很强,都是天生的战士。”光是被戳就这么疼,真挨一拳,恐怕很难承受的住。 “不冷静还能怎么样?”夜攸蝉反问。“放心,这些原住民基本都是实力为尊,你把他们都打趴下,他们肯定崇敬你。”她轻飘飘道。 “你说的倒是简单……” “这本来就是如此简单的事啊。”夜攸蝉耸耸肩道。“不过时间紧迫,耽误不得,这里还是交给枢剡吧。”她还有个流血的儿砸等着救呢。 夜攸蝉对煌枢剡做出请的手势,笑眯眯的恭请煌枢剡出手。 而煌枢剡迈出一步,那些原住民就退后一步,畏惧煌枢剡的心理特别明显,表露的也十分明显。 “如果能有个和我们沟通的人就好了。”夜攸蝉摸摸下巴嘀咕着。 “你是在说我?”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无比娇小的身影推开原住民,迈着特别稳重高傲的步伐出现在夜攸蝉面前。 夜攸蝉愣愣的眨眨眼睛,这……这位突然出现的,开口讲话的,态度傲居,只穿着两片树叶的小屁孩应该只有三两岁吧,可……三两岁就能口齿伶俐,三两岁就能步伐稳健吗? 不过以上那些都不是重点,最让夜攸蝉惊讶的是,这孩子说的是普通话啊!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啊! 此刻这情况应该怎么说呢!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啊! 而且夜攸蝉他们还发现,这小孩在原住民内有很高的地位,所有原住民对他都特别尊敬、崇敬,小孩一出现,原住民立刻变的很老实,纷纷站在旁边,连呼吸都很小心。 “小屁孩,你确定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夜攸蝉走过去,笑眯眯捏捏小孩的脸颊问。 “当然。”小孩的神态很骄傲,但却丝毫不反感夜攸蝉的动作。“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进荒原部落,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小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问。 “你这番话有点奇怪吧,按照外面对荒原部落的记录,你们应该都凶神恶煞才对吧。”夜攸蝉蹲下来,捏着小孩的脸蛋扯了扯,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捏小娃娃脸颊的触感这么好,难怪她是五岁小娃娃时煌枢剡那么喜欢捏她。 “那是你们外人无知。”小孩哼道。“不过荒原部落确实很反感外来者,前几天闯进来的男人还伤了人,那么凶,还不讲道理……” 夜攸蝉一听,很有可能是煌若擎啊!然后她一激动,拽了一边小孩,不小心把小孩身上可怜兮兮的两片叶子拽掉了,然后小孩就……光屁股了。 光了屁股夜攸蝉才看到,原来是这小孩是男孩子啊! “这……你是不是该帮人家穿上啊?”白擎怎么觉得夜攸蝉盯着小男孩光屁股的眼神有一丢丢猥琐啊。 “嗯。”对此花意也深为赞同。 “无碍。”小男孩抬手示意。“村民被那个男人吓到了,所以才会先行对你们出手,村民无意主动挑起任何斗争。” 小男孩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他们不主动做出伤害原住民的事,原住民也就不会伤害夜攸蝉他们,迷晕、抬走只是为确保安全而已。 “我们的目的是找人和找麒麟草,无意引起任何争斗。”夜攸蝉揉揉小男孩的头发说。 “你确定?”小男孩一边问一边看向煌枢剡,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很危险,非常危险,那种危险度是难以预测的。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这一天,找到了二儿砸! “嗯……你不相信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啊。”夜攸蝉有点事不关己的耸耸肩,反正这些人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实在不行就武力解决,至于这小孩子嘛……她有理由相信,这人只是披着小孩子外皮而已。 站在演绎小孩子角度来讲,夜攸蝉是很有发言权的。 小男孩盯着煌枢剡思考好一阵,他试图看透煌枢剡,衡量煌枢剡的实力,然而他却什么都看不到,除了明白煌枢剡极具威胁性外,煌枢剡对他来说就是一团迷雾。 权衡利弊后,小男孩点头,算是相信了夜攸蝉的话,并示意原住民们暂时退下。 在与原住民沟通时,小男孩讲的是原住民的语言,说了什么很难判断,但却很短暂,那些原住民也很听小男孩的每一句话,简直有种将小男孩的话奉为神谕的感觉。 “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们抓到的男人?”小男孩浑身光溜溜的,姿态神情相当的坦荡,丝毫不觉得不着寸缕有什么丢人的。 闻言,夜攸蝉挑挑眉,这小孩子果然不是小孩子,心思细腻,脑袋聪明,但却生活在这样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她现在倒是有点好奇这孩子的身份。 “还不确定,要见过才知道。”夜攸蝉道。 “……跟我来吧。”小男孩想了想,最后决定带夜攸蝉他们去见那非常凶猛的男人。“他为什么都不讲话啊?是哑巴吗?”瞄一眼煌枢剡,拽拽夜攸蝉的衣袖问。 被怀疑是哑巴的煌枢剡对此毫无感觉,依旧专心致志的握着夜攸蝉的手行走着。 “噗……”夜攸蝉噗呲一笑,煌枢剡对外确实话很少,但被怀疑是哑巴倒是第一次。“我负责外交,枢剡负责决策。”她觉得这样解释,足以证明煌枢剡的重要性及地位。 小男孩很聪明,哪里会不懂夜攸蝉的意思,煌枢剡虽话极少,但这四人中做决定、决策的却是煌枢剡,而且小男孩很清楚,话少的人心思往往都很细腻谨慎。 实力恐怖的人其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往往是实力恐怖的人,拥有极其谨慎灵活的头脑。 这些原住民都住在简单的木头搭建成的房屋内,简易到下雨刮风必然会将房屋内冲刷一遍,不过他们丝毫不在意,应该说他们更喜欢亲近自然,他们认为风雨都是自然的恩惠,从来都只会全身心接受,绝不会躲避。 原住民拥有最原始的生活习惯,洗漱用河,进食用烤,穿着是树叶,床铺是动物皮毛,不过他们的武器倒是挺锋利的,完全不像原住民能拥有的技术。 小男孩带着夜攸蝉他们走进一栋格外简陋的木屋内,这木屋内空荡荡的,任何生活的痕迹都没有,墙壁上倒是挂着一些粗制劣造的武器,镰刀、矛、枪看起来都很钝,而且都生了锈,显然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在这显然废弃许久的木屋中央,摆放着一座非常牢固的十字木桩,而被捆绑在木桩上,还在缓慢流血的正是入侵荒原部落,并对原住民大打出手的男人。 男人披头散发,垂着头,满脸的鲜血,身上的衣物也破损严重,多处皮开肉绽的伤痕暴露出来,有些许的红肿流脓。 男人的气息很微弱,嘴唇呈紫绀色,浑身皮肤呈不正常的青色,重点是他的指甲是漆黑的。 夜攸蝉没有分辨出这人的长相,倒是在第一时间嗅出这男人身中剧毒,其实不需要闻味道,看男人不正常的皮肤和指甲颜色就能得出结论。 “这……是咱儿砸?”夜攸蝉不太确信的指了指绑在木桩上的男人,问着身边的煌枢剡。 “嗯。”煌枢剡颔首,淡淡的回应,虽还未看清这人的相貌,但从轮廓上判断,极有可能是煌若擎。 “夫人,少爷中了毒,受了重伤,情况很不乐观。”花意已经擅自做主为煌若擎把了脉,发现煌若擎完全是凭毅力吊着一口气没死。 “小屁孩,这是我儿砸,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一切都等我治好他再说。”夜攸蝉按着小男孩的脑袋用力揉了揉,她不管这小男孩什么想法,她都必须把煌若擎放下来。 小男孩看看夜攸蝉没说什么,他既然带夜攸蝉他们过来了,就没准备阻拦夜攸蝉他们,虽然煌若擎攻击了原住民,但他从未想过要对煌若擎怎么样,将煌若擎绑起来,完全是为了避免煌若擎再发疯似的攻击他人。 花意和白擎联手将捆绑着煌若擎的绳子解开,动作很轻缓的将他放在地面。 夜攸蝉翻出一颗丹药,喂煌若擎吃了下去,这丹药是虹筝给的,轻伤可救命,重伤可续命。 “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吗?”夜攸蝉单膝跪在煌若擎身边,看向对面继续为煌若擎把脉的花意问。 “是北域国的西梦,毒发初期精神涣散、浑身无力,后期能使中毒者在睡梦中死去。”花意道。 “北域……我记得那什么铁骑在北方军营训练来着,煌罗王朝北方比邻蛮族和北域国,难道真是冷傲宇干的?”夜攸蝉一边用衣袖给煌若擎擦擦脸,一边出神的嘀咕着。 “能解吗?”煌枢剡问。 “回主子,只要有麒麟草,就能解。”花意道。 夜攸蝉一愣,没想到弄来弄去,弄到最后,结果和白擎的目的一样了,不过这样也好,原本她也没准备让白擎独自一人去寻找麒麟草。 服下虹筝的丹药后,煌若擎的脸色恢复了些许,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还不足以使他恢复意识。 “麒麟草在哪里?”煌枢剡转身,一把抓住准备开溜的小男孩问。 “哈哈……”被抓住的小男孩尴尬的笑笑。“什么麒麟草?我不知道啊。”他歪着头,满是疑惑的不解道。 “不知道?”煌枢剡的眼眸一凌,甚是危险。“这样你知道了吗?”他直接锁住小男孩的喉咙,明摆着是在威胁他。 其他人明白,小男孩也明白,而且小男孩更明白,煌枢剡是认真的,他若不说,必死无疑。 “呃呵呵……冷静冷静,别这么暴力嘛。”小男孩干笑着,却不敢挣扎。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这一天,进入地底空间 “别扯这些没用的,否则枢剡会让你切身体会一番更暴力的。”夜攸蝉起身,好心的忠告道。 情况很不利,非常不利,这样下去,他这纤细的小脖子,肯定会被煌枢剡咔嚓捏碎,小男孩可不想体会那种被爆颈项的感觉。 “我说还不行嘛!你们这些人可真暴力,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小男孩扬起高傲的下巴,一副我只是在和你们开玩笑的小模样。“你先放开我,这样我很难讲话的。” “你先说。”煌枢剡态度十分蛮横,完全没有求人该有的态度,浑身充斥着不说我就捏死你的凌厉气息。 “好吧。”小男孩撇撇嘴道。 他这绝对不是认怂,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他这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是知道麒麟草在哪里,只是就算我现在带你们去,你们也采集不到麒麟草啊。”小男孩表示他也是很无奈的。“麒麟草那东西确实是长年生长,可能够解百毒治百病的却很少,想要顺利采集,那需要很强的机缘和机遇。” “你的意思是,一大片麒麟草中,可能只有一株有我们需要的效果?”白擎问。 “正是。”小男孩想点头,可惜被煌枢剡捏着脖子,他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那怎么能在众多麒麟草中,找出有用的那一株?”夜攸蝉觉得这才是重点。 “很简单啊,哪株草开花,哪株就具备解百毒治百病的效果。”小男孩耸耸肩,表示这一点难度都没有好吗。 “草还会开花啊……”夜攸蝉一副长见识了的模样。“不管什么时候开花,总之你先带我们过去,我们可以到地方等。”机缘机遇的确很重要,但她更相信主动出击、守株待兔。 小男孩觉得夜攸蝉一直笑眯眯的,肯定很好说话,很好欺负,但现在他却有种夜攸蝉是笑面虎的感觉,虽然她在笑着,但却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可是不好又能怎么样,他还不是要受制于人,否则小命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不同意?”煌枢剡加重手指上的力道,神情不悦的问道。 小男孩有些吃痛,他连忙摇头,全身心的表示绝无此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他觉得煌枢剡对他充满了怀疑,他是不是该表一下忠心啊?还是算了,他摸不准这男人的想法,还是少点动作为好。“麒麟草距离这里有点远,我们需要准备点食物和谁。” “即刻启程。”煌枢剡更加用力的捏着小男孩的颈项强调。 “好好……启程启程!”小男孩面露痛苦,他觉得要憋屈死了,可哪怕有满腔怒火,也是敢怒不敢言啊!“你先放开我,才能启程啊。” 煌枢剡没有立即放手,而是在判断小男孩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他一眼就看出这小男孩心思复杂,肚子里九弯十八道全是鬼点子,不防着点不行! “信他一次吧,儿砸耽误不得,实在不行,路上再咔嚓掉。”夜攸蝉拍拍煌枢剡的手臂说。 煌枢剡冷冷的被他钳制在手中的小男孩,随后将他放开,目睹他一屁股掉落在地的全过程。 当时小男孩那叫一欲哭无泪啊,他觉得他的高冷高傲盔甲,简直快要被这两人撕扯干净了,而且“路上再咔嚓掉”那些话,一定要当着他的面说吗?虽然他看起来是没什么攻击力,但他也是很厉害的好吗。 在煌枢剡的实力威胁下,小男孩颇为伤心难过的带着夜攸蝉一行人离开了原住民部落,重伤的煌若擎由白擎背着,不知道是不是因失血太多的缘故,白擎觉得煌若擎意外的很轻,一点都没有看上去那么重。 据小男孩所说,麒麟草的位置距离原住民部落很远,而且不能用地上距离衡量,因为麒麟草是生长在地下的,位于荒原部落中心的地底深处,那里神秘且隐蔽,从来未曾被人发现过。 进入地底深处的入口倒是距离原住民部落不愿,出了原住民部落后,向南在灌木丛中走了约十几分钟,就能看到一棵长相极其古怪的参天古树,挖开古树南侧的根系,就能发现进入地底的入口石门。 石门打开后,并没有通往地底的阶梯,而是需要有胆量、有实力纵身一跃,小男孩说这是一道坎儿,能跨过去,就距离麒麟草更近了一步。 从上向下望,石门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暗、恐怖,让人望而却步,而事实上这只是一种视觉假象,深确实很深,但并未到没底的程度,实力一般般的跳下去,极有可能骨折受伤,但对有实力且谨慎的人来说,这深度并不算什么。 “你先跳。”煌枢剡扫一眼小男孩冷冷的说。 小男孩委屈的扁扁嘴,实力不如人家,他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我觉得他特别怕你。”夜攸蝉抱紧煌枢剡的腰,忍不住笑出声音。 “他很敏锐。”说着煌枢剡抱紧夜攸蝉纵身一跃,紧随着小男孩跳进入口。 紧随其后的是背着煌若擎的白擎,殿后的是花意。 “你猜到了他的身份?”黑暗中,夜攸蝉特别有安全感的依靠在煌枢剡的胸膛,对她而言,哪怕前路漫漫,永远什么都看不到,只要有煌枢剡在,也一样能感觉到安心。 “还没有。”煌枢剡微微摇头。“快到底了,抓紧。” “嗯。”夜攸蝉点点头,眼睛一直注视着脚下,其实她挺担心在落地瞬间踉跄的,多丢人。 事实证明,落地瞬间是不会踉跄的,因为越过黑暗后,等待着他们的是光亮,在这地底空间里,灯火是通明的,丝毫不会影响到视线、视野。 而恰巧是这一点,让稳稳落地的几人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他们看不出,这地底空间究竟是用什么来照明的。 地底空间的地面平坦,由形状大小相同的石板铺垫着,每一块石板上都刻画这不同的图案,但却很神奇的能够与其他石板图案相连。 “这边走。”小男孩有点失望,他原本还等着欣赏这几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呢,没想到他们只是惊了惊,一点都没有慌。 煌枢剡更是连惊都没有,一双沉静至深的眼睛将周围扫视清楚后,直接锁定了唯一的通道。 正文 第334章 这一天,麒麟树下麒麟草 小男孩觉得这四人一点都不可爱,一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都没有,搞得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只能嘟着嘴,兴致不高的走在前面引路。 这条路是一直延伸向地下深处的,究竟有多深、有多长,具体小男孩也不清楚。 深邃的通道同样明亮,亮度十分柔和,开始时夜攸蝉一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发挥的照明作用,经小男孩一提醒指点,她才看到,原来是镶嵌在顶棚石壁内的夜明珠在发光,每一颗夜明珠都有鹅蛋大小,弧线圆润,光亮柔和。 相处的时间越久,夜攸蝉越觉得小男孩的高冷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就是一没什么心机,想法很单纯却努力很谨慎的小孩子,随便一忽悠,就会原形毕露。 这小男孩虽然藏不住话,但有一点他非常坚持,那就是他的身份,不管夜攸蝉怎么套话,他都没有泄露半分。 这是一条非常漫长的路,夜攸蝉并不着急一时半刻就能套到想要的信息,而且她觉得撕掉小男孩高冷的外皮后,发现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会炸毛、会傲娇、会脸红,相当的有趣。 “小屁孩,来说说,你怎么能听懂那些原住民的话。”夜攸蝉按住小男孩的脑袋揉了揉。 “原住民?”小男孩躲开夜攸蝉的手疑惑着。 “就是那些野人。” “哦……听久了,自然就懂了。”小男孩嘟囔道。 “听久了……听了多久啊?”夜攸蝉露出一抹贼兮兮的笑意。 “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小男孩猛的发现夜攸蝉又在套他的话,立马警惕起来,并瞪了夜攸蝉一眼。“你不用套我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这句话自从进入地底空间,他已经说了不下五次。 “你觉得我们是坏人?” “没有。”虽不是坏人,但也绝不是好人,而且还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 “那你就说说嘛。”夜攸蝉抿嘴笑着,撞了撞小男孩。 小男孩被撞的踉跄了几步,差点扑倒,还好他手脚灵敏,没有摔倒。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麒麟草吧。”小男孩横一眼夜攸蝉说。 “是啊。”夜攸蝉点头。“不过现在不是无聊嘛。” 闻言,小男孩翻一白眼,敢情他是打发无聊时间的啊!这理由说起来,他怎么这么生气呢。 然后有点生气的小男孩就加快了脚步,不过碍于人小腿短,他走的再快,也会被夜攸蝉两三步就追上。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说,那就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夜攸蝉笑呵呵的追上小男孩。 说到名字,小男孩的步伐神情均是一顿,随后再次迈步向前走道:“我没有名字。”他从睁开眼睛就是孤身一人,哪怕后来有原住民在身边,因语言不通、智慧不平等,他也没有深入与原住民接触。 “没有名字?为什么?”夜攸蝉有点意外。 “在这里没人会呼唤我的名字,有没有都一样。”小男孩抿着嘴,有点倔强的意味。 但在夜攸蝉看来,更多是寂寞。 “那你以后就叫小屁孩怎么样?”夜攸蝉凑过去玩笑道。 “你才是小屁孩。”小男孩有点无语的看一眼夜攸蝉,站在他的资历和年龄的角度,小屁孩明显是夜攸蝉这些人。 “小屁孩有什么不好吗?”反正她是觉得身为小屁孩还是有很多便利的。 “主子,少爷的气变弱了。”花意在白擎身边,时刻关注着煌若擎的情况。 “没事,再吃一颗。”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夜攸蝉心里也挺担心的,毕竟丹药的数量有限,若是真找不到麒麟草的话……她恐怕只能商量商量煌枢剡。 一颗丹药能暂时延长煌若擎的生命,但随着服用丹药次数的增加,丹药能发挥效用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 因煌若擎的情况在不断恶化,一行人必须加快前进的脚步。 约四小时后,一行人终于结束这段漫长的路,抵达地底最深处。 这地底最深处是一处非常的神奇地方,一片广阔的绿意葱葱,在这绿意葱葱中央,生长着一棵极为茂盛粗壮的、形似麒麟的古书,树干呈深红色,树叶呈深绿色,且每一片树叶都比成年男性手掌还要大一些。 树叶形似枫叶形状,叶脉为血红色,每一片树叶都繁茂而厚实,稳稳的生长在这麒麟树上,随着微风轻轻的飘荡。 微风来自于地底深处空间,麒麟树正上方的顶端空洞处,那里接收着外界的阳光、月光、微风,为这极深的地底空间带来柔和璀璨的光明。 结合着由天空洒下的光芒,洒落在巨大的麒麟树上,脉络清晰的树叶随着微风飘动而闪闪发光,周遭地面清脆的麒麟草随风摇摆,显得很自由慵懒。 当时夜攸蝉只想到一个词汇,那就是仙境。 欣赏完仙境后,夜攸蝉意识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这犹如麦田的一大片绿油油,该不会都是麒麟草吧? 震撼的不止夜攸蝉,还有白擎和花意,他们走过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但这种……如此“有违常理”的地方,绝对是第一次目睹。 “这……我能说些啥?”夜攸蝉觉得此处她是该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还是该感叹这世界处处充满神奇力量。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白擎放下煌若擎,环顾眼前的一切,也是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很厉害吧。”小男孩颇为自豪的挺起胸膛。 “厉害。”夜攸蝉点点头。“慢着慢着,这么多麒麟草,难道就没有一株开花?”她眺望周围,似乎都是绿油油的,没其他颜色。 “麒麟草在开花前会变为麒麟树叶脉的血红色,时刻关注着就行。”小男孩道。 “你说的简单,这麒麟草啥时候开花啊?”夜攸蝉看看煌若擎的情况,她可以等,但有人不能等啊。 “这就不好说了,可能要看心情吧。”小男孩倚靠着石壁坐下,神态十分的悠然自得。 这一刻夜攸蝉有种很神奇的直觉,她隐隐有种感觉,也许这小男孩,和麒麟树、麒麟草有关系。 “看谁的心情?”煌枢剡冰冷的视线看向小男孩问。 正文 第335章 这一天,两滴眼泪,红色果实 小男孩被煌枢剡盯的头皮发麻,险些失守,说出一两句不该说的话。 “我……我怎么知道。”小男孩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小男孩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可虽奇怪,也很难联想到其他的,充其量只是觉得小男孩很熟悉这里而已。 “现在怎么办?”花意有些焦急。 “能怎么办……”夜攸蝉皱着眉头,暗暗握紧拳头,好不容易找到的煌若擎,难道救不了吗?“枢剡,我……”她欲言又止,但煌枢剡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煌枢剡沉静的眼眸凝视着夜攸蝉,他不动神色的摇摇头,拒绝了夜攸蝉的提议,现在还没到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不允许夜攸蝉冒险,更不允许夜攸蝉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被拒绝在夜攸蝉的意料内,她相信煌枢剡肯定会有办法,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出去煌若擎的时间不多外,其他都是很不错的,这里环境犹如世外桃源,空气清新带着甘甜,深吸一口就精神百倍,据说是因为麒麟树、麒麟草散发出的味道所致。 时间在一点点的推移,头顶的日光转为月光,可麒麟草还是没有开花,而夜攸蝉随身携带的丹药也已所剩无几,最重要的是,丹药几乎已经对煌若擎没有了效果。 蹲在煌若擎身边,夜攸蝉思考再三,最后猛的站了起来。 “枢剡,不能再等了。”只是放点血而已,大不了让煌枢剡把这些人都打晕,没人看到也就不会存在危险。 白擎、花意等人看的有点懵,煌枢剡却很明白。 “确实不能再等了。”煌枢剡颔首,视线移向同样有点懵的小男孩身上。 “枢剡?”夜攸蝉觉得煌枢剡似乎另有所指。“你想做什么?”她觉得煌枢剡看向小男孩的视线特别奇怪。 “既然这里得不到想要的,那么就毁了吧。”说着,煌枢剡干脆利落的拔出业火黑刃,刀尖直指麒麟树。 夜攸蝉看着煌枢剡的眼睛,瞬间秒懂了煌枢剡的意思,明白后她自然不会阻拦煌枢剡,反而会撸起袖子呐喊助威。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小男孩感觉到深深的危机感,急忙跑到煌枢剡面前,试图阻拦煌枢剡的刀,可惜身高不够,实在是悲哀啊。 “毁了这棵麒麟树。”煌枢剡一边说一边挥挥刀,似乎是在试试手感。 “你们要找的是麒麟草,为什么要毁麒麟树啊!你们欺负人!”小男孩瘪嘟着嘴,很委屈。 “放心,枢剡会一并全毁掉的。”夜攸蝉走过去拍拍小男孩的肩膀说。 开玩笑!这样说他更加不放心了好吗! 煌枢剡见小男孩还是嘴硬,便挥出去一刀,先给出点颜色看看再说。 那一刀斩击挥出去,小男孩的心脏直接提到喉咙处,不过还好,那一刀斩击没有击中麒麟树,而是危险的擦边过。 但哪怕是擦边过,也吓的小男孩差点心脏骤停。 白擎和花意都没想到煌枢剡会突然攻击麒麟树,两人很惊讶,很意外,甚至很不理解。 “怎么歪了,你用点心嘛。”夜攸蝉过去给煌枢剡捏捏肩膀,那气势态度,分明是在说下次一定要击中。 “好。”煌枢剡满是宠溺的点头。 接着,煌枢剡再次准备挥刀,这次他不会再故意打偏,但也不会真的把麒麟树毁掉。 小男孩很纠结,他看不出煌枢剡究竟是否出于真心,所以他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哪怕他看到煌枢剡再次摆动刀刃,他也没有即可去阻止。 但这第二刀,煌枢剡终究是没有挥出去,小男孩虽非常纠结,但也知道煌枢剡那一刀如何挥出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他无法承受那样的后果,所以在最后一刻,他阻止了煌枢剡,并且也确定了煌枢剡为什么要对麒麟树出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小男孩仍然挡在煌枢剡面前,只不过现在他看着煌枢剡的眼神有些敌意。 “看到麒麟树的时候。”煌枢剡将业火黑刃插回鞘内回答。 “如何确定的?” “气息波动。”确定的方式很简单,而且是不需要怀疑的准确。 “气息……波动……”这些小男孩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他无法相信煌枢剡是仅凭气息波动就确定的。 在白擎和花意听来,这两人的对话简直和打哑谜差不多,反正都听不懂,不过他们看的出,这小男孩似乎和刚刚不太一样。 “我给你两个选择,被毁,或者交出麒麟草。”煌枢剡的态度很强势,根本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威胁,甚至是命令。 这次小男孩是真的很想哭,这哪里是什么选择啊,根本就是强迫性的威胁。 可是被威胁又能怎么样,他又打不过煌枢剡,只能照做。 小男孩瘪瘪嘴,很委屈的流出两滴眼泪,这两滴眼泪掉落在两株麒麟草上时,翠绿的麒麟草瞬间变得血红,而后开始迅速生长,约半人高时停止生长,然后开始盛开红色的花朵,待到花朵凋谢后,留下的则是暗红色的果实。 而这果实则就是夜攸蝉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解百毒治百病的关键所在。 这株红色麒麟草确实有药用价值,但所有的精华都集中在果实内,不管中了什么毒,生了什么病,直接服用果实即可。 小男孩取下两颗果实时,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更多的则是委屈,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样威胁过,越想越觉得憋屈伤心。 “给你。”小男孩将果实递给夜攸蝉,小模样那叫一深深怨念。 “谢谢。”夜攸蝉双手接过果实。“你别怪我们,你应该知道,病情拖的越久,对病后康复影响就越大。”所以他们等不起,拖不起,只能采取暴力手段。 小男孩没说话,夜攸蝉则拿着果实直接让煌若擎服下,其实现在煌若擎已经很难吃下任何东西,但这麒麟草的果实他必须要吃,硬塞夜攸蝉也要给他塞进去。 这麒麟草果实是很神奇的东西,入口即化,一部分被口腔吸收,另一部分顺着食道进入胃里,再被胃与肠道吸收,也正因如此,才没有让夜攸蝉塞的过程太困难。 正文 第336章 这一天,毒解苏醒 只是这麒麟草果实到底没有夜攸蝉的血液效果来的快,服用过后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来解毒恢复,而在这漫长的等待过程,足够用来继续深入了解小男孩的身份。 余下的麒麟草果实,夜攸蝉交给了白擎,这东西看起来保质期挺长的,应该能坚持到白擎回家救爹爹。 服用过麒麟草果实后,煌若擎的唇色、脸色、指甲颜色都在渐渐恢复正常,只是他外伤流血太多,脏器也有损伤,皮肤恢复血色必然需要更长一些时间。 小男孩坐在远离夜攸蝉他们的位置,手揪着麒麟草,哀怨的嘟着嘴,怨念颇深的时不时扫一眼煌枢剡,他委屈的不行,但却不能说,只能原地画圈圈,在心里怼煌枢剡两句。 怨念的视线那么强烈,夜攸蝉感觉的到,煌枢剡自然更感觉的十分清晰。 “我怎么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啊……”夜攸蝉坐在煌若擎身边,背后倚靠着煌枢剡,稍微有那么一点负罪感的嘀咕。 “我也觉得……”花意终究是女性,对小孩子,总会有种莫名的宽容疼爱。 “别被他的外面欺骗。”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道。 “明白。”夜攸蝉是亲身经历过小娃娃优势的,自然知道披着小娃娃的外表,有多么强大的优势。“不过真没想到啊,他竟然是……” “喂!”小男孩猛的起身,呵斥着夜攸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他的身份被煌枢剡和夜攸蝉知道是实属无奈,是不可控制的,但他决不允许夜攸蝉和煌枢剡将他的身份泄露给其他人,世人都贪婪,他不能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而向来将夜攸蝉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煌枢剡,自然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夜攸蝉大小声,连态度不太友好都不允许,所以煌枢剡立即实行惩罚,拔刀瞄准麒麟树,小男孩若不老实,若摆不清身份,那么他绝不会留下这棵麒麟树。 小男孩觉得这沉默寡言的煌枢剡特别恐怖,简直就是暴力的化身,动不动就拔刀威胁,简直不能更加暴力。 “你们太欺负人了!”小男孩都快哭了,如果不是实力不济,他肯定不会这么窝囊。 “闭嘴!”煌枢剡冷声呵斥道。 小男孩委屈的瘪嘟瘪嘟嘴,真是没有天理了,他堂堂……竟然会沦落到被欺负的程度,简直有辱身份啊! “他到底什么身份啊?”白擎听来听去,越听越懵,唯一清楚的就是夜攸蝉和煌枢剡已经知晓了小男孩的真实身份。 “还不知道?”夜攸蝉倍感忧心的看了看白擎。“他那么在意那棵麒麟树,甚至不惜以身阻拦枢剡的刀,身份显而易见啊。” 白擎也是聪明的,经夜攸蝉这一提醒,再看看麒麟树和小男孩,瞬间就想到了一飞铲惊人的可能性。 花意几乎和白擎同时恍然大悟,不过相比白擎,花意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盯着小男孩看了一会儿而已。 “小屁孩,这怨不得我们,要怪只能怪你泄露的太多,太沉不住气。”夜攸蝉耸耸肩,事情都是双面性的,小男孩身份泄露显然和他自己不够谨慎有关系。 小屁孩噘噘嘴没反驳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可反驳的,确实是他不够谨慎,是他太不够聪明,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这些人面前,他的现身是错误,直接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错误。 “这些外伤不需要包扎吗?”白擎看了看煌若擎身上大大小小的十几处外伤,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些伤口深浅不一,流血量不是一般的多,再加上中毒,如果是其他人,估计早就一命呜呼,可煌若擎却一直扛着,这点让白擎不禁对煌若擎心生敬佩。 “服用过麒麟草果实,他很快就会痊愈。”小男孩扫一眼煌若擎说。 “你别怨念满满了。”夜攸蝉靠过去,揽住小男孩的肩膀笑呵呵的说。“你放心,我们都是知恩图报、信守承诺的人,在这里见过的一切、经历过的一切,出去后统统都会忘记,你还是在原住民中有着崇高地位的特殊人物,这里除了你以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她这番话,绝不是在敷衍忽悠小男孩,他们不是好人,但绝对会信守承诺,不管怎么说小男孩都有恩于他们,理应对在这里经历的一切守口如瓶。 “真的?”小男孩有点怀疑的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夜攸蝉必定说到做到。”夜攸蝉举起四根手指对天发誓。 “……其他人呢?”小男孩是真的很单纯,经过夜攸蝉的誓言,他就已经信了八九分。 “他们都听我的!”夜攸蝉大手一挥,表示这里她说了完全算。 对此花意和白擎都点了点头,表示夜攸蝉说的没错。 不过小男孩在意的重点是煌枢剡,只有煌枢剡明确表示,他才能放心,只是显然煌枢剡不会搭理小男孩。 其实小男孩明白,对于夜攸蝉的承诺,他信不信都无所谓,因为他打不过煌枢剡,自然就要受制于人。 不过小男孩也明白,强到煌枢剡这种程度,根本不屑于说谎。 这一晚,夜攸蝉他们就直接睡在了麒麟树旁,虽然是夜里,但却感觉很温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很神奇的关系。 夜攸蝉倚在煌枢剡怀里,在煌若擎右侧,白擎和花意各自倚靠着偌大麒麟树,在煌若擎的左侧,小小的小男孩爬到麒麟树上,躺在粗壮的枝干上休憩。 这一晚,四人都睡的非常香,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煌若擎是最先醒过来的,而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的观察着陌生四周,脑袋迟迟没法运转起来。 他的记忆停留在遭受一群黑衣人围攻,他一边逃一边在途中留下线索,匆忙中无意靠近了荒原部落,那荒原部落是什么地方煌若擎很清楚,所以他犹豫了,而恰恰是他的犹豫,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一支毒镖射中他的肩膀,让他中了北域国的西梦毒。 不过这毒液让煌若擎明白了一件事,这次这么多追杀他的人,极有可能与北域国有关系或者联系,要知道,据他所知,北域国一直蠢蠢欲动,不愿屈居煌罗王朝下。 正文 第337章 这一天,傻儿砸和爹地妈咪 多年来,北域国都很想联合蛮族入侵煌罗王朝的边境,但奈何蛮族心气高傲,根本不屑于阴险的北域国合作,所以蛮族不只是拒绝,而且是狠狠的、不留情面的拒绝。 联合蛮族不成,北域国虽然愤怒,但也没敢招惹蛮族,而是改变策略,收买煌罗王朝的朝廷命官,这么多年过去,煌若擎虽没得到明确的消息,但这北域国肯定已经和某位官员搭上了线。 在重伤中毒下,煌若擎别无选择,咬咬牙,转身进入荒原部落地界。 对煌若擎而言,进也许能求得一线生机,不进则是必死无疑。 追杀煌若擎的那群人没想到他会进入荒原部落,意外的同时他们不得不放弃继续追杀,但根据煌若擎的身体情况,活的可能性非常渺小。 然而就连煌若擎都没想到,他的生命力竟然会那么顽强,进入荒原部落多日都没有死,虽然身体很痛很虚弱,但他确实还活着。 在荒原部落漫无目的的晃悠几日后,煌若擎遇到了那些语言不通的原住民,因重伤中毒,他的视线和脑袋都不太清明,他以为原住民是来攻击他的,所以二话不说的就对那些原住民大打出手。 最后他打伤了原住民,煌若擎也没讨到好处,直接伤上加伤,最后体力不支的倒下,才会被原住民捆绑在木桩上。 煌若擎这断片断的非常长久,一醒来就是这么陌生神奇的地方,他懵的不是一丁半点,尤其是视线内出现那张极为熟悉尊敬的面容时,他甚至认为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否则怎么可能会见到母后呢。 “醒啦?”夜攸蝉靠近煌枢剡的脸,笑意盈盈的问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煌若擎有些愣住,死后的场景怎么会这么真实?母后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 四人外加小男孩都已经先后苏醒,最先发现煌若擎苏醒的是夜攸蝉,但她一直没出声,觉得呆愣愣、懵懂懂的煌若擎特别有趣,所以就紧盯着观察了一番。 煌若擎和煌枢剡长的并不像,和煌若渊也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他身材高大魁梧,五官端正略有些粗犷,皮肤是极为健康的小麦色,即便是虚弱,男子汉的阳刚气也非常强烈。 煌若擎的性格和乐战嵘有几分相似,但他要不乐战嵘谨慎、细腻很多,头脑也非常灵活,善于用兵,否则也不可能成为“神玄铁骑”的将军。 “傻啦?”夜攸蝉笑呵呵的戳着煌若擎的额头,这么大块头呆愣愣,还真挺好玩的。 “……母后?”煌若擎不确信的叫着夜攸蝉。 “嗯,奏是你妈咪。”夜攸蝉继续戳着煌若擎的脸点头。 夜攸蝉的回答让煌若擎终于回过神,而回过神后,他先后发现三件非常重要的事,第一件事是他所中的毒已解,伤几乎已经愈合,第二件是煌枢剡和夜攸蝉均在他眼前,第三件则是这地方、环境。 在三连击下,煌若擎呆愣愣的起身,呆愣愣的环顾周围,呆愣愣的看着夜攸蝉和煌枢剡,刚醒来就这么庞大的信息量,显然他脑袋里的处理器不够用啊。 “傻儿砸,不认识你爹地妈咪了?”夜攸蝉抬手拍拍煌若擎的脑袋问。 煌若擎自然是认识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并且也知道煌枢剡和夜攸蝉的遭遇与干改变,只是他不太懂夜攸蝉说的话,儿砸是什么?爹地妈咪是什么?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不管怎么回事,煌若擎都必须先行起身向煌枢剡和夜攸蝉行礼。 而煌若擎这一句话,直接暴露了煌枢剡和夜攸蝉没怎么特地隐瞒的身份,小男孩和白擎均是很震惊。 白擎猜测过这两人的身份,他知道肯定不俗,却没想到竟然是皇帝和皇后,总觉得……这两人一丁点都不像啊!主要是因为不像,所以白擎才会那么震惊。 “有伤在身,免礼。”煌枢剡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一眼煌若擎,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谢父皇。”对于煌枢剡的冷淡,煌若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虽然是皇子,虽然是煌枢剡的儿子,但他与煌枢剡几乎没什么接触,和煌枢剡也就没什么感情。 甚至可以说,煌若擎对煌枢剡是有怨恨的,因为“煌枢剡”有眼无珠,因为“煌枢剡”宠信佞臣、陷害忠良,最重要的是“煌枢剡”听信谗言,害了景家,被冷贵妃蛊惑,冷落“夜攸蝉”,对皇长子的死更是毫无感觉。 “你感觉怎么样?”夜攸蝉扶着煌若擎的肩膀,让他坐下来。 “回母后,儿臣无碍。”煌若擎摇头道。 “没事就好。” “母后,这里是什么地方?”煌若擎实在是不明白,他不是闯入荒原部落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荒原部落地底空间,这是麒麟树。”夜攸蝉拍拍粗壮的麒麟树介绍。 煌若擎一听,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可刚站起来,他又对煌枢剡和夜攸蝉跪了下来。 “儿臣不孝,竟然惊动父皇母后冒险进入荒原部落,儿臣罪该万死!”煌若擎深深的垂下头,虽然他的记忆模糊,但这里有多危险他是很清楚的。 夜攸蝉被煌若擎这突然动作弄的一愣,愣过后,她则是无奈摇头。 “父母前来寻找失踪的儿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夜攸蝉强硬的扶起煌若擎,面带一丝无奈笑意的问。 煌若擎被夜攸蝉问的有些哑口无言,满是愧疚的眼睛看着夜攸蝉道:“可这里很危险。”不管从哪种立场来讲,他都不能还父母身陷险境。 “原来是很危险,不过现在一丁点都不危险。”夜攸蝉很有耐心的解释。“而且你该庆幸冒冒失失跑进荒原部落,否则就没法找到解毒治伤的特效药了。” “……难道是麒麟草?” “嗯……”夜攸蝉孺子可教的点点头。“严格来说不是麒麟草,而是麒麟草果实,外界传说有误。” “是母后找到的麒麟草果实?”煌若擎问。 “……不是,是枢剡找到的。”夜攸蝉眼珠子一转,特地故意将这么暖心的事,丢到了煌枢剡身上。 正文 第338章 这一天,三方追杀 站在夜攸蝉的角度来讲,她希望煌枢剡能多多的与他人接触,与值得的人建立一些羁绊,培养一些感情,她希望煌枢剡的人生能够精彩一些,希望煌枢剡能拥有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生活。 夜攸蝉深知,对煌枢剡来说,其他任何人都无关紧要,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被煌枢剡那般珍视、重视,夜攸蝉是开心的、是高兴的,同时也隐隐的有些担心…… 她希望煌枢剡能活的像“真正的人”,而不是单纯的、单一的活着。 其实夜攸蝉的想法很简单,她想到的是最糟糕的结果,虽然她会尽全力长久的活下去,可她仍然会想,如果有朝一日她突然离去,煌枢剡该怎么办? 她不希望煌枢剡随她而去,也不希望煌枢剡活的犹如行尸走肉,更不希望他只为活着而活着,所以她总是尽力为煌枢剡创造羁绊,煌若渊、煌若擎、煌逍煜以及乐战嵘自然是优质首选。 夜攸蝉的这些想法,煌枢剡一直都很清楚,虽然他仍然认为“除夜攸蝉外其他都无关紧要”,但他并没有阻止夜攸蝉去做那些,也并未有过任何不悦的情绪。 他知道夜攸蝉是为他好,而他最近也开始隐隐觉得,也许他真的需要一点其他关系的建立,比如说:亲情和友情。 只是煌枢剡不会主动去建立关系,严格来说,他是不懂得如何建立。 听到夜攸蝉特地的话,煌若擎深为意外震惊的看向煌枢剡,虽然他知道煌枢剡的改变,但说实话,他还是不敢相信煌枢剡会关心他。 可是煌枢剡确实千里迢迢,不远万里的来寻找他,让煌若擎不得不改变对煌枢剡的印象。 “知道是谁在追杀你吗?”煌枢剡看一眼笑眯眯对着他的夜攸蝉,无奈的将话题转移。 “回父皇,据儿臣判断,应该有三方势力。”煌若擎在逃脱过程中观察的很仔细,他发现那群人身上分别带着三种不同的徽章,并且有三种行动、攻击模式,这三方虽然都在追杀他,但合作却不是那么愉快,否则也不会给他逃进荒原部落的机会。 “三方!”夜攸蝉有点惊讶意外。“看来你真没少得罪人。”她意味深长的拍拍二儿砸的肩膀道。 “能判断身份吗?”煌枢剡继续问。 “回父皇,其中一方应该属于神策铁骑的精英。”煌若擎对神策铁骑做过很细致的研究,不管如何变幻隐藏,只要对方一出手,他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不过其他两方他却没能确定身份出处。 “冷傲宇?”夜攸蝉挑挑眉问。 “正是。”煌若擎颔首。 “其他两方有什么特点?”有冷家的手笔,煌枢剡早就已经确定,但其他两方,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很强……远比神策铁骑的精英强很多,其中一方的身手有些巫咸国的痕迹,另一方……儿臣斗胆猜测,他们可能不是人。”煌若擎在逃避追杀的过程,就已经迅速将这些分析清楚,现在身体恢复,头脑明显,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巫咸国的痕迹,不是人……”夜攸蝉嘀咕着摸摸下巴,她怎么觉得这两方人会很麻烦呢。 煌枢剡沉思片刻,抬起眼睑后,他看向了花意。 “关于沐贵妃,你知道多少?”煌枢剡想,如果是和巫咸国有关,那么最可疑的就是沐贵妃,不过沐贵妃如今被关在禁军地牢,她自己很难做到些什么,但其他人……比如说那位沐贵妃挚爱,并为其守身如玉多年的男人,也许并不是路人甲。 “沐贵妃本命巫咏言……”花意准备长篇大论一番,不过却被煌枢剡出手打断。 “说一说关于她来巫咸国前,那位心上人的事。”煌枢剡将范围缩小。 “你觉得袭击若擎的人有沐贵妃心上人的手笔?”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确实有这种可能。”花意点头,正在搜寻着记忆中有关那位心上人的信息。“当年沐贵妃嫁到煌罗王朝后,那位心上人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人都认为他心灰意冷去了深山隐居,但事实上他一直都在暗中为巫铮做事,为了有朝一日能和沐贵妃重聚。” 夜攸蝉眨眨眼睛,这还真是……感人肺腑、用情至深啊! “叫啥名字,说来听听。”夜攸蝉突然对那位心上人,有了一点兴趣。 “苏衍。”花意回答。“在沐贵妃还未嫁到煌罗王朝前,苏衍的父亲是巫咸国国师,但本身才能却早已超越父亲,他所掌握的巫术、蛊毒仅次于巫咸国皇室,但对巫术、蛊毒的才能却远凌驾于巫咏霆等皇室子嗣之上,原本巫铮是非常赞同苏衍和沐贵妃的婚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将沐贵妃嫁到煌罗王朝。”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派沐贵妃过来当间谍的,那苏衍肯定也知道。”夜攸蝉一边分析一边点着头,不管是苏衍还是沐贵妃,或是巫铮,他们都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窃取煌罗王朝皇室世代守护的秘密,以及击败煌罗王朝,让煌罗王朝从世界上消失。 “可是苏衍并没有追杀儿臣的理由……” “他有。”夜攸蝉笑意盈盈的看向煌若擎。“你爸比前不久杀了巫铮和巫咏云,你妈咪我前不久狠狠折磨了沐贵妃一番,苏衍如果重视沐贵妃,那么他就相当有理由实施报复。”她觉得这样一说,倒是完全能说的通,巫铮和巫咏云的死苏衍也许可以不在乎,但沐贵妃……苏衍如果深爱沐贵妃,报复可能会非常疯魔。 在夜攸蝉看来,为统治全世界而实施行动,这看起来特别可笑,为深爱的人复仇而不择手段,这看起来倒是挺能理解的。 “另外一方呢?”煌枢剡在意的是被评价为“不是人”的一方。 “实力很恐怖,儿臣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不像是修仙者,也不像是魔法师……儿臣从未见过那种人。”说着,煌若擎颇为后怕的摇摇头。 煌若擎崇尚武学,追求武术力量,统领“神玄铁骑”这么多年,他挑战过无数高手,确实遇到过不少比他厉害的前辈,但像那人那般恐怖的,却是第一次遇到。 正文 第339章 这一天,等价交换 在与那人面对面时,煌若擎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仿佛在下一瞬就会被抹杀。? 听煌若擎这样一形容,煌枢剡和夜攸蝉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样的可能性。 而想到那可能性时,两人更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目前为止唯一能与煌枢剡过招的龙苍薄。 但虽说龙苍薄很有可能性,但煌枢剡和夜攸蝉都想不出龙苍薄追杀煌若擎的理由,龙苍薄一直都想知道煌罗王朝皇室代代守护的秘密,沐贵妃肯定已经将“龙剡图腾”的所在告诉了龙苍薄。 既然已经知道所在,直接前来抢夺就好,根本没必要对煌若擎出手。 “难道是龙苍薄担心打不过你,准备抓个人威胁你?”夜攸蝉歪着头大胆的猜测着。 “应该不是。”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微微摇头。 “算了,爱啥啥吧。”夜攸蝉伸着懒腰道。“我们差不多该出去了吧。”儿砸也找到了,麒麟草果实也拿到了,差不多太回家了吧。 “嗯,回家吧。”煌枢剡颔首,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 “你们先走,我解决下生理问题。”夜攸蝉推着煌枢剡,有点急切,有点害羞,焦急表示她已经忍耐很久了,实在忍不到回到地面上了。 “好。”煌枢剡的笑意加深,没多想什么,直接和其他三人先行离开了这神奇空间。 夜攸蝉一直目送着那四人离开神奇空间,知道确定他们是真的先行离开了,她才暗自松一口气,为支走煌枢剡,她真是连节操都不要了。 其他人四人一走,夜攸蝉却没有动弹,站在树枝上的小男孩就知道她一定另有目的,而且他隐隐觉得那目的可能和他有些关系。 “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夜攸蝉抬头看一眼小男孩说。 小男孩手扶着树干,低头静静的注视着夜攸蝉,他猜不透夜攸蝉的目的,不过夜攸蝉和煌枢剡不同,不会带给他恐惧和委屈,所以他傲娇了一番才跳下来。 “你干嘛?不会是还想要麒麟草果实吧?”小男孩戒备的盯着夜攸蝉。 “猜对了。”夜攸蝉拍拍小男孩的脑袋,一副你很聪明的模样。 “不行!”小男孩果断拒绝。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麒麟草,来几颗麒麟果实送她,应该不困难吧。 “催熟麒麟草果实需要我的精血……你知道精血是什么吗?”他觉得夜攸蝉这等普通人,应该是不懂精血是什么的,更不会懂精血对他有多重要。 “……很厉害的血?”夜攸蝉外头,懵懵懂懂的问。 就猜到夜攸蝉不会知道,却没想到她会理解的这么苍白。 “精血是我的生命力所在,缺失太多我就会死。”所以他才会不愿意把麒麟草果实给任何人,如果被人知道催熟麒麟草果实需要他的精血,那些贪婪的人肯定会做出很多伤害他的行为。 小男孩虽然没有离开过荒原部落,但他却很清楚人性的贪婪,正因为清楚,他才会选择栖身于荒原部落,这里有野兽、有野人,却绝不会有贪婪不知满足的人。 “哦……”夜攸蝉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那咱两交换怎么样?我也不要太多,给我十颗就行。”她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白要,所以才会特地将煌枢剡支开。 “交换?你拿什么交换?金银珠宝我要着没用。”的确是没用,但他对那些东西倒是挺好奇的,毕竟从来没见过。 “我的血。”夜攸蝉直言道。 闻言,小男孩一愣,随后他便笑了。 “我要你的血有什么用?”小男孩笑着问。 “我觉得咱两的血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可以试一试对你有什么用。”夜攸蝉很爽快,拿出匕首,直接在手指肚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迅速由伤口处溢出。 其他人也许分辨不出夜攸蝉的血和其他的人血有什么不同,但小男孩却能瞬间分辨,所以血一出,便迅速吸引了小男孩精光的视线,他直勾勾的盯着夜攸蝉流血的手指,馋馋的吞吞口水。 这血香啊!香气四溢啊!精华满满啊!勾的他的魂儿都快飘乎乎了。 “喂!”夜攸蝉见小男孩的嘴都快凑过来了,便抬手抽了一下他的脑袋。“快手啊,行不行。”她的时间不多,可不能在这里耽误。 “行!绝对行!”小男孩不假思索的连连点头。“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血?”终于回神后,小男孩也终于意识到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夜攸蝉作为一普通人,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血。 “你换个形容词行吗?奇怪……你才奇怪呢!你全家都奇怪!”夜攸蝉瞪一眼小男孩愤愤道。“你作为一棵树,却化成一个人,难道你不奇怪吗?”很不解气的愤愤质问。 这一刻,小男孩突然觉得夜攸蝉好像小孩子,孩子气十足啊! “好吧,我用词不当。”小男孩无奈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这一身血,实在超越常理。”他作为麒麟树,浑身都是治病救人的宝贝,但和夜攸蝉的血一比,他瞬间弱成渣啊! 也正因如此,小男孩才非常想要夜攸蝉的血,但他并不贪婪,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就能让他更上一层楼的实力增长,而且还极有可能拜托这小小的身体。 “我如果知道为什么就好了。”夜攸蝉两手一摊耸耸肩。“那你怎么想的啊?要不要交换?” “换啊!为什么不换!”这么诱人的交换,他怎么可能拒绝。 “那就点快。”她再不回去,煌枢剡肯定会起疑,甚至还有可能怀疑她便秘,这是多么忧伤的怀疑啊! 小男孩释放精血不一定要流泪,像夜攸蝉这样割破手指,将精血逼出体内也可以,十颗麒麟草果实,就需要十滴精血。 逼出精血的过程并不好受,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能得到夜攸蝉的血,小男孩就干劲十足,一点都不觉得难受累。 滴答、滴答……十滴精血落地,十株麒麟草迅速变色、开花,最后结成果实。 而流出十滴精血过后,小男孩的脸色可谓极其苍白,但他却笑的特别开心,仿佛接下来会得到一块大大的、甜甜的蛋糕。 正文 第340章 这一天,有缘再见 夜攸蝉挺意外的,没想到她的血对小男孩竟然这么有诱惑力,她原本只是试着提议而已,没想到小男孩会同意的这么爽快,不过由此一来,她对自己身上的秘密,倒是有了更深一层的好奇。 得到十颗麒麟草果实后,夜攸蝉满意的将果实收了起来。 “血离开我体内不久就会失效,你准备直接喝掉呢?还是滴在麒麟树根呢?”夜攸蝉捏捏小男孩的脸蛋问。 “我直接喝掉,他应该会直接杀了我吧。”小男孩抽抽嘴角,一想到煌枢剡,他就各种不好。“滴在容器里吧。”说着,小男孩拿出一小小的玻璃瓶递给夜攸蝉。 “好,不过记得尽快喝掉。”夜攸蝉点点头,接过玻璃瓶。 小男孩一丁点都不贪婪,而且他知道人类的身体是非常脆弱的,所以在积攒小半瓶时,他就叫了停。 他能从夜攸蝉的血液中感觉到十分浓烈的能量,这股能量霸道且柔和,他无法解释夜攸蝉为何会拥有这般神奇的血液……不,也许正因为是夜攸蝉,才会拥有这么神奇的血液吧,否则血液离体后,也不会失去效果。 “好啦,我要走了,有缘再见吧。”夜攸蝉蹲下来揉揉小男孩的头发,嘴角扬起灿烂的笑意。“如果有朝一日还能再见,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她突发奇想的提议道。 小男孩一愣,眼睛怔怔的盯着夜攸蝉,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而等小男孩反应过来时,夜攸蝉已经走到入口处,他想叫住夜攸蝉,张张嘴却停了下来,他不是放弃了,也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决定有朝一日真的会再见时再回答夜攸蝉。 小男孩没有去送夜攸蝉他们,他总觉得如果他出现,煌枢剡肯定会看出端倪,好不容易得来的这点血肯定会被没收。 和煌枢剡他们汇合后,一行人十分迅速的离开了地底空间,而回到地面,他们将面临一件非常严峻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原路返回荒原部落。 荒原部落内的磁场十分诡异,根本无法确定方向,想要原路返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若是有荒原部落的原住民引路,倒是能够办到,可惜他们是外来者,又语言不通,让原住民引路才是最不可能的。 回到地面不久后,五人一直在探寻原路返回的方向,煌枢剡能够隐约确定大概的方向,但因力量被压制的关系,他无法做精准的判断。 “咱还是随便找个方向出去吧。”夜攸蝉觉得追求原路返回实在好费时间,还是别那么固执的坚持比较好,马车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当做送给镇长他们吧。 “我怎么觉得随便找个方向都很困难。”白擎的脑袋非常懵,甚至有点浑浑噩噩,对于刚刚走过的地方完全没有记忆,所以连是否迷路都不知道。 “放心,枢剡知道。”夜攸蝉悠哉悠哉的走在煌枢剡身边,她对煌枢剡有着绝对的信赖。“不过……咱们的情况,似乎会有点不太妙。”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这味道……应该是那些原住民的。 “怎么?”白擎不太懂夜攸蝉的意思。 花意和煌若擎也不懂,但煌枢剡却很明白,不过他感觉到的是气息的波动,而不是气味。 稍坐片刻后,约十来名原住民并不是那么唐突的出现在夜攸蝉他们面前,花意和煌若擎立即上前,将夜攸蝉和煌枢剡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穿着简单、皮肤黝黑的原住民们。 白擎有点尴尬啊,这情况……好像他是被排除在外的人一样啊!毕竟他也是一起一路走过来的同伴啊,哪怕身份不同,也是同伴啊! 当时,就连夜攸蝉也认为这些原住民是带有攻击性的,可是这些原住民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让开一条路,用肢体动作示意夜攸蝉他们跟着一起走。 “这……他们是想带我们出去?”夜攸蝉指指举止奇怪的原住民们问。 “应该是。”煌枢剡点头颔首。 “那……走吧?”夜攸蝉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毕竟他们和原住民们语言不通,不过……“这情况,该不会和小屁孩有关吧?”她想来想去,只觉得这种可能性大一点。 “可他为什么帮我们?”花意不解道。 “善心大发?”白擎猜测。 “别这样说,人家本来也不坏啊。”夜攸蝉抽抽嘴角笑着。 “走吧。”煌枢剡微微蹙眉,拉着夜攸蝉的手率先跟在原住民身后。 事实证明,这些原住民对夜攸蝉他们真的没有恶意,他们突然出现,真的只是为带领夜攸蝉他们原路离开荒原部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住民带领的原因,他们离开荒原部落的时间远比进入荒原部落中心地带要短很多,反正这荒原部落就是一极为神奇的地方,在这里发生任何不符合常理的事,似乎都是正常的。 夜攸蝉他们从进入荒原部落,到离开荒原部落,一共用了六天的时间,但离开荒原部落路程,却只用了半天,而且一路上都非常顺利,没遇到野兽,也没遇到地势凶险。 煌枢剡说,这是原住民的优势,不只是对荒原部落的了解,更是荒原部落对原住民的照顾。 五人身在荒原部落时还是白天,踏出荒原部落的外界,却是月光皎洁的夜晚。 镇长一直很担心夜攸蝉他们,所以每天都会派一位村民守在入口处等着,连续等了六天,村民不得不开始怀疑,夜攸蝉他们如同过去那些人一样,葬身于荒原部落深处,永远无法离开。 原本村民决定等过六天,如果六天过后还没从荒原部落出来,他们就放弃等待,等了守了六天,也算是仁至义尽。 就在村民准备放弃回村时,夜攸蝉他们突然出现在了入口处,村民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觉得他们应该是见证了奇迹,他们竟然亲眼目睹,有人活着从荒原部落出来! “诶呀……外面是黑天啊……”夜攸蝉像模像样的眺望一番当空悬挂的皎月,完全没注意到村民们震惊表情。 “真是匪夷所思。”白擎摇摇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肯定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神奇的地方、这么神奇的现象。 正文 第341章 这一天,跪求电梯! “若擎,身体还好吗?”夜攸蝉看向一直勉强坚持的煌若擎问。 煌若擎重病初愈,而且连续多日没有进食,身体虚弱的几乎已经到了极限,能坚持走出荒原部落,已是实属不易。 “回母后,儿臣无碍。”煌若擎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到了外面就别称呼母后了。”夜攸蝉有点无奈,这些儿砸好像都很喜欢逞强。 “是,母亲。”煌若擎乖乖的点头。 接下来,夜攸蝉等人随村民回到镇上,回到镇长安排的客房倒头就睡,直接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煌若擎醒的比较早,他是被饿醒的,因长期没进食的原因,纵使太饿也不能突然吃太多,只能少吃多餐,这过程虽然煎熬,但煌若擎的自制力一直很不错。 进入荒原部落六天,是整整六天,然而夜攸蝉他们却没有六天的实感,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有短暂的两三天,所以在荒原部落时,饥饿感不怎么明显,但出来后一觉睡醒,饥饿感强烈的不是一丁半点。 尤其是夜攸蝉,她直接饿的趴在床上动不了,最后还是煌枢剡把食物端回房间,让她稍微吃了一点才恢复了体力。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自然要离开小镇,为感谢镇长的帮助,夜攸蝉特地留下一袋金币给这一直保持着原始生活的小镇,也许金钱对这小镇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但怎么说都是一片心意,镇长自然是感谢的收下了。 找到煌若擎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回甯都的过程也同样很顺利。 在回甯都的半路,白擎因方向不停,不得不与夜攸蝉他们分开,不过白擎说,把麒麟草果实送回家后,他就会到甯都找夜攸蝉和煌枢剡玩。 白擎说玩时,他不是没有看到煌枢剡的黑脸,不过他没怎么在意,在他看来,煌枢剡这人虽然冷漠,但还是有几分人情味的。 花意将夜攸蝉、煌枢剡、煌若擎三人送到甯都皇宫后,她没在甯都多做停留,而是快马加鞭的赶回临水城,她需要去查一查有关苏衍的事,苏衍行踪诡异神秘,恐怕天下只有落花楼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夜攸蝉有意留花意在甯都玩几天的,但苏衍的事太重要,她实在说不出挽留的话。 煌若擎回甯都是大张旗鼓的,虽说没到妇孺皆知的程度,但一些时刻关注皇室动向的家族,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得到煌若擎回归的消息,而这消息,恐怕对某些家族来说,是非常糟糕的。 比如说直接对煌若擎展开追杀的冷家,只是冷傲宁和冷傲宇分别在不同的位置,而且冷傲宇多年未曾回甯都,仅凭煌若擎的证言,就将冷家一锅端,恐怕有些困难,冷傲宁完全可以将所有罪责推到冷傲宇身上。 而冷傲宇远在北方,他完全可以带着“神策铁骑”逃到某处,哪怕“神策铁骑”会有损伤,只要冷傲宇活着,新的“神策铁骑”很快就会出现。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端掉冷家,而是想办法因冷傲宇带着“神策铁骑”回甯都。 彻彻底底的铲除,才能让人安心。 煌若擎被三方势力追杀许久,完全不知道太后已经亡故的消息,所以在他回到甯都后的第一件事则是前去云塔祭拜太后,他在太后的灵位前,跪了许久都不肯出来。 太后对煌若擎很好,对景家也是仁至义尽,在煌若擎心里太后一直有种很重要的地位,所以突然知晓太后亡故的消息,对他的打击很严重。 这次外出前前后后差不多三个月,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虹筝治好了侯兵的身体,接下来侯兵再调养三个月,他的身体就可以完全恢复如初。 煌若渊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在履行太子的责任,说实话,他觉得这责任非常且相当的苦逼,原来煌枢剡离宫时,不管是他或煌逍煜,身边都有人帮忙,但这次不同,不仅没人帮他,而且工作量还特别大,煌若渊几乎每天都在叫苦连天。 虽然一直在叫苦,但煌若渊的态度却一直都很认真,每一份奏折都看的很仔细,仔细的分析、仔细的判断。 每天早朝他虽然觉得很头大,但也都在认真听各位大臣的话,他不曾偏颇,也未曾轻信,虽然表现的心有余力不足,但每一件事都处理的很不错,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处事方式也有自己的特点。 煌逍煜对煌若渊的评价很高,他没想到,当年那鲁莽冲动,总是需要煌若祁收尾善后的小屁孩,竟然已经成长的如此厉害,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二皇兄回归,煌若渊可以说是最高兴的,可是煌若擎却一头扎在云塔里不出来,这着实让想叙旧的煌若渊头疼不已,只好拜托夜攸蝉去劝煌若擎早点出来。 夜攸蝉也是很无奈的,不过作为一位优秀的母亲,哪怕再麻烦,她也不会置之不理。 只是唯一她想抱怨一点,这云塔高耸入云,这种高度竟然没有电梯,这显然不科学啊! 然后在爬着漫长阶梯时,夜攸蝉仰天一声呐喊,跪求电梯啊! 电梯没有,煌枢剡也行啊,想当初煌枢剡纵身一跃,直接带她登上云塔顶层,那可不是一般的拉风! 可惜,他们刚回甯都不久,围绕煌枢剡的工作数不胜数,而且他还要检阅煌若渊批阅过的奏折,忙碌程度简直满级。 “你为什么连喘都不喘啊?”夜攸蝉停下来,看着身后脸不红心不跳的红裙质疑。 “回娘娘,奴婢接受过一些训练,所以习惯了。”红裙含蓄道。 “哼!”夜攸蝉傲娇的撇撇嘴,然后继续前进。“皇娘在第几层来着?”爬的楼层太多,她给忘记了。 “三十三层。” “现在是第几层?” “二十三层。” “还有十层啊……”十层!竟然还有十层!夜攸蝉简直想掀桌不干啊!她堂堂弱女子,竟然要爬三十三层楼,这科学吗?显然不科学啊! 可是比起掀桌子,夜攸蝉更希望煌枢剡能在此时此刻飒爽登场,然后纵身一跃,将她送到三十三层,可惜……她的希望终究是要落空的,煌枢剡压根儿不知道她来爬云塔! 正文 第342章 这一天,没事儿虐虐二儿砸! 接着,夜攸蝉又坚持爬了五层,余下的五层她是说啥都爬不动了,索性直接躺在楼梯上休息。 云塔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打扫,直接倒下倒不会弄脏衣服,但红裙看的还是很无奈啊! “娘娘,奴婢背您上去吧。”红裙蹲下来提议。 “不行!”夜攸蝉果断拒绝,她手脚健全,怎么可以让人背。“等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其实她累的想睡觉,而且还有点饿。 “娘娘,奴婢担心您会直接睡着。”在夜攸蝉的身边久了,有些话红裙越加能够很直接的讲出来。 如果换做以前,这些改变红裙一定会觉得大逆不道,但和夜攸蝉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想法、思想就越是会被夜攸蝉影响,所以红裙才会慢慢觉得这样的改变也不错。 “呃……”夜攸蝉微汗,她看起来真的那么不靠谱吗?好吧,有时候她确实不怎么靠谱。“你拉着我吧,背就不必了。”考虑到效率问题,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总不能真的一直在这儿休息着。 “是。”红裙颔首,握住了夜攸蝉的手腕。 不管红裙如何改变,夜攸蝉如何随意,两人的身份差异仍是非常明显的,所以有些规矩不能忽略,有些尺度不能逾越。 接下来,夜攸蝉一手扶着墙面,一手被红裙拉着,总算是勉强抵达太后灵位所在的三十三层。 抵达后夜攸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下来休息,并坚定了修建电梯的想法。 稍作休息后,夜攸蝉带着红裙直径走向太后和先帝的灵堂,这云塔高大宽阔,足够每朝每代、每一位先烈每人一间灵堂。 门一开,夜攸蝉就看到煌若擎跪在先帝与太后的灵位前一动不动。 “喂!”夜攸蝉大步流星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抽了一下煌若擎的后脑勺。 煌若擎被抽的一愣,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所以夜攸蝉这一下他承受的非常结实,脑袋甚至颤了一颤。 突然被人打了脑袋,任谁都会不高兴,更何况煌若擎本身的性格不是很好,比起温和,更倾向于暴躁。 虽说煌若擎是带着情绪转头的,但一看对方是夜攸蝉,有再多的情绪也会瞬间熄灭。 “母后,您怎么来了?”煌若擎有些意外的看着夜攸蝉问。 “你还有脸问!”夜攸蝉生气的瞪一眼煌若擎。“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出去,若渊很想见你!话说你干嘛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这里,打扰皇娘和父皇二人世界,父皇会讨厌你的。”如果不是和煌若擎还不算很熟,她肯定揪着煌若擎的耳朵教训他一番。 “母……母后?”煌若擎有点被夜攸蝉吓到了。“您别生气,儿臣只是觉得太久没回来,连皇祖母的葬礼都没能参加,实在不是不孝,所以才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来向皇祖母赔罪。” “你觉得皇娘会怪罪你?”夜攸蝉双臂环于胸前,居高临下的盯着煌若擎。 “这……皇祖母善良仁慈,自然不会怪罪儿臣。” “那你在这儿赔什么罪?赶快和本宫走,不知道本宫一路爬上来快要累死了吗?”夜攸蝉气呼呼的表示,这才是重点。 煌若擎微汗,性情大变的母后,真是难以捉摸啊! “儿臣遵旨。”煌若擎乖乖的颔首,但不管如何改变,都不会改变他重视、敬爱夜攸蝉的事实。 “走吧,你现在有其他任务,没时间让你沉浸在自责中。”她拍拍煌若擎的肩膀,稍微安慰安慰他不用那么纠结。 “什么任务?”煌若擎起身问。 “不知道,去问你父皇。”夜攸蝉两手一摊摇头。 “这……”他可不认为如今的父皇是好相处的,虽然以前的父皇也不容易相处,但现在的堪称困难啊! “怎么?你怕他?”夜攸蝉眯起眼睛,有点奸诈的笑着。 “不是……”煌若擎有点心虚的摇头。 “那就去找枢剡谈谈啊,把你这几年在外面调查到的事情,亲口告诉枢剡。” “这……还是书面吧,毕竟很漫长。”煌若擎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虽说他不害怕煌枢剡,但还是有点发憷的,这点主要在于煌枢剡的气场太强。 “嗯……”夜攸蝉挑挑眉,倒是没继续紧逼。“儿砸,背母后下楼吧,母后累了。”她俨然一副,我是为你来的,所以你得负责到底的气势。 “……是。”此时此刻,煌若擎真的很想问一句,他那位温婉贤淑的母后究竟哪里去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煌若擎背着夜攸蝉下楼的,在煌若擎的背上,夜攸蝉闲的相当悠哉,时不时的还要抗议一番,因为煌若擎走的太快,她感觉很颠簸。 背上的人是倍加尊敬的母后,煌若擎自然是千依百顺,只是夜攸蝉有些要求他实在达不到,也就只好以沉默蒙混过关。 把煌若擎从云塔里揪出来后,夜攸蝉独自去了禁军地牢,她没让红裙跟着,而是让红裙去转告煌枢剡她的去向。 这次外出,得到有关沐贵妃心上人的信息,她准备去和沐贵妃好好谈一谈,原本沐贵妃害死太后,她愤怒的想直接杀了沐贵妃泄恨,不过还好她没有那样做,如果直接杀了沐贵妃,恐怕就很难引出那位心上人了。 夜攸蝉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为所谓的权利、所谓的宝藏,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连自己、连爱人都搭进去,如果是确定百分百能成功还勉强可以理解,但沐贵妃和巫铮在做的,显然是结果难测的事。 更奇怪的是,面对这结果难测的事,巫铮和沐贵妃却拥有莫名的信心。 不过夜攸蝉不觉得巫铮和沐贵妃的信心是莫名来的,这份信心恐怕和龙苍薄有很大的关系,只是巫铮妄图掌控龙苍薄,却没想到自己的小命一直都握在龙苍薄手里。 沐贵妃最近应该过的不错,因为她不在,就没有血给沐贵妃品尝,也就没办法折磨她。 如同煌若擎回来后最想做的是祭拜太后一样,夜攸蝉回来后最想做的则是去折磨折磨沐贵妃,她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也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她向来都是有恩不一定报,有仇必定百倍千倍还之。 正文 第343章 这一天,愧对的人 沐贵妃一直由禁军副统领祝和亲自监控着,这段时间沐贵妃虽然没遭受什么折磨,但因夜攸蝉的手段太狠,她与她体内的蛊王恢复的都很慢,所以想凭一己之力逃出去,完全是白日做梦。 虽然没有夜攸蝉折腾沐贵妃,但却有另外一人折腾她,那人正是拍卖会回程时抓捕的女刺客,那位女刺客是仙云宫掌宫的妹妹,却被人蛊惑认为煌枢剡以莫须有的理由害死了娇云。 但被煌枢剡关押不久后,女刺客在煌若渊的安排下与娇云见了面,才知道原来自己被人利用了,而利用她的人的确是冷轩铭,但归根究底出谋划策的却是沐贵妃。 女刺客受人欺骗才刺杀的煌枢剡,但她的行为也是确实的,所以煌若渊没有释放她,而是让她以戴罪之身在皇宫内工作。 女刺客知晓娇云所做的一切足以诛九族,她不求煌枢剡赦免娇云,只求煌枢剡能免除娇云一死,为此她原因永远在皇宫内无偿工作,来报答煌枢剡的饶恕之恩。 其实女刺客知道她自己是戴罪之身,根本没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她还是厚着脸皮提了,只是希望娇云能活着而已。 娇云为什么毒害煌枢剡的理由她知道,她们的父母家人都被皇族所害,因为对方是皇族,所以她们无处伸冤,只能怨着恨着天道不公,后来娇云一声不响的入了宫,这件事女刺客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这名女刺客没少去折磨沐贵妃,因为她有夜攸蝉的特许,特别允许她去“探望”沐贵妃,所以每次去祝和都会给她大开方便之门。 只是女刺客没有夜攸蝉那么狠的心,去了几次后,女刺客就没再去了,折磨来折磨去,沐贵妃的反应都很单一,她也就失去了兴致。 现在女刺客不再执着于报仇,而是执着于去了解、去体会,为自己和娇云的未来而努力。 夜攸蝉一路走进禁军地牢最深处,这次她没有将沐贵妃带到审讯室,而是拖着一张椅子,一路走到沐贵妃所在的牢房,接下来需要促膝长谈,自然需要椅子坐一坐。 沐贵妃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一点,没有骨瘦嶙峋,也没有被捆绑着锁链,身上也没多少血迹,那双眼睛和以往一样,仍然炯炯有神,丝毫不像是阶下囚该有的眼神。 在沐贵妃的牢房前,夜攸蝉把椅子一摆,直接翘着二郎腿坐了上去,手上拿着小扇子扇啊扇,小模样是相当的悠闲自得。 沐贵妃瞪着夜攸蝉一动未动,她是有点害怕的,夜攸蝉给她吃的药碗太恐怖,不止她害怕,连她体内的蛊王也很害怕。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沐贵妃。”夜攸蝉眯眯迸发着精光的眼睛,笑意浓浓的盯着沐贵妃问。 然而沐贵妃却没有搭理她,虽然在看着她,也只是沉默的、恨恨的看着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嗯……不想理我啊?”夜攸蝉托着下巴,笑意越来越浓。“没关系,我来这儿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苏衍。”她说的很简单、很轻松,仿佛她根本不知道苏衍和沐贵妃的关系。 提到苏衍,沐贵妃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眼神闪了闪,最后紧握双拳,勉强将翻涌上来的情绪压制住。 她不是不相信夜攸蝉说的话,而是不能被夜攸蝉牵着鼻子走。 “看来是认识的啊!”夜攸蝉摸摸下巴,笑的非常诡异。“沐贵妃,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沐贵妃从牙关内挤出四个字问。 “你来说说你和龙苍薄是怎么认识的,他有什么目的?你有什么目的?他许了你们什么好处?他接下来有什么行动?”夜攸蝉掰着手指,一一列举着。 “告诉你这些,我有什么好处?”沐贵妃冷笑着问。 “没准我一高兴,就饶你和苏衍一死呢。”她轻飘飘道。 这交易,确实说到了沐贵妃心坎里,只是沐贵妃不傻,她不可能轻易相信夜攸蝉的话,尤其在她没见到苏衍的情况下。 而且夜攸蝉想知道的,大部分她都无法回答,龙苍薄那人藏的太深,哪怕他们合作多年,也没能摸透龙苍薄的底。 “我要先见到苏衍。”沐贵妃明白,夜攸蝉不可能放过她,但她却想尽可能保护苏衍。 或许是因为生命将近的关系,沐贵妃突然觉得过去追求的那些权利、野心似乎变的都不是那么重要,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想起苏衍,想起过去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想起苏衍听到她决定嫁给“煌枢剡”时绝望的神情。 苏衍和她不同,苏衍心性平和,但却为了他而听从巫铮的命令,做过很多苏衍不愿做的事情,最后甚至亲自将她送到煌罗王朝甯都,甚至明知道她已经嫁给“煌枢剡”,却还是回到巫铮身边,为巫铮做事,等待她有朝一日能回去。 苏衍这一生,为她做了许许多多的牺牲,而她却从未为苏衍做过什么,甚至连一件细小的事情都没做过,现在回想起来,沐贵妃只觉得惭愧,觉得愧对苏衍。 她为了她的目的,葬送了她最爱的人的一生,然后现在,她仍然连累着苏衍。 这么多年,她与苏衍一直有书信往来,她虽然想念苏衍,却从未有过特别强烈想要见面的念头,但现在……她真的很想见一见苏衍,很想在死前看一眼苏衍,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她为她的任性和野心,赔上了苏衍的一生,她欠苏衍的情永远都还不清,但她只奢望,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再见到那曾经、现在、未来都很深爱的男人。 夜攸蝉看出沐贵妃的神情变化,不禁感叹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啊,连沐贵妃这样野心勃勃的人都能瞬间软化。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沐贵妃命不久矣的条件上。 “可以。”夜攸蝉很大度的点点头。“不过……能不能带来不太好说。”她故作有点担心的模样。 “什么意思?”沐贵妃皱眉,难道是苏衍发生了什么事? “巫铮已死,巫咸国对龙苍薄已经没用了,你觉得他会放过对他有一些了解的苏衍吗?换做是我,肯定会把与我有过接触的巫咸国人全杀掉。”说着,夜攸蝉做了一抹脖子的动作。 正文 第344章 这一天,有点郁闷 她这番言论,不只是在忽悠沐贵妃,她确实觉得日后会有这种可能性,因为煌枢剡说,在龙苍薄没有达到最终目的前,龙苍薄都需要保证神秘性,所以龙苍薄不会允许知晓他的人活着。 夜攸蝉的话不是胡扯,这点与龙苍薄有过多次接触的沐贵妃非常清楚,龙苍薄行事作风的确谨慎小心,但更多的却是随心所欲,她作为没用的棋子,已经被龙苍薄舍弃,而苏衍……为救她,一定会寻求龙苍薄的帮助。 而苏衍去寻求龙苍薄帮助的行为,就等同于羊入虎口,因为苏衍和她一样,对龙苍薄来说都是没用的棋子。 和龙苍薄建立合作关系初期,沐贵妃就明白,龙苍薄深不可测,和他合作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只是那时她心怀满腔自信,再加上巫铮的说服,导致她无视了潜在的危险。 “只要你肯,从龙苍薄手底下抢人其实很容易吧。”沐贵妃道。 “呦,没想到你还挺看的起我啊。”夜攸蝉笑笑。“行吧,看在你一片情深的份上,我就使使劲儿,看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能不能重逢。” 苦命鸳鸯……其实这样形容沐贵妃和苏衍很不合适,沐贵妃并不苦命,苦命的是苏衍,她为野心而利用身边的一切,甚至未曾顾忌苏衍的感受,她这辈子做过无数的恶事,但她会承认的、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苏衍。 那人本性纯善,却为了她做尽天下恶事。 “……我本来是来折磨你的。”但是现在夜攸蝉却失去了兴致,因为她突然发现,哪怕是沐贵妃这种城府极深的人,也会有软肋,也会有为某人而后悔的一刻。“我听虹筝说,蛊王寿命将近,你的命差不多也要走到尽头了,皇娘生性纯良,本宫想皇娘肯定不会希望本宫太残忍,所以本宫决定放过你,至于你能活到什么时候,就看你的造化了。”她不是同情,也不是心软,只是想见一见苏衍,见一见那痴情不悔的男人。 “如果你能找到苏衍,我一定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事到如今,沐贵妃不求其他,只求苏衍能活着。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夜攸蝉起身,眼神颇深的看一眼沐贵妃。 夜攸蝉拖着椅子,心情有点郁闷的离开了禁军地牢的。 就如同她说的,她是来折磨沐贵妃的,然而却突然没了这种心情,非但如此,她还觉得沐贵妃是个可怜到无药可救的女人,竟然到前路是绝望时才开始心生悔意,才意识到这辈子她亏欠最多的人。 刚走出禁军地牢,夜攸蝉就看到煌枢剡等在禁军地牢的门口,她有点意外,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因为她现在正郁闷着呢,迫切的想要见到煌枢剡,然后煌枢剡就出现了。 “枢剡哥哥。”夜攸蝉加快步伐,向煌枢剡扑了过去。 这个扑的动作,她进行过无数次,做的是无比熟练,而煌枢剡更是接的一次比一次稳当,而且他相当享受夜攸蝉扑进怀里的感觉。 “怎么了?”煌枢剡稳稳的接住夜攸蝉,手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顶问。 “不爽。”夜攸蝉将脸埋在煌枢剡怀里声音闷闷的说。 “因为沐贵妃?” “不全是,不知道……”情绪有点乱,她有些搞不清楚,总之就是不爽。“我绝对不要做会后悔的事情。”所谓后悔,就是无法再挽回。 “放心,不会的,有我在。”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温声宽慰道。 “是啊,有你在,我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夜攸蝉笑笑,突然觉得她郁闷的有点多余啊!毕竟后不后悔,只有到最后才知道,毕竟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和沐贵妃做了交易,我们需要先找到苏衍,你说苏衍会不会和龙苍薄在一起呢?” “不会。” “这么笃定,为什么?” “据花意所说,苏衍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既然如此,他不会看不出太接近龙苍薄肯定会被杀。” “嗯……这次追杀煌若擎,估计这苏衍也是在冒险吧。” “他不得不冒险,不过他的目的恐怕与冷家不同。” “也是,冷家的目的是铲除煌若擎,苏衍的目的估计是抓到煌若擎,然后以此交换沐贵妃。”夜攸蝉微微叹一声气,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沐贵妃。 人活在世,能遇到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不容易,沐贵妃遇到了,却没有珍惜,只能说沐贵妃太傻。 “关于龙苍薄,你有什么看法?”夜攸蝉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很独特,所以煌枢剡想听听她怎么说。 夜攸蝉挂在煌枢剡身上,懒懒的依靠着煌枢剡的力量走着。 “很显然,他的目的不是权力,也不是金钱,复仇什么的更不像,在我看来他似乎是在追求什么。”夜攸蝉索性直接爬到煌枢剡的背上,悠闲自得的分析着。“所求有可能是更强的力量,但我倒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高,你说他是不是像很多反派BOSS那样,在追求长生不老啊?” “……这里的人寿命很长。” “很长也是有尽头的啊,不老不死什么的,听着就很有吸引力。”就连她,冷不丁听到,都有些心动。“虽说修仙者、魔法师在死后能得道成神,可究竟如何,谁能说的明白,而且终究是死后的事,听着就没什么实感,还不如为活着努力努力。”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一直认为得道成神很玄幻,很不切实际。 “你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实感。”这点煌枢剡是赞同的,成神这种说法,在他的“故乡”早已被推翻。 而且作为最高人工生命体,煌枢剡全身上下都是科学的结晶、精华,成神什么的,对他来说才是最不切实际的。 “龙苍薄究竟有什么目的,这很好知道啊,龙剡图腾在你身上,龙苍薄迟早会来找你,到时候再问他呗。”夜攸蝉的想法很简单,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到时问问当事人。“如果他不说,你就揍到他说。”她挥挥拳头,比起语言,显然她更喜欢暴力解决。 “他的确厉害,不过更厉害的是逃脱手段。”否则这两次,龙苍薄也不可能从他手中逃脱。 正文 第345章 这一天,一国被屠 “听起来好卑鄙啊……”夜攸蝉抽抽嘴角,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能力,保命的能力。 从荒原部落回宫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宁静,皇宫内外没有发生任何令人费心的事,朝臣很老实、很能干,国民的生活也非常安定。 真要说大事,应该就是冷傲宁监斩十几名贪官的事情,不过这是好事,大快人心的好事。 被斩首的十几名贪官几乎都是冷傲宁的人,可想而知,他监斩时的心情有多么沉重。 原本冷家是想采取些行动的,但没想到冷傲宇的追杀行动失败,煌若擎非但没死,还活蹦乱跳的回到甯都,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冷家更加雪上加霜。 冷傲宁知道,煌枢剡一直没对冷家出手,肯定是在谋划什么,又或者说是在怀疑些什么,不管是什么,对冷家来说都不是好事。 虽说冷家岌岌可危,但这点却只有冷家自己知道,其他人仍然认为冷家在朝中地位稳而高,虽然曾经发生过不愉快,但实质上煌枢剡并未对冷家怎么样,冷轩铭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冷贵妃也还是贵妃,地位丝毫没有改变。 侯兵病愈后,煌枢剡给了他两种选择,一是加入禁军,二是加入神玄铁骑。 侯兵的选择是前者,他作为煌若祁的好友,一直都知道煌若祁心里有多么重视父母,有多么想在父母身边尽孝,虽然他无法代替煌若祁尽孝道,却可以留下保护煌枢剡和夜攸蝉。 煌若擎难得回一次甯都,自然不会停留几天就离开,而且皇宫事物繁多,有许多需要他的地方,而他选择留下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煌若祁的死因很快就会大白。 这天仍是晴空万里,煌枢剡一如既往的在琰心殿书房处理政务,夜攸蝉一如既往的在琰心殿书房软塌上午睡。 这几日,红裙一直在为夜攸蝉挑选心的婢女,夜攸蝉毕竟是皇后,身边只有她以为婢女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她是凤鸾宫女官,事物众多,常常会无法跟随在夜攸蝉身边服侍。 对此夜攸蝉觉得无所谓,但她也没去阻止红裙,她毕竟是皇后,有些事确实不能太草率。 当当当…… 九十七和九十八敲响了琰心殿书房的门。 “陛下,左丞相求见。”九十七恭敬道。 “宣。”这高彻已经彻底成为他的忠臣,这次亲自前来觐见,恐怕是有很重要的事。 经过女儿的事情后,高彻突然看透了很多事,顽固的他也开始学会变通,学会与时俱进,这样一改变,他本人倒是觉得轻松很多。 高彻穿着朝服觐见,因夜攸蝉还在睡着,所以他就只对煌枢剡一人行礼,并且是放轻声音行礼。 “臣高彻,参见陛下。”高彻行的是简单的拱手礼。 “免礼,高爱卿有何事?”煌枢剡放下手中的奏折问。 “启禀陛下,昨日臣府中闯入一人,原以为那人是入室偷窃,却没想到那人竟是南祥国小公主南玥。” 南祥国与煌罗王朝世代交好,若非如此,高彻也不会亲自前来。 “南祥国小公主……朕记得难小公主似乎只有7岁,爱卿确定了身份?”煌枢剡不得不稍作怀疑,听高彻的话,这小公主是孤身一人闯进高丞相府的,他可不认为7岁小女孩能跨越国界线,不远万里的活着来到甯都。 “回陛下,小公主手持南祥国玉玺,以及南祥国国王密信,不会有错。”这点高彻很笃定,至于小公主为何是孤身一人他也已调查清楚,护送小公主的人在进入甯都后,因重伤已经身亡,小公主懵懵懂懂的只记得护卫叮嘱要前往高丞相府,所以才会有差点被认成窃贼的状况。 “玉玺?南祥国出事了?”传国玉玺竟然会离开本国,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南祥国遇到了非常严重的危机。 “回陛下,据小公主所言,南祥国恐怕已经全灭,南祥国国王的密信内容写到,南祥国被一股极其恐怖的神秘力量盯上,对方目的不明,但可猜测的只有两种,一是南祥国的国土,二是南祥国世代守护的有关龙剡图腾的秘密。” “龙剡图腾”……而提到“龙剡图腾”,煌枢剡首先想到的就是龙苍薄。 南祥国是很小的国家,位于煌罗王朝的西南方,是以耕种、纺织为主的国家,军事力量自然不强,在煌罗王朝的庇护下,千百年来一直都很安稳,所有人都认为,这份安稳会一直保持下去,哪里会想到南祥国会屠杀殆尽。 南祥国的国土面积真的很小,所以煌枢剡几乎可以不需要任何证据的判断,屠杀南祥国的目的绝不是国土,而是南祥国王室时代守护的有关“龙剡图腾”的秘密。 说实话,煌枢剡有些不悦,就现在他所掌握的一切情报来看,他和夜攸蝉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是因为“龙剡图腾”,他对“龙剡图腾”没兴趣,但却很想毁了“龙剡图腾”,毁了那让他和夜攸蝉倍感麻烦的东西。 “已经确定南祥国被灭?”煌枢剡问。 “回陛下,臣暂时没有收到相关信息。”不过既然小公主带着玉玺出现在这里,南祥国恐怕已经…… “这不是很奇怪吗?”夜攸蝉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着眼睛。“再小都是一国,一国被屠杀殆尽,这么轰动的事肯定传播的特别快,再慢都不可能慢过小公主的脚程,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参见皇后娘娘。”高彻转身恭恭敬敬的对夜攸蝉行礼。“娘娘所虑,老臣也想过,与其这样怀疑,老臣觉得不妨等上几天,如果真的是一国被灭,时间会证明一切。” “那位小公主呢?”夜攸蝉点点头,觉得高彻的提议不错。 “在老臣府中,由小女照看着。” “高丞相,那位小公主性格如何?”夜攸蝉问。 “回娘娘,不知是不是因为目睹家人被残杀的关系,那孩子非常沉默胆小,很抗拒与人接触。” “如果真的是7岁,精神错乱倒也正常,不过……”夜攸蝉担心这是陷阱,是全套,哪怕对方真的是7岁,他们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正文 第346章 这一天,枢剡哥哥玩惊喜 “老臣明白,老臣觉得暂时将小公主安置在老臣府中即可,如果南祥国真的被屠杀殆尽,那么这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开来,到时陛下再做决策即可。”高彻道。 “就按照爱卿说的办吧。”煌枢剡微微颔首,其他国家如何如何他不在意,不过南祥国被屠杀殆尽的原因,他倒是有几分兴趣。“密信里可有将南祥国守护的秘密是什么?”有关“龙剡图腾”的事,几乎都是口口相传,所以了解起来确实有几分麻烦。 “回陛下,南祥国国王并未言明。”高彻一边回答一边将密信呈上,这密信本就是给煌枢剡的,他擅自拆看,已经是逾越。 “爱卿先回去吧,照看好那位小公主。”煌枢剡把密信随便一放,并没有要拆开一看的意思。 “老臣遵旨。”高彻俯身拱拱手,但他却迟迟没有动脚退出去。“陛下,老臣还有一事不明,希望陛下能为老臣解惑。” “何事?” “陛下准备何事、如何处置冷家?”高彻一直都知道煌枢剡准备对冷家出手,但过去这么久的时间,煌枢剡迟迟没有动作,让高彻有些想不明白,摸不准煌枢剡的意思。 “爱卿不必着急。”煌枢剡淡淡的看一眼高彻慢条斯理道。“不需要朕特地做什么,冷家自会自取灭亡。” 对煌枢剡的话感到意外的不止高彻,还有夜攸蝉,不过两人意外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高彻是直接退出了琰心殿书房,夜攸蝉是直接从软塌上跳下来,直奔煌枢剡而去,自取灭亡这事儿,她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啊! “来吧,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自取灭亡吧。”夜攸蝉倚靠着煌枢剡的书桌半坐着,眯眯眼睛盯着煌枢剡问。 “一定要现在说吗?”煌枢剡的嘴角衔着一抹笑意问。 “嗯……玩惊喜啊……”夜攸蝉有些意外的挑挑眉,她还以为惊喜这种俗套路,会距离煌枢剡特别远呢。 “算是吧。”惊不惊喜煌枢剡不清楚,他只知道,现在说出来,肯定不会有预期的效果。 “好吧。”煌枢剡难得玩一次惊喜,夜攸蝉怎么会不给面子、不支持呢!“南祥国的事估计是真的,至于消息为什么没传出来,恐怕和凶手有直接关系。”凶手有可能操控着信息的传播速度,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延迟信息传播。 “他可能需要在南祥国寻找某些东西。”也许是东西,也许是其他。 “……你认为是龙苍薄?” “只有他对龙剡图腾有超乎常理的执念。” “这倒也是。”夜攸蝉赞同的点点头,执念极深,这点从龙苍薄直接杀掉巫铮这点就能看出来。“看来他是准备将所有拼图凑齐,最后再来找你啊!”她拍拍煌枢剡的肩膀道。 “也有可能是积蓄力量。”交过两次手,煌枢剡明白,龙苍薄那人很谨慎,不打无准备的仗,正因如此,龙苍薄才会在第二次交手时力量较第一次有很高的突破,可惜,那点突破对煌枢剡来说仍然不值一提。 “还有件事你听说没,原来楚璃喜欢煌若擎啊,自从煌若擎回来,就一直追着煌若擎,相当狂野,一点古代女子的矜持都没有。”她亲眼目睹过叶楚璃追煌若擎,那叫一直白直接,差点把煌若擎吓到。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按照叶楚璃那架势,估计很快就会把纱变成城墙。 追的虽然猛烈,虽然尽心尽力,但却不得其法,不懂得掌握尺度,没有感动到煌若擎,反倒是惊吓到了煌若擎。 夜攸蝉作为母亲,对叶楚璃和煌若擎的姻缘,是很乐见其成的,可惜啊,她有心,叶楚璃却使不上劲儿,最重要的是煌若擎无意啊! “他确实到了考虑婚事的年纪……”煌枢剡摸摸下巴点头。“让他自己去选择吧,如果他愿意,到时再赐婚也不迟。” “我觉得先考虑考虑乐统领的婚事比较好。” “为什么?” “他的年纪比较大啊,而且他脑袋里一根筋,肯定不懂得恋爱。”所以需要广大人民的帮助和推动。 “蝉蝉。”煌枢剡突然颇为严肃的叫一声夜攸蝉。 “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特别闲?” “是啊。”夜攸蝉眨眨明亮的眼眸,一副我都快闲的发霉的模样。 煌罗王朝国泰民安,皇宫内外一片祥和,搞事情的妃子们特别老实,害的夜攸蝉连消遣都没了,她现在就特希望后宫那些妃子们搞些事情出来,这样她就有事情做了。 可惜啊,那些妃子都不是傻子,眼睛看的清楚,深知煌枢剡有多宠爱、重视夜攸蝉,她们为保小命,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恨不得直接把存在感削弱。 前段时间,煌枢剡遣散了一些贵人和妃嫔,这些贵人、妃嫔都是没有子嗣的,而且进宫后几乎和煌枢剡没什么接触,所以离开皇宫对她们来说是极好的好事,再加上煌枢剡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她们更是乐得离开。 原本进宫就不是自愿的,有朝一日能离开,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留下的都是有子嗣的嫔妃,再不就是如冷贵妃那样,家中有人在朝为官,她们不能轻易离宫。 煌枢剡遣散后宫的行为,遭到不少朝臣的反对,而他们反对的理由主要都在子嗣,朝臣认为煌枢剡深为煌罗王朝皇帝,有义务为皇室绵延子孙后代,而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煌枢剡直接下令杖责那些朝臣。 先不说当朝已经有八位皇子,两位公主,朝臣的话,简直如同将煌枢剡视为生孩子的机器啊!将生孩子称为义务,这种话、这种行为,本就是不合乎常理的。 煌枢剡一发怒,朝臣们就懵了,凡是提出意见的,全部杖责一百,其中还包括不少老臣,这一百杖下去,妥妥的要人命啊! 他们跪求煌枢剡息怒,然而却没有丝毫用处,思前想后、思来想去,指名会被杖责的朝臣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夜攸蝉。 不过很可惜,夜攸蝉压根不鸟他们,竟然提议让她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猴子!杖责一百都是轻的。 正文 第347章 这一天,接见南祥国小公主 杖责是妥妥的,不过倒是没有一百,这些朝臣脑袋虽然迂腐,但忠诚度是有的,而且还挺高,随意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行,不需要真的要他们的命。 不过几十杖下去,也够他们修养几个月了。 三日后,南祥国被神秘力量屠杀殆尽的消息传入煌罗王朝,传入世界各国,一时间各国陷入史无前例的高度戒备中。 多年来,大大小小战事虽然一直没停过,但却从未发生过屠国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但现在……南祥国被屠杀殆尽,这件事足以令许多国家陷入恐慌,因为他们不清楚那股神秘力量的来源,不清楚南祥国被屠杀的原因。 许许多多不清楚汇聚在一起,只会让许多国家恐慌难息。 世界三大强国,煌罗王朝、晋国、巫咸国,原本这三国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但前段时间因巫咏霆与煌枢剡结盟,改变了三国的格局,但他们无意引起战事,格局改变倒也无所谓,充其量就是让晋国紧张了一段时间而已。 南祥国长久以来一直依附着煌罗王朝,两国的关系一直非常融洽友好,也是因为煌罗王朝的庇护,南祥国多年来才一直未曾遭受其他国家的进犯。 这次南祥国被屠杀,世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煌罗王朝,纷纷猜测,那股神秘力量在屠杀玩南祥国后,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煌罗王朝,又或者是与煌罗王朝关系融洽友好的国家。 不管如何猜测,各国首脑最想知道的还是南祥国被屠杀的原因。 屠杀一国非同小可,各国首脑几乎在第一时间,做了相同的决定,那就是通缉那股神秘力量,调动世间能人异士,纷纷来调查那股神秘力量究竟源于何处。 既已确定南祥国被屠杀却有其事,煌枢剡立即下令,命高彻将南玥带入皇宫,他要亲自见一见南祥国遗孤。 虽说是遗孤,但南玥的身份摆在那里,煌枢剡不会接见的太草率。 接见南玥的地方是御书房,在场的不只有夜攸蝉,还有煌若擎、煌若渊、煌逍煜、乐战嵘,以及九十七和九十六。 昨天红裙终于找到了满意的侍女,目前正在全力亲自培训,力求达到满意的程度,然后再带到夜攸蝉身边服侍。 高彻牵着南玥的手走进御书房,南玥十分胆怯的躲在高彻宽大的袖子后面,警惕的盯着所有人,她的眼神非常谨慎,且带着难以消失的恐惧,哪怕她明白即将见到的是煌罗王朝的皇帝,也依然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 南玥长的很可爱,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只是身形非常消瘦,唇色也不太好,黑眼圈十分明显。 如同夜攸蝉所说,南玥亲眼目睹父母家人被残害,她的精神险些彻底崩溃,那场面在她心底、在她记忆深处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害怕,她恐惧,她想念父母亲人,每天晚上,只要闭上眼睛,她就能看到父母亲人被残杀肢解的画面,所以她不敢入睡。 一两天不睡可以,长期如此,南玥的气色自然会越来越不好,人也越来越消瘦。 进入御书房后,南玥同高彻一起向煌枢剡、夜攸蝉等人行礼,南玥行的是叩拜礼,第一次见煌罗王朝的皇帝和皇后,礼数自然不能疏忽省略。 “免礼,平身。”煌枢剡微微皱眉,他该早点见一见南玥的,那样他就可以笃定,南祥国被屠杀绝对是龙苍薄的手臂,因为南玥身上还残留着龙苍薄独有的堕魔气息波动。 “枢剡……”夜攸蝉看向煌枢剡欲言又止,她虽没有感觉到龙苍薄的气息波动,但她有闻到龙苍薄身上那浓厚的新鲜血液与陈旧血液融合的特殊气味。 “南玥,你可是那股神秘力量的目的是什么?”煌枢剡向来不会照顾他人的感受,直奔主题才是他的作风。 “回陛下,父王临终前说,他们的目的是煌罗王朝禁地的秘密,以及如何使用龙剡图腾。”南玥声音虚弱,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些高彻问过,但南玥始终没说,因为南祥国国王叮嘱过,这些话必须亲自告诉煌罗王朝的皇帝。 “南祥国有相关记录?”煌枢剡问。 “回陛下,南玥不知,因为父王还没来得及告诉南玥……”说着,南玥红了眼眶,她坚强的不哭,却无法强迫自己不去悲伤难过。 “那股神秘力量,可有在南祥国找到什么?”煌枢剡继续问。 “回陛下,南玥离开时,那些人进入了南祥国王陵,其他的南玥不知。” 也就是说,南祥国掌握的有关“龙剡图腾”的秘密在王陵,恐怕龙苍薄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你有什么想法?活着你想做什么?”煌枢剡改变了话题。 “……回陛下,南玥想为父母、想为南祥国国民报仇。”南玥突然跪下来,对煌枢剡深深的、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她明白,想要为父母、南祥国国民报仇,她需要学习、需要成长,而她此刻能依靠的只有煌罗王朝。“南玥愿做牛做马,报答陛下,请陛下……” “你起来吧。”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皱眉,在他面前的是小孩子,他正在尽可能的表现的柔和一些。 “陛下……请陛下……” “朕让你起来。”煌枢剡的声音透着几分冷冽,几分不容拒绝的命令。 南玥浑身一颤,畏惧的看看煌枢剡,最后只能乖乖起身。 “陛下息怒,南玥只是一时情急。” “朕没有生气,朕只是想提醒你,对方非人,你赢不了,既然你的父母拼命救下你,你就该好好活着,而不是为报仇活着。”他这番话说的很不像自己,最主要的原因是夜攸蝉一直在对他使眼色。 煌枢剡这番话看似无意,其实包含很多信息量,非人……说明神秘力量的身份,也说明煌枢剡知道那神秘力量是谁,赢不了……说明煌枢剡清楚神秘力量的实力。 类似的话,高彻在这几天一直在对南玥说,只是南玥满心都是为父母、为南祥国报仇的念头,根本听不进去,高彻觉得很无奈,同时也很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目睹国家被屠杀,这种阴影恐怕会在南玥心里停留一辈子。 正文 第348章 这一天,最没用的是怜悯、同情 这南祥国遗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怕都会一心想着报仇,煌枢剡明白,却无法理解。 归根究底,煌枢剡终归和人类有本质上的不同。 虽然煌枢剡的话信心量颇多,但南玥终究年纪太小,根本没有听出来,她唯一听出来的就是不赞同她报仇。 决心被拒绝,南玥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陛下,求您成全,求您帮帮南玥,日后南玥定当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南玥不要命的磕着头,一下一下的,带着哭腔恳求着煌枢剡。 南玥年纪虽小,但她身为公主,有些道理是懂得的,她清楚煌枢剡没理由帮她,因为南祥国已不存在,她根本拿不出等价交换的代价。 但她满腔的仇恨无处安放,只能这样以自身为代价,拼命的恳求煌枢剡。 煌枢剡没给出回答,眼神极为平静的注视着不断磕头的南玥。 除煌枢剡外,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挺动容的,但他们都明白,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南玥的请求,答应训练她复仇,就等同于害了南玥。 煌枢剡虽然觉得南祥国、南玥都无赶紧要,但还没冷漠到对南玥的决意无动于衷的程度,毕竟他如今已经和过去不同。 南玥的情绪有些不稳定,现在和她说什么都没用,所以煌枢剡对煌若渊使了眼神,示意他该怎么做。 煌若渊的出手非常快,当时南玥还在拼命磕头,却在抬头的瞬间被煌若渊击中后颈,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倒在了煌若渊的怀里。 “父皇,怎么办?”煌若渊对南玥充满怜悯、同情。 “将她暂时交给长公主照顾。”煌枢剡想了想说。 “是。”煌若渊点点头,也觉得性情温和豁达的长公主来照顾南玥最合适。 “小儿砸。”自从煌若擎回来后,夜攸蝉就非常致力于称呼煌若渊小儿砸,煌若渊的想法,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收起你的怜悯和同情,现在这两种是最没用、最能刺伤她的东西。” 而且那南玥一心想要报仇的架势,若是遭到怜悯和同情,肯定会更加坚定报仇的决心。 越是心情坚毅的人,越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和怜悯。 煌若渊的领悟能力很强,愣了一瞬后,立马明白了夜攸蝉的意思,他确实同情南玥,但接下来,他的同情绝不会被南玥察觉。 “明白就好,你先带她去长公主那吧。”夜攸蝉合上擅自,笑眯眯的对煌若渊说。 “那父皇,母后,儿臣先行告退。”煌若渊颔首,抱起南玥退后两步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若擎,落花楼那边可有联络?”煌枢剡问。 “回父皇,关于苏衍的情报暂时还没有,不过花意传来消息,三皇子提前回来了。”煌若擎一边说一遍蹙眉,这三皇子很难应付,论头脑,冷家所有人加起来都抵不过三皇子,论武力值,恐怕早已凌驾于乐战嵘之上。 “回来就回来呗,干嘛一脸愁容。”夜攸蝉不懂的看着煌若擎。 “母后有所不知,三弟……和冷家人不同,不可放在相同的起跑线衡量。”煌若擎微微蹙眉,他对煌若寒有着很复杂的感情和看法,所以如何可以,他真希望煌若寒永远不要回来。 “咋?”夜攸蝉外头,被说的更加疑惑不解了。 “三弟如今是修仙者,实力不是常人可比的,虽常年在外,但和冷家一直有联系,他究竟什么想法很难说,如果他有意争夺皇位……那么凭三弟的实力……儿臣担心会发生最糟糕的一幕。”煌若擎极为重视兄弟手足,这辈子他最害怕的就是兄弟相残。 “慢着慢着……”听着听着,夜攸蝉不得不打断一下煌若擎。“若祁的死完全就是冷家陷害的,你怎么对三皇子这么偏袒?”她有点搞不懂煌若擎了。 “母后,儿臣与三弟接触颇多,儿臣……觉得三弟应该没有参与冷家的计划行动。”话虽这样说,煌若擎却不敢笃定。 “就算如此,处决冷家也是早晚的事,你觉得到时他会如何选择?”夜攸蝉一脸严肃的问。 “这……儿臣不知。”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意气用事。”夜攸蝉就差直接揪着煌若擎的耳朵提醒了。“还有,本宫提醒你,什么都不要做,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煌若寒不知情的情况下。 如果知情,不管他是不是“煌枢剡”的儿子,这人都留不得。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受教了。”煌若擎低下了头。 “三皇子还有多久抵达甯都?”煌枢剡问。 煌若寒是什么人,知道多少煌枢剡都不感兴趣,他会根据自己的准则判断煌若寒,若是真有异心,哪怕是看在“煌枢剡”的面子上,他也会亲手结束煌若寒的命。 “从花意发出信息的时间来看,三弟抵达甯都就在这一两天。”煌若擎仔细的算了算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这一两天。 “那就等等吧。”煌枢剡倒是挺想见一见这常年不在甯都,一直在庙灵山修炼的儿子。“高丞相,最近外界谣言还是那么严重吗?” 煌枢剡指的谣言和南祥国有关,因为南祥国遗孤逃到煌罗王朝甯都的关系,民间许多人都认为南玥会把灾难引到煌罗王朝,所以对这位小公主非常的不欢迎,甚至还编出许多污蔑谴责小公主的歌谣。 弱小的人贪生怕死煌枢剡明白,只是编造歌谣到处传播,再结合歌谣的内容,让煌枢剡不得不怀疑有人从中作梗。 “回陛下,有所缓解,不过刑部虽一直在调查,但却始终没查到源头。”高彻道。 “向冷家的方向查查吧。”煌枢剡不假思索的给了一方向。 “陛下……”高彻看着煌枢剡欲言又止,如今的煌枢剡不再是过去拿昏庸无能的“煌枢剡”,很多时候他都必须谨慎对待。 不过谨慎虽谨慎,但高彻不必担心说错某句话就掉脑袋,过去的“煌枢剡”被冷贵妃蛊惑的,稍有不剩就砍头,不管过去有多少功绩,说砍就砍,毫不犹豫,不知寒了多少忠臣良将的心。 正文 第349章 这一天,神秘三皇子登场 但现在不同,哪怕他们说出的话将煌枢剡激的怒火难消,煌枢剡也不会随便剥夺他人的生命,充其量就是杖刑,或者直接强硬的充耳不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煌枢剡这样比过去的“煌枢剡”还要折磨人。 “爱卿有话但说无妨。”煌枢剡说。 煌枢剡不是优秀的帝王,但他却能给朝臣们最大限度的言论自由,朝臣可以充分表达自身想法、发挥自身能力,不过这些的前提是,绝对不能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当做耳旁风。 渐渐的,朝臣们都明白了一件事,只要他们的言行不涉及到夜攸蝉,就一切都好说,如若一个不小心触及到夜攸蝉,那一定是万事夜攸蝉说了算。 如此无下限的宠爱,许多朝臣都想说这是昏君才有的行为,但偏偏煌枢剡精明异常,每一件事都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丝毫不妥和破绽,让人忍不住心悦诚服,所以宠爱的无下限就无下限吧!在朝政上、在帝王上是明君就行。 尤其和过去的“煌枢剡”一比,现在的煌枢剡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救星。 “过去的冷家世代忠良,还请陛下在动手时,对冷家不要赶尽杀绝。”高彻是真心在恳求煌枢剡,虽然他和冷傲宁向来不和,但终归是认识了几百年,争争吵吵能也产生几分感情。 再一想到冷家是屹立千百年的家族,高彻就觉得可惜,他希望冷傲宁能及时回头,到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冷傲宁早就错过了回头的时机。 煌枢剡虽觉得冷家很麻烦,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从冷傲宁的父亲以上的每一代,都是忠臣良将,尽心尽力的守护着煌罗王朝,直到冷傲宁这一代才生了异心。 也许冷贵妃没有异心,但冷傲宁……很难说他不存在异心。 “既然是爱卿的恳求,朕不答应,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不过朕只能答应你看情况而定,如果冷家太过,爱卿别怪朕太狠。”他可以手下留情,但也要看冷家会不会及时收手。 “如此就足够了,老臣叩谢陛下。”他和冷傲宁都是两朝的丞相,虽说向来水火不容,但有些交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最起码,这些年他们一直争吵着,但却从未想过要对方死。 当日下午,夜攸蝉和煌枢剡坐在御花园凉亭悠闲的乘凉时,远处,一位青年男子,正随冷贵妃缓缓靠近着凉亭。 青年男子穿着很清雅,以淡蓝色为主,浑身透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他的相貌酷似冷贵妃,和“煌枢剡”也有几分相似,五官柔和、相貌俊朗,许是长期身处庙灵山的缘故,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青年男子和冷贵妃一同出现,再加上他的穿着打扮,夜攸蝉初步判断他就是那位神出鬼没的三皇子煌若寒,这人名字里虽然有寒,但给人的感觉倒是如玉般温润。 “你觉得他是先去的冷家?还是先来的这里?”夜攸蝉咬着糕点,含糊不清的问着煌枢剡。 “这里。”煌枢剡不着痕迹的扫一眼煌若寒说。 “嗯?如何判断的?” “他如果够聪明,就不会在这非常时期,做出雪上加霜的行为。” “好吧……”夜攸蝉嘟嘟嘴。“他们要过来了,你什么策略?”她的最好用哪种态度面对那两人的准备啊。 “你觉得轻松的策略。” “如果你能给出具体策略,我肯定会觉得特别轻松。”夜攸蝉撇撇嘴,她就猜到煌枢剡会说这样的话,看起来是很宠溺,其实就是嫌弃麻烦。 在夜攸蝉嘀嘀咕咕抱怨时,冷贵妃和煌若寒已经走进凉亭。 不知是不是因为冷家最近情况危急的缘故,冷贵妃看起来有些消瘦,没什么精气神儿,蔫蔫的,让夜攸蝉连讽刺她两句的兴致都没有。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冷贵妃规规矩矩的行着礼。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煌若寒双膝跪下,对两人行叩首礼。 这是煌若寒离开甯都许久回来的第一次行礼,自然要隆重一些。 “平身,坐吧。”煌枢剡极为冷淡的开口。 有关煌枢剡和夜攸蝉身上发生的事,煌若寒听说过一二,但并不详细,如今亲眼见到,难免有些震惊以外,不过他长期在庙灵山修炼,接受能力自然要比普通人高很多。 “父皇和母后身体可好?听闻父皇母后遭逢变故,儿臣未能赶回来,实在是不孝。”坐下来后,煌若寒做的第一件事询问两人的身体状况,以及深深的自责。 “很好。”煌枢剡为夜攸蝉倒着茶,不走心的、精简的回应。 而夜攸蝉则直勾勾的盯着煌若寒的眼睛,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哪怕这人拥有神一般的演技,眼神也会在不经意间出卖自己。 夜攸蝉自认为在看人方面很有天赋,不过这次她倒是没能看出什么,煌若寒的眼里有尴尬、有不解、有歉意,就是没有心虚。 不过最让夜攸蝉在意的不是煌若寒,而是冷贵妃,她装作揉鼻子,稍加用力吸了吸冷贵妃的气味,果然不一样,不只是不一样,而是截然不同。 她眼前的冷贵妃,全身散发着和以前的冷贵妃截然不同的味道,那种味道是体味,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体味,也就只有像夜攸蝉这种嗅觉异常的人才能分辨出。 至于为什么味道会变,原因很简单,眼前这冷贵妃极有可能不是冷贵妃。 竟敢冒充贵妃潜伏在皇宫内,夜攸蝉很敬佩她这份胆量。 夜攸蝉不会立即揭穿,毕竟还要弄清楚此人假扮冷贵妃的原因,以及真正的冷贵妃去了哪里,煌若寒又知不知道身边的女人并非他的生母。 “冷贵妃是病了吗?气色看起来很糟糕啊。”夜攸蝉故意看向冷贵妃问道。 “回皇后娘娘,臣妾近日确实身体不适,影响了皇后娘娘的雅兴,还请皇后娘娘见谅。”冷贵妃端着优雅的姿态,歉意满满道。 “身体不舒服就在寝宫休息嘛。”夜攸蝉打开折扇半掩着口鼻笑意盈盈道。 “若寒来给陛下和皇后娘娘问安,臣妾担心若寒长期不在宫中,会一时忘记,失了礼数,所以才会坚持跟来。” 正文 第350章 这一天,试探过招 冷贵妃给出的理由是合情合理,但夜攸蝉却无比清楚,不管这冷贵妃说什么,都是胡诌,都是胡说八道,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冷贵妃。 “哦……”夜攸蝉故意拉长声音,不走心的应着。 “父皇,母后,听闻二皇兄回来了,不知二皇兄在何处?”煌若寒温润的笑着,丝毫不在意夜攸蝉敷衍冷淡的态度,也不在意煌枢剡那犹如看着陌生人的眼神。 “可能在若渊那里吧。”夜攸蝉望天想了想,这些皇子公主每天早晨都回到琰心殿给她和煌枢剡请安,她本人是觉得很麻烦,不过那些皇子公主却干劲十足。“你找他干嘛?你们两不和?”反正她头上也顶着失忆的光环,有些事与其伪装,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母后误会了。”煌若寒极有耐性的解释。“儿臣每次回来都要和二皇兄切磋切磋,只是这些年回来,二皇兄都不在,说起来着实有些遗憾。”他自是知道煌若擎为何不在,不过他故意没有提,为的自然是试探试探煌枢剡和夜攸蝉。 “你不是混庙灵山的修仙者吗,和普通人切磋有意思吗?”夜攸蝉手托下巴,目露精光的盯着煌若寒。 “回母后,儿臣自认为在技术上远不是二皇兄的对手。”煌若寒谦虚道。 “那综合实力呢?估计连乐统领都不是你的对手吧。”夜攸蝉摸摸下巴,凌厉的墨眸紧盯着煌若寒。 夜攸蝉必须承认,煌若寒藏的很深,她明里暗里的试探,对方完全不当回事儿,还会翻过来试探她和煌枢剡,胆大而且心细,笑意盈盈的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这样的人如果有意争夺皇位,恐怕煌若渊他们只有被虐的份儿。 若她和煌枢剡没有穿越而来,这煌罗王朝恐怕真的岌岌可危啊,照“煌枢剡”那么昏庸无能的节奏,改朝换代都是有可能的,没准儿到最后,这煌罗王朝真会成为冷家的囊中物。 到现在夜攸蝉才明白,空罗为什么说她和煌枢剡能给煌罗王朝带来长远的繁荣祥和了,敢情就是因为他们有特殊的金手指、特殊的外挂。 煌若寒觉得巨变的皇后实在不一般,感觉她没藏着情绪,但事实上,却无法判断究竟哪种情绪是真实的,感觉她是在开玩笑,但隐隐的却能够感觉到压力,煌若寒摸不透夜攸蝉的底,自然不敢应对的太草率。 不过最让煌若寒忌惮的是煌枢剡,那人虽是他的父皇,但煌若寒此刻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他记得以前“煌枢剡”是非常疼爱他的,每每见到都要慈爱的说说话,但现在……煌枢剡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更不要提和他说一句话了。 虽然煌枢剡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都没有,但煌若寒偏偏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是潜在的,甚至是若隐若现的,他想忽略不计,可一旦出现,就会刺的他脊背冰凉。 “母后有所不知,凡是修仙者,先修的必然是心境,如若心境达不到,也就无法成为真正的修仙者。”煌若寒笑笑说。 夜攸蝉在喝茶,听到煌若寒说这番话后,她缓缓的放下了茶杯,杯底触碰石桌,发出一点清脆的声音,听的煌若寒有一丝丝的紧张。 “若寒啊,你是觉得本宫无知呢?还是当本宫是傻子呢?”夜攸蝉看似随意的把玩着茶杯,嘴角衔着一抹笑意,眼神里有一丝警告。 煌若寒一怔,微微收紧拳头,他万没想到夜攸蝉会直接挑破,不过这和直接宣战不同,这也是一种试探,一种单刀直入、极具决定性的试探。 随后,煌若寒起身,跪在了夜攸蝉面前。 “母后息怒,儿臣觉悟不敬之意。”煌若寒坦坦荡荡的直视着夜攸蝉及煌枢剡。“这些年儿臣虽不在甯都,但有些事儿臣心里清楚,儿臣不愿失态变的更严重,所以儿臣才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儿臣这种做法,让父皇母后感到不快,儿臣愿意请罪受罚。” 煌若寒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诚诚恳恳,没有丝毫华丽的修饰,更没有责任的推卸,尤其是他敢坦荡的直视煌枢剡,就凭这点,夜攸蝉就可以为他点个赞。 直视夜攸蝉不敢以此断定煌若寒这番话的可信度,所以判断这么重大的任务,自然要落到煌枢剡身上。 相比下,夜攸蝉更在意“冷贵妃”的反应,煌若寒都跪下请罪了,“冷贵妃”作为母妃除了随着跪下,其他什么都不做,哪怕是演戏,这演的也太不敬业了吧!难道是嫌弃盒饭给的太少? “起来吧。”煌枢剡沉静的注视煌若寒良久后开口道。 “父皇……”煌若寒摸不准煌枢剡的态度,是信了他,还是仍在怀疑他。 “起来。”煌枢剡冷声重复道。 “是。”缠绕周身的威压变强,煌若寒不敢再犹豫,立即起身,但也没法再继续做下。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实话实说就好。”他虽早已决定解决掉冷家,但若是煌若寒真的与冷家所有行动计划无关,他便不会将煌若寒牵连其中。 虽说诛九族什么的可以永绝后患,但煌若寒身上毕竟流着“煌枢剡”的血,如果煌若寒真的不曾参与,煌枢剡会想办法将他保下来。 “父皇,儿臣想问您一件事。”煌若寒深出一口气,他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得到答案,只是他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有勇气,他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去找若擎吧。”煌枢剡不着痕迹的扫一眼“冷贵妃”,直接拒绝了煌若寒。 而煌若寒并未注意到煌枢剡的“不着痕迹”,只觉得煌枢剡是暂时不愿提起,他也就没有坚持。 “……儿臣告退。”煌若寒行礼后,与“冷贵妃”一起离开了御花园凉亭。 离开时煌若寒的步伐略慢,多次回头看向夜攸蝉和煌枢剡,他知道“煌枢剡”是昏庸无能的,但他仍然敬爱着“煌枢剡”,不只是因为“煌枢剡”是他的父亲,更因为从小到大“煌枢剡”对他的疼爱。 对世人、对煌罗王朝来说,“煌枢剡”毋庸置疑是昏君,但对煌若寒来说,“煌枢剡”确实极好极好的父亲。 正文 第351章 这一天,房顶有个“蜘蛛侠“ 所以不管世人如何评价“煌枢剡”,在煌若寒心里,“煌枢剡”永远都是最好的父亲。 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唾弃“煌枢剡”,但唯独煌若寒不可以,“煌枢剡”本就是本性薄凉的人,能将本就不多的父爱给煌若寒,不知这是否是煌若寒的幸运。 “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夜攸蝉懒懒的倚靠在煌枢剡怀里问。 “无心皇位。”煌枢剡想了想说。 “你从头沉默到尾,就看出这点?”夜攸蝉有点震惊的起身盯着煌枢剡。“我拜托你尽点力行吗?好歹也是皇帝啊。”她伸手扯着煌枢剡的脸颊抱怨着。 煌枢剡丝毫不反抗,任由夜攸蝉在他脸上为所欲为,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夜攸蝉算是发现了,有其他人在时,煌枢剡的情绪不是没有,就是非常内敛,只有他们两人时,煌枢剡的眼神情绪倒是很明显。 “他很厉害。”良久后,煌枢剡开口道。 “厉害……这也太笼统了吧,发挥你那聪明的大脑,进行精准的推测啊。”她还等着煌枢剡进行神一般的逆天推理呢,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 “你明明都知道。”煌枢剡无奈的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 通过煌若寒的反应和言语,夜攸蝉心里早就有了谱,她非要听听煌枢剡的看法,主要是想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在夜攸蝉心里,煌枢剡不只是全能的,而且还是绝对正确的。 “他肯定知道冷家有意扶他上位,而有意,就足以说明,冷家会为此做许多努力,甚至是不择手段的努力。”皇位之争,模式也就那样,煌若寒不可能想不到。 不可能想不到,就代表煌若寒是知道的,在知道的基础上,煌若寒却未曾阻止,这点在夜攸蝉看来,煌若寒甚至有点比冷家人更可恶。 “不用担心,他回来也无法成为冷家的助力。”煌枢剡拍拍夜攸蝉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你觉得他不会站在冷家那边?” “根据我掌握的情报,他和‘煌枢剡’有极深的感情,他也许会选择中立,但绝不会赞同冷家的做法。” “他还不如站在冷家那边呢。”夜攸蝉撇撇嘴,她最讨厌的就是连选择都不敢做的人,中立,是最软弱无能的人,才会做的选择。 “倒也是。”煌枢剡点点头。“他如果站在冷家那边,倒是能省不少事。”这样他就可以不需要考虑如何保下煌若寒。 “真麻烦……”保不保,夜攸蝉都觉得很麻烦,这煌罗王朝繁荣昌盛的,冷家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享受生活呢?“你把煌若寒支走,是不是也发现那冷贵妃不对劲了?” “闻起来味道不一样?”煌枢剡继续捏捏夜攸蝉的鼻子闻。 “嗯,完全不一样。”夜攸蝉模样特别乖顺,和平时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完全不同。“闻起来有点血腥味,你有什么感觉?”她是通过气味判断的,但煌枢剡不同,相比下肯定要比她靠谱许多。 “气息凌厉,包含杀气,应该是杀手。” “什么杀手?”虹筝倒吊着,从凉亭顶出现,两只眼睛亮亮的盯着煌枢剡和夜攸蝉。 冷不丁出现的虹筝吓了夜攸蝉一跳,脖子一缩,差点从煌枢剡怀里滑落,幸好煌枢剡手快,及时的拉住了她。 “你干嘛!属蜘蛛侠啊!”夜攸蝉瞪着虹筝没好气道。 虹筝由凉亭顶跳进凉亭内,她不急着回答夜攸蝉,而是坐下来,悠哉悠哉的喝一杯茶,吃一块糕点。 “蜘蛛侠是什么?”虹筝放下茶杯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夜攸蝉狠狠白她一眼,真不知道这庙灵山医圣是怎么传成外界那么神奇的,这虹筝一点高冷女神范儿都没有,整个一不修边幅的**丝。“你没事儿爬房顶上干嘛?身高不够房子来凑啊?” “我只是感觉到修仙者气息,过来看看而已。”虹筝表示她没有爬房顶的嗜好。 “你没发现她?”夜攸蝉转头看向煌枢剡问。 “她爬的很像蜘蛛,所以没阻止。”煌枢剡自然有察觉到虹筝的靠近,不过介于虹筝没怀着不好的目的,他就当做不知道了。 “刚刚那修仙者是你儿子?话说你儿子怎么会是修仙者啊?”虹筝疑惑不解的问着煌枢剡。 “听说是因为某位修仙者高人偶遇煌若寒,觉得煌若寒根骨奇佳,是修炼的天才,所以就把煌若寒带去了庙灵山。”这些都是夜攸蝉听别人说的。 “也就是说,他是修仙者喽。”虹筝摸摸下巴,似乎在想着其他事。 “他是修仙者,有什么问题吗?”夜攸蝉问。 “庙灵山有明文规定,凡是庙灵山修仙者,不管有什么原因,均不允许干涉、参与国家内政,但凡触犯规定的修仙者,庙灵山自由律法会自动剥夺那人的修为,并给予相应惩罚。”虽说是相应惩罚,但却是极为严重的,虹筝曾经见过被庙灵山自有律法惩罚的人,失去一生的健康,常年都需要药物调养身体。??? “这么严重啊……”夜攸蝉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修仙者被迫牵连进入国家权利争夺,这怎么算?”现在煌若寒的情况应该是属于这种。 “这……我不清楚,你可以问问金眸雪狼。”虹筝摇摇头,这种擦边球的情况她至今没有遇到过,要她来判断的话,肯定是一并都扔出庙灵山。 “我还是想不明白啊,那高人带走煌若寒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冷家人庙灵山规矩吗?如果没说现在这情况倒是正常,但若是说了……冷家显然是顶风作案啊!是不是觉得没见过,就可以侥幸?”夜攸蝉说着说着便笑了,情况若是真和她推测的一样,那冷家肯定要悲剧了啊! “高人?有多高啊?是谁你知道不?”虹筝问。 “……忘记问了。”夜攸蝉望天儿,表示她刚刚就顾着试探了,把高人这事儿忘的一干二净。 “没事儿,下次见面再问,或者他若是真会与人切磋的话,我去看看也行。”从招式路数上,虹筝就能精准的判断出出自哪门哪派。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这一天,厚脸皮天下无敌! “你在上面那么久都没仔细听吗?他去找煌若擎了,至于会不会切磋估计就不好说了。”夜攸蝉耸耸肩,她这一番试探,肯定是把煌若寒搞郁闷了,满腔的热血估计也都冷却了。 “那还坐这儿干嘛啊,赶快跟过去看看啊。”虹筝啪嗒一声放下茶杯,利落的起身。 其实她还想去拉夜攸蝉的手,可惜……煌枢剡压迫力太强,她不敢做任何带有逾越性质的行为。 “……你去吗?”夜攸蝉看着煌枢剡问。 “还有公务处理,你去吧。”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背说。 “嗯……那好吧,看完热闹再去找你。”夜攸蝉点点头,从煌枢剡的怀里跳了出来。“走吧。”临走时,她还不忘那两个水果,一块糕点。 虹筝一直认为夜攸蝉的胃是人类的奇迹,不……也许不只是人类的奇迹,可能连修仙者、魔法师也包含在内,她曾偷偷摸摸给夜攸蝉把过脉,从人体构造学来讲,夜攸蝉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正因为没有任何异常,才让虹筝对夜攸蝉的胃更加好奇,那么多食物吃进去,身形没有发生丝毫变化,充其量就是比其他人多几次厕所。 虹筝作为医者、学者,自然知道这世上必然会有许多误解谜题,这么多年她遇到过几次误解难题,但再难解,也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夜攸蝉这……完全就是绞尽脑汁都无法破解半分的难题。 煌若擎和煌逍煜一样,都是亲王,在皇宫外都有自己的亲王府邸,不过那府邸对两人来说显然都是摆设,基本没啥用,因为煌若擎和煌逍煜都一样,长年不回甯都,一回来就扎根在皇宫内,府邸啥的根本没回去过。 然后夜攸蝉觉得两位亲王的府邸空置着有点浪费,就征用了煌逍煜的,给南寒月作为“古代快递”的总部。 煌若擎的府邸很冷清,他没有娶亲,府邸只有一名老管家,和两名侍卫,他热衷于武学军事,多数时间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这些年则是远离甯都的军营度过的。 为更好的和煌枢剡、夜攸蝉接触,煌若擎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直接住在皇宫里,虽说皇宫内有很多宫殿,但能住人的却不多,所以他自然是直接住进了煌若渊的碧澜殿。 作为外来者的虹筝,因为有煌枢剡的特许,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御医院,有事没事的教教翎羽,提点提点姜沉,让两人受益良多。 “你身边那小女官呢?”虹筝走在夜攸蝉左侧问。 “红裙最近热衷培养下一代,没时间搭理我。”夜攸蝉懒懒的伸着懒腰说。 原本太后活着的时候,后宫之主的事务都是由太后处理,现在太后亡故,重担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夜攸蝉身上,可她和无头苍蝇差不多,再加上实在太懒,红裙就不得不待夜攸蝉处理那些后宫事务。 而这样一来,本就一人的红裙就更加忙碌了,顾前无法顾后,再加上她原本就有想法为夜攸蝉挑选培养一位贴身侍女,这次正好是时机。 “你这皇后做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虽然虹筝没接触过其他皇室,但她读过不少历史书啊,自然清楚皇帝、皇后、皇子等等出行,那排场、那人数,绝对是浩浩荡荡啊! “请用特立独行来形容。”夜攸蝉强调道。“难道你喜欢出个门都有一群人跟在身后?做这做那都会收到限制?” “当然不喜欢。”虹筝果断否定。“只是……我觉得你和那位皇帝,不像皇室的人,倒不是说气质有差异,更不如说是一种直觉。”在她看来,比起皇位权利,夜攸蝉和煌枢剡应该更喜欢自由的随心所欲。 “你这种直觉很危险。”夜攸蝉意味深长的瞄一眼虹筝,嘴角的笑意十分邪恶。 虹筝一怔,她怎么会听不出夜攸蝉是在提醒她,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说的太过更不是好事,她明白这点,自然不会再说下去。 “我保持沉默。”虹筝举双手投降。 “你很聪明,所以你有没有想法培养翎羽?” “这话锋转的太猛烈了吧!”虹筝无奈的笑着,这简直是没有一点点防备啊! “猛烈是次要,你的想法是主要。”夜攸蝉耐着性子催促着虹筝回答。 “他资质不错,对医学有超乎寻常的热爱,有医者的原则和铁则,短时间内我可以继续指点他,但培养成下一位医圣,还需要更长一些时间的考核。”在很多事情上,虹筝都是非常随意的,但唯有培养下一代庙灵山医圣,她是无与伦比的慎重。 培养下一代庙灵山医圣不止关乎庙灵山的声誉,也在于庙灵山医学的传承,代代医圣的选择都是慎重更慎重,自然不能到她这里就松懈。 “姑且问一下,你们修仙者所说的审核时间是多久啊?”别弄的千八百年,翎羽可早就入土为安了。 “嗯……百八十年吧。”虹筝想了想说。 “哦……”夜攸蝉安心的拍拍小心脏,幸好不是千八百年。“我觉得你这样吧,先收翎羽为徒怎么样?不是培养接班人那种徒弟,只是单纯的土地。”她觉得她作为一国好皇后,必须为子民谋求更多福利啊! 而且这谋求手段,有那么一丢丢的厚脸皮啊。 虹筝沉默着盯了夜攸蝉好久,最终也没在夜攸蝉脸上看出什么猫腻,只能选择直接问吧。 “你干嘛非要让我收翎羽为徒啊?”这事儿夜攸蝉可不是提一两次那么简单了。 “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夜攸蝉笑呵呵的直言道。 虹筝微汗,可夜攸蝉这么坦荡,她又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吐槽脸皮厚则天下无敌啊! “这事儿你让我考虑考虑,做我的徒弟,肯定要成为修仙者……” “哦!对了!”夜攸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敲着手掌,冷不丁的打断了虹筝的话。“如何才能成为修仙者啊?”这事很重要,不只是对翎羽,还有对她自身。 “由引荐者带入庙灵山,由师傅将普通人的身体改造为修仙者体质,接下来只要修炼就行了,能修炼到什么程度,还是要看资质。”虹筝解释的很简单,事实上成为修仙者的步骤就是这么简单。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这一天,拖出去喂狗! 成为修仙者的步骤虽然简单,但能够成功改变体质却很难,否则普通人与修仙者的比例也不会如此悬殊,过去还好一些,现今已经达到几十万人中,恐怕都很难找到一位能顺利改变体质成为修仙者的。 体质是否改变成功,主要看是否能吸纳庙灵山灵气,吸纳的灵气越多,证明体质改变的越成功,对日后的修炼也极为有好处。 不过夜攸蝉觉得这句主要看资质,真是不负责任啊! “也就是说,如果你要收翎羽为徒,就必须带翎羽去庙灵山进行身体改造呗?”夜攸蝉摸摸下巴,眼睛里全是精光,她并没有算计什么,而是已经帮虹筝做了决定。 “嗯……慢着慢着!我可从来没说要收翎羽为徒。”虹筝按住夜攸蝉的肩膀,差点被夜攸蝉饶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怎么?你嫌弃翎羽?”夜攸蝉俨然一副护犊子家长的模样,气势汹汹的瞪着虹筝。 虹筝觉得她似乎除了答应,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她是挺喜欢翎羽的,可这样半胁迫的答应收翎羽为徒,怎么想都有点不爽啊! “哎……输给你了。”思来想去,最后虹筝长叹一声气。“不过翎羽愿不愿意做的徒弟还很难说,毕竟他现在有师傅。” “这我知道,他有他的选择,我只是把能做的都帮他做了。” “你说出这番话,还真有点像父母。”虹筝有点意外的看着夜攸蝉,在她的印象里,夜攸蝉可是会和儿子耍赖撒泼的,现在这样一本正经起来,真有点不适应。 “我只是依样画葫芦。”她不曾身为人母,哪里懂得父母的苦心和责任。 一路走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煌若渊的碧澜殿,如今煌若渊已成为太子,这碧澜殿自然已升级为东宫,地位不一样,装备也就不一样。 比如说这碧澜殿守卫,原来只有两人,现在已经升级为四人。 比如说碧澜殿原来只有一位女官,现在也已增加一位女副官,其他侍卫、侍女也都有相应的增加。 碧澜殿在没有成为储君宫殿前,一直都非常祥和,女官、侍卫、侍女间的关系非常融洽,经常会聚在一起吃一顿,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自从“新势力”加入,碧澜殿的氛围就变了许多,尤其是那位新上任的女副官,真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在碧澜殿里燃烧的热别旺盛。 碧澜殿女官秉持煌若渊主张的以和为贵、团结一致的理念,对这位新女副官颇为容忍,在大事上,女官稍微提点几句,小事上,女官向来睁一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女官以为女副官没什么多余心思,只是刚刚来碧澜殿,想要树立威严而已。 可惜,女官以为的很错,非常错。 但从官衔上来讲,女官终究比女副官高一级,女副官不会猖狂到连女官的话都不听,但她完全是当面做的完美,背后的坏水犹如汪洋大海。 夜攸蝉和虹筝走进碧澜殿时,正好看到女副官在杖刑碧澜殿侍女,而三位侍女无一例外,都是碧澜殿的“老人”,行刑的自然都是新来的、以女副官为首的“新人”。 夜攸蝉去哪里,向来不需要通报,这是全皇宫上下都知道的事,所以她和虹筝进来的悄无声息,若不是悄无声息,她们也不会看到这么以下犯上的一幕。 一位年纪颇小的侍女被“新人”压着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眼睁睁的看着三位姐姐被杖刑,她想去找女官,想去找煌若渊,但却被女副官的人抓住,她没办法,只能求女副官放过三位姐姐,继续杖刑下去,她真的害怕姐姐们会死掉。 女副官对小侍女的恳求充耳不闻,甚至有些享受这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所以她不会停止,只会下令打的更狠。 而就在这苦寻无路时刻,小侍女看到了悄无声息出现的夜攸蝉的身影,她顿时就觉得救星驾临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两下挣脱侍卫的钳制,连跑带爬的快速到夜攸蝉面前跪下。 “娘娘!求皇后娘娘救救三位姐姐!”小侍女跪在夜攸蝉面前,声泪俱下的恳求着。 场面看的夜攸蝉直皱眉头,皇宫内院,太子的碧澜殿,小小的女副官竟然使唤着侍女、侍卫对“老”侍女施以杖刑,不知道是煌若渊的管制太松懈,还是这些人太想找死。 被杖刑的三位侍女夜攸蝉都认识,她平时没少往碧澜殿跑,这三位侍女表现的一直都很好,不卑不亢、恭恭敬敬、进退有度,尤其每次她来都会准备好多美味佳肴,这点深得夜攸蝉的心。 如果说这三人做错事,夜攸蝉绝对不会相信。 显而易见的,夜攸蝉的出现着实惊吓到了女副官,和与女副官为伍的其他人,震惊好一阵才回过神向夜攸蝉行叩首礼,可惜夜攸蝉压根儿没鸟他们。 “若渊呢?”夜攸蝉向前走两步,亲自弯腰俯身扶起小侍女问道。 小侍女受宠若惊的不敢抬头,手颤颤巍巍的搭在夜攸蝉手里,一边起身一边回答:“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外出,奴婢不知去了何处。” “这样啊……”夜攸蝉环顾周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暗一。”她对着空气叫了一声,煌枢剡肯定会派暗一守附近,接下来的事,比起叫侍卫,显然是让暗探出马更合适。 接着,暗一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单膝跪在夜攸蝉面前。 暗探组织的内奸已经被拔除,暗探们体内的蛊毒也已经在夜攸蝉的努力下全解,前段时间煌枢剡还给他们每人放了三天假,暗探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他们感谢煌枢剡,更感激夜攸蝉。 “主子何事?”暗一恭敬的询问。 “哦~这就是皇家暗探啊……”虹筝意外的挑挑眉,气息隐藏的很好嘛,在普通人里,恐怕已经是鲜有敌手的强者。 “把这些碍眼的,给本宫拖出去喂狗。” 夜攸蝉这句话说的轻飘飘,但却听的女副官心惊胆战,差点直接尿裤子。 “皇后娘娘饶命!”女副官急匆匆的爬到夜攸蝉面前,那姿势,真相是一条狗。“皇后娘娘,您听女婢解释,奴婢教训这三人是有理由的,这三人对太子殿下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所以奴婢才会……” 正文 第354章 这一天,女人果然好恐怖 嘭!夜攸蝉一脚将女副官踹倒,俨然一副懒得听你废话的神情。 被踹的女副官完全懵了,倒在地上,愣愣又无辜的看向夜攸蝉,眼睛好像是在控诉一般。 而这眼神恰巧惹怒了夜攸蝉,她又不是男人,卖什么无辜,装什么柔弱,而且她最讨厌这样矫揉造作的女人,直接一脚过去,踩在女副官的脸上,才是她会做的事情。 “你可真狠啊!”虹筝搓搓手臂,还好她和夜攸蝉是朋友,万一是敌人,她真有点不敢想象。 “还有更狠的呢。”夜攸蝉勾唇一笑,表示这种尺度,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现在咱们来说说你的解释吧。”她蹲在女副官身边,极具危险性的拨弄一下女副官的头发,每一个动作都让女副官胆颤不已。 女副官听闻过夜攸蝉有多狠,自然是害怕的无以复加,但听夜攸蝉这样一说,心里又燃起一点希望,连忙爬起来,匍匐的跪在夜攸蝉面前,颤颤巍巍的回答。 “回皇后娘娘,那三人对太子殿下怀有不该有的心思,趁太子殿下不在碧澜殿时,在太子殿下寝宫做些不耻之事。”不耻那两字,女副官说的是相当嗤之以鼻,非常的愤慨。 夜攸蝉挑挑眉,很有耐心的听着女副官胡扯,不过她发现这女副官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一种说辞,实在是无趣的很。 “这宫中规矩呢,本宫确实懒的记,不过女官没有权利惩戒侍女这点,本宫还是知道的,那么作为女副官的你……也是知道的吧。”夜攸蝉一下一下的拍着女副官的脸问。 “回娘娘,奴婢知道,可是奴婢也是为了……” 啪!夜攸蝉一巴掌呼的女副官翻了个身,这一巴掌夜攸蝉没控制好力道,不仅打的女副官嘴角流血,还打的自己手掌发麻。 “你特殊期要来了吗?怎么这么暴力?”虹筝一边吐槽一边为遭受杖刑的侍女诊脉。 “可能是。”夜攸蝉认真的点点头,不过说真的,穿越过来后,经期成了夜攸蝉最犯愁的事情之一,毕竟这里没有神奇的姨妈巾。“为了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立场资格说为了,你一小小的女副官,也敢在碧澜殿嚣张跋扈,还妄图扭曲事实,你是不是认为本宫这皇后身份是摆设?”这点破事她甚至不需要调查,随便想想就能知道这女副官有什么目的。 “奴婢不敢!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不敢……”女副官自知危机巨大,自然是不留余地的恳求夜攸蝉开恩。 “你不敢?”夜攸蝉冷笑。“本宫看没有你不敢的事情吧!想爬上若渊的床的人是你吧。” 女副官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不是因为夜攸蝉不会放过她,而是因为夜攸蝉看透了她的心思,她确实很像爬上煌若渊的床,哪怕什么都不会发生都可以,她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利益。 “是谁安排你来碧澜殿的?”夜攸蝉捏着女副官的下巴问。 “没有……没有谁的安排,奴婢原本在洗浣房任女官,突然接到调任,所以……”所以她才会任职碧澜殿女副官,所以才会产生越来越膨胀的心思。 “哦~”夜攸蝉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这种调任显然不正常啊!现在煌若渊是太子,身边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煌枢剡绝不可能调任这种女人靠近碧澜殿,看来这其中,还有其他人在作梗啊!“果然还是拖出去喂狗吧!”她有点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管这女副官是怎么来的,她都不会留下女副官这条命。 “娘娘!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绝对不敢了!”一听夜攸蝉的话,女副官连忙爬起来,抱住夜攸蝉的腿哭喊央求。 然而夜攸蝉压根儿不会给她叫唤太久的机会,暗探的行动很快,三两下将那些在碧澜殿搞事情的侍女、侍卫带走、处决。 女副官被拖走时,她一直哭喊着,到最后她不在恳求,而是恶毒的咒骂。 夜攸蝉看着这一幕挺可笑的,自己做错事却不知道反思,还将一切归咎在他人身上,作为人来说,实在是可悲啊。 被咒骂什么的,她早就习惯了,一丁点都不在乎。 不过这小小女副官竟然敢这么嚣张,显然是有靠山的。 “小侍女,那女副官在宫内有认识的人吗?”夜攸蝉看向最先向她求救的小侍女问。 “回皇后娘娘,她的姑母是莺语女官。”小侍女毕恭毕敬的回答。 “莺语……”夜攸蝉有点意外,她可从未听太后说起过,想来莺语和女副官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看来那女人借莺语的名头做过不少事啊。” “我还以为这皇宫已经被你和皇帝制霸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小虾米存在啊。”虹筝有点意外。 “任何时候,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妄图飞上枝头的小虾米。”她倒是觉得这种炮灰可以多多益善,最起码可以让她来消磨时间。 “这倒也是。”虹筝点点头。“话说回来,你儿子呢?” “不知道,在这儿等等吧。” 煌若寒是为找煌若擎来这儿的,结果煌若擎和煌若渊都不在,想来,煌若寒应该会很失望吧。 因为夜攸蝉的到来,彻底解决了碧澜殿的毒瘤,三位侍女虽然受了伤,但好在夜攸蝉来的早,她们受的伤不是很严重,养几天就能恢复。 夜攸蝉和虹筝就坐在碧澜殿正厅等着煌若渊和煌若擎,她们也没准备一直等下去,到午饭时间还不回来,夜攸蝉是肯定要回琰心殿吃饭的,她这人缺了啥都行,缺少一顿饭是万万不行的! 幸运的是,夜攸蝉她们没等多久,煌若渊和煌若擎就回来了,以及跟随在两人身后的煌若寒。 煌若渊一回来,夜攸蝉就把女副官的事告诉了煌若渊。 煌若渊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很没辙,这种弱点是天生的,后天修炼弥补弥补虽然也行,但却一直没有修炼的机会,导致他到现在为止都很不擅长应对女人。 再加上女副官在他面前很会做,几乎没什么破绽,煌若渊根本没想到她会是那样的人。 总结而言,女人果然恐怖。 正文 第355章 这一天,两种选择 不擅长应对女人,这也是煌若渊一直没有感情史的主要原因,他甚至觉得,他这辈子都有可能独自度过,可偏偏煌枢剡立他为太子,导致他不得不考虑延续后代的事。 煌枢剡和夜攸蝉任性颁布新法律,提倡自由恋爱,不看门第,煌若渊对此是非常向往的,可惜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不适合恋爱,但他又不想为利益而联姻,所以他在深思熟虑后,得出了结论。 如果日后煌枢剡真准备传位于他,他就过继一位兄长的孩子,反正都流着皇室直系血脉,不是他的亲子也没什么。 “有劳母后。”煌若渊对夜攸蝉拱拱手行礼,他虽然不擅长应对女性,但他也是很看中碧澜殿“老人”的,这些人在碧澜殿多年,对他一直忠心耿耿,比起外人,他的心自然是向着“自家人”的。 “这倒没什么,问题是那糟心女人,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插在碧澜殿的。”夜攸蝉说。“当然,这只是一种怀疑,要是本宫,就肯定不会选那么蠢的女人。”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母后放心,这事儿臣定会查清楚。”在他宫中,发生这等糟心事,煌若渊也有些生气。“不过不知母后来碧澜殿所为何事?” “看他两打架啊。”夜攸蝉指着煌若擎和煌若寒直言道。 “呃……”三位皇子同时汗颜,皇后娘娘思维跳跃太猛烈,他们有些招架不住。 “是若寒说要来找若擎切磋的,所以本宫就来看热闹了啊。”夜攸蝉一副我很无聊,所以来了的模样。 “这样啊……”煌若渊颔首。 以前,煌若寒确实每次回来都会找煌若擎切磋切磋,是纯切磋武艺技术,每次都会输给煌若擎,虽然输的很惨,但煌若寒却不会气馁、嫉妒,反而越挫越勇,仿佛人生都有了动力。 煌若寒并非武痴,他只是对“技术”那两字很执着。 而煌若擎则是武痴,他对技术的研究非常透彻。 原本,煌若渊以为煌若寒回来肯定会找煌若擎切磋,但刚刚见面时,煌若寒却对切磋之事只字未提,这让煌若渊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煌若寒已经厌倦了? “听闻三皇子师出庙灵山,不知师承何门何派?”虹筝怀着几分前辈的高傲闻到。 “晚辈师承明清派掌门。”煌若寒一听虹筝的话,就知道虹筝也是庙灵山的人,态度自然放的很端正。“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位笑的随意的女性,应该非常不简单。 “虹筝,庙灵山医圣。”听闻煌若渊是明清派掌门的土地,她对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隐瞒。 闻言,煌若寒一怔一惊,随即立刻起身向虹筝行一大礼,他师承庙灵山明清派,所以在庙灵山医圣面前,他就是晚辈中的晚晚辈,而不是煌罗王朝的三皇子。 “哇哦~”看到这一幕,夜攸蝉不痛不痒的惊叹一声。“庙灵山医圣,地位挺高啊!” “你现在才知道?”虹筝扬扬下巴反问。 “嗯。”夜攸蝉认真点头。“明清派很腻害?” “明清派,玄清派,天清派,是庙灵山历史最为悠久,综合实力最为强劲的门派,而且因其作风正派,深受许多人的尊敬,也是初入庙灵山的修仙者最想加入的门派。”虹筝大致的解释了一下。 “哦……说白了,就是很牛X呗。” “嗯……”虹筝不知道牛X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应该是很厉害的意思。 “你很不错嘛,若寒。”夜攸蝉看向煌若寒称赞道。 “母后谬赞了。”煌若寒恭敬道。“不知母后和医圣前辈是如何认识的?”一国皇后和庙灵山医圣认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哎……”夜攸蝉长叹一声气。“都是孽缘啊!” 煌若寒全神贯注的等待着夜攸蝉接下来的话,结果哪曾想到,一句孽缘就是全部,接下来啥都没有。 煌若寒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夜攸蝉是不想告诉他,而他也不会勉强的去问。 “别说的认识我好像是一场灾难一样。”虹筝抱怨道。 “怎么会是灾难呢!明明是幸运!”夜攸蝉拍着桌子,义正言辞道。 虽然夜攸蝉的小模样特别正义,但虹筝怎么看怎么觉得好邪恶…… 虹筝两手一摊,决定不去和夜攸蝉谈论幸运或灾难的问题。 “有关庙灵山的规定,不知明清派掌门有没有告诉你。”虹筝这人喜欢直来直去,拐弯抹角的暗示,不符合她的性格。 “师傅说过,晚辈一直铭记在心。”煌若寒点头回答。 “说这些可能有些逾越,但站在前辈的角度,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身份很敏感,想要做到不触犯庙灵山规定,恐怕很难,你是蒋老头的徒弟,我想我应该有些责任提醒你。”她哈明清派掌门蒋老头有些不错的交情,既然是蒋老头的徒弟,那她必然该做一些前辈该做的事。 “多谢前辈提醒,晚辈明白。”煌若寒拱拱手,心领了虹筝的好意。 虹筝指的是什么,别人不清楚,煌若寒却非常清楚,他是煌罗王朝的三皇子,他母亲是当朝贵妃,他祖父是当朝右丞相,这些身份就注定他不可能像普通修仙者那样专心修炼。 有关规定的事,明清派掌门不允许煌若寒告诉冷家所有人,开始时他不懂师傅的意思,但现在他却渐渐明白了,师傅是在让他自己选择,是选择争权夺利,还是选择兄弟谦恭、专心修炼。 煌若寒想选择后者,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他还能选择后者吗?如果他选择后者,就代表他舍弃了母妃,不顾冷家人的死活。 而他若是选择前者,就要与兄弟反目,与敬爱的父亲反目。 不管是哪一种煌若寒都不愿意选择,可摆在他面前的偏偏只有这两种选择,煌若寒觉得这是一种折磨,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能够永远在庙灵山不出来,永远的逃避着。 “你明白就好。”虹筝盯着煌若寒的眼睛,那确实是明白的眼神,却不是已做好决定的眼神,看来未来煌若寒会陷入很深的旋涡中,不知道蒋老头有没有预料到这些。 正文 第356章 这一天,儿砸们的终身大事 “母后可有去过皇姐哪里?”煌若渊突然想起件事。 其实煌若渊和煌若擎刚刚不在,就是去了长公主那里,所为不是其他,正是因为那位交由长公主暂时照顾的南祥国小公主。 南玥虽然满心都是复仇的想法,但毕竟那么小的年纪,目睹父母亲人被残杀,心里留下的阴影非常浓重,她恐惧与人接触,拒绝与人接触,在她眼里,仿佛所有人都是非常危险的,她就像一只刺猬,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用尖锐的刺保护着自己。 自我保护倒是没什么,重点是南玥整日都不眠不休不进食,一两天可以,三四天勉强能坚持,五六天肯定会体力不支倒下。 长公主实在是没办法,才会找煌若渊帮忙,结果煌若渊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他就想到了夜攸蝉,虽说在煌若渊心里,煌枢剡才是无所不能的形象,但有些事却是只有夜攸蝉能办到的。 比如说开导小孩子,这显然完全不是煌枢剡会做的事,所以煌若渊首先想到的不是煌枢剡,而是夜攸蝉,虽然夜攸蝉并非无所不能,但在煌若渊看来,却是非常有人格魅力的,这种独特的人格魅力,会助夜攸蝉坐到许多常人做不到的事。 “没啊。”夜攸蝉摇头,其他皇子公主她都没怎么接触过,主要是因为没什么理由和必要接触。 那些皇子公主的母妃,在皇宫内院都非常老实,也许一开始时有些躁动的心思,但现在都差不多平息彻底。 而夜攸蝉与煌若渊、煌若擎关系较为亲密,主要是因为这两人和她有直接关系,而且对她和煌枢剡很有价值。 “母后,南祥国小公主自从那日后果,一直不肯与人接触,不肯进食休息,皇姐怎么开导都没有,希望母后能出手帮忙。”煌若渊和长公主的交情不错,否则也不会开口请求也有长帮忙。 “嗯……你和长公主感情很好?”夜攸蝉想了想问。 “回母后,儿臣幼时,皇姐照顾儿臣良多,而且皇姐母妃早逝,算的上是被皇祖母抚养长大的。”煌若渊深知夜攸蝉的问题精髓所在,自然会解释的很细致。 “哦……那就去看看呗,什么时候去?” “那就午膳后吧。”他不想延误太久,毕竟南玥已经不休息不进食太久,但让夜攸蝉不吃饭就过去,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行,那就午膳过后吧。”夜攸蝉伸伸懒腰。“暗一,去告诉枢剡,到碧澜殿用午膳。” 谁都没注意到的暗处,暗一听到夜攸蝉的命令后,身影瞬间消失。 夜攸蝉曾无数次觉得,暗探这项隐藏身形的技能太便利,用来偷窥啥的,简直不能更方便。 “若寒也留下一起用膳吧。”夜攸蝉看向面色深沉的煌若寒说。 “儿臣遵旨。”煌若寒一愣,回过神来后说。 “不用遵旨,本宫只是在邀请你,你可以拒绝。”她随意的摆摆手,她想不管过多久的时间,她都不会习惯这种一板一眼的规矩。 “儿臣……明白。”煌若寒想说儿臣不敢,但想了想,凭直觉改了口,他总觉得如果说不敢,夜攸蝉肯定会用眼神将他生吞活剥。 “嗯。”夜攸蝉满意的点点头,该怎么说呢,接受不同的教育,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煌若寒长年在庙灵山,性格上少了一些煌若渊那种一板一眼的固执。“接下来,来说说你的问题吧,若擎。”在这一刻,夜攸蝉真觉得她作为母亲真是操碎了心啊。 “儿臣?”煌若擎有点懵,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被夜攸蝉突然点名。 “奏是你!”夜攸蝉指着煌若擎,眼睛亮亮的,闪烁着精光。 “请母后明示。” “不用这么严肃,本宫只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楚璃。” 夜攸蝉的话说的很直白,煌若擎不觉得难为情,只觉得为难,自从他回宫以来,叶楚璃就开始对他“穷追猛打”,不管他怎么拒绝都没用,反而还会引发叶楚璃的斗志,所以现在煌若擎能采取的措施很单一,那就是躲! “回母后,儿臣真的没那方面的想法。”煌若擎甚是无力的、却也认真的回答道。 “可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该成家了。”夜攸蝉歪头,表示煌若擎这种,在她的“家乡”,那妥妥的奏是恨嫁……不对恨娶青年啊!肯定是家人长辈击中炮轰的对象。 “母后教训的是……” “本宫不是要教训你,只是希望你考虑考虑,缘分可不会主动抓住你。”夜攸蝉这样直白的说这些,无非是因为不想煌若擎错失良缘而已。 “儿臣明白。”煌若擎颔首,自是懂的夜攸蝉的苦心。“如同母后所言,缘分很重要,只是在楚璃身上,儿臣真的没有感觉到……对儿臣来说,楚璃仍然只是当年跟在我们身后,淘气又顽劣的小女孩。”他没有丝毫隐瞒,很坦诚的坦露心声。 “看来你还挺愁的啊。”夜攸蝉笑笑,这位驰骋沙场的神玄铁骑将军,竟然会被一人难住,倒也是挺有趣的。“不过这事儿本宫可帮不了你,只能等也许哪天楚璃累了,主动放弃。”就目前这形势看来,主动放弃恐怕有些难度。 “儿臣明白。”煌若擎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他明白,感情这事儿,很难理清,讲究的都是心。 夜攸蝉满意的点点头,虽然煌若擎的终身大事还没有着落,但夜攸蝉觉得煌若擎的态度相当不错, 他坦诚坦率,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更清楚自己不需要什么,他不会勉强别人,更不会委屈自己。 “若寒有母妃,本宫就暂时不替你操这份心了,不知道冷贵妃有没有和你提过这方面的事?”夜攸蝉看向煌若寒,故意用次来刺探刺探煌若寒和冷贵妃的关系如何。 “回母后,母妃确实提过几次,但儿臣已是修仙者,诸多方面都与普通人不同,所以成家这方面的事,儿臣还没有考虑过。”这是实话,也是煌若寒的真心话。 “你的情况的确挺复杂的,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放宽心,顺其自然吧。”夜攸蝉说煌若寒情况复杂,自然不只是因为煌若寒是修仙者,更因为冷家与皇室的关系。 正文 第357章 这一天,长公主煌若灵 “是。”虽然觉得夜攸蝉的话有些许奇怪,但也无法否认,煌若寒觉得听完后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面对冷贵妃时,煌若寒总是能感觉到一些压力,这压力不是说他害怕冷贵妃,而是他无法完成冷贵妃心里的期望。 午膳时间前,煌枢剡抵达碧澜殿,与三位皇子和夜攸蝉、虹筝一起用膳。 吃过午膳后,煌枢剡和夜攸蝉、煌若渊一起前往长公主寝宫,其他人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长公主名叫煌若灵,是“煌枢剡”的第一位女儿,对她有几分宠爱,但很快便被遗忘。 煌若灵长年身居聆铃宫,如果没有必要的事,她很少离开,不是她喜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是她不愿卷入皇权帮派的纷争,所以只好用不出门来回避那些。 煌若灵的性格是真正的温柔如水,气质端庄典雅,继承了她母妃和“煌枢剡”的所有优点,是一位十足的美人,如她的名字般,很有灵性,气质高雅。 聆铃宫是当年“煌枢剡”在煌若灵出生时赐给她的,那时这座宫殿还没有名字,是后来煌若灵的母妃取的,煌若灵的母妃原本是侍女,没读过多少书,是穷人家的孩子,了解的最多的字就是“ling”,因为和女儿的名字发音一样。 煌若灵的母妃虽然胆小无知,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母亲,她活着时,将毕生的爱都给了煌若灵,临死前,担心煌若灵会无法活下去,拼着一口气,在太后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得到太后的承诺后,她才放心的撒手人寰。 煌若灵的母妃去世时,煌若灵还很小,她对小时候的事几乎没有记忆,不过太后希望煌若灵能记住她的母亲,所以从小就在将她母妃的事,虽然很少,几乎没什么可讲,但哪怕只有那么一两件,也足够煌若灵动容。 她的母亲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样的小人物,在深宫的深渊里却做了一件非常轰动的事,起因、为的都是她,所以她对母亲虽然没有记忆,但却非常敬爱她的母亲。 太后也是母亲,自然能明白煌若灵母亲那番苦心,她不希望煌若灵能活的多么轰轰烈烈,她只希望煌若灵能平平安安、一生无忧,正因为明白这点,太后这些年一直保护着煌若灵,让她远离那些乱糟糟的事。 也因此养成了煌若灵纯良的心性,豁达的心胸。 煌若灵虽然不接触外面的事,但对于最基本的信息,她还是很清楚,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同样是一种灾难。 聆铃宫位于皇宫内极为偏僻的西北角,那里略微有点荒凉,但却十分宁静,安静的好似不像是皇宫内一样。 这些年,聆铃宫和煌若灵一直有太后的照拂,生活水平一直都不错,始终未曾低于皇族子嗣之下,哪怕是如今太后已亡故,聆铃宫每月的月钱,偶尔的赏赐也没有少过。 不过相比其他皇族子嗣,聆铃宫的侍女侍卫要少很多,人虽少,但都是煌若灵的心腹。 南玥在聆铃宫这段时间,煌若灵一开始是非常开心的,她很喜欢小孩子,知道南玥的遭遇后,对南玥满满的都是疼惜,她希望能与南玥成为很要好的小伙伴,哪曾想到南玥会不进食不休息,将所有人视为敌人。 煌若灵不停的和南玥讲话,足不出门的她,为了南玥一直在频频出门,带着她玩游戏,给她讲故事,可惜不管她做什么,南玥仍然是那副谁都别靠近的状态。 不靠近倒没事,重要的是她不吃不喝、不休不眠,这可是会要人命的。 煌若灵实在没办法,才会求助煌若渊,哪曾想到煌若渊也没办法,然后就在煌若灵苦寻无门的时候,夜攸蝉和煌枢剡出现在了聆铃宫。 听到宫人通报,看到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身影时,煌若灵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同样生活在皇宫内,但对煌若灵来说,这两人却是距离她最为遥远的存在。 最遥远的人,此刻就在你面前,那种感觉,真的很难以形容。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愣愣回神后,煌若灵愣愣的向两人行礼。 其他聆铃宫侍卫侍女则齐齐的叩拜行礼。 “平身。”煌枢剡语调冷淡道。 “谢父皇。”煌若灵谢恩起身。 最初穿越到这里时,太后曾为她和煌枢剡办过一场宴会,那场宴会是夜攸蝉第一次见到煌若灵,第二次见面则是在太后的葬礼上,跨度就是这么夸张,不过每一次夜攸蝉都会对她多看上两眼,不是因为煌若灵多美丽,而是因为她永远是最镇定的。 “南玥在哪?”夜攸蝉问。 “回母后,南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也不吃东西,儿臣担心她……” “不用担心她。”夜攸蝉一摆手,打断了煌若灵的话。“自己的命自己不珍惜,不需要为她担心。”她其实很烦这种,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小孩子,她都特别讨厌,如果有放弃生命的勇气,为什么不将这勇气放在其他事情上? 煌若灵欲言又止,道理她是明白的,可那毕竟是小孩子,她狠不下心太苛刻。 “带本宫过去吧。”夜攸蝉看一样煌若灵说。 “是,父皇母后这边请。”煌若灵恭敬的为令人引路,南玥在聆铃宫的客房,距离正厅很近。 南玥所在的客房已经被她反锁很多天,在这些天里,煌若灵都会命人将每顿的饭菜放在门口,她以为南玥饿了会开门来取,可惜,一切都是她想的太简单。 “儿砸,踹开。”夜攸蝉扬扬下巴,相当简单粗暴道。 煌若灵对此很是错愕,煌若渊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煌若渊觉得,如果夜攸蝉按常理出牌,他才会觉得惊讶意外。 “母后请退后。”煌若渊点点头,走到客房门前说。 “踹的狠一点,最好有飞起来的感觉。”夜攸蝉拍拍煌若渊的肩膀叮嘱。 “这……儿臣尽力。”飞起来什么的,还是太危险了,万一南玥就在对面,整扇门砸过去,肯定会头破血流。 正文 第358章 这一天,毒舌指数爆表 煌若渊抬脚踹门时,夜攸蝉还用表情使了使劲儿,结果煌若渊只是踹开门,并没把门踹飞,这让夜攸蝉很是失望。 不过门没踹飞,只是踹开,动静也很大,但房间内的南玥却没有丝毫动静,这显然不正常。 夜攸蝉倒是没想太多,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向床铺的方向一看……这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啊!南玥俨然已经昏迷在床,而且似乎不是刚刚昏迷的。 夜攸蝉快步到床边一看,南玥唇色脸色发白,重点是人消瘦异常,看来说南玥多日不进食并不夸张,真亏南玥能一直坚持不吃,若是她被饿狠,肯定会分分钟发疯。 “准备一碗糖水,再把翎羽叫来。”夜攸蝉看一眼南玥后有条不紊的下令,南玥饿了这么久,肠胃肯定都已经非常脆弱,接下来需要专业人士慎重的对待。 长公主煌若灵身边的侍女很上道的立即动身去准备糖水,另外一位侍女去叫御医院的领域。 “早知道这样,就让虹筝一起来了。”夜攸蝉倚靠着床铺半坐着嘀咕。“去把窗户都打开痛风。”她毫无压力的使唤着当朝太子。 煌若渊是非常孝顺的儿子,只要是他认为正确的事,都会非常乖顺,让夜攸蝉越看越觉得这儿砸真好,哪怕不是亲生的,她也在慢慢加深对煌若渊的感情。 侍女的动作很快,糖水来的很快。 夜攸蝉直接接过手,让恍若眼半托起南玥,她用力捏开南玥的嘴巴,直接将糖水灌进去,也不管南玥是否吞咽,一股脑的、全心全意的就是灌。 煌若灵看着,觉得如今的皇后稍稍……不,是非常的粗鲁豪爽。 洒是肯定的,毕竟南玥很虚弱,几乎没有吞咽的力量,只能依靠一些本能,吸取一些糖水,让她稍微恢复一些体力,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南玥恢复意识,只要恢复意识,治疗、喝水、吃饭都是小事。 御医院距离聆铃宫稍远一些,虽然去回都尽了全力,但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次翎羽出诊,姜沉没有跟来,虹筝也没有过来凑热闹,他独自一人带着所需的医疗工具抵达聆铃宫。 为南玥的震断非常迅速,病因很简单,就是饿的,再加上长期脱水。 “再给她喝点糖水,恢复意识后,只能少量吃一点性质温和的粥,我开个方子,按照方子来准备药膳就可以。”翎羽一边说一边起身去拿纸笔写方子。 给南玥喝糖水这事儿,自然而然落在了夜攸蝉身上,主要是她很讨厌南玥的做法,所以动作上就不是那么温柔。 第二次喝下糖水的过程要比第一次顺利很多,喝下去的量也多了很多,糖分补充了南玥缺失的体力,很快就有了反应。 在夜攸蝉的盯视下,南玥十分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开始时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很快她便认出盯着她看的人是煌罗王朝的皇后。 “咳咳……”南玥有些紧张,想起身却无力,想讲话,却自己把自己呛到了,只是这咳嗽似乎也耗费了南玥许多体力,导致夜攸蝉不得不再喂她一些糖水。 “冷静点,多喝点。”夜攸蝉一边喂着南玥,一边安抚道。 说是多喝点,但终究不能喝太多,点到为止后夜攸蝉就收了碗。 稍事休息后,南玥可以勉强的坐起来,不过下地行礼对她仍然有些困难。 “南玥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南玥对三人点头,恭恭敬敬的,算是替代了下跪行礼。 “礼就免了。”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本宫就是来问问你,你如果觉得煌罗王朝不值得信任,就赶快收拾收拾东西滚蛋,别再这里浪费若灵的时间。”她这番话说的非常狠,而且很不留余地,完全没将南玥视为七岁的小孩子。 夜攸蝉这样语出惊人,不知惊到了煌若灵,更是惊到了万分虚弱的南玥,不过两人惊讶的神情却截然不同,煌若灵是不解,南玥则是畏惧、惊惶无措。 “皇……皇后娘娘,南玥并没有不信任煌罗……” “没有?”夜攸蝉故意且干脆的打断南玥的话。“没有为什么不喝水?没有为什么不吃若灵为你准备的食物?没有为什么不肯与人交流?你想为父母国家报仇,意念是够强烈,但只是空有一腔热血而已。”最后,她微扬嘴角,响起一声嗤笑。 “不是的!你说的不对!”信念意志被怀疑,南玥的反应很激烈,几乎是红了眼睛在对夜攸蝉吼。 “有什么不对?不吃不喝不想活,你拿什么报仇?充其量就是在脑袋里想象一番而已,你爹妈拼命让你活下来,你却这样糟蹋,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顺便去那个世界和父母见见面,看你能不能抬起头来。”夜攸蝉坐在床边,火药味十足的将南玥一损到底。 南玥被夜攸蝉说的哑口无言,她垂下头,握紧被子,眼眶红红的,狠狠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 她一直都很害怕,尤其是夜晚,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父母被残杀的一幕,看到南祥国变成一片废墟、血流成河的一幕,而她最害怕的则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她记得那人的相貌,更记得那人噬血残忍的眼睛。 她害怕入睡,害怕想起家人国家被屠杀的记忆,但同时她又不愿忘记,她不想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一切,她想那天那时的记忆,一定会成为她坚持活下去的力量,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吃不下东西,因为会想起家人残缺不全的尸体,会想起满城的血腥、血流成河。 她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下去,可事实上,她仍旧是软弱的,没有父母兄长们在身边,她就是没用的人。 “你只是害怕去面对杀害你父母的仇人,害怕和你父母一样,被神秘人所杀,报仇什么的,只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夜攸蝉毫不客气的再接再厉,一点都不在意将这7岁小孩子的精神世界击垮。 “有些人哪怕像狗一样,也会拼命活着,而你……有煌罗王朝的庇护,却只懂得逃避,我煌罗王朝不会保护没用的人,所以你还是爱哪哪去吧。”最后,夜攸蝉拍拍南玥的小肩膀,宛如没看到南玥惨白惊恐的神情一般。 正文 第359章 这一天,下三滥的禁术仪式 包括煌若渊在内,煌若灵、翎羽,以及一众侍女,都深觉夜攸蝉说的话,简直句句话往南玥心上戳啊!而且还戳的特别快准狠,丝毫不顾及南玥只是小孩子。 有些不了解夜攸蝉的人,甚至觉得夜攸蝉说的有些过分,毕竟南玥是一位刚刚经历国破家亡的小孩子,会有一些不正常的表现,也属于正常。 “小姑娘,决意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做的。”夜攸蝉起身伸伸懒腰,似乎是该说的都说完了,准备打道回府。“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不要给其他人添麻烦。”她突然回身,伸手指着南玥的鼻尖提醒。 南玥被夜攸蝉教训的脸色煞白,似乎对自己的人生开始产生了怀疑,不过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深处,也开始有些东西在萌芽。 有一点夜攸蝉是挺意外的,南玥并没有因为她尖锐的话而恼羞成怒,也没有失控痛哭,她那副模样,更像是在自我检讨,更像是在寻求什么。 由此可见,这小丫头倒不是无药可救。 “如果你想留下,就别再没事找事给若灵添麻烦,知道吗?”夜攸蝉看在她还不是那么无药可救的份上,准备给南玥一个台阶下。 南玥没有出声回答,而是无声的点点头,逃避的软弱被狠狠指出来虽然让她非常无措,不过她并不否认自己这些软弱和无能,相反的,她其实有些感谢夜攸蝉能狠狠的指出这些,让她来正视这些问题,只有正视,她才有可能去改变,去完成复仇的愿望。 当时夜攸蝉真的只是因为不想以后麻烦,才会那么狠的痛批南玥一顿,她是一丁点都没想到,这会造就另外一种麻烦,一种堪称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自从那天狠狠训斥过南玥后,南玥休息了两天,然后整个人都重新振作了起来,会按时吃饭,会自行锻炼身体,会帮煌若灵的忙,但最明显的改变是她变的很粘夜攸蝉。 说粘也许不太贴切,但改变是非常显著的,南玥很听夜攸蝉的话,差那么一丁点,就把夜攸蝉的话奉为神意了,每天都回到琰心殿找夜攸蝉报到,一点都不知疲倦,哪怕夜攸蝉故意无视她,也没有打消南玥的“热烈”的行为。 夜攸蝉觉得这情况非常糟糕,极其的糟糕,只要南玥一出现,煌枢剡肯定会黑脸,因为南玥严重打扰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没办法,夜攸蝉只能让九十八教南玥武术,开始时南玥是不情愿的,因为九十八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她深深怀疑着九十八的实力,直到夜攸蝉让九十八和乐战嵘过过招,南玥才信服九十八一些。 就身体发育程度来说,九十八看着确实和南玥差不多,不过事实上,九十八要比南玥年长几岁,因为两人自小的成长环境不同,九十八未被南寒月捡到时,他和九十七一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营养可不只是跟不上那么简单。 虽然南玥有了新的目的,但她还是会每天去给夜攸蝉请安,不厌其烦的,时间久了,不止夜攸蝉习惯了,连煌枢剡也习惯了。 自南祥国出事,已经过去两个月,在这段时间里,煌枢剡一直在调查龙苍薄的位置,落花楼、暗探、暗卫等等能用的都已经用上,但却始终没能得到有关龙苍薄的消息,哪怕是一丁半点都没有。 不过虽然没找到龙苍薄的位置,倒是意外找到了苏衍,找到苏衍的位置很偏僻,是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古墓,内部空旷的很,但有很明显使用过的痕迹。 煌枢剡派出去的暗卫找到苏衍时,苏衍已经命悬一线,全身的血差点流光,重点是那古墓里残留着进行过某种仪式的痕迹。 暗卫无法判断,就将古墓内的一切都画了下来,带回去让煌枢剡去研究判断。 夜攸蝉答应帮沐贵妃找到苏衍,一直拖了两个月才找到,夜攸蝉觉得挺没面子的,尤其苏衍又奄奄一息,她都担心沐贵妃会抱着苏衍殉情。 但事情却没有像夜攸蝉想象的那方面发展…… 暗卫将苏衍带回来后,由翎羽和姜沉进行诊治,虹筝在一旁指导,在这期间,夜攸蝉独自一人去了禁军地牢,去见沐贵妃。 这段时间沐贵妃虽然没有遭受折磨,但如同她预料的一样,随着蛊王的奄奄一息,她的身体也变的十分衰弱,脏器、细胞都已衰竭,距离死亡已经近在咫尺。 “你来了……就说明找到苏衍了……”所以沐贵妃笑了。 她倚靠着冰凉的石壁坐着,虚弱无力的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嗯,找到了。”夜攸蝉微蹙着眉点头。 她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太后去世的最初,她非常痛恨沐贵妃,满腔都是怒火,整天想着用什么方法折磨沐贵妃更好,但是现在……尤其是看到将死的沐贵妃,突然觉得报仇、出气都很无力,没了那种专注的执着。 “找到了。”夜攸蝉再次点头。“不过他不太好,暗卫在一处古墓找到的苏衍,据说那里似乎进行某种仪式,用苏衍的血。” 闻言,原本虚弱无力的沐贵妃突然握紧了拳头,狠狠咬着牙,闭着眼睛,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看来你知道那是什么仪式。” “嗯,我知道。”和龙苍薄合作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保证合作的效果,双方总要透露一些自己的秘密,而龙苍薄透露的就是他拥有庞大力量的原因。“仪式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龙苍薄一直在用一种禁术仪式获取力量,而仪式的祭品则是生物的灵魂和血液,其中属修仙者和魔法师最好。” “原来如此,难怪力量涨的那么猛,原来都是下三滥手段啊。”夜攸蝉明白的摸摸下巴,不过不管龙苍薄多么下三滥,面对煌枢剡都一样只有挨打的份儿。 “苏衍……苏衍会死吗?”沐贵妃焦急的问。 “应该不会吧,毕竟有虹筝在。”夜攸蝉嘀咕着。 “那位虹筝,可是庙灵山医圣?”沐贵妃突然想起一件事,必须和夜攸蝉确认一番。 “你怎么知道的?”夜攸蝉凌厉的目光看向沐贵妃问。 正文 第360章 这一天,巫咏言与苏衍 “听娇美艳提起过。”沐贵妃垂下眼睑,嘴角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事到如今,事已至此,沐贵妃只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她为掌握煌罗王朝的秘密而来,为父王的宏图大业而来,哪怕耗费大量的时间,哪怕称为阶下囚被折磨,哪怕获救无望她都未曾放弃过。 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放不放弃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最后能明白些什么,守护些什么。 在沐贵妃听闻苏衍的名字时,就在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及苏衍重要,只要苏衍平安,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娇美艳……就是那一身风尘女子气息的女人?”夜攸蝉皱皱眉头,正在努力回忆娇美艳的具体模样。 不过想来想去,能想到的只有那火辣劲爆的身段。 “……应该就是她。”沐贵妃有些好奇夜攸蝉的记忆模式,似乎非常独特。 “我有点好奇啊,你这些年都在皇宫,是怎么和龙苍薄他们取得联系的?”夜攸蝉觉得沐贵妃着间谍做的非常成功,如果不是她和煌枢剡穿越而来,估计沐贵妃定能在煌罗王朝掀起风浪。 “早些年,煌枢剡专注于冷贵妃,各根本不关注我分毫,而我行事做人都很低调,更多时候甚至足不出户,时间一久,我自然会成为宫里的透明人……”沐贵妃闭着眼睛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对夜攸蝉放下了所有防备,似乎将夜攸蝉视为一位倾听者。 沐贵妃说,在几乎没人关注她的皇宫里,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自由,出宫几乎不需要太小心谨慎,找个信的过的侍女装扮成她的模样,她再打扮成侍女,这样就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在那段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时间里,沐贵妃多次与龙苍薄见面,自然见过娇美艳几次,有了一些交情后,娇美艳就和她说了一些过去的事,其中就包括娇美艳和虹筝自小认识的事。 沐贵妃告诉夜攸蝉,当初夜攸蝉所中的咒毒虽是冷贵妃下的,但却是她挑唆的、提供的。 而煌枢剡所中的咒毒,同样也是她鼓动的冷傲宁,但冷傲宁并不清楚咒毒的霸道,以为那只是一种慢性毒药,而且冷傲宁对煌枢剡下毒手这件事,一直故意瞒着冷贵妃。 沐贵妃说,自从那改变一切的雷雨夜过后,她就感觉到有些东西在失控,也是从那时起,她没办法再自由的离宫,到最后甚至连书信都很难传出去。 沐贵妃说,即便一切都很难,她还是策划了几次刺杀事件,但她在这些事件里,起到的只是推波助澜的作用,真正去实施的还是冷家冷傲宁。 沐贵妃说,她的王兄巫咏霆是巫峥心里做后的、唯一的良知,所以巫峥将巫咏霆保护的很好,教给他最好的一切,但却绝不让他去触碰黑暗,可巫咏霆生在王室,有野心勃勃的父王,有不择手段的妹妹,保护的再严密,也会被他知道一二。 沐贵妃说,她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就是苏衍,那么善良温润的人,却为了她不断沾染鲜血,不断推翻坚守的原则,不断麻木,不断压抑…… 夜攸蝉静静倾听着,没去打断沐贵妃,这是她对将死者的尊重,也是对沐贵妃说出那么秘密的回敬。 夜攸蝉真心觉得沐贵妃很厉害,无论是心计,还是韧性,她自诩完全没法和沐贵妃相提并论,单纯的来讲,她是敬佩沐贵妃的,但沐贵妃残害太后,触及夜攸蝉的底线,她无论如何不会饶沐贵妃一死。 通过沐贵妃这件事,让夜攸蝉更加确定,选择需谨慎,结果也许会很恐怖、也许会后悔莫及。 沐贵妃说了很久,久到翎羽对苏衍的医治结束,久到煌枢剡带人把苏衍抬进禁军地牢。 “他没事吗?”夜攸蝉看看担架上的苏衍,然后看向煌枢剡问。 “命保住了,只是全身筋脉尽断,日后独立生活很困难。”煌枢剡直径走到夜攸蝉身边停下。 “这……”夜攸蝉皱皱眉,视线不自觉的落在沐贵妃身上。 本来说了那么多,沐贵妃精神十分萎靡,但苏衍一出现,她立马像忽然拥有大把大把力量似的,很迅速的爬到铁栏边,笑着哭着握紧了苏衍的手。 苏衍看上去比沐贵妃还要虚弱几分,但他的眼睛却很亮,凝视着沐贵妃的眼神十分深情,虽然相隔多年未见,但沐贵妃依然是他最爱的人,还能与爱人想见,苏衍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哪怕下一刻会死,他也觉得很幸福。 “还能见到你,真好……真好……”苏衍轻缓的抚摸着沐贵妃纤瘦的手,嘴角、眼里的笑意很浓。 “苏衍……”沐贵妃咬着下唇,红着眼眶,努力不哭,但一听苏衍的话,顿时决堤,握紧苏衍的手,垂着头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苏衍,我……” “我们不需要说对不起。”苏衍努力抬起另一只手,很勉强的、颤抖的摸摸沐贵妃的脸颊。“咏言,我本想救你出去的,结果都是徒劳……咏言,我该阻止你的,龙苍薄太恐怖,和他合作根本是与死神打交道。”他这辈子做的任何决定都没后悔,但没有龙苍薄,是他最大的失败,唯一的后悔。 沐贵妃额头抵着苏衍的手,咬着唇泣不成声,后悔……她才是最后悔的,仗着苏衍对她的感情,就肆无忌惮、就肆意利用,而苏衍却傻傻的无怨无悔。 “苏衍,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苟延残喘!”沐贵妃突然抬起头,饱含泪水的眼睛坚定和恳求的盯着苏衍。 “我已是废人……” “废人也要活着!”沐贵妃强硬的打断苏衍的话。“苏衍,我求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能死,连同我那份一起活下去,如果可能,最好再看一看龙苍薄的结局。”她不能让苏衍为报仇活着,人依靠仇恨活着是非常痛苦的。 而且依照苏衍如今的身体情况,若是报仇,他肯定会不顾后果的寻找所有可能性,她担心、害怕苏衍日后会以自身……甚至是灵魂为代价去报仇。 “咏言,我不愿独活。”苏衍满眼痛苦悲戚的凝视着沐贵妃。 正文 第361章 这一天,沐贵妃死亡 苏衍这辈子都是为沐贵妃……巫咏言而活,也许会有人说他不值得,但他觉得这样很值,他这些年为巫咏言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这世上有很多种人,自然有很多种活法,不管是怎么活,终归是自己觉得舒心、无悔才最好。 “不是独活,是连同我的份一起活下去,而且王兄初登王位,肯定有不少王亲贵族盯着,他需要你的帮助,他那么傻、那么单纯,没人帮忙会吃亏的,我们这一家人,就只有王兄和最小的弟弟是好人……”说着说着,沐贵妃讽刺一笑,不过她觉得也挺好的,最奇葩他们保护了巫咏霆和巫咏稚。 苏衍知道巫咏霆和巫咏稚一直都是巫咏言的牵挂,在处处与利益挂钩的巫咸国王宫,只有巫咏霆和巫咏稚是针对对待巫咏言的,所以巫咏言对那两人的感情很深,她会答应嫁入煌罗王朝做间谍,也是为了巫咏霆的将来。 那时候的“煌枢剡”是实实在在的昏君,没有治国才能,却想着独揽大权,这样的人执政,正好给了其他大国入侵进攻的机会。 巫咸国虽然是三大国之一,但却是三国中实力最弱的,而且他们专注于巫术蛊毒,军事力量并不强,巫咸国需要拓展、发展军事力量,最好的做法就是侵占军事力量出类拔萃的煌罗王朝。 三大国排名第一的是煌罗王朝,这种排名是根据综合实力而来,但要单纯评价军事力量,定然是晋国首屈一指。 晋国以军事力量为重心而建立,哪怕是老弱妇孺也很会骑射,再加上独有的训练模式,以及地理位置,注定晋国会成为兵强马壮的军事国家。 不过经济和农业、工业发展方面,晋国要弱于煌罗王朝许多。 苏衍自知拗不过巫咏言,但他也无法勉强自己,更无法敷衍欺骗。 “能不能让我和咏言独处?”所以苏衍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不能啊。”夜攸蝉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苏衍。“很显然,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非常不适合留在阴暗潮湿的地牢,而沐贵妃罪孽深重,她的余生必定会在阴暗潮湿的地牢度过。”她两手一摊,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不需要对这两人客气。 “你!”苏衍很生气,但他目前的状况,除了生气外,什么都做不到。 “没关系,苏衍。”巫咏言微笑着摇摇头,她知道了自己做了什么,更知道夜攸蝉对她已是仁至义尽。“回去吧,要认真养好身体,要……活下去。”她很担心,很不放心,必须这样再三的叮嘱提醒苏衍。 煌枢剡没再给苏衍说话的机会,直接命人将苏衍搬出去,让苏衍和沐贵妃见一面,已经是天大的恩赦,继续磨磨唧唧的,实在是很烦,很挑战煌枢剡的耐性。 就这样被抬走,苏衍当然不愿意,可他除了讲话、除了叫喊,什么都做不到,而他却不能叫喊,巫咏言已经非常虚弱,他不能继续让巫咏言无法安心。 苏衍被抬走,夜攸蝉也将随着煌枢剡一起离开禁军地牢。 “皇后娘娘!”沐贵妃跪在地上,双手握紧铁栏,眼睛充满期盼的望着夜攸蝉喊道。“皇后娘娘!能否恳请皇后娘娘答应臣妾一件事。”她知道说这些实在太厚脸皮,但若不厚着脸皮,就无法保护苏衍。 显然,苏衍和脸皮,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听着沐贵妃近乎悲切的声音,夜攸蝉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停驻几秒钟后,她转身澄净明亮的眼眸看向沐贵妃。 “治疗并放了苏衍?”夜攸蝉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问。 “臣妾知道说这些非常恬不知耻,但是……除了皇后娘娘,臣妾不知该寻求何人的帮助,当然,臣妾不会白白让皇后娘娘帮忙,如果皇后娘娘对巫咸国王室的巫术蛊毒有兴趣,臣妾可以立即写出来……” “停!”夜攸蝉出手出口打断沐贵妃的话。“本宫对那些不感兴趣。”应该说她这体质,不合适学蛊毒巫术什么的。 夜攸蝉的话让沐贵妃脸色更加惨白,不感兴趣……不感兴趣她该怎么办?她已经没有底牌,已经没有隐藏的价值,她该如何才能保护苏衍?到底该怎么办? 沐贵妃狠狠咬着牙,握紧铁栏,浑身发抖的垂下头,周身笼罩着绝望,她痛恨自己,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 夜攸蝉看着沐贵妃这样,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她习惯了嚣张跋扈、自信满满的沐贵妃,如今看到沐贵妃这样无助绝望,夜攸蝉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非常奇异的感觉,有些感慨、有些感叹。 “哎……本宫可以答应你,可他能不能活下去,在于他自己。”夜攸蝉承认自己心软了,尤其是看到苏衍和巫咏言那么深情的时候,但更多的感触是,她和煌枢剡绝对会幸幸福福到永远。“可以吗?枢剡。”她看向煌枢剡询问。 “听你的。”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深情道,他向来不在意那些琐碎的事,只要不给他增添麻烦就可以。 “那好,本宫帮你。”话夜攸蝉说的很干脆,但事实上出力的却不是她,她还是想想怎么说服虹筝去医治一位满身罪孽的人吧。 听闻初期,沐贵妃是满脸难以置信的,她跪在地上,楞楞的、不敢相信的盯着夜攸蝉,等到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她才缓慢的回过神,突然喜极而泣,跪在地上,身体蜷缩成团,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着。 第二天清晨,禁军地牢传来沐贵妃死亡的消息,夜攸蝉直接将这消息压了下来,沐贵妃的死需要晚一点才能公布,最起码在苏衍的小命稳定下来后。 夜攸蝉去看过沐贵妃的遗体,死时的面容十分安详,很难想象这人生前是潜伏多年野心勃勃的间谍。 夜攸蝉想,应该是沐贵妃在死前想明白了吧!权势地位什么的,和拥有一位全心全意爱你的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其实夜攸蝉真没想到沐贵妃会死的那么快,好不容易见到苏衍,怎么说也得坚持几天啊!可沐贵妃却离开的那么快,按照言情剧的发展,沐贵妃必然是要死在苏衍怀里的啊!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这一天,新侍女绿萝 虽说沐贵妃是仇人,但夜攸蝉还做不到对生命的消亡毫无感觉。 俗话说的好,人死恩怨消,夜攸蝉秉持的也是这种原则,她没有对尸体如何如何的特殊嗜好。 关于沐贵妃的尸体,煌枢剡下令火化,骨灰由暗卫送回巫咸国,他这样做原因有二,一种友好的表现,一种无言的提醒。 原本,按照沐贵妃的所作所为,煌枢剡完全可以推翻与巫咸国的联盟,直接出兵对巫咸国大举进攻。 不过煌枢剡很讨厌那种麻烦事,做起来肯定需要很久的时间,过程必然还会横生各种各样的枝节,然后再去处理……光是想想煌枢剡就觉得很麻烦,他只想将更多的时间里放在与夜攸蝉热恋上,其他任何事他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但煌枢剡不知道,他的这种做法,在日后会被许多人歌颂为旷世仁君。 沐贵妃的后事由煌枢剡来处理,夜攸蝉则去处理她对沐贵妃的承诺,而她首先要去做的就是说服虹筝出手。 夜攸蝉知道,虹筝那人虽然披着高冷高傲的皮,但其实不很着调,虽说不着调,但却很有原则,一切违反庙灵山医圣的原则,都是虹筝的底线。 于是乎,夜攸蝉带上新来的侍女,步履沉重的前往御医院。 这新来的侍女名叫绿萝,是红裙尽心尽力培养差不多半年的侍女,而且在这两个月里,红裙更是将大部分时间放在培养绿萝上,于是就在前几天,红裙的魔鬼式培养终于结束,绿萝也顺利从一普普通通的御膳房传菜小侍女,升级为皇后的贴身侍女。 绿萝是一位其貌不扬,但却很耐看的女孩子,五官很清秀,嘴唇很薄,眼睛很亮,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总是穿着绿色轻纱长裙,再加上她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看起来意外的有种出尘的感觉。 红裙安排绿萝到夜攸蝉身边,不是说红裙自此就不再服侍在夜攸蝉身边,而是在夜攸蝉习惯皇后的责任前,她都必须代为处理皇后的责任。 其实夜攸蝉觉得贴身侍女完全没必要,她更喜欢独来独往,不过在这点上,不仅红裙不赞同,连煌枢剡都不同意。 遥望过去,红裙刚到夜攸蝉身边时总是很严肃,而绿萝嘛……夜攸蝉不是说她不好,只是太过一板一眼,那就是死板。 想象一下,如果有人长期在身边,像机器一样公式化执行每一件事,说实话,真的很厌烦。 不过既然煌枢剡和红裙都放心,夜攸蝉也就只好将绿萝视为人形机器人了。 夜攸蝉一到御医院,首先迎来的便是浩浩荡荡的行礼,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她总算是可以免疫一二,草率随便的说句“免礼,平身”,然后就去药房找虹筝。 “虹筝在这里吗?”夜攸蝉一迈进药房,就喊了一声。 “参见皇后娘娘。”翎羽简单的行礼。“虹筝师傅应该在书房。” 前不久,虹筝正式收翎羽为徒,但她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观察、测试翎羽,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将翎羽带回庙灵山,而且虹筝说,她是翎羽的师傅,姜沉和翎羽的师徒关系也不会改变。 虹筝不是那种思想顽固的人,她一点都不介意和姜沉同为翎羽的师傅,而且在她看来,如果翎羽为拜她为师舍弃原来的师傅,她根本不会考虑收翎羽为徒。 “庙灵山的书不够看,跑到凡间来看书?”夜攸蝉玩笑道。 “虹筝师傅说,书的味道围绕着她,才能睡着。”翎羽跟在夜攸蝉身后,正向书房靠近。 “敢情是睡觉啊,她可真悠哉。”夜攸蝉撇撇嘴。“她有没有教你什么啊?”她作为牵线搭桥的人,必须要关心关心进展是否顺利啊。 “回娘娘,虹筝师傅教授臣良多,让臣受益匪浅。”翎羽这话虽然说的严肃,但却不假,虹筝虽然表现的自由散漫,但在医术上却绝不马虎。 “那就好,她要是敢浑水摸鱼,你和告诉本宫,本宫来收拾她。”夜攸蝉放慢脚步,回身拍拍翎羽的肩膀道。 对此,翎羽笑着应对,他知道虹筝能收他为徒,是因为夜攸蝉的力荐和说服,他很感谢夜攸蝉,在重要性方面,夜攸蝉和虹筝都是和姜沉一样的。 御医院书房深处,虹筝正在一舒适隐蔽的地方休息着,她最近有些郁闷,因为指点过翎羽和姜沉的关系,导致她在御医院名声大噪,许多对医学有热情的人更加热情的对待虹筝,希望能得到虹筝的指点,希望能与虹筝切磋医术。 开始时,虹筝会指点一二,但时间一久,人越来越多,她发自内心的觉得很麻烦,强硬的拒绝那些人也不为所动,所以她只好躲起来。 在煌罗王朝皇宫,虹筝最常待的地方有两处,一是御医院,二是被夜攸蝉改造成宝物库的罗武殿,因为金眸雪狼、小火猫等灵兽在那里。 虹筝总往罗武殿跑,夜攸蝉可不觉得她是思乡心切,想找同乡抒发抒发感情,据夜攸蝉英明神武的猜测,肯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攸蝉找到虹筝时,虹筝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睡觉,夜攸蝉站在旁边看着看着,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不是她狠她粗暴,而是虹筝身为修仙者,肯定早就察觉到她的靠近,竟然还在装睡,不踹她踹谁啊! 然后虹筝就被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然后虹筝就捂着屁股,哀哀怨怨的睁眼看向夜攸蝉。 “你可是皇后,怎么可以这么粗暴!”虹筝揉着屁股坐起来哀怨的指责道。 “本宫是皇后,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不服你打本宫啊!”夜攸蝉气死人不偿命笑着。 “我哪敢啊!”她要是动了手,那位皇帝肯定分分钟秒了庙灵山。“再说,咱是朋友吧,你对朋友也忒不客气了。”不是强迫就是踹的,一点都不友好。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最高的友谊,名叫损友吗?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损损更健康吗?”夜攸蝉瞬间摆出正义脸,义正言辞的问道。 “是……是吗?”虹筝被夜攸蝉说的一愣一愣的,她怎么没听过这种说法?难道是因为她太久没离开庙灵山,导致有些跟不上普通人的发展节奏吗?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这一天,致命吸引力 “当然。”夜攸蝉眼睛一瞪,一副再晚点你就被时代遗弃的模样。“知道什么叫损友吗?在你做错事时及时指出,在你走歪路时及时纠正,然后在没事时,再互相揭揭老底,娱乐娱乐,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比普通朋友更好!”说着说着,夜攸蝉的情绪逐渐激动,非常的澎湃。 “哦……”虹筝这次直接哑口无言,不过仔细想想,夜攸蝉说的那种朋友关系,似乎真不错,要知道,这世上,哪怕是父母家人,都不可能做到“及时指出”。“话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夜攸蝉忽悠半天,虹筝终于想起问问夜攸蝉特地前来的目的。 “我想请你治好苏衍。”夜攸蝉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治好……什么程度?”虹筝看着夜攸蝉的眼睛问。 “恢复如初。” 虹筝沉默一阵,良久后开口:“你应该知道我的原则,他显然不在原则内。” “我知道,可是你不觉得给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的人一次机会,应该增加到你的原则里吗?”夜攸蝉笑着建议。 “你确定苏衍已经痛改前非?他应该是一心想着和沐贵妃赴死吧。”建议虹筝自然会听,但她在苏衍身上真没看到任何痛改前非的迹象,反而是仇恨感更深。 “这些不急,我觉得你比他难说服,所以就先来找你了。”在夜攸蝉看来,苏衍那边很简单,让他有机会身体复原,他肯定不会拒绝,因为只有那样,为沐贵妃报仇的机率才更高。 不过不管机率变的多高,苏衍都不可能赢的过龙苍薄,他需要倚仗的只有煌枢剡,也许一开始苏衍会意识不到这一点,但被龙苍薄虐几次后,肯定会看的特别透彻。 而到最后,苏衍若坚持为沐贵妃报仇,他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苏衍比沐贵妃通透太多,而苏衍在面对沐贵妃时,却并非那么通透,否则沐贵妃和他也不会一死一伤,否则巫咸国也不会被龙苍薄利用的那么惨。 虹筝再次陷入沉默,这次她贴近了夜攸蝉,表情有些奇怪的盯着夜攸蝉,最后摸摸下巴道:“我怎么觉得你胸有成竹呢?”难道是她的错觉? “做任何事都心怀自信,这是我行事的原则。”自己若是没有坚定的信念,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在没开始前输掉一半。 “好吧,你厉害。”虹筝这话不是随便敷衍,而是真心实意的,真能做到夜攸蝉所说的原则,那必然是非常厉害的。“可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她耸肩无奈一笑。 “翎羽,绿萝,你们先出去。”接下来的话有些隐秘,不适合被其他人知道。 翎羽和绿萝都没迟疑,行了礼后,立即离开了书房。 “你把他们两支出去是想干嘛?难道是想用强的?!”虹筝护住自己,眼神惊恐的盯着夜攸蝉。 说实话,那一刻,夜攸蝉真有点想吐。 “知道这是啥不?”夜攸蝉无视掉虹筝的恶心,拿出一颗麒麟草果实给虹筝看一看。 一眼……就一眼,虹筝的眼睛就直了,整个人,整个身心都在紧随麒麟草果实,浑身散发着如痴如迷的气息。 如果说虹筝是病入膏肓的吸/毒/者,那么夜攸蝉手中的麒麟草果实,就是纯度极高的毒/品,注定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夜攸蝉想过这麒麟草果实对虹筝会很有吸引力,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夸张。 在虹筝垂涎三尺时,夜攸蝉嗖的将麒麟草果实收了起来,并顺利唤回虹筝专注的意识。 “怎么收起来了?再给我看看啊。”虹筝嘟嘟嘴,深觉遗憾。“不对啊,你从哪里得到的麒麟草果实的?”那东西她早就垂涎已久,可惜她进的去荒原部落,却找不到麒麟草所在啊。 “它长在哪里,我就从哪里得到的啊。”夜攸蝉很轻巧的说。 “你说的轻巧,麒麟草长在荒原部落,就算你进去后能顺利找到,可是你怎么让麒麟草开花结果的啊?”这一刻,虹筝觉得夜攸蝉身上充满了疑团。 “这……国家机密,不能告诉你。”夜攸蝉嘿嘿一笑,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万一这狂热的医学工作者对她感兴趣怎么办。“你答应只好苏衍,我就把这颗麒麟草果实给你,并且我保证不会再让苏衍做坏事,还会让他用余生来恕罪。” 说实话,虹筝很动心,但……“人心很难操控,哪怕是你家那位。” 夜攸蝉失效,煌枢剡那么讨厌麻烦的人,才不会去做掌控人心这么麻烦的事。“为什么要操控,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引诱,让他欠下永远还不了的人情,他自然就会听话。”这里虽然不是她认知中的古代,但某些思想却是一样的。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恐怖啊……”虹筝压低右眉,这丫头长的一副纯良可爱模样,但心思却令人惊恐啊。 “多谢称赞。”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他?” “我答应了沐贵妃。”夜攸蝉是信守承诺的人,所以她从不轻易和别人做约定。 “她杀了太后,谋划那么多,你应该仇恨她才对,为什么还要答应帮她?”虹筝深知夜攸蝉睚眦必报的性格,所以才会对这次夜攸蝉的行为很好奇。 “不知道……”夜攸蝉摇摇头。“人很多时候都会根据感觉做事,那种时候是没有理由可寻的。” “这倒也是……”她有时也会根据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接受一些人的求医。 “赶快答复我啊!到底愿不愿意治好他,给他一次恕罪的机会?” “活着比死更痛苦吗……”虹筝垂下眼睑,正在思考着、衡量着,也许她可以根据情况,适当的活用原则。“我去见一见他再给你回复。”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夜攸蝉火急火燎的抓起虹筝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走。 “诶?等……用得着这么着急吗?”虹筝毫不反抗的任由夜攸蝉拽着。 “沐贵妃死了,如果不给他点希望,苏衍肯定会紧随而去。”虽然不是自愿的,但夜攸蝉会将承诺履行到底,直到她无能为力为止。 正文 第364章 这一天,被怀疑医圣 “我知道你不情愿,只是……”夜攸蝉拽着虹筝脚下速度不减,她虽然很强硬,但她也希望得到虹筝的理解,毕竟她是真当虹筝是朋友的。“苏衍做那么多坏事,也不是他本意,被利用的成分很高。”说白了,都是龙苍薄的手笔,说真的,她真的很厌恶龙苍薄。 夜攸蝉这辈子从没这么厌恶过谁,原以为沐贵妃会成为“最”,却没想到沐贵妃只是龙苍薄手里的棋子,被龙苍薄利用,被龙苍薄耍的团团转,最后父亲死于龙苍薄手里,就连爱人也差点被龙苍薄弄死。 夜攸蝉不讨厌残酷、不择手段的人,但龙苍薄却一点信用都没有,随随便便的就能撕毁约定,随随便便的就能杀掉合作伙伴,恐怕是同伴,龙苍薄也可以舍弃吧。 “你想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虹筝问。 “没那么夸张,只是如果苏衍活着,日后煌罗王朝和巫咸国的关系,应该会更加融洽,比如说让苏衍做驻煌罗王朝,巫咸国大使啥的。”夜攸蝉想了很多,确定帮苏衍活下去有足够利益,她才会决定治好苏衍。 “驻……什么大使?”虹筝一直觉得很好奇,为什么夜攸蝉总是会说一些奇怪的词语? “嗯……以后你就知道了。”夜攸蝉高深莫测的一笑,其实只是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苏衍自从进煌罗王朝皇宫后,就一直被安置在御医院,这样安排主要是因为他伤的太重,需要极长的时间进行治疗调养。 夜攸蝉不知道苏衍在哪里,所以出了书房后,她就让翎羽带路。 苏衍的房间就在翎羽隔壁,这是翎羽特地做的安排,因为苏衍是他遇到过的伤势最严重的患者,他对治好苏衍有着非常强烈的热情,虽然他知道就算治好,苏衍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但恢复到不影响日常生活还是可以的。 苏衍与沐贵妃见过一面后,就一直在昏迷,身体虽有恢复,但却完全没有苏醒迹象。 御医院里,有专门提供给御医、药童们的宿舍,原来御医院宿舍的各方面设施条件都非常差,完全是因为御医院的资金都被肖江等人贪\/污造成的,经过煌枢剡的彻底肃清,如今的御医院自然是一片欣欣向荣。 伙食好了,生活条件好了,没有萝卜根充人参了,草药都是上上品了,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把他们不当人了,不用再战战兢兢的活着了。 苏衍的房间里,他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昏迷在床\/上,经过翎羽尽心尽力的治疗,苏衍的气色恢复了很多,现在看着和睡着所差无几。 “他怎么还昏迷着?”夜攸蝉凑到苏衍面前嘀咕。 “不知道。”翎羽也有些困惑的摇头。“按理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能够恢复意识的,但……” “是他自己不想醒过来。”虹筝走到床边,手指在苏衍的脉搏上轻触一阵。“他不想活,你确定要救他?”转身看向夜攸蝉问。 “只要他醒了,本宫自然有办法让他想活下去。”夜攸蝉双臂环于胸前,相当有自信的笑着。 “……好吧。”虹筝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先把苏衍弄醒了。“翎羽,把金针给我。” 接下来虹筝做的很简单,就是金针刺穴,直接刺激最疼痛的穴位,不过要再加上庙灵山医圣特有的灵气,这样的金针刺穴要比普通金针刺穴疼上几十倍。 在那种剧痛下,哪怕是深度昏迷的人都会有反应,更何况苏衍这种普通昏迷的,哪怕他想忍着都忍不住。 一根金针下去,如同虹筝所料,苏衍立即有了苏醒的迹象。 苏衍感受到的是超越被龙苍薄当做祭品是更强烈的剧痛,根本无法忍受,甚至没有细微的前奏,非常直接的睁开眼睛,就差那么一点点,苏衍就喊了疼。 “哦!”夜攸蝉第一次目睹虹筝施展正经医术,突然觉得虹筝真有点像庙灵山医圣了,忍不住啪啪鼓了掌。“原来你真的懂医术啊!” 当时虹筝那个无语啊!瞪着夜攸蝉几乎说不出任何话,这丫头一直以来把她做什么人了?明明为寻找庙灵山医圣,特地登过庙灵山,明明目睹过她医治南寒月,难道是失忆全部记得了吗? 夜攸蝉经常说这个世界匪夷所思,但在虹筝看来,最匪夷所思的是夜攸蝉才对。 苏衍一醒过来,就见床边围了好几个人,虽然他很想淡漠一切,但还是有点懵。 “醒了?”夜攸蝉推开虹筝,凑到苏衍面前。“醒了就来说正事吧,想不想身体恢复如初,向龙苍薄复仇?”她问的非常直接。 苏衍毕竟是刚醒过来,脑袋还有些不听使唤,再加上夜攸蝉说的话,冲击性实在太强,让苏衍顿时怔住愣住,消化着夜攸蝉那句话的信息量。 他和巫咏言被龙苍薄利用这么多年,连巫铮都已经被龙苍薄所杀,如果可以,如果有机会,苏衍自然很想向龙苍薄报仇,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就算恢复,充其量只是不影响生活。 战胜龙苍薄本就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的实力已经不复存在。 “发够呆没有?赶快回答,过时不候。”夜攸蝉戳戳苏衍的额头提醒。 “我的身体还能恢复如初?”苏衍觉得这是最不可能的事,他当时清楚的感觉到,全身经脉被龙苍薄震断震碎,根本不可能再恢复。 “以普通人的医疗水平,自然是不能,但有虹筝在,什么都能。”夜攸蝉隆重介绍一下虹筝,但没有说虹筝是庙灵山医圣。 夜攸蝉在这里隐藏虹筝的身份,一是对苏衍保密,二是她不信任绿萝。 “真的?”苏衍无法相信夜攸蝉的话,但却不想放过这次可能性。 “本宫身份煌罗王朝皇后,有什么必要忽悠你吗?”夜攸蝉微皱眉,有点不爽,她的话就那么没有可信度吗? 仔细想想,夜攸蝉确实没有欺骗他的原因,而且能不能治好,时间能证明一切。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苏衍很清楚,夜攸蝉不可能白白帮他。 “做什么还没想到,目前……听话就行。”夜攸蝉认真的想了想,具体有效利用苏衍的方案还没想好。 正文 第365章 这一天,可怜的苏衍 “听……听话?”苏衍有点无法理解夜攸蝉的意思,难道只是字面上的解释吗?那这也有些太简单了。 “嗯,听话。”夜攸蝉点头。“其他的本宫暂时想不出,以后再说吧,反正找到龙苍薄是一项十分艰难的事情。”连煌枢剡都说龙苍薄的逃脱隐秘手段很强,可见找到龙苍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不过说困难倒也不困难,反正龙苍薄迟早要对煌枢剡出手,不可能一直隐藏着。 “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报仇,这条命送给你都可以。”苏衍的决定下的很果断,不只是决定和夜攸蝉交换条件,更决定为被龙苍薄利用多年的巫咏言报仇。 “本宫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夜攸蝉嫌弃的撇撇嘴。 “能不能让我见见咏言?”他原本想着,巫咏言已经命不久矣,那么他也就随着一起离去,但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苏衍便决定成功复仇后再随着巫咏言而去。 “她死了。”夜攸蝉突然不再轻佻,而是很严肃,很慎重的将这件事告诉苏衍。 “你……你说什么?”苏衍瞬间面色惨白,怔怔的看着夜攸蝉,几近崩溃的问道。 他不想相信夜攸蝉的话,可是……夜攸蝉的眼神那么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再加上苏衍清楚巫咏言随时都有可能步入死亡。 “沐贵妃死了,死的时候表情非常安详,枢剡已经命暗卫将她送回巫咸国,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这事瞒不了苏衍,所以夜攸蝉才决定直接告诉他,如果故意隐瞒,反而会引起苏衍的怀疑,导致他不愿意接受条件,或者假装接受条件什么的。 “咏言……”唤着巫咏言的名字,苏衍心痛至极的闭上了眼睛,在这一瞬间,他的心彻彻底底的裂开,再也无法愈合。 过去,虽然不能和巫咏言朝夕相处,但最起码知道巫咏言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所以苏衍是安心的,但现在……心都已经破碎,还拿什么可安。 苏衍紧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白,指甲嵌入皮肤,抿嘴狠狠咬着呀,全身肌肉紧绷着,明明很疼痛,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苏衍一直将巫咏言视为自己的命,现在命没了,他该怎么活着? “本宫问你件事,你可知道沐贵妃体内寄生着蛊王?”夜攸蝉深知此刻苏衍有多悲伤心痛,她要做的不是安慰,而是引发苏衍的斗志。 “蛊王?!”苏衍睁眼抬头,眼睛红红的猛的看向夜攸蝉,他作为巫咸国国师的长子,自然很清楚蛊王是什么。“你说咏言体内寄生着蛊王?!”这怎么可能,蛊王可是传说中的蛊虫,根本没人能培育出来。 “沐贵妃死亡后,蛊王脱离了沐贵妃的身体,好像是想重新寻找寄生体,不过那蛊王完全是垂死挣扎。”遭受她的血的洗礼,根本活不下来,夜攸蝉对自己的血,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这不可能!现今世上根本没人能培育出蛊王。”苏衍非常肯定。 “据说,那恶心的玩意儿是龙苍薄培育出来的,据说,当年龙苍薄为得到培育蛊王的禁术,直接杀入巫咸国王宫,还据说,蛊王是龙苍薄给沐贵妃的。”对夜攸蝉来说,这些只是故事,但对苏衍来说,恐怕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怎么会这样……”苏衍颓然的失神着,如果真的如夜攸蝉所说,那么龙苍薄可是从千年前开始就策划着,他们竟然和这么恐怖的人合作,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本宫知道你很悲伤,但你应该清楚,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有必须活下去的目标,哪怕杀不掉龙苍薄,难道你不想揍他一拳吗?”她可是非常想胖揍龙苍薄一顿。 “……我知道!”苏衍咬牙挤出三个字,原本只是恨着龙苍薄,现在则是痛恨,痛恨至极! 关于蛊王,苏衍曾因为好奇深入了解过,但因为是禁术,他了解到的很少,不过有一点他却很清楚,只要是寄生蛊虫,都会对身体造成破坏,能力越强的蛊虫破坏力越强,蛊王顾名思义,蛊虫中的王者,对寄生者的身体损伤,自然不言而喻。 龙苍薄不可能不知道,巫咏言身为巫咸国王室也不可能不知道,但巫咏言却选择被蛊王寄生,这不像巫咏言会做的决定,就算追求力量,巫咏言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生命乱来。 在蛊王寄生这件事上,苏衍觉得就算龙苍薄欺骗巫咏言,也不可能骗的过去,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龙苍薄用某种办法抹除了巫咏言对“不能被蛊虫寄生”的认知。 “我也想问你一件事。”虹筝靠近床边,眼神深为凝重的看着苏衍。 “什么?”苏衍垂着头,回应的非常无力、非常心不在焉。 “听说你被龙苍薄当做祭品献祭了,知道那是什么仪式吗?”这件事非常重要,虽然虹筝知道龙苍薄一直在利用某种禁术获取更多更强的力量,但具体是什么禁术,她却一直没弄清楚。 “不知道……” “没指望你知道名字,说说当时都有什么就行,图案、摆设、方位等等。”本来答应救苏衍,虹筝就觉得不爽,自然不会有好态度。 翎羽突然觉得夜攸蝉和虹筝真有点残忍啊,苏衍刚得知爱人死亡,深深沉浸在悲痛中,而这两位却不允许他沉浸于悲痛,一个劲的往出拉,翎羽看着特别同情苏衍。 “阵法中央摆着巨大的四羊方尊鼎,紧靠阵法外围的东南西北摆放着十八颗圆形红珠,方位……当时龙苍薄应该站在死门的位置……”其他的因当时筋脉尽碎,意识模糊,就没有看清楚。 “知道是啥禁术吗?”夜攸蝉看向虹筝问。 “类似的禁术有两种,我需要查查资料。”虹筝眉间紧皱,不管是哪一种,都非常糟糕,真不愧是龙苍薄啊!她都忍不住想感叹一番了,那么古老的禁术阵法都能找到,真可谓是挖地三尺啊! “去哪?回家?” “嗯。”虹筝摸着下巴,想着龙苍薄究竟是从哪里找到那种古老禁术的,据她所指,这世上古老禁术几乎都封印在庙灵山顶层神殿,只是那里……难道龙苍薄真的闯进去过? 正文 第366章 这一天,北安国前来求救 然而虹筝同时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点扯,哪里可是庙灵山神殿啊!据她所知,只有一人能进出。 进出……慢着慢着……虹筝好像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位唯一能进出庙灵山神殿的,似乎就在前段时间进入过一次神殿,无事不进神殿的规矩庙灵山的人都知道,那么那人究竟是因何进入庙灵山神殿的呢? 不管那人进神殿为何,虹筝想,她都有必要去见一见他,见过后,估计就能知道龙苍薄所用是何种禁术,以及龙苍薄是如何得到的。 “回家的事放放,先治好苏衍再说。”夜攸蝉捏着虹筝的肩膀,她不是担心虹筝变卦,而是要确保万无一失,毕竟麒麟草果实都送出去了,得不到回报,岂不是很亏损。 虹筝无语的看看夜攸蝉,她怎么有种夜攸蝉想把她绑在裤腰带上的感觉? “治疗明天开始,你先好好休息。”虹筝看一眼已然没多余注意力和心情搭理她们的苏衍说。 把苏衍的事处理好的第二天,煌枢剡和夜攸蝉迎来了北安国长公主的紧急求见。 北安国是名至实归的农业国家,顾名思义,在农业方面的发展、研发非常先进,经济主要由出口粮食、蔬菜、水果等覆盖,军事力量相比其他国家要弱很多,北安国的国土面积是南祥国的四倍,但军事实力却在伯仲之间。 这样的北安国想要长久的生存,就需要长久的依附于强国、大国,不过北安国选择的不是煌罗王朝,而是在不久前还与煌罗王朝暗中较劲的巫咸国。 在过去的时间里,北安国作为巫咸国的附属国,没少为巫咸国出力给煌罗王朝搞事情,虽然都不痛不痒的,但终归是不爽,就如同毛毛虫,不咬人各应人一样。 然而,这样的北安国却派长公主向煌罗王朝求助,这样的行为,真是怎么看怎么势利,一看巫咸国和煌罗王朝正式诚恳的结盟,就瞬间改变立场,虽然这是为求活下去的正确做法,但未免让人觉得很厌烦。 虽然厌烦,虽然不爽,但对方毕竟是一国公主,面子总是要给一点的。 其实主要是夜攸蝉好奇,她想看看那位农业国家出来的长公主长啥样。 农业国家嘛,空气环境、山水景色肯定都很好,正所谓好山好水养好人嘛! 御书房里,煌枢剡气势恢宏的坐于龙椅上,夜攸蝉随心所欲的倚靠在书桌边缘,北安国长公主正跪在下面,对煌枢剡和夜攸蝉行很正式的叩拜礼。 这位北安国长公主相貌实属上乘,不过还未到天仙的程度,身姿修长,体态优雅,凹凸有致,肤若凝脂,五官端正,气质高贵。 “免礼,平身。”煌枢剡脸色很黑,因为九十七前来通报时,他正准备抱着夜攸蝉美美的睡午觉,对北安国长公主自然没有好脸色。 显然睡觉被打断不重要,被打断吃豆腐才最重要。 北安国长公主毕竟是一国王室成员,对察言观色很是习惯敏锐,再加上煌枢剡根本没隐藏他的不爽黑脸,自然会被长公主看在眼里。 “谢陛下。”长公主一边谢恩,一边心怀疑惑的起身,她应该没做什么能惹到煌枢剡的事情吧? “不知北安国长公主如此急匆匆的求见枢……陛下所为何事?”夜攸蝉转身,半倚着煌枢剡的龙椅,眸中的笑意若有似无。 北安国长公主在前往煌罗王朝前,做足了功课,自然知道闻煌罗王朝皇帝如今对皇后是无底线的宠爱,所以此刻她完全不会对夜攸蝉代替煌枢剡询问而有任何意外。 “启禀皇后娘娘,不久前父王收到一封神秘信件,写信人自称是屠杀南祥国的主谋,他将在三个月后以同样的方式屠杀北安国,无奈北安国军事实力实在太差,父王为此甚为焦急,实在别无选择,才会派北盈前来煌罗王朝,向陛下求助,希望陛下能伸出援手。”北安国长公主北盈将话说的很有技巧性,充满崇敬,同时又有些施压的意味。 听着北盈的话,夜攸蝉不着痕迹的挑挑眉,这女人,相当有心机啊,身在煌罗王朝,有求于煌罗王朝,却还将姿态摆的那么高,她都不知道北盈这些自信都是从哪里来的。 “向煌罗王朝求助?还是求救?”夜攸蝉抓住敏感字眼闻到。 “回娘娘,自然是求救,神秘人实力难测,南祥国毫无反击之力,北安国……恐怕也凶多吉少。”北盈看向夜攸蝉的眼睛里,隐隐的有些意外。 “这样啊……”夜攸蝉若有所思的点头。“可是北安国为什么要向煌罗王朝求救呢?按理说,北安国是巫咸国的附属国,理应首先去巫咸国求救才对啊,北安国王这种决定,是不是有些欠缺妥当?”她一直在笑眯眯,而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在故意找茬,故意为难北盈。 夜攸蝉见过人见风使舵,国家级别还真是第一次。 这话一出,北盈就知道了夜攸蝉和煌枢剡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这种做法确实有所欠缺,但这些年北安国与煌罗王朝的贸易往来许多,北盈和北安国王自认为带动不少煌罗王朝的经济,在说话做事方面自然就有了底气。 “回娘娘,如今巫咸国与煌罗王朝已正式结盟,那么北安国与煌罗王朝间也就有了更密切的关系,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父王和北盈才会想到直接向煌罗王朝求救。”北盈有条不紊的说着大义。 “煌罗王朝与巫咸国的关系,和北安国有何关系?北安国王是不是有点想太多啊,两国间建立关系,可和交朋友不一样,需慎重对待。”夜攸蝉说的委婉,不过意思也很明显。 北盈面上有些挂不住,脸色有些难看,她想象过会被煌罗王朝拒绝,可却没想到这种暗示性的侮辱。 “北安国的事,与煌罗王朝、与朕没有任何关系,回去吧。”煌枢剡继续黑着脸,声音里带着意思微怒。 此刻,北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她肩负重任而来,自然要忍耐到忍无可忍。 “皇帝陛下这样说,可否想过两国间的关系变化?”北盈稳下来问道。 正文 第367章 这一天,活腻歪的人 “放肆!”煌枢剡墨眸一凌,未怒,但释放的威压却死死压制着北盈。“你可知道,仅凭这句话,朕就可以先灭了北安国?” 北盈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压制的浑身发抖,恐惧由心底深处滋生,无论如何都无法压制,最后她只能自我醉眠无视。 “陛……陛下息怒!北盈及北安国绝没有不敬之意!”北盈跪下来,面色惨白的义正言辞道。“北盈只是求助心切,一时口不择言……” “你不用解释。”煌枢剡有点不耐烦的打断北盈的话。“北安国什么意思,与朕毫无关系。”这句话是拉开距离,也是拒绝。 “陛下为何不肯出手帮忙?”北盈有些焦急的追问。 “朕有何理由帮北安国?多年来,北安国一直配合巫咸国对煌罗王朝边陲多加骚扰,你以为朕是瞎子还是傻子?收起你那点心思,否则朕必然北安国在一个月内从地面消失。”煌枢剡气势凌人的警告道。 北盈当然知道煌枢剡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同时也知道北安国这些年的小动作,肯定逃不过巫咸国的眼线,不过她想,那些与经济发展比,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没想到煌枢剡会如此计较。 北盈永远想不到,煌枢剡不是计较,只是单纯的看你不爽。 “人要脸树要皮,别太不要脸。”夜攸蝉很干脆,把话更是说的鲜明无比,侮辱性极强。 她就是想侮辱侮辱北盈,前来求人帮忙,就要有求人帮忙的态度,姿态都不肯放低,还想着压煌罗王朝一头,纯属做梦呢。 北盈被夜攸蝉说的脸色爆红,不是羞红,而是愤怒红。 “皇帝陛下不想知道神秘人袭击北安国的目标是什么吗?”北盈冷笑问道。 “龙剡图腾,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你竟然还拿出来搞事情,本宫看你是真活腻歪了。”夜攸蝉深为失望的摇摇头。 “那陛下和皇后娘娘,知道北安国掌握的是有关龙剡图腾的何种信息吗?”北盈信心十足的问。 “你想以此威胁朕?”煌枢剡的眸色渐冷。 “陛下误会了,北盈只是想保护北安国。”北盈笑着。 “枢剡,我看这样吧。”夜攸蝉突然脑内灵光一闪,想到一很好的点子。“咱去趟北安国怎么样?顺便阻止神秘人,顺便再搞垮北安国。”与其让别人出手,显然自己动手更爽。 “蝉蝉觉得北安国掌握的消息很重要?”煌枢剡问。 “嗯……直觉。”夜攸蝉笑眯眯的点头。 不过夜攸蝉这样提议,主要是因为南玥关于“龙剡图腾”啥都不知道,如果想要了解,就要找掌握着“龙剡图腾”信息的国家,作为突破口。 “既然蝉蝉这样说……那就将她安排在宫内住下吧,择日在启程。”煌枢剡倒是想立马动手,但皇帝这位子哪怕是天才也不好做啊,尤其是在这种科技水平诡异的世界,写字必须靠手,真的很麻烦。 北盈虽然觉得心情非常不好,但好歹算是成功了,这样一来,她也就可以向北安国王交代了。 接着,北盈有九十八带走,带往迎宾宫,让北盈暂时住下。 九十八自从进入煌罗王朝皇宫后,成长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如今已然成为一位非常可靠的小绅士,像煌罗王朝皇宫这种宫殿众多、地势复杂的地方,他现在也已达到随便说那都能去的境界。 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九十七都对九十八很不放心,但现在,他又开始希望九十八能不可靠一些,这样他就能继续做被依靠着的兄长了。 初到煌罗王朝这两天,北盈非常老实,一直待在迎宾宫没有出来。 不过第三天北盈倒是出来逛了逛,就在御花园,随便的逛了逛,哪曾想这随便一逛,竟然就遇到了她其实非常想见的人,那就是南祥国遗孤南玥。 南祥国如今只剩南玥一人,先不说复仇,连复兴都做不到,不过南玥却可以拼尽全力的活下去。 不过在北盈看来,南玥孤身活着,就是一种耻辱,一种笑话,国家都被毁了,身为公主竟然还苟且偷生。 “请问,可是南祥国小公主南玥?”北盈在御花园湖上长廊停下脚步,非常客气,非常不确信的问道。 “我是啊,你是谁?”南玥刚练完拳,额头上有些细微的汗水。 “我是北安国长公主北盈,这次前来煌罗王朝,是特地请求皇帝陛下帮忙的。”在这方面北盈没有演,反倒是没有保留。 “哦……你好。”这是夜攸蝉教给她的礼仪,见人礼貌说声你好就行,不用动不动就作揖下跪。 “不知南玥公主可否知道神秘人已经盯上了北安国?”北盈前来找南玥搭话有两种原因,一是她讨厌南玥,二是她知道夜攸蝉挺看重南玥的。 说到神秘人,南玥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指尖开始冰凉。 “北安国也有龙剡图腾的信息?”南玥努力的稳住情绪问。 “据我猜测,应该是有龙剡图腾信息的国家,必定会成为神秘人的目标。” “北安国的信息是什么?在哪里找到的?”南玥问的很焦急,父王母后已死,她是南祥国唯一的幸存者,如果南祥国真的有关于“龙剡图腾”的信息,她必须要将其找出来,也好让那些因此而死的人瞑目。 “这是秘密,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北盈皱了皱眉,相当鄙视南玥的无知。“你有没有亲眼见过神秘人?” “见过是见过……”但她当时遭受惊吓太严重,几乎没怎么看清楚。“可是他们都一身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她也想记住那些人的脸,可惜挡的太严实。 “这样啊……”北盈嘀咕着。 “北盈姐姐,皇帝陛下答应出手帮忙了吗?”南玥问。 “自然是答应了。”北盈骄傲道。“北安国和南祥国不同,向来习惯未雨绸缪。” 南玥听着北盈的话有点刺耳,但她也就当没听出来,把不高兴的情绪全都放到了肚子里,她要坚强,绝对不能让父母失望。 “你的国家都没了,为什么你还活着?”北盈凑到南玥耳边,阴森森的说了这一句话。 正文 第368章 这一天,掌掴北安国公主 年幼的南玥一怔,也许一开始她不明白北盈的意思,但明白过后,她就会在瞬间陷入深深的旋涡中。 黑暗、痛苦、绝望、恐惧的旋涡中。 南玥对北盈有一些害怕,哪怕她年幼,也能感觉到北盈的敌意和针对。 她害怕的想逃走,但北盈却故意不给她机会。 “你在害怕?为什么?你在害怕我?”北盈用身体挡住南玥的去路,继续故意靠近南玥,嘴角带着一抹狰狞的笑意问道。 “没……没有。”南玥低着头,声音小小的说。 “没有就好,没那么脆弱就好,免得无聊。”北盈一笑,眸色极为灰暗。“南祥国无一生还,你却在这里逍遥自在,真是好幸运啊。” “我没有!”南玥突然仰起头,有些愤怒的吼道。 “没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为了给父王母后、给南祥国报仇!”这件事,一直都是南玥的目标,为此她也正在努力着,每天都跟着九十八学习锻炼武术。 “就凭你?”北盈丝毫不加掩饰的鄙视嘲讽的看着南玥。“真是可笑。”在她看来,南玥这种决心,就是天方夜谭。 “随便你怎么说!”南玥突然间有了勇气,不再那么害怕北盈。 “你可知道袭击南祥国的是什么人?”北盈突然将话题转移,完全没理会南玥的汹汹气势。 “你知道?”南玥面露疑惑,那些人不是非常神秘的吗?为什么看起来北盈像知道一样? “那可是连诸多世界级通缉犯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就凭你,在神秘人面前挣扎都不够格。”北盈捏着南玥的两颊,眼神尽是讥讽。 南玥哪里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她只知道神秘人很厉害、很残忍,其他的一概不知,但是现在她却从北盈口中得知神秘人的部分身份,南玥心里不只有惊恐,还有疑惑,为什么北盈会知道神秘人的身份?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安安稳稳的苟且活着,也挺好,你说是不是?”北盈貌似善心的拍拍南玥的肩膀,笑意浓浓的看着南玥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神变得恍惚。 接下来,北盈和南玥说了很多,她所说的话,基本都具有暗示性,讽刺意味。 也许,短暂的交谈不会对南玥产生任何影响,但好巧不巧的偏偏这位北安国长公主通晓催眠术,她见普通的语言刺激无法在南玥心里形成足够的阴影,便开始不着痕迹的暗中对南玥实施催眠。 北盈的催眠很谨慎,并不会立刻对南玥造成影响,而是会一点点的深入,最开始会让南玥频频做恶梦,然后白天精神开始恍惚,而后才是精神的崩溃。 北盈催眠的点很清晰,国破家亡、无法为父母家人报仇。 夜攸蝉是眼睛里揉的了沙子的人,所以北盈和南玥的见面,暗探报告给她时,她并没有在意,因为她早就猜到北盈会去见南玥,不是因为他们即将成为同是天涯沦落人,而是因为煌罗王朝帮了南玥,却没有帮北盈。 而夜攸蝉也没想到,有暗探盯着,北盈竟然会对南玥耍手段,当她从九十八那里得知南玥情况不对时,南玥已经被深度催眠,再次回到刚来煌罗王朝的状态,甚至比那更加严重。 北盈抵达煌罗王朝的第五天,南玥再次陷入昏迷,不过这次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因为精神崩溃,不愿醒过来。 南玥自从开始和九十八习武后,就一直和九十八、九十七住在一个院子里,九十八对南玥的遭遇非常同情,在教南玥的时候他非常尽心尽力,是真心将南玥视为小徒弟,现在小徒弟昏迷不醒,九十八是最着急的。 “她这情况是心病,我医术再高明,也无能为力。”虹筝放下南玥的小手臂,起身对夜攸蝉说。 夜攸蝉沉默着,脸色很不好,眸里尽是怒气和厉色。 “红裙,跟本宫走。”夜攸蝉转身,叫着红裙,直径离开了南玥的房间。 离开时,夜攸蝉身上的气息涌动的浓烈,她不是喜欢生气的人,但在北盈却敢在她的地盘耍手段,简直就是找死。 夜攸蝉很生气,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但她究竟生气到什么程度,却没人猜得到。 红裙快步跟上去,绿萝也紧随其后。 夜攸蝉抵达迎宾宫时,北盈正坐在迎宾宫庭院里饮茶赏花,她见夜攸蝉出现,刚起身准备行礼,就迎来了夜攸蝉狠狠的一巴掌。 夜攸蝉这一巴掌,是用了十成的力量,不仅直接把北盈打倒、打的嘴角流血,而且还把她的手打的发麻发木。 “敢在本宫的地盘上耍手段,本宫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夜攸蝉一边狠狠的说着,一边狠狠的踹了北盈一脚。 作为北安国长公主,北盈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前来的,侍女侍卫什么的,都要带一些,高手也要带一两位。 这些北盈的人,见北盈被打,即刻愤然起身,不过也只是完成起身的动作而已,因为具有武力值都已经被红裙打倒,一招制敌,死不了,却能让对方无法再动弹,至于侍女,交给绿萝收拾足矣。 夜攸蝉那一巴掌,用足了力量,打的北盈好半天都回不过神,等她回过神起身时,她的人都已经被红裙和绿萝放倒。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北盈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实在无法掩饰眼神里的愤怒。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那好啊,那本宫就打到你明白。”夜攸蝉捏捏拳头,目光狠辣。 其实夜攸蝉很希望北盈不懂,方便她再揍北盈一顿。 “皇后娘娘,虽然你是皇后娘娘,但我也是一国公主,你这样做是不是有欠妥当?”北盈扬起高傲的头颅,丝毫不示弱的看着夜攸蝉。 “看来你来之前,做的功课还是不够多啊。”夜攸蝉遗憾的摇摇头。“没调查到本宫最喜欢肆意妄为吗?”虽然这话说的有点狂,但她是真的喜欢自由自在的活着,不愿受任何束缚。 “你……”北盈作为北安国备受瞩目的公主,从小都是在万众瞩目下被万人敬仰,何时受过这种气,而且她也是真真没见过夜攸蝉这种人,丝毫不顾及双方的身份地位,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确实是够肆意妄为的。 正文 第369章 这一天,媳妇要分房睡 “红裙,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不允许北安国公主离开迎宾宫半步,违令者杀无赦。”夜攸蝉霸气的下令,欣赏着北盈变的惨白的脸色。 “我记得南玥来这里没多久,皇后娘娘真是热心肠啊。”北盈冷笑道。 “本宫只是单纯的不爽。”夜攸蝉白一眼北盈。“让本宫不爽的后果很严重,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最后,夜攸蝉微微一笑。 而这一笑,却让北盈觉得毛骨悚然。 “至于你为什么会知道神秘人的身份,这些咱们到北安国再谈。”夜攸蝉眸光微聚,注视着毛骨悚然的北盈,继续让她觉得脊背发凉。 北盈不明白,既然夜攸蝉已经如此生气,为什么还要去北安国?这实在没道理啊,她不明白夜攸蝉的想法,有想问一问的心思事,夜攸蝉已经带着红裙和绿萝离开了。 夜攸蝉这一番举动,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让北盈尝到苦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要让北盈心里充满疑惑。 神秘人的身份知道的人太少,而北盈却知道神秘人是连世界级通缉犯都畏惧的人,这点若是不了解神秘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知道,然而北盈却知道,这点不得不让夜攸蝉对北安国被神秘人盯上这件事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从迎宾宫离开后,夜攸蝉直接回了琰心殿,正好煌枢剡在,她就把南玥和北盈的事和他说了说,煌枢剡的脑袋瓜聪明无敌,她很想听一听他的见解。 最近这几天,煌枢剡都在尽快将能短暂处理完的政务奏折处理结束,其他的需要长时间处理的政务,转交给煌若渊就好。 夜攸蝉一边把玩奏折,一边将事情的大概说了说。 “龙苍薄极有可能是直接与北安国王接触的。”煌枢剡饮一口茶,放下茶杯,宠溺的眼眸看向夜攸蝉说。 “直接出面?有点太冒险了吧。”毕竟这长久以来,龙苍薄都致力于不被任何人发现,哪怕有人见过他,也都已经死了。 “可能他需要的东西,都已经集齐,只差北安国的,以及龙剡图腾。” “慢着慢着!”夜攸蝉觉得她好像抓到了什么重要的。“按照你的意思,是龙苍薄故意引你去北安国的?” “否则按照龙苍薄的行事作风,他怎么会泄露身份线索给北安国。”他与龙苍薄交手过,知道龙苍薄是多么谨慎的人,越是将退路做的严谨,就证明此人越是小心谨慎。 “这倒也是……”夜攸蝉同感的点点头。“他引你过去,肯定会布下埋伏,枢剡,如果你仍然决定去北安国,真的会很危险。”她知道煌枢剡很厉害,但仍然会忍不住担心。 “你不是已经帮我做了决定吗。”煌枢剡微扬嘴角笑着。 “我那是……”夜攸蝉欲言又止撇撇嘴,她那是因为了解煌枢剡,知道他这次肯定要去会一会龙苍薄,所以才没有改变决定。“你要小心,哪怕一点点都不可以,还有,别想着取出龙剡图腾,那玩意很危险,待在你身体里才最安全。” 这一切都是因“龙剡图腾”而起,虽然是个可恶的东西,但仍然不能让它落在龙苍薄手里,因为太后说过,“龙剡图腾”里记录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煌枢剡垂眸,有点犹豫。 夜攸蝉见煌枢剡犹豫,直接跨坐到煌枢剡的腿上,双手捏着煌枢剡的脸颊,然后四目相对。 “答应我。”夜攸蝉贴近煌枢剡的脸,郑重其事道。 煌枢剡虽然不喜欢身体里藏东西的感觉,但显然这完全没有让媳妇安心重要,他必须毫不犹豫的答应啊! “我都忍耐了,蝉蝉是不是该给点福利啊?”煌枢剡埋首在夜攸蝉的颈间问。 “什么福利?”夜攸蝉故意装什么都听不懂。 “很简单的,全部交给我就好,蝉蝉只管享受就好!”煌枢剡利落的抱起夜攸蝉,笑的如沐春风。 离开书房,直奔煌枢剡最喜欢的卧房,为什么最喜欢卧房?自然是因为夜攸蝉只允许他在卧房做羞羞的事。 在羞羞事上,煌枢剡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和温柔,他喜欢给予夜攸蝉极致的温柔和享受,不希望夜攸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实话说,夜攸蝉觉得确实挺享受的,如果煌枢剡不致力于研究各种新姿势,她肯定会觉得更好,然而煌枢剡的开拓创新精神上来,是谁都拦不住啊!灵感源源不断。 不过更让夜攸蝉犯愁的是,她的身体真的太好了,不管前一晚煌枢剡怎么折腾,她第二天都能生龙活虎的,她是多么希望柔弱一回啊,这样也就能让煌枢剡收敛收敛。 用煌枢剡的话来说,夜攸蝉简直天赋异禀。 天知道,夜攸蝉根本不想要天赋异禀,只想要平凡。 生龙活虎的清早,夜攸蝉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而是一脚把煌枢剡踹下去,昨晚她喊停那么多次,这家伙就是充耳不闻,全神贯注的努力耕耘,嘿嘿哈哈。 被踹下床的的煌枢剡心情非常美丽,现在他只想抱着夜攸蝉再啃一顿,可惜夜攸蝉似乎不太同意。 在煌枢剡爬上床的时候,夜攸蝉抬脚还想踹第二下,不过见他那满眼都是她的眼神,终归是没下去第二次脚。 “下次在这样,就和你分房睡!”夜攸蝉瞪着眼睛警告。 分房睡可是大事,必须不能同意啊! “绝对没有下次!”不管能不能做到,先保证了,把媳妇哄高兴早说。 “记得你的保证就好。”夜攸蝉深度不信任的看看煌枢剡,别的事她倒是非常相信,但唯有这件……说的夸张点、自恋点,煌枢剡就像是着了魔、中了毒。“你想要孩子啊?”她突然想到,煌枢剡这么尽心尽力的,是不是想要孩子啊。 “没有,为什么这样觉得?”煌枢剡将夜攸蝉揽到怀里,抱着她轻轻的晃悠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别乱想,我只想过二人世界。” 先不说他没有生育能力,就算有,他也不想这么快出现“第三者”,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不想与之分享夜攸蝉。 正文 第370章 这一天,抵达北安国 “还二人世界……”夜攸蝉鄙视的撇撇嘴。 根据夜攸蝉对煌枢剡的了解,不管日后他们是否拥有自己的孩子,那孩子都绝对威胁不到煌枢剡钟情的二人世界,因为他爹,会用实际战斗力碾压儿砸。 自从和夜攸蝉相识后,煌枢剡仿佛直接开启了隐藏属性,一句话总结就是,不出手时寸步难行,出手时则是雷厉风行、干脆果决,不过问题时,煌枢剡犯懒的时候太多,这点让众朝臣十分无奈。 北盈抵达煌罗王朝的第七天,煌枢剡终于干脆的将手里的政务、奏折处理结束,带上夜攸蝉、乐战嵘、煌若擎、煌若寒、九十七和九十八、红裙和绿萝启程。 此次是前往北安国进行营救,不宜带上浩浩荡荡的军队,适合隐秘行动,命暗卫与暗探在暗中跟随即可。 北安国与巫咸国比邻,从煌罗王朝甯都出发,抵达北安国的时间与巫咸国所差无几。 不过这次不会走走停停,相对来讲,会缩短一点时间。 北安国属于湿性气候,适合许多种农作物的生长,因气候土壤原因,许多罕见稀有农作物,在北安国也十分常见,同时也因气候关系,越是靠近北安国范围,景色就越是绿意葱葱。 对于吃货来说,北安国是非常好的游览胜地,这里有数不尽的美食种类,有许多其他国家没有的料理。 原来夜攸蝉不知道北安国有许多美食,要是知道,她肯定不会拒绝的那么干脆,肯定会看在美食的面子上考虑考虑,幸好最后还是决定前往北安国,否则错过传说中的美食,她肯定会心情不美丽很多天。 虹筝与娇美艳的关系,夜攸蝉和煌枢剡已经知道,这次他们前往北安国,十有八\/九娇美艳会出现,夜攸蝉是想让虹筝和娇美艳见见面,谈一谈,不指望娇美艳能回头是岸,只是希望能得到一点线索,参考参考龙苍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惜,虹筝拒绝的相当干脆,本身她长时间停留在煌罗王朝,就已经尤为庙灵山规则,再去插手娇美艳和北安国的事,估计会被庙灵山规则强制返回,她可不想发生那种事。 虹筝有虹筝的难处顾虑,夜攸蝉自然不好为难她,如果按照煌枢剡的想法,肯定是直接绑走。 前往北安国的一路都很安稳,北盈很老实,没再趾高气昂,甚至有些在故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没有糟心的人捣乱,自然是最好,不过这些人中,明显还有一位心怀浓浓的疑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煌若寒。 煌若寒的身份立场敏感,他无法在冷家与煌枢剡间做出选择,所以他甚至都做好了被煌枢剡舍弃的觉悟,只是觉悟容易做,实行起来却无比的艰难。 那天煌枢剡和夜攸蝉的暗示,煌若寒一直都记在心里,他很想问一问冷贵妃,冷家真的要颠覆煌罗王朝皇室吗?但是他却迟迟问不出口,他很犹豫,因为他知道,一旦他问出,得到答案,就再没有余地让他回避、逃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煌若寒知道他这种做法太软弱,而且根本称不上是做法,只是一种可笑的行为,可是他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谁都不知道,他是多么希望,能有人帮帮他。 这一路上,煌若寒都在向煌枢剡为什么要他随行,可他想不明白,也没有去问煌枢剡。 抵达北安国国度后,煌枢剡一行人在北盈的引路下,由一条只有北安国王族知晓的暗道直入王宫,煌枢剡等人的到来需具有隐秘性,越少人知道越好。 煌枢剡等人抵达王宫的第一天,他们并没有见到北安国王,因为北安国王三天前就已经离宫,去民间探访民情,最快也要明日能回来。 不过虽然北安国王不在,但却丝毫没有怠慢煌枢剡等人,由北安国太子、王后出面,十分积极热情的恭迎着,在食宿的安排上很是细致,除了没有接风宴外,其他都做的非常到位。 北安国的建筑风格,十分接近于田园风格,即便是王宫,也没有那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反而更加贴近于自然。 傍晚用餐后,夜攸蝉心满意足的躺在白色摇椅上犯懒,这白色摇椅放置在庭院内,周围尽是田园景色,光是看着就非常的心旷神怡。 “我觉得你还是和煌若寒说说吧,再这样下去,他肯定抑郁。”夜攸蝉一边摸着饱饱的肚子,一边对旁边的煌枢剡说。 他们这些客人都被安排在北安国王宫的姣岚殿,这是一偌大的四合院,住下他们这些人绰绰有余。 煌枢剡探查一番周围,确定没有北安国安插的眼线在附近后,他才坐下来帮夜攸蝉揉揉吃撑的肚子。 “抑郁去吧。”煌枢剡冷淡淡的说。 “敢情你是为了让他抑郁,才让他随行的啊!”夜攸蝉翻一白眼。“你这人啊,嘴上说着不喜欢麻烦事,但在做的基本都听麻烦的,你带上煌若寒,无非是因为希望他自己做出选择,希望他做对选择。” 有事夜攸蝉会被“夜攸蝉”的残留灵魂碎片影响,这点煌枢剡也是一样的,只是他的影响并没有夜攸蝉那么深。 煌枢剡的心思被揭穿,他仍然很平淡,仿佛做了这种决定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所希望的,我已经帮他做了,最后煌若寒会如何选择,没人能左右。”煌枢剡看向夜攸蝉的眼睛,虽然他现在已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但他能为别人做的,真的只有九牛一毛。 夜攸蝉只是猜测,没想到真是“煌枢剡”残留灵魂的影响啊,这要放在刚开始,煌枢剡肯定会无视,现在这样能稍微做一点点,也算是一种质的改变。 “好吧。”夜攸蝉懒懒的闭上眼睛,她也只是随口说说。“你说这北安国王,是真下去视察民情了?还是在搞事情?” “视察民情。”煌枢剡果断道。 “为什么?” “他接受龙苍薄的威胁,不代表他是昏君。” “这么简单?”夜攸蝉压低左眉,这样判断,是不是有点太草率啊。“如果他不是昏君,怎么会教出北盈那么目中无人的公主?这显然不科学啊!” 正文 第371章 这一天,威胁威胁更健康! “北盈是长公主没错,可她却未必是受宠的公主。”煌枢剡高深莫测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你想想,从进入北安国王宫后,有没有见到过北盈?” “确实没有……”夜攸蝉点点头。“可是,如果她不受宠,怎么会养成那种眼高于顶的性格?这不科学啊。” “她的眼高于顶,未必来自于北安国王的宠爱,也许是自身的优势,也许是周围追捧她的人太多。” 夜攸蝉见煌枢剡分析的头头是道,突然很想给煌枢剡鼓鼓掌,分析的这么透彻,不去当心理学家,简直浪费啊!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煌枢剡说的很有道理,毕竟如果北盈真是极受宠爱的长公主,在接待、安排时,北盈肯定会在场,然后一直在做这些事情的却是太子和王后。 北安国方面,在煌枢剡等人抵达后,就立即将消息传送给北安国王。 抵达北安国的第二天清晨,北安国王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回到王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去姣岚殿坦白。 北安国王赶到姣岚殿时,夜攸蝉还没睡醒,她完全是被煌枢剡拎起来的,洗脸穿衣服全部由煌枢剡完成,她只负责迷迷糊糊。 姣岚殿正厅,北安国王正在那里来回踱步,他心里清楚应该怎么说,但仍然觉得有些紧张,毕竟如今的煌枢剡是今非昔比,需谨慎对待。 夜攸蝉拽着煌枢剡的衣袖,晃晃悠悠出现在姣岚殿正厅时,那里已经有不少人,除了早早就赶来的北安国王外,还有王后及太子,另外还有煌若擎、煌若渊、乐战嵘。 “一大清早的,你们可真有精神。”夜攸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着长长的哈欠。 “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臣实在抱歉。”北安国王拱拱手,心怀歉意的道歉。“臣有很重要的事要与陛下和皇后娘娘说,实在不敢耽搁。”若是能拖一拖,他也不能早朝时间还没到,就来打扰煌枢剡和夜攸蝉。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煌枢剡扫一眼一脸苦相的北安国王说。 “回陛下,臣让北盈对陛下说了谎,臣罪该万死,可臣这也是无奈之举,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北安国步南祥国的后尘。”北安国王一边说一边双膝沉重的跪了下来。“臣与神秘人见过面,神秘人以北安国国民的命威胁臣将陛下引来,臣……”他说不出更多的话,他明白,说多了反而更像是废话。 “朕讨厌说谎的人,哪怕你事出有因。”煌枢剡首先将立场表明的很清楚,他前来北安国,并不代表煌罗王朝与北安国是友好的。“其次,你北安国依附巫咸国时,对煌罗王朝做过多少事,朕不提,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这种做法,只会让朕更加厌恶。” “臣明白……”北安国王深深的垂下头,突然有些浑身无力,他害怕,非常害怕失去这颗救命稻草。 北安国王跪着,北安国太子、王后自然也跪着,三人齐刷刷的、带有一些灰蒙蒙的跪在煌枢剡面前,夜攸蝉看着倒是有几分心酸,毕竟这三人身份都不俗,如今却要一点骄傲都没有的低下头。 不过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夜攸蝉不会同情他们,要怪只能怪他们做错了选择,如果是夜攸蝉,她肯定会首先找巫咸国,通过巫咸国向煌罗王朝求救,这种墙头草行为,是直接反应人品的。 “你可知道神秘人的身份?”煌枢剡问。 “回陛下,臣只知道神秘人比世界级通缉犯更恐怖。”北安国王不敢再有所隐瞒。 由此看来,北盈会知道神秘人身份信息,倒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除了威胁你外,他还对你说了什么?”煌枢剡继续问。 “回陛下,陛下抵达北安国后必须立即通知他,除此外再没有其他。” “不对,他为引枢剡而来,不可能毫无准备,仅仅是通知他?你在忽悠谁啊!”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夜攸蝉是不信。 “皇后娘娘息怒。”北安国王紧张的安抚道。“臣绝无半句虚言!” 夜攸蝉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撇撇嘴,没做回应,没搭理,也没有相信北安国王的话。 “北安国掌握着什么?”这是煌枢剡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回陛下,北安国掌握的只是一条信息,虽说那条信息很重要,但臣也不会因一条信息就葬送全国人的性命。”北安国王本不想在这种场合告诉煌枢剡,可既然煌枢剡和夜攸蝉都不相信他,也就只好实话实说。 “你别告诉本宫,你已经把那条信息交给了神秘人?”夜攸蝉眯起危险的眼睛,如果北安国王真这么干了,她立马拍拍屁股走人,管你北安国死活! “皇后娘娘,没人能保证交出去,神秘人就不会对北安国动手,所以不交才是安全。”他尽心尽力的守护北安国这么多年,事到如今,他年事已高,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只想保护好北安国。 这个老狐狸!夜攸蝉在心里嘀咕道。 “你不只是来坦白的吧。”煌枢剡眸光凌厉,将北安国王看的透彻。 “陛下英明。”北安国王恭维道。“臣已是一把老骨头,臣只想在活着时尽力保护北安国,如今臣已是快要入土的人,自然是什么都不怕,还希望陛下允许臣将陛下的消息传给神秘人。”他不是恳求,而更像是在做一种蛮横的决定 这是夜攸蝉才发现,原来北盈那种蛮横、眼高于顶的性格,是源自于北安国王的基因。 “真不知道你是英明还是傻,神秘人既然有摧毁一国的实力,你这点小动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夜攸蝉口吻不爽的狠狠白一眼北安国王。“你不是想寻求煌罗王朝的保护吗,可以啊!但你要交出北安国掌握的信息。”不就是威胁嘛,谁不会啊!虽然是第一次,但完全可以信手拈来。 “这……”北安国王不是犹豫,是非常犹豫,在他看来,煌罗王朝和神秘人没什么区别。 信息交给煌罗王朝,煌枢剡极有可能转身就走。 信心交给神秘人,神秘人极有可能转身就灭了北安国。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北安国王极力想要避免的,不过他却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想法有些天真。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这一天,母后不着调 “不想付出代价,就想寻求保护,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你是不是觉得煌罗王朝闲的特别无聊啊!”夜攸蝉冷笑着,对北安国王的鄙视显而易见。 “臣……臣绝无此意。”北安国王觉得有些难堪,有些愤怒,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忍耐着,力求能得到煌罗王朝的帮助。“皇后娘娘明鉴,北安国王室代代守护着那条消息,除非龙剡图腾出现,否则臣决不能泄露半分。” 夜攸蝉眯眯眼睛,这北安国王真当她是傻子啊!前面北安国王还准备用那条信息利用龙苍薄、利用煌罗王朝,现在又铿锵有力的誓死守护那条信息,这种人真是滑稽的不可理喻。 “你有什么意思,本宫一点都不关心,本宫就问你一句话,换是不换?”夜攸蝉微皱眉,有些不耐烦。 “……好!”北安国王权衡利弊后,答应了夜攸蝉的提议。“只是北安国掌握的信息,要等陛下驱除神秘人后再交与陛下。”他可以妥协,但在妥协中,他也必须为北安国争取到更多利益。 “枢剡觉得怎么样?”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可以。”煌枢剡颔首,态度虽淡然,但扫视着北安国王的眼神却十分寒冷。 让北安国王犹如头顶着巨大的寒冰山,很重、很寒冷、很恐惧、很毛骨悚然,手脚四肢无比冰凉,在煌枢剡说出“可以”那两字时,仿佛有种莫名的、庞大的力量,瞬间抽走了他浑身的力量,导致他身体虚弱无力,甚至无法自行站起来。 “多谢陛下。”北安国王叩首谢恩。 其实北安国王没想叩首谢恩,只想低下头表示感谢,可现在浑身虚弱无力,无法正常控制身体,所以头一低,就直接低到了地面。 对于北安国王的举动,北安太子和王后也十分意外,不过两人对情绪、表情的处理非常好,只是一瞬,便立即收敛,而且两人也猜出北安国王的异样,不约而同的一左一右搀扶着北安国王起身。 依靠着北安太子和王后的帮助,北安国王终于算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起身后,北安国王并未立即离开,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现在没办法正常的走。 北安国王想不通,为什么煌枢剡的威压会那么恐怖?恐怖到足以影响人的心智、神志!他不是没见过煌枢剡,但是他过去见过的,和现在的绝不只是天壤之别那么简单! “陛下和娘娘安心在王宫休息,有什么事太子都可以全权处理。”在稍事休息调整后,北安国王才开口说句话,而在这句话过后,北安国王便和太子、王后立即离开了姣岚殿。 北安国王一走,夜攸蝉立马起来伸懒腰,一大早打扰她睡觉,还净说些没营养的话,真该直接拒绝,不是她残忍,而是北安国的事与煌罗王朝何干?求人的态度、方式问题重重,能答应帮忙,已经是她和煌枢剡的过分仁慈。 “啊……”夜攸蝉眼里泛着泪花,打着大大的哈欠,很明显是精神不足。 “继续睡?”煌枢剡长臂一伸,将夜攸蝉揽到怀里问。 “不了,攒到一起午睡吧。”她懒懒的将身体倚到煌枢剡怀里,脖子一歪,一脸因没睡饱造成的生无可恋。 “父皇,这北安国王究竟什么意思?”煌若擎脑袋里的弯弯道道不多,不过大概他能看的出来,但相信的,他的脑细胞实在不够用。 “鱼与熊掌都想兼得。”煌枢剡响起低沉冷冽的声音,心情很好的为煌若擎解释。 为什么煌枢剡心情好?自然是因为睡不饱的夜攸蝉特别乖,特别喜欢赖在他身上,让煌枢剡心里美的直冒泡。 “嘴巴张的那么大,想吃那么多,也不怕消化不良。”夜攸蝉撇撇嘴,对北安国王的贪心行为非常的嗤之以鼻。 “有野心,却没能力满足自己的野心。”煌若寒垂下眼睑嘀咕着,他在庙灵山这么多年,学的都是纯粹,但他身上汇聚着冷家的基因,不可能不懂得勾心斗角、争权夺势。 “你们小心点,如果神秘人是群体作战,有危险的肯定不止枢剡。”夜攸蝉打着哈欠,抽空叮嘱叮嘱,虽然都是高手,但和龙苍薄相比,完全就是大象和蚂蚁。 “母后,那神秘人,为什么会盯上父皇?”煌若擎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那神秘人会盯上煌枢剡。 “这你都不知道?”夜攸蝉一副我很失望的模样看着煌若擎问。 “儿臣愚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煌若擎惭愧的摇头。 “多简单点事,你竟然都不知道……”夜攸蝉深为失望的叹息着。“自然是因为他看上你父皇了啊!”她故意眨眨认真无邪的眼睛,小模样特别的天真可爱。 一句话,正厅瞬间寂静,几人很想吐槽,但他们面对的是皇后,是他们的母后,吐槽啥的不得不往肚子里咽,但他们实在无法控制整个全垮的表情。 夜攸蝉满意的看着几人硬生生忍着的表情,在煌枢剡怀里笑的不亦乐乎,这些人真是太有趣了。 “母……母后,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笑。”煌若擎抽抽嘴角,实在不知道该对夜攸蝉说些什么。 “你们的表情好笑就可以。”夜攸蝉摆摆手,表示她的要求很低。 “母后,儿臣是真的很想知道。”煌若擎无奈的严肃道。 他与如今的夜攸蝉和煌枢剡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清楚这两位的性格有多奇特,两人都是相当的特立独行,他们作为儿子,不能对父母的性格方面有什么意见,但无奈还是可以有的。 “儿砸,本宫说的是真的,神秘人对你父皇非常感兴趣,否则他为啥千里迢迢、费尽心思的把你父皇引来?”夜攸蝉是有那么一瞬间不着调,她除了那一瞬间外,其他时候都是认真的。 虽说夜攸蝉的说话方式不着调,但话的内容确实有道理的,仔细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如果没有特殊目的兴趣,根本没必要花心思引煌枢剡前来,还不如直接对煌罗王朝出手。 “不用担心,不管神秘人什么目的,都只有被虐的份儿。”夜攸蝉像老佛爷似的摆摆手,宽慰着煌若擎的心。“行了,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正文 第373章 这一天,煌若寒好感动! “那……儿臣先行告退。”煌若擎行了礼,退出正厅,他是武者,对食物没什么挑剔,但对食物的量和次数却要求十分严谨,一顿都不能少,量一分都不能差。 “臣告退。”乐战嵘紧随煌若擎其后离开。 两人接连离开,但煌若寒却迟迟未动,他心里有疑惑,在这一路上,他都没什么机会问一问,现在终于逮到机会,终于鼓足勇气,自然不会打退堂鼓。 “你有事?”夜攸蝉见煌若寒一脸决意模样,就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更要装傻。 “回母后,儿臣确实有一事不明,希望父皇能为儿臣解答疑惑。”煌若寒虽然有时很犹豫,但当他下定决心时,他就不会再有半分犹豫和顾忌。 “想问为什么带你出来?”煌枢剡直言问。 “正是。”煌若寒充满敬意的看向煌枢剡,神色十分严肃。 “没什么特殊原因,带你出来散散心而已。”煌枢剡一边垂眸说着,一边兴致勃勃的把玩这夜攸蝉的头发。 起床起的太匆忙,夜攸蝉没有梳头发,就那样披散着出来的,不加任何束缚的头发,煌枢剡觉得摸起来特别有手感。 煌若寒一愣一意外,他想过各种各样的原因,甚至他想象的原因有些匪夷所思,却从未想过会是这么单纯的原因,而偏偏是这种无比单纯的原因,却更加能触动煌若寒的心。 再次回到煌罗王朝,再次见到敬爱、陌生的父皇,煌若寒心里其实充满忐忑,煌枢剡遭逢巨变,其原因与冷家脱不了关系,他虽是“煌枢剡”的儿子,却也是冷贵妃的儿子,所以他很苦恼该如何抉择、如何面对。 如今煌枢剡给他的感觉非常陌生,他甚至从内心深处畏惧着煌枢剡,不需要理由的畏惧,只是单纯的因气场威压而畏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煌枢剡身上,再也找不到父亲的感觉。 而当煌若寒确定“父亲”已经不复存在时,煌枢剡却说出那句让他十分暖心的话,让煌若寒在一瞬间推翻了原来的判断,父亲果然还是父亲,不管如何改变,都会是他的父亲。 夜攸蝉看煌若寒一副感动涕零的模样,是真的很想笑,谁能想到,煌枢剡这样说、这样做,只是因为“煌枢剡”残留的灵魂碎片太啰嗦、太烦人,理由是真真的单纯啊! “父皇,儿臣让父皇失望了。”煌若寒垂下头,深深的自责着,煌枢剡如此为他着想,他却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实在是于心有愧。 “无碍。”煌枢剡回应的淡然。 但这份淡然反倒给煌若寒增加了心理压力,煌若寒心里想的是,煌枢剡如此为他着想,他一定要尽快做决断,能挽回、能阻止,都要尽力去做。 夜攸蝉一看,这煌若寒都快感动的无以复加了,她想,那就继续更深的感动着吧,误会着,总比为敌好。 “去休息吧,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允许前来打扰朕。”煌枢剡赶人的意思很明显,讨厌被打扰的意思更明显。 但这些话听在煌若寒的耳朵里,却统统转化为另外一种意思,一种令他感动肺腑的意思,那就是……近日神秘人会出现,而神秘人的目标是煌枢剡,所以煌枢剡为保护其他人,从而故意疏远其他人! “是,儿臣告退。”煌若寒红着眼眶,乖乖退出正厅,不过离开时煌若寒就在想,他绝对不能让父皇独自面对神秘人! 煌若寒的想法是好的,但他此刻绝对想不到,他好心的想法,却是处处帮倒忙。 “如果我刚刚没看错,他走到门口时,好像抹了眼泪……”夜攸蝉突然觉得煌若寒的人设有点崩,不是“寒”吗?怎么这么容易感动?刚见面时不是优雅睿智的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傻?这不科学啊? “嗯……”煌枢剡点头,他虽没看到煌若寒抹眼泪,但却有察觉到煌若寒的情绪不对劲。“他有点……奇怪。”他很少这样形容一个人。 “这是不是说明,他和煌枢剡的感情真的很深厚呢?”夜攸蝉外头嘀咕着。 煌若寒真的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有皇子和修仙者的矜持在,他肯定抱着煌枢剡抒发一下,但现状不允许,他只好回房自行抒发。 夜攸蝉不是会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人,虽然她不喜欢北安国,但并不妨碍她逛一逛这田园景色。 她最喜欢的是田园花园,置身其中感觉特别宁静祥和,对身心的调整修养都非常有好处,她觉得可以在煌罗王朝皇宫里修建一处田园风格的花园,想着想着……夜攸蝉就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开始脑内勾画布局等等。 陪夜攸蝉闲逛的,自然是一刻都不愿和夜攸蝉分开的煌枢剡,在煌罗王朝内,夜攸蝉可以乱跑,那是因为那里是他们的地盘,可以随便肆意张狂,但这里不同,虽然仍然可以张狂,但却不可以肆意。 煌枢剡粘在夜攸蝉身边,不是担心她惹麻烦,而是担心她受伤吃亏,虽然夜攸蝉不是会吃亏的性格。 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姣岚殿外出闲逛,身后一直有北安国的侍卫侍女跟着,虽然挺烦的,但并没有打发走,而是无视掉,毕竟打发掉这一波,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很多。 北安国王宫,湖心长廊上,夜攸蝉正蹲在长廊上,逗着湖水里的鱼,她手里有不少鱼食,但每次只扔一丁点,馋的那些鱼啊,直接把脑袋伸出水平面,惹的夜攸蝉哈哈大笑,原来还有比她更喜欢吃的吃货啊! “蝉蝉,你信不过绿萝?”煌枢剡倚坐在围栏上,眼眸宠溺浓浓的注视着玩的不亦乐乎的夜攸蝉。 “对啊,你不觉得她的眼睛有很多内容吗?”夜攸蝉爽快的承认。 “确实。”煌枢剡微微颔首,宠溺的眼眸多了几分敬佩,若不是观察入微的人呢,绝不会发现这点。 但仅仅是观察入微还不够,还需要先天才能和敏锐。 “为什么没告诉红裙?”煌枢剡问。 “她那么尽心尽力选的的人,我直接说有问题,多打击红裙啊,再说,我只是不信任绿萝,并不代表她人品有问题。” 正文 第374章 这一天,半年不准上床?! “你这番话对红裙说可以。”煌枢剡用力揉揉夜攸蝉的头发,他虽没表现出来,但他确实很不喜欢夜攸蝉对他有所隐瞒,即便他知道这很霸道、很独断。 夜攸蝉撇撇嘴,继续埋头喂鱼。 “既然你那么聪明,为啥想不到我是懒的说?”她投喂掉手中最后的鱼食,拍拍手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煌枢剡。 “想的到,可我想听蝉蝉亲口说。”煌枢剡不着痕迹的勾勾唇角,笑的特别狡黠。 “你这人可真麻烦。”夜攸蝉无奈的耸肩。“她是红裙选的人,哪怕是看在红裙的面子上,我也该先观察观察,绿萝……看上去是挺危险的,不过这真不代表她有异心,你要是不放心,就查查她以前的身份,抹的再干净,也会有蛛丝马迹。”反正她是没怎么在意绿萝的事。 夜攸蝉的不在意,其实没什么根据,她只是愿意相信红裙看人的眼光,虽然这么久以来,她都不太清楚红裙识人辨人的水准。 “那就让落花楼查查吧。”煌枢剡尊重夜攸蝉的决定,但他绝无法什么都不做。 夜攸蝉点点头,没说什么,她知道煌枢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然不回去阻止。 “这些事都是其次,那龙苍薄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在北安国这几天,夜攸蝉等的很焦急啊! “不要着急,很快了。”煌枢剡深知夜攸蝉不是急性子,这次如此焦急,看来她是非常不喜欢北安国王宫。 “你说,他会用什么办法取出你体内的龙剡图腾!”夜攸蝉很好奇,按照煌枢剡的武力值,龙苍薄想取到煌枢剡的做几乎不可能,这点龙苍薄不可能想不到,所以她很想知道龙苍薄有什么样的策划。 “谁知道呢。”煌枢剡对此一点都不关心,他只知道,这里让夜攸蝉很不爽,要尽快离开。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你不也是一样。” “我这是相信你。”夜攸蝉说着挺挺胸膛,表示煌枢剡应为此感到荣幸。“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认真诚实的回答我,否则一个月……半年不许上床!”她猛的停下脚步!转身指着煌枢剡提醒警告。 这可是国家级特等大事!煌枢剡必须拿出十二分精神严肃对待,半年不能上床,这是要他半条命啊! 禁\/欲半年,这么折磨人的事,必定不能让他发生啊,说什么都要阻止啊! 煌枢剡的模样,让夜攸蝉着实一惊,她知道煌枢剡很热衷嘿嘿哈哈,却没想到会竟会执着热衷到魔怔的程度,真是恐怖啊! 那一刻,夜攸蝉觉得煌枢剡的眼睛是冒绿光的,看着特别吓人。 夜攸蝉有点发怵,但她特别坚持,特别坚定,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你说。”煌枢剡凝重道。 “你这么轻易就答应来北安国,其实是因为很想取出龙剡图腾吧。”夜攸蝉眼睛微眯,迸发着精明危险的光芒。 煌枢剡觉得夜攸蝉的问题相当犀利,相当敏锐,事实上,他真就是那样想的,虽然不是全部。 “嗯……我确实有这样想过。”煌枢剡有点心虚的颔首。 “你说你……”夜攸蝉深感无力的叹着气。“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万一龙剡图腾真被龙苍薄得到,万一他的目的真达到,你不觉得很生气吗?”反正他是很不爽。 “生气……并没有。”能让他产生生气、愤怒情绪的,只有夜攸蝉的事情而已,其他一概与他无关。 但要说不爽的话,倒是真有那么一点点,但这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你不生气,我生气!”夜攸蝉瞪大眼睛吼道。“再说还有皇娘的遗愿,你上点心,别那么任性行吗?” “既然这样……那蝉蝉答应我一星期七天怎么样?”煌枢剡微笑,眸中闪烁着腹黑的光芒。 夜\/生活因煌枢剡频率太高,夜攸蝉不得不立下规章制度,从夜夜改为一星期五天,期中不包括身体不舒服。 “敢情在这儿等着呢啊!”夜攸蝉声音的扯扯嘴角冷笑道。“为满足肉\/体\/欲\/望,竟然见缝插针,你真是无敌啊!”她都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了。 “只要是与蝉蝉有关的事,我永远都非常认真!”煌枢剡眉头一皱,铿锵有力的严肃道。 夜攸蝉还能说些啥,只能被煌枢剡说的哑口无言,干瞪着眼睛,心想着,果然不付出掉代价,煌枢剡是不会答应的。 “行!”夜攸蝉咬咬牙答应。“不过身体不适依然要除外。”她必须坚守最后的阵地。 “可以。”煌枢剡心满意足的点头,相当满意这样的发展结果。 夜攸蝉看煌枢剡那得意模样就手痒痒,虽说她平时没少揍,但现在的心情显然是不一样的,而且比起动手,撒娇的效果白更显著。 煌枢剡全身都是精密肌肉,摸上去杠杠硬,揍两下疼的肯定不是煌枢剡,而夜攸蝉那两下,都不如蚊子咬一口。 与此同时,同一时间,在煌罗王朝内,还有一位情绪极度与夜攸蝉相似的,那就是前来与金眸雪狼见面的虹筝, 虹筝是为龙苍薄修炼的禁术而来见金眸雪狼,然而金眸雪狼却压根不搭理她,悠闲的躺在罗武殿的院子里晒太阳,尾巴时不时的甩一甩,晚上去特别惬意。 罗武殿庭院里除了金眸雪狼外,还有两只奇特的灵兽,秃毛鸡和小火猫,玩的不亦乐乎,就当虹筝不存在一样。 虹筝有点生气,可生气能怎么样?如果她面对的是普通灵兽还好,偏偏她面对的灵兽太特殊,注定她只能客客气气的,最多只能调侃两句。 调侃两句……她也许可以利用这点试试。 “蝉蝉他们出门没带上你,在耍脾气?”虹筝收起一丝努意,笑嘻嘻的凑近金眸雪狼问。 虹筝的声音还没落,金眸雪狼的尾巴就迅速甩向虹筝,她虽躲的及时,但却有些担心金眸雪狼会直接一尾巴,把她轰出罗武殿。 金眸雪狼幻化女抬起一只眼睑,满眼“你是傻X”的扫一眼虹筝,然后继续闭眼休息。 虹筝顿时感觉她的人生受到了挑衅,如果不拿出点气势,她庙灵山医圣的威严何在! 正文 第375章 这一天,虹筝与金眸雪狼 “我说你能不能稍微上点心,那可都是你的东西!”虹筝的怒火冒上来,吼着金眸雪狼的声音因过度用力而有些嘶哑。 “哦……”金眸雪狼漫不经心的应着。 虹筝有点抓狂啊,当事人像事不关己一样,她反倒急的火急火燎,真是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哦什么哦!你认真点行不行!”虹筝气急,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一把揪住金眸雪狼的胡须。“那可是你的地盘……慢着,你这么悠闲,是不是觉得打不过龙苍薄,就觉得索性不管更好?”气着气着,虹筝突然意识到,她的节奏明显被金眸雪狼影响了,要赶紧刹车拉回来才行。 成功拉回来后,虹筝又意识到,好说好商量不行,那完全可以激将法啊! 事实证明,和金眸雪狼讲道理是没用的,直接用激将法才是上上策。 胡子被揪金眸雪狼都无所谓,但激将法一出,金眸雪狼立马上钩,嗖的站起来,金色的眼眸怒瞪着虹筝。 “我的确是打不过龙苍薄,但也没想过依靠煌枢剡。”它必须把话说清楚,让虹筝明白,它绝不是遇事会后退的类型。 “那你这样漫不经心的到底想干嘛?任由龙苍薄发展?”虹筝皱着眉反问,她完全搞不懂金眸雪狼在想什么。“根据庙灵山的规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显然是可以出手的。”她和龙苍薄有些过节,所以才会对龙苍薄的事这么上心。 “你别乱来,如果被龙苍薄抓到,你也会成为他的养分。”迄今为止,庙灵山修仙者,已经有许多葬送在龙苍薄手里,金眸雪狼就算再不尽职尽责,也会叮嘱虹筝一声。 “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做些什么?”虹筝不是责问,只是单纯的询问,她不懂,按照金眸雪狼的身份地位,理应挺身而出阻止,然而金眸雪狼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看着。 “庙灵山的规则对你们没有束缚,但对我……却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束缚。”这些事金眸雪狼是第一次对其他人说。 “这怎么可能?”虹筝皱眉,不太相信。 金眸雪狼是什么身份啊!在庙灵山可是独一无二的,任哪位修仙者都是忘尘却步的,这样的身份还有束缚,这样说不通啊。 “为什么不可能?你去问问陌白山的人,是不是束缚甚多。”金眸雪狼讥讽的笑笑,它的身份在其他人看来是神圣不可高攀的,但有多少不自由,却只有它自己知道。 “好吧,就算你能做的不多,但说出来,告诉其他人总可以吧。” “告诉了,谁能阻止龙苍薄?”金眸雪狼反问。 “……”虹筝很勇猛的想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但张张嘴,脑袋里却没有任何相关数据,所以张开的嘴,只能干巴巴的闭上。 “也许你想说煌枢剡,但你想想,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听人的使唤或拜托,连恳求都一样会被他无视。”和煌枢剡认识这么久,金眸雪狼虽看不透煌枢剡,但关于煌枢剡的行事作风,它是很清楚的。 虹筝沉默着,关于煌枢剡,她自然不需要多想也知道,世上的人亿万万,能入煌枢剡的眼,能进煌枢剡的心,能影响到煌枢剡的只有夜攸蝉。 “慢着慢着啊……”想到夜攸蝉,虹筝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现在龙苍薄不知道为啥,盯上了煌罗王朝和煌枢剡,对上是迟早的事,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煌枢剡,也算是未雨绸缪啊。” 龙苍薄有多强虹筝不知道,煌枢剡有多强她也不知道,所以她无法判断到最后究竟会是谁赢。 “他不需要。”金眸雪狼再次鄙视了虹筝一眼,它早就察觉到龙苍薄的动向目的,所以它早就准备把知道的一切告诉煌枢剡,但煌枢剡却不愿听。 不听倒不是因为不想听,而是因为知道的太多,就失去了刺激性。 关于煌枢剡不需要这点,虹筝倒是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很正常,毕竟煌枢剡那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好吧,这些我不问,你总该说说为什么在庙灵山神殿的禁术,会在龙苍薄手里吧。”这可是比谁能阻止龙苍薄更重要的事,对他们庙灵山的人而言。“你上次在庙灵山突然消失,应该就是去调查这件事吧。” 至于金眸雪狼发现的这么晚,她就不吐槽了,免得金眸雪狼心情一个不爽,直接转身离开。 “嗯。”金眸雪狼颔首。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金眸雪狼摇头。 “你说什么?!” “耳朵不好使就去治,你不是医圣吗!”金眸雪狼再一次鄙视虹筝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等……你别走,话还没说完呢!”虹筝回神,快步跑着想金眸雪狼追上去。“龙苍薄使用的禁术怎么破解啊?你再不搭理我!等蝉蝉他们回来,我就把你的身份告诉蝉蝉!”没办法,虹筝必须拿出名为威胁的杀手锏。 威胁一出,金眸雪狼僵硬的停下了脚步,眼眸迸发着危险的光芒看向追上来的虹筝,它讨厌被威胁,但他更讨厌被威胁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 其实金眸雪狼并不是害怕身份被夜攸蝉知道,而是有些淡淡的担忧,万一被夜攸蝉知道,按照夜攸蝉好奇心满满、求知欲鼓鼓的性格,肯定会缠着它,甚至强硬的使用主人的权利探寻一番庙灵山神殿。 虽然知道夜攸蝉没有任何好奇以外的任何心思,但庙灵山神殿开启,就必定会给某些人可乘之机,庙灵山神殿已经出现问题,它不能再冒险。 “你身为庙灵山医圣,却威胁我,你不觉得这是以下犯上吗?”金眸雪狼冷下脸来问。 “无所谓啊,只要你说破解禁术的办法就行。”虹筝嘿嘿笑着。 “除了杀了他外无解。”这一刻,金眸雪狼是真心觉得虹筝是白痴,如果有破解方法,它早就去破解了,虽然它抵不过龙苍薄,但破坏个禁术还是可以的。 “真的?”不会这么坑爹吧? “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去试试。”金眸雪狼懒的再搭理虹筝,直接回房关门,并且锁上。 正文 第376章 这一天,高手对决! “没想到你竟这般恶毒,我去试,百分百被龙苍薄秒掉啊!”虹筝故作一脸震惊。 “放心,你是庙灵山医圣,灵气充足纯净,不会死的太快。”金眸雪狼慵懒的声音由门的另一面传出。 “敢情我还还要为我能成为不错的祭品感到高兴吗?”虹筝真是要气笑了。“你想个时间把身份的事和蝉蝉说一下吧,皇帝那么精明,恐怕早就对你有所怀疑,拖的时间太久,对你不利。”现在煌枢剡什么都没说,看的完全是夜攸蝉的面子,如果夜攸蝉失去了等待的耐性,那煌枢剡肯定会采取最有效的武力手段,迫使金眸雪狼坦诚。 虹筝说的,金眸雪狼自然都考虑过,它心里对此已经有了决断,等煌枢剡和夜攸蝉这次外出归来,它就会把身份坦白。 而且金眸雪狼还在考虑,最好能利用它的身份,引\/诱出煌枢剡真正的身份。 午膳过后,夜攸蝉习惯性的睡着午觉,而煌枢剡则罕见的没有陪着她,趁机吃豆腐。 煌枢剡作为汇聚着最尖端高科技结晶的人工生命体,他不喜欢睡眠,不需要饮食,甚至不需要空气,他也能正常的活着。 以前的煌枢剡,只是作为人工生命体而正常的活着,不过现在,他想以正常人的方式正常的活着,所以他开始尝试吃各种各样的食物,在夜攸蝉睡觉时,也会小憩一会儿。 这次他没抱着夜攸蝉各种蹭蹭亲亲,舍弃这种重要的时间,自然是有相当重要的事。 姣岚殿偏厅,煌枢剡正站在壁画前,望着这幅似乎在预示着某些事的画出神。 “参见陛下。”红裙走进偏厅,单膝跪下向煌枢剡行礼。 红裙很少单独面见煌枢剡,所以对这次煌枢剡的召见,她是心怀忐忑的。 “平身。”煌枢剡缓慢转身,沉静深邃的眼眸看向红裙。 “谢陛下。”红裙恭敬道。“不知陛下召见红裙有何事?” “关于绿萝,你了解多少?可知道她入宫前是做什么的?”煌枢剡问的很直接。 红裙一愣,随即明白了煌枢剡是什么意思。“回陛下,绿萝在入宫前是杀手。”她想,煌枢剡对绿萝有怀疑,可能就是因为绿萝身上没消退干净的杀气。 “她入宫多少年了?” “回陛下,五年。” “杀手为什么会入宫做侍女?”这显然不正常,在哪朝哪代,这种行为显然都是荒唐的。 “回避下,五年前,太后外出时偶遇重伤的绿萝,便将她带回了皇宫,绿萝伤愈后,就决定留在皇宫,报答太后的救命之恩,这么多年,一直在御膳房做普通侍女。”红裙深知煌枢剡的恐怖性,所以她多余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认真的回答煌枢剡所问的问题。 接下来,煌枢剡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的,这样的解释虽合情合理,但在煌枢剡看来却太具有巧合性,凡是巧合,都会有刻意的成分,当年太后遇到绿萝,真的很难说不是刻意。 “敢问陛下,可是怀疑绿萝会对娘娘不利?”红裙想了想,主动打破了沉默,她本不想多言,但这件事与她息息相关,与夜攸蝉的安全息息相关,她必须说点什么。 “你觉得她不会?”煌枢剡反问。 “回陛下,红裙相信绿萝不会。”红裙迎着煌枢剡的目光,十分坚定道。 “蝉蝉也相信你,那么朕也相信你一次,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朕和蝉蝉失望,下去吧。”煌枢剡摆摆手说。 “是,奴婢告退。”红裙面上虽平静,但内心早已震惊不已,不管因为什么,皇帝陛下竟然说相信她,这让红裙迟迟难以平静下来。 转身一步步靠近偏厅门,过程中,红裙十分恍惚,觉得她刚刚可能是听到了幻音,深不可测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会说相信她呢。 红裙恍恍惚惚的走向门口,左脚刚抬起来,还没有迈出,肩膀就突然被煌枢剡抓住、拉回,嗖的一下被扔到偏厅内部,撞翻桌椅,然后背部直接撞到那副壁画,然后紧贴着墙面滑落,半坐半倒的倚靠在墙边,脑袋里面嗡嗡的,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裙好歹是练过的,虽然煌枢剡的力量很夸张,但她恢复的速度也不慢,等她模糊的视线渐渐恢复正常,自然而然会在第一时间看到偏厅门口的地面,也就是她刚刚所处的位置,深入地面插着三只黑色暗器。 “那是……什么?”红裙揉揉疼痛的后脑勺,盯着黑色暗器嘀咕。 她知道那是暗器,但那暗器太诡异,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而最让红裙不解的是,煌枢剡刚刚的爆发力,速度那么快,直接把她扔了起来,她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顺从那股力量。 在红裙震惊、缓解时,煌枢剡弯腰拔出三只暗器,顺着某个方向,精准的投射出那三只黑色暗器。 红裙只看到煌枢剡手腕微动,根本没看到三只黑色暗器脱离煌枢剡指尖的瞬间,轨道什么的更不用说,连胡乱猜测都办不到。 速度竟然快到这种程度,还是人吗?当时红裙心里就只有这一种想法。 暗器消失几秒后,红裙隐约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而那时,煌枢剡则已经迈步走出偏厅,走向姣岚殿庭院里。 红裙扶着墙起身,用力晃晃还在晕晕乎乎的脑袋,随后紧随而去。 等红裙赶到姣岚殿庭院时,黑色暗器的主人已现身,那人正嘴角含着笑意与煌枢剡对峙着,笑的云淡风轻,好似不拿煌枢剡当回事,但眼睛却非常认真,浑身爆发着极强的气势,散发着过分浓烈的杀气。 在红裙看来,那人确实有着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眸,英俊的模样,挺拔的身姿,但却有着极为血腥的气质。 当时,那一刻,在极为寂静的姣岚殿庭院内,煌枢剡与那人的气势碰撞、撞击,撕裂、吞噬,无声的、无形的进行着交战,空气也引起变的粘稠无比,甚至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扭曲。 两人都极为镇定的、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对峙着,眼眸迸发出的不是电闪雷光,而是更为平静的理性。 正文 第377章 这一天,蝉蝉遭挟持! 真正的高手对决,重要的不是武力值高低,而是能够时时刻刻保持冷静理性,时时刻刻做出最精准的判断预测。 只是有一点红裙和那人都不清楚,那就是煌枢剡的实力究竟有多深。 “真是厉害啊!”那人……正是龙苍薄,他正故作佩服的笑着,看看手里的三只黑色暗器,在感叹过后随手一扔,他的暗器是用来除掉碍事的红裙的,却没想到会被煌枢剡阻止并还回来。 阻止、还回来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龙苍薄接住三只暗器时,暗器上携带的煌枢剡惊人的力量,让他的手麻木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煌枢剡沉默的盯着龙苍薄,他觉得龙苍薄有点奇怪,这么悠哉悠哉的,可拿不到“龙剡图腾”。 下一秒,煌枢剡猛的意识到龙苍薄真正的目的。 “蝉蝉!”煌枢剡不再理会龙苍薄,立即转身欲去夜攸蝉那里。 但这次,煌枢剡意识到的有些太晚,当他转身时,娇美艳已经挟持着夜攸蝉出现,娇美艳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卡在夜攸蝉的颈间,刀刃十分锋利,稍加用力,就能割破夜攸蝉的皮肤。 被挟持的夜攸蝉非常淡定,甚至还在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模样。 其实夜攸蝉不是不担心、不害怕,而是她明白,尽量表现的不正常一点,才能有更多机会。 “你小心点,万一给我留下疤痕怎么办!”夜攸蝉瞪着眼睛提醒。 “疤痕?你还是担心担心小命吧。”娇美艳冷笑。 “我跟你说,你这样做就是找死。”夜攸蝉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你看,枢剡多生气,为了你的小命好,你还是赶快放手,万一死无全尸可咋办。”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替娇美艳忧心起来。 在夜攸蝉看似轻松的闲聊期间,煌枢剡一直严阵以待,他明白夜攸蝉为什么故作轻松,一则是让他放心,二则是为扰乱对方,但煌枢剡真的无法放心,只要看着刀刃架在夜攸蝉的颈间,他体内的暴虐因子就会沸腾起来。 煌枢剡能保证在夜攸蝉被挟持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的救下夜攸蝉,但若是暴虐因子沸腾的太厉害,他有些担心会顾及不到太多,会不小心伤到夜攸蝉。 这些人威胁不到夜攸蝉的生命,所以让煌枢剡愤怒的点则是,他们竟然敢挟持夜攸蝉。 “皇帝陛下,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龙苍薄运筹帷幄的笑着,同时眼神示意娇美艳带着夜攸蝉过来他这边。 “你可想过威胁朕的后果?”煌枢剡眸色冷冽凌厉的看向龙苍薄,浑身气势威压一再的爆发。 “自然是想过。”龙苍薄点头。“但没有龙剡图腾的后果,对我来说更严重。”他的一生都在为“龙剡图腾”奔波努力,现在他正走在成功的路上,断然不会让这条路断掉。 “那你倒是说说,你要龙剡图腾到底想干嘛啊!”夜攸蝉一边随着娇美艳的动作而移动,一边余光瞄一眼龙苍薄问。 夜攸蝉完全不想配合娇美艳移动,但刀架在鼻子上,多少要顾及一些。 “如果你有命,自然会知道。”龙苍薄淡淡一笑,谨慎的滴水不漏。 因为夜攸蝉的不配合,导致娇美艳的移动速度很缓慢,虽然娇美艳焦急,很想用粗鲁的办法,但却因夜攸蝉是重要的人质,因担心惹怒煌枢剡,她不得不耐着性子一点点磨。 虽然被挟持着,但有一点夜攸蝉非常清楚,那就是绝对不能过去龙苍薄那边,如果过去了,那么煌枢剡将要面对的就是一对二的局面,而她自身的情况也会更危险一些,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避免那种情况发生。 夜攸蝉想了很多,觉得最有效的办法,似乎就是拼着受伤尽力一搏。 虽然肯定会受伤,虽然肯定会很疼,但为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夜攸蝉决定咬咬牙挺过去,不就是破点皮,流点血嘛,对她来说都是家常边防,习惯了,可以忽略不计…… 当夜攸蝉准备将决心付诸于行动时,绿萝突然冲出来,不顾一切的全力扑向娇美艳,因绿萝出现的突然,娇美艳意外一惊,给了绿萝抢夺娇美艳手中匕首的机会。 只是匕首不是那么好抢的,绿萝必须赤手握住刀刃,避免刀刃伤到夜攸蝉,同时再将夜攸蝉从娇美艳的钳制中拉出来,推向煌枢剡所在的方向。 娇美艳虽惊,但只是愣了一小下,等她回过神时,夜攸蝉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但绿萝扔在她面前,龙苍薄交给她的任务失败,让娇美艳心有满腔怒火,必然会全部发泄在绿萝身上。 “你找死!”娇美艳恶狠狠的吼着,更加恶狠狠的一脚踹在绿萝的胸口,直接将绿萝踹飞起来。 绿萝虽过去是杀手,但只是普通人中的杀手,根本招架不住修仙者娇美艳的一脚,那一脚不仅是将她踹飞,她更清楚感觉到的是胸骨的碎裂,以及对心脏的挤压,那一瞬间,她差点直接休克过去。 嘭的落地后,绿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睁着眼睛,眼前却一片漆黑,她张着口鼻,却完全无法正常呼吸。 呼吸被迫停止几十秒后,绿萝便开始猛烈的咳血,越咳眼前越花,意识也开始混沌起来。 “绿萝!”夜攸蝉踉跄几步后被煌枢剡稳稳的接住,不过她此刻最在意的就是绿萝,被抛物线式的踹飞,结果肯定很惨烈。 虽然她对绿萝有些怀疑,但现在绿萝毕竟是为了救她被娇美艳重伤,夜攸蝉根本无法平静,愤怒由心生,直接怒视向娇美艳,恨不得用眼神将她碎尸万段。 “娇美艳!当初你阻止虹筝救皇娘,今天又重伤我的人!要是不将你挫骨扬灰,我夜攸蝉就不是人!”夜攸蝉狠狠咬着后压槽,怒瞪着眦目欲裂眼睛,对娇美艳是恨之入骨。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将我挫骨扬灰的。”娇美艳不以为然的撩着头发,扭着火辣的身材,回到龙苍薄身边。 “红裙,去看看绿萝的情况。”夜攸蝉握紧拳头,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不自量力的去和娇美艳硬碰硬。 正文 第378章 这一天,无怨无悔的深爱 “是!”红裙立即跑起来,快速跑向绿萝身边,粗略的检查一番绿萝的情况,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绿萝的伤势比红裙想象的要严重许多,胸骨断裂是小,内脏破损是大,红裙非常担心绿萝遭受重创的是心脏和肝脏,而通过初步检查,最重要的两种脏器,似乎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人质脱离掌控,瞬间就让龙苍薄变的被动起来。 但对此反应更激烈的是娇美艳,她向来将龙苍薄的话奉为神谕,没有完成龙苍薄下达的任务,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娇美艳,本宫想,既然你是虹筝的发小,多少本宫都该对你网开一面,可惜你实在是没有让本宫网开一面的价值,所以……你还是去死吧。”夜攸蝉捏捏拳头,虽然她没什么武力值,但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就凭你?”娇美艳嘲讽的耸耸肩膀。 “不凭本宫,凭枢剡!”夜攸蝉手搭在煌枢剡的肩膀上,表示她不需要有多厉害,她男人厉害就行。 “不要脸!”娇美艳翻着白眼唾弃道。 “这是我心上人,我男人,有本事你也让你的心上人为你出头啊!”夜攸蝉双手掐腰,挺起胸膛,挑衅道。 夜攸蝉的挑衅,让娇美艳只能干瞪眼哑口无言。 娇美艳倒是很希望龙苍薄能为她出头,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显然等同于白日做梦,她跟在龙苍薄身边这么多年,许多事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去懂,她无怨无悔的爱着龙苍薄的同时也明白,在龙苍薄心里,她只是有价值的助手。 娇美艳有时候也会想,等到她没有价值那天,她是不是会像那些祭品一样,被龙苍薄吞噬掉精血、精魂。 虽说娇美艳的爱是无怨无悔的,但她也会有失落的时候,也会想想,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是否值得,可不管她想多久,到最后的答案都不曾改变,虹筝说她痴傻魔怔也许并没说错。 关于娇美艳的事,虹筝说的很详细,虹筝和娇美艳虽然同样出生在庙灵山,虽从小一起长大,但性格方面却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以至于后来,娇美艳走上歧路,虹筝也没能成功阻止她。 当年,娇美艳离开庙灵山历练,在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虹筝不知道,虹筝只记得,十几年后,娇美艳回到庙灵山告诉虹筝,说她遇到了一生都放不下的人,那时虹筝还不知道娇美艳说的是谁,直到龙苍薄为得到一味药材杀上庙灵山。 龙苍薄需要的药材,都是世间极为稀有的,对他而言必不可少的,跟随在龙苍薄身边的娇美艳虽有些纠结,但最后她的选择仍是龙苍薄,她选择站在龙苍薄身边,选择与虹筝为敌,那时她确实有几分愧疚,但人心都是长偏的,她的心永远都倾向于龙苍薄。 多年不见,再次相见,竟是以敌人的身份,尤其娇美艳无怨无悔的走上歧路,不停虹筝的劝告,虹筝那时只觉得可笑,觉得自己可笑,娇美艳更可笑。 那时虹筝的父亲还活着,那时虹筝还不是庙灵山医圣,那时虹筝的父亲和龙苍薄打了一架,战了一场,一场轰动半个庙灵山的战斗持续了四天,在最后的一刻,是虹筝的父亲输了,但龙苍薄的伤也不轻,没占到多少好处。 龙苍薄是为得到珍稀药材而来,但他打败虹筝的父亲,将庙灵山医圣宅邸翻个底朝天,他都没能找到想要的药材,后来龙苍薄才知道,虹筝的父亲根本没有龙苍薄想要的那种药材,说有只是希望能借机除掉龙苍薄这危险人物。 那次是龙苍薄第一次被耍,但他却不觉得生气,仰天大笑好久未平息,龙苍薄说他这辈子敌人无数,却从来没遇到有胆量、有实力算计到他的人,虹筝的父亲是第一人,龙苍薄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对虹筝的父亲也有几分敬重。 在那只后,龙苍薄就再没出现过庙灵山,娇美艳也没有再回来过,不过被他们重伤的患者,倒是有不少。 虹筝说,娇美艳深爱着龙苍薄,但龙苍薄对娇美艳却没有几分感情,甚至一分感情都没有,有的全部都是利用。 虽然娇美艳一直说无怨无悔,但这么多年过去,就算不后悔,心里也会有几分悲凉,所以夜攸蝉才会针对这点进行攻击,戳敌人的痛处,可是夜攸蝉最喜欢做的事情。 显然,夜攸蝉的话效果很不错,娇美艳煞白的脸色,无意识看向龙苍薄的视线足以说明,她有多么动摇。 “蝉蝉,到后面去。”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肩膀后,右手落在了“业火黑刃”的刀柄上,准备拔刀开虐龙苍薄。 “嗯,你小心。”夜攸蝉扬起小脸儿,眼睛亮亮的盯着煌枢剡叮嘱。 “放心。”他进而揉揉夜攸蝉的头发,眸色十分温柔。 以前,煌枢剡很习惯用武力解决所有问题,他认为那是最省事的方式,现在他虽仍然认为武力是最简单的解决问题方式,但却不会像过去那样直接的使用武力。 龙苍薄见煌枢剡拔刀,他立即拔出腰间待命的长刀,严阵以待的、谨慎凝重的锁定煌枢剡。 “朕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说,你的目的是什么?”煌枢剡缓缓抬起持刀的手臂,将刀尖指向龙苍薄,口吻态度命令性极强。 龙苍薄挑挑眉,这男人是不是有些太嚣张啊!这种时候这种态度,目空一切都不不够形容煌枢剡的级别。 “我的目的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龙苍薄轻佻一笑。 夜攸蝉觉得龙苍薄这一笑特别欠揍,笑的那么轻佻暧昧,搞的像他和煌枢剡有点啥关系似的,简直气死人。 “说人话!”夜攸蝉气呼呼的指着龙苍薄怒吼。 “我的目的是龙剡图腾,你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才前来赴约的吗?”龙苍薄问。 “谁和你有约啊!”夜攸蝉炸毛的吼道。 “比起这些,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没察觉到我靠近北安国王宫吗?”龙苍薄没理会夜攸蝉,稳稳当当的按照自己的节奏走着。 正文 第379章 这一天,花样逃跑! 龙苍薄避开了煌枢剡的探查神经,这点煌枢剡确实觉得奇怪,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距离稍远无法探查到、察觉到,但距离靠近后,不管龙苍薄使用什么特殊手段,都毫无用处。 煌枢剡懒得再和龙苍薄浪费时间,立即持刀直径冲向龙苍薄,煌枢剡的进攻动作非常简单,笔直的从过去,手起刀落,斩击脱离刀刃,直直的向龙苍薄逼近,速度快的犹如飓风,斩击重的犹如弹药爆炸。 轰的一声,龙苍薄来不及躲闪,长刀接住了煌枢剡的斩击,但却因斩击过重,导致他的双脚深陷地面,裂痕向四面八方扩散。 而对龙苍薄来说,深陷地面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是长刀的震鸣,因承受过重的斩击,超出刀身的负荷,自然就会产生一种震鸣,像是刀发出的哀鸣一样。 煌枢剡的一击够狠、够震撼,终于引来了煌若擎、煌若寒等人,以及北安国的侍卫。 龙苍薄是很谨慎的人,所以他才会在现身前,在姣岚殿周围布下法阵,保证这里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被人发现,但他精心布置的阵法,就在刚刚,被煌枢剡的斩击彻彻底底的破坏。 意识到煌枢剡的目的并非攻击后,龙苍薄向后跃起,落地后,龙苍薄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虽然不讨厌被算计,但这次被算计,将影响到他整体的计划,这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情。 “父皇!”煌若擎冲进庭院,见煌枢剡持刀与人对峙着,他便想加入战斗。 “退下。”煌枢剡脸色沉着的命令。 冲刺的煌若擎猛的刹车,不懂的看向夜攸蝉。 “交给你父皇,别插手。”夜攸蝉对煌若擎摇摇头,示意他,以及其他人离战斗圈远点,万一被波及,那两人可不会顾及那么多。 “可是……”煌若擎担心啊,对方是可是世界级犯罪者都忌惮的存在,煌枢剡独自应战,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危险。 “正好,让你们亲眼看看枢剡的实力。”夜攸蝉摸摸下巴,觉得这是一很好的机会,让煌若擎、煌若寒他们目睹一番煌枢剡的实力有多强。“其他人也不准插手,靠边儿待着!”她特地看向冲进来的北安国军队强势提醒。 冲进来的北安国将军一脸的为难,带着部下退后,希望太子能赶快过来,给他新的指令。 “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样的事。”龙苍薄冷笑,他一直认为,煌枢剡是行为非常直接的人,不过现在他领教了,绝对不能用他所掌握的常识来衡量煌枢剡。 煌枢剡沉默着将“业火黑刃”插\/入地面,赤手空拳的再次冲向龙苍薄,他会使用所有武器,但他觉得最方便的还是赤手搏斗,能够最直接的触碰目标,用最直接的触感剥夺对方的生命。 煌枢剡的手是利刃,也是沉重如巨石的铁锤,他出手很快,招招瞄准龙苍薄的要害,而龙苍薄虽手持武器,但面对实力逐渐全开的煌枢剡,即便有武器在手,他也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在频频受伤。 脸颊、颈间、手臂、胸口,这些位置都有煌枢剡留下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却切实的在流血,而且疼痛感让龙苍薄觉得有些异常。 伤都是皮外伤,但疼痛感却比重伤还要剧痛很多,这点很奇怪,让龙苍薄不得不将视线集中在煌枢剡的指尖,可无论他如何观察,都没看出煌枢剡的指尖有什么毒素。 事实上,煌枢剡的指尖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他与人不同,气息也与人不同,截然不同的气息通过指尖入侵龙苍薄的体内,进而让龙苍薄感觉到极为异常的剧痛感。 几回合下来,龙苍薄一直在频频退后,在其他人看来,两人的动作都非常迅猛敏捷,时常会有几个瞬间,会看不清那两人的动作,尤其是煌枢剡,即便是紧盯着不眨眼,也会错失好几幕。 在龙苍薄应接不暇时,煌枢剡突然提高攻击速度,抬起手臂横向一扫,指尖触感清晰的划过对手的颈间皮肤,以及皮肤内的喉咙。 其实煌枢剡准备直接割断龙苍薄的颈动脉的,但龙苍薄下意识的动作比煌枢剡预料的快了一些,所以导致煌枢剡这猛的一击,只是割断了龙苍薄的喉管而已。 喉管被切断,龙苍薄立即用左手握住颈项,他无法再正常发出声音,只能看一眼娇美艳,提醒她撤退。 龙苍薄有一种非常特殊的道具,能够切开空间,进而跨越空间,达到一步千里,但这种道具的启动,需要一定时间,好在他在与煌枢剡战斗时,就已经让空间道具待命,现在只要与娇美艳会和,就可以顺利撤离。 空间道具一启动,圆形黑色空间入口瞬间呈现在众人眼前,煌枢剡意识到龙苍薄的目后,立即调转方向,冲向娇美艳,握住娇美艳的脖子,将她狠狠摔在地上,让她无法挣脱,无法与龙苍薄离开。 “呃……”娇美艳痛苦的紧皱着眉头,煌枢剡的力量太庞大,她完全无法抗衡,意识在倒地的下一瞬开始模糊,她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眼龙苍薄,看一看当她遇到危险时,龙苍薄会不会有特殊的特别的表情出现。 然而她的眼睛没能睁开,龙苍薄也没有为娇美艳多做停留,当龙苍薄明白娇美艳没救后,立马决定舍弃娇美艳,独自跳进黑色空间内,随后张开的黑色空间消失。 “额滴神,他到底有多少逃跑手段啊!”夜攸蝉惊叹道。 这龙苍薄来来回回袭击多少次了,每次实力虽然都有增长,但在煌枢剡面前都一样上不了台面,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因为龙苍薄有保命金手指,这就是各种各样逃脱方式。 夜攸蝉惊叹的是龙苍薄新型的逃跑方式,而其他人惊叹的则是煌枢剡的战力,别人也许不懂,但在场的都是具有武力值的高手,越是看不清就越是明白,煌枢剡的实力是超出常识的。 北安国将军十分的震撼,他知道龙苍薄是屠杀南祥国的元凶,那么恐怖的人却被煌罗王朝的皇帝压制着,压制的无法翻身,他开始想,北安国算计煌罗王朝这种行为,是不是在自寻死路。 正文 第380章 这一天,蝉蝉遭暗算 北安国将军想的没错,不过煌枢剡并没有弄死北安国的想法,他现在只想和夜攸蝉美滋滋的过小日子,其他麻烦事都是能简化就简化。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煌枢剡身上时,原本失去意识的娇美艳突然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看向夜攸蝉,指尖猛的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一根黑色的针刺入夜攸蝉左手臂内。 “好疼!”夜攸蝉按着左手臂皱眉,疼痛感并不强烈,和静脉注射差不多,不过……“麻蛋的,竟敢暗算我!”她愤愤的想要做点什么,不过还没等她有动作,煌枢剡就已经挥刀斩断了娇美艳的右臂。 “啊!”右臂被斩断,娇美艳原本混沌的意识瞬间恢复清明,剧烈的疼痛由右臂传遍身体各处,痛的娇美艳脸色煞白,满脸都是豆大的汗水,无法忍受剧痛后,娇美艳开始满地打滚,嘶吼声一直没听过。 娇美艳不明白,想不通,她不是没受过伤,危及生命的重伤受过无数次,但却从未像这样疼的难以忍受过,这种疼痛感实在太异常。 “蝉蝉。”煌枢剡扔掉“业火黑刃”,赶到夜攸蝉身边扯掉她的衣袖,检查非常细小的伤口。“要把针取出来,忍一下。”针肯定是带有剧毒的,不过这不需要担心,煌枢剡担心的是针上还带有其他东西。 “放心,没事。”夜攸蝉摇头,扬起嘴角笑着。 很快,娇美艳停止了嘶吼声,不是适应了疼痛,而是疼的直接晕厥。 黑色的针埋在夜攸蝉的手臂里,不能开刀,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式,名曰……挤。 好在煌枢剡的手法高超,没有让夜攸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但不适感肯定是有的。 夜攸蝉觉得煌枢剡真的特别厉害,竟然能做到原路将黑色的针挤出来,完全没有对她的手臂造成二次伤害,这种高超的技术,肯定连虹筝都望尘莫及。 沾有夜攸蝉血液的黑针捏在煌枢剡指尖,他正在仔细观察这根针,除了携带剧毒外,是否携带其他东西。 “若寒,你来看看。”夜攸蝉把针从煌枢剡手里拿过来,对煌若寒招招手。 她没敢动左手臂,针埋在手臂里时还不觉得有多疼,但现在针取了出去,反倒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煌若寒演的出娇美艳是修仙者,所以他很想对黑针研究一番,不过煌枢剡不开口,他便不敢轻易有所动作,所以现在夜攸蝉叫他过去,正好是成全了煌若寒。 “你是修仙者,你来看看这针有没有问题。”夜攸蝉将黑针放到煌若寒手里,她特地叫煌若寒过来,其实也是为了测试煌若寒,在决定方面煌若寒虽然做的不干不脆的,但算的上是情有可原。 现在夜攸蝉只想知道,煌若寒有没有加害她的心思。 “是,母后。”煌若寒双手接过黑针,近距离的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闻闻气味,探测气息,最后再注入一些灵力。“父皇,母后,这黑针带有极为罕见的剧毒,除此外并无其他。”他一边说一边颇为担心的看向夜攸蝉,按理说夜攸蝉此刻应该毒发,可为什么夜攸蝉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哦……就只有剧毒吗?”夜攸蝉问。 “回母后,只有剧毒。”煌若寒笃定的回答。 “那还好,虽说有麒麟草果实,万一有点毒以外的东西,就不太妙了。”夜攸蝉按着左手臂,演绎出精湛的后怕表情。 夜攸蝉的话一出,煌若寒就知道了是原因,麒麟草果实,那可是圣药中的圣药啊,剧毒再剧烈,在麒麟草果实面前,也都只有低头的份儿。 “陛下,那个女人如何处置?”乐战嵘来到煌枢剡面前询问。 “绑起来,带回煌罗王朝。”煌枢剡不看一眼娇美艳,在他眼里,娇美艳已经犹如死物,之所以没下杀手,只因娇美艳还有几分利用价值。 “臣遵旨。”乐战嵘拱拱手,而后去准备捆绑娇美艳的绳子。 “乐统领,不用给她治疗,最好让她一路都昏昏沉沉的。”夜攸蝉这样特地叮嘱乐战嵘,不是担心娇美艳会找机会逃跑,而是烦娇美艳有力气了会很吵。 “臣明白。”乐战嵘头也不回的应着,这娇美艳不同于普通人,他是很清楚的,而且娇美艳胆敢偷袭伤害夜攸蝉,他可以想象当时煌枢剡多么想一刀砍了娇美艳的脑袋。 乐战嵘将娇美艳五花大绑后,北安国王和太子终于姗姗而来,天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晚来的,不过煌枢剡和夜攸蝉一点都不关心。 北安国王和北安国太子赶到时,煌枢剡正在给夜攸蝉的左手臂包扎,非常夸张的那种包扎,夜攸蝉只是被针刺伤,结果煌枢剡却直接把她的手臂包成木乃伊,还吊了起来。 夜攸蝉看着这夸张的包扎方式,是真真的倍感尴尬啊! 其实尴尬的不止夜攸蝉,还有煌若擎等人,他们都觉得没必要那么夸张,但都因畏惧煌枢剡,而不敢直言说出来。 “你不需要这么夸张吧?”夜攸蝉抽抽嘴角,觉得左手臂……好热! “不夸张!”煌枢剡坚决道。 “……好吧。”夜攸蝉无奈的只好随他高兴,一想到煌枢剡当时瞪着猩红的眼睛,浑身杀气的挥下一刀时,她就觉得特别开心,因为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人能让煌枢剡如此愤怒失控。 “陛下,皇后娘娘伤势如何?”被无视许久的北安国王来到煌枢剡跟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这北安国王为何姗姗来迟,夜攸蝉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理由,无非是担心害怕与龙苍薄的交战殃及到他们。 如果煌枢剡输了,那么北安国王就会按照最开始与龙苍薄约定那样,交出北安国掌握的信息。 如果龙苍薄输了,那么北安国王就会按照与煌枢剡的约定,将北安国掌握的信息交给煌枢剡。 不管是哪种结果,对北安国而言,都是没有任何损害的,北安国王搞出这么多幺蛾子,目的就是想让北安国能够在纷争中独善其身。 然而北安国王将这一切都想的太过美好,他低估了煌枢剡的实力,也低估了煌枢剡的恐怖性。 正文 第381章 这一天,北安国王智商告急 “死不了。”夜攸蝉冷笑着扫一眼北安国王。“本宫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她看向北安国王,嘴角衔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问。 北安国王和北安国太子一听,顿时觉得很心惊,两人同时跪下来。 “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臣与太子得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奈何位置太远,才会抵达的晚了一些。”北安国王垂下头,信誓旦旦的解释。 夜攸蝉静静的盯着北安国王和北安国太子几秒钟,而后收回视线,她懒得看北安国王演戏,演技不行,太渣,却偏偏动不动就演上一段,实在是讨人厌。 “来晚点也挺好,免的帮倒忙。”夜攸蝉白眼嘀咕着。 她没有刻意收敛声音,所以嘀咕的话北安国王听的一清二楚,两人的地位虽然不同,但北安国王作为年长者,被晚辈这样鄙视侮辱,心里的愤怒和不甘非常强烈,但这些他都可以忍,只要北安国能相安无事,他什么都可以忍。 夜攸蝉突然觉得,这北安国王还是有点能耐的,最起码忍耐力很强,要是换做她被人这样明里暗里的被人鄙视侮辱,肯定早就火冒三丈了。 “动不动就下跪,烦死了,赶快起来!”夜攸蝉有点烦躁的催促,下跪的太频繁,可是会直接导致下跪没有任何意义和说服力。“把北安国掌握的信息交出来,我们明天就启程离开。” “是,谢皇后娘娘。”北安国王谢恩起身。“敢问陛下,关于那名被抓捕的女子,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带回煌罗王朝再行处置。”煌枢剡冷漠道。 “臣都敢恳请陛下,能够将那名女子留在北安国。”北安国王壮着胆子说。 “怎么?你看人家长的漂亮,看上她了?”夜攸蝉耸肩冷笑。 “皇后娘娘说笑了。”北安国王一点都不生气的摇头。“臣只是想,如果神秘人不肯放过北安国的话,有他的部下在,对北安国也算是一种保障。”这是实话,他确实是这样想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夜攸蝉静静的盯着北安国王许久,盯着盯着……然后她就忍不住笑了。“噗哈哈……”真是太逗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愚蠢的帝王,简直就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衡量不出自己有几斤几两啊!“真不知道该说你愚蠢,还是该说你天真,就凭你北安国也想扣住那女人?就算她少了一条手臂,人家也是修仙者,北安国这点战斗力,她一人就能搞定,更不要说神秘人了。” 北安国王的想法很简单,他担心神秘人会出尔反尔,会将北安国从世上抹除,所以他想要掌控着娇美艳,以娇美艳来威胁神秘人,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娇美艳很强,神秘人更强,强到北安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且龙苍薄那人,既然能做出抛弃部下的行为,就说明他很有可能会做出更夸张的行为,比如说连同娇美艳和北安国一起灭掉。 “修仙者?!”北安国王震惊且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然你觉得,仅凭几个人,就能灭掉一国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夜攸蝉突然有点怜悯北安国王,她觉得北安国王的智商,极有可能随着他的年龄一起退化了。“行了,就按照本宫说的做,否则本宫先动手灭了北安国!”这话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她还没残酷到因为不高兴,就灭掉一国的程度。 再说她讨厌的只是北安国王而已,不会因此牵连无辜。 “……臣遵旨。”北安国王心里衡量的很清楚,如果对方真是修仙者,那么留下娇美艳,对北安国来说反倒是累赘。“陛下和娘娘先休息,臣这就去准备。”信息密封在密码金属盒里,他从未见过里面的内容。 不只是北安国王,前代、前前代、许多北安国王都没有看过金属盒里的信息是什么,年轻时他不懂为什么没人看一眼金属盒里的内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明白,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才是最安全。 北安国王和北安国太子一走,煌枢剡便下令收拾东西,明早起程回煌罗王朝。 回到正厅后,夜攸蝉偷偷把煌枢剡包扎的绷带全拆了,不是她不善解人意,而是绑的那么夸张,真的很限制她的行动,连去个厕所都费劲。 “红裙,绿萝的伤势怎么样?”夜攸蝉扔掉绷带,问着走进正厅的红裙。 “回娘娘,心脏和肝脏恐怕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红裙说。 “那就好。”夜攸蝉点点头。“我信不过北安国的御医,你来给她治疗可以吗?” “可以,治疗方法并不复杂。” “那就交给你了。”她本想,如果红裙没办法,也不能拖着回煌罗王朝再说,毕竟路途那么久,绿萝等不了那么久。“红裙,我怀疑过绿萝,但她却舍命救了我,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过谨慎?” “娘娘,谨慎是好事。”最起码,红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娘娘,其实红裙并没有识人辨人的眼光,这是第一次去挑选培养,红裙心里其实也没有底。”虽然她做了很多功课,进行很多调查,但仍然会有些担心。 “你知道吗,红裙,其实我觉得人必须要经历几次失败,必须要摔倒几次,如果没有这些经验,哪怕再聪明再成熟,也不可能得到成长,更不可能完善自身的不足。”正因如此,夜攸蝉一直都是想做就做,想说就说,哪怕失败、遇到挫折也没关系,她觉得那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经验。 “娘娘说的是。”红裙深有感悟的颔首,只是她仍是不愿,因为她的失误,而影响到夜攸蝉。 “去准备准备吧,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明天一早就启程。”夜攸蝉揉揉左手臂上小小的伤口叮嘱红裙。 “是。” 红裙刚走,出去做一些安排的煌枢剡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不少糕点水果。 “伤口很疼?”煌枢剡快步走过去,拿起夜攸蝉的左手臂仔细端详着。 正文 第382章 这一天,来谈谈心吧! “确实有点。”夜攸蝉点点头,她对煌枢剡,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隐瞒。“哪来的这么多好吃的?”她一看到好吃的,就差不多把左臂的疼痛忘了。 “御膳房偷的。”煌枢剡坐下来,一样一样的为夜攸蝉把点心从食盒里拿出来。 夜攸蝉有点意外的挑挑眉,煌枢剡竟然会偷东西,总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你竟然会偷东西……”夜攸蝉虽然意外,但这并不耽误她尽情的享用美食。“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受了点伤,就要补回来吧?”她觉得这想法有点可笑,可又觉得很有可能。 “嗯。”煌枢剡认真严肃的点头。 “噗……哈哈……”夜攸蝉实在忍不住,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煌枢剡也可以这么有趣啊!认真的如此有趣,也算是一种才能了。“不过补补也对。”笑够了,她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表示受了伤自然要补补。 “幸好你很特别。”煌枢剡伸出长臂,有些后怕的摸摸夜攸蝉的脸颊,如果也没有不具备那么特殊的能力,那么娇美艳的毒针必定会威胁道夜攸蝉的生命。 退一万步说,如果娇美艳的毒针刺中的不是夜攸蝉的手臂,而是其他位置,脑干、心脏、肝脏等等,都一样会危及到夜攸蝉的生命。 煌枢剡觉得他有些太过从容了,他实力强劲,行事谨慎,自信傲然,可是却多次没能保护好夜攸蝉,这让煌枢剡有一些自我厌恶,他不停的反省,不停的检讨,一心一意的想护夜攸蝉周全,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而事实上,想法终归只是想法。 夜攸蝉吃着点心水果,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煌枢剡,时不时的眨一眨,煌枢剡这人虽然将情绪心事掩藏的很深,但终归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哪怕煌枢剡藏的很深,夜攸蝉也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而且在关于她的事情上,夜攸蝉是非常了解煌枢剡,这会儿肯定深深自责呢。 “你说,是我傻还是你傻?”夜攸蝉凑到煌枢剡面前,笑嘻嘻的问。 煌枢剡被夜攸蝉问的一愣,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一定是夜攸蝉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都傻。”煌枢剡宠溺的捏捏夜攸蝉的鼻子。“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他墨色的眼眸里掩饰自责和心疼,浓烈的快要溢出来了。 “我觉得还是你最傻。”夜攸蝉用力捏住煌枢剡的鼻子,有股不放手的气势。“还有,我很不喜欢听对不起、抱歉、谢谢,你我的关系完全不需要说这些,明白吗?”她很强势的更加用力的捏住煌枢剡的鼻子问。 “明白。”煌枢剡点头,眼里都是能溺死人的温柔笑意,只不过声音有点闷闷的。“可是我还是想对你说声谢谢怎么办?” “那就说呗。”夜攸蝉松开他的鼻子两手一摊。“其实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心里有事、有情绪都能告诉我,不要憋着藏着,我有时候不太懂,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你要对我藏着掖着。” 夜攸蝉知道那是煌枢剡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过去煌枢剡没有人可以诉说情绪心事,有任何事都只能放在心里,自己想、自己解决,他不是不习惯依赖别人,而是压根儿没有那种意识。 “……是我的错。”煌枢剡沉默半天,想来想去,他虽然常常吃豆腐、耍流氓,但真正的向夜攸蝉表达情绪心事,似乎一次都没有,所以他只能乖乖认错。 “不是你的错,这是你的习惯,我知道该很困难,不过我要求也不高,最起码我问的时候你要诚实回答,知道吗?”这一刻,夜攸蝉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苦口婆心的教师。 “好。”煌枢剡相当爽快的答应。 “枢剡,你很厉害,强的逆天,实力深不见底,可是即使再逆天,也不可能真的把天捅个窟窿,所以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很正常,能做到面面俱到的是神,而神永远都只存在于神话里,哪怕这个世界不能用常识衡量,哪怕这里非常稀奇古怪,也不可能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神。”夜攸蝉将这些看的很透彻,所以即便她总是在吐槽这个世界夸张离谱,但也明白,哪怕离谱的匪夷所思,也会有底线在。 “我明白,我只是心疼。”煌枢剡扬起嘴角,俯身亲亲夜攸蝉的额头。“我不愿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希望你永远平安……” “傻枢剡哥哥,你明知道那不可能。”夜攸蝉失笑道。“人活在世,总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好事坏事奇葩事,丰富一点,才是人生,否则枯燥乏味多没意思。”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夜攸蝉一直觉得人活着就要精彩。 哪怕只是睡觉吃饭,也要睡的精彩,吃的精彩! 听着夜攸蝉的话,煌枢剡垂下了眼眸,他和夜攸蝉在思想上有很大的差异,他一心一意的只想抱着媳妇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夜攸蝉则喜欢自由、喜欢冒险,喜欢各种各样新奇的事务。 夜攸蝉的想法煌枢剡永远都是尊重的,也愿意陪着夜攸蝉去做她想做的所有事,只是在这基础上,他总有些苛刻、执拗的希望,那就是绝不能让夜攸蝉受伤。 煌枢剡明白,他追求安稳,是因为他经历的杀戮太多,犹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的太久,他虽从来都不说,但他真的更喜欢宁静安逸。 所以煌枢剡一直都在想,等所有的事情解决好,他就带着夜攸蝉隐居,远离这些麻烦事,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只是,这些都是煌枢剡的想法,并不是夜攸蝉所想的,他想,夜攸蝉应该不会喜欢隐居吧,毕竟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枢剡,我真的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有你那么聪明。”夜攸蝉胡乱的揉揉煌枢剡的头发,说真的,她很不喜欢煌枢剡一脸深沉凝重思考事情的模样,感觉好像将她排除在外一样。 煌枢剡抬起眼睑,墨眸深深的注视着夜攸蝉,良久后缓缓开口:“蝉蝉,我经历太多的杀戮,杀了太多的人,其实我没什么追求,只想找个安逸的地方,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正文 第383章 这一天,煌枢剡的不安 他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是因为麻烦,而是因为会有危险,会让夜攸蝉受伤。 他会在煌罗王朝,会在北安国,会为各种各样的事展开行动,一是因为不愿欠人情,二是因为这是夜攸蝉所希望的。 这一刻,夜攸蝉忽然明白了,煌枢剡作为人形兵器几千年,一直身处于冰冷的杀戮中,没有人会关心他,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感受,有的只是利用煌枢剡达到更多更大的目的,而对此,煌枢剡并非是没有感觉的,他只是早已麻木。 煌枢剡讨厌与人接触,因为在过去他只会接触两种人,操控他的人,即将被他掠夺生命的人,除此外,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与人接触,为此他只好戴上面具,以虚假的演技,隐藏厌恶。 夜攸蝉想,也许煌枢剡会有些很极端的想法,比如说,她受伤是因为他过去制造杀戮的报应。 夜攸蝉无法否定报应的存在,只是她很清楚明白一点,煌枢剡是非常厉害的,被杀戮麻木几千年,还能保留一颗完好的心,这不是厉害还能是什么?简直比逆天还要逆天。 与煌枢剡相处这么久,夜攸蝉几乎都快忘记了煌枢剡过去的身份,只有在煌枢剡杀伐果决时,她才会想起,煌枢剡曾是杀手,曾是人形兵器,曾放弃过生命。 夜攸蝉觉得这是她的错,她心大的忽略了最重要的事,煌枢剡那人实力强劲的逆天,但心却很脆弱,因为他拥有正常人的感情、正常人的心还不足一年,犹如急需小心翼翼对待的新生儿一般。 “枢剡,我会一直陪着你。”夜攸蝉双手捧着煌枢剡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睛亮亮的注视着他。“陪着你成长,陪着你改变,陪着你隐居,永远都陪着你。”几年前堆积的不安,她想恐怕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来化解,不过她不着急,她和煌枢剡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煌枢剡一直说,夜攸蝉具有很神奇的魔力,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煌枢剡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觉得夜攸蝉在吸引他,明明那么小小只,却对他有很强的吸引力,他觉得这是一种本能,所以他没有抗拒,遵从本能与夜攸蝉接触。 接触的越久,煌枢剡越是能感觉到,夜攸蝉能带给他很多不曾拥有的情绪。 煌枢剡清楚的记得,那次去护国寺见空罗,是他对夜攸蝉产生极深感情的契机和关键,他活在这世上几千年,除了他的母亲,从未有人为他着想过,更未有人愿意为他不顾一切的冒险过,所以他在那时就认定了夜攸蝉。 他将夜攸蝉放在心里,尽其所能的珍惜着、呵护着、宠溺着,不让任何人伤害她,想着尽快把人情还清后,就带着夜攸蝉离开殷俊,却从未想过夜攸蝉是否愿意。 良久过后,煌枢剡闭着眼睛,将夜攸蝉揽入怀里,并不是紧紧抱着,而是很温柔、很温和的抱着。 “蝉蝉,我很害怕,我的一身罪孽,会牵连到你。”煌枢剡握紧拳头,这是唯一的不安,最深的不安。 “傻瓜,你没听说过今生罪来生还吗?谁知道来生会啥样,我只想活在当下。”夜攸蝉笑着拍拍煌枢剡的背,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家伙最在意的、最不安的、最害怕的就是杀戮罪孽的牵连。“而且空罗不是和尚吗,和尚不是最讲究罪啊、孽啊、缘啊的吗,他什么都没说,就表示啥事没有,所以你可以慢慢的不去想这些。” 听着夜攸蝉的话,煌枢剡突然放开了他,捧着夜攸蝉的脸在她唇上啄了啄,而后突然弧度很明显的笑了。 “你果然很神奇。”说完,煌枢剡又亲了亲夜攸蝉的唇,眼睛笑的弯弯的,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煌枢剡心情好,夜攸蝉也就跟着心情好,虽然被亲的脸有点红。 “不是奇葩就好。”夜攸蝉玩笑着。“枢剡,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想太多,就担心你想太多却什么都不和我说。” “以后什么都和你说。”煌枢剡重新将夜攸蝉抱进怀里,眼里布满悦色。 “不是以后,是从现在开始。”夜攸蝉懒懒的倚靠在他怀里更正。 “好,媳妇说什么是什么。” “那你现在就来说说,北安国王会不会把信息乖乖交出来吧。”他们这一趟肯定是不能白出来,光抓住一个娇美艳是远远不够的。 “会。”煌枢剡很笃定。 “为什么?” “他怕死。”煌枢剡见过太多临死前的人,所以他很熟悉北安国王畏惧他时的表情。“他虽然嘴上说一切都是为北安国,其实只是自己不想死,同时也不想失去现在的地位。” “演技这么好,奥斯卡没颁发给他一个小金人,真是对不起他啊。”夜攸蝉撇撇嘴,对北安国王那是相当的嗤之以鼻啊!“那北盈哪去了?没用了,就让她爹咔嚓了?”她觉得像北安国王这种阴损小人,肯定啥缺德事都干的出来。 “谁知道。”煌枢剡摇头。 “我怀疑北盈用的催眠术是龙苍薄教的。” “怎么说?”他夜攸蝉同样的看法,不过他想听一听夜攸蝉的判断理由。 “显然北安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啊,除了种菜就是种菜。”夜攸蝉两手一摊,眨眨明亮的眼睛。 “确实如此。”煌枢剡颔首。 两人彻底谈过一次后,本就很亲密的关系,变的更加亲密无间,而且煌枢剡则开始有了一些变化,虽然不明显,但夜攸蝉能够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煌枢剡在努力打开心扉,释放压抑几千年的天性。 不过煌枢剡有一种天性,是不需要释放,会自然而然冒出来的,那就是变花样的吃夜攸蝉的豆腐,简直就是自然点亮的技能。 天黑前夕,北安国王带着金属密码盒来到姣岚殿,将北安国掌握多年的,有关“龙剡图腾”的信息交给了煌枢剡,这对北安国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北安国是农业国家,军事力量太弱,根本没有力量保护这信息,留在北安国只会招来灾祸。 虽是灾祸,但北安国王却不能主动将信息扔掉,毕竟是祖辈守护下来的,他需要一个契机,而是何种契机脱手,对北安国王来说并不重要。 正文 第384章 这一天,回到“小草窝”! 北安国王有一点比巫铮明智,巫铮有统一天下的野心,看不清自身的斤两,但北安国王的想法却很简单,他清楚自身的能力又多少,所以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的都和他没关系。 北安国王到底是活了几百年的人,虽然有时愚蠢,但察言观色还是很敏锐的,他看的出夜攸蝉很讨厌他,也知道多停留一会儿,夜攸蝉都会变着法儿的想招损他,所以还是尽快撤,少在夜攸蝉和煌枢剡面前停留为好。 关于这金属盒子的开启密码,早已在漫长的时间里,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中,北安国王不知道如何打开,不过他倒是有提供还算不错的提案,那就是打开金属盒子的密码,极有可能记录在“龙剡图腾”里。 夜攸蝉对破译密码,一直有着奇异的好奇心,而这份好奇心,完全要归功于她喜欢看推理、推理影视剧、推理动漫,而且要很烧脑,很挑战智商的那种,级别太低的,她就会觉得很弱智,没有挑战性。 不过……夜攸蝉抱着金属盒子研究差不多一整夜,也没搞清楚这东西的密码是什么,而更重要的问题是,她压根儿没找到哪里能输入密码! 夜攸蝉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锲而不舍的研究着,最后还是煌枢剡看不过去,直接扛着她,压着她上\/床睡觉。 因昨晚睡的太晚,直接导致夜攸蝉早晨起不来,但她又不愿意耽误离开的时间,煌枢剡只能全程抱着她。 只能说夜攸蝉的能力太强,在北安国皇室及众臣相送的盛大场面里,她也能在煌枢剡怀里呼呼睡的很香、很安稳。 虽然不太愉快,但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比如说十里相送,比如说各种特产相送,比如说说一些客套感谢的话,比如说希望北安国与煌罗王朝长久友好。 北安国王说了很多,也准备了很多,不过直接与北安国王交谈的是煌若擎,接特产的是煌若寒,在离开那天,北安国王自始至终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煌枢剡,但这对北安国王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虽然同为帝王,虽然早就见过,但如今北安国王却觉得他与煌枢剡间有着天壤之别。 离开北安国的第一天,夜攸蝉一直窝在马车里睡觉,正确来说是补眠,昨晚研究的太投入,竟然忽略了睡觉这等大事,她必须要补回来!还有少吃的几顿饭,也一定要补回来! 回程的路途显然要比来时悠哉很多,主要是夜攸蝉在睡,众人也都知道夜攸蝉在煌枢剡心里的分量,都不敢加快速度,增加颠簸。 在回煌罗王朝的过程中,娇美艳一直都出奇的老实,没叫没喊也没试图逃跑,夜攸蝉去看过她几次,娇美艳一直都面无表明的默不作声,让夜攸蝉觉得很没意思,想着难道煌枢剡那一刀砍掉的不只是娇美艳的手臂,还有娇美艳的脑子? 夜攸蝉是想找娇美艳嘴战几回合的,毕竟路途很长,有点无聊,可惜,娇美艳不配合,其他人也都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反驳顶嘴,那时,夜攸蝉是真真有点想念和叶都回家的叶楚璃。 进入煌罗王朝境内后,夜攸蝉拉着煌枢剡在马车顶坐了一上午,虽然都是同一片天空,但显然自家的永远是最好的,连空气的味道都不同。 进入甯都时,夜攸蝉站在马车顶,狠狠的伸着懒腰,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空气,最后露出一副金窝银窝不如我的小草窝好的满足模样。 “小心摔倒。”煌枢剡无奈的看着夜攸蝉提醒。 马车经过甯都下城,再经过甯都上城,许多人看到夜攸蝉,都会很亲切的叫着皇后娘娘,然后亲切的打招呼,而夜攸蝉也会一一热情的回应,宛如天真可爱的邻家小孩。 和煌枢剡树立的威严冷冽形象不同,夜攸蝉在甯都有着超乎寻常的人缘,这点主要归功于她身体恢复正常后经常跑出来玩,不管对方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她都能迅速的打成一片,建立深厚的友谊,进而在民众心里留下了非常和蔼可亲的形象。 “不会的,你会接住我的。”夜攸蝉放低视线,看向煌枢剡嘿嘿笑着。 “那也要小心。”被信赖的确是很高兴,但煌枢剡还是不希望夜攸蝉乱来。 “明白明白。”夜攸蝉草草的回应。 因煌枢剡极度讨厌麻烦事,所以在离开煌罗王朝前,他特地叮嘱煌若渊不需要相送,更不需要迎接,就像正常离家、回家那样就好,弄的那么隆重,反倒会有许多麻烦事衍生。 对煌枢剡的话,煌若渊是很听的,与夜攸蝉接触久了后,他也觉得十里相送、隆重迎接有点浪费。 热热闹闹的在甯都走一圈儿,然而安安静静的回到皇宫,夜攸蝉觉得倍儿舒服,尤其是全身放松的往床\/上一趟,舒服的简直能睡上三天三夜。 煌若渊是很了解夜攸蝉的,虽然没有迎接,但他接到父皇母后回宫的消息后,就命御膳房准备好夜攸蝉爱吃的菜系,等夜攸蝉回来后,能在第一时间吃到。 洗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后,夜攸蝉和煌枢剡一起来到琰心殿正厅,那里已经准备好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 原本,皇后皇帝用膳,都需要贴身侍女布菜,不过夜攸蝉是豪爽派,煌枢剡是拒人千里派,都不需要贴身侍女布菜这一环节,这两位如此自食其力,直接导致贴身侍女没多少事可做。 红裙还好,她需要代替夜攸蝉统筹后宫每月的所有事务,总体来说十分繁忙。 绿萝这一路上在红裙的照料下,身体恢复的不错,回到甯都这天,可以说几乎痊愈,不过夜攸蝉还是觉得不太放心,特地传唤翎羽去给绿萝看一看。 夜攸蝉这样做不是不相信红裙的医术,而是懂的只是皮毛,她只能保证绿萝活下来,其他的还需要翎羽这样的专业人士判断解决。 绿萝遭受的是纯粹的硬伤,红裙的治疗方式很不错,虽然站在翎羽的角度来看不是那么专业,但也不错,没什么不恰当之处,也不会留下后遗症,而且相比医术,红裙更懂得如何调理身体。 正文 第385章 这一天,小儿砸生错了地方?! “还是小儿砸好。”夜攸蝉心满意足的享用着美食,发自内心的称赞着煌若渊。 “多谢母后称赞。”煌若渊对于夜攸蝉的称呼和称赞,都已经可以做到从容应对。“母后,皇兄们也很好,只是醉心于武学,心性太耿直单一。”他很喜欢这样的皇兄,最起码不会有争夺皇位的勾心斗角。 “是够直的,笔直笔直的。”夜攸蝉撇撇嘴,无奈的笑着。 夜攸蝉说的是谁,煌若渊很清楚,而且她知道,夜攸蝉肯定是****心的,否则不会和他含沙射影的吐槽。 夜攸蝉暗指的不是煌若擎,那人虽是武将,虽醉心武学,但脑袋瓜很聪明,对待她和煌枢剡,虽然有很多不适应,但也都在一一适应着。 所以夜攸蝉在吐槽的是煌若寒,其实按照她原本的意思,如果煌若寒没有参与过冷家的事,那就放过煌若寒,让他在庙灵山继续修炼着,可惜煌若寒不仅回来了,还处处流露着他知道冷家很多行为计划。 而让夜攸蝉觉得麻烦的关键有二,一是煌若寒迟迟无法做决定,二是“煌枢剡”的残留灵魂一直干扰着煌枢剡。 不过最让夜攸蝉没想到的是,昏庸无能的“煌枢剡”竟然怎么疼爱煌若寒,同样都是他的儿子,态度差距未免有些太让其他孩子心寒了。 “小儿砸,你说,你父皇这次把煌若寒带走,冷家和冷贵妃有没有啥特殊反应?”夜攸蝉嘴里叼着筷子,若有所思的问。 煌枢剡坐在夜攸蝉身边,惯性的沉默不言,默默的为夜攸蝉夹菜,叮嘱她吃慢点。 “儿臣一直在观察,暗探也一直潜伏着,但冷家及冷贵妃,都没有特殊反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煌若渊说。 在煌若渊代替煌枢剡执政的时间里,他总是尽力做到最好,将能想到的全部都付诸于行动,尤其是对冷家,他有着很深的执着,那是害死皇长兄的罪魁祸首之一,就算现在不能对冷家如何,他也不会让冷家过的安稳。 “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什么反应都没有才最奇怪吗?”夜攸蝉看着煌若渊问。 “请母后明示。” “傻儿砸,本宫和你父皇早就和冷家撕破脸皮了,心里倍儿清楚冷家的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带着煌若寒外出,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做?” “会认为父皇和母后有意除掉三皇兄,会全力阻止父皇和母后带走三皇兄!”煌若渊想了想,觉得这才是最正常的做法。 “没错,可冷家没有这样做,甚至什么都没做。”夜攸蝉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点点头。 “难道冷家在谋划着什么?”煌若渊紧皱眉头嘀咕着。 “很有可能哦!” “儿臣去找三皇兄谈谈……”说着,煌若渊就站了起来。 “你站住。”煌枢剡态度冷淡,声音却极具威严,让一心想去找煌若寒的煌若渊,不得不停下来。“你去找他说什么?你觉得他会不知道若祁的死和冷家有直接关系?”他直接将两个最尖锐的问题抛给煌若渊,他知道煌若渊心性善良,可作为皇帝,有时真的需要舍弃善良。 煌若渊的脚步彻底顿住了,很多事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相信,因为小时候他们兄弟间那么要好,感情那么深厚,怎么会因为长大就变的冷酷无情、阴狠毒辣呢? 生在皇室,煌若渊从小就明白皇室的不容易,注定日后不会太平,但他仍然相信,只要兄弟同心,没什么是无法度过的,可惜,他的想法终归只是他自己的想法,无法与命运相抗衡,无法与人的野心相抗衡。 煌若祁在世时,常常对煌若渊说,这世上有很多无奈,但决不能连做都不去做、连努力都未曾努力就放弃,即便困难,也不能否定。 “有些事不是你想逃避就能躲开的,你可以去找煌若寒谈,但你要首先弄清楚自己想要和他说什么。”煌枢剡不反对煌若渊去找煌若寒,能说服煌若寒站队或退出,对他来说都是省了许多麻烦事,他是赞同的,但现在的关键是煌若渊不清楚该怎么做。 “就是就是。”夜攸蝉一边吃着一边点头附和。 “父皇,儿臣……儿臣不想看到兄弟相残。”那一直都是煌若渊最害怕的事,长久以来,从煌若祁死的那一刻开始,煌若渊就很害怕,害怕煌若祁的死和某位皇兄有关,害怕某一天,他不得不和某位皇兄敌对。 “你生在皇室,却不想兄弟相残,这显然有悖自然规律啊!古往今来,为争夺皇位,显然都是要血流成河的啊!”夜攸蝉回忆起她不怎么爱学的历史,没到皇位继承时,那必定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啊,残暴着呢!“小儿砸,你是不是生错地方了?”她笑眯眯的盯着煌若渊,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显然非常不适合混在皇室。 煌若渊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的腰板依旧挺的笔直,没有因为煌枢剡和夜攸蝉的话而退缩。 “母后知道你善良,可你应该知道,身为储君,你应该将善良用对地方,不管对方是谁,你都必须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怕你做错决断,就怕你犹豫不决。”夜攸蝉看煌若渊这样,显然距离成为合格的皇帝还有很远的路程,他还需要学习,还需要成熟,还需要强大。 “儿臣明白。”煌若渊垂着头,虽然看起来有些失落,但声音还是很有力的。“儿臣让父皇母后操心了,是儿臣不孝。” “本宫和你父皇不操心你的事,还能操心谁的事。”夜攸蝉俨然一副正经母亲的模样。 “无需着急,朕和你母后都在。”煌枢剡难得说出一句宽慰他人的话,足足让煌若渊震惊好久,顿时觉得啥迷茫、啥犹豫都统统瞬间消失! “哦呀~你竟然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好意外啊!”夜攸蝉摸着下巴,贼兮兮的盯着煌枢剡笑着。 其实那话一点都不煽情,只是放在煌枢剡身上,级别已经足够很高,因为他对其他人的讲话模式真的非常公式化。 正文 第386章 这一天,煌若寒与冷家 在夜攸蝉和煌枢剡一边用膳一边教育煌若渊时,煌若寒正在冷家与冷傲宁和冷轩铭见面。 煌若寒在回程途中,心里就下了决定,所以一回到甯都,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冷傲宁,有很多事他都不能再继续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他都在逃避,虽然自知不可能永远逃避着,但确实抱着逃一日算一日的心态,他师傅说,这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儿,也是他人生的劫数,跨不过去,不管是他的人生,还是修炼,都是一种极大的阻碍。 这次煌若寒回来,也是他师傅的意思,因为他的修炼已经遇到瓶颈期,已经很长时间无法提升实力,所以师傅说他需要解除心结,需要回到甯都,回到问题的关键。 然后煌若寒回来了,却仍然迟迟无法解决问题关键,他无法在冷家与煌枢剡间做出选择,甚至连远走他乡,永远都不回来的决断力都没有。 煌若寒在庙灵山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煌枢剡和夜攸蝉变了,也知道冷家正在走下坡路,还知道在煌枢剡的治理下,煌罗王朝越来越繁荣昌盛,他心里无比清楚,煌罗王朝需要煌枢剡。 一直以来,煌若寒都认为,捂上耳朵,就可以什么都听不到,闭上眼睛,就可以什么都看不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清楚,捂上耳朵、闭上眼睛都是自欺欺人。 师傅说过,是人都会迷茫,极少会有人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更少会有人能拥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果敢和权利,而他拥有这样的权利,却没有足够的果敢。 想想也真是可笑,他堂堂煌罗王朝三皇子,堂堂庙灵山明清派掌门入室弟子,竟然连最简单的选择、决断都犹豫不决。 起初,他不明白煌枢剡前往北安国带上他的理由,但和煌枢剡谈过一次后,煌若寒便明白了,他是煌枢剡的儿子,不管他日后会做何种决定,永远都是煌枢剡的儿子。 煌枢剡如此为他着想,这让煌若寒非常的自惭形秽,但在自责的同时,他也终于做了决定、坚定了意志。 而事实上,煌若寒并未理解煌枢剡的意思,煌枢剡带着煌若寒无非是给冷家、冷贵妃施压,让他们在他不在的时候老实点,但煌若寒却华丽丽的曲解了煌枢剡的意思,虽然这是一美丽的误会,但却促成了不错的结果。 煌若寒因从小跟随明清派掌门修炼,常年不在甯都,所以他并没有自己的府邸,不过在皇宫内倒是有一处宫殿,不过因常年无人,显的十分冷清。 回到皇宫,煌若寒回寝宫换了身正式的衣服,连冷贵妃那里都没去,就直接前往右丞相府邸。 这次回到甯都,煌若寒去见过一次冷傲宁,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和冷傲宁寒暄几句,其他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寝宫,不是冥思苦想,而是恍然大悟,他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一次没有让他继续逃避的时间了。 右丞相府邸正厅,冷傲宁和冷轩铭都在,煌若寒在对外公行礼后,冷傲宁也要对三皇子行礼,一阵寒暄后,煌若寒坐下来,准备直奔主题。 “外公,孙儿心里一直有份疑问,希望外公能为孙儿答疑解惑。”煌若寒的态度客气,但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冷傲宁一怔,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孙儿请讲。” 煌若寒的态度,导致冷傲宁无法以完全的外公姿态面对他,不得不拿出一些必要的礼数。 “外公可是想扶持孙儿得到皇位?”煌若寒这话问的算是非常直白。 冷傲宁的表情深为惊讶,冷轩铭更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两人互看一眼陷入了沉默。 其实,煌若寒究竟是什么心思,冷傲宁和冷贵妃都不太清楚,而他们没有将计划和目的告诉煌若寒,也是因不想影响到煌若寒修炼,他们希望煌若寒能拥有极强的力量,这样达到目的就可以事半功倍。 做这些计划决定时,冷傲宁和冷贵妃也曾想过煌若寒也许会反对,但转念一想,那是她的儿子,是他的外孙,怎么可能会有和他们不一样的想法。 后来时间久了,冷傲宁和冷贵妃便暗自决定继续隐瞒下去,其实也不算是隐瞒,他们只是想暗中为煌若寒铺路,直到煌若寒能够登基称帝那天为止。 但现在煌若寒自己提出来,冷傲宁就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其实让煌若寒知道也好,了解他们的计划,也好全力配合。 “确实有这样的计划,外公也一直为此……” “为此不择手段的努力着?”煌若寒突然冷笑着打断冷傲宁的话。 冷傲宁看着煌若寒的冷笑,看着煌若寒的态度,突然明白了那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你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行吗?有话直说!”冷轩铭拍着桌子,越看越生气的怒道。“你也不看看父亲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他非常看不惯冷若寒的态度,眼睛狠狠的白着煌若寒。 “好,孙儿有话直说,但也希望外公和弟弟能据实相告。”煌若寒深出一口气起身,眼眸深处有悲痛,但做好的决定丝毫没有动摇。“皇长兄的死,父皇母后曾经中的咒毒,前不久二皇兄被人追杀,是不是都在外公的计划内?” 一字一字的,仿佛都是从煌若寒齿间硬挤出来的,他到现在都不愿去想,他的外公,他的母亲会那般无所不用其极。 “若寒,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冷傲宁有些焦急的反问。 “外公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好,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不是吗。”煌若寒扯扯嘴角,笑的非常勉强。 “你什么意思?!”冷轩铭大步靠近煌若寒,一把抓起煌若寒的衣襟,怒气冲冲的质问着他。“是我们做的,可你也不想想我们这样煞费苦心的做那些危险的事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能登上皇位!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竟然跑来质问我们!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煌若寒任由冷轩铭拉扯着衣襟,丝毫没有反应,不过冷轩铭的话却让他觉得特别可笑,他知道冷家和母妃对皇位有野心,却没想到,野心已经演变成魔怔。 正文 第387章 ,这一天,谈判决裂 在此前,煌若寒一直以为,冷傲宁和冷贵妃对他隐瞒,是为了不影响他在庙灵山的修炼,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也许仍然有这样的因素,但也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也许他有些偏执,有些想太多,但这样的发展,结合冷轩铭说出来的话,煌若寒真觉得他像是被人操纵在手里的人偶,自身的想法并不是那么重要。 沉默良久后,煌若寒大力的推开了冷轩铭。 和煌若寒相比,冷轩铭是典型是的二世祖,功夫有,但只是三脚猫,和身为修仙者的煌若寒根本没有可比性,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揍的他喊妈妈。 接着,煌若寒深出一口气,努力的克制着、调整着情绪,他是来和外公谈的,不是来翻脸的,他必须阻止外公,必须阻止这一切。 “外公,孙儿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只管你以后。”煌若寒笃定的眼神看向冷傲宁。“孙儿无心于皇位,希望外公能停下扶持孙儿得到皇位的所有计划,只要外公能答应,孙儿必定会护冷家所有人周全。” “你的意思是,让老夫放弃这么多年来的谋划心血?”冷傲宁冷着脸,眸中迸发着阴寒的光芒。 “是,您必须放下。”煌若寒气势雄厚的与冷傲宁对峙,字字说的铿锵有力。 “这不可能!”冷傲宁手臂一挥,面上有些愤怒。“轩铭说的没错,你无视冷家为你付出的努力,果然是没良心。” “让我与父皇为敌,这叫做有良心吗?让我参与你们迫害父皇皇兄的计划,就是有良心吗?为了一个皇位,你们究竟想伤害多少人?!”煌若寒愤怒的质问着,他很愤怒,非常愤怒,从未像这样愤怒过,这种愤怒感,甚至让煌若寒觉得有些陌生。 “我冷家位高权重,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地位已经威胁到了皇帝的权利地位,你以为新帝登基,会放过冷家?他必定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除掉冷家,除掉你!”冷傲宁狠狠的指着煌若寒,眼眸瞪的极大。 “这就是外公觊觎皇位的理由?”这理由让煌若寒觉得很可笑。“外公,您不觉得用这样的理由搪塞我很可笑吗?” “闭嘴!”冷傲宁怒不可遏的吼道。“如今木已成舟,你愿不愿意都由不得你!如果你想看着我和你母妃死,你大可以大义灭亲!” 听着冷傲宁的话,看着冷傲宁的表情,煌若寒无力的退后两步,敢情他还真是不需要思想的人偶啊! “外公放心,我不会大义灭亲,我会陪着你们一起去死,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全力阻止你们的所有计划。”煌若寒无法选择站在谁那边,但其实他可以不需要去选择,他只需要尽全力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冷傲宁气的指着煌若寒说不出话来,最后头一晕,眼一花,全身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父亲,您别生气,我这就帮您教训他!”冷轩铭捏捏拳头,恶狠狠的向煌若寒挥了过去,只是一拳两拳都被煌若寒从容的躲闪开,这让冷轩铭更加的愤怒暴躁,而越是暴躁,他就越难捕捉煌若寒的动作。 煌若寒虽看不惯冷轩铭的许多作风,但毕竟是自家兄弟,再看不惯也会重视着,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这些想法很可笑,他突然明白了,这世间的很多事,都不可能是对等的,比如说他将冷轩铭视为重要的兄弟,而冷轩铭却并不怎么待见他。 是的,冷轩铭其实是讨厌煌若寒的,因为从小他的父亲、他的姐姐、他们冷家所有人都在为煌若寒而努力,就连他自己也必须为了煌若寒而去做许多事,所有人看到的只有煌若寒,从来没有他。 冷轩铭是嫉妒煌若寒的,甚至是痛恨煌若寒的,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要压抑所有,为煌若寒将来的皇位去努力。 冷轩铭一直在等,等到哪一天,煌若寒得到皇位,他的父亲就可以看到他,冷家人也会以他为重心,他可以尽情的为所欲为,不必担心会影响到什么,但现在煌若寒却说要阻止冷家的计划! 对冷轩铭而言,这不只是浪费心血,也是在阻断他未来的路,所以他无与伦比的愤怒,恨不得一拳将煌若寒打死。 然而不管冷轩铭如何用力、如何努力,他都没能碰到煌若寒分毫,最后煌若寒觉得他太烦,一脚踢开了他。 煌若寒直径走到冷傲宁面前,在这一刻,他不是冷傲宁的外孙,而是煌罗王朝的三皇子,煌枢剡的儿子。 “外公,希望你能听我的,放弃所有,我会带着冷家所有人和母妃远离甯都,永远也不再回来,在外的日子可能会有些苦,但我能保证所有人都能活着。”煌若寒的声音情绪很平静。 这是煌若寒唯一的心愿,他很希望冷傲宁会答应,但他知道,冷傲宁不会。 “你太天真了,你觉得事到如今,还能停的下来吗?就算能停下来,煌枢剡会放过我们冷家吗?”冷傲宁紧紧捏着椅子扶手,硬生生扯着嘴角冷笑。 “外公,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当初又这种想法时,能和我说一说,但是你没有说,这么多年只字未提,在你眼中,我可能真的是不需要什么想法的人偶吧。”煌若寒自嘲的笑着。“可是你知道吗,身为庙灵山修仙者,绝不能与外界有过深瓜葛,决不能参与皇权争斗,否则庙灵山规则将会降下惩罚。” 煌若寒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看到冷傲宁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惊慌。 煌若寒常常在想,如果冷傲宁愿意和他提一提,事情都不至于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你知道吗,哪怕未来的某一天你成功了,我将必死无疑。”煌若寒丝毫没有夸张,他在庙灵山这么多年,见过两次庙灵山规则降下惩罚,轻则修为全废,从此成为废人,重则形神俱灭、魂飞魄散。 “这怎么可能……”冷傲宁不相信的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世间有太多不公平,但庙灵山却是公平的,它给你力量、给力长久的生命,必定要剥夺一些其他的东西,因为人不能太贪婪。” 正文 第388章 这一天,黑斗篷男登场 煌若寒的话让冷傲宁和冷轩铭彻彻底底愣住,他们万万没想到,成为庙灵山修仙者,竟然会有这样的限制,如果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的话,冷傲宁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这样也许的事,不确定的事,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毕竟权利地位的诱惑那么强烈。 “外公,希望您能考虑一番我的话。”说着,煌若寒便转身准备离开,这场谈判,算是不欢而散,没有任何结果,堪称决裂。 冷傲宁看着煌若寒离开的背影,有意阻止他离开,不过冷傲宁知道,哪怕出动右丞相府所有兵力,都无法阻止煌若寒的离开,武力值相差太多,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在煌若寒走到门口处时,他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位身披黑斗篷的男人,那人干脆的抬手一记手刃痛击在煌若寒的颈后,煌若寒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前一黑,脑海里一片空白,直接倒地失去意识。 黑斗篷男人的出现,让冷傲宁着实心惊好一阵,他不是不认识那人,正因为认识,才会心生恐惧,不得不拿出十二分警惕。 冷轩铭是第一次见到黑斗篷男人,虽然他很想摆出高高在上的傲然态度,但奈何对方气势太强,他差点抬不起头,心怀恐惧的悄无声息的移步到冷傲宁身边。 “这可不行啊,冷丞相。”黑斗篷男人弯腰将煌若寒拎起来,然后将他粗鲁的扔在最近的椅子上。“放走了他,对你们冷家的计划,可是有着致命的影响。”他玩味的轻笑着,好似在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但事实上威胁意味却很浓。 “父亲,他是谁啊?”冷轩铭虽然嚣张,但却不笨,自然看得出这黑斗篷男人和冷傲宁是认识的。 “轩铭,你先出去。”这人非常危险,冷傲宁并不想让儿子和黑斗篷男人接触。 冷轩铭有些犹豫,他担心这黑斗篷男人会对冷傲宁不利。 “听话,快出去!”冷傲宁皱眉听着黑斗篷男人,他和这男人虽然有利益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男人很危险,非常危险,绝对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存在。 冷轩铭见父亲如此坚持,便三步一回头的向门外走,即将走到门口时,冷轩铭的去路直接被黑斗篷男人挡住。 当时冷轩铭很想二世祖脾气发作,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很害怕,有种哪怕说错一句话,都会被黑斗篷男人咔嚓的感觉,所以他不敢动,也不敢大喘气,而且冷轩铭突然发现一件更诡异的事,那就是明明距离这么近,他却看不清这男人的长相。 “这可不行啊,冷丞相,事到如今,冷家一无路可退,多知道一些,对贵公子还是有好处的。”黑斗篷男人笑道,并自然而然的走进正厅,自然而然的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 冷轩铭站在原地不敢动,对方有一招制服煌若寒的能力,他这样的小角色,根本没办法在大佛面前班门弄斧。 “……先生说的没错。”冷傲宁无法,只能认同黑斗篷男的话。“不知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他对黑斗篷男人的态度很敬畏、很小心。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黑斗篷男人随意的拿起茶杯饮一口。“只是来问问冷丞相,是否已经下定决心。”他放下茶杯,发出敲动人心的声音。 什么决心,冷傲宁心里一清二楚,但冷轩铭却听的一头雾水。 而且冷傲宁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如果拒绝,冷家必定会迎来灭顶之灾,不为其他,只为冷家早已与魔共舞。 不是魔,这人是魔鬼,永远在笑着的魔鬼。 “先生,这件事实在太严重,我需要再考虑一段时间。”冷傲宁不能拒绝,也不能同意,只好这样迂回着,拖延时间。 “……嗯,也是,这毕竟是灭九族的大事,是该认真考虑考虑。”黑斗篷男人理解的点点头。“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能让你考虑的时间不多,最多只能拖延到群国宴后。” 黑斗篷男人的话听起来像是商量,但事实上,却是最后通牒。 “我明白,先生放心。”冷傲宁颔首。 “他我就带走了,免得他影响到冷丞相做出正确的判断。”黑斗篷男人起身,将晕倒在椅子上的煌若寒抗在肩上。 “先生!”冷傲宁担忧且急切的叫住黑斗篷男人。“若寒是皇子,他若是突然消失,必定会引起怀疑……” “冷丞相不必担心,这些我自会做好安排。”黑斗篷男人淡淡一笑,然后便抗着煌若寒大摇大摆的走出正厅。 冷傲宁紧追着跑出去,结果门外却空无一人,离开正厅的黑斗篷男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丝气息都捕捉不到。 站在庭院里,冷傲宁暗自握紧牵头,他明白黑斗篷男人带走煌若寒是什么意思,是威胁也是牵制,如果他拒绝黑斗篷男人的提议,那么煌若寒必定会凶多吉少。 都说半句如伴虎,但冷傲宁却觉得这黑斗篷男人比皇帝更恐怖,他和这样的人合作,完全就是与虎谋皮,自身实力不如人,就只能受人牵制。 “父亲,那到底是神秘人啊?”冷轩铭跑到冷傲宁身边问。 “……你跟我来。”冷傲宁深出一口气,看向冷轩铭,决定将所有都告诉他。 有一点黑斗篷男人说的没错,事已至此,事到如今,冷家已无路可退,让冷轩铭知道全部,反倒有好处。 煌枢剡将娇美艳带回甯都这事儿,虹筝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并且也知道了娇美艳断了右臂。 虹筝对娇美艳一直都很纠结,一方面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走上一条不归路,二则是因为她父亲的死和娇美艳也有些关系。 当年,娇美艳带着龙苍薄闯进庙灵山,虹筝的父亲与龙苍薄大战好几天,虽然勉强赢了龙苍薄,但本身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因那内伤的缘故,导致虹筝父亲的寿命急剧缩短许多。 不过对此虹筝倒是没有怨恨,因为她的父亲很畅快,和龙苍薄战的非常畅快,虽然缩短了寿命,但却非常的心满意足。 正文 第389章 这一天,灵脉被封 修仙者的寿命很长,许多人成为修仙者,就是为能拥有更长的生命,但在众多的修仙者里,也有一些特别的存在,他们并不是那么喜欢漫长的生命,反而羡慕普通人正常的生老病死。 修仙者很少会有成家立业的,就算成了家,也和普通人大相径庭,相濡以沫、几世同堂,几乎都不存在,因为修仙者痴迷于修炼,痴迷于拥有更强的力量,对于家庭、爱人、亲情的执着就很淡泊。 虹筝的父亲,在众多修仙者里,是非常有名的奇葩,身为庙灵山医圣的同时,更有着特立独行的性格,他重视家庭,深爱着过世的妻子,无比疼爱聪慧的女儿,同时也很享受战斗带来的畅快。 娇美艳是修仙者,想要关住修仙者,就需要特殊手段,煌枢剡不清楚那些,只能用“业火黑刃”将娇美艳镇压在禁军地牢深处,但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需要虹筝这位正宗无比的修仙者出手。 虹筝没有单独去见娇美艳,严格来说,她是想单独去见的,但夜攸蝉非要凑热闹的,她根本无法阻止。 禁军地牢深处,娇美艳全身捆绑着成年人手臂粗的锁链,但这样并不能压制住伤势即将痊愈的娇美艳,所以煌枢剡特地将“业火黑刃”压在了娇美艳的背上,有“业火黑刃”在,就无需担心娇美艳会逃。 娇美艳趴在潮湿的地面,她很努力的想要挣脱,但“业火黑刃”对她的压制却非常强烈,那看似轻飘飘的黑色长刀,好似有意识一般,只要她挣扎,压制力就会猛的增加。 “这姿势,看起来好滑稽啊……”夜攸蝉站在铁栅栏外,笑眯眯的盯着趴在地上,被锁链缠的圆滚滚的娇美艳。“祝和,把门打开。” “是。”祝和拿出钥匙,利索的将牢房锁打开。 打开牢门后,首先走进去的是虹筝,夜攸蝉没有紧随着跟进去,而是停留在门口的位置,倚靠着门框,那两人有那两人的恩怨,她只是来看热闹的,不会参与。 娇美艳知道虹筝的靠近,但她仍闭着眼睛,不愿看虹筝一眼,不愿和虹筝说一句话,她能够想象到,这时候虹筝出现,肯定不会有好事,肯定会对她冷嘲热讽。 这条路是她的选择,无论如何她都会走下去,疼痛与否、是否快乐都无需他人插手。 在娇美艳心里,她对虹筝是有愧疚的,但人心都是长偏的,一旦有所衡量时,她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偏向龙苍薄,哪怕她心里清楚她对龙苍薄而言就是棋子道具。 虹筝走到娇美艳面前,蹲下来看她两眼,突然笑出声音,是那种嘲笑的声音。 “听说你被龙苍薄舍弃了,感觉怎么样?仍然觉得心甘情愿?”虹筝笑着问。 但娇美艳犹如没听到虹筝的声音一样,仍然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我一直在想,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你逃过庙灵山制裁的。”虹筝一点都不介意被娇美艳无视。“不过你说,如果庙灵山意识就在你身边,制裁会不会有效果呢?以你的罪行,恐怕会死个三五次。”她饶有兴致的摸摸下巴,她了解娇美艳,清楚娇美艳会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但却很害怕庙灵山的制裁。 如虹筝所料,娇美艳猛的睁开眼睛,极其愤怒的瞪着虹筝,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吞了虹筝。 “别瞪我,这是你咎由自取。”虹筝两手一摊。“不过我很好奇啊,究竟是什么,让你对龙苍薄那么死心塌地。” “……你不会懂的。”娇美艳沉默许久,沉沉的说出这五个字。 她说虹筝不懂,然而她自身也不懂,究竟是为什么呢?也许正因为是没有原因,所以才会这样无怨无悔吧! “我来这儿呢,也不是和你叙旧的……”虹筝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业火黑刃”,不过在即将触碰到“业火黑刃”时,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并且将手收了回来。“蝉蝉,这玩意外人碰不得。”光是那股寒气,就能让她元气大伤。 “哦……”夜攸蝉眨眨眼睛,有点不太理解虹筝的话,因为她没事儿时,也会拿着“业火黑刃”玩,除了感觉上有点不舒服,倒是没其他感觉。 夜攸蝉走过去,双手握住“业火黑刃”的刀柄,将“业火黑刃”从娇美艳身上拿开,这刀是挺重的,不过还没到拿不动的程度。 “业火黑刃”一离开,娇美艳就想挣脱锁链,但从速度上来讲,显然是虹筝更上一筹。 虹筝用银针封住了娇美艳身为修仙者的灵脉,让灵脉无法再运作,娇美艳就再无法使出身为修仙者的力量。 灵脉是修仙者拥有庞大力量的来源,其中流动着自身衍生,以及吸收外界的灵力,这些灵力如果无法再流动全身,修仙者的力量也会受到极大程度的压制,即便修仙者拥有超越常人的肉\/体能力,但面对如此粗、如此多的锁链,肉\/体能力再强也无济于事。 灵脉受阻,娇美艳怨恨的眼睛狠狠瞪着虹筝。 从战斗力来讲,娇美艳是远胜于虹筝的,但从其他方面来讲,娇美艳却远不及虹筝,她的灵脉被虹筝阻断,那么她便无法凭一己之力冲破,太过乱来自身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别这样看着我,路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别忘了,你可是世界级通缉犯。”虹筝收起剩余的银针。“对了,我再友情赠送你一件事,仔细感受一下,庙灵山的意识就在你附近。” “虹筝!”娇美艳眦目欲裂的瞪着虹筝,齿间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 “冥顽不灵。”虹筝无奈的摇摇头。“我们走吧,蝉蝉。”既然不听,那她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给自己添堵。 “嗯。”夜攸蝉点点头,率先走出牢房。“祝和,命人每时每刻盯着她,有一点不对劲都要立刻上报。” “臣明白。”祝和颔首。 夜攸蝉扛着“业火黑刃”,和虹筝一起离开了禁军地牢。 “我还以为你会和她叙叙旧呢。”夜攸蝉摸摸表面光滑,泛着冷意的“业火黑刃”嘀咕。 正文 第390章 这一天,秒识破假煌若寒 “你觉得我和她还有什么好叙旧的?”虹筝反问。 “谁知道呢。”夜攸蝉耸耸肩,推开禁军地牢的正门。“好困,回去睡一觉吧。”她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 推开禁军地牢正门,夜攸蝉打着哈欠先行走出去。 “你这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完全是猪的生活啊!”虹筝抽抽嘴角,不过有时候她倒是挺羡慕夜攸蝉的,有人宠着,有人撑腰,悠悠哉哉,简直就是神仙生活。 被称为猪的夜攸蝉,在走出禁军地牢后,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谨慎的盯着眼前的人。 而跟在她身后的虹筝,则因刹车不及时,直接撞到夜攸蝉背后。 “你干嘛突然停下……”虽然没有撞到鼻子的桥段,但冷不丁身体相撞,也是挺疼的。“这是几皇子来着?”虹筝越过夜攸蝉的后脑勺,看向站在夜攸蝉对面不远处的煌若寒问。 “三皇子……”夜攸蝉皱着眉,眼神越来越警惕。“虹筝,拜托你一件事。”与煌若寒对峙着,她暗自拽了拽虹筝的衣袖。 “什么?”虹筝注意到夜攸蝉的气息变化,故作笑嘻嘻的问道。 “抓住他!”夜攸蝉特地压低声音,果断的吐出三个字。 “好嘞!”这么粗鲁的事情,虹筝表示很喜欢,然后她就果断的瞬间移动,冲向煌若寒伸出手,直奔煌若寒的颈项。 嗖的一下,虹筝消失。 嗖的一下,虹筝出现在煌若寒面前。 这嗖嗖的,让夜攸蝉不停眨眼抖肩膀,不愧是修仙者,速度真快啊! 煌若寒在与夜攸蝉正面相逢时,他确实很紧张,以至于紧张过度,没能向夜攸蝉行礼,更加暴露了他的马脚,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夜攸蝉会直接采取行动,而且还是那么夸张雷厉的行动。 虹筝的速度确实很快,但还不至于到看不清的程度,只是在煌若寒欲躲避时,虹筝却突然加速,煌若寒再也无法捕捉到虹筝的行动,以至于他被虹筝遏制住喉咙时,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对方将他按倒在地。 噗通一声,虹筝捏握着煌若寒的颈项,将他狠狠压制在地面,只要他挣扎一分半毫,虹筝就会加大扼制煌若寒呼吸的手力。 “哦~”夜攸蝉一脸惊讶的拍拍手鼓掌。“原来你真的很厉害啊!”她不痛不痒的感叹着。 “你是在挑衅我吗?”虹筝一脸无奈的看着夜攸蝉,她发现,这丫头时不时就会“语出惊人”,挑战她的耐性。 “怎么会,咱两可是好盆友啊!”夜攸蝉嘿嘿笑着,走近虹筝与煌若寒。 “盆……友?”虹筝有点懵,无法理解夜攸蝉说了什么。 夜攸蝉没理会虹筝的懵,而是直接蹲下来,锐利的眼神盯着煌若寒,直到把不停挣扎的煌若寒盯老实,她也没有收回视线,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母后,儿臣做错什么事,惹母后生气了吗?”煌若寒镇定下来,扯着笑意问。 夜攸蝉皱眉,突然出手捏住煌若寒的嘴,眉间越皱越紧。 凭视觉气息,虹筝并未察觉到煌若寒的异样,但直接皮肤接触,倒是让虹筝察觉到一点奇怪,煌若寒身上有种修仙者绝对不会具备的感觉,更确切来说,这是一种触觉上的直觉,如果她不是庙灵山医圣,估计也不会察觉到这点异样。 “这家伙……有点怪。”虹筝皱着眉,冥思苦想着,却迟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奇怪。 “你是谁?若寒在哪里?!”夜攸蝉狠狠捏着“煌若寒”的嘴,瞪着眼睛,气势十分凌厉。 夜攸蝉的话,让“煌若寒”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虽然他调整的很快,但仍然逃不过夜攸蝉和虹筝的眼睛。 正因为没逃过,所以才会让虹筝觉得难以置信,她惊讶的看向夜攸蝉,想不明白夜攸蝉究竟是根据什么判断“煌若寒”不是煌若寒的。 “说!若寒在哪里!?”夜攸蝉眼睛里透着浓浓的狠劲儿。 “母后是在和儿臣开玩笑吗?”“煌若寒”硬挤出一点笑意问。 “派你来的人没告诉你吗?和我装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夜攸蝉冷笑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用“业火黑刃”切断“煌若寒”左手的一根小手指。 咔嚓一声,切断的声音那叫一清脆,听的虹筝直抽嘴角,这丫头也忒狠了,看着天真无邪的,其实一肚子坏水儿。 “煌若寒”疼的一声闷哼,眼里略过一丝无法控制的杀意,不过为了主人派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忍耐……忍耐! “不说?”夜攸蝉很有耐性的问。 “不知儿臣究竟做了什么,让母后如此生气。”“煌若寒”强忍着杀意和怒意,保持着冷静和镇定,故作很无辜的申诉着。 “很好,本宫正愁无事可做呢,正好利用你打发打发时间。”夜攸蝉一点都不失望,反而更加兴奋,手里摆弄着“业火黑刃”,非常期待再次听到那清脆的咔嚓一声。“你可要坚持住,努力装傻到最后,千万别扫了本宫的兴致。” “那个……”虹筝弱弱的开口,弱弱的看向夜攸蝉,她觉得此刻的夜攸蝉有些不好惹。“难道你要一直保持这种状况?”她主要指的是姿势,现在可是她在压制着“煌若寒”。 “你不是会银针封灵脉吗,封住,关起来,慢慢折磨。”夜攸蝉一边轻飘飘说着,一边用看着有趣玩具的眼神看着“煌若寒”。 “这恐怕不行。”虹筝无奈,又有点瘆的慌的盯着夜攸蝉。“这家伙恐怕是堕魔,堕魔身上是没有灵脉的。” “那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强劲的力量?” “通过禁术。”虹筝道。“修仙者的力量来源于流动不止的灵脉,而堕魔的身体则像偌大的水桶,里面装满了浑浊的灵力,这些浑浊灵力无需流动,自然也就无法封住。”如果用银针就可以封住,她也就不必亲自出手了。 当夜攸蝉觉得各种麻烦时,红裙和绿萝急匆匆而来,一看就是找了夜攸蝉许久的样子。 夜攸蝉喜欢到处乱跑,乱跑时还不喜欢带上其他人,这让红裙非常的头疼,强烈的提议多遍,夜攸蝉仍然充耳不闻,所以红裙和绿萝只好踏上每天都要寻找夜攸蝉的“旅程”。 正文 第391章 这一天,切断手筋脚筋! “娘娘,这是?”红裙急匆匆赶过来,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惊讶,不过她清楚夜攸蝉做每件事都有必要的理由。 夜攸蝉看一眼红裙没回应,而是摸着下巴,陷入一阵沉思,她在思考如何不需要费力的控制住“煌若寒”除了封住灵脉,肯定还有其他办法。 “虹筝,切断他的手筋脚筋,你有没有办法阻止愈合?”夜攸蝉迸发着奸诈的光芒,看向虹筝问。 “可以。”虹筝颔首,这对她来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就这样做吧。”夜攸蝉起身,手持“业火黑刃”准备亲自动手只不过……她对掌握力道,一点信心都没有,不过万一割的力道太重,那也只能怪这人命不好。 然而在夜攸蝉准备动手时,红裙却阻止了夜攸蝉。 “娘娘,让奴婢来做吧。”红裙握住夜攸蝉的手腕,她觉得夜攸蝉去做那样血腥的事不太合适,而且她身为夜攸蝉的贴身侍女,这样会脏了双手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夜攸蝉亲自动手。 “好啊。”夜攸蝉十分爽快,直接把位置让给红裙。 她让的爽快的理由很简单,红裙的准头肯定比她好,技术很定比她优秀,毕竟人和小白鼠的差距很大。 在红裙亮出白刃时,“煌若寒”有种直觉,这次的任务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他才刚刚进入主人麾下,第一次执行主人派发的任务,才刚刚到目标地点,连半天都没过就被人识破,还被人威胁。 在愧对主人的同时,“煌若寒”还觉得人生真是滑稽,他没有败在庙灵山医圣手里,反倒被一普通无比的人类识破了身份,这不是滑稽,还能是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煌若寒”深知此刻最该做的不是其他,而是尽快脱身,他担心庙灵山医圣有特殊手段,会逼迫他说出有关主人的讯息,这是他宁愿死,都不愿发生的事情。 他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虹筝的压制,但能挣扎的幅度也就那么一点点,渐渐的,“煌枢剡”逐渐意识到,完全挣脱是不可能的,这庙灵山医圣可不是吃素的。 “别乱动,万一不小心切到动脉,就算你是堕魔,也会因失血过多死亡吧。”夜攸蝉蹲在“煌若寒”身边,好心的提醒着他。 红裙出手很利落,而且还能保持在出血量最少的程度,技术性非常高超,看的夜攸蝉只想鼓掌。 手筋脚筋切断后,虹筝翻出一瓶药,让红裙洒在“煌若寒”的伤口上,这种药是她研究着玩时衍生的产物,对治疗伤病没效果,但对控制伤口愈合,却有着奇效。 “你也真是厉害,竟然一声不吭。”夜攸蝉戳戳“煌若寒”煞白的脸颊感叹。 “煌若寒”不言不语的瞪着夜攸蝉,疼自然是很疼,但仍在承受范围内,重点是他不能在这些人面前示弱。 而且“煌若寒”意识到夜攸蝉非常笃定他不是本人,也就不再继续伪装成“煌若寒”装傻,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行伪装,那才是一种讥讽。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说实在的,你的话也不是那么重要。”夜攸蝉随便猜猜也能猜到派这人过来伪装成“煌若寒”的人是谁,只是她没想到,竟然会伪装的破绽如此明显。“也许你对你的主人很忠诚,但本着好人的立场,本宫必须提醒你,你的好主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你,让你待在禁军地牢,对你还是种保护呢。”她不是威胁“煌若寒”,而是将“煌若寒”不知道的实情讲出来而已。 “哼,随便你怎么说。”“煌若寒”冷哼一声,完全不把夜攸蝉的话放在心上。 “好吧。”夜攸蝉无所谓的耸耸肩。“红裙,把他扔进禁军地牢,就安置在娇美艳隔壁吧,也许这两人认识呢,也能叙叙旧,免得无聊。”相当好心道。 “是。”红裙颔首,而后示意侍卫过来搬人。 处理好,安置好“煌若寒”后,夜攸蝉和虹筝终于能够离开禁军地牢范围内,离开的路上,虹筝一直在用研究的眼神盯着夜攸蝉,她在反反复复的思考,夜攸蝉究竟是根据什么判断“煌若寒”不是煌若寒的。 因虹筝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热烈”,导致夜攸蝉根本无法无视,最后只能主动去问虹筝到底想干嘛。 虹筝倒也坦诚,直接说出她的疑惑,不过夜攸蝉显然不可能告诉她实情,如果说是凭气味判断的,虹筝肯定会抓住她一顿研究。 夜攸蝉倒是不讨厌研究,但却很讨厌别人研究她。 所以思来想去,夜攸蝉只能用天机不可泄露来敷衍虹筝,好在虹筝没有死缠烂打,看出夜攸蝉不愿多说,就耸耸肩放弃了。 回到琰心殿,夜攸蝉把在禁军地牢门前发生的事和煌枢剡大概说了说。 煌若寒目前失踪,而煌若寒的失踪,冷家肯定是知情的,暗探一直跟着煌若寒,夜攸蝉和煌枢剡知道煌若寒在回到甯都后,第一件事就去冷家和冷傲宁见面,离开冷家时暗探也一直跟着煌若寒。 离开冷家的煌若寒直奔禁军地牢,这点让夜攸蝉不得不怀疑“煌若寒”的目标恐怕就是娇美艳。 如果“煌若寒”没有直奔禁军地牢,他也许还能再伪装几天,可惜他运气不好,偏偏遇到了夜攸蝉,秒秒钟被识破,简直不能更悲催。 “你说,煌若寒为什么会遭到绑架?”夜攸蝉拿着煌枢剡的毛笔,一边到处乱画,一边问着。 “他可能向冷傲宁表达了立场,因他选择的立场有碍冷家的计划,所以才会遭到绑架。”煌枢剡递给夜攸蝉一本煌罗王朝秘史,希望她多少能看一点,只要夜攸蝉能看,她就一定不会忘记。 “这么说,他是选择站在你这边喽。”这样的话,还不得不救煌若寒啊! “这倒未必。”煌枢剡摇头。“他会阻止冷家的计划,但也不会站在我这边,这恐怕是他认为的最好的选择。” “是挺不错的,不过他这种选择,肯定会被冷家认为是选择站在你这边。” “无所谓。”煌枢剡冷漠道。 煌若寒的选择,冷家如何想,这些煌枢剡都不在意,他目前在意的只有事情会不会发展到更麻烦而已。 正文 第392章 这一天,群国宴临近 “煌若寒是不是被龙苍薄绑架了?”夜攸蝉大刀阔斧的在作画,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画的是啥。 “怎么说?”煌枢剡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陪夜攸蝉闲聊着。 从目前的迹象来看,确实和龙苍薄有关系,尤其是假扮煌若寒的人直奔娇美艳这点。 “除去假扮煌若寒的人直奔娇美艳这点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冷家和沐贵妃一直有密切的合作关系,而你一直怀疑冷家背后还有人,所以经过一系列迹象及直觉推理,我觉得冷家背后的人就是龙苍薄。”夜攸蝉有板有眼的推理着。 煌枢剡点点头,虽然没直接证据,但夜攸蝉的推理确实是最有可能的。 “你担心煌若寒?”煌枢剡觉得夜攸蝉这样喋喋不休,肯定有担心煌若寒的成分。 “担心他会死而已。”夜攸蝉耸耸肩道。 “冷家对龙苍薄还有点用,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说,煌若寒会不会成为龙苍薄的养分?”她觉得煌若寒是修仙者,营养成分肯定比普通人高很多,如果龙苍薄有杀心,煌若寒的结果肯定不会太美妙。 “不好说,毕竟他对力量很执着。”此刻就要看龙苍薄在意的是接下来的计划,还是更看重力量的增加。 “好吧,我去午睡了,你慢慢工作吧。”夜攸蝉放下毛笔,打着哈欠拍拍煌枢剡的肩膀道。 煌枢剡是非常极其和夜攸蝉一起去睡的,顺便再吃吃豆腐,可是他身份皇帝的工作每天都堆积成山,每天能和媳妇亲亲热热的时间少的可怜,所以煌枢剡就委委屈屈的和夜攸蝉说,一定要尽快解决掉所有事,然后将皇位传给煌若渊,然后悠悠哉哉的过美妙小日子。 夜攸蝉觉得,这样的皇帝特别胸无大志,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也很希望脱离重担,去尽情的做想坐的事、喜欢做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有关煌若寒的失踪,煌枢剡给出回师门继续修炼的解释,也就无人会怀疑,不过真相煌枢剡有告诉煌若渊他们。 其实告知煌若渊他们,是夜攸蝉要求的,煌若渊、煌若擎和煌若寒的感情不错,对煌若寒立场为妙一直很担心,所以夜攸蝉希望煌枢剡告诉他们,煌若寒做出了选择。 夜攸蝉觉得她有时候真是操碎了心啊,为煌枢剡能像个人,能有点人情味,她不断为此努力着,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她都会让煌枢剡亲自和煌若渊他们说,以此来培养煌枢剡和其他人间的羁绊。 最近最惬意的是煌若擎,因为叶楚璃也叶都回了家,回去的目的是退婚,叶楚璃自然很愿意跟着,不过她有点担心,在她离开甯都这段时间,煌若擎回再次离开。 虽然叶楚璃离开时有拜托夜攸蝉,千万不能让煌若擎离开。 对于叶楚璃的拜托,夜攸蝉并没有答应,她秉持的观点很明确,恋爱自由,无果煌若擎真的无意,那么不管叶楚璃做多少,用没什么用,只会让煌若擎躲开的更远。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十年一度的群国宴即将在煌罗王朝甯都举行,因此甯都忙碌了起来,王公大臣、皇子公主也忙碌了起来,不过最忙的要数身为皇帝的煌枢剡。 群国宴顾名思义,各国首脑汇聚到一起,进行文化交流,文艺汇演等等,不过最主要的仍然是试探与建立。 试探他国如今的实力,与实力相差无几的国家建立合作或同盟的关系。 在十年一度的群国宴,每次举办地点都不同,各国轮流举行,今年恰好轮到煌罗王朝。 虽说是群国宴,虽然欢迎所有国家的到访,但参加与否,仍然要看与举办国家的关系,不过这次的群国宴显然会迎来许多国家,因为他们好奇巨变后的煌枢剡,也好奇煌罗王朝为何会与巫咸国结盟。 三大国间本来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算是三足鼎立,互相牵制,但现在煌罗王朝与巫咸国结盟,算是彻底打破了平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其他各国都很好奇,但在好奇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 群国宴为其十天,第一天,前来参加群国宴的国家,会向煌罗王朝进献宝物,有些确实是稀世珍宝,有些也确实不值一提。 在群国宴开始前七天,甯都就已经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保全安排做的非常严谨。 甯都内安全审查由煌若擎全权负责,皇宫内的安全审查由煌若渊全权负责,乐战嵘统领的禁军和平时一样,一如既往的负责保护煌枢剡和夜攸蝉。 关于群国宴的流程规划,各国首脑的住宿安排等一切,都由煌枢剡负责,对此他绝对很麻烦,并且很想撂挑子不干,多次想“离家出走”,但都被煌逍煜拦住了,这次煌逍煜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盯住煌枢剡,免得他开溜。 这次夜攸蝉也有帮忙,原本她应该负责的是他国女眷的一系列安排,但这是她直接扔给了红裙,她则跑去参与更喜欢、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料理食物的准备,在准备安排的同时,再趁机偷吃点,感觉不能更爽啊! 群国宴各国会聚集到一起用餐只有两次,第一次是群国宴第一天,各国向煌罗王朝进献过后,第二次是群国宴的第十天,也是最后一天。 这两次的食材量非常庞大,而且两次群国宴不能有重复的菜品出现,特别考验御膳房师傅的料理才能。 群国宴开始的前一天,各国首脑几乎都汇聚在甯都上城,只等明天群国宴开始,皇宫门敞开,各国首脑就会携带进献宝物进入煌罗王朝皇宫。 煌罗王朝是实力强劲的国家,许多人都不愿与煌罗王朝为敌,更愿与煌罗王朝交好,所以这些国家很积极,早早的前来做准备,不过也有一些比较随意的,比如说三大国之一的晋国和巫咸国。 群国宴期间,甯都的警戒性、警备布置,都是最高等级的,不过饶是如此,仍然会发生一点骚乱,不过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这次群国宴,煌枢剡特地给冷傲宁安排了很重要的任务,让冷傲宁在宫门口迎接各国首脑,并做好记录,人数、马匹、物品等等,都要做极其详细的记录。 正文 第393章 这一天,进献公主! 群国宴当天,夜攸蝉和煌枢剡平坐在仙云殿等待每一位国家首脑的觐见。 这天,夜攸蝉和煌枢剡穿的特别华丽隆重,而且相当繁琐,尤其是夜攸蝉脑袋上的头饰,简直比脑袋瓜还重,害的夜攸蝉颈椎隐隐作疼,恨不得直接把那些繁重的头饰扔掉,可惜红裙一直在旁边盯着。 煌枢剡身穿龙袍,气势磅礴、威严雄厚,往那一坐,一言不发也能轻而易举的镇压全场,稍微释放点威压,足以让他人冷汗直流。 夜攸蝉身穿华丽无比的凤袍,浑身金闪闪的,漂亮是足够漂亮,但人却显得没什么精神,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有点困,其实是头饰太重,颈椎不堪重负。 在他国首脑没有出现前,夜攸蝉一直倚靠着煌枢剡,让他帮忙扶着繁重的头饰,可惜这样的时间很短暂,接见各国首脑的时间非常漫长。 仙云殿在这天,被装饰的非常华丽气派,红毯两边摆放的长桌,一直延伸到仙云殿入口,坐在夜攸蝉和煌枢剡那个位置,向门口望过去,真有点望眼欲穿的长度。 红毯两边各摆放着五十张红木桌,其上摆放着酒水与水果点心,酒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水果是新鲜美味的罕见水果,糕点是名家的得意作品,并且还有鲜花在红木桌上点缀,可见其细致程度。 红木桌下是两张软垫,预示着一张红木桌可坐两人,桌角出悬挂这锦绸,绸缎上绣着坐在此位置上的人的名字,绣上的名字只有一个,谁与他同坐,由本人决定。 一国国首脑前来觐见,不同的国家行礼的方式也不同,不过最不同的要数服装,各种各样的,非常眼花缭乱,还有些穿着极其简单暴露的,让夜攸蝉欣赏了一段很漫长的各国时装秀。 不过时装秀不是夜攸蝉最感兴趣的,她最期待的是各国尽显的宝物,如果有看上的,她一定会第一时间纳入囊中,她的罗武殿还有待充盈。 只是夜攸蝉的期待很高,但能满足她的期待的却很少,每个国家的文化不同,他们重视的东西也就不同,而许多东西在夜攸蝉看来是完全没有价值的,所以能入她眼也就更少了。 巫咸国是倒数第二位向煌罗王朝进献宝物的,也许是因为认识夜攸蝉的关系,巫咏霆特地准备了两种宝物,一是巫咸国最有名的小吃,另外一种是纯天然的一人高红珊瑚。 夜攸蝉对这两种都很感兴趣,当即吃了巫咏霆进献的小吃,确实美味的不得了,让他着实对巫咏霆刮目相看了一番。 巫咏霆是带着巫咏稚一起来的,进入仙云殿的就只有他和巫咏稚,侍卫、侍女都在殿外候命。 夜攸蝉满意,煌枢剡自然就满意,也就格外对巫咏霆多说了两句话,让在场各国再一次明白,煌罗王朝与巫咸国结盟是切实的事。 最后进入仙云殿,向煌罗王朝尽显宝物的是晋国,不过晋国国王并未前来,而是派太子和公主携宝物前来参加群国宴。 这次群国宴,晋国国王没有亲自前来,不是因为轻视煌枢剡,而是晋国国王年事已高,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 “晋国太子晋铭参见煌罗王朝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晋国太子携晋国公主,以及宝物站在仙云殿中央,向煌枢剡和夜攸蝉行拱手礼。 “晋国公主晋青青参见煌罗王朝皇帝陛下,皇后你俺娘。”美丽端庄的公主虽太子一起行礼,声音温柔细腻。 晋国是与煌罗王朝齐名的三大国之一,没必要降低自己的身份,所以晋国太子和公主不会行叩首礼。 “免礼。”这一句免礼,煌枢剡已经说到麻木。 “谢陛下。”晋国太子道。“父王因年迈,不适合长途跋涉,故而未能参加群国宴,还望皇帝陛下见谅。”晋铭不卑不亢道。 “老国王身体如何?”煌枢剡故作客气的问一句。 “回皇帝陛下,父王身体还算可以,但毕竟年迈,称不上太好。” “……请坐吧。”寒暄一句,是煌逍煜千叮咛万嘱咐的,所以在这一句后,煌枢剡就直接让晋铭和晋青青坐下。 “本太子还有一事,要向皇帝陛下说明。”晋铭未动,身板站的鼻子,态度里有恭敬,也有傲居。 煌枢剡一看晋铭的态度,不着痕迹的挑挑眉,而且夜攸蝉也有了几分兴致,她看的很清楚,这太子眼睛里可都是算计。 这晋国太子和公主在相貌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公主相貌非常漂亮,体态端庄优雅,肤若凝脂。 但这位太子,虽五官端正,但实在称不上英俊,而且体态十分粗狂,眉宇间的血腥气很浓,一看就是常常上战场的那种。 “讲。”煌枢剡道。 “这次晋国除向煌罗王朝进献玉与夜明珠外,晋国唯一的公主晋青青也将同时谨献给皇帝陛下,青青深受父皇与众兄长们的疼爱,心性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优秀,身后还有与修仙者门派息息相关的外祖父,相信一定能够帮助到皇帝陛下及煌罗王朝。”晋铭有条不紊的阐述着晋青青的优秀及价值,望着煌枢剡的眼里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煌枢剡静静的听着,夜攸蝉静静的听着,其他人也静静的听着。 而红裙却在静静的担心着,这晋国太子是在踩地雷啊!万一把夜攸蝉惹怒,后果不堪设想啊! “青青心性单纯,天真无邪,自小被兄长们和父王保护的很好,不懂为人处世的弯弯道道,所以父王希望皇帝陛下能够赐给青青与皇后娘娘平起平坐,相等的地位……” “你放屁!”夜攸蝉火大的起身,脚踩着长桌拿起茶杯朝着晋铭扔了过去,大力挥着手臂,全力扔过去,准头有没有……未知。 事实证明夜攸蝉还是有点准头的,茶杯虽然没直接砸在晋铭的脑袋上,但也碎在了他的脚边,啪嚓一声,碎的不能更碎。 而夜攸蝉这举动,着实惊到了除煌枢剡外的所有人,尤其是他国首脑,更是用震惊不已的眼神看着夜攸蝉,他们听说过如今的煌罗王朝的皇后很厉害,但这也……太彪悍了! 正文 第394章 这一天,冲突交锋 作为被夜攸蝉攻击的主角,晋铭眨眨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看地上碎成渣的茶杯,更加一脸懵逼的看看气势汹汹、怒火中烧的夜攸蝉。 晋铭觉得进献美人是很平常的事,这位皇后娘娘的反应,实在超脱常识。 作为被进献的晋青青,被夜攸蝉那一茶杯、一声怒吼,吓的脸色煞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你,更不敢抬头看一眼夜攸蝉。 一直有些忐忑的红裙微微扶额,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夜攸蝉在巫咸国都敢肆无忌惮的有脾气就发作,怎么爽怎么来,在自己的地盘上,夜攸蝉肯定会直接跨越到嚣张跋扈的程度。 作为煌罗王朝的太子,煌若渊自然也在场。 作为煌枢剡与夜攸蝉的贴身护卫,乐战嵘自然也在场。 不过即便发生这种可谓惊天动地的事,两人也是相对比较淡然的,淡然的喝茶,淡然的微笑,淡然的表示习惯就好,淡然的认为此处夜攸蝉若是没反应,才最奇怪。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晋铭调整好思绪后,礼貌且不是傲然的问道。 “你这么聪明,猜猜本宫是何意啊。”夜攸蝉一改刚刚的暴怒,突然笑眯眯的收回踩踏在桌上的脚,移步由台阶走下来,一步一步,走的不急不缓。 “本太子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明示。”原因,晋铭自然能猜到七七八八,只是他不能说,必须装傻,必须将晋青青以等同皇后的地位留在煌罗王朝,留在煌枢剡身边。 “不懂啊?”夜攸蝉有点困扰的皱皱眉,不过随即便舒展开。“那好吧,看在你如此愚钝的份上,本宫就为你答疑解惑一番。”伴随着颇为无奈的言语,她已经一步步靠近到晋铭面前。 靠近后,夜攸蝉顺便仔细端详一番晋青青,不得不承认,晋青青确实漂亮,看起来就是特别温柔端庄的类型,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可惜,她家煌枢剡只对她有兴趣。 “请皇后娘娘指教。”晋铭恭敬的拱拱手。 夜攸蝉和晋铭这边,目前看起来虽是一片祥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围绕着两人间的暗流涌动,所以众人看的很仔细,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某个精彩片段。 其他国家抱的不只是看热闹的心态;还有一些是事不关己的心态;还有一些比较在意结果,因为他们有意与依附于实力较强的国家。 而实力强与否,看的并非只是战斗力,还有统治者的态度,国家的经济情况,以及国家的民风如何。 夜攸蝉不晓得其他人那些诡异的心思,她只知道这晋国让她很不爽,那她当然要十倍奉还,否则岂不是愧对她那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名号。 “指教称不上,本宫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枢剡定会将后宫彻底遣散,你确定要将晋国的宝贝公主进献给煌罗王朝?”夜攸蝉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困惑着。 “遣散后宫?皇后娘娘是在说笑吗?”晋铭忍不住耸肩冷笑着问道。 “你觉得本宫会有闲情逸致和你开玩笑?”夜攸蝉嗤笑反问。 确实不会开玩笑,尤其是在这群国宴上。 是不是玩笑,其实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对晋铭而言,夜攸蝉的举动和言语,就是在狠狠的侮辱晋国本身。 在晋铭看来,煌罗王朝方面可以拒绝,但却绝不可以在群国宴上直接拒绝,在场有多少人,有多少国家,煌罗王朝方面无所顾忌的直接拒绝,不仅是不给晋国面子,完全是没将晋国放在眼里。 事实上,夜攸蝉心里没那些弯弯道道,她只是觉得,当着她的面,往她和煌枢剡间插第三者,她就是很不爽,这份不爽,无关于对方的威胁性。 夜攸蝉平时虽然潇潇洒洒、大大咧咧的,其实她在煌枢剡的事情上执拗的很,小心眼儿的不像话,她心里一直有股很强烈的占有欲,一直安安静静的潜伏着,需要契机条件去触发,才能激活她那强烈到惊人的占有欲。 在夜攸蝉心里,煌枢剡是她的,只能是她的!谁都不准觊觎,连多看一眼都不行! 她将这些情绪心思掩藏的很好,有时甚至连自己也会蒙混过去。 “本太子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了。”晋铭一副理解的表情颔首。“不过皇后娘娘请恕本太子无礼,这事如何抉择,理应由皇帝陛下做决定,父王一直很希望能与煌罗王朝建立友好关系,想必皇帝陛下定然也会有相同的想法。”他在风轻云淡的笑着,看似字字句句恭敬无比,其实却饱含威胁意味。 煌枢剡微微眯眼,眸光流动着危险气息,这晋铭竟敢在群国宴上近乎明目张胆的耍威胁,他很想知道,这晋铭是不怕死呢?还是觉得煌罗王朝胆小怕事呢?不管是哪一种,煌枢剡都觉得很可笑。 果然这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自诩甚高的人,永远都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自然都听的出晋铭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们都听意外的,没想到晋铭会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么无所顾忌。 “本宫家里的事,本宫说了算。”夜攸蝉拿出一家之主的气魄,特地挺了挺胸膛,让晋铭认清现实。 “皇后娘娘,本太子深知娘娘与皇帝陛下感情深厚,但这并非家事,而是国事,还望皇后娘娘能够理智一些。”晋铭颇为苦口婆心道。 闻言,夜攸蝉脸色微变,不悦的眼眸微眯,这小子不是自傲,而是压根儿没把煌罗王朝放在眼里啊!完全是要骑在煌罗王朝头上的架势啊! “晋铭,你可知道你是在谁说话?”夜攸蝉冷下脸,摆弄着手里的折扇,余光瞄着晋铭冷声问。 晋铭自然有察觉到夜攸蝉的变化,但他完全不以为然。 “自然知道。”晋铭淡定道。 “知道就好。”夜攸蝉颔首。“本宫乃煌罗王朝当朝皇后,你虽为晋国太子,但品阶比本宫低上许多,作为长辈,本宫必须提醒你,该有的礼貌、该做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忘,尤其是在各国长辈都在场的群国宴上,否则你丢的可是晋国的颜面,了解你的人知道那是不拘小节,但不了解你的人却会觉得你有失身份、有失大体,明白吗?” 正文 第395章 这一天,与晋国开战?! 夜攸蝉当时觉得这种站在长辈角度,盛气凌人、志气高昂的教训小辈的感觉,简直爽爆了! 尤其看到晋铭逐渐一脸猪肝便秘色,她更是想仰天长啸,小兔崽子,竟敢含沙射影说后宫不能参政,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估计他永远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晋铭谨遵皇后娘娘教诲。”晋铭盯着一脸猪肝色,咬牙接受了夜攸蝉身为长辈的“指点”。“只是有些话本太子不得不说,还望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仔细考虑过后,再做决定。”他身负重任而来,绝对不能失败。 “讲。”煌枢剡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虽不高亢,但却切切实实的响彻整座仙云殿,让谁都不敢轻视这位话不多的皇帝。 “父王交代,青青将会成为晋国和煌罗王朝友好的桥梁,如今世界不太安稳,暗流涌动,两国结盟能够凝聚出更强的力量……” “朕若是拒绝,晋国国王又交代了什么?”煌枢剡稳坐于上位打断晋铭的话,视线冷冽深沉。 晋铭迎着煌枢剡的视线,忍不住吞吞口水,这人太恐怖了,一点昏庸无能的痕迹都没有,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将昏庸无能、一无是处的昏君改变的如此彻底。 晋国对煌罗王朝这边的动向一直掌握着,但晋国国王和晋铭一直对煌枢剡的巨变持有怀疑态度,两人认为煌枢剡的改变很有可能是煌罗王朝抛出的烟雾弹,意图迷惑各国,以保煌罗王朝安宁。 但现在亲眼来看,晋铭发现,他和父王的怀疑才是最离谱的。 “回陛下,父王并未交代其他,只是叮嘱本太子尽力说服皇帝陛下留下青青。”晋铭低下头,态度越发的恭敬,而他恭敬不是因为真的尊敬煌枢剡,而是对煌枢剡心怀恐惧。 “留不下,你怎么带来的,就怎么带回去。”夜攸蝉不耐烦的摆摆手,她和晋铭已经浪费了很多口舌,实在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皇后娘娘,青青留在煌罗王朝,只需一个身份,并不会影响到您和皇帝陛下的感情。” “可是我看到她就不爽,就像把她撕碎怎么办?”夜攸蝉满脸忧伤的问。 晋铭被夜攸蝉说的面露怒色,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位皇后娘娘是在故意挑衅,是在故意激怒他,所以绝对不能被夜攸蝉影响了节奏步调。 开始时,晋铭确实是这样坚持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话说的越来越多,再加上煌枢剡的威压,让原本坚固的意志开始松动,甚至开始有些烦躁。 “皇后娘娘,您这样不待见青青,是想与晋国为敌吗?”晋铭紧锁眉间,眸中带着敌意的看着夜攸蝉。 “晋国的确很强,不过本宫完全不介意开战。”夜攸蝉有那么一点点兴奋的张开双臂,仿佛很期待战事的开始。 夜攸蝉这种态度,煌枢剡依然纵容着,这让晋铭浑身的血液差点冻结,有那么好几个瞬间,他都觉得这两人不是人,只要是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就不会期待战事发生,但显然这两人并非如此。 深觉震惊的不止晋铭,还有在座的其他国家首脑,不过这些国家和晋国有着明显的不同,晋国拥有可以与煌罗王朝匹敌的实力,但他们却没有,所以当他们清楚煌罗王朝一点都不介意开战时,首先想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与煌罗王朝为敌。 就冲皇帝皇后这疯狂样,都不能与煌罗王朝为敌。 不了解夜攸蝉和煌枢剡都认为这两人很疯狂,喜欢开战、期待战事都是认真的,但了解这两位的……比如乐战嵘和煌若渊,这两人心里倍儿清楚,夜攸蝉和煌枢剡一样一样的讨厌麻烦事,挑起战争,然后出兵打仗那么耗费精力的事,根本不在那两人的考虑范围内。 虽然很讨厌麻烦事,但若真到了那种地步,煌枢剡和夜攸蝉也不会手软,更不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皇后娘娘是认真的?”晋铭眯着眼睛,警惕的盯着夜攸蝉。 “……你猜!”夜攸蝉面无表情的沉默好一阵,最后露出一灿烂笑容,没心没肺的吐出两个字。 毫无意外的,这两个字成功雷到了晋铭,将晋铭雷的外焦里嫩,瞪着夜攸蝉犹如便秘般说不出来。 “带你哥哥去坐,群国宴要开始了。”夜攸蝉没再理会晋铭,而是看向晋青青,进而结束了这段让她不爽的插曲。 夜攸蝉希望晋铭能看清楚,更希望晋铭能做正确的决定,否则她可不保证这温柔似水的美人的死活。 听到夜攸蝉的话,晋青青只是行礼点头,没有回声,然后便带着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晋铭去往他们的位置坐下。 看着晋青青的背影,夜攸蝉微微皱起眉头,这晋国公主有点奇怪啊!她都快和晋铭剑拔弩张了,晋青青却始终一言不发,说没问题谁会相信啊! 回到位子坐下,夜攸蝉附在煌枢剡耳边,把她觉得晋青青奇怪的事告诉了煌枢剡。 接下来是酒宴,无与伦比盛大的酒宴,也是夜攸蝉最喜欢的环节,她可以尽情的吃,回应他国首脑搭话的任务,全权交给煌枢剡就行,谁让他是皇帝呢,她只要尽心尽力的吃就行。 酒宴进行的一片祥和,没有人搞事情,也没有人找茬,热热闹闹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在这期间,夜攸蝉命暗探去盯着晋铭和晋青青,她觉得晋青青身上绝对有古怪,只有全程盯着她才能放心,结果暗探报告说,两人没什么特殊行为言语,只是晋铭一直在照顾晋青青用餐,而且还是喂的那种。 一听到喂,夜攸蝉浑身一激灵,就算是感情再好的兄妹,出门在外的,也不能喂食吧,看起来也太诡异了! 就像她,和煌枢剡那么亲密无间,也就只有在五岁小娃娃时让煌枢剡喂过她,其他时候一律都是自食其力的。 竟然将那么娇惯,那么一生活残废的公主送到煌罗王朝,这不是搞事情还能是什么! 夜攸蝉决定要给晋铭一点颜色看看,若是他冥顽不灵,她一点都不介意把晋铭和晋青青打包踢回晋国。 正文 第396章 这一天,这样那样各种姿势! 煌枢剡是典型的甩手皇帝,夜攸蝉是典型的甩手皇后,群国宴酒宴一结束,两人就齐刷刷消失在各国首脑眼前,徒留无奈的煌若渊,来一一应对各国的攀谈。 别看煌若渊应对的云淡风轻、信手拈来,事实上,他心里那叫一个无奈,那叫一个委屈啊,他父皇正值壮年,头脑身手一等一,却将皇帝该做的事,毫无心理压力的扔给了他,煌若渊有点想哭,他也想撂挑子不干啊! 在别人看来,煌枢剡这样做是为了培养煌若渊,但……煌枢剡纯粹是觉得麻烦,特地故意把麻烦事扔给他而已。 乐战嵘、煌逍煜等人,作为知情的旁观者,他们是相当同情煌若渊的,同时他们也是非常佩服煌枢剡的,这皇帝做的,真是极其的逍遥任性,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回到琰心殿,吃饱喝足的夜攸蝉在沐浴过后,躺在床\/上摸着鼓鼓的胃部,模样那叫一享受,那叫一惬意。 所谓饱暖思\/***,这句话对煌枢剡来说也是适用的,他见夜攸蝉小脸红扑扑的躺在床\/上,衣服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小片白白的胸脯,煌枢剡立马难以把持住,扑上去瞬间化身为\/兽,干脆利落的将夜攸蝉翻来覆去的吃干抹净。 最初,夜攸蝉是不同意的,奈何煌枢剡的技术越老越好,三两下就让夜攸蝉的身体软成一滩水,脸颊潮红,眼眸水汪汪的喘息着,而这模样,正好刺激到煌枢剡名为理智的神经,咔嚓一声断的彻底。 接下来,夜攸蝉便被夜攸蝉摆出这样那样的姿势,然后被煌枢剡这样那样享用的彻底,到最后,夜攸蝉受不住开始求饶,但煌枢剡完全是充耳不闻,卖力的、专心的“耕耘”,直到夜攸蝉的意识飘远,煌枢剡才渐渐满足。 心满意足的煌枢剡抱着夜攸蝉清洗了身体,床单什么的,拽下去扔地下,自然会有侍女过来收拾,重新铺上新的床单。 怀里抱着夜攸蝉,煌枢剡躺在床上假寐,他不需要睡眠,但和夜攸蝉在一起的时间里,他渐渐养成了休憩的习惯,渐渐的,他开始很享受这样静谧的时间,尤其见夜攸蝉睡的香甜,他心里更是有种被填满的感觉。 半夜时,夜攸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忧伤的发现,她再一次被煌枢剡做到失去意识的事实,她多么想瞄准煌枢剡,狠狠来一拳,可惜……这家伙肌肉密度那么高,揍他一下其实疼的是自己。 有件事夜攸蝉挺奇怪的,煌枢剡总是这么牟足劲儿,每次都播撒那么多“种子”,但她却一次都没有“中弹”,她觉得奇怪,不是期待什么,而是怀疑难道是她有问题?还是煌枢剡有问题? 不过没“中弹”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还这么年轻,还不想这么早就被孩子束缚住。 夜攸蝉从不会掩饰什么,眼里的内容总是很鲜明,所以煌枢剡轻而易举的就能看透她的小算计和小无奈。 “饿不饿?”那种运动是体力活,消耗的体力不是一半多,所以每次完事儿后煌枢剡总要这样问一问。 “还好,有点口渴。”夜攸蝉摇摇头,发出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听到媳妇说口渴,妻奴属性的煌枢剡自然是立马起床去倒水,恭恭敬敬的端过来,待到媳妇喝满意后,再把水杯送回去。 “要不要吃点什么?”煌枢剡面瘫且狗腿子的问。 “太晚了,不吃了。”夜攸蝉摇摇头,打着哈欠。“我觉得你一点都没有遵守规章制度,只顾着自己爽了。”她白一眼煌枢剡躺下,撇撇嘴,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没办法,谁让蝉蝉这么美味呢。”煌枢剡上\/床,嘴角含着笑意将夜攸蝉抱在怀里。 “敢情这还是我的错啊!”夜攸蝉瞪一眼煌枢剡。 “不是。”煌枢剡抱紧夜攸蝉,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对此,夜攸蝉只能无声的叹气,每次煌枢剡在她有点生气时,都会这样轻拍她的背,看上去是在哄她睡觉,其实就是在无声的讨好她。 这么简单的讨好,甚至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偏偏夜攸蝉很吃这一套。 “哎……”夜攸蝉轻声叹息着。“你说龙苍薄会不会在群国宴的时候搞事情?” “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夜攸蝉调侃道。 “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况且我不是无所不能。”而煌枢剡最不愿意去懂的也是人心。 “不是无所不能,是无限的接近于无所不能。”反正在夜攸蝉心里,煌枢剡就是无比厉害的,那种厉害,是谁都无法达到的厉害程度。“你觉得那晋青青是怎么回事?”后来夜攸蝉想了想,晋青青那样,也不像是娇生惯养的样子,有点更像是智障…… “她应该不是正常人,明天让虹筝看一眼就知道了。” “为什么是虹筝?不是翎羽?” “他还没有那种能力。” “我觉得你去学学医术比较好,肯定瞬间秒掉虹筝,成为新一代的医圣。” “了解了解倒也可以,毕竟以后要离开。”煌枢剡点点头,觉得接下来确实应该多看看医书,等到和夜攸蝉远离这些麻烦事,自由自在的闯荡江湖时,肯定会有用武之地。 “那晋国真有那么厉害?”夜攸蝉觉得晋铭嚣张的很有底气,并不像是空有嚣张自豪的心。 “单论军事实力,晋国确实胜于煌罗王朝,但综合实力仍然是煌罗王朝屈居首位。” “那如果真打起来,谁会赢?” “两国实力伯仲之间,你觉得真打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场面?”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暗指那不是谁能赢的问题。 “战争嘛,受苦受难的永远是平民百姓,这我知道,我只是想心里有个底。”她并不想和谁开战,但若真到那种地步,她也想占据优势和主动权,这样才能将损失控制到最小。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屁股,轻笑着表示只要夜攸蝉一句话,他就可以秒掉晋国,以及所有对煌罗王朝有威胁的人或国家。 “那行,有你在,我就先睡了。”她闭上眼睛,饶是她身体好,被折腾那么久,精神上也会疲惫。 正文 第397章 这一天,小儿砸受宠若惊 夜攸蝉的身体素质那叫杠杠的,不管晚上被折腾的多狠,第二天都会生龙活虎的,前提是,要有充足的睡眠,如果没有,她这一天都会状态不对,脾气会格外的、特别的大,看谁都会不顺眼,如果不小心惹到她,肯定会后悔莫及。 第二天,煌枢剡起到很早,在群国宴期间是没有早朝的,他起的早,主要是想去看看煌若渊,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他对煌若渊多少都有些感情,再加上煌若渊比起其他人,和他约夜攸蝉有更密切的关系,所以对待上自然有不同。 昨天煌若渊休息的很晚,各国首脑拉着他不停的问东问西,一直到凌晨才放过他。 早晨睡醒时,煌若渊觉得脑袋有点隐隐作痛,按摩几下也没哟得到缓解,显然不只是因为睡眠不足造成的,还因昨天被吵的他一个头两大。 稍作缓解后,煌若渊揉着脑袋下了床,完全没注意到坐在圆桌旁的煌枢剡。 等他稳稳当当的喝一杯水,伸伸懒腰后,才缓缓注意到,已经身处碧澜殿许久的煌枢剡。 看到稳坐于椅子上的煌枢剡,煌若渊瞬间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呆呆的、楞楞的盯着煌枢剡,许久才反应过来,手里的水杯差点脱落。 “父……父皇?!”煌若寒满脸的惊讶与不解。 “嗯。”煌枢剡发出低沉的声音颔首。“很累?”他看了看煌若渊的脸色问。 煌若渊知道对煌枢剡说谎敷衍没用,直接选择诚实,实话实说才是首选。 “确实有些累,昨天那些国家首脑不依不饶的问了许久,儿臣睡的比较晚。”煌若寒一边说一边放下水杯。“不知父皇一早过来有何事?”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毕竟煌枢剡特地前来碧澜殿,这种事实在太稀奇。 “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顺便问问昨天朕离开后的事情。” 煌枢剡的言语很轻很淡,却让煌若渊觉得受宠若惊,要知道,煌枢剡给他的印象感觉,是非常冷漠疏离的,但现在、冷不丁的,煌枢剡却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煌若渊有些难以消化。 “虽然你是太子,但不必为了这个位置而勉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不去做就好,朕不会怪你,你母后更不会怪你。”这番话是煌枢剡的真心话,这是他对煌若渊最大程度的慈爱。 当时煌若渊那个心啊,感动的稀里哗啦,眼圈都红了,开心的差点飘起来,但他是成年人,要有成人年的矜持啊! “多谢父皇和母后的厚爱,儿臣并没有勉强自己。”煌若渊很开心能为煌枢剡和夜攸蝉排忧解难。“昨晚,各国首脑问的最多的是关于父皇雷雨夜巨变的事,其次则是在寒暄些有的没的。”昨天那些人围着他,吵的他一个头两大,有些其他的话,他实在是没听清。 “让暗探去调查晋铭和晋青青,朕会下旨将群国宴的事交由你来全权处理,你母后担心龙苍薄会在群国宴期间搞动作,朕需要盯着点。”那龙苍薄毕竟不是普通人,他在应对时不能太随便。 “儿臣明白。”一提到龙苍薄,煌若渊立即拿出十二分警惕和精神,他没有忘,他时时刻刻都记得,那龙苍薄极有可能和皇长兄的死有关系。“父皇,三皇兄会不会已经遭遇了不测?”他现在更为担心煌若寒的安慰,如果真是落到了龙苍薄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这朕无法保证什么。”煌枢剡摇头。“这是冷家造的孽,必须由冷家来还。” “父皇,如果龙苍薄真的在群国宴时出现,能不能用娇美艳把三皇兄还回来?”煌若渊问。 “……可以。”煌枢剡颔首。“只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他既然可以舍弃娇美艳,就说明娇美艳对他来说不是那么重要,能不能还回若寒,很难说。” “儿臣明白。”煌若渊颔首,其中道理他都明白,他只是将能想到的都做到,这样也许能够提高煌若寒的安全性。“父皇,关于晋铭和晋青青,该如何处理?” “暂时观察,那两人可能隐瞒着某些秘密。” “是。” 煌枢剡不懂得如何与夜攸蝉以外的人闲聊,所以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后,他就离开了碧澜殿。 虽然没有闲聊,但今天煌枢剡的举动,却让煌若渊觉得无比暖心,所以,虽然有些睡眠不足,但煌若渊在做起事情来,却干劲十足。 各国首脑云集在甯都,看似是只为参加群国宴而来,实则都在谋划些什么,所以在群国宴的第二天,这些各国首脑参观的参观、游览的游览,结伴同行的结伴同行,看似悠然自得,但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群国宴的第二天,是比较安静的,这些国王们即便对煌罗王朝有所企图,即便对某些国家有所企图,也不会这么早就暴露,最起码也要在仔细观察一番后,仔细衡量后,再展开行动。 南玥身为南祥国遗孤,在被北盈刺激后,好不容易苏醒,但她苏醒后的状态很不对劲,常常有自残倾向,夜攸蝉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南玥还是那副模样,最后夜攸蝉只能拜托虹筝催眠南玥,让南玥忘记被北盈刺激的经历。 虽说是忘记,但却不是真的忘记,只是将那份记忆,深埋在南玥的内心深处,封锁起来。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南玥迟早要面对,所以她只有在暂时忘记的这段时间里,重新去建立坚韧的意志。 群国宴北安国也有参加,不过前来参加的并非国王,也非太子,而是使者前来,将进献的宝物交给煌罗王朝后,使者就离开了甯都。 就目前来讲,北安国的处境很尴尬,煌罗王朝不待见,巫咸国疏离,在这样的情况下,其他国家更是不想与北安国打交道,如果长期如此,北安国一定会非常糟糕的境地。 九十七和九十八为保护南玥的身心健康,一直带着南玥在长公主的宫殿里没出来,但南玥却一点都不懂两人的苦心,每天都变着花样的想出去,想去参加群国宴,虽然南祥国被灭,但她仍然是南祥国的代表啊! 正文 第398章 这一天,晋国公主好奇怪 夜攸蝉在群国宴上的惊天举动,让诸国首脑震惊的一星半点,这些国家都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就如同煌罗王朝拥有落花楼一般,通过这些情报系统,诸国得知煌枢剡和夜攸蝉在一场异样雷雨夜后的巨变。 只是他们了解的只是巨变,具体的详细情况,却知道的不多,但自此后,煌枢剡对夜攸蝉极为宠爱,这点诸国都有所知晓,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煌枢剡会宠爱夜攸蝉到无法无天的程度。 更没想到,夜攸蝉会任性到嚣张跋扈的程度,这一切都超出常理,让诸国一时难以消化,也直接导致诸国暂时没去面见煌枢剡。 这天,夜攸蝉带着绿萝和红裙在御花园里转悠,这御花园里,有的不止他们,还有他国的一些女眷们,这些女眷见到夜攸蝉,都会主动上前问安攀谈,只有晋国的晋青青蹲在草坪里,似乎没看到夜攸蝉,似乎是在捉虫…… 夜攸蝉难得见到晋青青,自然要主动去接触接触,虽然暗探有在调查,但要享受乐趣,还是自己亲自出手比较好,更何况难得见晋铭没守在晋青青身边,此等好机会怎能错过。 晋青青身边有侍女跟着,那是一位年龄颇大的侍女,目测年龄应该和莺语差不多。 自太后亡故后,身为跟随在太后身边多年的老人,莺语的去处一直都是夜攸蝉很关心的事,夜攸蝉有意让莺语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但莺语却不愿意,她说太后对她有大恩,为报着份恩情,她的大半生都在太后身边度过。 再者,莺语在故乡已经没有亲人,回去也是孤身一人,无聊的很,还不如留在皇宫里,为夜攸蝉做点什么。 夜攸蝉不愿勉强莺语,也不愿让莺语太劳累,但也知道莺语是闲不住的人,所以就把皇宫女官总管的职位,交给了莺语,让莺语去管理管理、教育教育新入宫的侍女,以及习惯性好吃懒做、耍小心机的侍女们。 莺语是天生的和善温柔相,但晋青青身边这位侍女确实刻薄尖酸相,满眼都是算计和蔑视。 “青青公主这是在做什么?”夜攸蝉走过来,笑意盈盈的看着蹲在地上挖土的晋青青。 闻声,晋青青抬头看了看夜攸蝉,那时晋青青的眼神是非常懵懂的,虽然只有一瞬,但却切切实实的被夜攸蝉捕捉到了。 “参见皇后娘娘。”老侍女恭敬的行礼。 一听身边的侍女行礼问安,晋青青也站起了身,有模有样的向夜攸蝉行礼问安。 “免礼。”夜攸蝉笑眯眯的眯着眼睛。“你在玩什么?”似很随意的问。 “青青在玩泥巴!”晋青青很欢快的回答,还特地对夜攸蝉摆弄摆弄满是泥巴的手。 夜攸蝉一愣,这是什么节奏?一国成年公主玩泥巴,这有点匪夷所思啊! 老侍女一听晋青青这话,则是有点着急,面色颇为难看的急忙解释。“启禀皇后娘娘,公主殿下童心未泯,在晋国时,时常会陪一些孤儿玩泥巴、沙土,这次外出,公主殿下特地答应那些孤儿,要带一些煌罗王朝独有的泥土回去。” 夜攸蝉听着老侍女面不改色的解释,很有想揍这家伙一拳的冲动,她看起来很愚蠢吗?她看起来像智障吗?竟然用这么拙劣的借口解释,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免得尴尬。 只是人家都尽心尽力这样说了,她若是不配合配合,岂不是很不善解人意? “哦……这样啊……”夜攸蝉装作很明白的点点头。“不过煌罗王朝的泥土也没什么特别的,如果青青公主想带特产回去,本宫倒是有不错的推荐。”她在笑着,笑的特别的善解人意、如沐春风。 晋青青听不懂夜攸蝉在说什么,老侍女是人精,经历的风风雨雨太多,自然听出了夜攸蝉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公主殿下其实很不舍得离开晋国,再也无法照顾那些孤儿不说,更难以再见到父王和兄长,也因此公主殿下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人都瘦了许多。”说着,老侍女还特地擦了擦眼睛。 夜攸蝉暗自撇撇嘴,这家伙戏可真足,演的还挺投入,不过擦擦不存在的眼泪,这就有点尴尬了。 “对于这点,青青公主完全可以放心,枢剡不会留下她,青青公主怎么来的,就可以怎么回去,本宫还可以友情赠送土特产。”夜攸蝉笑眯眯的,笑的特别风生水起。 “土特产是什么?”晋青青一把推开老侍女,满脸好奇的凑到夜攸蝉面前问。 这面部表情,与其说是好奇,更不如说是充满童真和纯粹,这是这些特有的表情眼神、情绪,都不该出现在成年人的身上。 显然,这晋国有问题,晋青青更有问题。 “就是礼物的意思啊。”夜攸蝉毫无心理压力的忽悠道。 “公主殿下,您这样太失礼了。”老侍女很紧张,且急忙拉住晋青青,努力尽力的阻止些什么。 不过晋青青完全不搭理老侍女,反而觉得她很烦,皱着眉一把将老侍女推开,继续凑近夜攸蝉问。“那青青可以要礼物吗?”她问的很小心,生怕夜攸蝉会拒绝。 夜攸蝉突然觉得晋青青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而接下来很快,她便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因为她曾经演绎过五岁小娃娃,但她在晋青青身上感觉到的,却不是演绎出来的感觉,晋青青是真的和小孩子一模一样,甚至比五岁还要小一些。 “只要不过分,都可以。”夜攸蝉笑着点头。 她一直觉得晋国进献公主有目的,但现在来看,她倒是想问问晋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青青可以要糖果吗?”晋青青抠着手指,小心翼翼的问。 “你很喜欢糖果?”夜攸蝉一边问一边示意绿萝把碍事的老侍女弄一边儿去。 “嗯!”晋青青重重的点头。“但父王和王兄都不许青青吃。”说着,她委屈的扁了扁嘴。 夜攸蝉想,晋青青的父亲、兄长肯定是疼爱她的,但不管晋青青在他们心里有多重要,都是可以拿来利用的,他们重视的、在意的永远只有权力和利益。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这一天,智障公主!? “嗯……糖吃多,确实不怎么好。”夜攸蝉理解的点点头。“本宫带你去看好玩的小动物怎么样?”她拿出勾/引小孩十八般技能问道。 “好啊好啊!”晋青青兴高采烈的拍着手,高兴的手舞足蹈。 而晋青青这副样子,让夜攸蝉不得不真心实意的怀疑,这公主是不是真智障啊!若是有演技参杂,百分百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啊! 带着晋青青离开时,夜攸蝉对绿萝打了手势,暗示绿萝无论如何都要把老侍女拖住,绝对不能让老侍女过来捣乱。 夜攸蝉对绿萝是心怀感激的,那天的情况,虽然绿萝不那样做,夜攸蝉也不会有危险,但绿萝却毫不犹豫的舍身去就她,舍命去救谁,这需要很庞大的勇气和决意,如果绿萝是带有目的待在她身边的,绝不可能不顾自身的性命。 虽说也不乏苦肉计的可能性,但看在绿萝差点死掉的份上,看在绿萝沉默寡言的份上,看在她其实看绿萝挺顺眼的份上,她愿意去相信绿萝。 就这样,夜攸蝉在老侍女深感危机的情况下,大摇大摆、悠哉悠哉的带走了晋青青。 夜攸蝉带晋青青直奔罗武殿,那里是夜攸蝉的宝物库,平时由金眸雪狼等灵兽镇守着,安全系数高的很,根本不需要上锁。 唯一一点弊端是,夜攸蝉的宝物越来越多,栖息在罗武殿的灵兽们,都快没地方住了。 秃毛鸡自从进了皇宫,没人再觊觎它的毛发,再加上每天好吃好喝好伺候着,新长出的毛发油光锃亮,特别漂亮,每天它都要在镜子面前转上是来圈儿,自觉非常美丽,高傲的下巴越抬越高。 小火猫作为最脆弱的灵兽,在皇宫里养的身体越来越好,最近翻墙、跳跃啥啥都信手拈来,因此每天心情都特别美丽。 秃毛鸡和小火猫虽然不常接触夜攸蝉,但它们都很感谢夜攸蝉,不知感谢夜攸蝉的救命之恩,还因为夜攸蝉在这么长久的时间里,对它们的照顾,它们记在心里、也感谢在心里。 罗武殿以前是后宫刑讯的地方,如今被夜攸蝉改造成宝物库,灰暗的历史在皇宫内渐渐淡去,逐渐的,宫人们开始对罗武殿充满好奇,只是碍于灵兽们的威吓,一直都只能远观。 一走进罗武殿,晋青青便被罗武殿内所有的一切吸引,但最吸引她的绝对是那三只灵兽。 秃毛鸡每天都要在外面晒晒太阳,惬意的活动活动筋骨,让美丽的羽毛变的更加鲜亮。 小火猫因体型很小,它最喜欢的是趴在秃毛鸡身上、或金眸饿狼身上睡觉。 “这是什么?”晋青青兴奋无比的指着三只灵兽问。 “灵兽,嗯……很神奇的生物。”夜攸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晋青青解释这三只生物,想来想去,似乎只有神奇能够解释的清楚一些。 “哦……”晋青青懵懵懂懂的点头。“那我能摸摸吗?”她真的很想去摸一下,就摸一下。 “你可以试试,如果它们没拒绝就可以。”夜攸蝉笑的高深莫测。 晋青青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她小心翼翼的靠近金眸雪狼,更加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紧张无比的拉近与金眸雪狼间的距离,就在即将触碰到金眸雪狼时,晋青青突然停了下来,有点怯生生的看向夜攸蝉。 “怎么了?”夜攸蝉笑意盈盈的问。 “姐姐,它会不会咬我?青青很怕疼。”晋青青一脸苦恼的看着夜攸蝉问。 “……不会,它是姐姐的朋友,只会攻击姐姐的敌人。”夜攸蝉并未断定她的怀疑,所以她特地将话说的很有暗示性。 晋青青听的懵懵懂懂,有些话她没听懂,但有些她听的很清楚,那就是金眸雪狼不会攻击她。 然后,晋青青鼓起勇气,吞着口水,努力的一伸手,终于顺利摸到了金眸雪狼的毛发,金眸雪狼是很爱干净的,毛发永远是光亮柔软的,手感特别好,摸一把就想摸第二把,那触感,着实当人上瘾啊。 不过晋青青没那么大的勇气,继续去触碰金眸雪狼,她只能依依不舍的收回手,用很是渴望的眼神儿望着金眸雪狼。 金眸饿狼被晋青青热烈的眼神儿盯的浑身不自在,不能拒绝,只能起身迈腿选择离开。 见金眸雪狼离开,晋青青的小表情那叫一伤心啊!如果不是人生地不熟,她肯定已经伤心的泪流满面。 夜攸蝉看看金眸雪狼傲娇的背影,这家伙也忒不配合了,不过算了,指望金眸雪狼配合,本来就有些不太现实。 接下来,夜攸蝉带晋青青大概参观了一番罗武殿,这里奇珍异宝有的是,能吸引晋青青视线的东西更多,但很显然,晋青青一直心心念念着金眸雪狼,奈何金眸雪狼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简单的参观一番后,夜攸蝉带晋青青来到罗武殿正厅坐下休息。 这段时间,虹筝每天都回到罗武殿刷刷存在感,其实主要是到金眸雪狼面前刷刷存在感,她没从金眸雪狼口中得到想知道的,所以就一门心思想给金眸雪狼找找不爽,可惜金眸雪狼压根儿不鸟她。 “你怎么来这儿了?还带个……智障。”虹筝迈进正厅,视线直接被坐在夜攸蝉旁边的晋青青吸引。 晋青青不懂智障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这位新来的姐姐在看着她,对于陌生人,她总是有些胆怯,所以她紧盯着虹筝,开始有意无意的往夜攸蝉身后躲。 夜攸蝉听虹筝的话,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挑挑眉。 “你确定?”夜攸蝉问。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全身经脉堵塞十三处,一般这种情况是必死无疑,她没死,是她命大,但活下来的代价很庞大。”虹筝一眼就看透了晋青青。“不过她身上,恐怕还有些其他问题。” “能不能帮看看?”夜攸蝉拉着晋青青上前。“青青公主,这位姐姐是半仙儿,知道半仙儿是什么吗?就是给人算命的,来,让这位姐姐给你算算,明天青青公主能吃到多少颗糖果。”她一边忽悠着,一边拿出晋青青的手臂,方便虹筝诊诊脉。 正文 第400章 这一天,晋国太子失踪 虹筝的眉角跳了跳,半仙儿是什么玩意?她可是正宗的庙灵山医圣,怎么被夜攸蝉说的好像神棍一样。 虽然心里有一系列的吐槽,但并未耽误虹筝手上的动作,而且关于晋青青的事,虹筝也已听到一二,她本来还想以此调侃调侃夜攸蝉,没想到一见面,就被夜攸蝉使唤,她这庙灵山医圣,做的相当没有骨气啊。 虹筝的手指在晋青青的手腕上轻触一阵,几秒后,虹筝了如指掌的收回了手,然而她看着晋青青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你说吧,她听不懂。”夜攸蝉拍拍晋青青的手,然后招呼秃毛鸡进来陪晋青青玩。 有了秃毛鸡的陪伴,晋青青立马将害怕紧张抛到脑后,拽着秃毛鸡玩的不亦乐乎。 “年幼时头部遭受过极其严重的创伤,神经、筋脉损伤非常严重,如果是当时,我还能治好她,但现在……根深蒂固,完全是不可逆的损伤,而且她这些年时常会头疼难忍,不过……我看她这样子,似乎早就习惯了头疼。”虹筝坐下来翘着二郎腿说着。 虹筝没说的是,其实晋青青每时每刻都会遭受头疼的折磨,只是程度不同而已,而对晋青青而言,只要不是疼痛加剧,那种时常性的疼痛,都已经习惯到可以忽略不计。 晋青青的心性是小孩子,思维想法也都和像孩子一模一样,但她对疼痛似乎有极强的忍耐力,这点虹筝倒是挺好奇的。 “果然有问题。”夜攸蝉垂下眼睑,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嘀咕着。 “除此外,她还有点其他问题。”虹筝悠闲的摇晃着椅子。“她小时候,似乎被人当做祭品献祭过,全身经脉发各处堵塞很严重,这也是导致她病情无法治愈的原因。” “你确定?她可是一国公主,怎么可能被当做祭品祭献过。”夜攸蝉蹙眉,有点惊讶的模样。 “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虹筝不满道。“一国公主怎么了,只要条件符合,什么人都有可能被拿来当做祭品。”这种事在许多利欲熏心的人眼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按照你的意思来说,是祭献失败了?”否者祭品怎么可能会活着。 “失败的很彻底。”虹筝颔首。“凡是禁术都需要祭品,她被献祭过的禁术,应该是延长寿命的禁术。”禁术在晋青青体内留下的痕迹很明显,所以她才能这样确定。 说到延长寿命,夜攸蝉心里猛的有种非常恐怖的想法,她是真心觉得自己这种猛然的想法很吓人,那种想法对她而言,都是非常震惊,非常匪夷所思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偏偏觉得那种可能性极高。 “我听说,那公主是晋国进献给皇帝的,进献一位智障公主,这晋国是要搞事情啊!”虹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夜攸蝉。“你和皇帝有没有对策呢?准备啥时候灭掉晋国?”她觉得,按照煌枢剡的性格,晋国搞出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在挑战煌罗王朝,更是在侮辱煌枢剡。 虽然煌枢剡那人除了夜攸蝉外什么都不在乎,但对方侮辱行为已经如此明显,只要是人,估计都没法容忍这样的事。 “枢剡还不知道。”夜攸蝉眉头紧锁,她确实很生气,但更多的并非生气,而是想不透,除非晋国国王是笨蛋,否则绝不可能送来一位智障公主,还要求这位公主要拥有与皇后等同的全力地位。 “那你准备怎么办?”虹筝问。 “凉拌!”夜攸蝉从椅子上跳下来。“这事不能大张旗鼓的解决,我要先去见见晋铭。”对晋国的态度究竟要如何,还要看一看接下来晋铭的回答。 “这事儿看起来挺有趣的,我也和你去!”虹筝紧随着夜攸蝉走出正厅,粘在夜攸蝉身后紧紧的,一副跟屁虫的模样, 御花园里,绿萝扔在尽心尽力的阻拦着老侍女的去路,老侍女为摆脱绿萝的阻拦,是怒火也爆发过,态度也曾软下来央求过,同样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过,可绿萝偏偏油盐不进,什么都不听,顽固的老侍女直抓狂。 离开罗武殿时,夜攸蝉并没有带上晋青青,而是将晋青青交托给秃毛鸡照顾,这秃毛鸡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在照顾小孩子方面,却比金眸雪狼可靠很多。 从罗武殿到迎宾宫的距离很远,夜攸蝉本想叫步撵的,但步撵到时,派出去的暗探突然现身。 “娘娘,晋国太子晋铭失踪了。”暗一单膝跪在夜攸蝉面前道。 夜攸蝉一愣,同时,准备放下步撵的人也是一愣,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明白一国太子在煌罗王朝失踪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通知枢剡了吗?”夜攸蝉的眉头越皱越严重,突然有种被晋铭坑了的感觉。 “还没有,主子在与朝臣商议政事。”所以暗一才会先行报告夜攸蝉。“现在暗二和暗三在检查晋国太子的房间。” “先跟本宫去枢剡那里吧。”夜攸蝉无奈的叹声气,她还是不够狠啊!如果她够狠,根本不可能会被晋铭算计道。 不过这就是是否拥有人性的不同吧! 虹筝一看这情况,自动自觉的就回去了罗武殿。 夜攸蝉和暗一赶到御书房时,煌枢剡和朝臣们的商谈正好结束,这次商谈左右丞相都在,商谈的内容并非多重要,而商谈这种形式是必要的,尤其是对冷傲宁。 这次群国宴,煌枢剡特地重启被冷淡许久的冷家,甚至对冷傲宁委以重任,看上去特别信任冷傲宁,像接到贵宾,直接负责贵宾在煌罗王朝期间,衣食住行等等琐碎小事的人任务,也交托到了冷傲宁身上。 虽然看上去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所有人都明白,这看似琐碎的消失,其实更容易接近他国首脑,建立关系、有小心思都非常方便实施。 与冷傲宁擦肩而过时,夜攸蝉在他身上闻到了龙苍薄的味道,这是她第一次在冷傲宁身上闻到龙苍薄的味道,这并不是说明龙苍薄大意了,而是说明龙苍薄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正文 第401章 这一天,身份问题 一直以来,龙苍薄都是非常谨慎的人,可谓做事滴水不漏,在这么久的时间里,龙苍薄绝对曾多次与冷傲宁接触,但却从未在冷傲宁身上留下过任何残留气息,这说明他将气息处理的非常彻底。 但现在,龙苍薄却不是那么在意细节问题,不再那么谨慎的滴水不漏,而是相当随意,似乎丝毫不介意泄露身份信息似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什么,夜攸蝉自然想象的到,说明龙苍薄手里掌握的筹码越来越多,也许现在龙苍薄只差“龙剡图腾”而已。 想到“龙剡图腾”,夜攸蝉就有点无奈啊,虽然煌枢剡不说,但他肯定每天都考虑着怎么把“龙剡图腾”以合理的理由从体内取出来,煌枢剡那人是非常任性的,不喜欢的事情,虽然可以勉强一段时间,但绝对不会太久。 和暗一走进御书房时,煌枢剡正手持匕首,似乎准备对自己做些什么。 暗一看到那一幕时,差点直接冲过去阻止煌枢剡,好在身为暗探,他的心理素质极强,没有做出那么冲动的事。 “你就那么不喜欢?”夜攸蝉无奈的叹息着,无奈的靠近煌枢剡,无奈的将匕首拿开。 “非常极其不喜欢。”煌枢剡看一眼夜攸蝉,小模样特别的委委屈屈。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有这么强烈的情绪反应,还真是稀奇啊!”夜攸蝉摸摸煌枢剡的头发,安抚着他不悦不爽的情绪。“这事儿先放一放,咱来说说正事吧。” “晋国的事?”煌枢剡情绪不太嗨皮的问。 “是啊,晋国太子失踪了,不过我是怀疑他跑路了。”夜攸蝉倚着煌枢剡的椅子两手一摊,一副我早已看透的模样。 “确实。”煌枢剡颔首。“那晋青青呢?她的情况如何?” 夜攸蝉对煌枢剡其实夜攸蝉不爽的时候,那就是见他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的时候,尤其事情的发展总是和煌枢剡预测的一模一样时,她更是不爽的想要扒光煌枢剡的头发。 “据虹筝所说,她就是智障儿,而且小时候被人当做过祭品,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虹筝说的延长寿命的禁术。” “蝉蝉,暂时不用去管晋国。”晋国的动向,他一直让落花楼盯着,所以晋铭的逃跑自然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关于禁术的事,你可以问问金眸雪狼,它知道这世上所有的禁术,谁只用过哪种禁术,它也很清楚。” 夜攸蝉双臂环于胸前,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她一直在等金眸雪狼向她坦白它的身份,可这家伙迟迟不说,难道要她等到山无棱天地合吗? “红裙,去罗武殿把金眸雪狼叫来。”夜攸蝉看一眼红裙吩咐道。 “是。”红裙领旨,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暗一,晋铭可有谁和接触过?”煌枢剡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暗一问。 “回主子,晋国太子未曾与他人接触过,自第一日群国宴后,晋国太子就一直待在房内未出门,闭门不见任何人。”暗一恭敬的据实相告。“不过倒是有许多国家首脑,有意与晋国太子接触。” 他国首脑一直摇摆不定,想要依附煌罗王朝,又想要得到晋国的庇护,也许是难以取舍,也许是双方都要,但不管是哪一种,在这件事上,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实在不是一种好事。 就煌罗王朝而言,就煌枢剡而言,这种摇摆不定、迟迟难以取舍的国家,他实在是不需要。 原本就与煌罗王朝结盟的国家有许多,不过这些许多,多数都是与煌罗王朝临近的国家,已经与煌罗王朝友好建交几千年,根本不可能轻易的、简单的就切断结盟,而且凡是聪明人,都不会在这时候做出惹怒、得罪煌枢剡的事。 “那就把试图与晋铭接触的国家写下来,那些都要进入绝对不往来列表内。”夜攸蝉很干脆,因为她很不爽,谁让晋国什么都不干,一门心思的往她和煌枢剡间插人,她没直接暴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暗一,你继续带人监视着各国动向,一有异常,立刻向朕汇报。”煌枢剡说。 “是。”暗一领命,随即消失在御书房内。 “赶脚暗一好忠心啊!”夜攸蝉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晃悠着腿嘀咕。“这事你怎么没交给若渊做?这可是助他成长的好机会啊。” “这件事和龙苍薄有关系,以他的能力,还是不要与龙苍薄扯上关系比较好,龙苍薄对煌罗王朝皇室的人,有很强的执着。”煌枢剡一边解释一边轻拍着夜攸蝉的背。 “你这种说法,怎么感觉怪怪的。”夜攸蝉抽抽嘴角。“不就是因为进入禁地,需要煌罗王朝皇室直系血脉吗,不过你担心的倒也没错,被龙苍薄盯上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你说这龙苍薄到底在搞什么呢?既然需要的都已经到手,应该立马直奔你而来啊!”她装作夸张表情的靠近煌枢剡,张大嘴巴,好似要吃掉煌枢剡一样。 “他很谨慎,自知不是我的对手,最起码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次失手,就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所以他宁愿多拖延一些时间,也不远浪费这一次机会。”尤其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这倒也是。”夜攸蝉认同的点点头。 闲聊没一会儿,红裙便带着金眸雪狼回来了。 金眸雪狼这次没有随便找个舒服的地方趴下,而是直径走到煌枢剡和夜攸蝉面前,脊背直挺挺的站着,金色的眼眸波澜不惊的盯着对面的两人,俨然一副已经做好决定和心理准备的模样。 夜攸蝉一见金眸雪狼这状态,就知道它是带着决定而来,不过夜攸蝉希望,它的决定能够让大家都皆大欢喜。 “你想知道我是谁?”金眸雪狼金色的眼眸深深注视着夜攸蝉问。 闻言,夜攸蝉站起来,笑眯眯的盯着金眸雪狼。 “这话说的很不对,你忘了当初我救你们的条件了吗?我救你们,答应你的条件,然后你就是属于我的,所以在我履行约定后,你就应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但是你却没说,有点不讲道义哦!” 正文 第402章 这一天,关于禁术 夜攸蝉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基本都是有弹性的,因为当初她和金眸雪狼达成约定时,并没有说的那么详细,此时此刻金眸雪狼会怎么选择,就真要看夜攸蝉的人品和金眸雪狼的人品了。 有些话,其实不需要夜攸蝉特地来说,金眸雪狼心里都明白,不管是它的身份,还是它的想法,终归要和夜攸蝉说一说,否则夜攸蝉身边那位,肯定不会放过它。 虽说金眸雪狼向来不畏强权,但……不管怎么样,还是活着比较好啊!毕竟煌枢剡那人从来不会开玩笑。 金眸雪狼抬起头,看了看夜攸蝉和煌枢剡,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红裙身上。 红裙冰雪聪明,自然知道金眸雪狼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向煌枢剡和夜攸蝉行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夜攸蝉翘脚一跳,坐在了煌枢剡的书桌上,一副等着有点不耐烦的模样催促道。 “……我是庙灵山的意识。”其实关于自己的身份,金眸雪狼觉得稍稍有些复杂,也就只有这样解释,才能简化一点。 夜攸蝉眨眨眼睛,听的有点楞。 煌枢剡仍旧是面无表情,眼里心里只有夜攸蝉。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就是庙灵山的化身?”夜攸蝉想了想问。 “可以。”金眸雪狼心里稍稍有点尴尬,它左思右想半天,只想到用庙灵山意识来形容自己,丝毫没想到还有更贴切的。 而这更贴切的,却偏偏被夜攸蝉说了出来,说的轻轻松松,甚至不假思索。 “原来真的是啊……”夜攸蝉撇撇嘴,丝毫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有点无聊。 “怎么听起来,你似乎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金眸雪狼抽抽嘴角,突然觉得它这么长时间的犹豫滑稽无比。 “我不知道,是枢剡说的,但也只是怀疑。”夜攸蝉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指向煌枢剡。“其实这些都是次要,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是谁拿晋青青当祭品来着?” “虹筝给她看过了?有没有说是什么效用的禁术?” “据说是延长寿命的禁术,晋青青是因为禁术发动过程失败,才能活下来,不过也因此留下了无法治愈的后遗症。”夜攸蝉大致给金眸雪狼说说,让它明白明白,年纪小小的小姑娘,因为禁术受了多少苦。 夜攸蝉所指是什么,金眸雪狼自然明白,已泄露的禁术它并不需要继续保密,只是有些禁术真的没有破解之法,所以说了只会徒增绝望,所以它总会选择沉默。 “知道了,你想怎么做?”金眸雪狼眼神紧盯着夜攸蝉问。 “不怎么做,只是不想牵连到智障儿而已。”夜攸蝉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晋国做的事晋青青毫不知情,那她就不会对晋青青如何,毕竟煌罗王朝这么大,养个智障公主其实没什么。 “是晋国国王,也就是晋青青的父亲。”金眸雪狼沉声道。 这世间所有禁术都封印在庙灵山顶层的神殿内,无论是封印被解,还是禁术被盗,或是有谁启动了禁术,金眸雪狼都能够精准的感觉到,并加以精准的判断。 禁术的解印,都是自然而然的,是根据时间的流动,时代的转变,应时而解开某种禁术,然后进入普通人的世界,落入普通人的手里,这是世界的意识,金眸雪狼无法加以干涉,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 但在漫长的岁月里,也有意外出现,也有无关世界意识的意外,那就是龙苍薄潜入神殿偷盗禁术的事。 “父亲?!”夜攸蝉全身一僵,她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想到这么残酷的可能性。“你确定?没有错?”父亲为延长自己的寿命祭献女儿,这是何等恶毒啊! 不,不对,这哪里是恶毒的级别,完全就是丧心病狂。 夜攸蝉虽然惊讶,但却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她很平静,仿佛早就了解人性本恶一样。 “没错。”金眸雪狼十分笃定的点头。 “这样啊……”夜攸蝉垂下眼睑,若真是这样,那么晋青青变成智障,也许是好事呢!“那你知道禁术为什么会失败吗?” “禁术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条件不足,也就是祭品不足。” 虽说禁术能够达到许多术法无法达到的效果,但其代价也是非常庞大的,而禁术与正经术法不同,启动方法条件非常简单,那就是有足够的祭品,而所需的祭品往往是数十人以上的命,或者生物的灵魂,或是生物的血液、或是生物的脏器血肉等等。 “那你知道龙苍薄使用的禁术是什么吗?”夜攸蝉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盯着金眸雪狼问。 “知道,可只是知道而已,他盗走的禁术没有破解之法,告诉你们也是徒劳。”金眸雪狼一边说一边摇头。 “怎么会是徒劳呢。”夜攸蝉噘噘嘴,相当不赞同金眸雪狼的说法。“你没有可解之法,那是因为你知识有限,有枢剡这么强大的头脑在,任何难题都不是难题。”她隆重介绍着煌枢剡,表示这可是王牌中的王牌,杀手锏中的杀手锏。 金眸雪狼抬眼看看煌枢剡,这两人确实是超脱常识的存在,也许真能给出与众不同的答案,也许真能够解开无解的难题。 抱着这种也许的想法,金眸雪狼决定试一试,也许它能够赌赢呢! “禁术名叫‘掠夺’,顾名思义,是从他人那里夺取力量,然后根据禁术记载的方式加以炼化,最后据为己有,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取极强的力量。”金眸雪狼半坐下来,解释道。 “夺取是怎么夺取的?”夜攸蝉看一眼煌枢剡,继续问道。 “首先,要拥有一尊年代久远巨大的四羊方尊鼎,其次,要根据禁术记载摆放阵法,最后将对象的血液或肉身投入鼎内,以阴火燃烧炼化成丹药,将丹药服用后不仅能够获取极其强大的力量,还能够巩固增长原有的力量。” 夜攸蝉听着金眸雪狼的形容,想起了当时暗探找到苏衍时的场景十分相似,后来苏衍也详细形容过当时的具体情况,确实与金眸雪狼说的一模一样,看来就是这“掠夺”禁术没错。 正文 第403章 这一天,巫咏霆求见 “使用这种禁术没有副作用吗?”夜攸蝉比较在意这点。 “有。”金眸雪狼颔首,这世上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获取越多的力量,就越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禁术一旦启动便不能停止,如果停止祭献,龙苍薄的寿命便会急剧骤减,变的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原来如此!”夜攸蝉缓慢的点着头。“如果是这样,他应该很需要祭品才对,南祥国那么多人,怎么只是杀了,而不是抓回去当祭品呢?”这点让她非常想不通。 “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金眸雪狼和夜攸蝉有同感。 它虽和龙苍薄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每次禁术发动,它都能感觉到,所以金眸雪狼无比清楚这些年龙苍薄残害了多少人,这其中还包括无数的修仙者和魔法师,虽然金眸雪狼没有多么强烈的正义之心,但感受着龙苍薄那般残忍草菅人命的行为,它总是很愤怒。 而遗憾的是,金眸雪狼除了愤怒,却什么都不能做,它是庙灵山的意识,听起来很高大上,其实限制能多,普通修仙者还能稍微干涉一点普通人的事情,但它却丝毫一点都不可以。 不过最近一年金眸雪狼很少能感觉到“掠夺”禁术的发动,不能说没有,但相比以前的频率,确实少了很多,金眸雪狼很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也许,他找到了更省事方便的办法。”沉默良久,一直当背景板的煌枢剡缓缓开口,而他一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同时也是最有可能的。 “他如果停止祭献,他的寿命就会急剧骤减,若是像你所说,那龙苍薄肯定是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可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增长不停的力量,与漫长的寿命兼得,这完全等同于鱼与熊掌兼得,可这么美的事,金眸雪狼觉得很困难。 “你说他牟足劲儿想得到龙剡图腾,是不是因为龙剡图腾能改善目前他所使用的禁术的弊端啊?”夜攸蝉用手指点着下巴,眼睛亮亮的嘀咕着。 “有可能。”煌枢剡摸着夜攸蝉的头发点头。 “那龙剡图腾到底是什么?”金眸雪狼虽然活的很久,虽然知道的很多,但对于“龙剡图腾”,他知道的却很少,只是知道名字,以及知道“龙剡图腾”的关键在煌罗王朝而已。 “谁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总之肯定不是好玩意。”夜攸蝉两手一摊。“那玩意据说在煌罗王朝禁地深处,是个啥东西没人知道,不过看龙苍薄这么努力的劲儿,可能他知道是啥东西吧。”她一边说一边很没形象的掏着耳朵。 说起这龙苍薄,夜攸蝉就一肚子不爽,若不是因为龙苍薄,她早就可以和煌枢剡环游全世界了。 金眸雪狼看夜攸蝉这般没皇后形象的模样,忍不住抽抽嘴角,作风如此豪放的皇后,估计也就独此一家了吧! “你觉得谁能打过龙苍薄?”夜攸蝉跳下书桌,靠近金眸雪狼问。 如果有人能打的赢龙苍薄,那她立刻就去把那人抓来,让那人应对龙苍薄,然后她就可以却很煌枢剡逍遥自在了。 “若是以前,我还能和他周旋周旋,但现在……能压制龙苍薄的,真的只有皇帝。”说着,金眸雪狼看向了煌枢剡,它虽然不清楚煌枢剡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强劲的实力,但这对煌罗王朝、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好事。 夜攸蝉苦着脸,噘着嘴,她就怕会是这种结果,没想到还真就是这种结果,一点悬念都没有,真是忧伤啊! “陛下,娘娘,巫咸国国王巫咏霆求见。”红裙站在御书房门外,敲敲门说道。 “让他进来吧。”煌枢剡看一眼夜攸蝉和金眸雪狼道。 他们该说的都说了,想得到的也都得到了,接下来就可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这次巫咏霆前来,不只是为了参加群国宴,还为了正式和煌罗王朝签署同盟协议,虽说是同盟,但在姿态上、协议里,巫咸国都是低煌罗王朝一等的,对此巫咏霆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实力不济,自然要摆正自己的身份。 除了签署同盟协议外,巫咏霆还要见一见苏衍,除去苏衍是巫咏言的爱人外,巫咏霆自身和苏衍也是很好的朋友,年少时没少和苏衍在一起惹是生非、捣乱闯祸,感情不能说多么深厚,但肯定是有的。 现如今,巫咏霆身边就只剩下巫咏稚,过去的人都已经消亡,每每想到这些时,巫咏霆都觉得很哀伤,所以当他得知苏衍还活着时,真的特别高兴,不管苏衍受了什么样的伤,最起码还活着,还有机会和苏衍说说话。 巫咏霆身穿巫咸国国王的正装出现,他手里拿着正式拟定好的同盟协议,只要煌枢剡过目同意,他们立刻就可以签字。 夜攸蝉和煌枢剡群国宴的第一天,虽然已经和巫咏霆见过面,不过这样单独的见面倒是第一次。 “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巫咏霆行的是简单的礼,并不是那么正式隆重,因为他不需要将姿态放的太低。 “平身,赐座。”煌枢剡脊背笔直的坐在椅子上,吩咐九十七和九十八。 “谢陛下。”巫咏霆回应后,立即站直腰板,少了几分以前的温文尔雅,多了几分帝王的威压。 “好久不见了,巫咏霆。”夜攸蝉笑眯眯的摆手和巫咏霆打着招呼。 其实巫咏霆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夜攸蝉,不只是因为夜攸蝉总是态度很随意,还因为夜攸蝉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一团糟。 “嗯。”巫咏霆非常尴尬僵硬的点头。 “噗……哈哈哈……”夜攸蝉见巫咏霆那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突然觉得特别愉快,虽然改变了很多,但巫咏霆不擅长应对女孩子这点,还是没有改变啊!“放松点,本宫不会吃人的。” 金眸雪狼抬起一只眼睑,有点同情的看看巫咏霆,虽然夜攸蝉不会吃人,但肯定会乐呵呵的使劲儿调侃巫咏霆。 “同盟协议拿来。”煌枢剡威严全开,眼神漠然的看着巫咏霆。 “是。”巫咏霆十分恭敬的双手奉上同盟协议,由九十七传递给煌枢剡。 正文 第404章 这一天,欠虐的人! 煌枢剡将同盟协议仔细详阅一遍,确认无误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印上煌罗王朝的玉玺。 这份同盟协议,巫咏霆拿来时就已经签名印玺,可见他是怀着多么诚恳的诚意而来。 至于为何会怀着如此浓烈的诚意,巫咏霆倒不是畏惧于煌罗王朝的实力,也不是单纯的畏惧于煌枢剡,而是他不愿巫咸国再发生任何战乱,不愿任何灾难再降临巫咸国,所以他宁愿低人一等,也不愿和巫铮一样与煌罗王朝为敌。 而且巫咏霆没有巫铮那种磅礴的野心,也没有对权利地位的执着,他只是想尽全力,守护好巫咸国这一方土地而已。 心满意足的收下同盟协议,巫咏霆一直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虽然畏惧煌枢剡,虽然搞不清楚煌枢剡的心思,但有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煌枢剡那样的人不屑于说谎、不屑于出出尔反尔。 “陛下,臣能不能见一见苏衍?”巫咏霆小心翼翼的问。 当初,煌枢剡和夜攸蝉在巫咸国时,因为一时愤怒,巫咏霆误以为是煌枢剡杀害的巫铮,但待到冷静下来,待到他继承王位后,巫咏霆越来越觉得其中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谁会那么坦荡的承认杀害一国国王?哪怕实力强劲,也不可能那么泰若自然吧! 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事,尤其是煌枢剡命人将沐贵妃的骨灰送回巫咸国,这样的行为让巫咏霆有些惭愧,他一直小心翼翼,突然觉得这小心翼翼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以,跟本宫来吧。”夜攸蝉伸着懒腰,一步步靠近着巫咏霆。“你们家的寄生虫都处理干净了?”她停在巫咏霆身侧,笑眯眯的看着他问。 “干净了。”巫咏霆颔首。 在未继承王位前,巫咏霆确实很优柔寡断,确实总是无法下狠心、下决心,因此导致巫咏霆吃过很多亏,虽然他不是那么在意,但心多少都会受到一些伤害。 在经历巫铮和巫咏云死亡,接着继承王位后,巫咏霆开始学着果决,开始努力将优柔寡断切断,对此巫咏霆做的很好,没有因为他人的求情哭诉而心软。 如同夜攸蝉说的,巫咸国王宫内有很多寄生虫,啃食着巫咸国的同时,也在觊觎着巫咸国的王位,这些人留不得,这点巫咏霆非常清楚,也就没有犹豫。 “那就好,走吧。”夜攸蝉拍拍巫咏霆的肩膀,她看得出巫咏霆有所成长,但身为帝王,仅仅是看得出的成长,是不够的。“枢剡,要一起去吗?”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煌枢剡问。 “接下来还有他国首脑会面,你去吧,小心点,早点回来用膳,让红裙跟着。”煌枢剡叮嘱着。 “那好吧。”夜攸蝉嘟嘴点点头,带着红裙和巫咏霆离开了御书房。 虹筝是信守承诺的人,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她答应治好苏衍,就一定会做到,只是尽断的经脉一一接好,恢复全盛时期的原状,这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治疗调养。 这确实是虹筝一直停留在甯都的理由,但更重要的理由是她想见见龙苍薄。 苏衍已经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在这期间,为他治疗的不只有虹筝,还有在一旁学习的翎羽。 最初时,苏衍的情绪总是很不稳定,总是会时不时陷入生无可恋的旋涡,总是会突然产生非常强烈的,想要结束生命的冲动,为此翎羽特地研究了不少心理治疗,但效果都不怎么显著。 最后还是夜攸蝉过来痛骂苏衍一顿,他才算彻底消停,在夜攸蝉看来,明明已经做了决定,达成协议,还这样要死不活的,根本就是作啊!根本就是欠虐!对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同情,骂一顿都是轻的,要不是因为他重伤在身,夜攸蝉肯定揍他一顿。 苏衍一直住在御医院,为的自然是方便治疗。 从御书房到御医院距离很远,用走的很浪费时间,此时自然要叫来步撵,虽然速度也不咋快,但最起码不会觉得累。 苏衍这几天已经可以站起来走两步,但也就是两步而已,走多了会给尚未完全愈合的筋脉带来负担,无法达到复健的效果,而且他就算咬牙勉强自己,也走不到五步以上。 夜攸蝉带着巫咏霆走进苏衍的房间时,苏衍正扶着桌子尝试着多走两步,不过这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光是站起来,就已经让苏衍满头大汗,努力走了几步后,汗水更是浸湿了衣服。 跟随夜攸蝉一起过来的还有翎羽,作为医者,翎羽是非常严厉的,和平时冷冰冰的少年模样完全不同。 “苏衍!”翎羽非常生气的吼着苏衍,并三两步走过去,强硬的踮着脚尖,按着苏衍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私自站起来,不能给筋脉增加负担,否则哪怕是虹筝师傅也救不了你!” 简单的复健每天都有规定,但苏衍非常着急,所以总是会偷偷进行练习,不过每次都会被翎羽发现,每次都会被教训一顿。 苏衍是翎羽遇到过的最不听话的患者,每天都会让他一个头两大,每天都会让他吼上几嗓子,翎羽不愿意这样,但奈何苏衍实在是不听话啊! “每天的练习都是有规定的,增加一步都是毁灭性的负担,你究竟想不想痊愈啊?还是你觉得我和虹筝师傅的尽心尽力可以随意践踏?”翎羽很生气的质问道。 “……抱歉。”苏衍绝对没有轻视虹筝和翎羽的意思,反而很感谢这两人,所以被抓包后,被教训他也不会生气,反而会惭愧的低下头道歉。 翎羽一见苏衍这幅模样,就再也说不出教训的话,他理解苏衍的心情,但他也希望苏衍能理解理解他们医者的心情。 “我能理解你,可你也要理解,这不是着急的事,越是急就越会造成负面影响,会影响到筋脉的愈合程度。”翎羽冷静下来,耐着性子的第N次为苏衍解释。 “我明白。”苏衍继续垂着头,他真的都明白,包括前段时间他的作死,他都明白那是无理取闹,可是有很多时候,他的行动根本不受本人支配,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做出很多不应该做的事。 正文 第405章 这一天,一夜未眠 “你明白啥?本宫看你就是欠虐!”夜攸蝉大步流星的靠近苏衍,真想抬手抽苏衍一巴掌。 不过她这一巴掌如果全力抽下去,肯定会让苏衍的身体情况恶化,所以她忍了。 “参见皇后娘娘。”苏衍看一眼夜攸蝉,点头向她行礼。 自从那日被夜攸蝉狠狠教训一顿后,苏衍对夜攸蝉的态度就异常小心恭敬,对苏衍而言,夜攸蝉不只是他暂时需要效忠的主子,更是一种恐怖的生物,因为苏衍活了几百年,就没见过像夜攸蝉这么凶悍的女人。 “苏衍,好久不见。”巫咏霆皱着眉,迈步靠近苏衍,眼睛一直包含复杂思绪的看着消瘦无比的苏衍。 在巫咏霆的记忆力,苏衍是那样意气风发的,是巫咸国里最有前途的天才,也是巫咏言未来的丈夫,但巫铮和巫咏言却亲手切断了那一切。 巫咏霆不知道苏衍会不会怨恨巫铮和巫咏言,但他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一直觉得很愧疚,苏衍为巫咏言付出了所有、舍弃了所有,最后变成今天这样子,让巫咏霆觉得很难受。 猛的看到巫咏霆,苏衍愣神一瞬,其实他并不意外见到巫咏霆,毕竟群国宴巫咸国肯定会来,而巫咏霆来了,就肯定会来见他。 从巫咏言嫁到煌罗王朝后,苏衍就再也没有和巫咏霆见过,所以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巫咏霆还记得,当年苏衍在巫咏言出嫁后远走时的背影,那时巫咏霆完全没有想到,苏衍的远走只是障眼法,事实上苏衍一直在支持巫咏言和巫铮,为夺取煌罗王朝付出所有。 说实话,虽然一位是他的姐姐,一位是他的父亲,他也仍然为苏衍觉得不值得,舍弃自己,只为他人,甚至无法确定未来的结果。 不过巫咏霆知道,苏衍肯定不会后悔,肯定不会怨怼任何人。 看着巫咏霆复杂且有一丝痛苦的表情,苏衍露出一点笑容,他钻了很久的牛角尖,同时也在找到出路时明白了许多道理,人需要有目的活着,而他的目的则是为巫咏言报仇,为此他必须让自己活的很好。 “确实很久没见了,听说你继承了王位,做的还习惯吗?”苏衍了解巫咏霆的性格,知道他其实并不适合继承王位,但这世上有许多无奈,当坐上那个位子时,就无法再说适合与不适合。 “总会习惯的。”巫咏霆笑笑。“你的身体怎么样?”叙旧可以放在后面,现在他更担心苏衍的身体情况。 “还好,有翎羽和虹筝在,会好的。”他虽然焦急,但此刻的心态却很平和。 “苏衍,能和我说说这些年的事情吗?”巫咏霆深知这些年他被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都不知道,单纯的愚蠢,即便是现在明白了许多事,却仍然觉得被蒙在鼓里。 “从哪里说起,实在太漫长了,说起来可能要耗费很久的时间……”说着说着,苏衍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微风和煦,和当年巫咏言出嫁的天气很像,不同的却是他的、他们的心情。 苏衍和巫咏霆叙旧,夜攸蝉没有留下打扰,而是和翎羽一起悄无声息的退出去,然后翎羽去继续忙于学习,夜攸蝉则回琰心殿用膳。 苏衍的身体很容易疲惫,他和巫咏霆聊到天黑时,苏衍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这一晚,是注定了巫咏霆无法入眠,苏衍告诉了他很多事,他完全不知道的事,他猜测的事,但最让他震惊的不过龙苍薄,巫咏霆怎么都没想到,这些年巫咸国遭遇的所有事,巫铮与巫咏言经历的所有事,都是龙苍薄一手策划的。 与其说是策划,更不如说是利用,龙苍薄想要得到“龙剡图腾”,他抓住巫铮对权利的野心和执念,才会蛊惑鼓动巫铮对煌罗王朝出手,巫咏言在煌罗王朝作为沐贵妃那么多年,为的只是找寻“龙剡图腾”的下落。 然后“龙剡图腾”找到了,巫咸国和巫咏言都没有用了,自然会被龙苍薄舍弃。 这些年,苏衍一直在暗中为巫铮办事,一直在暗中为巫铮与龙苍薄传递信息,所以他要比巫铮还要清楚龙苍薄的为人,他一直认为龙苍薄很危险,这点他也和巫铮说过,但巫铮并不当回事,说多了,反而会让巫铮厌烦。 巫铮这些年为龙苍薄做过许多伤天害理、残忍残酷的事情,前几年有三个小国家灭亡,一夜间全国人消失殆尽,这些都是巫铮和龙苍薄的手笔,只因龙苍薄需要有关“龙剡图腾”的所有信息,也需要更多的祭品祭献。 巫咏霆不知道的事情太多,突然间知道了所有,一夜难眠不说,更是有些难以消化,他想,任谁都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那么丧尽天良。 一夜未睡的第二天,巫咏霆顶着两熊猫眼再次来到御医院,与苏衍见面。 这次巫咏霆过来时,苏衍正在接受虹筝的针灸治疗,虹筝用的银针取自庙灵山矿物质炼成,在施针的同时,她还会将一点暖洋洋的灵力通过银针送入苏衍的筋脉,起到温养和修复的作用。 苏衍是全身筋脉尽断,其实不能说是断,严格来说应该是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碎成了渣,所以每次虹筝施针后,苏衍都会变成活脱脱的刺猬,全身刺满银针,冷不丁看上去还挺滑稽的。 “哇……”一走进来,巫咏霆就看到刺猬苏衍,惊的他差点倒退一步。“需要这么夸张吗?”他知道苏衍伤的很严重,但这种……实在太有视觉冲击了。 “你来试试,就知道需不需要了。”虹筝扫一眼巫咏霆道。 “试什么?”巫咏霆一脸疑惑道。 “全身筋脉尽碎啊!”虹筝擦擦手,用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巫咏霆。 “呃……”巫咏霆微汗微尴尬,他早就觉得煌罗王朝的女性都好强悍,和巫咸国的女性截然不同,简直能够碾压巫咸国的男性们。“多谢您这么费心为苏衍治疗。”好尴尬,所以要转移话题。 “不用谢我,这是交易。”虹筝扫一眼巫咏霆,口吻上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 正文 第406章 这一天,好尴尬啊! “交易?什么交易?”巫咏霆疑惑道。 听着巫咏霆纯粹的疑惑,虹筝暂停下手上施针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巫咏霆,这巫咸国的新国王虽然不太精明,但完全称得上是正人君子,光冲这一点,就有价值让虹筝搭理搭理他。 虹筝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庙灵山医圣,虽然被世人传的高冷高傲、性情古怪,但事实上,她就是一朵喜欢随心所欲,比较擅长吐槽的奇葩。 她只是不希望太多的人黏上来,所以才会带上那样的面具,伪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在这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个,所以她不需要戴上面具,只需按照最纯粹的心思想法行事讲话。 “这是我和蝉蝉的交易,和苏衍没关系,和巫咸国也没关系。”虹筝撵撵指尖的银针解释道。“既然你是他的朋友,就在群国宴这段时间多陪他说说话,免得他再钻牛角尖,到时绝对不是一顿教训就能解决的了。”她觉得上次夜攸蝉就差点没忍住揍苏衍的冲动。 “好。”巫咏霆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已经获取煌枢剡的允许,在甯都这段时间,他可以自由在皇宫内行走,与煌罗王朝正式签署同盟协议后,他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自然要将主要精力集中在苏衍身上。 其实巫咏霆心里对虹筝的身份很怀疑,虹筝会直呼夜攸蝉的名字,显然她不是御医院的人,但御医院的所有御医都非常尊敬虹筝,就连御医院的院长姜沉也对虹筝尊敬有加,更重要的是,虹筝浑身充斥着另类的气息,和这皇宫格格不入,不过却一样混的如鱼得水。 这些怀疑的点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虹筝的医术,巫咏霆虽然自身没有医术,但却懂得一点医学方面的知识,深知筋脉尽断就等同于毁掉一个人,筋脉尽碎……根本没法复原,但夜攸蝉却说虹筝能够治愈苏衍,恢复到全盛时期的状态。 这种等级的医术,可不是高明能够形容的,甚至可以说是在创造奇迹。 说到奇迹,巫咏霆猛然想到一个人,如果说这世上能创造堪称奇迹的医术,唯有庙灵山医圣啊! 不过……巫咏霆甩甩头,他看着虹筝的背影笑了,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与普通人有非常遥远的距离的庙灵山医圣啊!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只能远观、只能遥望的存在。 “请问,苏衍要多久才能恢复?”巫咏霆询问的很客气。 “依照他的身体素质,以及他的不配合程度,恢复全盛时期少说一年,多说……也就不好说了。”修复筋脉是技术活,而且医者和病患都需要有十足的耐心,否则必然会功亏一篑。 “苏衍很不配合吗?”巫咏霆听夜攸蝉吐槽过苏衍作起来的疯劲儿,不过却未曾想象过疯的程度。 “你说呢?”虹筝扫一眼巫咏霆反问。“他恨不得直接上天呢,我是医者,不是神,可没办法助他飞升。” 虹筝的话里话外都是不爽,听的巫咏霆尴尬不已,只能干笑着缓解。 苏衍在接受针灸治疗期间,意识是非常清明的,虹筝和巫咏霆他们在说什么,他听的非常清楚,尴尬程度完全不必巫咏霆轻多少。 发疯作的时候,苏衍并没有多少清明的意识,那时候一股负面情绪猛烈的涌上来,占据他所有的理性和思想,而他不是不清楚那种状态,只是即便清楚也无法控制。 不过夜攸蝉说的没错,在他的内心深处确确实实存在那些负面情绪想法,所以才会时不时的爆发,如果他不学会控制,试着消除,他未来的路肯定会很难走。 其实路难不难走苏衍倒是不介意,他只关心日后能否给巫咏言报仇,若想报仇,他就必须保持理性,坚定信念,配合治疗,只有痊愈,他才会有报仇的机会。 “苏衍让你们费心了。”万分尴尬的巫咏霆,心怀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汇聚成这一句话。 “我倒是没费心。”虹筝摆摆手,表示她只是负责治疗而已,苏衍的心理健康并不归她管。“不过翎羽和蝉蝉倒是很费心。” 翎羽是纯粹的医者心态,他希望他的患者不止身体健康,心理也一样要健康。 至于夜攸蝉,她只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而且她也看不惯苏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您刚刚说苏衍和皇后娘娘做了交易,您知道是什么交易吗?”巫咏霆问。 “不知道,这事你去问蝉蝉。”虹筝果断表示,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告诉巫咏霆。“你放心,蝉蝉虽然重视利益,但她更重视人的意志,如果意气相投,就算没有利益,她也会倾力相助。” 很显然,现在夜攸蝉在苏衍身上只能看到一点利益,她之所以会和苏衍做这场并不怎么赚的交易,主要是因为她答应过沐贵妃会帮一把苏衍,这一把她可以帮,也可以尽心尽力的帮,但最后能成什么样子,决定权主要在苏衍身上。 很多时候,夜攸蝉的确利益至上,但有些时候,遇到那些有趣的、欣赏的、意气相投的人,她也会不计较其他,帮上一帮,结交结交。 最近夜攸蝉虽然挺看不上苏衍的,但她对苏衍并没有疏忽,她是重视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沐贵妃,哪怕是强硬的实施,她也不会让苏衍死掉。 “我明白。”巫咏霆微笑着颔首。 他亲身经历过,怎么会不明白呢!夜攸蝉和煌枢剡都一样,看似他们非常计较利益,其实他们不计较的却更多,否则当时他误以为巫铮被煌枢剡所杀时,他们不可能一句都不解释。 “你明白就好,也不枉蝉蝉救他一命。”虹筝满意的微微颔首。 “您和皇后娘娘是至交吗?”巫咏霆有点羡慕,他身在身边能坦诚舒服的说话的人只有巫咏稚,其他人……都要留个心眼与他们接触,这种感觉真的很累。 巫咏霆不清楚虹筝的身份,但他在面对虹筝时,总是会无意识的放低姿态,小心翼翼的尊敬着虹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完全无法自控。 正文 第407章 这一天,招蜂引蝶的某位 “交情不错。”她是很喜欢夜攸蝉的,也觉得夜攸蝉是很值得深交的朋友,正因如此,她才会帮夜攸蝉这么多,为苏衍治疗这事儿,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哪怕是有麒麟草果实的诱\/惑,她也不会看一眼。 其实虹筝也很喜欢煌枢剡,与喜欢夜攸蝉是同一种喜欢,那种喜欢是一种兴趣,是一种好奇,是一种探知欲。 当然,这些想法,虹筝从来没有透露过,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如果一个不小心被发现,肯定会非常危险。 巫咏霆很小心翼翼的想套套虹筝的身份,但面对虹筝这千年老妖,巫咏霆那点小心思,拿到虹筝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完全不够看。 因为等级实在差太多,虹筝就没有戳破,她总觉得如果戳破了,肯定会连巫咏霆的玻璃心一起戳破。 巫咏霆努力套她话这件事,虹筝如实的告诉了夜攸蝉,她倒是觉得巫咏霆那点小心思无伤大雅,只是让夜攸蝉知道知道也是好的,毕竟帝王这种东西,是最难懂的,也是最容易改变人心的。 本来,虹筝想针对晋国进献公主给煌枢剡的事调侃调侃夜攸蝉的,结果没等调侃,就猛然发现晋国公主是智障,这还调侃啥,还能调侃啥!还是安安静静的看戏吧! 这晋国也是找死,搞事情居然搞到煌枢剡面前了,真是活的不耐烦啊!现在晋铭失踪跑路,虹筝不能调侃,只能在心里给晋国默默点一根蜡烛。 晋国在群国宴上向煌枢剡进献公主,遭到夜攸蝉冷嘲热讽的猛烈攻击,这点所有前来参加群国宴的国家首脑都看在眼里,故而他们暂时打消了进献美人的想法,但只是暂时打消而已,并没有直接取消。 群国宴历时十天,已经过去一半,晋国进献公主的事,似乎已经彻底沉淀,再者,虽说夜攸蝉非常反对进献公主这件事,但晋铭失踪后,煌枢剡也没有把晋青青送回晋国,这说明什么?说明其他国家还是有机会的。 某些想着投机取巧的国家首脑想的很美很好,甚至总是在想着如果万一,甚至认为没有男人是不喜欢性感美女的,当时煌枢剡在群国宴上什么都没说,看似是站在夜攸蝉那边的,事实到底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如此这般想着的几国首脑,进献美女的想法再次死灰复燃,他们带着着装华丽的美女与煌枢剡见面,但煌枢剡却连个眼神都不给,通过正规方式不行后,他们决定另寻他法,必须说……偶遇、美丽邂逅啥的。 只可惜,那些偶然的美丽邂逅,在夜攸蝉看来特别的愚蠢滑稽,比如说现在,她和煌枢剡在湖心亭周围闲逛,然后某位身着华丽裙装的美女突然登场,装作不小心撞到了煌枢剡,然后脚下一个不稳,晃晃悠悠了半天,眼看着就要跌进湖水里,却好半天都没掉进去。 当时夜攸蝉看着觉得美女装的也挺辛苦的,就“好心”的帮了美女一把,指尖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推,顺利让美女跌入湖水里。 美女感觉到身体彻底失衡时,她错愕且愤怒的瞪着夜攸蝉,不过怒视的眼神维持不到一秒,直接就被淹没在湖水里。 “哦~”夜攸蝉趴在围栏上,兴致勃勃的拍着手。“看起来好凉快啊!”她装作十分羡慕的看着在湖水里扑腾的美女。 落到湖水里,喝着湖水,胡乱扑腾着,再美的人也会成为落汤鸡。 “娘娘。”红裙靠近夜攸蝉身边,询问是否需要救美女上来。 “等会儿,她会水,本宫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夜攸蝉扬起邪恶的嘴角,眼里流淌的全是狡黠的光芒。 “是。”红裙颔首,推到旁边。 “哎……你也太招蜂引蝶了。”夜攸蝉嘟嘟嘴,有点不爽的瞪一眼身边的煌枢剡。“虽说这些女人接近你都是因为任务,但哪个没有点私心,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看一眼就把人家的魂儿勾去了!”她这话说的有点酸,确实是酸,她很自豪自家男人优秀,但也很不爽自家男人被别人觊觎着。 煌枢剡是她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蝉蝉觉得我长的很不错?”煌枢剡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 听到这话,夜攸蝉猛的转过身,惊讶不止的盯着煌枢剡,难道说,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那张脸精致俊逸的多么有杀伤力?! 这不合理啊!丝毫不合理啊!一个人,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相貌等级呢? “何止不错,简直就是逆天的不错啊!”夜攸蝉用力点头,她需要让煌枢剡认识到这一点,稍微夸张点也没关系。“你怎么会对自己的相貌没有认知呢?”这不科学啊! “不知道。”煌枢剡摇头。“这些无所谓,我只要知道蝉蝉最可爱最漂亮就好。”他微笑着拍拍夜攸蝉柔软的头发,墨色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这一本正经的话说的夜攸蝉顿时红了脸颊,害羞确实害羞,心跳不已确实心跳不已,不过她并未移开视线,而是在心跳咚咚时,思考着煌枢剡对自身相貌没有认知的原因。 对煌枢剡而言,除夜攸蝉外,其他人的相貌如何如何,在他眼里完全都一样,硬要说哪里不同,就是煌枢剡能分辨出谁是谁,每张脸的不同。 煌枢剡对夜攸蝉说那番话,并非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他真心那样认为,所以他所说的就是阐述事实,所以才会一本正经,认真的让夜攸蝉没法反击。 这边,夜攸蝉和煌枢剡在闲聊,那边美人还在湖水里扑腾,时不时娇滴滴的喊两声救命,眼睛一直瞟向煌枢剡,目的性相当明显。 “拉她上来。”夜攸蝉对不远处的侍卫下令。 这种肤浅的贱女人根本不值得搭把手,但如果这贱女人死在这里,肯定会很麻烦,所以让她吃点苦头就好。 两名侍卫没费多大力气,就把美女从湖水里拉了上来,因为侍卫是从围栏这边拉起美女的,过程中她一直是清醒的,所以没办法再装晕博同情。 正文 第408章 这一天,皇后好嚣张 美人不再美,而且犹如落汤鸡般狼狈的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衣服也在被拉扯上来时破了。 不过这些表面的,都是小问题,重点是美女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她有一腔怒火,但对方是煌罗王朝的皇后,她不能发作,只能忍! “你也真是不小心,那么高的围栏,也能掉下去,应该说你厉害吧。”夜攸蝉蹲在美人身旁,颇为嫌弃的摇摇头。“受伤没有啊?”戏要做全套,哪怕不是那么的精湛。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无碍。”美人的心情很糟糕,但却不得不笑脸相迎,恭恭敬敬且心怀感激的回答。 “本宫没关心你,你这明目张胆的勾\/引枢剡,本宫怎么可能关心你。”夜攸蝉勾着美人的下巴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很嚣张?”她微微捏紧美人的下巴,目光狡黠冷冽。 美人并不愚蠢,只是攀附的心很强,所以她明白夜攸蝉对她们这些靠近煌枢剡的女人敌意很强,而且美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夜攸蝉很危险,惹不得。 “臣女不敢。”美人目光微闪,她想低下头,但奈何夜攸蝉一直钳制着她的下巴,她根本无法挣脱开。 “没什么不敢的,其实本宫也觉得本宫很嚣张,可本宫有嚣张的资本啊!有枢剡哥哥给本宫撑腰啊!”说着,夜攸蝉特地暧昧的冲煌枢剡眨眨眼睛,模样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而且嚣张里还带着自豪。“所以你们最好收起那些‘如果、万一’的侥幸小心思,本宫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侥幸也许会有,但那绝对会是侥幸丢了小命。”夜攸蝉毫不掩饰的威胁着美人,嘴角一直衔着友好大使的笑意。 但夜攸蝉的笑意,在美人看来特别的恐怖,特别的微笑,好似夜攸蝉笑的越友好,她的结局就会越惨烈。 美人不愧是美人,这点夜攸蝉必须承认,因为也就只有美人,能在狼狈的同时,散出楚楚可怜 此时此刻,美人脸色有些发白,微抿的唇毫无血色,泪眼汪汪、委委屈屈的望着夜攸蝉,时不时找机会偷瞄一眼煌枢剡,可惜,煌枢剡压根儿没看过她一眼,最后美人只好垂眸,忽闪着她那长翘的睫毛。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长了一副好皮囊,不过很可惜,你用力用错地方了,所以你就要付出代价。”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放开了手,在美人愣愣不解的注视下,站起了身。“本宫记得,你是蒹葭国靖王爷长女吧,这长女不认真走正路,净想着一步登天、一劳永逸,完全没办法给弟弟妹妹做榜样啊!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堂堂公主都这么轻浮没节操……枢剡哥哥,增加蒹葭国三倍的税收怎么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其实就是在为最后这句话做铺垫。 听着夜攸蝉的话,美人瞬间脸色煞白,不是刚刚楚楚可怜的苍白,而是焦急恐惧的煞白,她无法判断夜攸蝉是恐吓还是玩笑,但若是真的,那么小小的、本就土地贫瘠的蒹葭国,将会迎来史上最恐怖的灾难。 蒹葭国是附属煌罗王朝的小国家,景色虽然很美,但土地却非常不适合农作物生长,每年的收成都不怎么好,但好歹算是能自给自足,煌罗王朝方面了解蒹葭国的情况,所以给蒹葭国定的税很低,并不会造成蒹葭国的负担。 虽说税很低,但直接翻三倍,再低也会成为沉重的负担,美人无法想象,增加三倍税收的消息如果传回蒹葭国,国内会是怎样的情况,或是哀鸣?或是暴动? 蒹葭国真的很小,甚至都没有甯都面积大,土地面积虽小,但也一样有生存之道,不过这样的国家有一共同特点,那就是战力弱,一旦发生战乱,首先遭殃的绝对是这种小国家。 美人虽然一门心思的想飞升成凤凰,但好歹算是有良知的,分得清孰轻孰重,深知此刻如果不能挽回,她定会成为蒹葭国的千古罪人。 “皇后娘娘!”美人叫着夜攸蝉,慌乱的调整姿势,垂头跪在夜攸蝉面前。“皇后娘娘!是臣女不自量力,是臣女有罪,皇后娘娘有气可以随意发泄在臣女身上,务必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蒹葭国土地贫乏,拿出三倍的税收,人民根本无法存活,求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咣当一声,美人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急切颤抖着恳求着。 但这只是刚开始,美人似乎豁出去了,一声声的恳求着夜攸蝉收回成命,一下下的不要命的磕着头,看起来特别的诚心诚意,而且充满悔意。 见状,夜攸蝉颇为意外的挑挑眉,这家伙,好像不是那么无药可救啊!最起码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国家,想着国家里的人民啊!而且为此还愿意付出代价,愿意豁出去。 不过最让夜攸蝉动容的却是美人磕头的狠劲儿,简直是不要命啊,咣咣的,地板都跟着震颤了。 “你先停下。”夜攸蝉皱皱眉,其实她挺不爽的,本以为这美人能让她多玩一会,结果……好嘛,完全不给力啊!不过因此也证明一件事,这位美人的品格,和其他人比起来,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美人很听话,让停下就停下,抬头盯着差点流血的额头望着夜攸蝉,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煌枢剡话不多完全是因为全听夜攸蝉的,决断权全在夜攸蝉手里,她们这些女人从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 “增加税收这事儿呢,要看蒹葭国的表现,本宫不是傻子,没有蒹葭国王的授意,你怎么可能胆大到迎风而上,所以……你懂得,本宫需要消气的时间。”夜攸蝉说的一板一眼,事实上,她根本没准备增加蒹葭国的税收。 不管蒹葭国王怎么做,人民终归是无罪的,她还没残酷到连累无辜的程度。 “臣女明白,只要皇后娘娘消气,臣女愿意做任何事。”美人低下头,一字一顿的保证。 “不用你做什么事,立刻马上从本宫眼前消失就行。”夜攸蝉有点不耐烦的摆摆手,催促美人赶快消失,原本她心情挺好的,挺兴致勃勃的,但现在……真是极度不爽。 正文 第409章 这一天,冷贵妃失踪 “……是!”美人虽然不晓得夜攸蝉究竟什么意思,但此刻乖乖听话是最重要的。 待美人狼狈的离开后,夜攸蝉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几天一直有相貌不错的美人以这样那样的理由靠近煌枢剡,可胆子都很小,她一吓唬就都跑了,原以为今天的能给点力,结果……真是大失所望啊! 夜攸蝉百无聊赖的依靠着延伸到湖心亭走廊的柱子上,虽说她不喜欢有人觊觎煌枢剡,但有人凑过来给她玩玩也挺好的啊,最起码可以消磨时间啊! “很无聊?”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眼里浓浓的都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并没有,只是觉得……太不给力,意犹未尽。”夜攸蝉想了想,一脸苦恼的看着煌枢剡。“我困了,背我回去睡觉呗。”她笑嘻嘻的对煌枢剡伸出手。 煌枢剡什么都没说,沉默的走到夜攸蝉面前蹲下来,待到夜攸蝉扑上来时,他稳稳的将夜攸蝉接住,然后轻轻松松的起身迈步离开。 夜攸蝉觉得煌枢剡的背特别的宽阔伟岸,所以她总是动不动就要求背上一段,每每趴在煌枢剡的背上,她就会觉得特别舒服,每次指示煌枢剡加速向前冲、急转弯啥的,煌枢剡都会很有耐性的照做。 夜攸蝉深知煌枢剡很宠她,根本就是无底线的宠她,正因如此,她平时的无理取闹、任性妄为,都是点到为止,绝对不会过分。 回到琰心殿,夜攸蝉美美的睡了一觉,所有的心情不爽,都可以用睡觉和吃来弥补。 群国宴还在继续,冷傲宁在群国宴期间非常活跃,但冷贵妃却安静,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躲在寝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冷贵妃的行为很异常,尤其在冷傲宁看似恢复煌枢剡的信任时,按照冷贵妃的性格,肯定要出来刷刷存在感,就算不能重回煌枢剡身边,也能膈应膈应夜攸蝉,然而冷贵妃却什么都没做。 群国宴的第七天,再也没有心怀侥幸的美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靠近煌枢剡,似乎那些怀有小心思的国家都老实了许多,求见煌枢剡时也不会再带着美人,而是有事说事,说完便走。 由此可见,那天在湖心亭附近发生的事,已经在他国首脑间传开了,众人终于认识到耍小心思等同于找死,所以他们都识时务的收了心思,决定做点正事,等群国宴结束便离开。 群国宴是文化交流的宴会,在群国宴期间,各国首脑每天都会聚集在一起,讨论不同的国策、讨论不同的文化、讨论不同的习俗等等,文化交流的内容很丰富,但却也有绝对不会触及的一点,那就是军事力量。 所谓军事力量,等同于国家的战力,这是无论如何都要保密的,哪怕说,也要浅表的说一点点,绝对不可能深入。 最近夜攸蝉特别的无聊,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只有她无事可做,所以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冷贵妃。 夜攸蝉觉得冷贵妃最近很奇怪,做家里蹲可不是冷贵妃的性格,而且上次见到冷贵妃,还是煌若寒刚刚回来的时候,时间过去这么久,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不奇怪,谁会相信啊! 最重要的是,她上次见到冷贵妃,就一直觉得冷贵妃有些奇怪,她也说不上究竟是哪里奇怪,可以说是一种直觉,也可以说是一种……味觉。 在群国宴第七天的下午,吃饱喝足后,夜攸蝉带上红裙和绿萝,大摇大摆的前往熙和宫。 熙和宫夜攸蝉是第一次去,论级别,熙和宫是仅次于凤鸾殿和月宁宫的,由此可见面积装饰都不俗,可……当夜攸蝉和红裙、绿萝推开熙和宫的门,看到熙和宫一片狼藉时,三人都有些傻眼。 不知为何,熙和宫的情况非常糟糕,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贵妃居住的地方,竟然杂草丛生,随处可见蜘蛛网,俨然一片许久没有人住的状态。 没人住……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冷贵妃是贵妃,哪怕长期没有出门,宫人也该每天精心照料熙和宫的里里外外。 “没有人的味道。”夜攸蝉用力嗅嗅空气里的味道说。 “怎么可能,难道冷贵妃回右丞相府了?”红裙蹙眉道。 “傻红裙,出入皇宫都是有记录的,再者……这哪里像回娘家小住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月以上都没人住了。”夜攸蝉摸了摸石桌上的灰尘,她说一个月,其实都很保守了。“而且就算是回娘家,熙和宫也不会到连一个宫人都没有的程度吧。” “娘娘说的是。”红裙颔首,深觉自己想的太简单。 “先里里外外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夜攸蝉吩咐道。“真厉害啊,在枢剡的势力范围内,也能搞出这么大的小动作。”仔细想想,熙和宫变成这样,冷贵妃消失不见,煌枢剡却丝毫没察觉到,绝对是因为冷贵妃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 接下来,三人分头行动,在熙和宫里进行探索,三人都是第一次来熙和宫,对这里的构造一点都不了解,探索的速度并不快。 而事实上,三人并未有任何发现,熙和宫只是单纯的、长期无人居住的宫殿而已。 “奇怪啊。”夜攸蝉抓着头发,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冷贵妃到底哪去了?” “娘娘,去一趟冷家怎么样?”红裙建议道。 “冷家?” “娘娘可以借由突然发现冷贵妃失踪的理由去冷家,娘娘是统领后宫的皇后,就算冷家有猫腻,也不会阻拦娘娘的行动。”红裙颔首解释。 “这倒也是……不过咱几个去可能没什么威慑力,叫上金眸雪狼吧。”夜攸蝉摸摸下巴,她主要是担心冷家那边有龙苍薄的人,那可不是红裙和绿萝能应付的。“绿萝,你去罗武殿叫金眸雪狼,然后在南门集合。”她记得右丞相府距离南门比较近。 “是。”绿萝领命,行礼后先行离开了熙和宫。 “这里有血腥味,宫人估计都已经死了。” 闻言,红裙一惊。“娘娘,如果真死了,莺语婆婆会发现的。”虽然这样说,但她也不觉得夜攸蝉的判断有误。 正文 第410章 这一天,皇后逛冷府 “本宫知道……”夜攸蝉皱着眉,脸色不是太好。“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很糟糕。”宫人死了,宫内却未曾发现宫人失踪,她能联想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有人假扮了这些宫人潜伏在宫内。 这皇宫内的人数庞大,夜攸蝉和煌枢剡不可能每个人都见过,可以说他们未曾见过的是多数,是三分之二,所以当着三分之二的人被人伪装时,根本无从发现破绽,所以夜攸蝉才说这是最糟糕的。 不过这种情况,应该是在她和煌枢剡穿越过来前就已经发生的,毕竟煌枢剡的改变众人有目共睹,实力更是众所周知,在他的地盘搞小动作,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 而且这冷贵妃失踪,熙和宫宫人被替换,这些事让夜攸蝉首先就想到了龙苍薄,那可是被煌枢剡评价为极其谨慎的人,这么心思缜密谨慎的人,甚至和煌枢剡交手多次,怎么可能会明知危险,还铤而走险。 “娘娘……这事要不要先告诉陛下?”红裙询问道。 虽说这冷贵妃已经形同被打入冷宫,但好歹是贵妃,仅次于皇后的地位,这样的人在皇宫内院无故失踪,不管怎么看都属于严重大事,理应在第一时间报告煌枢剡。 “暗探会告诉枢剡的。”夜攸蝉已经闻到平常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暗一离开,所以她就直接把告知煌枢剡这一环节直接省略了。“我们走吧。”虽然事情有点糟糕,但她现在开始有点期待去右丞相府了。 夜攸蝉和红裙在南门稍等片刻,就等来了绿萝和金眸雪狼,然后三人一狼乘坐豪华型马车缓缓驶出了皇宫,直奔右丞相冷傲宁的府邸。 右丞相府邸,自然在甯都上城,不知故意与否,右丞相府邸和左丞相府邸分别坐落于甯都上城的一南一北,据说当初高家和冷家府邸都在靠南的位置,距离很近,如果交情好,时常能串个门啥的,但偏偏两家关系很糟糕。 至于为什么高家会搬到北侧,据说是因为冷轩铭作的太厉害,太能无理取闹,高彻心烦的很,才会主动搬离甯都上城南侧。 由南门出了皇宫,继续向南快马加鞭行驶越一小时的时间,三人一狼便顺利抵达右丞相府邸。 因夜攸蝉来的突然,右丞相府完全没有预料到,守门的侍卫一见夜攸蝉下了马车,当机立断,其中一名侍卫立马跑进院子里。 在过来的途中,夜攸蝉收到暗探的报告,说冷傲宁目前为止都在皇宫内忙碌着,也就是说明右丞相府里只有那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世祖在,这很好,非常好!夜攸蝉很喜欢! 欣赏着侍卫的慌乱,夜攸蝉携红裙、绿萝、金眸雪狼来到右丞相府正门前。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侍卫毕恭毕敬的跪下行礼,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的发抖。 “起来吧。”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府里都谁在啊?”她一边问一边大摇大摆的迈步走进右丞相府。 侍卫连忙起身,谨慎小心的跟在夜攸蝉身后。 “回皇后娘娘,小公子在府里,丞相大人早晨入宫后还未回来。”侍卫没敢说谎,据实相告。 “哦……那冷贵妃呢?本宫听说冷贵妃身体不适,目前正在冷府修养。”夜攸蝉不着痕迹的扫一眼侍卫,一丝不漏的将侍卫意外纳闷的表情尽揽。 侍卫很纳闷啊!他根本不知道冷贵妃在府里的事情,现在皇后娘娘这样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啊?似乎说在与不在都是个问题,所以他还是沉默吧,当没听到吧。 在侍卫决定蒙混过关时,冷轩铭与另一名侍卫匆匆赶到前庭院。 冷轩铭原本是有点小官位的,但早就被煌枢剡剥夺了,现在他是真正的二世祖,整天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到外面耀武扬威,尤其近段时间,冷傲宁重新得到煌枢剡的重用,导致冷轩铭的气焰也嚣张了不少。 “参见皇后娘娘。”冷轩铭快步来到夜攸蝉面前,行鞠躬拱手礼。“不知皇后娘娘驾临有何贵干。”他的态度很谦恭,但丝毫无法掩饰眼里的不耐。 “没什么贵干,就是随便逛逛,不行吗?”夜攸蝉眯眼微微笑着问。 “……自……自然可以。”冷轩铭眉头微皱,笑脸相迎的点头。“皇后娘娘是第一次来冷府吧?冷府虽然不比皇宫,但也还不错,我带娘娘随便走走吧。” “走走先放一放。”夜攸蝉抬手示意冷轩铭不用着急。“先带本宫看看冷贵妃吧,听闻冷贵妃身体抱恙,正在冷府修养,本宫身为皇后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冷轩铭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拳头,将猛然涌上来的惊慌压制住,他想,现在父亲不在,他必须处理好这件事,不能让父亲、让其他人看扁了自己。 惊慌虽然惊慌,但冷轩铭对此并非毫无对策,冷贵妃的事他们早就商量过,深知冷贵妃失踪于熙和宫早晚会被人发现,所以对此早就做了准备,虽然这准备不是那么完善,但只要不是煌枢剡亲自前来,就能够蒙混过关。 “好。”调整好心绪后,冷轩铭爽快的点头。“不过姐姐病的时间有些久,我担心会将病气传染给皇后娘娘,所以……” “没关系,本宫身体健康的很,不怕病气。”夜攸蝉果断打断冷轩铭的话,然后接着说。“先看看冷贵妃的情况,如果很严重,就让翎羽过来看看吧,他现在可是御医院首屈一指的小神医,肯定能帮到冷贵妃。”她的话说的很快,完全不给冷轩铭插嘴的机会。 “是,让皇后娘娘费心了。”冷轩铭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明知被别人牵着鼻子,也只能受着。“皇后娘娘请跟我来,姐姐的卧房在后面。” 冷府很大,最起码要比高彻的府邸大很多,而且无论是装修设计、材料材质、古董摆设等等,都是昂贵货,随便拿出一个小花瓶,就足够普通家庭一年的伙食费。 其实当官的,朝廷俸禄并不多,也就足够一家人生活而已,也许会有一点点富裕,但冷家这场面,显然不只是一点点富裕的程度,而是富的流油了啊!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这一天,赖着不走! 在朝为官的,真正两袖清风的没多少,而在这些做着高官、大把挥霍的人来说,那些拒绝贿/赂,两袖清风的官儿都是傻子。 而就夜攸蝉自身而言,贪官也好,清官也好,其实都无所谓,只要办实事、有最基本的原则,朝廷都会在一定程度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种情况是无法彻底杜绝的。 不过这冷家显然已经不属于贪官级别的,说贪官实在是太低估冷家了。 冷贵妃的卧房位置不错,坐北朝南,阳光通透,房内装饰格调高雅。 夜攸蝉等人来到冷贵妃的卧房时,冷贵妃正躺在床上小睡,就冷贵妃的脸色而言,确实不太好,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其他的……比如说味道,夜攸蝉觉得冷贵妃的味道更怪了,比上次她和煌若寒一起出现时更奇怪,有点糊焦味,还有点咸鱼的臭味,不是很难闻,但也不是很好闻。 “姐姐。”冷轩铭来到床边,轻声叫着冷贵妃。“姐姐,醒醒,皇后娘娘来看你了。”他轻拍拍冷贵妃的肩膀,加快叫醒冷贵妃的速度。 片刻后,冷贵妃悠悠转醒,睁开睡眼朦胧,并有些疲惫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床边的冷轩铭,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没想到却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咳咳……”冷贵妃侧身捂嘴,咳嗽的很是激烈,直接将苍白的脸色咳红,眼角甚至有咳出来的泪花。 “姐!”冷轩铭焦急担忧的坐在床边,为冷贵妃顺顺后背。“姐,你感觉怎么样?”他紧皱眉间,轻声询问道。 “无碍。”冷贵妃抬手摆了一摆。“你怎么来了?” “姐,皇后娘娘来看你了。”冷轩铭仍是满脸忧色,忧心不已的盯着冷贵妃苍白的脸色。 “皇后娘娘?”冷贵妃迟钝的疑惑着,而后缓缓抬起头,看向床边的方向,顺利看到夜攸蝉满脸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与夜攸蝉对视那一瞬,冷贵妃深觉心里一寒,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无法找出这种糟糕预感的根据,只能说是一种直觉,一种与夜攸蝉对视后产生的直觉。 “冷贵妃感觉怎么样?看起来好像病的很重,还是让翎羽来给你看一看吧。”夜攸蝉皱眉,甚为担心的建议。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冷贵妃撑着虚弱的身姿向夜攸蝉行礼。“臣妾身体不适,不能向皇后娘娘正式行礼,还请皇后娘娘见谅,臣妾只是偶感风寒,已经让御医开了药,按时服用就好,不必劳烦翎羽御医。” “哦……那好吧。”夜攸蝉嘟嘟嘴道。“不过你千万不要小看风寒,这风寒可是许多疾病的根源,如果不认真仔细治疗,万一留下后遗症,后果不堪设想啊!”她瞪圆眼睛,俨然一副我没吓唬你的模样。 “是,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定会谨记。”冷贵妃很虚心的点头。 看冷贵妃这幅模样,夜攸蝉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奇怪啊!很是奇怪啊! 这冷贵妃戏很足的,但冷贵妃的演技只会在有太后或煌枢剡在场时才会展现,但现在……身处冷家,周围没有可在意的人,但冷贵妃对她的态度却出奇的恭敬,以前冷贵妃和她见面,哪怕是已经不被煌枢剡宠爱,也是冷嘲热讽的啊! 此时此刻的冷贵妃和乖乖女没两样,对她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不说别的,虽然冷家干过很多坏事,但冷贵妃对“煌枢剡”的感情那是真真的,可现在煌枢剡心里眼里只有夜攸蝉,两人显然是情敌的关系,所谓情敌想见分外眼红,不大打出手,也肯定会嘴炮来个几回合。 以上才是她和冷贵妃面对面的正常情况,现在这……光是想想,就让夜攸蝉觉得不舒服,少了个对手,没有刺激到冷贵妃,她觉得非常不爽。 夜攸蝉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她觉得觊觎着煌枢剡的女人们很讨厌,但她也挺期待这些女人往枪口上撞的,因为能给她打发打发时间,能让她尽情尽兴的玩一玩,可惜最近这样的人都快灭绝了。 唯一剩下的冷贵妃,也变得奇奇怪怪。 “冷贵妃是什么时候来冷家修养的?怎么都没和枢剡说一声?”夜攸蝉拉着一张椅子坐下,翘着特别自由奔放的二郎腿问。 “回皇后娘娘,陛下忙于政务、忙于群国宴,臣妾只是回娘家小住,过几日就会回宫。”冷贵妃坐在床上,背后倚靠着软垫,在回答夜攸蝉的话时,总是微微收着下巴。 “这样啊……这么说,冷贵妃在群国宴时就回了娘家啊。” “比群国宴时间要早上几天。”冷贵妃拿不准夜攸蝉是什么意思,所以她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对,模棱两可正好。 “也是,群国宴时,皇宫里是挺闹的,确实不适合养病。”夜攸蝉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不过也有挺多有趣的事,希望冷贵妃的病能早点好,能赶上群国宴的尾声。” “借皇后娘娘吉言,肯定会的。” 接下来,夜攸蝉东拉西扯的和冷贵妃聊天,期间她特地让金眸雪狼去外面逛逛,在其他人眼里,金眸雪狼是灵兽,但同时也只是野兽,除战力外,对它基本没有防备心。 虽说有传言灵兽拥有极高的智慧,但这点在普通人看来,完全是传说,因为根本没有人证实过。 再者,智慧极高能怎么样?无法讲话,不能写字,就算了解到什么秘密,也无法传达给任何人。 抱着以上那些想法的冷轩铭对金眸雪狼放松了警惕,甚至没在乎金眸雪狼到冷府闲逛。 倒是冷贵妃,她有些着急,但她却又不能说什么,暗示冷轩铭半天他也没接收到讯号,旁边又有夜攸蝉盯着,最后冷贵妃只能放弃。 夜攸蝉特地前来右丞相府,就没准备轻易离开,一直坐着和冷贵妃东拉西扯,直到晚膳时间来临,这到了肚子饿的时间,夜攸蝉就更不可能离开了,冷府富的流油,厨子肯定也不一般,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尝冷府的美食。 到了晚膳时间,冷贵妃自然要象征性的邀请夜攸蝉用膳,但冷贵妃万万没想到夜攸蝉会那么爽快的点头说好,一丁点都不担心他们会下毒,甚至有点期待的感觉。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这一天,吃独食喽! 煌枢剡那边,他知道夜攸蝉去了冷府,就特地找个理由把冷傲宁留下,让夜攸蝉在那边尽情发挥。 冷傲宁是人精,是货真价实的老狐狸,人生阅历是夜攸蝉的十几倍,饶是夜攸蝉天生聪明狡诈,目前为止也不可能真赢的过冷傲宁,所以煌枢剡作为优秀的丈夫,此刻应该做的是暗中帮一把,而不是直接插手。 严格来讲,留下冷傲宁的不是煌枢剡,而是授意他国首脑,以冷傲宁今日辛苦劳累为名,邀请冷傲宁一起吃吃饭喝喝酒放松放松。 他国首脑不明白其中缘由,只当煌枢剡是体虚右丞相,有一些敏感多疑的,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仅仅只是奇怪而已。 右丞相府邸,晚膳已经准备好。 夜攸蝉是最先跑到正厅的,大致粗略的一看,然后吸吸鼻子、闻闻味道……好家伙,不愧是贪官中的战斗机啊!食材用的都是极致的高档货,连调味料都非常精细,可见冷府各位的生活是多么滋润,哪怕被皇帝冷落、敌视,也影响不到生活品质。 没办法,就是有钱啊! 虽然她的主要目的是刺探,但面对如此这般美食,啥目的都瞬间抛之脑后,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餐桌移不开,口水流的稀里哗啦,甚至有些来不及吞咽,直接溢出嘴角。 夜攸蝉左左右右的看看,正厅除了侍女,目前只有她和红裙、绿萝,连金眸雪狼都没回来,不知道它野到哪里去了。 接下来,夜攸蝉忍了几秒钟,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是皇后啊!堂堂煌罗王朝皇后啊!哪里用得着等别人,应该是别人等她才对,所以……这些美食,她完全是可以独自享用的。 然后夜攸蝉就坐下来,拿起筷子尽情开吃! 冷府的侍女有点尴尬,但对方是煌罗王朝皇后,她们没资格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当背景。 红裙是很熟悉夜攸蝉的种种习惯的,最近绿萝也熟悉了许多,都知道夜攸蝉用膳不需要她们备菜,只需在一旁为夜攸蝉倒一杯水就好。 其实冷轩铭早就到了,在夜攸蝉刚刚开始吃时就到了,不过他刚被冷贵妃训斥一番,猛然意识到夜攸蝉的可怕性,突然有点不敢独自面对夜攸蝉,所以才会踌躇在正厅门口,满脸的苦恼犹豫。 冷轩铭原以为,夜攸蝉突然到冷府是来搞事情的,所以他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也没怎么重视;但刚刚冷贵妃告诉他,夜攸蝉不是来搞事情的,而是有所怀疑前来刺探的,所以接下来的一言一行都要多加注意。 天知道冷轩铭最不擅长的就是控制自己、多加注意,他心直口快,极容易被情绪左右,很多时候他说出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这些点冷贵妃都有摆在明面上说清楚,所以冷轩铭有点担心、有点害怕,万一进去后一不小心说漏嘴,那可不是糟糕那么简单的级别。 在夜攸蝉堪称神奇的灵敏嗅觉下,她早就发现了冷轩铭在门外,至于为什么没进来,她一丁点都不关心,短时间内不进来最好,这样就没有人和她分而食之了。 冷贵妃梳妆打扮后,在侍女的陪同下步伐缓慢的来到正厅,其实她是可以在卧房内用餐的,但她实在担心冷轩铭会无法谨言慎行,就算此举有些冒险,也比让冷轩铭独自面对夜攸蝉来的好。 结果冷贵妃走近一看,冷轩铭还踌躇在正厅门口没进去,偷偷摸摸瞄着正厅里的情况,就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冷轩铭见到冷贵妃款款而来,顿时高兴的喜形于色,犹如看到一棵救命稻草般,差点就控制不住身体向冷贵妃靠过去。 冷贵妃犹如没看到门旁边的冷轩铭一般,迈着优雅缓缓的步伐走进正厅,与冷轩铭擦肩而过时,冷贵妃给冷轩铭使了眼色,但冷轩铭能懂多少,她真不敢保证。 “臣妾来晚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冷贵妃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夜攸蝉身边行礼请罪。 “哦……”夜攸蝉啃着小羊排,粗略的看一眼冷贵妃。“用膳吧。”她摆摆满是油的爪子,一副甚是不在意的口吻。 “……多谢皇后娘娘。”冷贵妃行礼谢恩,然后坐在了……距离夜攸蝉相对较远的位置,因为她发现,夜攸蝉附近的菜肴,都已经被风卷残云干净。 在冷贵妃坐下不久后,冷轩铭终于登场,装作一副很不愿意来,却不得不来的不耐烦模样。 冷轩铭也向夜攸蝉行了礼、请了罪,不过夜攸蝉并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停顿好久,待她消灭掉一只烤乳鸽后才让冷轩铭入座。 夜攸蝉是故意的,这谁都看的出来,但不管冷轩铭多么不爽,也只能忍,不能发作。 “这么晚了,冷丞相怎么还没回来?”吃饱喝足后,夜攸蝉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心满意足的摸摸鼓鼓的胃部,有点懒懒的问。 “回皇后娘娘,刚刚父亲传讯来说要陪各国首脑用膳,会回来的晚一些。”冷贵妃回答道。 “哦……这样啊,最近枢剡哥哥还真是重用冷丞相啊。”夜攸蝉看似无意的嘀咕着。“其实本宫也希望枢剡和冷丞相的关系缓和一些,毕竟是三朝元老,忠君爱国,虽说小公子嚣张一些,但最近也改善了不少,俗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宫相信接下来枢剡应该会稍微提拔提拔小公子一些吧,毕竟总是这样在家闲着不太好。” 夜攸蝉这番话,其实没有丝毫的好意,他们两方都心知肚明,事已至此,发展到这种程度,煌枢剡是绝对容不下冷傲宁的,现在重新重用冷傲宁,显然是有目的,只是冷傲宁猜不透那目的究竟是什么。 冷轩铭脑袋确实不太灵光,但他听着夜攸蝉的话,觉得特别不是滋味,仔细回味回味,也能找到几处夜攸蝉的故意挑衅、折辱,所以当怒气上涌,直冲天灵盖险些失控时,是冷贵妃不着痕迹的按住了他。 冷贵妃虽然按住了冷轩铭,但却挡不住冷轩铭的表情眼神,不过没关系,夜攸蝉完全可以当做看不到。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这一天,密室与禁术与干尸 “皇后娘娘说的是,承蒙陛下仁爱,冷家日后定当倾尽一切效忠陛下与煌罗王朝。”冷贵妃保持着良好优雅的微笑,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夜攸蝉的挑衅、折辱。 夜攸蝉盯着冷贵妃一秒,果然很奇怪,如果是以前,她若说出这样的话,冷贵妃肯定瞬间爆炸,会将所有情绪写在脸上,才不管她是不是皇后,肯定会气愤不已的来一番唇枪舌战。 但她面前这位冷贵妃,非但没有丝毫生气不悦的情绪,反倒平和非常,没有任何波澜,好似真的没听懂那番话显而易见的意思一般,优雅从容的应对着。 这不是性情反常啊!简直就是换了人设! “那就好,记得你说的话。”夜攸蝉满意的颔首点头,并给予冷贵妃一定程度上的提醒。 夜攸蝉不是话痨,不过论没完没了的东拉西扯,应该没多少人是她的对手。 她觉得金眸雪狼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这么久还不回来,不过……这世间有点长啊,该不会掉入陷阱、遭遇危险了吧? 这种可能性虽然不高,但如果金眸雪狼倒霉,直接偶遇龙苍薄,那绝对是要悲剧的节奏啊! 被夜攸蝉稍稍担心着的金眸雪狼目前正在冷府后花园里,再严格点说,是在隐藏在后花园花丛下的密室里,金眸雪狼对奇门遁甲并不了解,但它拥有仅次于夜攸蝉的嗅觉,靠近后仔细闻一闻,就能确定哪里有问题。 不过这次金眸雪狼来到后花园后,并未立即发现密室的存在,这完全是因为各种各样的花香太浓烈、太杂,萦绕在它的鼻尖挥散不去,虽然能从中闻到一点“怪异”,但却迟迟无法确定方位,以及“怪异”的缘由。 等到它终于适应这些浓烈花香,找到密室入口时,已经夜幕降临,它能闻到夜攸蝉的味道,估计夜攸蝉八成没有走的意思,便打开密室门,悠闲悠哉的走了进去。 密室通道一直向下,延伸到很深的地底深处,灯光很是昏暗,视线很是不佳,不过这些对金眸雪狼构不成任何影响,它顺着“怪异”的味道继续向深处靠近,渐渐开始闻到“怪异”意外的味道。 有血腥味,还有禁术的味道。 通道结束后,金眸雪狼走进偌大的、犹如广场式的房间内,这空旷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尊十分庞大的青铜四羊方尊鼎,鼎内微微传出一点轻微的、咕嘟咕嘟的声音,鼎下的地面刻画着血红色的禁术阵法,繁琐的纹样,繁琐的文字,很难懂,但金眸雪狼却懂。 阵法边缘摆着一圈未点燃的白烛,东南西北的十字位置摆放着被剥去皮毛的动物尸体。 四羊方尊鼎的正上方悬挂这一颗极其罕见的青色夜明珠,正发挥着夜明珠的作用,照亮这个密室。 这些对金眸雪狼来说都是比较熟悉的,最吸引它实现的不是别的,正是四壁悬挂的、密集的犹如干尸的尸体,粗略计算,最起码也有五百人左右。 金眸雪狼闻到的味道不是干尸味,而是人的血肉灵魂成为极品的味道,那种味道很复杂、很刺鼻、很沉重,所以金眸雪狼只能用“怪异”来形容。 夜攸蝉和煌枢剡提起冷家时,总是用“怀疑”这两字,很保守,但现在金眸雪狼无比笃定,冷家与龙苍薄有着无比密切的关系。 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具具干尸,金眸雪狼的眸色越来越冷,他虽出身于庙灵山,虽是庙灵山的化身,但也一样有人的喜怒哀乐,它现在很气愤,非常气愤!如果此刻龙苍薄在的话,它一定会不顾结果的冲上去。 可惜龙苍薄不在,四羊方尊鼎虽然在这里,但龙苍薄显然已经许久没来过,否则鼎里的东西不会炼化的那么过分,而且看那些干尸的状态,显然已经死了很久。 不过龙苍薄虽然不在,但这四羊方尊鼎毕竟是增强龙苍薄力量的必须物品,虽不只有一尊,但也必须要有人守护着,而那位守护四羊方尊鼎的人,正从金眸雪狼右侧的密室房间里走出来,与金眸雪狼对峙着。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衣服和长靴,身材高挑纤细,面容英俊,但却十分苍白,眼下的黑眼圈非常明显,唇也不带一丝血色,腰间皮带上悬挂着一圈儿暗器匣,看起来虽弱不禁风,随时会倒下,但事实上此人很强。 “真没想到,曾经名号响彻庙灵山的千机真君竟然会给龙苍薄卖命,是你堕落了?还是我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金眸雪狼自嘲道。 金眸雪狼是知道眼前着气色超级不好的男人的,此人名叫千机,曾经是非常有实力的修仙者,以修炼暗器为主,年纪轻轻就将各类暗器使用的出神入化,加以改良的特殊暗器更是有极强的大面积杀伤力。 金眸雪狼知道千机时,他研究的虽然是暗器,但为人性格却非常坦荡豪爽,和现在这种阴郁模样截然不同。 “我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记得我。”千机垂下眼眸,响起沙哑的声音。 “为什么会成为堕魔?”金眸雪狼单刀直入的问。 “当你明白在绝望里求生,迎来的是更深更狠的绝望时,你就会知道我成为堕魔的理由。”他曾经也有幸福的家庭,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女人,义气的兄弟,很多人崇敬的身份、地位、名声。 但当突然有一天,他拥有的一切背叛他、出卖他,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时,他才明白,原来他认为的幸福都是虚伪的假象,从一开始就是陷阱、就是圈套,不管是妻子女儿,还是兄弟朋友,都是为有朝一日将他送入地狱而存在的。 在他小有名气时,他遇见了温柔的妻子,两人从相识相知相爱,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婚后不久他们拥有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贝,他沉浸于幸福,同时更加努力的修炼研究,最终炼出可以称为神器的千机匣。 结果他的妻子却协同他的好兄弟,陷害他、重伤他,夺走千机匣,将他扔下万丈深渊,坠/入无尽的黑暗,在深渊的黑暗里受尽折磨,拖着残废的身体在绝望中挣扎,迎来的仍然是无尽的绝望。 正文 第414章 这一天,你必须死! 千机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为了千机匣,这样说有些太牵强。 后来千机才知道,他的温柔妻子爱上了他的兄弟,他的好兄弟嫉妒甚至痛恨他的能力,然后他的好兄弟和温柔妻子联合害的他痛不欲生。 而最让千机愤怒的是,那可爱的女儿竟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孩子竟然是妻子和好兄弟的…… 这世上也许有许许多多类似的事,但对千机而言,确实毁灭性的绝望。 金眸雪狼没兴趣听千机的故事,它活的太久,早就看尽这世间百态,就算知道千机的遭遇,它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充其量只会感叹一声。 “龙苍薄派你守护四羊方尊鼎,可见他确实很重视这鼎啊……”金眸雪狼若有所指的看一眼旁边的四羊方尊鼎道。 陷入记忆深处的千机猛的回神,灰暗的眼眸突然迸发出浓烈的光彩,狠狠的盯着金眸雪狼,同时精神进入高度戒备。 “别这么紧张,四羊方尊鼎虽然难得,但也不是世间仅此一尊。”金眸雪狼轻笑道。 千机没在意金眸雪狼的话,而是非常轻、快的将手放在腰间的暗器匣上,准备随时对金眸雪狼展开攻击。 这世间有多少尊四羊方尊鼎千机不关心,他只在意能否守护好四羊方尊鼎。 “你出自庙灵山,根据庙灵山的规则,你如果插手普通人的事,将遭到极其严重的惩罚,你确定要在这里多管闲事?”千机是不想与金眸雪狼正面冲突的,虽然他在龙苍薄的帮助下实力有所增长,但面对金眸雪狼,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因为他估算不出金眸雪狼的实力值。 “说的没错,庙灵山的规则惩罚确实很严重,但龙苍薄所做的事,已经于庙灵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觉得庙灵山会坐视不管?”作为庙灵山的化身,金眸雪狼也不能肆意妄为,但那些规则对它来说有很大的弹性,而且此刻它对千机说的,也并非忽悠人的无中生有。 “果然……只有牵连到庙灵山自身时,它才会显得有点人性……”千机无比讥讽的笑着,当年,他欲要报仇,杀光与妻子兄弟有关的所有人,那其中包括与兄弟有往来极深的普通人。 当时千机杀红了眼,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死在他手里的有许多普通人,不过他并不后悔,如果这世间不公,那么他就杀光这世间所有人……心怀这种极端偏激想法的千机,遭受到庙灵山规则极其严重的惩罚,每日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在庙灵山规则长久的惩罚下,造就了千机更加扭曲的内心,他怨天不公,怨恨这世间所有人,然后千机接受了龙苍薄的邀请,心甘情愿的、甚至有点兴奋的成为堕魔。 当初龙苍薄从幽暗深渊将千机救出时,龙苍薄邀请过一次千机,但当时的千机对成为堕魔这件事心怀抗拒,他很清楚成为堕魔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拒绝了龙苍薄。 但当他双手沾满鲜血,受尽庙灵山规则惩罚的折磨后,他欣然接受了龙苍薄的二次邀请。 金眸雪狼知道千机在想什么,这世上得到和失去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说,成为庙灵山修仙者,以庙灵山浓郁的灵力进行修炼,就必须遵守庙灵山的规则。 在金眸雪狼看来,千机不过是遭遇打击背叛后怨天尤人罢了。 在对峙间,金眸雪狼前爪一挥,攻击急速而起,看似是想千机发起攻击,实则瞄准的却是旁边的四羊方尊鼎。 千机早已做好战斗准备,在金眸雪狼率先发起攻击时,他右手迅速拔出匕首,左手指间夹着三枚薄如蝉翼的暗器,准备迎接金眸雪狼挥动利爪化为的锋利无比的空气刃。 然而很可惜,千机判断失误,利爪化为的孔齐刃在半途突然改变方向,笔直的、精准的向四羊方尊鼎急速而去。 千机拼尽全力移动,不断加速向四羊方尊鼎靠近,然而还是没能来得及,眼睁睁看着空气刃轰的一声将四羊方尊鼎四分五裂,而四羊方尊鼎破碎并非解释,空气刃还未停下,继续飞驰,深入墙壁后才渐渐被化解。 四羊方尊鼎碎裂满地,里面灰黑色的粘稠液体流了满地,金眸雪狼庆幸这液体没什么特殊异味,否则在这半密闭的空间里,凭它那极其敏感的鼻子,肯定会被熏的头昏脑涨。 “混蛋!”千机看着满地的四羊方尊鼎碎片,顿时怒不可遏、红着眼睛一边挥刀,一边射出暗器冲向金眸雪狼。 自加入龙苍薄麾下后,千机对龙苍薄就非常忠心,不只是因为龙苍薄救过他帮过他,还因为他觉得龙苍薄能将世间不公转变为公,所以为了龙苍薄,他会心甘情愿的做任何事。 面对直面冲过来的千机,金眸雪狼不躲不动,而是使用纯净浓密的灵力将全身包裹,它不是无法应对千机薄如蝉翼、不易察觉的暗器,只是觉得一一应对实在很麻烦,还不如弄个全身盔甲,一劳永逸。 然后千机薄如蝉翼的暗器噼里啪啦的砸在灵力构筑的盔甲上,发出嘭的声音后可怜兮兮的落地,那些暗器差点因为灵力盔甲太硬变形。 见暗器掉落,千机突然停下了脚步,那薄如蝉翼的暗器是他全身上下最锋利坚硬的武器,连这样的暗器都破不了金眸雪狼的灵气盔甲,这点很快将千机的理智唤回,开始更加谨慎的审视起金眸雪狼。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夺人性命,但……你必须死在这里!”金眸雪狼眸光凌厉的盯着千机。“为抚慰这些人的亡魂,你必须死在这里!”这一刻,金眸雪狼将其实好不压制的爆发,浓烈的威压鼓动着整个密室,墙壁开始不堪重负,哗啦啦的掉落着瓦砾。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千机瞪大眼睛,眼眸剧烈的颤抖着,满脸惊恐难以置信的神色,匪夷所思、震惊不已的盯着眼前气势爆发的金眸雪狼,他活了一千多年,从未在庙灵山见过这种灵兽,竟然仅凭威压就将他压制住了! 正文 第415章 这一天,唐僧般碎碎念 怎么会这样的灵兽?这怎么可能! 千机惊恐的颤抖着退后两步,眼睛分毫不动的盯着金眸雪狼,心想这真的是灵兽吗?世上会有这样的灵兽吗? 虽说灵兽会拥有极高的智慧,但和人类间却有着次元的差别,称呼它们为灵兽,是因为它们拥有堪比、或超越人类的智慧,但这一切指的都是智慧,而不是其他。 但眼前这只灵兽,不管是智慧还是威压,或是态度、气势,都是千机望尘莫及的强劲,这种强劲感,千机只在龙苍薄身上体会过,难道上次伤到龙苍薄的就是这只灵兽?如果真是这只灵兽,那么他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拼,伤它一分一毫也好,也算是为龙苍薄出了气。 在千机的心思千回百转时,金眸雪狼浑身散发着微弱的白色微光,在微光的加持下,金眸雪狼脚下发力,猛的冲向千机。 幸好千机反应及时,堪堪躲过金眸雪狼很直接的利爪攻击,一个驴打滚躲闪,但虽然躲开了要害,却并未完全避开,伤到了肩膀的位置,伤口不深,却也一样鲜血淋淋。 金眸雪狼瞄准的是千机的颈动脉,不过它没想到千机对驴打滚那么熟练,侧身躲闪然后一滚,叽里咕噜就躲开了它的攻击,动作虽然滑稽,但却很实用,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不过金眸雪狼的攻击并未停止,反而更加的迅猛凌厉,紧逼着千机,利爪尾巴齐上,如果不是它有点洁癖,肯定会连獠牙也用上。 没错,金眸雪狼作为一匹狼,却是一匹有着洁癖的狼,罗武殿的尾声都是它在一手操办。 千机很努力、尽全力的应对着金眸雪狼凌厉无比的攻击,但实力差距太大,任他再坚持,也有些办不到的事,比如说他很想找机会反击,可他却在不停的受伤。 比如说,这些伤都不是致命,但却已经几乎遍布全身,浑身是血,光是这流血量千机就很难承受。 金眸雪狼没有虐待对手的兴趣,千机能坚持这么久,确实是千机自己的本事,不是它手下留情,但它确实有保留实力,而当它不再保留实力时,就是千机的死期。 最后,金眸雪狼的利爪穿透了千机的胸膛,收回利爪时,它还特地带出一些千机的脏器,比如说心脏肝脏什么的,免得千机被龙苍薄捡回去,再有生还的可能性。 利爪离开千机体内时,千机喷出一口鲜血,眼睛渐渐归于灰暗,渐渐归于死灰,最后彻底失去光彩。 倒地后,千机迅速被鲜血浸泡其中,他睁着眼睛,眼里有着浓浓的不甘。 不甘心又能怎样,人死如灯灭,哪怕是龙苍薄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哪怕是庙灵山神殿也没有起死回生的禁术存在。 站在千机的尸体旁,金眸雪狼无奈的叹着气,千机已是堕魔,它身为庙灵山化身,是不被允许为堕魔许下祝福的,所以它只能叹气。 环顾周围,四羊方尊鼎被它毁了,禁术阵法也毁的差不多了,这里的死者应该移出去厚葬,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但这些暂时都不能做,起码要在煌枢剡和夜攸蝉亲眼来看过后才能做。 该做的事做完了,金眸雪狼甩甩沾到鲜血的前爪离开了密室,正好后花园里就有人工湖,用来洗洗沾血的爪子再合适不过。 作为一只爱干净的金眸雪狼,它决不能允许任何东西弄脏它的皮毛,迫不得已的话,也要立刻马上洗干净。 正厅里,餐盘什么的已经撤下,由精致的糕点高档的水果替换。 而夜攸蝉则一边继续享用着,一边唐僧附身,滔滔不绝的犹如滔滔江水,因为有水果在,她一点都不觉得口渴,而且就水果的话题,她都能说上好一阵,听的冷轩铭直接趴在了桌上,听的冷贵妃一直在点头。 红裙和绿萝清楚夜攸蝉喋喋不休是故意为之,所以在夜攸蝉将话题转到她们身上时,两人也会努力说上两句,但奈何夜攸蝉的思维太跳跃,她们尽全力也跟不上啊! 这边,夜攸蝉扔在喋喋不休。 那边,冷轩铭终于忍无可忍,拍着桌子猛的站起身。 冷轩铭拍桌子没用多大力,但正厅里除了夜攸蝉的声音外没其他声音,所以冷轩铭拍的这一掌格外清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个……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您不累吗?”冷轩铭似乎被夜攸蝉一顿长时间碎碎念,磨平了不少棱角,他非但没有情绪暴走,还露出了笑意,虽然是挤出来的。 “嗯……说的也是啊,时间确实有点晚了。”夜攸蝉看看外面的夜色,确实已经黑的彻底,不过有月光在,倒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是时候该回去了,回去的太晚枢剡该担心了。”说着,她站起身,伸伸懒腰,顺便打了一哈欠。 夜攸蝉说离开,其实是闻到了金眸雪狼的味道,而且味道正在变浓,说明金眸雪狼在向她靠近。 冷府各种花香浓郁的花卉太多,而且杂乱无章,害的夜攸蝉的灵敏嗅觉在这里非但没起到多少作用,还饱受折磨。 花香清新是不错,但太多种类的浓郁花香混在一起,那可是极其难以言喻的糟心味道。 正如夜攸蝉所料,金眸雪狼很快出现在了正厅门口,接下来夜攸蝉没在做停留,而是在冷轩铭和冷贵妃的恭送下离开了冷府,然后乘坐豪华型马车回皇宫。 一到马车上,夜攸蝉就直接卧倒,其实说了那么多没用的话,她也挺累的,尤其是吃饱喝足犯困的时候还要坚持说,简直就是另外一种类型的酷刑啊! 夜攸蝉盖着被子有点昏昏欲睡,金眸雪狼没说什么,她也没急着问,回到皇后见到煌枢剡,一起说反倒省事。 冷家的地下密室非常深,否则金眸雪狼毁掉四羊方尊鼎时,地面就会感觉到明显的震颤,接下来它与千机的战斗,更是会引起接连不断的震动,然而震动都在漫长的传播途中消散,并未延伸到地面。 一般密室绝不会有那种深度,恐怕那密室就是为炼化祭品而修建的,而冷家也早就与龙苍薄有关系。 正文 第416章 这一天,夜行夜探 估计龙苍薄在这些年里,没少残害煌罗王朝的子民,就单单冲这一点,就足够煌枢剡灭冷家九族几百次,冷家不可能没考虑过这些,但却做的这么肆无忌惮,看来是有十足的自信啊! 想到这里,金眸雪狼不禁扬起嘲讽的嘴角,这人啊,什么都不怕,就怕摸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看不清未来形势,识不清合作方残酷冷血。 冷家自以为能接住龙苍薄的力量,助煌若寒得到皇位,却没料到煌若寒根本不同意,更料不到龙苍薄压根儿没想他们,只是冷家利用起来很方便,所以龙苍薄才会选择冷家。 不过棋子也是有重要和不重要的,像北安国王那种,就是不重要的,像巫铮那种就是比较重要的,像冷家这种就是相对很重要的,像娇美艳那种就是非常重要的。 金眸雪狼很好奇,就现在来看,龙苍薄利用这么多国家的关键人物,等同于下了一盘大棋,它很想知道,龙苍薄谋划这么多、利用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夜攸蝉他们前脚刚走,冷傲宁就回到了冷府,得知夜攸蝉在冷府待了许久后,他第一时间赶到地下密室,这是冷家最大的秘密,万一被发现,绝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但冷傲宁赶过去一看,密室内一切正常,丝毫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 这点让冷傲宁疑惑,同时也让冷傲宁放下了悬着的心,但也不能完全放下,他对夜攸蝉突然造访充满不安。 金眸雪狼除了是只洁癖狼外,还是一只做事滴水不漏的狼,利用灵力幻化出幻象,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幻想不是长久之计,具体该怎么做,需要煌枢剡做决断。 金眸雪狼无法确定龙苍薄会不会、何时去冷家的地下密室,所以它在回宫后的第一时间,就把它所见的一切告诉了煌枢剡,它想,煌枢剡应该会有办法封闭地下密室,让龙苍薄如法进入。 夜攸蝉是说风就是雨的雷厉性格,当晚她得知冷府隐藏的秘密后,当机立断催促煌枢剡带她夜探冷府。 向来无底线宠着夜攸蝉的煌枢剡,自然不会拒绝,在夜深人静时,两人特地应景的换上夜行衣,然后一点都不小心翼翼的离开皇宫,疾行靠近着右丞相府。 煌枢剡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快到几乎让夜攸蝉无法正常呼吸的程度,不过她仍然是兴奋的,因为她在煌枢剡的怀里,切实的体会到了一把飞檐走壁、急速前行的刺激感,要知道,这种经验,她只能看着武侠片自己幻想幻想。 乘坐豪华型马车抵达冷府需要两小时的时间,而煌枢剡仅用两分钟便抵达冷府,抵达金眸雪狼所说的后花园。 毕竟是夜探,晕晕乎乎的落地后,夜攸蝉忍着没感叹惊叹,而是专心致志的在浓郁杂乱的花香里寻找密室的入口。 这次夜攸蝉过来寻找,要比金眸雪狼容易许多,金眸雪狼在里面大开杀戒一番,血腥味还新鲜着呢,比较容易在众多花香里锁定。 “这边。”夜攸蝉压低声音,对煌枢剡招招手。 夜攸蝉蹲下来,拨弄拨弄茂盛的花卉,然后找准位置把手伸进去用力一拽、一端,稍微有点费力的将伪装成土地,一米三左右大小的正方形棕色木盒子,连同花土、花卉一起搬离原位,隐藏在这之下的,就是密室的入口。 “额滴神,金眸雪狼在里面干了什么!”夜攸蝉迅速的捏着鼻子,密室里浓烈的血腥味噼里啪啦的袭来,冲的她头昏脑涨。 那血腥味是真的很浓,连煌枢剡都闻的清清楚楚,何况嗅觉灵敏到诡异的夜攸蝉。 走进密室入口时,夜攸蝉拽起煌枢剡的袖子捂上自己的口鼻,被熏太久的话,她觉得会影响她的智商。 随着深入,夜攸蝉发现密室里有的不只是血腥味,还有些很陌生的怪异味道。 而很快,夜攸蝉便知道了,那“怪异”味道竟然是几百具干尸,一具具齐刷刷的悬挂在墙壁上,摆放的非常规整,而且这量,显然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 视线从众多干尸上移开后,夜攸蝉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千机的尸体,而是被金眸雪狼毁掉的四羊方尊鼎,碎的确是碎的很彻底,但四羊倒是有两头还算完好,轮廓比较完整。 “这……是哪国的羊啊?”夜攸蝉蹲在地上,双手捧着羊头给煌枢剡看。“恕我孤陋寡闻,实在是没见过这么……丑的羊。” “应该是恶魔,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羊。”煌枢剡接过羊头,仔细看一番后说。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夜攸蝉点头,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很多神话里经常提到山羊形恶魔,后来杜撰杜撰、胡扯胡扯,山羊就成了恶魔的象征,但那些都是胡编乱造的啊,难道在这里是货真价实的?”难道她“家乡”那些不靠谱的神话,到这里都会变的靠谱? 那可真……不靠谱。 “不好说。”煌枢剡摇头,随手将羊头扔掉,然后继续观察这间密室。 “你说,这四羊方尊鼎是不是很值钱啊?”夜攸蝉粗略的扫几眼地上的碎片,青铜材质的,年代久远的,保存完整的,在她的“家乡”,可是很值钱的。 “不好说,但很稀有,全世界只有三尊,这尊……看起来应该有上万年了。”煌枢剡知道夜攸蝉的小财迷心思有升起了,作为优秀的丈夫,自然要提供所知的所有信息。“不过蝉蝉也知道,万年在这里并不是特别久的时间。”随随便便一人就能活几百年,修仙者更是能活几千年,万年……一点都不久远。 “单就稀有性来说,还是比较有收藏价值的,不过这个……”夜攸蝉拿起一块碎片,上面还粘附着炼化过度的祭品,她虽然不是那粘性液体是什么,但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夜攸蝉的直觉是很敏锐的,那些粘性液体让她全身都不舒服,远比目睹这么多具干尸更让她不舒服,再参考龙苍薄掌握的禁术,足以推测到这些粘液的前身是什么。 正文 第417章 这一天,玄瑯金卷 夜攸蝉和煌枢剡都不是普通人,更严格点来说,他们都不是正常,所以他们在目睹那么多干尸,目睹千机血淋淋的尸体,目睹这些有特殊作用的粘液时,他们很平静、很镇定,泰若自然的犹如在逛集市。 不过两人还是有些许不同的,煌枢剡不会因其他人有任何情绪波动,但夜攸蝉做不到这点,所以她才会觉得不舒服。 “三尊啊……被金眸雪狼毁了一尊,还剩两尊,都在龙苍薄手里吗?”夜攸蝉问。 “据资料记载,余下的两尊有一尊在晋国。”煌枢剡回到煌枢剡身边,帮她清理清理夜行衣上沾到的灰尘。 “晋国……我想如果龙苍薄知道四羊方尊鼎被毁,晋国肯定会不妙。”夜攸蝉眯起眼睛,笑的特别奸诈狡猾。 “但是现在这件事还不能暴露。”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他知道夜攸蝉一直对晋国各种讨厌,他也想帮夜攸蝉出气,但要解决掉冷家和龙苍薄,这些就要暂时放一放。 “我知道,我只是想想而已。”夜攸蝉摆摆手,表示她这么冰雪聪明,怎么会想不到那些。“这龙苍薄吞噬掉这么多人,致力于增强实力这么多年,力量竟然仍然远不及你,你说他会不会觉得很憋屈?”反正要是她,她肯定憋屈。 “不会。” “为什么?”那家伙果然不正常,她是正常人,所以她觉得憋屈。 “因为他很自负,哪怕输给我,也依然自负。”煌枢剡将龙苍薄那人看的比较透彻,在每次交锋间,他都能感觉到龙苍薄那比天高的自信、比海深的野心。“输给我并不是问题,他有他的手段可以迅速增强实力,他坚信在下一次,绝对能赢过我。” “这样的想法会一直循环着?”夜攸蝉眨眨眼睛问。 “嗯。”煌枢剡颔首。 “他好强啊……”这么坚韧的精神,这么乐观的自信,夜攸蝉都忍不住有点想为龙苍薄竖起大拇指了。“接下来怎么办?你有办法让龙苍薄无法靠近密室?” “……把业火黑刃留在入口应该可以。”煌枢剡想了想说。 “你当业火黑刃是万能的啊!”夜攸蝉翻着白眼吐槽着。“给你看看玄瑯金卷,这玩意虽然是兵法,但……应该会有吧。”她手头上只有这玩意能研究研究,不过关键是她仍然看不懂玄瑯铁卷上的字。 这次绝对不是夜攸蝉不好好学习,而是玄瑯金卷上的文字不属于煌罗王朝,那文字不属于任何国家,是一种非常非常古老的远古文字,能不能看的懂全看悟性。 夜攸蝉自认为他悟性挺高的,但……她一个字儿都看不懂,看一眼就头昏脑涨想睡觉,然后她就特别想找圆寂的空罗谈谈,麻蛋的,她悟性不够,干嘛还把这玩意送给她?存心给她添堵吗?! 作为悟性极高的煌枢剡,自然是一眼就看懂了玄瑯金卷,别问他为什么能看懂,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仿佛玄瑯金卷的内容,直接投射在他脑海里一般,然后就自然而然的懂了。 煌枢剡乖乖的打开玄瑯金卷,别看这东西金灿灿的小小一卷,展开后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饶是煌枢剡头脑强悍,目前为止都没有全部阅览。 最终,煌枢剡并未找到有什么办法,就依照他说的,把业火黑刃插入密室大厅入口的地面,能不能阻挡住龙苍薄……全凭运气吧! 本着这么不负责任的想法和做法,煌枢剡背着夜攸蝉离开了密室,离开冷府前,两人特地将密室入口恢复原状,看不出和打开是没两样后,两人才悄无声息的撤出冷府。 第二天,煌枢剡修书一封,让暗探将这封信亲手送到晋国国王手里,不管这晋国国王在晋青青这件事上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煌枢剡作为煌罗王朝的皇帝都必须拿出强硬且愤怒的态度,让晋国明白惹怒煌罗王朝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晋国国王能拿自己的女儿做祭品,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肯定不会在乎开战后子民的生死存亡。 煌枢剡理解夜攸蝉的想法,不过这是必须的流程,先是提醒,后是警告,如果晋国不在意,那么他也不介意麻烦点,出兵让晋国在意在意。 群国宴第十天的夜晚非常热闹,远比第一天的宴席热闹许多,而且各国首脑彻底收起小心思,正确的进行着文化经济交流,偶尔还会切磋下手下武将的武艺高低,偶尔还会安排单身青年男女们相相亲,一切都是那么祥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夜攸蝉说,这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给他们点狠狠重重的颜色看看,才知道怎么做才对,说白了,就是找虐。 当晚的宴席是欢送宴,所以省略掉许多繁琐麻烦的规矩,让参加宴席的人尽情享受、尽情畅饮。 桌上有美酒美食,中央红毯上有美女伴舞,陪着欢快的音乐,许多人拘谨的内心都渐渐放开,开始举杯畅饮、尽情欢笑,仿佛卸下所有枷锁,回归于本质,回归于纯粹。 乱七八糟的宴会夜攸蝉不喜欢,但这种充满欢声笑语的她倒是很喜欢,当晚她的情绪有那么一点点激动,拿着一双筷子,飞奔着到各桌去拼……吃,成功吃倒一片又一片后,她被煌枢剡逮了回去。 煌枢剡不是不让夜攸蝉吃,只是按照夜攸蝉那拼命的程度,她明天绝对会胃疼。 当晚,最忙的不是御膳房,而是御医院,因为夜攸蝉实力太强,不仅吃倒一片又一片,还把不少人吃到吐,吐的天昏地暗的那种,然后御医院的御医纷纷出动,开始熬制增强消化、调节肠胃功能的药。 自从姜沉成为御医院院长后,他一直主张无论是抓药、煎药、熬药等等都要御医亲手完成,作为一名优秀的医者,必须对每一环节熟悉到信手拈来。 夜攸蝉也被煌枢剡喂了一碗药,而当众人喝完药后,燃放烟花的时间也到了,烟花燃放的地点比较远,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到视觉效果,当烟花在夜空逐一绽放时,绚烂将夜空点缀的无比美妙。 正文 第418章 这一天,秀女选拔 烟花盛开绽放的瞬间,许多人仰望着夜空,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吃撑的难受感,呕吐的恶心感,完全沉浸在烟花的璀璨中。 这一晚的宴会结束,也就预示着群国宴的结束,各国首脑必须在第一时间离开甯都,离开煌罗王朝,不是因为作为他国首脑不能毫无缘由的停留他国太久,而是他们离开国家太久,心系着国家的同时,也在头疼着堆积许久的政务。 群国宴结束后,甯都突然安静了许多,他国首脑住在甯都皇宫,而其他随行人员,则是安排在甯都上城的各大酒楼,所以这些酒楼每天都如同庆典般热闹,尤其是夜晚,欢歌笑语不断。 当然,相伴的也有许多惹是生非,不过这些都在少数,毕竟能被带来参加煌罗王朝群国宴的,都是各国的重要人物、人才。 当夜攸蝉以为群国宴后,她可以和煌枢剡来几个小约会啥的,结果没过几天,群国宴的余温还未彻底消除,就被告知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秀女选拔。 秀女选拔是什么意思,是显而易见的意思啊!为皇宫选一些新的侍女,因为每年都会有不少侍女离开,嫁人的嫁人、创业的创业,离开的理由许许多多,也就造成皇宫内侍女一直紧缺的状况。 秀女选拔自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为皇帝从中挑选杰出的佼佼者,充填充盈皇帝的后宫嫔妃,有些人如果幸运,得到皇帝的青睐,那极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过获得皇帝青睐这事儿,在煌枢剡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而且自他知道秀女选拔即将开始时,就直接下旨,言明只选侍女,不选嫔妃,如有违抗旨意,或从中收受贿赂者严惩不贷。 煌枢剡对夜攸蝉一心一意,这是朝廷内外都非常清楚的事情,所以当上朝是提起秀女选拔时,只有两三名资历极老的老臣侧面的说了说充填后宫的事,结果被煌枢剡一个眼神看过去,就都闭上了嘴。 经过这么久的时间,这些朝臣也都明白了,夜攸蝉是煌枢剡的逆鳞,只要不涉及夜攸蝉,煌枢剡这儿就什么都好说,再者煌枢剡确实是有实力、有才能的皇帝,他们这些一心为煌罗王朝的朝臣,自然处处都顺着来。 和刚刚开始相比,现在朝臣已经很少有人会反对煌枢剡的决策。 煌枢剡是强硬的,所以刚开始有人反对,他采取的策略非常强硬,所以众朝臣开始不再反对煌枢剡的各种决策时,不是因为相信,而是因为畏惧和无奈。 俗话说的好,时间能证明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众朝臣逐渐发现,煌枢剡虽然强硬、虽然霸道,但他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正确的,都是包含最大利益的,所以无奈、畏惧的朝臣们渐渐开始心悦诚服。 自从知道秀女选拔后,夜攸蝉就各种烦啊!虽然煌枢剡下了旨,但这种有油水可捞的事情,哪怕煌枢剡树立的形象再可怕,圣旨下的再明白,也会有不少人愿意顶风而上。 因群国宴引来的那些美人们刚走,就又迎来秀女选拔,夜攸蝉敢打包票,那里面肯定有不少人觊觎着煌枢剡,抱着绝对要接近煌枢剡,绝对要赢得煌枢剡的青睐的决心。 随便一想想就觉得好麻烦的夜攸蝉,决定偷偷深入“敌营”,一探今年的秀女们到底是什么水准。 夜攸蝉特地支走绿萝,然后偷到绿萝的侍女衣服穿上,蹑手蹑脚高度警惕的递到秀女宫。 没错,秀女选拔地点、培训地点的名字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偌大的秀女宫坐落于皇宫的西北角,其中包含卧房十三间,练功房三间,戒律堂一间,杂物房两间,以及非常宽敞整洁的庭院。 夜攸蝉爬上秀女宫墙头时,女官副总管清荷正在对参选的秀女们训话,她简单粗略瞄一眼站成三排的秀女们,用一句话形容……真是参差不齐啊! 三排秀女,每排十人,一共三十人,而在这三十人里,只有五人能留下皇宫里,选拔条件就是这么苛刻。 清荷和莺语是多年好姐妹,和莺语端庄娴静的性格不同,清荷的性格和她的名字非常不符,她骨子里有些狂野因子,做事做人都非常麻利,性格很火辣,嘴巴很毒,训起人来毫不留情,经常把手底下那些小侍女们训哭。 清荷讲究的是能动口绝对不动手,光用嘴炮就能将人说的五体投地,就这方面来讲,夜攸蝉是非常佩服清荷的。 夜攸蝉找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继续趴在墙上进行观测,她发现这些秀女有一共同点,似乎都有着良好的出身,比如说她们身上穿的衣服质地特别好,比如说她们那皮肤,别管颜色怎么样,总之都非常细腻光滑。 最重要的是她们的手,别管胖瘦、长短,一看就是从没做过任何粗活的手。 秀女是从全国各地选拔而来,在地方进行第一轮选拔,然后到甯都再进行第二轮选拔,第二轮留下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皇宫,进行第三轮选拔。 都第三轮了,还这么良莠不齐,说没水分,谁会相信啊! “从现在开始,你们将在皇宫里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在这期间,你们要学习的很多,但我只提醒你们一点,收起不该有的心思,惹祸上身的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起的!”清荷漫步在众秀女面前,声音铿锵有力、底气十足,气势强的让某些心高气傲的秀女,顿时蔫了许多。 但这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过分自信的人,尤其自小被许多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被许多人赞美追捧的人,更是自信的高昂起头颅。 夜攸蝉是很擅长很懂得观察的,在清荷训完话后,她就看到了一位特别突出的秀女轻蔑的扫了一眼清荷,她敢保证,这人绝对是要死的节奏。 “清荷大人,我们不是很懂不该有的心思是什么意思,您能不能说的明白点?”高傲的犹如白天鹅的秀女,嘴角含着自信的笑意,眼神充满蔑视,完全当清荷的话是耀武扬威。 正文 第419章 这一天,皇后娘娘摔懵了 不得不说,这名秀女长的确实不错,身段不错,相貌不错,唯独气质差了那么一点点。 清荷冷冰冰的眼神看一眼那名秀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作为忠心耿耿的女官副总管,是非常清楚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情比金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她一定会尽职尽责的为两位主子铲除掉。 “娇媚,你过来。”清荷对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娇媚招招手。 “清荷姐。”娇媚几步走到清荷身边,模样特别的一板一眼。 “去,把她扔出去,哪来的回哪去,再不听话就直接揍她一顿。”清荷相当霸气霸道的大手一挥。 “是。”娇媚点头,随后向那名秀女走过去。 那名侍女一听清荷的话顿时有些慌,不过仍然傲气的很,下巴扬的高高的,不服气的说:“则已经是第三轮,不到最后,你没有全力赶人!” “不巧,皇帝陛下特别委任,我有所有决策权。”清荷冷笑一声,就这等货色,还想去引\/诱皇帝陛下,简直可笑。 然后,那名秀女就被娇媚生拉硬拽出了秀女宫,期间那名秀女的哀求、贿赂、咒骂一直没听过,不是一般的吵,当时清荷就觉得把她扔出去太明智了,就冲这不知死活的样,如果留下她,日后不知会搞出多少幺蛾子呢! 娇媚出了秀女宫后,就把那名秀女交给了侍卫,交代一声该怎么做后,便转身回到清荷身边。 “那不是之前行刺的江湖女吗?”夜攸蝉敲着调皮的小脚丫,视线落在娇媚身上嘀咕。 她记得这娇媚被抓回来后关了好长时间,后来还把娇媚和娇云关在了一起,再后来煌枢剡把娇媚放了,这娇媚自愿留在宫里恕罪,煌枢剡就把娇媚扔给了莺语,这次参与秀女的选拔工作,估计也是莺语的意思吧。 其实娇媚被抓回来后,夜攸蝉就没怎么关注过,不过相貌倒是一直记得。 “今天是第一天,先带你们熟悉熟悉接下来三个月要生活的地方,明天开始学习宫规。”清荷是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官,她喜欢凡事都做的随性一点,但该守的规矩必须要守,一点都马虎不得。 “清荷大人,平时没事时,我们可不可以在皇宫里逛一逛?”一位长的娇小可爱的秀女,非常客气礼貌的询问道。 清荷扫一眼这位秀女,不管这秀女有什么样的心思,就冲礼貌这点,她也会给一些回应。 “可以,但只许逛,不能深入,尤其是琰心殿、御书房、修政殿等地方,最好不要靠近。”清荷说的很清楚,暗示的也很清楚,这些人惜不惜命,就看她们自己了。“跟我来吧。” 接下来,清荷便带着29名秀女们大致的在秀女宫走了一圈,然后就把她们扔在秀女宫自生自灭了。 清荷是真的走了,不是假的,不过因为刚刚清荷的下马威,有些不安分的秀女也安分了,哪怕清荷不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算知道琰心殿、御书房是煌枢剡的地界,她们也找不到啊! 夜攸蝉见清荷走了,见这些秀女各自分房间去了,她也就准备离开了,但当她起身时,却发现她胸前的衣服和墙顶不易被发觉的倒刺激烈的纠缠到一起,她其实是准备用点力直接挣脱纠缠的,结果却用力过猛,一个不稳,一个晃悠,直接背朝地面摔在了秀女宫里。 当时那响声,可谓巨响啊!噗通一声。 当时夜攸蝉疼的,眼前发黑啊!四脚朝天的半天缓不过来,她觉得她装满智慧的脑袋瓜遭受了重创,她有点担心,会不会影响到她的智商啊! 虽然她的智商很高,不怕降低一点,但……真的很疼啊!而且她屁股紧贴墙壁的姿势非常尴尬,谁来解救解救她! 夜攸蝉从墙头摔下来的声音很响,虽然她的位置距离卧房比较远,但却不影响秀女们听到响声。 很快,闻声而来的秀女们有点愣住,不为其他,只因夜攸蝉倒下的姿势实在是太滑稽,再加上夜攸蝉胸前的衣服损坏严重,莫名的有种落魄的感觉。 “快……来帮个忙。”夜攸蝉艰难的对围上来的秀女伸出手,寻求帮助。 不过秀女们没敢轻易靠近,主要是夜攸蝉穿的是侍女的衣服,处理不好,也许她们也会像刚刚那名侍女那样,被扔出去,哪来的回哪去。 但这么多秀女,终归还是有好心人在的,比如说那位礼貌询问清荷的秀女,她见其他人都没动作,就主动靠近了夜攸蝉蹲下。 “你没事吧?”娇小可爱秀女扶着夜攸蝉,帮着夜攸蝉一点点缓慢起身,小脸上满是关切的询问。 “差点摔懵,疼死了。”夜攸蝉整张脸皱成菊花样,手在后脑勺比划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敢碰一下。 “能站起来了吗?要不你到卧房里休息休息吧。” “没事,让我缓一会儿。”夜攸蝉摆摆手,她现在的情况不宜移动。“你叫什么?”她抬眼看向娇小秀女问。 “我叫南小南,你是谁啊?怎么会摔倒在这里?”她见夜攸蝉态度随意,心里的拘谨也有减少了几分。 “我……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我叫绿萝,其实是皇后娘娘命我来这里看一看秀女选拔的情况。”夜攸蝉眼珠子一转,精明奸诈的改名换姓。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是说她是皇后,估计也会遭到怀疑。 而且说她是侍女,这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吧!收获来了,除南小南以外的围观秀女,一听说她是皇后身边的侍女,脸色都变的非常精彩,不过在精彩的脸色后,她们不约而同的选择靠近夜攸蝉,进行一系列的嘘寒问暖、关心关切。 “……我听说,绿萝很沉默寡言……”南小南疑惑的看着夜攸蝉,这位侍女显然和她听说过的截然不同。 “那都是江湖版本,信不得信不得。”夜攸蝉意味深长的摆着手,最后拍拍南小南的肩膀,仿佛在说你还是太年轻。 “是吗……”南小南将信将疑的看着夜攸蝉那一脸严肃。“你……还是找御医看一下吧,脸色苍白的吓人。” 正文 第420章 这一天,皇后娘娘脑震荡了! “嗯……确实有点头晕恶心。”夜攸蝉嘟着嘴,没想到这一下撞的这么严重。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南小南问。 “不用,我缓一会儿就行,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夜攸蝉皱着眉摆摆手,她现在确实难以行动,但若是让这些秀女送她出去,肯定会暴露真实身份,所以还是忍忍缓缓自己走吧。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如果实在不行,就喊我一声。”南小南将初次见面的尺度拿捏的非常准确,不会过分热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 秀女们散去后,夜攸蝉凄凄惨惨的坐在地上,时不时碰碰后脑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非但没有觉得有所缓解,反而觉得恶心感和头晕越来越严重,实在坐不住了,她就躺下来休息休息,结果……两眼一闭,直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还好夜攸蝉身边平时都有暗探跟着,她一晕倒,暗探就现身,在瞬间将夜攸蝉带走。 等南小南不放心,再回去看一眼时,早已没了夜攸蝉的身影。 暗探直接把夜攸蝉送到身在琰心殿书房的煌枢剡手里,煌枢剡一看夜攸蝉脸色不对,听过暗探的叙述后,立刻喊九十七去找翎羽过来。 很快,夜攸蝉爬墙没爬明白,还摔了后脑勺这件事传入许多人的耳朵里,纷纷在第一时间赶打琰心殿。 琰心殿卧房里聚集了许多人,都是与夜攸蝉和煌枢剡有直系关系的人。 目前翎羽正在为夜攸蝉检查,煌枢剡一直守在床边,静静等待着翎羽的诊断结果。 “头部遭受的撞击比较严重,近几日会头晕恶心,偶尔还会有呕吐,修养几日就能恢复。”翎羽收回仔细检查夜攸蝉头部的手说。“等下我开几服药,按时按量服用就行。”他也是相当佩服夜攸蝉的,堂堂皇后去爬墙,然后撞了后脑勺,说出来时间肯定独一份儿。 “没事就好。”煌枢剡满眼无奈的注视着昏睡着的夜攸蝉,她这情况说白了就是比较严重的脑震荡。“九十七,红裙,熬药交给你们了。”那个绿萝他还是不信任,所以很多事绝对不能经绿萝的手。 “是,奴婢遵旨。”红裙简单行礼领旨。 “是!”九十七习惯干干脆脆的回答一声是,这是这些年做杀手是留下的习惯,煌枢剡说不需要该,他和九十八就没有特地却该。 “皇娘怎么会去秀女宫爬墙呢?”煌若渊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没看透吗?”煌逍煜拍着煌若渊的肩膀,表示他这种擅长钻牛角尖的人都想明白了。“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就算哪天把天捅露也不需要大惊小怪,对她来说那是很平常的事。” 煌逍煜暗暗表示,最近他的出场实在太少,好不容易出场一次,必须说点惊人之语啊! “是……是吗?”煌若渊抽抽嘴角,他知道母后很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经常有些奇思妙想,但……捅露天什么的,还是太夸张了。 “不管怎么样,母后没事就好。”煌若擎想的很简单,夜攸蝉无碍才是最红要的。 “选秀女,是要给皇帝陛下选妃吗?”南玥趴在床边,转头懵懵懂懂的眼神看着众人。 “原本是,但这次不是。”长公主煌若灵摸摸南玥毛茸茸的小脑袋道。“只是为宫里选几名能干的侍女而已。”不过凡事到这时候,都是心思最活跃的时候。 “哦……那皇后姐姐为什么要去偷看?很有意思吗?”南玥外头不解的问。 “这……可能母后觉得很有意思吧。”煌若灵很有耐心,但面对南玥懵懂纯洁的好奇心时,她偶尔也会有些许无奈和无助,因为小孩子有时候真的很犀利很敏锐。 “那下次我可不可以去偷看?”南玥对夜攸蝉觉得有意思的一切都非常好奇,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秀女宫。“我一定会小心的,不会摔倒的。”她拍着小胸脯保证。 “嗯……这你等母后醒了,和母后商量商量吧。”煌若灵表示,这事她无法做主。 南玥在琰心殿等了很久,等的其他人都纷纷告退,一直等到天黑夜攸蝉都没醒,最后她也不得不暂时放弃,随煌若灵离开。 煌枢剡对南玥是有几分纵容的,看到南玥,他偶尔会想起夜攸蝉五岁小娃娃时的模样,尤其是夜攸蝉用精湛演技,演绎着五岁小娃娃该有的任性、天真、懵懂、无邪,他都觉得特别生动,特别怀念。 虽然怀念,但那时候想做点夫妻间该做的事都不行,所以相比五岁小娃娃,他更喜欢、更满足于现在的状态。 夜攸蝉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醒过来后,她感觉到的不是头晕,也不是恶心,而是极其非常的饿。 由此可见,虽然当时她后脑勺撞的很严重,但她身体恢复能力杠杠强,睡一觉基本能解决,药什么的……煌枢剡强硬霸道的表示必须按时喝药,否则美食减半。 听到美食减半这句话时,夜攸蝉犹如遭受雷击,傻傻的、可怜兮兮的望着煌枢剡,眼里充满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煌枢剡的口,她不敢相信,煌枢剡竟然会用美食来威胁她…… 如此这般想着,夜攸蝉眼眸含泪,委委屈屈的望着煌枢剡,眼泪要流不流的,微微抿嘴唇,好似在努力控制伤心情绪,不让眼泪流下来。 可怜委屈的就差直接咬手帕了,那模样,那眼神,差那么一点点就让煌枢剡缴械投降,还好他在为夜攸蝉身体好这件事上够坚持。 琰心殿卧房的餐桌上,夜攸蝉抽泣的喝着药,时不时用斑比鹿般可怜、可爱的小眼神瞄一眼煌枢剡,让煌枢剡莫名的有点罪恶感。 “你别这样,受了伤就要吃药修养,这些美食都是你的,不会有人和你抢。”煌枢剡温柔的揉揉夜攸蝉狂野的发型,无奈的强调,在身体这方面,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步的。 “我没事,真的,我可以连做二十个后手翻。”夜攸蝉放下喝了一半的药碗,起身信誓旦旦的就要用实际行动证明。 正文 第421章 这一天,感觉倍儿爽! 煌枢剡对此早已习惯,他慢条斯理的拉着夜攸蝉的手让她坐下,然后把药碗重新放回夜攸蝉手里,顺顺她翘起的呆毛说:“乖,先喝药。” 这招名为温柔的顽固,一出现,就连夜攸蝉都没办法,所以她只能认命的在煌枢剡的注视下把药喝光光。 喝完药,夜攸蝉又在煌枢剡的盯视下喝了一杯水。 “现在我可以吃了吧?”夜攸蝉嘟着嘴,虽然她知道煌枢剡是为她好,但还是有点小不高兴。 “吃吧,慢点吃。”煌枢剡宠溺的捏捏夜攸蝉的脸颊。“你说你那么能吃,为什么都不胖呢?”这世上很少有他想不通的事,而夜攸蝉干吃不胖则是他想不明白的少数之一。 “不知道,你说我胃里是不是住着黑洞?”夜攸蝉对此也挺好奇的,不过她觉得能吃是福,能尽情享用世间各种美食,是她的幸运。 “可能和你特殊的血液有关系。” “捏别告诉我,我这庞大的食量,其实是为了支撑我特殊的血液。” “……很有可能。”煌枢剡勾勾唇角,看着夜攸蝉吃的很幸福的模样,他也觉得很满足。 夜攸蝉愣了愣,真没想到煌枢剡会这样说,不过爱啥啥吧,现在她要聚精会神的吃!把昨天遗漏的份儿全都补回来。 在夜攸蝉吃饱喝足后,她正抚摸着鼓起来的胃一脸满足时。 “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去爬秀女宫的墙吧。”煌枢剡缓缓的开口,声音低沉磁性,非常悦耳动听,不过却也有着不容忽略、拒绝的意味。 “呃……”吃的饱饱的夜攸蝉浑身一僵,随后嘿嘿讨好的揽着煌枢剡的手臂。“我奏素好奇,奏素是看热闹的。”说完,她特地眨眨明亮的眼睛,努力卖萌,然后再蹭蹭他的手臂撒娇。 好奇的确是一方面,她主要还是去考察考察里面有没有、有几个会给她搞事情的女人,她要将那种因子狠狠的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这事儿最好别让煌枢剡知道,他若是知道,肯定会一心一意的认为夜攸蝉在吃醋,就算知道吃醋的机率很小,他也会那样认为,因为煌枢剡一直很享受夜攸蝉为他吃醋的模样。 “我明白。”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脑袋,一副你不用多解释,其实我都明白的理解模样。 夜攸蝉无声的抽抽嘴角,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我投降,你赢了。”夜攸蝉举起双手,不过能让煌枢剡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浮动,也算是挺值得的。“你的业火黑刃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发现啊?”她知道煌枢剡和业火黑刃间有特殊的感应,有人触碰业火黑刃的话,煌枢剡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没有。” “这不太对劲啊,就算龙苍薄没来过,冷家人也总该进去看看吧。” “可能龙苍薄对冷家人下了死命令,他不在时如非必要,否则绝对不准进入密室吧。”那地方没阵法,也没结界,煌枢剡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真搞不懂龙苍薄在想什么,条件都差不多集齐了,为什么还不动手?”夜攸蝉脸颊贴在桌上,看着煌枢剡嘀咕。 “他需要增强实力,否则没办法伤到我,他需要我的血,才能解开龙剡图腾的封印。”这话煌枢剡说的很轻松,但隐隐的有股嫌弃的感觉。 “我知道啊,可他用来增强力量的四羊方尊鼎都碎了,用一尊……应该不太够吧。” “可能两尊也不够……” 听着煌枢剡的话,夜攸蝉嗖的一下坐直,眼睛里微微有些震惊。 “你是说,龙苍薄接下来的目标是保存在晋国的四羊方尊鼎?!”这样一想,夜攸蝉突然有点高兴,谁让晋国惹她不高兴的,被龙苍薄盯上就是活该。 煌枢剡点头,接着道:“你知道晋国的四羊方尊鼎在哪里,用来做什么呢?” 夜攸蝉如拨浪鼓般摇头,她连煌罗王朝的历史都不愿意学习,其他国家的就更不用说了。 “晋国的四羊方尊鼎被珍藏在国庙里,用于每年的国家祭祀典礼,用于燃烧圣火。”煌枢剡很有耐心的为夜攸蝉普及着。 “也就是说,四羊方尊鼎对晋国来说非常重要喽!”夜攸蝉眨眨狡猾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仅次于传国玉玺。” “不就是个青铜鼎吗,有那么重要吗?”夜攸蝉皱皱眉,实在理解不了古人的想法和做法。 “先祖传下来的,晋国人的传承意识很强,对四羊方尊鼎的保护肯定也非常严密,只不过挡不住龙苍薄就是了。”他和夜攸蝉一样,也很其期待龙苍薄到晋国闹一闹,不过……“除了直接抢外,龙苍薄极有可能像利用巫咸国那样利用晋国,毕竟现在的晋国国王是一位痴迷于禁术的人。”所以极有可能被龙苍薄鼓动蛊惑。 “被龙苍薄利用,到最后结果都一样。”不管是巫咸国,还是北安国,如果没有煌枢剡的介入,恐怕早就沦为龙苍薄的奴隶,或者更惨一点,和南祥国一样,被彻彻底底的毁灭。“我待会儿还要去秀女宫,你给我道圣旨,让我作为监督去秀女宫那边玩玩呗。”女人的勾心斗角特别有意思,她很想以特殊的身份参与其中,欣赏欣赏全过程。 “蝉蝉……” “我要去!绝对要去!”夜攸蝉双手捧着煌枢剡的脸,让他清晰的看到她的决定有多坚决、坚定。“你不给我下旨,我自己写去,皇后懿旨也是可以的。”虽然她写的字不怎么好看……好吧,她承认是非常难看,是除了她外没人能看懂的级别。 “你确定头不疼了?也不晕不恶心了?”煌枢剡无奈的叹息,很是没办法的问。 “嗯嗯,感觉非常棒!倍儿爽!”夜攸蝉笑意盈盈的连连点头。“不信我可以后空翻……” “好啦。”煌枢剡满是宠溺的拉住夜攸蝉的手。“你会不会后空翻我还不知道吗,练柔韧度都吱哇乱叫的,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按时回来喝药吃饭,不准再受伤。” “是,长官!好的,长官!保证完成任务,长官!”夜攸蝉行的像模像样的军礼,铿锵有力、生机勃勃的回应保证。 正文 第422章 这一天,披上“马甲”! 煌枢剡没底线的宠爱着、纵容着夜攸蝉,他这样毫无底线,其实不只是因为深爱,更是因为他希望夜攸蝉高兴、快乐,不必因任何事压抑自己,自由肆意的活着。 很多人会觉得夜攸蝉过分嚣张,过分恃宠而骄,这样的人不会给煌罗王朝、煌枢剡带来益处,这些传言夜攸蝉从不曾在意,甚至还会吐槽那些人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一点创新意识都没有。 按照煌枢剡护妻狂魔的属性,他是坚决不能允许那些诋毁夜攸蝉的传言存在,并继续传播的,但夜攸蝉却不准他制止那些谣言,理由很简单,这世上有太多人,只要有人,就会有纷争,传言什么的就不会停止,除非煌枢剡真的大开杀戒。 也许煌枢剡可以依靠武力暂时镇压,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只会给煌枢剡扣上昏君骂名,夜攸蝉知道煌枢剡肯定不在乎,但她在乎!非常在乎!煌枢剡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污蔑! 两人的心思想法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在事情的决定上,夜攸蝉仗着煌枢剡宠她,就更霸道、更强硬一些。 而且夜攸蝉觉得那些传言还是有一两点说的挺准确的,比如她确实嚣张,她确实任性,不过她有嚣张的资本,也有强而有力的靠山,背后议论的、愤愤不平的,估计一半以上都是嫉妒。 拿着新鲜出炉的圣旨,夜攸蝉先去找到的清荷,把圣旨拿给清荷一看……清荷顿时汗哒哒啊!和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相比,她的另类显然很平常啊! “娘娘,您是认真的?”清荷接旨后,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当然,圣旨都下来了,可见本宫的认真程度有多深刻。”夜攸蝉一本正经的颔首。 “奴婢斗胆问一句,娘娘为何……”清荷一时间找不到精准的形容词,不过她相信凭皇后娘娘的聪慧肯定会明白。 夜攸蝉爬秀女宫墙,不小心摔了后脑勺这件事清荷是今早才听说的,其实是莺语告诉她的,并叮嘱她,如果发现皇后娘娘徘徊在秀女宫附近,务必照顾好皇后娘娘的安全。 “好玩啊。”夜攸蝉眨眨明亮闪耀的眼睛,露出灿烂无比的笑意。 阅人无数的清荷面对着笑容着实一愣,她在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皇宫混了大半辈子,也就只有在幼小的孩童脸上、眼里见过这么纯粹的笑容,突然有一天,在一成年人脸上,而且这人还是曾经娴静优雅的皇后娘娘,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清荷不知道身中咒毒是什么感觉,但能让人从成年人变成孩童,能让人彻底失去过去的记忆,能让人性格心性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一定是一种非常恐怖的东西! “好吧,请皇后娘娘跟奴婢来吧。”清荷回神,看到夜攸蝉开心,她也就觉得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没什么不能理解了,她和莺语的年纪差不多,入宫稍稍比莺语晚了一点,也算是看着“夜攸蝉”和“煌枢剡”从相爱走到形同陌路、形同仇人的,她深知过去“夜攸蝉”过的多么痛苦、多么不快乐,所以不管现在夜攸蝉的种种言行多么让人无法理解,清荷也愿意配合。 “娇媚呢?她不是协助你培训那些秀女的吗。”夜攸蝉继续身穿绿萝的衣服,跟着清荷走出女官副总管的住所。 “回娘娘,娇媚先行过去秀女宫了。” “哦……你觉得娇媚怎么样?”娇媚的过往有点特殊,要留在皇宫里,夜攸蝉还是要确定娇媚的认真程度,是否怀有其他目的。 “话不多,做事很认真,武力值挺高的。”最后这一点清荷非常满意。 “你也知道娇媚之前做了些什么,她的过往终究有些敏感,如果无法确定她别无二心,还是尽早送出宫比较好。”夜攸蝉没接触过娇媚,所以如何判断,要交给清荷和莺语。 “娘娘放心,奴婢会仔细考察着。”清荷是挺喜欢娇媚的,不过她绝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喜欢,就失去判断力。 “嗯。”交给清荷,夜攸蝉是很放心的。“对了,那仙云宫掌宫怎么样了?”这号人物,如果不提起娇媚她早就忘到十万八千里了。 “回娘娘,仍然关在禁军地牢,目前陛下说的是终身监禁。” 夜攸蝉点点头,她想,她已经知道了娇媚留在皇宫的真正理由,先不说终身监禁有弹性,其次是只要娇媚留在皇宫,够努力、够认真,就能获得探监的机会,娇云是娇媚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探望亲人唯一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秀女宫里,29名秀女们已经换上统一的淡粉色罗纱裙,站成三排在庭院里等待着清荷的到来。 娇媚先行一步,是为提醒这些秀女快一点,不要浪费时间,带到清荷来时,就可以直接奔入主题。 清荷没出现前,这些秀女还有点松散,但随着清荷的脚步声靠近,秀女们立即禁声,一动不动的、笔直的站在原地,生怕被清荷抓到错处,然后扔出皇宫。 只是秀女们没想到,娇媚也没想到,清荷不是独自出现的,而是带着挂着绿萝马甲的夜攸蝉一起出现的,昨天见过夜攸蝉的秀女都很惊讶意外,不过她们很快收敛了那些情绪,因为夜攸蝉昨天自报过身份,她们需小心着。 娇媚一见夜攸蝉就想行礼,不过被夜攸蝉一个眼神给暗示住了,娇媚也算是聪明人,一看夜攸蝉的打扮,就立刻猜到夜攸蝉可能另有目的,便只是行了简单的礼数。 “参见清荷大人。”众秀女齐齐行礼,身段、声音都算不错。 “都把头抬起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皇帝陛下钦点的秀女选拔监察绿萝,拥有和我同等的权利,同时,绿萝每天都会将秀女宫的培训情况上报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清荷响起嘹亮的声音,字字清晰的介绍着夜攸蝉的马甲身份。 后面这句话是夜攸蝉特地叮嘱的,这样说,就会有一种煌枢剡重视在意秀女选拔的意思,有些心思活络的人,肯定会想入非非,然后做出点能让夜攸蝉打发打发无聊时间的事情。 正文 第423章 这一天,人间不一样的烟火 清荷觉得现在的皇后娘娘不只是腹黑,而且还有点……坏! 不过坏的她很欣赏! 闻言,众秀女们均是一惊,昨天从墙上掉下来的侍女,今天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皇帝陛下钦点的秀女选拔监察,“绿萝”原本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本来就是她们该讨好的存在,现在成为监察……是不是该讨好,反倒是要更加慎重。 “啊……你们随意,我只是一监察,负责看着听着,不会干预清荷的培训计划。”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里的扇子,一副慵懒逛街的模样。 夜攸蝉昨天就是这种随意的态度,今天仍然是,不过不同的是,秀女们不能再忽视她说的话,不用在意也许反而要更加在意才行。 “清荷,今天的培训项目是什么?”夜攸蝉刚说完随意,就直接直奔主题。 “熟悉了解皇宫内的宫规等。”清荷也拿不准夜攸蝉是什么意思,不过什么意思都行,谁让人家是皇后娘娘呢。 “那你开始吧,我去找张椅子坐坐。”夜攸蝉表示,作为检查一直站着,岂不是要累死。“娇媚,你和我一起来。”她一边走一边对娇媚招招手。 秀女们心里有很深的疑惑,就算这“绿萝”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也不能这样肆意吧!在她身上可没有体现出一丝一毫的宫规…… 当然,这些秀女们也就只能在心里腹诽,断然不敢说出来。 娇媚静静的跟在夜攸蝉身后,随着夜攸蝉去搬了一张椅子和一张茶桌,两人走了一趟后又消失在秀女宫庭院,不为别的,只为去寻找吃的,不过秀女宫里吃的东西不多,多数属于个人,夜攸蝉不想碰,就直接带着娇媚杀到御膳房。 御膳房的人看到夜攸蝉倒是见怪不怪的模样,简单的行礼问安后,依旧各做各的,这皇宫里夜攸蝉最常去的只有两个地方,一是琰心殿,二就是御膳房,因为经常出入,她就命御膳房的人行简单的礼数就行,无需叩拜。 刚开始的几次,御膳房的人对于夜攸蝉经常跑来的行为表示很震惊,毕竟专心致志往御膳房跑,每次来都要搜罗一大堆点心的皇后娘娘实在不多。 御膳房的掌宫是一位中年男性,也是所有宫殿里唯一的男性掌宫,这位男性掌宫过去是御膳房的主厨,有着非常精湛的厨艺,但多年前回乡探亲时被人迫害,失去了味觉,故而将主厨的位置传给了唯一的弟子,也就是现在的主厨。 虽然失去了味觉,但御膳房掌宫的厨艺犹在,指导其他人绰绰有余,其实他凭经验继续担任主厨也是可以的,不过他对自身要求非常高,不愿有一丝的瑕疵在其中。 “皇后娘娘一来,御膳房的糕点又要告急了。”御膳房掌宫笑道。 “本宫这是在支持你们的事业,加油干!”夜攸蝉一边回应着御膳房掌宫的调侃,一边头也不抬的往食盒里装糕点。 “多谢皇后娘娘青睐,只是……臣有些担心皇后娘娘会吃垮了煌罗王朝。” “吃垮煌罗王朝……”夜攸蝉一顿,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瞬,随后再启动时,反而加快了速度。“没事,那本宫就去吃其他国家。” 听上去,御膳房掌宫对夜攸蝉说的话有些大不敬,但夜攸蝉却觉得这样最好,就算身份等级不同,就算年龄差距甚大,他们也可以成为朋友,忘年交什么的,她还是比较憧憬的。 话说,她混在这个世界,和其他人似乎都是忘年交…… 御膳房掌宫名叫画楼,虽然是个相当有诗意的名字,但他就是一名厨艺极好的厨师,刚开始夜攸蝉往御膳房跑时,画楼总是会聚集御膳房所有人向夜攸蝉行叩拜礼,后来他发现夜攸蝉来的太频繁,聚集所有人行叩拜礼什么的,不止夜攸蝉烦,其实他也很烦。 但夜攸蝉是皇后娘娘,画楼再烦也不敢说什么,幸好夜攸蝉及时下了无需叩拜的命令。 仔细想来,画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皇后娘娘熟络起来的,应该是夜攸蝉问他会不会做奶油蛋糕、慕斯蛋糕的时候吧! 他作为一名失去味觉的主厨,依旧对研究美食有着狂烈的热情,所以当夜攸蝉说出他所不知道的美食的名字时,画楼的求知欲爆棚到直接忘却身份。 “皇后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娇媚见夜攸蝉不断往食盒里添加糕点,不由得开口问。 “讲,说吧。”夜攸蝉草草的回应。 “娘娘在秀女宫那边是绿萝,是不是应该稍微伪装的像一点?”又是椅子又是茶桌,现在又来了点心,完全就是侍女中的反面教材啊! 夜攸蝉盖上食盒的盖子,沉默的认真想了想,然后抬头看向娇媚,更加认真的说道:“我就是我,人间不一样的烟火。” “呃……”娇媚困惑的愣住了,端详皇后娘娘半天,她也没想出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某种深刻的语言? “别担心,宫本就是去玩玩而已。”夜攸蝉见娇媚那么认真困惑的模样,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宽慰。“说不定那天本宫就玩腻了呢。”她两手一摊,表示她可是很任性的。 “是……”除了是,娇媚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觉得皇后娘娘的思维跳跃的,犹如脱缰的猎豹。 “而且你不觉得本宫这种肆意的态度,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吗,那些人可是遐想连篇的。”夜攸蝉莞尔一笑,拎起两个食盒准备离开。 “娘娘的意思是,会打乱,甚至影响她们正确的判断力?”娇媚也拎起两个大食盒,跟在夜攸蝉身后问。 “没有多余心思的,就不会影响到,不过那29人,恐怕有一半以上都抱着统一的目的。”她可是一丁点都没忽略,当清荷说出她会每天向煌枢剡回报秀女选拔情况时,那些人眼睛里迸发出的精光,仿佛她们已经看到变身成凤凰的希望一样。 “娘娘睿智,娇媚愚钝,未能想到娘娘的深谋远虑。”对此娇媚深表惭愧。 “没有那么夸张,本宫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夜攸蝉笑着摇摇头,事实上,她是真没想太多,只是想到一招做一招而已。 正文 第424章 这一天,有一种想法叫卧槽! 不过娇媚一听夜攸蝉的话,反倒更加觉得夜攸蝉厉害了,一时兴起都能想的这么周到,她都开始有点崇拜皇后娘娘了。 回到秀女宫,夜攸蝉打开食盒,先摆上一小桌,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开吃,全然不顾秀女们震惊无比的眼神,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里,吃的香喝的爽。 目前,这些秀女正每人手拿一小本本,那小本本里记录的,正是煌罗王朝皇宫宫规的具体明细,清荷给了她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背下那些宫规,一个时辰后,她会点名抽考。 这看似相当随意的测试,却让这些秀女们犯了难,每个人都死死捧着小本本,眼睛紧盯着每一个字死记硬背,在这不热的天气里,不消片刻,秀女们的额头上已满是细细的汗珠。 这些秀女虽大体上都对背宫规很焦急、很心没底,但在这29人中,还是有几位神情镇定,静气凝神,认真记着每一条宫规的人的,比如说昨天和夜攸蝉搭话的南小南。 夜攸蝉虽然在专心致志的吃,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有时不时观察一番,自然看得出谁从容、谁认真、谁烦躁、谁满心抱怨。 在夜攸蝉看来,南小南并非多么聪慧的女孩子,并不是这29人中的佼佼者,但她却有点让夜攸蝉很欣赏,南小南身上没有世家千金的骄纵傲气,也没有世家千金娇贵的身体,吃的了苦,耐的了劳,走的每一步都一步一个脚印,很脚踏实地。 夜攸蝉觉得南小南不错,倒不是因为昨天南小南主动和她搭话……不,严格来说,确实有那种因素,当时她身穿普通侍女的衣服,还是从墙头上掉下去的,多数人都认为她是可疑分子,少数人选择静观,只有南小南没有犹豫的选择询问。 从南小南的做法上,最起码证明她是先去接触、了解,然后再进行判断的人,而不是仅凭两只眼睛就武断决定。 再者,这南小南看起来挺通透的,而且似乎不是世家子女,进宫……应该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理由。 “娇媚。”夜攸蝉一边咀嚼着点心,一边对在清荷身边的娇媚招招手。 “……什么事?”娇媚走过来,努力舍去尊称问。 “有这些秀女的资料没?”夜攸蝉喝一口甘甜的茶水问。 “有。” “拿来给我看看。” “稍等。”娇媚总担心自己会说漏嘴,所以她只好尽可能的简明扼要,免得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夜攸蝉这话说的简单,但却没有放低声音,正好让专心焦急背宫规的秀女们听的清清楚楚,心志不坚的,好不容易专注的精力瞬间涣散。 心志坚定的,虽然有些许意外,但却没有走神,仍然专心致志的一遍遍详阅着宫规。 说起这宫规,夜攸蝉也是有接触过,刚穿越过来,与煌枢剡达成共识那会儿,她为尽快熟悉这个世界,更多的了解煌罗王朝,除了详阅煌罗王朝过往的历史、野史等等,最先要搞懂的就是宫规。 只可惜她天生和煌罗王朝的文字不和,而且更不喜欢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看过两遍后,她就直接把宫规小本本扔了,爱谁遵守谁遵守去,反正她不喜欢。 如果她穿越来的身份不是皇后,如果没有煌枢剡和太后这两座靠山,为保小命,为日后生活,为填饱肚子,她肯定会拿出十二分精力学习,肯定会拿出十二分谨慎步步为营。 娇媚把29人的资料拿过来,夜攸蝉便开始一边认认真真的吃,一边认认真真的详阅,她好歹也穿越来比较久了,只要不是太繁琐的文字,都已经认识的差不多了。 资料一看,果然百分之八十都是富甲一方富豪千金,或是当地有权有势的官宦子女,要说这其中没有贿赂什么的,谁会相信啊! 在夜攸蝉把资料看的差不多时,清荷给秀女们的一个时辰时间已经过去,娇媚走过去一一将秀女们手里的小本本回收。 宫规不多,也就两百条,一个时辰其实时间不算太短,只要静气凝神的认真看几遍,暂时形成浅表层记忆并不难,只不过人在承受高强度心里压力时,很难记住什么东西。 “接下来开始提问,叫到谁,就由谁来回答,准备提醒,如若被我发现……”清荷牵动嘴角,威胁提醒的冷笑着。“南小南,第三十三条。” “是。”南小南十分冷静镇定的回应,其实她并没有全部记下来,只是有七七八八的印象,可能不会说的一字不差,不过这已经是她的全力,她并不在意清荷会不会因为不满意而发难。 南小南口齿清晰,声音清脆,虽然背诵的不是百分百贴合,但清荷还是比较满意的。 清荷的意思是什么,她早就说过,“先熟悉宫规”,并未让这些秀女全部背诵下来,然而却有人莫名其妙的回错了意。 而事实上,这宫规能不能真的背诵下来并不重要,了解就可以,重要的是自己该做什么,绝对不该做什么。 南小南的头阵算是不错的开始,在她后面被清荷点名的也有几位回答的不错,不过绝对不超过十人,剩余其他的不是磕磕巴巴,就是直接眼泪汪汪,看的清荷真真想揍的她们亲妈都不认识。 眼看着到了午膳的时间,但清荷就是吃吃不提,让早膳没吃多少,肚子早已饿的扁扁的千金大小姐们有些受不了,尤其是夜攸蝉在旁吃个不停,早已害的她们口水直流。 最后一名被清荷点名的秀女正在可怜兮兮、极度哀怨的哭着,她可以说是这些秀女里,回答的最糟糕的一位,一个字没说出来,哇的一下就哭了。 当时夜攸蝉就一种想法,卧槽!当这里是幼儿园啊!当自己是婴幼儿啊! “闭嘴!”夜攸蝉额头上爆着青筋,拍着桌子怒喝道。 那位秀女吓的浑身一抖,小心翼翼的瞥一眼夜攸蝉,倒是收小了哭泣的声音,不过反倒更加委屈了。 谁都没想到一直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夜攸蝉会爆发,更没想到看起来随意肆意的人,发起火来那么恐怖。 正文 第425章 这一天,年夜里的烧烤摊 “哭什么哭!烦死了!”夜攸蝉起身,狠狠瞪了一眼还在委委屈屈的秀女。 夜攸蝉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差点一失手把点心捏碎,好险好险…… “对……对不起……”被夜攸蝉怒喝的秀女小声抽泣着,小声道着歉,还有点胆怯怯的意思。 “对不起个屁啊!”夜攸蝉被秀女那副娇滴滴,故作可怜的模样搞的心烦升级。“我真是不理解你们,在你们面前的都是人精,你们觉得对人精装、作会有好结果吗?”若不是因为宫里侍女不够用,她早就下懿旨把这些糟心的玩意扔出去了。 夜攸蝉的一句话,可谓是点醒多位秀女,是啊!在她们面前都是有权利的人精,她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不听话就只有被恶整的份儿,太不听话的,恐怕会和第一天那名秀女一样被扔出去。 “再说,我和清荷不是男人,对着我们娇滴滴流眼泪有屁用!”夜攸蝉将最29人的资料卷成卷,一边说一边用力拍打着桌子。“进宫是你们的选择,遇到点难题就哭,活着还有什么用,再让我看到……保准见一次扔一次!” 夜攸蝉这辈子最受不了矫揉造作,两句话没到就眼泪汪汪的白莲花,一见到就浑身鸡皮疙瘩,头发都会束起来,简直就是堪比核武器的杀伤力,每次遇到这种只会用眼泪、娇柔博同情的白莲花,她都会暴走好一阵。 清荷刚开始猜不透夜攸蝉是真生气,还是在伪装,不过最后她触及夜攸蝉那满满厌恶的眼神时,她猛然意识到,夜攸蝉不是生气,是火冒三丈啊! “煌罗王朝的皇宫里,不需要没用的废物。”最后清荷加以总结。 夜攸蝉的火发的非常不错,效果也非常不错,主要是夜攸蝉彪悍的形象,在秀女们心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并且猛然意识到,原来“绿萝”不止随意肆意,发起火来竟是那般骇人恐怖。 这些秀女明白该怎么做了,老实了,清荷也就可以少费些心思了,清荷没有莺语那么好的耐心,不过终究是比夜攸蝉强许多,对这些秀女一些千金小姐的毛病,还算比较容忍。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夜攸蝉都没有再出现在秀女宫,这些秀女虽然知道“绿萝”身份不凡,能直接与皇帝接触,但她们都不太希望“绿萝”再出现,因为会有莫名的心理压力,也就只有南小南向清荷问过“绿萝”为什么没来。 而在南小南询问时,夜攸蝉已经正式脱下“绿萝”的马甲,没错!她就是这么没有毅力耐性的人!所谓的兴趣,就是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随着秀女选拔的尾声将近,年关也即将到来,这是夜攸蝉和煌枢剡穿越来的第一个年,两人的感觉稍稍有那么不一样。 对煌枢剡来说,过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他有了夜攸蝉,就会变得不一样。 对夜攸蝉来说,过年是思乡,想念家人的时候,她虽已决定会与煌枢剡相伴一生,但偶尔还是会思念父母朋友。 而且煌罗王朝的年关,和夜攸蝉的“家乡”截然不同,光是季节气候就相差甚远,因煌罗王朝地域特殊,所以没有秋冬春,只有永远的夏季,不过这夏季会分出三个等级,初夏、酷暑和炙热,分别代表不同的温度差。 除季节外,还有一点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年夜饭,而是在迎接新年那一天尽情狂欢,放下所有围着数家共同搭建的篝火,尽情的、没日没夜的、忘却所有的狂欢,或是歌唱、或是舞动,只要尽情尽兴就好,挥动和声音,都能讲过去一年的霉运、不愉快统统甩掉! 这里没有贴春联的习俗,不过煌枢剡知道夜攸蝉思念家人,特地命人准备好红纸,两人在一起亲手写写春联,剪剪画纸、福字,然后再亲手包饺子,那感觉……真有点回到“家乡”的感觉。 夜攸蝉明白煌枢剡的心意,自然不会一直沉浸在思乡的忧伤里,不过她对没有年夜饭相当不满!作为骨灰级吃货来说,过年没有年夜饭,简直就是炒菜不放盐啊!是绝对不行的啊! 然后妻奴煌枢剡大手一挥,命御膳房在年夜那天在文央广场篝火附近,准备好烧烤所需的一切用品、工具、食材、调料等等。 煌枢剡知道夜攸蝉自来这里后,什么都吃过,就是没有吃过正宗的烧烤。 煌枢剡为给夜攸蝉一个惊喜,烧烤的准备工作一直都是偷偷进行的,他将有关烧烤的一切都写在纸上,交给御膳房掌宫画楼去准备,只为夜攸蝉能吃的满足。 临近年夜,不管哪里都热闹非凡,到处充满迎接新年到来的喜悦,甯都里到处张灯结彩,纷纷效仿皇宫里流传出来的春联,也在自家门上贴上一贴,很多人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只觉得红色的纸配上含金箔的黑字看起来很喜庆。 过年当天,夜攸蝉特地穿上一身红,从里到外都是红色的,因为她要走走红云,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都能顺顺利利,回首过去的一年,虽然总是有惊无险,但总是受惊吓,终归是不好的。 夜幕降临时,夜攸蝉听煌枢剡说文央广场不只有巨大的篝火,并且还准备了美食,这才挑起她的兴趣,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服直奔文央广场。 当看到那巨大的烧烤摊时,夜攸蝉愣住好久……好久,最后她转身,头也不抬的扑进煌枢剡怀里,微微的有些抽泣。 她怎么会想不到,怎么会不明白,这烧烤摊是煌枢剡特地为她添加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煌枢剡为她准备的,碳火、钎子、金属网、烧烤箱……一切都那么像,就如同她大学毕业和同学们吃的那顿散伙烧烤一样。 不……不一样,这是煌枢剡特地为她准备的,满满的都是煌枢剡的心意,煌枢剡看得出她思想,他希望她开心,所以才会默默的准备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高兴而已…… “我很高兴,可是我有点想哭怎么办?”夜攸蝉抱紧煌枢剡,扬起笑脸,眼里含着眼泪,又哭又笑的问。 正文 第426章 这一天,冷家谋划 “傻丫头,高兴的时候要笑啊。”煌枢剡抱紧夜攸蝉,宠溺的拍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画楼对烧烤不熟悉,你应该能教他两招吧。”他交给画楼的资料虽然写的很详细,但终归是第一次接触,哪怕料理功底再强,也会有陌生感。 “这必须的啊!”想当初,她可是大学时期烧烤聚餐里的扛把子,许多人都折服在她奇妙卓越的手艺下。“那我过去了?”夜攸蝉很想立马立刻就过去,但是……煌枢剡为她准备这么多,总觉得丢下煌枢剡有点不忍心。 “过去吧。”煌枢剡含着宠溺的笑意点头。 “你想吃什么?待会儿端过来给你。”煌枢剡为她准备了一切,她必须要让煌枢剡尝一尝她的手艺啊。 “选蝉蝉认为最好吃的就可以。” “好。”夜攸蝉爽快的点头,然后更加爽快的直奔偌大的烧烤摊。 因为夜攸蝉的加入,原本一团乱的作业开始变的有序,在夜攸蝉的指挥下,开始变的很有效率,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被烤肉香味吸引过来,不过……一见是皇后娘娘在亲自操作,众人有点不太敢靠前。 夜攸蝉知道就算她说不需要在意,很多人也会仍然在意,所以她在指导完毕后,就带着足够的、她认为最美味的烤肉等跑回煌枢剡身边。 虽然烧烤摊对她有极大的吸引,但今天是年夜,与最重要的人一起度过,才是最重要的。 夜攸蝉以为,年夜过后,可以直接进入年休,没想到年夜后的第三天,煌枢剡就残酷的告诉她,年夜后的第七天要举行煌罗王朝最盛大、最严肃的祭典,所有人前往落英山进行祭天祭祖。 这祭天祭祖,听上去就特别严肃,凡是严肃的事,就是不适合夜攸蝉的事,不过这事儿容不得她任性,因为祭天是祈祷未来一年上天眷顾煌罗王朝,祭祖是为祭典煌罗王朝历代英灵。 怎么看都是非常严肃郑重的一件事,所有皇室、各王公大臣均要参加,而且都要穿着严肃的盛装参加。 祭天祭祖的准备无需煌枢剡插手,这些均有礼部老臣全权负责,包括皇室及王公大臣们在祭天祭祖前的准备等,都有礼部拟出文书,派发到各府各宫。 祭天祭祖前一日的冷府。 悄无声息间,一位身穿灰色斗篷的高大男人跃墙而入,熟门熟路的找到冷傲宁的书房嵌入其中。 冷傲宁下过谁都不准靠近书房的命令,所以当书房门被推开时,听到脚步声走进时,冷傲宁极为不悦的转身,准备训斥这擅自闯进来的人,结果……对方确实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冷傲宁皱着眉,有意的压低了声音。 “我如果不会来,你会下的了决心吗?”男人脱下斗篷,露出与冷傲宁有六分相似的相貌,不过比起冷傲宁的儒雅,他更加粗犷一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神策铁骑”的统领、冷傲宁的弟弟冷傲宇。 “那种决心那么容易下吗?你可知道,如果失败,冷家可有活路!”冷傲宁紧皱着眉,他迟迟无法下决心,不只是因为失败的后果,还有一份不忍。 冷家三代效忠于煌罗王朝,一步步走到全盛时期的地位,这其中的心酸和付出,绝不是话能说清楚的,虽然如今冷家已经失去皇帝的信任,右丞相的地位如同虚设,但人都有“根”的感情,所以冷傲宁还想再挣扎挣扎,不愿真的撕破脸皮,走上无法回头的路。 而且冷家无法承受失败的后果,叛国、逆贼……这些字眼实在是太刺耳,到时冷家恐怕会……全灭吧! “那兄长觉得这样下去,冷家可有活路?”冷傲宇坐下来,他很冷静的问。 “……我明白。”他怎么会不知道,活路……煌枢剡怎么会给冷家留下。 “再者,争取一番,也许会成功,倘若成功,冷家自然就有了活路,不只是活路,冷家还会成为煌罗王朝内的第一家族。”冷傲宇对此可是有着很强的向往。 “终究是造反……”这样的骂名,冷家会背负永远。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造反……只要史记不留下,谁会知道!”冷傲宇狂傲的冷笑道。“兄长的诸多顾虑弟弟明白,只是兄长要明白,皇帝不会给冷家活路,冷家与那人的关系皇帝也迟早会发现,到时冷家会是什么境地,兄长不妨想一想。” “你想扳倒煌家的统治吗?”冷傲宁眼眸冷静遗产的问。 “没有。”冷傲宇笑着摇头。“煌家的根基深入煌罗王朝的骨髓,轻易不能动,所以皇位由若寒来继承就好。” “你不懂,若寒根本无心皇位,更言明不惜与我们为敌,再者若寒已经被那人带走……”冷傲宁摇摇头,他现在连煌若寒是否安全都不知道,其他的……他真的有点有心无力。 “这点兄长可以放心,我已经于那人交谈过,只要我们协助于他得到想要的,他也同样会协助于冷家,保证若寒安全的同时,帮助冷家在祭天祭祖时获得成功,辅助若寒登上皇位。” “……”冷傲宁静静的注视着冷傲宇久久不语,事已至此,他没办法再说冷傲宇想的太简单,也没办法说服冷傲宇放弃计划。“就按你说的做吧。”他无奈的叹息着,所谓骑虎难下,就是这么回事吧! 冷傲宇不懂那人的可怕性,将那人想的太简单,根本不懂与那人合作,就是与虎谋皮……不,可能比这要更恐怖一些。 那人太恐怖,恐怕在那人眼里,他们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失去价值后,棋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想也会知道。 “兄长,此事切记不要告诉娇月,以娇月的性格,定然不会赞同我们的计划。”冷傲宇提醒道。 “她不会知道……她已经无法知道了。”冷傲宁垂下眼眸,低声道。 “怎么回事?” “娇月也被那人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冷傲宇皱眉嘀咕着。“……兄长不必担心,我想那人可能是想确保合作关系的稳定,所以才会带走娇月。” 正文 第427章 这一天,冷家内讧分裂?! “但愿如此……”冷傲宁只能将他的不安隐藏在心里,说出来恐怕现在的冷傲宇也会认为是多余的。“你回去准备准备吧,祭天祭祖那日按计划行事。” “只要兄长坚定,这事就能成功一半。”冷傲宇起身,再次提醒着冷傲宁。 冷傲宇对冷傲宁是非常不放心的,哪怕冷傲宁已经做了决定,他心里也多少会有些不安,担心冷傲宁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动摇。 就在冷傲宁开口准备回答时,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非常粗鲁的被推开,咣当一声,瞬间吸引了冷傲宁与冷傲宇的视线。 出现在书房门口,粗鲁的推开书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提起的娇月,也就是冷贵妃本人。 迎上冷贵妃眼睛的瞬间,冷傲宁就知道这是他的女儿,而不是一直在冷府扮演冷贵妃的女人。 “女儿……”冷傲宁起身,眼神极为隐忍的看着冷贵妃欲言又止。 此时的冷贵妃是很平静的,她平静的走进书房,平静的靠近冷傲宁,然后更加平静的跪在冷傲宁面前。 冷贵妃浑浑噩噩的在昏暗至极的空间度过很长时间,她叫喊过,却从不曾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挣扎过,却连出口都找不到,最后冷贵妃放弃了,因为她发现,困住她的人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每天都会给她准备充足的水和食物。 只是除此外什么都没有,都不曾和她讲过一句话,直到今天,她在昏暗里逐渐失去了意识,等她再次苏醒时,猛然发现竟然身在冷家后花园。 冷贵妃并没有高兴,她觉得这其中有诈,在后花园待了许久才起身,才试着离开后花园,向冷傲宁的书房靠近。 靠近冷傲宁的书房时,冷贵妃听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叔叔的声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推门进去,但却在抬手的一刻,听到了冷傲宁和冷傲宇谈话的关键。 冷贵妃从来都不是笨蛋,相反的,她很聪明,除去有关“煌枢剡”的事情外,她都是很聪明的,所以从那零星的对话里,冷贵妃就能判断出冷傲宁和冷傲宇在说什么,在谋划什么。 那时,冷贵妃感觉到彻骨的冰凉由脚底直冲天灵盖,彻骨寒心,冰冷异常。 冷贵妃是很果决的女性,所以冰凉过后,冷贵妃当即做出决断,猛的、甚至粗鲁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她没有指责冷傲宁和冷傲宇,她是冷家的一份子,也曾参与过许多计划,根本没资格指责冷傲宁的资格。 冷贵妃这一跪,让冷傲宁意识到,他们的计划,冷家的计划已经被冷贵妃知道,而这孩子,并未选择激烈的反对,而是…… “父亲,这绝不是明智之举,请父亲取消计划,不要做傻事。”字字清晰的讲完,冷贵妃咣当一声给冷傲宁磕了一头。“务必请父亲取消计划,冷家的存亡,冷家的名誉,都在父亲的一念之间。” 冷傲宁看到冷贵妃这般,心里难受的难以言喻,他想去扶起冷贵妃,但他知道,只要不答应,冷贵妃就不会起身。 “女儿,冷家已无路可退。”冷傲宁叹息一声无奈道。 “有路的!”冷贵妃焦急的说。“有路的,父亲,只要您想,冷家就一定有路可退,父亲,就目前而言,冷家是有路可退的,但……若真那样做了,冷家必将会成为千古罪人,后世千千万万年都会背上造反的骂名!”她不能让冷家走上那一步,绝对不能! “说了这么多,其实你最担心的是皇帝吧。”冷傲宇走到冷贵妃身边,放低视线,有一点点危险的注视着冷贵妃。 “是!”冷贵妃抬起头,固执的看向冷傲宇。“的确如你所说,但那是我爱的人,是我儿子的父亲,我担心他,为了他有何不妥?”她底气十足的反问。 “你爱的人?”冷傲宇冷笑着。“他针对冷家,冷落你,将你形同打入冷宫时,你可曾想过冷家于你而言是什么。” 听着冷傲宇的话,冷贵妃缓缓站起身,眸色微冷的看向冷傲宇。 “那么有句话,我倒是很想问一问叔叔,当你决定造反时,可曾考虑过我和若寒,可能在叔叔看来,造反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于冷家而言,造反就是毁灭!”这点冷贵妃可以断言。“叔叔是不是认为,只要有那人的帮助,冷家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有何不可?”冷傲宇笑着反问。 “想想确实没什么不可,但……叔叔恐怕不知道吧,如今的皇帝已今非昔比,如果你仍然用过去的基准衡量,那么别怪侄女打击叔叔,冷家的计划必败无疑。”冷贵妃自知这话说的有点狠,但她没别的选择,只能这样说,让冷傲宁和冷傲宇意识到低估煌枢剡的严重性。 冷傲宇远离甯都已久,对甯都的形势,对皇宫内发生的事,确实知道的不多,尤其煌枢剡周遭发生的事,冷傲宇知道的甚少,这点也是因为煌枢剡故意切断信息的流传。 “你说确实没错。”站在同为冷家人的立场上,冷傲宇确实赞同冷贵妃的谨慎,但现在的冷贵妃已经不仅仅只是冷家人,她更是煌枢剡的贵妃。“可是你却忽视了,如今的煌枢剡,哪怕冷家什么都不做,都一样会被灭亡,与其等着被灭亡,何不自寻生存的机会。” 冷贵妃静静的看着冷傲宇,话的确是那样的道理,但冷贵妃很清楚,冷傲宇的野心远比冷傲宁要庞大很多,他说是为冷家的存亡而谋划,但冷家的存亡,恐怕远不及他的野心重要。 “父亲也这样认为吗?”冷贵妃看向冷傲宁问。 “女儿,冷家已骑虎难下。”冷傲宁心里虽然犹豫,但更多的是偏向于冷傲宇的。 “既然如此,女儿自会采取行动,争取保住几个冷家的人。”她能力实在有限,自身都难以保住,更何况是其他人,不过她最在意的是煌若寒的安危。 说完,冷贵妃转身就想走,但却被冷傲宇一把抓住。 “你休想阻止我!”冷贵妃瞪着眼睛,用力挣脱着攥在冷傲宇手里的手臂。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这一天,前往落英山 “我不会阻止你,只是想要告诉你,若寒也在那人手里,你最好想清楚后果,再决定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冷傲宇早就猜到冷贵妃不会配合,所以他才会主动提议让那人将煌若寒带走。 对冷傲宇而言,冷贵妃和煌若寒虽然都是亲人,但也都是阻碍他成功道路上的障碍,对于障碍的首选处理方式是直接铲除,不过冷傲宇也算是比较重视亲情的人,他没办法对亲人做到冷酷残忍,所以只能选择挟持抑制的办法。 聪明的冷贵妃思绪迅速转动,很快想到煌若寒被挟持的理由原因,正因如此,她才瞬间愤怒非常,猛的加力甩开冷傲宇的手,眼神恨恨的瞪着冷傲宇。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太了解你,太了解若寒,在你们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冷家,而是如今的皇帝,所以这是必要的保鲜手段。”冷傲宇只是不希望在他的计划里,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所以哪怕意外因素有可能是他的家人,他也会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冷贵妃很想怒骂很想指责冷傲宇一番,但听冷傲宇说出这番话,怒骂和指责突然消减许多,反倒是无力和颓然更多。“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一点都不了解那人,甚至……哈哈哈……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终归是自作自受!”如果她能更早的权衡利弊,更早的看清保住冷家,保护煌若寒才是最重要的,何苦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被最爱的男人冷落、舍弃、鄙夷,被最爱的家人利用、幽禁、威胁,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脚下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她怨不了别人,只能怨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可以拥有最好的,可惜却亲手毁了这一切。 “女儿,你别这样,这是冷家共同的决定,为搏出一条出路。”冷傲宁很心疼、很无奈的宽慰道。 “父亲,我都明白。”冷贵妃突然收敛外放的情绪,十分冷静的看向冷傲宁,她明白冷傲宁其实是不愿冷家背负上造反的骂名,她也明白冷傲宁清楚煌枢剡不会放过冷家,她更明白,冷傲宁同意冷傲宇的计划实属无奈。 听到冷贵妃这样说,冷傲宇倒是放心了一点,不过冷傲宁却更加担心,这样的情绪、这样的言语,实在不符合冷贵妃的性格。 “父亲,这是你与叔叔的选择,女儿不会再说什么。”说到这里,冷贵妃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某种非常重大的决定。“所以女儿也有女儿的决定,希望父亲和叔叔不要阻拦女儿。” “这不可能!”冷傲宇断然拒绝,因为他非常清楚冷贵妃的意思是什么。 不可能?可不可能绝不是冷傲宇说的算的,冷贵妃冷冷的扫一眼冷傲宇,毅然决然的转身。 只是冷贵妃没有料想到,冷傲宇会为了计划的成功直接对她出手,手起手落,手刃痛击在冷贵妃颈后,冷贵妃连一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直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傲宇。”冷傲宁快步走到冷贵妃身边,心疼的检查这冷贵妃的情况。 “兄长放心,娇月只是暂时失去意识而已。”冷傲宇不甚在意的解释。“请兄长理解弟弟,如果让娇月离开,她势必会将冷家的计划告诉皇帝,这样一来,只会加速冷家的灭亡速度。” 冷傲宁静静的、冷冷的看着冷傲宇,这是他的亲弟弟,他怎么会不了解,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挑明罢了!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冷家,其实为的更多的,应该是拥有更强更庞大的地位吧! 虽说男人有点野心很正常,但像冷傲宇这样,将整个冷家都搭上的,冷傲宁实在不能苟同,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他也不会赞同这么极端的计划。 祭天祭祖当日。 夜攸蝉早早的被煌枢剡从床上挖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迷迷糊糊的洗漱,迷迷糊糊的吃点早餐,然后再迷迷糊糊的被煌枢剡抱着上马车,直奔落英山。 前往落英山的队伍非常庞大,浩浩荡荡的走出皇宫,走出甯都,仪仗队举着煌罗王朝的旗帜走在最前方,其后是乐战嵘带领的禁军队伍,在禁军后方的则是煌枢剡与夜攸蝉的马车,紧接着则是太子煌若渊的马车。 走在太子后面的则是逍遥王煌逍煜的马车,接下来是皇子煌若擎、公主煌若灵等。 马车的排列顺序有很明显的身份等级象征,而且马车的外观,马车外的随行人员,也会根据身份的不同,有相应的变化。 马车的最尾端由甯都军精锐断后,与主要负责保护皇帝皇后的禁军不同,甯都军主要负责保护的是所有皇族及王公大臣,所以人数上要比禁军多上一倍。 大部队的前行速度并不慢,但因马车、马、人数量太多,想继续提速,也有些困难。 落英山位于甯都正东方的位置,身处甯都就能看到落英山的山顶,云雾缭绕、美轮美奂的山顶。 霄云山位于甯都正西方,与正东方的落英山遥遥相望,最高山峰呈奇迹般的直线,故而两座山被誉为煌罗王朝境内的两大奇迹,是煌罗王朝内两处最为神圣的地方。 和霄云山的距离一样,出了甯都后,向正东方行事大约两个时辰的路程,就能抵达落英山脚下,在过程中细心的人都能发现,越是靠近落英山,空气就越加清新,有种静气凝神的作用。 有一点落英山和霄云山截然不同,那就是霄云山常年时时对外界开放,而落英山只会在祭天祭祖这日,对外界开放,且只有皇族臣子有资格登上落英山,其他人只允许在周围无名的峰峦逛一逛。 抵达落英山山脚下后,所有人必须徒步登上山顶,这点就连皇帝皇后都不允许搞特殊,必须用自己的脚,一步步走上去,代表的是对上天、对先祖们的尊重。 一行几百人,由煌枢剡领头,匀速的向山顶前进,过程中很安静,没有人讲话,更没有人喊累,一步步都走的很虔诚,仿佛山顶等待着神灵一般。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这一天,祭天祭祖 夜攸蝉并非无神论者,但也有些不太能理解这些人的虔诚,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但她理解这对煌罗王朝的所有人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重要到足以让所有人暂时消除芥蒂,拿出所有诚意。 煌枢剡出生自科学技术极度发达的83世纪的3076年,连神也可以用科学技术来解释的时代,所以他对这些人的虔诚更是无法理解,他只当是陪夜攸蝉来爬爬山、踏踏青,毕竟落英山的景色很美,完全不愧对美轮美奂这句话。 天还未亮就出发,行事两个时辰后抵达落英山脚下,徒步爬山一个时辰后,大队部终于抵达落英山顶。 登上最后阶梯时,突然有一股和煦的风凭空而生,将围绕在落英山周围的云雾瞬间吹散,蓝天与骄阳明媚的展现在所有人眼前,阳光冷不丁的出现,非但不刺眼,反而非常温和、柔和。 当微风再次吹起略过时,山涧间响起一声绵长的低鸣,并非那种刺耳的低鸣,而是一种轻快的、欢快的旋律,但这种旋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短短的半秒钟而已。 目睹落英山山顶的一切时,夜攸蝉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呈现出最原始的惊讶状态,盯着眼前的景色讲不出话来。 落英山顶设立着仿佛与天相接的祭台,九十一根盘龙石柱环绕祭台周围,石柱顶或坐、或卧、或站立着煌罗王朝历代最有战力的战神将军,似乎是在每时每刻守护着祭台。 祭台后方是一座祖庙,其内供奉着煌罗王朝开国皇帝的石像,以及众多开国元勋们的石像。 落英山高度有五千米左右,且四周环山,祭台祖庙因在山顶的缘故同样四周环山,常年云雾缭绕,只有祭祖祭天这日,才会拨开云雾,被太阳与蓝天环抱。 山顶的每一块砖,都是先人前辈一块一块搬上来,一块块拼接沏成,这里所呈现的鬼斧神工,先人前辈们几乎用尽一生的时间才完成的,耗费他们一生的心血,在这里留下一生永远的祈愿。 山顶整体呈硕大的圆形,周围边沿并未设置安全围栏,直接与崖边相连接。 顺利登上山顶后,礼部老臣开始准备祭天祭祖事宜,期间煌枢剡等人则要前去祖庙祭拜煌罗王朝开国皇帝及开国元勋们。 祭拜这些有重量性的人物,所用的香都非常与众不同,很粗、很香、很耐燃,能够燃烧四十九天才会燃尽。 夜攸蝉一直认为庙那种东西,都有种阴阴森森的感觉,莫名的有种心理压力,会给人一种不愿多停留的反感。 祭拜结束后,礼部老臣那边还没有做好准备,祭台上的香鼎还未准备好,围绕着祭台的四尊圣火也正在准备点燃中。 祭天祭祖需煌枢剡亲自操作进行,手持焚香,面相香鼎及祖庙的方向,进行三鞠躬,然后将香插,入香鼎内,最后跪在香鼎下的蒲团上,以洪亮、底气十足的声音来对过去一年的感谢、对未来一年的期望,以及对先祖、上天的感谢等等。 煌枢剡所需的文章,是礼部老臣准备的,每年的几乎都差不多,就只有对过去一年的总结感谢稍有不同。 “这里可真好,放在我家乡,标准6A自然风景区啊!”夜攸蝉懒懒的赖在煌枢剡身上嘀咕。 “这里……很奇怪。”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深邃无波的眼睛环顾着周围。 “怎么奇怪?”她倒是觉得这里不错,尤其那祖庙,一点怪怪的感觉都没有。 “感觉……这里好像有什么存在着。” “你好像说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话。”夜攸蝉干笑着抽抽嘴角。“不过……你说有,就肯定有吧。”她相信煌枢剡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 “陛下。”乐战嵘穿着一身盔甲,匆忙赶到煌枢剡面前。“陛下,暗探来报,神策铁骑已经抵达落英山脚下。”他心里有些焦急,不过却并不是那么太担心。 “真来啊……”夜攸蝉一边笑着一边抠着指甲。“神策铁骑倾巢而出?” “回皇后娘娘,确实倾巢而出,但冷傲宇不在。”这点乐战嵘觉得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暗探竟然都没发现冷傲宇的踪迹。 “无碍,吩咐暗探继续盯着,让甯都军精锐到半山腰埋伏,充分利用地理优势。”煌枢剡平静淡淡的叮嘱着。 “遵旨。”乐战嵘立即转身离开祖庙去做安排。 “真没想到,这冷家是真敢做啊!不过只有神策铁骑,是不是有点太薄弱啊!”夜攸蝉百无聊赖的嘀咕着。 “放心,冷家聚集的势力,肯定会超出你的预想范围。”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肯定能让蝉蝉觉得有趣的。” 夜攸蝉无奈的撇撇嘴,一边戳着煌枢剡的胸膛一边说:“我可不希望有趣,其实……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希望不会应验吧。” “放心,一切有我在。”煌枢剡顺顺夜攸蝉不安的头发。“你是在担心冷家的行动有龙苍薄的参与?” “不只是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有你在,啥危险都不算危险。”夜攸蝉笑笑,强烈的表现出对煌枢剡的盲目信任。 “陛下,娘娘,礼部尚书让奴婢来通知陛下和娘娘,祭台已经准备好了。”绿萝款款而来,行礼后毕恭毕敬道。 “嗯。”煌枢剡微微颔首。“走吧,早点结束,早点解决。”他牵起夜攸蝉的手,做出了祖庙。 接下来,煌枢剡独自走上祭台,夜攸蝉等待在距离祭台最近的位置,其他人统一等待在一处,安静郑重的注视着煌枢剡进行每一步。 煌枢剡点燃了三根香,缓缓走到香鼎前,在三鞠躬后将香插/入香鼎内,接下来煌枢剡需要跪在蒲团上……对此煌枢剡是有点拒绝的,毕竟在他这八千多年的人生里,从未给任何人下跪过。 就在煌枢剡犹犹豫豫时,落英山顶突然响起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动着空气,震动着天空,震动着地表。 在巨响平息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夜攸蝉低下头,看着穿透她胸口的利刃,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果然是不好的预感啊!还真应验了。 正文 第430章 这一天,夜攸蝉重伤为人质 伴随着那一声震天巨响,伴随着那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那一时的人心惶惶,有人抓住那一瞬的时间,悄无声息的贴近夜攸蝉身后,拔出闪烁着冷光的匕首,果决迅速的刺穿夜攸蝉的胸膛。 疼……意外的不是那么特别疼,只是刀刃的冰冷直接触碰内脏皮肤,那种感觉特别的诡异,冷冰冰透着丝丝疼痛感的诡异。 匕首逼近夜攸蝉,那时的杀气浓烈非常,煌枢剡虽在第一时间察觉,但却未能在第一时间阻止,并且亲眼目睹了冰冷匕首穿透夜攸蝉胸膛的瞬间。 那一刻,煌枢剡感觉到体内沉睡已久的暴虐因子逐一复活,如果龙苍薄没有站在距离夜攸蝉近在咫尺的位置,他肯定已经在第一时间冲过去,弄死手持匕首的绿萝。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严格来说,在落英山顶发生这种事,完全就是匪夷所思的。 然而这被许多人认为绝对不可能的事,现在却切切实实的发生着。 刺伤夜攸蝉的不是别人,正是有着杀手过往的绿萝,这一刻的绿萝不再是面无表情、兢兢业业的侍女,而是眸色冰冷、面色狠戾、出手狠绝的冷血杀手,她看着夜攸蝉的眼神,犹如看着一具尸体。 面对如此情况,煌若渊等人在第一时间进入最高戒备,而朝臣们则有些恐慌,只有几位老臣还算比较稳重震惊。 煌枢剡眼眸猩红的怒视着龙苍薄和绿萝,触及夜攸蝉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苍白无比的脸色时,猩红的眼眸平息许多,暴虐因子也静下不少,所剩的全是对夜攸蝉急切的担忧和心疼。 煌枢剡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夜攸蝉身边,但是他不能,只要匕首还停留在夜攸蝉身体里,他就不能轻易有动作。 落英山顶的空气变了,不再和煦温暖,开始透着一丝凉意,彻骨的凉意。 “绿萝,你……究竟是什么人?!”红裙站在距离绿萝只有五步的位置不敢乱动,她愤怒却又神情复杂的看着绿萝。“你真的叫绿萝吗?”突然间,红裙觉得,也许她调查到的关于绿萝的一切,都是伪造的,绿萝的低调和认真,恐怕都是为了能有机会接近皇后娘娘,而亲手将绿萝送到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却是她…… 绿萝冷冰冰的视线落在红裙身上一瞬,她看着红裙的眼神,犹如看着可笑的蝼蚁一般,同时也正因为是蝼蚁,她才没有把红裙放在眼里。 “好久不见了,皇帝陛下。”龙苍薄带着笑意和轻佻,特地挡在夜攸蝉面前,故意让煌枢剡看不到夜攸蝉的情况。 煌枢剡极为镇定的怒视着龙苍薄,不言不语,只是单纯的怒视着他。 而就在这时,乐战嵘十分焦急的匆匆赶到煌枢剡身边,他震惊于此时此刻的情况,但此时此刻发生的各种事,导致他根本没有时间耽误。 “陛下,据南寒月线报,冷傲宇携神策铁骑已经将落英山包围,冷家召集的江湖势力及晋国军队正在与甯都军精锐和暗卫交锋。”乐战嵘一边焦急的报告,一边扫一眼龙苍薄,他一直都记得龙苍薄,深知此人有多恐怖,更知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晋国……晋国军队入境,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入境……”煌枢剡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着,这么大的手笔,恐怕也是龙苍薄所为吧!“看来你为现在这一刻,做了不少准备。”做了其他准备,也许煌枢剡会一时兴起陪着玩玩,但龙苍薄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夜攸蝉! “皇帝陛下严重了。”龙苍薄轻笑道。“只不过是面对皇帝陛下如此强劲的对手,我不得不准备万全的对策。”他一边看似游刃有余的应对着煌枢剡,一边悄悄示意绿萝将夜攸蝉送到他手里来。 绿萝一动,煌若渊等人与禁军也随着移动,眼睛均紧盯着摇摇欲坠,随时会倒下的夜攸蝉,虽有心采取一些行动,但却不敢轻易动手。 “别乱动,否则……这位皇后娘娘的死活我可不能保证。”龙苍薄将浑身是血的夜攸蝉控制在手里,笑意浓浓的环顾包围着他的所有人,眼神里尽是轻蔑。 与此同时,落英山的半山腰,甯都军精锐和暗卫正在与“神策铁骑”和晋国军队交战中,从地理位置来讲,甯都军精锐方面是占优势的,但“神策铁骑”联合晋国军队数量众多,是甯都军精锐的五倍。 在这样的人数差下,惨死于刀剑下的人越来越多,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有人倒下接二连三的从阶梯沦落,有人直接偏离出阶梯外,但最夸张的不是刀剑碰撞的声音,也不是死亡人数,而是逐渐被鲜血浸染的阶梯,由半山腰,流淌至山脚下,血腥的壮观。 被龙苍薄控制在手里,夜攸蝉感觉她简直像小鸡一样,一样的挣扎不得,一样的没用。 其实夜攸蝉是很想挣扎的,但她能感觉得到,匕首并未伤到她的心脏,但刀壁却是紧贴着她的心脏穿透胸膛的,若是不顾后果的挣扎,极有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那才是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 “说你的目的。”煌枢剡眉间微蹙,紧握着拳头,努力遏制住立即采取行动的冲动。 “嗯……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龙苍薄笑笑。“那么首先,先把龙剡图腾交给我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夜攸蝉背后的刀柄上,笑意盈盈的、无声的威胁着煌枢剡。 “可以。”煌枢剡答应的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拔出乐战嵘腰间的长刀,在手掌上割除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陛下!不可……”左丞相高彻猛的反应过来,出言高声的阻止道。 岂料高彻的声音还未结束,右肩就被一柄匕首深深插\/入,这柄匕首和夜攸蝉胸膛里的一模一样,同样出自于绿萝。 绿萝的身份还无从得知,但就目前而言,可以看得出,绿萝对龙苍薄很忠心,一心一意的执行着龙苍薄交给她的任务。 很多人都不知道“龙剡图腾”是什么,但高彻却很清楚,所以他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阻止煌枢剡,不过高彻没想到,绿萝出手会那么快。 正文 第431章 这一天,一手交人一手交书 煌枢剡仿佛没有听到高彻的声音,快速解开衣服,将血抹在腰背间的胎记上。 胎记是封印,而能解开封印的则是煌枢剡的血,所以当煌枢剡的血抹满胎记时,胎记的颜色开始变淡,随着胎记颜色变淡,封印煌枢剡体内的“龙剡图腾”开始由胎记处脱离,伴随着一点点白色微光,一本古铜色的书,呈现在煌枢剡面前。 古铜色的书晃晃悠悠的落在煌枢剡手里,书面与煌枢剡皮肤触碰的瞬间,书由古铜色变为锃亮的黑色,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深红色。 “真的有啊……”夜攸蝉看着煌枢剡手里的“龙剡图腾”无声的笑笑,原来真的有人体藏书这一说。 “想要?”煌枢剡手持“龙剡图腾”,目光狡黠的看着龙苍薄。“想要就把蝉蝉放开,否则我会亲手毁了这东西。”他特地将“龙剡图腾”捏成一团,以示他绝对不是开玩笑,而且有那种能力。 “毁掉?”龙苍薄不禁有些嗤笑。“你知道龙剡图腾是有什么材质制成的吗?毁掉……这两个字,恐怕只是说着简单而已。”他知道煌枢剡厉害,但他绝不认为煌枢剡有能力毁掉“龙剡图腾”。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吧。”煌枢剡冷笑着,掀开第一页,指尖轻轻捏着书页,微微用力,轻而易举的将“龙剡图腾”的第一页扯出裂痕。 见状,龙苍薄震惊不已,他为得到“龙剡图腾”,做过许多功课,最初他只知道“龙剡图腾”是记录煌罗王朝宝藏的地图,后来偶然间才知道“龙剡图腾”是地图,但却是记录着世界级秘密的地图。 龙苍薄的前半生追求的是更多更强的力量,但当他接触到“龙剡图腾”后,他的追求发生了改变,他想追求更多更强的力量的前提是有足够的寿命,堕魔的寿命虽然很长,但并非没有尽头,他想拥有无尽的生命,不死不灭的生命。 “龙剡图腾”所隐藏的、所记录的,则是他获得不死不灭生命的机会,哪怕是捕风捉影、希望渺茫,他也不会放弃可能性。 当他抓住可能性,进而去验证时,他欣喜的发现,“龙剡图腾”并非扑风捉影,而是却有其事,所以龙苍薄为得到更过关于“龙剡图腾”的情报,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不择手段。 龙苍薄敢说,他是这世上最了解“龙剡图腾”的人,“龙剡图腾”由天外落下的材料制成,其韧性、强度都是这片大陆从未有过的,然而他坚信的事,却正被煌枢剡瓦解着。 “慢着!”龙苍薄有一些焦急的制止道。“先等等,我们先谈谈。”他的目的不只是得到“龙剡图腾”,还有其他,所以首要稳住煌枢剡最重要。 “没什么好谈的,放了蝉蝉,否则……”煌枢剡眼见着夜攸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血流的越来越多,根本一秒钟都等不了,所以他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龙苍薄,他绝不是开玩笑的。 煌枢剡毫不犹豫的撕掉“龙剡图腾”的第一页,不过他并没有把撕掉的那一页扔掉。 龙苍薄看的那叫一心惊胆战,差点就彻底失控失态。 “难道你不想知道龙剡图腾记录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吗?”龙苍薄略有些焦急的问。“龙剡图腾所记录的最大的秘密就是煌罗王朝禁地,也就是开国皇帝的古墓,难道你不想一探究竟吗?” 可以说,龙苍薄确实很聪明,他利用“龙剡图腾”搞出许多事,也是为勾起煌枢剡的好奇心,不过他却低估了煌枢剡,在煌枢剡心里,最在意的就是夜攸蝉,凡是威胁到、伤害到夜攸蝉的人,他都不会让其死物葬身之地。 而且这“龙剡图腾”的第一页就记录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进入煌罗王朝禁地者,只有煌罗王朝直系皇帝不会遭到炎龙的攻击,还有就是开启禁地的钥匙有两把,一是“龙剡图腾”,二是煌罗王朝直系皇族的血,缺一不可。 煌枢剡什么都没说,直接掀开第二页准备扯掉…… “好!”龙苍薄见煌枢剡是油盐不进,不得已,只能暂时答应煌枢剡的条件。“好,我答应你,不过要一手交人一手交书。”他实在拿不准煌枢剡会有什么动向,必须确保拿到“龙剡图腾”才行。 “可以。”煌枢剡合上书,颔首点头。 “绿萝,过去拿书。”龙苍薄扫一眼绿萝道。 “红裙,把蝉蝉带过来。”煌枢剡看向一直全身紧绷寻找机会的红裙说。 两人互看一眼,分别向不同的方向移动,绿萝前往煌枢剡面前,红裙前往龙苍薄面前。 在牵制上,是煌枢剡比较占优势的,因为煌枢剡非常狠,他是摆明了只要夜攸蝉,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而龙苍薄却不同,他若是失去“龙剡图腾”,就会失去太多太多,甚至会直接失去永生不灭的生命,所以龙苍薄冒不起险。 其实更冒不起险的是煌枢剡,只是龙苍薄没有注意到而已,一心一意的将注意力放在“龙剡图腾”上。 龙苍薄放开钳制在手中的夜攸蝉时,她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的倒在了红裙的怀里,红裙不敢有太大动作,小心翼翼的接住夜攸蝉,仔细检查夜攸蝉的伤势,很严重,流血量更严重,但暂时没有危及到生命。 红裙是抱着夜攸蝉一步步后退的,期间,她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龙苍薄,只要龙苍薄有动静,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舍身保护夜攸蝉。 红裙对夜攸蝉受伤这件事,是非常自责的,恨不得直接打自己两巴掌,如果不是她把绿萝送到夜攸蝉身边,夜攸蝉也就不会受伤,更不会沦为人质! 红裙后退的速度很快、很稳,一点都没有让夜攸蝉感觉到颠簸,虽然龙苍薄一直没动作,但正因为没动作,她才觉得奇怪。 煌枢剡那边,绿萝已经拿到了“龙剡图腾”,她和娇美艳一样,一心一意的信奉着龙苍薄,只要龙苍薄一句话,她们什么都愿意去做,正因如此,在拿到“龙剡图腾”那一刻,绿萝欣喜的有些不能自己。 正文 第432章 这一天,煌枢剡出手! “红裙。”夜攸蝉皱眉闭着眼睛,无力的抬手,无力的搭上红裙扶着她的手臂。“再走快点。”她知道煌枢剡肯定不会受龙苍薄的胁迫,而她自己,更加不愿被龙苍薄胁迫。 虽然伤口很痛,虽然失血过多,但她绝不会让龙苍薄得逞,而且夜攸蝉也有理由相信,煌枢剡绝对能在接下来的某一段时间点力挽狂澜。 但煌枢剡会展开行动的前提是确保她绝对安全,所以夜攸蝉才会让红裙加快速度,只要拉开距离,龙苍薄就没办法继续在煌枢剡面前搞其他动作。 红裙不着痕迹的颔首,脚下提速向煌枢剡那边靠近。 顺利拿到“龙剡图腾”的绿萝在欣喜过后终于回神,手里小心捧着“龙剡图腾”谨慎的盯着煌枢剡退后,她要确保将“龙剡图腾”平平安安的交到龙苍薄手里,哪怕丢掉这条命。 当红裙扶着夜攸蝉与绿萝擦肩而过时,两人视线相交一瞬,只有那么短短一瞬,视线的内容却很丰富,绿萝鄙视轻蔑红裙,仿佛是在嘲讽红裙的无知和天真。 面对那么赤裸裸的眼神,红裙确实有些难受,但她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所以她沉默不言的更加稳、更加快速的靠近煌枢剡,只有顺利将夜攸蝉交到煌枢剡手里,她心里的罪恶感、深深的自责,才会消减一点。 擦肩而过的瞬间,绿萝是想再为龙苍薄做些什么的,但她的背后是煌枢剡,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不小心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绿萝在靠近龙苍薄,红裙扶着夜攸蝉在靠近煌枢剡,相比较下,绝对是红裙和夜攸蝉距离煌枢剡更近。 而煌枢剡则在绿萝与红裙擦肩而过后,无声无息的、身心极快的瞬间移动。 那时,龙苍薄有捕捉到煌枢剡消失的刹那,但却没能跟的上煌枢剡移动的速度,而当龙苍薄欲展开行动措施时,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落在他的手里,龙苍薄定睛一看,这竟然是绿萝的人头,断面是活生生被撕扯开的,肌肉、皮肤、血管被撕扯的乱七八糟。 撕扯掉绿萝人头的自然是煌枢剡,他高速移动直奔的对象不是龙苍薄,而是手持“龙剡图腾”并重伤夜攸蝉的绿萝。 在那风驰电掣间,煌枢剡横空出现在绿萝上空,一手抓着绿萝的头发,一手按着绿萝的肩膀,在绿萝感觉到有人触碰她的时候,唰啦将头颅撕扯下来。 而这一幕,却未被任何人看在眼里,当其他人注意到时,已经是煌枢剡将血淋淋的头颅扔到龙苍薄手里的时候。 绿萝的身体站在原地,保持着迈步的姿势,手里虔诚的捧着“龙剡图腾”,但失去头颅的颈项却正在喷血,浸染了她的身体,也浸染了周遭地面,却唯独没有沾染到“龙剡图腾”和煌枢剡。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没有震惊,也没有愕然,只有浓烈翻涌的恐惧,眼神透着浓浓的畏惧,犹如看着魔鬼般看着煌枢剡。 徒手撕裂和利用武器斩断,这是两种概念,如果煌枢剡是用利刃斩断绿萝头颅的,其他人充其量只会被吓一跳,认为绿萝确实该被斩首,但煌枢剡确实徒手将将绿萝的头颅分离的,众人虽然未能目击那一幕,但也足够让他们觉得煌枢剡是多么恐怖狠辣的人。 “不愧是枢剡哥哥……”夜攸蝉彻底瘫倒在红裙怀里,余光瞄着那惊人的一幕,嘴角露出一幕笑意。 对煌枢剡而言,只要夜攸蝉与龙苍薄拉开一点距离,他就能够保证夜攸蝉的安全,不过他故意拖的有点久,是为能成功保护夜攸蝉的同时,再将“龙剡图腾”夺回来。 血喷涌结束后,绿萝的尸体噗通倒地,而煌枢剡则缓而不急的将“龙剡图腾”收起来,最后甩一甩拉扯绿萝头发的手,这只手上沾染到了绿萝的味道,让煌枢剡非常厌恶。 “神策铁骑”协同晋国军队在落英山半山腰占了上风,在这交战期间,不断有人上来报告战况,所以冷傲宁对于起兵这事心里有了几分信心,尤其是龙苍薄挟持到夜攸蝉,更是让冷傲宁安心不少。 然而冷傲宁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煌枢剡竟然拥有这么强的武力值,竟然能在一瞬间扭转局势,让龙苍薄处于被动的弱势。 “煌枢剡!”龙苍薄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叫着煌枢剡的名字,眼睛猩红无比的瞪着煌枢剡,有将煌枢剡生吞活剥的气势。 他龙苍薄是何许人物!放眼整片大陆再无敌手,就连庙灵山的化身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自负自傲自信,且有这样的资本,他坚信这世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他更坚信,在这世上,他就是特别特殊的个体。 龙苍薄这一生都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不管是做尽恶事,还是追求力量,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仿佛这世界特地为他开了方便之门一样,所以当有一天,方便之门被关上时,他会有些惶惶不安,但更多的是怒不可遏的愤怒。 带走煌若寒、鼓动冷家,神策铁骑和晋国包围进攻落英山、安插绿萝、重伤挟持夜攸蝉,这些都是龙苍薄为得到“龙剡图腾”所做的准备,他将任何可能性都想到了,却唯独低估了煌枢剡的实力,夜攸蝉的毅力。 煌枢剡向来都是懒得废话的,对于敌人,他向来都是直接开揍,手段粗暴的让人咋舌。 在龙苍薄最为愤怒时,煌枢剡突然脚下发力,犹如一颗炮弹,直接迅猛的冲向龙苍薄。 这一次的攻击,煌枢剡特地控制了速度,不为其他,只为让在场的人清楚看到、了解到他的力量,在他们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这样以后就不会有谁再敢给他找麻烦、搞事情。 龙苍薄堪堪承受住煌枢剡炮弹式的攻击,双臂交叉在胸前,挡住煌枢剡极为猛烈的一拳,虽然是挡住了,但龙苍薄却觉得双臂有轻微的骨裂。 煌枢剡不会给龙苍薄喘息的机会,一击被承受住,那么就迅速展开第二次攻击,煌枢剡拳上用力,将龙苍薄震开,并随之而去,伸出手,直奔龙苍薄的脑袋。 正文 第433章 这一天,狂虐龙苍薄 煌枢剡的手,对于龙苍薄来说,简直犹如魔掌,他有意躲开,但被煌枢剡震开身体有些力不从心,更糟糕的是,他的速度远不及煌枢剡,根本无法摆脱躲闪,只能选择迎击。 龙苍薄右脚发力,勉强站稳,同时抬起手臂欲击开煌枢剡袭来的魔掌,岂料煌枢剡根本就是胡乱攻击,看似瞄准的事头颅,其实哪里都无所谓,龙苍薄察觉的太晚,来不及收回手臂,反而被煌枢剡掌控在手里。 手臂被煌枢剡握在手里的瞬间,龙苍薄便听到咔嚓一声,这不是骨折的声音,而是骨碎的声音,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由手臂蔓延开来,疼的龙苍薄眉间紧皱,下意识的想甩开煌枢剡,却又担心手臂会就此废掉。 忍着手臂骨碎的疼痛,龙苍薄抽出腰间的短刀刺向煌枢剡,接下来这一幕,着实让龙苍薄瞠目结舌好一阵,面对利刃的攻击,煌枢剡非但不躲,还赤手空拳的直面迎击,利刃与手掌相触碰的瞬间,萎靡的不是手掌,而是利刃。 煌枢剡以血肉之躯,简单的将短刀粉碎,从未一把抓向龙苍薄的另外一只手,龙苍薄诧异的一惊,迅速收回手,紧接着煌枢剡突然一脚踹在龙苍薄的胸口,将龙苍薄踹向高空,煌枢剡紧随着一跃而起,双手五指交叉抱在一起,瞄准龙苍薄被踹的位置狠狠砸下。 嘭的一声巨响,龙苍薄直线坠落,身体砸在石板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不小的深坑,飞沙走石、烟尘笼罩好一阵才散去。 龙苍薄意识暂消的躺在深坑里,周围的王公大臣等已经躲的远远的,只有煌若渊他们还守在夜攸蝉身边,只有几位真心忠心耿耿的老臣,还一直坚守岗位,等待煌枢剡的随时调遣。 “娘娘?娘娘!”红裙半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夜攸蝉,她不敢动穿透夜攸蝉胸膛的刀,生怕一不小心就加重,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裙发现夜攸蝉的气息变的特别微弱。“娘娘!振作点!娘娘!” 红裙抓住夜攸蝉的手臂,一声比一声焦急的唤着。 “母后……”煌若渊跪在夜攸蝉身边,看着夜攸蝉惨白的脸色,气若游丝,心里急切的不知如何是好。“红裙,你不是懂些医术吗?母后的情况怎么样?” “回太子殿下,没有伤及脏器,但失血太多,继续下去娘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红裙紧皱眉间。“我想给娘娘银针止血,但这把刀太奇怪了,我的银针根本没用!” “必须马上送母后回宫!”煌若渊当机立断,虽说祭天祭祖很重要,但绝对没有夜攸蝉的生命重要。 “可是唯一的下山路正在交战中……”煌若擎也很焦急,甚至想亲自去半山腰斩杀敌人。 夜攸蝉脑袋里混混沌沌的,耳边焦急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然而却睁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指尖动一下都很费力。 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她需要尽快止血,但目前她身边这些人,似乎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就连煌枢剡也是,他有逆天的战斗力,却没有逆天的医术。 深坑里,龙苍薄在短暂的失去意识后,迅速清醒,只是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煌枢剡就站在他身边,向他的头伸出手。 龙苍薄觉得,煌枢剡对于头颅,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对绿萝、对他都是,凡是攻击,基本瞄准的都是头颅。 其实这是龙苍薄的错觉,煌枢剡对头颅并没有什么执着,只是在过去的经验里,他养成了一击毙命的的习惯,而能将人一击毙命的最好办法,就是摧毁人的脑干。 面对魔掌的靠近,龙苍薄想躲,但却猛然发现胸口炸开一个大洞,导致他伤的极其严重,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煌枢剡的手逼近,毫无反抗能力的被煌枢剡捏着脑袋拎起来。 如果说执念,煌枢剡确实有,那就是凡是伤害到夜攸蝉的人,都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龙苍薄哪曾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败的这么彻底、这么简单,粗暴的几招就将他彻底击垮,让他毫无反抗能力,只能硬生生承受着。 龙苍薄不甘心,他还什么都没得到,他还没有碰到“龙剡图腾”,他还没有探知“龙剡图腾”记录的秘密,怎么可以就这样简单的死去!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不甘,不能死的欲\/望浓烈的回旋在龙苍薄的脑海里,胸口的洞要不了他的命,哪怕心脏被毁,失去浑身全部血液,他也不会死,只是如果脑袋被彻底摧毁,哪怕是他也会死的不能更死。 煌枢剡十分沉默,眼神极为寒冷,注视着龙苍薄的眼神,残酷又残忍,接着,煌枢剡的手指微微发力,捏着龙苍薄的头骨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住手!”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浑身狼狈不堪的娇美艳出现,并在第一时间击退煌若渊等人,将昏迷不醒的夜攸蝉拽在手里,用来威胁煌枢剡,换龙苍薄的平安。 娇美艳的状态非常不好,如果她不是修仙者,恐怕早已经倒下,她心里想着念着龙苍薄,在得知龙苍薄的计划后,不顾救出她的同伴的阻拦,执意来到落英山,利用修仙者身体能力的优势,以偏僻路段登上落英山顶。 娇美艳的本意是来帮龙苍薄的,结果却看到龙苍薄重伤在煌枢剡手里,她一时着急,只能想到夺取夜攸蝉,换取龙苍薄平安。 被煌枢剡囚禁这段时间,娇美艳也曾想过她是不是被龙苍薄抛弃了,这段时间她在禁军地牢里过的很安静,只是身体里的灵脉被封,她连普通人都不如,只能抱着一点连自己都不确信的希望磨时间。 今天,当娇美艳在禁军地牢看到昔日同伴时,她很惊喜,同时也很惭愧,她竟然怀疑龙苍薄抛弃了她、舍弃了她,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动静,只是因为龙苍薄在寻找合适的时间,确保万无一失的机会救出她。 煌罗王朝祭天祭祖,这是绝佳的好机会,所以龙苍薄特地安排了人,在煌枢剡他们不在皇宫时救出娇美艳。 正文 第434章 这一天,大杀四方! 而且龙苍薄猜到娇美艳无法自救的原因,派过去的人对灵脉很有研究,自然解的了娇美艳被封的灵脉。 只是灵脉被封太久,没有经过调养疏离,娇美艳全身的灵脉酸涩无比,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强行调动灵力,会让全身承受犹如无数刀割般的剧痛,不过很明显,娇美艳根本不在乎任何这些,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只想着龙苍薄。 虽说身体不适,但娇美艳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庙灵山出身修仙者,年龄是煌若渊等人总和的好几倍,而她的优势不只是年龄和战斗力,还有经验,活着的经验,战斗的经验,都是煌若渊等人望尘莫及的。 从禁军地牢将娇美艳救出的是一位看似年轻貌美的青年,他将娇美艳救出后,一直跟着娇美艳偷偷登上落英山,在娇美艳为救龙苍薄现身后,这位青年非但未帮娇美艳救龙苍薄,反而藏的更深,防止被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煌若渊被娇美艳一脚踹开,煌若擎被娇美艳痛击胸口,乐战嵘被娇美艳直击下颚,距离夜攸蝉最近的红裙则直接被娇美艳抓着衣襟拎起来,狠狠摔向不远处的祖庙,嘭隆隆巨响后,祖庙门口的位置被砸塌,硕大苍劲额牌匾压在红裙身下,已出现不少裂痕。 这一摔,红裙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身体砸中祖庙牌匾及墙面时,大口鲜血喷涌而出,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失去了意识。 其余三人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煌若渊被踹倒在香鼎附近,煌若擎撞倒一根石柱,依然无法动弹,乐战嵘的情况稍好一些,不过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视线很模糊,耳鸣非常严重,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放开你的手,否则我会让她陪葬!”娇美艳蹲在夜攸蝉身边,毫不犹豫的出手拔掉插在夜攸蝉胸膛里的匕首,并在拔的过程故意将匕首在夜攸蝉体内绞了一圈,让本就严重的出血量变得更加严重。 利刃割伤脏器,疼痛极度加剧,但夜攸蝉已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对此最大的反应就是蹙眉闷哼,然后脸色唇色更加苍白更加难看。 匕首上不存在任何凹槽,拔出时需要极大的力量,不过这对娇美艳来说都不是问题,但匕首拔出的瞬间,因胸腔内的压力,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血染了夜攸蝉自身,也喷溅了娇美艳满身。 就在鲜血喷涌的那一刻,煌枢剡瞪着猩红眦目欲裂的眼睛,手持龙苍薄,直奔娇美艳而去,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他扬起手里的龙苍薄,瞄准娇美艳狠狠扔过去。 煌枢剡所投掷的速度,是超脱常识的速度,会彻彻底底的超出人的动态视力能捕捉的速度范围内。 在这点上娇美艳很聪明,她没有想着去捕捉煌枢剡的投掷速度,而是在煌枢剡扬手的瞬间,做好接住龙苍薄的准备。 然而娇美艳却万万没能料想到,煌枢剡爆发出的力量竟然那么强,她竟然一丁点都无法承受。 嘭的一声巨响,娇美艳被如同炮弹般的龙苍薄砸中,被那股无法抗衡的力量缠绕住,无法挣扎,只能承受,只能在犹如重力碾压的痛苦中,紧紧抱住龙苍薄,闭着眼睛,听着耳边剧烈的飞沙走石,祈祷能有命活下去。 众人只见某物砸中了娇美艳,接着,由石砖砌成的地面逐渐呈现出一条越来越长的凹陷,犹如巨型蚯蚓过境一般。 这“蚯蚓过境”非常长,直接飞奔出落英山顶的范围,射出一条长长的直线在空中,最后娇美艳紧抱着龙苍薄划着极大的弧度,坠落于落英山脉内。 本来煌枢剡是想抓住龙苍薄和娇美艳,然后再折磨死他们的,却没想到,一时愤怒,忘了控制力道,导致那两人直接坠落山崖,还在祭坛上留下那么深的伤痕。 不过此刻煌枢剡可没有心情理会那些意外,他迅速赶到夜攸蝉身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随后抱着夜攸蝉瞬间消失在落英山顶。 并非凭空消失,而是移动的速度太快。 下山的路有“神策铁骑”和晋国军队挡着,不过这样正好,这些人正好用来给他消消身上的戾气。 大杀四方! 当时在半山腰目睹煌枢剡收割“神策铁骑”和晋国军队时,他们不约而同都想到了这四个字,与此同时他们觉得,除了大杀四方外,没有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犹如杀神的煌枢剡。 山顶的情况因为有煌枢剡在,直接将最有威胁性的三人解决,但半山腰的战况却不容乐观,若不是甯都军精锐和暗卫个个骁勇善战,恐怕早就禁受不住数量的碾压,而被对方攻破。 就在统领甯都军精锐的统领,准备请求禁军援助时,煌枢剡突然犹如噬血杀神般降落在交战地点中央,如果煌枢剡怀里没有抱着奄奄一息的夜攸蝉,他们肯定会认为煌枢剡是来浴血收割所有人性命的。 煌枢剡确实是来收割人命的,不过却是来收割“神策铁骑”和晋国军队的。 自穿越以来,煌枢剡一直有意控制着自身力量,将其压缩到极致,若是不加以控制,就会出现落英山半山腰的惨烈状况。 煌枢剡的脚一顿,直接地动山摇,犹如地震一般,整座落英山表面、深处出现无数道大小不等、深浅不一的裂痕。 甯都军精锐这边,有煌枢剡的保护,自然没什么事,但对方可就悲惨了,随着裂痕的逐渐,越来越多的“神策铁骑”和晋国军队不断有人掉入深不见底的裂痕中,就连恐惧的惊叫声,也会被那深不见底吞没。 接着,煌枢剡的手化为利刃,随手一挥,形成巨大的斩击,将大片敌军拦腰斩断,包括周遭的树木都没能幸免于难。 拳头化为炮击,握拳出击,其冲击力便能将面前的大片敌人的身体四分五裂,距离稍远一点的,也能冲击飞到半空中,落下来不死也惨。 对没有什么实力的敌人,煌枢剡向来都是用嘴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尤其他现在赶时间,更不会讲究控制力道和技巧。 正文 第435章 这一天,关押冷傲宁 最让甯都军精锐和暗卫没想到的是,一国帝王竟然会拥有那么恐怖的力量,只是简单的拳头冲击力而已,竟然能碾压几百人,竟然能直接将对面山头削去一半!这么恐怖的力量……还能被称为人吗? 不管其他人有什么样的惊叹,煌枢剡都在短短的几瞬将敌人灭掉三分之二,其余的交给乐战嵘来解决不成问题。 站在血淋淋、七裂八瓣的半山腰,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脚下猛然发力,已极快极其猛烈的速度冲出去,眨眼间就脱离落英山的范围内。 见煌枢剡突然离去,甯都军精锐统领暂时将指挥权交给副官,自己则迅速上山顶,与乐战嵘等人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煌枢剡收割敌军性命那一脚,实在太有震慑力,地动山摇的让山顶的人真心以为是地震来了,结果却不是,而当他们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对面山头的山顶突然间消失无踪,留下一半圆形的缺口。 因为速度实在太快,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突然消失一般。 也正因为这突然的地动山摇,正巧唤醒了昏迷的煌若渊等人,他们伤的不算重,和夜攸蝉相比,自然是一点都不重。 “乐统领!”甯都军精锐统领气喘吁吁的赶到乐战嵘身边。“乐统领,陛下走了,神策铁骑和晋国军队几乎全灭,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人已经将残存的敌军俘虏,下一步该如何做,还需要上面的指示。 “陛下?”乐战嵘揉揉脑袋,有些跟不上甯都军精锐统领的节奏。“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他在最关键的时候失去了意识,需要尽快补充一下。 落英山顶发生了什么事甯都军精锐首领不知道,不过半山腰的事他倒是说的清清楚楚、绘声绘色。 乐战嵘听完后,心里全是惊涛骇浪,不过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首先要将煌枢剡留下的摊子处理好。 “你先等等,我去请示太子殿下。”乐战嵘没有擅自决定的权利,既然煌枢剡不在,太子煌若渊下达指示也是可以的。 详细转述煌若渊等人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的是左丞相高彻,以及监察御史纪文镜,左丞相高彻是属于切实派,而纪文镜则是属于激情派,两人说的内容都差不多,但情绪和方式却截然不同。 “怎么会这样……”煌若渊眉间紧皱,难以想象夜攸蝉被二次伤害会是怎样的光景。“母后怎么样?可有生命危险?”他首先关心的不是冷家的叛乱,也不是晋国的潜入,而是夜攸蝉的生命安全。 “回太子殿下,具体什么情况臣也不知道,只是皇后娘娘面色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有些……奄奄一息的迹象。”甯都军精锐统领不想这样说,但……他为人耿直,脑袋里一根筋,想不出更委婉的说法。 甯都军精锐统领的话说的煌若渊身形一晃,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里全是对夜攸蝉的担忧。 “若渊,振作点,别忘记,你是太子,早点做完你该做的……”煌逍煜拍拍煌若渊的肩膀,提醒的同时也是宽慰。 “我知道……”煌若渊对家人时向来没有自称,一直都很随和随意。“乐统领,携禁军协助甯都军精锐将神策铁骑叛军、晋国残党全数拘捕,命暗卫全体出动,去落英山各个山脉寻找龙苍薄及娇美艳的踪迹。”他可不觉得那两人会这么轻易的就死掉。 “臣遵旨!”乐战嵘领命。 “臣遵旨!”甯都军精锐统领领命。 两人一边商量着一边沿着石阶走下山,力求将所有叛军和晋国残党悉数捕获。 乐战嵘和甯都军精锐统领离开后,煌若渊走向一直躲在祖庙里的大臣们面前,藏身在祖庙里的大臣不多,但这其中就包括冷傲宁。 藏身在祖庙里的大臣们本以为这里会是很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娇美艳会将红裙扔过来,硬生生将门口砸塌,掉落的瓦砾砸伤了好几位大臣,后来煌枢剡大杀四方,更是让摇摇欲坠的祖庙门口坍塌的彻底。 煌若渊踢开脚前的石块,大步流星的走进祖庙,丝毫不担心这祖庙会不会彻底坍塌,不多躲在里面的大臣们倒是很担心。 “冷丞相,不知冷家对朝廷哪里不满,竟然举兵造反,这是想要推翻煌罗王朝开创以来千万年的政\/权吗?”煌若渊冷声冷面的看向冷傲宁,口吻冷淡的问着。 “太子殿下严重了,冷家岂敢觊觎不该觊觎的,老臣想,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冷家造反……这绝对不可能!”冷傲宁平淡的笑笑,丝毫不在意煌若渊的质问。 冷傲宁的打算很简单,既然冷傲宇的行动已经失败,那么他就要尽最大努力保住冷家,如果不可能完全保住冷家,也要尽可能保住更多的冷家人,所以冷傲宁在煌枢剡击败龙苍薄那一刻,就决定将所有都推到冷傲宇身上,他什么都不知情。 煌若渊很聪明,褪去单纯后,他也很精明,自然想的到冷傲宁是什么意思。 “冷丞相,这可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造反诛九族,哪怕你不知情又能怎样,一样要为冷家的行为付出代价。”煌若渊不甚在意的冷笑着,他不在乎冷傲宁不承认,反而觉得冷傲宁不承认更好,这样他反而能更多的为母后出气。“你最好祈祷母后平安无事,否则父皇绝对不会诛冷家九族。”绝对会给冷家一比诛九族更惨痛的处罚。 “太子殿下说的是,只是我冷家几代忠臣,为煌罗王朝付出良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信陛下定会考虑良多。”冷傲宁心里不是不打鼓,不是不害怕,只是他若不咬牙挺住,冷家就真的会全军覆没。“关于傲宇的行为,老臣深感遗憾,只是老臣与傲宇已经多年未曾见面,他为何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老臣实在是不知道原因。” 煌若渊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冷傲宁,与他继续说下去,根本是浪费时间口舌。 “来人!将冷丞相带回去,关进刑部天牢!”煌若渊厉声厉色的下令,同时冷眼扫视冷傲宁身后的其余大臣。 正文 第436章 这一天,重伤救治 乐战嵘留下的禁军足够煌若渊调用,除带走冷傲宁的两名禁军外,煌若渊身边还剩下十名禁军,其中包括已故皇长子的心腹侯兵。 冷傲宁被禁军带走时,他一直很淡然,嘴角还衔着淡淡笑意,仿佛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般淡定镇定,仿佛确信他很快就能从刑部天牢里出来。 然而真正的结果如何,冷傲宁心里对此只有忐忑和不安,他故作镇定从容,只是想借此博取一线生机。 祭天祭祖被龙苍薄和“神策铁骑”打断,更因皇后娘娘重伤而无法再继续进行,礼部的老臣心里有些焦躁不安,生怕这次祭天祭祖被打断,是祸事的预兆,不过比起考虑未来的祸事,礼部老臣更在意的是被严重破坏的落英山顶。 祖庙和祭台被破坏的最为严重,连石柱都断了好几根,修复起来相当麻烦,耗费人力物力不说,而且为确保坚固程度、及完全复原,会相当很耗费时间。 祭天祭祖不得不停止,除需要处理后续事务的煌若渊外,其他人都跟随大部队走在返回甯都的路上。 煌若渊要做的很简单,只会甯都军精锐将“陈策铁骑”和晋国军队全数逮捕,统统送往刑部天牢严加看管,确保无一遗漏后,煌若渊才敢暂时放下冷家造反、晋国入侵这件事匆忙赶回皇宫。 煌枢剡回宫的速度极快,几个眨眼的瞬间,就已经抱着夜攸蝉回到甯都下车,再一个眨眼间,就已经回到皇宫内。 抵达皇宫后,煌枢剡直奔御医院,根据他的判断,夜攸蝉的伤对翎羽来说可能是难题,但对虹筝来说确实不算问题。 煌枢剡没时间和精力思考太多,进入御医院后,直接将夜攸蝉放在药房的长桌上,他的身上已经沾满夜攸蝉的鲜血,一路急速赶过来,都已经风干,与衣物融为一体。 突然出现在御医院的煌枢剡情绪特别暴躁,他吼着所有人去叫虹筝出来,不断不停的催促,生怕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御医院的人一见煌枢剡浑身是血的抱着昏迷不醒的夜攸蝉而来,早就人心惶惶、方寸大乱,一团乱的去叫虹筝,去叫翎羽和姜沉。 御医院药房里,煌枢剡眉间紧锁的握着夜攸蝉的手,眼眸里全部都是害怕失去夜攸蝉的恐惧和焦灼,整个人蒙上一股灰蒙蒙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虹筝在药童惊慌失措的叙述中匆忙赶到药房,走进门口定睛一看……这不妙啊,就凭这出血量,以及夜攸蝉气若游丝的状态,就相当不妙,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位随时会爆发的煞神。 虹筝靠过去,没主动和煌枢剡搭话,她觉得此时此刻还是沉默为好。 所谓医者无性别,所以虹筝下手很利索,三两下扯开夜攸蝉的衣服,将她胸膛的伤口完全暴露,看清看透夜攸蝉的伤口伤势后,虹筝下意识的皱眉,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虹筝原以为夜攸蝉只是比较严重的刀伤,没想到这刀伤会伤了夜攸蝉的心脏,然而更让虹筝觉得奇怪的是,一般人被伤了心脏,外加如此庞大的流血量,普通人早就死了,然而夜攸蝉却没有死。 而最重的重点是,夜攸蝉的确伤的很重,濒临死亡边缘,但她的伤口却有了再生的迹象,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有这样的迹象。 不过,哪怕伤口有再生的迹象,也没办法止住流血,所以虹筝首先要做的就是金针止血,她的金针都随身携带着,拿出来火烧消毒,然后刺入伤口周围的穴道,再注入灵力。 这一系列的过程都很顺利,但当虹筝注入灵力时,她却发现,夜攸蝉的身体好似无底洞,贪婪的吸食着她的灵力。 虹筝很震惊,但为保住夜攸蝉的命,她也只能忍着,到金针刺穴止血结束时,她的脸色甚至因灵力损耗严重而有些发白。 血止的七七八八时,翎羽和姜沉匆忙赶到,一看这镇长两人也傻了一阵。 “翎羽,去我房间,把药箱拿过来。”虹筝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一眼翎羽吩咐。 “是!”翎羽很干脆,立马转身跑出去哪虹筝自己的药箱。 翎羽很快的就将虹筝的药箱拿了过来,虹筝的药箱里有许多庙灵山没有的珍稀药物,只是这些药该怎么用,只有虹筝自己知道。 虹筝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颗红色小药碗,手法利落的捏开夜攸蝉的嘴,将三颗红色药碗送入她的口腔里。 “师傅,这是什么药?能治好皇后娘娘吗?”翎羽什么都没问,单纯的担心着、关心着夜攸蝉的情况。 “修复类的药,主要成分是凤灵兽的血和千叶草。”虹筝一边解释一边关注着夜攸蝉胸口的伤。 凤灵兽是庙灵山里一种最常见的灵兽,攻击力很低,防御力也不高,但凤灵兽自身的再生能力却很强悍,这也是凤灵兽数量庞大的主要原因。 千叶草也是庙灵山里很常见的草药,生命力极其顽强,哪怕被毁的不成形,甚至肉眼看不到,也能在短短几日内成长为嫩芽。 虹筝觉得凤灵兽和千叶草有异曲同工之妙,对此做过很长的时间的研究,她发现凤灵兽的血是再生能力的关键所在,千叶草的根茎的汁液是生命力完全的关键,然后虹筝就把这两者相结合,制作出拥有很强修复功能的药丸。 虹筝制作出来的药丸都没有名字,用来装药丸的瓶子长的都差不多,万一药箱丢失,也没什么能区分出这些药都有什么功能。 “皇帝陛下,我能问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接下来需要等待时间,所以虹筝才会问问。 煌枢剡脸色仍然很难看,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夜攸蝉,浑身的修罗气息仍然浓烈,不过相比刚刚进来时,倒是消减了一些。 “龙苍薄。”煌枢剡没心情说太多,最多只能给出三个字。 虹筝一听,随便简单的想想,大概就能想出是怎么回事,反正和龙苍薄扯上关系,就没什么好事。 药效的发挥虽然需要时间,但虹筝却觉得不太对劲,红药丸的修复力加上夜攸蝉自身的再生能力,效果应该很明显才对,但时间一点点推移,已经过去一刻钟,夜攸蝉的伤口仍然没什么变化。 正文 第437章 这一天,药物失效无法救治?!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虹筝紧皱眉间,紧盯着夜攸蝉的伤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对自己制作的药很有信心,坚信绝对不会是药上面出差错,可现在的情况却得不到良好的解释…… “怎么了?”翎羽见虹筝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的询问。 虹筝没理会翎羽,而是急匆匆的拿起夜攸蝉的手腕把脉,脉不把不要紧,一把虹筝猛然发现,红药丸在夜攸蝉体内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药效发挥的迹象都没有,就好像夜攸蝉从来没有服用过红药丸一样。 没办法,虹筝只能再次喂夜攸蝉吃下三颗红药丸,这次她的手指一直搭在夜攸蝉的脉搏上,实时观察她脉搏的变化,结果……竟然是毫无变化!红药丸对夜攸蝉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可是灵兽的精血和灵草的汁液啊!对普通人竟然毫无作用,这种事怎么可能! “奇怪……”翎羽吸吸鼻子嘀咕。“皇后娘娘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一点血腥味都没有?”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的确。”姜沉附和的点头,也觉得这点很奇怪。 经翎羽这样一说,虹筝突然有一种很夸张的猜测,也许不是红药丸失效,而是红药丸对夜攸蝉没效果。 “皇帝陛下,蝉蝉到底是什么人?这关乎到治疗的关键,请你务必毫无保留的告诉我。”虹筝眼神严肃郑重的看向煌枢剡。 闻言,煌枢剡下意识的握紧夜攸蝉的手,随后他凝视夜攸蝉惨白的小脸几秒钟,缓缓抬头看向虹筝。 “你想问什么?”煌枢剡声音低沉嘶哑的问道。 虹筝暗自吞吞口水,面对此时的煌枢剡实在是太有压力了,真想退后啊! “我给蝉蝉吃的药是专门用来在短时间内修复受损机体的,但这药似乎对蝉蝉毫无作用,我坚信在药上,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所以……”虹筝一边说一边将视线落在夜攸蝉身上,问题绝对是出在夜攸蝉身上。 “药的成分有什么?”煌枢剡并未直接回答虹筝的问题。 “最主要的两种成分是凤灵兽的精血和千叶草的根茎汁液。” “可有毒素?”煌枢剡深知以毒攻毒的道理,有时治疗,也需要毒素的辅助。 “凤灵兽和千叶草确实含有微量毒素,但这对治疗只会有辅助性的好处,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危害。”这点虹筝可以百分百保证。 煌枢剡一听,便知道了问题所在,只是他也不能就此将夜攸蝉的秘密说出去。 “问题出在蝉蝉身上,另寻他法吧。”煌枢剡垂眸,继续注视着夜攸蝉,眼神沉静的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皇帝陛下,你可知道蝉蝉受伤的是心脏,她现在能活着都是奇迹,如果再不修补好,令心脏复原,蝉蝉定当必死无疑!”虹筝不是夸大其词,心脏本就是普通人最重要的脏器,本就脆弱,受了伤更是难以治疗。 煌枢剡握着夜攸蝉的手僵了僵,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夜攸蝉的寿命不同,总有一天夜攸蝉会先行离他而去,煌枢剡想,如果到了那时候,他也一定会陪着夜攸蝉一起离开。 只是现在,煌枢剡发现想法始终是想法,他不愿失去夜攸蝉,哪怕是一分一秒,哪怕是夜攸蝉因寿命关系先行离开,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要夜攸蝉活着,陪着他一直一直的活着,如果有人敢危及夜攸蝉的生命,他定当会让全世界陪葬! “必死无疑……”煌枢剡轻轻叨念着这四个字,一遍一遍的叨念,眼眸深处逐渐冒出越来越深的猩红血光。 虹筝见状不妙,深觉煌枢剡随时有可能暴走。 “我不知道你在隐藏什么,但希望你以蝉蝉的生命安全为重,红药丸救不了蝉蝉,不代表没有其他办法。”说到此处虹筝顿了顿,依照夜攸蝉这么严重的伤势,救的方法只有一重“凡是修仙者都会凝结元丹,所谓元丹就是修仙者最纯粹的力量凝结而成,也是修仙者灵脉的源泉,能量庞大却也温和,用来修复蝉蝉的心脏很容易……”说着说着虹筝觉得有点憋屈,她堂堂庙灵山医圣,啥时候要上赶着给人治病疗伤了?而且还是用修仙者的第二生命。 没错,元丹就是修仙者的第二生命,至关重要,轻易不会暴露。 “我在用元丹修复蝉蝉心脏的过程里,不能被任何外界因素打扰,否则必将前功尽弃、两败俱伤,所以还希望皇帝陛下为我们护法。”虹筝深出一口气,算了,看在夜攸蝉这么顺眼的份上,就豁出去救她一次吧! 而且她都这么豁出去了,等夜攸蝉醒了,痊愈了,应该会看在她倾力相救的份上,告诉她秘密是什么吧! “可以。”煌枢剡抬头看看虹筝,眼眸里的猩红血腥暂时消退了一些。 虹筝无奈的抽抽嘴角,什么叫可以啊?难道不应该感谢一下她的大无畏精神吗? 好吧,对煌枢剡抱有期望,是她的愚蠢。 不过刚刚煌枢剡露出那种猩红血腥的眼神,她真有点担心煌枢剡会一个不爽毁灭世界,虽然她不知道煌枢剡的能力有多深,但总觉得毁灭世界对煌枢剡来说不算难题。 “翎羽,姜沉,你们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虹筝看向那两人叮嘱。 翎羽和姜沉点点头,很默契的在第一时间离开了药房,将药房门关上,两人一人守在一边。 元丹短暂离体,对虹筝这种实力高深的修仙者并无大碍,而元丹如何离体,至今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最简单的吐出来,虹筝觉得这种特别没品位,所以一直嗤之以鼻。 第二种是由丹田处逼出体外,虽说是逼出,但过程并不困难,也不会觉得难以忍受,只是有些人用丹田处逼出体外时,有时姿势会很难看,有时还会因为用力过猛,而逼出几个屁。 当然,像她这种实力高深的,自然不会出现难看的姿势,更不会逼出屁。 虹筝站在长桌旁,轻而易举的将元丹右丹田处逼出体外,然后将元丹送到夜攸蝉遭受重创的心脏位置,将其暂时放到夜攸蝉的心脏内。 正文 第438章 这一天,一种执念一种疯魔 虹筝从来没有用自己的元丹帮助过任何人,首先是凭她的医术根本动用不到元丹,其次是迄今为止,还未出现能令她自愿取出元丹救命的人。 夜攸蝉是第一人,并且虹筝在心里默默决定,这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元丹这种攸关性命的东西,越少露面越好。 元丹放入心脏内,用来修复受损的区域,这过程很快,一刻钟左右就能完全修复受损的脏器,以及修复受损严重的窗口,所以在这一刻钟里,煌枢剡和虹筝能亲眼目睹夜攸蝉受损的心脏及肌肉、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我说皇帝陛下,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一点关于药物失效的原因呢?”虹筝偷瞄一眼煌枢剡,见他的脸色好了一些,便壮着胆子问。 “告诉你,对蝉蝉没好处。”煌枢剡扫一眼虹筝冷淡道。 “怎么会没有呢!有啊!有很多啊!”虹筝挺起胸膛,接着信誓旦旦道:“以后,只要你和蝉蝉一句话,我肯定义不容辞啊!” “有庙灵山规则在,你能有什么义不容辞?”煌枢剡冷笑着问。 “规则啥的,在你面前不都是浮云。”虹筝没正行的嘿嘿笑着。“再说,你们和金眸雪狼关系那么好,让它稍微宽容一点,就什么都好说。”她主要是对夜攸蝉身上的秘密特别极其感兴趣,否则也不会这般没底线的割地,以证她的决心决意。 虽然虹筝有点没正行,但有一句话她说的很对,规则在煌枢剡眼里都是浮云,他从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而且规则那种东西,在他看来,就是为受到破坏而存在的。 “以后再说。”煌枢剡专心致志的凝视着夜攸蝉苍白的小脸,不再给虹筝任何一个眼神,他的心一直悬着,情绪一直暴躁着,杀戮的因子一直沸腾着,而这一切,全部随着夜攸蝉的创口愈合、脸色没有变的更糟糕、呼吸恢复了一丝平稳而稳定了下来。 煌枢剡一直都知道夜攸蝉是他的命,更知道这条命,远比他自身更加重要,所以在夜攸蝉受伤时,煌枢剡心里不只有焦急和心疼,更有愤怒和痛恨。 他痛恨伤害夜攸蝉的人,更痛恨没能保护好夜攸蝉的自己。 他总是将保护夜攸蝉挂在嘴边,却总是没能做到最好,总是让夜攸蝉受伤,总是宽慰自己下次一定会做的更好,可结果却是,下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失败。 其实煌枢剡明白的,他的力量是为破坏和杀戮而构筑的,一直以来也都为此存在着,在遇到夜攸蝉以后,他想,他的力量也许可以为保护而存在,然而结果却和他想象的相差甚远,让煌枢剡忍不住会想,也许他这个人,天生就是为杀戮和破坏而存在的。 保护什么的,只是他遥不可及的梦想,是他看的到、摸的到,却绝不会拥有的梦想。 可即便真的如此…… 煌枢剡觉得他一定是疯魔了,一定是中毒深入骨髓了,中了名为夜攸蝉的毒,淡淡的、暖暖的毒。 他想,如果他真的只为杀戮破坏而存在,如果他真的哪天会失控毁灭世界,他也一定不会放开夜攸蝉的手! 人有各种各样的执念,而他煌枢剡只有一种执念,那就是夜攸蝉。 虹筝看着煌枢剡眼里不断闪过的光芒和感情,无声的吞了吞口水,真不知道这样疯魔执念极深的人是煌罗王朝的皇帝,真不知道是煌罗王朝的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对夜攸蝉而言,应该是幸运吧!因为虹筝偶尔也能从夜攸蝉的眼里看到相同的疯魔,这样一想,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对方是执念,因对方而疯魔,只为对方而活,也许有些不解,但不解的同时却有些羡慕。 “你放心,蝉蝉没事。”虹筝见煌枢剡仍是不放心,仍是紧紧心系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安慰一句。 虹筝这话不只是安慰,有她的元丹在,只要夜攸蝉还有一口气,就能救的回来,而且很快就能活蹦乱跳的。 再加上夜攸蝉自身神奇的自愈能力,更是不需要再担心。 未曾动过感情虹筝不懂,哪怕知道肯定会痊愈,哪怕知道已经没那么痛,只要一想到最重要的人承受过的剧痛,就会心疼不已,恨不得代替她承受那份剧痛,哪怕会剧烈百倍千倍。 “……嗯。”良久后,煌枢剡回应了一声。 对这一声回应,虹筝是相当惊讶的,因为她已经准备好被无视,然而…… 虹筝不知道,其实煌枢剡对她是心怀感谢的,毕竟如果没有她在,就没人救得了夜攸蝉,这份恩情煌枢剡是承的,日后虹筝有需要,只要不会危害到夜攸蝉,他就会还。 一刻钟一到,心脏与皮肤创口完全愈合,虹筝将元丹收回体内,稍微调息一阵才缓缓睁开眼睛,用元丹救人治伤是头一遭,哪怕她是庙灵山医圣也稍稍有些不适,不过影响不大,接下来稍事休息一阵就能调整过来。 煌枢剡第一时间脱下外套裹在夜攸蝉身上,受伤时另外别论,现在夜攸蝉身上已没有伤口,自然要在守住媳妇的纤纤玉体,免得被别人看去。 虹筝抽抽嘴角,她觉得她有些搞不懂煌枢剡的脑回路。 “让翎羽进来吧。”虹筝扶住桌角,稳住有点摇晃的身体对煌枢剡说。 虹筝的异样煌枢剡看在眼里,他不是压榨劳动力的地主,再者夜攸蝉的身体还等着虹筝继续调养呢,自然不会让她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倒下。 “进来。”煌枢剡低沉且穿透力十足的声音抬高八度。 不知是不是错觉,虹筝隐约觉得煌枢剡的声音,有震颤灵魂的能力。 门外尽职尽责守着的两位,在听到煌枢剡的声音后立即开门走进来,见夜攸蝉呼吸恢复平稳,翎羽和姜沉才放下悬着的心。 对翎羽和姜沉来说,夜攸蝉是他们实打实的救命恩人,而且在一起相处这么久,虽然夜攸蝉是皇后娘娘,但却很随和、很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和他们就像朋友一样,对他们来说不只是恩人受伤,更是朋友受伤,怎么可能不担心不紧张。 正文 第439章 这一天,你要永远陪着我 “翎羽,你过来。”脸色稍稍有些不佳的虹筝对翎羽招招手。“开一幅温养补气补血的方子,给蝉蝉服用的。”她现在不是虚弱,而是很累很困,很想睡觉啊! “好。”翎羽点头,立马去拿纸笔把适合夜攸蝉的方子写下来,然后拿过来给虹筝看。“师傅,您看可以吗?”他每次开的方子都会经过虹筝的指点,这样的方式对翎羽来说,远比直接观察虹筝是如何医治开处方的更有用。 虹筝上下扫一眼,没什么问题后她点了点头。“熬一副药,先给蝉蝉吃一点,她损耗了基地,不能补的太快太多,要慢慢来。”说完,她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药房,她现在继续补眠,睡他个天昏地暗,没啥毁天灭地的大事不要叫她! “师傅,您没事吧?”翎羽看着有点担心。 虹筝摆摆手,无言的消失在翎羽的视线内。 “朕带蝉蝉回琰心殿,药熬好后,直接送到琰心殿去。”煌枢剡将夜攸蝉横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夜攸蝉轻了一些。 “是。”翎羽和姜沉俯身领命,同时恭送煌枢剡和夜攸蝉离开。 走到药房门口时,煌枢剡突然停下了一跤,余光冷冽的看着翎羽和姜沉道:“桌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干干净净明白吗?”他不担心翎羽和姜沉,只是担心如果万一,在巫咸国发生的事绝不可以重复发生。 翎羽和姜沉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点了头,因为煌枢剡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回到琰心殿,命人准备好热水后,脱下夜攸蝉那身血淋淋的衣服,仔仔细细的给夜攸蝉洗洗身体,洗的干干净净,包括头发都洗的非常细致。 在满是水蒸气的房间里,夜攸蝉闭着眼睛坐在温热的水里,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享受着煌枢剡的服侍。 为夜攸蝉洗澡这事儿,煌枢剡也是很享受的,但自从身体恢复后,夜攸蝉就坚决不和煌枢剡一起洗了,所以煌枢剡一直觉得很遗憾,他倒不是要趁机做点什么,只是单纯的很喜欢赤诚相见的感觉。 当然,如果能趁机吃点豆腐什么的,如果能彻底吃掉什么的,自然是最好。 煌枢剡心里那点小九九,夜攸蝉是倍儿清楚,什么赤诚相见,完全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根本就是借着洗澡澡的理由,来一次水煮吃掉! 虽说煌枢剡一直很期待共浴,但却不是现在这种状态,他宁愿夜攸蝉张牙舞爪的拒绝,也不远夜攸蝉像布娃娃一样安静没有生机。 皇宫内,夜攸蝉的情况已经稳定。 皇宫外,煌若渊等人还在急忙赶回来的路上。 洗完澡,煌枢剡为夜攸蝉穿上干净的长袍,粗略擦干她的头发后,将她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然后盖上薄薄的被子。 在给夜攸蝉洗澡时,煌枢剡一直注视着夜攸蝉的胸口,那里已经没有伤口,甚至连疤痕都没有,但看在他眼里时,却仍然觉得很痛很痛,好似创口和大量鲜血还未消失一样,清晰的在眼前挥之不去。 夜攸蝉在安静睡着,侧躺在旁边的煌枢剡疼惜的用手指仔细描绘着夜攸蝉的轮廓、五官,也许早在与小小的夜攸蝉初次见面那时,他就栽了,彻彻底底的栽了,栽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你要永远陪着我,没有你……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煌枢剡轻轻碾磨着夜攸蝉苍白的嘴唇,低声喃喃自语着,好似威胁,好似恳求。 接下来,煌枢剡陪夜攸蝉小睡了一觉,醒来后,煌若渊他们也回到了宫里,虽然非常急着见一见煌枢剡和夜攸蝉,但因两人都在休息,就没有打扰,一直守在琰心殿正厅没有离开。 阻止煌若渊他们闯进琰心殿卧房的是金眸雪狼,它比煌若渊他们到的稍微早一些,知道那两人都在休息,更知道此时进去打扰,肯定会遭到煌枢剡冷眼相待,更会被直接赶出来,所以它好心的提醒了煌若渊。 这也是金眸雪狼第一次在夜攸蝉和煌枢剡面前讲话,虽然不是用口腔讲话,但也足够煌若渊吃惊了。 煌若渊他们虽然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夜攸蝉,但一想到煌枢剡的愤怒值,就都蔫了,乖乖选择等待。 不过知道夜攸蝉已无大碍,煌若渊他们焦灼不安的内心,也可以稳定许多。 金眸雪狼在煌若渊口中得知落英山发生的全部,顿时觉得也许它应该联系联系陌白山的那家伙,毕竟落英山和霄云山一样,在庙灵山和陌白山眼里,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龙苍薄把手伸到落英山,就凭这点,庙灵山和陌白山就不能再置身事外。 煌枢剡醒来后,第一时间察觉到煌若渊他们的气息,便穿上外套来到琰心殿正厅,这些人都很担心关心夜攸蝉,他理应将夜攸蝉的情况告知一番。 除此外,煌枢剡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父皇!”煌若渊眼尖的第一时间发现了走进正厅的煌枢剡。“父皇,母后可好?”他坚信夜攸蝉一定会逢凶化吉,所以没问其他的。 “已无大碍。”煌枢剡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紧不慢的说。“关押冷家所有人,将神策铁骑以及入侵的晋国军队全数处斩,另将晋国军队的人头全部送到晋国国王手里。”既然敢协同龙苍薄伤害到夜攸蝉,那么就要承受他滔天的怒火。 “陛下,此举……”左丞相高彻想说此举不妥,可转念一想,晋国都欺负到煌罗王朝头上了,在祭天祭祖这天入侵,协同“神策铁骑”造反,不妥……其实没什么不妥的,没有直接大举进攻晋国,已经是皇帝陛下的仁慈。 就在左丞相高彻欲言又止,重新有了决定时,禁军统领乐战嵘急匆匆走进琰心殿正厅。 “启禀陛下,冷贵妃求见。”乐战嵘道。 其他人都认为冷贵妃是来给冷家求情的,但只有煌枢剡知道,这冷贵妃未必是真正的冷贵妃。 “带她进来。”煌枢剡冷笑,他倒是要看看,在他的眼皮底下,龙苍薄安插的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正文 第440章 这一天,冷贵妃大义灭亲? 冷贵妃进来的非常焦急,三步并作两步,不断的加快速度,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煌枢剡面前。 现在的冷贵妃非常狼狈,披头散发,面色苍白,还有许多脏兮兮的污渍,衣衫褴褛,全然没有贵妃的雍容华贵,更像是刚刚逃生的乞丐。 看着这样的冷贵妃,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这人不是龙苍薄安插的眼线,而是货真价实的冷贵妃,他原以为冷贵妃是自动自愿协助龙苍薄并消失的,现在看来似乎并非那样。 “皇上,皇上!”冷贵妃十分焦急的连续唤着煌枢剡。“神策铁骑与冷家联合,准备在祭天祭祖那日刺伤皇上,夺取煌罗王朝的政权,务必请皇上取消今年的祭天祭祖,并做好万全准备。”她的声音很洪亮、很急切,内容很少,但直戳重点。 在场的人一听,纷纷变了脸色,不是难看的颜色,而是意外惊讶的颜色,另外还有些狐疑的颜色。 冷贵妃这般迫不及待,有这样大义灭亲的决定,无非是为保护煌若寒,尽最大努力的保护冷家未曾参与谋反计划的人。 然而冷贵妃却忽略了一点,她被冷傲宇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根本分不清过了多久的时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来,又不敢轻易和其他人接触,担心会一不小心再被抓回去,只能一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潜入皇宫。 其实也称不上是潜入,冷贵妃是有潜入这种想法,但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这么狼狈,潜入不行,光明正大的回宫也不行,不过还好,她还算幸运,徘徊在南门时她看到了布防的乐战嵘。 虽然冷贵妃是拼命赶过来的,但她却不知道,她最担心的、最害怕的事已经发生,并且结束。 “你这是准备大义灭亲?朕为何要相信身为冷家人的你?”煌枢剡未将真想挑破,而是冷笑着试探。 “回陛下,臣妾并非想要大义灭亲,臣妾只是想保护若寒,保护冷家的孩子们。”冷贵妃跪着直起身体,坦然无畏的眼睛看向煌枢剡,事到如今她早就不在乎皇后的位置、煌枢剡的感情,前后被囚禁两次,她早就看透一切,一心只想尽力保住那些幼小的生命。 如果有可能的话,冷贵妃还想阻止冷家愚蠢的行为,但她想,冷傲宇那么执着于权利地位,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冷贵妃不知道冷傲宇带着“神策铁骑”这些年在北方都做了什么,但她可以确定,这些年冷傲宇肯定是不间断的与神秘人联系合作。 什么合作……在冷傲宇眼里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而对神秘人而言,冷家和“神策铁骑”都是棋子。 在场所有人都在等着煌枢剡的回应,不过更多的是觉得冷贵妃有些悲哀,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变的这么狼狈。 “你可知道造反会有什么后果?”煌枢剡继续试探着冷贵妃,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并一心想着将冷家造反的消息告诉他的话,他不是不可以免冷贵妃一死。 “诛九族……”冷贵妃眼神近乎绝望的轻声回答着。“可皇上……能否看在臣妾此番举动的份上,饶冷家孩子一命?他们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说着,冷贵妃的眼圈有些红。 她应该早点看透的,可是她却不愿相信、不愿放手,将一颗心执着的放在“煌枢剡”身上,想要得到“煌枢剡”全部的感情,想要得到“煌枢剡”所有的注意,想要得到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为此她一直不择手段,做过连她都数不过来的坏事、恶事。 结果她争来了,然后又失去了,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再无拥有的可能。 她争了那么久,夺了那么久,到最后才发现,不属于她的,终究不会属于她。 “那是冷家的孩子。”煌枢剡挑挑眉,他的提醒很明显,他会铲除冷家所有人,如果给冷家孩童一条生路,就等同于给自己埋下定时炸弹,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些孩子不会心怀恨意,来日报仇。 煌枢剡的话让冷贵妃一怔,接着她猛然想起,眼前这位皇帝,已经不是过去无能的皇帝,不会再受任何人的蛊惑,坚定狠辣,如果她拿不出让煌枢剡安心的回答,那么冷家定然会全军覆没。 冷贵妃并非毫无准备的前来,她怔住只是因为,她到现在才发现,眼前的煌枢剡不是变了,而是陌生了,也许…… “皇上放心,臣妾会带着孩子们离开,远离甯都,终身不再踏入甯都,皇上可以派人监视我们,如有任何异动,直接杀了我们所有人便是。”冷贵妃笃定的眼神直视着煌枢剡,这一刻,在她面前的人只是皇帝,而并非她深爱的那个人。 说起来冷贵妃也不知道她爱“煌枢剡”哪里,明明没什么能力,明明那么刚愎自负,明明那么容易被影响,可她却还是爱的义无反顾、不曾后悔。 “你如何保证?”煌枢剡冷笑,嘴上说,他可一丁点都不会相信。 “若寒会留在陛下身边。”只有冷贵妃自己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她的心有多痛,但她别无选择,目前能走的只有这一条路。 煌若渊他们是真没想到冷贵妃会这么狠,虽然狠,但这确实是目前为止的两全之策,不过一位母亲放弃自己的儿子,这种决心,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你的要求,朕可以应允,但你必须坦白这些年冷家做的所有事,一丝不漏的写下来。”他要惩治冷家,就需要能够天下信服的证据,所以冷贵妃的证词必不可少。 “臣妾遵旨。”冷贵妃不是没有犹豫,只是权衡利弊,最后决定接受这样的交换条件。 监视冷贵妃将所知道的一切写下来这事儿,煌枢剡直接扔给了煌逍煜,理由很简单,他要照顾夜攸蝉,煌若渊要处理冷家、“神策铁骑”、晋国军队的事,煌若擎等人需要辅助煌若渊,所以最闲的成了煌逍煜,自然要给他找点差事做。 其实监视冷贵妃这事儿谁做都可以,左丞相高彻,监察御史纪文镜,禁军统领乐战嵘等等都可以,用不着非要亲王上阵。 正文 第441章 这一天,不愿苏醒? 虽然不满,但煌逍煜终究没说什么,他多少能猜到煌枢剡是因为夜攸蝉受伤心情不好,莫名其妙的发泄,所以发泄到他身上了。 煌逍煜想,看在煌枢剡心情不好的份上,这次就没和他抬杠,乖乖的带着冷贵妃去做该做的事。 煌枢剡并不是故意没告诉冷贵妃冷家和“神策铁骑”的造反已经失败,只是说与不说都一样,他自然不会去浪费口舌,而且他故意没说,等到冷贵妃知道真相时,还会承一份人情,这对煌枢剡来说只会有好处。 他可不希望百年后,突然蹦出几个熊孩子,嚷嚷着给父母家人报仇,实在是很麻烦。 煌若渊他们回到皇宫后,除心系夜攸蝉的情况外,也第一时间将红裙送到御医院治疗,他们这几人虽然多少都有些伤,但最严重的绝对是红裙,砸到祖庙门面,以及回来的途中一直没有恢复意识,情况看起来不容乐观。 祭天祭祖的第二天,煌若渊亲自带兵,将冷家直系旁系三百口人统统关押到刑部天牢。 冷傲宇带领的部分“神策铁骑”则关押到甯都外围西北方向一片荒地的地下军牢内,由煌若擎“神玄铁骑”亲自看管监视。 至于擅自入侵的晋国军队,先前死掉的是幸运的,后来被抓的是凄惨的,他们是最先承受煌枢剡的怒火的,存活的晋国军人统统被斩首,头颅被南寒月手下的暗卫送到晋国国王手里。 冷轩铭是知道冷家造反计划的,但他却被冷傲宇和冷傲宁排除在外,不允许他参与,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但冷轩铭怎么可能会甘心,而就在他准备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煌若渊带兵闯进右丞相府邸,将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抓捕,包括一直叫嚣的冷轩铭。 冷家几位直系,煌若渊特地分开关押,不过终归都是在刑部天牢,冷轩铭被关押的头几天特别有精力劲头,每天吃饱了就大喊大叫,不是威胁就是辱骂,再不就是炫耀他冷家如何如何,累了倒头就睡,醒了再继续叫嚣,特别的有精神头。 刑部天牢关押的犯人许许多多,但在地下那一层,绝对是被冷家承包了,男男女女全都是冷家直系,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说些什么,但总会有办法暗中沟通。 在祭天祭祖时刺杀煌枢剡造反,这件事是经过冷家直系全票通过才正式决定的,所以造反失败反被擒,他们无话可说,只能认栽,但却还是会忍不住心系冷家那些幼小的孩子们。 被关押这几天,冷傲宁一直都很沉默,他不后悔刺杀煌枢剡造反的决定,成王败寇就是这么回事,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决定负责,只是走到这一步,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对先祖的愧疚?对幼小孩童的歉疚? 冷家全族被关押的第四天,煌枢剡拟旨昭告天下,将冷家刺杀君王,意图造反的事昭告天下,并附上冷贵妃代表冷家写下的罪状种种。 届时,朝野上下、整个煌罗王朝均是哗然一片,谁能想到,三代效忠煌罗王朝的冷家,已经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的冷家,竟然会刺杀帝王意图造反。 因为有冷家冷贵妃亲手书写的罪状,怀疑这其中有猫腻的人不多,尤其甯都的人,更是知晓冷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那些遭到依附冷家贪官污吏迫害的人们,知道冷家全族入狱后,高兴的直撒欢。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煌罗王朝全国,大小官员依附冷家的很多,如今冷家倒台,再无东山再起之日,这些官员自然是人人自危,迫不及待的撇清与冷家的关系,以求自保。 殊不知,煌枢剡最厌恶这种小人,坦荡承认也许还有一条生路,不假思索的撇清关系,反而会死的更快。 暗探和甯都军精锐在落英山周围搜寻了两天,各个山脉都有仔仔细细的搜寻,然而却始终没能发现龙苍薄和娇美艳。 找不到,就代表龙苍薄和娇美艳还活着,并且已经逃离落英山范围内,所以煌枢剡召回了甯都军精锐和暗探,转为通缉龙苍薄和娇美艳。 娇美艳本就是世界级通缉犯,不过龙苍薄一直很神秘,居于幕后,不过通过落英山的事,煌枢剡直接将龙苍薄搬到台前,通缉龙苍薄的画像都是煌枢剡亲手画的,可见煌枢剡有多么痛恨龙苍薄。 祭天祭祖的第五天,重伤的红裙已经可以下床溜达溜达。 而面色越来越红润的夜攸蝉却迟迟没有苏醒迹象,一两天煌枢剡可以耐心的等,但到了第五天,他已经彻底抓狂,直接把虹筝抓过来仔细检查检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夜攸蝉迟迟未苏醒。 其实冷家的事,晋国的事、龙苍薄的事都不是那么重要,皇宫里的人最关心的一直都是夜攸蝉什么时候会醒,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增加,夜攸蝉却迟迟未苏醒,所以在煌枢剡的低气压影响下,皇宫内的气氛特别沉重压抑。 虹筝在给夜攸蝉做仔仔细细的身体检查,煌枢剡就站在旁边,气压低的难以呼吸啊,她觉得她若是给不出让煌枢剡满意的答案,妥妥的会被斩首示众的。 “奇怪……”虹筝里里外外一番检查下来,发现夜攸蝉的身体已经迅速的回归健康,损伤的基地也已经修复,理应早就醒了才对,可夜攸蝉现在的状态…… 没办法,虹筝只能将手放在夜攸蝉的额头上,用灵力游走夜攸蝉的全身,探知筋脉,探知意识,探知灵魂。 一番感知下来,虹筝的表情更加微妙了,而且她觉得煌枢剡看她的眼神更加恐怖了,怎么办?她好想回庙灵山。 “蝉蝉的情况有点奇怪,她好像不愿意醒过来……”虹筝小心翼翼的瞄一眼煌枢剡,在连连退后拉开距离后,更加小心翼翼的说。 煌枢剡一听,直接变了脸色,由黑变的黝黑。 “不愿意苏醒是什么意思?”煌枢剡咬着牙,挤出几个字质问。 “我也不知道啊。”虹筝欲哭无泪啊,遇到这种情况只能依靠患者自身,或者……“我觉得你可以经常在蝉蝉耳边说说话,叫她的名字什么的,这样她可能会醒来的快一些。” 正文 第442章 这一天,你要离开我了吗? 不愿苏醒?为什么会不愿苏醒?怎么可以不愿苏醒!? 煌枢剡显得有些焦躁,难得的焦躁,看着夜攸蝉焦急却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颓然坐在床边束手无策。 夜攸蝉的情况煌枢剡不是不能理解,他只是不愿相信,夜攸蝉竟然会不愿苏醒,不愿相信在夜攸蝉心里,竟然还有比他更重要的存在,否则怎么会拌住她、导致她不愿苏醒。 垂下头,煌枢剡将床板捏的咯吱作响,再稍微用一点点力,就能将整张床捏碎。 虹筝见煌枢剡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其实在安慰前,她更想吐槽一句,原来强悍逆天的煌枢剡也会有萎靡不振、束手无策的时候。 不过为小命着想,她还是不要顶风而上吧。 “有件事,我想会和蝉蝉不愿苏醒有关系。”虹筝掖掖夜攸蝉的被角,倍加小心谨慎的瞄一眼煌枢剡,生怕他一时失控,做出点大开杀戒的惨烈举动。 “什么事?”煌枢剡猛的看向虹筝,眼睛里带着噬血的狰狞,惊吓的虹筝连连退后三步。 “你和蝉蝉……不是这里的人吧。”虹筝虽然犹豫,但言语态度却非常坚定,看似是在指着地面,但她想,煌枢剡肯定会明白她所指究竟是什么。 闻言,煌枢剡眼神一凌,瞬间涌动起汹涌的杀气,他不知道虹筝是如何判断的,但他知道,只要虹筝敢做出一丁点危害到夜攸蝉的行为,或者利用此事来威胁恐吓,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收割虹筝的性命。 当时虹筝觉得有无数冰冷的刺抵着她的背部,直击生命的危险感觉由四面八方而来,仿佛将她团团包围一般,令她全身的细胞都颤抖着、战栗着。 虽说煌枢剡的反应等同于应证,但在这生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时,感兴趣的一切都会变的无关紧要。 “冷静!冷静!”虹筝下意识的举起双手,以表她绝无恶意。“你听我说,如果我说的没错,就能解释为什么蝉蝉不愿醒来。” 虹筝的话,彻底让煌枢剡僵硬在原地,神情怔怔的、楞楞的,缓慢的转头,将迷茫的视线落在夜攸蝉红润的脸上,而这迷茫的视线,随着煌枢剡逐渐想到的一切事,渐渐变的痛苦无比。 接着,煌枢剡犹如卸去浑身力量般倚靠着床框,缓慢的伸出手,落在夜攸蝉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尖、嘴唇,最后来回细细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害怕。 糟糕……虹筝觉得,她似乎按到了不能按的开关,确定夜攸蝉不愿醒来的原因,对煌枢剡来说或许不是好事,不……不止不是好事,而且还是非常糟糕的事。 她怎么就忘了呢!对煌枢剡而言,最重要、最在意莫过于夜攸蝉,让他知道夜攸蝉是自己不愿醒来,执着于某人某物不愿醒来,对煌枢剡可是毁灭性的打击,虹筝开始有点不敢想象夜攸蝉迟迟无法醒来的后果了。 “那什么,蝉蝉基地受损严重,有可能会造成记忆障碍,所以……”虹筝觉得她挖的坑,就要她来填,不管是忽悠,还是胡扯,先稳住煌枢剡都是好的。 “你先回去吧。”煌枢剡无神的眼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夜攸蝉的睡颜,刚刚明明杀气沸腾,此刻却连声音都那么无力。 虹筝张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组织组织语言,却发现好像现在说什么都挺苍白的,毕竟她所说的一切都是推测,没办法对煌枢剡百分百保证什么。 这一刻,虹筝突然对那强到逆天的男人产生了一点愧疚,早知道煌枢剡会这么痛苦,她就该彻彻底底的保持沉默。 虹筝一走,煌枢剡的周身气压就更加低沉了,无光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夜攸蝉发呆发愣。 他忘记了,真的是忘记了,忘记了夜攸蝉和他不同,忘记了夜攸蝉是有家人朋友的,忘记了在这里许久夜攸蝉一直都牵挂着“家乡”,忘记了夜攸蝉原本是很想找到方法回到“家乡”的。 夜攸蝉为他决定放弃回“家乡”,决定永远陪着他,他坚信夜攸蝉是不会出尔反尔的,也相信夜攸蝉对他的感情不会比他浅,但人在极度虚弱的时候,总会唤起潜意识里埋藏的东西,他想……此时此刻,在夜攸蝉的梦里,她一定已经和家人朋友团聚。 而他……一定不会存在于夜攸蝉的梦里。 他从一开始就是孑然一身,从不曾有牵挂,有的只是贪得无厌、永无休止的操控。 夜攸蝉的经历虽然比常人特殊一点,性格心理虽然比常人独特一些,但她身边始终都有疼爱她的父亲,感情深厚的亲友。 她有许多牵绊,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煌枢剡害怕,那些牵绊会彻底绊住夜攸蝉,从而让他永远失去夜攸蝉。 他想要的是鲜活的、贪吃的、古灵精怪的夜攸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异常、一睡不醒的夜攸蝉。 “蝉蝉,你要离开我了吗?”煌枢剡俯下身,低下头,轻吻着夜攸蝉的眼睛,轻声的低喃隐隐带着一点颤抖。 时间匆匆,又过去五天,里外加起来,夜攸蝉已经昏睡了十天,在这十天里,几乎所有的事都已经尘埃落定,连晋国国王都亲自书信道歉,并向煌罗王朝割地赔款,以求避免发生战争。 冷家族人都在刑部天牢里等待发落,煌若渊随时太子,有关押的权力,却没有审判的权力,再者煌若渊觉得,冷家是害夜攸蝉受伤的凶手之一,煌枢剡肯定更想亲自动手,不过近期的煌枢剡不在状态,只能继续等下去。 煌若渊不是喜欢刑罚的人,所以在关押冷家族人后,即便他知道煌若祁的死是冷家和神秘人龙苍薄一手策划的,他也没有被情绪支配,做出泄愤的行为。 如今,煌枢剡、煌若渊他们都知道一直以来冷家背后的靠山神秘人就是龙苍薄,但冷家却始终不知道神秘人的名字,甚至连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只有冷傲宁和冷傲宇知晓龙苍薄的相貌。 而且冷傲宁会知晓龙苍薄懂得相貌,完全是因为落英山顶的一战,那时龙苍薄已经准备舍弃冷家,相貌什么的,没必要继续隐藏。 正文 第443章 这一天,遥遥无期 对龙苍薄的调查追击,已经成为各国目前最重要的事,每天悬赏金额都在上升,但龙苍薄对许多人而言,仍然是个谜,不过倒是有不少人想趁机骗取悬赏金,其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难看。 没人知道龙苍薄和娇美艳在那日坠落落英山后去了哪里,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就连金眸雪狼用专门寻人的禁术都找不到两人的踪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夜攸蝉昏睡的第十一天,煌若渊带人开启了右丞相府邸后花园下面的地下密室,士兵们从未见过那种场面,看一眼就纷纷有些忍不住干呕起来,但干呕结束,他们感觉到更多的是愤怒。 这些愤怒,更多是针对冷家的,因为冷家是普通人,而龙苍薄是堕魔。 煌若渊还在地下密室里发现一间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还有些即将腐烂的食物,看来是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这几天,冷贵妃一直着急寻找煌若寒的下落,她已经将煌若寒被神秘人带走的事告诉了煌枢剡,但显然煌枢剡近期没心情理会其他事,而且煌枢剡也早就知道煌若寒失踪,只是那时煌若寒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能活着,但现在…… 冷贵妃虽急的焦头烂额,但她也没办法去催促煌枢剡,铸成这一切错误局面的是冷家,她哪里有脸面对煌枢剡发泄情绪。 在冷家族人未被判刑前,冷贵妃不被允许与冷家人见面,所以她没有被关在刑部天牢,而是关押在冷宫里。 多年前,她陷害景幽蓝被打入冷宫,如今她也到了相同的地方,心情没有多复杂,只是有些感慨,俗话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是真的很有道理,她的前半生很辉煌、很惬意,而她的后半生将为前半生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夜攸蝉不醒,煌枢剡就把自己关在琰心殿里哪也不去,不上朝、不吃东西,政务统统扔给了煌若渊,每天守在床边,一遍一遍的唤着夜攸蝉的名字。 煌枢剡有着睿智聪慧的头脑,但却有着不善言辞的口齿,他说不出天花乱坠的话,更说不出深情款款的情话,只能轻轻捏着夜攸蝉的手指,一遍一遍呼唤着夜攸蝉的名字。 因为虹筝说,不知夜攸蝉什么时候会醒,所以每天都要按时给夜攸蝉做全身按摩,这些煌枢剡都很乐意做,只要夜攸蝉能早点醒过来,他一点都不介意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夜攸蝉。 可惜,夜攸蝉就是那么的不解风情,她没有听到煌枢剡的呼唤,也没有听到煌枢剡的心声。 皇帝荒废朝政半个月,朝臣们不敢有任何意见怨言,甚至比平时更加尽职尽责,因为他们担心,神情痴情的皇帝会携昏睡的皇后娘娘悄然离去。 如今,皇长子煌若祁死因大白于天下,冷家全族入狱,右丞相及其他许多官位空缺,急需人才添补,但朝中能调用的官员也就那些,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不妥,就只好让在职的官员身兼数职。 而最重要的右丞相,则由左丞相高彻来兼顾。 红裙伤好的七七八八后,直接前往琰心殿,因为煌枢剡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她只好跪在琰心殿门前请求煌枢剡责罚,这一跪就是两天,烈日当空下跪了两天。 在红裙跪在琰心殿正门前的第二天正午,叶楚璃气势汹汹的闯进了琰心殿,见红裙摇摇晃晃虚弱至极的模样,她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准备直接踹开琰心殿的门,去找煌枢剡谈谈。 还好九十七和九十八眼疾手快,及时的阻止了叶楚璃做蠢事。 叶楚璃虽叶都回封底退婚,这来来回回就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岂料她好不容易赶回来,却听说祭天祭祖被破坏,夜攸蝉重伤不醒,而这一切都和冷家有关,叶楚璃当时就炸了,撸起袖子准备找冷家干一仗,可惜冷家人目前不准任何人探视。 然后她就像来看看夜攸蝉,结果却听说红裙在琰心殿门前跪了两天,煌枢剡已经荒废朝政半个月,她觉得她作为夜攸蝉的好姐妹,应该去找煌枢剡谈谈,完全忘记了如今的煌枢剡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红裙啊,事情我都听说了。”被阻止的叶楚璃一屁股坐在了红裙身边,哥两好似的揽着红裙的肩膀,其实是让红裙将体力不支的身体倚靠着她。“这事儿说来说去,完全是冷家和那什么龙的错……哎,你自责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这不是自责就能解决的事啊,再说,皇上和娘娘那脑袋瓜,那么聪明都没看出绿萝有问题,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叶楚璃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基本上就是东拉西扯的宽慰,最后见没什么显著的效果,所以她直接一手刃下去,把红裙打晕了。 现在皇宫已经有一位昏迷不醒的伤患,她可不希望再增加一位。 在九十七的帮助下,叶楚璃把红裙背了起来。 “九十七,你这几天见过皇上吗?”叶楚璃问。 “见过。”九十七颔首。 “感觉怎么样?” “不想活着。”九十七每天都能看到煌枢剡,正因如此,他才能清楚的看到煌枢剡越来越没有活人的生气生机。 “非常不妙?”叶楚璃有点担心的问。 “嗯。” “那位庙灵山医圣,真没办法?” “虹筝说,娘娘的身体很健康,无法恢复意识是因为她不愿醒过来,虽然可以进行刺激疗法,但因为娘娘的意志极强,刺激疗法完全没用。” “关键全在娘娘身上吗……”叶楚璃皱皱眉,这是真的难办啊,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吗?总觉得有点不甘心啊! 嘀嘀咕咕着,叶楚璃把红裙背出了琰心殿,将她重新送回御医院。 拼着没有痊愈的身体乱来,会遭到翎羽的训斥是预料之中的,不过红裙也只是听着,垂着头沉默不言。 平时也许许多人没有发现,但现在却逐渐有更多的人意识到,夜攸蝉在皇宫里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似乎只要她醒着,哪怕一句话都不说,皇宫里的气氛都会非常活跃,但现在……犹如有一片死气沉沉的乌云,笼罩在皇宫上空,压抑着所有人。 正文 第444章 这一天,父亲和母亲 在夜攸蝉的意识里,其实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挣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开始时,她的意识是昏昏沉沉的,后来她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卧室的书桌上睡着了,而等她迷迷糊糊起身时,脑海里许多记忆,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攸蝉有些茫然的环顾周围,她觉得有点喝断片的感觉,竟然连什么时候下班回家,趴在书桌上睡着的都不知道,难道是因为最近工作太累?压力太大?不对,应该是太饿导致的。 当当当…… 卧室的房门被敲响,发呆的夜攸蝉赶紧回神去开门。 “蝉蝉,吃饭啦。”卧室门口的童颜美人手拿饭勺,满脸自信满满笑意的叫着夜攸蝉。 这位身穿可爱系围裙,皮肤白皙、童颜无敌,性格开朗乐天的美妇人正是夜攸蝉的母亲,虽然看着有点不靠谱,不过这位童颜母亲智商经权威认证,是超过一百八的,可惜情商很遗憾,差点成负数。 夜攸蝉听说,当年她的父亲追母亲的过程,可谓是一段滑稽的心酸史,不因别的,只因情商过低的母亲不开窍啊! 还好她这点没继承母亲,有及时确认,并表明心意…… 慢着!确认并表明心意?她向谁表明了心意?什么时候表明的心意?为什么会有这种潜意识?怎么回事? 夜攸蝉有些懵,直接楞在童颜母亲面前,迟迟无法回神。 “蝉蝉?”童颜母亲认真的盯着夜攸蝉的眼睛疑惑。“蝉蝉,怎么发呆了?是不是最近实验室工作太累,要不要休息几天?”她满眼忧心的建议道。 发呆的夜攸蝉猛的回神道:“没事,就是有点睡蒙了,马上就过去。”她胡乱的抓抓头发解释。 虽然听了解释,但童颜母亲还是觉得有些比放心,毕竟夜攸蝉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遭遇,在观察夜攸蝉的情绪上,她总是尤为小心谨慎。 夜攸蝉的家是一栋二层小洋楼,自带花园庭院,而这栋这部奢华,但很温馨的小洋楼,不只是夜攸蝉的家,还是她的父亲当年求婚时送给童颜母亲的礼物,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栋二层小洋楼,从二人世界变为三人爱巢,处处充满美满幸福。 夜攸蝉的父亲是一位很要求格调的人,所以他们家的装修设计,完全出自父亲之手,对装修公司的要求都非常严格,稍微有点强迫症的嫌疑,据童颜母亲说,当初差点逼哭装修公司。 小洋楼的一层是客厅和餐厅、厨房,另外在角落还有件杂物间。 值得一提的是,在堪比客厅面积的餐厅里,有一半的空间是吧台酒柜,这也是夜攸蝉父亲的格调表现,因为喜欢调酒、喜欢红酒,才会特地在自家准备相当专业的调酒工具等。 夜攸蝉揉着眼睛来到餐厅,她的父亲已经坐在主位上,等着她过来一起吃饭。 看到坐在对面的父亲,夜攸蝉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专心等待的父亲,愣愣的看着哼着小曲儿盛饭的母亲,这一刻,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突然有种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父母的感觉……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在发什么呆,过来吃饭。”严肃的父亲看着夜攸蝉,眼里揉着温柔慈祥的光。 “哦……哦!”回神的夜攸蝉愣愣的回应,三两步的走到餐桌旁坐下。 夜攸蝉的父亲是一位资历很深,在娱乐圈、演艺界非常有地位的前辈,年轻时候获奖无数,影帝、视帝、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如今虽然已经隐退,但他在娱乐圈仍然是不朽的神话,被许许多多圈内外人崇拜着。 夜攸蝉古灵精怪的性格是继承母亲的,随心所欲则是继承父亲的,不过论随心所欲的程度,她是远不及父亲的。 夜攸蝉的母亲是大学教授,主修外语,不过后来因为夜攸蝉被绑架,产生第二人格,童颜母亲为能更了解夜攸蝉,特地去学了心理学,顺利闹到心理学博士的学位,不过童颜母亲发现,即便她学了心理学,似乎还是无法理解夜攸蝉的第二人格。 “最近实验室的工作很累吗?”父亲一边问一边给夜攸蝉夹着菜。 “不累,课题很少,有很多富裕时间,昨天我给一只小白鼠灌了爸爸调的酒,亢奋了一个晚上都没消停。”夜攸蝉兴致勃勃的说着。 “我放在吧台上的那杯?” “是啊。” “那是还没有稀释过的烈酒,接近八十度。”父母在心里为小白鼠默哀一阵,没死真是好坚强啊。 “呃……没事儿,它坚强着呢!”夜攸蝉大手一挥,豪爽道。 “来,多吃点鱼,这是楚璃二舅妈家野生的鲫鱼,营养很高。”童颜母亲将一整盘红烧鲫鱼放在了夜攸蝉面前,笑眯眯的等着夜攸蝉来品尝品尝她的手艺。 “好,谢谢妈妈。”夜攸蝉笑笑,将碗直接推到鱼盘附近,一副等待鱼肉进入碗里的模样。“我要吃鱼肚子上的肉,鱼尾巴不要,都是刺。”她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双手托着下巴,脱口一句非常习惯的话。 但这话却听的童颜母亲和严肃父亲一阵发愣,两人安静的互看对方一眼,最后将担忧的视线落在了夜攸蝉身上,怀疑她是不是第二人格又跑出来了。 “蝉……蝉蝉?你没事吧?”童颜母亲坐在夜攸蝉身边,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 “嗯?没事啊。”夜攸蝉睁开眼睛看向童颜母亲笑呵呵的回答。 “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不能主动提及,万一真把第二人格引出来,那才是糟糕。 见童颜母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夜攸蝉也终于察觉到异常所在,她的碗为什么跑到红烧鲫鱼附近了?还有,她刚刚那段习惯成自然的话是怎么回事? “蝉蝉,有问题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不要独自扛着。”严肃父亲皱眉,眼神满满的都是心疼和自责。 当年夜攸蝉会被绑架,差点被切去器官,都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如果他没有那么沉浸于工作,如果他能将夜攸蝉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夜攸蝉也就不会被人贩子掳走,更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 正文 第445章 这一天,梦境与现实 “爸爸,您放心,有事我一定会说的。”夜攸蝉爽朗的笑着,她从不隐瞒什么,但现在……她却觉得根本不知如何说,她的举手投足言语间,都在说明一件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养成了一些根深蒂固的习惯。 不知道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她会有种迫切焦急的感觉?似乎是忘记了某些不该忘记的人和事。 吃完晚餐,帮童颜母亲收拾完后,夜攸蝉直接去隔壁找叶楚璃。 叶楚璃一家是后搬到这里来的,那时候夜攸蝉才三岁,因为两人性格很合的来,很快就成为时刻站在统一战线的闺蜜,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叶楚璃越来越跳脱,小时候和夜攸蝉一起大祸小祸没少闯,长大后蔫了吧唧的坏事儿没少做。 最后导致叶楚璃的父亲没办法,只好把叶楚璃打包送到军营,然后叶楚璃就一不小心被选为特种兵,又一不小心成为特种兵里的精英,如今已经成为女特种兵里的神话。 叶楚璃从小就身体素质好,脑袋灵光,一肚子的坏水,鬼主意层出不穷,不过她这些优势在夜攸蝉面前显然都不够看,就只有被虐的份儿,所以被叶都打包送到军营时,叶楚璃觉得挺好的,她被夜攸蝉虐了十几年,也该去别地儿虐虐别人了。 晚饭时,夜攸蝉收到叶楚璃的信息,她这才得知叶楚璃假期回家,约她一起出去嗨皮嗨皮。 夜攸蝉觉得她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跟着叶楚璃出去,绝对不会无聊,听说还有些高中同学也一起,不知道那些许久未见的高中同学,是不是还和当年那样逗比。 两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因为夜攸蝉和叶楚璃的感情极好,也因为两家交情深厚,所以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夜攸蝉经常能看到叶楚璃不修边幅的样子。 比如说现在,夜攸蝉刚换上拖鞋,就看到叶楚璃穿着男士短裤背心一蹦一跳的出现。 这身衣服绝对是叶楚璃自己,为什么要穿男士的?用叶楚璃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舒服啊,随意啊! “不愧是军营,你越来越向古铜色靠拢了。”夜攸蝉看一眼叶楚璃道。 “不愧是蝉蝉,毒舌的功力越来越身后了。”叶楚璃哥两好似的揽住夜攸蝉的肩膀,心悦诚服的竖起大拇指。“等我一下,换衣服马上出发。” “叔叔阿姨不在家?”夜攸蝉坐在客厅沙发上问。 “妈咪在搞画展,爸比你知道的,整天泡在实验室,要不是知道那两位感情深厚如胶似漆,我都要怀疑这家即将崩解了。”叶楚璃两手一摊,表示很无奈。 叶楚璃的母亲是油画大师,父亲是国家研究院院长,两人都很沉迷于自己的事业,但更沉迷于父亲感情,虽然很多时候都在忙自己的事业,但细心的人都会发现,两人永远都戴着蓝牙耳机,随时随地隔着距离与地方腻腻歪歪。 叶楚璃对此表示相当唾弃,都一把年纪了,还像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一样,简直辣眼睛。 两分钟后,叶楚璃梳妆打扮完毕,其实也没有梳妆打扮,就是换身衣服,梳梳头发而已,在军营里生活的太久,她早就忘记化妆这回事儿了,而夜攸蝉也不喜欢化妆,自然不会去提醒叶楚璃。 “走吧,今晚不醉不归!”叶楚璃挽着夜攸蝉的手臂,高举另一只手大步走出家门。 “醉的是你。”夜攸蝉有点无奈的吐槽,话说这家伙是这种性格吗?她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以前叶楚璃是什么性格了? “我知道。”叶楚璃嘿嘿笑着,她当然知道夜攸蝉特殊体质的事儿,她这样说,只是渲染渲染气氛。“你说这你体质多好,拼酒啥的,分分钟虐杀对方,如果有这样的比赛,请你务必要参加!” “我可不想灌一肚子水。”药物对她没有效果,究竟到她体内也会自动变成水,直接导致她这辈子只闻过救的味道,尝过酒的味道,却没有醉过。 没有醉过……真的是这样吗?夜攸蝉不禁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她总觉得她曾经醉过呢!而且还嘴的特别厉害,差点难受死那种。 夜攸蝉垂下头,皱着眉,为什么突然有种混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混乱了? “怎么了?你有心事?恋爱啦?”叶楚璃贼兮兮的笑着问。 “没……有……”夜攸蝉皱着眉,非常缓慢,甚至有些不确定,明明是可以直接否定的事,为什么会有种不该这样说的感觉?“你才是,有没有在军营里遇到某位兵哥哥啊!”她用手肘捅捅叶楚璃玩笑着。 “哪里来的兵哥哥,我跟你说,里都是骗人的,啥高大帅气、实力逆天,都是忽悠纯情小女生的,事实上遍地都是黑木炭,不过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厉害。” “黑木炭……那你是什么炭?”夜攸蝉抽抽嘴角问。 “我是名侦探!”叶楚璃长发一撩,有种天下第一名侦探的气势。 由叶楚璃驾车,直径驶向约定的地点,那是一家非常有名的会所,很高档,会员制的,出入其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位持会员卡的人可以带两位客人进入会所,但需要详细的身份登记,以求发生任何事情后,方便处理解决。 夜攸蝉和叶楚璃都是有会员卡的,不过都不是本人的,而是两位父亲的,两位父亲在各自的领域独领风骚,会所在创办的第一天,就将会员卡送到了两位父亲手里,不过两位父亲倒是没怎么用过,反倒是方便了夜攸蝉和叶楚璃。 这次高中同学聚会选址,并不是叶楚璃决定的,所以其他人能不能进来,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进入会所后,两人直接乘坐电梯抵达三楼,高中同学会预定的包间在三楼303。 这是一中型包间,里面免费提供KTV,免费提供酒水,但其他的需要另外买单。 夜攸蝉和叶楚璃开门走进包间时,里面已经有五个人,三男两女,看起来都比较面熟,不过猛然的,一时间还真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正文 第446章 这一天,等待破土而出 如今,叶楚璃已经成为高中同学里最有名的人物,以前叶楚璃出名,是因为她那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性格,而现在她出名,则是因为年纪轻轻就拥有极高军衔的身份。 至于夜攸蝉嘛,她是比叶楚璃更加有名的名人,不过两人出名的点截然不同,当年夜攸蝉读高中时,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曾经被人贩子绑架、被走私犯差点挖去器官的事传播出去的,反正刻意意味非常明显。 不过被绑架、挖器官这些都不是重点,性格转变才是传言的重点。 据传言说,夜攸蝉在长期恐怖压迫下,性格变的扭曲残暴,而不是衍生出第二人格。 据传言说,其实夜攸蝉不是被救的,而是自救的,用年仅五岁的身体,用无比残忍的手法,将在场的罪犯们统统分尸肢解。 据传言说,走出大型仓库的夜攸蝉浑身浴血,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据传言说,虽然夜攸蝉接受过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但只是表面上的痊愈,骨子里仍然埋着暴虐因子,是一颗活着的定时炸弹。 传言很多,五花八门,收集起来,完全可以出一本关于夜攸蝉传言的长篇。 传言什么的,夜攸蝉从来没去在意过,不过叶楚璃却无法忍受这种污蔑,就用她那聪明的脑袋瓜好一顿调查,终于查到谣言的源头来自哪里。 这些夸张、不切实际,且恶意满满的谣言出自一位男同学,这位男同学和夜攸蝉同年级,初中时曾向夜攸蝉告白被拒绝,一直怀恨在心,在偶然得知夜攸蝉年幼时遭遇时,就添油加醋、歪曲事实,胡乱的传播开来。 对此夜攸蝉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但叶楚璃不行,撸起袖子就去找那男同学算账,对方开始时死不承认,后来被叶楚璃揍的乖乖承认了,并且郑重其事的向夜攸蝉道歉,并在校广播为夜攸蝉澄清了那些谣言。 不过谣言一旦形成,就很难控制,就算有男同学的澄清,许多人也会觉得这里面有猫腻,甚至还会觉得如果没有猫腻,实在是太无趣、太无聊。 一进入包间,叶楚璃就成为了五人关注的焦点,只是简简单单的和夜攸蝉打个招呼后,就开始围着叶楚璃恭维起来。 夜攸蝉扯扯嘴角,自顾自的坐在沙发的角落,拿起那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时,她清清楚楚听到其中一位男生说叶楚璃变漂亮了……就算恭维也不带这样的吧,睁眼说瞎话完全面不改色,一丁点都看不到叶楚璃那堪比非洲人的肤色。 不是夜攸蝉夸张,不知道回来前叶楚璃去哪里执行任务了,竟然变的一张嘴一口牙最有吸引力。 夜攸蝉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这些同学基本都是从商的,和特殊女兵搞好关系,能有什么利益可图吗?无法理解啊,难道只是因为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夜攸蝉觉得她作为一位正常人,实在是无法理解那些不正常人的想法。 别看叶楚璃是混军营的,她的交际能力也很不错,尤其是和这些虚滑的同学,更是应对的游刃有余。 透过颜色鲜艳的鸡尾酒,看一眼皮肤黝黑的叶楚璃,总觉得叶楚璃的肤色更加惨烈了几分,看起来特别惨烈,不过夜攸蝉的视线很快被这杯鸡尾酒吸引,更确切的来说,是她想起了叶楚璃的一句话。 出神的凝视着这杯鸡尾酒,夜攸蝉不断在想着,酒精真的对她没有作用吗?真的是这样吗?虽然记忆力确实有相关记忆,可为什么会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在夜攸蝉出神的时间里,其他同学三三两两的汇聚在包间内,期间夜攸蝉仍然只是坐在角落,如果有人过来打招呼,她就会和对方聊上两句,但不会说太多。 同学会这些年一直没断过,每次夜攸蝉都会到场,每次都会像这样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静静的看着觥筹交错。 “哎呀……”叶楚璃一屁股坐在夜攸蝉身边。“吃吧。”端着一块最大的抹茶蛋糕递给夜攸蝉。 “就这么点?”夜攸蝉接过蛋糕,有点嫌弃的撇撇嘴。 “我是不是应该整个给你搬过来?”叶楚璃戳戳这没良心小丫头的脑袋说。 “还算聪明,孺子可教。”夜攸蝉瞥一眼叶楚璃,一副还算满意的模样。“味道一般般,抹茶味一点都不正宗,偷工减料啊。”她只是尝了一口,就把蛋糕放下了,她虽然很爱吃,但对吃的要求也是很高的。 不一定要多么精贵,但必须要纯正精细。 “我这次回来,怎么觉得你有点奇怪啊。”叶楚璃放下手里的酒杯,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夜攸蝉。“身体不舒服?还是那人想出来?”她所指的那人,自然是夜攸蝉的第二人格。 “没有,我很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夜攸蝉笑着摇头,可她没有意识到,其实她的笑容有一点勉强。 “傻丫头。”叶楚璃用力揉揉夜攸蝉的头发。“咱认识可不是一两天,而是快二十年了,你状态在不在线我还看不出来吗,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恋爱了?听说这次煌逍煜也会来,不然你考虑考虑他?” 三个字,让夜攸蝉微微一怔。 “煌……逍煜?”那是谁?为什么她从未听说过,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说你是真残酷啊,人家高中时期好歹也向你告白过三十七次,可谓越挫越勇,就冲这份拼劲儿,你也该记住人家的名字啊。”叶楚璃无奈的摇头,她是不是该替煌逍煜默哀几分钟? “告白……三十七次?”夜攸蝉皱眉,脑袋里突然浑浑噩噩的,突然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突然有些意识模糊。“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抬起手,按着脑袋抓着头发。 闭上眼睛,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破土而出。 她有种感觉,如果那东西破土而出,一切怪怪的感觉都会得到解释。 闻言,叶楚璃差点凭空呛到,眼睛充满不可思议的看向夜攸蝉,忍不住吐出一句:“亲,你失忆啦?” 正文 第447章 这一天,呼唤的声音 失忆这两字让夜攸蝉愣住许久,叶楚璃连续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 回神后,夜攸蝉怔怔的,有点呆滞的盯着叶楚璃。 不对劲,不对劲!非但不对劲,而且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她甚至觉得胸腔里有种空空的感觉,仿佛确实掉很重要的一块,很重要、很巨大的一块,她必须要将那一块找回来。 可那一块到底是什么?她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找呢!从哪里开始找起呢? “蝉蝉,你不会真失忆了吧?”叶楚璃有些担心,毕竟夜攸蝉很特殊,突然失忆什么的,还真不好说。 “没有……”这句没有,夜攸蝉说的相当没有底气。 她确信她没有失忆,她只是暂时的忘记了一些事情,忽略了一些事情。 “蝉蝉,有问题,你一定要说,你是知道的,你的情况很特殊,即便我们知道……也很难帮到你,但是……”叶楚璃有点焦急,而她一着急,就会无法正确的组织语言。 “我没事,真的。”夜攸蝉拍拍叶楚璃的肩膀,让她安心。 “……要不咱们早退吧,反正也没什么意思。”她主要是拿不准夜攸蝉的情况,觉得还是小心点为妙。 这些年,那衍生的第二人格虽然一直很安静、很老实,但偶尔也会有跑出来的时候,每次第二人格都会做出一些让人震惊的举动,伤人、抢劫都是小事,最要命的是第二人格的精神极度亢奋,思维模式非常危险。 而让夜家和叶家防不胜防的是,第二人格智商极高,每次出现都会将两家人耍的团团转,直到夜攸蝉精疲力竭时,第二人格才会乖乖消失,然后夜攸蝉需要卧床好几天,才能将精神养过来。 虽然近两年第二人格一直没出现过,但并不能因此判断绝不会再出现啊,所以叶楚璃还是觉得小心为妙。 “嗯,也好,确实没什么意思。”夜攸蝉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是悄悄偷溜出去的,就算被人看到也没什么,完全可以说是出去上洗手间的。 在回家的路上,叶楚璃给夜攸蝉的父母分别发送了一条短信,说一下夜攸蝉有些奇怪的迹象,好让夜攸蝉的父母及时作出应对。 这次完全是叶楚璃瞎操心,早在第二人格衍生出其,夜攸蝉就已经能够和第二人格沟通,并应允第二人格每隔一段时间出来放松放松的约定,但近几年,第二人格发现每次她折腾完,夜攸蝉就要难受一段时间,索性就直接慢慢减少出现的频率了。 就夜攸蝉而言,她是能够理解第二人格的暴虐、危险的,第二人格是应恐怖压迫而生的,如果没有有悖常理的特性,那才是真正的有悖常理。 “蝉蝉,你在实验室有意思吗?”回家的路上,叶楚璃一边驾车一边寻找着话题,她有点担心,太过沉默的话,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说放出第二人格啥的。 叶楚璃是惧怕夜攸蝉的第二人格的,主要是前些年,还在读书时,第二人格每次出现,都会折腾折腾叶楚璃,把她绑起来玩玩平沙落雁、鲤鱼跃龙门什么的。 后来夜攸蝉发现,第二人格此举,也许是叶楚璃胆大无边的直接原因。 “那你在军营里有意思吗?”夜攸蝉打着哈欠反问。 “有意思啊!”叶楚璃兴致勃勃道。“你不知道,训练新兵特别爽……” 叶楚璃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而在夜攸蝉看来,叶楚璃反倒是说出了她当年作为新兵时的境遇,她此时此刻有多高兴,当年就会有多难过、愤怒。 “我做叶伯伯的助手不是因为兴趣,而是因为必须。”她需要研究透彻自身的问题,只有清楚知道原因,她才能保护自己。 而这事对夜攸蝉自身而言,非常重要,哪怕是最为信任的人,也不能拜托帮忙,谁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不会泄露,所以她必须亲自亲手去实验、去研究。 “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比你更奇怪的体质?” “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夜攸蝉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军方和国家研究院一直有合作,听说前段时间第三研究院院长被逮捕了,因为搞人体试验。”说着叶楚璃咂咂舌。“据说是身体实验,可究竟是什么谁知道呢,肯定惨无人道。” “这事……你能说吗?”夜攸蝉压低右眉,这不是应该保密的事情吗? “没事儿,过几天你就会从别人口里听说的,毕竟都是国家研究院的。”叶楚璃随意的摆摆手。“我听人说啊,那家伙将许多种类的剧毒混合在一起,注射在正常人体内,然后再将人浸泡在毒液里面,那人啊,整个人都黑绿黑绿的,浑身皲裂流脓,又可怜又恶心。” 听着也处理的话,夜攸蝉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清晰的画面,十岁左右的男孩,在昏暗的地下室里,身体里被注射许多种剧毒,被浸泡在绿色的毒液里,全身皲裂肿胀,裂开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水,而且味道熏的她秒秒钟晕倒。 味道……只是画面而已,为什么会联想到味道?为什么会有鼻子已经饱受其害的感觉? 头……好疼…… 夜攸蝉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忍耐着头的隐隐作痛。 “最可恶的是,那家伙背后的靠山还是国外某国,这就是典型的犯罪啊!出卖\/国\/家的犯罪啊!”叶楚璃爱国之魂燃起,握紧握着方向盘的拳头,愤愤的咬牙切齿。 夜攸蝉垂下头,咬牙忍着头疼,为什么?为什么她听到这些,脑海里就会闪过许多从未见过的画面,而她却偏偏对那些从未见过的画面十分有熟悉感,好似……好似亲身经历过一样。 怎么会这样?她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蝉蝉,你要离开我了吗?”陌生又熟悉,低沉又痛苦的声音突然回响在夜攸蝉耳边,猛的唤醒夜攸蝉混乱的脑海。 闻声的夜攸蝉先是一愣,随后迅速抬起头,眼睛四处看着,结果出了擦肩而过的车辆,她什么都没看到。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夜攸蝉稳定下来问着叶楚璃。 正文 第448章 这一天,呼唤的视线 “声音……发动机的声音啊,我跟你说,不同的发动机声音都不同……” 叶楚璃又开始喋喋不休,不过夜攸蝉却完全充耳不闻,仿佛自动屏蔽了叶楚璃一般,眼眸深邃、眉间紧蹙的陷入沉思。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难道是上帝的召唤?”叶楚璃看一眼面色明显不对劲的夜攸蝉玩笑道。 原本夜攸蝉是准备回击一句的,但她一抬头,就看到前面有人影闪动,这点叶楚璃却完全没有发现。 “停车!”夜攸蝉一把抓住叶楚璃的肩膀,焦急的高声一吼。 叶楚璃的反应能力特别强,在夜攸蝉喊那一声时,她已经注意到车前的情况,当机立断将刹车一脚踩到底。 然后这辆性能极好的车,因急刹车发出一声并不绵长,却很刺耳的声音,滑行一小段距离后,戛然而止在黑夜的马路上,幸好这路段上的车不多,没有发生追尾事故。 车稳稳的停下后,叶楚璃直接将车大灯打开,彻底照亮前方,照亮那位在黑夜马路上玩穿梭的夜行侠。 “我滴小心脏啊……”叶楚璃安抚性的拍拍小心脏,这要是一不小心撞到,妥妥的会在她辉煌的特种女兵史上画上乌漆嘛黑的一笔。“横穿马路都不看车的吗?不要命了啊!”虽说就算发生事故,责任也不在她,但万一真把对方撞惨撞伤,就算没法律责任,也会有心理责任啊。 叶楚璃医生潇洒自在,可不想有任何心理压力。 在叶楚璃嘀咕吐槽期间,夜攸蝉一直在观察车前方三步距离处的人,那人性别男,身材高挑健硕,包裹在黑色衣物下的身体非常有爆发力,黑发下的后颈十分白皙,垂于身体两侧的手指十分修长。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对夜攸蝉而言,重点是那男人的背影看起来特殊熟悉,特别有依恋感,特别想拉近与那人间的距离。 似乎是注意到了夜攸蝉的视线,那人身体微微移动,开始缓慢的转身。 那转身的速度是真的很慢,犹如放慢好多倍的慢镜头,等的夜攸蝉十分焦急,正因全神投入焦急中,才忽略了、忘记了可以下车直接去看的选项。 漫长的等待后,那人终于彻底转过身,但好巧不巧的是,正巧一辆盯着贼亮大灯的货车路过,直接冲撞了夜攸蝉的眼睛,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货车过去,等她睁开眼睛时,她惊慌的发现那人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压根儿没有出现过一样。 夜攸蝉着急的四处寻找,她有种预感,那人一定能够解答心里那份疑惑和怪异,可是她连那人的相貌都没看到,那人就消失了。 “怎么不见了……”嘀咕着,夜攸蝉便决定开门下车去看看。 “哎!你干嘛去!”叶楚璃一把拉住夜攸蝉,顺手再将车门关上。 在叶楚璃将车门关上的瞬间,就有一辆红色跑车,贴着她们的车疾驰而过,叶楚璃如果动作晚半秒钟,她的车门肯定会随着红色跑车而去。 夜攸蝉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不过这真不能怪她,只能怪她的心思都被那人彻底吸引。 “……抱歉。”夜攸蝉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你干嘛啊,多危险。”叶楚璃瞪着眼睛,义正言辞的教训着夜攸蝉。 “那人消失了。”夜攸蝉指指车前方。 “消失就消失呗,黑灯瞎火的乱跑,纯属找屎!”叶楚璃皱皱眉,她也就看到那人一瞬,不过她觉得有点奇怪,她总觉得那人是故意跑到车前的。“最近不是流行放飞自我吗,可能是跑出来融入黑暗,仰望星空的。”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顺口胡诌着。 “仰望星空……”夜攸蝉低喃着,仰起头,看着纯色的车顶,星空吗…… 如今的城市环抱虽然做的很到位,但夜里的星空仍然不是那么闪耀,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几颗,只能看出可怜兮兮,完全看不出璀璨的熠熠生辉。 不过……仰望星空吗…… 想着星空,夜攸蝉倚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夜攸蝉直接睡到车子熄火,车一停,轻微的震动感消失,她就醒了,不过却迷迷糊糊的有点犯懵。 “枢剡,我要喝水。”夜攸蝉蜷缩在副驾驶上,睁着模模糊糊的眼睛嘀咕着。 “啥?”叶楚璃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听到夜攸蝉嘀嘀咕咕的声音,不过内容是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听到叶楚璃的声音,夜攸蝉迷糊的意识逐渐清明,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张脸,而且还那么黑,她下意识的一巴掌过去…… 啪叽! 那一巴掌,是非常的掷地有声,着实让叶楚璃懵在原地。 叶楚璃委屈啊,她好心好意去叫醒夜攸蝉,可这家伙不仅说梦话,而且还揍了她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啊! 虽然没有多疼,但那一巴掌犹如打在她的小心脏上,疼着呢! 对此夜攸蝉是表示很抱歉的,不过她坚决不会同意让叶楚璃打回来,那手,可是专门制服穷凶极恶歹徒的手,其中蕴含的力量不可估测。 割地赔款什么的也别想,夜攸蝉向来会与乘火打劫的“恶势力”斗争到底。 丢下哀怨的叶楚璃,夜攸蝉打着哈欠走在回自家的路上,这段路程非常短暂,几乎不到一分钟,因为她家就在叶家隔壁,近的很。 不过在这短短的路程里,夜攸蝉却停下脚步多次,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她真觉得有人在跟踪她,然而每次她猛的回身,却总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柔和的路灯,还有执着于光的飞蛾。 夜攸蝉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发,而让她更加苦恼的是,她竟然没有闻到任何异样的味道,也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恶意。 想不明白,索性就什么都不想,直接加快回家的步伐。 回到家里,夜攸蝉和父母打声招呼就去拿换洗衣服,准备洗洗澡,在包房里沾到不少酒味,这对嗅觉异常灵敏的她来说,着实是一种煎熬。 夜攸蝉喜欢泡澡,不过今天她选择的是速战速决,因为哪怕是回到家里,她仍然会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只是那盯着的她的视线意外的很……温柔。 正文 第449章 这一天,记忆苏醒 温柔的视线…… 夜攸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感觉,不过她很相信这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其实更接近于直觉。 冲完澡,夜攸蝉正站在梳洗台的镜子前擦头发,想想她都觉得自己难以理解,竟然只凭感觉就断定那视线很温柔。 笑着笑着,夜攸蝉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看着看着……她发现镜子里竟然隐隐浮现出第二个人的身影,饶是夜攸蝉淡定如斯,也有点受到惊吓,不过很快夜攸蝉便发现,那身影竟然和差点被叶楚璃的车撞的男人的身影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的距离更近了些,但相同的是,男人仍然是背对着她的,她仍然看不清男人的相貌,她仍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男人的模样。 她觉得她应该是认识男人的,不……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应该是有关系的…… 夜攸蝉屏气凝神,在等待男人转过身,哪怕转过身,那是一张狰狞血腥的脸,夜攸蝉也忍了!谁让男人勾起了她好奇的欲\/望呢。 等待的那段时间里,仿佛有种时间静止的感觉,仿佛全世界都陷入寂静,安静的什么声音都不存在。 虽然缓慢,但最终男人终于转过身,终于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尽揽男人相貌模样那一刻,夜攸蝉彻底僵硬在原地,微微张开嘴,出神的凝视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迎上那人温柔似水的视线时,深埋在脑海深处,被重重锁住的记忆瞬间冲破所有束缚,凌乱的、胡乱的、放肆的充斥在夜攸蝉的脑海里。 脑袋很痛,痛的她青筋暴起,可是她仍然一动不动,定定的注视着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睛,任由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冲撞,不消片刻,碎片组合拼接完毕,从不曾轻易流泪的夜攸蝉红了眼眶,微微抿嘴,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她张张嘴,却因过度的情绪浮动而发不出声音。 她抬起手,缓慢的靠近着镜面,可她不敢触碰,她害怕镜子里的人会消散。 她想说对不起,但却又觉得交情,凭她和他的关系,早就不需要说对不起,可她该说点什么,才能舒缓她的歉意和心疼? 就在夜攸蝉张张嘴,发出一点声音时,镜子里的男人突然对夜攸蝉抬手,微微勾起唇角,用能溺死人的温柔视线凝视着夜攸蝉,然后轻启双唇,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蝉蝉,我在这里等你。” 那一句话,说的夜攸蝉瞬间崩溃,所有心疼、愧疚、难过的情绪涌上来,化作眼泪一颗颗的夺出眼眶。 接着,夜攸蝉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小孩子一样,非常伤心难过的嚎啕大哭起来。 夜攸蝉是怪人,她有着极端的冷静淡定,夜攸蝉最原始的情绪发泄,而最原始情绪发泄的触发点则是最浓烈的背上。 镜子里的男人仍然保持着等待的姿势,仍然用温柔宠溺的眼神凝视着,他的眼神里有一丝哀伤,但更多的是坚如磐石的笃定和坚信,对夜攸蝉全然无悔的信任。 什么叫做嚎啕大哭,那可是接近鬼哭狼嚎的声音,如此震撼的声音在第一时间惊动了夜攸蝉的父母,两人敲了敲浴室的门,但夜攸蝉完全没反应,一直在专心致志的嚎啕大哭。 没办法,严肃父亲只能采用暴力将门锁破坏,接着破门而入。 门开的瞬间,父母就看到夜攸蝉坐在洗漱台前,哭的像个孩子。 父母都有些愣住了,刚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哭的这么伤心啊!重点是,自夜攸蝉出生以来,她哭过的次数,真的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所以说,这现象实在是太异常了。 不过不管异常与否,先了解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蝉蝉,怎么了?”童颜母亲蹲在夜攸蝉身边,将夜攸蝉轻柔的抱在怀里轻声询问着。 感觉到母亲的体温,母亲的味道,夜攸蝉先是一怔,随后用力的抱紧了母亲,不管是是梦还是其他什么,夜攸蝉都清楚的明白一点,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母,以后这样的梦一定不会再出现了。 夜攸蝉想起了被遗忘的一切,想起不知等待了多久的煌枢剡,想起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的父母,想起许多许多…… “妈妈,真高兴还能再见到您和爸爸。”夜攸蝉收了眼泪,嘴角衔着幸福的笑意倚靠在童颜母亲怀里。 还能再见到父母,这点对夜攸蝉来说,无疑是喜悦,她一直在为不能和父母说声抱歉而愧疚着,所以她不管这是梦境也好,环境也好,她都要对父母说一声对不起,然后告诉父母她永远不会后悔她的决定。 童颜母亲听到夜攸蝉这句话,突然有点哭笑不得,这傻丫头,该不会是在浴室里睡着了,做了噩梦吧! “傻丫头。”童颜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笑说一句傻丫头,然后轻轻抚摸着夜攸蝉的头发。 夜攸蝉擦擦脸上的泪痕,脱离童颜母亲的怀抱,扶着母亲一同起身。 “爸爸,您过来。”夜攸蝉对站在一旁的父亲招招手。 夜攸蝉的父亲向来都是严肃的,但不可否认,他对夜攸蝉向来都是没底线的宠爱,只是他从不表现在言语里而已。 父亲没有犹豫,靠近了夜攸蝉和童颜母亲,他以为夜攸蝉是有话想说,没想到夜攸蝉竟然会一把将他们两人都抱住,紧紧的将他们两人都抱在臂弯里,将距离拉的很紧很紧,三颗脑袋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父亲和母亲被夜攸蝉突然弄的有些不知所以,但是他们是夜攸蝉的父母,女儿的变化,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作为父母,他们能够感觉的到,夜攸蝉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成熟了,并做了某种非常重要的决定。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很爱很爱。”夜攸蝉收紧手臂,紧贴着父母,用浓浓的鼻腔说着不符合她性格的煽情话。 “爸爸妈妈也很爱你。”童颜母亲抬手摸摸夜攸蝉的后脑勺。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坚定自己的选择,不要犹豫,更不要后悔。”严肃父亲拍拍夜攸蝉的脑袋,在不知不觉间,只知道调皮捣蛋的小豆丁已经长大,总觉得小豆丁往他头发上粘口香糖的日子才刚过去不久。 正文 第450章 这一天,梦里告别 夜攸蝉红着眼睛,嘴角微扬,这就是她的父亲,虽然严肃,但却会毫无理由的、无下限的宠爱她、支持她,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而且父亲明白,在夜攸蝉心里,已经有了更为坚实的,能让她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的后盾。 对此,父亲表示有些吃醋,细心呵护的女儿就这样被狼叼走了,重点是这狼,他还从来没见过,不过凭他女儿的聪明狡黠,看上的人肯定是人中佼佼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父亲真相了,但父亲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女婿其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 “蝉蝉,你没事吧?”童颜母亲拍拍夜攸蝉的脊背问。 其实她更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妈妈,爸爸,我没事,只是见到你们太高兴了。”夜攸蝉擦擦脸上的泪痕,放开父母,脸上的笑容尤为灿烂。 父亲和母亲一愣,互看对方一眼,有些疑惑,有些面面相觑,但不约而同的,心里隐隐有模糊的答案。 “爸爸,妈妈,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早饭一定要吃,每年至少一次身体检查,然后……可以的话,再生个孩子吧,我已经没办法继续陪在爸爸妈妈身边,我希望有人能陪着你们,不会觉得孤单寂寞。”说着,夜攸蝉吸吸鼻子,眼眶越来越湿润,心里也有些堵着,不过她必须把握机会,这次无法确定的机会。 夜攸蝉明白,她都不确定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空间,甚至一丁点都不确定眼前的两人,是否真的是她的父母,她说这些,无非是一种希望,一种希冀,也许她的话,真的可以传达给父母呢! “还有……以后,就算有了弟弟妹妹,也一定不要忘记我……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什么,我……”夜攸蝉有些哽咽,不得不停下来,她都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感性。 “我……” 夜攸蝉接下来的话语,因父母突然的拥抱戛然而止,那一刻,那一瞬间,夜攸蝉微微仰着头,浸满的泪水轰然决堤,她狠狠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嗯!” “爱你”的声音渐渐变的缥缈,夜攸蝉的回应却那么掷地有声,但逐渐虚化消散的却是夜攸蝉。 在父母温暖的拥抱里,夜攸蝉的身体化为晶莹的光晕,恋恋不舍的围绕在父母周围,触碰着父母的脸颊,拭去父母流下的眼泪。 在以后一点光晕消失后,选在“家乡”熟睡的父母在深夜睁开眼睛,他们的眼角有很明显的泪花,因为他们做了相同的梦,梦里见到失踪已久的女儿,梦里女儿红着眼睛说爱他们。 也许女儿真的去了遥远的远方,在那远方有让女儿放不下的人,同时女儿也在牵挂着他们,所以在这一晚,女儿来向他们告别,说出许多煽情的话,让严肃的父亲都湿润了眼眶。 谁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讲话,只是静静的握住对方的手,虽然百般不舍,但他们会永远支持女儿的决定。 夜攸蝉昏睡二十天,每天煌枢剡都会孜孜不倦的守在床边,一遍遍的呼唤着夜攸蝉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煌枢剡作为最高人工生命体,他是不需要进食睡眠的,所以二十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会对他造成任何机体影响,只是煌枢剡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不是颓废,而是癫狂,随时有可能会崩溃暴走。 如今朝廷里已有不少人怀疑,甚至认定夜攸蝉命不久矣,就算不死,恐怕也无法苏醒,时间一久,诸如此类的传言四起,皇宫内外偷偷议论的人很多。 传言煌若渊有心控制,但如今传言已经跨出国门,他根本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传言,是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资谈,但对煌若渊他们来说,却是忧心忡忡的害怕,他们害怕夜攸蝉真的无法醒过来,更害怕届时煌枢剡会变的多么恐怖。 “哎……”御书房里,煌若渊今天第十六次叹着气,抬头遥望门外天空,总觉得有点希望渺茫。 “让我来想想,你是不是觉得皇后苏醒的希望渺茫。”煌逍煜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说是来给煌若渊帮忙的,其实就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来的。 煌若渊自然知道这种消极的想法不好,可却总是会无意识的往坏处想。 煌若渊放下奏折,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不行!他不能消极,必须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坚信夜攸蝉定会苏醒。 “你要相信,皇后那么强悍的人,肯定会醒过来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对此煌逍煜毫不怀疑,所以他每天过的都很惬意,等待观看夜攸蝉哪天醒过来,那些悲催人悲催的表情。 “我当然相信母后能醒过来,只是……”这种想法没有煌逍煜那么笃定。“皇叔,你说,如果母后醒不过来,父皇会变成什么样?” “我毫不怀疑他会让全世界给皇后陪葬的可能性。”话说起来可能有些夸张,但近日煌枢剡的眼神越来越恐怖,眼神越来越癫狂,周身气息暴虐异常! “会……吗?”煌若渊垂下眼睑,很想怀疑,但他却又明白,那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别想太多,相信皇后就好。”煌逍煜走过去拍拍煌若渊的肩膀,原来他很执拗,很擅长钻牛角尖,后来在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讽刺、毒舌攻击下,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从最初的豁然开朗,逐渐变的潇洒人生。 夜攸蝉一直说,煌逍煜是m体质,他不明白m是什么意思,后来很久以后他才知道,m体质是喜欢被虐,对此他无语了很久。 “皇叔现在倒是潇洒,完全想象不到刚回来时那阴郁的模样。”煌若渊笑笑,他很喜欢现在亲人间的状态,完全没有过去那种隔阂、薄凉。 “要不怎么对得起逍遥王的称号。”煌逍煜玩笑着。“父皇方面恐怕是希望我一生都能逍遥潇洒,才会赐予逍遥王的称号,可惜我懂的实在太晚。”不过还好,他没有穷极一生。 “不知道若寒怎么样了……”想起煌若寒,他更是担心不已,夜攸蝉的情况虽令人着急,但好歹是在身边的,而煌若寒……连目前身在哪里都不知道。 正文 第451章 这一天,我回来咯 “他……”煌逍煜想了想,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实际点比较好,毕竟煌若寒是落在龙苍薄手里。“凶多吉少。”而且这还是保守判断。 “真不知道冷家到底在想什么。”煌若渊叹息着,权利地位这种东西,真的有那么强的诱惑力吗? “你一出生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你天生对权利地位没兴趣,自然不能理解那些为得到更多而不择手段的人。”煌逍煜起身,笑着摇摇头。“若渊,你作为未来的帝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去剖析了解权利地位所带来的利与弊,必须对所坐的位置,有充分的执念,否则你这一生都坐不稳帝位。”他说这些,是希望煌若渊能明白,帝位可以任性,却不可以天真。 “皇叔放心,我都明白。”煌若渊认真的颔首,他所有的天真都是留给家人的,是只属于家人的。 “你别想太多,做好自己该做的,现在朝廷可都靠你呢!”他懒散的伸伸懒腰,对已经看透他的煌若渊竖起大拇指。“若寒的事……咱们都清楚,就算找得到他,也未必救的了他,涉及到龙苍薄,只能指望皇兄。” 落英山顶发生的事他们都看的很清楚,与龙苍薄的战斗,半山腰遭到何种摧毁,对面山头被削平一大半,这些很多人至今都历历在目,甯都军精锐传出详细描述,许多人更是觉得煌枢剡是怪物! 而不管怪物与否,都无法改变煌枢剡凭一己之力,强悍驱逐敌人的事实。 而在过分强悍的力量前,所有的恐惧都会化为崇敬,因为他们没有能力与煌枢剡抗衡半分。 “父皇……”煌若渊欲言又止,可他想说什么,煌逍煜怎么会不知道呢。 夜攸蝉昏睡不醒,煌枢剡癫狂危险,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分出来去寻找煌若寒,再者煌若渊有冷家血脉,一想到与伤害到夜攸蝉的冷家有关,煌枢剡就断然不可能救煌若寒。 虽然不想承认,但亲近煌枢剡的人都明白,他们这些人与煌枢剡而言都无关紧要,如果和夜攸蝉相比,那他们恐怕连蝼蚁都算不上。 价值这东西,对煌枢剡来说十分微妙,他会因一时兴起赋予某人一些价值,也会因一时兴起离开身处的位置。 归根究底,煌枢剡的一时兴起都和夜攸蝉有直接关系。 “皇后身边那金眸雪狼不简单,你如果实在担心若寒,去问问未尝不可。”煌逍煜皱皱眉,其实他对煌若寒也有迁怒,只是他也看不得煌若渊这么愁眉苦脸。 “呃……皇叔觉得我有和灵兽沟通的能力?”煌若渊觉得没有比这更加不靠谱的建议。 “没有就想办法嘛……”煌逍煜伸伸懒腰,已经走到御书房门口,准备回寝宫小睡一会儿。 煌若渊无奈的摇摇头,可靠的皇叔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仔细想想,也许真的会有和金眸雪狼沟通的方法,但煌若渊重视的并非沟通,而是金眸雪狼是否会帮他。 琰心殿似乎已经成为皇宫里的禁地,每天只有九十七和九十八能出入两次,一次是送膳,一次是取丝毫未动的膳,其余时间,琰心殿周围无人靠近,不是因为煌枢剡下了令,而是因为气压太低,一靠近浑身都不舒服。 这是夜攸蝉昏睡的第二十一天,煌枢剡也已寸步不离的守了她二十一天,这二十一天的每一分钟,对煌枢剡来说都是蚀骨的煎熬,外面的传言他都知道,但他不会相信,也不会放弃,他会一直等着,等到他无法再继续等待的那天。 因体质关系,煌枢剡哪怕二十一天未吃未喝未眠,身体上也没有丝毫改变,连一丁点的黑眼圈都没有,不过眼里布满的红血丝特别浓密,乍一看特别骇人。 浴桶已经准备好,煌枢剡疼惜的摸摸夜攸蝉消瘦的脸颊,轻柔的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如每天那样,脱下夜攸蝉的睡袍,抱着她,感受着越来越轻的重量,移步到浴桶旁,试试水温,确定温度适中才将夜攸蝉放进去。 今天泡的是牛奶玫瑰浴,牛奶的纯白,玫瑰的清香,如果她醒着,一定会吐槽好做作,如果她醒着,一定会吐槽煌枢剡耍流氓。 煌枢剡撩起温热奶白色的水,仔细的为夜攸蝉清洗着身体,这几天,他看着夜攸蝉的眼神多了几分落寂,他很寂寞,很不开心,想听听夜攸蝉的声音,想陪着夜攸蝉去胡闹,想……想做的事太多,但最想莫过于希望她下一秒就能醒过来。 “蝉蝉,好像知道你去了哪里。” “蝉蝉,能不能快点回来?” “蝉蝉,我很害怕。” “蝉蝉,我爱你。” “蝉蝉……” 煌枢剡坚持不懈的说着贫乏的语言,每一句,都会温柔深切的唤一声蝉蝉,这些天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我在,我回来了,枢剡哥哥。”夜攸蝉极为缓慢的抬起头,在深出一口气后,用沙哑虚弱的声音,带着一点消息,努力回应着煌枢剡。 听到夜攸蝉的声音,感受到夜攸蝉轻微的动作,看着夜攸蝉笑盈盈的眼睛、微扬的嘴角,煌枢剡愣了一瞬,而在一瞬过后,煌枢剡则猛的将夜攸蝉揽到怀里,毫不控制力道的收紧双臂,勒紧怀里瘦瘦的身体,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血骨。 说实话,真的很疼!勒的夜攸蝉直龇牙咧嘴,但她丝毫没有反抗挣脱,一是没有力气,二是她让煌枢剡等太久了。 她能感觉到煌枢剡内心、周身涌动的不安和哀伤,也能想象到这段时间,煌枢剡等待的有多么煎熬痛苦。 “蝉蝉!蝉蝉,蝉蝉,蝉蝉……”煌枢剡继续收紧手臂,嘴里不断急切的低喃着夜攸蝉的名字,感受着夜攸蝉的温度,深吸着夜攸蝉的味道。 “我在,我在,枢剡,我在。”夜攸蝉深埋在煌枢剡怀里,一声声的回应着,舒缓着煌枢剡的不安急切。 得到夜攸蝉的回应,煌枢剡身体一僵,随后迫切的放开夜攸蝉,急忙慌乱的捧起她的脸,眼神深邃魔怔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看到他映在那明亮的眼眸里倒映,煌枢剡迫切的吻上有点苍白的双唇。 正文 第452章 这一天,煌枢剡有小情绪了! 这是一很深入很持久的热吻,在水雾的萦绕下,夜攸蝉微微扬起的小脸布满红晕,身体更是软软的瘫在煌枢剡怀里。 这一吻,煌枢剡进行的很激烈,侵略性非常强,不断的掠夺掠夺再掠夺,甚至参杂着一些难以自控的啃咬,渐渐的,夜攸蝉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但更多的却是煌枢剡的不安。 夜攸蝉知道,煌枢剡需要宣泄他的不安,更需要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梦,不过或许这也是煌枢剡高兴的一种另类表现。 良久后,吻终于结束,夜攸蝉虚弱且气喘吁吁的趴在煌枢剡胸口,心里吐槽着煌枢剡,也不看看她现在什么情况,就那么肆无忌惮来一段漫长的、激烈的法式热吻,万一真的擦枪走火无法控制怎么办? 吐槽归吐槽,夜攸蝉心里都明白,造成这种局面的其实就是她,如果她能早点醒来……慢着!夜攸蝉觉得她此刻要搞清楚一件尤为重要的事。 “枢剡,我昏迷了多久?”夜攸蝉用湿漉漉的手,抓住煌枢剡胸前的衣服着急的问道。 百分百确定夜攸蝉已经回来,煌枢剡周身涌动的暴虐气息渐渐收敛,癫狂的眼神也消散了许多,不过这次夜攸蝉受伤显然给煌枢剡造成了阴影,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秉承将夜攸蝉拴在裤腰带上的原则不动摇。 煌枢剡一手揽着夜攸蝉的腰背,一手轻柔的抚摸着夜攸蝉的脸颊、唇瓣,注视着夜攸蝉的眼神,是史无前例的深情温柔,而在这深情温柔背后则是令人恐惧的执念。 “二十一天。”煌枢剡的声音很轻很低沉,但这二十一天对他来说有多么煎熬,是显而易见的。 “让你久等了。”夜攸蝉抬起无力手,带着哄和歉意摩擦着煌枢剡的脸颊,这触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好像瘦了一点,精气神萎靡的很严重。“相信我,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她不会对煌枢剡说抱歉,但她可以保证、可以承诺,这一生绝不会再让煌枢剡品尝到孤单的滋味。 “嗯。”煌枢剡终于露出一抹笑意,而在这笑意过后,他再次将夜攸蝉拥入怀里,不过这次没有之前那么不加控制的用力。 “你刚刚都快勒死我了,差点就再次晕倒。”夜攸蝉乖顺的窝在煌枢剡怀里嘀咕着。“咱能商量下不,我这不着寸缕的,能不能处理下再继续抱抱?”虽然是老夫老妻,她多少也会害羞一点点啊,再说一直泡在水里,皮肤会皱啊! 不过最重要的重点是,她现在很饿,非常饿! 煌枢剡沉默的想了想,最后不声不响的直接抱着夜攸蝉起身,那动作,那叫一利索迅速,夜攸蝉连惊呼的机会都没有,连突然离开水冷飕飕的机会都没有,浴袍已经被煌枢剡裹在了她身上。 对着一系列的动作进展,夜攸蝉表示她是懵逼的,没想到在她昏迷这段时间,煌枢剡竟然练就了这等技术。 将夜攸蝉放在软软的床上,煌枢剡极为熟练的为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的手法娴熟,还会按穴位,力道适中,舒服的夜攸蝉直哼唧,差点刚醒就又睡过去。 夜攸蝉觉得煌枢剡可能是被她刺激到了,否则不可能沉默到极端的程度,不过这完全不是问题,原本煌枢剡就沉默寡言,一直都是她喋喋不休的娱乐气氛。 不过要调整好煌枢剡的心情,似乎需要比较长久的时间。 对此夜攸蝉倒是不怎么担心,她了解煌枢剡,就如同煌枢剡了解她一样,所以她很清楚怎么做能让煌枢剡心软,撒娇卖萌是少不了的,肉偿什么的,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行,不过倒是可以将亲亲发挥的淋漓尽致。 “枢剡,我饿了。”夜攸蝉身体向后一倒,软软的倒在煌枢剡怀里,拉着他的手指委屈道。 本来,煌枢剡是想闹闹小情绪的,虽然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但就是想和夜攸蝉闹一闹,说好听点是种小情趣,说难听点,就是在闹别扭,但他这别扭才刚开始,就瞬间败在了夜攸蝉委委屈屈的撒娇下。 “你多日未进食,最近要少吃多餐,并且只能吃流食养胃。”煌枢剡无奈的叹息着,揉揉夜攸蝉的脑袋瓜严肃道。 小情绪、小别扭什么的,果然不适合他,而且这丫头很懂抓他的软肋。 “啊!”这声啊,不仅洪亮突兀,而且还因过分难以置信而变了调,堪比山路十八弯。“枢剡,我没事,真的,我这胃是铁打的,经久不衰!”为证明经久不衰,她甚至想起身表演一番,但煌枢剡却压着她,不给她机会。 “乖乖听话,胃强不代表肠道强,更不代表身体强壮。”煌枢剡按住夜攸蝉的肩膀,在对她的健康方面,煌枢剡从来都不会让步。“先让红裙过来给你检查一番,食物……今晚就喝点粥吧。” 夜攸蝉浑身无力、眼神无光、身无可恋的瘫在煌枢剡怀里挺尸,对夜攸蝉来说,在极度饥饿的时候只能喝粥,这简直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不管夜攸蝉惨烈的生无可恋,煌枢剡将九十七叫了进来,九十七见活生生的夜攸蝉在床上翻滚这耍脾气,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平时话不多的他,在接到煌枢剡的命令后,难得多说了几句话,以表示他的高兴激动之情。 离开琰心殿后,九十七立即将夜攸蝉苏醒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九十八,并叮嘱九十八去御医院找虹筝过来,他则要去通知御膳房准备点温和的流食。 九十八的性格比九十七要活泼很多,当他得知夜攸蝉苏醒的消息后,不是无声的激动,而是活蹦乱跳的欢呼雀跃。 九十七和九十八分头行动,而在行动期间,就难以自控的将夜攸蝉终于苏醒的好消息奔走相告给众人。 夜攸蝉的人缘很好,在没必要时,她总是随意且平易近人的,所以在皇宫内外她很受爱戴欢迎,在她昏迷这段时间,皇宫内外很多人都很担心焦急,如今终于得到皇后娘娘苏醒的消息,必然要举国欢庆一番。 正文 第453章 这一天,爱吃嗜吃的小媳妇 夜攸蝉苏醒的消息一出,各方人士纷纷涌向琰心殿,一时间,总是冷冷清清的琰心殿,突然变的热闹无比,不过闻讯赶来的这些人,只是围在琰心殿正门前,没有煌枢剡的命令无人敢擅闯。 原本只是禁军守在琰心殿周围,外加暗卫在暗中保护,但因闻讯而来的众人太多,导致乐战嵘不得不大半夜的从家里赶过来,围在琰心殿正门前这些人身份显赫,要是来硬的,普通禁军还真有点难阻拦,所以才需要乐战嵘立即赶来处理。 煌若渊和煌若擎他们是赶来最快的,不过他们和其他人一样,都被禁军拦在了琰心殿门外,理由都一样,煌枢剡下令,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准进入琰心殿。 煌若渊他们虽焦急,但既已确定夜攸蝉苏醒,那么再等等也没什么。 虹筝作为唯一一位被放进琰心殿的人,在众目盯视下走进琰心殿的过程里,她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压力,她第一次知道,普通人的视线也可以那么汹涌。 虹筝由九十七一路引到琰心殿卧房,他们走进去时,夜攸蝉正虚虚弱弱的和煌枢剡闹脾气,而煌枢剡则很好脾气的哄着她,顺毛、亲亲一样都不少,就是不会答应她胡吃海喝的饱餐一顿。 当时气氛有那么一点……甜腻,没错!虹筝感觉到的就是甜腻,虽然乍一看像是两人在闹别扭,但仔细一看,这完全就是变相的秀恩爱啊!而且还是甜的能腻死人的那种恩爱。 走过去,看着被煌枢剡揽到怀里,一点点顺毛的夜攸蝉,看着夜攸蝉傲娇的噘起嘴,看着煌枢剡无奈宠溺的捏捏夜攸蝉的鼻子,她突然有点想自戳双目。 “咳咳……”虹筝干咳着,心里对秀恩爱的两人竖起了中指。 闻声,煌枢剡和夜攸蝉不约而同的看向声源,见是虹筝后,煌枢剡轻柔的将夜攸蝉放在床上,起身让开位置让虹筝给夜攸蝉检查检查身体。 “这不是虹筝吗,好久不见啊。”夜攸蝉情绪有点不太高涨的和虹筝打着招呼。 “……确实好久不见了。”虹筝点点头。“你还能有力气讲话,真是奇迹。”昏睡二十一天未进食,只能喝一点糖水,还能保持这样的体力和精神,不是奇迹是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夜攸蝉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枢剡说我暂时只能吃米粥养胃,是真的吗?我要一直吃那淡而无味的米粥吗?”她突然抓住虹筝的手,眼神激动且悲伤的追问道。 “这……正常来讲,如果正常人长时间未进食,肠胃会很脆弱,理应吃一段时间的流食来保养肠胃,让肠胃满满适应,不过你……”毕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到底怎么样,还是把把脉,检查检查再说吧。 在虹筝检查期间,夜攸蝉一直在用极度哀怨、异常委屈的小眼神锁定着虹筝,而煌枢剡则是在用凌厉冷冽的视线锁定着虹筝,在这两股压力的压迫下,虹筝只能选择无视,遵循医生的原则,实事求是的将夜攸蝉的情况阐述。 “怎么样?怎么样?”检查一结束,夜攸蝉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你……今晚先吃点粥吧,其他的明天再说。”虹筝一边说一边用一种近似诡异的眼神看着夜攸蝉,这丫头果然不是一般人,二十一天未进食,肠胃活动仍然强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奇怪的虹筝想研究一番。 夜攸蝉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嘴角逐渐裂开一傻傻的笑容,完后还故意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煌枢剡。 对此煌枢剡只能无奈的叹息,有个爱吃嗜吃的媳妇,真是没办法啊! “你确定?”煌枢剡也不想夜攸蝉委委屈屈的忍耐着,但事关夜攸蝉的身体健康,绝对马虎不得。 “当然。”虹筝一挑眉,这是在质疑她庙灵山医圣的能力吗? 好吧,就算质疑了,她也不敢有异议。 其实煌枢剡不是质疑虹筝的医术,只是他习惯性的在有关夜攸蝉的事情上谨慎。 “枢剡,我的肠胃和你的实力一样逆天,哈哈……”夜攸蝉没力气坐起来,不过倒是可以躺在床上仰天长啸。 煌枢剡宠溺的摇摇头,随后看向虹筝问:“朕记得你封了娇美艳的灵脉,那么娇美艳为何会出现在落英山顶,重伤蝉蝉?” 说起这事儿,虹筝确实有些尴尬,是她自信慢慢的说封了灵脉的娇美艳连普通人都不如,结果娇美艳却闯出禁军地牢,闯入落英山伤了夜攸蝉。 仔细想想,这哪里是尴尬啊,分明是她过分自信。 虽然煌枢剡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但虹筝自己却有些无法原谅自己。 “说实话,我仍然认为娇美艳没有能力解开灵脉封印,所以除去这种可能性,我想应该是有人帮了她,而在这世上,恐怕只有陌白山曾经的神医有那样的能力。”得知娇美艳逃出禁军地牢后,虹筝就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人,只是她当时没在场,没看到娇媚样的状态,所以她的判断只能算是推测。 虹筝的话音刚落,九十八就端着一碗刚出锅的甜米粥走进卧房,御膳房那边觉得夜攸蝉可能不会有太大的食欲,所以特地准备了一点不伤肠胃的小菜,希望夜攸蝉能多吃一点。 “娘娘,多吃点没关系,我问过翎羽,这种米粥很养胃的。”九十八一边认认真真的说着,一边将小桌子放在床上,再将甜米粥和小菜摆上去,最后再将勺子递给夜攸蝉。 夜攸蝉背后放着枕头,半倚半靠的坐着,勺子一到手里,她就迫不及待的吃上两口,好补充一点体力,方便她继续吃。 “真香!”夜攸蝉狠狠的吃一大口甜米粥,一脸幸福的感叹着。“你吃没有?真的特别香,你现在正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两碗。”放下勺子,她后夹了一点小菜放进口腔里。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夜攸蝉觉得这普普通通的小菜简直美味极了,简直就是人间精品! “回娘娘,晚膳已经吃过了。”九十八一脸愉悦的回答。 正文 第454章 这一天,专业卸磨杀驴 “哦……”夜攸蝉也就是随便问问,她可舍不得把本就不多的甜米粥分出去一丁点。“对了,九十八,吩咐御膳房,明天本宫要吃胡吃海喝一整天!”手臂豪爽一挥,本着未雨绸缪的原则,相当豪情壮志道。 九十八看向煌枢剡,这事需要煌枢剡同意,他才能领夜攸蝉的懿旨。 煌枢剡微微颔首,不过明天一定要多加注意,就算没事,也不能夜攸蝉冷不丁的胡吃海喝,万一出现问题,就得不偿失了。 “遵旨。”九十八嘴角一直含着笑意,此刻见夜攸蝉这么精神,他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要知道,除去夜攸蝉是他和哥哥的救命恩人外,还是这世上唯一能影响煌枢剡的人。 严格来说,这是一连锁反应,夜攸蝉不醒,煌枢剡就每时每刻都在释放骇人的低气压,而煌枢剡的情绪则会直接影响皇宫内的气氛,皇宫内气氛不好,各部门的工作兴致也就不高,虽说没影响工作效率,但相当影响工作氛围。 在夜攸蝉苏醒的消息出现那一刻,众人首先感觉到的不是其他,而是皇宫上空的天豁然晴朗了。 九十八没在琰心殿卧房多做停留,他是很聪明的孩子,自然看得出煌枢剡他们有事要谈,所以在见过夜攸蝉后,就先行离开了卧房,急急忙忙的去找南玥,将夜攸蝉苏醒的消息告诉她。 “曾经的陌白山神医是什么意思?”煌枢剡坐在床边,眼神柔柔的注视着夜攸蝉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甜米粥,时不时的用手帕为她擦擦嘴角。 “大概五十年前吧,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成了堕魔,陌白山那边的规矩远比庙灵山严苛,对堕魔一点余地都不留,在他成为堕魔的瞬间,就被陌白山永久驱逐,如今的陌白山神医……医术有点让人胃疼。”虹筝和那位新神医打过交道,典型的实力不咋地却心比天高。 陌白山新神医的医术,远不及曾经那位神医的一半,但心高气傲的劲儿却远胜于曾经那位,面对虹筝时,新神医傲的差点鼻孔朝天,殊不知在虹筝眼里,他就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虹筝是懒得和小屁孩计较,不过那小屁孩倒是很喜欢和虹筝对比,总觉得自己各个方面逗比虹筝强百倍,并且新神医对曾经那位相当不客气,动不动就要唾弃侮辱一番,一心一意的将曾经那位视为陌白山的耻辱。 在虹筝看来,曾经那位成为堕魔太突然,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只是陌白山和庙灵山不同,陌白山只重视结果,过程缘由向来不在陌白山意识的考虑范围内,而在陌白山意识的影响下,许多陌白山上的魔法师都觉得堕魔是不可容忍的存在。 每当陌白山出现堕魔时,陌白山都会发出追杀令,将堕魔彻彻底底铲除抹杀,是陌白山一直以来贯彻的规矩。 摸着小心脏说,陌白山的规定,比新神医还好让人胃疼。 “照你这么说,那辞职不干的神医,应该和龙苍薄是一伙儿的啊。”夜攸蝉嘴里塞满甜米粥,看向虹筝含糊不清的说。 “这倒未必。”虹筝摇摇头。 “为啥?” “好歹是神医,就算堕落,也不会忘记身为神医的尊严,我了解他,最后的一线,他是死都不会摧毁。”虹筝微微垂下眼眸,这番话不只是给夜攸蝉的解释,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虽说成为堕魔的理由千千万万,但一旦成为堕魔,就会遭受到许多异样的眼光,甚至是毫无理由的伤害,因为对许多人来说,成为堕魔的理由不重要,成为堕魔后很危险才最重要。 “这么笃定……你老情人啊!”夜攸蝉将爽口清脆的小菜放进嘴里,扫一眼虹筝调侃。 “是挺老的,可惜不是情人。”虹筝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一伙儿是不太可能,不过合作倒是有可能。”当各取所需时,不管对方是谁,都能合作一番。 “你和他的医术孰高孰低?”煌枢剡问。 “伯仲之间。”她没有和那人比试过,不过根据各自所擅长的领域来判断,高低应该都差不多,要说哪里不同的话,应该就是那人比她稳重小心一些。 煌枢剡沉默一瞬,然后缓缓开口:“你可以走了。” 当时煌枢剡那眼神冷漠的,典型的卸磨杀驴,并无声且强烈表示不要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赶快退场,否则直接踹出去。 虹筝抽抽嘴角,这家伙……赶人要不要赶的这么惨无人道啊!好吧,指望煌枢剡想个普通正常人,是她的天真愚蠢。 被卸磨杀驴的虹筝摆摆手走了,她这孤家寡人,确实是无法体会二人世界的美妙,还是去找金眸雪狼、秃毛鸡它们侃大山去吧。 稍微垫了一点底后,夜攸蝉摸摸胃部,嘟嘟嘴,深觉一点都不满足,那甜米粥,她完全可以再来七八碗,不过……她偷瞄一眼在收拾的煌枢剡,看来今天铁定是没得吃了,算了,就乖乖听话一次,让煌枢剡高兴高兴吧。 都说吃饱了容易犯困,但夜攸蝉这刚垫了点底的也狠容易犯困,这不,煌枢剡刚把小桌子搬下去,她就直接卧倒,缩在被窝里昏昏欲睡了。 “枢剡……”夜攸蝉勉强睁着眼睛,叫着回到床边的煌枢剡,她想问问祭天祭祖后都发生了什么,冷家怎么样了?晋国军队如何处理的?龙苍薄哪去了?煌若寒找到没有?她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不过……真的好困,明明昏睡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会这么困呢? “睡吧,什么都不要想,有事明天再说。”煌枢剡侧身坐在床头边,手覆盖在夜攸蝉的眼睛上,微微压低声音低喃。 夜攸蝉本来就很困,眼睛一闭,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呼吸渐渐变的很绵长。 其实煌枢剡也有迫不及待想要问夜攸蝉的问题,他想知道这些日子,夜攸蝉梦境的内容,更想知道夜攸蝉是如何苏醒的,煌枢剡坚信,夜攸蝉深陷不愿苏醒的梦境二十一天,如果没有特殊契机,她绝对不会醒过来。 正文 第455章 这一天,隐藏技能:闭气! 让夜攸蝉睡,煌枢剡是心有余悸的,他害怕夜攸蝉会再次一睡不醒,不愿醒来,但他实在不忍心见她那强忍困意的模样,所以才会主动覆盖夜攸蝉的眼睛。 床榻上,夜攸蝉香香的呼呼睡着,煌枢剡坐在一旁凝视她许久,只是定定的凝视,什么都没想,认真的、深刻的将她每一处的轮廓铭刻在心里,直到将消瘦许多的小脸刻画结束,他才起身宽衣。 穿着和夜攸蝉同款的睡袍,煌枢剡上\/床钻进被窝,第一时间将夜攸蝉抱在怀里,两具身体紧密的贴着,毫无缝隙,这样紧致的触碰,稍稍让煌枢剡并不平静的心安定了许多。 片刻后,煌枢剡长臂一挥,将卧房内的灯悉数熄灭,。 黑暗中,煌枢剡亲亲夜攸蝉的光洁饱满的额头,希望下一次,他在内心铭刻的是夜攸蝉圆圆乎乎的小肉脸。 后半夜时,围在琰心殿外的人才算是离开干净,这些人倒是有耐性,不过却搞不清楚状况,这么久的时间竟然还摸不清煌枢剡的脾气,夜攸蝉好不容易醒过来,妥妥的是要先两人温存温存啊。 夜围琰心殿这事乐战嵘就不吐槽了,只是他希望明天别再来这一出,明天若是一股脑的围上来,难保煌枢剡不会黑脸。 如乐战嵘所愿,第二天确实没有人在琰心殿正门口“翘首以盼”,就只有煌若渊很煌若擎来过一次,这两人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夜攸蝉,守在琰心殿正门口的乐战嵘自然不会敷衍。 只是不管怎样,是注定两兄弟暂时见不到夜攸蝉了啊!因为九十七说,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还没睡醒。 问什么时候能醒?不好意思,真不好说,皇后娘娘能吃能睡是出了名的。 这一觉,夜攸蝉直接从夜里睡到正午,好巧不巧的,偏偏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醒的,更确切的说,她不是被天气热醒的,而是被煌枢剡严严实实的拥抱热醒的。 睁开眼睛,夜攸蝉发现不止有煌枢剡的拥抱,还有棉被!煌枢剡的体温,外加厚厚的棉被,这是要蒸桑拿的节奏吗?浑身都湿透了,黏黏哒哒的,感觉特别不好。 于是夜攸蝉一脚将被子踹飞,接着她想挣脱煌枢剡的怀抱,奈何煌枢剡的双臂就像是紧箍咒,她挣扎的越使劲儿,煌枢剡抱的剧越用力,相当有将她揉进身体里的架势。 夜攸蝉气呼呼的瞪一眼装睡的煌枢剡,这家伙根本不需要睡眠,说他睡着了、睡蒙了谁会信! 好啊!既然想继续装,那么她就奉陪到底! 战意浓浓的夜攸蝉撸起袖子,一手捏住煌枢剡的鼻子,一手捂住煌枢剡的嘴巴,然后得意且奸诈的笑着,一副“我看你能装多久”的架势。 然而夜攸蝉没想到,煌枢剡这家伙竟然有隐藏技能,闭气跟玩儿似的,口鼻被捏了好久好久也没反应,甚至脸都没红,仍然一副泰若自然装睡的模样,似乎是在悠闲的等待夜攸蝉玩完。 最后没能得到想要的效果,夜攸蝉兴致缺缺的放开了手,放弃了挣扎和恶整,在煌枢剡怀里一动不动的挺尸。 然后…… “怎么不玩了?”煌枢剡揉揉夜攸蝉凌乱柔软的头发问。 “您老人家等级太高,我等凡人实在望尘莫及,求您高抬贵手。”夜攸蝉仍然一动不动,眼神表情是满满的、各种不爽。 煌枢剡勾勾唇角,随后亲亲夜攸蝉的鼻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夜攸蝉起床。 在煌枢剡背对着夜攸蝉穿衣服时,夜攸蝉下意识的摸了摸被亲的鼻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煌枢剡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只是两人更加亲密无间,这点很明显。 夜攸蝉出了一身的汗,起床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洗澡,洗澡的同时,她就直接连洗漱一起办了,免得耽误她接下来享用美食的时间。 一切准备就绪后,夜攸蝉身着火红色的华贵罗裙出现在琰心殿正厅,偌大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二十一道菜,也不知道御膳房主厨是不是故意的,二十一,正好是夜攸蝉昏睡的天数。 不过夜攸蝉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数量上,而是全部都在美食上,远远的走过来,她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近距离一看,差点直接扑上去。 “虽说你的肠胃很健康,但还是要控制些,万一……” “没有万一!”夜攸蝉果断打断煌枢剡的话。“我流了那么多血,绝对要补回来!”秉持着血绝对不能白流的原则,夜攸蝉麻利的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 没错!就是风卷残云,以极快的速度,扫荡着满桌的美食,对此不止九十七和九十八震惊,就连煌枢剡夜攸蝉几分惊讶。 如果说他是最高人工生命体的话,那么夜攸蝉的胃及消化系统,绝对是人类最强! 御膳房那边还在不断往琰心殿送菜,以及各类糕点等,基本算是能跟的上夜攸蝉的速度,而且御膳房那边深知夜攸蝉的食量庞大,所以每道菜的量都很大,是原本的三倍,不过即便如此,也没能减缓夜攸蝉的速度。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皇宫里的御膳,每道菜撑死也就那么一小块,谈量都是对量的侮辱,三倍……也不远及她妈妈煮的一道菜的量。 “启禀陛下,红裙求见。”九十八拎着食盒,小跑着回来通报。 “求见?红裙不是本宫贴身侍女吗,怎么还求见了。”夜攸蝉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的嘀咕着。 “她认为绿萝伤你这件事,她有极大的责任。”煌枢剡简单解释一番。 夜攸蝉夹菜的手顿了顿,突然有点哭笑不得,不过绝对不能哭笑,否则口腔里的美食就要遭殃了。 “让她进来吧。”夜攸蝉看一眼九十八说。“有人一心一意算计你,那是防不胜防的,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吗?”她歪着头嘀咕。 “她很固执,外加你昏睡太久,才会导致她的自责越来越深。”从理智角度来讲,煌枢剡深知这不是红裙的错,但从私心感性角度来讲,他对红裙是有货真价实的迁怒的。 正文 第456章 这一天,世上最难是活着 这点煌枢剡从不否认,否则也不会任由红裙带着伤在琰心殿外跪了两天。 夜攸蝉了解煌枢剡,很清楚煌枢剡绝对会迁怒红裙,煌枢剡如果是一副平常心,她反而会觉得奇怪。 红裙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夜攸蝉面前,惊的夜攸蝉在那半秒钟都忘记了咀嚼。 夜攸蝉知道红裙很自责,但这样……会不会有点夸张啊!跪的那么重,确定没有骨折骨裂什么的? “因奴婢疏忽大意,害的娘娘遭受那般重伤,奴婢实在罪该万死,请娘娘处罚!”铿锵有力决绝的说完,红裙毅然决然的咣当给夜攸蝉磕一头。 声音那叫一个响,夜攸蝉都担心红裙会直接头破血流。 这段时间红裙一直在等着煌枢剡的处罚,但煌枢剡根本不搭理她,彻彻底底的无视着她,所以红裙只能等着,在深深自责的煎熬里等着,等着也许哪天煌枢剡会想起她,然后下令处罚处决,等着哪天夜攸蝉醒过来,由夜攸蝉亲自下令处罚。 红裙有顽固的矜持和骄傲,在她的原则里,最不能容忍、不能允许的就是令主子受伤,她固执且忠心,只是她的忠心不会轻易交付出去,一旦交付出去,那么她这辈子都会无条件的忠于主子,哪怕她所侍奉的主子是十恶不赦的恶徒。 这次夜攸蝉受伤,红裙认为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她识人不清,是她糊了眼睛,如果她更仔细谨慎的观察审视绿萝,也许就能察觉到绿萝的不正常,可惜她疏忽了,而她的疏忽源自于她的过分自信。 红裙这辈子只感恩于两人,第一位是亡故的太后,她幼时是举目无亲的孤儿,在差点死掉时被太后所救,然后被太后带在身边教养,太后对她有救命之恩、抚养之恩、知遇之恩。 所以当太后命她去照顾失忆并变成五岁小娃娃的夜攸蝉后,她一直都很尽心尽力,但那时红裙并未对夜攸蝉产生任何忠心一生的念头。 直到夜攸蝉第一次和冷贵妃发生冲突,冷贵妃为难她,夜攸蝉用那小小的身体将她护在身后的那一刻,红裙便默默的、心安情愿的交付了全部的忠心,将夜攸蝉视为豁出性命,也要全心全意侍奉、保护的主子。 本该全心全意侍奉、保护的主子,却因她的疏忽受了重伤,差点丧命,红裙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整日都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与自我厌恶中。 夜攸蝉盯着红裙那准备赴死的毅然模样,无奈的抽抽嘴角,对待过分固执的人,就要用与众不同的方法,所以……她就装作不小心把筷子弄掉,正巧滚落在红裙身边。 “红裙,把筷子捡起来,拿过来给本宫。”夜攸蝉手托下巴,一副慵慵懒懒的模样。 直接让红裙起身,红裙肯定不会听,所以才要给她找一个不得不起身的理由。 其实现在就算让夜攸蝉起身捡筷子,她也办不到,昏睡二十一天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每天煌枢剡都会帮她按摩肌肉、活动筋骨,但二十一天未进行自主活动的四肢相当僵硬,她练了好久,才将双臂双手恢复到不影响享用美食的程度。 至于腿脚嘛,夜攸蝉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走三步肯定摔倒,而且还是自己起不来的那种,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需要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复健上,毕竟四肢不利索,做什么事都会受到影响。 “……是。”红裙犹豫片刻,而后拿起筷子,起身靠近夜攸蝉身边,毕恭毕敬的双手奉上筷子。 当夜攸蝉伸手去接的时候,红裙想跪下,不过被眼尖的夜攸蝉一把抓住,美其名曰:“本宫颈椎疼,不能低头讲话。” 对此,红裙有些不知所措,双腿处于微微弯曲的状态,看到夜攸蝉认真坚持的眼神,不得不选择站直身体。 对此,煌枢剡眼神宠溺的拍拍夜攸蝉的脑袋,他的蝉蝉就是厉害,想法总是这么猎奇。 不能低头讲话,但是却可以低头享用美食,虽然红裙很像这样说一句啊,但想想还是算了吧,把娘娘惹火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尤其皇帝陛下在旁边,还是顺着娘娘的意思吧。 “你说的处罚,本宫已经想好了。”夜攸蝉一边说一边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塞进嘴里,表情相当幸福的咀嚼了起来。“这是很任重道远的处罚,秀女宫那边的南小南知道不?” “回娘娘,奴婢知道。”红裙有点疑惑的回答。 秀女宫的甄选秀女已经结束,真正被清荷留下的只有三人,其中就有曾经和夜攸蝉有过交谈的南小南,其他秀女,不管美的丑的,不管出身如何,都已经被打包送回家,不老实的,想玩手段的,被清荷和娇媚虐的直喊妈妈。 南小南目前在哪个部门工作夜攸蝉不知道,不过她却知道南小南是不错的人选。 “处罚很简单,培养南小南,让她成为本宫身边优秀的侍女。” 夜攸蝉说的轻轻松松,红裙则挺的犹如雷劈,愣在原地,满脸震惊不解的看着夜攸蝉。 “娘娘……” 夜攸蝉抬手打断红裙接下来要说的话,擦擦嘴角的红烧肉汤汁,不紧不慢的转头看向红裙道:“红裙,你知道什么叫做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吗?” “字……字面上的意思,奴婢知道。”红裙点点头。 “很好。”夜攸蝉满意的颔首。“本宫就是要让你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这忐忑不安的过程,以及能否将南小南培养的优秀,就是本宫对你的处罚,别想一心求死,这世上最难的事就是活着。” 见红裙沉默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她的话,夜攸蝉便继续道:“死不死的先不提,你觉得本宫给你何种处罚,能平息你心里对自己的自责?恐怕没有吧,你需要的是时间,不是需要时间淡化这件事,而是需要时间令自己成长,在你活着时,你有不足,你一可以通过时间来成熟充实自己,来弥补自身的缺点不足,而如果你死了,轻松的是你,难过的、沉重的是本宫。” 正文 第457章 这一天,你会后悔吗? 对红裙说原谅是没用的,让她释怀也同样没用,所以夜攸蝉才会采用这种方式,说出这些话,让红裙明白,死其实是这世上最简单、最便宜的惩罚。 让一个人,心里永远铭记着罪与愧疚活着,不断承受着罪与愧疚带来的压力,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不过在红裙这件事上,显然没有达到罪与愧疚那么严重的程度,更没有到处死那么夸张的级别,但这是夜攸蝉认为的,红裙自身却觉得自身罪无可恕、罪该万死。 夜攸蝉说的多了,红裙的沉默也就更加深了,不过夜攸蝉看的出,红裙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也没有固执到冥顽不灵的程度,红裙越是沉默,就越是证明她在深思熟虑夜攸蝉的话。 消灭一盘红烧肉,和一条糖醋鱼后,夜攸蝉等待的耐性差不多都用光了,不由得皱皱眉,拿着筷子在餐桌上敲了敲。 “想明白了就赶快去做事,没想明白就回去继续想。”夜攸蝉满眼嫌弃的看看红裙,这么苦大仇深的人站在她身边,实在是影响她的食欲。 红裙回神,张张嘴想和夜攸蝉说两句话,可夜攸蝉压根儿没给她机会,直接叫九十七和九十八把红裙推出了琰心殿,强烈表示,婆婆妈妈、犹犹豫豫个什么劲儿,做人就要干脆爽快! 赶走红裙后,夜攸蝉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专心享用美食,虽然煌枢剡在旁边时不时要提醒一下,但这完全影响不到她,而且她觉得煌枢剡在旁边挺好的,能挑鱼刺,还能剥虾,多么重要的角色啊! 吃饱喝足的下午,夜攸蝉着急复健,着急恢复矫健的身手,就牵着煌枢剡出去遛弯,别怪她走的有多慢,走路的姿势有多奇怪,能达到复健的效果就行。 皇宫里最大的花园就是御花园,景色最美的也是御花园,园内花卉植物种类繁多,由专门的园丁照顾着,浇水、松土、施肥、修剪每天都在仔细进行,所以不管是花卉,还是草本植物,向来都是生机勃勃的。 夜攸蝉喜欢这种充满生机朝气的地方,所以总喜欢逛皇宫内的大小花园,不过她觉得皇宫内的花园太千篇一律了,应该搞点有特色的主题才行,比如说假山园、草本植物园、花卉园、木雕园、石雕园等等。 握着煌枢剡的手,漫步在御花园里,夜攸蝉在心里暗暗决定,等她身体恢复,她一定要彻底改变那些没特色的花园,至于御花园嘛,就做综合性花园吧!毕竟面积最大。 煌枢剡见夜攸蝉那透着精光的眼睛,时不时自顾自点头的精彩表情,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具体在想什么,不过肯定是古灵精怪的鬼点子,他很期待他的蝉蝉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不过在那之前…… “蝉蝉,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梦境里到底有什么了?”煌枢剡心里大概有些猜测,但他是未曾有过亲情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更无法体会。 煌枢剡和夜攸蝉都是相当沉得住气的,一位荒废朝政多日,一位昏睡多日,根据两人的身份地位,应该在第一时间投入“本职工作”才对,可惜这两位都不是会尽职尽责、恪尽职守的人,美滋滋的悠闲自得、随心所欲才是他们会做的事。 “这个呀……”夜攸蝉嘿嘿笑着,她就猜到了煌枢剡肯定会问。“其实也没多特别,就是在梦里见到了爸爸妈妈,然后我就想啊,我肯定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就决定陪父母两天,然后和父母告别,哪曾想梦境里才一天,现实就过了二十一天!”她惊叹的睁大了眼睛,一副这显然不科学的表情。 夜攸蝉下意识的隐瞒了短暂的忘记了和煌枢剡相遇的种种,她觉得,她要是所出来,煌枢剡的怨念肯定会深似海,没准还会直接暴走,疯魔残暴的对她做这样那样的事呢!所以短暂失忆绝对不能说。 除了下意识的隐瞒,其他的夜攸蝉全部都坦诚相告,尤其是惊叹时间的流逝不同,更是坦诚的不得了。 “在梦里和父母告别……”听到夜攸蝉这样说,煌枢剡突然有些心疼夜攸蝉,他的蝉蝉和他不同,是拥有家人朋友的,所以只能在梦里和父母告别这点,难免让煌枢剡觉得有些心酸。 “其实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梦境,真的好真实,触感、温度、味道、场景,真的非常真实,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重点是她有种神奇的预感,她告别时说的那些话,或许真的能传达给父母。 听着夜攸蝉的困惑,煌枢剡也皱了皱眉,难道夜攸蝉在重伤后,无意跨越了次元时空?他们既然能穿越到这里,是不是就说明,这里其实与他们的“家乡”有某种联系? 如果真是这样,煌枢剡倒是很想去夜攸蝉的“家乡”看看,虽然那里对他来说是远古时代,但那里可是夜攸蝉出声成长的地方,光是这一条,就足够引起煌枢剡所有的兴趣。 这些怀疑推测,煌枢剡暂时没有和夜攸蝉说,他担心说出来这丫头会火急火燎的找“联系”的蛛丝马迹,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身体,身体一直不灵活,做什么都不方便。 “你会后悔吗?”煌枢剡站在凉亭的台阶上,放低的视线充满柔和期待的凝视着台阶下的夜攸蝉。 闻言,夜攸蝉愣了愣,随后她便笑着握紧了煌枢剡的手道:“不后悔,永远都不会。”她攥紧煌枢剡的手,独自用力跨越台阶,靠近煌枢剡身前,仰着头,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夜攸蝉这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后悔过做任何决定,哪怕事实证明那决定是错误的,她也不曾后果,因为她深知不曾唱过错误、失败滋味的人,绝对不会得到成长。 煌枢剡担心夜攸蝉会摔倒,在夜攸蝉靠近他的瞬间,就已经快速出手揽住夜攸蝉的腰,让两人间的距离彻底消失,身体紧紧依靠着对方,好似胸膛的心跳声,能够直接传到对方体内。 “这么忧心忡忡,一点都不适合你。”夜攸蝉抬起手,笑着戳了戳煌枢剡紧皱的眉间。 正文 第458章 这一天,尸体消失了 忧心忡忡……确实是挺不适合煌枢剡的,不过改变总是悄无声息的,而煌枢剡这辈子,只会为、只会因夜攸蝉而改变,所以不管合不合适,他都心甘情愿。 “像我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孩纸,那是绝对不愿意躺在床上昏睡二十多天的,所以你千万别哀怨了,因为这一切都非我愿啊!”夜攸蝉相当严肃的两手一摊,强烈表示她真心无法承受来自煌枢剡的浓浓哀怨。 “好,不哀怨。”煌枢剡宠溺的揉揉夜攸蝉柔软的头发,很满意的将她整齐的头发揉乱。 其实煌枢剡也不知道当时他那种情绪叫做什么,只是猛然涌上来,特别浓烈,然后就自然而然表现了出来。 如果他早知道那是哀怨,肯定会稍加控制。 “反正待着无聊,去见见冷贵妃吧。”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拍拍煌枢剡的背,示意他蹲下来,她要背背。 关于冷家及冷贵妃目前的状况,在享用美食时,煌枢剡都大概说了一些,让夜攸蝉有初步的了解。 冷贵妃会毅然决然选择揭发冷家,夜攸蝉确实有些意外,但一想到,在冷贵妃心里仍然深爱着“煌枢剡”,会有这样近似于大义灭亲的举动,其实也没那么令人意外。 在夜攸蝉看来,冷贵妃糊涂了一生,终于聪明了一次,做对了选择,也保下不少冷家小孩,也许会有许多人无法理解冷贵妃的选择做法,但夜攸蝉却是佩服她的,如果没有绝对冷静的头脑,绝对会被冷傲宁、冷傲宇带着随波逐流。 向来千依百顺的煌枢剡已经将夜攸蝉稳稳的背起来,走在前往冷宫的路上,而夜攸蝉则慵懒的趴在煌枢剡的背上,有点犯困的打着哈欠,不过不能再睡了,她需要保持精神,把那二十一天的量都补回来。 “你不见见那些王公大臣合适吗?”夜攸蝉懒懒的问着,手指不断拨弄着煌枢剡那柔软黑亮的长发。 “没事,若渊会处理。”煌枢剡理所当然道。 “你这么理所当然,我反倒有点同情若渊了。”夜攸蝉抽抽嘴角笑着。“要不,你干脆把皇位传给他算了。”这样多省事,他们就可以彻底悠闲自得的做一切想做的事,绝对不会被人吐槽偷懒。 “现在还不行。” “是啊,龙苍薄一日不解决,都会让人寝食难安。”她嘟着嘴点点头,她是没什么武力值,所以为那一刀报仇的事儿,就只能依仗煌枢剡了。“那什么龙剡图腾没有落到龙苍薄手里吧?”那东西可是关键,需要完全的保护好。 “……没有……”说起龙剡图腾,煌枢剡不得不若有所思的皱皱眉。 “怎么?干嘛欲言又止的?” “绿萝可能对龙剡图腾做了什么,她的尸体消失了。” “凭空消失那种?”这要是真消失,还真有点可疑啊。 “当时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绿萝的尸体上,所以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没人知道。”煌枢剡摇摇头,当时他一心想杀了龙苍薄和娇美艳,所以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两人身上。“虽然只是猜测,但还是本着龙苍薄已经得到龙剡图腾出发比较妥当。” “的确。”夜攸蝉赞同的点点头,龙苍薄那么狡猾,他们这边的确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冷贵妃被关在冷宫,由禁军和暗卫一起守卫,而这一关,就是二十多天,在这么多天里,她不止一次的提出见煌枢剡的想法,但根本没人搭理她,后来冷贵妃知道了煌枢剡不见她的原因,原来夜攸蝉自祭天祭祖后就一直没醒。 说实话,冷贵妃挺害怕夜攸蝉就此永远不会苏醒的,她现在很清楚,煌枢剡的心全在夜攸蝉身上,所以夜攸蝉的死活、夜攸蝉的态度,与她是否能达到目的有直接关系,她能确定,如果夜攸蝉真有三长两短,煌枢剡绝对首先就会拿冷家开刀。 约定什么的,交易什么的,只要煌枢剡不高兴,那就什么都不是,随时可以摧毁。 不只是故意为之,还是巧合,冷宫里房间很多,冷贵妃偏偏被安排在景幽蓝曾经待过的房间,不过她本人并不知晓这件事,当年她成功将景幽蓝陷害送进冷宫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景幽蓝。 禁军打开冷宫大门,然后恭敬的跪下,直到煌枢剡和夜攸蝉彻底走进去,他们才起身。 煌枢剡不晓得冷贵妃被关在哪间房,不过有夜攸蝉的神奇嗅觉在,很简单的就能找到冷贵妃的所在。 因为夜攸蝉说想要惊天动地的出场方式,所以煌枢剡就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门扉,然后门扉就伴随着一声咣当巨响,可怜的碎成了渣渣,连原来是什么东西,都难以看出来。 房间里,专心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的冷贵妃则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愣愣的看着碎成渣的门,良久后,移动视线,呆愣愣的看向煌枢剡和夜攸蝉。 那时,夜攸蝉高举右手臂,眨着亮亮澄净的墨眸,模样很是兴奋,就差喊出一声“冲啊”! 背着夜攸蝉的煌枢剡,即便他将门踹的碎成渣,也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眼神深邃淡漠,环顾房内,视线最后落在冷贵妃身上时,变的有几分冰冷。 虽然夜攸蝉已平安苏醒,但每每想到夜攸蝉受伤的一幕,每每想到夜攸蝉会受伤也有冷家的手笔,在见到冷家人时,煌枢剡心里的愤怒就有些难自控。 煌枢剡冰冷的眼神令冷贵妃回神,她急忙起身,跪下来叩首向煌枢剡和夜攸蝉请安。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冷贵妃深深地下头,紧攥着双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道。 “你已不是贵妃。”煌枢剡开口,声音未夹杂一丝一毫的温度。 “是……草民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冷贵妃脑筋转的很快,立马改变称呼,重新向两人行礼。 现在的冷贵妃,已经不是在是贵妃,在她选择揭发冷家的第二天,煌枢剡就已经昭告天下,剥夺冷家的一切权利地位等待进一步审判,剥夺冷贵妃的贵妃地位,贬为庶民,所以此刻,她连冷家千金都不是,只是普普通通的庶民。 正文 第459章 这一天,昔日贵妃今日庶女 虽然已是庶民,但冷娇月却觉得做普通简单的庶民没什么不好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权夺势,没有不择手段,更没有泯灭人性,她想,也许她很适合简单的活着,过去没能注意到,也许是因为爱的太盲目。 “你现在看起来,倒是顺眼了几分。”夜攸蝉将下巴放在煌枢剡的肩膀上,眼睛定定的看着冷娇月说。“冷宫的生活怎么样?有什么感想?”这可是景幽蓝曾经待过的地方,相信肯定和其他房间有不同的感觉。 “回皇后娘娘,草民觉得这里很安静,很好。”冷娇月低着头回答,这些日子她虽然着急,但也意外的得到了一份平静。 夜攸蝉意外的挑挑眉,竟然说很好,看来这冷娇月的失踪不是白失踪啊,被冷傲宇和冷傲宁软禁也不是白软禁的,在那段难熬的时间里,肯定想明白了很多事。 “放我下来。”夜攸蝉拍拍煌枢剡的肩膀说。 煌枢剡颔首,随即蹲下来,很缓慢、很平稳的将夜攸蝉放在地面上,然后立刻转身,将夜攸蝉的手紧握在他的手心里,占有欲很明显,但更多的是担心夜攸蝉会摔倒。 冷娇月原以为,哪怕是现在,目睹煌枢剡那般珍视,目睹煌枢剡和夜攸蝉那般恩爱,她依然会觉得心里酸痛悲凉难忍,但此时此刻,她意识到的事实却令她很意外,她心里没有酸痛,也未觉得悲凉,只是觉得很羡慕。 “起来讲话。”夜攸蝉找张椅子,坐下来对冷娇月说。 “谢皇后娘娘。”谢恩后,冷娇月站起身,站在距离夜攸蝉不近不远的位置未动。“草民有件事,斗胆想请问皇上。” “讲。”站在夜攸蝉身边的煌枢剡扫一眼冷娇月,冷冷的赏给她一个字,然后继续专心为夜攸蝉按摩按摩手臂。 这两人现在的状态特别像老佛爷和侍女,不过显然现在没人会注意这些。 “不知皇上是否有掌握神秘人龙苍薄的行踪?是否有找到若寒。”冷娇月一直心系煌若寒的安危,所以难得见到煌枢剡一次,自然要抓紧时间询问。 关于神秘人的身份,冷娇月已经得知,而在得知神秘人的身份后,冷娇月更加确定这神秘人就是在利用冷家,不管是以前的种种,还是起兵包围落英山,都是神秘人为达到他的目的使出的手段。 而冷家、晋国军队,都只是神秘人手里的棋子,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将神秘人身份告知冷娇月的不是煌枢剡,他向来讨厌麻烦事,再加上夜攸蝉因冷家受伤迟迟不醒,见到冷家人肯定会采取过激举动,所以煌若渊就把这事儿揽到了自己身上。 煌若渊看的很透彻,诸多的事情,不管揽不揽,最终都会落在他身上,所以还不如第一时间揽过来,然后第一时间解决掉。 “还没有消息。”煌枢剡相当平淡道。 他这话其实算的上是谎话,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压根儿没投入过丝毫精力去寻找煌若寒,不过他这句“还没消息”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一点压力都没有,自然的很。 冷娇月脸色变的煞白,她很清楚,时间越久,煌若寒的命就越有可能不保,想到这里,她无数次的后悔,明明意识到神秘人很危险,为什么还要继续和他接触!不仅害了冷家,还害了她唯一的儿子。 “那……有没有办法,加快找寻速度呢?”冷娇月问的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太大声音,生怕煌枢剡会厌烦。 闻言,夜攸蝉拽了拽煌枢剡,眼神暗示煌枢剡答应吧,现在的冷娇月只是普通的、一心担心着儿子的母亲,除此外什么都不是。 “可以。”煌枢剡综合夜攸蝉的拜托,几经思考,最终答应了冷贵妃。 煌枢剡并不想放过冷家任何人,不管是几岁的孩子,放过就等同于放虎归山,就算冷贵妃永远不会说冷家败落的原因,但难保那些孩子不会有记忆,就算不记得,也许未来某一天,那些孩子也会通过某种途径得知。 煌枢剡从来都不仁慈,所以他想连同冷贵妃和煌若寒一并全部铲除,达到永绝后患的效果。 但夜攸蝉说,虽然帝王最需要的是狠,其次是睿智,然后是仁慈,三种缺一不可,但他不能对冷家太狠,更不能连“煌枢剡”的孩子都杀掉,到时会有许多人说他残暴不仁,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到时肯定会用上。 其实永绝后患有永绝后患的麻烦,手下留情也有手下留情的麻烦,不管怎么做,其实都不是那么完美。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这里,占用的是“煌枢剡”和“夜攸蝉”的身份,本就欠了他们巨大的恩情,如果还去伤害“煌枢剡”的孩子,夜攸蝉觉得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再者,煌若寒虽有时优柔寡断了一些,但品质性格都很不错,而且还是庙灵山出身的修仙者,未来煌若渊继位后,肯定会有需要煌若寒帮助的时候。 听到煌枢剡说可以,冷娇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说着“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当时她的情绪十分激动,仿佛得到天大的恩赦一般,仿佛只要煌枢剡应允,煌若寒就已经获得安全。 冷娇月无法确定煌若寒能否平安无事,她只能无力但却坚定的祈祷着,她是一位母亲,在孩子遭遇她无能为力的危险时,除去寻求、恳求帮助外,最重要的就是坚信一定会没事。 陌白山,与庙灵山一样,是这世界里最神秘莫测的两座山群,入口飘忽不定,时不时就会改变所在位置,相当的随心所欲。 不过据有心人士统计,陌白山已经有上千年没有改变位置和入口了,这对随心所欲的陌白山来说是很异常的现象,但陌白山内的人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有陌白山外围附近的居民,会觉得有几丝诡异。 陌白山已坐落在蛮族荒芜地带千年,在这千年间,蛮族无数次的想要闯进陌白山,但全部无疾而终,有时还会因此付出比较惨痛的代价,这一切都是因为陌白山周遭有特殊古老阵法守护,没有陌白山的人带领,外人根本无法进入。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这一天,陌白山神医白爵登场! 陌白山的占地面积及山峰数量要比庙灵山小上、少上许多,不过陌白山上的人倒是比庙灵山多上很多,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是因为修炼魔法师的过程要比修仙者轻松很多,修仙者需要修炼的不只是精神体魄,还有适合自身的功法。 而魔法师只需学习如何让自身拥有更多灵力,然后通过魔法来制作各种各样方便于生活、有利于攻击等等的器具。 魔法师这种职业,在夜攸蝉看来,更像是修仙里面的炼器师,不过档次好像比炼器师低上一些。 陌白山共二十三座山峰,主峰分十四层,二十三座山峰高低大小不一,主峰最为高大宏伟,耸立于陌白山中央,乃是陌白山的象征。 陌白山与庙灵山一样,周遭围绕着浓度极高的白雾,这白雾是陌白山与庙灵山自然形成,是除古老阵法外的另一层保护屏障。 不过近些年,生活在陌白山周围的蛮族人,渐渐发现,围绕着陌白山的白色浓雾,似乎便淡了很多,可即便如此,在没有引路人的情况下,吃足苦头的满族人,也不敢再轻易靠近陌白山。 在陌白山主峰最底层,一处蜿蜒深邃的山洞里,有一间空旷的石室,其内摆放着一张石床,以及石桌石椅等简单的生活用具。 这里原本是性格孤僻的魔法师开凿的山洞石室,不过这位魔法师早已仙逝,他没有家人朋友,自他死后,这山洞石室就成了陌白山主峰上不为人知的秘密,多年来从未被任何人发现,直到娇美艳带着重伤的龙苍薄回到陌白山。 娇美艳会发现这山洞石室完全是意外,她当时背着重伤的龙苍薄拼命赶回陌白山,进入陌白山后,一口气卸下,身体突然就没了力气,再加上她身上的伤也不轻,难以带龙苍薄去主峰顶层。 而且她不能让那些人知道龙苍薄重伤,否则那些本就有不安分心思的人,肯定会趁机扳倒甚至杀掉龙苍薄,凭她一己之力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她不能冒险回去,所以只能带龙苍薄藏在主峰最底层。 在寻找藏身处时,体力不支的娇美艳被昏迷的龙苍薄压倒,娇美艳一头撞在布满藤蔓的石壁上,本以为会撞的非常疼,结果一头撞过去后,她发现藤蔓后没有石壁,而是山洞的圆形入口。 着入口非常隐蔽,而且主峰最底层平时几乎没有人,娇美艳瞬间眼睛一亮,深觉这事非常好的藏身之地,便毅然决然的背着龙苍薄走进山洞,接着意外发现石室。 虽然找好了藏身处,但龙苍薄的伤却让娇美艳束手无策,这些年,娇美艳为能长长久久的待在龙苍薄身边,她学习了很多,制衣煮饭、琴棋书画、医学医术等等,她都有涉猎学习。 可惜,她没有医学方面的天赋,学了多年,仍然只是能治点小病小伤的级别。 没办法,为龙苍薄的身体着想,娇美艳必须将龙苍薄独自一人留在石室,她要去找没有跟着一起回来的前陌白山神医,她的医术浅薄,但她相信若是那家伙,肯定会有办法。 娇美艳是在陌白山附近的村落找到那家伙的,当时那家伙在给村里人义诊,她一直都搞不懂,明明是走上歧路的堕魔,却整日在行善积德,除非龙苍薄有需要,否则那家伙绝对不会与龙苍薄共事。 这世上奇怪的人千千万万,多那家伙这一个不多,少那家伙这一个不少,所以娇美艳从不好奇那家伙为什么那么奇怪。 拉着那家伙回到陌白山的一路,娇美艳都很谨慎,确保无人跟踪后,她才放心的带那家伙进入山洞。 “快点给主子治好,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娇美艳很焦急,所以毫不犹豫的用上了威胁,要知道自从落英山逃离至今,已经过去十一天的时间,在这十一天里,她一直尽全力给龙苍薄治疗,但却始终没有任何气色。 在这十一天里,娇美艳每日都会出去找找那家伙,不过都是很短的时间,她担心有人发现山洞,更担心龙苍薄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个三长两短。 “我看……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吧,反正对他的伤,我也没什么信心。” 这吊儿郎当没正行的英俊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陌白山神医白爵,拥有可以比拟虹筝的妙手回春医术,也拥有身为医者绝对不能动摇的原则和底线。 白爵的穿衣品味向来很残念,顶着一头白发,穿着一身黑衣,踩着一双红靴,脖子上还戴着一串花枝招展的花环,每次娇美艳看到这身打扮的白爵,她都会有捂眼睛的冲动,不过白爵自身却觉得这身装扮相当帅气逼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娇美艳的脸色白了白。 “字面上的意思。”白爵耸肩两手一摊,然后走到石床边给龙苍薄把了把脉。 白爵对龙苍薄的伤有些基本了解,但这一把脉,他却发现,了解的还是太少,龙苍薄的情况远超过他的预测,不是很严重,而是非常严重。 “五脏六腑俱损,经脉、灵脉断裂严重,大脑小脑及神经损伤难以估测,实话说,这样还能活着真是奇迹。”白爵从不相信什么奇迹,但目前龙苍薄这情况,恐怕只能用奇迹来评价了。 听了白爵的话,娇美艳差点直接瘫坐在地,幸好她及时抓住石床边沿,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形。 说真的,白爵那番话,真的特别让娇美艳绝望。 “他真那么厉害吗……”娇美艳垂下头,近乎绝望的扯着嘴角。 “能把龙苍薄伤成这样,能不厉害吗。”白爵伸着懒腰,轻飘飘的吐槽着。 其实在白爵心里,对煌枢剡有另外一种评价,他当时躲在暗处,将煌枢剡单方面狂虐龙苍薄的场面尽揽,包括后来煌枢剡虐杀叛军也看的很清楚,他觉得煌枢剡不是厉害那么简单,而是超越生物的常识和极限,甚至是他们所不知道的,另外一种高次元的生命。 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想和煌枢剡多接触接触,不过如今的形势,显然没那种机会,而且听说虹筝和煌罗王朝皇后关系很好……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这一天,陌白山日渐衰败 在白爵还是陌白山神医时,在虹筝的父亲还活着时,在陌白山和庙灵山联系频繁密切时,白爵作为晚辈,经常去庙灵山拜访虹筝的父亲,顺便学习医术,虽说陌白山和庙灵山的医学有许多不同,但归根究底,都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根源是一样的。 那时所有人都认为白爵是因为痴迷医学,所以才会与庙灵山医圣关系密切,但只有白爵自己知道,他那么频繁的拜访,绝不只是因为医术的学习,更因为年纪轻轻就拥有不凡造诣的虹筝。 虹筝很有天赋,在医学领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但她不骄不躁,稳扎稳打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积累经验,所以才会以很年轻的年龄,就拥有匹敌已经成年,并成为陌白山神医多年的白爵的实力。 白爵从来都不知道他对虹筝是何种感情,也许是欣赏,也许是憧憬,也许是喜欢,也许是其他别的感情,他对虹筝的感情并不纯粹,参杂了许多复杂的东西,尤其是现在,更是复杂的连他自己都屡不清。 不过不清楚就不清楚吧,知道那丫头很好,他就很满足了,只是未能见上一面,稍稍有点遗憾。 “真的没有办法么啊?不管是多么珍贵的药材,我都会去找,你一定要治好主子,求你了!”娇美艳不愿放弃,而她能抓到的希望只有白爵,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给白爵跪下,祈求他治好龙苍薄。 白爵早就知道娇美艳为了龙苍薄什么都能做,所以面对娇美艳的跪下,他一点都不吃惊,相当淡定,不过嘴角微微扬起的消息,有点看戏的戏谑意味。 “你放心,他死不了。”白爵随意的坐在石床边沿,伸出手捏住龙苍薄的鼻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搞一搞,岂不是对不起龙苍薄这么虚弱。 “你能治?”娇美艳猛的抬起头,眼睛里迸射这光芒看向白爵。 “我治不了。”白爵摇头,接着又扯了扯龙苍薄的脸颊。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她都被搞糊涂了。 “我治不了,因为他这伤太重,无从下手。”白爵起身,一步步远离着石床。“他不会死,因为他修炼的禁术不允许他死,禁术会用更多的祭品来修补他的身体,不过这是很漫长的过程,等他苏醒那日,他的实力恐怕会提升一倍。”说话间,白爵已经走到石室入口处。 “真的?”娇美艳缓慢起身,皱眉盯着白爵的背影问。 白爵在他们这里的身份很特殊,虽然和龙苍薄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但龙苍薄却很忌惮白爵,需要白爵的力量时,总要征求白爵的同意,如果白爵拒绝,龙苍薄也无可奈何。 在这点上,白爵远比龙苍薄其他的那些合作者高级好几个次元。 “信不信随你。”白爵摆摆手,懒得和娇美艳浪费口舌。 “你会答应救我,是不是因为虹筝在煌罗王朝皇宫,你想见她?”娇美艳向白爵追了两步,很急切的追问。 闻言,白爵顿住了脚步,不得不说,娇美艳还是挺敏锐的。 “你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救的你,但你与她已经是敌对关系,所以仅此一次。”这话说起来合情合理,但白爵很清楚,话是借口,娇美艳说的很对,他想见虹筝。 白爵这话说的也让娇美艳一顿,虽然她心里清楚,这是白爵的借口,但却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她和虹筝的一起正常,她带着龙苍薄进入庙灵山,导致虹筝的父亲重伤,最后难以治愈而死去。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娇美艳虽从未后悔过,也从未动摇过,但每每想起一些过往,她仍然会觉得愧疚。 离开山洞,白爵把洞口的藤蔓合上,免得被人发现。 白爵看的出娇美艳身上也有伤,不过她没说,他也就没提,他能给那些穷苦人义诊,却绝对不会主动给龙苍薄、娇美艳那些人治疗,这就是他的原则。 望着日渐失去光彩生机的陌白山,白爵无奈的失笑,也许真的只有他一人察觉到陌白山正处于衰败中,植物、灵气、一切的生机都已经远不如从前,尤其这两年衰败的更未迅速,能一次比一次顺利的进入将他驱逐的陌白山,就是最好的证明。 陌白山意识极度衰弱,也许已经陷入沉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爵不清楚,但他很清楚一点,再找不到问题的根源,陌白山迟早会消失。 要想弄清楚陌白山衰败的原因,最有效的就是求助庙灵山的意识,白爵有心去拜访拜访庙灵山的意识,但他上次去煌罗王朝皇宫救娇美艳时发现,庙灵山意识竟然在皇宫里,虽然只感觉到一瞬,但他曾经与陌白山意识直面接触过,肯定不会感觉错。 走在离开陌白山的路上,白爵越想越觉得好奇,很想知道如今的煌罗王朝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吸引庙灵山两位大人物坐镇,难道是因为那位与众不同的皇帝吗? 也是有可能的,白爵自顾自的点点头,觉得毕竟煌枢剡强悍的那么逆天,不好奇的都是傻子。 到底要不要去甯都走一趟呢?白爵陷入了纠结里。 他相信,虹筝一定能猜到解开娇美艳身上封印的人是谁,也许虹筝还会把这些告诉那位皇帝,所以他大摇大摆的过去,被直接咔嚓的机率很高啊! 偷偷潜入?这恐怕也不行,那位皇帝实力逆天,探查神经肯定也很牛,如果他刚入甯都,就会落入那位皇帝的掌控里,然后被那位皇子牵着鼻子走,最后……被咔嚓。 想来想去,怎么都是咔嚓啊!白爵有点烦躁的抓抓头发。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没办法,没准儿过几天就会有办法了。 白擎看起来想的很开,其实他很害怕和虹筝见面,更害怕虹筝问他为什么会成为堕魔。 这些年他与龙苍薄的接触不算多,但这次见到龙苍薄,他觉得龙苍薄身上有些特别的气息波动,再加上近期龙苍薄的种种谋划行动,他总觉得龙苍薄是要翻天覆地啊!他虽然已是堕魔,但还是希望有人能阻止龙苍薄。 正文 第462章 这一天,关于科举考试 怀着忐忑的心情,白擎踏上了去往煌罗王朝甯都的路,这一路他走走停停,兴致上来就会就近义诊,没什么兴致时就会停留在当地几天,吃吃喝喝,好不悠哉。 而悠哉日子没过多久,白擎就踏进了煌罗王朝甯都境内,甯都很繁华,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甯都,闲逛一圈就会发现甯都下城的人基本都很热情好客,并未因是一国首都地区就怀有高人一等的心思,更没有胡乱哄抬无价,更不会见你是外来人,就狠狠宰你一顿。 好巧不巧的,白擎抵达甯都这天,正好是夜攸蝉苏醒的第三天,大街小巷、茶馆酒馆都在谈论着这件事,不是当做八卦在议论,而是很庆幸、很安心,真心实意的为夜攸蝉能苏醒而高兴。 对此白擎觉得很意外,高高在上的皇后,怎么会如此得民心啊!不正常,实在是不正常。 为解疑惑,白擎特地找甯都下城最有名的客栈说书人打听了一番,也是白擎运气好,找的这位说书人确实和夜攸蝉认识,不会像其他那些没见过、只听过的说书人没边没际的夸大其词。 靠谱说书人解释的很简单,夜攸蝉受到如此爱戴,是因为夜攸蝉很随和亲民,经常跑到下城来蹭吃蹭喝,但绝不是白吃白喝,虽然每次都会打着吃霸王餐的幌子,其实到最后都会付钱。 有时遇到三姑七婆吵架,夜攸蝉还会像模像样的调解一番,别管结果怎么样,反正她很努力。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夜攸蝉也没少做,虽然自身武力值不足,但完全挡不住她冲过去的勇气和意志。 如果遇到某家成亲,夜攸蝉必然会参加,备上一份厚重礼金的同时,还会吐槽煌枢剡太不厚道,都没给她办过婚礼,模样口气哀怨的不行。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当年“煌枢剡”娶“夜攸蝉”的场面有多么震撼华贵,可惜这一切重过咒毒的夜攸蝉全部忘记了,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件很遗憾的事。 说白了,说穿了,在夜攸蝉强而有力的影响、感染下,甯都上下城的多数人,都逐渐将脱下华贵衣服,换上一身素雅罗裙的夜攸蝉视为邻家女孩而已。 白擎听来听去,突然觉得皇后不是深受爱戴,而是深受喜爱,没有身份、地位阶级的参杂,很是纯粹。 他突然有些很像见一见那位与众不同的皇后,要知道,放眼各国历史里,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特别”的皇后,实在是难以不引起他的好奇心。 白擎知道一些以前煌罗王朝的情况,当时他只觉得煌罗王朝的情况恰好体现了一句话,盛极必衰,煌罗王朝强盛太久了,也差不多到了衰败衰退的时候,而强盛国家会出现衰败的原因,与领导者有最直接的关系,其次才是国内啃食国家根本的贪\/官\/污\/吏。 然而就在煌罗王朝即将岌岌可危时,突然情况急转,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力挽狂澜,白擎想,那只手恐怕就是煌枢剡吧。 白擎谨慎的在甯都下城待了几天,他很想进入甯都上城,可却担心会被煌枢剡或虹筝捕捉到气息,对方都是火爆脾气,万一一言不合打起来,他岂不是只有挨揍的份儿。 犹豫着犹豫着,白擎就在南弦月桥附近住了下来,俨然一副准备长住的架势。 自昨日见过冷贵妃后,煌枢剡在夜攸蝉的催促下,便将找寻煌若寒下落这件事正式提上日程,只是这事儿即便提上日程,能做的也很少,可以说是极少。 煌枢剡提议冷娇月可以带着冷家年幼子嗣先行离开甯都,找到煌若寒后,他会派暗卫通知冷娇月,然而冷娇月却不肯,执意在冷宫里等着。 午膳后,夜攸蝉照例在遛弯,很是积极的锻炼复健,迫不及待的想要恢复矫健的身手……好吧,她本来也没什么矫健的身手,只是不认真做复健,活动起来确实不那么灵活。 “小儿砸也是狠的,竟然真敢直接把政务丢过来给你,真是好样的。”夜攸蝉都忍不住要为煌若渊竖起大拇指了。 煌若渊向来都是很听煌枢剡的话,但这次,煌若渊来了一次反动,在煌枢剡决定将寻找煌若寒提上日程时,煌若渊也乘胜追击,将诸多政务推给了煌枢剡,自己则去做一位闲散太子,享受享受悠哉的感觉。 对此煌枢剡没生气,也没觉得不爽,相反觉得这样的煌若渊还挺不错的,终于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听他的话的小孩子了。 煌枢剡要在御书房处理奏折,夜攸蝉要去花园里逛逛,复健的同事顺便将改造各个花园这件事也提上日程,但遗憾的是,煌枢剡强硬的不允许她离开半步,没办法,夜攸蝉只能在御书房里来回转圈圈。 夜攸蝉知道她昏迷二十一天这件事,在煌枢剡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所以为长久着想,最近她一定会表现的很听话,顶风而上什么的,还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他若是没些心思,你放心将皇位传给他吗?”煌枢剡专心批阅奏章,也很专心的回应着夜攸蝉。 “这倒也是,如狼似虎的人太多,他再那么单纯,肯定会被生吞活剥。”夜攸蝉点点头,对煌若渊的改变,她还是很欣慰的。“听说科举要开始了,不知道这里的科举是啥样的,是不是和‘家乡’历史记载的一样。” “这里的秀才叫贤士,只有持有贤士资格的人才能到甯都参加科举考试,榜上前三名没有状元、榜眼、探花这些称呼,而是榜首,次榜和三榜。”煌枢剡抬起眼睑看一样夜攸蝉,确定她走的很稳后继续解释。“科举考试分文试武试,文试在前,武试在后,武试考的是骑射、近身格斗、排兵布阵。” “那文试呢?考什么?”夜攸蝉兴致勃勃的追问着。 “考什么还没定,我还没想好。” “你没想好……意思是考题是你全权负责呗?”说着,夜攸蝉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不灵活的推荐突然灵活了,快步靠近煌枢剡,差点直接脸贴脸。 正文 第463章 这一天,医圣也便秘? 煌枢剡一间夜攸蝉这贼兮兮的狡猾小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又冒出一些鬼点子。 虽说是鬼点子,但煌枢剡一直都知道,夜攸蝉的那些鬼点子、鬼主意,往往都是有含义的,但能不能领会,主要看智商高低。 “没错。”煌枢剡含笑颔首。“怎么?你想出题?” “嗯嗯。”夜攸蝉闪亮着眼睛,略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就由你来出吧。”煌枢剡宠溺的揉揉夜攸蝉的脸颊,好像肉乎了一点点,还要继续多补一些才行。 自从确定夜攸蝉的肠胃真和他的实力一样逆天后,煌枢剡便不再限制夜攸蝉享用美食的量,甚至还会叮嘱御膳房多准备一些有营养补身体的美食。 “这可是事关国家选贤纳才的大事,你确定这么简单就交给我?”夜攸蝉笑眯眯的打趣道。 “无所谓。”煌枢剡拍拍她的头,笑的十分宠溺。 “要是被那些老家伙知道你这么随意,我肯定会被定义为魅惑君主的众矢之的啊!”夜攸蝉无奈的耸耸肩,不过这祸水她当的很心安理得、很潇洒自在。 不只是夜攸蝉明白,那些老家伙更清楚,对夜攸蝉,煌枢剡向来是没有底线的,只要不危害到夜攸蝉,只要夜攸蝉高兴,那么煌枢剡就会是一位实力逆天的贤德明君,反之,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不敢。”煌枢剡牵着夜攸蝉的手,让她走到身边来,然后轻轻一提拉,夜攸蝉已然坐在他的腿上,虽然是背对着,但好在两人身高差异很大,夜攸蝉完全可以窝在他怀里。“你准备出什么题?”他对夜攸蝉的鬼点子很好奇。 夜攸蝉安安稳稳的坐在煌枢剡腿上,顺便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这次真不是什么鬼点子,很普通的,让他们阐述阐述对煌罗王朝未来发展有什么想法及规划。” “这题目看似简单,但答案却很广泛。”煌枢剡将下巴放在夜攸蝉的肩膀上说。 “嗯,参加文试的考生可以随意发挥,但你心里一定要有基础答案,而且这题目吧,很能看出考生的性格,不是吗?”夜攸蝉狡黠的笑着。 “古灵精怪。”煌枢剡笑着刮刮夜攸蝉的鼻子。 “嘿嘿……想法是对未来的畅想,但规划却是脚踏实地的付诸于行动,但考生能不能理解,会如何回答,就要看他们的脑袋灵不灵光了。”反正她觉得这题很靠谱,如果是靠谱的人来回答这道题,首先在“想法”上就会很脚踏实地,最重要的“规划”则需严谨的发展所需要走的每一步。 “我这就把文试题目写下来,交给礼部那些老家伙。”煌枢剡拿起桌上的毛笔,迅速将题目写下来,并扣上玉玺印章,待到字迹干透才叫九十七进来,命九十七必须亲手将试题交到礼部尚书手里。 科举考试文试的试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对此夜攸蝉表示相当满意。 九十七刚走,虹筝便犹犹豫豫的走进了御书房,看到夜攸蝉和煌枢剡那么泰若自然的秀恩爱,她表示……今天有些无力吐槽。 “蝉蝉,皇帝,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虹筝一边纠结着一边开口。 “哦,你说。”夜攸蝉点头。 “就……就是……”虹筝张张嘴,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做了好半天思想斗争,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你倒是说啊。”夜攸蝉催促道。 “是……是关于……”虹筝紧皱着眉,非常的纠结,似乎无法下决定到底要不要说,不说……似乎也不太好,说吧,她还有点于心不忍。 “憋死了!你便秘啊!”夜攸蝉被虹筝磨叽的有点抓狂。 “哎……”虹筝深叹一口气,想她堂堂庙灵山医圣,什么时候这么犹豫纠结过啊!算了,反正都是那家伙自己做的孽,不关她的事!“那日将娇美艳救走的人就在甯都下城。”带着一股不管的索性,虹筝有点气呼呼的说。 “哦……在就在呗,你干嘛生气?”夜攸蝉觉得虹筝很奇怪,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性格,好像……思春期……不对,是热恋中的少女! “这么淡定,你们不会早就知道了吧?”虹筝问。 “是啊,枢剡说下城有堕魔的气息波动,不过……你是不是和那堕魔关系不一般啊?”夜攸蝉的八卦之心瞬间燃起,真心实意的想要掌握庙灵山医圣的情感八卦史。 “没有!只是认识而已!”虹筝有些急于否定,将“只是”这两字咬的非常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来着?四个字的,枢剡,帮我想想。”夜攸蝉按着额头,冥思苦想着。 “欲盖弥彰。”煌枢剡相当配合的给出答案。 “没错没错,就是欲盖弥彰。”夜攸蝉灿烂的笑着点头,并赏给煌枢剡一响亮的吻。“都是成年,有啥不好意思的,再说就凭咱的关系,原谅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虽然那家伙间接导致娇美艳让她伤上加伤,但就凭她和虹筝的关系,这点恩怨很简单就能抹掉。 如果夜攸蝉没有闪耀着八卦之魂的眼神,虹筝想,她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很感动,可惜,她现在的感动也就一点点,因为夜攸蝉的目的简直不能更明显,也不知道是想看戏,还是想看她的笑话。 “算我服你了。”虹筝举白旗投降。“我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意思?是放任不管,还是直接抓过来?” “你怎么想的?”煌枢剡很突然的问道。 “我……”虹筝被问的一愣,随即回过神,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按照我的意思,就应该直接把他抓过来严刑拷打!”成堕魔就成堕魔呗!助纣为虐干什么! “那行,那抓过来严刑拷打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夜攸蝉一副不用客气的奸诈模样说。 “……那家伙要是开溜,我没把握抓回来,需要金眸雪狼帮忙。”虹筝猜到了夜攸蝉会直接丢过来给她,不过见夜攸蝉那么爽快的模样,她突然有点不爽。 “行,借你了!”夜攸蝉大手一挥,豪爽犹如女中豪杰。 正文 第464章 这一天,这朵奇葩开了花 虹筝一走,夜攸蝉就一脸严肃、甚是凝重的摸起了下巴,眼睛里燃烧的八卦之魂更加汹涌。 别怪夜攸蝉如此八卦,只怪她向来认为虹筝那样的为人性格,很难与情感问题挂钩。 虹筝是极端理性的人,这样的人很难因外界因素动摇分毫,感情的事也很难进入她的内心,但依照目前这情况来看,那位前陌白山神医,很有可能早就住进了虹筝心里,否则她不可能动摇的那么明显。 夜攸蝉对那位前神医,是有些抵触情绪的,若不是他放了帮了娇美艳,她也不会伤的那么重,更不会让煌枢剡等那么久,所以等虹筝把前神医抓回来,她肯定要出出气,不过看在虹筝帮过她良多的份上,姑且会点到为止。 “蝉蝉准备放过那人?”煌枢剡抱紧夜攸蝉,一想到那人间接导致夜攸蝉重伤昏迷,他心里就会涌上一股浓烈的愤怒与杀意。 “我又不是圣母,为什么要放过他?”夜攸蝉歪歪头,微微疑惑着。“不过究竟该怎么处置,等见了他再说吧。”她觉得前神医出现在甯都下城这事儿很值得深究。 祭天祭祖那日,虹筝和金眸雪狼就在皇宫里,也许前神医用了某种特殊手段,让虹筝和金眸雪狼短暂察觉到不到他的气息,但前神医却能够感觉到同在皇宫内的虹筝和金眸雪狼的气息。 既然知道虹筝和金眸雪狼都在,仍不隐藏气息的来到甯都下城,夜攸蝉对前神医这样做的理由很感兴趣,根据女人的第六感来判断,八成和虹筝脱不了关系。 夜攸蝉向来都很聪明,但这次她猜测的稍稍有些偏差,虹筝的确是前神医的目标,但只是其中之一,前神医的目标还有煌枢剡,抵达甯都后还添加了夜攸蝉。 “他伤了你,该死!”最后的两字,煌枢剡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黑着一张脸,气息里夹杂着浑厚的煞气。 “不气不气,气坏伤身啊。”夜攸蝉感觉到煞气的冰冷,赶紧回身给煌枢剡顺顺毛,安抚安抚他燥怒的情绪。“先观察,然后再决定好不好?毕竟我们确实受到虹筝不少帮助,而且他若真是龙苍薄身边的人,没准儿我们还能得到些意想不到的情报呢。”她抱紧煌枢剡健,一边哄着一边蹭着他健硕的胸膛撒娇。 极端愤怒,渗透出煞气的煌枢剡不好顺毛啊,撒娇卖萌全都要用上,有时候还要奉献上身体,不过煌枢剡的愤怒杀意会出现,全都是因为她,所以夜攸蝉这毛顺的自然是尽心尽力、心甘情愿。 煌枢剡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夜攸蝉受伤,最无法原谅的就是那些让夜攸蝉受伤的人,凡是会对夜攸蝉构成威胁的人,煌枢剡都有将其撕成碎片的冲动,那是一种很血腥、很残忍的冲动。 然而煌枢剡却总是有意克制着这种冲动,他担心会吓到夜攸蝉,更担心夜攸蝉会因此用别样的眼神看待他,更害怕夜攸蝉会因此远离他,虽然理智上会告诉自己夜攸蝉不是那样的人,但潜意识却仍然会本能的害怕。 偶尔,煌枢剡会想,如果夜攸蝉真会因此离开他,他肯定会发狂吧! 享受着夜攸蝉的顺毛安抚,煌枢剡按耐住暴虐的煞气,大力抱紧夜攸蝉,将脸深埋在她的颈间,深吸着夜攸蝉身上清冽的淡淡清香,躁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嗯。”煌枢剡有点不爽,但秉持着无条件宠溺媳妇的原则,声音闷闷的应允道。 “你放心,有你在,我肯定会次次逢凶化吉。”夜攸蝉顺顺煌枢剡的头发,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宽慰着,每次煌枢剡将脑袋埋在她颈间时,她都有种抱着一只大型犬的感觉,特别有趣。 逢凶化吉吗…… 煌枢剡继续蹭着夜攸蝉颈间的滑溜溜皮肤,心里想着,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凶险”靠近夜攸蝉。 虹筝和金眸雪狼的速度很快,来回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就把斗败的白擎拎到皇宫,在御书房面见煌罗王朝的皇帝。 是虹筝拎着白擎走进御书房的,金眸雪狼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跨进门后尾巴一扫,直接将门关上,门外随时待命的九十七和九十八见门关上,便知道里面是要密探,两人心有灵犀的齐刷刷站在门前,警惕着任何人靠近。 两人一狼走进御书房时,夜攸蝉正坐在煌枢剡腿上,像模像样的帮忙看奏折,字她现在是基本都认识了,但奏折里的句子读起来相当绕口,感觉就像是……初高中学的文言文,之乎者也,一个字有好多种解释,重点是她对这些文字还不是那么熟悉亲切,读的她好几次差点咬到舌头。 “真快啊。”夜攸蝉用鼻子和上唇夹着奏折,看着下面那三位口齿不太清晰的嘀咕。“虹筝,你的情郎哥哥为啥穿着打扮这么非主流?”她微微歪头,对此充满疑惑。 虹筝扶额,她也想知道理由啊!她认识白擎那会儿,这家伙的穿着打扮还是正常的啊!“别乱说,这就是一朵奇葩。”头疼的说着,她想起到甯都下城刚找到白擎那会儿,白擎的反应表现简直和神经病一样。 一会儿抱着她激动痛哭,一会儿拉着她坐下来准备彻夜长谈,一会儿跳起来摆出备战姿态准备反抗到底,跳脱的像只猴子,虹筝都怀疑是不是成为堕魔时,某禁术损坏了白擎的脑袋。 虹筝深觉带金眸雪狼一起去,简直是不能更明智的决定,白擎这家伙一听说要进宫面圣,立马从猴子升级为猩猩,在客栈里闷头乱撞乱跑,嘴里念叨着一些神经兮兮的话,最后金眸雪狼暴力登场,一爪子将白擎拍扁,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嗯,这朵奇葩还盛开着好多花。”夜攸蝉深为认同的点头。 “你就是帮娇美艳逃出禁军地牢的人?”煌枢剡抬起眼睑,冷冽如寒冰的视线射向白擎,墨眸里闪烁着噬血的煞光,并释放威严,故意将白擎笼罩压制。 白擎一怔,随后感觉到通体寒冷,战栗充斥着每一个细胞,不仅如此,更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狠狠压制着他,让他在深刻体会着彻骨寒冷的同时完全无法动弹。 正文 第465章 这一天,助纣为虐否? 片刻后,白爵浑身的冷汗已经浸透衣物,一滴豆大的汗水从太阳穴处留下来,他握紧双拳,眼睛死死的盯着煌枢剡,一瞬一秒都没有松懈,只是他明白,两人间的实力差是次元上的级别,他的警惕在煌枢剡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白爵脸色煞白,气息混乱的忍耐着、承受着煌枢剡的威压压制,狠狠咬着牙,绷紧一口气,如果这口气松下来,他肯定会被很狼狈的压倒在地。 白爵隐隐有着感觉,如果他扛下煌枢剡的威压压制,他就会有一线生机。 状况在场的人都看的很清楚,不过心思却各异,夜攸蝉手托下巴笑眯眯的,很明显实在看戏。 金眸雪狼则走到煌枢剡的椅子旁直接趴下假寐,显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儿。 至于虹筝嘛,她虽然不准备为白爵说情,但见白爵那么痛苦的模样,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好受。 煌枢剡一直在盯着白爵,这人身上虽然有和龙苍薄相似的味道气息,但却有根本上的不同,并没有让他那么厌烦,不过一想到白爵间接导致夜攸蝉重伤,他的愤怒值就会不可控制的直线飙升。 最后还是夜攸蝉察觉不对劲,拽拽煌枢剡的手,他才回过神将威压收回,不过那时的白爵真有点惨,脸色煞白,唇无血色,衣服被冷汗浸透,最严重的是人有些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虚弱。 见白爵那虚弱的样子,随时会倒下的样子,虹筝终是没忍住,靠过去抓住白爵的手臂扶住他。 “活该!”虹筝瞪一眼白擎道。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白爵扯扯嘴角,嘿嘿笑着。 其实白爵在客栈里撒泼打滚,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虹筝一句话都不肯和他说,虹筝并没有无视他,只是单纯不愿意搭理他,这让白爵很无法接受,才会有后来的闹剧。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想和你说话?!”虹筝怒气飚上来,也不管白爵是不是虚弱,直接粗暴的揪起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的恨不的揍他一顿,如果揍他有用的话。 “别生气。”白爵抬手揉揉虹筝的头发。“不值得。” 虹筝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当即揍了白爵一拳,白爵虽然虚弱,但也没到一拳就打倒的程度,只是踉跄几步,随后便稳住了身形。 脸颊很痛,口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不过白爵很开心,因为虹筝终于愿意搭理他了。 “看!年度第一苦情大戏,正道与魔道相爱相杀,多么感天动地泣鬼神啊!”夜攸蝉十分不合时宜的深切的鼓掌,一掌摇一下头,以表示赞叹与感叹。 虹筝闭着眼睛,额角青筋突起,这夜攸蝉简直就是破坏气氛小能手,和白爵一样,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货! “过年时来场舞台剧怎么样?看这是多么棒的素材啊!肯定能成为煌罗王朝史上第一苦情虐恋。”夜攸蝉灵光一闪,突发奇想道。 “好。”煌枢剡宠溺的点头。 “我说,咱能不能正经点?”虹筝无可奈何的举白旗投降,反正对上夜攸蝉,她是什么招都没有,只有投降的份儿。 “说啥呢!我很正经!我可是正经人!你才不正经呢!你全家都不正经!”夜攸蝉腰板一挺,瞪圆眼睛,怒气冲冲到。 虹筝再次扶额,万能的神啊!一剑杀了我……不对!一剑杀了这群妖孽吧! “行行行,我不正经,我全家都不正经。”虹筝无力的耸着肩,这次她不是举白旗,而是破罐子破摔。 见虹筝不和她对侃了,夜攸蝉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兴致没了,自然会关闭影后蝉。 煌枢剡见夜攸蝉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便将该处理的事提上日程。 “你和龙苍薄是什么关系?”煌枢剡问的很直接,根据他的推测观察,这白爵和龙苍薄应该不是同伙。 “……偶尔合作互惠互利的关系。”白爵没想到煌枢剡会问的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后才回答。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就算成了堕魔,也该有判断力吧!你别告诉我,龙苍薄在做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虹筝再次火气上涌,就差直接揪着白爵的耳朵质问了。 白爵垂下眼睑,静静的听着虹筝的质问,没有回答的意思。 “你有弱点在龙苍薄手里?”夜攸蝉思绪一转,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称不上是弱点,否则我不可能这么自由。”白爵笑笑,说的很轻松,但究竟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吗……”夜攸蝉很是怀疑的挑挑眉。“那本宫倒是很想问问你,你从龙苍薄哪里得到了什么利益啊?”她觉得这白爵应该是在故意隐瞒什么,他不肯说。应该和虹筝在场有关系。 “无可奉告。”白爵笑着,很洒脱。 “你是不是觉得枢剡刚才给你的威压还不够啊?还是觉得直接对你上刑比较好?”夜攸蝉眼神一凌,拍着桌子怒瞪白爵。“互惠互利?狗屁!那是助纣为虐!你可曾见过龙苍薄那些被炼化的祭品?一列列的,数不清的干尸,全都是败龙苍薄所赐,既然你和他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是不是也帮他找过不少祭品?”她冷笑着盯着白爵。 夜攸蝉所说的话,也是虹筝一直在回避的,现在夜攸蝉质问的说出来,她已经避无可避,而且她也很想知道,白爵到底为龙苍薄做过多少事。 “皇后娘娘,我的确是堕魔,但在堕魔前,我还是医者,我有我的原则,也有不可触碰的底线,不敢说从未害过人,但我从未帮龙苍薄伤害过任何人。”白爵扯扯嘴角笑着,他很淡然,听着夜攸蝉的话确实有不少触动,但那些也许就是这世界的必然吧。 “真是笑话。”煌枢剡闪烁着血光的墨眸透着阴森森的冷意。“你帮助娇美艳,令娇美艳有机会伤到蝉蝉,害的蝉蝉险些丧命,你说你有没有责任?” 这是间接性的责任,并非煌枢剡小题大做,而是凡是令夜攸蝉受伤的人,都没必要客气。 再者,白爵不是没有判断力的人,然而他却在明知道的基础上帮助龙苍薄,没有阻止,也没有远离,更没有反抗,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 正文 第466章 这一天,神医心肠冷又硬?! 责任……要说完全没有,那实在有些自欺欺人,白爵自身的行为,确实有几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嫌疑。 只是没办法,他若想活下去,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一些他知道的或不知道的代价,一些可忽略不计或惨痛巨大的代价。 白爵一直不忘,并坚守作为医者的原则底线,但从根本来说,他的确是冷心冷情的人,那些于他而言不重要的人的死活,他其实一点都不会放在心上,他会尽心尽力去救治一位奄奄一息的患者,但却绝不会将那位患者的生命放在心上。 所以此刻被指责,被不理解,甚至被视为敌人,白爵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想法,不过他能清楚感觉到其他人的情绪变化,但他在意的却只有虹筝而已。 夜攸蝉眯眯眼睛,将白爵的眼神表情变化看的很透彻,所以她拽拽煌枢剡的衣袖,对他微微摇头,明显那白爵是古怪又怪异的人,和他说责任、说愧疚、说动容根本是浪费口舌,这样的人会和龙苍薄有关系,倒也不奇怪。 虹筝皱眉盯着白爵,她试图从白爵的表情里、眼神中找到一丝丝的愧疚或抱歉,但很遗憾,除了坦然淡漠外,什么都没有。 虹筝突然想起父亲在世时对白爵的评价,白爵是医者,能成为非常优秀的医者,但绝不会拥有医者父母心的心,在谁都看不到的深处,白爵的心是极端冷硬的。 那时虹筝不太懂父亲的意思,但现在虹筝明白了,父亲是在说,其实白爵这人很残酷、很矛盾。 沉默的良久后,虹筝低下头无声的笑了,原本她想,让夜攸蝉看在她的面子上,给白爵一条生路,可这白爵却丝毫没有悔意,让她有多少力量都使不上。 “白爵,我问你,在你眼里,龙苍薄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虹筝紧锁眉间,眼神格外凝重的盯着白爵。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对错,龙苍薄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好与坏、对与错是他达到目的的过程。”白爵坦荡的看着虹筝,这番话说的没有一点犹豫。 这话令夜攸蝉挑挑眉,令煌枢剡眼神越加阴沉,很显然,他们对白爵的认知都有些错误,这人不是极端冷硬,而是在对事物的判断上,有极特殊的与众不同。 “你幸好是生在陌白山。”金眸雪狼扫一眼白爵,不咸不淡的吐槽一句,然后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对金眸雪狼的话,夜攸蝉表示相当赞同,就白爵这思想极端另类的人,如果生在普通人的世界,妥妥会被孤立的主儿,百分百会认定是怪胎,扣上瘟神的帽子都是轻的。 虹筝苦笑的闭上眼睛,调节好久才深出一口气,真是没想到啊!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她竟然一丁点都没有看透过白爵,不过看透又能怎样呢,根深蒂固的思想判断力,谁能改变? 虹筝觉得挺可笑的,不知生命重量、内心冷硬的竟是妙手回春的神医,不……不是可笑,应该是讽刺才对。 “金眸雪狼,你说的幸好是什么意思?”调整好情绪后,虹筝看向懒懒假寐的金眸雪狼,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句“幸好”绝对是别有深意的。 白爵对虹筝没有搭理他有点失落,不过他仍表现的十分乖巧,待在虹筝身边,不去打扰虹筝。 “对啊,我也很想知道。”夜攸蝉急忙附和着点头。 夜攸蝉开口了,金眸雪狼就知道它若是不解释清楚,肯定会被磨的没完没了。 然后金眸雪狼微微睁开右眼,看一眼虹筝及宛若什么都察觉不到的白爵,随后又将右眼闭上,缓缓开口道:“虹筝,你接触过多少陌白山的人?” “这……陌白山的人比较排外,我接触过的也就白爵而已。”虹筝摇摇头,不过提起这点,她倒是觉得很奇怪,陌白山的人不与普通人接触也就算了,为什么还那么排斥与庙灵山的人接触啊?怕被偷师? “白爵,陌白山是不是已经日渐衰败?”金眸雪狼淡然沉稳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金眸雪狼的话不止让虹筝一愣,更是让虹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那番话,可谓是平地一声雷啊! “……没错。”白爵一愣,随即点头。 “知道陌白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衰败的吗?”金眸雪狼继续问。 “大概六千年前左右吧。”白爵想了想,给出一大概的答案。 听到这世间,夜攸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果然不管多久,她都无法适应这里那么随意傲娇的时间和年龄啊! “六千年啊……那时候我还没出声呢。”虹筝微微扬起头,仿佛是在回忆幼时的时光。 “敢问您老人家几岁啊?”夜攸蝉觉得她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典型,明知会被轰击到,还偏偏要问一问,简直就是别虐没够啊。 “不多不少刚好两千两百五十岁。”虹筝露出一点笑意,有些自豪的说出自己的年龄,仿佛那是一非常神圣的数字。 “噗……”夜攸蝉是真没忍住,她第一次见人说二百五说的这么自豪的,果然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我好想三千多,反正比虹筝年长一些。”白爵凑热闹似的说着自己的年龄,不是他不想告诉,而是他真的忘记了。 像他们这些修仙者、魔法师,超过三千岁后,就很难记清自己的年龄,关于年龄的记忆会越来越模糊,只能记住大概的年龄。 夜攸蝉默默的翻着白眼,这家伙绝对是来给她添堵的,不过这么多年龄,哪怕是空罗圆寂时的年龄也没煌枢剡逆天,果然她家男人最厉害!不由得,夜攸蝉就开始自豪了。 “你既然知道从六千年开始陌白山就开始衰败,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调查原因?”虹筝紧皱着眉,她有点不想想象,她害怕白爵连家乡都不在乎。 白爵并不担心虹筝会误会,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嘴角衔着笑意不紧不慢的说起来:“虹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堕魔吗?”他抬手摸摸虹筝的头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柔软。 虹筝皱皱眉,倒也没躲开白爵的手。“和你调查陌白山衰败有关系?” 正文 第467章 这一天,龙苍薄是渣男啊! “我不知道龙苍薄用了什么方法,他伤了陌白山的意识,导致陌白山意识陷入沉睡,难以再维持陌白山浓郁的灵气,开始时的时候还好,只是灵气变的稀薄一些,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陌白山意识沉睡的更加深沉,因灵气不足,陌白山里许多灵植灵兽枯萎死亡,土地变的贫瘠,许多魔法师因灵气不足,而无法再提升实力。”白爵说的这些有过去发生,还有现在进行的,更有未来的描述。 灵气是陌白山与庙灵山存在的根基,而灵气的源头则是陌白山意识与庙灵山意识,如果意识被毁被伤,会直接影响到两座山的生存环境,这也是金眸雪狼不愿与龙苍薄直面对峙的原因。 很多人认为庙灵山和陌白山意识只是一种存在于无形的意识,是一种摸不着看不到却确实存在的东西,所以他们认为意识不会受伤,却不知既然能形成庙灵山和陌白山那么神奇的地方,意识怎么可能会那么平凡呢。 “额滴神!这龙苍薄是要逆天啊!”夜攸蝉推推不存在的眼睛惊叹道。“那陌白山意识不应该和你一样腻害吗,怎么会被龙苍薄伤到啊?”这事儿有点奇怪,龙苍薄再强,也不可能强到揉捏陌白山意识的程度吧,再说那可是六千年前,龙苍薄的实力肯定比现在弱很多。 “陌白山意识实力在我之下,不过……我记得六千年前,那家伙被一男的迷的神魂颠倒,后来那男的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陌白山意识也不再和我嘚瑟了。”金眸雪狼微微睁眼双眼,努力遥想着六千年前种种,幸好没有忘记。 “我滴狼啊,显然是那男的有问题啊,你就不能警惕的多关注点?”夜攸蝉拍案而起,跳下煌枢剡的腿,直接冲过去扑到金眸雪狼身上,来一次泰山压顶。 夜攸蝉那点重量,对金眸雪狼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揪耳朵这种行为,它真的非常……害怕。 “如果你尝一尝那家伙没日没夜的炫耀嘚瑟,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搭理她了。”那段时间它的耳朵都快被那家伙磨出茧子了,陷入热恋的人哪是笨蛋啊,简直就是魔鬼。 现在那魔鬼,似乎真的要变成魔鬼了。 “好吧。”磨叽啰嗦到神烦的境界,这夜攸蝉完全是可以理解的。“那你有没有见过那男人啊?” “没见过,不过应该就是龙苍薄。” “也对,能伤到陌白山意识的,估计只有她很喜欢的男人了。”夜攸蝉想,此处她是不是该掬一把同情泪呢? “哪里是喜欢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入魔了,受伤是一方面,心被伤才是最严重的。”不管它如何吐槽,还是改不了关心陌白山意识的心,说起来完全是又气又无奈。 “等等。”听着听着,虹筝觉得她不得不打断那两位一下。“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六千年前,陌白山意识和龙苍薄相爱了,对吧?” “什么相爱!是龙苍薄利用她!”金眸雪狼一声怒吼。 “嗯!利用利用!”虹筝很有眼色的用力点头附和,生气的金眸雪狼可不能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陌白山意识应该也和你一样,是灵兽形态吧,人和兽……” “噗……人和兽,好重口啊!”夜攸蝉肆意的笑着,看起来特别的没心没肺。“莫非你们可以化成人形?”修仙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灵兽修炼到一定高度时,就拥有化为人形的能力,牛X着呢。 “能,但只能化形一次,一次过后永久固定。”这算是世界规则对庙灵山和陌白山的限制。 “哦……”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慢着慢着,伤到……你确实伤到?”她看向白爵问。 “不然还能是什么?”白爵不懂夜攸蝉的意思。 “照理说,受伤应该能自愈啊,就算灵气不能用,还有自身的自愈力呢,但根据你的说法来看,陌白山这些年完全没有自愈的迹象,反而伤情越来越严重,到底是龙苍薄伤她的手段特殊?还是她不愿意自愈啊?”夜攸蝉深思的摸着下巴,深觉这点很值得深究。 “应该是前者。”金眸雪狼叹气道。“她的责任心比我高出许多,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陌白山衰败,除非她真的束手无策。” “没想到龙苍薄还是传说中的渣男啊!”夜攸蝉摇着头、撇着嘴,一副人果然不可冒险的认真模样。 “你这是断定男人就是龙苍薄了?”煌枢剡眼眸里满是笑意,温柔的注视着将金眸雪狼的耳朵折叠成各种形状的夜攸蝉。 “除了他还会谁会那么坏!”她原本就对龙苍薄满肚子怒火,一听说陌白山的事,就更加讨厌龙苍薄了。 “自古情关难过,这是她的劫数。”金眸雪狼叹息着无奈道。 “我找不到陌白山意识,也帮不了她,你是庙灵山意识,能不能向陌白山伸出援手?”白爵问的很平淡,不是请求,只是一种简单的询问,言语表情中不包含任何期待。 金眸雪狼看看白爵,它对着思想与众不同的人没什么好感,不过陌白山如今的状况,它确实不能置之不理,不过它突然有种非常大胆的怀疑,这种怀疑如果成立,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年它都没能感觉到陌白山衰败。 原本,金眸雪狼和陌白山意识是有特殊感应方式的,能够清楚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及状态,当年它感觉到陌白山意识失落的陷入沉睡,并未察觉到陌白山意识受伤,它以为陌白山意识是伤心了,需要时间调整,就没太关注。 但祭天祭祖那日,煌枢剡重伤龙苍薄,它突然感觉到陌白山那边传来极度衰败虚弱的气息,不只是重伤,而且是重伤许久的状态。 当时金眸雪狼很想飞奔过去,但夜攸蝉却重伤昏迷,让它十分担心,等夜攸蝉稳定下来后,它准备过去看一看,结果却发现陌白山意识突然恢复了常态,完全不是受伤重伤的状态。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认为也许感觉出了错,但金眸雪狼不会,它坚信自己的感觉。 正文 第468章 这一天,寻找煌若寒 在金眸雪狼第一次感应到陌白山意识时,她内心满是无力的悲鸣,拼尽所有力量,向他发出求救信号,这些金眸雪狼都感觉的很清晰,反倒是后来“健康状态下的陌白山意识”,然它觉得非常值得在意。 根据龙苍薄的出现及消失,联想到陌白山意识的状态改变,金眸雪狼推测龙苍薄这些年的根据地,极有可能就在陌白山,如果它的推测没有错,那么它便不能轻易采取行动,因为陌白山意识极有可能被龙苍薄掌控在手里。 有了这样的推测后,金眸雪狼不得不暂时取消去陌白山的计划,它不是龙苍薄的对手,虽然龙苍薄已受伤,但它仍没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它不能连自己也搭进去,它在行动时,做每一个决定时,都需要为庙灵山考虑,蠢事做过一次就足够了。 金眸雪狼是极端理性的,但再理性的人也会做一两次蠢事,它做的第一件蠢事就是对庙灵山入侵者放松了警惕,轻信了普通人的谎言,导致它身中针对灵兽的剧毒被捕获,若不是遇到煌枢剡和夜攸蝉,恐怕它会一直被剧毒控制着吧。 “这事由不得我做决定。”说着,金眸雪狼暗示性的看一眼煌枢剡,这是一很难得的机会,他们可以利用利用白爵。 白爵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金眸雪狼的意思。 而事实上,白爵确实误会了,他认为金眸雪狼是陌白山意识的化身,能令金眸雪狼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也就只有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煌枢剡。 “知道煌若寒吗?”煌枢剡冰如寒刃的视线落在白爵身上问。 “……好像确实听说过这名字。”白爵想了想说。 “你见过煌若寒?”煌枢剡微蹙眉,白爵这反应,可不像是听说过而已。 “在龙苍薄的别苑见过一次,说起来那人姓煌,难道……”白爵那时候不知道煌若寒是什么人,竟值得龙苍薄亲自出手,现在看来那煌若寒应该与煌枢剡有很密切的关系。“我明白了。”他突然笑了笑,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煌若寒还活着吗?”夜攸蝉最关心的是这点,在哪里倒是次要的。 “嗯……前段时间还活着,现在嘛……真不好说。”白爵微微蹙眉道。“我见到他时,状态就已经非常糟糕,能不能扛这么久的时间,全凭个人毅力。”话虽这样说,但白爵觉得煌若寒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落在龙苍薄手里,就能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这点与龙苍薄有直接接触的煌若寒应该非常清楚。 “不好是什么意思?煌若寒受刑了?”夜攸蝉眉间紧锁,她明白煌若寒凶多吉少,但仍不愿失信于冷贵妃。 “这倒没有,不过中毒应该比受刑更严重吧。”尤其龙苍薄的毒,就没有不诡异的。 听到这话,夜攸蝉一拳砸在桌子上,墨眸里迸发着浓浓的怒意,着龙苍薄真是好样的啊! “你!”夜攸蝉怒目瞪向白爵。“立刻马上带我们去龙苍薄的别苑,如果煌若寒死了,那陌白山也就跟着一起死吧!”她明白这是迁怒,但她偏偏要迁怒,谁让白爵这家伙看起来也非常让人生气呢。 白爵没有立即回应夜攸蝉,而是看向金眸雪狼,但金眸雪狼完全不搭理,依旧闭眼假寐,仿佛它与陌白山意识没有任何关系。 见状,白爵明白了主导权在夜攸蝉和煌枢剡手里,他没的选择,必须答应这样的条件,否则陌白山连重获生机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不过你们真的可以立刻启程?”白爵对此有些怀疑,皇帝皇后有这么自由随意吗? 不过很不巧,煌枢剡和夜攸蝉就是这么自由随意,向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走就走,不过不会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离开。 煌枢剡给九十七和九十八留了口谕,让两人将他们去找煌若寒的事告诉煌若渊即可,其他的煌若渊会自行判断处理。 收到九十七和九十八传达的口谕时,煌若渊简直欲哭无泪啊,他才刚硬气的把政务甩给煌枢剡,两天还没过呢,煌枢剡就又把政务甩了过来,重点是,他连人都没见到,直接就开溜了,虽然为的是寻找拯救煌若寒,但煌若渊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怨念。 没办法啊,煌若渊觉得遇到这样随心所欲的父皇,他注定要成为劳碌命啊! 虽然心里有些怨念,但煌若渊还是做的兢兢业业、认认真真,他有很明显的感觉,不需要太久的时间,煌枢剡就会彻彻底底的离开皇位,做一位真正的自由人。 对此他虽有些不舍,但那是父皇的心愿,他做儿子的,自然要全力支持。 白爵所说的龙苍薄别苑距离甯都很远,不过几人加快脚步,全力赶过去,倒也用不上一天的时间。 只是这全速前进的速度,实在超过了夜攸蝉这位普通人能承受的范围,哪怕有煌枢剡极力护着她,也会时常觉得呼吸困难,过快的空气流速,犹如在切割她的皮肤,真的很疼。 原本赶去别苑迫在眉睫,但煌枢剡因心疼夜攸蝉,在途中固执的停下三次,让夜攸蝉稍作休整。 夜攸蝉想,也许她应该将成为修仙者这件事提上日程了,否则再有这样的情况,她百分百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一位,虽然不会有人在意,但她自己非常在意。 龙苍薄的别苑坐落在煌罗王朝北方与蛮国比邻的小镇里,那小镇的建筑风格,居民的穿着风格等,都融合了两个的民族特色,尤其是女孩子用的饰品,尤为精致,但更重要的是有特点。 龙苍薄这座别苑,算的上是小镇里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但周围的邻居却很少见这大户人家的主人出现,所以小镇居民将这大户人家定义为很神秘。 原本,像这样的边陲位置,是很容易发生战乱的,尤其比邻的是蛮国,发生战乱的机率被急剧提高,但这座小镇却出乎意料的非常和平,不管周遭如何混乱,这里总是很平静,因此有人发现这点后,就会投奔过来。 正文 第469章 这一天,白色小虫子 对于那些投奔过来的人,小镇基本都会容纳,但多数都会在投奔过程中被蛮国的人残害,所以这些年小镇的人口增加并不多。 因临近蛮国,小镇周遭的风景并不秀丽,多数以草原为主,周边随处可见牛羊群。 小镇的食物、生活习惯比较像蛮国,但建筑风格、性情脾气更贴近煌罗王朝,对外来者称不上多热情,但态度十分平和,不会有任何排除情绪。 煌枢剡他们并没有在小镇街道做任何停留,犹如一阵飓风,略过街道,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甚至没人察觉到过去的是人,而不是单纯的风。 龙苍薄的别苑就坐落在小镇最后方,是全小镇里最豪华的住宅,非常容易辨认寻找,所以这段路已经不需要白爵带路,煌枢剡一个猛然加力加速,瞬间将那三位甩在后面远远的,如不是别苑就在前方,煌枢剡极有可能会彻底消失在金眸雪狼他们的视野里。 金眸雪狼他们吃了满嘴的尘土,哪怕心里有怨言,哪怕直接抱怨出口,当事人根本就听不到,还不如赶快加速,专心赶路。 停落在别苑正门前,煌枢剡抬腿一脚将紧锁的门扉踹开,用力之大,直接将门扉踹飞,划着美丽的弧线,啪嗒一声重重落在庭院深处,摔的七裂八瓣。 在高速移动中,夜攸蝉的头发被吹的非常凌乱,刚刚煌枢剡猛的加速,她根本顾不到其他,只能用力抓紧煌枢剡,因此导致她现在的发型非常犀利,能竖起来的全都竖起来了,配合着一脸懵逼的表情,特别搞笑。 门扉摔在地上的声音,震的夜攸蝉肩膀一抖,才算是勉强回过神,但仍然遗留着被吹的各种跟不上节奏、各种慢半拍的后遗症。 “……有煌若寒的味道,在里面。”夜攸蝉很想问问煌枢剡为什么要突然加速,但煌若寒的味道随风而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长痛不如短痛。”煌枢剡不动,站在原地为夜攸蝉整理这狂野的发型。 夜攸蝉抽抽嘴角,什么都没说,敢情这句话还可以这样用啊!她若是说,已经渐渐习惯原来的速度,是不是特别打煌枢剡的脸? 算了,还是啥都别说了,这可是煌枢剡温柔的特色,她要包容! 在煌枢剡为夜攸蝉整理好头发时,金眸雪狼他们终于赶到,而且是使出全力赶过来的,就是想试试他们和煌枢剡间的差距有多少,结果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打击人。 “煌若寒在里面,我们进去吧。”夜攸蝉拉着煌枢剡的手打头阵,这别苑里只有煌若寒的味道,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现在是非常时期,她需要格外注意,绝对不能让自己受伤,最好连有人要伤她这事都要杜绝,否则她真的很担心会被煌枢剡挂在裤腰带上。 对于夜攸蝉的笃定,金眸雪狼和虹筝早已习以为常,但白爵却觉得很意外,很想知道夜攸蝉是通过什么判断煌若寒绝对在的。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白爵不会那么没有眼色。 夜攸蝉顺着气味,一路在别苑里走的很是畅通,犹如这就是她家后院一般,其实她并不熟悉这里,她只是顺着气味的源头,走的毫不犹豫而已。 不知道是龙苍薄过分自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煌若寒并未被关在多么隐蔽的地方,只是被关在北苑后面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里,连房门都没有上锁,可见龙苍薄是多么自信煌若寒逃不掉。 煌若寒确实逃不掉,正如白爵所说,他中的毒很诡异,夜攸蝉在味道煌若寒的味道时,就已经闻到和煌若寒的味道一起而来的恶臭味,那是一种与臭水沟和腐烂肉味相结合的味道,相当的刺鼻难闻,所以当夜攸蝉站在门前时,就捏上了鼻子。 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推开房门,被限制的大部分恶臭味冲出室外,味道浓烈的连虹筝他们都无法忍受的掩住口鼻,更何况是嗅觉灵敏的夜攸蝉和金眸雪狼,煌枢剡的嗅觉也不错,不过这点事不足以令他动摇。 被困在房内的恶臭味,犹如脱缰的野马,凶恶的窜出室内,在室外的空气里肆虐着,不过很快便被空气稀释,并未影响太广的范围。 “我们冲进去,先把所有窗户打开。”夜攸蝉转身看着其他人叮嘱。 三人一狼齐齐点头,很赞同夜攸蝉的提议。 接下来,在夜攸蝉喊过三二一后,四人一狼一起冲进房内,夜攸蝉直奔床铺位置,其他人直奔不同方向的窗户,以哪怕将其破坏,也要将窗户打开的力量,一脚踹开、一掌推开,都是相当暴力的手法。 夜攸蝉见过不少中毒后模样诡异恶心的,但煌若寒这样的,绝对是第一次见到,令她不由得眉间紧锁,哪怕眼前的景象有多么恶心,多么令人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的起,她也没有移开视线。 夜攸蝉觉得活着就好,哪怕只有一口气在,哪怕活的连怪物都不如,也依然是活着就好,活着才会有希望。 打开窗户后,虹筝第一时间赶到床边,看一眼床铺上的煌若寒,她就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她作为庙灵山医圣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恶心到难以形容的患者。 接着金眸雪狼和白爵也赶了过去,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移开了视线,虽然没干呕,但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淡定的是煌枢剡,他走到床边,将夜攸蝉稍稍拉开一点,然后靠近煌若寒身边进行简单的检查。 煌若寒的情况很糟糕,全身皮肤溃烂流脓不说,还有许多白色小虫子从溃烂的皮肤里爬出来,密密麻麻的,覆盖着煌若寒的全身,口腔、耳朵、鼻腔都没有幸免,只有右眼暂时幸免于难。 那些小虫子有些像米虫,很软,无骨,通体雪白,只有头部位置有极小的黑点,但蠕动速度非常快,不过侵蚀里似乎没有很强,否则煌若寒不会这般凄惨还活着。 煌枢剡确实还活着,虽然很虚弱,但意识很清楚,右眼的视力犹在,所以他清晰的看到了煌枢剡和夜攸蝉,他很高兴、很开心在死前还能再见到父皇和母后,但遍布全身的白色小虫子,导致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正文 第470章 这一天,治疗模式开启 白色软体虫在密密麻麻的蠕动着,不断在煌若寒腐烂化脓的皮肉里进出,浓密度几乎已经覆盖住所有腐烂创面。 “奇怪……”煌枢剡观察一番煌若寒后,不由的皱起眉头嘀咕着。 “怎么了?”夜攸蝉顾不得刺鼻的恶臭味,更加靠近床边,靠近煌若寒身边。 “内脏似乎没受到太严重的损伤。”他能感觉到煌若寒体内的脏器在正常运作着,至于脏器有没有其他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煌若寒的耳朵并没有腐烂,所以暂时没有遭受到白色软体虫的侵害,所以他能听到煌枢剡和夜攸蝉他们在说什么,听着听着,原本已经坦然接受绝望的他,突然很想重拾希望,因为他或许不会死了…… “虹筝,别吐了,过来看看。”夜攸蝉喊着虹筝,她能闻出煌若寒中毒,却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所以要抓紧时间。 “谁说我吐了!”虹筝白着脸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床边,特别霸气的将夜攸蝉推到一边。“来,让我看看!”撩撩长发,撸撸袖子,似乎准备要干一仗。 “是没吐,就是干呕而已。”夜攸蝉扯扯嘴角,将“而已”这两字咬的特别狠。“赶快诊断诊断,这位奇特患者你若是治疗痊愈,医圣的等级绝对能提升好几个次元。” 虹筝是医者,哪怕眼前的患者会让她呕吐不止,她也不会放弃对患者的治疗,更何况现在她只是干呕,而不是呕吐。 再者,医者的适应能力、消化能力都很强,第一眼和第二眼的感觉就会差很多,等到第三眼时,就已经基本适应,不过这味道……还真是无法适应啊! 虹筝没在意夜攸蝉的调侃,仔细检查着煌若寒的身体,不过煌若寒的身体也没什么可检查的,只能检查检查眼睛,把脉……要先行把手腕上覆盖的白色软体虫除去才行。 “这是种慢性毒。”说着,虹筝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煌若寒心口穴位上刺入,取出后,银针上布满黑色血液,闻一闻,腥味很重,不是血腥味,而是接近鱼腥的腥味。“这应该是龙苍薄研发的新毒,取自深海石鱼的神经髓及胆汁,融合了一些陌白山上的黑毒草,制作解药不难,只是他恐怕等不了太久的时间。” “怎么说?”煌枢剡问。 如果是慢性毒,那么煌若寒应该还有比较长的时间可以等,三五天肯定可以,但……想着,煌枢剡将视线落在煌若寒的身上,难道是因为那些白色软体虫? “龙苍薄用一层薄薄的灵力裹住了他的脏器及大脑,所以这些虫子才没有侵蚀到脏器大脑内部,但这层灵力最多还能维持两个时辰!”虹筝是越说越生气,最后一拳头砸在了床边。“龙苍薄那混蛋,是故意在折磨煌若寒,而且……我们谁都没有将灵力控制成薄膜,裹住脏器的能力。”那是非常高超的技巧,对操控能力要求非常苛刻,不允许一点失误,一旦发生失误,灵力会瞬间爆散,到时距离最近的脏器,自然会遭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 虹筝惊叹于龙苍薄的操控力,但她更愤怒于龙苍薄的变态般的残忍,一刀杀死即可,偏偏用这种恶心恐怖的方式来慢慢折磨致死。 “……我有一个问题。”当夜攸蝉开口时,她就已经做了决定,所以不管煌枢剡反对与否,她都会坚持。“如果能解毒,他身上的伤你能不能治好?”她能解毒,但却没有能令伤口愈合的能力。 “可以。”虹筝毫不犹豫的点头。 “包括他的眼睛?”夜攸蝉眼神严肃的看向虹筝,她必须确定这些,如果虹筝只能治好伤口创面,并不能至于煌若寒的眼睛鼻子嘴巴等,那么她就要重新考虑要不要救煌若寒。 “凤灵兽的再生能力无与伦比。”虹筝笑道。 不过再无与伦比,到了夜攸蝉那里也没用,到底为什么会失效,虹筝真的很想知道,心里犹如挠痒痒一般,迫切的想知道,但旁边有一双杀人眼盯着她,实在不敢顶风作案。 “还有个问题,这些虫子是什么?应该不是蛆虫吧。”夜攸蝉皱着眉,盯着那些蠕动的白色软体虫,对密集恐惧症患者来说,这视觉冲击不是一般的强烈。 蛆虫,夜攸蝉在“家乡”实验室里见过很多,但煌若寒身上这种……乍一看很想蛆虫,但仔细辨认,能找出两点最不相同之处,第一就是体积,这些白色软体虫的体积非常小,第二就是黑点,蛆虫的头上可没有黑点。 “这玩意产自巫咸国,名叫腐虫,虫如其名,这些虫子以腐肉为生,新鲜的血肉对它们来说是猛毒,但腐烂化脓的血肉对它们来说却大补,它们身体里会分泌出一种液体,这种液体能加速血肉组织的腐烂速度。”虹筝用银针扎起一条白色软体虫解释。“估计他一开始被龙苍薄绑过来就受了伤,一直没有得到治疗,现在天气这么热,再加上龙苍薄有意为之,伤口肯定有腐烂。” 不管怎么说,煌若寒就是龙苍薄的消遣,不……也许连消遣都算不上,只是用来实验新毒的试验品。 “行吧。”夜攸蝉深出一口气,看都没看煌枢剡一眼。“你们两……不对,是你们三,想办法把他身上的虫子全部处理干净,然后再交给我。”这味道熏的她头昏脑涨,急需到外面换一换新鲜空气。 两人一狼一听这话,脸都绿了,纷纷用“你在逗我玩”的眼神神情凝视着夜攸蝉,只可惜,那时夜攸蝉已经迅猛开溜,随之离开的煌枢剡还特地留下一威胁的眼神,好像在说,弄不干净,就让他们尝一尝白色软体虫的味道。 没办法,两人一狼惜命的辛苦劳作起来,首先要做的是找水,大量的水,不管煌若寒皮肤里面还有多少腐虫,总之先把外面的冲干净在说。 虹筝去找浴桶,白爵去找水,金眸雪狼去庭院里挖坑。 一切准备就去后,虹筝把煌若寒在水里涮一涮,拿出来,白爵把满是腐虫的水倒入金眸雪狼挖的深坑里,水会迅速浸到泥土里,但腐虫却不会,离开腐肉,这些腐虫就和白痴没什么区别。 正文 第471章 这一天,你挑水来我挖坑 白爵可谓是最辛苦的,他要一桶一桶的打水,然后再一桶一桶的拎过来,最后还要把浴桶里的水和腐虫全部倒掉。 虹筝也不清闲,一直在忍着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恶心感,把煌若寒放在水里涮了又涮,期间再怎么小心,多少也会有腐虫溅落在她身上,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最清闲的是金眸雪狼,挖了深坑后,去厨房找来一桶油,往旁边一放,它就开始趴下来闭目养神,那些恶心的玩意儿,它才不想看到。 后院忙的热火朝天,夜攸蝉和煌枢剡却闲逛的十分怡然自得,不得不说,龙苍薄这别苑修建的真不错,有山有水有花,一步一景,诗意浓浓啊!真不知道龙苍薄一变态,修建一座这么雅致的别苑做什么。 如何救煌若寒这事,夜攸蝉没先提,煌枢剡也就没说,他们两人的想法其实有些不谋而合,一位是意已决,一位是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意已决,所以干脆先沉默着吧。 接下来的时间,夜攸蝉和煌枢剡将别苑里大大小小十几个房间看了个遍,可以说……很普通,但这普通放在龙苍薄身上就会变得不普通,因为这里看起来就像是雅致的大户人家的宅邸,和龙苍薄那种人完全不搭边。 这么普通……倒是让夜攸蝉和煌枢剡的疑惑更甚,龙苍薄那样的人会无缘无故的修建一座别苑吗?绝对不可能吧!所以这别苑肯定有用处,或者这别苑里藏着、掩盖着什么东西,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 地毯式扫荡一圈后,两人没任何值得多看两眼发现,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夜攸蝉回到后院,此刻,煌若寒正躺在两张合起来的桌子上,虹筝和白爵正双手持银针,一条一条的将隐藏在皮肤深层的腐虫挑出来,扔进脚下的桶里,最后再扔进坑里。 虽说虹筝和白爵的速度很快,煌若寒浑身已不再是白花花蠕动一片,但需要剔除的腐虫还有很多,还需继续聚精会神的努力。 没了那些白花花的虫子,所展现出来的是腐烂化脓极其严重的皮肤,尤其是肌肉较多,并没有灵力膜保护的双腿双臂,几乎已经溃烂的只剩下白骨,不是血肉模糊,而是成深黄色,能够很轻易看到骨头的白色。 “没了腐肉,这些虫子连爬行能力都没有啊?”夜攸蝉蹲在地上,她脚边正巧有一条掉落的腐虫,如果她没看错,这虫子应该是在做死前的抽搐。 “这些玩意生存力很低下,在没有腐肉脓血的情况下,多数会自然死亡,但还是有一些比较顽强的,所以最好全部焚烧,烧干净了,省的看到恶心人。”专心致志的虹筝,抽空给夜攸蝉普及着腐虫的知识。 “哦……既然这样的话……”说着,夜攸蝉拿起旁边的石头,啪叽拍在抽搐的腐虫上,助它早点步入死亡,免得活着膈应人。 夜攸蝉有严重的密集恐惧症,但也不是不能忍,主要是看心情,刚见到煌若寒时,她很震惊,也很愤怒,所以克服了密集恐惧症。 虹筝和白爵看到夜攸蝉啪叽那一下,不知为何,突然不约而同的,有种夜攸蝉很恐怖的感觉。 “我说两位,若是没啥事,过来帮帮忙呗?”虹筝笑道。 “不去,太难闻。”夜攸蝉果断拒绝。 “不会啊,比刚刚不是好太多了。”通过水和空气的稀释,刺鼻的腥臭味已经淡了很多,但虹筝看夜攸蝉那样,好像气味变化并不大。 “不去,本宫可是做大事业的人。”夜攸蝉果断并嫌弃的拒绝。 “敢问是什么大事业?”虹筝笑嘻嘻的问。 她一直觉得夜攸蝉身上有秘密,她也一直很想知道那秘密是什么,但她的求知欲还没有达到无下限、无原则的程度,所以她充其量只是问一问,不会穷追猛打、自行调查。 主要是虹筝明白,她和夜攸蝉是朋友,如果她和夜攸蝉间有绝对的信任,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夜攸蝉的秘密。 而虹筝更明白,夜攸蝉身边有煌枢剡,如果她采取某些不该采取的行动,煌枢剡绝对不会放过她,还不如这样光明正大的问一问,最多就是遭受煌枢剡的眼神恐吓而已。 “国家机密,不能告诉你。”夜攸蝉做着鬼脸,故意气着虹筝。 煌枢剡作为绝好丈夫,时刻都能拿出夜攸蝉所需要的东西,比如说,现在夜攸蝉觉得累了,想要坐下来休息休息,然后煌枢剡手里就出现了一把椅子,而且还是太师椅。 夜攸蝉见煌枢剡这么贴心,当然不能独自享受了,两人同坐是不太可能,但她坐在煌枢剡腿上还是可以的。 夜攸蝉从不是扭捏的人,虽然亲密行为会让她害羞不已,但她从不会拒绝亲密亲昵,再说这些事,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就可以信手拈来了,四回就可以泰若自然了,所以人前与煌枢剡各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她表示完全没压力。 这是她男人,不依靠他,还能依靠谁啊! 虹筝看的那叫一气愤啊,她这么辛苦劳动,那丫头却那么悠哉,如此差距让她下针时不由得重量几分力道。 与其说生气,其实更多的还是羡慕吧!虹筝对爱情什么的没兴趣,但这些日子被煌枢剡和夜攸蝉刺激的,有时也会想,若能遇到一位全心全意对她好的,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全心全意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到的,有很多人一生都未曾遇到。 “你不生气啊?”夜攸蝉窝在煌枢剡怀里,笑嘻嘻的,有点讨好意味的问。 “我生气有用吗?”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鼻子,一脸的无可奈何。 “嘿嘿……这不是没办法嘛,又没事先准备,所以只能这样了。”她乖乖的任由煌枢剡将脸捏成各种形状,一点都不反抗,而且眼睛里的笑意很浓。 “我明白,所以这些账,从龙苍薄身上找回来就好。”他自知无法阻止夜攸蝉,而且……他也不希望煌若寒死,他欠“煌枢剡”的人情很深很重,若是不救煌若寒,“煌枢剡”残留的意识,估计会久久难以消散,他实在不想被那团东西影响。 正文 第472章 这一天,地主婆上线 “龙苍薄被你打的有多惨啊?”夜攸蝉对此很好奇。 “没有多惨,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好地方而已。”煌枢剡略皱皱眉,对没成功杀掉龙苍薄这样的结局,他觉得非常不爽。 “而已……”夜攸蝉抽抽嘴角,伤的那么严重竟然说“而已”,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不死就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等龙苍薄死灰复燃后,肯定会很麻烦。“好吧,我们是不是该乘胜追击,趁他虚要他命。” “找不到他的位置。”煌枢剡顿了顿。“不过应该在陌白山。”那里应该是龙苍薄的老巢,在重伤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逃回老巢修养,但龙苍薄那么谨慎,应该不会长时间停留在陌白山。 虹筝和白爵还在全神贯注的劳动,在炎热的太阳下,擦着汗水,汗流浃背,聚精会神的用银针挑出腐虫。 虹筝的抱怨确实没停过,但夜攸蝉完全不在意,最后还靠着煌枢剡的肩膀小睡了一会儿,不爽的虹筝吭哧吭哧鼻孔放大好多,可惜人家有煌枢剡护着,她除了不爽外,只能任劳任怨的干活。 傍晚时分,虹筝和白爵的挑虫“事业”终于结束,虽说两人一位是修仙者,一位是堕魔,但弯了一下午的腰,冷不丁站直身体,难免也会觉得酸痛。 他们是中午抵达别苑的,一直到傍晚,虹筝和白爵多数时间都是从弯腰挑虫里度过的,相当的苦逼,简直就是在压榨劳动力,而这劳动力可是堂堂庙灵山医圣啊! “完事儿了?”夜攸蝉揉揉眼睛,有点睡眼惺忪的问。 “你睡的可好啊?”虹筝真的非常想去扯扯夜攸蝉的脸蛋,那肉呼呼的脸颊扯起来特别有手感、特别出气。 “还不错。”夜攸蝉从煌枢剡身上下来,懒懒的伸着懒腰。“找个干净的房间,把煌若寒送进去。” “我来?”虹筝觉得她额头上的青筋在狂跳。 “不,是你。”夜攸蝉只想白爵,这种体力活,当然要男人来做。 白爵什么都没说,直接背起煌若寒,去找干净的房间把煌若寒放下。 和虹筝相比,白爵简直就是任劳任怨的典范,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句话没有,连不耐的表情都没有。 不过夜攸蝉觉得这种劳动力用起来太没趣,像虹筝那样有精彩反应的,才最有意思。 将煌若寒送入干净房间后,煌枢剡直接把虹筝和白爵赶了出去,而金眸雪狼嘛,那根儿没跟上去,它在处理坑里那些腐虫,密密麻麻的,就算是它,看几眼也会觉得不舒服,所以赶紧烧了清净。 虹筝和白爵等在房间门外,里面发生的任何事他们都不知道,虽然很想偷看两眼,但很可惜,虹筝可不敢在煌枢剡面前班门弄斧,平时小打小闹,煌枢剡充其量只是警告,若越线了,煌枢剡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房间里,煌枢剡递给夜攸蝉一个空的茶杯,然后拔出业火黑刃割开夜攸蝉的手腕,让流出来的血滴到茶杯里。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本就虚弱的煌若寒,在放松警惕后终于无法再保持清醒,早就陷入昏迷中,所以夜攸蝉割腕放血这一幕,煌若寒并没有看到。 煌枢剡对尺度的把握非常精准,所以哪怕无比心疼,也要亲自动手,免得夜攸蝉乱来,割深了割浅了都是一种麻烦。 夜攸蝉的身体素质很好,伤口的愈合也比常人快很多,虽然全段时间昏睡过二十几天,但除了身体略僵硬外,没有任何虚弱的表现,从食量的角度来讲,夜攸蝉壮的简直如牛。 夜攸蝉没放多少血,听虹筝说,龙苍薄在调配方面出了问题,导致两种毒物结合后,失去了原本的烈性,让猛毒转变为慢性毒,所以不需要多少血,就能化解煌若寒体内的毒素。 血放完后,煌枢剡第一时间拿出绷带将夜攸蝉手腕上的伤口严严实实的包扎好,确定没有血迹渗出来,他才拿着装着血的茶杯,捏着煌若寒的嘴,灌着煌若寒一滴不浪费的喝光。 茶杯内壁沾染着血迹,煌枢剡为“毁尸灭迹”,直接把茶杯捏成粉末。 “枢剡,今天回去吗?”夜攸蝉懒懒的坐下来,趴在茶桌上问。 “回去,虹筝的药没有随身携带。”煌枢剡说。 “那这里怎么办?一把火烧了?”这里和龙苍薄的别苑,虽然修建的很漂亮,但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烧了。”煌枢剡点头。 “那好,就烧了吧。”夜攸蝉打着哈欠。“小心别殃及周围,话说这小镇为啥这么祥和呢?”边陲小镇,相邻蛮国,这么祥和显然不正常啊。 “显然是因为这里有龙苍薄的别苑,蛮国人知道这里算是龙苍薄的地盘,他们畏惧龙苍薄,不敢进犯。” “那……照这么说,这别苑还烧不得啊!别苑没了,蛮国就会认为龙苍薄舍弃了这里,就不会再忌惮……哎,算了,还是留着吧。”毕竟这别苑能起到保护小镇人民的作用,有留下的价值。 “听你的。”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然后将她抱了起来,用宽大的外袍将她裹起来,降低待会儿加速时夜攸蝉感觉到不适。 “煌若寒让白爵背回去。”夜攸蝉将小脑袋探出来,俨然一副压榨奴隶的地主婆模样。 接下来,煌枢剡一脚踹开房门,千依百顺的回了夜攸蝉一句好。 门口守着的两人吓了一跳,他们两压根儿没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察觉到气息的靠近,悄无声息的,门就开了,而且还开的那么粗暴。 “启程回甯都,白爵你背着煌若寒。”下完命令后,煌枢剡就抱着夜攸蝉先行离开。 白爵一愣,事情到这种程度,他若是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就太蠢了,这夜攸蝉是煌枢剡是在故意使唤他,大有压榨干净的意思。 白爵笑着挑挑眉,然后继续任劳任怨的被使唤。 煌若寒喝过夜攸蝉的血后,体内的毒素正迅速被化解,不过因全身只有右眼和耳朵没腐烂,所以根本无法从肤色来判断煌若寒此刻的状态。 正文 第473章 这一天,所谓禁术 腐虫虽被清除干净了,连续洗了好几次澡,身上腐烂化脓的味道减轻了一些,但近距离接触,味道仍然很浓,不过白爵不在乎这些,很淡定的用床单将煌若寒包裹起来,扛在肩上离开房间。 白爵看的明白,虹筝更明白,白爵不能反抗,虹筝更不能说什么。 夜攸蝉使唤虹筝,是因为她和夜攸蝉是损友,平时有事没事的就互相调侃。 但夜攸蝉使唤白爵,是因为夜攸蝉对白爵有怨气,使唤白爵就是泄气,而这股气什么时候能发泄完,还是未知数。 在煌枢剡和夜攸蝉后,白爵和虹筝也离开了别苑,金眸雪狼是最后离开的,它需要确定腐虫全部燃烧干净,再将坑填上才能离开。 一行人回到甯都上城皇宫时,已经是深夜,夜攸蝉和煌枢剡没理会任何事,直接回琰心殿睡觉,煌若寒的毒已经解除,其他的交给虹筝他们很放心。 虹筝将白爵和煌若寒带到御医院,因为已经是深夜,其他人都已经熟睡。 将煌若寒放下后,虹筝给煌若寒为了一颗用凤灵兽精血炼制的药丸,然后才去给白爵安排住处。 煌若寒浑身的溃烂不需要包扎,在药丸强而有力的再生能力下,一晚差不多就能长出许多新鲜的血肉,溃烂化脓差不多都会消失,但皮肤要恢复如常,眼睛、口腔、鼻腔要恢复,则需要更久的时间。 虹筝房间右侧邻居是苏衍,左边的房间一直都空着,所以她就把白爵安排在左边这间房里,空的房间每天都会药童打扫,房里很干净,被褥还有股太阳的味道。 “早点休息吧,明天肯定不会太清闲。”虹筝看了看在房里转悠的白爵说。 “你没有想问我的事吗?”白爵看向虹筝,眼里带着隐隐的笑意和期待。 “你想说就说。”虹筝微皱眉,垂下眼睑,其实不止夜攸蝉和煌枢剡对白爵有怨气,她对白爵也有许多不解和气愤,只是白爵不愿说,她问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我的思想和常人不同,从小就这样,只是小时候没有察觉到而已。”白爵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不同……他真的只是认为不同,并不觉得这不同有什么不妥。“等到我察觉到时,确实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不过却不甚在意,也就没有加以控制,导致不同的思想越走越远。”他深知自己这种性格,极有可能遭到许多人的排斥,但这样与众不同的思想思维,能够使他站在与众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事务,这点白爵觉得很好。 “白爵,这不是思想问题,而是基本原则和判断力的问题,龙苍薄他十恶不赦,你却觉得没什么,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虹筝紧皱着眉,她本不想和白爵说这些,但一提起来,她却无法控制自己。 “什么?”白爵饶有兴致的准备洗耳恭听。 “说明你和龙苍薄一样,不是说你和他一样十恶不赦,而是你和他都是同样疯狂的人。”这种疯狂使白爵在龙苍薄面前有与众不同的地位,也许龙苍薄对白爵还会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疯狂?”白爵眼神有些迷茫,微微的歪着头。“或许是吧。”他虽然不会去做龙苍薄做的那些事,但却也不觉得龙苍薄做错了。 “你为什么会成为堕魔?”比起那些虹筝无法解决的问题,她更想知道白爵成为堕魔的原因。 “因为我在调查陌白山衰败的原因。” “是龙苍薄你在身上用了禁术?”虹筝立刻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可能性,也因此眸光变的危险起来。 “没错。”白爵点头。“那时候我不知道龙苍薄已经占据了陌白山,调查的动作有些大,引起了龙苍薄的注意。”他说的轻飘飘,但事实上,那会儿的日子真不怎么好过。 “那他应该直接杀了你才对啊。”虹筝笑笑,觉得有些讽刺,白爵不仅没死,还成了堕魔,帮龙苍薄做事的堕魔。 “他那时候使用禁术要承受很高的风险,需要一位医术高超的人在身边,但又不信任我,所以就在我身上用了禁术,迫使我成为堕魔。” 还有件事白爵没告诉虹筝,如果仅仅是成为堕魔,他绝不会帮龙苍薄的忙,哪怕是成为堕魔,他也会成为有原则有底线的堕魔,不该做的事、不能做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做,但龙苍薄却硬生生将他的灵魂一分为二,让他没有选择余地。 “你的意思是说,龙苍薄使用的增强力量的禁术,出现了问题?”虹筝觉得她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可以这样说,你知道的,禁术不是那么好用的,付出的不仅只有祭品,使用者自身还要承受极高的风险,更何况龙苍薄使用的是塔尖的禁术。”白爵笑了笑,从这点来讲,他是挺佩服龙苍薄的,这么多年,龙苍薄虽然承受着风险,但一直都有惊无险,可以说龙苍薄运气很好,也可以说龙苍薄能力很强。 所谓塔尖禁术,是庙灵山主峰神殿里相对最重要的禁术,力量庞大,影响庞大,付出的代价庞大,得到的回馈也很庞大。 “现在也是如此?”虹筝问。 “嗯。”风险一直存在着,否则他也不会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想着想着,白爵突然想到一件事。“应该说,接下来他想使用禁术,可能会承受更庞大的风险。” “因为他受了重伤?”虹筝蹙眉。 “你可以去问问庙灵山意识,所谓禁术,绝不是我们了解的那样单纯,禁术是活着的,等级越高的禁术,越是会拥有自主性,也就是所谓的意识,古往今来,没有人能像龙苍薄那样长久的操控禁术,但现在龙苍薄重伤,谁操控谁真的很难说。”这想法很大胆,但白爵却觉得很有可能。 “我知道……”虹筝明白,正因为明白,她才知道,如果禁术掌控了龙苍薄,那才是最糟糕的,最起码龙苍薄是有理性的,但禁术却只有本能,掠夺更多祭品的本能。“明天我去问问金眸雪狼,究竟该怎么做,明天再说吧,反正有皇帝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正文 第474章 这一天,忽悠忽悠兄弟两 “你对煌罗王朝皇帝很有信心?”白爵微微收敛一些笑意,眼眸里流动着有些危险阴郁的光芒。 虹筝并没有注意到白爵眼神,而是有些无奈的耸肩一笑,信心?说的没错,她确实挺有信心的,毕竟煌枢剡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将龙苍薄碾压到重伤的人。 “不然你觉得除了他,还有谁是龙苍薄的对手?”虹筝笑了笑反问。 白爵虽然不高兴,但虹筝的问题他还真没法回答,放眼望去,古往今来,似乎真没人是龙苍薄的对手。 “煌罗王朝皇帝原来不是废物吗?怎么会变的这么厉害?”白爵将废物那两字咬的特别狠,好像是在出气、发泄情绪。 从理智上来讲,白爵知道虹筝和煌枢剡毫无关系,虹筝对煌枢剡也没有任何心思。 但从感性角度来讲,白爵就是无法忍受虹筝对其他男人有那么高的评价,会让他觉得很生气,觉得煌枢剡很碍眼,甚至想杀掉煌枢剡。 “这是他的秘密,你最好别乱起好奇心,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虹筝推开房门,稍稍有点忧心的提醒着白爵,这家伙好奇心、求知欲极其旺盛,真担心这家伙会脑袋充血跑去直接问煌枢剡。 虹筝离开后,特地去了一趟诊室,看一看煌若寒的情况,确定他已经车谍稳定下来,她才回房休息。 虹筝是洗洗睡了,但白爵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一直想来,现在来了,却觉得有很多东西不受控制,比如说他的感情,比如说他想活的长久一些,比如说他很想探究煌枢剡身上的秘密。 想坐的事很多,可一半的灵魂掌握在龙苍薄手里,只要他拒绝继续帮助龙苍薄,那一半的灵魂肯定会碎的连残渣都不剩,他不害怕死,只是舍不得死。 煌若渊原本以为,煌枢剡和夜攸蝉这次出去,最少也会走个十天半月的,结果,是万万没想到啊,竟然当晚就回来了,虽然他不知道煌枢剡和夜攸蝉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第二天清早的早朝,煌枢剡并没有缺席。 早朝上,煌枢剡着重了说了说科举考试的事,本次科举考试由煌若渊全权负责,礼部不留余力的辅佐煌若渊,另外由监察御史纪文镜全程监察科举考试每一环节过程,坚决杜绝收受贿赂、贩卖考题等。 因右丞相冷傲宁入狱,右丞相负责的事务全部暂且交由左丞相高彻处理,关于新任右丞相的人选,交由高彻挑选,煌枢剡最后审核。 早朝结束后,煌枢剡回到琰心殿,夜攸蝉还没有睡醒,不过早膳都已经送了过来,最近夜攸蝉食欲旺盛,每顿都不能落下,每顿的量都很庞大。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她不是在补身体,而是将昏睡那段时间错过的美食全部补回来。 煌若渊和煌若擎收到煌若寒被救回来的消息后,并没有等煌枢剡和夜攸蝉一起去御医院,因为他们深深的了解,等夜攸蝉起床吃完早餐,肯定要许久,他们很焦急,等不了,所以在早朝后就来到了御医院这边。 昨晚虹筝他们回来的很晚,根本没人知道御医院新进了一位患者,当打扫卫生的药童在诊室看到一位全身没皮肤的人时,着实被吓的不轻,幸好是学医的,否则百分百会哭出来。 由此,翎羽和姜沉才知道,虹筝昨晚回来了,而且不是独自回来的,还带着一位穿着打扮奇异的男人,以及失踪已久的煌若寒。 煌若渊和煌若擎急匆匆赶来,到诊室一看,看到煌若寒的惨状,均是黑着脸,满身低气压,他们知道煌若寒凶多吉少,却没想到会被折磨的这么惨,什么不成人形,煌若寒现在的模样,连鬼形都不如。 煌若寒四肢几乎都已经腐烂干净,良好的血肉也就那么几块,即便有再生药丸,也不可能几个时辰就全部再生完毕,现在四肢的血肉经脉大概只恢复了三分之二,看起来比最开始再生前,还要可怖几分。 现在煌若寒仍处于昏迷中,但没有了毒素的破坏,在凤灵兽精血药丸的作用下,不仅血肉经脉有再生,气息也稳了很多。 煌若寒已经无大碍,但煌若渊和煌若擎却不知道,他们以为煌若寒已经治无可治,才会是现在这恐怖的模样,他们暗暗咬着牙,暗暗握紧双拳,很愤怒,也很自责,如果他们能早一点找到煌若寒,也许就会有一线生机,最起码不会让煌若寒被折磨的这么凄惨。 情绪难以自控的煌若擎一拳痛击旁边的墙壁上,用力之大,墙壁震颤好一阵才平息,拳头伤的皮肤甚至有些渗血,但他却丝毫不在乎,这点疼痛一丁点都无法缓解他内心难以疏解的情绪。 闻声,煌若渊抬头看了一眼煌若擎,相对而言,他要比煌若擎冷静一些,可他的握紧的拳头却始终没展开过,指甲早已深深嵌入皮肉里。 “你们两在干吗?”虹筝打着哈欠,站在诊室门口,看着浑身绝望愤怒气息的两位问。 “……虹筝……”煌若渊回神,微微转头看向虹筝。“虹筝,你能救救三皇兄吗?”他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但他真不想再失去至亲了。 虹筝盯着煌若寒看了看,对他的眼神表情尤其不解,不过转念一想,她便想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估计是一位煌若寒必死无疑了,既然这样的话,就逗逗他吧!谁让这位太子殿下的母后总是使唤她。 “我救不了他。”虹筝垂下眼睑,一脸凝重的摇摇头。“我只能缓解他的疼痛。”说着,她还遗憾的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煌若渊绝望的双手扶住病床边,视线一直停留在煌若寒身上,紧皱着眉头,深深的、心疼的凝视着。 “他现在这样已经算好的了。”虹筝拍拍煌若渊的肩膀,无奈的叹息着。“我们找到他时,他全身都是白色软体虫,那些虫子将他腐烂的血肉吸收殆尽,再加上他中了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说着说着,她不由自主的熄了声音,满脸难以再继续说下去。 正文 第475章 这一天,被忽悠的喜悦 煌若渊和煌若擎听了虹筝的话,眼睛不由得红了、湿润了,他们以为现在看到的,是煌若寒最凄惨的状态,却没想到,在这段时间里,煌若寒竟然一直遭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虫子、腐烂、慢性毒…… “如果我再有能力一些,如果能再早一点找到三皇兄,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煌若渊噗通一声无力的跪在了地上,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自身到底欠缺了多少东西。 “龙苍薄藏的人,你是普通人,找不到很正常。”虹筝宽慰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煌若渊总觉得,如果他更有能力一些,肯定会更加靠近成功,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充实自身、锻炼自己,但在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有种得过且过的想法,虽然明白煌枢剡迟早会走,却仍然十分依赖煌枢剡。 得过且过、依赖,这些都不是一位帝王应该拥有的缺点,帝王什么的,煌若渊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根本无法保护身边的人,只能一味的依赖煌枢剡,当煌枢剡也夜攸蝉不在时、抽不出空时,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煌若渊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不求能成为多么伟大的帝王,能够保护身边的人就好,能够及时对突发状况作出反应就好。 “虹筝,三皇兄还能坚持多久?”煌若渊突然站起来,转身看向虹筝,眼神里充满坚毅和决意问。 “多久……”虹筝犹豫了,见煌若渊这幅深受打击、重新振作的模样,她有点不想演下去了。“抱歉,其实他没事,等个三五天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面对这么纯良的孩子,她实在没办法继续忽悠下去了。 煌若渊一愣,眼神茫然的看着虹筝,完全愣住了。 “真……真的?”煌若擎率先回过神,冲到虹筝面前追问确认。 “真的。”虹筝郑重的颔首点头。 “那……那为什么三皇兄这幅样子?”煌若渊并没有因被忽悠而生气,而是急着询问。 “他不会死是真的,腐烂虫子也是真的。”虹筝走到煌若寒的病床边,在几个大穴位上进行金针刺穴,增强血液循环的速度,能够加快煌若寒身体恢复的速度,不过这样强行提速,身体会承受一些疼痛。 不过煌若寒被折磨那么多天,早就对疼痛麻木了,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为什么没包扎?创口直接接触空气,没关系吗?”煌若渊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包扎会应声血肉经脉再生。” “这样啊……”煌若渊点点头,一点笑意浮上眉梢。 被忽悠,煌若渊一点都不生气,相反的,他很高兴,因为三皇兄没死,会复原,这么好的忽悠,他反倒是希望多来一点。 “刚刚不是说若寒中了一种很难解的慢性毒吗?毒接了吗?”煌若擎急着问。 说起解毒,虹筝突然想起她和夜攸蝉的交易,不……不算是交易,算是约定吧,夜攸蝉身上有秘密,她需要帮夜攸蝉隐藏那秘密,所以此处她不能说实话,只能继续忽悠这两位纯良的孩子。 “嗯,解了。”虹筝笑着点头,她这挡箭牌做的真实稀里糊涂啊,为了什么做挡箭牌都不知道。“你们把他送回寝宫吧,中午过后把这颗药丸给他服下,傍晚的时候应该就会醒。”煌若寒的身体损伤严重,一颗药丸不足以再生全部,所以需要第二颗。 “谢谢。”煌若渊接过药丸,很珍惜的将药丸放起来。“二皇兄,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担架过来。” “嗯。”煌若擎点点头,然后继续看着煌若寒,连头发都没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长出来啊! 煌若渊找来两名侍卫,将身上包裹着床单的煌若寒抬会他的寝宫里。 夜攸蝉用完早膳后,直接去冷宫把冷娇月带出来,带她去煌若寒的寝宫看一看她儿子被龙苍薄折磨的有多惨,和龙苍薄扯上关系,是多么愚蠢的做法。 煌枢剡也跟在夜攸蝉身边,不过他多数时间都在充当背景布,尤其是在煌若寒的寝宫,他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好像是故意隐藏了气息,不被任何人注意到,静静的守在夜攸蝉身边。 煌若寒不能盖被子,血淋淋的身体就那样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看的冷娇月触目惊心,很想抱着煌若寒痛哭一场,然而她却不敢触碰,生怕弄疼煌若寒,只能坐在床边默默的流眼泪,心里的后悔激荡,如果不是她贪心不足,煌若寒怎么可能遭受到这种折磨。 冷娇月是很坚强的女人,她并没有哭多久,只是凝视着煌若寒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因为她今天就要离开皇宫,离开甯都了,永远都不可能再踏入甯都。 冷娇月小心翼翼的触碰一下煌若寒完好的右眼,这里是唯一能够触碰的位置,她很想好好的触碰触碰自己的儿子,可惜儿子这么惨状,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她除了心疼外,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责。 这么多年来,她一心想成为“煌枢剡”心里的唯一,煌罗王朝的唯一,基本没怎么真正的关注过煌若寒,儿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最好的朋友是谁她通通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把皇位继承人抢夺过来给煌若寒,却从未问过煌若寒是否想要。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从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但她还是希望煌若寒能够原谅她,能够在有时间的时候去看看她,她不奢求更多,只希望能保持一些联系。 夜攸蝉看冷娇月这样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所谓路是自己的选的,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有什么样的后果,都必须由自己来承担。 “你不用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夜攸蝉抿抿嘴,前几天她刚在梦里见过自己的母亲,所以她对冷娇月这样有几分同情。“你虽然离开了甯都,但煌若寒是自由的,我和枢剡都不会限制他,到时你把你的地址交给暗卫,煌若寒知道你在哪里,自然会去找你。” “多谢皇后娘娘。”冷娇月擦擦眼角的眼泪,毕恭毕敬的行礼谢着夜攸蝉。“皇上,草民在离开前,可否能见一见家父?” 正文 第476章 这一天,冷傲宁与冷娇月 “理由。”煌枢剡冷漠的扫一眼冷娇月,像夜攸蝉对冷娇月的那种同情,他永远都不可能拥有。 “回皇上,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身为儿女,想要见父亲最后一面。”冷娇月知道煌枢剡不会轻易答应,但她不会因为困难就放弃,失去这次机会,她就会连最后的孝道都无法尽。 煌枢剡深知这冷娇月不会耍手段,只是答应她的要求,会让他有点不爽,所以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回应。 而让煌枢剡没想到的是,冷娇月还挺有耐性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他的应允。 “你去吧。”夜攸蝉突然开口。“枢剡,让她去吧。”她很能体会无法和父母告别的心情,如果错失,定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煌枢剡的原则很简单,既然夜攸蝉都开口了,那么他肯定不会拒绝。 简单点解释就是妻奴,媳妇说啥就是啥。 “拿着。”煌枢剡将出入刑部天牢的令牌扔给冷娇月。“直接带着冷家那些小东西离开吧,暗卫会跟你们一起离开,你做贵妃应该攒了不少,都带走吧。”他已经超了冷家上上下下,钱财他本就不在意,自然不会在乎冷贵妃的小金库。 “谢皇上。”冷娇月很宝贝的将令牌握在手里,这声谢她说的真心实意,尤其是煌枢剡没有剥夺她的钱财,这会让她在抚养那些孩子时轻松许多。 冷娇月走了,身后一直有看不到的暗卫跟着,她并不在乎这些,只是不断加快速度赶往刑部天牢。 刑部天牢在甯都上城东区,距离皇宫的位置很远,乘坐马车也要一个时辰才能到,不过冷娇月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改为骑马,这样会缩减一些时间。 冷娇月没嫁给“煌枢剡”前,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千金小姐,她很喜欢骑射,平时没少练习,不过入宫为妃后,就在没有碰过,如今“重操旧业”,确实有几分生疏。 手持令牌,冷娇月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刑部天牢,在刑部天牢负一层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父亲。 其实过去的时间不是很久,但冷傲宁却苍老了许多,白发斑驳、眼睛浑浊、骨瘦如柴,浑身笼罩着一股属于败者的颓然,苍老单薄的身体坐在空旷的监牢里,只是看一眼,就让冷娇月眼眶酸涩不已。 冷傲宁穿着灰色有些脏的囚服,虽然没有受刑,但精神状态却堪比遭受过极其严重的刑罚,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滞。 “父亲……”冷娇月站在牢房前,红着眼睛,声音有些难自控的轻颤着。“女儿不孝,请父亲原谅。”她闭闭眼睛,随后噗通一声跪下。 终于见到牵挂已久的女儿,冷傲宁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起身,移动着不灵活的双腿,走到冷娇月面前,他没办法长时间站立,索性就坐在了不怎么干净的地上。 冷傲宁显得非常冷静,应该说,看到冷娇月毫发无损,他很安心。 “是我的错,你哪有不孝。”冷傲宁伸出手,拍了一下冷娇月的肩膀。“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终于把冷家推入万丈深渊,我是冷家的罪人。” 冷傲宁这番话,冷娇月完全无法反驳,也无法说出任何安慰冷傲宁的话,其实他们都是罪人,一步错步步错,非要争夺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他们是无比愚蠢的,偏偏等输的彻彻底底时,才认清事实。 “父亲,若寒回来了。”冷娇月握住冷傲宁干瘦粗糙的双手,有点迫不及待的说。 “真的?他怎么样?还好吗?”冷傲宁突然来了精神,焦急的询问着。 “若寒很好,您放心。”冷娇月拍拍冷傲宁的手。 虽然冷娇月故意隐瞒了煌若寒的情况,但姜到底是老的辣,冷傲宁清楚煌若寒的性格,如果真的很好,煌若寒一定会来见他一面,没来……再加上冷娇月的故意隐瞒,只说明一种情况,煌若寒的情况非常不好。 冷傲宁深叹着气,他没有戳穿冷娇月的隐瞒,毕竟就算他知道了真正的情况,也什么都帮不到。 “父亲,我和皇上做了交易,皇上赦免了冷家十岁以下的所有孩子。”冷娇月赶快把话题扯开。 “什么交易?”能保住孩子们确实很好,但冷傲宁却担心冷娇月承担太多。 “我自述了冷家这些年所有的罪状,另外还会将若寒留下。” 当冷娇月自述的罪状公布天下候,冷家便成为遭万人唾弃的存在,成为众矢之的,成为遗臭万年的千古罪臣。 所谓墙倒众人推,当冷家败落的瞬间,所有与冷家有关系的人,不止在第一时间摘除自己,还会狠狠的踩上一脚,因为冷家这些年没少威胁利用他们,不过很可惜,这些与冷家有关系的人,煌枢剡一个都没放过。 “你做的很好。”冷傲宁点点头。“娇月,我这一生做过太多无法挽回的事,你能保住冷家的孩子……很好,真的很好,只要你们还活着,我就安心了。”他本以为冷家会被诛九族,但煌枢剡却放过了冷家的孩子,这真是冷傲宁没有想到的,只是他早就没了激动的力气。 “父亲,轩铭呢?”她能救冷家的孩子,却救不了冷轩铭。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理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冷傲宁摇摇头,示意冷娇月无须自责。“娇月,带着孩子们离开着吧,永远不要回来,如果可能,等孩子们长大后,也不要让他们靠近甯都。” “我明白,您放心。”冷娇月点点头。 “还有,不知道那神秘人会不会找你们,千万要小心,决不能再和神秘人扯上任何关系。”那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原因是合作,是互惠互利,但事实上,他们是在与虎谋皮。 “父亲,神秘人名叫龙苍薄,皇上早就知道龙苍薄的存在,虽说冷家是龙苍薄的棋子,但他现在被皇上重伤,应该没精力注意到我们。” “龙苍薄……”冷傲宁垂下松弛的眼睑,念着这拉着冷家步入深渊的名字。 正文 第477章 这一天,磕三个响头 “父亲,叔叔在北方一直与龙苍薄有联系,他早就成了龙苍薄的人,这次鼓动您谋反,也是龙苍薄的意思。”在冷娇月心里,她其实是有些怨恨冷傲宇的。“叔叔早就为自己留好了后路,如果谋反失败,他就会带着一半的神策铁骑抽身,龙苍薄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但叔叔没想到,龙苍薄会输给皇上。” 这些都是煌若渊告诉她的,冷娇月从未怀疑过这些话的真实性,因为冷傲宇带在身边的神策铁骑只有一半的数量,而另一半的神策铁骑在哪里,有什么样的作用,关于这些冷傲宇什么都没说过。 将冷家全部关押后,煌枢剡并没有提审冷傲宁,但煌逍煜倒是提审了冷傲宇,煌逍煜行走江湖许多年,有很多偏门左道的手段,而那些手段恰巧让习惯了耀武扬威的冷傲宇难以忍受。 在煌逍煜的折磨下,冷傲宇说出了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话,冷傲宇的野心非常庞大,不管是冷傲宁,还是龙苍薄,或者是煌枢剡,都是满足他野心的障碍,他要一个一个全部除掉,将昔日那些位处于他头上的人,全部铲除! 这样的审讯结果,让煌逍煜非常意外,同时也觉得非常可笑,像冷傲宇这种人,完全就是空有一腔野心,却完全没有实现野心的能力和手段,他看不清自己的能力,将许多人都不放在眼里,也就铸成了他必败无疑的结果。 因冷娇月手里拿着煌枢剡的令牌,所以刑部天牢方面并没有限制她和冷傲宁见面的时间,在充足的时间下,冷娇月尽可能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冷傲宁,她知道父亲将命不久矣,她希望父亲能够在明明白白的离开。 虽然冷傲宇的自私自利,会让父亲很伤心,但若是她不说,父亲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真相。 话终有说完的时候,而当冷娇月没什么再说的时候,也就是她必须离开的时候。 冷娇月心里有千百个不舍,但她必须果决一些,为了冷家的孩子,也为了那些孩子的未来。 离开前,冷娇月郑重的为冷傲宁磕了三个响头,她作为冷傲宁的女儿,最后能做的,就是为父亲磕几个头而已,感谢冷傲宁的养育之恩,歉疚无法为冷傲宁处理身后事。 磕三个头后,冷娇月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步伐很快,走的很决绝,她担心如果速度慢下来,她会无法再保持冷硬决绝,如果她回头,她犹豫,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化为泡影,煌枢剡不可能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当天,冷娇月就带着冷家的十三个孩子离开了甯都,这些孩子最大的六岁,最小的刚出生不足一个月,懵懵懂懂的,虽然不知道冷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清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段时间里,这些孩子并没有被关在刑部天牢,而是集中关在冷家的一处宅邸里,由暗探看管着,由莺语挑选的侍女照顾着。 当冷娇月带着他们离开时,这些孩子好像有感应一样,都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十分乖巧。 看着这些懵懂稚嫩的孩子,看着孩子们清澈天真的眼睛,冷娇月沉重的心,突然不再那么沉重,突然有了目标,突然觉得没什么坎儿是跨不过去的,为了这些孩子,为了再见到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会努力活下去。 甯都皇宫御书房,煌枢剡在一如既往的处理政务,夜攸蝉则拿着纸和笔写写画画,特别的全神贯注,手臂挥动的幅度,有种大刀阔斧的感觉。 “娘娘,您在画什么?”九十八非常好奇的凑了过来问。 “猜猜看。”夜攸蝉把画好的一张图递给九十八,脸上的笑容特别高深莫测。 九十八很小心的接过来,仔细的看了又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他还是没能看明白夜攸蝉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山水画?”看不出来,九十八就只能靠猜了。 “什么山水画,根本就是鬼画符。”突然出现叶楚璃把画抢过来看一眼,然后就很嫌弃的丢给九十八。 “你才鬼画符!你全家都鬼画符!”夜攸蝉瞪一眼叶楚璃。“你这么笨的人,是绝不可能了解这幅画的含义的。”她特地用鼻孔对着叶楚璃道。 “我是笨,其他人估计也不聪明,这东西……估计也就只有你自己能看明白到底是什么。”不是叶楚璃嫌弃,而是她真看不懂夜攸蝉画的是什么。 “谁说的!枢剡,告诉她,我画的是什么!”夜攸蝉叫一声专心工作的煌枢剡。 “主题花园。”煌枢剡头也不抬的回应。 “看!枢剡就知道!”夜攸蝉特别幼稚,特别自豪的挺起了胸膛,一副你等愚蠢凡人的模样。 “皇上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叶楚璃耸耸肩,不过这两人间的默契她实在是很羡慕,她什么时候也能和煌若擎发展到这种境界啊!“不过主题花园是什么意思?”她觉得夜攸蝉总是会冒出许多很有趣的鬼点子。 “皇宫里不是有很多花园吗,大大小小的好几十个,面积虽然不一样,但看起来都差不多,本宫准备重建那些毫无特色的花园。”夜攸蝉豪情壮志的的拍着桌子,她的脑内已经有了很详细的规划,奈何她的绘画能力很残念,完全无法表达出她的想法。 “可是您还是没解释主题花园是什么意思……”叶楚璃怀疑夜攸蝉是忘了。 “给你举例说明吧。”夜攸蝉看看叶楚璃,有点无奈的叹声气,好像在为叶楚璃的智商感到堪忧。“就比如说御花园吧,你来说说御花园里面都有什么?” “各种花卉,草本植物,假山瀑布,凉亭绿湖。”其他还有什么,叶楚璃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 “御花园很大很宽敞,有这些很和谐,但小花园里挤着这些,你不觉得很乱吗,而且还没什么特色,倒不如一处小花园以一种选择为主,草本植物花园,主要以草本植物为主,展现各种各样草本植物的特色风采。”说着说着,夜攸蝉感觉眼前已经浮现了主题花园建成的全貌,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正文 第478章 这一天,玩玩潜伏和卧底 “哦……”叶楚璃听的有点懵,但好像真有点道理,主题什么的,她倒是朦朦胧胧的产生了一些兴趣,总觉得夜攸蝉的提案会很有趣。 叶楚璃对夜攸蝉有种莫名的期待和信任,她总觉得夜攸蝉会有许多出人意料的鬼点子,而这些鬼点子在其他人看来,是格格不入的,是另类的,但在叶楚璃看来,确实无比新奇的,很值得尝试和期待的。 如今的夜攸蝉和过去的“夜攸蝉”无论是性格、行事作风、举手投足的习惯,全部都是截然不同的,很多人都想过,咒毒能将人改变的如此彻底吗?然而这疑惑却没有人能够解答,因为咒毒实在是太罕见,多数人仍是停留在听说过未曾见过的层面上。 叶楚璃也曾纠结过、疑惑过,但她向来粗神经、粗线条,很快就度过了纠结阶段,并深深的认为,夜攸蝉这种改变是非常好的! “娘娘,您确定要现在弄这些?而不是追查龙苍薄的下落?或是将精力放在科举考试上?”叶楚璃虽然对夜攸蝉说的主题很感兴趣,但现在明显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呦,你都知道龙苍薄了啊!”夜攸蝉玩着毛笔,笑嘻嘻的看一眼叶楚璃。 “龙苍薄这号人物,是全世界尽知的,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叶楚璃知道夜攸蝉在调侃她,本不应该有所回应,但她实在忍不住反击啊! 自煌罗王朝祭天祭祖被龙苍薄破坏后,煌枢剡亲自下旨颁发通缉令,将一直隐藏在深处的龙苍薄直接搬到台面上,将龙苍薄这人的特征、特性、所作所为、以及目的都介绍的清清楚楚。 其实各国领导人有不少人知道龙苍薄的存在,甚至接触过、被龙苍薄利用威胁过,只是他们太过畏惧龙苍薄,太害怕死亡,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 但现如今,煌罗王朝皇帝煌枢剡将龙苍薄直接搬到台面上进行通缉,敌对关系非常明确,他国一些领导是松了一口气,还有一些人是有些害怕,一则害怕龙苍薄会躲到他们的国家来,二则是害怕煌罗王朝知道他们曾协助过龙苍薄。 “好吧,三岁小孩子,你觉得你在追查龙苍薄下落这件事上,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夜攸蝉拿着毛笔沾一点墨汁,继续埋头划着设计图。 叶楚璃抽抽嘴角,她就知道夜攸蝉肯定不会放过调侃她的机会。 “这件事……咱们还是来说说科举考试的事吧。”叶楚璃憋了半天,思前想后都不想不到,最后只能将问题转移。“听说今年有很多女性参加科考,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脱颖而出。”她对于女性那一块尤为的关心,尤其是武试,在男女平等的基础上进行比试,女性是比较吃亏的。 “有女性参加科考不是很正常吗,煌罗王朝又没禁止女性入朝为官。”在这点上,夜攸蝉是非常习惯的,虽然朝廷里仍然是男多女少,但最起码提倡的是男女平等。 “可是每年参加科考的女性都很少啊,今年好不容易多了一些,我当然要多加关注。”这也是叶楚璃一直留在甯都不走的原因。 听着叶楚璃的话,夜攸蝉不由得停下了笔,抬头有点深意的眼神看向叶楚璃。 “你这是放弃若擎了?”最近这段时间叶楚璃都在皇宫里,但却很少去找煌若擎,时常来她这边晃悠,看来情况不太乐观啊。 夜攸蝉突然提起煌若擎,让叶楚璃的脸色稍稍有些尴尬,但她习惯了对夜攸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就没有隐瞒。 “也不是放弃,就是想顺其自然试试,一直追着,换了谁都会觉得烦的。”叶楚璃苦涩的笑了笑。 夜攸蝉眨眨眼睛,这还有什么不明白,显然是煌若擎那粗犷的直肠子对叶楚璃说乐难听的话,不过煌若擎对女性向来很绅士、很有耐性,能让他说出难听的话,叶楚璃也是挺厉害的。 “你们觉得好就好。”夜攸蝉耸耸肩,她虽是长辈,但她真没办法站在长辈的立场,以长辈的身份对煌若擎、叶楚璃他们教育什么。“说起来,总监考是不是特别拉风?”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清宫剧,总觉得里面那些监考官拉风的很。 不过最拉风的绝对是总监考官,一出现就会赢得监考官及考生的注目和尊敬,甚至还会带着点敬畏。 “还好吧,责任很大。”叶楚璃想了想,完全没发现夜攸蝉眼睛里贼兮兮的光芒。 “枢剡,总监考是谁啊?你安排没呢?”夜攸蝉看向忙碌的煌枢剡问。 “纪文镜。” “哦……那腹黑眼镜男啊,那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夜攸蝉摸摸下巴嘀咕着,在她的印象里,纪文镜虽然腹黑,但却也是一位典型的笑面虎,年纪轻轻、犹如和煦春风的笑面虎,给人的欺诈感非常强,委任纪文镜担任总监考官是最合适的。 除去总监考官外,纪文镜还有另外一隐藏身份,科举考试的监察官,需纵观科举考试全局,观察每一位与科举考试有关的人员,防止及处理科举考试期间出现的任何突发状况,但监察官最重要的任务,是从众多监考官里、科举考生里揪出蛀虫。 “想去玩?”煌枢剡问。 “嗯嗯。”夜攸蝉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头。 “那委任你作为钦差,潜伏在科举考试里吧。” 叶楚璃轻轻地扶额,皇帝陛下真的是太纵容皇后娘娘了,但纵容却不是重点,重点是皇帝陛下一丁点都不觉得这是纵容,这才是最夸张的。 “钦差?权利地位比总监考官还大吗?”夜攸蝉在意的是她能不能肆意。 “比礼部尚书还要大,不过是潜伏,在你没有揭露身份前,你只是纪文镜的助手。”煌枢剡这样决定并非单纯的纵容,夜攸蝉的眼光毒辣,在识人辨人方面,胜于纪文镜,所以在科举考试期间,夜攸蝉肯定会发挥她独有的能力。 “明白,卧底嘛!”夜攸蝉嘿嘿笑着,对煌枢剡这决定表示非常满意。“那我下去去和纪文镜接下头吧。”科举考试在即,虽然她平时不怎么靠谱,但还是要了解下纪文镜的基本工作都有什么。 正文 第479章 这一天,潜伏在市井 “让纪文镜过来。”煌枢剡摇摇头,他很忙,没时间陪夜攸蝉。“九十七,去传纪文镜。” “遵旨。”九十七领旨,退出御书房。 叶楚璃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那些老臣知道夜攸蝉参与科举考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愿能淡定些吧,毕竟反对声再高,也无法进入煌枢剡的耳朵。 “皇上,您准备什么时候处置冷家人啊?”叶楚璃最近一直都惦记着这件事,隐隐的有点担心冷家会死灰复燃。 “不急,等科举考试过后吧。”煌枢剡低着头,继续处理这小山高的奏折。 “就是,科举考试是好事,不能见血,不好。”夜攸蝉符合的点点头。“那重修花园的事就等等吧,对了,金眸雪狼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陌白山?” “没有。”煌枢剡微微摇头。“它有自己的打算。”至于是什么样的打算,煌枢剡大概猜得到。 龙苍薄手里肯定掌握着陌白山意识的弱点,就算他们现在趁龙苍薄虚弱杀过去,也只会受制于龙苍薄。 从煌枢剡的角度将,他肯定不会受制于龙苍薄,但金眸雪狼不同,不管它如何嫌弃陌白山意识,都无法改变它很担心、很关心陌白山意识的事实,到时可定会被龙苍薄压制的死死的,所以与其发生那种情况,还不如不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推测出龙苍薄掌握着陌白山意识的弱点是什么,只要弄清楚,就能找出突破口,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万一龙苍薄玉石俱焚,消失的可不仅仅只是陌白山意识。 夜攸蝉苏醒,救回煌若寒,冷娇月带着冷家的孩子远走,煌枢剡下旨待科举考试后处斩刑部天牢里的冷家所有人。 至于龙苍薄嘛,了解全部的人不多,朝臣们虽很想尽快将龙苍薄逮捕,但找不到人,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在迎接科举考试前,甯都回归一片祥和,各城各镇前来参加贤士多以文人雅士为主,前来参加武试的青年也比较有素质,所以很少会发生冲突,打架斗殴更是很少。 这些贤士多数以平民为主,穷苦占少数,出身富甲的占少数,经济情况一般的占大多数,男性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二,女性占三分之一。 早些年,女性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数少的可怜,每年不过十人,最后几乎都会落榜,以至于这些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女性越来越少,去年的时候女性只有一人。 今年能达到三分之一的数量,和过去相比,简直就是飞越般的提升,让许多生活在甯都,有心参加科举考试,最后却没有报名的女性狠狠的后悔了一把。 原本这些女性没报名,是不想成为万绿丛中一点红,结果却没想到今年不是一点红,而是好多点红。 因科举考试临近,甯都下城、上城的经济再一次被带动,本就很热闹繁荣的首都,变的更加气氛热烈。 科举考试文试分三次,每一次的考题都不同,其中有两次是比试,一次是与考官面对面的口试。 一天考一道题,第一道题是左丞相高彻出的,是一道关于文学哲理的题目。 第二天考的是口试,题目随即抽取,考的不只是实力,还有运气。 第三天考第二道题,出题人是夜攸蝉,题目意义广泛,要求答题时细致有逻辑。 经过礼部统计,今年科举考试人数足有三千六百人,其中有一千两百人是女性。 关于女性考生的突飞猛涨,礼部没有忽略,并对此做了一些调查,才知道原来以往女性不参加科举考试,主要是因为冷家权势过大,对女性考生压榨的很厉害,还会纵容一些考官对女性考生做出很过分的行为。 早些年,女性考生还算多的时候,没到科举考试结束,都会有些女性考生失踪,可想而知,那些女性不是被囚禁了,就是被玩死了,但却偏偏无处伸冤,久而久之,女性们为保护自身,也就失去了参加科举考试的热情。 科举考试文试的地点在甯都上城西区,那里有专门为科举考试文试修建的文翰苑,建筑风格雅致,内部装饰多以煌罗王朝过去的文人雅士留下的书画为主。 科举考试武试的场地在甯都上城西区武翰苑,建筑风格大气典雅,内部布满非常有名的各种武器。 距离科举考试还有三天的时间,参加考试的考生们都已经齐聚甯都上下城,其中有些经济实力的都集中在甯都上城,经济条件比较贫困的都停留在甯都下城。 这些考生里,有许多是第一次来到甯都的,甯都的繁荣繁华,着实惊到了那些考生,而恰巧是这无与伦比的繁荣,让许多考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考出好成绩,留在甯都发展。 夜攸蝉作为一位非常亲民的皇后,她潜伏的第一站不是甯都上城,而是甯都下城,经过一系列的乔装打扮,她和煌枢剡正坐在汇聚最多考生的一家客栈里。 这家客栈算的上是甯都下城一等一的客栈,平时不止提供免费的戏剧表演,还会有很多说书人在这里滔滔不绝,在这里打听情报是最明智的决定。 夜攸蝉的任务虽然是潜伏收集情报,但这任务完全无法阻止她享用美食的心情。 这家客栈老板是认识夜攸蝉的,并清除夜攸蝉的身份,每次夜攸蝉过来都是大摇大摆的,这次一身乔装,客栈老板马上就明白了该怎么做。 “老板老板。”夜攸蝉压低声音,对客栈老板招招手。 客栈老板是一位中年男性,身体微微有些发福,脸圆圆的,看起来特别平易近人,容易接触,但其实却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精明着呢。 “皇……客官。”客栈老板及时的改掉了称呼。 “老板,你知道今年科举考试的黑马是谁吗?”夜攸蝉转着贼溜溜的眼睛,盯着客栈老板问。 “回客官,文试里比较有名的考生人数不少,但武试黑马只有一位。”老板很恭敬的回答。 “武试黑马在你这里吗?”夜攸蝉问。 客栈老板看了看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煌枢剡擦擦汗,别看他在出汗,这些可都是冷汗啊,站在煌枢剡身边可是需要承受一股很强的无形压力。 正文 第480章 这一天,武试黑马是赌徒 “在。”客栈老板点点头。“第三扇窗旁边那桌,趴着睡觉的青年就是武试的黑马。”他压低声音,指指二楼第三扇窗的方向说, 客栈的二楼很热闹,聚集在这里的人多数都是考生,这些考生三四人聚集在一桌,不是在侃侃而谈,就是在吟诗作对切,或是切磋、或是饮酒,气氛热闹非常。 在这样热闹的气氛里,趴在窗边睡觉的青年反倒有些特立独行的感觉。 青年那张桌上什么都没有,空旷的有些萧条,不过更让夜攸蝉在意的是……青年那响亮的肚子叫声。 夜攸蝉的嗅觉灵敏,听力是一般普通人水平,但她身边有位哪哪都逆天的男人啊,听觉灵敏着呢。 “老板,他为什么趴着不动啊?不是武试黑马来着吗?应该相当强悍啊!”夜攸蝉当然知道那位青年黑马是因为太饿没力气才趴着的,但她却不想明白一位黑马,怎么会饿到这种程度。 “客官有所不知,那位确实实力超群,底蕴原本也不错,可惜有着拖后腿的爱好。”客栈老板很遗憾的叹着气。“他嗜赌如命,前几天在赌场把身家都输光了,昨天被轻轻客栈的老板娘赶了出来,看那样子,估计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 “呃……”这样的原因,真是让夜攸蝉不知说点啥啊!“老板,你没仗义伸出援手?”她看向客栈老板调侃道。 这客栈老板虽然圆滑精明的像狐狸,但为人性格还是挺仗义的,只要是对胃口的人,客栈老板很少会计较。 “客官,有时候你伸出的援手,人家未必会接啊。”客栈老板无奈的笑笑。 夜攸蝉挑挑眉,敢情那黑马青年骨气还挺硬的,不过这骨气在夜攸蝉看来实在是可笑,因为赌博输光所有而饿肚子,这人显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不是可笑是什么? “老板。”煌枢剡突然开口,冷漠低沉的声音非常有威慑力。“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你知道他的来历吗?”从气息波动上来判断,黑马青年确实很强,不过这种强弱判断,是按照普通人的水平来划分等级的。 “确实不大,好像才一百一十六岁的样子。”客栈老板听其他武试考生提起过,因为年龄真的很小,就下意识的记住了。“来历有些神秘,听说是蜀明山老道的嫡传弟子,天生根骨奇佳,很多人都说,那年轻人极有可能已经超越了乐战嵘乐统领。” “噗……”夜攸蝉忍不住,喷出一口茶水。“你也这样觉得?”她笑呵呵的看着客栈老板问。 “实话说,那位青年哪怕拥有高于乐统领的实力,他也不是乐统领的对手,实战经验差距太大,这是天生根骨奇佳无法弥补的。”客栈老板摇摇头,很中肯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客栈老板到底是阅人无数,年龄阅历都比那些年轻人深厚许多,看事情、考虑层面都不同。 “确实。”夜攸蝉颔首。“既然是隐士高人的徒弟,就不能让他在这里饿死啊,老板,给他上点吃的,如果他仍然拒绝,就告诉他赶快收拾收拾回家,别耽误其他人科举考试。”这不是激将法,她只是在赌黑马青年比起赌博和骨气,会更重视科举考试。 “好的,我这就去。”客栈老板也不忍心见实力那么强的青年错过科举考试,即便夜攸蝉不提,他也会再给黑马青年送点东西吃。 客栈老板走了,夜攸蝉就又开始吃了起来,不过这次她吃的不是很专心,两只耳朵一直在听着周围议论谈话的声音,时不时就会听到某人说谁谁谁极有可能高中榜首,但很快这种推测,就会被其他人反驳否决。 “你说这一百一十六岁,是不是连十六岁都没有啊?”夜攸蝉一直挺纠结这里的年龄如何换算成“家乡”的年龄的。 “应该是十五六岁,还未成年。”煌枢剡想了想说。 “好吧,纠结这里的年龄是我的错。”夜攸蝉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听来听去,这些人说的无非就两种话题,谁谁谁有可能夺得榜首,谁谁谁朝廷里有人,真正在切磋、议论朝政的很少。 夜攸蝉发现这些考生几乎都有一种惰性,觉得前来参加科举考试就是完成一种任务,结果一丁点都不重要,当然,若是能一举挤进前三名,自然是最好的。 但很多人想象的如果万一挤进前三名后做些什么,多数人怀着的不是满腔热血、一腔抱负,而是如何能让自己生活的更好、更加悠哉自在,国家大事、为人民谋福这些事,压根儿懒得去想。 多数人都有着这种惰性心态,觉得自己不做,还有其他人做,如果自己去做,肯定会做不好,还不如交给其他人,至于那其他人是谁,完全无关紧要。 总结一句话,那些人就是被养的太好了,被家的娇惯的太严重,哪怕生活的困苦些也不懂得活着的艰难,哪怕入朝为官,也不明白肩膀上的责任。 不过还好,拥有惰性心态的考生不少,但积极阳光、一心想为煌罗王朝出分力的人也不在少数,否则潜伏在客栈里的夜攸蝉肯定会掀桌子。 不管是在哪里,哪怕是治安最好的甯都上城,每天最少也会发生两三起打架斗殴时间,所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就是这么回事。 在夜攸蝉百无聊赖准备离开是,一位身穿雪白长袍的男子,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一边走进客栈二楼,长袍男子身后还跟着十来位身高体壮、面向凶恶的男人,目测应该是长袍男子的保镖。 长袍男子相貌一般,身材很瘦,下巴很尖,气质……有种暴发户装清高的感觉,眼神里带着一种……王之蔑视。 夜攸蝉本来已经抬起的屁股重新坐下,她敢保证,这家伙肯定会引起骚乱,她要留下来看热闹。 长袍男子环顾一周,发现这里根本没有空余的位置让他坐下,本来他是想带着唾弃离开的,但却发现窗边那桌只有一人,而且那人还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让保镖去打听一下,便知道了那人是因为没钱吃饭饿昏在那。 正文 第481章 这一天,女人都是恐怖大魔王 长袍男子满是鄙视的扯扯嘴角,然后大步走向青年黑马那边。 “喂!”长袍男子踹了一下青年黑马屁股下的椅子。“没钱就别在这里占着位置,滚开!”他收回脚,一边趾高气昂的命令,一边有点嫌弃的在地板上蹭了蹭鞋底,好像青年黑马坐着的椅子非常脏。 青年黑马屁股下的椅子被踹的移动了位置,发出很响的声音,引起了客栈二楼其他人的注意。 其实原本其他人基本都在注意这长袍男人,不因其他,只是因为长袍男人带的人太多,个个凶神恶煞,很难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趴在桌上的黑马青年实在是饿极了,根本没多余的精力搭理长袍男人,哪怕他知道长袍男人是过来找茬的。 长袍男人见黑马青年没反应,当即皱起眉头,一副很生气的模样,不过他已经不想再去触碰那穷鬼,就把教训黑马青年的任务交给了保镖。 两名保镖凶神恶煞的撸起袖子靠近黑马青年,眼神很凶恶,捏着拳头咯嘣咯嘣作响,嘴里还嘀嘀咕咕嘲讽着、辱骂着。 不过这架势在夜攸蝉看来,完全就是在虚张声势,和街边的流氓没什么两样。 “要不要帮帮忙?”夜攸蝉看向煌枢剡低声询问。 “如果他连这点问题都无法解决,那就不用去参加武试了。”煌枢剡冷漠的眼神瞥一眼黑马青年。“不用担心,虽然饿着肚子,但他的实力依然很强,这些人……” 这些人会怎么样,结果黑马青年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猛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靠近的两名保镖打倒,再以更快的速度坐回椅子上,然后浑身无力的继续趴下。 那两名保镖被打的很惨,倒地后一直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想恢复意识起来,暂时是不可能了。 长袍男人有些愣住,他以为黑马青年是软茄子,没想到实力这么强,连什么时候出手的他都没有看清,长袍男人开始有些退怯,但黑马青年让他没了面子,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一起上!”长袍男人怒瞪着眼睛,命令着身后所有保镖。 这些保镖都是长袍男人家养的,忠心的很,所以即便知道不是黑马青年的对手,也一样会听从长袍男人的命令冲过去,再者他们还有数量优势。 接下来,可能是黑马青年被烦的厉害,不在手下留情,起身咣咣两拳解决两名保镖,随即冲过来的,他直接抓着对方的腰带和脖子,将身材魁梧的保镖举了起来,然后一扔…… 被扔掉的保镖划着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在多数人的注视下啪嚓砸在了夜攸蝉和煌枢剡的餐桌上,直接将餐桌砸的稀巴烂,盘子碟子茶杯什么的无一幸免,全部碎成了渣渣。 夜攸蝉愣住了,差那么一点点,真的就差一点点,那身材魁梧的保镖就砸到她身上了,不过现在虽然没有砸到,但茶水汤汁却溅了她一身,水灵灵的衣服顿时出现不少污渍,顿时就让夜攸蝉的心情不美丽了。 夜攸蝉起身,怨气十足的瞪了一眼煌枢剡,这家伙绝对能避免这种事发生,但他却什么都没做,瞪他一眼都是轻的! 煌枢剡无奈的一笑,他的确可以阻止,但他若是阻止了,在场的一些高手,肯定会注意到他,如果有人把心思放在他身上,那才是最麻烦的。 “你!装什么装,赶快滚!”夜攸蝉指着长袍男人怒吼道,随后只想黑马青年继续发飙:“还有你,扔东西时候不知道看着点吗!万一砸到人怎么办?长没长眼睛啊!真是的。” 黑马青年被夜攸蝉吼的一愣一愣的,突然想起在山上习武时师傅说的话,师傅说,女人都是恐怖大魔王,惹不得!他原以为师傅是吓唬他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黑马青年十足一副未成年的青少年模样,身材倒是比较接近青年,但那张脸,实在是太嫩、太可怜,完全就是标准的娃娃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圆圆的脸蛋,红嫩嫩的嘴唇,高挺圆润的小鼻子,皮肤白白的,头顶还竖着一根呆毛。 如果黑马青年没有展现过武力值,估计会有很多女性扑过来抱住说可爱。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对我说话,你……” “闭嘴!”夜攸蝉很烦的打断长袍男人的话。“我管你是谁,这里是老娘的地盘,让老娘不爽你就要滚!你滚不滚?”她一把举起旁边的椅子,瞄准长袍男人准备扔过去。 “你……你竟然敢威胁我!你一定会后悔的!”长袍男人面色非常难看,临走前还不忘留下局虚张声势的“遗言”。 不过这“遗言”在夜攸蝉听来,和灰太狼说的没什么区别,来多少次结果都一样,天生就是被虐的。 客栈老板亲自去给黑马青年准备食物去了,人一直在后厨,所以不清楚客栈二楼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带着做好的饭菜回来时,正巧碰到落荒而逃的长袍男人,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他却认出了那长袍男人是谁。 回到客栈二楼,一看这破碎的桌子盘子,客栈老板变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事牵扯到夜攸蝉,所以桌子盘子的赔偿……他只能自己承担。 “老板,这是饭钱,余下的当赔偿了。”夜攸蝉拿出一枚金币递给了客栈老板。 “这……”他想说他不能要,但夜攸蝉却直接把金币塞到了他手里。 “我们和其他人一样。”夜攸蝉对客栈老板点点头,表示他们不能利用身份就吃白饭。 客栈老板明白了夜攸蝉的意思,自然不会再推脱,不过…… “客官,一个金币实在是太多了。”他虽然狡猾精明,但绝不会占朋友的便宜。 “剩下的,就当他的饭钱吧。”夜攸蝉看了看黑马青年说。“你认识刚刚那尖下巴男人吗?” “认识,那人是兵部尚书的侄子,从来到甯都就一直那么嚣张跋扈,也是前来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的是武试。” “哦……”夜攸蝉眼睛亮亮的点头,总算是没白来潜伏。“侄子叫什么?和兵部尚书关系怎么样?” 正文 第482章 这一天,傻傻纯纯青少年 “好像叫邢瑞文,是老来子,被家里人娇惯的不像样,在和苏城一带特别有名。”客栈老板在和苏城那边有亲戚,所以对和苏城了解的比较多。 和苏城比邻甯都西南,与甯都紧密相连,是一座由甯都带动经济的城镇,面积不是很大,但经济发展十分发达。 和苏城的知府不是别人,正是邢瑞文的父亲,而邢瑞文的母亲,也是为皇亲,虽然有点远,但确实有些关系,皇亲再加上兵部尚书的舅舅,让邢瑞文在行事作风上非常强硬霸道。 “哦……”夜攸蝉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对学习煌罗王朝的历史提不起兴致学习,但当代格局是无关兴不兴致的,她身处的位置,让她不得不去做一些基本的了解。 芝麻绿豆的小官不说,当朝几位尚书夜攸蝉了解的还算全面,性格、为人处世、家境家庭等等,都在了解范围内。 夜攸蝉记得,兵部尚书邢斩天是一位脾气火爆的性情中人,忠心耿耿、耿直廉政,就是有时会无法控制脾气,不管对方是谁,火气上来就一顿不管不顾的喷发,完事儿后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会受情绪影响左右。 不管从那方面来说,邢斩天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他严于律己,严于管理手下的兵,尽职尽责的履行兵部尚书的责任,不留余力的效忠煌罗王朝。 邢斩天是位不折不扣的忠臣良将,实力仅次于乐战嵘,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对自身严格,对身边人更加严格的人,竟然会有一位那么奇葩的侄子。 “确定是兵部尚书的侄子没错?”夜攸蝉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呢,毕竟兵部尚书那么靠谱,那可是唯一一位在煌枢剡突变后大刀阔斧,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老臣啊! “没错。”煌枢剡颔首,他对朝臣的了解,要比夜攸蝉透彻很多,自然清楚邢斩天家里那些糟心事。 “好吧。”夜攸蝉耸耸肩,既然煌枢剡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没错。“那位黑马,实在年轻气盛,锋芒尽露不懂得收敛,迟早会出问题。”不过她并不准备提醒黑马青年什么,必须去经历必要的挫折,年轻气盛的心才会沉稳下来。 “走吧。”煌枢剡牵着夜攸蝉的手,准备接下来去甯都上城看看。 “等……等等!”黑马青年嘴里咬着鸡腿,匆匆忙忙的冲过来,拦住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去路。“两位先等等。”他三两下把鸡腿吃光,非常洒脱的擦擦油油的嘴。 “你干嘛……”夜攸蝉虽然没有洁癖,但仍然觉得用手擦油的动作有些难以忍受。“别靠太近,有话就在那里说。”拉着煌枢剡退后,给黑马青年指了一个位置让他站在那里别动。 黑马青年不知道夜攸蝉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很听话的站住没动,因为眼前的女人刚刚发飙过,那恐怖的模样,仍清晰的印在黑马青年的脑海里。 “刚刚实在抱歉,我太饿了,没办法控制好力道和方向,才会殃及到二位。”黑马青年很诚心诚意的道着歉。 他是真的饿惨了,所以才会三两下解决掉客栈老板送来的饭菜,急忙过来向夜攸蝉和煌枢剡道歉。 在山上习武时,师傅曾多次教导过他,一定要做一位有担当的男子汉,要勇于承担,更要用于承认自身的缺点和错误。 “你确定是太饿导致的?而不是被惹怒导致的?”夜攸蝉狡黠的目光盯着黑马青年问。 夜攸蝉的目光太过锐利,盯的黑马青年有些不自在,甚至有那么一丁点的心虚。 师傅说的对,果然女性这种生物,是最难搞定的,也是最危险的。 “实不相瞒,确实有一些。”黑马青年有点羞涩的点头承认。“不过我绝不会因此失手伤到别人,两位可以放心!”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夜攸蝉压低右眉看着黑马青年,她怎么觉得这孩子有点傻呢?不……不是啥,缺心眼而已,还没到傻的境界,看来真是在蜀明山上待的太久,心思纯净的一尘不染。 没想到世上真有这么傻傻的、纯纯的人,简直就是世界的遗产啊!不过这样的人下山后,妥妥要成为很多人生吞活剥的炮灰目标。 本着保护“世界遗产”的目的,夜攸蝉决定稍微对这位懵懵懂懂、傻傻纯纯的黑马青年指一条明路。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煌枢剡看出夜攸蝉的心思,便挠挠她的手心,提醒他们一直站在这里不合适。“跟上。”冷漠的看一眼黑马青年,扔下冷硬的两个字,随后牵着夜攸蝉的手下楼。 黑马青年不清楚煌枢剡和夜攸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却在煌枢剡那冷漠的一眼看出,煌枢剡是非常强劲的对手,他一丁点都看不透煌枢剡的实力,面对如此深不可测的高手,黑马青年有些激动,恨不得立马和煌枢剡过过招。 虽说有些惧怕夜攸蝉,但黑马青年对煌枢剡更加感兴趣,所以在犹豫一秒后,黑马青年立刻跟上,走在两人身后,心里研究着该怎么向煌枢剡发起挑战才合适。 离开客栈,煌枢剡和夜攸蝉直接上了马车,在黑马青年犹豫要不要也一起上马车时,煌枢剡直接把鞭子扔了过来,意思不言而喻。 黑马青年倒是很好说话,一点都不在意煌枢剡的使唤,他觉得这两人对他有恩,而且他还差点伤人这两人,为他们做些事也是应该的,所以楞了一下后,黑马青年便挥着鞭子赶起了马车。 对此夜攸蝉觉得,这傻小子不是脑袋缺根筋,而是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坏人,估计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坏人长啥样吧!这样的一匹黑马,今年的武试真能平安结束吗? 马车行驶到环月河西弦月桥时,突然来了一急刹车,夜攸蝉差点直接从车门里滚出去,还好煌枢剡手疾眼快,一把将夜攸蝉揽到怀里。 黑马青年对驾驶马车非常熟练,以前在上山习武时,每次到山下采购,都是他赶着马车去的,向来都是平稳而快速,从未出现过任何事故。 正文 第483章 这一天,奴隶买卖 而这次是不得不采用急刹车,因为在西弦月桥中央,四辆马车横排在那里,马车前还站着一群手持武器,凶神恶煞的魁梧男性。 在四辆马车及一群魁梧男性前的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黑马青年打跑的邢瑞文,此刻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装高雅的扇子,而是锋利纤长的刀。 邢瑞文在黑马青年这里吃了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落荒而逃只是为了回家找更多人手,这些魁梧男人都是他们家养的随从,个个身强体壮实力高强,既然三两个输给了黑马青年,那么他就带两三十人来,如果两三十不够,他还可以带两三百人过来! 邢瑞文对黑马青年高傲的扬起下巴,以极度高傲的姿态蔑视着对方,殊不知黑马青年压根儿不知道他是谁。 用黑马青年的话来说,当时他太饿了,有些难自控,这难自控自然也包括他的眼睛,他虽然动了手,却不清楚被他打的人究竟是谁。 “他哪来那么多壮汉手下啊?”夜攸蝉撩开马车门帘,看一眼趾高气昂的邢瑞文嘀咕。 “都是奴隶。”煌枢剡皱皱眉。“煌罗王朝虽一直提倡人人平等,但仍有不少人在暗中贩卖奴隶。” “因为奴隶省事省钱又听话?”夜攸蝉冷笑着,真是不管到哪里,都会有无法控制的黑暗存在。“咱有相关法律吗?”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一非常好的点子,能够在不动手的情况下逼退邢瑞文。 “有,关于奴隶的法律很完善,条条都是重罪。” 在先帝继位以前,煌罗王朝买卖奴隶是被默认的,因为没有先关法律规定束缚,所以让许多从中得到巨大利益的人,动了很多心思,也因为害了很多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的人有太多。 在当时的年代,有人有心想关,有人想对奴隶伸出援手,但却总是因碍了谁的事、挡了谁的路被迫害,久而久之,能为奴隶伸张正义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直到先帝继位,大刀阔斧的修改法律、修改政策,几乎是将原有的完全推翻,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威胁,坚持将改变进行到底。 “那就好。”夜攸蝉狡黠一笑。“走吧,下车去会会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她完全不放在眼里,去会一会,完全是试探试探邢瑞文这些行为邢斩天是否知道。 “那些人是你们的仇人?”黑马青年看着下车的夜攸蝉和煌枢剡问? 当时夜攸蝉一踉跄,差点摔倒,敢情这家伙不是傻傻纯纯啊,而是真蠢啊! “你在客栈打倒的那些人你都不记得了吗?你不觉得他们长的一模一样吗?”夜攸蝉差点忍不住揪揪拧拧黑马青年的耳朵,这孩子缺心眼到这种程度,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黑马青年退后两步,深觉发飙的夜攸蝉好恐怖,不过……他看着魁梧汉子们握握拳,感觉好像真有点像。 “这么说,他们是来找我报仇的?”黑马青年有点不太确定。 “不然你觉得呢?”夜攸蝉翻着白眼反问。 “既然是冲我来的,那你们赶快走吧。”黑马青年当机立断,坚决不能牵连这两位恩人。 夜攸蝉看一眼表情坚决的黑马青年,不管怎么说,这孩子还是有优点的,讲义气,有担当,勇于承担,好好培养培养,没准真能成为一位人才。 “我们要回家,不走西弦月桥会很绕路,而且……你觉得对方气势汹汹的,会让我们先走?”夜攸蝉一边说一边向邢瑞文走过去。“过来,今年我就教教你,如何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将敌人瓦解。” 夜攸蝉的话说的黑马青年一愣一愣的,有点虽然不知道你在说啥,但听起来好厉害的感觉。 夜攸蝉不懂奴隶法,所以在走进邢瑞文时,煌枢剡就给她临时恶补了一下,待会儿如有需要,他也会出手帮忙。 “穷小子,滚过来给本少爷磕三个头,喊三声爷爷我错了,本少爷也许会心情好的原谅你。”邢瑞文摆弄着手里的长刀,高高在上的威胁道。 黑马青年虽然有点蠢,但他性格并不急躁,甚至可以说很平和,很少会发火,所以不管邢瑞文把话说的多难听,多么贬低他,黑马青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不高兴肯定是有的。 “我也警告你,赶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黑马青年冷着一张娃娃脸,提醒道。 “呦,给你点面子,你还喘上了,既然你给脸不要脸……给本少爷往死里揍!”邢瑞文手一挥,命令着身后一群魁梧大汉。 魁梧大汉们齐刷刷的抽刀,当他们蓄力准备冲过去时,夜攸蝉却跳出来喊了一声停! 那一声停,非常洪亮,有着贯彻天地的力量,直接震慑住魁梧大汉们,让他们停下动作,纷纷将视线集中在夜攸蝉身上。 “你是……”邢瑞文盯着夜攸蝉想了想,不消片刻,他便想起刚刚在客栈二楼见过夜攸蝉,却没想到这几人竟然是一起的,既然这样……“谁让你们停下的!马上把那三人给本少爷打趴下!” “别急别急,先听我说!”夜攸蝉闲庭信步的靠近着邢瑞文,她身后有煌枢剡,自然是自信不会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你这些随从……都是奴隶吧?”她故意压低声音问。 邢瑞文眼神一晃,身体一僵,显然是没想到夜攸蝉会看出这些随从是奴隶,不过他调整的还算迅速,但却不知他的异样错愕,都已经被夜攸蝉尽收眼底。 “什么乱七八糟的,滚开!别以为你是女人,本少爷就不敢把你怎么样!”邢瑞文有些恼羞成怒,所以就少了几分趾高气昂。 “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以外的人都是傻子?”夜攸蝉笑笑问。 “滚……” 邢瑞文的滚刚开口,就戛然而止,只因煌枢剡突然拔刀,干脆利落的将一位魁梧大汉的上衣割碎成渣,让魁梧大汉胸口上的奴隶烙印露出来。 煌枢剡在外,在夜攸蝉身边扮演的是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保护者,正因如此,邢瑞文忽略了煌枢剡的存在。 正文 第484章 这一天,这位公子智商欠费 正因如此,当煌枢剡出手后,邢瑞文才会感觉到史无前例的恐慌。 邢瑞文是邢斩天的侄子,自小接触的一切、受到的教育,使得邢瑞文虽然嚣张跋扈,却并非井底之蛙,再加上他从小习武,虽然没什么天赋,但基本眼里还是有的,所以他看的出自身和煌枢剡间的差距。 不过最让邢瑞文恐慌的不是实力差距,而是随从是奴隶的身份暴露,这里是甯都,是天子脚下,那些被法律明令禁止的,是绝对严禁发生的,一经发现,不管是谁,都要付出惨痛代价。 这里虽然不是“自家地盘”,但邢瑞文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懂得收敛,将排场和阵仗看的尤为重要,所以他才会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还带着大量奴隶随从进入甯都。 邢瑞文认为自己隐藏的非常好,绝不会被发现,却没想到,他才刚到甯都,连甯都上城还没有去呢,奴隶的事就被人揭露,这不是倒霉还能是什么! 煌枢剡会注意到那些随从是奴隶,正是因为那些人扮演的虽然是随从的身份,但从始至终都没和邢瑞文讲过一句话,站位、走位规范的像输入程序的机器人,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没有神采,和受人操纵的木偶没什么区别。 这些奴隶身上不只有奴隶纹身,还有许多一辈子都无法祛除的、狰狞的疤痕,而那些狰狞的疤痕多数都是在他们无奈被迫成为奴隶后造成的。 衣服完好穿在身上时,这些奴隶能够做到面无表情、眼神无光,但遮挡奴隶印记的衣物破碎后,这些奴隶再难维持面无表情,纷纷面如死灰,恨不得立刻结束生命,可一想到家人有可能会被邢家伤害荼毒,死的想法又不得不打消,只能毫无尊严的、犹如牲畜般的活着。 爆衣服这事儿,也让夜攸蝉一愣,不过看看煌枢剡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她只能无奈的扶额,期待煌枢剡能为其他人着想着想是她的错。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夜攸蝉示意煌枢剡收刀,然后看向邢瑞文笑着问。“还是说,你准备把这事儿捅到邢斩天哪里?”她这样问,只是为试探,通过邢瑞文的反应,来判断邢斩天是否知道邢瑞文一家的所作所为。 “……哼,不知所谓。”邢瑞文脸色微白的扬起下巴,一如既往的习惯性用鼻孔对着别人。“邢斩天那可是兵部尚书,你这么随便的扯上当朝兵部尚书,该不会是有不可告人的意图吧。”他试图将矛头引向夜攸蝉,但却有些力不从心。 夜攸蝉的话却是让邢瑞文慌了,不过并未慌乱太久,一瞬而已,调整的很迅速,不过虚张声势却更加明显。 “你智商欠费,就要把其他人想的一样智商欠费吗?”夜攸蝉遗憾的摇摇头,原以为这家伙只是愚蠢,没想到竟然是没脑子啊!“我敢提起邢斩天,就说明我有十足的把握,既然邢斩天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那你就去让邢斩天知道知道吧!”她没打算暴露身份,自然不会亲自把邢瑞文送过去。 “真可笑,本公子为什么要听你的!”邢瑞文冷笑,但心里却有些害怕。 “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威胁你吗?如果你不照做,我们立马就把你送官府,看看你这位买卖大量奴隶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倒是不介意直接把邢瑞文送官府,但还是先让邢斩天知道知道比较好,毕竟是兵部尚书,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你竟然敢威胁本公子!”邢瑞文咬牙切齿的瞪着夜攸蝉,却因忌惮她身边的煌枢剡而不敢有所行动。 “有什么不敢的……”夜攸蝉撇撇嘴,这货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快点,没时间陪你浪费,三个数决定,否则直接把你送官府!”她伸出三根白嫩嫩的手指,准备倒计时。 “你……”邢瑞文气的七窍生烟,却不敢反抗,权衡利弊,他只能暂时受着夜攸蝉的威胁,只要离开了这里,脱离了那恐怖男人的掌控范围,去哪里还不都是他自己说了算。“走!”他咬咬牙,转身对身后的随从怒喊。 “慢着。”夜攸蝉幽幽的开口阻拦。“你离开,其他人留下。”这些人若是和邢瑞文一起离开了,肯定会成为出气筒,拳打脚踢都是轻的,她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但在自家地盘上,她绝不允许看不顺眼的事情发生。 邢瑞文长这么大,从没吃过亏,此时此刻,他不只是吃亏,更是差点被夜攸蝉气的咬碎一口牙,更可气的是,他还不能反击,只能忍着。 “走着瞧!”邢瑞文愤愤的狠瞪一眼夜攸蝉,大力推开随从们独自离开。 那几辆马车是邢瑞文花钱买来的,邢瑞文一走,这些马车自然就成了无主之物,既然是无主之物,夜攸蝉就理所当然的收下了,只不过她不能带走。 “你们拿着这块令牌去逍遥王府邸,那里自然会有人帮你们。”夜攸蝉将随身携带的令牌递给一位看上去比较年长的壮汉。“你们不用担心什么,我让你们去的既然是逍遥王府,就说明我们不是普通人,暂时先安心待在逍遥王府,牵制着你们的因素很快就能解决。” 这些人虽然已经被奴役太久,但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应该从来没有熄灭过,所以夜攸蝉给他们的这次机会,不管真假,他们都会紧握在手里试一试。 “多谢。”年长壮汉双手接过令牌,看向夜攸蝉的眼神有戒备,也确实有感激。 “到逍遥王府后,找一位叫南寒月的人,将被邢家奴役的人数、家庭情况都详细的写下来,如果你们还知道其他奴隶买卖内部情况,也都一并写下来。”煌枢剡用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叮嘱。 “为什么?”年长壮汉下意识的问道。 “其实我们是皇帝陛下钦点的钦差,专门调查奴隶买卖,力求能将奴隶买卖彻底从煌罗王朝里清除。”夜攸蝉故意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小心翼翼的模样。 正文 第485章 这一天,狐狸师傅傻徒弟 “真的吗?”年长壮汉听了后眼前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朝廷为什么没早点行动?如果早一点,也许我们就不用活的连牲畜都不如。”想起那些昏暗的日子,他们这些奴隶心里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接受。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煌罗王朝人民无数,地域广阔,奴隶买卖做的很隐秘,调查起来十分困难,所以……很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夜攸蝉为此深表歉意,她倒不是真的心怀歉意,只是为保护朝廷和皇帝的形象,她必须这样说,必须有一句道歉。 “我明白……”年长壮汉点点头,接触过那么多变态的人,接触过那么多黑暗面,还有什么是不能明白的,这世上最难保护的就是正义和光明。 最后那几辆马车被那些壮汉带走了,西弦月桥也终于恢复了畅通。 “走吧。”夜攸蝉爬到马车上,示意黑马青年赶快驾车离开。 “你真是钦差?”黑马青年眼睛亮亮的盯着夜攸蝉问。 此刻,黑马青年不再畏惧于夜攸蝉,而是开始有些崇拜佩服夜攸蝉,因为这人真的像她说的一样,没使用武力,几句话就把邢瑞文赶跑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怀着如此激动的心情,黑马青年表现的非常乖巧听话,只是看着夜攸蝉时,有点星星眼,让煌枢剡有点不爽。 “是啊,你有事?”夜攸蝉见黑马青年那小花痴样,决定逗逗他。 “我没事,就是觉得你好厉害,真的只动口就让那人落荒而逃,师傅说,这样的人是最厉害的。”黑马青年略激动道。 “师傅……你师傅还说过什么?”夜攸蝉突然觉得,黑马青年这么傻傻纯纯的,可能和他师傅有直接关系。 “我师傅说,天下的女人都是魔鬼,不过我觉得你特别聪明,一点都不像魔鬼。”黑马青年认真的摇摇头。 夜攸蝉挑挑眉,敢情还真是师傅的问题啊, “那我像什么?”夜攸蝉问。 “特别厉害的人!” “呵呵……”真不愧是来参加武试的,语言组织能力贫乏的让人心疼啊!“你师傅还说什么了?” “师傅还说,虽然女人是魔鬼,但女人可以生娃,如果遇到喜欢的,要第一时间抢到手里造娃。” “师傅还说,山下的人都心肠歹毒狡猾,在拿到足够好处后,一定要远离莫名其妙对你好的人。” 黑马青年的师傅说了很多,几乎没几句是靠谱的,完全是用来忽悠黑马青年玩的,结果黑马青年却偏偏发自内心的相信着,完全没想过师傅会忽悠他的可能性。 面对如此单纯傻傻的孩子,竟然真能狠心忽悠,夜攸蝉真是佩服那位师傅啊! 不过还好,虽然那位师傅没少忽悠黑马青年,但基本常识都正确的教给了黑马青年。 “你刚刚说逍遥王府,你们认识逍遥王吗?听说逍遥王是皇帝陛下的弟弟,实力很强,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逍遥王啊!”手里挥舞着鞭子,黑马青年仰头希望着。 “遇到了你要干嘛?”夜攸蝉有种不好的预感。 “切磋啊!我下山不只是为了考取功名,更为了能和更多的高手过招切磋!”黑马青年激动的向往道。“不过我下山这么久,都没遇到过高手,你身边这位倒是位深不可测的高手,可惜我不敢挑战。”他遗憾的叹着气,他决定先提高自身实力,等过段时间,他再来找煌枢剡,希望到那时,距离感不会像现在这样强烈。 真没想到,原来这娃娃脸是武痴啊!还喜欢到处找高手挑战,夜攸蝉原以为这种傻子只会活在虚拟世界里。 说起逍遥王,就不得不提一提逍遥王府邸,如今的逍遥王府邸和煌若擎的府邸都被夜攸蝉征用了,反正那两人都赖在皇宫里不走了,府邸空着也是空着,用来给她发展发展快递事业也不错。 其实夜攸蝉征用的不只是府邸,还有府邸里的侍女侍卫、管家等,秉持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全部利用起来,在极短的时间里,将默默无闻的快递事业发展到已经遍布全国。 也正因如此,南寒月作为煌枢剡手下的特工精英首领,变的非常忙碌,几乎没时间再估计特攻精英首领的工作。 南寒月手下那些杀手,如今不只是特攻精英组的成员,更是夜攸蝉名下快递事业的骨干成员,目前这些骨干有一半留在甯都待煌枢剡调遣,一半正在全国各地考察,准备在各地开设分店。 夜攸蝉让这些壮汉去逍遥王府邸,也是为让南寒月培养培养他们,顺利上手后也能分担一些工作量。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叶小叶,他叫煌枢。”夜攸蝉顺口胡诌着。 “我叫青墨,是孤儿,名字是师傅取的,小时候我头发很黑,皮肤更黑,就取名叫青墨。”不过他倒是白了很多,应该说,在师傅的调养下,他的皮肤变的十分白嫩细腻,再配上娃娃脸,年龄看起来要比实际小很多。“你们要去哪啊?”走了这么久,他突然发现,这完全是在漫无目的的走。 “直走,三百米后左转。”煌枢剡睁开休憩的眼睛,看一看目前所处的位置,然后开口指示。 “哦……”青墨偷瞄了一眼煌枢剡,他觉得这人好恐怖啊,和女人的恐怖不同,煌枢剡给他带来的恐怖是深入骨髓的,令他全身所有细胞战栗着,这种感觉虽然恐怖,但也同样让青墨兴奋,因为他知道,煌枢剡是一位连师傅都望尘莫及的高手。 “直接去兵部尚书府?”夜攸蝉有点意外。 “嗯,和苏城知府身上有几宗命案需要处理。”煌枢剡外头,倚靠着夜攸蝉的肩膀低声道。 夜攸蝉明白,煌枢剡说的简单,但能让煌枢剡在意几分的,绝对不是几宗命案那么简单,绝对很严重。 “都是和买卖奴隶有关?” “嗯,与和苏城知府接洽的奴隶买卖伤人并非煌罗王朝人,和苏城知府是买家也是卖家,如今恐怕已经发展成为煌罗王朝内最大的奴隶买卖商贩。” “这么严重!为什么一直没发现啊?”夜攸蝉有些意外,按理说,这么严重的程度,根本逃不过煌枢剡的火眼金睛啊!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这一天,兵部尚书狗血的过往 “因为冷家。” 煌枢剡的解释很简单,但夜攸蝉却能够全部理解,那邢瑞文一家,也是冷家一派的,在冷家的庇护下,做过很多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其中就包括买卖奴隶,但奴隶的出口方向并非煌罗王朝,而是有着殖/民/地通知方式的西沼国。 如今冷家败落,再加上前段时间煌枢剡下旨昭告天下处斩冷家十岁以上的所有人,那些在冷家庇护下的家族,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不得不另寻生机。 邢瑞文他们家在做的事不能断,断了他们自身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哪怕有随时会被朝廷注意到的危险,也只能顶风而上、铤而走险。 “这些都是落花楼收集来的情报?”夜攸蝉坐在马车里,伸伸懒腰问。 “一部分,另一部分是暗探收集到的。”煌枢剡在受到落花楼送来的情报后,就命暗探去暗中调查。 “那邢斩天有参与或者知情吗?”夜攸蝉比较在意这点,毕竟那位兵部尚书,对煌罗王朝来说,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人才终归是人,会有人性的弱点,在面对亲人时,总会忍不住心软,这份心软是理智往往无法掌控的。 “邢斩天在年轻时就和邢家斩断了关系,双方虽然知道对方都在朝为官,但这么多年从没联系过,其实知不知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情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决定。”根据邢斩天的反应决断,煌枢剡会决定对邢斩天的处置。 “为什么会断绝关系?邢斩天的父母呢?”夜攸蝉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顿时燃起八卦之魂,抓着煌枢剡迫不及待的展开追问。 煌枢剡并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但聆听的人是夜攸蝉,即便不擅长,他也会竭尽所能讲的有趣一些。 邢斩天的父母依然健在,不过这些年一直和邢瑞文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对邢斩天这个长子,向来都是不闻不问,某一天突然想起来,也只是抱怨的咒骂,骂着邢斩天的不孝顺,咒着邢斩天不得好死。 这世上有一种奇葩父母,将长子视为草,小儿子视为宝,在邢家,两位父母将这句话展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邢斩天性格沉稳沉静,不如小儿子能言会道、会哄老人家开心,在老人家心里,自然是更加看邢斩天不顺眼。 邢斩天的弟弟名叫邢铭天,两人相差两岁,和身材健硕魁梧的邢斩天不同,邢铭天生的很秀气,颇有温文尔雅贵公子的气质。 在邢斩天年轻时,有一位性格十分活泼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小情投意合、互许终身,但邢斩天的父母对此却非常反对,因为那女孩的家境贫寒,父母认为女孩的身份配不上已经是贤士的邢斩天,为此,邢斩天多次与父母发生冲突。 后来,邢斩天的父母更是不经过他的同意,擅自为他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富人家的千金,光是陪嫁彩礼,就让邢斩天的父母两眼放光,一想到千金小姐的家境,更是笃定了这门亲事必须定下,邢斩天的意愿根本不重要。 邢斩天自小就非常有主见,自然不会听从父母的安排,当时父母准备以断绝关系逼邢斩天,但恰逢科举考试,父母权衡一番,决定暂时先放下婚事,让邢斩天专心准备科考。 邢斩天离家前,父母对他是史无前例的好,连带着对他的青梅竹马也好了许多,邢斩天以为父母终于妥协了,同意了他和青梅竹马的婚事,便高高兴兴的踏上去往甯都参加科考的路。 离开时,邢斩天完全没想到,他对青梅竹马说的那句“等我回来”,竟然是两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等到邢斩天真正回来时,等待他的却是青梅竹马的死讯,以及等待他归来的千金夫人。 青梅竹马死了,父母和邢铭天告诉他,青梅竹马是雨天出行,失足坠/河死去的,但邢斩天根本不相信那番说辞,当时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青梅竹马的死肯定和他的父母有关系。 荣归故里的第二天,邢斩天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开始着手调查青梅竹马真正的死因,他的父母察觉到这些,阻止的非常强烈,并催促邢斩天赶快回家和那位千金夫人圆房。 邢斩天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那么冷硬,面对父母咄咄相逼的面容,面对那近乎狰狞的面容,他心里出乎意料的很平静,他没有愤怒,只是很决绝的将父母赶了出去。 邢斩天作为武试榜首,他手里有些不小的权利,在小城镇里调查一个人真正的死因不是难事,很快他便得知了令他无比愤怒的真相。 原来青梅竹马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他的母亲亲手推下去的,他的父亲虽然没有动手,但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 他的母亲将青梅竹马推下去时,神情特别的狰狞恐怖,她不觉得杀人有什么错,反而觉得青梅竹马太碍眼,太碍眼,简直就是狐狸精,不止迷惑了邢斩天,还迷惑了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 其实邢铭天心里一直都很爱慕邢斩天的青梅竹马,但青梅竹马心里却只有邢斩天,这让从小娇惯着长大的邢铭天非常的不爽愤怒,邢铭天想趁邢斩天不在时把青梅竹马抢到手,结果青梅竹马却反抗的非常激烈,甚至对他进行辱骂。 邢铭天想了想,他得不到的,邢斩天也别想得到,所以他就故意把爱慕青梅竹马的事告诉了父母,故意表现出已经被青梅竹马迷的神魂颠倒,成功让父母心里警铃大响,更成功的除掉了那他得不到的女人。 在得知真相后,邢斩天很干脆的和父母弟弟断绝了关系,他当时心里对父母有些许不忍,没办法做到秉公执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后来邢斩天就离开了家乡,孤身来到甯都,从兵部一个小小的小官,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坐到兵部尚书的位子。 这些年,邢斩天不是没有关注过邢铭天,只是关注是一回事,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他心里,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邢家那些人就再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听了故事,夜攸蝉只给予两字评价,狗血!真没想到那么严格严苛的邢斩天,竟然会背负着这么狗血的过往,真是不容易啊!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这一天,试探试探邢斩天 狗血源于现实,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说起来,邢斩天好像至今未婚吧?”夜攸蝉记得邢斩天是单身来着。“不会是忘不掉,割舍不掉对青梅竹马的感情吧。”这虽然是猜测,但几乎可以确定,他既然可以为青梅竹马和父母断绝关系,就说明他对青梅竹马的用情至深。 当然,在邢斩天心里肯定有无法释怀的愧疚和遗憾,夺走她性命的是他的父母,没能履行承诺的是他。 “有些人,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这句话说的是邢斩天,同时也是在说他自身。 夜攸蝉瞥瞥煌枢剡,什么都没说,有些事她心里明白就好,有些话未必说出来才是最好。 “两位是夫妻吗?”青墨问。 青墨来自于蜀明山,那是属于一群道士的地盘,以修炼道家武术内功为主,以传播道家文化为己任。 所谓道家,也就是说蜀明山上全是男人,一辈子没成亲没媳妇,甚至有些连女性都没见过,所以他们特别向往过上娶媳妇的日子,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学习如何正确了解女性。 但那些“正确”资讯都是青墨的师傅带回来的,百分之九十九不靠谱,忽悠成分居多,十分致力于将女性形容的极其恐怖,目的自然是阻止那些道士下山娶媳妇啊,万一都娶到了媳妇,蜀明山道馆岂不是要倒闭! 虽然青墨的师傅一直给青墨普及女人多么恐怖的认知,但青墨的师兄弟、师叔伯,却竟然给青墨说一些关于娶媳妇、关于夫妻的知识。 没错!在蜀明山,有关于女性的一切,都被称之为知识! 青墨听说过何为夫妻,所以他才能看的出煌枢剡和夜攸蝉是夫妻。 “呦,我还以为你蠢蠢的彻底呢。”夜攸蝉是真有点意外,觉得青墨能看出她和煌枢剡的关系很不可思议。 被调侃了,青墨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笑着,甚至有点觉得夜攸蝉是在称赞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夜攸蝉突然觉得青墨还挺可爱的,傻傻的、蠢蠢的可爱,没心机、想法很简单,心思很单纯,这样的人可谓世间少有,真不愧是“世界遗产”啊! 说着聊着,青墨在煌枢剡的指引下,终于抵达兵部尚书府,这兵部尚书府里里外外都非常简单,体现着兵部尚书邢斩天是多么崇尚简单的人,但他对规整和干净的要求很高,可以简单,甚至可以简陋,但绝不可以乱七八糟脏兮兮。 兵部尚书府的人被邢斩天的训练下,不只是对察言观色很在行,更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场,更明白该效忠的主子是谁,所以在门口侍卫看到夜攸蝉和煌枢剡身穿便装出现时,就瞬间明白了两位是微服私访,只是行礼,并未唤出两人的名讳。 行礼过后,其中一名侍卫立马去通报邢斩天,另外一名侍卫则是引着三人进入兵部尚书府。 前去通报的侍卫速度很快,但邢斩天的速度更快,一听说煌枢剡和夜攸蝉驾临,立马扔下手里的长刀,赶到前厅恭迎。 侍卫将煌枢剡和夜攸蝉身穿便装的是及时告知,让邢斩天在向两人行礼时,隐藏了两人的身份,对此夜攸蝉表示非常满意,煌枢剡也较为满意的颔首。 邢斩天虽年纪颇大,但在他身上却找不出年龄增长的痕迹,依然和年轻时一样俊朗,只有那沧桑的气质,能将他的年龄说明一二。 “邢尚书,不知刚刚可否有人到府上找你?”夜攸蝉坐在椅子上,手指滑着茶杯边沿问。 “……并没有。”邢斩天按照煌枢剡的暗示,坐在家主的位子上恭敬回答。 “果然啊……”夜攸蝉一点都不意外的笑笑。“邢尚书,你可认识邢瑞文?”即是如此,那么就直奔主题吧。 “认识,和苏城知府的儿子,也是我的侄子。”邢斩天面色毫无变化,只是眉间微微蹙起一瞬。 “邢斩天,邢铭天做的事你知道多少?”煌枢剡脊背笔直,翘着随意的二郎腿,但浑身气势强悍强硬,一股故意的威压施加向邢斩天,为的是刺探他接下来的回答是真是假。 邢斩天是能和乐战嵘过几百招的高手,敏锐程度可见一斑,所以当煌枢剡故意向他施加威压时,他不只是第一时间切身感觉到,更是立刻意识到邢铭天可能做了绝对不能做的事。 邢斩天明白,煌枢剡这是在试探他,但他更明白,煌枢剡前来询问确认是对他的重视,所以他内心有几分激动,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激动的时候。 “实不相瞒,我早已在多年前与父母和邢铭天断绝了关系,虽对他们有些关注,但知道的实在甚微,不知邢铭天究竟做了什么?”邢斩天蹙着眉,言语间有些焦急,但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不安。 “你知道永城响水镇香水村的灭村惨案吗?还有晏城燕家灭门惨案,都江城儿童救助站惨案……”煌枢剡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惨案,都是这几天煌罗王朝内比较轰动的案件,通通都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被当地官府一压再压,显然是不准备理会。“你知道邢铭天在买卖奴隶吗?”最后,自然要落在这个问题是上。 邢斩天听的非常心惊,但最开始的心惊,逐渐变为震惊,最后变成难以置信的愤怒,他知道邢铭天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如此丧尽天良、恶贯满盈。 “很惭愧,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邢斩天是真的惭愧,惭愧的抬不起头来,这些年他明明有关注着邢铭天,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你知道邢铭天最大的合作商是谁吗?”煌枢剡继续问着,并观察着邢斩天所有细微的表情。“是西沼国。” 闻言,邢斩天瞳孔一缩,西沼国……那可是诸多国家里唯一的另类,统治着、压迫着、殖民着多家内大部分的人民,以将有血有肉的鲜活人调教成没有自我意识主见的奴隶为乐,以买卖奴隶为主要经济来源。 虽然诸国之间常有战乱,但诸国却从未与西沼国发生过冲突,这点不只是因为西沼国主动回避战乱,更因为诸国抵触着西沼国的所有,那一份土地,被西沼国污染太久,还不如不要。 正文 第488章 这一天,盛产奴隶的西沼国 一提起西沼国,首先想到的不是其他,正是西沼国那肮脏令人恶心的统治方式,西沼国内王室贵族很少,兵力也不多,奴隶却十分泛滥,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奴隶却始终是奴隶,在历史的长河里,从不曾有过奴隶愤然起义的记录。 奴隶生的孩子依然是奴隶,哪怕其中一方是普通人,幼小的孩子依然会被烙上奴隶的烙印,而这烙印一旦被刻印在身体上,将会伴随一生,哪怕是死也无法改变奴隶的身份,甚至连墓碑上,也会体现出奴隶的身份。 在西沼国,奴隶是没有任何人权的,很多时候,奴隶连家畜动物都不如,面对小动物,那些王室贵族、官员侯爵有时还会产生几分宠爱,但这些宠爱,往往都无法维持太久,有些甚至是转瞬即逝,曾经宠爱的小动物,可以毫不犹豫的虐待残杀。 面对奴隶时,那些心和思想早已扭曲的人,所想的只是如何更加有效的利用折磨这些奴隶,在他们眼里,奴隶确实有价值,但奴隶的价值却连家畜都不如,而且他们习惯了凌**隶的精神和肉体。 以前,那些人喜欢听话的奴隶,现在,那些人则是喜欢烈马般的奴隶。 也许以后,他们会喜欢聪明会讨好人的奴隶。 用煌枢剡的话来说,西沼国里不管是王室贵族,还是达官显贵,或是平民百姓,又或是奴隶,心理思想早已经扭曲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想有所改变,这种扭曲必须到极致才可以,遭受长期奴役虐待的人,只有在绝对绝望的困境里,才有可能衍生出自由活下去的意志。 “邢斩天,有关邢铭天主导及参与的所有案件,由你来全权处理。”煌枢剡无视掉邢斩天的震惊,直接将命令发布。 闻言,邢斩天一愣,他原以为煌枢剡此次前来说这些,是为了试探他是否有参与其中,万万没想到啊,皇帝陛下的意图竟然是让他大义灭亲。 不过……亲真的说不上是亲了,他和邢家除了姓氏相同,其他的毫无关系,煌枢剡下达这样的旨意,也是试探,但试探的并非是否参与,而是他的忠诚度。 邢斩天此人习惯于凭直觉行事,凭直觉判断一个人的所有,所以当煌枢剡初来乍到就开始大刀阔斧的采取霸道的独\/裁\/统\/治时,邢斩天觉得意外,同时也觉得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直觉上的判断。 他觉得煌枢剡变了,不只是讲话方式,行事风格,最重要的改变是眼神和气场,煌枢剡所展现的确实更像强势的独\/裁\/者,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煌枢剡更适合坐在皇位上。 “臣……好,我知道了。”愣神过后,邢斩天干脆的接受。“还请将相关资料给我一份。”他知道皇帝陛下肯定有足够的证据,但他要的只是有关邢铭天的犯罪资料,并非证据。 “邢斩天,你觉得他怎么样?”夜攸蝉指指青墨问道。 顺着夜攸蝉所指,邢斩天将视线落在了青墨身上,从表面看起来,青墨只是一位身材略高大的青少年,而且是有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少年,但从青墨的体格、站姿、眼神、气势上来判断,这位娃娃脸青少年实力不俗,只是眼神太过单纯。 “很不错。”邢斩天颔首,很保守的回答,有些人天生会隐藏自身的实力,在没有真正交手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决断青墨的实力究竟如何。 “青墨是今年科举考试的武试考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教授他一二?”夜攸蝉笑意盈盈的看着邢斩天问。 夜攸蝉找邢斩天帮忙,主要是因为青墨这孩子太蠢,初试也许可以平安度过,但继续晋级时,肯定会有人使绊子耍手段,到那时,蠢孩子肯定会吃亏。 她倒不是希望邢斩天把青墨培养的多么厉害,只是希望能教授青墨多一些常识而已。 “自然可以。”邢斩天没有犹豫的点头应允。 这是皇后娘娘的提议,邢斩天本就不可能拒绝,再加上他确实挺欣赏青墨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厚的武术造诣,完全可以称之为天才,邢斩天这辈子作为长官、教官训练过很多兵,却完全没有单纯作为长辈指导晚辈的经历。 “那就谢谢你了。”夜攸蝉笑呵呵的起身,把青墨拽到邢斩天面前。“青墨,你感觉怎么样?总比你在外面乱晃悠饿肚子好吧,还有,你嗜赌这毛病必须改掉,否则我找熟人把你参加可靠的资格取消。”在她眼里,青墨完全就是孩子,所以揪着耳朵教训完全没压力。 青墨默默的被夜攸蝉揪着耳朵,不躲也不吭声,他先是看看邢斩天,直觉判断此人很强,虽不及煌枢剡,但却也远胜于他,所以让邢斩天指导一二完全没问题。 “叨扰了,请多指教。”青墨思索片刻,也算是很爽快的做了决定,并向邢斩天表现出应有的礼貌和尊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他上前抓住邢斩天的手,眼睛迸发着光芒急切问道。 “呃……我这就吩咐厨房准备。”邢斩天有些楞,觉得这娃娃脸青少年似乎不只是单纯而已。 夜攸蝉抽抽眉角,她觉得她有理由相信,青墨会愿意接受邢斩天的指导,主要是因为这里有饭吃,不用饿肚子。 “邢尚书,你那位侄子嚣张的很,前来参加科举考试,竟然在身边带了几十名奴隶,看谁不顺眼就大打出手,看到想要就直接开抢,你说是把他直接抓起来呢?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夜攸蝉坐回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玩着茶杯,幽幽问着邢斩天。 邢斩天知道夜攸蝉这话另有一番意思,不过他没在意,因为他将自身的立场摆的很正。 “最好暂时别动,如果逮捕了邢瑞文,必然会惊动邢铭天,不利于接下来的调查,不过倒是可以在邢瑞文身边安插卧底。”邢斩天认真思索一番后回答。 “倒也是。”夜攸蝉点点头。“你觉得什么人做卧底合适?” 正文 第489章 这一天,华彩街绝品绝味 “邢瑞文身边的奴隶吧,这样也比较去除邢瑞文的警惕性。” “警惕谨慎的不是邢瑞文,而是邢铭天,再者以奴隶的心理素质,并不适合担任卧底。”煌枢剡认可卧底的提议,但却必须将奴隶担任卧底的提案否决。 “确实……”邢斩天恍然,而后慎重的点头,这点确实是他的疏忽。“那卧底……” “卧底先不用考虑,你先把资料看仔细就好,其他的等科举考试后再说。”煌枢剡来告知和委任,只是想让邢斩天了解一些关于邢铭天的情况,以及多注意一些邢家的动向,将重要的、值得注意的掌握在手里,才有利益后期的深入调查和判决。 “我明白了。”邢斩天对煌枢剡恭敬的颔首,他深知现在朝廷极度缺少人才的注入,也就是说,此次科举考试尤为重要,不只是武试、文试的前三名需要注意,其他有特殊能力的人才,也需要多加留意。 “那行吧,那青墨就交给你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夜攸蝉跳下椅子,伸伸懒腰,她接下来还要继续潜伏呢,甯都上城肯定要比下城精彩。 “你们不留下一起吃饭吗?”青墨有点惋惜的问。 “你自己吃吧,记住我的话,绝对不能再嗜赌想知道吗?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夜攸蝉再三叮嘱着。 “知道知道,绝对知道。”青墨犹如捣蒜的连连点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这绝对非常严重。 “你知道就好。”夜攸蝉有点怀疑的盯着青墨,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怀疑,对于嗜赌如命的人来说,戒赌难如登天,希望青墨没有到嗜赌如命的程度。 事实上,青墨并没有嗜赌如命,他喜欢赌\/博,但也懂得点到为止,主要是他这人思想单纯,很容易被骗,再加上赌场出老千,他根本不懂,不输他输谁啊。 夜攸蝉在临走时,还对邢斩天叮嘱半天,千叮咛万嘱咐告诉邢斩天一定千万要盯住青墨,不能让他再去赌\/场。 离开兵部尚书府后,煌枢剡命跟在身边的暗卫去寻找邢瑞文,并跟踪邢瑞文接下来的所有行动,无法安排卧底,但派暗卫跟踪还是可以的,这些暗卫都是高手,邢瑞文那种菜鸟根本无法察觉到。 甯都上城最壮丽的是皇宫,最繁华的则是华彩街,这条街道十分古老,底蕴深厚,吸引着很多人闻名而来。 华彩街里有最高端热闹的酒楼,有最大的拍卖会场,有最香醇的茶庄,有最美味的点心,有最正宗的小吃,有手艺最精湛的绸缎庄等等。 华彩街上所有的店面,都可以用最来形容评价,这“最”并不夸张,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能体会到这点。 理所当然的,华彩街上的消费非常高,小有财富的人根本不敢轻易进入,理智的人只会来这里逛逛,并不会买什么,但这世上总是不缺乏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华彩街上的拍卖会场倾国楼和甯都下城的拍卖会场倾城馆一样,都是白家的产业,倾城馆对所有人开放,而倾国楼则只对拥有会员身份的人开放,拍卖会拍卖的只会是非常稀有昂贵的物品。 华彩街里有一家名叫绝品绝味的酒楼,这家酒楼可以说是华彩街消费水平最低的地方,消费低是因为这里是信息的集散地,许多人打听消息,都会到绝品绝味来问一问,消息的真实性虽然没有保证,但绝对保证能够打听到相关消息。 因为科举考试的关系,华彩街要比平时更加热闹几分,尤其是绝品绝味酒楼,里里外外汇聚了许多青年男女,这些男男女女里,有不少身份不凡的,住的、吃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夜攸蝉听说绝品绝味很久了,但却从来没来过,这次有机会,她当然要抓住机会,拉着煌枢剡一路“杀到”绝品绝味,远远的,她那异常敏锐的嗅觉,就闻到了从绝品绝味传出来的香味,顿时瞬间口水横流啊! 绝品绝味很热闹,很受欢迎,幸好他们来的时间不是饭点,否则肯定会没有位置。 店里的小二很有眼色,他们不会只凭穿着判断人,还会结合人的气质气场,所以他们不会轻视任何一位客人,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地位。 夜攸蝉的气质是很随意肆意的,但煌枢剡的气场却极为浓烈浓厚,浑身充斥着上位者的霸道超然,一看就是不能小觑,需要小心应对的客人。 “两位客官想坐在哪里?”店小二客气恭敬的问。 “你这座位有什么不同吗?”夜攸蝉作为“外交官”,自然要时时刻刻肩负起与人沟通的责任。 “二三楼需要另外交一笔费用,如果两位有特殊目的,最好去三楼,如果只是想安静用餐,二楼即可。” 所谓的特殊目的,自然是打听想要的消息,三楼的消息要比较准确一些。 “那就去三楼吧。”夜攸蝉想了想,还是去比较靠谱的地方吧,他们也不差那点钱。“带路吧。” “两位这边请。”小二捕捉痕迹的扫一眼煌枢剡,而后做出请的手势。 通过店小二的判断,这位沉默寡言的男人,绝对身份非凡,光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人很明显的压迫感,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拥有的。 三楼的装修和一二楼没什么差别,但绝品绝味将三楼的价格略微提升,自然而然就能体现出三楼的特殊性。 这世上往往有些人,很喜欢利用某些特殊的地方烘托出自身的与众不同,殊不知,他们的行为,实则这种行为,受益最多的不是自身,而是“某些特殊地方”。 此刻,三楼的人要比一二楼多一些,在这里的人主要目的不是吃饭用餐,而是打听需要的情报。 “这儿怎么样?”夜攸蝉指指三楼中央位置的餐桌问着煌枢剡。 “可以。”煌枢剡颔首,这个位置很适合收听四面八方的消息。 “小二,先把菜单拿来我看看。”她的主要目的不是打听消息,而是吃,据画楼说,这绝品绝味的厨师实力非常不俗,画楼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正文 第490章 这一天,痴女登场 画楼虽然失去了味觉,但他作为厨师的能力从未退步,严格比从前更甚,这样的画楼能给予绝品绝味厨师如此高的评价,足以证明绝品绝味的厨师手艺不会让夜攸蝉失望。 夜攸蝉这人虽然什么都能吃的很香,对食物几乎没什么挑剔,但不代表她没有鉴赏能力,相反的,她拥有异常灵敏的嗅觉,以及品尝过无数美食的味觉,所以她对美食的敏锐程度,几乎是无人可比的。 “这是本店的菜单,前两页是本店的推荐菜品,不过菜量较大。”小二将菜单双手递给夜攸蝉,并附上一番人性化的提醒。 “那……就要你们这儿所有的推荐菜吧。”夜攸蝉大手一挥,也不看菜单了,直接决定。 小二愣了愣,他在绝品绝味工作很多年了,不是没见过财大气粗的顾客,但那种财大气粗的顾客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绝不是夜攸蝉和煌枢剡这种类型的。 不是财大气粗的类型,却说出了财大气粗的话,这让小二有些意外,不过他是专业的,绝不会让意外的情绪停留太久。 “两位确定?”本着良心店家的原则,小二确认性的问道。 “放心,我们吃的完。”夜攸蝉笑笑,觉得这小二挺不错的,就给了他一个金币。“去吧,吩咐厨房快点,我很饿。” 金币虽然是一个,但对于小二这种给人打工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所以接过这枚金币时,他微微有些激动,然后他猛然明白了,这两位不是财大气粗,而是真的有钱啊! “好嘞,两位请稍等。”小二欢欢乐乐的夹着菜单,转身直奔楼下后厨。 夜攸蝉看小二那高兴样,忍不住皱眉噘噘嘴,而后看向煌枢剡问:“我是不是给太多了?” “不多。”煌枢剡摇头,给夜攸蝉倒了一杯茶。 “那就好。”夜攸蝉点点头,手托着下巴环顾一圈周围。 夜攸蝉和煌枢剡有一点特别像,他们两对这边的货币金钱没什么概念,一个金币和一个铜币,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用普通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这两人没缺过钱、没经历过苦日子。 目前,三楼的人不少,但真正在用餐的却没有几位,多数都在端着茶杯,环顾周围,挑选目标来打探想得到的信息。 夜攸蝉的隔壁桌,是三位英姿飒爽的女性,年龄看起来都不大,眉宇间的充满自信,谈论的话题和科举考试有关,但时不时的也会说一些女性话题。 通过她们的谈话,可以得知的信息有三,第一:三人来自同一个地方。 第二:三人的身份地位略有差距,占据领导位置女性容貌稍微逊色一些,但姿态摆的非常高。 第三:三人都家里有门路,都已经打点过,对于成绩她们并不怎么担心。 夜攸蝉是真没想到啊,刚到这里就听到这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她却并不怎么高兴,煌枢剡下旨昭告天下,命令禁止科举考试出现任何舞弊贿赂情况,一经发现必然严惩不贷,但很显然,许多人对“严惩不贷”这四个字,并不放在心上。 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战煌枢剡的权威,夜攸蝉暗自握握拳,她作为一名责任自由广泛的钦差,必须将那些见缝插针、只顾着捞油水的官员揪出来,然后咔嚓掉。 夜攸蝉喝着茶,默默的转着眼珠子,脑袋里的思维在告诉旋转着,她需要想个招,和这三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女性搭上关系。 暂时想不到办法没关系,因为看起来这三人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所以夜攸蝉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绝品绝味提供的免费开胃点心上,这点心不仅形状可爱,吃起来酸酸甜甜的特别清爽,很轻易就能彻底打开人的味蕾和食欲。 很快,绝品绝味的推荐招牌菜逐一上桌,看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大菜,夜攸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视线在餐桌上扫来扫去,似乎是在思考先吃哪一道菜。 如同小二说的,绝品绝味的招牌菜量都很大,大盘子满满一盘又一盘,还有一盆大小能与锅匹敌的鲜豆腐鱼汤,以及一条五斤的麻辣糖醋鱼。 夜攸蝉对鱼很青睐,但她却很讨厌挑刺,不过有煌枢剡在,她完全不担心那些,煌枢剡的挑刺技术堪称一绝,一双挑刺的筷子使的出神入化,往往都是还没看清,就已经将刺全部剔除干净。 这一桌只有两个人,但餐桌上却有八道菜,每一道量都很大,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吸引周围人惊叹的视线,等他们注意到只有一位身材略娇小的女孩子频频在吃时,便不只是惊叹,而是惊讶。 多数人注意到的都是不停吃的夜攸蝉,但邻桌那三位女性注意到的则是默默给夜攸蝉夹菜、挑鱼刺的煌枢剡。 不得不说,煌枢剡虽说周身布满无意识释放的威压,虽然十分难以接近,但却无法阻止女性迷恋上他那张毫无瑕疵缺点的俊逸容颜,以及那上位者的霸道气质。 这世上有一种女性,名叫痴女,她一旦对某人产生痴迷的感情,就会无原则的迷恋上对方所有的一切。 三人中为首的女性正直勾勾的、毫不避讳的盯着煌枢剡看,眼神里全是如痴如醉的迷恋,恨不得直接将眼球贴到煌枢剡身上,微张的嘴差点直接流出口水。 不过当为首女性意识到煌枢剡对夜攸蝉那么细心温柔时,心里顿时燃起一股嫉妒的怒火,恨不得直接将夜攸蝉直接撕碎,那么细心的温柔,怎么可以属于那种猪一样的女人! 夜攸蝉的感觉很敏锐,再加上为首女性的眼神毫不掩饰,想不察觉到都难,不过……这种情况,她似乎可利用利用。 “枢剡,我有个计划,你配合配合呗?”夜攸蝉凑近到煌枢剡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嘀咕着。 煌枢剡看一眼夜攸蝉,沉默的给她夹了几块鱼肉,然后不紧不慢的说:“想好条件了吗?”他目露狡黠,目的显而易见。 夜攸蝉一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好,随你高兴。”她狠狠心,点了头。 正文 第491章 这一天,美男计展开! “好,也随你高兴。”煌枢剡满意的勾勾唇角。“味道怎么样?” “不错啊,你怎么不吃?”夜攸蝉不走心的随便问问。“待会儿你全力配合我,发挥你极致的演技知道吗?”她手搭在煌枢剡的肩膀上,压低声音叮嘱。 “嗯。”煌枢剡颔首。 接下来,影后蝉和影帝剡双双上线。 “哥,我要吃猪蹄!”夜攸蝉嘟嘟嘴,指指位置较远的酱猪蹄撒娇道。 没错,夜攸蝉演绎的角色很简单,就是一位爱撒娇、很依赖哥哥的妹妹。 “好。”煌枢剡宠溺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伸长手臂加一块猪蹄放在夜攸蝉的碗里。“吃这么多没关系吗?”这毕竟是油腻的东西,吃多了对肠道身体都会有损伤。 煌枢剡所演绎的角色更简单,就是一位无条件宠爱妹妹的兄长。 隔壁桌的为首女性一直在关注着夜攸蝉和煌枢剡,竖起耳朵收听着煌枢剡和夜攸蝉的谈话,当她听到夜攸蝉称呼煌枢剡一声哥时,为首女性突然有种拨开迷雾的感觉,豁然开朗,心里阴郁的感觉瞬间消失,再次看向夜攸蝉的眼神也不再充满敌意。 为首女性的视线变了,夜攸蝉感觉的特别明显,本以为这为首女性能有点智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才刚刚开始的戏,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 在为首女性看来,夜攸蝉是心仪对象的妹妹,是需要讨好的对象,所以敌视的眼神和态度绝对不能再有,不过如何去接触,倒是个问题。 “哥我想喝那种果汁!”夜攸蝉只想邻桌餐桌上放着的橙色果汁,将属于妹妹的任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是夜攸蝉特地创造的接触机会,不知道那为首女性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啊! 煌枢剡顺着夜攸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故意正巧与为首女性的视线相遇,首位女性表现的非常惊喜激动,但煌枢剡却很快将视线收了回来。 此刻煌枢剡所演绎的不再是宠爱妹妹的兄长,而是对外很冷漠的高冷男人。 “这杯果汁没人动,不嫌弃的话送给这位小妹妹吧。”为首女性露出一抹略羞涩的微笑,双手端着果汁,温婉优雅的起身走到煌枢剡与夜攸蝉间,目的性十分明显的将果汁递向煌枢剡。 煌枢剡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为首女性,然后看向夜攸蝉,正巧触及夜攸蝉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无奈的叹一声气。 “多谢。”煌枢剡客气的接过果汁,特地拉开一点距离,没有触碰到为首女性的手指。 “不用客气。”为首女性笑笑,眼神里流露出一些遗憾。 “谢谢姐姐。”夜攸蝉捧着果汁,笑眯眯的小模样看起来特别可爱。“姐姐是来参加科举考试的吗?”她一边喝着果汁一边问。 “是啊,你们也是吗?”为首女性问。 “我不是,哥哥是。”夜攸蝉笑着,拉起煌枢剡的袖子摇晃了一下。“我是陪哥哥来的。” “这样啊,不知这位公子参加的是文试还是武试?”为首女性抓住机会,不断的与煌枢剡搭话。 “均有。”煌枢剡在夜攸蝉的催促下,首次回答了为首女性的问题。 得到煌枢剡的回答,为首女性显然高兴的不亦乐乎,微扬的嘴角险些控制不住优雅。 “真是厉害,不知公子怎么称呼?”为首女性冒着星星眼,很是崇拜的注视着煌枢剡。 “哥哥叫叶剡,我叫叶攸。”夜攸蝉嘴里塞满食物,抢着回答,她对胡诌他们的名字很有兴趣。 外出这么多次,夜攸蝉已经给她和煌枢剡胡诌出好几个版本的名字,对此她表示一定会再接再厉。 “原来是叶公子和叶小姐,我叫宁清水,有意和两位交个朋友,不知可否?”为首女性有些急切的抓住机会,很直白的询问道。 “可以啊,宁姐姐。”夜攸蝉甜甜的叫了一声。 不过宁清水在意的是煌枢剡的反应和回答,所以她只看了夜攸蝉一眼,便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煌枢剡身上。 “不介意的话,坐下来聊吧。”煌枢剡冷漠的眼神扫一眼宁清水提议。 煌枢剡这提议是非常违心的,是在夜攸蝉暗中掐了他一下后,才不情不愿提出来的。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宁清水立马喜笑颜开,坐在煌枢剡的旁边,压制住略微激动的心情。 虽说是坐在煌枢剡旁边,但距离煌枢剡还是有段距离的,这宁清水虽然对煌枢剡很感兴趣,但好在没有到失了方寸的程度,否则夜攸蝉真担心煌枢剡会受不了直接翻脸。 与宁清水一起的另外两名女性,对宁清水能和煌枢剡坐在一张桌上非常嫉妒,然而她们却只能嫉妒着,并不能做什么,因为她们家里的势力不如宁清水,父亲被宁清水的父亲压制着,她们自然也只能顺从与宁清水。 对此,她们心里虽然有很多不甘,但却只能忍耐着,并且表面上的工作一样都不能少,必须恭迎着宁清水才行,否则遭殃的不只是她们,还有她们的家人,乃至父亲和自身的前途。 “宁姐姐参加的是文试还是武试啊?”夜攸蝉一边问一边继续戳着煌枢剡的手臂,提醒他稍微搭理搭理人家。 “文试。”宁清水虽然是笑眯眯的看着夜攸蝉,但余光却一直停留在煌枢剡身上。“小妹妹怎么没参加科举考试啊?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夺得不错的名次。”她眼见着夜攸蝉将一盘盘美味佳肴消灭光,一边抽着嘴角,一边本着玩笑的意思闻到。 “我也这样觉得,可是哥哥不让,说我还小,我明明都快五十岁了!”额攸蝉气呼呼的噘噘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似乎是一百二十岁是成年,五十岁在旁人眼里看来,完全就是还没长大的孩子。 夜攸蝉有过演绎五岁小娃娃的经验,所以演绎五十岁完全是手到擒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夜攸蝉天生面嫩,眼睛澄净清澈,再加上鹅蛋脸,身材略娇小,冒充五十岁完全没问题,一点破绽都没有。 “等你过了一百岁,才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煌枢剡宠溺且略无奈的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正文 第492章 这一天,考题泄露?! “哼。”夜攸蝉不高兴的噘噘嘴,还特地小孩子气的拉开了与煌枢剡间的距离,不过仍然不忘使唤煌枢剡。“我还要吃鱼!”指指已经被她消灭掉一半的麻辣糖醋鱼,扬起下巴傲娇的命令道。 煌枢剡虽无奈,但看向夜攸蝉的眼神特别宠溺,温柔的简直能溢出水来,虽然此刻两人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丝毫不影响煌枢剡将夜攸蝉放在心尖尖上宠的事实。 煌枢剡默默的给夜攸蝉挑鱼刺,夜攸蝉一边享用一边还不忘继续使唤煌枢剡,看的宁清水难以控制的嫉妒。 理智上宁清水明白那两人是兄妹,但感情上,她却无法忍受煌枢剡的温柔和宠溺给了其他人,哪怕那其他人是煌枢剡的亲人,她发自内心的认为,煌枢剡所有的感情都应该是属于她的,所有的视线都应该集中在她身上。 虽然内心翻涌着这般浓烈的情绪,但宁清水还算聪明,知道在没有达到目的、得到煌枢剡前,暴露她那浓烈的占有欲是极其不明智的做法,所以她会忍耐,哪怕她嫉妒的发狂。 宁清水认为她将嫉妒心掩饰隐藏的很好,可惜她心里那点小九九,早就被夜攸蝉看的透彻无比,这世上有很多种人,最不缺的是两种,愚蠢的人,以及自以为是的人,宁清水自然是属于后者。 “宁姐姐,我们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宁姐姐以前来过甯都没?”在吃饱喝足后,夜攸蝉擦了擦嘴角问。 经过短暂的接触,宁清水发现煌枢剡是非常的沉默寡言,而妹妹却很能说会道,宁清水以为是煌枢剡不善言辞,殊不知,不说话,只是因为不愿搭理她。 习惯了这种模式后,宁清水也不再专门盯着煌枢剡说话,决定先讨好妹妹,将他身边人的心笼络来才是万全之策。 “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来甯都,不过家父是行州府尹,来过甯都多次,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很多关于甯都的事。”宁清水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拿出十足十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和夜攸蝉讲着话。 夜攸蝉暗自撇撇嘴,如此芝麻绿豆的小官,也好意思说出来,由此可见,这宁清水的见识有多么浅薄。 见识这东西吧,其实和去过那里,与什么人接触过没有太绝对的关系,说白了,都是天生的,思维模式、思想见解、智商高低、心思活络度才是决定人是否有深渊见识见解的主要因素。 “这样啊,那宁姐姐的父亲都说过哪些有趣的事啊?有没有关于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夜攸蝉笑眯眯的问。 “有是有,不过这些故事说起来有点长,不如我们再另外找时间闲聊如何?”宁清水有点为难的笑笑,她不是故意推脱,也不是故意为下次见面创造机会,而是真的有事。 “哦……那我就不打扰宁姐姐了。”夜攸蝉明白的点头颔首。“宁姐姐住在哪里啊?下次有时间我和哥哥去找你玩。”他们不可能暴露自身的信息,所以要主动出击,不给宁清水询问的机会。 “我就住在绝品绝味,不如我们约在明天怎么样?”宁清水有点迫不及待了。 “明天我有事。”煌枢剡微皱眉,眼神不悦的扫了一眼宁清水,他有时也会产生一些疑问,难道这些女人都是瞎子吗?看不到他极其不耐烦的眼神表情吗? 其实宁清水不是感觉不到煌枢剡的不耐烦,只是她坚信,只要让煌枢剡足够了解她,就一定能够引起煌枢剡的注意,只要注意到她,吸引力什么的、魅惑力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那好吧,欢迎两位随时来找我们玩。”宁清水笑了笑,很善解人意道。 只是这份善解人意是很艰难的,因为宁清水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为了在煌枢剡心里留下好印象,她完全褪去了平时的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将豁达、为人着想做的淋漓尽致。 接着,宁清水和另外两名女性很遗憾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很显然,她们不想走,非常非常不愿意走,但却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导致她们非走不可。 人走了,戏自然也就结束了,于是乎,夜攸蝉脱离的趴在了煌枢剡身上,深觉和自以为是的痴女对戏实在是太累。 “你说她对你那么感兴趣,那么不想走,为什么还会离开呢?”女人的直觉告诉夜攸蝉,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叫暗卫跟着她们。”煌枢剡声音里压抑着一股浓浓的哀怨。 夜攸蝉看着真·小孩子气的煌枢剡,忍不住控制着声音笑的直颤抖,她觉得煌枢剡实在是太可爱了,尤其是那浓浓哀怨的小眼神。 “好啦好啦,回家犒劳你。”夜攸蝉抬手给煌枢剡顺顺毛,虽然被煌枢剡这样那样折腾很累,但只要煌枢剡高兴了、舒心了,付出点也是可以的。 “现在回去吗?” “你要不要这么着急?”夜攸蝉有点哭笑不得的问。 “嗯。”煌枢剡极其郑重认真的点头。 “不行。”夜攸蝉也极其郑重认真且严肃的拒绝了煌枢剡。“我的潜伏任务还没结束呢,你要是想家了,可以先回去。” 煌枢剡是丢下需要处理的朝政和她出来的,按照夜攸蝉原本的意思,她心里是不希望煌枢剡丢下工作陪她的,可惜,煌枢剡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夜攸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夜攸蝉能够理解煌枢剡的“心有余悸”,所以煌枢剡说一起,她自然不会反对。 一整个下午,夜攸蝉和煌枢剡都停留在绝品绝味三层,吃完大餐吃点心,一整个下午夜攸蝉的嘴巴就没听过,当然,她的耳朵和眼睛也没有停止过接收周围的信息,时间不是虚度的,在下午的这段时间里,她就有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有传言说考题泄露,高价贩卖这事儿。 考题被直接拿出来高价贩卖,这事可比考官收受贿赂要严重很多,所以哪怕只是传言,煌枢剡也要多加注意几分。 正文 第493章 这一天,狐狸男纪文镜 目前,所有考题都放在礼部,如果真的出现考题泄露,那么礼部里大大小小种官员的嫌疑最大,而且这事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调查,只能暗中调查,打草惊蛇只会无功而返。 除此外,夜攸蝉和煌枢剡还听说,今年文试最有可能夺得榜首的是一位极其不善言辞的青年男性,这位男性并非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相反的,他每年都有参加,只是初试答题时,触怒到某些人,直接卡死在初试,让这位青年男性多年在科举考试上遭受打击。 打击虽然遭受很多,但这位青年却从未放弃过,他深深的明白,想要改变煌罗王朝目前的形势状态,必须只能入朝为官,爬到一个较高的位置,他才有可能拥有改变的实力,正因如此,青年从未气馁,反而越挫越勇。 被提及的这位青年当时也在三楼,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有看到他,虽然一脸的苦大仇深,但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不过眉宇间的气质略沉重,似乎是心理压力过重,专心致志的想着自己的事,偶尔听到周围人在议论他,也完全是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从直觉上来判断,夜攸蝉觉得这青年很有可能发展成为一名忠臣,这世上,只有忠心耿耿的忠臣,才会总是皱着眉头,才会满腹的心事,才会满眼的深沉凝重。 忠臣虽好,不过夜攸蝉却有些担心这青年会提前衰老。 不需要太过深入的思考,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像青年这样的有志之士,在清楚冷家就是煌罗王朝的蛀虫后,在科举考试回答某些相关问题时,自然会难以控制内心激荡的情绪,写出一些言语激烈的话。 虽然那些话,对已经拥有深厚根基地位的官员、家族构不成什么影响,但他们已经身处上位太久,早就习惯了别人恭维奉承,冷不丁的杀出一位“特立独行”,自然会很不爽,自然会将不爽的源头狠狠撸下去。 女性考生是夜攸蝉关注的重点,她听了许久,都没听到有人议论哪位女性考生厉害,她作为女性同胞,自然而然有点坐不住了,虽说考生的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但这和女性考生厉不厉害完全没直接关系。 夜攸蝉按耐不住的结果,自然是起身主动去问、去打听。 打听的结果有些出乎夜攸蝉的预料,几乎没人谈论女性考生,不是因为女性考生实力弱,也不是因为女性考生没有受到重视,而是进二十年来都没有女性参加科举考试,所以其他恩都不太清楚女性考生的实力如何。 不了解,自然就没办法进行谈论。 潜伏一整天下来,夜攸蝉得到一非常精辟的结论,那就是冷家真特么不干好事啊!严重影响着煌罗王朝壮大威武的发展,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青年的有志之士被冷家坑害。 今年考生会这么多,估计和冷家倒台有直接关系,没了冷家这拦路石,许多考生都重新燃起了希望,即便不是希望,也会有试试看的心态。 距离科举考试初试还有五天时间。 潜伏一整天后,夜攸蝉和煌枢剡在傍晚回到皇宫。 夜攸蝉回来的第一件事是躺下休息,煌枢剡则是要去处理那些被搁置的政务。 等夜攸蝉休息够了,她就把纪文镜叫了过来,把今天在外听到的许多事,如实的、详细的告诉了纪文镜。 纪文镜监控着整个科举考试,负责的范围很广,工作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总会有被遗漏的地方,比如说夜攸蝉所进行的潜伏,不过纪文镜管夜攸蝉进行的潜伏叫做民间调查。 纪文镜这人很长相很温柔斯文,气质也很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事实上,他的外表和气质十分具有欺诈性,他有着一颗一百八十道弯的心,以及一肚子黑到锃亮的坏水,奸诈又狡猾,用狐狸来形容他完全不过分。 不过还好,虽然纪文镜如狐狸般奸诈狡猾,好在他是忠心的,不能说忠心耿耿,也不能说死忠,但好歹他是不屑于背叛的。 琰心殿外,琰心殿庭院的石椅上,夜攸蝉和纪文镜相对而坐,红裙带着“新鲜出炉”的南小南站在夜攸蝉身后,展开一段时间的实习工作。 南小南算是夜攸蝉塞给红裙的,其实算不上是塞,是红裙对自身的能力产生严重的怀疑,她认为自身没有识人辨人的眼光,害怕会再次因此伤害到夜攸蝉,所以一开始是拒绝训练教授南小南的。 但夜攸蝉的懿旨已下,不可能再收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红裙只能将南小南接到身边,开始教授她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侍女,如何能够成为一名贴身侍奉皇后娘娘的侍女。 因绿萝造成的阴影,红裙对南小南的训练教授十分严苛,甚至有时莺语都会看不过去,觉得红裙那不是教授和训练,而是一种变相的虐待,是在故意逼迫南小南主动退缩。 南小南是一位很有韧性的女孩子,她坚持、固执,很能吃苦,认准一件事哪怕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她有上进心,不甘于现状,所以她紧紧抓住了能够上升的机会,哪怕红裙很过分,她也没办法半分怨言,更何况她还知道绿萝的事。 红裙无法否认,南小南很心细,能吃苦耐劳,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对她很多时候过分的言行训练,南小南虽有不满,但也都表示理解。 然后红裙开始想,也许夜攸蝉是正确的,她真的应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南小南的性格是比较活泼的,所以当她终于知道那位曾经爬秀女宫墙头的女孩子,竟然就是皇后娘娘时,她很震惊、非常震惊,不过她将这些震惊,都压在心里控制住了。 “真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这般上心。”纪文镜在听过夜攸蝉的叙述后,记在心里的同时,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你啥意思?觉得我向枢剡要来个钦差职位,是为了闹着玩的?”夜攸蝉顿时横眉竖眼,坚决不承认当时确实有闹着玩的成分,谁让她闲的发慌呢! 正文 第494章 这一天,一块大大的金子 “闹着玩倒不至于,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做的这么好。”纪文镜这番话里没有奉承,也没有虚伪,他说的都是实话,并且也不太敢在夜攸蝉面前说假话。 纪文镜眼光狠毒,看人很通透,所以他知道煌枢剡深不可测。 更知夜攸蝉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天真无害,在那张纯良的面容下,隐藏的是绝不逊色与纪文镜的腹黑,夜攸蝉做事没有纪文镜那么多弯弯道道,但却比纪文镜狠辣许多,在达到某些目的时,夜攸蝉往往更喜欢采取暴力。 再者,纪文镜与夜攸蝉接触过几次,知道她的直觉很敏锐,属于女性的第六感也比常人强许多,讲话做事眼睛里都满是聪慧,让人不能轻视小看。 综上所述,纪文镜从未轻视过夜攸蝉,相反的,他很欣赏这位因咒毒改变的异常彻底的皇后娘娘。 “你这是在轻视我?”夜攸蝉眯起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眼睛,她自然知道纪文镜说的是实话,也知道纪文镜没有轻视她,但这话她听着就是不爽。 “皇后娘娘,您明知道我并无此意。”纪文镜有些无奈,这位皇后娘娘确实够聪明,但夜攸蝉表现出的最为强烈的不是聪明,而是肆意和任性,一言不合就不高兴,连皇帝陛下的面子都不会给。 “纪文镜,你怎么没有以前好玩了?”夜攸蝉盯着纪文镜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纪文镜可是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连呼吸都透着奸诈狡猾,管你是什么身份,感兴趣就会投入精力研究研究,可现在怎么普通了许多?一点特色特点都没有。 纪文镜不着痕迹的抽抽嘴角,看吧,他就说这位皇后娘娘很肆意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会顾及身份地位什么的。 而且他作为一个人,非要用“好玩”来形容吗? “臣有许多事要忙。”换言之,他很累,每天都很累,根本没精力保持精神和身体的最佳状态。 “谁让你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夜攸蝉喝口茶,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纪文镜的眉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皇后娘娘是在故意激怒他呢?应该是错觉吧,他也没做惹到皇后娘娘的事。 “皇上尤为重视今年的科举考试,臣既然是总负责人,自然要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 其实纪文镜如此尽心尽力也是有些其他原因的,他年纪轻轻就坐上监察御史的位置,很多人都对此很不服气,对他的能力深表怀疑,不过还好,以前监察御史这职位,就是个闲职,就算不服气,也不会有人与他相争。 纪文镜是很想展示一番自身的能力,可惜以前根本没机会,他甚至都怀疑,其他人是不是都忘记了监察御史这一职位的存在。 事实上,其他人并没有忘记,但也没有清楚记得,充其量是提起来隐约有印象的程度。 监察御史隶属都察院,煌罗王朝的都察院和夜攸蝉所知道的都察院有些许不同,煌罗王朝的都察院最高负责人是监察御史,而监察御史的品阶仅次于左右丞相,拥有专职调查监督审判官员的责任,相当于夜攸蝉“家乡”的检察官。 自从景幽蓝的父亲被冷家诬陷后,原本辉煌的都察院瞬间倒塌,走的走、散的散,再也无人问津,但好歹是先祖开设的,不能轻易废掉,所以才会提拔一位年轻人担任监察御史,完全就是放任和舍弃的意思。 许多人都明白都察院和监察御史被舍弃了,这点纪文镜最为清楚,不过他却觉得没什么,好歹官位品阶很高,虽然没有案子调查,但官阶的权利还是有的,不过他这人除非是面对感兴趣的事,否则就和苦行僧一样清心寡欲,常年窝在都察院足不出户。 或许正因如此,冷家才没有对纪文镜怎么样,如果他稍微表现的有野心些,恐怕冷家也不会让纪文镜活下来。 纪文镜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所以他便很有耐心的等着,终于把煌枢剡等来,他也算是熬出了头,正式在朝廷里拥有一席之地。 然而,当纪文镜逐渐出现在众多官员面前时,对他的质疑怀疑也接踵而至,他不在意,却不代表他会置之不理,煌枢剡委任他全权负责科举考试就是很好的机会,他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只是金子,而且还是一块大大的金子。 “原来你这么能说会道啊。”夜攸蝉眯眯眼睛调侃着。“本宫还以为你从里到外都乌漆嘛黑的呢。” “和皇后娘娘相比,臣还是逊色许多。”纪文镜觉得他若是不凌厉的回应夜攸蝉,都对不起夜攸蝉的挑衅。 “你看,这就正常多了嘛,那么一本正经的,本宫还以为你失恋了呢。”夜攸蝉笑呵呵道。 “在没得到满意的功绩前,臣不准备谈情说爱。”纪文镜义正言辞道。 纪文镜听说皇后娘娘挺热衷给皇子们找另一半的,他有点担心皇后娘娘的手会伸到他这里来,所以坚决要在苗头出现前,将其掐死于无形。 “你不用担心,本宫一时兴起的心思坚持不了多久。”夜攸蝉摆摆手,她虽然有时会想给单身的孩纸们扯扯红线,但这种想法往往不会坚持太久,她觉得这事儿是持久战,有多管闲事的时间,还不如去多吃点好吃的。“对了,你那里应该有所有考生的基本资料吧?” “有,皇后娘娘想看?” “并不。”夜攸蝉摇头。“只是想问问你,觉得哪位考生比较有潜力,有可能夺得榜首。” “文试的话,最有可能夺得榜首的是欧索。” “外国银?”夜攸蝉外头,怎么听,都觉得这名字像外国人的名字。 “本国的,姓欧名索。” “哦……那武试呢?” “单论武力值的话,应该是一位少年,名叫青墨。”纪文镜对这位少年印象很深,因为青墨是所有考生里年龄最小的。 夜攸蝉挑挑眉,没想到纪文镜会这样认为。 “那综合实力呢?”夜攸蝉继续问。 “我仔细看过他的资料,他是第一次下山离开家乡,心性和年龄成正比,不谙世事,在风起云涌的科举考试里很吃亏。” 正文 第495章 这一天,来自虹筝的求助 “那你有没有准备帮帮那位不谙世事的小人才啊?”夜攸蝉手托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纪文镜问。 “在逆境中挣扎,是成长的必要,他若是没有解决困难、突破困境的能力,说明他只是看起来稍微有点能力的孩子而已。”纪文镜很腹黑很狡猾,遇到感兴趣的事总会插一手,但在科举考试上,哪怕他真对青墨有兴趣,也只会观望。 不是他冷漠,也不是他无情,而是朝廷需要的是真正有能力的人才,而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而且不懂得努力的人,永远只会原地踏步。 “说的没错。”夜攸蝉对此深表同意。“不过我还是把青墨交给邢斩天教导了。”这事儿她没准备隐瞒。 “为什么?”纪文镜皱眉,他觉得这是不公平的行为。 “因为他连吃顿饭都会被人骗,出门不到一刻钟就会被人坑,常识为零,从让他活下去的角度来讲,本宫必须找人给他疏离疏离歪掉的常识。”夜攸蝉颇为无奈的两手一摊,表示那青墨可不是不谙世事那么简单,而是傻傻蠢蠢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种。 听夜攸蝉这样一说,纪文镜露出特别微妙的表情,他不禁有些好奇,那青墨到底是怎么一路从蜀明山来到甯都的,路途上肯定很“精彩”吧。 “您做的没错。”纪文镜突然有点想去接触接触青墨,那么稀有的物种,错过可能就回错过一辈子,估计连相似的都难以遇到。“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臣就先行告退了。”他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再加上夜攸蝉收集到的考题泄露的传言,都需要去证实调查。 “去吧去吧。”夜攸蝉摆摆手,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 “臣告退。”纪文镜起身向夜攸蝉行礼,而后才退出琰心殿庭院。 纪文镜一走,夜攸蝉就懒懒散散的伸起了懒腰。 晚上的时候,洗白白后,夜攸蝉是准备直接睡觉的,明天还要继续潜伏调查,她需要养精蓄锐。 岂料,她这刚躺下,虹筝就推开琰心殿卧房的窗户跳了进来,夜攸蝉一看,这显然是夜探琰心殿的架势啊! 不过……在煌枢剡的地盘里玩夜探,真是不想活了啊! 虹筝是偷偷摸摸进来的,跳进来的第一件事是示意夜攸蝉不要出声,第二件事则是关窗户,第三件事则是迅速的移动到床边,一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干嘛?又便秘啦?我没药。”夜攸蝉打着哈欠,拉拉被子准备睡觉,完全不理会虹筝。 “你先别睡,我有事找你帮忙。”虹筝摇晃摇晃夜攸蝉的肩膀,尽力压低声音。 “找我帮忙干嘛弄的像入室抢劫一样,再说,你就算不出声,枢剡也知道你在这里。”睡觉被打扰,夜攸蝉的心情不太好,不过姑且还是搭理了虹筝。 “我知道,主要是不想被白爵看到我去了哪里。” 夜攸蝉一听,这是有猫腻啊,立马就坐了起来,八卦之魂燃起。 “你们修仙者不都能感觉到气息波动吗,你跑到这里来有什么用。”夜攸蝉耸耸肩撇撇嘴,觉得虹筝应该逃到十万八千里以外。 “有你家那位在,他无法判断我的精确位置。”虹筝嘿嘿一笑,这也是她大半夜跑到琰心殿的原因。 “敢情枢剡还有干扰屏蔽功能啊!”夜攸蝉眨眨眼睛,不痛不痒的惊叹一句。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估计是因为你家那位气场太强,凡是靠近他的人,本身的气息波动都会被打乱或抹消,越是靠近作用越强。” “哦……你说有事找我帮忙,什么事啊?”夜攸蝉打着哈欠问。 “正确来说,是找你家那位有事,不过我直接去找他,恐怕会被更直接的拒绝。”虹筝嘿嘿笑着,有点讨好的意味,一点都不觉得她作为庙灵山医圣这么没气节有什么不好。 “关于白爵的事?”夜攸蝉想了想,最近能让虹筝犯愁寻求帮助的,似乎只有白爵的事。 “嗯。”虹筝点头,无奈的笑了笑,那家伙以为他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她早就发现了,她这庙灵山医圣可不是白叫的。 “枢剡来了,你自己和他说吧。”夜攸蝉对虹筝身后的男人扬扬下巴,眼睛里浓浓的全是奸诈笑意。“你放心,如果合情合理,并且有利益可获得,我和枢剡肯定不会拒绝。”她拍拍虹筝的肩膀,无视掉虹筝翻白眼的表情。 什么合情合理,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吧!虹筝发现夜攸蝉特别有奸商的潜质,明明已经是一国皇后,坐拥的东西数都数不清,却偏偏在利益的事情上各种小心眼,吃亏一丁点都不行。 真的是啥都吃就是不吃亏啊! 虽然认识很长时间了,但虹筝每次面对煌枢剡,仍然和当初一样很有压力。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我们应该尽早去陌白山找龙苍薄,白爵一半的灵魂握在龙苍薄手里。”虹筝转身看向煌枢剡,虽然承受着无形的压力,但她的脊背任然挺的笔直。 “越来越玄幻了……”夜攸蝉扶额摇摇头,无力的吐槽着。 原来人呢不仅有灵魂,而且还能一分为二,为二后还能活着,简直和打不死的小强有的一拼啊!果然最厉害的就是人。 “……白爵的另一半灵魂已经不存在了。”煌枢剡看了看虹筝道。 虹筝一愣,这种结果她已经预测到了,只是当她听煌枢剡说出来时,连侥幸心理都无法拥有,甚至这不是一种可能性,而是一种已经形成的结果。 其实仔细想想,龙苍薄那么残忍的人,怎么可能会对白爵另眼相待,哪怕留着白爵还有用,也不会让白爵活的太好。 虹筝都明白的,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问你想问的。”煌枢剡凌厉的眼神盯着虹筝,提醒她不要浪费他抱着媳妇睡觉的时间。 虹筝有时是真想撬开煌枢剡的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同样是人,怎么智商的差距会这么庞大呢? “你有没有修补灵魂的办法?”这次,虹筝问的很直接、很干脆。 正文 第496章 这一天,夫妻一样黑 夜攸蝉一听,差点被虹筝的话呛到,刚吐槽过这世界果然玄幻,谁料紧接而来的竟然这么匪夷所思。 好吧,这世界本身就是难以理解的匪夷所思,是她不好,理应将脑洞放的无限大才对。 有时夜攸蝉会认真仔细的想想,然后得出一很理性的结论,她觉得这世界匪夷所思,事实上她作为世界里的沧海一粟实在太渺小,了解的、知道的、见过的、体会的,甚至连世界的冰山一角都没有。 所以说,不是世界太过匪夷所思,而是人太过渺小。 无论是这里,还是夜攸蝉的“家乡”,或是煌枢剡的“未来家乡”,都有相同的定律,无论科技多么发达,无论多么玄幻奇幻,无论有多少人穷尽一生去研究、探究,“世界”对他们仍然是充满谜团的,解开一个谜团,紧接着会有无数的谜团接踵而至。 虽然能消化世界的匪夷所思,但夜攸蝉坚定的表示,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消化接受这里逆天坑爹的年龄,简直比极品欺诈师还有欺骗性。 “我记得国外那些科学家说灵魂有二十一克,还有说三十五克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夜攸蝉嘀咕着,按照这世界如此神奇的尿性,重量什么的未必是真的,但灵魂肯定是有的。“既然这么神奇……虹筝,你把灵魂拿出来给我看看呗!” 虹筝抽抽嘴角,她真想撬开夜攸蝉的脑袋看看里面怎么长的,怎么会有那么多奇葩的想法蹦出来。 “灵魂显现需要特殊阵法和特殊媒介,阵法已失传,媒介倒是有。”虹筝揉揉有点疼的三叉神经。 “媒介是什么?”夜攸蝉撇撇嘴,有点失望。 “玉,最好是羊脂玉,品质上乘的。”玉温和,有温养作用,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仙者,或是魔法师,灵魂都是很脆弱的,所以需要拥有温养作用的玉作为媒介,才能顺利安全的令灵魂显现。 玉的品质越好,灵魂通过时,则会越安全。 “羊脂玉……”夜攸蝉垂下眼睑想了想,她的宝物库罗武殿里有很多宝贝,似乎就没有羊脂玉,而且她猛然发现,宝贝里似乎玉器特别特别少。“难道这里玉很稀有吗?”她抬头看向煌枢剡问。 “非常稀有。”煌枢剡轻描淡写道。 “为什么?这里自然环境那么好,应该盛产才对啊!” “玉的形成很复杂,多数来自于地下深处高温融化的岩浆,这些高温的浆体从地下沿着裂缝涌到地面,冷却后成为坚硬的石头,此过程只有某些元素缓慢地结晶成坚硬的玉石或宝石,且它们的形成时间非常久,这里玉稀有,可能是因为极少会有地壳板块移动。” 听着煌枢剡的解释,也有夜攸蝉不止觉得长了知识,并再次意识到煌枢剡果然好博学啊!似乎她提出的所有问题,煌枢剡都能给出最好最完美的解答。 背后男人如此厉害,感觉好……拉轰啊! “作为庙灵山医圣,竟然连阵法是啥都不知道,真没用。”夜攸蝉对着虹筝翻翻白眼,相当随意且不负责任的损着虹筝。 虽然虹筝很想反驳庙灵山医圣和知不知道阵法没一丁点关系,但她现在有求于人,还是乖乖闭嘴吧!有什么怨啊仇的,等目的达到再找夜攸蝉算账也不迟。 而且虹筝特别庆幸她不知道阵法,如果她知道,她敢百分百肯定,夜攸蝉肯定会软磨硬泡、威胁利诱她表演看看。 煌枢剡走到床边时,虹筝就已经自动自觉的推开,很有眼力见的拉开距离。 虹筝发现煌枢剡的领地意识特别强,而且被煌枢剡认准的领地面积非常小,就这件卧房而已,卧房是煌枢剡的领地,而床则是谁都不可以触碰的存在,对煌枢剡来说,触碰了他和夜攸蝉的床铺,就是一种侵\/犯。 夜攸蝉管这种领地意识叫精神洁癖,他们两的东西只有他们两能碰,其他人朋友,人被踹飞,被配过的东西也会直接扔掉。 “你的回答呢?”虹筝很有耐性,尤其是面对煌枢剡时,更需要拿出十足十的耐性和诚意。 “我是知道,可你或白爵能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煌枢剡习惯性揉揉夜攸蝉的头发,面对夜攸蝉时,他的眼睛里全是柔光,而面对虹筝时,则全部是冷光。 虹筝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这两人可真不愧是夫妻,一样一样的黑。 “我的老底都快交代在你们这儿了,你们有感兴趣的,随便拿就是了,至于白爵……我不知道,估计极有可能一穷二白。”以前白爵就对身外之物没兴趣,现在……看那孑然一身光溜溜的,显然是一点家底都没有的货。 “他间接性的伤害到了蝉蝉。”煌枢剡坐在床边冰冷中带着点戏谑的眼神看着虹筝。 虹筝一噎,低下了头,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并且他没有为此道歉,更未认知到错误。”煌枢剡的话不是阐述,而是一种变相的反问,他在问虹筝,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有什么理由帮白爵。 听着煌枢剡一句句低沉冷漠的话,虹筝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没脸没皮,可是,她如果不学着脸皮厚点,白爵极有可能必死无疑。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口长叹气,不管白爵做过什么,脑袋里有多么奇葩,她终归是没办法看着白爵死去,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毕竟…… “我能承诺的,只有日后你们有需要,我定当义不容辞。”虹筝能拿出的代价,仅此而已。 “包括违反庙灵山的规则?”煌枢剡问。 “没错。”虹筝毫不犹豫的点头。 修仙者是不能轻易做承诺的,因为修仙者一旦做出承诺,庙灵山就会在修仙者周身形成一种特殊的能量,一旦有一天修仙者违反承诺,这种能量就会入侵到修仙者体内,不会要了修仙者的命,但却会折磨修仙者一辈子。 “慢着!”夜攸蝉听着听着,不得不打断那两位。“枢剡,如果我没理解错,你是说,你有办法修补白爵的灵魂?”不是她怀疑煌枢剡,而是这事儿听起来咋这么不靠谱呢? 正文 第497章 这一天,出生与过往 “嗯,确实有。”煌枢剡捏捏夜攸蝉那呆呆有点惊讶的小脸蛋说。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未来科技已经发展到可以随意创造灵魂了吗? “活的久了,知道的事自然也就多了。”而且有很多事并不是煌枢剡想知道的,只是为完成煌家人的目的,他不得不却接触学习。 不过修补灵魂这事,是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 煌枢剡的母亲是一位科学家,研发、创造样样精通,擅长的领域非常丰富,是被世界保护着的独一无二的天才。 夜攸蝉常常说他是天才,但在煌枢剡心里,真正的天才是他的母亲。 提供精\/子的人,也就是煌枢剡的父亲天生患有不可逆的不育症,在明知也许不会拥有孩子的情况下,母亲毅然决然的嫁给了父亲,他们确实非常恩爱,但在恩爱的同时,又有些遗憾,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为了弥补这样的遗憾,母亲开始着手研究,用自身的卵\/子和父亲的精\/子相结合,使用她还未公布的超高科技,准备创造出与众不同的人工生命体。 父亲说,既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催化基因进化,那么理应试一试,他想拥有一位非常聪明可爱的孩子。 母亲对父亲是非常信任的,就将催化基因进化的事交给了父亲,而不可控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父亲凡事都追求极致,认为既然能做到最好,自然要不留余力,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件事,孩子在母亲体内,如果孩子的力量太强,会直接影响到母亲的身体。 在母亲不知道的情况下,父亲将基因计划的所有数值全部调制到超出临界点许多,而当父亲察觉到这样做会导致母亲丧命时,父亲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孩子,因为他是真的很爱很爱母亲。 但母亲不愿意,这是他们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她不愿放弃,甚至因此与父亲争吵,吵的非常激烈,两人都不愿妥协,最后父亲甚至想使用强制手段。 没办法,母亲为保护孩子,逃出了煌家,躲起来,心甘情愿的抚养这每日都在不停吸收她的能量的孩子。 她很爱这个孩子,哪怕知道这孩子会要了她的命,她也非常爱他,身体虽然虚弱,但每次看到肚子里的孩子在一点点成长,她都会觉得特别幸福满足。 身边没有仪器,她无法判断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过了预产期,她仍然没有分娩迹象,如果这孩子没有每天动几次,她甚至都怀疑这孩子已经死了。 其实母亲不知道,在父亲不顾后果的设置下,孩子在还是小小的胚胎时,就已经有了意识,周围的声音他听的清清楚楚,所以他知道他的存在,会剥夺孕育他的母亲的生命,他不愿意这样,可是他偏偏无法控制吸收母亲的能量。 后来,他满满长大了,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他出生,母亲必定会死亡,所以他控制着身体的生长,不愿出生。 只是他能控制一时,却不能控制太久,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意识到也许是这孩子顾及她,也许是这孩子明白他的出生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才一直拒绝出生。 原来在躲藏的日子里,母亲会时不时说一些她小时候的事,读书时候的事,工作上的事,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 而当她一直到孩子的心思时,她便决定将她所有的知识传授给这孩子,她相信,以这孩子的睿智和能力,她讲一遍,肯定能够刻印在记忆力,清楚的明白理解。 事实上,母亲赌对了,孩子全部都记得,全部都理解,只是在他出生那一刻,他将这些全部都尘封了,因为他觉得他是害死母亲的凶手。 煌枢剡出生后,母亲并未立刻死亡,他们被父亲找到了,带回煌家,父亲倾尽全力去医治母亲的身体,但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随着母亲的一次次病危,父亲看煌枢剡的眼神越来越凶狠怨恨。 直到母亲死去,父亲彻底发狂发疯,仿佛失去最后的抑制枷锁,成为癫狂的魔鬼。 父亲怨恨煌枢剡,发自内心的认为是煌枢剡夺走了母亲的生命,事实上确实如此,煌枢剡无从反驳,也不会反驳。 但是父亲却忘记了,选择性遗忘了,如果他当初没有因私心,将基因进化数值设置的那么危险,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 父亲恨透了煌枢剡,却没有伤害煌枢剡,曾经,煌枢剡以为,这是因为父亲还念及他们是父子。 但后来的事证明,煌枢剡的想法太天真,父亲没伤害到,是因为他发现煌枢剡另有价值,煌枢剡拥有难以估测的力量,脑域平时的活跃度是能够致使常人精神失常的程度,也就是说,煌枢剡具有逆天的武力值,以及极高的智商。 将这样的煌枢剡加以利用,一定能够使煌家更山一层楼,而为了能更好的控制煌枢剡,父亲从小就对他进行心理暗示,在漫长的时间里,不断不断的告诉他,他是害死母亲的凶手,根本没有存活的价值,但他却不能死,他要为煌家服务,因为这是他的赎罪。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煌枢剡去杀人,都会用这是赎罪来麻痹自己,后来他就真的麻木了,练就了一身以最快速度夺取他人性命的功夫。 煌枢剡从小被扔在世界的黑暗处锻炼,接受煌家没有人性人道的训练,而当父亲发现他受伤也会超速再生后,训练强度直接倍增,连那些习惯了血腥残忍的教练都觉得有些下不去手的高强度。 母亲教会他很多,但却都被煌枢剡尘封起来,直到遇到夜攸蝉,那些记忆才慢慢被开启,他才终于意识到,母亲的心甘情愿和心愿。 修补灵魂……煌枢剡知道的其实只有理论知识,从未实际操作过,不过有一点和虹筝有的灵魂显现相同,那就是都需要玉,上好的玉,如果有可能最好是极品玉。 夜攸蝉听着煌枢剡的回答,觉得特别惆怅,有点压抑,但更多的事对煌枢剡的心疼,她知道,煌枢剡肯定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正文 第498章 这一天,坑爹的修补方案 关于这以前的事,夜攸蝉曾不止一次缠着煌枢剡问过,可煌枢剡总是沉默不语,弄的夜攸蝉有种在揭煌枢剡伤疤的感觉,没办法,她只好遗憾的放弃,因为她只是想了解,而不是要去揭煌枢剡的伤疤。 夜攸蝉想了解,不是因为好奇,而是想与煌枢剡一起分担,但煌枢剡却总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但夜攸蝉和煌枢剡心里都明白,如果真的能过去、能放下,煌枢剡何苦会每每想到过去,眉宇间都会有挥散不去的痛苦。 用煌枢剡的话来说,他并不是多么豁达的人,但这世上能令他在意的人和事实在太少,过去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母亲,如今是夜攸蝉,至于那位尽情利用他的父亲,煌枢剡也说不出究竟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情绪和感情。 怨肯定是有的,但恨……真不好说,如果煌枢剡真有那么浓烈的恨,他当初就不会选择死亡,而是杀了那些一直利用他的煌家人。 以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煌枢剡活的非常浑浑噩噩,脑袋里空荡荡的,只会回响起父亲不断重复的话……母亲是因他而死,他是不应该出生的人,作为不应该出生的人,他理应被煌家利用到死。 煌枢剡是作为煌家的人形兵器被培养长大的,根本不需要拥有作为人的感情和判断力,再加上煌枢剡从小接触的一切非常局限,以致于他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虽然活着,但却活的犹如行尸走肉。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神器,时间能淡化很多伤痛,也能带走很多记忆。 但对于煌枢剡来说,时间似乎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当他从“行尸走肉”、“人形兵器”过度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时候,初尝感情的滋味,品尝到被父亲厌恶的滋味,让他很无所适从、很茫然。 很多时候,煌枢剡以为他不在意,认为他无所谓,可如果他真能那么潇洒,又怎么会甘愿被父亲和煌家无休止的利用着。 根本不用父亲屡屡提醒,在他内心深处早就有一颗种子,是在他出生后,刚接触父亲不久,父亲亲自播种的。 那颗种子名为赎罪,因为他的出生害死了母亲,害的父亲失去挚爱的妻子,他作为不该出生的人却苟活于世,理应必须为父亲、为煌家,充分利用这条不该存活于世的命的价值。 后来,煌枢剡不是不明白父亲给他灌输的认知有多么扭曲,只是那时他已经作为人形兵器几千年,让他结束人形兵器的人生,他都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再到后来,他觉得既然厌倦了人生兵器的人生,却又不知道如何活下去,那就结束这段没什么价值的人生吧。 这样想着,煌枢剡脱离了煌家的控制,遭到煌家猛烈的追杀,煌枢剡象征性的逃了几次,杀了煌家一些人,成功激怒煌家,成功让煌家倾尽全力来杀他,可惜他还是高估了煌家,低估了自己。 最后煌枢剡没办法,只能选择不再反击防御,敞开所有接受煌家最强的一击,结果那一击没有要命,反而是将他送到这里,然后遇到了夜攸蝉,活的越来越像个人,越来越有滋有味。 煌枢剡知道夜攸蝉很想了解他的过去,但煌枢剡真心觉得他的过去没什么可说的,除了杀人还是杀人,他这双手就没停止过沾染血腥,那绝不是丰富好听的故事,绝对是相当的枯燥乏味。 不过……煌枢剡想,还是找时间把他的出生告诉夜攸蝉吧,免得她总是那么担心。 “修补灵魂的方法很简单,和显现有些相似,都需要极品好玉,只是量却截然不同。”煌枢剡一边说一边在给夜攸蝉顺毛。 “量?”不知为何,虹筝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灵魂显现只需一块上好的玉就可以,但修补灵魂却需要难以估测的大量极品玉。” 看吧,虹筝就说有种不好的预感吧!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都很难找,更何况是大量的极品玉。 “粗略估量大概需要多少?”虹筝抚摸抚摸小心脏,她是有些家底的,还挺富裕的,也有几块上好的羊脂玉,但也就只有几块而已。 “百十来块,最好是未经过雕琢的。”煌枢剡道。 噗……虹筝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要不要说的那么轻飘飘啊!百十来块未经雕琢的极品玉,这不是要人命的节奏还能是什么! 不是虹筝夸张,她敢拍着胸脯打包票,整个煌罗王朝都未必能找出超过十块的极品羊脂玉,更别说未经雕琢的了,庙灵山上倒是有,但也不会太多,如今陌白山灵气匮乏,藏于深山的玉的品质很难保证…… 这样一想,虹筝突然觉得直接去找龙苍薄抢可能更省事,当然,这要建立在白爵的一半灵魂还在的条件下。 “我怎么觉得虹筝要哭了?”夜攸蝉附在煌枢剡耳边小声嘀咕着。 “这里的玉很少,极品玉更是十分稀有,据统计,已知的极品玉不超过一百。”煌枢剡拍拍夜攸蝉毛茸茸的小脑袋说。 “好吧……我怎么觉得这办法很坑呢?”夜攸蝉嘀咕着。 这一百块玉肯定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既然极为稀有,那么玉的主人肯定非常珍惜自己的玉,出让几乎是不可能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能够强硬的抢过来,也未必够用,因为煌枢剡说的百十来块,只是保守估计,究竟会用到多少,只有到真正用到时才能知道。 “我能问问具体做法吗?”虹筝有气无力的问。 “把损伤的灵魂放在极品玉里进行长时间的温养修补。”煌枢剡看一眼虹筝,觉得这回答,肯定会让虹筝更吐血。 “就这么简单?”虹筝愣了愣,和夜攸蝉一样,都觉得这办法很坑。 “你觉得这很简单?”煌枢剡反问。 虹筝冷静下来想了想,做法的确很简单,但实行起来……可以说,这很难实行,原因很简单,缺少材料,时间和耗费材料的量都很难估量,并且中途不能出现差错,如果被打断或被影响,白爵将非死即残。 正文 第499章 这一天,好想哭啊! 这不简单,这非常难,从第一步开始就很困难,凑不齐足够量的极品玉,说什么都是浪费。 “提问,为什么非要用玉不可?”夜攸蝉想乖宝宝小学生一样举手提问。 “玉有温养作用你知道吧。”煌枢剡耐性十足的准备为夜攸蝉详细解答。 “知道。”乖乖小学生夜攸蝉点头。 “品质好,年代久远的玉不只有温养作用,其内更蕴含着极其纯净的灵气,这些灵气便是修补灵魂的关键,只是每块玉其中含的灵气都有一定的量,当量耗尽时,就要更换新的玉,直到灵魂修补完全为止。” “哦哦……”夜攸蝉再一次长知识了,很谦虚的点着头。“不是说玉辟邪吗?还有消灾避凶的作用。” “蕴含灵气的玉才具有辟邪作用,至于消灾避凶也可以,但需要长时间佩戴蕴含灵气的玉。” “所谓的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吗?”这说法挺民间的,但似乎有些一句,自古以来,玉一直很受各方达官贵人的青睐,这肯定是有原因的,绝不只是因为玉稀有漂亮而已。 “三年有点少,不过差不多就是那意思。”具体需要多久的时间因人而异,也因玉而异。 “你准备怎么办?还修补吗?”夜攸蝉看向虹筝问。 “……我先回一趟庙灵山,看看能收集到多少极品玉吧。”目前虹筝只能尽力,尽其所能,最后结果如何,或许真的要听天由命了。 庙灵山各大门派里应该会有一些,只是不知道以她的面子能不能要来,极品玉等同于极品法器,甚至有些门派将极品玉视为镇派之宝,哪怕她庙灵山医圣面子很大,也未必会给她面子。 “你干嘛对白爵那么上心?不会是真喜欢白爵吧?”夜攸蝉澄净明亮的墨眸盯着虹筝,身子懒懒的瘫在了煌枢剡怀里。 夜攸蝉之前就旁敲侧击的打趣过虹筝多次,像这样直接挑明是第一次,着实有点让虹筝愣住,不过看到夜攸蝉那贼兮兮的眼睛,深觉这丫头绝对是准备看好戏,所以坚决不能满足她任何八卦心思。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喜欢他?”虹筝打着太极反问。 “你可以不正面回答我,但我可以保证,很快很多人都会知道你喜欢白爵。”夜攸蝉手臂张开,相当无压力的威胁着虹筝。 原来虹筝只觉得夜攸蝉任性肆意,现在她突然觉得夜攸蝉简直无耻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简直不要太嚣张啊!想她堂堂庙灵山医圣,竟然被如此威胁,总觉得……好想哭啊! 对方背后势力太强,她根本无从反抗,除了哭哭还能干啥? “实话说,我对他没那种感情,上心只是因为认识多年,有比较深厚的交情,虽然他哪哪都是问题,可我也没办法对他见死不救。”说白了,就是她作为朋友的仁义。“以前他对我很照顾,现在他落难了,我能帮自然要帮一帮。” “……好吧,我这边会帮你收集极品玉,但能收集到多少无法保证。”夜攸蝉其实很明白虹筝的心思,她故意问一问、威胁威胁,只是调侃虹筝玩玩而已。 “多谢。”不管怎么说,虹筝还是很喜欢夜攸蝉的。 “谢什么。”夜攸蝉摆摆手,在她的认知里,朋友间是不需要这么客气的。“那个谁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苏衍?”虹筝问。 “对对,就是他,养了他这么久了,差不多该拿出来用用了。”夜攸蝉这话说的有点物尽其用的嫌疑,事实上,她就是这样的人,她可以出手帮忙,但从不会帮什么都不会做的人,更不会帮不懂得争取把握的人。 “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拿出去用用了。”虹筝顺着夜攸蝉的话说。 “那好,你现在就回庙灵山?” “嗯,白爵那边拜托你了,决不能让他离开皇宫。”她不能再让白爵在错误的路上走的越来越远,既然白爵没有正确的判断能力,那么就只能由她来约束白爵了。 “行,你放心走吧。”夜攸蝉打着哈欠摆摆手,明显是困的忍不住了。 然后虹筝很识趣的走了,为了让白爵找不到她的踪迹,她特地让煌枢剡短暂的将她周身的气息抹消。 抹消他人气息这么霸道的做法,只有像煌枢剡这种强悍的人才能做到,以自身霸道强悍的气息,将对方周身气息抵消抹消,维持时间不长,但足够虹筝用来远离甯都,只要远离了甯都,白爵就无法判断她去了哪里。 虹筝一走,夜攸蝉就缩到被窝里任由瞌睡虫蔓延,不过在瞌睡虫蔓延期间,她还不忘问问苏衍该怎么安排。 煌枢剡想了想,决定先把苏衍放在他身边做个秘书什么的,苏衍本身能力够强,文武兼备,不过他现在还在复健,强身健体的招式能做做,但却不适合做激烈运动、高强度运动。 苏衍曾不听从医嘱过,代价不只是全身的剧痛,还有延长的治疗时间、复健时间,如果他再来一次任性妄为,虹筝敢保证,他再无痊愈的可能。 夜攸蝉废了不少力气把苏衍留下了、治好了,自然要得到相应的利益,否则不是浪费了她付出的一番心思。 煌枢剡说的秘书,其实就是贴身侍卫,负责打理煌枢剡身边的琐事,不会接触到政务。 其实煌枢剡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他决定暂时把九十七和九十八送到私塾去学习,他们两毕竟年纪还小,不能一直做那些端茶送水的事,本身就够聪明,一直这样等同于埋没了两个孩子。 煌枢剡自然不可能考虑到他们是孩子,他考虑到的是,九十七和九十八潜力都不错,好好培养一番,日后肯定也能成为煌若渊的助力。 再者,最重要的是这两孩子的忠心程度完全不需要怀疑,日后看在夜攸蝉的面子上,也肯定会倾尽全力的辅佐煌若渊。 第二天,煌枢剡去上早朝,夜攸蝉还在暖暖的被窝里做美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恬静,却偏偏有人冲进来打扰,气势汹汹、动静很大,直接让夜攸蝉的起床气直线飙升。 正文 第500章 这一天,痴情男纸 事情是这样的,白爵一如既往的清早去隔壁找虹筝,结果今天他却没能看到虹筝,而且通过简单的观察,很容易就能发现虹筝昨晚根本没在房里休息。 确定虹筝不在后,白爵开始思考昨晚的情况,昨晚他察觉到虹筝的气息变的非常稀薄,然后当虹筝进入某特殊范围内时,气息完全消失,其中原因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没有担心,也没有跟过来。 后来白爵睡着了,一觉醒过来发现虹筝的气息还没有回归正常,他便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抱着一些侥幸的心思,白爵在皇宫里找了一番,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找不到虹筝,不知道虹筝去了哪里,白爵只能去找相对比较好说话的夜攸蝉问一问,只是这赶来的过程稍微有些粗暴。 琰心殿外有九十七和九十八在明面上守着,暗中还有暗卫保护着,安全系数非常高,虽说九十七和九十八都认识白爵,但也不会允许白爵擅自闯入琰心殿,所以才会有强行闯入等一系列的骚乱。 被吵醒的夜攸蝉顶着鸡窝头,披着外套长袍光着脚丫子跑到琰心殿正厅,正好看到白爵左手拎着九十七,右手抓着九十八。 对夜攸蝉来说,九十七和九十八都是自家人,而白爵则是她相当看不顺眼的奇葩,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你干嘛!”夜攸蝉瞪着白爵,直接冲过去解救九十七和九十八,护仔似的将九十七和九十八护在身后。“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她才不管白爵有多么着急,不懂做事方式,就要承受用错方式的代价。 白爵冷却下来,自然知道自己情绪太激动,状态很不对劲,只是没办法,和嗜睡一样,情绪难自控都是缺少一半灵魂的副作用。 稳定下情绪后,白爵的眼睛里仍有些红血丝,可见缺失一半灵魂对白爵来说影响有多严重。 “虹筝在哪里?”白爵深出一口气,听似平稳的声音其实有一丝隐隐的颤抖。 “不知道!”夜攸蝉一副爱哪哪去的嚣张模样。 “虹筝昨晚来过这里后就消失了,你说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白爵皱皱眉,他知道夜攸蝉的身份特殊,必须控制好情绪,免得与夜攸蝉发生冲突。 “爱信不信。”夜攸蝉白了一样白爵。“再说,本宫干嘛要让你相信,本宫和虹筝有交情,但和你一丁点交情都没有,就算本宫知道,可有什么理由告诉你。”她耸耸肩,完全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 白爵觉得夜攸蝉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可却偏偏不管他如何抓狂、如何濒临暴走,他都只能忍着,这点不只是因为夜攸蝉身份特殊,还因为他肯定夜攸蝉知道虹筝的去向。 “算我求你,告诉我虹筝去了哪里。”白爵紧锁着眉间,咽下一口不太爽的气,这番肯定他确实诚意十足,但毕竟从没求国税,做的多少有些勉强。 夜攸蝉挑挑眉,有点意思啊,为了虹筝尊严啥的都可以不要,看来这白爵对虹筝确实用情很深啊! “她是成年人,实力也不错,你有必要这么担心吗?”夜攸蝉熄了火气,上上下下的扫视白爵一番问。 “你知道对不对?你告诉我,我担心她去找龙苍薄,虽说龙苍薄受了伤,但虹筝也不可能是对他的对手,更何况龙苍薄身边还有娇美艳。”白爵很焦急,他担心如果去晚了,虹筝会凶多吉少。 “既然你觉得她去找龙苍薄了,干嘛来问本宫,本宫又不知道现在龙苍薄在哪里,不过你可以去陌白山看看,没准他没转移呢。”夜攸蝉不负责任的掏掏耳朵,然后吹吹手指。 “他不可能还留在陌白山。”这点白爵非常笃定,他离开陌白山那日,恐怕娇美艳就会带着龙苍薄离开,因为娇美艳根本不信任他。 “你觉得本宫神通广大,肯定知道龙苍薄在哪里?”夜攸蝉突然很想笑。 “不是你,是煌枢剡。”但煌枢剡对他的敌意很浓,他不可能去找煌枢剡。 “你是不是觉得枢剡眼睛一闭,掐指一算,这世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夜攸蝉觉得她内心的小人快要笑喷了,真是没想到啊,煌枢剡在白爵的认知力,竟然是这么无所不能的强悍形象。 白爵看看夜攸蝉,他很想说一句难道不是吗,但总觉得他若是说出来,肯定会遭受到夜攸蝉的嘲笑。 “本宫劝你还是老实点吧,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不是客人,而是犯人,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宫里等着,免得惹虹筝生气。”夜攸蝉看在白爵那一脸便秘色的份上,好心的给他提了个醒。 现在白爵明白了,虹筝却是离开了,但在离开前交代了夜攸蝉一些事,其中就包括不能泄露去向,不能让他离开皇宫。 既然如此,白爵想,虹筝应该会回来,他想,他还是乖乖待在皇宫里吧,免得更加惹怒虹筝。 “好,我不问,只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虹筝去做的事有没有危险?”白爵想的很明白,他本来就已经惹的虹筝很不高兴,绝对不能再继续做惹虹筝生气的事。 说真的,夜攸蝉差点诶呦一声,这白爵深情的简直让她忍不住要拍拍小心脏,如此这般的深情,她都快要为白爵掬一把同情泪了。 “没危险,和出门游玩差不多。”夜攸蝉打着没睡醒的哈欠,轻飘飘的摆摆手。 “多谢。”得了夜攸蝉的回答,白爵当即决定离开琰心殿,他需要在煌枢剡回来前离开才行。 “慢着。”夜攸蝉眼角泛着困倦的泪花,叫了一声转身的白爵。“御医院的翎羽是虹筝的徒弟,既然虹筝不在,你就肩负起教授翎羽的任务吧,顺便转告住在御医院的苏衍,上午来一趟琰心殿。” “好。”白爵干脆的答应了,事后很久他才缓慢的意识到,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夜攸蝉的苦力和跑腿的。 而当白爵意识到时,他已经被夜攸蝉使唤了很多次,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然后白爵第一次意识到,习惯这东西真可怕。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这一天,这位公子温如玉 早膳过后,夜攸蝉美滋滋的坐在琰心殿庭院里晒太阳,煌枢剡也特别把政务搬到庭院里处理,不为别的,只为今日天气特别好,微风徐徐、阳光明媚,最重要的一点是今天不是很热。 夜攸蝉半躺在长椅上,半闭着眼睛扇着扇子,嘴里含着一颗凉凉的葡萄,摇摇晃晃的相当惬意。 原本她今天也有潜伏任务的,但因为要和苏衍谈谈,就不得不把潜伏任务推到下午。 苏衍很积极,夜攸蝉给他的时间很充足,所以他来的很早,看的出他是经过一番精心梳妆打扮的,苏衍觉得从今天开始,他将脱离养病,有必要改一改他的精神面貌。 不得不说,苏衍的相貌真的很符合公子如玉这句话,温润文雅,一看就很博学睿智那种,而事实上苏衍确实很博学,他所了解的不只是巫咸国,对其他国家的了解也十分深入,如果不是为了巫咏言,他的成就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苏衍走进琰心殿庭院时,夜攸蝉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状态心境不同,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截然不同,此时此刻的苏衍,完全没有刚被带到皇宫时那种生无可恋、一心求死的颓废样,眼神里充满决然和坚毅。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苏衍站在适当的位置,跪下来向煌枢剡和夜攸蝉行叩首礼。 “免礼,平身。”煌枢剡坐在庭院里唯一的石桌旁,放下手里的比,抬眼看向苏衍。 “谢陛下。”苏衍再次行礼,然后起身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 “最近感觉怎么样?”夜攸蝉坐起来,笑眯眯的看着苏衍问。 “回皇后娘娘,一切都很好。”苏衍没有敷衍,也没有说谎,在见过巫咏霆后,他彻彻底底做了决定,自然不会再做傻事。 “那就好。”夜攸蝉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巴里,然后起身离开了躺椅。“既然你恢复的差不多了,那就来谈谈你今后的事吧,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没?” “草民服从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所有安排。”他必须效忠于煌枢剡,因为只有煌枢剡能为巫咏言报仇,为被龙苍薄利用的巫咸国报仇。 他们间是有交易的,但苏衍觉得这交易其实不是那么重要,因为他非常佩服煌枢剡的手段和实力,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杀掉龙苍薄,那这人一定会是煌枢剡,所以无关交易不交易,他都愿意效忠煌枢剡。 “那行,本宫听虹筝说,你暂时还不能有任何的激烈运动,那就暂时在枢剡身边做一些杂务吧。”夜攸蝉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苏衍的表情眼神变化。 在皇帝身边的杂务,这种职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虽然平时都是端茶倒水传递信息,但却能接触到很多连丞相都接触不到的事,比如说皇室秘辛,比如说皇帝的最新动态,比如说皇帝有哪些决定。 “奴才遵旨。”苏衍即可将自称改了,以此来证明他绝对服从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安排。 “你是朕身边的辅佐,自称臣吧。”煌枢剡看了看苏衍说。 煌枢剡这番话、这样的决定不是在试探苏衍,而是真心觉得以苏衍的能力只做端茶倒水的奴才实在是太浪费,还不如让他发挥一些作用,接触一些重要的东西,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观察出苏衍是否真心归顺于煌枢剡。 闻言,苏衍一愣,有些震惊的看向煌枢剡,他已经做好了做奴才的准备,结果煌枢剡却说让他担任辅佐,这……实在是超出苏衍的预料,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谢陛下。”震惊过后,苏衍抓住机会,向煌枢剡谢恩。 “下去吧,收拾收拾,准备准备,明天上任吧。”煌枢剡说着,低下头继续处理政务。 “遵旨,臣告退。”苏衍行行礼,退出了琰心殿。 “咱也走吧。”夜攸蝉无声无息的飘到煌枢剡面前,恶作剧般捏住煌枢剡的鼻子,脸上全是调皮的笑意。“你这么忙,再不我自己去吧,或者让乐战嵘跟着。” “不行,再等十五分钟。”煌枢剡头也不抬的果断拒绝,捏住鼻子遏制住呼吸完全不会影响到他。“无聊的话,再去吃点好吃的。” 夜攸蝉噘噘嘴,略微有那么一点不爽,不过善解人意的她表示完全可以理解煌枢剡的心情,所以她还是乖乖去吃东西消磨时间吧。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文试初试第一天已经来临,在这几天里,针对夜攸蝉提供的情报,纪文镜查到六位礼部官员与考题泄露有关,但幸运的事,真正的考题并未被泄露,流出去的全都是礼部尚书准备的障眼法。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礼部尚书见今年参加科举考试的人这么多,便相处障眼法来保护真正的考题,而这障眼法还不止一两个,真正的考题直到文试初试第一天才被礼部尚书拿出来,很多人为获得考题,几乎到了倾家荡产的程度,泄露考题的官员倒是赚的至流油。 这六位礼部官员里,其中只有两位是被动泄露考题的,可以说是无妄之灾,泄露考题的不是那两位官员,而是官员的家人,透过官员的官职便利,想要从中获得庞大的利益,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揭露抓捕。 重要的是,他们忙活这么久,贩卖的考题竟然是假的! 官员这六位官员及其家人的判决被煌枢剡延期到科举考试后,暂时关押起来,将其家人全部监视,在这样的形势下,如果还有人再敢搞小动作,那么煌枢剡便会当机立断斩杀顶风作案的官员,以达到真正的威慑震慑。 夜攸蝉关注过青墨几次,知道他在邢斩天那里很好,她也就放心了,这孩子可是稀有物种,虽然没多少常识,但却是为武学奇才,绝对要把他留下来,细心培养一番,未来极有可能能继承乐战嵘的衣钵。 禁军统领向来都是能者居之,而不是世袭制,目前禁军里除了乐战嵘,其他人实力都相差不多,不存在佼佼者,这点有些弊端,没有刺激,就很难促进禁军整体实力的提升,所以在武试还未开始前,煌枢剡就决定不管青墨能走到哪里,都要把他扔到禁军里一段时间。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这一天,文试初试开始啦! 如果最后青墨没那种能力,不需要煌枢剡动手,乐战嵘就会将他驱逐,不管哪位皇帝执/政,禁军内部从来没有过污点。 自虹筝离开甯都到科举考试文试第一天,已经过去五天,在这段时间里,白爵没少到夜攸蝉面前耍存在感,有时煌枢剡也在,他也能硬着头皮挺上一会儿,但如果煌枢剡眼刀子看过去,保准瞬间开溜。 现在的情况是,不怕虹筝回来的晚,就怕她很快就回来,虹筝迟迟没回来,很能说明虹筝已经找到极品玉,可能还不少。 可惜这不能告诉白爵,以致于夜攸蝉每天至少要体会两次带着浓浓哀怨的盯视,那种感觉令夜攸蝉非常烦躁,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去戳白爵的眼睛。 还好,文试初试来临,夜攸蝉终于能暂时远离皇宫,白爵不能出来,也不敢单独面对煌枢剡,只能坐在御医院的庭院里做专业“望夫石”。 文试初试这天,夜攸蝉早早的抵达文翰苑,纪文镜比她来的早一些,但更早抵达的则是那些心怀忐忑的考生,衣着不错,精神面貌不错,但缴在一起的指尖,来来回回的踱步,时不时看一眼其他人的眼神,都出卖了考生们尽力隐藏的紧张和不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翰苑门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考生,夜攸蝉从后门进入文翰苑内,稍稍观察一番门外的学生,深觉这些学生不行啊!心理素质尚可的都没多少,和她一比,这些学生完全就是渣啊! 想当初她小学考试次次零分都能无比骄傲,这些学生若是落榜,估计会有不少生无可恋的。 说夜攸蝉是高材生,这种说法稍稍有些微免,因为她小学初中的成绩非常渣,糟糕的父母一度认为他有可能智商欠缺严重,然而升到高中后,她的成绩犹如乘坐诺亚方舟,提升的让人眼花缭乱。 夜攸蝉智商很高,但却有颗奇葩的心,她深深的认为小孩子的任务就是潇洒的玩,所以她在高中前玩的很肆意,高中后猛的刹车收心。 “这不对劲啊,逮捕泄露考题官员这事应该是秘密吧?”夜攸蝉抓抓头发,确认性的问着纪文镜。 “为防止还有漏网之鱼,抓捕确实是保密的。”纪文镜点头。 “有没有可能泄露?” “绝无可能。”这点纪文镜十分笃定。 “那就更不对劲了,你看啊,外面那些学生紧张的虚汗直流,如果这里有掌握考题的人,会紧张到这种程度吗?就算不能体现出胸有成竹,最起码不会流那么多虚汗,今天可没有那么热。”夜攸蝉指指外面的考生,条理清晰的分析着。 “确实……”纪文镜皱起眉,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应该还有隐藏极深的人在暗中操作。” “你可要想清楚,能在你眼皮下暗中操作的人不止不简单,官阶绝不低。” “臣明白。”纪文镜不止明白,而且心里已经有怀疑对象。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夜攸蝉伸着懒腰,明显没有纪文镜那份凝重,她觉得能发现问题是好的,最怕无法察觉问题。 文试初试分三天上下午进行,在这三天的初试里,将有三分之一的考生需要后面的复试,参加复试的考生,将会有三分之二无缘最后的决赛。 这种淘汰称得上残忍,不过夜攸蝉很喜欢,够干脆! 纪文镜走在夜攸蝉身后,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人多时候夜攸蝉很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刻,夜攸蝉从未疏忽过,比如说这次,若是没有夜攸蝉提醒,他可能永远无法发现。 每天参加初试的考生共六百,评分上下午进行,三百人分三个大型考场进行,每个考场由十名监考全程监控。 夜攸蝉作为见识过无数先进手段作弊的人,深知作弊方法层出不穷,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只要想做,就能在考场上搞出五花八门的小手段。 考生们拿着考证,逐一找到自己的考场,自己的座位,而当他们坐下来时,一颗悬浮的心,悬的更好了,更加飘飘忽忽了,紧张的指尖冰凉。 纪文镜是需要游走各个考场的总监考官,在考试未正式开始前,他不会出现在考生面前,而且他还要在第一时间处理考试期间发生的任何突发状况。 比如说,某某考生因过度紧张晕厥了,纪文镜则要安排御医去治疗,无法恢复考试状态的要送出考场,此外还要安排人去梳理考生的情绪及心理。 “这些娃娃心理素质可真差。”夜攸蝉趴在文翰苑正厅里,瞄一眼门外第六位被抬走的考生嘀咕。 纪文镜在外面忙着处理晕厥的考生,夜攸蝉也留在不会有外人进入的正厅里百无聊赖。 文翰苑的氛围很好,到处都是书香气息,尤其是正厅里所展示的名家字画等,都是一等一的精品,身处其中,夜攸蝉感觉整个人的格调的高了一节。 这种感觉俗称装B。 “母后……不对,蝉蝉,这很正常。”煌若擎作为夜攸蝉此次的贴身护卫,正相当尽职尽责的陪在夜攸蝉身边。 科举考试开始,煌枢剡不是一般的忙,哪怕有煌若渊在旁帮忙,也依然忙的没时间陪夜攸蝉来文翰苑。 煌枢剡原本想直接开溜的,但却被夜攸蝉气势汹汹、义正言辞的教育一番,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让煌若擎从旁保护,再派五名暗卫、五名暗探进行暗中保护。 夜攸蝉发自内心的觉得太夸张,不过暗探、暗卫都在暗中,除了能闻到味道外,其他没任何不方便,索性就是随煌枢剡了,能让他安心就行。 煌枢剡首先想到的人选是乐战嵘,但乐战嵘全权负责科举考试期间皇宫的安全,每天都要亲自带领禁军在皇宫每个角落巡逻三次。 “哪里正常?这么弱,还不如在家宅着。”夜攸蝉撇撇嘴。 “也许这些人性情较弱,但也许会在某些领悟很突出,稍加培养,一样能为朝廷所用。”煌若擎很有耐性的分析着。 其实煌若擎并不是特别的有耐性,但面对母后,他的耐心是史无前例的多。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这一天,抓抓作弊生 “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些性情懦弱,心理素质底下的人里面,有几人能做到真正的忠诚?” 夜攸蝉话说的比较含蓄,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煌枢剡执政的煌罗王朝也许不需要多么聪明、多么有才能的朝臣,但却必须要有足够的忠诚度。 听着夜攸蝉的话,煌若擎沉默了下来,煌罗王朝如今刚经历大动作,表面看似没什么,但实则受损严重,急需的是能立即上手、能迅速熟悉朝廷运作的人才,而不是需要长期学习积累经验的学生。 “说起来,这里似乎没有公立学校……”夜攸蝉玩着面前的被子嘀咕。“若擎,咱这儿有私塾吗?”这里应该是这样叫吧?应该是吧? “有的,甯都上城下城各有两座私塾,其他大型城镇至少会有两座私塾,小型城镇也会有一座私塾。” “都是私立的?”夜攸蝉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煌若擎觉得夜攸蝉不会没有原因的提起私塾和私立的问题。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等回宫再细说。”夜攸蝉摆摆手走到门口。“若擎,如果这里混进来虫子了,会有什么结果?”她勾勾唇角,视线落在斜对面墙角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上。 煌若擎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劲,立刻起身快步走,计较跨出门外时,却被夜攸蝉拦住了。 “这么冲动做什么,随他去吧,初试而已,探不到有用的。”夜攸蝉将手搭在煌若擎的肩膀上,压低声音摇头。“不过……暗探去查查这人的来历吧。”要是不用动那人,但却有必要查清楚那人的来历。 守在暗中的暗探听到夜攸蝉的话后,很是训练有素的闪身离开一人,仿佛夜攸蝉指过名道过姓。 藏身于繁茂梧桐树杆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在扫过夜攸蝉一眼后立即撤退,他的任务是潜伏收集,不宜发生冲突,更不能暴露身份。 “走了。”夜攸蝉打着哈欠,迈步走出门。“考试开始了吧,咱们走吧,去逛逛吧。”她说的很轻松,犹如逛街一般。 “母后……不对,蝉蝉,你怎么知道有人?”煌若擎追上夜攸蝉问。 “味道。” “……”煌若擎该说点啥,怎么都觉得有点不靠谱。“你……认真的?”这种解释,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不靠谱吧。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夜攸蝉挑挑眉,眯眯眼睛,眸光有些危险。 煌若擎是长年出没杀场,对危险的感知很强,所以当他感知到来自夜攸蝉的危险时,他立即拉开了与夜攸蝉间的距离,不为别的,只因担心会下意识出手,伤到夜攸蝉。 万一失手,煌若擎觉得责任也应该是五五分,毕竟夜攸蝉流露出的危险气息真的很危险,就像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一样。 “没……不敢。”煌若擎非常识时务的摇头。 “真是的,原本一天就能结束,硬生生延长三天,不知道有没有劳务费啊!”夜攸蝉一边嘀咕着一边往一号考场走着。 “没办法啊,今年的参加考试人数剧增,不得不将初试延长三天进行。”煌若擎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高兴,考生的众多说明有更多人充满激情热情,对煌罗王朝重新充满了期待。 因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突然急剧增加,礼部原本做出的方案根本无法使用,幸好纪文镜能力够强,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新的方案,才让科举考试得以顺利举行。 考生参加完初试后,进入复试的考生将进行口试,在复试里顺利晋级的考生,将进入最后一试,将迎来夜攸蝉一时兴起、却很难回答的问题。 “对了,宁清水哪天参加初试?”夜攸蝉对宁清水的印象不错,一直都记着他。 “好像是第三天。”煌若擎对宁清水也有些印象,不过他知道宁清水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看过宁清水的书,言语字眼虽然激烈,但字里行间都体现着爱国情怀,有着一腔为国奉献的热血,却无处安置,只能硬生生的压抑在心里。 “第三天啊……”夜攸蝉对一号考场的守卫抬手示意,打声招呼,提醒他不要出声。 科举考试期间,文翰苑和武翰苑的安全全权由甯都军精锐负责,今天是文试,甯都军精锐变将文翰苑团团包围,看上去有点像讨伐的感觉,严肃的感觉特别强。 文翰苑内的守卫也都来自于甯都军精锐,这些甯都军精锐参加过祭天祭祖,知道夜攸蝉在落英山上身受重伤,更有一些人亲眼目睹煌枢剡大发神威,内心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夜攸蝉提前对监考官们打过招呼,在这里她只是钦差,不是皇后娘娘,所以见到她不需要行礼问安,一切照常就可以。 所以在夜攸蝉推门走进一号考场时,十位监考官只是看了一眼夜攸蝉,用眼神来进行简单的行礼问安,而后继续自己的责任。 当夜攸蝉走进来时,偌大的考场里,几乎所有考生都抬头看了一眼夜攸蝉,不过他们没有多想,煌罗王朝里女性官员并不少,考生们只当夜攸蝉是巡游的监考官。 夜攸蝉走进去的瞬间,就注意到了一些异常,她是冷不丁进入考场的,而且弄出的声响不小,说白了,她就是故意的,看看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不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考场很大,虽然里面有一百人,但仍不显一丁点拥挤,反而非常宽敞,走几步发出的脚步声还会有一点点回响。 伴随着回响的声音,夜攸蝉漫步在偌大的考场里,视线是不是的瞄一眼刚刚她进来时没有看向她的考生,乍一看上去,这些考生都在专心致志的答题,但这几名考生里究竟有几人是真正在专心答题,就很难说了。 考生们以为夜攸蝉是巡游监考官,但夜攸蝉却迟迟没离开,有点头脑的人、比较敏锐的人隐隐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而当夜攸蝉停在第七排倒数第二位考生身边半天没动时,监考官们便迅速意识到可能有情况。 正文 第504章 这一天,私生千金出没中 被夜攸蝉盯着的考生有些发蒙,愣愣的看一眼夜攸蝉,却不敢继续对视,一方面是压力太大,另一方面是有些心虚。 承受压力的考生是位女性,直观上来讲相貌一般般,却胜在气质突出,坐在那都能看出身材高挑和曼妙,如果这位考生没有虚汗直流的话,她无疑是位气质型的美人。 “把东西拿出来。”夜攸蝉的声音不低,但却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女性考生闻言,浑身肌肉紧绷起来,高度紧张的握紧双拳,清楚的感受着指尖延伸至双手的冰凉,藏于桌下的双腿,更是在不自觉的颤抖着,心里打鼓的声音越来越响,她垂着头,抿着嘴,眼睛里有各种情绪闪过,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不管多么紧张、多么心惊胆战,女性考生清楚的明白一点,当夜攸蝉开口说出那句话后,不管她是否真的存在抄袭,都一样会遭受到很严厉的处罚,但她如果现在反抗,或死不承认,肯定会迎来更加糟糕的结果。 所以她只能乖乖听从夜攸蝉的话,把东西拿出来、交出去,据理力争是她唯一的机会。 夜攸蝉觉得这女性考生挺聪明的,在这样紧张的时刻,能够迅速找寻到一线生机,这种判断力绝不能说是幸运而已,如果没有个清明的脑袋瓜,肯定做不到这点。 收到女性考生交出来的东西,是一张很小很小的纸张,却很厚实,折叠了很多次,纸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如果视力不佳,肯定看不清。 “额滴神……”虽然夜攸蝉视力很好,但她是典型的密集恐惧症患者,像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哪怕是死物,她也非常不擅长,所以果断扔给旁边的监考官。“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这折叠很多次的纸有一股怪味呢! 及时赶到夜攸蝉身边的是位非常年轻的监考官,接过那张纸时,他和夜攸蝉一样,都觉得有股怪味,不过却没时间在意这些。 “是答案。”年轻监考官给出的回答很精短,但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却有平地一声雷的效果。 “这不是……”女性考生急于解释,但却被夜攸蝉按住了肩膀,她抬头看向那张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娃娃脸,从那清澈的眼睛里,她隐约看到了稍安勿躁的暗示。 女性考生不懂夜攸蝉的意思,但却直觉愿意相信夜攸蝉,而恰巧是她这属于女性的直觉,让她在日后的仕途上顺利许多。 “其他人继续答题。”夜攸蝉皱眉扫视周围一圈,这世上多管闲事的人不多,但爱看热闹的却数也数不清。“你,还有你,跟我出来。”她指指女性考生,以及女性考生邻座那位肤白貌美的美女说。 “为什么?!”美女愣了一下,而后立即发出一声尖利的质问。 “哪来那么多废话,不听话直接把你扔出去。”夜攸蝉眼睛一瞪,随后转身先行离开了一号考场。 夜攸蝉一走,女性考生很识时务的起身随之离开了考场,而那位肤白貌美的美女则磨蹭了很久,最后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考场,由外面巡游的监考官送到文翰苑正厅。 文翰苑正厅里,除了夜攸蝉和煌若擎外,还有处理完晕厥考生回来的纪文镜。 “来吧,咱们来谈谈到底怎么回事吧。”夜攸蝉翘着二郎腿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懒懒散散的看着面前那两位截然不同的女性考生。 所谓面向这东西是很玄妙的,所谓眼缘这东西更是无比神奇,哪怕那位女性考生长的不是那么漂亮,相貌看起来不是那么柔和,夜攸蝉也觉得这样的人,要比五官精致的美女合眼缘许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作弊,把我叫出来耽误我的答题时间,这责任你们承担的起吗?”精致美女趾高气昂的扬起下巴,明显是在质问着夜攸蝉。 夜攸蝉没搭理对方的质问,而是在看似全神贯注的看着精致美女的资料。 “左瑜美,刑部侍郎千金……噗……说起来,我怎么听说刑部侍郎只有一个儿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至于原因,夜攸蝉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 夜攸蝉对朝堂那些官员的事并不好奇关心,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刑部侍郎的事,完全是因为刑部侍郎的夫人是一位十足十的母老虎,刑部侍郎惧内在朝堂上完全不是秘密。 母老虎虽然对刑部侍郎看管非常严厉,但对于唯一的儿子却非常溺爱,也幸好儿子是个争气的,并没有长歪,品性都很不错。 “你说,要是刑部侍郎夫人知道你的存在,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夜攸蝉笑呵呵的问着。 毫不意外的,左瑜美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很显然,她的身份其实是秘密,但她却将这些写在了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料上,为的就是能在考试期间得到一些“额外的帮助”,事实证明,她的做法确实有些效果,但殊不知,这种效果其实是将她推到深渊的反效果。 “不过你作为刑部侍郎的千金,真是没脑袋啊!还是说,刑部侍郎压根没给你普及过该记住谁的脸?”夜攸蝉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淡淡的,玩味的笑意。 在夜攸蝉看来,左瑜美既然能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能力,那么就足以证明刑部侍郎没有疏忽她,对她的培养还算尽力,一些基本的事情绝对不会疏忽。 她作为煌罗王朝的皇后娘娘,煌若擎作为煌罗王朝的皇子,纪文镜作为才开始崭露头角的监察御史,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人,尤其是纪文镜,他可是科举考试的负责人,刑部侍郎不可能不告诉左瑜美这点。 然而这左瑜美却和瞎子一样,完全没有认出纪文镜,甚至还像没脑子一样,搞不清楚状况。 左瑜美并不笨,只是心太高,态度太傲,直接蒙蔽了那双算的上是水灵灵的大眼睛。 不过经过夜攸蝉这样一说,左瑜美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忽视了什么。 最后,左瑜美的视线停留在了纪文镜身上,不得不说,纪文镜那张脸特别有辨识度,虽然是男性,却很能体现出肤白貌美这句话的精髓,漂亮的完全不像是男人。 正文 第505章 这一天,圆寂也刷存在感! “你……你是纪文镜!”左瑜美指着纪文镜,一脸惊恐的模样。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当朝二品监察御史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夜攸蝉玩味客气,立刻执行。 左瑜美一见这情况,立马慌了,想要逃,但门外的侍卫都已经进来了,她根本无法逃脱,所以她只能将矛头指向发号施令的夜攸蝉。 “凭什么!?你没有这种权利!”左瑜美在两名侍卫的控制下挣扎着,抬起略加狼狈的脸庞怒吼着。 “凭本宫想揍你啊!”夜攸蝉懒懒的翘着二郎腿,毫不在意的将身份暴露。“再说,作弊的人是你,嫁祸的人也是你,揍你一顿是轻的,你说……若是因此而连累到刑部侍郎,那位刑部侍郎夫人会不会撕了你?”她倒是有点期待刑部侍郎夫人手撕丈夫私生女的场景,肯定特别爽! 本宫……如今敢自称本宫的、能自称本宫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煌罗王朝的皇后,那位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后娘娘。 左瑜美想下意识否定过,但转念一想,既然是深受宠爱,参与科举考试完全不是没可能,而且连纪文镜都坐在下位,可见夜攸蝉的身份真不一般。 于是乎,左瑜美可怜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意识到踢到钛合金铁板上的左瑜美傻了,被侍卫拖出去时,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完全没有反抗,直到侍卫举起板子开打时,她才反应过来一声声惨叫着,可惜文翰苑里的侍卫都来自于甯都军精锐,心硬的很,完全不会因为左瑜美那可怜兮兮、梨花带雨的眉毛而动容。 左瑜美不笨,但和女性考生一比,就显得有些自作聪明了,这女性考生在看到纪文镜的瞬间,就认出了纪文镜,所以她一直都很安静、很谨慎,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只能祈祷面前这三位都是廉明的好官,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你叫罗姝音?”夜攸蝉看向女性考生问。 “学生罗姝音,参见皇后娘娘。”回过神后,罗姝音立即跪下行叩首礼。 “起来吧。”夜攸蝉摆摆手,她不愿表明身份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动不动就行礼叩首,简直不胜其烦。“你父亲是罗迭?” “回皇后娘娘,家父正是罗迭。”罗姝音起身后恭敬的回答。 “你父亲竟然是罗迭!”纪文镜稍稍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次科举考试不止人数众多,其中还藏着分身不凡的人。 罗迭曾经是煌罗王朝皇室一族御用的教师,同时也是极为有名的文学家,有着极为前卫的思想和教学模式,有着自成一派的文学风格,在书画领域的造诣也很深,被许多人崇敬者。 不过在许多年前,严格来说,是先帝还未执政前,罗迭就被人陷害远离了甯都,从此再没有出现过,先帝即为后一直惦记着罗迭,但派出许多人都没有找到,想着也许罗迭是故意不想被人找到,后来也就放弃了。 当年罗迭被人陷害时,是先帝竭尽全力护住了罗迭,并派人护送罗迭远离甯都,得以活了下来。 “罗迭还活着吗?”纪文镜追着问。 自罗迭离开甯都已经过去几百年,以普通人的寿命来说,罗迭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小,但纪文镜还是想问一问,毕竟他的青少年时期,非常的崇拜罗迭的思想文学。 “家父很好,身体很硬朗。”罗姝音说。 “你父亲好长寿啊……”夜攸蝉抽抽嘴角,果然这里的年龄很坑爹,年龄什么的,完全就是摆设啊! “家父曾经受到空罗大师的点化,当时好像得到过一枚很神奇的丹药,在那枚丹药的作用下,家父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寿命也比常人长了一些。”不管别人怎么像,对幼年丧母的罗姝音来说,父亲能够这样长寿,是非常好的事。 “哦……”敢情这空罗是处处刷存在感啊,哪怕是圆寂了,也不忘怒刷一番。“你先回去继续考试吧,本宫会叮嘱监考官延长你的考试时间,另外,左瑜美有同伙,就在她附近,你多注意。”夜攸蝉说的注意,不是让罗姝音注意别再中招,而是让罗姝音把作弊的人找出来。 “学生明白。” “考试结束后你直接来这里,如果本宫不在,找纪文镜也可以。”接下来她要去其他两个考场刷刷存在感,刷完后,估计不会继续留在文翰苑。 “明白。”罗姝音颔首。 “去吧。”夜攸蝉打着哈欠摆摆手。 “学生告退。”罗姝音谨遵规矩,退出了文翰苑正厅。 罗姝音一走,夜攸蝉直接将瘫发挥到极致,全身的懒细胞活跃异常,她觉得她想睡觉,她觉得她想罢工,她觉得有点后悔要来钦差的职位。 “你们说,本宫直接把私生女这事儿捅到刑部侍郎夫人那里去,会不会非常有趣?”虽然懒,但夜攸蝉想要恶作剧的心情却一点都不懒。 “看起来左瑜美的年龄要比刑部侍郎的儿子年长一些,也许是未和刑部侍郎夫人成亲前的事情,儿臣觉得母后还是先查查比较妥。”煌若擎分析道。 “查什么啊,本宫就是说着玩的,这种事也要查,暗卫暗探岂不是要忙死了。”夜攸蝉打着哈欠起身,不管怎么说,该做的事夜攸蝉一样也不会敷衍,哪怕她现在哈欠连天。“再说,就算是年轻时候的产物,如果刑部侍郎行的正,用的着隐瞒吗?本宫可听说刑部侍郎夫人虽然厉害,却也不是不讲道理,若擎,你觉得刑部侍郎一直瞒着是为什么?” 煌若擎的情商很低,正因如此,夜攸蝉才会故意问他这样的问题。 “因为……惧内?”煌若擎经过比较漫长的冥思苦想后,得出一连自己都不太确信的答案。 “你这脑袋瓜,是不是都用在行军打仗上了?”夜攸蝉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因为左瑜美的母亲还活着,并且刑部侍郎极有可能对左瑜美的母亲余情未了。” “难道不是被勾引了?”纪文镜问。 “也有可能。”夜攸蝉点点头,表示结果都差不多,被勾引了也会产生感情嘛!不过不管是哪种,都只能说明一点,刑部侍郎在感情方面绝对不是个好的。 正文 第506章 这一天,逮到一只热血青年 接下来,夜攸蝉去第二第三考场溜了一圈儿,找到不少作弊的考生,有些她是直接揭发的,因为那几位考生作弊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有一些她是几下考号,离开考场后将考号直接告诉了纪文镜。 这些考生作弊都还不算太严重,都是普普通通的小把戏,准备点小纸条,或者把考题答案写在衣服里,或者写在脚底板。 夜攸蝉逛完一上午后,深觉礼部尚书真邪恶啊,他准备的障眼法题目,竟然和真正的考题有八九分相似,如果考生没有认真仔细的读题,百分百会被误导。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下来,纪文镜觉得夜攸蝉真恐怖啊,随便一逛,竟然抓出那么多作弊的考生,而且他完全看不出夜攸蝉是根据什么来判断的,竟然一抓一个准儿,纪文镜甚至都怀疑过夜攸蝉是不是懂读心术什么的。 不过夜攸蝉懂的不是读心术,而是通晓一些微表情分析学而已,当然她懂的不多,顶多算是皮毛,但用来对付这些作弊考生搓绰绰有余。 其实夜攸蝉抓的是非常没意思,抓到那么多作弊考生,作弊手段竟然都那么弱智,难道是她深谙的作弊手段太多?太先进吗?而且作弊嘛!既然决定作弊,就作的大胆一点,畏畏缩缩的,连见到猫的老鼠都不如,实在是有伤科举考试的风雅。 说风雅其实有点不妥,但夜攸蝉觉得作弊也能体现一个人的智商来,如果一个人连好的作弊方式都想不出来,其他方面的能力绝对有待商权。 不过这世上还有一种人,明明有着凌驾于多数人智商的智商和能力,却偏偏不往正道上走,坑蒙拐骗、杀人放火什么都做,就是不做点正事。 中午稍作休息,夜攸蝉收到了暗探送回来的消息,说是今天上午在梧桐树上的人直接离开了甯都,直接向南方离去,至于对方的身份,碍于夜攸蝉下令不准打草惊蛇,暗探就没有直接与那人发生冲突,所以得到的情报不多。 “向南……除去煌罗王朝的城镇外,南方还有什么国家?”用完午膳的夜攸蝉正在全身心的犯懒中,懒懒的瘫在椅子上,一点形象都没有。 “除去巫咸国外,还有东巫国。”煌若擎道。 “东巫国……干啥的?和巫咸国差不多?”听起来名字都差不多,应该会有点关联吧。 “养蛊和巫术确实很发达,不过远不及巫咸国,国土面积很小,算是附属巫咸国的小国家。”煌若擎统领“神玄铁骑”这些年,一直没忽略收集各方消息,所以他的消息还算灵通,当然不能和落花楼相比。 “算是……这么模棱两可的说法,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夜攸蝉对朝政都不怎么关心,就更不要说国与国之间的事了。 她不关心,是因为没有招惹到她,如果某件事或某个人招惹到了夜攸蝉,那么她一定会搅个底朝天,掘地三尺、鸡犬不宁! “根据线报连看,自从巫咸国和煌罗王朝结盟后,东巫国就开始逐渐切断与巫咸国间的贸易往来等,附属国的迹象越来越弱,和西沼国的联系却多了起来。”说起西沼国,煌若擎狠狠的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西沼国深恶痛绝。 “热血青年啊!”夜攸蝉看着煌若擎玩笑着。 “那种国家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动过对西沼国出手的念头,因为那是一烫手山芋。”夜攸蝉接着煌若擎的话淡淡道。 可以说很多人都喊过煌若擎这样的话,但从未曾采取过行动,这样的现象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很多人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多数时候都是理性的,毁掉西沼国很容易,但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却是难题。 “你应该明白,西沼国不足为据,但推翻西沼国的统治后,那些长期被奴役到扭曲的奴隶有能力肩负起重建西沼国的力量吗?应该说,那些奴隶甚至连如何活下去都不知道吧,他们的精神思维、心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夜攸蝉这话说的有点狠,为的就是熄灭煌若擎那一腔热血。 道理煌若擎自然明白,只是他还是有些觉得不甘心,垂着头,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有些失望,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母后。 “不过,我想西沼国应该不会存在太久了。”夜攸蝉懒懒的将脖子缩在肩膀里,哈欠接连不停,眼角一直泛着泪花。“兵部尚书邢斩天的弟弟邢铭天和西沼国关系密切,邢铭天的儿子也是考生,身边带着的多数都是从西沼国进口的奴隶,有这种傻帽儿子,可真是邢铭天的不幸。” 煌若擎有点楞,猛的抬起头看向夜攸蝉,这难道就是打一棒子给颗枣?感觉有点微妙啊! “兵部尚书也参与其中了?”煌若擎忽然注意到重点,忍不住急着像夜攸蝉确认。 “没有。”夜攸蝉摇头,如果连兵部尚书都参与其中了,煌枢剡肯定不会把这事儿放到科举考试后。“科举考试后,你可以和枢剡请命,另外讨伐西沼国不是小事,肯定要多个国家研讨决定,你如果想讨伐西沼国顺利一些,就要尽可能的收集到西沼国危害到其他国家的实质性证据。” “多谢母后,儿臣明白了!”煌若擎突然起身,整个人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用声音极其洪亮的感谢道。 夜攸蝉听的耳膜有点疼,缠绕周身的睡意瞬间消散,震的夜攸蝉一激灵,不愧是混军营里的,嗓门浑厚有力,穿透力嗷嗷强。 “看起来西沼国和东巫国要合起来搞事情啊!不知道会耍出什么手段来。”夜攸蝉仰着头,消化着耳膜的隐隐作痛。 “母后无需担心,都是些不足为据的小国家,兵力完全不足为据。”煌若擎拍着胸脯,对此相当有信心。 “你不知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吗?”夜攸蝉白了一眼煌若擎。“就拿东巫国来说,巫术和养蛊就是煌罗王朝没有的技术,就算咱们这边有巫咸国协助,你敢确定东巫国那边没有一两个杀手锏?” 正文 第507章 这一天,大地深渊 “没有……”煌若擎低下头,呐呐的回答。 “再说说西沼国,这么多年西沼国一只都是以奴隶国家示人,你觉得他要是没点实力,敢直接把手伸到煌罗王朝吗?”夜攸蝉接着问。 “不敢……”煌若擎戳着手指,继续呐呐的回答。 “你再想想,西沼国和东巫国合起来会产生什么效果?”反正夜攸蝉是只能想到最糟糕的效果。“西沼国最不缺的就是人,而东巫国最缺的就是人,东巫国有技术,西沼国有人……” 说到这份上,如果煌若擎还不懂是什么意思,那夜攸蝉就真要怀疑怀疑这孩子的智商了。 “儿臣明白。”煌若擎自然是无比明白的,东巫国和西沼国联合,所衍生出的极有可能是被蛊虫操纵的傀儡士兵,那种士兵不知道疲惫和疼痛,只要体内的蛊虫还活着,傀儡士兵就会一直运作着。 “你不用担心,晚上回去问问苏衍,他是土生土长的巫咸国人,肯定会知道一些关于傀儡蛊虫的事。”夜攸蝉对此是一丁点都不担心,如果巫咸国和苏衍都没办法,他们不还有虹筝呢嘛!庙灵山医圣一出手,那就是妥妥的杀虫剂啊! “母后……”煌若擎看着夜攸蝉欲言又止。 “干嘛?有话直说,别和便秘一样。”夜攸蝉打着哈欠,话说的相当畅快。 “儿臣只是觉得,母后的咒毒解除后,似乎聪明了许多,似乎没什么事能难倒母后。”其实煌若擎这番话说的比较含蓄,经过这一番谈话,夜攸蝉在煌若擎心里简直升到了神探的地位,只逊色于煌枢剡而已。 听着这话,夜攸蝉突然很想笑,不过她更想装装B,装出高深莫测范儿。 “你觉得本宫和‘夜攸蝉’是同一人?”这里四下无人,夜攸蝉一点都不介意说出点重点给煌若擎听听。 煌若擎一愣,迎上夜攸蝉那认真的眼神,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但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他调整的很快很迅速,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 夜攸蝉笑眯眯的看着煌若擎,而煌若擎的表情则有些局促复杂,他拿捏不清夜攸蝉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如果是认真的,那么这件事……不可能!绝不可能是认真的! 不管夜攸蝉问那种问题的用意何在,煌若擎在一段时间的纠结后,很坚定的得出结论来,眼前这位就是他的母后,皇宫那位就是他的父皇,也许他动摇过,但今后绝不会再怀疑这两人的身份,他们就是他的父母! “母后又在调侃儿臣。”煌若擎抓抓头发,嘿嘿笑着。 夜攸蝉不着痕迹的挑挑眉,她敢确定,煌若擎绝对是信了几分,但他脑袋够灵光,孰轻孰重分的很清楚,而且她敢确定,煌若擎对她和煌枢剡是有感情的。 “问题是调侃你一点都不好玩,还是调侃纪文镜有意思。”夜攸蝉噘噘嘴,这话是翻篇过度,也是认真的,想那比女性还漂亮的纪文镜,毒蛇功力可是一点都不弱。 “纪文镜是朝堂里的另类,那么多身居高位的大臣,也就只有他敢和您和父皇呛声。”在这点上,煌若擎是非常佩服纪文镜的,同时他也非常欣赏纪文镜那种凡事都飒爽直接的性格。 纪文镜的确是另类,如果他没有那么另类,可能早就被冷家铲除了,事实证明,有时候一个人太另类并不是坏事。 科举考试还在继续,而远在陌白山的娇美艳也在初试这天,带着身体稍微恢复一些的龙苍薄离开了陌白山。 真正决定离开陌白山的不是娇美艳,而是龙苍薄自己,自祭天祭祖已经过去许久,他多数的时间都在深度昏迷着,偶尔醒过来意识也很模糊,更像是在做梦呓语,不过在初试这天,龙苍薄的意识终于短暂的恢复了清明,艰难的说出一句话,就是让娇美艳转移。 龙苍薄重伤,有些东西根本无法带离陌白山,比如说白爵的另一半灵魂,比如说他无法继续再压制陌白山意识的涌动。 陌白山意识还活着,被龙苍薄关在陌白山的深渊里,长期由龙苍薄的力量压制着,陌白山意识本就重伤,在龙苍薄的压制下根本无法自行修复,本就很重的伤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糟糕。 开始时,陌白山意识并没发现她无法再保证陌白山灵气生生不息的运转,直到有段时间,她发现龙苍薄对她的压制变弱了,她才发现原来陌白山灵气已经锐减到这种程度,从那时开始,陌白山意识便开始无尽无止的挣扎。 娇美艳对龙苍薄的话向来都奉若神谕,不会有任何丝毫的质疑。 龙苍薄所要去的地方是“世界尽头的深渊”,名字叫的挺拉风,事实上只是一处自然形成的大地裂痕而已,这裂痕比较深、比较长,贯穿东西,将南北分割,经常会传出一些鬼哭狼嚎的声音,俯视下去看似深不见底,其实底部是许多穷凶极恶的世界级罪犯的大本营。 龙苍薄的老巢有两处,一处是陌白山,另一处就是“世界尽头的深渊”,相比之下,“世界尽头的深渊”要比陌白山重要一些,这里有许多实力强劲的部下,而陌白山只是有他所需要的灵气而已。 如今灵气越来越稀薄,陌白山对他的重要性,早就减退了很多。 娇美艳作为龙苍薄的心腹,自然经常出没于“深渊”,对“深渊”的构造及人都很熟悉,但她实在不太喜欢那里,并不是那里的环境不好,而是气氛非常压抑,仿佛空气里都充满血腥味。 娇美艳不是善良之辈,杀过的人绝不比“深渊”里的任何一人少,但那里是他们的大本营,也就是他们的家,将家变的犹如满是血腥的屠宰场一般,她实在是无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 娇美艳不喜欢“深渊”,而深渊里的人也不喜欢娇美艳,因为娇美艳是“深渊”里唯一的修仙者,“深渊”里有很多种人,有堕魔、有杀人如麻的魔鬼、有人性扭曲的疯子,有嗜血恶心的变态。 不太正常的娇美艳在这里,完全就是正常人,要知道“深渊”最不需要的就是正常人。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这一天,拜访玄清派 龙苍薄伤的很重,虽然他的恢复能力很强,还有禁术加持,但和上一次被煌枢剡打伤一样,煌枢剡造成的伤很难痊愈,似乎有某种特殊的力量在阻碍伤势恢复,所以现在龙苍薄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和静养。 陌白山距离“深渊”有相当远的距离,娇美艳很担心会在移动过程中遭遇危险或意外,但龙苍薄却很自信,他深知这段时间里煌枢剡根本没时间展开追击,更深知这世上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只有煌枢剡,倘若煌枢剡抽不出身,那么不管谁来,结果都是死。 在伤势的恢复上,娇美艳帮不了龙苍薄,只能在一旁看着、守着、急着,她想也许增加祭品能加速龙苍薄的伤势愈合,却没想到会适得其反,害的龙苍薄伤上加伤,遭受到禁术的反噬。 娇美艳闯了祸,不敢再乱来,将所有心思都收了起来,一心一意的照顾着龙苍薄。 龙苍薄自信在短时间内他可以安心养伤,原因很简单,他在煌枢剡身边留下了一颗被种下种子的棋子,只要有那颗棋子在,他就可以实时掌握煌枢剡的动态,不过龙苍薄总觉得煌枢剡身边那女人,是个不确定因子。 龙苍薄时隔许久再回到“深渊”,却是身受重伤的状态,那些忠于龙苍薄却噬血于杀戮的人个个群情激奋,欲要给龙苍薄报仇。 在那些人眼里,煌枢剡就是一小小的皇帝,中看不中用的皇帝,完全不足为惧,他们两三个人潜入煌罗王朝皇宫,分分钟就能把煌枢剡凌虐致死。 娇美艳心觉这些人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如果煌枢剡真的中看不中用,龙苍薄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面对发生的事情完全不会用大脑思考,完全受情绪支配,重点是那骄傲自大的心,似乎比以前更严重了。 娇美艳拦不住他们,也没准备拦他们,让他们出去吃吃亏也好,免得和井底之蛙一样。 不过好巧不巧的,在众人情绪澎湃时龙苍薄醒了,虽然苏醒的时间很短暂,但用来阻止头脑充血的部下绰绰有余。 这些人确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对龙苍薄发誓效忠后,就真的会全心全意的听命于龙苍薄,哪怕龙苍薄所说的与他们的原则相悖,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听从。 龙苍薄这边的情况煌枢剡不清楚,也不关心,他现在百分之八十的精力都放在夜攸蝉身上,其余百分之十放在科举考试上,余下的百分之十放在西沼国和东巫国上。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煌枢剡再次得出结论,皇帝就是一吃力不讨好的职位,累还麻烦,都没时间尽情陪着媳妇了! 龙苍薄和夜攸蝉都在忙,科举考试期间,整座甯都都处于一种特殊的忙碌中,在遥远的庙灵山,虹筝也在忙着,相比按部就班的科举考试,虹筝的慢慢寻找要困难上许多。 虹筝在庙灵山的面子很大,尤其她与灵兽们相处的非常和谐,拜托灵兽帮帮忙什么的很简单,只是灵兽的智力有限,总是会找来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虹筝,对此虹筝表示她家都快被亮晶晶的石头占领了! 灵兽们是好心,全部都是善意,哪怕找来的东西驴唇不对马嘴,虹筝也会心怀感激的收下。 应该说虹筝是幸运的,灵兽们虽然找来许多奇奇怪怪的石头,但偶尔也会瞎猫遇到死耗子,夹杂着一一两枚品质上佳的玉石,但极品的却一直没出现过,可见其稀有程度。 虹筝的行动在庙灵山传的很快,各门各派都受到了医圣在找东西的消息,多数门派和虹筝的交情不错,特地去打听了虹筝在找什么,得知是极品玉时,那些有着活络小心思的门派纷纷表示无能为力,不是他们不愿给,而是压根儿没有。 不过还是有人给虹筝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说是玄清派有一块很巨大的极品玉石,是玄清派的镇派之宝,长年在庙灵山里温养着,极品玉石已经变的蕴含极其充盈的灵气。 玄清派啊……虹筝仔细的想了想,她和玄清派好像真没啥交集,不过她的父亲和玄清派掌门是好友,过去试一试,应该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吧。 于是乎,虹筝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了玄清派。 玄清派称得上是庙灵山众门派里的一股清流,掌门潇洒不羁、乐善好施,连带着玄清派里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是这样的性格,不过听说这位潇洒不羁的掌门前些年收养了一位病恹恹的养子,对那位养子很是宠爱。 想到那位养子,虹筝觉得也许她可以将那位养子作为突破口,她这庙岭上医圣可不是白叫的。 “我是虹筝,前来拜访玄清派掌门清明杨老先生,烦请通报一声。”虹筝来到玄清派正门前,看一眼巍峨的玄清派,这玄清派实力真是不简单啊!连看守门扉的门童都实力这么强。 门童小小的,个子只到虹筝的腰部,不过眼神却非常凌厉,小表情特别的严肃。 “医圣请进。”门童丝毫没有怠慢的直接将虹筝引进玄清派内。“掌门正好在,医圣来的很是时候。”他是真觉得虹筝很幸运,要知道清明杨最喜欢的就是游山玩水,一整年不在门派内是常事。 “我听说清明杨老先生很喜欢游山玩水,看来这传言是真的啊!”虹筝看一眼门童感叹着。 “是真的,外界关于掌门的传言多数都是真的,掌门就是这么不检点。”门童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模样认认真真的。 但虹筝却偏偏从门童认真的小表情里看出几分恨铁不成钢来,看来这还是位爱操心的小门童啊。 “青!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清明杨突然跳出来,飞扬这雪白的头发,身穿着白色长袍,皱着一张看不出年龄的脸,指着名叫青的门童浓浓哀怨着。 “我是光明正大说的。”青强调道。 老顽童般的清明杨顿时感觉胸口遭受重击,满脸深受打击的模样,露着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望着青。 “青,这位是?”墨遇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过来,视线礼貌的落在了虹筝身上,想起清冽的嗓音问着青。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这一天,父亲的黑历史 墨遇自从被夜攸蝉治愈后,身体恢复的非常不错,不过因血脉关系,墨遇的肤色非常白,险些白到透明的白皙,本身年纪不大,但却和清明杨有着一样雪白的头发,不过更诡异的是他那血红色的眼眸。 从直观的外表来看,墨遇确实不像是健康人,再加上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做什么都慢悠悠,很容易给人一种身体不好的错觉。 “医圣虹筝,来找掌门的,不过我觉得掌门不靠谱,还是你来接待吧。”青和墨遇有些血缘关系,所以他对墨遇很有好感,一直将墨遇视为理应多加照顾宠爱的晚辈。 没错,别看门童身材矮小,一副小孩子模样,但他的实际年龄却比墨遇年长许多。 庙灵山医圣的名号一出,胡闹的清明杨终于不再胡闹,墨遇看向虹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重。 “原来是臭老头的女儿啊,时间过的真快,你都长这么大了。”看着虹筝,想起许多年前和虹筝父亲吵架喝酒的时间,那时候只觉得潇洒舒服,现在却只觉得怀念啊!毕竟那一代的人,就剩他独自一人了,一个个的,都那么着急死,就算能得道成仙,又哪里比得上活在当下。 “是啊!这么多年没来摆放前辈,还请前辈不要见怪。”虹筝礼貌道。 对清明杨,虹筝是有记忆的,不过她的记忆是停留在小时候的,出生没多久那会儿,那时她的母亲还活着,有一位性格很豪爽的人,经常去他们家蹭吃蹭喝,经常和父亲吵的不可开交,但吵着吵着又会开始哈哈大笑。 原来那位专业混吃混喝的叔叔,就是清明杨啊! “父亲,医圣,进来说吧。”墨遇提议道。 “来,我们坐下来继续聊,我再给你说点你爹的黑历史,你肯定会感兴趣。”清明杨笑呵呵的邀请虹筝进入玄清派会客厅。 “好啊。”虹筝略尴尬的笑着,这位前辈真是粗神经啊!作为女儿,哪能对父亲的黑历史感兴趣啊! 不过虹筝偏偏是另类,虽然是为其他事而来,但她却也真心对父亲的黑历史感兴趣。 玄清派建筑本身、装修本身都以简约大气为主,而且和其他门派的随意不同,玄清派的格局是严格按照风水学建造的,其风水格局注重的不是门派兴旺,而是平安祥和,尤其注重对小辈的庇护。 玄清派的人都喜欢到处走走,游历大好河山的同时历练自身,开阔眼界,充实自己,这也是玄清派犹如一股清流的主要原因。 也正因如此,平时玄清派的人不多,青本身并非门童,他在玄清派的地位很高,但因人手不够用的关系,他要一人担任好几个职位,这不,端茶送水的事他也要做。 接下来,清明杨确实给虹筝说了不少虹筝父亲的黑历史。 比如说:虹筝的父亲年轻时候脾气很臭,暴躁的一点就燃爆,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差点被打断腿,幸好被虹筝的母亲捡到,不然肯定会成为跛脚的臭老头。 比如说:虹筝的父亲年轻时候很害羞、腼腆,别看脾气那么火爆,只是和女孩子讲话,就能让他整张脸红暴,结结巴巴的说不全一句话,最后还是虹筝的母亲主动出击,追的虹筝的父亲。 比如说:虹筝的父亲年轻时特别淘气,掏鸟窝掏到了玄清派,然后遇到了看守凤凰鸟窝的清明杨,两人一句话没说直接开战,打了一整天没分出胜负,于是约战三天后,但虹筝的父亲却狡猾的第二天又来偷凤凰鸟蛋…… 如此种种的很多,虹筝听的很入神,因为她出生后,父亲就再没有年轻时期那种无所畏惧的冲劲儿,做事很稳重谨慎,对她很严厉慈祥,的确是位不折不扣的好父亲,但虹筝总觉得缺少点生机。 “来说说你有什么事吧。”清明杨抿一口茶水,精明的眼神略过虹筝。 别看清明杨平时没心没肺的,但他这几千年的时间可不是白活的,他心里倍儿清楚,虹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终于提及主题,虹筝自然不会回避,而且她也不擅长转弯抹角。 “实不相瞒,我是为玄清派的镇派之宝而来。”虹筝直言道。 “……灵玉?”清明杨想了想问。 “就是一块极品玉。”是不是灵玉,她哪里知道的。 “那就是灵玉,话说灵玉还在吗?”清明杨皱起眉头回忆着。 灵玉……也就是玄清派的镇派之宝是清明杨游历时得到的东西,他知道那东西很珍贵,不过他对身外之物基本没什么兴趣,所以就直接往门派里一扔,也不知道是谁把那块玉定义为镇派之宝的。 “还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虹筝听着有点危险啊。 “这几年玄清派财政紧张,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贩卖了。”清明杨轻飘飘道。 事实上,玄清派财政紧张的主要原因是清明杨倾尽全力为墨遇治病,几乎耗尽了玄清派的所有,幸好最后他们遇到了夜攸蝉那位奇人。 虹筝张张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清明杨,这位掌门当的……真实潇洒啊!该不会这偌大的玄清派就剩下空架子了吧! “灵玉还在。”青瞪一眼清明杨,而后看向虹筝道。“不过你要灵玉做什么?那东西的价值很高,也就只有这蠢货把好东西当草。” 被评价为蠢货的清明杨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在嘿嘿傻笑着,虹筝觉得她有点明白为什么清明杨会这么长寿了! “陌白山神医缺少一半灵魂,需要用大量的极品玉温养。”虹筝没有隐瞒,但也没有全盘托出,若是暴露白爵协助过龙苍薄,这玉她是绝对无法得到。 “陌白山神医!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缺少一半灵魂?”清明杨皱皱眉,他不是不相信虹筝,而是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 “多年前,龙苍薄侵占了陌白山,将陌白山意识重伤压制,导致陌白山灵气日渐稀薄的原因,触到了龙苍薄的眉头,这些年,他被剥夺去一半灵魂后,一直在龙苍薄的掌控里,直到前段时间龙苍薄重伤,他才得以逃脱。”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这一天,三人同行 虹筝说的很简单,但陌白山究竟遭遇了什么,陌白山意识究竟遭受何种对待,白爵究竟经历了哪些,只有身处其中的“当事人”明白。 “怎么会这样?”清明杨清楚事态的严重性,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那龙苍薄已经厉害到能压制陌白山意识的程度了吗?!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该和死老头拼命杀了他!”他愤然的拍着茶桌,忍不住为当年的一念之仁后悔。 当年,娇美艳带着龙苍薄进入庙灵山,找上虹筝的父亲这件事,清明杨是知道的,但那时他并不清楚龙苍薄的实力,觉得龙苍薄是在找死,但结果却严重出乎他的预料,虹筝的父亲确实赢了,但却留下了非常严重的伤。 后来,虹筝的父亲更是因为这伤,而早早的离开了人世,对此清明杨一直很后悔,如果他得到消息时,他能赶过去看一眼,别像小孩子一样怄气,也许他的老友就不会那么早离开了。 没有能和他喝酒互损的世界,真是有些寂寞啊! 墨遇和青对陌白山了解不多,只是知道陌白山聚集着魔法师,其构造和庙灵山相似,其他则基本没什么了解。 墨遇知道的不多,是因为这些年他一直致力于养病,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其他事。 青知道的甚少,理由更加简单粗暴,因为没兴趣,所以不关心,故而不知道。 “他早就强悍到我们无法理解的程度了。”虹筝垂下眼眸,心想着,如果没有煌枢剡这号神秘人物的话,这个世界,恐怕真的会迎来谁都无法反抗的灾难。“前辈,这玉若是我拿走了,恐怕就没办法拿回来还给您,所以这玉我不会白白拿走,我听说墨遇身体不好,不知前辈愿不愿意以调养墨遇的身体作为交换。” 被提及的墨遇眨眨眼睛,而后满是无奈的笑了,看起来像病秧子真不是他的错。 清明杨也笑了,他笑着摇摇头,心知虹筝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自然不会在一块玉上为难虹筝。 只是虹筝这么尽心尽力的为陌白山神医奔走,是不是有点猫腻啊? “你误会了,墨遇的身体确实不好过,但现在已经没事了,非常健康。”清明杨笑着轻飘飘道。 “……啊……这样啊!”虹筝知道怀有失落的心情不太好,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交换条件,失去了……她就真没有优势了。“我听说当时墨遇病的很重,恕我直言,为什么前辈没有找父亲帮忙?”按照清明杨和父亲的关系,理应第一个就找父亲帮忙才对啊! “找过,臭老头为墨遇的病研究过很长时间,结果仍然无疾而终。”清明杨遗憾的摇摇头,不过一想起他终于难住了臭老头,心里就会有点暗爽。 “连父亲都没办法?!”虹筝微微有些惊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恕我冒昧,墨遇后来是如何痊愈的?” 小时候,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医术时,虹筝就经常听父亲说,这世上疑难杂症数不胜数,治不好的病、解不开的毒有许多,但虹筝却从未见过有病患难住过父亲,所以她下意识的认为,那是父亲用来提醒她不管何时,都不能狂妄自大的理由。 “秘密。”清明杨高深莫测的一笑,这是他和夜攸蝉间的约定,绝不会泄露一丝一毫的信息。 而更让清明杨守口如瓶的是他忌惮煌枢剡,开玩笑!那家伙一剑就能泯灭众生,他可不想自讨没趣。 慢着啊!如果是煌枢剡的话,有没有可能战胜龙苍薄呢?应该有几分可能吧!不过那家伙性格怪的很,若是牵扯不到关系,估计就算世界毁灭,煌枢剡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青,去把灵玉拿来交给虹筝吧。”清明杨看向青说。 青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父亲,您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墨遇问。 墨遇的性格和清明杨很像,都向往自由,向往游历大好河山,喜欢未知的冒险,不过他目前的实力只能算中下,还不足以独身去冒险、探险,充其量只能逛一逛有名的景点和名胜古迹。 “嗯……还没想好,要不要和虹筝一起去陌白山逛逛?”清明杨想了想道。 “一起同行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去的不是陌白山,而是煌罗王朝甯都。”虹筝觉得清明杨绝对是自动忽略了她无法在没有“原住民”带领下进入陌白山的前提,现在的陌白山虽然灵气稀薄,陌白山意识日渐虚弱,但制约和保护仍然存在着。 “陌白山神医在甯都?”清明杨有点意外。 “正是。”虹筝颔首。 “陌白山神医为何会在甯都?”这事不管怎么看都不正常。 “实不相瞒,在龙苍薄的操控下,白爵已经成为堕魔,已经无法留在陌白山里。”虹筝觉得清明杨会成为一份助力,而且拿人手短,她理应诚实一点对待,再者清明杨不只是前辈,还是父亲的老友,她直觉判断可以信任。 听着虹筝的话,清明杨越来越觉得龙苍薄这人太危险,是他漫长人生里,所知的最危险的人物,不管是能重伤死老头,还是能强行使魔法师成为堕魔,或是能压制伤害到陌白山意识,顺便拿出一条,都足以证明龙苍薄极度危险。 更何况三合一,危险级别直接翻三倍,清明杨光是想想就觉得全身汗毛竖立。 清明杨活了一千多年,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但在这漫长的千年里,他却从未遇到龙苍薄那般危险的人,哪怕是一半的危险度都没有遇到过。 “那就去甯都吧,顺便向陌白山神医了解了解情况。”清明杨伸伸懒腰,深觉到了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时候。 “那我也去!”墨遇兴冲冲的举起手,不过他去的点和清明杨不同,他想的是也许能见到夜攸蝉呢! 他痊愈后,本来很想向夜攸蝉道谢,结果夜攸蝉却不在,没办法,他只好和清明杨先行离开,另寻道谢的好时机。 “两位确定?”虹筝问。 “确定确定,非常确定。”清明杨草率的摆摆手。“虹筝,你是死老头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随意点就好,不用在意那么多。”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这一天,白爵发疯了! 清明杨这些年多数时间都带着墨遇寻找治愈方法,几乎没有停留在庙灵山,后来墨遇的身体痊愈了,清明杨则开始重操旧业,开始继续全世界的冒险游历。 在这期间,清明杨虽然了解过虹筝的状况,但并未太关心,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友,那臭老头死的那么早,他作为臭老头的至交好友,理应照顾一些老友的孩子,可是他到现在才想起来,别说照顾了,原来他连老友的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是清明杨第一次正式见到长大的虹筝,也正是这一次,让清明杨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多么不可靠的长辈。 “好的。”虹筝点点头,她对清明杨是下意识的尊敬,再者她有求于人,姿态自然不能摆放的太高。 “我也去!这次你休想留下我一个人看家!”青捧着盘子大小的灵玉跳进会客厅,清清澈澈的眼睛狠盯着清明杨,可见他对留下看家的怨念有多深。 清明杨觉得青可能是积怨已久,随时有可能爆发,所以这次最好别拒绝,万一青忍无可忍直接掀了玄清派可就麻烦了,虽说清明杨责任心不怎么强,但也不能让老祖宗创立的基业毁在他手里啊! “看你说的,必须带你去啊!怎么会把你丢下呢!”清明杨起身走到青面前,笑呵呵的接过灵玉,讨好的意思特别明显。“来来,虹筝,这就是灵玉,你看看够用不。” “多谢前辈。”虹筝双手接过灵玉。“够不够用我也不太清楚,尽量多弄一些吧。”不过她用了全力,在庙灵山里也就找到三十几块而已,不过从清明杨这里得到的这块,差不多抵得上那三十多块了。 接下来再回甯都找找,应该会差不多吧!而且虹筝觉得,就冲夜攸蝉那么爱收藏宝贝的性格,罗武殿里肯定有极品玉,只是夜攸蝉看起来一点都不大方,估计她又要狠狠的被割地赔款了。 清明杨是行动派,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在清明杨的带动下,墨遇和青的速度也很快,收拾收拾带着钱币,跟着虹筝一起离开了庙灵山。 被虹筝限制在皇宫里的白爵最近越来越焦躁了,不是他自愿焦躁的,而是缺少一半灵魂带来的负面影响越来越严重。 白爵觉得他有些过分自信了,他原以为即便失去一半灵魂也没什么,凭他极高的自制力,一定能够控制种种负面影响,然而很可惜,想的终究和现实有些差距,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差距也在慢慢扩大。 科举考试的第二天,初试仍在继续,不过上午夜攸蝉却没能出宫,原因正出在白爵身上。 在煌枢剡上早朝时,白爵情绪失常的冲到琰心殿,若不是夜攸蝉警觉性强,肯定会被白爵伤到。 一出现就直奔她的脖子,敢情这是要掐死她啊! 于是乎,灵活的夜攸蝉光着脚,穿着睡袍跑出了琰心殿。 按理说,九十七和九十八肯定会拦着白爵,结果跑出琰心殿外,夜攸蝉即可看到了九十七和九十八趴在地上,地面上有些许血迹,伤势如何尚不清楚,后面有白爵追着,她实在不敢停下脚步。 夜攸蝉不断在心里骂娘啊!这白爵不会是思念成疾后思念成魔了吧!红着眼睛谁都不认识……慢着,这哪里是不认识啊,分明就是直奔琰心殿而来,直奔她而来,难道就因为她没告诉白爵,虹筝去了哪里? 还好夜攸蝉是幸运的,她跑出琰心殿没多久,就迎面看到了下朝回来的煌枢剡,她自然是当机立断,直奔煌枢剡而去。 “快,枢剡,那家伙疯了!”夜攸蝉喘着气扑倒煌枢剡怀里,一边休息着一边指指后面追上来的白爵。 “交给我。”煌枢剡拍拍夜攸蝉有点乱遭遭的头发,拔出业火黑刃,用刀背直接砸在直线冲过来的白爵的脑袋上。 这白爵意识模糊,目的性明显,根本不知道躲闪,所以只要有凌驾于白爵之上的实力,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他制服。 遭受到“当头棒喝”的白爵,红色眼睛瞬间灰暗下来,噗通一声倒地,一条死鱼似的挺尸中。 “额滴神,这家伙搞什么,脑袋抽风了?”夜攸蝉小心的凑过去,踹了白爵两脚。 “失去一半灵魂造成的负面影响众多,神志影响是最严重的,估计不久后,他的记忆就会出现混乱,最后空白一片。”煌枢剡拉着夜攸蝉远离了白爵,虽说对夜攸蝉造成威胁并非白爵的本意,但煌枢剡是小心眼的人,更何况白爵还有“前科”。 “这么严重啊……也不知道虹筝什么时候能回来,再不你先动手吧,我有几块极品玉。”这话说的很干脆,但夜攸蝉的表情却非常肉疼。 “不管他,绑起来扔到禁军地牢。”煌枢剡才不想在白爵身上浪费力气。 “好吧……啊!糟糕,九十七和九十八被白爵打伤了,侍卫侍卫,赶快去叫御医过来!”夜攸蝉拍着额头,叫着巡逻的侍卫喊道。 “回去看看吧。”煌枢剡擦擦夜攸蝉嘴角的口水痕迹,眼神示意旁边的苏衍把白爵扔禁军地牢去。 苏衍很聪明,不过他和煌枢剡相处的时间太久,再加上煌枢剡的眼神太深,就算他聪明,也很难懂煌枢剡眼神里的信息,幸好煌枢剡前面说过白爵的处理方式。 “我没穿鞋,你背我。”夜攸蝉指指身前,示意煌枢剡蹲下来。 对于夜攸蝉,煌枢剡自然是有求必应的,更何况这称不上求,就算夜攸蝉不说,他也不能让夜攸蝉继续赤脚行走。 “上来吧。”煌枢剡单膝跪地,双手放在身后对夜攸蝉说。 “嘿嘿……”夜攸蝉嘿嘿傻笑着,心满意足的趴在煌枢剡的背上,然后高举手臂高喊:“冲啊!向着宇宙的尽头冲啊!” 夜攸蝉开心的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似乎刚刚那危险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九十七和九十八伤的不重,都是皮外伤,在夜攸蝉和煌枢剡回到琰心殿时,两人就已经恢复了意识,不过他们在意的不是身上的伤,而是白爵有没有伤到夜攸蝉。 正文 第512章 这一天,任性批卷中 下午时,夜攸蝉继续科举考试钦差的伟大工作,在抵达文翰苑的第一时间,她就得到了纪文镜偷偷摸摸送来的一手情报,至于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呢,因为纪文镜觉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很有感觉。 纪文镜昨天竭力挖地三尺的调查,配合他的怀疑,终于将嫌疑人锁定,只是这嫌疑人的身份稍微有些微妙,在没有足够证据前,纪文镜只能怀疑着,顺便再借借夜攸蝉身边的暗卫时刻监视着嫌疑人的动向。 夜攸蝉算是比较仔细的把情报看完,不过相比纪文镜的意外,她要淡定很多,要知道在权利的漩涡身处太久,很少会有人还能保持一颗初心,年轻时的一腔热血,在许许多多的诱\/惑下,很多都会变的冰凉,甚至变质。 不过既然是与那人有关,夜攸蝉这暗卫是非常有必要借给纪文镜的,而且不管是纪文镜,还是其他人,在那人面前都不能露出破绽,绝对不能在掌握完美证据前让那人有所察觉。 “今天的考生怎么样?”夜攸蝉正走在去往第二天初试第三号考场的路上,她觉得她最近犯懒特别严重,难道是生理期要来了? 说到生理期,夜攸蝉就不得不发自内心的吐槽一番,这个世界啥都好,就是没有姨妈巾啊!每到生理期,她都痛苦的难以用三言两语来形容,在那短短的几天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世纪的煎熬。 她现在是真的特别怀念X菲、X度空间那些耳熟能详的姨妈巾,什么防侧漏啊、加长版啊、纯棉质、瞬间吸啊,简直不能更好啊! “相比昨天,心理素质要好一些,最起码没有在考场晕倒的。”纪文镜两手一摊,表示今天实在是无趣的很。 “我怎么觉得你很遗憾似的,作为科举考试总负责人,你应该更重视考生一些吧。”这话夜攸蝉也就是随便说,她压根儿不指望纪文镜那“黑心肠”能重视考生。 “把那些不适合官场的人放在官场,才是真的害了他们。”纪文镜耸耸肩,不是那么在意的解释。 “纪文镜,不管是谁,都没资格为他人决定人生。”夜攸蝉眼神极为平静的看向纪文镜。 而这平静的眼神,在纪文镜看来却是波涛汹涌的,与其说夜攸蝉实在阐述某种事实,更不如说夜攸蝉是在告诫他,甚至是在警告他。 “是是,皇后娘娘说什么都对。”气氛紧张,纪文镜只能采取吊儿郎当的态度来回应。 夜攸蝉盯着纪文镜看了两眼,如果纪文镜真拥有这种独断心理,那么这将对他未来的发展有极大的局限性,他的眼睛将少看到许多应该能看到的东西,他作为监察御史,理应站在理性的角度,理应做到眼观八方耳听六路,不应让独断局限了自己。 纪文镜被夜攸蝉盯的有点发毛,不过他大概知道夜攸蝉为什么这样盯着他,他对自身的毛病还是很了解的,不过纪文镜却没想到夜攸蝉竟然那么简单就发现他的缺点,这皇后娘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科举考试的第二天,夜攸蝉如同第一天一样,犹如侦测雷达一样,游走在考场里,作弊考生一抓一个准,看的纪文镜发自内心的觉得,下次科举考试直接把夜攸蝉放出来就妥了啊! 不过夜攸蝉能抓出来的都是现场进行作弊的考生,那些将考题答案记在脑袋里的考生,夜攸蝉是无能为力的,不过只要找出所有贩卖考题的官员,也就不难知道都有谁买了考题答案。 科举考试的第三天,也就是初试的最后一天,不管是夜攸蝉还是纪文镜,都发现了一特别明显的问题,那就是在最后一天参加初试的考生都尤为自信,几乎每个人都红光满面的,看不出丝毫的紧张,仿佛大好的锦绣前程正在等待着他们。 这么明显……夜攸蝉都有点为那位位高权重的贪官捏把汗了,这到了关键时候,智商实在是堪忧啊!的确是把所有“特殊考生”聚集到一起好管理,但那人却忽略了聚集到一起极容易引起怀疑。 看到欧索时,夜攸蝉不自觉的摇摇头,这位热血有志青年真是够倒霉啊!好巧不巧的偏偏被分到最后一天,和“特殊考生”一起考试,万一东窗事发,妥妥的会被连累啊!再加上欧索一没靠山而,二没钱的,肯定难以翻身。 不过倒霉的肯定不止欧索,最后一天参加初试的有三分之二都是炮灰障眼法。 夜攸蝉深觉最后一天没她出马的必要,不过还是被纪文镜以超强的软磨硬泡功力说服,怀着一颗不情不愿的心,无精打采的游走在三个考场里,发现有不对劲的考生,她就不负责任的一指,然后继续游荡。 放眼各国历史,纪文镜就没见过这么任性的皇后,随便那么一指,连句话都不说,随意敷衍的态度非常明显,但偏偏审讯下来得出的结果是,夜攸蝉的一指准确率是百分百的。 初试结束后,会有三天的休息时间,在这三天里,礼部大小官员需全部上阵,加班加点的批阅试卷,礼部选出的合格试卷将会送到纪文镜哪里进行二次批阅,最后才会送到煌枢剡哪里进行最后确定。 三天啊,处理一千八百人的试卷,想想夜攸蝉就觉得要秃顶了。 批阅试卷的第三天,纪文镜最终挑选出的六百张试卷送到了煌枢剡那里,六百这个数量能不能保持住,还要看煌枢剡这边的最后决定。 这天是如此的艳阳高照,煌枢剡却在六百张试卷里埋头苦干,懒癌晚期的夜攸蝉看了看,她作为心地善良的美少女,若是不帮帮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于是乎,夜攸蝉开始了不走近的帮忙批阅试卷。 在批阅试卷方面,夜攸蝉和煌枢剡是非常心有灵犀的相似,他们的批阅标准相当任性随性,看着顺眼就行,不顺眼的立马扔掉,而他们评判顺眼不顺的标准是更加的随意。 煌枢剡批阅试卷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眨眼间一张批阅结束,如果有稍微感兴趣点的,他到时会多停留一秒。 正文 第513章 这一天,熟人相见 夜攸蝉是没有煌枢剡那种逆天技能,但一目十行什么的,还是可以手到擒来的。 “这玩意……当我们眼睛都是瞎的吧,这一摞的答案基本相同,严格点说,就是一模一样,卖给他们答案的人是不是脑袋有坑啊!都不知道谨慎点吗?”夜攸蝉摔下手里的试卷,她深深觉得贩卖考题、泄露考题的人根本就是在侮辱她和煌枢剡的智商。 “他们只为捞油水,哪顾得上那么多。”煌枢剡笑笑。“生气归生气,不过别全把人刷掉,反正合格的人数也不够,就拿这些老凑吧。”他拿起手边一摞答案相似的试卷说。 “我明白。”夜攸蝉坐在煌枢剡旁边的地面上噘噘嘴,她只是不爽,并没有很生气。“这言辞激烈的,肯定是欧索的,写的这么铿锵有力,还明显的指出如今朝政的弊端黑暗,能通过真是不容易啊!” “应该是纪文镜保下来的。”煌枢剡一边和夜攸蝉先聊着,一边速度不减的批阅着试卷。“这些考生里确实有几人不错,还有几人略显稚嫩,不过有点培养价值。” “能让你给出这样的评价真是不容易啊,那就留下呗。” “嗯,可以留下。”留在小官职上积累积累经验,如果实在是培养不起来,再遣送回家也没什么损失。 “冷家横行霸道太多年,再加上‘煌枢剡’实在太让民众寒心,有心参加科举考试的一年比一年少,今年冷家倒台,你代替了‘煌枢剡’,参加科考的人数虽有增加,但这和煌罗王朝的人口总数根本不成比例,明年可能会更多吧。”她是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不过她多少也能理解一些那些热血有志青年的心情。 明明有着满腔热血,想要为国效力,尽一份自己的力量,但却因奸臣当道、昏君眼瞎,导致这些有志青年的热血和指向注定会无疾而终。 不过这些有志青年还不算太倒霉,因为煌枢剡来了,夜攸蝉来了,然后冷家被连根拔除了,最后煌罗王朝也开始改变了。 “煌罗王朝的人口总数远比你的家乡多的多,其中青年人所占百分之六十,考生才三千六百人,这样的数量不是很少,而是非常少。”煌枢剡说。 “所以说,可见冷家和‘煌枢剡’对煌罗王朝的荼毒有多深,如果不是皇娘和若渊他们一直撑着,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摇头,“煌枢剡”那是被屎糊了眼睛,冷家那是利欲熏心。 听着夜攸蝉的话,煌枢剡不断翻阅试卷的手微微停顿一瞬,而后继续匀速批阅。 “蝉蝉,虹筝回来了。”煌枢剡看一眼嘴里叼着毛笔的夜攸蝉,眼睛里柔柔的,全是能溺死人的宠溺。 “真哒!”闻言,夜攸蝉直接把试卷扔掉,身体特别灵活的跳了起来。 “嗯。”煌枢剡颔首。“而且还带来两位熟人。” “熟人?”夜攸蝉微微歪头。 在夜攸蝉外头疑惑时,虹筝已经熟门熟路的推开了琰心殿的门,带着清明杨、墨遇和青走进来,直奔书房。 虹筝着急回来,一直都在赶路,所以进来时,显得格外的风尘仆仆。 “墨遇!”夜攸蝉惊喜的看着墨遇,更加惊喜的惊叫出声,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那雪白雪白的少年。 按理说,墨遇两百多岁,算的上是青年,但因常年疾病导致墨遇的身体生长很缓慢,所以看起来特别像少年。 “夜小姐?”墨遇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位眼熟的成年人,他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是我是我,那会儿我身体出了点问题,现在恢复了。”夜攸蝉点点头,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喜悦。“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应该全好了吧?” 疑惑后果,墨遇很意外,内心很激动,没想到夜攸蝉还记得他,更没想到夜攸蝉见到他会这么惊喜,总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是的,托夜小姐的福,全都好了。”墨遇颔首,很聪明的没有去追问夜攸蝉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能让成年人的身体所说成小孩子,可见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 “你们离开时我和枢剡正好不在,都没来得及和你们告别。”这件事夜攸蝉一直很遗憾,遗憾没能摸一把墨遇那如若凝脂的肌肤,手感肯定特别棒! “喂,你难道看不到我吗?”虹筝眯起眼睛,对夜攸蝉的无情,她很习惯,但坚决不能承认习惯。 “我还没瞎。”夜攸蝉瞪了虹筝一眼,显然是将白爵发疯的账算到了虹筝头上。 “你……”虹筝气的眼睛一瞪。“慢着!不对啊,你们认识……该不会给墨遇解毒的人就是你吧?”带着震惊,虹筝颤颤巍巍的指向夜攸蝉和墨遇,不过仔细想想,回忆起一些事,震惊也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你猜。”夜攸蝉气死人不偿命的笑着。 “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牙?!”虹筝挥舞着拳头威胁。 “信不信我关白爵一辈子?”夜攸蝉笑的那叫一风生水起。 “关白爵?白爵怎么了?”虹筝眉头一皱,有些焦急的追问。 “发疯了,打伤了九十七和九十八,还追杀我,被枢剡一记当头棒喝送进了禁军地牢。”她一边说一边模仿了一下煌枢剡当时的动作。 “怎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原因?”夜攸蝉挑挑眉。 “我只是没想到缺少一半灵魂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不管是她的父亲,还是她自身,都从未遇到过缺少一半灵魂的病患,相关记录也非常少,所以她才只能求助于煌枢剡。“皇帝陛下,玉我收集了一些,不管够不够,总之先开始吧,我会继续收集极品玉。” “现在不行,等明天。”煌枢剡头也不抬的拒绝了虹筝。 虹筝想抓紧时间,想争取一下,但却被夜攸蝉拦路阻止。 “枢剡要批阅科举考试的试卷,等一天不会白爵的情况不会更严重。”夜攸蝉挡在虹筝视线前,提醒虹筝看一看这满书房的试卷。 “……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虹筝冷静下来,向夜攸蝉道歉。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这一天,人与人、人与非人 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示意虹筝不用太介意,为朋友着急担心她可以理解,不过这真的只是关心朋友吗?连煌枢剡的决定都想推翻,如此这般的豁出去,怎么看都有点暧昧的猫腻吧! 可惜现在不是调侃的时机,对此夜攸蝉深感遗憾。 “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夜攸蝉看一眼虹筝,然后对一直做着安静美男纸的清明杨微微颔首,算是打声招呼,也算是寥表对老人家的尊敬。 接着虹筝把如何得到灵玉的事和夜攸蝉简单说了一下,不过最后的总结肯定是:“我真没想到,原来你和玄清派掌门认识。”虹筝若有所指的暗示着。 “你就直说对我如何治好的墨遇感兴趣呗,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夜攸蝉笑嘻嘻道。 “你是不会……”虹筝嘟囔着,小心翼翼的瞄一眼煌枢剡,她有理由相信,只要她直白的问出来,肯定会遭受来自煌枢剡的威压警告。 被浓厚强烈威压压制是种什么感觉,别人不知道,虹筝可是很清楚,因为她也同样身带威压,只是她的威压和煌枢剡相比较……说多了都是眼泪啊!只有被秒的连残渣都不剩的份儿。 一般的威压会让觉得呼吸困难,肩扛重物。 加强版的威压能够使人呕吐不止,浑身冰凉、颤抖不止。 浓厚强烈的威压能使人瞬间失去意识,并在那人心里留下极其恐怖的记忆。 而煌枢剡释放的最强威压,则能轻而易举的剥夺人的性命,先是呕吐鲜血,后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最后是爆体而亡。 迄今为止,煌枢剡从未将威严完全释放过,一是没必要,二是对于敌人,他向来习惯亲手完虐。 威压的动荡和情绪动荡有直接联系,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威压的失控率是百分百,不过这种情况几乎与煌枢剡无缘。 “你可真胆小,枢剡不是洪水猛兽。”夜攸蝉笑笑,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些人太夸张,她家煌枢剡哪有那么恐怖啊! “你说的都对。”虹筝呵呵笑着,不过心里却在腹诽着,的确不是洪水猛兽,是远比洪水猛兽更加恐怖的怪物。 这话虹筝可不敢说出来,若是不小心说漏嘴,别管煌枢剡是不是洪水猛兽,夜攸蝉保准会化身为猛兽扑过来,届时势单力薄的她,只有被虐的份儿啊! “你这么胆小,可有辱你庙灵山医圣的威名啊。”夜攸蝉凑到虹筝身边,捏了捏虹筝嫩滑的脸蛋,这修仙者就是好啊,寿命长,身体好,连皮肤都这么水嫩嫩的。“不过咱们还真挺有缘的。”绕了一圈,原来都是朋友。 正所谓多位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是清明杨这样有实力有底蕴的朋友。 原本夜攸蝉没想过和清明杨与墨遇深入接触,不过既然有虹筝这层关系,她倒是很期待能和玄清派成为交往过密的朋友。 做这样的决定,夜攸蝉坚决不承认是因为对墨遇感兴趣! 夜攸蝉对墨遇感兴趣的原因很简单,那白发红眸,实在是很有吸引力,而且还长着一副软软糯糯的少年模样,眉目清秀、皮肤雪白,简直雌雄莫辩啊!完全就是二次元世界里走出来的! 想想“家乡”那些COS界的神们,和墨遇一比,简直弱爆了! “确实挺有缘的。”这点上虹筝不得不承认,没想到父亲的老友竟然受过夜攸蝉的恩惠,而且还是救命之恩,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常啊! “墨遇,那位是?”夜攸蝉将好奇的视线落在了青身上。 其实从青跟着虹筝他们走进来,夜攸蝉就对青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她的嗅觉极其灵敏,人与人有不同的气味,但归根结底,好歹是同宗,气味里总会有几丝相似,但人与非人……气味却是截然不同的。 更确切点说,夜攸蝉觉得青身上有股和小白很相似的味道,小白是夜攸蝉在“家乡”研究室里养的白蟒蛇,冰冰凉凉的,炎热夏季抱上一会儿特别舒服。 不过青身上的味道要比小白淡许多,要说这味道究竟是什么,夜攸蝉左思右想,将其定义为野兽的味道。 没错,夜攸蝉曾经养的那条白色巨蟒是野生的,而且罕见的带有剧毒,咬过夜攸蝉一次,不过中毒的却是小白自己,从那以后,小白就对夜攸蝉产生了敬畏之心。 这敬畏之心是夜攸蝉自己说的,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野兽的直觉让小白判断出夜攸蝉对它而言有极大的威胁,服从才能保住小命。 根据诸多神神怪怪、奇奇幻幻的脑洞推测,这青极有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啊……想想夜攸蝉就觉得好激动,妖精啊……不知道能不能变身。 “这是青,是玄清派长老,也是我的亲人。”墨遇将双手搭在青的肩膀上,白皙的脸上满是盈盈笑意。 和夜攸蝉的感兴趣不过,墨遇是真心很喜欢夜攸蝉,不只是因为夜攸蝉是他的救命恩人,更因为他很喜欢、很羡慕夜攸蝉的性格,所以当再见面、再交谈时,墨遇心里全部都是满满的喜悦。 “呃……原来他是长老啊……”虹筝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她一直把青当门童来着,不过小孩子是长老……慢着慢着!这其中肯定有原因,她绝不能再被表象糊了眼睛! “你好,我是夜攸蝉,煌罗王朝的皇后。”夜攸蝉兴致浓浓的主动向青打招呼,这边没有握手礼仪,否则她肯定要趁机摸一摸青的小手,感受下是不是冰凉的。 “你……你好,我叫青。”青礼貌的回应,不过他总觉得夜攸蝉盯着他的眼神有点……凉飕飕的。 “单字?怎么写?”夜攸蝉眸色的眼眸越来越亮,盯着青不眨一下。 “青色的青……”青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他能感觉到夜攸蝉没有恶意,但那种充满直白兴趣的眼神,他实在是不擅长应对。 “哦……你们是来玩的?”夜攸蝉明白的点头,估计这是一条青蛇,那她要不要叫一声小青试试啊……算了,还是混熟了再说吧。 “是啊,墨遇一直很想当面谢谢你,正好遇到了虹筝,就一起来了甯都,只是没想到原来大家都认识。”清明杨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似乎是在感叹缘分的玄妙。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这一天,隐藏型正太控出没! “谢什么,我不是也从你手里抢走了小火猫嘛,算是扯平了。”夜攸蝉摇摇头,表示那只是举手之劳。“我带你们逛一逛皇宫吧,顺便给我提一点改造皇宫的建议。”她一直都记得,心心念念的想要把皇宫里大小所有花园改造成主题公园。 不只是要有主题,还要有鲜明的特色,更要安装一些健身设备,当然那些健身设备都是给老年人使用的,绝对不是给自己谋求便利! “会不会太麻烦?”墨遇看着这满书房的试卷,有些犹豫。 “不麻烦,基本都结束了,枢剡在做最后的确认。”夜攸蝉哥两好似的揽着墨遇和青的肩膀,半强硬的拖着两人向外走。“枢剡,记得通知御膳房准备一桌美食。”不管有多么兴致冲冲,她都不会忘记填饱肚子、享受美食,这对她来说,可是仅次于煌枢剡的重要事。 “放心。”煌枢剡抬头,但他看向的不是夜攸蝉,而是被夜攸蝉揽着的青,他的眼神凌厉,充满威慑性,那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仿佛连接着深渊黑洞,一旦深陷其中,就再难挣脱。 煌枢剡的视线令青僵了一瞬,本就很白的脸瞬间变的煞白,瞳孔微缩,覆盖全身的鳞片差点全部竖立起来,冷汗刹那间浸透背后的衣物,感觉到的视线犹如无数根尖锐冰冷的针,仿佛透过他的肉体,直接刺向他的灵魂。 在青准备回头看一眼时,他已经被毫无察觉的夜攸蝉拖出了书房,不过那可怕的视线来自谁,他心里是有谱的。 刚刚那是杀气?不是杀气,是绝对强悍实力的压制和警告,如果他无视了警告,那么即将迎来的才是最可怕的。 煌枢剡的警告是有针对性的,所以夜攸蝉无法察觉到,但清明杨到底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油条,即便没有感觉到煌枢剡的视线,也能察觉到空气氛围的改变,所以他在迈步离开书房的瞬间,收回了脚。 “你放心,不管是我,还是青,都不曾怀揣恶意。”清明杨转身看向始终坐在御座上的煌枢剡,言语平淡,没有保证,因为他说的就是事实。 “若非如此,你觉得朕会让你们进入皇宫?”煌枢剡放下最后一张试卷,深不见底的凌厉墨眸看向清明杨。 迎上那眼神,清明杨心神一震,这人实力到底有多深!他相比救墨遇那时,已经提高了一个境界,竟然还是看不透煌枢剡的实力。 “敢问皇帝陛下究竟是何人?”皇帝而已,绝对可能拥有强悍到离谱的实力,所以清明杨断定煌枢剡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不是你的敌人。”煌枢剡扫一眼清明杨,起身手里拿着顺利进入复试的试卷。“到琰心殿庭院里,叫苏衍进来。” 闻言,清明杨一愣,这……是在使唤他吗?是在使唤他吧! 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被人使唤,但却偏偏不敢不从……感觉好忧伤,继续蹂/躏青那软乎乎肉嘟嘟的脸蛋恢复。 在琰心殿庭院里,清明杨看到了尽职尽责、随时待命的苏衍,而他也尽责的将煌枢剡的话带到,然后顺着宝贝儿子和青的气息追了过去。 夜攸蝉并不是合格的导游,尤其她不爱学习,里应该懂的她一知半解,可以懂的她模棱两可,懂不懂都可以的她一概不懂,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急招红裙和叶楚璃过来帮忙。 至于新晋侍女南小南,她兄长大婚,夜攸蝉作为有着优秀品质的领导,自然要给她放几天假,并赏赐一些金银珠宝啥的,算是给南小南兄长的新婚贺礼。 夜攸蝉永远不可能成为趾高气昂的人,即便她有高傲的资本,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身份地位,她也只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领导,因为她深知这些小人物有多大能量,深知小人物往往就是扭转的关键。 就比如说“夜攸蝉”中咒毒吧,如果“夜攸蝉”身边没有人背叛她,就能极大的降低她中咒毒的概率。 叶楚璃最近很少刷存在感,一是因为在煌若擎那边心灰意冷,二是她加入了甯都军精锐部队,每天都在参加训练,非常的认真,实力提高不少,但提高的最明显的是叶楚璃皮肤的黑度。 叶楚璃五官很立体,轮廓较深,现在变黑了,反倒有种异域风情的味道,还挺好看的。 夜攸蝉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叶楚璃竟然是隐藏的正太控,一直以来她都隐藏的很好,直到看见墨遇和青,什么自制力啊,压制啊,控制啊,全部瞬间瓦解溃散,将正太控属性暴露无遗。 然后夜攸蝉就不明白了,正太控的叶楚璃,为什么会喜欢那么粗犷的煌若擎啊!这不科学啊!难道真是……这就是爱~ 万幸,叶楚璃的正太控程度还算正常,没有到变态的程度,否则夜攸蝉真要考虑把她关牢里几天。 “我似乎感觉到了庙灵山意识的存在……”走在皇宫较偏僻的西北角,清明杨突然停下脚步皱眉嘀咕。 “嗯……它今天好像没出去浪,你要不要去见见?”夜攸蝉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然后看向清明杨问。 “听你这话……难道庙灵山意识真的在这里?!”这么重要的事,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务必让我见一见!”清明杨严肃脸诚恳道。 “哦……”夜攸蝉有点不懂为啥清明杨突然这么严肃。“走这边。”身处偌大的皇宫这么久,她早已将皇宫的地形摸的清清楚楚,连哪里有地道、哪里有狗洞猫洞她都一清二楚。 夜攸蝉和清明杨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都跟在后面,青和墨遇是叶楚璃重点“调/戏”对象,只有红裙恪尽职守的跟在夜攸蝉身边。 “为什么庙灵山意识会在这里?”清明杨问。 “它自己犯蠢,被人坑了,喂了毒药,差点被拍卖,我路过救了它。”夜攸蝉的解释里,充满了对金眸雪狼的鄙视,小火猫被坑她觉得很正常,因为小火猫年龄小、智商低,可金眸雪狼,那可是庙灵山意识啊,少说也得几千岁吧,智商也不低,却偏偏被人坑了,不鄙视它鄙视谁啊!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这一天,这位皇后黑透腔 清明杨有心为庙灵山意识反驳两句,但听来听去、思来想去,都无法忽视心里对夜攸蝉那番话的认同,最后清明杨只好干笑着,闭上半开的嘴。 这夜攸蝉和庙灵山的缘分真是不浅啊,清明杨看一眼脸上仍残留着嫌弃的夜攸蝉想着,同时与庙灵山意识、庙灵山医圣、庙灵山第一门派掌门相识,这是何等身后的缘,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光凭这份常识无法理解的缘,无比奇妙的缘,就足够吸引清明杨甘愿和夜攸蝉与煌枢剡建立友好关系。 “那个……去过金眸雪狼那里后,能不能去禁军地牢看看白爵?”虹筝乖乖学生般的举起小手,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夜攸蝉。 虹筝作为相当有眼力见的鼻祖,她深知决定权什么的全都在夜攸蝉手里,坐在皇位上的煌枢剡可是十足的妻奴。 夜攸蝉见虹筝那模样,忍不住噗呲一笑,她心里确实不爽,但她看起来是那么不讲情理的人吗?好吧……有时候她确实很不讲理。 “去呗,不过你最好还是把他放在禁军地牢比较好,枢剡说他已经到了极限。”夜攸蝉转头看一眼走在后面的虹筝说。 “我明白,我只是去看看他而已。”虹筝颔首,每每想起白爵,她总是满心的复杂,她和白爵是老相识,但认识这么多年,她却从未察觉白爵那与众不同的思想认知,如果小时候她能察觉到,白爵是不是就不会再另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多愁善感并不适合虹筝,但她却觉得很难释怀,她将白爵视为老朋友,但她的老朋友,却做了那么多错事、恶事,更恐怖的是,老朋友却不觉得那是做事、恶事。 事到如今,虹筝深知想改变白爵的思想认知绝无可能,她也不指望白爵能有所改变,只是至少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要把白爵看管好,免得教坏哪家的小孩子。 “你这么关心他,还说对他没意思?”夜攸蝉撇撇嘴,要说虹筝对白爵只是朋友间的感情,她真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 “我说了你也不信,那我还是别说了。”虹筝耸耸肩,深觉她还是沉默的好,反正在夜攸蝉那里,她就是越描越黑,越描越可疑。 “别啊,你说说啊,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啊。”夜攸蝉很遗憾的唯恐天下不乱道。“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当局者迷……” “还有句话叫旁观者清。”虹筝很麻利的接过夜攸蝉的话。“不过我看你们似乎不是旁观者清,而是旁观者找乐子看戏吧!”一个个都在用八卦之魂的眼睛盯着她,当她看不到吗?! “你要有助人为乐的精神。”夜攸蝉一本正经道。 “你确定不是供人消遣的乐子?” “当然不是!”夜攸蝉义正言辞道。“我只是喜欢挖掘别人内心深处的秘密!”说完,她还特地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虹筝被夜攸蝉噎的差点呕出一口血,这叫什么?这就叫若无旁人的嚣张吧!他们这些当事人的想法完全不重要,前面那位恶魔般的女人,完全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如果说稍微有点坏的人是小恶魔,那么夜攸蝉绝对是黑透腔的骨灰级恶魔,这样一想,煌枢剡都要比夜攸蝉的等级低。 “诶呀,你习惯就好了,娘娘就是这么的不给人留活路。”叶楚璃揽着虹筝的肩膀,笑呵呵的宽慰道。 “你确定是在安慰我?”虹筝抽抽嘴角,在叶楚璃的话里,她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安慰,反而有点认命吧的感觉。 “嘿嘿……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虹筝还能说点什么,认命吧,接受现实吧,这里的女人没一个是正常人。 罗武殿,作为夜攸蝉的宝库,比刚开始被改造时丰满了许多,除去金眸雪狼他们居住的房间外,其他房间都已经被众多宝物占领。 最近因宝物增加过快的原因,夜攸蝉正在考虑把罗武殿扩建,反正这罗武殿周围听空旷的,倒不如利用起来,不过她需要找一个懂建筑学的人商量商量,毕竟她要建的不是住房,而是藏宝库。 罗武殿的庭院原来挺荒凉的,不过现在倒是有几分度假村的感觉,将庭院改造的如此惬意的不是夜攸蝉,也不是煌枢剡,而是住在这里的金眸雪狼它们。 都是有智灵的灵兽,对住所的要求颇高,实在是受不了罗武殿毫无美感的庭院。 在改造庭院里,出力最多的事秃毛鸡,它现在已经不再浑身光秃秃了,但它的名字依然叫秃毛鸡,因为在它的记忆力,多数时间都是光秃秃的,这样的形象已经深入它的记忆深处。 “秃毛鸡,金眸雪狼呢?”夜攸蝉走进敞开门的罗武殿,看着在躺椅上晒阳光的秃毛鸡问。 原来,罗武殿是门窗紧锁的,但自从金眸雪狼它们入住后,这里便很少上锁,毕竟再坚固的锁,也没有金眸雪狼可靠。 这秃毛鸡从外形体征来看,与其说是鸡,其实更像夜攸蝉认知里的火鸡。 秃毛鸡对夜攸蝉点点头,然后对着它们休息的房间叫了两声。 首先从房里出来的不是金眸雪狼,而是小火猫,脆弱的小火猫犹如炮弹似的冲进夜攸蝉的怀里,吓的夜攸蝉连忙稳住,仔细检查检查,确定没有哪里骨折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小家伙,受伤了怎么办。”夜攸蝉轻轻的弹了一下小火猫的脑袋,每次她过来,小火猫都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她的怀里,不管她怎么说都没用。 话说,她还放过小火猫的血呢,这小火猫为什么还这么喜欢她啊,难道是有受虐倾向? “喵~”小火猫讨好的叫了一声,然后伸出热热的小舌头舔了舔夜攸蝉的指尖。 “这是小火猫?”青走过来问。 感受到青独特的气息,小火猫害怕的往夜攸蝉怀里缩了缩,亮亮的火红色眼睛好奇的偷瞄一眼青,它知道青没有恶意,但出于野兽的本能,它就是很害怕。 “没事没事。”夜攸蝉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火猫柔软的皮毛,手感真是一如既往的好。“你……不是人吧?”她抬头看向青,有点犹豫,但犹豫最终被好奇心所战胜。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这一天,我很纯真善良 夜攸蝉的话,问的青脸色一变,周身气息猛然涌动起来,害的小火猫更加害怕了,缩在夜攸蝉怀里呜呜直叫。 随后,青察觉到自身气息的动乱,立即调整至正常。 被夜攸蝉察觉到身份,青其实并不惊慌,他只是惊讶而已,没想到一个普通人,竟然能看穿他的真身,而且青很确定夜攸蝉并非揣测和猜测,而是很笃定的。 “嗯。”青直视着夜攸蝉的眼睛,不做隐瞒的点头,不过他也没说更多,比如说他的真身是什么。 “真厉害,竟然能看到活的。”夜攸蝉抱着小火猫,绕着青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我们那建国后就不许妖怪成精了,真是遗憾啊……”停下步伐,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满眼遗憾的胡诌着。 青和其他人没太听懂夜攸蝉在说什么,不过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毕竟夜攸蝉流露出的情绪那么感伤。 虹筝在一旁置身事外,似有似乎的拉开与清明杨他们的距离,眼神特别怜悯的看着那三人,这三位还是太单纯啊!这么简单就被夜攸蝉给忽悠了,说金眸雪狼白活那么多年,其实这三位也差不多。 “清明杨。”金眸雪狼拉风登场,银闪闪的皮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晕,看起来特别的圣洁威压。 金眸雪狼的声音低沉平缓,因是直接传入脑内的声音,所以有一点点独特的回响声,听着有点空旷感,很是特别。 不需要多做介绍,感受到金眸雪狼的气息,清明杨就知道,这就是庙灵山意识的化身。 “父亲,它就是庙灵山意识的化身?”墨遇看看金眸雪狼,他能感觉到金眸雪狼很特别,但还需要想清明杨确认一下。 “嗯。”清明杨点头。“我也是第一次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化身……”的确很威武霸气,但……他有点不明白金眸雪狼为什么不选择人形化身。 “他在鄙视你。”夜攸蝉把小火猫放在金眸雪狼的头顶,然后她再揽着金眸雪狼软软呼呼的颈项坏笑着。 “没有!绝无此意!”清明杨焦急的解释着。“我绝无此意,只是单纯的没想到而已。”他想过庙灵山意识也许会化身为女人、或者男人、或者小孩子,却唯独没想到会是野兽的形态。 “明扬叔叔,蝉蝉开玩笑的,她就是喜欢顺口胡诌,你别当真。”虹筝有点看不过去了,夜攸蝉这显然是在“欺负”新来的啊! “诶嘿!”夜攸蝉做着“V”的手势,明摆着是在装傻充愣。 清明杨看看虹筝,再看看夜攸蝉那副“我很纯真善良”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他不觉得夜攸蝉的调侃腹黑有什么不好,反而解决了他第一次面见庙灵山意识的紧张感。 “你有事?”金眸雪狼不动如山的站立着,任由夜攸蝉倚着它的颈项。 “没事,只是感觉到这里有庙灵山意识的气息,想来见一见,打扰到您了吗?”清明杨充满敬意的问。 此时此刻,青和墨遇有点要自戳双目的冲动,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清明杨吗?吊儿郎当呢?随心所欲呢?懒懒散散呢?这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人到底是谁!? “没有。”金眸雪狼很简洁的回答。 它每天都很闲,实在闲的无聊时,它会出宫去溜达溜达,跟在夜攸蝉身边久了,它也被夜攸蝉带动的很热爱美食,所以在闲得无聊时,就回到甯都上城、下城那几家有名的酒楼、餐馆美美的吃上一顿。 偶尔它也会到御膳房去蹭吃蹭喝,不过从罗武殿到御膳房的距离,对金眸雪狼来说实在算不上溜达。 “我能留在这儿像您请教一些问题吗?”清明杨问。 “问题?”金眸雪狼凌厉的眼神落在了清明杨身上。 “一些关于阵法的问题,我最近在研究阵法,不过我对阵法不是很擅长,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他才想找一位专家来问问,很显然金眸雪狼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各种各样?那你还是放弃吧,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勇气,毕竟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嘛。”夜攸蝉一副很是善解人意的口吻劝说着清明杨。 虽然有了虹筝的提醒,但清明杨还是觉得夜攸蝉的话好犀利啊!心理素质弱的,肯定会分分钟被夜攸蝉犀利的言语弄哭。 “可以,但禁术除外。”金眸雪狼点头。“最近你就住在这里吧,其他人可以住在这里,不过要负责打扫卫生。”罗武殿是夜攸蝉的宝物库,平时能进来的人很少,打扫卫生的自然更少。 “我们也可以?”墨遇喜出望外的问。 “嗯……你……别再修炼了,会出问题。”金眸雪狼视线落在青身上,微微蹙眉,它能看出青修炼的境界很高,不过这高境界已经保持了太久,换句话说,就是青遇到了瓶颈,但青却急于突破,以至于出现了一些很难察觉到的隐疾。 “喂喂,金眸雪狼,这里真有妖精啊?”夜攸蝉揪着金眸雪狼的雪白毛发问着。 “你不是都看到了。”金眸雪狼有点意外,它还以为夜攸蝉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会觉得意外呢。 “有,不过只有两位,分别在庙灵山和陌白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分配?”夜攸蝉歪头不解。 “不知道。” “你可是金眸雪狼啊,庙灵山意识啊,怎么可以不知道呢!”夜攸蝉揪着雪白毛发摇晃着。 “自从我化身时,就是这种……用你的话来说,就是这种设定,似是在保持一种平衡,但其实又不是。”如果是为平衡而存在,那么它的实力就不应该超越陌白山意识太多。 “学的很快嘛,亲。”夜攸蝉笑着,其实她只是对妖精好奇,动物修炼成人,她对此相当好奇啊,尤其想看看变身的过程。“那清先生就留在这里吧,墨遇和青怎么办?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禁军地牢?” “去地牢!” “我想留在这!” 墨遇和青同时开口道,说完后,两人还颇感意外的看了一眼对方,似乎是没想到对方和自己的决定不同。 “你留在这儿我帮不了你,跟蝉蝉一起走吧。”金眸雪狼看着青,算是给他指了条明路。 正文 第515章 这一天,捆绑技术哪家强 “走吧走吧。”墨遇半拖半拽的拉着青,他对恩人的居所很感兴趣,很是迫不及待的想到处看一看。 从外表气质来看,墨遇的性格偏内向安静,因常年病痛缠身的缘故,拥有着远比同龄人沉稳许多的成熟。 事实上,看似犹如优雅恬静贵公子的墨遇,内心也有着属于年轻人的热血冲动,向往冒险的、向往刺激的探险,对未知的一切充满浓烈的好奇心。 上次离开甯都后,墨遇就一直在庙灵山玄清派调养身体,毒素清除后他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快,不过直到最近清明杨才肯带他出去走走,但绝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也不会出去太久。 这次来甯都,是清明杨这辈子第一次因游玩走的最远的地方,不过为了治病解毒,他倒是走过许多地方,或是遥远的、或是奇怪的,明明去过各种各样的地方,他所看到的、欣赏到的,却少的可怜。 或许是因为病的太久了,墨遇总觉得身体里有用不完的无限精力。 夜攸蝉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装高深莫测的金眸雪狼,没想到这家伙也喜欢玩这套啊,不过按照金眸雪狼的性格,它基本不可能玩高深莫测,但现在……看来青的身份不简单啊! 在金眸雪狼看来,夜攸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充满狡黠光芒,有一股奸诈贼兮兮的味道,令他不自觉的抖了抖浑身的皮毛。 禁军地牢夜攸蝉来过很多次,基本算是熟门熟路了,对内部构造都已经差不多了解透彻,更清楚这禁军地牢的坚固程度。 这禁军地牢,可谓是固若金汤,用煌枢剡的话来说,怕那是他,也要使出全力才能摧毁掉深藏于地底的地牢,可见这坚固程度绝不是吹的,至于为何建造的如此坚固,是因为这里除了是地牢外,还是紧急避难所。 地牢里有一条只有皇帝知道的暗门,进入那扇暗门,通过暗门后的暗道,直接能抵达甯都城外。 白爵不是犯人,不会受到犯人的待遇,不过他一直被捆绑着,恢复意识后也没办法通过自己的力量挣脱开,所以他只能保持犹如翻壳乌龟般,趴在冰凉的地上动弹不得。 他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趴在这昏暗凉飕飕的地方,他隐约记得一些事,但记忆并不完全,不过他大概能推测出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打伤小孩子,追着夜攸蝉下杀手……煌枢剡没把他直接咔嚓掉,真是他的幸运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哪里是幸运啊,还不如直接被煌枢剡咔嚓掉,免得他继续受失去一半灵魂的负面影响。 白爵这人思想虽与众不同,但还没不同到对小孩子出手也很坦然的程度。 给白爵捆绑的人是夜攸蝉,她的捆绑技术一级棒,并且她通晓各种捆绑方式,她特地恶趣味的给白爵捆绑悬挂倒吊式,头和双腿连接在一起,双臂重叠在背后,全身布满捆绑的犹如渔网的绳子。 这种技术,别说一般人做不来了,一般人就算要解开,也非常困难。 如果是常见的捆绑方式,白爵肯定能通过自身的努力解开,但夜攸蝉的技术太高超太复杂,他只能在地上吭哧吭哧的移动,尽力调整到相对比较舒服的姿势。 白爵的牢房距离入口最近,虹筝一走进来,就看到白爵姿势特奇葩的倚靠着墙面,不过更吸引虹筝视线的当然是那复杂的捆绑技术。 “这……是你弄的?”虹筝指指白爵,看向夜攸蝉问。 她觉得这种前所未见的捆绑方式,肯定是出自夜攸蝉之手。 “是啊,厉害吧。”夜攸蝉扬扬下巴,得意道。 “好厉害……”青兴趣十足的盯着那繁复的捆绑技术,忍不住向夜攸蝉投去敬佩的眼神。“能教教我吗?” “可以啊。”夜攸蝉点头爽快的回答。“没想到你竟然对捆绑技术感兴趣啊。”她有点意外,尤其是配上青那小孩子的可爱脸庞。 “我感兴趣的是繁复的技术,有没有其他方式?”青严肃着小脸,表示他对绑人没兴趣。 “有,有很多,你都要学啊?”一种方法她可以教,但太多会占用很多时间,夜攸蝉可没有那么多耐性。 “嗯。”青兴致勃勃的点头。 “……好吧。”夜攸蝉见青兴致浓浓、神采奕奕的模样,突然有点不忍心拒绝,无法拒绝的结果就是,她需要耗费时间教青。 “那个……蝉蝉,你能不能先把白爵放了?”虹筝走出并未上锁的牢房,她在里面努力半天,还是没能把白爵身上的绳子解开。 其实别说解开了,她甚至连从哪里开始解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解开?万一他再攻击我怎么办?”夜攸蝉歪着头,一副纯良且不解的模样问。 “……不会的,有我在,肯定分分钟制服他。”虹筝深知夜攸蝉是故意问的,而她却毫无办法,只能温柔的、耐心十足的保证。 “你确定不会于心不忍?”夜攸蝉噘噘嘴,颇为不相信的瞄一眼虹筝。 “当然,你什么时候见我于心不忍过。”虹筝爽快点头,这话是真的,她活到现在,还从未对谁觉得不忍心过。 “好吧。”夜攸蝉耸耸肩,走进牢房里,走到白爵身边蹲下。“我警告你,枢剡可不会放过你第三次。” “……我觉得你还是绑着我吧,不过需要换一种捆绑方式,这种……实在太难受了。”白爵想了想,觉得还是绑着他比较安全,虽说他快死了,不过他现在却不想死,他想好好珍惜仅剩的这点时间。 “放心吧,你暂时死不了了。”夜攸蝉一边说一边给白爵解开绳索。 其实这种看似复杂的捆绑方式,只要找到正确的绳结,很简单就能解开,不过绳结往往都在被捆绑者绝对无法碰到的位置,在无法找到绳结的情况下,哪怕是割断某处的绳子,也无法解开绳子。 白爵一愣,随即迅速将视线落在虹筝身上,夜攸蝉的话虽很简单,但他还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竭力隐瞒虹筝的事,其实虹筝早就察觉到了,而虹筝消失这段时间,肯定是在为救他而奔走。 正文 第516章 这一天,脑袋被狗踢了 夜攸蝉三两下就把捆绑复杂的绳子解开了,白爵获得自由,但他却迟迟没动,趴在地上握紧骨节泛白的拳头。 白爵这辈子从未对任何事后悔的,但他现在却有了类似于后悔的心情,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冒进,如果他当初稍微谨慎一点,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轻易的放弃挣扎,也许就不会害的虹筝为他四处奔走。 如果是有结果的奔走还好,但他……完全没有希望,除非从龙苍薄手里夺回他的另一半灵魂,可惜他的另一半灵魂肯定已经被毁,可惜能战胜龙苍薄的人不可能帮他。 “虹筝,你真傻。”白爵缓慢的起身,微微垂着眼睑的眼睛里全是无尽的悲凉。 他后悔吗?没错,他确实后悔,如果在察觉到陌白山异变时,他就能摒弃自负,向庙灵山寻求帮助的话,陌白山就不会被龙苍薄侵蚀这么深,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闻白爵那话,那状态,让虹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真是自说自话啊,自顾自的认为,自顾自的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圈里,说白了,其实就是目光有些短浅。 “你是长了脑袋没长脑子啊!”虹筝恨铁不成钢的扶额。 沉浸在悲伤里的白爵突然被骂,他有点懵,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骂,便抬起头,满眼疑惑的看向虹筝。 “看什么看,出来,我有话和你说。”虹筝瞪一眼白爵,完全是命令性口吻。 然后……然后虹筝和夜攸蝉他们就先行离开了禁军地牢,留白爵一个人在愣愣的发呆,他完全不明白虹筝为什么会突然神奇?难道是因为他失控险些伤害到夜攸蝉? 禁军地牢变的安静了,白爵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出去听听虹筝要说的话,万一他再失控,虹筝应该会阻止他吧。 禁军地牢外是看似很简约的小花园,地牢入口隐藏在假山内,十分隐蔽,障眼法做的非常好,自然这处小花园也在夜攸蝉的改造范围内。 “你说他脑袋是不是让狗踹了,怎么那么笨啊!”虹筝大大咧咧的坐在入口处不远的石椅上,愤愤的鼻孔都张开了。 “你们不是老相识吗,应该很了解他才对啊。”夜攸蝉掏着耳朵打趣道。 “我不了解他,一丁点都不了解。”虹筝用力摆手,极力的证明她真不了解。“哎……我了解的太少了。”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多愁善感一点都不适合你。”夜攸蝉看一眼虹筝,说白爵是笨蛋,在她看来,这两人都半斤八两。“他出来了,赶快告诉他吧,免得他总是一副努力活好最后一秒的悲惨模样。” 白爵的步伐很缓慢,事实上,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否则他作为修仙者,不可能连普通绳子都无法挣脱。 “你们两慢慢谈,我带墨遇和青继续逛。”夜攸蝉看一眼走近的白爵,对虹筝说。 不等虹筝出声,夜攸蝉就拉着墨遇和青迅速离开,她这样做,不是善解人意的给那两人提供两人空间,只是觉得接下来要发生的肯定很无聊,所以还不如趁早撤退,随便逛逛就回琰心殿用膳去。 “我们不留下凑热闹吗?”墨遇看着夜攸蝉问。 “放心,肯定没有惹到,百分百很无聊。”夜攸蝉笃定道。 “为什么?”墨遇不解。 “因为白爵很无聊啊!”她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别看白爵那人思想与众不同,但本身却不是一个有趣的人,所以她还真不看好虹筝和白爵未来的关系。 墨遇还是不懂,不过却觉得夜攸蝉的话有些不明觉厉。 “刚刚那人就是陌白山神医?”青问。 “正确来说,是前神医,他现在是堕魔,被陌白山意识驱逐了。”夜攸蝉更新了一下信息。 “他快死了。”青小脸严肃道。 “死不了。”夜攸蝉摆摆手,有虹筝那么努力,他怎么可能会死。“你好厉害啊,竟然能看出他快死了。”她是通过气味,得知白爵作为活人的气息越来越淡,才能判断出他快死了。 “他那么衰弱,很容易看出来吧……”青嘀咕着,不过他能精准判断出白爵快死了,并非因为白爵的衰弱。 虹筝简单的把能治愈白爵的方法和白爵说了说,很强势的命令白爵赶快扔掉那些负面情绪,别整天想着时间不多啊、快要死了啊!活下去的希望还是有的,不过有没有希望是次要,重点仍在于白爵的内心。 白爵是很想活下去的,不管方法是谁提供的,不管接下来会欠谁的人情,他都想活下去,所以在得知有活下去的希望时,他就已经丢掉那些负面情绪,决心要拼命抓住难得的希望。 虹筝见白爵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也算是松了口气,其实她还准备和白爵说点其他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影响到白爵的恢复,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还是等到他完全恢复再说吧。 午膳过后,夜攸蝉带着青和墨遇到甯都下城逛了一圈,吃了一些有名的小吃,买了一些好玩的小玩意,不过一下午的时间不足以让三人彻底逛完甯都下城,只能挑一些有名的先去,其他的可以让青和墨遇明天自己来。 其实夜攸蝉带青和墨遇出来,就是让这两人刷刷脸,让大小店铺的老板知道他们是她的朋友,到时候两人出来逛,也就不会遇到被店家坑的情况。 晚膳过后,煌枢剡抽出了白爵体内仅存的一半灵魂,将那一半飘忽不定,有些不凝实的灵魂放在一块鸡蛋大小的极品玉里温养滋补。 在这期间,玉需要佩戴在白爵的身上,而白爵本身因失去所有灵魂,会陷入长时间沉睡,温养滋补的时间很漫长,究竟需要多久连煌枢剡都不清楚,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的重点是究竟需要多少极品玉才足够。 虹筝原以为要登到科举考试结束,煌枢剡才会出手,没想到当天就出手了,出手如此快的原因她能想到,绝对不是煌枢剡突然乐于助人了,而是因为白爵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不足以坚持到科举考试后。 正文 第517章 这一天,复试开始 然而事实总是和想象有些差距,比如说,煌枢剡出手快,绝不是因为白爵的时间已不多,而是因为他的时间不多,明天科举考试复试开始,要处理的是太多,但他更想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夜攸蝉,所以煌枢剡需要赶快把白爵这麻烦解决掉。 说到这科举考试,青和墨遇表示对此有很浓厚的兴趣,知道夜攸蝉是暗访钦差后,两人各种卖萌撒娇,最终获得皇后娘娘贴身护卫的职位,成功混进文翰苑。 煌枢剡答应给青和墨遇暂时身份的理由很简单,墨遇不提,单说青,他的武力值,仅次于金眸雪狼。 再者,青虽是小孩子样貌,但他的可靠程度绝对比清明杨高很多。 复试的形式和面试差不多,考官来出题,学生在规定时间内口述,所以思考速度、方向,语言组织能力,以及逻辑性、严谨性、务实性、创新性都是评判的关键。 复试的进行速度较慢,但好在人数从一千八锐减到四百七十七人,纪文镜提交试卷的数量是整数六百,被煌枢剡和夜攸蝉直接大刀阔斧削减掉一百二十三人。 这一百二十三人里,多数都是花大价钱买了考题答案的考生,这样的考生不能全部剔除,但也不能留太多,需要给真正有实力的考生让位置。 会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怀疑,相比埋没有能力的考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据不完全统计,煌罗王朝总人数,要比夜攸蝉“家乡”的人口总数高那么一点,但煌罗王朝的国土总面积却是夜攸蝉“家乡”六倍,拥挤情况一概不存在,地域辽阔,山川美景随处可见。 在这样庞大的人口总数下,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竟只有几千人,夜攸蝉将其吐槽为,这不是一般的夸张,而是坑爹坑妈坑全家的夸张。 由此,夜攸蝉就不得不赞叹一番冷家和“煌枢剡”的“破坏力”了,估计再过个几十年,就算没人觊觎,煌罗王朝也会崩塌。 夜攸蝉一直觉得这人数少的不正常,就算对朝廷寒了心,也不应该只有几千人吧,最起码也得几十万啊! 煌枢剡说,各地考生总数绝不止几十万,百万肯定是有的,但愿意前来甯都参加科举考试的,能够前来参加科举考试的却真的只有几千人而已。 除甯都外,其他城镇都不了解朝廷的真正具体情况,对朝廷寒心的因素却是有,但更多的是选择观望,看清局势,不愿一不小心卷进甯都的漩涡里。 多数人认为,皇帝和冷家开战,倒霉的绝对是普通人和品阶较低的官员,却不知煌枢剡一刀挥下去,冷家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 所以在种种原因的促使下,造成了今年科举考试的“奇观”。 复试的题目共有十道,由考生自行抽取考题,题目没有标准答案,一切均有考官判断,所以考官的能力和品行尤为重要。 复试考官有四位,刚正不阿的左丞相高彻,心思细腻的礼部尚书金繁,另类视角的监察御史纪文镜,学识渊博的太傅阮易。 另外还有一位特殊的考官,自称打酱油路过的夜攸蝉。 这位特殊考官自己搬着椅子,故意坐在高彻旁边,她知道高彻一直看她不顺眼,所以为了给高彻添堵,更要坐在高彻身边才行。 其实高彻不是看夜攸蝉不顺眼,而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一个他一直不看好的人,突然成了他女儿的救命恩人,他内心那个复杂呦。 一个他认为迷惑帝王、嚣张任性的人,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任性却识大体,嚣张却只对外人嚣张,至于迷惑帝王……若不是夜攸蝉是不是督促着,估计煌枢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更让高彻纠结的是,他发现夜攸蝉很聪明,任何事都看的很透彻,人事物的观察也很细致。 其实仔细想想,夜攸蝉虽然没少折腾,但都是带走利益的,而这些利益,多数都有利于煌罗王朝的发展。 有时候,高彻理智的想想,如果夜攸蝉没那么懒,没那么随心所欲,能稍微约束自身一点,也许夜攸蝉真能称为千古名后。 十道考题都是煌枢剡出的,不过他拟定考题时,夜攸蝉就在旁边,所以如有个别考题略显奇葩,毫无疑问,绝对是妻奴煌枢剡受到了夜攸蝉的影响。 复试的考场比初试更加严格,不允许考生及考官以外的任何人在考场里停留,所以客串护卫的青和墨遇就自己玩去了,不过夜攸蝉交给了他们一个任务。 “第一位就是欧索啊,他可真倒霉。”夜攸蝉拿起桌上欧索的资料,看一眼,不住的摇头感叹。 “皇后……” “叫我夜大人。”夜攸蝉打断高彻的话,抬眼轻瞄提醒。 “是……夜大人。”高彻顶着一张严肃的面容,极不自然的叫了一声,他老了,虽然很想和年轻人一样与时俱进,但能做到的真不多。“您认识这位考生?”如果认识,他想夜攸蝉应该会对欧索有一些评判。 “在绝品绝味见过一次,据说是一位热血青年。”夜攸蝉一边说,一边翻翻下面的考生资料。“纪文镜还看过他写的书呢,评价不错。” “若是如此,希望他待会儿能抽到难题。”高彻道。 十道考题里,有两道两对简单一些的题目,能不能抽到全凭运气。 为什么这样设定?自然是因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你很坏哦,高丞相。”夜攸蝉指指高彻,有点奸诈的笑着,不过她赞同高彻的想法,难题才能看出实力深浅。 夜攸蝉挺想把母亲和媳妇同时掉河里,先救谁的题目也放进去的,好在无原则宠媳妇的煌枢剡终于有了一次原则,坚定的拒绝了夜攸蝉,理由是太狗血,而且很难体现出什么。 夜攸蝉也觉得有点狗血,重点是她能从煌枢剡嘴里听到“狗血”两字,在惊讶下,考题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很快,复试正式开始,每一位考生均由门外的两位协同考官引进考场,然后再退出考场,守在门外,防止有考生凑过来偷听。 正文 第518章 这一天,勇敢的热血考生啊 欧索初试时很淡定,与其说淡定,不如说破罐子破摔,他告诉自己,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朝廷毫无改变,那么他就会彻底放弃,回家乡,当一位教书先生。 欧索出生在甯都西北,较偏远的小镇里,位置虽偏远,但他的家乡却走出十几名闻名世界的文学家、政\/治家,出生于这样的家乡,他一直觉得很骄傲,从很小的时候,就有报效国家的愿望。 这份愿望,随着年龄的增长,变的越来越强烈,然而,任凭他有满腔熊熊燃烧的热血,在现实的打击下,他也不得不看清现实。 只是……坚持多年的理想抱负哪有那么容易放下,他曾天真的想着,等他入朝为官,一定要爬到高位,然后改一改朝廷的腐\/败,除一除朝廷里的贪官污吏。 可惜,许是他太年轻,想的太简单,忘记了收敛,让他在每年初试都被淘汰。 再到后来,他每次科举考试初试被淘汰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挨顿毒打,开始时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间久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无依无靠的小贤士,肯定是碍了谁的眼,揍一顿自然是警告。 家乡的人都是他是傻子,后来说他是疯子,因为有一次他差点被揍的瘫痪在床,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浑身是拗劲,直到今年,老父亲病重,含泪和他说了一席话,熄灭欧索大半的执拗和热血。 老父亲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也不再是年轻气盛的热血青年,朝廷令人心寒、帝王昏庸、佞臣揽权、奸臣当道,百姓怨声载道,能听到这怨声的,敢理会这怨声的,能安抚着怨声的根本寥寥无几。 欧索对父亲,也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失败,他绝不犹豫,定当放弃! 欧索前来甯都的心情再无过去那般热血,只是抵达甯都后,他能明显感觉到甯都的不同,氛围和谐了,小人物脸上少了许多忧愁,偶遇达官显贵也不会躲着走,街头巷尾很多人都在讨论皇帝、皇后,都说两人经神僧点化脱胎换骨了。 考生们都在讨论如今朝廷的局势,酒楼老板、说书先生有时也会和考生聊上一会儿,只是这一会儿,就能让考生们受益良多,作为甯都居民,了解的可都是一线消息,准确度很高。 如今冷家被连根拔出,与冷家有关的官员也一个不留,官位空缺很严重,急需注入更多有实力的新鲜血液。 在等待考试的时间里,欧索无法自拔的重新燃起对理想抱负的热血,不过这热血曾经冷却过,已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傻傻的只知道向前冲。 初试时,欧索很淡定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答题风格很激烈,被淘汰已是常事,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紧张了。 所以当他收到通知,说他顺利进入复试时,欧索露出了罕见的难以置信,反复确认后,他激动的好几天没睡觉,直到复试这条,黑眼圈还很明显,不过他很有精神,状态非常棒! 欧索抽到的题目有些挑战考生的胆量,一般考生抽到这道题,肯定要捏一把汗,但欧索却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心里就有了答案。 “坐吧。”高彻看着欧索的眼神颇为满意,年轻人不骄不躁,眼睛里充满神采。 这复试的模式吧,夜攸蝉觉得特别像她“家乡”的艺考面试,几位考官坐成一排,考生在对面或是站或是坐,不过这儿考的不是才艺,而是肚子里的墨水,嘴巴里的口才,脑袋里的逻辑。 欧索没参加过复试,所以即便他不骄不躁也难免有点紧张,毕竟他面对的都是当朝重臣,毕竟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做下自我介绍,说一说你来自哪里。”这些资料里都有,纪文镜这样说,只是帮欧索缓解下紧张情绪。 “见过各位考官,学生名为欧索,来自柳暗镇花明村。”欧索面对五位考官拱手行礼,不过即便行完礼,他也没有坐下。 “好家伙,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夜攸蝉忍不住吐槽着。 “那里可是出过十几位文学家、政\/治家,虽位置偏远了些,但确实很有名的地方,尤为的人杰地灵。”太傅阮易摸摸白花花的长胡子,笑眯眯的,看起来特别和蔼可亲。 但一切都是表象,这位太傅不止严厉,而且特狠,教导顽劣的学生从不心慈手软,对待认真的学生向来倾囊相授。 像煌若祁、煌若擎、煌若寒、煌若渊、煌若灵小时候都是阮易的学生,学的最好的是煌若祁,最调皮捣蛋的也是煌若祁,最冲动的是煌若渊,最喜欢武力的是煌若擎,最慢悠悠的是煌若寒,最正常的是煌若灵。 阮易最欣赏的是最喜欢揪他胡子的煌若祁,然而最先殒命的却也是煌若祁,不得不说,煌若祁的死改变了阮易许多,让他在对待学生上多了份慈祥,少了分严厉。 “天才生产地?”夜攸蝉歪头疑惑。 “可以这样说。”阮易点头。 “好地方啊!”她就说这世界奇怪吧,连盛产天才的地方都有。“你的考题是什么?” “评价一番皇帝陛下。”欧索直言道。 “不愧是陛下,有魄力!”纪文镜听到题目,忍不住赞叹道。 他不是不知道复试的题目,只是从考生口里听到题目,总有种特殊的刺激感,尤其欧索还说的那么铿锵有力。 “那你的回答呢?”礼部尚书金繁问。 “昏庸无能,迷恋女色。”欧索站的笔直,犹如军人般,声音十分洪亮的回答着,他的回答没有任何顾忌,完全是发自内心。 一时间,考场无比寂静,四位考官的视线齐刷刷集中在欧索身上,正在用震惊,甚至有点错愕的眼神盯着他。 “噗哈哈哈……”夜攸蝉排着桌子哈哈大笑着。“哈哈……你太勇敢了,哈哈……”糟糕,笑的有点用力,肚子有点疼了,不过还是很像笑啊! 在夜攸蝉肆意笑声的影响下,其他人也逐一回神,不管是纪文镜,还是最年迈的阮易,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纪大人,他很适合你们监察院。”高彻道。 正文 第519章 这一天,所谓年轻人 欧索的性格有些太过正直,没有丝毫心机城府,这样的人在官场很吃亏,不过却很适合在监察院发展,如此正直勇敢,谁也别想在他这浑水摸鱼。 “我也这样认为。”纪文镜颔首表示赞同,都察院里非常缺少欧索这种刚正热血的青年。“你不准备说的详细点吗?或者说说你对现如今的皇帝陛下有何看法?”不过是否将欧索纳入都察院,还需进一步了解考验。 “详细……”欧索垂眸。“详细的,进一步的,学生没什么好说的,万变不离其宗,说穿了,都是围绕着那两点在扩张。”寒心寒的太久了,该有的情绪也早就消失了。 “至于现如今的陛下……学生未曾见过,从听闻上便来判断,实在有些武断主观。”欧索坦坦荡荡的看向五位考官,每一句话说的都是发自内心,言语极为朴实,没有任何技巧上的修饰。 欧索虽对皇帝对朝廷失望至极,但却从未认定这样的朝廷会一直这样腐坏下去,更未偏颇的认为朝廷里没一个好人,他虽失望心寒,但却一直很客观理性,甚至怀有一份美好的期望,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煌罗王朝的朝廷一定会发生改变。 事实上,煌罗王朝确实发生了改变,但欧索却变的有些胆怯,不敢轻易相信这份改变是真的,害怕这份改变只是表象,害怕当他愿意去相信,愿意将满腔热血、一腔抱负投入其中时,会突然发现,他重拾的热血和抱负,依然会遭到践踏。 欧索虽被夜攸蝉称为热血青年,但他的热血几乎已经全部转化为理性,他并不是适合理性的人,拥有这份坚固的理性,完全是被无能为力的形势无奈形成的。 他其实更像怀着满腔热血,冲冲动动的去做很多事,撞的满头包,即便很蠢,也会哈哈大笑,那样才是年轻人。 最先对欧索做出评价的是高彻,他给出的分数很高,不为别的,只为朝廷这些年实在是太寒考生学子们的心,能愿意前来参加科举考试,也就是说这些被寒了心的考生学子,都对朝廷怀着一丝丝期待希望。 接下来,金繁、纪文镜、阮易三人都对欧索做出了评价,均是较高的评价,不过他们都知道,最关键的是夜攸蝉的评价,因为她能够直接影响到煌枢剡的最终决定。 夜攸蝉对欧索的评价是什么很神秘,她是故意对着四位考官隐瞒的,除去纪文镜外,她觉得贩卖考题的主谋就在其他三位考官里,如果不是这三位考官,也是与这三位考官关系及其密切的人。 从第二名考生开始,就再没人抽到与欧索相同的问题。 接下来的面试考试里,没有人幸运的抽到相对比较容易的题目,可见运气真的是实力的一种。 最后一位考生是罗姝音,她作为文学家罗迭之女,成绩丝毫不辱没这样的身份,而且她很幸运,她是这一整天里,唯一一位抽到相对较容易题目的考生,她很自信,回答的行云流水,用词谨慎,逻辑严谨,深受考官们的满意。 复试考生共四百七十七人,共分五天进行面试考试,最后一天人数相对较少,只有七十七人。 在前四天里,考官们要每天面试一百名考生,上午五十人、下午五十人,如遇到特殊情况,还需要延长时间,延长多少需根据情况而定。 夜攸蝉在复试第一天,天色彻底黑下来后,夜攸蝉才回到皇宫,她有种预感,接下来的三天,肯定会比今天更累更久。 其实他们可以不用这么累的,可惜冷家渗透朝廷几百年,各部各门都有冷家的人,当冷家倒台,煌枢剡毫不犹豫的将和冷家有关的所有人,导致朝廷里缺人缺的非常厉害。 不夸张的说,各部各门几乎缺少了三分之一的人,这些人里其中不乏有能力的、有实力的。 当初煌枢剡这么大刀阔斧时,有不少朝臣反对煌枢剡这样做,但煌枢剡全然不顾,执意将于冷家有关的人全部拔除。 在煌枢剡看来,他可以忍受朝堂里人手不够,但却决不能忍受朝堂里留有那些毒瘤存在,看着就碍眼。 夜攸蝉很懒,很懒的夜攸蝉今天被累的够呛,不过她也见识到了一些难得一见的奇葩,听着他们“畅想未来”、“展望未来”,不切实际的特别滑稽,尤其配合上他们那些激动的表情,特别滑稽。 回到皇宫,夜攸蝉直接躺尸在床上,她第一次累到这种程度,精力似乎还在,但身体却跟不上状态了。 “很累?”煌枢剡走回床边,捏捏夜攸蝉的肩膀问。 “累死了,腰酸背痛的,赶快给我捏捏。”夜攸蝉懒懒的瘫在床上,闭着眼睛相当习惯的使唤着煌枢剡。 “那……明天别去了。”煌枢剡任劳任怨的给夜攸蝉按摩着肩膀,趁机想试着打消夜攸蝉的热情。 “不行!”夜攸蝉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做事要有始有终,而且我觉得主谋就在考官里,我要时刻监督着,不能再让乱七八糟的人混入朝堂里,接下来的继任皇位的是若渊,我对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不放心。”她想,这就是作为一位母亲的担忧吧。 “……好吧,但不要勉强自己。”煌枢剡深知夜攸蝉的固执,自然无法拒绝。“你怀疑的人是谁?” “和你怀疑的是一样的,估计和纪文镜怀疑的也是一样的。”夜攸蝉眯着眼睛,声音软软的,很有即将睡着的架势。“对了,你知道吗,今天只有一个人抽到了评价‘煌枢剡’的考题,就是那热血青年欧索。” “是吗,他回答的怎么样?”煌枢剡不甚在意的问。 “非常直接,相当容易得罪人。”夜攸蝉闭着眼睛笑着。“不过很不错,有才有能,没有年少轻狂,很稳重理性,如果没有压制那份热血,可能会更好。” “其他人对欧索的评价如何?”煌枢剡的手慢慢下滑,落在夜攸蝉的腰上慢慢按摩着。 “都不错,高彻对欧索的评价最好,阮易其次,纪文镜和金繁比较保守。” 正文 第520章 这一天,狗血满天飞 “附和他们的性格。”煌枢剡点点头。 “这倒是……说起来,金眸雪狼说青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她没时间去见金眸雪狼,否则她肯定要问问它为什么要突然装13。 “不能说不太好,只是青处于这一境界已经许久,他急于突破,给自身造成了一些麻烦,如果继续勉强,适得其反是肯定的。”煌枢剡墨眸里有一点点惊讶,没想到金眸雪狼会多管闲事,要知道,从气息上判断,青对金眸雪狼可是有着某种微妙的压制。 “境界……话说,为啥这里会有妖啊?有修仙和魔法也就算了,为啥有妖啊?”这点,夜攸蝉早就想吐槽了,可惜时机一直不太对。 “这……是这世界的设定吧。”煌枢剡再厉害,也无法了解世界的意识和规律。 好草率的解释,不过……算了,既然都这么狗血了,夜攸蝉也就不在意更加狗血了,反正不管哪个世界,最不缺乏的就是狗血,各种各样的狗血满天飞。 “你的意思是说,青没办法继续修炼对吧?”她的理解应该没错吧。 “没错。”煌枢剡颔首,手已经按摩到夜攸蝉的双腿上。 而正享受着的夜攸蝉,时不时的还会发出舒服的哼唧声。 “那有什么办法吗?”她并不关心青的事,只是单纯的好奇。 “心境问题,只能依靠他自身解决。” “我懂我懂……”夜攸蝉笑着,表示她没少在各大网站看升级流的,她完全明白心境的问题有多么随心所欲。“我说,你应该能立刻找到龙苍薄吧。”这问题她想问煌枢剡很久了,只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就时常会忘记。 这次好不容易想起来,肯定要立即问一问,免得又忘记。 “……能。”煌枢剡一直很回避这个问题,但同时他也知道,以夜攸蝉的头脑,注意到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没去追杀他?”夜攸蝉的用词非常简单,追杀!那家伙害的她差点死掉,害的煌枢剡等了她那么久,弄死龙苍薄都是轻的,实在应该把满清十大酷刑用在龙苍薄身上逐一试过。 “我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理由就这么简单?”夜攸蝉有点意外,她还以为祭天祭祖的事在煌枢剡心里留下了阴影呢。 “嗯,龙剡图腾里并未记载煌罗王朝禁地里究竟有什么,即便记载了,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龙苍薄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待商权。”煌枢剡第一次对夜攸蝉以外的人产生兴趣,他很想知道,龙苍薄谋划这么多年,做出那么多事,牟足劲儿为得到“龙剡图腾”,为的肯定不是所谓的秘宝,肯定还有其他。 “如同皇娘说的一样,被封存的那么严密的秘宝,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被你这样一说,我倒也很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了。”夜攸蝉心里像小猫挠一样,痒痒的,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龙苍薄真正的目的。 所谓真正的目的,龙苍薄藏的很深,除了他自身外,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距离他最近的娇美艳。 “我觉得,还是先让金眸雪狼去陌白山吧,现在这时候,龙苍薄肯定已经从陌白山撤离了科举考试结束还有很久,如果一直拖到科举考试再一起过去,万一错过什么多不值得。”夜攸蝉说。 “这事你决定就好。”煌枢剡将夜攸蝉翻过来,开始进行一些动作幅度比较大的按摩。 在煌枢剡的推拿按摩下,夜攸蝉的关节不断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响声特别清脆。 舒舒服服的按摩过后,夜攸蝉直接睡下了,完全没精力搭理煌枢剡,去做这样那样舒服的“运动”。 看着熟睡的夜攸蝉,煌枢剡无奈的一声叹息,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是吃不到“肉”了,有点遗憾,不过还是夜攸蝉的身体更重要。 第二天清早,夜攸蝉特地去了趟罗武殿,把想法和金眸雪狼说了说,金眸雪狼也比较赞同夜攸蝉的提议,觉得它先行赶到陌白山探一探比较好。 金眸雪狼是准备独自前往的,可清明杨却一定要跟着,说是要为庙灵山意识出一份力,实则就是不愿放过继续请教金眸雪狼的机会,而且跟着金眸雪狼出门办事,肯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最重要的是,清明杨听说也许能见到陌白山意识,他对陌白山意识特别好奇,只在传说中听过,从未亲眼见过。 两人总比一人要有优势,所以金眸雪狼没有拒绝清明杨的“毛遂自荐”。 就这样,清明杨极其不负责任的把青和墨遇扔下,和金眸雪狼启程前往陌白山。 关于青和墨遇,就算金眸雪狼带他们去了陌白山,它也没办法带三人同时进入陌白山,别看陌白山意识日渐衰退,但该有的限制依然还有,它作为庙灵山意识,只有带一人进入陌白山的权利。 在这点上,庙灵山和陌白山一样,都是原住民才有全力带复数的人进入庙灵山或陌白山。 白爵在御医院里温养灵魂,目前看来状态非常好,虹筝时不时就会过来看看玉的状态,确定温养滋补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才算彻彻底底相信煌枢剡所说的修补灵魂的办法,再次前,其实她一直抱有怀疑。 科举考试复试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天文翰苑都非常忙碌,最累的绝对要数五位考官,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连午饭都没时间吃,加班加点的面试每一位进入复试的考生,而面对这些考生时,不管多么累,都不能有丝毫马虎。 这些考生都是有可能即将注入朝廷的新鲜血液,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累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睁大眼睛,竖起耳朵,高速运转起脑袋瓜,对每一位的考生进行精准的评判。 复试结束那天,夜攸蝉特地消灭掉满满一桌美味佳肴来犒劳自己,大有要把消耗掉的全部补回来的架势。 顺利进入终试的考生由四百七十七人,直接缩减为一百零七人,这不算是夸张的淘汰,反而算的上比较温和,一些难以界定、回答欠佳的考生也进入了终试,而这样的考生,多数属于不善言辞,在笔试方面比较擅长。 正文 第521章 这一天,“泪流满面” 进入“决赛”的人竟然只有一百零七人,夜攸蝉真心觉得这人数很滑稽,简直就是对煌罗王朝的讽刺,普普通通小乡镇的参考人数,恐怕都会比这多。 煌枢剡的原则是宁缺毋滥,他不需要没什么作用滥竽充数的人,这点上夜攸蝉也有相同的想法,不过两人的触发点略有不同,煌枢剡是性格使然,夜攸蝉是为煌若渊想了很多。 复试结束后,即将迎来三天的休息时间,在这三天里,有不少考生觉得评判不公平,大吵大闹的到文翰苑来闹过几次,对此纪文镜采用的是雷霆手段,简单粗暴的将闹事的考生赶了出去,警告他们再来闹事,直接取消他们永远的参考资格。 这些闹事考生,多部分是纯来闹事的,极少部分是认为自身能力遭到不公平的对待,典型的自诩甚高。 经过考生闹事这件事后,纪文镜直接发出公告,用非常简单粗暴的文字警告考生们,凡事在科举考试期间惹是生非的考生,将终生取消参考资格。 由此,那些有心搞点事情的考生,也都打了退堂鼓,收拾收拾行囊,灰溜溜的离开了甯都。 这天,夜攸蝉受到消息,白家即将在倾国楼举办一次盛大的拍卖会,其中会拍卖许多奇珍异宝,也许会有虹筝需要的极品玉,所以夜攸蝉在第一时间就拉着虹筝去参加,她的主要目的是为凑热闹,而虹筝只是顺便拉上一起而已。 倾城馆和倾国楼一样,都是白家的产业,不过倾城馆和倾国楼的级别不同,用夜攸蝉的话来讲,倾城馆是面向大众的,而倾国楼则是会员制的,只有有身份、有地位,并且被白家认同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其中。 倾国楼坐落于绝品绝味对面,整座会馆,足足有绝品绝味的两倍大,外观十分奢华大气,内部设计更是金碧辉煌,彰显着一股不失内涵的豪气。 夜攸蝉认识白擎,弄到倾国楼的会员身份很容易,不过她们虽然进的容易,但虹筝却一直愁眉苦脸,她相信这里肯定能得到一两块极品玉,可问题是她没多少家产啊!这些年为了研究、实验,她的大部分家底儿都搭进去了。 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就是虹筝没多少钱,完全不够在倾国楼拍卖会里支撑一回合。 而且虹筝觉得,如果她向夜攸蝉借钱,夜攸蝉肯定会趁机打劫,割地赔款都是轻的,万一弄的没有人权,岂不是很悲催! 这样想着,虹筝走的更是步履沉重,看来她也就只能看一看了,万一真遇到极品玉,充其量只能眼馋一下,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该趁早把白爵的家底征用,免得现在她连问都没法问。 倾国楼的一楼是餐饮,二楼是独立包间,三楼是娱乐项目,拍卖会举办的地点是地下一层,那里有非常巨大的会场,是专门为拍卖会而修建的。 虹筝的愁眉苦脸太明显,导致夜攸蝉想不发现都难,至于虹筝心里在想些什么,夜攸蝉大概能猜到,不过她并不准备说什么,她这人是挺抠的,但对于真心相待的朋友,她也会有爽快大方的时候。 煌枢剡没时间陪着夜攸蝉逛倾国楼,只能继续让青和墨遇充当夜攸蝉的护卫,跟随夜攸蝉一起进入倾国楼,满足好奇心的同时,再兼职保护夜攸蝉。 “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距离拍卖会还有一些时间呢。”夜攸蝉站在倾国楼一楼大厅里,闻闻空气里香喷喷的味道,她都忍不住要吞吞口水了。“听说这里的全辣宴很不错,要不要试一试?”光是想一想,夜攸蝉就开始有点抑制不住肚子里的馋虫了。 “你确定是全辣宴?”墨遇有点哭笑不得,相处多日,他早已知道夜攸蝉很能吃,但却不知道夜攸蝉的战斗力,竟然已经到了宴的程度。 “当然。”夜攸蝉毫不犹豫道。 “好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墨遇投降。 “辣……有多辣?”虹筝有点心有余悸的问。 “我哪知道,我又没在这里吃过。” “那就试试吧。”虹筝还能说些什么,夜攸蝉兴致那么高,还有什么能阻止她。 夜攸蝉一张口就是全鱼宴,哪怕经验丰富的倾国楼的服务人员,也不禁一愣,诧异的看一眼只有四人的餐桌。 不过倾国楼的服务人员职业素养很高,多余的话一句不会说,多余的事一件不会管,所以在诧异过后,他如实的向后厨传达了制作全辣宴的任务。 全辣宴,共三十八道菜,荤素搭配,全都是辣菜,辣度不高不低,处于多数人都能接受的了的辣度,很能引起食欲,在吃十分饱的基础上,还能再吃上好一阵。 夜攸蝉一直很怀念辣子鸡、剁椒鱼头一类的辣菜,奈何她只知道菜名,并不知道制作方法,所以她只能在记忆力怀念怀念。 幸好,这里的辣菜味道也很不错,虽然没有怀念的味道,但却完全不会输给辣子鸡它们。 点了全辣宴的结果就是,夜攸蝉吃的很爽,虹筝差点吃哭,她非常不能吃辣,沾上一点点都会辣的满脸通红,稍微吃多一点,就必须喝十来杯水来缓解,全辣宴……全程下来,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对虹筝而言,这适中的辣度,简直杀伤力满格。 夜攸蝉间虹筝那“泪流满面”的模样,觉得非常好笑,认识这么久,她竟然没发现虹筝对辣的适应能力这么弱,作为庙灵山医圣,竟然有这么弱的弱点,想想就觉得好笑。 “不能吃就说啊。”在心里笑够了,夜攸蝉看一眼不断擤鼻涕的虹筝说。 虹筝瞪了一眼,夜攸蝉,她倒是想说,但她有理由相信,夜攸蝉肯定早就发现她不能吃辣了,拖到现在才说,绝对是故意的。 “其实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故意拖到现在才说的。”夜攸蝉喝一口水润润喉说。“你别忙着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即将破财,很肉疼而已。”所以需要在虹筝这里找一找安慰。 “……什么意思?”虹筝有点懵,她能想到意思只有一种,但夜攸蝉真会如此大方? 正文 第522章 这一天,首富公子再登场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否则我真有可能不帮你哦。”夜攸蝉吃着香喷喷、非常爽口的麻辣小猪蹄,墨色眼眸一横一瞪,配上油油的嘴,模样傲娇的很。 她是贪财,但并不是抠,朋友需要帮忙时,她也会毫不吝啬的帮忙,不过两肋插刀什么的还是算了,她还想和煌枢剡长长久久呢!可不想因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搭上她的大好年华。 “你确定?那可是一笔难以预测的金钱。”不是虹筝怀疑夜攸蝉的决定,而是在这种地方进行竞拍,所需要耗费的资金绝不是常识能想象到的。 “放心,绝对满足你。”夜攸蝉俏皮的眨眨眼睛,表示那都不是事儿! 开玩笑,她的私库不够,还有煌枢剡的私库呢,如果两人的私库不够,不是还有国库呢嘛! 如果三方合一都不够,她就去找白擎打劫,反正都是白家拿出拍卖的东西。 倾城馆和倾国楼举办的拍卖会最大的不同就是在于此,倾城馆拍卖的东西有部分是白家的,有一部分是有人委托白家进行拍卖的,白家会收取一部分抽成。 而倾国楼举办的拍卖会,拍卖东西都是白家的私有物,最终解释权全部在白家。 “不是我不相信你,也不是……蝉蝉,白家是煌罗王朝首富,生意遍布各个国家,财富值绝不会比国库弱多少,再者,拍卖会时,有很多时候会遇到意外,如果遇到死磕的对手,哪怕是有市无价的极品玉,也会被炒成天价,到时即便你的身份与众不同,也很难用身份地位来解决……”虹筝皱着眉头,她其实明白夜攸蝉是真的出于好意,是真心想帮忙,只是正因为夜攸蝉的身份特殊,有些事才不能参与进来。 “你想的太多了,这事很好解决。”夜攸蝉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将手里的小猪蹄吃的津津有味。 虹筝所想的,夜攸蝉都知道,只是她不觉得那些是问题,她相信,白擎一定很愿意卖给她一份人情。 “……好吧,谢谢。”虹筝顶着还在不断冒汗的额头,顶着红彤彤的脸蛋,顶着犹如香肠嘴的双唇,颇为感动的对夜攸蝉表示感谢。 “你如果承认喜欢白爵,就是对我最好的谢谢。”夜攸蝉见缝插针道。 又来……虹筝无奈的叹声气,随后非常疑惑不解的发出疑惑:“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你认为我对白爵有那方面的感情?”她可不记得,有做过、说过任何特别特殊的事和话。 “当然是因为你过分紧张白爵喽,为了白爵,夜闯琰心殿都做出来了,要说没有猫腻,谁会相信啊!”夜攸蝉两手一摊,表示她是一点都不相信。 “我帮他,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且这世上,如果我不帮他,根本没人能帮的了他,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自己蠢死。”虹筝认真且郑重的再次重申,她对白爵真的没有丝毫暧昧心思。 夜攸蝉噘噘嘴,摆明了是不相信虹筝的。 虹筝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势要把这事儿和夜攸蝉说明白,免得她在继续深入的误会下去。 然后两人针对是否喜欢白爵展开了十分激烈的讨论,夜攸蝉坚持虹筝喜欢白爵却不自知,而虹筝则笃定她对白爵没有丝毫多余的心思,积极帮忙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讨论到最后,作为观众的青和墨遇被无辜牵扯进来,夜攸蝉和虹筝让两人评判到底谁说的正确,然后又重头到位叙述了一遍虹筝和白爵的事。 青和墨遇表示,最想“哭”的其实是他们,这种“修罗场”他们一点都不想参与,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得罪人,所以两人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作风,全程微笑的面对两人的各种提问。 由此,青和墨遇终于发现,这世上原来真有比清明杨更难搞的人啊,那种人不是其他,正是无法用常识来理解的女人。 夜攸蝉和虹筝争论来争论去,一直到拍卖会即将开始时,都没有争论出结果,于是乎,两人直接转移“战场”,移步到地下拍卖会继续争论。 白擎向倾国楼方面表示,夜攸蝉是他的朋友,一定要慎重对待,所以倾国楼方面,特地将夜攸蝉他们安排在位置非常好的月牙房内,房间整体呈月牙形,故而成为月牙房,一层一层的犹如阶梯般重叠,共有二十七间月牙房,都是为身份尊贵显赫的客人准备的。 月牙房下,是分三块区域的普通席位,虽说普通,但坐在这里的人,随便一位,身份都不一般。 夜攸蝉他们的月牙房处于正中央,三层月牙房的中间一层,位置绝对是一等一的,也正因为这一等一的位置,让他们被许多人注意到,各种各样探究的眼神落在夜攸蝉他们身上。 不过那时,夜攸蝉正和虹筝争论着,争论到此时此刻,两人争论的已经相当没有营养,几乎算的上是单纯的人生攻击,不过这种人生攻击级别,几乎和小孩子吵架一样,相当的幼稚,隔壁月牙房里的人听到后,顿时觉得肯定是倾国楼的人在安排房间时出了错。 “许久不见,夜小姐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啊。”白擎推开门,走进气氛热闹的月牙房里,笑意盈盈的看向果真变化的翻天覆地的夜攸蝉说。 伴随着白爵的进来,夜攸蝉和虹筝的争论戛然而止,房内四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白爵身上,除夜攸蝉外,其他人的视线都带有一抹极容易被察觉的警惕。 自上次倾城馆拍卖会后,这是夜攸蝉第二次与白擎见面,但很显然,白擎是知道那时的小娃娃就是现在的她,并且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让她在倾国楼里一路顺顺利利,而且还得到了相当高的待遇。 看来这白家真是不简单啊,皇宫里应该有不少白家的线人吧! 想到这里,夜攸蝉眯了眯眼睛,眸光有些危险。 随着夜攸蝉的眸光危险,其他三人相当配合的展露杀意,凌厉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白擎身上。 正文 第523章 这一天,比奸商更奸诈 “呃……别这样别这样,我没有恶意。”白擎敏锐的感觉到齐刷刷的杀意,脊背瞬间布满一层细细的冷汗,表面上来看,夜攸蝉身边那三位只是外表出众而已,其他并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但当虹筝等三人流露出杀意,气势全开时,一股彻骨寒心的恐惧,由心底最深处迅速蔓延。 如同夜攸蝉推测的一样,白擎早就对夜攸蝉和煌枢剡展开一些调查,得到的讯息不多,但却是很有用的,比如说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明白只能交好,决不能交恶。 白擎是非常敏锐谨慎的人,并且他的好奇心很旺盛,自与夜攸蝉和煌枢剡接触过一次后,他便凭直觉判断,那两人绝不普通,后来的调查结果也足以证明,白爵的直觉很准确。 白家是煌罗王朝首富,也可以说是世界首富,这样的白家在情报收集方面的能力自然也很强,对“煌枢剡”的为人能力,对“夜攸蝉”的处境遭遇,对甯都皇宫那雷雨夜后的变化,种种白擎一直了然于胸。 只是任凭他白家势力再庞大,也无法探知出“煌枢剡”和“夜攸蝉”的改变究竟是因何,白擎甚至怀疑过,煌枢剡和夜攸蝉的改变只是皇室朝廷营造出的一种假象,但冷家把持朝政的冷家会同意吗?蛊惑于皇帝的冷贵妃会同意吗? 这些只是推测,即是推测,就需要去证实,但还未来得及证实,白擎就遇到了煌枢剡和五岁小娃娃形态的夜攸蝉,紧接着,白擎得知这两位正是煌罗王朝的皇帝和皇后,证实什么的,显然没有亲眼目睹、亲身接触来的有可信度。 过去的“煌枢剡”和“夜攸蝉”白擎是见过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却有一些印象和判断,与如今的煌枢剡和夜攸蝉相比……不是他夸张,是真的没什么可比性,尤其是煌枢剡,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人。 白擎觉得,所谓的天差地别,就是用来形容以前的“煌枢剡”和现在的煌枢剡的。 夜攸蝉眯起眼睛,眸光有那么一丢丢的危险,不过她很快将这一缕危险褪去,通过白擎所做的种种,看的出他很精明的想和皇室交好,要知道,作为单单纯纯的商人,是很希望有拥有强而有力的靠山的。 而煌罗王朝的皇室,就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你说的没错,确实好久没见了。”夜攸蝉的娃娃脸上满是看不透真意的笑眯眯。“这次的事,多谢白公子帮忙,这份人情我会记在心里的。”这白擎是个人精,她单独的段位不够,所以需要第二人格来凑,不过即便这样,都不算多么有优势。 “小事。”白擎笑笑。“这三位是?”如果说是夜攸蝉的护卫,他绝对不会相信,他还从未见过个头上这么“参差不齐”的护卫。 而且这三人给他的感觉非常特别,连带着刚刚感受到的危机感、恐惧感都很特别,不过他更精通于经商,武学方面知识略懂一些皮毛,否则他肯定能感觉的更精准一些。 “我的朋友,不介意借的光,一起过来凑凑热闹吧?”夜攸蝉习惯性笑眯眯的问。 “当然不介意。”白擎礼貌而不失优雅的笑着摇头。“有些话不明说,想必夜小姐心里肯定明白,我不介意多卖夜小姐一些人情,只是希望在未来某些时候,夜小姐能给白家一些方便。”他和夜攸蝉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夜攸蝉很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做事方式,所以他特地把话说的很直接、直白。 闻言,夜攸蝉挑挑眉,这家伙……还真敢说啊,明摆着是在要煌罗王朝皇室的庇护,她这要是答应了,岂不是太草率,不答应的话,她的目的似乎没办法达成,这种被人压制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行啊。”夜攸蝉答应的爽快,不过可不只是爽快而已。“不过……我还有点事希望白公子能帮帮忙。”她喝口茶,狡黠的目光落在白擎身上。 “夜小姐请讲。”白擎自然而然的坐在夜攸蝉旁边,早已做好夜攸蝉另提条件的准备。 “我这位朋友呢,急需极快极品玉救命,白公子家大业大的,应该会有些办法吧?”夜攸蝉顿了顿,特地观察一眼白擎的脸色。“我知道这事儿呢,确实有些难度,如果白公子觉得为难,拒绝也是可以的,不过……”她勾勾唇,眼神里的暗示很明显。 白擎抽抽嘴角,心里想着,夜攸蝉若是商人,肯定是一等一的奸商,真是吃什么都不吃亏啊!很懂得利用身份地位来更多的获取有利条件,而且脸皮够厚,提出再过分的条件,也能泰若自然。 极品玉……这东西确实很珍贵,但正如夜攸蝉所说,他手里确实有一些,给确实可以给,但他作为商人,决不能轻易的给。 “你别想着讨价还价,否则下次和你谈的,肯定是枢剡哥哥。”夜攸蝉特别纯真的笑着,特别善良的提醒提醒白擎,别忘记他们家还另有高人在呢! 说起这枢剡哥哥,白擎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位存在感和气势极强的沉默寡言男人,那位可不仅仅是恐怖那么简单。 好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白擎真的被夜攸蝉威胁到了。 “你说的没错,白家确实家大业大,不过夜小姐应该明白家族越是庞大,有些事坐起来就越是困难……” “别废话,想说什么直说。”夜攸蝉皱皱眉,很不留情的打断了白擎的话。 “我能拿出的极品玉最多只有两块,其他的都属于白家整体,在未成为家主前,我没有资格动那些东西。”对此白擎也很无奈,就算他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 “你们白家是君主垄断制啊!”夜攸蝉托着下巴,懒懒的扫一眼楼下的状况,座位几乎都已经坐满,距离拍卖会开始只有几分钟,不过下面很多人似乎更致力于与其他人建立关系。 “……只是为能更好的令家族和谐发展,采取的一些措施而已。”白擎嘲讽的笑笑,虽然白家表面上一直维持着和平,但事实上,觊觎家主位置的人没有二十人也有十人。 正文 第524章 这一天,高大上拍卖会开始! 夜攸蝉撇撇嘴,这种庞大的家族企业,最大的弊端就是七大姑八大姨、叔叔伯伯都盯着家主的位置,表面上会维持看似友好的和平相处,但当这层窗户纸捅破时,这些人的嘴脸会变的比任何人都要恐怖丑恶。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不过你真以为一言堂的管理方式,能长长久久的持续下去?”夜攸蝉狡黠的明眸盯着白擎,他刚刚的眼神反应,都能很好的说明白家的内部情况其实并不和谐,其实暗流涌动。 估计即便没达到汹涌的程度,那一层纸的和平,也快要到尽头了。 “你想要的庇护,我可以给你,但绝对不会给内患还未解除的白家。”夜攸蝉见白擎沉默,便继续道。 夜攸蝉的意思很明显,煌罗王朝可以给白家庇护,可以成为白家的靠山,但那要在白擎将白家掌控在手里后才可以。 “……我明白了,希望到时夜小姐不会食言。”白擎看着夜攸蝉的眼睛里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兴奋,他一直都是很有野心的人,但他的野心很简单,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将白家带领到更高一层、两层的位置。 但在那之前,白家的内忧必须先行解决,否则别提上升,不下降都是奇迹。 俗话说,一颗老鼠屎能坏了一整锅汤,白家里可不止一颗老鼠屎,想一一拔除,不是一般的难。 “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拒绝我的提议啊。”夜攸蝉两手一摊,表示一切的决定权都在白擎自己手里。 “我自然是相信夜小姐的人品,只是未来的事难以预料。”白擎所担心的,只是一些不可抗力的突发情况。 “你好麻烦啊……”夜攸蝉有点嫌弃的瞥一眼白擎,这么不干不脆、瞻前顾后的,就这样,还想做成大事吗? 白擎笑笑,没说什么,他明白夜攸蝉说他麻烦的理由,而他也明白,不干不脆是没办法的事,都是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无法做的太狠太绝,更无法做到不仁不义。 后来,夜攸蝉知道白擎有这种想法时,直摇头感叹,傻小子果然太年轻,竟然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活该被人欺负。 拍卖会即将开始,白擎有他的事需要忙,就先行离开了,临走时叮嘱夜攸蝉他们拍卖会结束后先不要急着离开,他会亲自把极品玉送过来。 对白擎来说,极品玉吧,确实很稀有、很难得,但极品玉只有对需要的人价值很高,对不需要的人来说,只是单纯的收藏品、装饰品,他一点都不介意把收藏品拿出来送给夜攸蝉。 拍卖会在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主持的出现后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卖品是一部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看上去相当有年代感,但里面的内容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因为拍卖房并不会打开秘籍,让众参与者看上一眼。 在极品玉未出现前,夜攸蝉他们就是典型的吃瓜群众,看着其他人热火朝天的争一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武功秘籍的书。 目前,这本破书,已经被炒到上亿金币的价格,作为一位贪财抠门的有钱人,夜攸蝉是完全无法理解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土豪们。 “我第一次见到武功秘籍封面上写的名字竟然就是武功秘籍,敢不敢更不靠谱点?”夜攸蝉忍不住吐槽道。“青,这里你活的最久,那东西真是武功秘籍吗?”如果不是,最终花天价买到一本破书的人,肯定要悲剧了,想想就特别好笑。 “纸张的年代确实比较久远,但里面是不是武功秘籍,很难说。”青趴在月牙房围栏上,看着下面台上展示的武功秘籍皱了皱眉,他觉得这里面是有猫腻的,如果这真的是有价值的武林秘籍,将其打开展示,肯定能收获到更高的价格,但拍卖方却没有这样做。 “这白家是要搞事情啊。”夜攸蝉推推不存在的眼镜,眼角迸发着精光感叹道。 “我怎么觉得你特希望这拍卖会发生点意外呢?”虹筝咬着点心,真心觉得夜攸蝉那眼神特别危险。“刚刚那人是白家少爷?”能得到两块极品玉她是很高兴,但也正因如此,她对白擎格外注意了两眼。 “你想说他中了毒?”夜攸蝉打着哈欠问。 “你知道?”虹筝惊问。 “不可以吗?”夜攸蝉反问。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虹筝皱眉,有些焦急的追问,她是通过望诊及观察体征和气息得出的结论,然而夜攸蝉并不懂这些,那么她究竟是根据什么判断的? 虹筝知道夜攸蝉身上的某些秘密不该探究,但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她的好奇心已经满格,再不问问清楚,恐怕她真的要抓心挠肝了。 “嗯……猜的!”夜攸蝉相当理直气壮的笑了。“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擎白白有一聪明脑袋瓜,竟然那么天真,我倒要看看,到时他被他处处手下留情的亲人深深伤害时,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心地善良。” 在夜攸蝉看来,既然白擎明白家族纷争,既然白擎心知纷争已经即将摆到明面上,就该吃到,他作为白家当家继承人,肯定会成为首当其冲的众矢之的,然而白擎却因为一点于心不忍的天真,忽视了最危险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你这人可真残忍。”虹筝抖抖身体,深觉与谁为敌,都不能与夜攸蝉为敌,简直能阴死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她看的出夜攸蝉是想和白擎达成一种合作关系的,但夜攸蝉的态度却不怎么积极。 “为什么要直接告诉他?”夜攸蝉再次眨眨懵懂的眼睛反问。“慢性毒,暂时要不了他的命,让他尝一尝被亲人迫害的痛苦,没什么不好的。” “是没什么不好的……”虹筝实在找不出反驳夜攸蝉的话。“你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可我怎么觉得成熟度这么高啊!”理性、智慧、狡猾、腹黑等方面,完全是几千岁才能积攒到的级别……难道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娃娃脸,其实已经几千岁了?! 下一秒,虹筝突然觉得自己的推测好坑。 正文 第525章 这一天,三位胖子一台戏 成熟度为什么会这么高?夜攸蝉还真没考虑过,她虽自认为很聪明,但却从未自负的认为自己天赋异禀,而可能性,她能想到的只有幼时的遭遇,以及第二人格的衍生。 其实原因什么的并不重要,于夜攸蝉而言,拥有格外理性的思维,高度的成熟,透腔的腹黑,都是一种幸运,至于这种幸运是如何来的,夜攸蝉一点都不在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你厉害,让你有点心里不平衡啊?”夜攸蝉但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瞄一眼虹筝。“不用羡慕,这是天生的,你羡慕不来。”说完,她特别善解人意的拍拍虹筝的肩膀,表示这世上有些事真没法强求。 虹筝磨着牙,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勉强忍住咬断肩膀上那只爪子的冲动,她和夜攸蝉有时挺臭味相投的,但有时虹筝也会有种这丫头天生是她克星的感觉。 拍卖会习惯的做法是,越稀有的宝物越是会放在后面压轴,虽说极品玉的用处不多,但却是极其稀有的收藏品,玉质越好收藏价值越高,作为装饰品,玉也有着彰显身份的特殊作用。 白家提供的拍卖品可谓五花八门,看起来不明觉厉的武功秘籍根本不算什么,接下来还有没人试过效果的美容养颜丹、延年益寿丸,另外还有堪比足球大小的深海珍珠、整个一坨的化石标本。 除去这些不靠谱的东西外,白家也提供了一些相对比较靠谱的东西,比如说年代久远的瓷器、陶器、青铜器等,比如说出自几百、几千年前名家大师之手的画作、书法等,比如说做工精巧、年代久远的各类工艺品等。 还有一些陨落强者使用过的各类武器,一些强者鼻祖记录的武学经验。 世界级剧毒的毒药也有两种,保命救命的还魂丹也有两种,不过效果如何,同样未曾经过试验,不过依然拍卖的如火如荼,有钱的土豪们才不管效果如何,多数都抱着先抢到手的心态。 让夜攸蝉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这场看似高大上,实则很土豪的拍卖会,竟然没有拍卖一件与庙灵山或陌白山有关的东西,到底是有意避之,还是另有隐情……她不关心,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拍卖会进行到后半段,受到高度关注的夜攸蝉一行人仍然没有任何动作,这让许多人觉得奇怪,难道那一行人只是来单纯凑热闹的?只是单纯凑热闹就能使用唯一特殊的月牙房,许多人对夜攸蝉他们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等了许久,虹筝所需要的极品玉终于登场,首先登场的是完整珊瑚形状的血玉,论大小,要比清明杨送给虹筝的灵玉大上几分,形状也更为复杂。 珊瑚血玉正处于台上的玻璃罩内,在灯光的照射下,珊瑚血玉变的更急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哪怕夜攸蝉这种外行,也能看出这玉绝对是好东西,如果放在她的“家乡”,肯定能卖出天价来。 这里的有钱人虽然也喜欢收藏玉,但很显然,他们并不能真正理解玉的价值所在。 “竟然是珊瑚血玉,看来这家拍卖会的主人,确实有些底蕴。”青微微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毛。 “白家可是煌罗王朝首富,若是没点底蕴,怎么感摆出来班门弄斧。”夜攸蝉笑笑,拿起牌子,准备要参与喊价了。 想起上次参加拍卖会那肆无忌惮的喊价,这次夜攸蝉要谨慎许多,不为别的,只因这次花的是她自己的小金库。 “极品珊瑚血玉,低价三千万金币,每次叫价不得低于一千万金币,竞拍开始!”随着美女主持的声音落下,如火如荼的竞价再次开始,不过相比之前的激烈,这次的竞价要相对平和许多。 夜攸蝉很沉的住气,她一直在观察那几位参与竞价的人,在竞价的过程中,有几位已经选择放弃,认为更高的价格会超出珊瑚血玉的价值,没必要花费那么多钱买一种收藏品。 竞价到最后的,是三位看起来就非常财大气粗的土豪,每一位的身材都是那样的彪悍,喊一声身上的肥肉都会抖三抖,可怜的椅子似乎已经快要无法承受他们的重量。 不过最让夜攸蝉认为他们是土豪的不是身材和重量,而是满身的珠宝、华丽的俯视,就拿其中一位肥壮土豪来说,差那么一点点,就把十根手指,全戴上玛瑙、宝石戒指,戴那么多也不嫌重。 最后竞价这三位胖子,一位是白白胖胖的胖子,一位是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胖子,一位是脸上有疤身带杀气的凶胖子。 正所谓三个胖子一台戏,最吃亏的自然是那位看起来单纯无比的白胖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胖子正在被黑胖子和凶胖子联手欺负,然而单纯的白胖子却好不自知。 底价三千万金币的珊瑚血玉,在一阵竞价后,成功升值到三亿金币,不得不说,这绝对是目前拍卖会里跨度最小的竞拍过程。 “三亿三千万。”夜攸蝉觉得差不多了,便举起牌子,喊了一比较适中的价格。 备受关注的夜攸蝉一行人一直沉默着,一直作为单纯的观众关注着拍卖会的进行,许多人认为夜攸蝉他们只是来凑热闹的,却没想到玉的登场会引起夜攸蝉的注意,很多人下意识看向夜攸蝉的方向,这些视线里,自然也包括三位胖子。 对着三人而言……严格来说,对黑胖子和凶胖子而言,两人早已在拍卖会开始前就达成共识,一定要在拍卖会上狠狠坑一把白胖子,眼看着他们的目的就要达到了,去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扰乱他们的计划。 黑胖子和凶胖子对视一眼,沉默的达成共识,决定先静观其变,如果这人咬着不放,那么坑她一次也可以,反正接下来还有白胖子需要的东西。 “三亿五千万金币。”凶胖子一边加价,一边用凶狠的眼神扫向夜攸蝉,可惜迎接他的竟然是戏谑的笑意。 夜攸蝉没急着加价,通过她刚刚的观察,那黑胖子和凶胖子一直在打配合,双打进行的特别好,当凶胖子加价后,黑胖子一定会适当的、装作很谨慎的提高价格。 正文 第526章 这一天,山寨麒麟草出没 接下来的情况如夜攸蝉所料一模一样,黑胖子将价格增加到三亿六千万金币,只增加一千万,看起来确实是比较保险谨慎的手法,但其中的猫腻已经被不少人看透,不过这不关他们的事,看客们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夜攸蝉觉得,她这人呢,确实挺抠门的,多花一分钱都会觉得肉疼,但她夜攸蝉不计后果的时候,现在这两人明目张胆的把“阴谋诡计”用在她身上,如果不让那两胖子体会体会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花儿为何那样红,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皇后娘娘这么拉轰的身份。 夜攸蝉很淡定,淡定的让虹筝觉得有点担心,因为夜攸蝉那眼神,完全就是盯上猎物的眼神,而猎物却不是珊瑚血玉,而是那两联手合作的胖子。 虹筝默默的喝一口茶水,开始为那两名胖子默哀,被夜攸蝉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四亿。”夜攸蝉加价加的相当干脆,没有丝毫犹豫和思考,尤其是嘴角那肆意的笑意,完全就是对黑胖子和凶胖子的挑衅。 谁也没想到一块玉,竟然被生生炒到四亿金币的程度,震惊的同时,他们也必须重新审视夜攸蝉的身份背景,要知道,白家倾国楼的拍卖会,是需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完全没有延期付款的先例。 白胖子满眼惊愕的看向处于月牙房的夜攸蝉,表情特别的直白,眼神特别的单纯,看的夜攸蝉忍不住噗呲一笑,这白胖子傻傻的表情,几乎和青墨有的一拼了,有机会,她一定要介绍着两人认识认识,肯定很有趣。 凶胖子这次真的是目露凶光,狠狠盯着夜攸蝉,颇有点警告的意思。 夜攸蝉完全没把凶胖子的警告放在眼里,这里是凭实力说话的地方,并不是眼睛瞪的大又圆就有优势。 凶胖子在思考,黑胖子有些焦急,他们有些担心夜攸蝉会中途放弃,所以再次加价需要非常谨慎,尤其是当他们意识到白胖子已经打了退堂鼓。 现在的情况是,白胖子退场,夜攸蝉顶替了白胖子的位置,开始与凶胖子和黑胖子交锋,而两次加价下来,显然是夜攸蝉占据着上风。 “四亿金币一次,四亿金币两次……”美女主持很敬业,但她的敬业也很简单,两询问都没有,直接略过,进入倒计时,纤纤玉手握着的小锤子已经在时刻准备着。 “四亿一千万!”凶胖子黑着脸,恶狠狠的瞪一眼夜攸蝉,及时的加了价,不过却让他肉疼不已,不过更多的是担心,他害怕夜攸蝉会就此打退堂鼓,因为他根本拿不出四亿一千万的金币。 “噗……”夜攸蝉忍不住笑出声音,她真不是故意的,而是凶胖子那豁出去的架势太明白,主要是她想不明白,他们根本不熟,一无仇二无怨的,拍卖会上竞价不是很正常吗,干嘛非觉得竞价就是对他们的挑衅。 好吧,她确实有挑衅凶胖子的意思,但若是凶胖子没有先行对她目露凶光,她肯定不会挑衅的,肯定会乖乖按照正规流程走。 “你说他是不是傻?”夜攸蝉看向虹筝,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挺傻的,和谁杠上不好,偏偏和你杠上。”虹筝发自内心的为凶胖子默哀一秒钟。“张眼睛的,有脑袋的都能看出你是真心想要珊瑚血玉,可惜……” “可惜他的眼睛和脑袋都是摆设。”夜攸蝉两手一摊,有点怀疑凶胖子到底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四亿五千万。”手中的小牌子一挥,她再次以豪爽加价。 这次,夜攸蝉彻底把凶胖子击倒,封了他的嘴,但却不能封住他的眼睛,凶光越来越凶恶,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夜攸蝉能想象到凶胖子在想什么,这凶胖子在家里那片儿肯定是一霸王,横行霸道惯了,没人敢忤逆他,可惜出了门,除了他霸道的地界,没人再会害怕他,更不会惯着他,所以凶胖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 原本凶胖子的目标是白胖子,但却因夜攸蝉干脆的横插一脚,直接将目标转移到了夜攸蝉身上。 夜攸蝉说的没错,凶胖子根本没长脑袋,否则怎么会想不到夜攸蝉是能在月牙房里的人,这样的人能不能惹得起,也不掂量掂量。 最后,珊瑚血玉毫无疑问的落在了夜攸蝉手里,是否能拿出四亿五千万金币,这不在夜攸蝉的考虑范围内,反正有白擎在,她丝毫不介意走一走这强而有力的后门。 接下来的两件拍卖品分别是一块鹅蛋大小的羊脂玉,以及一块被打磨的方方正正的鸡血石,这两块极品玉毫无疑问的,都落在了夜攸蝉手里,竞价的过程不可避免的,她再次与凶胖子和黑胖子发生了冲突,不过这种冲突,都是两胖子单方面认为的。 白胖子虽然很想拍下极品玉,但因实力不济,他早早的就放弃了竞拍,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得到极品玉,他想,在拍卖会上得不到,也许可以在拍卖会后找夜攸蝉谈一谈。 拍卖会共拍卖出七十八间藏品,其中只有三件是极品玉,其他的和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夜攸蝉都没有参与竞拍,不过最后一件拍卖品夜攸蝉觉得有点诡异,作为最有意见压轴的拍卖品,价值自然是最高的。 而那价值最高的拍卖品不是别的,正是夜攸蝉无比熟悉的麒麟草。 严格来说,夜攸蝉并不熟悉进行拍卖的麒麟草,因为那麒麟草和她见过的完全不同,说那是山寨版的,都有点侮辱真正的麒麟草。 其实,真正有价值的是麒麟草果实,草……价值确实也不低,但问题的关键是,台上进行拍卖的,显然是假货,显然是在欺骗这些没有见过真正麒麟草的人。 “这白家到底想做什么?”夜攸蝉皱着眉,目光锁定着假冒伪劣的麒麟草。 “浑水摸鱼捞一笔呗,还能有什么。”虹筝想的很简单,与拍卖会有直接关系的就是金钱,拿出假货来忽悠人,目的自然就是金钱。 正文 第527章 这一天,莫非被洗了脑? “这种浑水摸鱼会不会太不要命啊,能参加这种级别拍卖会的,身份背景都不简单,在这些人面前拍卖假货……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觉得为金钱的可能性很小。”夜攸蝉想了想摇摇头,白家不是普通家族,绝不会允许在如此重要的拍卖会上,出现这么愚蠢的纰漏,更何况白擎还在这里,凭他那精明的脑袋瓜…… 慢着! 慢着慢着…… 如果这种纰漏,是故意选白擎在的时候出现的呢? 如果这场拍卖会的负责人是白擎,届时拍卖假货的事被揭露,白擎作为负责人,肯定要承担所有责任和后果。 赔偿是一方面,恐怕最严重的是动摇白擎作为白家当家继承人的地位。 糟糕啊!这种大家族好复杂、好恐怖啊,处处都是陷阱,天天都在陷害,不知道挖了多少坑,等着、引着目标跳进来。 “你说的没错,这种根基深厚、年代久远的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虹筝喝着茶,颇为嫌弃的扫一眼台上的假冒伪劣麒麟草,那玩意连草药都不是,完全就是一株长的有点特别的杂草。 虹筝活的很久,虽然多数时间都待在庙灵山,但也会时不时到处走走,每一次外出,她都能看到不少世态炎凉,像白家这种大家族的斗争也不少见,她听夜攸蝉说过一句话,深觉很有道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你和刚刚那人交情不错?”青看向夜攸蝉问。 “还行吧。”夜攸蝉抓抓头发,其实她和白擎间没什么交情,里里外外加起来共见过两次,不过她倒是不介意建立建立一些交情。“他有些利用价值,这次就帮帮他吧。”当然不能白帮,坑白擎一笔还是可以的。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薄凉呢?”虹筝搓搓手臂,故作夸张的玩笑着。 “是吗?那我就薄凉到底,把那几块极品玉转手卖了吧,说不定能小赚一笔呢。”夜攸蝉摸摸下巴,眼里迸发着精光。 “别,我开玩笑的。”虹筝急忙澄清,即便她深知夜攸蝉也是开玩笑的,因为她更深知,如果夜攸蝉的小暴脾气上来,没准儿真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极品玉转手卖掉。 “哼哼……”夜攸蝉颇有点傲娇的扬起下巴。 最后,那假冒伪劣的麒麟草以天价被一位白发苍苍、颇具威严的老者获得,老人家第一时间就到拍卖会后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到了心心念念已久的麒麟草。 “说起来……上次白擎拿到麒麟草果实要救谁来着?”对于这些她不甚在意的事,记忆力向来都很薄弱。“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白擎很奇怪?”夜攸蝉突然起身,看向另外三人问。 三人齐刷刷的摇头,主要是他们没见过白擎,对他完全不了解。 夜攸蝉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身体恢复后和白擎见过,而且还相处了好多天,在落花楼相遇,一起去的原始部落找寻麒麟草,最后得到麒麟草果实后他们才分道扬镳,但再次见到白擎,他却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但白擎的反应却是第二次见面,会知道她的身份,会知道她和五岁小娃娃是同一人,似乎是因为情报,而不是因为她亲口相告。 让夜攸蝉产生怀疑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白擎是见过麒麟草的,而且还持有麒麟草果实,但这场拍卖会上出现假冒伪劣产品后,白擎竟然毫无动作,而且白擎的性格似乎也有了一些改变。 她记忆力的白擎可是很狡猾、很厚脸皮的,但这次见到的白擎,虽然也狡猾,但却平白多处一种讨厌的温文尔雅,好似有意营造出一种高深的贵公子形象。 那家伙……该不会是被洗脑了吧! “虹筝,你觉得白擎身上有没有奇怪的地方?作为医圣的角度出发。”夜攸蝉觉得她再敏锐也不是专业人员,所以这事还需要专家来判断。 “你是觉得他这里出了问题?”虹筝指指自己的脑袋问。 “可以这样说。” “如果是这里出了问题,那需要直接检查才能确定,望诊没办法。”虹筝摇头,表示她没办法给夜攸蝉确切的答案。“不过他不是让咱们在这儿等着吗,到时直接压到,让我来检查检查。” “也行……”夜攸蝉点点头。 “你怎么会怀疑他脑袋有问题?”虹筝好奇的问。 “我不是怀疑他脑袋有问题……算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我们一起去过原始部落,见过麒麟草,得到过麒麟草果实,可……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显然不正常。” “也有可能是白擎一手操作的啊。”虹筝觉得这很有可能,商人嘛,为活的更多更好的利益,往往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可这会断送白擎的未来,而且他不是那种人。”反正夜攸蝉就是觉得问题应该不是单纯出在白擎身上。 虹筝没有反驳夜攸蝉的话,她了解夜攸蝉,深知夜攸蝉的谨慎和敏锐,而且夜攸蝉的第六感特殊准,比他们这些修仙者还要准确一些。 参加拍卖会的宾客呼呼啦啦的离开了会场,夜攸蝉他们也由一位侍者带离月牙房。 倾国楼里,有白擎的专属房间,只有白擎能随意进入,其他人均需要经过白擎的允许,而且房间的隐秘性很强,隔音度很高。 由侍者带领,夜攸蝉他们一路从地下一层移动到倾国楼三楼,在三楼不起眼的角落里,白擎的房间正隐藏在其中,连入口都极其隐蔽,门隐藏在杂物间的众多杂务后面,若不是有侍者带领,一般人估计连杂物间都找不到。 打开隐藏极深的门扉后,侍者就离开了。 “见你一面真是山路十八弯啊。”夜攸蝉率先走进光鲜亮丽的房间,看着正准备着茶水糕点的白擎吐槽。 “没办法啊,有人盯着,总要小心一些。”白擎直起身,无奈的笑了笑。 看着此刻的白擎,夜攸蝉挑了挑眉,现在白擎给她的感觉,倒是很契合她记忆中的白擎。 四人走进来后,走在最后的虹筝很懂的将门关上。 情况很明显,显然是白擎有很重要的事和夜攸蝉说,否则不可能特地选择这么隐蔽的地方。 正文 第528章 这一天,深度催眠啊! “几位请坐。”白擎的态度客气且不失随意,相比在月牙房与夜攸蝉他们见面,要自然许多。 夜攸蝉不是会客气的人,虹筝、青和墨遇更不知道客气是什么,坐自然要坐,吃自然也要吃,不过他们更好奇的事,白擎究竟所谓何事,只是给几块极品玉,可用不着这么谨慎。 “这点心不错,你们尝尝。”夜攸蝉捧着一叠糕点大口大口的吃着,香酥清甜,一点都不腻,很爽口,丝毫不比画楼他们的功力差。 “不需要直奔主题吗?”虹筝还等着检查检查白擎的脑袋呢。 “……你先上!”夜攸蝉想了想,极其不负责任道。 虹筝白了夜攸蝉一眼,什么叫“你先上”,当她是狗吗?!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白擎坐下来自嘲的笑了笑。 “你知道?”夜攸蝉有点意外,没想到白擎会这么敏锐。 “嗯。”白擎颔首。“但感觉很模糊,我无法确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很多时候自己会变的不想自己,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却不是我的意识在主导。”总之,那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 家族决定将倾国楼拍卖会交给他主持时,白擎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能感觉到这是陷阱,但张开嘴后,他却鬼使身材的同意了。 抵达甯都后,白擎深觉自己越来越奇怪,然后他开始庆幸来到甯都,他想也许夜攸蝉和煌枢剡会有办法解释在他身上发生的问题,只不过他只是商人而已,没有资格进入皇宫,如何和夜攸蝉见面,便成了白擎面对的最大难题。 他祈祷着这场拍卖会能把夜攸蝉吸引来,结果是,也许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夜攸蝉真的来了。 只是白擎没想到拍卖的最后一件商品竟然是假冒伪劣的麒麟草,拍得麒麟草的人是连白家都要礼让三分的霍家老太爷,这坑挖的可真够大啊!白擎想笑,却发现早就没法笑出声音了,他的父亲总念着是一家人,处处留情面,留到最后除了陷害还是陷害。 “没时间陪你感伤,你的麒麟草果实呢?不会被抢了吧?”夜攸蝉问道。 “已经被家父服下。”白擎想,这应该是这段时间里最大的幸运吧,保住了父亲的命,让父亲获得健康,但同时父亲的恢复让许多人感受到危机,纷纷展开行动,让他防不胜防。 虹筝给白擎做了一套细致的全身检查,结果证实,白擎的脑袋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各方面都非常健康,没中毒,也没中蛊,被改造的迹象也没有。 白擎是希望能检查出一些结果的,这样就能找出解决办法,然而庙灵山医圣出马都没发现什么,这才是最糟糕的,让白擎有些颓然失神的坐在椅子上,难道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吗?变的越来越不想自己? “你该不会是被催眠了吧?”夜攸蝉托着下巴,半蹲在茶几旁边,盯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白擎问。 “催眠?”这个词只能让白擎联想到睡觉。 “对啊,深度催眠就能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夜攸蝉曾经还因为感兴趣研究过催眠呢,不过不怎么成功就是了。 “比如说?”催眠虹筝也听说过,不过了解的不多,因为这世界实际操作、真正深入研究的人也不多。 “比如改变或删除一部分记忆,比如改变原本的性格,比如让原本相爱的两人反目成仇,效果多着呢。”夜攸蝉摆摆手,表示催眠便利着呢,不过这种便利不是谁都能拥有的,需要有才能,才能够真正掌握。 在夜攸蝉的“家乡”,那些有名的、著名的、响彻世界的心理学大师们,多多少少都会声称掌握着催眠的部分技术,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掌握的都只到催眠睡觉的程度而已。 “那有什么办法解决吗?”白擎现在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他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他不能出任何意外,老父亲还需要他,那些贪婪的敌人也在等着他。 “很简单啊,再催眠一次就好了。”夜攸蝉轻飘飘的两手一摊。“你都什么时候会发病啊?” “……能不能别说发病?”白擎弱弱的要求道。 “那怎么说?”不说发病,难道要说发疯吗?夜攸蝉外头疑惑着。 “……好吧,你喜欢就好。”白擎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叹息啊。“发……发病的时间不定,有时三五天都很正常,有时一整天都很不正常。”没有规律可寻,否则他就能有办法暂时应对了。 “你别太担心,催眠不好解决,但咱有其他办法啊。”夜攸蝉起身走到白擎身边,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做没利益的事。”她眯起眼睛,笑的更加风生水起。 “追加一块极品玉。”白擎抽抽嘴角,虽然心里全是吐槽,但他决定做的相当干脆。 “玉自然要收着,不过你要老实交代,那什么武功秘籍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对那相当有欺骗性外表的秘籍很感兴趣。 白擎肩膀一歪,他还以为夜攸蝉会狠狠敲他一笔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简单的代价。 “是不是武功秘籍很难界定,看起来比较像,但其中的文字很难懂,是从未见过的文字体系。”白擎对那本秘籍也挺好奇的,不过他的触发点只是对那些未知的文字好奇而已。“获得那本秘籍的是煌罗王朝内有名的古武家族,家族整体风评很好,如果你好奇,可以去试一试。”他想,那一家人,应该不会介意把看不懂的秘籍,借给其他人看一眼吧。 “这事儿先放放。”夜攸蝉抬手一压,示意白擎先解决要紧事。“虹筝,你有办法操控白擎吗?” 话锋转的有点猛,让虹筝一愣。 “有是有,不过我无法保证能盖过他目前的状况。”虹筝对深度催眠了解不多,所以无法断言。 “青呢?”夜攸蝉移动视线,看向青问,她想,青作为拉轰的妖精,肯定有一些独特的办法。 “种下印记,直接操控灵魂,挺痛苦的。”青点头,并简单解释一番。 正文 第529章 这一天,拦路胖子 挺痛苦的……既然痛苦,干嘛还要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啊!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是说,种下印记的过程痛苦,还是灵魂遭到操纵痛苦?”夜攸蝉抓住两个关键点问。 “……都差不多吧。”青想了想说。“主要看他的配合程度,反抗情绪少一点,过程就会少一些痛苦。”他一边说一边瞄了一眼脸色已经不太好的白擎。 “这样啊……”夜攸蝉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怎么样?白擎,要不要试试?”她倒是很想看一看种下印记的操作流程。 试一试……白擎抽抽嘴角干笑着,说的真是轻巧啊,不过这或许是他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哪怕伴随着风险和不确定,也不能错过这一次机会。 “试!”几经思考后,白擎很坚定的说出一个字。 白擎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信任夜攸蝉,一则是他不够了解夜攸蝉,二则是他作为商人,习惯了做任何事都留个心眼,不过现在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抓住机会,孤注一掷的问题。 “很好,够爽快。”夜攸蝉拍着手掌,为白擎的干脆竖起了大拇指。“青,交给你了,顺便问一下,怎么种下印记啊?”她用力拍拍青的小肩膀,兴趣十足的问。 “很简单。”青展开小小的手掌,一条极其细小的青白色小蛇缓缓浮现。 这条青白色小蛇其实并非蛇,只是青的力量具现化的体现,这条具现化的小蛇里,带有一律青的神识,这神识是操控目标的关键,也是监控目标的关键。 白擎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将这条青白色小蛇吞下去,对此白擎是很抗拒的,即便青解释过这不是真蛇,只是力量的具现化,但在白擎看来,那就是活生生、软滑滑的蛇啊!吞下去……这种行为,白擎理智上深知必须要做,但生理和心理上都在抗拒着。 夜攸蝉实在看不惯白擎那么磨磨唧唧的样子,“试”说的那么决绝,到了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根本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啊!所以为挽回白擎不怎么样的形象,夜攸蝉抓起小蛇,直接扔进白擎的嘴巴里,然后死死捂住,免得白擎忍不住吐出来。 会被吐出来这点,其实夜攸蝉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为这条具现化小蛇是入口即化的,凝结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游走白擎的全身各处,将印记刻在白擎的身体多处,刻印的过程是很痛苦的,饶是白擎刚毅,也一样疼的满地打滚,浑身衣物被汗水浸透。 青做事比较谨慎,很多时候,刻印只需要一处就足够了,但青为防止催眠白擎的人仍然能够影响白擎,采用了最保险的方式,在白擎的身体各处都留下刻。 青对深度催眠不了解,但他坚信,在他的重重保险下,出现纰漏的可能性很低。 这次拍卖会夜攸蝉的收获不小,在拍卖会上夺得三块极品玉,又从白擎这里坑到三块,一共六块,而且体积都不小,质量都很高。 除去白爵需要极品玉外,夜攸蝉也很喜欢收集宝贝,哪怕这些极品玉白爵用不上了,留下来也不会被贬值,相反的,物以稀为贵,再过几年,这些稀有的极品玉肯定有极高的升值空间。 折腾了许久,白擎汗哒哒的、虚虚弱弱的站起身,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倒是挺有精神的,尤其是白擎眼睛里那一点不易被察觉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光。 “你要不要先去洗洗?”夜攸蝉看着白擎那犹如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模样,忍不住抽抽嘴角,不禁有些怀疑好奇,真的有那么疼吗?“你还是去洗洗吧,我该回去了,另外演技很重要,懂吗?” “我明白。”白擎手撑着桌角,深处一口点头。 就目前为止,白擎还不知道对他出手的人就是是谁,所以他需要继续扮演被深度催眠的状态,在引出幕后黑手前,他决不能暴露。 “有那么疼吗?”夜攸蝉凑到青身边,压低声音问。“我怎么觉得他都快喊妈妈了。” “不清楚。”青板着小脸摇头。“我也是第一次使用。” “哦……白擎是试验品啊……”夜攸蝉明白的大幅度点着头。 闲聊中,夜攸蝉他们已经走到倾国楼一楼大厅,因拍卖会刚结束没多久的关系,大厅的人相比刚来时多了一些,其中有不少人是搬着大件离开的,满心欢喜的带着花费巨款拍下的藏品离开。 玉这种东西很易碎,哪怕玉本身不是很大,算上安全系数极高的包装,也会变得体积庞大许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夜攸蝉不得不让暗卫先去找一辆马车过来,先行把这些货物送回宫。 现在晚膳时间已过,夜攸蝉急着赶回皇宫,如果回去的太晚,煌枢剡肯定会脸黑的堪比锅底灰。 不过黑脸不是重点,重点是煌枢剡会借着惩罚的名义,将她这样那样吃个无数遍。 被吃的过程她也很享受是没错,但事后真不是一般的惨,她原来一直不知道卡车碾压身体是什么感觉,但自从煌枢剡开了荤,她便慢慢的、切身的、深深的体会到了。 夜攸蝉着急回家,却偏偏有人出来捣乱,而阻挡夜攸蝉脚步的不是别人,正是凶胖子和黑胖子。 凶胖子和黑胖子在拍卖会上与夜攸蝉交锋多次,但都屡战屡败,这种窝囊气两人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所以在拍卖会结束后,凶胖子和黑胖子第一时间聚集人手,准备给夜攸蝉一点教训。 都是在家里嚣张跋扈惯的,冷不丁吃了亏,对方还一点面子都不给,可想而知凶胖子和黑胖子心里对夜攸蝉的怨念有多深。 倾国楼一楼大厅里,凶胖子和黑胖子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将夜攸蝉他们四人包围,个个凶神恶煞,就差手里拎着狼牙棒,其他那些路过的、看热闹的,统统赶到一边。 “这场面,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夜攸蝉超淡定的外头疑惑。“哦!我想起来了,小学生打群架就这样。”不管赢不赢,先把对手包围,气势上压制住再说。 “我觉得我应该为那两胖子默哀两秒钟。”说着,虹筝闭了一下眼睛,默哀就这样被草草的一带而过。 正文 第530章 这一天,无脑可带的胖子 夜攸蝉的对面,就是凶胖子和黑胖子,两人趾高气昂嚣张的很,眼神里满满的全是轻蔑,如果不是脖子太短,两人肯定用鼻孔对着夜攸蝉了。 凶胖子和黑胖子集结的人手不多,也就百十来人,这百十来人看起来非常的参差不齐,有些一眼就能看出是混混,有些一眼就能看出是打酱油的,但多数人很习惯这种场面,显然是没少帮黑胖子和凶胖子做这种事。 能出入倾国楼的人,身份都不简单,只是不简单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多管闲事又是另外一回事,就比如说这凶胖子和黑胖子,是有名的嚣张跋扈、目无王法,自以为是的像疯子,很多人都不愿意和这两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说,他们出门是不是都不带脑子啊?”夜攸蝉发自内心的疑惑着。 “原谅他们吧,其实根本没脑子可带。”虹筝淡然的回应着。“怎么办?是自行解决呢?还是等倾国楼方面来解决?”她想,既然这两胖子敢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就说明他两还是有点实力的,所以倾国楼方面会不会出面调解,还真不好说。 “等等,不着急。”夜攸蝉笑笑,眯起迸发着精光的眼眸盯着凶胖子和黑胖子,她在等待时机,等待正当防卫的时机。 夜攸蝉觉得吧,她是皇后,做事要讲究章法原则,不能动不动就任性,所以她要等待正当防卫的时机,如果是对方先出手,她来还击,这完全没问题吧! 夜攸蝉变相的表示,她一点都不任性,真的,她只是在等待一个让她尽情任性的时机。 “咱们来好好谈谈吧。”凶胖子嘴角裂开一抹笑意,眼神相比在拍卖会上时要更加凶狠许多。 “首先,我和你不熟,别用咱们这个词,其次,我和你不熟,没什么好谈的。”夜攸蝉笑呵呵的纠正着凶胖子的话,过程中一点都不严实对凶胖子的轻视和挑衅。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夜攸蝉觉得她需要点理由,需要点能把这两胖子好好折磨一番的理由。 “别和她浪费时间了,直接揍一顿再说!”黑胖子撸着袖子,露出黝黑的皮肤,脾气火爆的很。 揍一顿?揍一顿好啊!夜攸蝉暗自想着。 “两位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啊,需不需要我提醒提醒两位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带这么多人在倾国楼闹事,是不想混的啊?还是不想活了啊?”夜攸蝉特别好心的询问道。 “嚣张的人是你吧!”黑胖子脾气很火爆,尤其看到夜攸蝉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火爆脾气更是直接被点燃,若不是有凶胖子拦着,他肯定早就冲过去揍一顿那欠揍的嘴脸。 不打女人?这种说法在黑胖子这里完全不成立,男人女人都一样,惹到他都要付出代价。 “不敢不敢,还是两位更胜一筹,不过……两位特地堵我,该不会是因为拍卖会上没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吧?这怎么能怪我呢,拍卖会嘛,一切凭实力说话,两位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无理取闹啊。” 夜攸蝉一直温温和和的,平时那些任性肆意、嚣张霸道一点都不存在,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位单纯善良的良民。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告诉你,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黑胖子用手指指着夜攸蝉的头,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的手指就能戳到夜攸蝉的额头了,可惜他又被凶胖子拽了回去。 “这话说的我就不太明白了,拍卖会,全凭实力说话,你拿不出那么多金币,这能怪谁呢。”夜攸蝉特无辜的两手一摊。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夜攸蝉是在故意激怒黑胖子,凶胖子也看出了这点,所以他一直阻拦着黑胖子,但同时他又搞不懂夜攸蝉激怒黑胖子的用意,思前想后还是想不明白。 黑胖子真的是一丁点都不辜负他那火爆的脾气,夜攸蝉三两句话就成功挑起他的怒火,即便有凶胖子拦着,黑胖子也不负众望的出手了!直拳加咒骂,笔直笔直的冲向夜攸蝉。 这种笔直笔直的攻击,夜攸蝉轻轻一侧身,轻而易举的将其躲开,然后趁着黑胖子重心不稳时,小小的伸出右脚,绊了一下黑胖子本就有些踉跄的脚,接着只听噗通一声,黑胖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面部朝地的那种。 对付胖子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对付那些好吃懒做,一点都不灵活的胖子时,简单的几招,就能把体型庞大的胖子拿下。 真不是夜攸蝉夸张,黑胖子摔倒时,她真感觉到了地面的震颤,可见这黑胖子的重量绝不是目测那么点。 黑胖子倒下后,夜攸蝉无奈又无辜的两手一摊,表示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想要躲开黑胖子的攻击,没想到黑胖子不够灵活,自己把自己给摔了。 “这是你们先动手的哦。”夜攸蝉贼兮兮的笑着,非常满意目前的状况。“虹筝,你说怎么处理这两个人比较好?” “……变成瘦子?”虹筝反问。 “岂不是帮忙减肥了,不行不行,换一种。”夜攸蝉连连摇头。“让他们把小裤裤套在头上,在街上跑十圈怎么样?”她觉得这个可以有。 “好变态……”话虽这样说,但虹筝也是很期待的。“其他人怎么办?”包围他们的百十来号人还在呢。 “一群乌合之众,群龙无首后,就是一盘散沙。”夜攸蝉压根儿没把这百十来号人放在眼里,只要解决掉黑胖子和凶胖子,这些乌合之众,自然而然就会解散。“来来,武力镇压,你们谁上?”她看向虹筝和墨遇问。 “我来吧。”墨遇弱弱的举起手,虽然不是什么好差事,但他也要刷一把存在感。 那边,黑胖子和凶胖子还在思考对策,还在因夜攸蝉云淡风轻的态度而气愤,这边墨遇已经展开行动,直接将凶胖子扔到黑胖子身上,然后脚踩在凶胖子背后,挣扎可以,但他会毫不客气的加重踩踏的力量。 凶胖子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什么都感觉到,回过神就被人踩在脚下了? 正文 第531章 这一天,似曾相识啊! 两个胖子重叠,那视觉效果,简直不要太好,尤其是下面作为底座的胖子,在双重压力下,他的脸色正在向青紫色发展。 凶胖子想喊一声,可每当他要开口时,墨遇机会加重脚上的力道,让凶胖子把所有的话硬生生咽回去,然后更加深切的体会一把什么叫做心肝脾肺肾都快被碾碎的感觉。 “脚下踩胖子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夜攸蝉三两步凑到墨遇身边,笑眯眯的问。 “是格外软乎。”墨遇认真的点点头,并特地用脚碾了几下,疼的两胖子连哀嚎的声音都发布出来。 “行啦,这事儿交给白擎处理,咱回家吧。”夜攸蝉瞄到姗姗来迟的白擎,然后拍一下墨遇的肩膀说。 “哦……好。”脚底的触感实在太好,墨遇离开时,没忍住又碾了几下,两胖子险些直接翻白眼。 收拾掉两胖子,夜攸蝉拨开两胖子聚集的打手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倾国楼,见识到墨遇的力量,那些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打手自然不敢上前,纷纷退后,生怕触到对方的眉头。 倾国楼有倾国楼的规矩,凡是在倾国楼闹事、生事者,一般倾国楼都会自行处理,极少会有经官的。 走出倾国楼外,夜攸蝉伸了伸懒腰,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不过华彩街却依然灯火通明,与白天有着格外不同的热闹和繁华。 “回家吃饭去喽!”夜攸蝉高举右手臂,兴冲冲的喊着。 “咱不是刚吃完没多久吗?”墨遇小声问着虹筝,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在了夜攸蝉的胃部。“她身体里,是不是有神器啊?”他活这么多年,见过的人虽然不多,当年他敢肯定,比夜攸蝉还能吃的,肯定很少很少…… “没神器。”虹筝衔着一抹笑意摇头。“她本身就是一神奇的存在,所以在她身上发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不需要觉得奇怪。”这是她作为过来人,一些发自内心的、衷心的提醒。 “好吧……”墨遇仍是一脸困惑,不过他想起当初夜攸蝉是如何救他的,大概能理解虹筝为什么用“神奇”来形容夜攸蝉,即便是亲身经历,也依然觉得相当难以置信。 暗卫伪装成车夫,驾着马车停在倾国楼正门外等候着夜攸蝉等人,就在夜攸蝉准备上马车时,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子,犹如炮弹般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夜攸蝉好不诧异,幸好暗卫反应循序,及时擒住了炮弹白胖子。 “诶呦,你不是拍卖会上的白胖子吗?”夜攸蝉摸摸下巴,盯着被暗卫擒住的白胖子嘀咕。 冲过来的人正是拍卖会上被凶胖子和黑胖子联手欺负的白胖子,长的真是白白胖胖的,皮肤水嫩嫩的,眼睛大大的,还挺清澈…… 看着看着,夜攸蝉开始有点明白了凶胖子和黑胖子欺负白胖子,这白胖子的模样气质,特别能勾起他人捉弄使坏的心思。 这白胖子真的是虚胖啊,才跑了那么短的距离,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如果不是暗卫擒着他,估计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事实上,白胖子确实是使出浑身力量,连吃奶的力气都压榨出来了,然后他就达到了超越极限的速度,但这股劲儿一旦卸下来,白胖子依然是一滩白胖子。 白胖子喘了好半天,夜攸蝉也挺有耐心的等了他半天,一直等到白胖子能自行站立,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可……可否请您转卖给我一块极品玉?”白胖子这话说的直接,但也非常客气礼貌。 听着这话,看着这场景,夜攸蝉怎么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呢? 最后夜攸蝉的视线落在了墨遇身上,当初在甯都下城倾城馆门外,清明杨也拦住了她,并客客气气的、有商有量的询问小火猫是否能转卖。 为什么都来找她?她看起来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吗?夜攸蝉疑惑着。 “你要极品玉干嘛?”夜攸蝉戳戳白胖子肉肉的脸蛋问。 “家母身体不好,据说极品玉有驱邪避凶、温润养人的功效,只是极品玉极不容易遇见,好不容易遇见了……”白胖子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夜攸蝉。 很显然,白胖子好不容易找到的极品玉,已经被夜攸蝉全部纳入囊中。 “……好吧。”这话说的,让夜攸蝉有点尴尬啊。“你从哪里来的?” “老家在西部的西宁镇。”白胖子很实诚,问什么说什么,完全不会把眼前的陌生人往坏人里归类。 这是一位很孝顺的白胖子,不过估计平时没怎么出过远门,平日里没怎么接触过什么叫人心险恶。 “……很远?”夜攸蝉望天想了想,恕她不爱学习,真心没记住煌罗王朝的地图。 “不算很远,马不停蹄的赶路,大约两个月就能抵达。”白胖子道。 夜攸蝉一听,就一种感想,交通不发达,讯息传播速度太慢,出行在路上就会耗费大半的时间,在种种不够便利的情况,她也就只能叹声气想一想,因为她不是相关专业的人,否则一定要好好开发开发! “虹筝,挑一块给他吧。”夜攸蝉转头看一眼虹筝说。 当时虹筝眼睛里是有诧异的,不过她并未说什么,而是挑一块最小的极品玉递给了白胖子,她觉得这白胖子不像是说谎,而且白胖子说的是转卖一块玉,而并非指定某块,所以对白胖子来说,只要有一块极品玉就可以。 “谢谢,真是太感谢了,玉你先拿着,我回去取金币。”白胖子将虹筝塞过来的极品玉交还到夜攸蝉手里,准备转身回客栈取金币时,却被夜攸蝉一把抓住了。 “送你了。”夜攸蝉跳上马车,将极品玉扔给了白胖子,然后不给白胖子任何追问的机会,示意暗卫驾车离开。 白胖子是胖,但他很单纯,很执着,愣神后果,白胖子硬是追着马车跑了半条街,结果马车没影了,他也累惨了,但不管他多累,都没有松开紧攥着极品玉的右手。 白胖子没少被黑胖子和凶胖子欺负,但他仍然相信这世上好人更多,这不,他的相信灵验了。 正文 第532章 这一天,文试结束 夜攸蝉心血来潮的行为,在虹筝看来非常的震惊,要知道,夜攸蝉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点利益可获得,但这次帮白胖子,完全是赔本的买卖,即便那块极品玉是白擎送的,夜攸蝉也会有种肉疼的感觉。 说心血来潮,其实也不算是心血来潮,夜攸蝉只是觉得白胖子挺好玩的,和油腻腻的胖子不同,白胖子白白净净的,重点是白胖子很孝顺,这才是夜攸蝉忍痛割肉的关键所在。 夜攸蝉自认为她不是多么有孝心的人,但她会在她有能力的接触上,竭尽所能的去关注关照父母,而当她选择煌枢剡,选择留在这里时,她想她肯定没办法是最不孝的女儿。 回到皇宫,回到琰心殿,夜攸蝉开始绘声绘色的给煌枢剡将她这一天都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事,其实夜攸蝉原本也不是那么能说会道的人,但和一位习惯性沉默寡言的人在一起,她必须迫使自己能言善道起来。 如果两个人都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对眼,那画面,想想都好诡异。 而且夜攸蝉发现煌枢剡很喜欢听她讲故事,尤其是她发出那些拟声词的时候,煌枢剡总会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她想估计是她发出的拟声词声音太奇怪,不过管他呢,有趣就行呗! 虹筝一回到皇宫就让侍卫把大大小小的极品玉送到御医院,安顿好这些稀有的极品玉后,她才去看一眼白爵。 白爵的面色很红润,完全是健康人的颜色,呼吸也很均匀,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煌枢剡说,这是好事,如果白爵的肤色、呼吸发生不正常的改变时,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就是剩下的一半灵魂太脆弱,有消失即将,第二就是玉的纯度不够。 第二天,夜攸蝉没有出宫,而是留在陪煌枢剡,不过他有让墨遇和青倾国楼刷刷存在感,主要是观察观察白擎的问题。 昨天墨遇在倾国楼大打出手,简简单单的就让两胖子倒地难起,在场目睹到这一经典画面的人都在猜测墨遇的身份,凶胖子和黑胖子不同,这两人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再加上自身的重量,却毫无还手之力的,难道那青少年是某古武世家的? 白家的事夜攸蝉不会管,哪怕白擎向她求助,她也不会多管闲事,她作为一位逍遥自在的皇后娘娘,自然要将肆无忌惮进行到底,而且白擎若是连这点事都无法解决,那还是趁早离开白家吧!让煌罗王朝皇室成为白家靠山什么的,还是做梦去吧。 进入文试复试的共七十七人,在这七十七人里,需要挑选出四十人进入终试,然后再从进入终试的人里挑选出前三名。 复试的通过与否,有些是当场决定的,有些进入待定,考官们再行商议,最后确定四十人。 毫不意外的,这四十人里,夜攸蝉一直很关注的欧索和罗姝音都在,而且得到的评价都很高,不过除这两人外,还有几匹黑马脱颖而出。 相比文试,夜攸蝉更喜欢武试,一上来就热血沸腾的,多澎湃啊!比起这文绉绉的之乎者也不是飒爽利落太多。 文试的终试只需一天便能结束,只是当四十名考生们看到考试题目时,第一反应都是有些懵,多数人都觉得,他们只是初出茅庐的学生,让一点经验都不懂的学生策划有关煌罗王朝的未来发展,这实在是强人所难。 最让考生头疼的是,在题目后还特地标明:一切均需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策划构思。 实际情况?他们哪里知道煌罗王朝的实际情况!知道的,也都只是表面的,而这表面的……不谈也罢,即便写出来,也肯定无法入上面人的眼。 这四十名考生能顺利进入终试,就说明他们有些过人之处,至少他们知道天马行空的幻想、和井底之蛙的局限绝不能写。 终试的监考官只有纪文镜和夜攸蝉两人,别看人少眼睛少,但两人的眼睛如同激光扫射一般,谁有问题瞬间就能被揪出来,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参加终试的考生没有作弊的。 作为出题人,夜攸蝉并未给出准确的答案,这四十张卷子,都将由煌枢剡亲自过目,孰好孰坏,在煌枢剡的火眼金睛下,肯定是无处遁形的。 不过夜攸蝉就想问了,她出的题真有那么难吗?为什么连一个看到题目就奋起疾笔的人都没有啊!连她最看好的欧索和罗姝音都思索好半天才开始慢慢落笔。 终试考试的时间格外漫长,但事实上,只是比初试是多了一刻钟而已。 夜攸蝉伸伸懒腰,起身去收学生的考卷,路过每一位学生,她都会瞄一眼他的神情,大多都很失落,有些甚至紧锁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开。 “这题有那么难吗?”收完卷子,夜攸蝉拉着纪文镜率先走出了考场。 “如果没有下面那句话会容易很多。”纪文镜回头看了一眼,考生们已经逐一失魂落魄的走出考场。 “一切从实际情况出发?”这句话是煌枢剡加上去的,她当时觉得无所谓,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没错,一切从煌罗王朝的实际情况出发,考验的是很全面的能力。”纪文镜打从心底里佩服着煌枢剡。 “好吧,我还是喜欢武试,就没这么多弯弯道道。”夜攸蝉翻着白眼,表示大人的世界好恐怖啊!“刚好像有位考生都快哭了,就差直接喊出我那知道煌罗王朝什么现状了。”想起那位考生的憋屈脸,她就忍不住想笑。 “国之根本是民,民连民自身都不了解,还谈什么国,这道题看似很广义,但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出发点,有理有据,用词严谨,逻辑通顺,就算不上是多难的题目。” “你明白,我也明白,只是有些人永远都不明白。”夜攸蝉笑笑,有些人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闭门造车,消息闭塞,久而久之,眼光、想法、思维会变得越来越狭窄,真正的坐井观天,却不知天有那么广阔,那么无边无际。 “明天开始是武试初试,娘……夜大人依然参加?”纪文镜问。 正文 第533章 这一天,玻璃珠里是啥 “当然!那么有趣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夜攸蝉一副尽是问废话的表情。 武试的初试要比文试简单粗暴很多,一千八百人两两分组进行比拼,胜者晋级,败者淘汰,这样的考试模式被夜攸蝉称为淘汰赛。 一千八百人锐减为九百人,这九百人还要再次进行两两一组的淘汰赛,再次晋级的四百九十五人将进行综合能力比赛,综合比赛项目包括骑射、排兵布阵等。 综合比赛后,将有一百人进入抽签PK赛,能不能顺利晋级,看的是实力,也是运气。 抽签PK赛后,将有五十人进入武试终试,这五十人将进行擂台PK赛,这场终试煌枢剡也会出席观看,两人PK,胜者留下,再与下一任进行PK,角逐到最后的两人将称为武试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第三名将在进入武试终试的五十人里选拔。 按照夜攸蝉的说法,这不是科举考试,分明就是比赛啊!残酷的淘汰赛,激烈的综合能力比赛,热血沸腾的PK赛,命悬一线的最终决赛。 武试和文试最截然不同的是武试最容易出现伤者,轻伤、重伤都很常见,有些人为胜出,不择手段是常见,要人命也不少见。 为避免出现无谓的伤亡情况,煌枢剡特地下令让御医院派多名御医到武试比赛场地待命,也派不少暗卫暗中观察,抓出那些暗中使用阴损手段的无耻小人。 武试淘汰赛是非常迅速的,主要是实力不济的人太多,上台没两下就被踹下擂台,有些甚至两半秒钟都坚持不住,速度快的让夜攸蝉以为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就算很多人不愿意再相信科举考试,也不应该水分这么大吧!那一个个的,简直就是来搞笑的。 千言万语夜攸蝉只能汇聚成一句哎,看来她和煌枢剡的任务还很任重道远,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彻底挽回皇室、朝廷在民众心里的形象。 泱泱大国煌罗王朝,参加科举考试的竟然只有几千人,说出去都觉得丢脸。 那“煌枢剡”和冷家能把朝堂弄的如此名声狼藉,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说起武试,就不得不说说青墨,这些日子,青墨一直在邢斩天那里学习,成果非常不错,最起码已经不会再别人给块糖就直接跟着走了,对人做事都有了一份谨慎,虽然那份谨慎看起来有点像做贼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做贼的,都改变不了青墨名声大噪的事实,青墨作为武试所有考生里年级最小的,在淘汰赛时以秒杀对手而成为一匹黑马,更有人说,这匹黑马肯定是所向无敌。 邢斩天作为兵部尚书,武试的综合实力考试,他需要作为考官出席,他对青墨的表现很满意,虽然有些过分出名,但青墨本身并没有这种意识,依然不骄不躁的,非常悉心的像他讨教。 邢斩天这一生都不可能拥有孩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在不知不觉中,便将青墨划为自家人的领域,对青墨算的上是倾囊相授。 虽然邢斩天有时候也会因青墨没有常识、心思太单纯而犯愁,但反过来想想,这也是青墨的优点啊,这样的孩子,永远也无法成长为邢铭天那样的人。 综合实力考试这天,夜攸蝉没去凑热闹,因为金眸雪狼和清明杨回来了,并且不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其实夜攸蝉原本是准备去凑热闹的,只不过她还没出琰心殿的正门,就见金眸雪狼和清明杨迎面走了过来,一人一狼的神色看起来还挺焦急的。 “找枢剡?”夜攸蝉打着哈欠,伸伸懒腰问。 “是。”金眸雪狼颔首,它确实比较着急,不过还没到火急火燎的程度。“还没下早朝?” “应该快回来了,进来等吧。”夜攸蝉一见这边的事可能比较有趣,她立马决定转身回琰心殿。 “皇后娘娘,墨遇和青还好吗?”第一次让墨遇和青同时离开他身边,清明杨难免有一点点担心他们会不适应。 “挺好的,最近在倾国楼混的相当不错。”倾国楼里有许多娱乐设施,着实深深吸引了墨遇,而青只是陪着他。“你们在陌白山遇到什么事了?”琰心殿的正厅,夜攸蝉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问。 金眸雪狼习惯性的趴在夜攸蝉脚边,趴下后,它将一颗鹅蛋大小的玻璃珠拿出来,用尾巴缠住玻璃珠递给夜攸蝉。 玻璃珠没有多少重量,透明度一般,但最吸引夜攸蝉注意的是玻璃球里面那活物,确切的来说,那应该是一团活物,时不时在玻璃球里滚动几下,滚动时,活物还会散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微弱到看起来特别可怜。 “这是啥?”夜攸蝉将玻璃珠轻轻的在手里颠了颠。 “轻点,别摔碎了。”金眸雪狼眸睨一眼夜攸蝉提醒。 “很贵重?” “皇后娘娘,这不是贵重不贵重的问题,那里面恐怕就是白爵缺失的另一半灵魂。”清明杨有点紧张道。 闻言,夜攸蝉眼睛一亮,特地把玻璃珠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一番,仍旧没看出什么端倪,不过看着模样状态,倒是和在极品玉里面的一半灵魂有点相似。 “你们担心这一半灵魂有问题?”夜攸蝉将玻璃珠放在空的茶杯里,手摸着金眸雪狼那触感极好、毛茸茸的脑袋问。 “毕竟在龙苍薄手里那么久,不做点什么,反倒更奇怪。”金眸雪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它的化身是全科动物,也有全科动物的习性,那就是很喜欢别人轻柔的抚摸它的皮毛。 “说的也是,不过……这样的话,我收集的那些极品玉岂不是没用处了?”夜攸蝉皱着眉头,正在算计着是该转手卖出去,还是留着等升值。 “有用,灵魂被一分为二太久,仍然需要极品玉的温养修复。”煌枢剡一边走进琰心殿正厅,一边说道。“不过不会需要太多,余下的可以坐等升值。” “升值哪有那么容易,这里的人对玉的认知很片面。”夜攸蝉两手一摊,两肩一耸。 “炒一炒价值自然就上去了。”煌枢剡走到夜攸蝉身边,他深信夜攸蝉这精明的脑袋瓜,肯定能想到很好的炒作方式。 正文 第534章 这一天,又是纯阳女 “……我懂了。”想起那天白胖子说的话,夜攸蝉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非常不错的策略,光是想想,她就能想到玉的价值飞奔,即将指日可待。 “龙苍薄离开陌白山了?”煌枢剡扫一眼金眸雪狼问。 “是,离开的很匆忙,他在陌白山的很多痕迹都没有抹消,不过四羊方尊鼎被带走了。”金眸雪狼在面对夜攸蝉时是很随意的,但在面对煌枢剡时,它总是会不自觉的带上一些恭敬和谨慎。 这点在煌枢剡看来,痕迹的留下不是因为离开的匆忙,而是龙苍薄无力抹消那些痕迹。 “陌白山意识如何?”其实陌白山如何,煌枢剡并不关心,只是每次提起陌白山意识,他心里总会有种怪怪的预感,会毫无理由的、不由自主的和夜攸蝉联系到一起。 “很糟糕,已无力挽回。”金眸雪狼这句话说的平淡,但平淡的背后是一股压抑的情绪,毕竟相识那么多年,交情不算多深,但两者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用词太狠,那是气话,恨铁不成钢,那是有劲儿无处使,无可奈何,那是面对这样悲哀的结果,它什么都做不到。 夜攸蝉垂眸,澄净清澈的墨眸凝视着金眸雪狼那看不出忧伤的金色眼睛,忧伤虽然看不出,但她手下抚摸的毛茸茸却不再那么柔软,可见金眸雪狼并非毫不动容,只是它习惯了生死,习惯了压抑所有情绪。 像金眸雪狼这样的……狼,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心理承受能力肯定杠杠强,不过夜攸蝉想,再强也会有极限,也会有绷不住的时候,所以……她作为一位优秀的主人,此时此刻自然要安慰安慰金眸雪狼。 不过夜攸蝉想,像金眸雪狼这种性格的狼,一般方式的安慰肯定不行,所以她放在金眸雪狼头顶的手慢慢下移,在金眸雪狼的后颈轻轻捏了捏,然后继续抚摸手感极好的毛茸茸。 来自夜攸蝉的安慰,金眸雪狼确实有感觉到,在感觉到的那一刻,金眸雪狼挺震惊的,它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被人安慰,有点别扭,有点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心里暖洋洋的。 它是庙灵山意识,本身不应与任何人有过深过密切的往来,所以它从不知关心、关切是什么感觉,哪怕它与陌白山意识有相对较深的关系,也只是有过近似于关心、焦急的感情而已。 这样直白的被人安慰关心,真的是第一次。 也正是这次,突然让金眸雪狼明白,为什么修仙者众多,愿意羽化成仙的人却不多,成仙虽好,但却失去了人的七情六欲,活的乏味,毫无生机。 “那……陌白山就完蛋了?”夜攸蝉问。 “陌白山和庙灵山不同,陌白山意识是可以更换的,只是人选一直都是难题。”金眸雪狼觉得寻找接替陌白山意识的人,等同于遥遥无期。 “为啥庙灵山不可以更换?”夜攸蝉觉得这设定有点奇怪啊。 “因为陌白山是通过庙灵山衍生的,不过衍生后,两者成为完全不同的个体,有所关联,但实则不同诸多。”金眸雪狼解释道。 “也就是说……陌白山是你生的?”夜攸蝉想了想,突然想到这极好的形容词。 生的……金眸雪狼瞬间脸就黑了,可惜它的皮毛太厚,根本看不出来。 而正在悠哉悠哉喝茶水的清明杨,不仅直接一口喷,还不小心呛到了自己。 夜攸蝉记得,陌白山好像是专门搞研发的,而庙灵山是专门搞炼体的,前者致力于研发更强更厉害的武器,后者更倾向于锻炼自身。 陌白山那些搞研发的被称为魔法师,夜攸蝉个人认为一点都不合适,应该叫炼器师才对,炼器师最大的能力是将魔法……也就是空气里的灵力储存在器具里,进而提升器具的各方面能力。 那些人挺致力于研发武器的,对日常器具的制造却很少,性格和思维方式,和常人都有极大的差别。 “总之,陌白山意识已经没救了,但陌白山不能出事,我要去寻找能替换陌白山意识的人。”金眸雪狼深吸一口气,将涌动的怒气压制下来。 “有没有什么特征啊?辨识方式之类的,说出来,大家帮你一起找找嘛。”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戳着金眸雪狼的头,将人多力量大说的非常玩笑。 “没什么具体特征,我只知道需要阳年五月五日正午五时五分出生的女子。”金眸雪狼一边说一边觉得倍加困难啊,纯阴属性的女子好找,纯阳的……真是难于登天啊! 金眸雪狼的话一出,夜攸蝉和煌枢剡均是一愣,两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眼神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 根据煌枢剡的意思,他是坚决不同意夜攸蝉泄露她是纯阳女的事情,一则是因为陌白山就是一烂摊子,二则是因为谁知道成为陌白山意识后,会不会有诸多限制。 根据夜攸蝉的意思,她是决定观望观望,最后怎么做,她会谨慎决定,没利益,又会限制自身的吃亏买卖,她坚决不会做。 一番眼神交锋下来,煌枢剡完败。 “你说的……不会是纯阳女吧?”夜攸蝉侧眸问。 “你怎么知道的?!”金眸雪狼惊问。 “我听空罗说过,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没想到这世上真有纯阳女啊……”夜攸蝉将难以置信演绎的淋漓尽致。 “其实我也从来没遇到过……”金眸雪狼也同样觉得难以置信。 “呵呵……”夜攸蝉僵硬的抽抽嘴角,敢情金眸雪狼准备抓瞎啊。“那好吧,枢剡,发布道公告,广征纯阳女。” “除了这纯阳女的身份特征,另外能接替陌白山意识的人与那傻子有一种特殊感应,带过去给陌白山意识看看就能一辨真伪。” 夜攸蝉一听,这可是大消息啊,她坚决不能去陌白山啊,万一被陌白山意识盯上,到时她想不认估计都难。 “这东西怎么办?”夜攸蝉晃了晃茶杯里的玻璃珠,金眸雪狼和清明杨直接拿到琰心殿,就证明金眸雪狼明白,煌枢剡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正文 第535章 这一天,一百人淘汰赛开始 夜攸蝉的问题一出,金眸雪狼和清明杨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煌枢剡身上。 “注入极品玉里,让一分为二的灵魂合二为一。”煌枢剡漠视掉那两道近似“火辣辣”的视线,犹如事不关己的轻飘飘道。 说完,听着的两人一狼均是一脸求解的望着煌枢剡,等待着接下来的进一步解释,然而他们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煌枢剡的再次开口。 “完了?就这么简单?”夜攸蝉略不敢相信的问。 “嗯。”煌枢剡微微颔首,眉眼饱含温柔的把玩着夜攸蝉的左手。 不得不说,夜攸蝉真心觉得这么简单很坑啊!不过转念想想,说的简单,恐怕操作起来会有些难度吧,毕竟对煌枢剡来说很简单的事,对其他人来说可能难度系数会很高。 不过后面的事实证明,有难度什么的,真实夜攸蝉想多了,里外加起来一共三个步骤,将一半灵魂从玻璃珠里取出来,然后在空气里转一圈,最后将一半灵魂注入极品玉内,完事儿后,煌枢剡立马转身带着夜攸蝉离开。 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用在一分为二的灵魂上,也挺适合的,两半灵魂哪怕分开许久,再相遇后,两半灵魂特别有感应的靠近对方,不需要任何外力的作用,两半灵魂便开始慢慢融合。 发生这么好的事情,虹筝还不知道,她欠夜攸蝉和煌枢剡不少人情,煌枢剡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直接将虹筝发配到武试考试现场,作为备用御医、及现场总管,在现场有条不紊的指挥其他御医。 虹筝觉得吧,让她到武试考试现场帮忙她没意见,只是她能感觉到来自煌枢剡身上一股浓浓的压榨感,颇有一种将她使唤到死的悲催感。 说到最后,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句哎,不过她还是觉得能遇到煌枢剡和夜攸蝉是种幸运,在未遇到这两人前,她的生活淡的简直比水还平淡,虽说淡泊一点的生活也不错,但她还是更喜欢有点激情的,最起码不会太无聊。 修仙者的生命太长,在这漫长的生命力,如果没有点趣事消遣消遣,这种人生,有和没有似乎都没太大区别。 白爵那边恢复的很好,武试考试进行的也很顺利,甯都繁荣依旧,朝堂一片祥和,看似一切都非常不错,但暗流仍然存在,比如说贩卖考题的主谋,比如说与西沼国通敌的邢铭天,比如说与西沼国和东巫国的联合。 不过这些煌枢剡都不怎么在意这些事,他只在意龙苍薄在哪里,根据金眸雪狼所说,龙苍薄的气息一直向南延续,金眸雪狼追踪了一段时间,气息在距离和时间的影响下,变的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 向南……到底有什么吸引着龙苍薄,这件事煌枢剡思考了很久,但始终没什么结果,向南的地域十分辽阔,更有“世界尽头的深渊”将南北分割,将正片大地一分为二,像是大地的嘶吼,也像是大地的呼吸。 综合实力考试后,紧接而来的是晋级后的一百人两两一组PK淘汰赛,这次的PK淘汰赛是比较有技术含量的,夜攸蝉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凑凑热闹。 一百人PK淘汰赛,共分五十组,分两天进行,分组以现场抽签形式完成。 这种现场抽签形式,很有突然袭击的效果,考验的不只是考生的实力,还有考生的应变能力和心理素质。 最近天公很作美,几乎每天都是湛蓝的晴天,微风徐徐,温度适宜,偶尔有几场阵雨,也都是深夜下的,第二天仍是一片艳阳天。 夜攸蝉悠哉悠哉的坐在监考官的位置上,俯视着、观察着擂台上今天第六组考生PK,显而易见的,这次的PK淘汰赛远比最初的淘汰赛有看头许多,但夜攸蝉是目睹过煌枢剡开战那浓浓烈烈场面的人,所以这些考生的实力,还无法引起夜攸蝉的注意。 武试监考官很固定,夜攸蝉是时来时不来的,邢斩天和煌若擎是雷打不动的次次到场,纪文镜作为科举考试总负责人,必然是一次都不能落下,礼部尚书金繁是主动请缨,担任武试考试监考官。 虹筝作为具有特殊身份的人,她在监考官席位这边夜攸蝉一席之地。 “黑马出现了。”虹筝饶有兴致的盯着台上面容稚嫩的青墨。 “你能别露出散发着青光的眼神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牛吃嫩草呢。”夜攸蝉扫一眼虹筝,逮到机会就要损她两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倒是想吃嫩草,可惜人家不一定看上我啊。”虹筝不以为意的笑笑。 虹筝深知一件事,面对夜攸蝉,必须要脸皮厚,用夜攸蝉的话来说,人至贱则无敌,脸皮厚则天下无敌! “不错啊。”夜攸蝉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一眼虹筝,不住的点点头。“你准备怎么处理白爵啊?”最近她算是彻底看出来了,虹筝对白爵是真的没其他意思,所以在白爵痊愈在即前,需要考虑考虑白爵的安置。 提起这件事虹筝就犯愁啊,她是知道白爵对她那份感情的,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永远不知道,不知道,也就不需要烦恼,也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烦心的事情。 夜攸蝉见虹筝那一脸便秘的脸色,就知道虹筝陷入了医圣无法解决的烦恼,不过这事儿她不打算多说什么,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麻烦事还是让虹筝自己去解决吧。 “你能给我出个招吗?”虹筝真心实意的向夜攸蝉请教道。 “……趁他没醒,拿着棒子狠砸他脑袋几下,争取将他砸到失忆。”夜攸蝉很认真的给了很不靠谱的建议。 “……算了,我还是看比赛吧。”虹筝收回视线,放弃了向夜攸蝉寻求帮助的想法。“那小子的路数怎么有点修仙者的感觉?”看一眼台上身手矫健的青墨,她突然发出一声不自觉的疑惑。 闻言,夜攸蝉也看了一眼台上单方面狂虐对手的青墨,恕她眼拙,还真没看出属于哪种路数,其实如果不大喊一声“如来神掌”,不管是啥,在她看来基本都一样。 正文 第536章 这一天,两位尚书的交锋 “你确定?”夜攸蝉看看青墨,又看看虹筝问。 “作为土生土长的庙灵山原著迷,我非常确定。”虹筝郑重严肃的点头,她做为庙灵山医圣,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还怎么混啊。 “他来自蜀明山,莫非他师傅是修仙者……”夜攸蝉嘀咕着。“修仙者可以很久不回庙灵山吗?” “理论上是可以,而且这世上散修也有不少,不过这匹黑马的招数路数……和庙灵山修仙者很像,也许问题真出在师傅身上。”虹筝说。 “如果真是,还真不错。”夜攸蝉摸摸下巴,突然间觉得科举考试人数少也不是那么糟糕,能出现这么一位特殊人才,倒也很不错,要知道修仙者心气儿很高,通常都不会与朝廷建立关系。 “岂止是不错,要知道,一位正儿八经的五百年修仙者,在战场上以一敌千都不是问题。”虹筝好不夸张的说,煌罗王朝是捡到宝了。 “即便他没常识,给块糖就能骗走也是宝?”夜攸蝉用特别凝重认真的眼神凝视着虹筝问。 “……这……可能……也许,是的。”虽说人无完人,但给块糖就能骗走的程度,那是多傻啊! 擂台上,青墨已经将对手狂虐到站不起来,其实青墨没准备这么狠的,但对方不喊认输,也没有落下台,不要命的一次次趴下来,然后青墨为了让他不要再爬起来,只好出手狠一点。 武试是公开的,观众不少,井然有序的围在擂台警戒线外的周围,为擂台上的每一次瞬息万变喝彩着,所以武试考试的现场总是很热闹。 青墨走下擂台时,响起的掌声络绎不绝,好多小女生甚至相当不矜持的喊着要给青墨生猴子,不过单纯的青墨表示,这些女人好恐怖,竟然想凭人类之躯生出灵长类动物。 对此夜攸蝉表示,这里的女孩们真开放,想她的“家乡”是经过几千年的洗礼,才到达还算开明的程度,生猴子什么的最多只能在网络上喊一喊,或者只有某些脑残粉、激动粉能喊的出来。 在青墨后面,第七组开始PK的是邢铭天的儿子邢瑞文。 说起这邢瑞文,很多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声他是个奇葩,这邢瑞文不止参加了文试,还参加了武试。 在文试上,邢瑞文相对比较顺利的进入了终试,可惜最后一题,并没有入的了煌枢剡的眼。 不过邢瑞文并不知道他已经在文试失利,还自信满满的昂首挺胸走到擂台上,眼睛里全是自信,欲有将文试榜首,武试榜首全部夺到手里,握在手中。 文试终试排名还未公开,根据以往科举考试的规定,文试终试结果、武试终试结果均要等所有科举考试结束后公布,所以参加过文试终试的考生,一颗心要悬着许多天。 “这邢瑞文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夜攸蝉勾勾唇,冷冷的笑着。“发生那种事,竟然还能泰若自然的来参加科举考试。”这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你认识他?”虹筝看一看并不怎么出奇的邢瑞文问。 “不想认识。”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扫一眼邢斩天,不是她不相信邢斩天,而是在血缘亲情面前,有些坚持实在没有那么刚硬。 “多大仇怨啊……”虹筝抽抽眉角,她很少见夜攸蝉这么明显的流露出对一个人的厌恶。 “这邢瑞文……和邢尚书有些关系吧?”礼部尚书金繁看向邢斩天问。 “他和邢家有关,我和邢家毫无关系。”邢斩天干脆果决的回应道,不看金繁一眼。 金繁见邢斩天这淡然的模样,想来邢斩天和邢家断绝关系这事恐怕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还真有点……遗憾啊。 “怎么?金尚书对邢家很了解?”夜攸蝉伸长脖子,看向金繁问。 “略知一二。”金繁很恭敬的回答。 “哦……”夜攸蝉貌似明白的点着头,略知一二啊,这一二的猫腻很深啊。“金尚书对邢铭天有什么看法?”目前擂台上是邢铭天略占上风,但若想赢过对手,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而且邢铭天有很致命的弱点,非常沉不住气,不够沉稳,时间一久,他的缺点肯定会一一宝露出来。 “……暂时看起来算是不错的苗子,当然比起黑马青墨,还有些就距离。”金繁仔细观察邢铭天一番,十分慎重的回答着夜攸蝉的问题。 “邢尚书认为呢?”夜攸蝉看向邢斩天问。 “根基不稳,冒进急躁,步伐虚浮,站前不顾后,越到后面破绽越多,如果不能及时调整,必输无疑。”邢斩天本着客观的角度,给出十分辛辣的评价。 邢斩天的回答,让金繁非常难堪,脸色唰的就变成了酱色,发白的双唇微抿,十分克制的将怒气完全压制,迅速将脸色和情绪调整,装出虚心的模样。 “邢尚书是专家,眼力看法肯定要比我毒辣很多,只是毕竟年轻,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也好。”金繁笑眯眯的、客客气气的对邢斩天说。 “机会自然可以给,但金尚书也明白,有时战场不会给任何人机会。”邢斩天是兵部尚书,同时也是远征大将军,他曾经多次带兵打仗,深知战士的经验和实力有多重要,有时甚至一点理性稳重的经验,就能救自己、甚至就全军一命。 “自然,自然,这是自然。”金繁笑呵呵的连连点头。“想必这次武试过后,会有不少人进入兵部军营吧,到时邢尚书肯定有的忙了。” “本官忙是好事,忙一点,教授的东西也就能多一点,上战场时也就能多一份保障。”邢斩天一板一眼道。 “邢尚书说的是。”金繁肉肉的脸上挤出一抹不是太和谐的笑容。 在夜攸蝉看来,金繁和邢斩天间是进行了一番无声的战斗,而且是相当激烈的战斗,不过作为战斗当事人的邢斩天,似乎没有这种意识,他只是在一板一眼的阐述一种种事实而已。 第七组的结果和邢斩天预料的稍稍有些出入,输的不是邢瑞文,而是他的对手,到最后关头时,对手突然脚下一滑,邢瑞文抓出机会趁机偷袭,直接将对方踹下擂台。 正文 第537章 这一天,兵部尚书略失控 虽说邢瑞文有些胜之不武,但这也算是他的运气,即便有人喝倒彩,即便有人提出异议,也无法改变邢瑞文顺利晋级的事实。 第七组比试结束后,邢斩天一直紧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特别凶,一直到午休、午膳都没有缓和过来。 监考官们,在一天的科举考试未结束前,是不允许离开武翰苑的,所有参与科考的工作人员,都需要在武翰苑或文翰苑用膳,几位监考官最近每天都会聚在一起享用午膳,前几天气氛都是非常和谐的,不过今天却尤为凝重压抑。 其主要原因出在邢斩天身上,他一直对邢瑞文那场比赛抱有非常大的怀疑,但其他人……尤其是金繁却不以为意,认为是他太鸡蛋里挑骨头。 关起门来没外人,夜攸蝉作为地位最高的人,自然要坐在主位上,虹筝作为身份最特殊的人,自然要坐在夜攸蝉身边,其他人依次根据官阶落座。 夜攸蝉每一顿饭都能吃的酣畅淋漓,这一顿自然也不在话下,哪怕其他人因诡异的气氛你看我、我偷瞄你,她也能淡定自若的抡起旋风筷子。 午膳期间,夜攸蝉没主动开口讲话,其他人也就没有说什么,纷纷捧着碗、拿着筷子,各怀心思的吃自己的。 虹筝觉得夜攸蝉实在是厉害啊,在气氛这么压抑诡异的情况下,还能吃的那么津津有味,真是强人啊!也许她应该测量测量夜攸蝉的心究竟有多大。 午膳过后,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这半小时的时间邢斩天显然不可能和其他监考官一起度过,独自找个僻静的地方发泄一番,才是他目前最会做的事情。 武翰苑兵器库后,有几棵新种的小树孤零零的生长在哪里,在几棵小树后,邢斩天正在一拳一拳的击打着墙面,一下比一下狠,隐忍的眼神里全是无处发泄的愤怒和失望,他以为皇帝改变了,冷家倒台了,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事实上,不管在他能看到的地方,还是不能看到的地方,每天都在发生着龌蹉不耻的事情。 “墙塌了。”夜攸蝉不声不响的出现在邢斩天身后,双臂环于胸前,饶有兴致的看着邢斩天。 这邢斩天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应该非常清除官场的黑暗,然而不管是现在、还是上午,邢斩天所表现出的情绪都非常不成熟。 不过不对劲的不只是邢斩天,还有礼部尚书金繁。 夜攸蝉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邢斩天挥出去的拳头骤然刹车,收回拳头,回头一看,停顿两秒后,邢斩天尴尬而别扭的转身,向夜攸蝉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你在做什么?都一把年纪了,做事怎么这么不成熟。”夜攸蝉皱眉不悦的训斥道。 “臣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邢斩天一听,脸色直接一白,头也低的更深。 “如果责罚你有用,本宫一定罚懵你。”夜攸蝉瞪瞪圆圆亮亮的眼睛,对邢斩天这副样子相当失望,想起以往,邢斩天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其他地方,都是意气风发、脊背挺的笔直。 再看看现在,浑身被颓废气息笼罩,典型的要死不活。 说的难听点,就是作死。 “本宫知道邢瑞文赢的不光彩,不过你也知道,邢瑞文的对手有问题,两人估计上擂台前都商量好了,无论如何,那一场比试,都必须有一人晋级……”夜攸蝉想了想,还是不和邢斩天解释这些了,也没什么用。“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邢瑞文有问题,让他在视线内晃悠是最安全的。” 也就是说,给邢瑞文找点事做,让他没时间和精力去搞其他的事情。 “……陛下都知道?”邢斩天猛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夜攸蝉问道。 “……当然!”其实夜攸蝉也不知道邢斩天指的是什么,但此刻必须铿锵有力且一本正经的回应。 闻言,邢斩天垂下眼睑,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有种感觉,他觉得煌枢剡也许不再是过去的“煌枢剡”,咒毒、雷劈,哪怕是有空罗的帮助,他坚信人的改变也不可能如此翻天覆地,所以他笃定这不是改变,而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是那么在意。 邢斩天忠君,但更爱国,他忠心耿耿,却丝毫不迂腐顽固,深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说的通俗一点,他深受先帝先进前卫的思想影响,认为很多事一沉不变是最糟糕的。 于邢斩天而言,煌枢剡究竟是不是“煌枢剡”,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称为陛下的皇帝,是否有能力引领煌罗王朝走向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通过种种的事实证明,煌枢剡不仅有实力,而且实力极强,光是战斗力,就足以说服邢斩天效忠于现在的皇帝,只是总有些人想要打破宁静,比如说与他断绝关系的父母。 “你……该不会是针对邢瑞文情绪失控的吧?”夜攸蝉眯眯眼睛,头脑风暴想了想,能让这位铁血硬汉失控的,恐怕只有那一堆糟心家人,因为提起邢斩天的家人,就会联想到被害死的青梅竹马。 “回皇后娘娘,臣不敢有所隐瞒,是臣的父亲派人松了一封书信来……”说到此处,邢斩天不得不停一停,因为实在是难以启齿。 “让你给邢瑞文开开后门?”夜攸蝉接过邢斩天的话问。 “正是。”邢斩天无奈的颔首,事实上信的内容很多,言词非常激烈,全部都是对邢斩天的命令和责难,甚至还有一些威胁。 “哎……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的事本宫实在无能为力,而且这种事很难安慰,总之你……坚持自己的决定就好,顺便把书信交上来,那可是邢家贿赂的罪证。”掌握着罪证,才更好让乌烟瘴气的邢家消失。 只是一想到刚搬到没多久的冷家还没有进行最后处决,就又冒出一个通敌的邢家,真是不能好了! “臣明白。”邢斩天点头,将随身携带的书信双手奉上。 “你竟然随身携带!不会是原本就准备大义灭亲吧?”夜攸蝉有点惊讶的看向邢斩天问。 正文 第538章 这一天,花意前来 “臣……臣其实没有想这么多。”邢斩天苦笑着,他当时看到这封信时,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是全都是苦涩,不管经过多久的时间,他的家人还是那副嘴脸,而他在家人眼里只是能利用的道具。 至于愤怒,若不是看出邢瑞文不止自身实力不济,而且还在明目张胆的作弊,他也不会直接和金繁对上,更不会情绪失控。 “回去吧,下午的考试快开始了。”夜攸蝉收起信件,她本想抬手拍拍邢斩天的肩膀安慰安慰他的,不过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她忍住了手没动。 官做到这种程度,真是悲催啊!明明是一品尚书,却偏偏是孤身一人,青梅竹马兼爱人被父母家人所害,在家人眼里他只是有价值的道具,当道具产生反抗意识时,道具也就失去了道具的价值。 所以邢斩天的父母对于断绝关系这件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充其量只是觉得失去了道具有点可惜。 邢斩天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官,在情绪调整上有着非常成熟的能力,下午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完全恢复到平时不苟言笑的状态。 下午的淘汰赛进行的很顺利,作弊却是有一些,但属于少数,被抓出来后,作弊考生的对手直接晋级,这种规定等同于一种尽可能回避作弊的一种方式,作弊有风险,不止会害了自己,还会给对手晋级的机会。 两天的一百人PK淘汰赛结束的很快,顺利晋级的五十人在修整一天后,将进行最后的武试终试。 能进入武试终试的,足以这些人实力都不弱,可谓是所有参加武试考生里的佼佼者,不再像初试是那样参差不齐,也就是说,终试很有看头。 武试进行到这种程度,因为监考官的努力,暂时还没有人受过重的伤,所以就没有虹筝的用武之地,不过终试就很难说了,毕竟是高手过招,被击中受伤,肯定不是小打小闹的皮外伤。 御医院里,白爵恢复的非常不错,不过倾国楼里,白擎的情况却不太好。 不是白擎的身体出了问题,而是白擎作为白家继承人的地位遭受到了严重冲击,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拍到假冒伪劣麒麟草的老人发现麒麟草是假的,自然要到倾国楼讨说法,这样起来,白擎主导的拍卖会竟然出现这种纰漏,他自然要承担全部后果。 承担后果不是最严重的,最恐怖的是,当事情发生后,许多白家旁系元老纷纷跳出来指责白擎,有些心急的人甚至不愿再等待,直接喊出逼白擎放弃白家当家继承人的豪言。 白擎自然不可能放弃继承人的位置,但那些亲戚实在是太糟心,不断的给他找麻烦,典型的关键时候往回缩,看你不行要你命! 不过说到底,最难搞的还是那位老人,老人家买麒麟草是要救孙子的,可惜他买到的不是麒麟草,只是一棵长相难看的杂草,还因此而耽误了孙子的病情,老人性情温和,很好说话,但事情攸关孙子的性命,他不可能再温和的起来。 这些事夜攸蝉都是听青和墨遇说的,两人最近常在倾国楼,和白擎的关系还不错,看到白擎因那些糟心亲戚而焦头烂额,多少会觉得有些同情。 因文试时有人暗中鬼鬼祟祟潜伏在文翰苑,煌枢剡以方便派暗卫去调查,另一方面则直接派落花楼去调查,这世界各国,都遍布落花楼的眼线,每月都会向落花楼投递四到五次的重要信息,次要信息每月大概在十到十五次左右。 落花楼那边调查得出结果后,花意亲自将信息送到甯都。 其实花意是特地来甯都的,不是为了那无疾而终的一见钟情,而是为了向煌枢剡请假,这些年她一直为落花楼正常运作忙碌着,一直没时间休息,现在她培养的接班人能力越来越强,她想她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 说起那一见钟情,花意不觉得丢脸,反倒觉得很正常,因为那时候夜攸蝉真的很帅气,在她的记忆力,先帝也曾那么帅气的救过她,只是那时她太小,除了帅,根本什么都不懂。 而且花意觉得,早点知道夜攸蝉是女孩子,早点无疾而终,其实是件好事,万一不小心被煌枢剡定义为敌人,那才是最糟糕的。 御书房里,花意正恭恭敬敬的站在煌枢剡面前,她不是第一次来皇宫,但还是来煌枢剡继位后的皇宫。 煌枢剡大致看了看花意提交上来的调查结果,他对落花楼的情报网一直非常满意,不管他想要什么样的情报,落花楼都能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收集来,也许不是那么全面,但总比一无所知来的好。 “花意,你怎么来了?”夜攸蝉走进御书房,一见那高挑玲珑的背影,就认出那是花意。 “参见皇后娘娘。”花意转身,对夜攸蝉简单行礼。 花意的身份比较特殊,面对皇帝、皇后时,她不需要行太繁琐的礼节。 再次见到夜攸蝉,花意突然觉得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夜攸蝉身上都有一份非常特殊的帅气,很耀眼,很吸引人。 “免礼免礼。”夜攸蝉摆摆手,示意花意无需那么多礼节。“什么时候来的?吃饭没有?”在她眼里,完全是把花意视为好久不见的朋友兼客人,而不是臣民。 “回娘娘,民女前提提交调查结果,刚到没多久。”花意冷若冰霜的眼眸含着淡淡笑意,说句逾越的话,她很喜欢现在这样平易近人、活泼开朗的皇后娘娘的。 过去的固然高贵优雅,但在自身的事情上,在很多事情上,都太被动,太软弱。 “调查结果……难道是关于潜入文试的间谍的?”夜攸蝉回想一番最近的事情问。 “正是,另外还有关于邢家的情报。” “哦~”夜攸蝉拉长声调,缓慢的点着头。“那东巫国和西沼国呢?” “也在其中。”花意道。 “不愧是落花楼,效率杠杠滴!”夜攸蝉忍不住对花意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调查结果需要你亲自送吗?”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二章 这一天,人活在世的幸运 “她是来请假的。”煌枢剡将厚厚的资料放下,凌冽的眸光落在夜攸蝉身上时已变的十分柔和。 “请假?”夜攸蝉外头疑惑。 “正是。”花意点头,然后嘴角含着笑意进一步解释:“民女开办落花楼以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现在落花楼已经云集不少人才,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去外面走一走。” “哦~”夜攸蝉再次响起拉长的声调。“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啊!”她表示完全能理解。 “正如皇后娘娘所说,民女确实很想尽揽大千世界。”花意想,等她心满意足的回来后,一定会是另外一番心境。 “这是好事,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夜攸蝉赞同的点点头,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支持。“还有,记得要回来。”虽说这些年花意培养不少人才,但她还是比较信任花意,所以落花楼不能缺少花意,煌罗王朝也不能缺少花意。 “娘娘放心。”花意明媚的冷眸下,嘴角含笑,她明白夜攸蝉话里的深意,她理解夜攸蝉提醒她,同时也很高兴夜攸蝉能如此重视她。 其实花意的诉求在煌枢剡这里原本没那么容易通过,但花意很幸运,在煌枢剡思考时,夜攸蝉出现了,并且明确的表示很支持花意的决定,这样一来,煌枢剡就算有心拒绝,也会放行。 花意得到煌枢剡的首肯后,很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在花意离开的那一刻,煌枢剡突然觉得给她这次假期也许是很好的决定,毕竟在煌枢剡眼里,花意算是比较可怜的一类人,竟然一不小心,眼瘸的喜欢上了女扮男装的人。 夜攸蝉简单的看了看花意提交上来的调查结果,厚厚的一摞,详细到细枝末节都很清楚,细致的夜攸蝉不得不为落花楼情报员们竖起大拇指,连邢铭天的二姨太那天来月经都查的到。 估计再发展发展下去,恐怕连西沼国里有多少只蚂蚁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根据调查结果显示,文试时潜伏在文翰苑的黑衣人,其实来自于东巫国,既然是东巫国,也就能解释黑衣人的身手为什么那么诡异迅速了,连煌枢剡亲自训练过的暗卫都无法长时间跟踪。 既然潜入的黑衣人和东巫国有关,那就应该怀疑怀疑这事儿是否和西沼国有关了,毕竟现在西沼国和东巫国已经站在统一战线。 在夜攸蝉看来,这西沼国本身就不是好东西,能和西沼国建立盟友关系,也就证明东巫国也不是啥好玩意! 至于邢家,邢铭天和西沼国亲王的关系密切,“生意”往来近些年十分频繁,金额虽没有到达十分庞大的程度,但也足够引起朝堂的注意,然而这些年朝堂却从未收到过相关消息,可见不只是因为邢家做的隐蔽,这朝堂里,恐怕夜攸蝉邢铭天的靠山。 调查结果里包含的内容很多,比如说西沼国目前的国内情况,未来的动向,国王的性格,谁在主导与东巫国合作,谁才是西沼国最值得忌惮的人等等。 另外还有东巫国目前的相关国情,已经正在谋划与西沼国联合潜入、渗透巫咸国,以此达到入侵的效果,而东巫国和西沼国的最终目的不是巫咸国,而是煌罗王朝,在征服煌罗王朝后,他们的目标则是全世界。 最后还有邢家邢铭天,邢铭天最初只是和西沼国有点生意往来而已,当西沼国知道邢铭天有点身份背景后,便开始诱/惑邢铭天和西沼国扩大生意往来,将普通特产、视频、布匹生意,增添一份奴隶贩卖生意。 开始时,邢铭天还有点理智,他深知在煌罗王朝买卖奴隶罪行有多严重,但奈何摆在邢铭天面前的诱/惑太大,但最大的诱/惑不是金钱,也不是西沼国给他的种种好处,而是香软美丽的女人。 然后邢铭天便沦陷了,接受了西沼国的诱/惑,与西沼国建立越来越深的关系,将大量奴隶偷运进煌罗王朝,为确保自身的安全,邢铭天还特地贿/赂了一位甯都当权的高官,这位并非冷傲宁,而是另外一人。 “你说邢铭天为什么不选择冷家作为靠山呢?”夜攸蝉放下调查资料看向煌枢剡问。 “那时候的冷家,还有些爱国情怀。”煌枢剡简单的翻阅翻阅调查资料道。 “也就是说,邢铭天找过冷家,但却被冷家拒绝了?” “有可能。” “……真没想到啊!”夜攸蝉摇头感叹,真没想到冷家能有那么有骨气的时候。“你说,怎么就这么多事呢,难道就不能一直安安静静的,非要搞出这么多事,真烦。”她也想游历大好河山啊!也想看一看大千世界啊!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是没办法的事。”不管是封建的古代,还是奇特的这里,又或是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都无法避免纷争的出现。 “道理是懂,可惜无法接受。”她耸耸肩,表示无法解释不是因为圣母,而是因为真的很麻烦,如果她不是身处于皇后的位置,她就不会这么烦,肯定会站在观众的角度,做一名吃瓜群众。 “再等等,等结束了,我们就离开。”煌枢剡握住夜攸蝉的双手,细细的摩擦着,暗暗的许出誓言。 夜攸蝉一愣,随后噗呲笑出声音,然后她弯下腰,抵上煌枢剡的额头。 “怎么?以往可都是我在督促你,怎么突然有使命感了?”夜攸蝉玩笑的打趣着。 煌枢剡漾起嘴角,这哪里是使命感,只是对夜攸蝉的了解罢了。 “我只是不希望离开后,还让你牵挂着这里。”他积极起来的理由很简单,只是不希望以后离开夜攸蝉心里还有担忧放不下。 话说到这种程度,使夜攸蝉的鼻尖不可控的开始反酸,眼睛开始泛起微红,煌枢剡为她考虑这么多,怎么能不敢动,人活在世,能遇到一位能全心全意为你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谢谢,我也会帮忙的。”夜攸蝉抬起手保住煌枢剡,她想,她以后真不该那么懒了。 “没事,你只要在我身边,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就好。”煌枢剡宠溺的拍拍夜攸蝉的后脑,声音低沉磁性浑厚。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三章 这一天,煌若寒迟到的苏醒 “嗯。”夜攸蝉声音闷闷的,有一点鼻音。 夜攸蝉很清楚,她是煌枢剡的逆鳞,也是煌枢剡的弱点,这世上只有她能影响煌枢剡的情绪和理性,所以她必须保护好自己,进最大努力不能让煌枢剡担心,更不能让他因此而失控。 “明天一起走?”煌枢剡揽住夜攸蝉的腰,让她顺着自己的力量,坐到他的腿上。 “嗯,一起走。”夜攸蝉刚想着不能再犯懒,结果下一秒就又懒懒的依偎在煌枢剡的怀里,夜攸蝉在心里暗暗叹一口气,懒癌晚期,真是没救了。“时间真快啊,前后算算,咱穿越过来,都快两年了,再过几个月,又要过年了。”掰着手指算算,大概还有五六个月就要迎接在这里的第二个新年了。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煌枢剡一下一下的拍着夜攸蝉的背,丝毫不觉得这两年的时间有多长。 “这是一种思想上的区别,像你,本就是逆天存在,而我,在穿越来这里前,只是寿命最长不过一百的普通人,虽然我很想跟上这里的节奏,但有时还是会很出戏。”夜攸蝉一下一下的揪着煌枢剡乌黑柔顺的长发嘀咕。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金眸雪狼提成为修仙者的事?”他希望夜攸蝉的寿命可以很长很长,这样他们就能更久更久的在一起。 “你说,我要是拜托它,它会不会趁火打劫?” “你会默不作声的甘愿被它打劫?”煌枢剡可以想象,如果金眸雪狼敢趁火打劫,夜攸蝉必然会十倍奉还。 “也是。”夜攸蝉点点头。“那你说,它会不会让我拜它为师什么的啊?”她喜欢被人称呼她为师父,却不喜欢称呼别人师父。 “不会,咱们和它交易在先,你是它的主人,它本就应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煌枢剡相当护短的说道。 “是啊,我怎么把这事儿忘记了。”夜攸蝉拍着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还是那天给金眸雪狼取个名字吧,没名字,叫着听不方便的,还有小火猫他们。” “想好取什么了吗?” “嗯……金皑怎么样?白雪皑皑的皑。”夜攸蝉眼睛亮亮的仰头看向煌枢剡问。 “很好。”煌枢剡相当没立场的赞美道。 “小火猫和秃毛鸡就叫火雀和毛彩怎么样?” “我觉得都很好,要不要问问它们的遗愿?” “下午去问问,顺便在问问成为修仙者的事。”夜攸蝉觉得这事儿不能再拖了,还不知道她是否有资质能成为修仙者呢。 再说,修仙者也有高低之分,像清明杨和虹筝那样的,资质是极好的,称的上是千万人中只有几位的级别。 像煌若寒那样的,姿势是较高的,还未到达极好的程度,但也称的上是百万人中只有几位的级别。 修仙者里,数量最多的是资质普通的,但因修仙者数量很少,资质普通的修仙者,也无法到达一抓一大把的程度。 “我陪你?”煌枢剡问。 “不用,你这儿不是还有这么多……要处理嘛。”夜攸蝉扫一眼桌上的一摞摞奏折,相当善解人意道。“苏衍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用?” 夜攸蝉这话,正好被端茶回来的苏衍听到,他虽然知道夜攸蝉讲话有时挺无厘头的,但冷不丁听到,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嘴角还是会无意识的抽上一抽。 “能力很强,很平和。”煌枢剡扫一眼苏衍,并未回避。 “诶呦……能让枢剡给予如此高的评价,真是不错啊,苏衍。”夜攸蝉笑眯眯的调侃着苏衍。 “皇后娘娘谬赞了。”苏衍倒了两杯茶,推到煌枢剡和夜攸蝉面前,恭敬的回应着。 “实话实说而已。”夜攸蝉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其实本宫一开始和你做的交易,一点价值都没有。”她将手臂横在桌上,凑近了距离,盯着苏衍的眼睛问。 闻言,苏衍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迅速恢复常态。 “回皇后娘娘,臣发现了。”苏衍沉静的回应。 “你别多想,本宫救你不是因为突发善心,而是因为这是巫咏言的临终遗愿,本宫对她可以说全是恨,但死者已矣,狠也随之消散,再说你们都是龙苍薄的棋子,尤其是你,可怜巴巴、傻兮兮的,完全就是一枚好用好舍弃的棋子,你死了,就如了龙苍薄的愿,所以本宫非不让他如愿。”她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听着夜攸蝉的解释……与其说是解释,在苏衍看来,更像是对他的一种宽慰,所以苏衍听着心里很温暖,再想起巫咏言的临终遗愿,他再一次坚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陛下,娘娘,长公主求见。”九十七敲敲御书房的门,走进来通报。 “煌若灵?她来干嘛?不会是南玥出问题了吧?”夜攸蝉谨慎的退后,紧靠着煌枢剡的胸膛,现阶段事情已经够多了,千万不要在另生事端了。 “回娘娘,似乎不是,好像是三皇子醒了。”九十七道。 煌若擎自被救回来后,就一直处于昏迷中,身体早已恢复,但意识却迟迟未能恢复,虹筝原本说两三天就能醒,但却一日拖一日,原因连虹筝都查不出来。 正因如此,当夜攸蝉听到煌若寒苏醒的消息后,夜攸蝉猛的就从煌枢剡腿上跳了下来。 “真哒?”夜攸蝉喜笑颜开,外加喜上眉梢的问。 “回娘娘,不会有错。”九十七道。 “那好,不用穿长公主进来了是,枢剡,我们去看看吧。”夜攸蝉回身抓着煌枢剡的衣服急促道。 “好。”煌枢剡牵着夜攸蝉的手起身。“苏衍,奏折全部归类。” “遵旨。”苏衍颔首。 煌枢剡和夜攸蝉在外与煌若灵汇合,煌若灵见两人同时出现有点受宠若惊,快步迎着两人走过去,将煌若寒苏醒的事告知两人,并将煌若寒的状态一并说了说。 煌若寒昏迷的时间很长,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御医院的御医定期去给煌若寒做全身按摩外,煌若渊和煌若擎,还有煌若灵有时间都回去看一看。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四章 这一天,想要逃走 夜攸蝉发现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这些大大小小的皇子,关系似乎都很不错,最起码没有那么明显的勾心斗角,看起来特别的平和,哪怕是很长一段时间深处危险位置的煌若寒,与煌若渊和煌若擎的关系也十分融洽。 更甚至于亡故的皇长子煌若祁,煌若寒都十分尊敬,若不是冷家和冷贵妃,煌若寒的立场也不会变的那么微妙。 感叹归感叹,但夜攸蝉觉得这样挺好的,皇子间关系融洽,能少许多麻烦,而且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真没必要把关系弄的那么恶劣,哪怕他们是皇族,但成就、造就什么样的关系,都在于个人。 到达御医院,达到煌若寒所在的房间,看到终于苏醒的煌若寒,看到他那么虚虚弱弱的倚靠着枕头半坐在床上,看到他那么消瘦的身影,夜攸蝉想,虽然昏迷了这么久,但煌若寒的内心其实一直都很不平静,一直都怀有牵挂吧。 “父皇,母后。”煌若寒身体很虚弱,只能勉强看向走近的两人点头行礼。 “本宫也昏迷了很久,怎么没你虚弱的这么夸张啊?”夜攸蝉上上下下的观察着煌若寒,不由的发出疑惑。 “理论上来讲,他伤的比你重多了。”虹筝走进来,为夜攸蝉答疑解惑。“但更奇怪的事,你作为普通人,身体素质竟然和修仙者差不多!”这简直是她从医史上遇到的最奇怪的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着,夜攸蝉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人傻,身体就好。”接着,她又相当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夜攸蝉的话一出,全场静止三秒钟,三秒钟过后,虹筝将视线移开,表示她不认识这人,不认识这神经病,再者,那不是身体好不好的程度吧! “醒了就好,安心休养,别多想。”夜攸蝉走到床边,拍拍煌若寒的肩膀宽慰道。 “儿臣明白,母后放心。”煌若寒一张惨白的俊颜上满是释然,经过这么多事,很多执拗的事,想不明白的事,无法释怀的事,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他只希望接下来活着的人能够平平安安的。 “你明白就好,冷娇月你不用担心,她带着许多孩子过的一定很充实,不管她走到哪里,过去终究有过很特殊的身份,本宫和你父皇,一定会给她一些照顾。”夜攸蝉虽不是真正的母亲,但她扮演母亲这么久,多少能理解一些冷娇月的心情,冷娇月能果断、果决的留下煌若寒,带着冷家其他孩子远离,难以想象冷娇月心里会承受多少悲伤和思念。 “多谢父皇,多谢母后。”煌若寒心里还是有些叹息,但他明白,凭冷家所做的那些事,诛九族都不为过,但煌枢剡和夜攸蝉却放过了冷家最小的一辈,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本宫和你父皇又不是杀人狂魔,没屠杀殆尽的兴趣。”夜攸蝉有点嫌弃的摆摆手,说实话,她真心对杀人、夺人性命不感兴趣。 不过若是惹到她,她也不介意开个杀戒试试看。 “父皇,儿臣能去看看母亲吗?”煌若寒看向煌枢剡,倍加小心的询问到。 “可以。”煌枢剡不含温度的眼睛看一眼煌若寒,语调平淡的回应。 “多谢父皇。”得到煌枢剡的应允,煌若寒显得非常高兴,自然而然的喜上眉梢。“父皇,等冷家的事情全部结束后,儿臣是否能回庙灵山继续修炼?” “你想逃走?”煌枢剡这句逃走,意义很多,只看煌若寒能否理解。 煌若寒一愣,看向煌枢剡的眼睛有隐隐的闪躲,一时间他无法给出任何回应,因为他确实有逃开的意思,他也知道这样不对,但他拥有冷家的一半血统,继续安然无恙的作为皇子留在皇宫,总觉得尴尬且不合适。 “想不想的开在你,但本宫必须告诉你,在这里,你在乎的人,全都明白。”夜攸蝉澄净明亮的眼睛,非常单刀直入的注视着煌若寒的眼睛。 煌若寒有点不敢看夜攸蝉的眼睛,他总觉得夜攸蝉的眼睛狠神奇,仿佛能看到人的内心最深处,让人的真实想法无处可逃,也能很敏锐的说出别人最想听到的话。 不夸张的说,夜攸蝉这番话,对煌若寒来说,简直如同拯救一般。 煌若寒垂下眼睑,开始慢慢回味夜攸蝉这番话,他在乎的人全都明白……是啊,人活在世,不需要在意所有人的看法、想法,只要重视的人、在意的人明白理解他就好,其他人嘛……完全可以无所谓。 “等儿臣的身体养好后,儿臣能否去刑部天牢?”煌若寒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后,睁开眼睛看向煌枢剡和夜攸蝉问。 “想去就去呗。”夜攸蝉眨眨眼睛,表示不太懂煌若寒为啥事事都要请示她和煌枢剡。 煌枢剡也颔首点头表示可以,应该说,他对此没什么看法,只是一门心思的向夜攸蝉看齐而已。 煌若寒还想说“多谢父皇母后”,但被夜攸蝉生生拦住了,这一句句的多谢,夜攸蝉听的实在是累的慌。 “你以后就住在熙和宫吧,不过那里挺惨的,本宫先让人收拾收拾,然后你再过去。”夜攸蝉的想法是,反正熙和宫闲着也是闲着,反正煌枢剡不可能再有其他嫔妃,拿来给需要的人使用,才是物尽其用。 “……儿臣遵旨。”提起熙和宫,其实煌若寒感慨挺多的,在别人看来,也许熙和宫对他来说是伤感的伤心地,但事实上,于煌若寒而言,他对那里其实挺怀念的。 离开煌若寒的房间后,夜攸蝉和煌枢剡还特地去白爵的房间看了看,灵魂二合一后,白爵的状态特别好,灵魂在极品玉里恢复的也不错,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离开御医院时,夜攸蝉又想要感叹感叹,这专注研究医学的御医院,似乎有点像客栈、旅馆的方向发展,好多人都在御医院暂住过。 夜攸蝉和煌枢剡前脚刚离开,得到消息的煌若渊和煌若擎两人便匆匆赶来,他们赶来的这么急匆匆,一则是因为终于等到煌若寒醒来,二则是因为担心冷家及冷贵妃的现状,会让煌若寒一蹶不振。 正文卷 第五百四十五章 这一天,武试终试开始! 煌若寒苏醒的第二天,也就是武试终试这天。 夜攸蝉虽然是和煌枢剡同时在武翰苑现身的,但她依然是作为钦差监考官出现的,不过许多人见她在皇帝身边,神态自然随意,纷纷在心里推测起夜攸蝉的真实身份,多数人都觉得夜攸蝉应该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只有少数人觉得夜攸蝉应该和煌枢剡有点特殊关系,不过不管怎么说,夜攸蝉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武试终试时,皇帝会全程观看,这是所有考生都知道的事,所以对于煌枢剡的出现,考生们并不意外,只是世人都知道煌枢剡无论是性格还是头脑,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很多人都对改变后的煌枢剡很好奇。 煌枢剡所坐的位置很高,哪怕好奇的人很多,也无法靠近分毫,观察什么的根本不成立,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 武试终试的观众很多,熙熙攘攘的挤满境界线外,热闹议论的同时,也在推测谁会成为今年武试的榜首,还有许多人在赌坊开设赌局,押哪位考生会成为榜首,最热门的是青墨,但更热门的却是邢瑞文。 这种押注,也是一种渲染,气氛的渲染,经济的渲染,所以朝廷并不会禁止,在某种程度上还会支持一二,当然,支持的基础上,朝廷也会收一部分的国税。 在这一天里,进入终试的五十人要进行非常简单粗暴的比试,由抽到带红色横纹签的考生首先登上擂台,然后由抽到一号签的考生与红签考生进行比试,胜者留下,输者淘汰,然后二号签考生上台与胜者展开比试,以此类推,留到最后的人将成为榜首。 知道这种规则后,夜攸蝉只希望青墨不要抽到太靠前的签,否则以青墨的实力,他肯定要收擂很久,会相当耗费体力,这点非常吃亏。 晴朗和煦的天气下,在考官的宣布下,武试终试正式开始,抽到红签的不是青墨,抽到一号签的也不是青墨。 武试进展到这种程度,想要从比试过程中作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能作弊的手段还有很多,比如说威逼,比如说利诱。 随着一声开始,身形壮硕的红签男性考生先行展开攻击,凌厉的攻向身形瘦小的女性对手,这位女性考生长的非常精致可爱,不过眼神却非常凶悍,但身手比眼神更加凶悍,哪怕身形非常不占优势,她也凭高超的技术碾压了对手。 第一场的比试就非常精彩,看的夜攸蝉一直在鼓掌叫好,心态和观众一模一样,有时候还会激动的给女性考生喊几声加油助威,没办法,谁让她们都是女性呢! 这位女性考生名叫江泠泠,家乡在南方最大的城镇,出生于时代以纺织业为主的家庭,因个人热爱武学,而走上与家庭完全不同的道路。 学习武学多年来,江泠泠小小年纪,已经在南方那一片打偏无敌手。 江泠泠直接连战十人,连胜十场后,根据武试考试规则,连胜十场后,江泠泠有权休息到最后,与顺利胜出,进入最终决赛的人进行比赛。 “真是厉害啊!”夜攸蝉坐在擂台左侧不远处的高台上,略激动的鼓着掌。 “确实挺厉害的。”纪文镜点点头。“她挺适合来都察院的。” “怎么说?”夜攸蝉不解的看向纪文镜问。 “因为都察院里没有高手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纪文镜两手一摊,表示他作为都察院老大,理应填充都察院的实力啊。 夜攸蝉一愣,这理由,她还真没法反驳,不过…… “你确定你是单纯的手无缚鸡之力?”夜攸蝉眯着眼睛,表示对此很怀疑。 不过更让夜攸蝉对人生充满怀疑的是邢瑞文,那家伙开挂了,还是怎么滴,就那三脚猫功夫,竟然和江泠泠一样连战十人,连胜十场,这显然不科学啊!难道这十人都被邢瑞文收买了?还是说在抽签那会儿就已经作弊了? 不管怎么说,邢瑞文已经成功引起了夜攸蝉的注意。 除去江泠泠和邢瑞文,以及二十位淘汰的考生外,还有二十八人没有上场,这其中就包括比较幸运的青墨。 接下来的二十八人进行的比赛就比较正常了,平均收擂不超过三回合,进行到最后,二十八人淘汰二十六人,余下的两人其中就包括抽到50号签的青墨。 青墨的对手是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身高中等,体格清瘦,通过模样气质来判断,这是一位性格非常平和的人,但这样的人,动起手来往往不含糊。 青年确实是高手,在与青墨对峙时,两人间流动的气息迅猛而猛烈,时而碰撞,时而撕扯,暗流非常的激烈。 然后在极其安静的情况下,众人屏住呼吸的情况下,两人同时出手,一招一式的碰撞在一起,让众人的眼睛应接不暇,甚至有些动作快的肉眼根本无法跟的上,在眼花缭乱的同时,只能感叹真的好厉害。 武试终试时,是允许使用武器的,但青墨习惯了赤手搏斗,青年虽一开始使用短刀,但经过几招的对战后,青年的短刀已经被青墨夺走并扔掉。 青墨是个单纯的战斗狂,比起使用武器,他更喜欢拳拳相撞的快/感,所以他扔掉了短刀,而不是拿来自己使用。 御座上,因夜攸蝉不在身边,一直兴致缺缺的煌枢剡,突然来了那么一点点兴趣,深邃无比的目光落在青墨身上,青墨的对手确实很厉害,但还不及青墨,而且青墨的招式路数有点像庙灵山的,但青墨又不是修仙者,不是来自庙灵山的。 青墨和青年的对战已经进行了半小时,但仍然没有分出高下的迹象。 “邢尚书,您觉得谁会赢?”金繁勾勾唇角,饶有兴致的看一眼邢斩天问。 “青墨。”邢斩天毫不犹豫的给出回答。 “何以见得?”高彻问。 “他有所保留,并未使出全力。”邢斩天对高彻是尊重的,随意没有面对金繁时那若有似无的随意。 “敢问邢尚书是如何看出青墨尚未使出全力的?”金繁笑笑,笑里含着一些不赞同。 正文卷 第543章 这一天,武试一二三名出炉! “自然是因为本官也精通武学。如果金尚书有疑问,可以问一问二皇子,或者煌罗王朝第一高手乐统领。”邢斩天淡定且平稳的回击道。 “这倒也是。”金繁嘴角含笑,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俗话说的好,隔行如隔山,就是这个意思。”夜攸蝉摸着下巴,像模像样的总结道。 皇后娘娘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不敢说出反驳的话,只是他们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隔行如隔山,但意思……似乎……隐约懂得一些。 “邢尚书,按理说,青墨的实力应该远胜于青年,为什么这么久都未能分出胜负?”夜攸蝉对武学只是一知半解,所以此处还需要经验丰富的人答疑解惑。 “夜大人有所不知,虽说青墨的实力更胜一筹,但青墨经验不足,头脑简单,没什么复杂的心思,而他的对手不同,那人很聪明,很擅长在战斗中观察对手的习惯从而迅速拟定最佳对策,直击对手的弱点,与对手展开周旋,从中寻找胜机。”客观的来说邢斩天很欣赏这样聪明的考生,与单纯的青墨正好互补。 “原来如此……”夜攸蝉一副长知识了的模样点点头。“那这样说,这位考生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留下,头脑如此灵活,身手也不错,同样也能称为人才。”你敢确定,脑袋瓜聪明到这种程度,心思活络到这种程度,这位青年绝对是一位腹黑的主儿。 “夜大人说的是。”金繁嘴角携着丝丝笑意附和道。 这世上有句话,叫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夜攸蝉觉得这句话说的非常对,金繁使出全力拍马屁,但却不知,她最讨厌的就是阿谀奉承。 青墨和青年的对战大约进行了两小时,青年确实聪明,但青墨也不是笨蛋,他只是从小到大接触的人都太简单,都是一门心思对他好,导致青墨的思想方式很简单,完全不懂得人心险恶和复杂,但不懂却不代表学习能力差。 而且相反的,青墨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领悟力也不差,所以在进行到后半段时,青墨就已经察觉到对方的意图,所以他也学聪明了,学着青年的方法手段,最后将青年击败。 最后顺利晋级的虽然是青墨,但青年却也顺利进入了监考官的眼里,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进入前三名的是青墨、江泠泠,以及邢瑞文。 首先进行比试的是江泠泠和邢瑞文,上擂台前,邢瑞文试图用金钱和地位利诱威胁江泠泠,可惜江泠泠压根儿不鸟邢瑞文,仰起高傲的头颅,蔑视着邢瑞文登上擂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邢瑞文秒杀。 江泠泠秒杀邢瑞文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冲过去一拳加一脚,直接将邢瑞文踹下擂台,让邢瑞文非常狼狈的面部落地,吃了满嘴的泥土。 邢瑞文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时,周围响起的哄笑声、嘲笑声,让邢瑞文的脸色气的黑红黑红的,环顾周围时的眼神,凶狠的简直吃人都无法平息他的愤怒。 邢瑞文狠狠咬着牙,狠狠握紧双拳,狠狠的瞪着将他踹下擂台的江泠泠,怒不可遏的浑身颤抖着,但他明白,场合太特殊,容不得他发飙愤怒,就算他不依不饶,也只会引起各位监考官的不满。 这份愤怒,邢瑞文必须吞到肚子里,但他生性心胸狭隘,和江泠泠的梁子,算是彻底的、深深的结下了!日后不管多久,他定当会将今日受到的屈辱,全部百倍奉还到江泠泠身上。 “我敢确定,这邢瑞文绝对是恨上江泠泠了。”夜攸蝉托着下巴,迸发着精光的眼睛盯着甩袖离去的邢瑞文嘀咕。 “我怎么觉得你特别想看到这一幕呢?”虹筝眯着眼睛,眸光甚是无奈。 “哪有,我这么善良美丽的人,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坏的事情。”夜攸蝉瞪着眼睛,义正言辞道。 对此,虹筝只是呵呵,出此外她什么都没说,究竟如何,完全是心照不宣。 “来看看江泠泠的实力究竟如何吧。”夜攸蝉推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相当期待接下来的比试。 青墨和江泠泠的比试很精彩,但却没有青墨和青年进行的时间那么长,而且根据专家邢斩天和虹筝判断,江泠泠的实力不如青年,所以排名上,需要稍稍调整一番。 江泠泠输给青墨,输的是心服口服,她虽为身材娇小的女性,但却有着相当豪爽豪放的性格,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输,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相反的,她一直都留意着青墨的每一场比赛,深知青墨是一位她所望尘莫及的高手。 毫无疑问的,青墨是榜首,是第一名,是科举考试以来,外界最先知道的一位榜首,气氛自然是史无前例的高涨。 在这样高涨的气氛下,煌枢剡做了一个决定,让青年和江泠泠进行一次比试,胜者将成为武试的第二名,输者将成为武试的第三名,至于邢瑞文,煌枢剡根本没准备留他太久,自然不会让邢瑞文占着武试排行的位置。 关于煌枢剡的决定,很多人都不明白其中深意,几位监考官里,也有些充满疑惑,但却不敢发出任何疑问的人,比如说金繁,比如说高彻,比如说邢斩天,这几位怀着的心思都不同,但归根究底,都是忌惮煌枢剡那一言不合就眼神一深,就开始释放冷气。 最后的结果对某些人来说很意外,但对专家来说却在意料之中,胜者为青年,自然而然会成为第二名,而败者江泠泠,则会成为武试排行榜的第三名。 虽然是第三名,但江泠泠能从众多男男女女考生里脱颖而出,也足以说明江泠泠的实力出类拔萃,而最让夜攸蝉等监考官满意的是江泠泠的性格,豪爽正直,嫉恶如仇,绝不像恶势力低头! 文试与武试全部结束,结果的公布要等到武试结束的第二天,而这最后一夜,往往会成为最漫长的时间,很多人都在翘首等待着公布结果的时间来临,而翘首以盼的人不只有考生,还有许多与之相关的人。 正文卷 第544章 这一天,公告内容很炸裂 比如说押注的众人,比如说考生的亲朋好友,比如说贩卖考题的漏网之鱼,比如说爱凑热闹的吃瓜群众,比如说考生本人。 在最后这一晚,煌枢剡整理整理相关证据,拟定一张详细的告示,命乐战嵘将告示和科举考试结果公布于众。 接到委任的乐战嵘有些疑惑,按理说,公布科举考试结果这样的事,应该由与科举考试息息相关的礼部尚书金繁来做才对,为什么会省略过金繁,将这任务交给他 对这些疑惑,乐战嵘没想太多,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更清楚有些话不该说,有些疑问不该问,所以专心的做自己该做的事,专心的完成皇帝陛下下达的任务就好,其他的到该懂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在公布科举考试结果这天,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将实现集中在了文试结果上,文试榜首是欧索,第二名是罗姝音,第三名是花痴女宁清水。 关于这第三名,许多人都抱有极大的怀疑,这宁清水是购买过考题的,而且她本身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嚣张跋扈的花痴女,但事实上,当文试进行到口试时,她购买的考题已经失去了作用,终试时,宁清水购买的考题已经毫无用处。 所以说,宁清水能从口试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夺得第三名的位置,说明她还是有一些实力的,但她的实力觉不够排到第三名,这种排名很显然有暗箱操作在其中,这点煌枢剡很清楚,不过为效果做的好一些,必须留下一位有污点的考生。 后来,当有人注意到与科举考试结果旁边的告示时,甯都算是彻底炸开了锅,那张告示的内容极具炸裂性,内容非常丰富,并且异常详细。 告示的内容大致如下,此告示由煌枢剡亲自发布,直接向民众揭发科举考试期间,所有参与收受贿赂、贩卖考题的大小官员三十一人,而这三十一人里,恰巧就包括礼部尚书金繁,更加恰巧的是,金繁还是贩卖考题的主谋,并附有大部分有力的证据。 这种形式的公布,是史无前例的,在过往的煌罗王朝历史中,高官收受贿赂、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多数会选择秘密处理,绝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公告天下,让民众众人皆知。 民众很兴奋,将这一消息传播的非常迅速,但更多的是震惊,在许多人的印象里,礼部尚书金繁是一位非常和蔼可亲、亲民廉政的好官。 这样一位好官,在突然有一天被爆出是一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贪官,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第二反应是怀疑,当他们回过神,细细回想告示的内容时,就会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作为一位亲民的好官,金繁与普通民众常有接触,而为了营造他清正廉明好官的形象,金繁常常会救济一些贫困的难民,会出资建造老有所依的养老院,会出资资助举目无亲的孤儿院,会时常游走在贫困地区,开设粥铺等等。 金繁做了很多,也许他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行为确实拯救了很多人,这点不管金繁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恶事都无法磨灭。 煌枢剡不喜欢决绝武断的做法,金繁确实做错了,但他也不准备抹消金繁的行为所营造的好结果,而且他非常讨厌那种明明曾经受过金繁恩惠,却在金繁落难倒台时倒打金繁一耙的人。 那样的人,甚至比一直带着虚伪面具的金繁更加可恶。 告示公布时,煌枢剡还未下令逮捕金繁,直到金繁接到消息,煌枢剡也没有动作,但正因如此,才让金繁非常惊慌,他拿不准煌枢剡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在府邸里干着急。 原本精神抖擞的金繁,仿佛在一瞬间变的苍老许多,望着天空的眼睛,都有些浑浊。 其实震惊的不只是民众,还有在朝为官的许多官员,在他们的印象里,金繁不只是资历高的前辈,还是一位很好的老师,但谁能想到,这样一位被许多人敬仰的人,竟然一直带着面具,背地里做着违法乱纪的事情。 公布科举考试结果的一整天,煌枢剡都没有让乐战嵘展开行动,前去逮捕金繁,只是让禁军待命而已。 煌枢剡想让这件事发酵发酵,也想要折磨折磨金繁,让他深深的体会一次什么叫内心的煎熬。 虽然煌枢剡一点都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在一段时间里,他确实也被金繁骗到了,对此他表示非常窝火,不过饶是如此,煌枢剡也是最先注意到金繁有问题的人。 纪文镜算是除煌枢剡和夜攸蝉外最早发现金繁有问题的人,虽然知道的很早,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希望这种怀疑是错误的,但越是暗中调查,就越是证明这种怀疑是正确的,痕迹和证据越来越多,让纪文镜不得不面对现实。 邢斩天并不知道金繁的所作所为,但他就是生来和金繁不对盘,哪怕金繁做的都是好事,他也直觉的认为金繁不是什么好人,而这种直觉,往往被称之为野兽的敏锐。 金繁一直认为他的能力远不如冷家,不只是因为冷家的底蕴深厚,还因为冷家有冷贵妃,还有“神策铁骑”,而他除了资历外什么都没有,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别无选择,只能自己前去请罪。 因为连底蕴深厚的冷家都能被煌枢剡彻底铲除,他一小小的、形单影只的金繁算的上什么,根本什么都不是,而他能做的,就是主动一点,保住家人的命。 科举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金繁离开了府邸,只身前往皇宫,在修政殿叩见煌枢剡。 “罪臣金繁,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金繁恭恭敬敬的行着叩首礼。 修政殿里还有煌若渊和煌逍煜在,煌枢剡的身边还左右站着乐战嵘和苏衍,以及特地前来谈金繁这件事的高彻,夜攸蝉不在,她正在致力于皇宫内大小花园的改造,非常上心且专心,设计图已经初步完成。 正文卷 第545章 这一天,罪臣判决如此特别 在煌枢剡冷冽视线的注视下,金繁承受着史无前例的压力,他甚至觉得煌枢剡的视线已经化为一柄冰凉的利刃,停驻在他的脊背附近,每时每刻直逼他的生命。 而最让金繁冷汗直流的是来自煌枢剡的威压压制,一股股无形的压力,狠狠的压制着他的身体和精神,让他在喘不过气的同时,感受着不同于在朝堂上体会过的恐惧。 金繁一直觉得现在的煌枢剡是一位深藏不漏的皇帝,但却万万没想到,他自认为的了解,却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说是皮毛都有些夸张,这一刻,金繁在想,不了解皇帝的人肯定不只是他一人,而是所有朝臣吧。 “金繁,你……”高彻想说一句真让他失望,但到最后他忍住了没说,按理说,他只是资历比金繁高一些,其他并没什么立场和资格对金繁说那句话。“金繁,你有什么不满?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断前程的事?”他想不明白,以金繁的地位身份,已经是当朝一品高官,在这样优越的地位下,还有什么想追求的?难道和冷家一样,也对更多更大的权利有野心? 如果说野心,高彻敢确定,金繁绝对没有冷家那种庞大的野心,充其量只是对金钱有些野心。 金繁听着高彻的话,将那些话在心里回转许多遍,他明白,高彻是真的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思,所以才会有这些疑惑,他明白,高彻是真心为他感到惋惜。 “高丞相,如果你经历过饥荒,亲身体会过为了一个发霉的馒头而拼命的悲哀和绝望,就会知道金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金繁垂着头,淡淡的,平静的,回应着高彻。 其实金繁没说全部,发霉的馒头是次要,重要的是,曾经身边最重要的人,为能填饱肚子,毫不犹豫的出卖他,那种背叛,那种愤怒,才是根深蒂固在金繁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 “这世上与你有相同经历的人多的是,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是不是都选择了和你相同的路?”夜攸蝉站在修政殿门口,嘴角衔着狡黠的笑意,眸光深邃的看着金繁的背影。 闻言,金繁猛的抬起头,看向走进修政殿的夜攸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透着十分复杂的光芒。 夜攸蝉的话太过赤\/裸\/裸,直奔这些年金繁知道却主动忽略的关键,夜攸蝉所说的,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有了自己的选择,并为此而下定决心,这些年虽然有过很多次心惊胆战,但金繁从未因此而后悔过。 这份坚持,哪怕是现在,金繁也没有动摇,当年,当他决定走上这条路时,就没想过后悔,他不怕过苦日子,只是害怕在苦日子里屡屡想起遭受背叛的绝望。 “忙完了?”煌枢剡眸光温柔的注视着直径向自己走过来的夜攸蝉问。 “还没,设计图和你的文件混在一起了,过来拿。”夜攸蝉一边说,一边在煌枢剡的一摞文件里翻找着设计图。 “工部尚书过去了?”煌枢剡一边问一边帮忙翻找着。 “嗯。”夜攸蝉点点头。“我还以为工部尚书是个老头子呢,没想到还挺年轻的,我的很多想法他都能理解。”对于这点,夜攸蝉表示非常满意。 “能帮到你就好,别太累,尽兴就好。”煌枢剡不厌其烦的叮嘱道。 “你这儿挺麻烦的啊?”夜攸蝉压低声音,凑近煌枢剡耳边问。 “不麻烦。”煌枢剡抬手揉揉夜攸蝉的头发,嘴角勾勒起一点轻微的弧度。 “找到了……那我先走了,有需要让暗卫通知我。”夜攸蝉就近凑过去在煌枢剡的脸颊亲了亲,然后拿着找到的设计图蹦蹦哒哒的跑出了修政殿。 夜攸蝉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在场的几位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攸蝉,甚至习惯了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当众亲昵,所以关于夜攸蝉的登场和退场,众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最近煌枢剡对夜攸蝉的“看管”松了很多,他是了解夜攸蝉的,深知夜攸蝉不是能闲的住的人,所以在适当的“严加看管”过后,煌枢剡一点点的放松了许多,“严加看管”太久,肯定会惹火夜攸蝉,那种负面的反弹,他一丁点都不想看到。 “那么……来说一说关于你的审判吧。”煌枢剡冷色的眸光看向金繁。“朕对你的遭遇你的故事没兴趣,但就像皇后说的,你应该去做一番体会。” “罪臣……罪臣不是很明白陛下的意思。”金繁微微蹙眉,脑袋里满是疑惑。 “按照律法,贩卖科举考试题目者,无论官阶高低,都将斩首示众,但很多时候,杀人夺命不是惩罚的最好方式,所以朕处罚你身无分文的踏上旅程,寻找到与你有相同遭遇的人一万名,集齐一万人后,朕可以网开一面,将你贬为庶民,财产全部充公,家人将不会遭到你的牵连。”这种处决方式,完全是因为夜攸蝉进来前那句话给的灵感。 金繁愣住了,愣愣的看向煌枢剡,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无法判断这样的处决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同时,愣住的不只是金繁,还有高彻,以及煌若渊和煌逍煜,不过相比之下,煌若渊和煌逍煜的接受能力远比高彻强很多。 “陛下,您是认真的?”高彻忍不住询问道。 “你觉得朕会和他开玩笑?”煌枢剡眸光不悦的反问。 “……臣明白了。”开玩笑……煌枢剡会开玩笑,那才是最大的玩笑,更何况煌枢剡根本就不可能和他们这些人开玩笑。“敢问陛下,金繁的家人该如何处置?”高彻深出一口气,进而询问道。 “全部贬为庶民,金繁服刑期间,金家财产全部冻结。”煌枢剡说。 “臣明白了。”高彻点点头,而且他明白,煌枢剡这种判决是从轻处理的,从轻的原因,恐怕和金繁前来请罪脱不了关系。 煌枢剡这人挺奇怪的,他对犯罪者、对挑衅他的权威的人,并没有太多敌意,相反的有些欢迎,而且他对那些敢作敢当、勇于承担的人,都会给予一份宽容。 正文卷 第546章 这一天,面见圣上! “罪臣叩谢陛下!”金繁深深的低下头,发自内心的感谢着煌枢剡的最终判决。 他自身会如何,金繁不是很在乎,他只希望能不牵连到家人,他的妻子是一位很普通的女性,长相很普通、性格很普通,但却忠诚的、深深的爱着他,从他最困苦的时候,这位平凡的女性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陪伴他走过最困难的一段路。 金繁确实曾经遭受过背叛,被伤害的很深,但这些伤痕都已经被现在的妻子治愈、抚平,让金繁再一次建立了人与人间的信任。 三年前,身体不是很好的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今年已经三岁,讲话含糊不清的、走路歪歪倒倒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他怎么忍心让这样可爱的儿子和妻子和他一起受苦。 金繁一直都很庆幸能在最悲惨的时候遇到妻子,如果没有妻子的不离不弃,他没准连活下去的能力都是失去,其实仔细想想,他这一生有不幸,也有幸运,他一直无法释怀过去,只是因为执念太深,哪怕伤痕治愈,也依然有十年怕井绳的阴影在。 金繁离开时,高彻被煌枢剡留了下来,科举考试虽然已经结束,但按照历年流程,煌枢剡还需要见一见这几位排名前三的考生。 “高丞相,安排一下,明日在金銮殿上面见那几位考生。”煌枢剡道。 “臣遵旨。”高彻领旨,心里安心不已,这几天煌枢剡头没提起这件事,他还以为煌枢剡直接把这事儿忽略了呢。“陛下,那位购买过考题的考生怎么办?”他询问,只是想确认是否需要将宁清水带到金銮殿上进行当众审判。 “按法律章程处理掉,在文试考生里挑选一位补上。”煌枢剡早就想好了解决方案。 “遵旨。”高彻颔首,这次科举考试虽然得到不少人才,但也揭露不少贩卖考题、收受贿赂的官员,总体来说,仍然处于严重缺少人才的情况,所以高彻很希望能在其他落榜的考生里挑选一些能用的、值得培养的考生。 目前,文试前三名和武试前三名都被安排在文翰苑里,因为有面见皇帝的惯例,所以他们暂时都不能离开甯都,只是几日内,都没有接到通知,他们都觉得面前皇帝,可能要被取消了。 第二天的早朝,夜攸蝉罕见的和煌枢剡一起出现在金銮殿上,虽然煌枢剡很想让夜攸蝉和他坐在一起,但实在是于理不合,夜攸蝉不想让文武百官七嘴八舌,所以果断的拒绝了煌枢剡的建议,独自办一张椅子,坐在煌枢剡旁边。 这算是夜攸蝉第一次参加早朝,装扮自然是十分隆重的,虽不及祭天祭祖是那般隆重,但也没差多少,头饰繁重,衣服复杂,色彩艳丽,走两步就已经累的夜攸蝉想打道回府。 夜攸蝉记得,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和煌枢剡一起上过一次早朝,那时候冷傲宁还把持着朝政,虽然煌枢剡的手段狠辣,但面对稳固把持朝政的冷傲宁,还是会有一些力不从心的地方,再加上一半的官员都依附着冷家,早朝的气氛一度非常糟糕。 好在煌枢剡不只是手段狠辣,还有绝对的实力和头脑,逐渐的扭转了局面。 早朝的开始自然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如今煌罗王朝风调雨顺,有碍朝政的朝臣也都已经被拔除,可谓是一片欣欣向荣,自然不会有太严重的事情发生,唯一比较严重的就是江南地带的连环杀人案。 “宣考生进来吧。”煌枢剡坐在龙椅上,俨然是一派随意的坐姿。 煌枢剡开口后,自然有侍卫将前三名的考生带进金銮殿。 在侍卫的带领下,新鲜出炉的六名考生先后走进金銮殿,不管是野生的青墨,还是热血青年欧索,首次走进煌罗王朝的金銮殿,他们不只是内心很紧张,更是将无法控制的紧张,直接表现在神情上。 在走进的过程中,六人里有三人不小心踉跄了好几步,差那么一点点在金銮殿上摔倒。 “学生欧索,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学生青墨,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学生罗姝音……” “学生江泠泠……” “学生董司……” “学生霍飞燕,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六人排成两组,同时跪下行叩首礼,逐一向煌枢剡和夜攸蝉行礼。 “免礼,平身。”煌枢剡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并且夹杂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和力量。 对威压和力量敏感的是武试考生,但对煌枢剡的威压承受力较弱的却是文试考生,六人谢恩起身时,有不同程度的双腿颤抖,几人虽极力隐藏,但能站在朝堂上的,哪位不是人精,不过人精们并不是因此嘲笑几位考生,因为他们也经常会被煌枢剡的威压压制的双腿发软。 夜攸蝉觉得下面那几位恭恭敬敬的考生挺有意思的,其中有几位多多少少和她与煌枢剡都有过一点接触,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清楚的记得。 六人起身抬头后,青墨和罗姝音立马注意到煌枢剡旁边的夜攸蝉,其实注意到夜攸蝉的不止他们两,只是相比较之下,这两人的反应更夸张一些而已,他们哪里会想的到,曾经他们距离皇后娘娘那么近。 不过他们更没想到的是,皇后娘娘竟然会是监考官! 青墨和罗姝音眼神惊异的看向夜攸蝉,而夜攸蝉则笑眯眯的对两人挥挥手,算是在打招呼。 欧索觉得皇帝陛下有点眼熟,但青墨却是实打实的记得煌枢剡的,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位沉默实力莫测的男人,竟然就是当今皇帝陛下,突然意识到这一事实的青墨,突然觉得,在这样的皇帝陛下的带领下做事,肯定不会无聊。 “你们虽然都还年轻,但目前煌罗王朝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所以没多少时间给你们适应学习,如果你们无法适应,必然会遭到淘汰。”煌枢剡直奔主题,给六人一些提醒,算是给他们一些心理准备。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章 这一天,走在路上 对于煌枢剡突然说出的这番话,六人都有些惊讶意外,既然能顺利成为科举考试前三名,就说明脑袋瓜都不笨,虽然有极个别的一位稍稍特别一些,但这并不妨碍六人意识到煌枢剡似乎有意给他们安排些不小的职位。 “学生明白。”欧索率先回神,率先向煌枢剡表示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考验。 接下来,煌枢剡干脆直接的将六人做好安排,青墨和董司被安排在都察院,欧索被安排在高彻身边学习,罗姝音被安排在礼部,江泠泠被安排在兵部,霍飞燕被安排在户部。 这些只是暂时的安排,如有出现不合适,可随时调整。 不过青墨和董司,是非常适合都察院的,不管是两人互补的性格,还是青墨矫健强劲的身手,董司狡猾腹黑的头脑,都说明两人在都察院里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但最重的重点是,纪文镜对煌枢剡的安排非常满意,向来不喜欢将情绪外露的他,在听到煌枢剡的话后,纪文镜立马跳出来谢恩,心想,人员极度短缺的都察院,终于有新鲜血液注入了。 六人的安排煌枢剡只是做一个大概,具体会被分配到什么样的职位,还需要各部根据情况确定,不过六人都是皇帝陛下钦点的,各部肯定不会忽视他们,更不会随便敷衍一个闲职。 早朝过后,煌枢剡下旨将六人留在了皇宫内,晚上会为六人举办一场祝贺酒宴,这六人算的上是他和夜攸蝉精挑细选的,自然要体现出对他们的重视才行,只有体现出他身为皇帝对这六人的重视,各部那些心怀猫腻的人,才会适当的收敛收敛。 煌枢剡是不希望各部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不要收敛太多,适当的为难一下初出茅庐的学生,对学生来说并不是坏事,也许会成为很不错的经验积累。 中午时分,御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白爵醒了,但状态有些奇怪,虹筝检查不出问题所在,急需煌枢剡亲自过去看一看。 御医院的人被煌枢剡打发走了,但煌枢剡却没有要动弹的意思,科举考试结束,他好不容易能有点悠闲的时间,自然不愿意从舒舒服服的摇椅上起来,尤其夜攸蝉还趴在他的怀里小睡着。 几分钟后,夜攸蝉懒懒的揉揉眼睛,其实她并没有睡,只是疲乏的闭眼休息一会儿而已。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白爵会出问题啊?”夜攸蝉支起身子,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像近在咫尺的煌枢剡问。 “原本是不会出问题的,他太着急苏醒,灵魂未修补完全,自然会出现问题。”煌枢剡淡漠的表示,这种问题完全可以避免的,谁让白爵偏偏喜欢勉强自己,出了问题,后果自然要自己承担。 “哦……这么简单啊。”夜攸蝉眨眨眼睛,既然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还是过去看看吧,看看白爵到底是呆了还是傻了。”她一边说一边伸着懒腰起身,顺便再拽拽煌枢剡的手臂。 “嗯。”煌枢剡顺着夜攸蝉的力量起身,陪夜攸蝉一起可以,单纯的去帮忙,完全没可能。 “你最近有研究龙剡图腾吗?”她记得煌枢剡说过,“龙剡图腾”已经等同于落到龙苍薄手里,不知道龙苍薄销声匿迹这段时间,会不会根据“龙剡图腾”做些什么。 “龙剡图腾是地图,也是机关布置图,一本书拆开,不同的拼凑方式,是一张不同的机关布置图,共有五十六种拼凑方式,五十六张机关布置图,也就是说,龙苍薄想得到的东西,被保护在五十六道机关布置图后。”煌枢剡一边说一边为夜攸蝉梳理梳理有点乱的头发。 “额滴神,怎么感觉有点坑啊!”夜攸蝉抽抽嘴角,走出琰心殿,玄乎到一定境界时,那就是坑了。 “不坑。”煌枢剡耐性十足的继续解释。“不得不承认,古人的智慧往往令人震惊,那一道道机关无比精致精巧,如果没有机关布置图,想要全部破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见过细致高深的机关布置图,哪怕他拥有逆天的头脑,也一样会为之惊叹,一样会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才能一一全部理解。 “奇门遁甲技术很先进?”夜攸蝉转动着明亮的眼睛,想了想问。 “非常先进。”不夸张的说,这种机关技术,几乎可以与他的“家乡”相媲美。 “那……如果没有机关图,你有没有自信全部破解?”夜攸蝉眼睛迸发着精光盯着煌枢剡。 “不需要破解。” “啥意思?” “全部破坏即可。”说话间,煌枢剡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呃……”夜攸蝉微汗,她还能说些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高端技术都是浮云。“好吧,你最强!”她抽动着嘴角,为煌枢剡竖起大拇指。 “根据龙苍薄的实力来判断,他能够硬闯成功的机率很低,另外,他能不能察觉到龙剡图腾的秘密还是未知数。”在他眼里,龙苍薄确实是高手,但还未到能进入他眼里的程度。 “我有个问题,你说他牟足劲儿,拼命渴求,万一到最后他发现,煌罗王朝世代守护的东西,根本不是他所渴求的东西,他会不会崩溃啊?”不知道为啥,夜攸蝉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 “应该不会吧。”煌枢剡想了想说。 “为什么?”如果是她,就肯定会疯掉。 “他有的是时间,失败并不能打消他达成目的的决心,充其量会愤怒一段时间,情绪平息后,仍然会继续向目的前行。” 龙苍薄的目的性很强,而且不只是目的性强那么简单,渴求已经成为龙苍薄的执念,执念成魔,这里没能找到想要的,调整方向,重新调查就好。 “这种人好恐怖。”夜攸蝉表情夸张的搓搓手臂。“站在理性的角度来讲,我们应该阻止龙苍薄,但从感性主观的角度来讲,我对他的目的真的很感兴趣,很想看一看煌罗王朝世世代代守护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你对此有什么看法?”针对这件事,夜攸蝉十分郑重的采访一番煌枢剡。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一章 这一天,强行苏醒 煌枢剡看了看夜攸蝉,见她是真在为这件事烦恼,便抬手揉了揉夜攸蝉毛茸茸的脑袋。 “别担心,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一切有我在。”煌枢剡的声音淡淡的,但却低沉有力,磁性环绕,仿佛这一句话,就能为夜攸蝉支撑起整片天空。 “有你在,我当然不担心,只是这事儿涉及、波及多少都不知道,还是谨慎点比较好。”夜攸蝉只是在想,她应不应该跟随兴趣,对龙苍薄那边松一松,让龙苍薄找到“龙剡图腾”里隐藏的秘密再说。 “这些也不用担心。”煌枢剡道。 “为啥?”夜攸蝉外头,她确实会毫无理由的相信煌枢剡,但这次她倒是觉得煌枢剡是有理由的。 “龙苍薄想要的东西在煌罗王朝禁地,你还记得那是什么地方吗?”煌枢剡循序渐进的唤起夜攸蝉的记忆。 “嗯……”夜攸蝉按着额头使劲儿回想着。“我记得……好像是……古墓!” “没错,那是深入地下千米、位置极为偏僻的古墓,古墓的中央位置被五十六道机关保护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很难波及到地面。”所以夜攸蝉的担心基本是多余的。“另外根据龙剡图腾的提示,古墓里好像还有些活物,也是为守护秘宝而存在的。” “不会是千年大粽子吧?”夜攸蝉闪亮着眼睛,抓紧煌枢剡的手臂急着追问。 夜攸蝉作为一位兴趣广泛的美少女,她不止爱研究,还喜欢看各种类型的,她在一段时间里很迷盗墓类,知名的、不知名的她都没少看,对古墓什么的,总是有种迷之向往。 “应该没有吧。”这……煌枢剡还真没法确定,毕竟“龙剡图腾”并未记录的这么详细。“不过里面肯定会很有趣。”不得不说,他对那座被称之为禁地的古墓也很感兴趣。 “那……就让龙苍薄再逍遥逍遥吧。”夜攸蝉嘿嘿笑着,反正有煌枢剡在,不需要担心龙苍薄到最后没人能收拾。 夜攸蝉和煌枢剡一路走到御医院,一路聊到御医院,聊的不算是那么热火朝天,但很明显的是,煌枢剡的话变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简短了。 煌枢剡确实有改变,尤其是在面对夜攸蝉时,他变的越来越像正常的人,话变多了,心思活络了,会开玩笑了。 但有一点始终未曾改变,以后未来也不会改变,那就是夜攸蝉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和重要性。 御医院的宿舍楼里,宿舍楼的某间房里,白爵正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十分呆滞,但他对外界的一切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反映非常迟缓,做出的反应也和呆傻如出一辙。 对于白爵如此状态,虹筝已经用尽了能想到的办法,但……还是没什么用,到最后也就能得到白爵一个看过来的眼神而已。 虹筝很着急,但煌枢剡却迟迟没来,直接让她的很着急连升好几级,她很想亲自去找煌枢剡,但她一动身,白爵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袖子不放手,任她好说歹说都没用。 于是乎,虹筝就开始和白爵僵持着,一直僵持到煌枢剡和夜攸蝉抵达。 白爵虽然痴傻,但对于危险的感知却非常灵敏,在煌枢剡出现的瞬间,他立马如同见到猫的老鼠一般,迅速缩到被子里,身体在微微颤抖着,视线却不敢从煌枢剡身上移开。 “还真变傻了啊!”夜攸蝉快步凑过来,笑呵呵,贼兮兮的盯着犹如惊弓之鸟的白爵。 “你们终于来了,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虹筝揉揉有点疼的额头,不是想不到解决办法头疼,而是被白爵紧紧盯着而头疼。 “灵魂尚未融合完全,损伤尚未修补完全,强行苏醒,自然会造成这种结果。”煌枢剡冷淡淡的扫一眼龟缩在被子里的白爵,语调里不只有冷漠,还有一些嫌弃。 “强行苏醒……”虹筝皱着眉,视线落在了白爵身上。“你为什么要强行苏醒呢?”她低声嘀咕着。 夜攸蝉看了看虹筝,又看了看白爵,为什么强行苏醒……理由她倒是能想到一个,不过她却极其不赞同白爵这种想法,白爵是陌白山前神医,不可能不知道强行苏醒的后果,然而在明白的基础上,既然仍然决定清醒苏醒,不是愚蠢还能是什么。 这白爵一门心思的想早点醒过来,早点见到虹筝,完全不顾强行苏醒的过后,变的痴傻完全是自作自受,夜攸蝉对他一丁点同情都没有,甚至连帮他的想法都不想有。 “真是没事找事……”夜攸蝉颇为嫌弃的戳戳白爵的额头,让本就害怕的白爵,更是害怕的脸色煞白,完全僵在了夜攸蝉的手指下。“枢剡,直接禁锢在玉里面得了,免得再跑出来搞事情。” 煌枢剡是很听媳妇话的好男人,向来将媳妇的话,奉为绝对,哪怕是他讨厌的麻烦事,也不会觉得麻烦。 煌枢剡出手,自然是三两下就能解决问题,不过之前他为白爵解决问题,都是十分安静的,但这次白爵是醒着的,在煌枢剡动手解决问题时,白爵一直在乱叫唤,吵闹的很,烦的煌枢剡眉头一皱,若不是虹筝及时捂住白爵的嘴,他的结果可能会比强行苏醒还严重几分。 白爵的问题很好解决,从他的身体里将灵魂抽出来,放到极品玉里继续温养着就可以,而且这次为防止白爵再半路跑出来,煌枢剡特地用自身密度极高的气息将白爵的灵魂封在极品玉里。 其实白爵的情况应该久一段停留在极品玉里温养,时间越久,温养修复的就越是完全,而且强行苏醒这种行为,最好不要有第二次,否则很容易会造成一些不可逆的后果。 “你不喜欢他是正确的,这家伙实在是太麻烦了。”夜攸蝉有感而发的拍拍虹筝的肩膀。 听着夜攸蝉这种有感而发,虹筝多么想来一句呵呵,不说别的,夜攸蝉幸灾乐祸的太明显了。 “晚上有酒宴,你要不要来参加?”夜攸蝉哥两好似的揽着虹筝的肩膀问。 “给前三名准备的?”虹筝问。 “对啊,歌舞都有,热闹着呢,而且你还能近距离观察观察青墨。”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二章 这一天,女人年龄是雷区啊! 夜攸蝉一直都记得虹筝说过,青墨的招式路数和庙灵山很像,虽说不是完全如出一辙,但也足够引起她和虹筝的好奇。 “哦……其实也不用观察,我对他做过一些了解,随便套套话,估计他就会傻傻的全说出来。”虹筝耸耸肩,虽然她没有直接接触过青墨,但她看过青墨的擂台赛,通过青墨在对战时的习惯,基本就能判断出青墨是什么样的人,再结合收集到的一些线索,自然而然就能得出一些肯定。 “这倒也是……话说,你到底要不要参加啊?”夜攸蝉追问道。 “参加啊,有好吃好喝的,干嘛不参加。”虹筝理所当然道,和夜攸蝉混的时间久了,她发觉她越来越像普通人了。 倒不是说修仙者不好,也不是说普通人好,只是两者结合,能产生一些微妙的效果,比如说身为修仙者拥有了普通人的人情味。 就虹筝个人而言,没深入接触过普通人前,她就是一纯粹的修仙者,这点对于绝大多数修仙者来说都是一样的,不干涉普通人的世界、生活,也就等同于不了解普通人的世界和生活,哪怕活的再久,也只是“知道”而已。 再者,修仙者不愿过分接触干涉普通人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和修仙者相比,普通人的生命太过短暂,深入的接触了解就会产生感情,在产生感情后,就很难割舍,更难总是亲身经历、品尝生离死别的痛苦。 不过虹筝相信,就算总是会体会到生离死别的痛苦,也会有修仙者愿意坚持与普通人交往,原因说来说去,无非还是因为产生了感情。 俗话说的好,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吓一跳,其实不止会吓一跳,还会深深的陷入其中,因为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生活真挺不错的。 “仙云殿知道吧,晚膳就自己过去吧,我给你留个好位置。”夜攸蝉竖起大拇指,表示特权就是这么用的。 煌枢剡和夜攸蝉走了后,虹筝扫一眼各种不给力的白爵,然后留下一无奈的眼神,叹着气离开了白爵的房间。 夜攸蝉一直说要找金眸雪狼说说成为修仙者的事儿,但她对这事儿不怎么着急,所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以至于在一个忘记、想起、再忘记的循环里转圈圈。 这次离开御医院时,她又想起了这件事,为防止再忘记,她当机立断,决定立马去罗武殿那边找金眸雪狼,她觉得她需要认认真真对待这件事,否则煌枢剡的怨念都快化为实体了。 关于成为修仙者这件事,夜攸蝉一直都记得,只不过她觉得按照这个世界这么牛掰的年龄设定,她的真实年龄还属于未成年的行列中,时间还有很多,其实没必要那么着急。 但对煌枢剡而言,迅速提升夜攸蝉的寿命,这事显然是重中之重,所以对于夜攸蝉的总是忘记,他的怨念很深,而且正在越来深。 夜攸蝉不着急,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她觉得找金眸雪狼办事,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走后门啊!效率肯定不是一般的高,而且凭她的聪明才智,成为修仙者里的佼佼者,肯定是分分钟的事儿! 罗武殿的庭院里,金眸雪狼正趴在翠绿的草坪上午睡,小火猫一如既往的赖在金眸雪狼的头顶,美滋滋的睡这午觉,秃毛鸡顶着前几天夜攸蝉给系的蝴蝶结,在庭院里给那几盆它亲自种植的花卉浇水。 金眸雪狼很敏锐,再加上煌枢剡根本没有刻意收敛气息,所以远远的,它就能感觉到煌枢剡的靠近,但奇怪的是,它一直无法察觉夜攸蝉的气息,它怀疑是煌枢剡造成的,但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金眸雪狼,你最近是不是没啥事啊?”夜攸蝉大步流星的跑进来,猛的扑向金眸雪狼问。 “是没什么事,你有事?”金眸雪狼有点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睛问。 “把成为修仙者提上日程啊。”夜攸蝉窝在金眸雪狼毛茸茸、软乎乎的颈项说。 “行,你说什么时候动身?”它倒是没什么不愿意,只是夜攸蝉总是很忙,前去庙灵山的事一直在不停的往后退。 今天如果夜攸蝉不提,金眸雪狼真会以为她把这件事忘了。 “嗯……明天!”夜攸蝉想了想,直接定了一最快的时间,完全没考虑其他。 “你不需要和皇帝商量商量?”金眸雪狼抽抽嘴角,这丫头还真是说风就是雨。 原本煌枢剡是和夜攸蝉一起过来的,但半路杀出一只煌逍煜来,直接把煌枢剡拖走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和煌枢剡说,但却不肯直接挑明,害的夜攸蝉好奇的抓耳挠腮。 “不用,我可以全权决定!”夜攸蝉大手一挥,表示他们家,她做主! “那行,那就明早起程。”金眸雪狼懒懒的打着哈欠。“不过我要提醒你,成为修仙者需要使用庙灵山空气里的灵气来改造你的身体,那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它觉得夜攸蝉应该不是怕痛的人,但还是实现和她说一说比较好,免得夜攸蝉因此而发神经。 “我知道。”夜攸蝉也有点开始犯困,翻个身,准备倚靠着金眸雪狼睡一觉。 “按理说,很少会有人在成年后选择成为修仙者,因为年龄越小,成为修仙者是承受的疼痛就会越轻,相反的,年龄越大,所要承受的疼痛就会越剧烈。”其实它是不建议夜攸蝉“半路出家”的,但同时它知道夜攸蝉的固执,也知道煌枢剡的不同于常人。 这两人若是想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必然要承受一些痛苦。 “你是在暗指我年龄很大吗?”夜攸蝉眯起眼睛,眸光十分危险。 “难道不是吗?”金眸雪狼反问。 “当然不是!本小姐我今年才二十五岁……不对,二十六岁!”夜攸蝉猛的站起来,指着金眸雪狼的鼻子,眼睛瞪的圆圆的,气势汹汹的吼道。 竟然说女孩子年龄大,这简直就是禁忌啊!直接一脚踩到雷区,完全就是往自己身上引火的行为。 夜攸蝉的炸毛吼声让金眸雪狼呆住了,因为它一丁点都看不出夜攸蝉在说谎,更不觉得夜攸蝉在打肿脸充胖子,完全是在阐述事实的态度。 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三章 这一天,超出规格的人 可是,如果夜攸蝉说的是事实,那么就太不对劲了! 虽说金眸雪狼并不是很关心普通人世界的事,但基本状况还是知道的,还有一点更重要的,夜攸蝉是煌若渊的母亲,煌若渊已经125岁,夜攸蝉作为生了煌若渊的母亲最起码也要在三百岁以上,然而此刻夜攸蝉却说她只有二十六岁。 一个只有二十六岁的人,是一个一百二十五岁的人的母亲,这件事不管怎么想,都是很诡异吧! 金眸雪狼一直都觉得夜攸蝉身上有秘密,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荒唐的秘密,简直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点。 金眸雪狼甚至无法想象到有什么原因,能解释这一诡异的事实。 “干嘛不说话?小心我给你找一匹母狼来!”夜攸蝉用力戳戳金眸雪狼的额头,眼睛里全是气呼呼的怒意。 看着夜攸蝉的神态,金眸雪狼突然发现,夜攸蝉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秘密被它知道,坦荡的好像是有意将秘密透露给它一样。 而恰巧是这样的坦荡,让金眸雪狼无法把疑惑问出口,只能干看着夜攸蝉欲言又止。 “你还是歇歇吧。”金眸雪狼无奈的投降了,它输给了夜攸蝉的坦坦荡荡。 “哼哼……”夜攸蝉傲娇的扬起下巴,然后继续倚靠着金眸雪狼的颈项闭目养神。“你说,像我这种资质的,会不会成为特别成功的、流芳百世的修仙者?”她相当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脸皮究竟有多厚。”金眸雪狼对此是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活在世,脸皮就要厚点,否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她可不信奉吃亏是福这一说,她信奉的一直都是什么都吃就不吃亏!同时她也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虽然她不会睚眦必报,但也绝对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金眸雪狼翻翻白眼,心里有些吐槽,但却没有反驳,夜攸蝉对厚脸皮的解读,倒是让它耳目一新,仔细琢磨琢磨,好像……似乎……挺有道理的。 “道理都让你说了。”金眸雪狼本就不是多么能言善辩的人,能这样来回和夜攸蝉侃上几句,已经是它的极限。 “你倒是说说我能不能流芳百世啊?”夜攸蝉追问着。 “目前来看,应该可以流芳百世,具体情况,还需要等你的身体改造完成才能知道。”金眸雪狼说的比较保守,事实上,单凭夜攸蝉那聪明的脑袋瓜,就足以断定,她未来绝对不会成为平凡的修仙者。 “你能不能别说改造,听着怪别扭的。”夜攸蝉面露嫌弃,听起来好像是要被外星人抓走一样,有点瘆的慌。 “你觉得除了改造,还能用什么来形容?”金眸雪狼反问。 “伐经洗髓啊,淬炼啊,总之不是改造就行。”夜攸蝉一一举例着,并表示她的要求一点都不高。 金眸雪狼默然,恕它孤陋寡闻,实在不太理解夜攸蝉说的是什么意思。 聊聊侃侃,夜攸蝉在舒服的阳光下,舒服的毛茸茸上,慢慢的睡着了,睡的很香,甚至比小火猫还要香一些。 夜攸蝉没有在金眸雪狼这里睡太久,在夜攸蝉睡着后的不久,煌枢剡就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将夜攸蝉带走,而是短暂的停留下来,和金眸雪狼交谈了几句。 事实上,并非是煌枢剡想要对金眸雪狼说什么,而是金眸雪狼有问题要问煌枢剡。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金眸雪狼问的非常直接,如此单刀直入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它面对的人是煌枢剡,没必要有任何修饰和犹豫。 煌枢剡动作轻柔的将夜攸蝉抱在怀里,注视着夜攸蝉时,他的眼神是能滴出水来的温柔,而当他抬头看向金眸雪狼时,他的眸光是冷冽深邃的。 “你觉得呢?”煌枢剡略戏谑的看向金眸雪狼反问。 “我如果猜的到,何必问你。”金眸雪狼无奈的叹息,不管是夜攸蝉还是煌枢剡,都是相当难“交锋”的主儿,一位哪哪都凌厉,一位哪哪都欢脱。 “我和蝉蝉是什么人一点都不重要,尤其是于你而言。”煌枢剡罕见的回答了金眸雪狼的疑惑,哪怕他并没有正面解答金眸雪狼的疑问。 “你这是承认了你们并非‘煌枢剡’和‘夜攸蝉’吗?”它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由这种怀疑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与这两人越来越深的接触,这种感觉便越来越清晰明显。 其实主要是煌枢剡和夜攸蝉压根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只要这两人稍微上点心,稍微掩饰一点点,它就真的很难察觉到这点。 煌枢剡沉默的勾勾唇角,笑的有一丝丝危险,不过他并未对金眸雪狼做什么,就如同金眸雪狼所想,他和夜攸蝉并未特意隐藏过身份,没人怀疑是皆大欢喜,有人怀疑也无所谓,反正不管如何怀疑,都无法提供出值得相信的证据。 “在这里,我们就是煌枢剡和夜攸蝉。”良久后,煌枢剡给出回答。“朕很好奇,你追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你是煌罗王朝的人吗?还是有意揭露什么?”他是真的不懂金眸雪狼的意图所在。 “想知道,只是好奇,只是求知欲驱使而已。”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它作为庙灵山意识,活了很久很久,经历的也许不太多,但见过的绝对很多,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能引起他的求知欲、好奇心的,这还是第一次。 “当你知道的时候,就会发现,有时候好奇没有任何意义,相反的,有时好奇心还会惹来杀身之祸。”煌枢剡会承认他并非“煌枢剡”,但他绝对不会告诉夜攸蝉意外的任何人他的真实身份。 虽然他已经对过去的种种释怀,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将身份告诉其他人,对煌枢剡来讲,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的身份仍然是一种禁忌。 “……其实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于我而言确实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超出规格的人。”金眸雪狼笑笑,淡淡道。 超出规格……煌枢剡觉得金眸雪狼这样的形容,真的非常贴切。 正文卷 第551章 这一天,局外人与监视者 “这世上无法解答的事情千千万万,哪怕你怀有再强的好奇心,有些事也是你无法触及的。”煌枢剡眼神淡漠,并带有一点淡淡的提醒和警告,有时候,旺盛的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金眸雪狼自然看的出煌枢剡眼神里的警告,所以它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如果它面对的人是夜攸蝉,它肯定会穷追猛打一会儿,但它此刻面对的事极具危险性的煌枢剡,在与之接触时,需要倍加小心。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离开了罗武殿,被煌枢剡的气势吓的一直缩在金眸雪狼头顶的小火猫嗖的一下跳到旁边的石桌上,伸伸懒腰,顺便再深吸一口气,缓一缓紧绷的身体和精神。 相比小火猫的敏感,粗神经的秃毛鸡丝毫没有受到煌枢剡的气势影响,悠悠哉哉的细心照顾着心爱的花花草草。 小火猫撇撇嘴,看一眼拿着水壶,给花花草草浇水的秃毛鸡,莫名的觉得特别生气,尤其是看到秃毛鸡没心没肺的晃着尾巴时,小火猫直接纵身冲过去,瞄准秃毛鸡的脑袋就是一记上勾拳。 然后在秃毛鸡倒地莫名其妙时,小火猫又冲过去,三两下扒光了秃毛鸡的尾巴,过程里,秃毛鸡一直在嗷嗷叫,但秃毛鸡对小火猫一直很宠爱,所以这一刻,哪怕它无法理解小火猫的行为,哪怕真的很痛,它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它一直都记得小火猫身体很脆弱。 “别闹了。”金眸雪狼起身,扫一眼单方面虐着秃毛鸡的小火猫说。 虽说金眸雪狼平时的性格很温和,但小火猫和秃毛鸡都知道金眸雪狼的真实身份,不管从哪种角度上来讲,它们对金眸雪狼都有种本能的敬畏。 “那皇帝实在太恐怖了,我甚至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气息压制,会恐怖到何种程度。”小火猫停下虐秃毛鸡的爪子,稍微回忆一下,都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金眸雪狼叹一口气,它就知道小火猫突然发疯和煌枢剡有关系。 “有些事这辈子都无法习惯。”小火猫舔着爪子,认真道。 “你应该学学毛彩。”金眸雪狼扫一眼罗武殿正门,今天罗武殿倒是蛮热闹的。 “没心没肺是天生的,再说我可没有它那么坚韧的身体,小心才是王道。”小火猫表示,它的身体很脆弱,所以不管何时何地,都要倍加小心才行。 “其实你的身体,要比你想想的强韧许多。”金眸雪狼以为小火猫一直都知道,但现在看来,小火猫对自身的认知还不够完全。 “真的?”小火猫突然停下舔爪子的动作,微微歪着小脑袋,火红的猫瞳里满是疑惑。 “当然。”金眸雪狼十分确定的点头。 “火雀,你没发现,你的拳头越来越硬了吗?”秃毛鸡顶着有点肿的脸颊,笑呵呵的走过来,对于秃掉的尾巴完全不在意。 听了金眸雪狼和秃毛鸡的话,小火猫抬起似乎真有点不一样的小爪子,在空气里挥了挥,似乎……好像……真的变强壮不少,说起来……它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以前它蹦蹦跳跳时要非常小心,但现在,它已经“不小心”了很久。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改变这么多?”小火猫激动且不解的看向金眸雪狼询问。 “……可能是因为你在这里被养的很好。”金眸雪狼下意识的隐瞒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它不是不相信小火猫和秃毛鸡,而是那种可能性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火猫和秃毛鸡都是灵兽,具有一定程度上的智慧,但却不是特别高,并且很单纯,很容易上当受骗,否则当初也就不会被普通人抓到。 闲聊中,一直很在意无法突破境界的青再一次来到了罗武殿,虽说境界的提升主要依靠的是机遇和心境,但青出于目前的境界已经太久了,哪怕他心知肚明,也有些开始焦急。 如果他不知道金眸雪狼是谁的话,可能他还不会这样焦急。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青走进罗武殿,走向金眸雪狼,直奔主题。 “如果是境界的事,恕我直言,外人无法帮你。”金眸雪狼看一眼青,言语更加直接。 青抽抽嘴角,这金眸雪狼还是那么的不可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丁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我来,不是想让你提供一些方法或方便,只是来和你聊聊天而已。”青随意的坐在石椅上,小短腿悬空,嘴角衔着淡淡的笑意。“怎么说咱两都是老朋友了,你没必要那么冷淡吧。” “你是局外人,是监视者,你觉得我应该和你交情很深吗?”金眸雪狼懒懒的趴下来,眼眸冷冷的扫过青。 “话虽如此,但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样,普通的交朋友,普通的活着。”青扯着嘴角笑了笑,如果可以,其实他很不想是局外人、监视者,这样的身份,注定他无法和任何人有过深的接触。 金眸雪狼睁开右眼,看了看青,它不是不能理解青的话,只是于立场而言,他们确实不能成为朋友,这就是现实。 “你知不知道,陌白山意识已经快要死了。”金眸雪狼的声音很低很冷,仿佛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青一愣,随后无奈的耸耸肩,陌白山意识快要死了……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他却知道,金眸雪狼的心里是怀有愤怒的,这金眸雪狼看起来很冷清,实则是很重情义的,与它同根的陌白山意识,就等同于是金眸雪狼的亲人。 亲人快要死了,会愤怒,是情理之中的事。 青是世界的旁观者,是庙灵山与陌白山的监视者,他需要监视的是庙灵山意识与陌白山意识是否有过分干涉普通人的世界,如有过分干涉的情况,青将履行他的责任,使用他的力量,对庙灵山意识或陌白山意识进行惩罚。 同时,青还有另外一种非常便利的能力,那就是他能够随时随地了解庙灵山意识和陌白山意识的状况,也就是说,青是最先知道陌白山意识情况很糟糕的人。 正文卷 第552章 这一天,不被原谅的人 虽说青的身份微妙,但同时他的权利却十分有弹性,他不能直接干涉庙灵山和陌白山、以及普通人的世界,但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涉一二,比如说讲点什么、暗示点什么,可青却什么都没做。 对于青的这种行为,金眸雪狼在不解的同时,更多的是埋怨和愤怒,他们都是同一时期的人,就算没有多少交情在,也有同期的感情在,青竟然可以那么冷漠,实在是让金眸雪狼很寒心。 “我很抱歉。”对于陌白山意识这件事,青只能道歉,除了道歉,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青很钟情于独善其身和修炼,他不想惹麻烦,不想让其他的事情影响到修炼进程,所以他闭上了眼睛、关上了耳朵,什么都不去听、什么都不去感受,然而等他回过神后,他已经成为孤身一人,修炼的境界从那时起,到现在就没有改变过。 境界停滞不前,让青开始意识到,封闭自身也许是非常糟糕的做法,后来他遇到了和他有些血缘关系的墨遇。 而当青时隔许久的去“观察”庙灵山和陌白山时,陌白山意识的情况已经到了不可逆的程度,当时青很混乱,同时也很自责,甚至胆怯的不敢出现在金眸雪狼面前。 “你的抱歉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不明白,你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那么混账?”金眸雪狼是真心的发出疑惑。 “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我确实白活了,确实很混账。”青自嘲的笑笑,回想他的过去,似乎真的没做出一件好事,甚至连对的起他的身份的事都没有做过,金眸雪狼讨厌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我这种人。”局外人、监视者,说起来很简单,但责任却任重道远。 这么多年,他一丁点都没有体现出什么叫做任重道远,他只不过是利用身份的便利,醉心于修炼而已,连朋友遭受严重的伤害都不知道。 “如果你是来忏悔的,那就大可不必了。”金眸雪狼冷淡淡道,同时闭上了眼睛。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吗?”青面露悲哀的问。 “真好笑,我倒是想问问,以前,你曾当我和那蠢货是朋友吗?”金眸雪狼嗤笑的反问。 这句话,这问题,让青彻底僵硬住。 如同金眸雪狼所说,在过去,他从未将金眸雪狼和陌白山意识视为朋友,不夸张的说,他甚至有种莫名的优越感,觉得他是独一无二的,是至高无上的,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骄傲自大而已。 否则在他漫长的生命里,怎么会两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呢。 “我听说皇后给你取了名字,能告诉我吗?”青嘴角扯着苦笑,厚着脸皮问。 青甚至自己曾经有多么愚蠢,所以哪怕现在金眸雪狼狠狠的撕破脸皮,冷嘲热讽的说很多很多难听的话,他也不会放弃,他做过太多愚昧的事情,不能再继续蠢下去。 金眸雪狼觉得青这凄凄惨惨的模样特别让它火大,但它却不能发作,其实说实话,它也没办法真的发起火,当对一个人失望至极时,就懒得发火了。 “金皑,金色的金,白雪皑皑的皑。”金眸雪狼想青赶快离开,自然不会在一个名字上隐瞒。 “金皑……真是不错的名字……”青垂下头,轻轻念着金眸雪狼的名字。“你想一直留在这里吗?” “我和那两人间有约定,在未得到那两人允许的情况下,我不会离开。”金眸雪狼微微蹙着眉头,其实它在哪里都没问题,它相信夜攸蝉和煌枢剡都不会干涉。 只是它习惯了待在这里,习惯了有事没事和夜攸蝉侃上两句,习惯了和那两人到处走走,当很多事都成为习惯时,就很难割舍了。 而且金眸雪狼心里不只有习惯,还有浓浓的好奇心,以及在不知不觉间产生的感情。 青没有在罗武殿待太久,他一直观察着金眸雪狼,踩着金眸雪狼忍无可忍的点离开了罗武殿。 墨遇和清明杨都知道他的事,也知道他心里的悔意,所以墨遇和清明杨告诉他,既然是他错了,就要学的脸皮厚一些,最好是能死皮赖脸一点,有事没事的就到金眸雪狼面前刷刷存在感,让金眸雪狼充分意识到他的存在。 夜攸蝉一觉直接睡到傍晚,如果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晚上的酒宴,她肯定能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 从傍晚开始,仙云殿已经张灯结彩,各方人员都已经准备好,只等酒宴正式开始。 原来的仙云殿掌宫娇云已经入狱,现在仙云殿掌宫的位置已经被莺语钦点的女官接手,各类宴会都将由新的掌宫进行布置安排,煌枢剡也派红裙过来监督,免得在酒宴时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酒宴即将开始前,朝臣、皇子、青墨等六人,以及皇帝皇后,都已经汇聚在仙云殿。 夜攸蝉还记得,她初来乍到时,身体还是五岁小娃娃时,她在仙云殿可是狠狠的折腾了一把冷贵妃,那应该是她们间最直接、最激烈的冲突了,那时候觉得很好玩,现在想想,反倒觉得有些怀念。 那时候,皇娘还活着,各路嫔妃也都还在,虽然挺麻烦的,每天都有人搞事情,但说实话,还挺有趣的。 如今……皇宫里麻烦事虽然少了很多,但却也冷清了很多。 夜攸蝉喜欢热闹,每次有宴会时,她都会很积极的参加,不过据说宴会这东西很浪费钱。 青墨等六人,除了粗神经、单纯傻傻的青墨外,其他人五人都很紧张,虽然已经在皇宫里待了一整天,但那颗噗通噗通狂跳的小心脏始终没能静下来,好不容易熬到酒宴时间,面前摆了许多美食,但却有些食而无味。 他们都是初出茅庐的学生,虽然在文试、武试时展现出非常卓越的能力,但在面对元老朝臣时,仍然会显得非常局促紧张,面对敬仰的前辈搭话时,他们甚至会结巴的没办法正常说话。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会特别羡慕青墨,人单纯点,也是有许多好处的。 正文卷 第553章 这一天,启程前夕 酒宴进行的很顺利,捣乱的、惹是生非的一概没有,从开始到结束都非常热闹祥和,六位考生是酒宴的主角,自然会受到许多人的关注,再者这六人是男的帅、女的美,吸引视线是理所当然的。 阮易作为资历最高的太傅,他心里一直有一位非常尊敬的人,那人正好是罗姝音的父亲罗迭,开始时,罗姝音故意隐瞒了父亲的身份,后来她顺利进入文试前三名,她的更多信息逐渐被挖出来,所以哪怕故意隐瞒,也没办法继续隐瞒了。 不管是年轻时,还是现在,阮易都非常崇敬文学家罗迭,甚至他走上太傅这条路,都是因为受到罗迭的影响,只是当他入朝为官时,罗迭已经离去,后来他成为太傅,位置越做越高,他才知道罗迭当年的遭遇和诬陷。 阮易很为罗迭愤怒,但那时罗迭的冤已经被先帝平反,他很想找到罗迭,和罗迭聊上一会儿,但先帝却守口如瓶,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罗迭在哪里。 时至今日,阮易都已经老了,罗迭是他的前辈,远比他年长许多,重新回到甯都什么的,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所以阮易就想,寻个时间,去探望探望他敬仰的前辈。 酒宴时,夜攸蝉把明天前往庙灵山的事和煌枢剡说了一下。 酒宴结束后,煌枢剡将煌若渊、煌若擎、煌逍煜传唤到琰心殿,将他与夜攸蝉即将出行一段时间的事告知一番,顺便再叮嘱煌若擎和煌逍煜辅佐辅佐还不够成熟的煌若渊。 这三位早已经习惯了夜攸蝉和煌枢剡的突然袭击,时不时出去溜达一圈儿什么的也很习以为常,如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煌枢剡没有突然撂挑子不干,这三位反而还会觉得不正常。 “母后,儿臣能问问您和父皇准备去哪里吗?”煌若渊见夜攸蝉在犯困,言语态度都十分小心翼翼。 “庙灵山。”夜攸蝉坐在煌枢剡怀里,懒懒的打着哈欠。 “金眸雪狼和虹筝也会随行吗?”煌若渊想,如果这两人随行的话,就不需要更多的护卫了。 “金皑会,虹筝……不知道。”这事儿她还没和虹筝他们说呢,说不准会是什么想法。 不过清明杨他们应该不会想回庙灵山,毕竟刚出来没多久,和白擎交情不错的墨遇和青也不可能在白擎有难的时候离开。 “可否需要乐统领随行?”煌若渊想了想,还是让稍微正常点的人跟着比较好,毕竟煌枢剡和夜攸蝉那神奇的头脑,绝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那就随行吧。”夜攸蝉掏掏耳朵,不甚在意道。 “侍女需要吗?”煌若渊继续问。 “嗯……带上南小南吧。”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掏着另外一只耳朵,虽然南小南担任她的贴身侍女很久了,但她平时自由乱跑的时间、和煌枢剡腻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她和南小南的接触很少。 对于南小南的了解,只停留在秀女选拔时期。 “父皇,关于苏衍该怎么安排?”煌若渊看向习惯性沉默的煌枢剡问。 “他很有能力,让他做你的辅佐怎么样?”煌枢剡冷冷清清的视线落在煌若渊身上问。 “父皇是认真的?”煌若渊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解,不管怎么说,苏衍都是巫咸国的人,让这样的人称为当朝太子的辅佐,多多少少都会让人拿来做故事。 “你觉得不妥?”煌枢剡反问。 “儿臣不敢有所隐瞒,只是苏衍终究是巫咸国的人,即便我们相信他,却很难保证其他人不会以此来做文章。” “英雄不论出处懂不懂!”夜攸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煌若渊。 “堵上那些人的嘴,是对你的考验。”煌枢剡凌厉的眼睛盯着煌若渊,其中含有绝对的威严感,不允许煌枢剡有一丝一毫的拒绝。 其实原本煌枢剡并没有这样的决定,都是因为煌若渊提起,他才会一时兴起。 “……儿臣遵旨。”煌若渊微微低下头,隐隐的、莫名的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 “皇兄,臣弟有件事要说。”煌逍煜一步走上前,对煌枢剡简单行礼。 “讲。” “皇兄,臣弟想继续云游四方,顺便查一查龙苍薄的蛛丝马迹。”这事儿煌逍煜想了很久了,不过大事小事一直不断,让他不得不把这决定一推再推。 “你要走?不回来啦?”闻言,本来有点困倦的夜攸蝉突然就来了精神。 “皇后娘娘多虑了,臣弟只是习惯了云游四海的生活,长期停留在某一处,浑身都不自在。”煌逍煜笑了笑解释。 “干嘛?出去更新系统啊。”夜攸蝉眨眨眼睛,其实煌逍煜这情况很明显,根本就是典型的心野了,收不回来了。 煌逍煜没太听懂夜攸蝉说什么,不过大概意思能懂。 “主要还是寻找有关龙苍薄的蛛丝马迹,他的存在,对煌罗王朝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威胁,早点找到,早点解决,也好真的轻松轻松。”否则就算他现在出去,也无法真的心无旁骛的云游四海。 “……好吧,希望你真能找到蛛丝马迹。”夜攸蝉的困意是说来就来,前一句话时还倍儿精神,后一句话时,就又开始困的哈欠连连。 煌逍煜一听这话,就知道夜攸蝉同意了,然后按照煌枢剡宠爱夜攸蝉无下限的程度,显然就是夜攸蝉同意也就等同于煌枢剡同意,其实说白了,他原本就是在等夜攸蝉开口说同意。 煌若渊等三人离开后,夜攸蝉又把红裙和南小南叫了过来,交代红裙一些事情,让南小南准备好外出。 不得不说,红裙对南小南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她至今还记得绿萝的事,心里的自责至今都无法消减,若不是夜攸蝉说让她活着恕罪,她肯定会彻底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对于南小南,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红裙能看出南小南是很通透善良的女孩子,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表面是一回事,内里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表面,得出的结论也很片面。 正文卷 第554章 这一天,要下雨了 没有谁是真正意义上的表里如一,至少在红裙的人生里,她从未见过表里如一的人,过去她没有否定过,但经过绿萝的事,红裙开始不断不断的否定,认为所谓的表里如一,不过是天方夜谭。 不过人都是会改变的,受过的伤,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经历过的黑暗、创伤,也会随着时间的流淌也变淡,这点对红裙也是一样的,她从刚开始的极端消极,已经逐渐恢复成愿意去重新相信。 她想,虽然南小南有些时候很不靠谱,但红裙相信,在南小南身上是有可能性的。 相比红裙的担忧,南小南就比较激动了,她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和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微服私访,光是想想,就足够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不过南小南一回头就看到了红裙那一脸担忧的神情,瞬间所有激动消失,也随之开始担心、担忧起来,南小南对自身有几斤几两很清楚,她的确做事认真,确实兢兢业业,但人总有些小缺陷,比如说时不时犯一犯不靠谱的毛病。 不管有多少担忧,煌枢剡的旨意已下,就没有改变的余地,所以在回到住所后,南小南捧着小本本跑去请教红裙,两人合力将能想到的注意事项都记下来,所谓有备无患,尽可能的晚膳,也就能尽可能的避免纰漏出现。 接着,煌枢剡命九十七去把明天出行的事转告给乐战嵘,然后又让九十八将去往庙灵山的事告诉红裙和清明杨等人,如果准备同行,那么明天一早西门集合。 根据金眸雪狼的说法,目前庙灵山已经移动到甯都西方的某处。 甯都向西,正好会路过冷娇月目前所在的地方,得知这点后,煌若寒半夜请求同行,睡觉被吵醒的夜攸蝉心情是相当不爽,愤怒值是史无前例的高,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无视掉煌若寒的苦苦哀求,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袖子一甩拒绝煌若寒。 还好,不管如何愤怒,夜攸蝉都很少失去理性,虽然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不爽,但最终她都只能答应煌若寒的请求,她有什么理由阻止一个孩子,去见自己的母亲呢! 心惊胆战且心满意足的离开琰心殿时,煌若寒着实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的位置,他真是没想到啊,母后发起火来竟然那么恐怖,有好几个瞬间,他都觉得被拒绝也无所谓了,因为夜攸蝉怒火冲天的气势实在太吓人,他可是揉了好几次隐约看到化作实体的怒火。 而且煌若寒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竟然会有因为睡觉被吵醒,就差点暴走的人。 虹筝需要关注着白爵,所以她不能和夜攸蝉他们一起去庙灵山,清明杨他们在倾国楼压根儿没回来,九十八虽然把话带到了,但那三位一丁点要回庙灵山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夜攸蝉听九十八说,白擎的情况不太妙, 白擎的情况不好,然后侠肝义胆的墨遇三人就决定留下帮忙,在决定帮忙时,三人完全没想过庙灵山的规定,过分干涉接触什么的,似乎根本不在这三人的考虑范围内。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后,在红裙的协助下,南小南已经将路上所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马车她已经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检查过七次了,并且,她还根据夜攸蝉的喜好、习惯,在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马车里准备了许多零食,以及软乎乎的被子靠枕等。 马车是一大早乐战嵘送过来的,依然是夜攸蝉和煌枢剡出远门时乘坐的那辆马车,不过被乐战嵘稍微改造了一些,安全系数更高,舒适程度也提升了不少,空间也扩展了一些。 离开皇宫的马车共有两辆,煌若寒和乐战嵘骑马,煌枢剡和夜攸蝉一辆马车,南小南和金眸雪狼一辆马车,不过因体型的关系,金眸雪狼一如既往的趴在车顶。 既然是微服私访,前来送行的人自然不多,只有知情的几个人而已。 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虹筝,她交给夜攸蝉一本草药书,薄薄的,并不厚,但这不是重点,要命的是虹筝叮嘱她,务必将草药书里提到的所有草药集齐带回来。 夜攸蝉觉得有点坑,想拒绝,但看到虹筝那充满期待和恳求的眼神,她就有点心软了,有点不忍心拒绝了。 夜攸蝉确实狠,但那是对外人,对待亲朋好友,她算是比较容易心软的。 离开皇宫,马车一路向西,中午时,因为没有途径的城镇,一行五人一狼只好在野外休息用餐。 五人倒不是嫌弃野外用餐,只是向西走,原始森林比较多,森林一多,野生动物也就比较多,尤其是那些身手矫健的动物,常常会盯上人的食物和行礼,一时没注意到被抢走都是常有的事。 早晨的天气还算比较好,只是白云相对比较多,到中午时,白云已经变了颜色,逐渐接近于乌云密布的颜色,气压也正在逐渐降低。 空气清新的森林里,茂密的树木几乎将蓝天完全遮挡住,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感受到星星点点的光芒,尤为的璀璨闪耀。 森林里的动物很多,一路走过来,夜攸蝉已经见识过不下十种她从未见过的动物,毛茸茸很可爱的有,光秃秃很奇葩的也有,这些动物有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很小,只有松鼠般大小,不算松鼠尾巴的那种。 “好像要下雨了,收拾收拾继续赶路吧。”夜攸蝉透过重重阻挡的缝隙,看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说。“达到下一座城镇需要多久?”她一边问一边帮忙收拾这东西。 “娘娘,您歇着,这些事让奴婢来做就好。”南小南急忙将夜攸蝉手里的东西抢过来,那可是皇后娘娘啊!怎么可以做这些粗活。 夜攸蝉无奈的叹声气。“我帮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速度快点,万一受到到一半下雨怎么办?你想让我变成落汤鸡啊。” “可是……”话是那样说,但南小南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没有可是,赶快收拾。”夜攸蝉强势的催促道。 正文卷 第555章 这一天,野兽围攻 “……是……”南小南见夜攸蝉态度坚决,有心拒绝也不敢再拒绝。 南小南虽然有时会粗心大意,但那种时候还是比较少的,她手脚麻利,做事很有规则,尤其这次跟随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微服出行,她更新一心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将能想到的一切都做到最好。 南小南的严阵以待,夜攸蝉都看在眼里,她觉得这样严肃认真的南小南挺有意思的,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而已。 夜攸蝉不是养尊处优的人,收拾的速度虽然不及南小南迅速,但也没被落下多少。 两人合力,还有乐战嵘和煌若寒帮忙,速度自然很快,算算几分钟就把野餐的一大片收拾干净,连垃圾也一并处理了,挖坑埋掉。 煌罗王朝的人都很讲究卫生,甯都大街上虽然没有垃圾桶,但却丝毫不减一丝一毫的垃圾在街道上游荡,每家每户每个人都将环境保护的非常好。 天空阴云密布,远处轰轰的雷声隐隐开始,几个人隐隐听到一些声音,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准备立即离开这片森林,雷雨天在森林里行走,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马车在森林里行驶了约三十分钟时,煌枢剡突然开口喊停,打头阵的乐战嵘牵着南小南和金眸雪狼的马车缓缓停下,然后不解的向煌枢剡的马车看过去。 “这是啥味道?野兽的味道?怎么有点腐烂的臭味啊?”夜攸蝉捏着鼻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满脸嫌弃的环顾周围。 “金皑。”煌枢剡站在夜攸蝉身后,冷声叫着金眸雪狼。 煌枢剡是典型的妻奴,自从夜攸蝉给金眸雪狼他们取了名字后,他就一直称呼新名字。 “什么事?”金眸雪狼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谨慎的缓缓起身环顾周围。 “这世上有灵异现象吗?”煌枢剡想要确认一些事情。 “……没有。”金眸雪狼微汗,若不是夜攸蝉给它普及过一些它从未听说过的知识,它还真无法理解什么叫做“灵异现象”。 “那你来解释解释,为什么野兽身上会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味。”煌枢剡深沉的墨眸扫一眼金眸雪狼。 “死亡一段时间后,自然会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味……”金眸雪狼觉得煌枢剡应该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但同时,它又不知道煌枢剡所指究竟是什么。 “傻金皑,如果真死了,怎么会以全速前进的速度靠近咱们呢。”夜攸蝉两手一摊,表示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危险,但却很恶心啊!尤其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因为嗅觉太灵敏的缘故,捏着鼻子都不管用,更坑爹的是,哪怕空气中同时弥漫着十几二十种味道,她都能一一分辨出来,在别人看来,这是非常牛X的能力,但对夜攸蝉而言,却是非常折磨人的能力。 她无法控制嗅觉,无法自主的掌控闻或者不闻,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而且这世上的味道千千万万,程度不同、级别也不同,根本无法去习惯。 “你确定?”金眸雪狼皱着别人看不到的眉头,眼神凝重的看向夜攸蝉问。 “你觉得呢?”夜攸蝉特地将煌枢剡推到身前,表示煌枢剡就是最绝对的回答。 既然搬出了煌枢剡,就足以证明真实性。 金眸雪狼深出一口气,接着道:“有一种禁术,是专门用来驱使野兽的,但被送进禁术阵法内的野兽都会成为死物,身体会腐烂,但在术者的操纵下,却会无休无止的执行术者的命令。” “此刻我该说声额滴神吗?”夜攸蝉扶额,这世界果然神奇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片刻后,金眸雪狼已经能清楚感觉到野兽的气息,腐烂的恶臭味也已经清晰的闻到。 又片刻后,南小南已经清楚的听到野兽的低吼声,还有那怎么捏鼻子,都无法阻止的恶臭味。 大约二十来只野兽将夜攸蝉等人团团包围,每一只野兽模样都非常惨烈、夸张,眼珠子掉出来的、半边脸全脱落的、浑身只剩下骨架子的、眼眶里爬着虫子的,一只只看起来都是那么恐怖,明显已经死了很久,但却很神奇的站立着,并且还能发出声音。 二十来只野兽多数都已经没了眼睛,但夜攸蝉他们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紧盯不放的视线,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觉,反正夜攸蝉是觉得很有趣。 “南小南,回马车里待着,不许出来。”夜攸蝉嘴角挂着兴趣盎然的笑意,眼神扫一眼吓傻的南小南高声提醒。 南小南被夜攸蝉吼的即可回神,她本想坚持守在夜攸蝉身边的,但她的脑袋还算聪明,知道她留在外面只会帮倒忙,还不如回到马车里不让其他人分神。 “金皑,这些东西会无缘无故的袭击人吗?”夜攸蝉像模像样的捏着拳头,虽深知自己没什么战斗力,但还是想充当一下高手。 “找到驱使他们的术者,就能知道目的。”金眸雪狼看着夜攸蝉抽抽嘴角,它怎么觉得夜攸蝉很激动呢?一般人,看到这一幕,不是应该很害怕的吗? 好吧,是它的错,它不该把夜攸蝉想成一般人。 “那如何能消灭它们?”夜攸蝉摸摸下巴,貌似是在思索着。 “火烧。” “诶呀,早知道刚刚烧饭的火就留着了,你会吐火吗?”夜攸蝉笑眯眯的盯着金眸雪狼问。 “……不会。”金眸雪狼隐约的有点不爽。 “真没用。”夜攸蝉嫌弃的撇撇嘴。 看吧,金眸雪狼就知道,它感觉到的不爽肯定是有原因的。 “说起来……没在森林里看到大型野兽,是不是因为这个?”乐战嵘指指周围的腐烂野兽问。 “就目前看来,应该是。”夜攸蝉颔首。“还有一点,你们说,那术者是不是就在附近?”她仔细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除了腐烂的恶臭味外,还有点淡淡的檀香味。 “根据禁术的限制,确实不能距离太远,只是这些东西的气息和味道,会彻底掩盖住术者的气息。”金眸雪狼觉得要找到术者是很困难的事。 正文卷 第556章 这一天,火攻最佳 “你们解决这些东西。”说完,煌枢剡拍了拍夜攸蝉的肩膀,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煌枢剡身形消失的非常迅速,完全超脱了金眸雪狼和煌若寒的动态视力,瞬间消失,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留下,不过两人都是见识过煌枢剡出手的人,震惊归震惊,但却不会再像当初那样难以理解。 “父皇知道术者在哪里?”煌若寒不只是疑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对啊。”夜攸蝉理所当然的点头。 煌若寒心里满是疑惑,他在煌枢剡身上没有感觉到修仙者的气息,也没有感觉到魔法师的气息,正因为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他才会一直心怀不解,曾经无比熟悉的父皇,如今变的无比陌生。 真的只是因为咒毒,只是因为空罗高僧的赠送吗? 不管煌若寒心里有多少疑惑,现在都不得不搁浅,因为煌枢剡离开后,那些一直在观察的腐烂野兽们突然展开行动,各自成群的攻向夜攸蝉等人。 乐战嵘和煌若寒自然要将夜攸蝉保护的毫发无损,不只是因为这是他们的责任,还因为煌枢剡对他们的信任。 不说别的,单说煌枢剡能将这里交给他们,就足以说明煌枢剡对他们的信任程度很高。 只是他们发现一个问题,不管他们有多高的战斗力,似乎都没办法消灭这些腐烂野兽,虽说金眸雪狼一爪子能拍扁一只腐烂野兽,但腐烂野兽却能顶着扁扁的身体站起来,继续锲而不舍的攻击。 这样的情况急需解决,否则时间拖的太久,对煌若寒和乐战嵘的体力都会有影响。 看着这情况,夜攸蝉摸摸下巴,然后眸光一凌,当机立断跳到马车,直奔南小南的马车跑过去。 夜攸蝉的行动太突然,吓了乐战嵘和煌若寒一跳,金眸雪狼倒是反应的很快,立即飞奔到夜攸蝉身边,为她拍扁那些冲过来的野兽,让夜攸蝉顺利进入南小南的马车。 “娘……娘娘!?”南小南被突然冲击来的夜攸蝉吓到了,下意识的退后半个屁股。 “生火的东西给我,还有找几件不穿的衣服。”夜攸蝉急匆匆的说。 “哦……好!”南小南傻愣愣的点点头,然后立刻转身去翻找火匣子,衣服什么的是直接拽出来的。 “把这些衣服用食用油泡一泡,快点!”夜攸蝉催促着。 南小南不知道夜攸蝉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她都很迅速的照做,不过他们带出来的食用油不多,浸泡了十几件衣服后,食用油就用光了,所以夜攸蝉只能充分发挥这十几件衣服的作用。 做好准备后,夜攸蝉兜着食用油浸泡过的衣服,拿着两个火匣子,在金眸雪狼的护航下,回到她和煌枢剡的马车上。 “来,点燃后扔它们身上,最好能一箭双雕。”夜攸蝉将浸泡过的衣服分给乐战嵘和煌若寒。 “这……能行吗?”乐战嵘看了看手里油哒哒的衣服,又看了看夜攸蝉问。 “这是常识好吗!”夜攸蝉瞪了一眼乐战嵘。“用武器挑着,别赤手拿,小心烧到手。” 乐战嵘和煌若寒作为忠臣孝子,虽然很不理解夜攸蝉的做法,但也都乖乖的照做。 他们的不解,在夜攸蝉瞬间点燃衣服时,得到了非常好的解惑,两人惊异惊喜的看向夜攸蝉,激动无比的将熊熊燃烧的衣服扔到位置较近的腐烂野兽身上。 燃烧的衣服上满是油,再加上野兽腐烂的严重,很容易将野兽缠住、黏连,更容易将野兽点燃。 事实证明,夜攸蝉的方法很好,快捷有效,而且腐烂野兽被点燃后,还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撞来撞去,就会撞到同类身上,顺便把同类点燃。 接着,就有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夜攸蝉准备的衣服都没用多少,这些腐烂的野兽就毁在了“自相残杀”里。 乐战嵘和煌若寒要做的很简单,就是防止这些腐烂野兽点燃树木、靠近马车。 横中直撞没多久,腐烂野兽们就纷纷倒地不起,在火焰的燃烧下,成了一堆黑色的灰,那灰,甚至连骨灰都算不上,一股风吹过来,灰瞬间消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腐烂野兽已经差不多全部消失,就在最后一只腐烂野兽消失时,煌枢剡拎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回到夜攸蝉身边,仔细一看,那黑色斗篷里是有人的,但人非常瘦,瘦到很难看到人形。 噗通一声,煌枢剡很粗鲁嫌弃的将黑色斗篷人扔掉,然后夜攸蝉就闻到了非常清晰的檀香味。 黑色斗篷人似乎被煌枢剡虐的非常狠,被扔到地上时,只是抽搐了几下,然后就再也不动弹了。 夜攸蝉拿着煌枢剡的“业火黑刃”,挑开黑色斗篷人脸上的斗篷,看到那人的相貌时,她着实退了好几步。 “额滴神啊,这人得作成什么样,才能把自己作成这样啊?”夜攸蝉一边发出疑惑,一边不住的摇头惊叹。 黑色斗篷人非常瘦,瘦到惊悚的程度,眼珠凸显,两颊凹陷,皮肤惨白,嘴唇干裂青紫,因为过分的瘦,头显得特别大,身体躺在地上,似乎看不出丝毫的存在感。 事实上,如果不是黑色斗篷人还有胸廓呼吸,夜攸蝉绝对为认为他是被饿死的。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乐战嵘走过来,研究研究黑色斗篷人的相貌说。 “都这样了,你还能看出眼熟?!”夜攸蝉忍不住为乐战嵘竖起了大拇指。 “……我想起来了,这人叫周帆,是世界级通缉犯。”乐战嵘的脑袋里刻印着所有世界级通缉犯的相貌,虽然这人的相貌和通缉画像有些差距,但也不是不能辨认。 “哦……他是修仙者?”夜攸蝉问。 “不是。”金眸雪狼绕着周帆看了一圈。“就是一挺厉害的普通人。” “普通人能使用禁术?”煌枢剡扫一眼金眸雪狼,言语间有几分嘲讽。 “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可能有人帮助他,或者……利用他。”金眸雪狼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终归只是推测而已。 “枢剡,你够狠。”夜攸蝉按了按周帆身上的骨头,差不多都断了。 正文卷 第557章 这一天,抵达铁音镇 难怪周帆倒地后只是抽搐两下,原来是根本无法动弹啊,总觉得……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而且夜攸蝉可以想象到,煌枢剡绝对是一招就把周帆揍成这样的,他向来都很喜欢速战速决,不会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这家伙怎么处理?”夜攸蝉蹲在周帆身边,戳了戳他全是断骨头的身体,问着煌枢剡。“我记得世界级通缉犯的处理方式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似乎是要公开审讯,宣读罪行,宣告全世界,然后再进行处决。 “的确是有些麻烦……”乐战嵘颔首,不过若是煌枢剡坚持,立即处决倒也不是不可以,相信就算他国有些许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带到下一座路过的城镇吧,我还有点事想问问他。”金眸雪狼缓步走过来,皱眉眼神凝重的盯着周帆,这人身上没有任何修仙者或魔法师的气息,但确实有驱动过禁术的痕迹,奇怪……到底是什么人在帮周帆,竟然有这等能力。 所有人都在等着煌枢剡的决定,自然而然会把视线集中在煌枢剡身上。 “带走吧。”良久后,煌枢剡牵住夜攸蝉的手,留下一句话后先行回到马车里。 得到煌枢剡的同意,两人一狼着实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麻利的找出绳子,将已经重伤的周帆绑成粽子,然后再把周帆扔到南小南的马车里。 周帆虽然已重伤,但好歹是世界级通缉犯,实力不俗的同时,肯定还有一些过人之处,所以五花大绑什么的不能少,凡事小心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等一行人再次启程时,已经是临近傍晚的时间,还好雨一直未下,只是雷声阵阵、阴雨厚厚。 为躲过这场雨,一行人自然而然要加快速度,力求赶在下雨前抵达前方的城镇。 临近森林的不远处,有一座名叫铁音的城镇,小镇不大不小,经济因临近甯都的关系,相比其他远离甯都的小镇要繁荣很多,并且小镇里的系统很全面,治安很好,环境也不错,但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是小镇的知府是位两袖清风、平易近人的好官。 天黑前,夜攸蝉他们一行人,好歹算是在暴雨前抵达铁音镇,前脚刚走进客栈,后脚暴雨倾盆而下,震耳的雷声呼啸而来,地面很快冒气蘑菇水泡,一个个接二连三的闪电时不时将黑压压的天空点亮。 进入客栈,煌若寒去办理入住的手续,乐战嵘则将周帆扛了进来,过程中谁都没在意过重伤的周帆是否能承受住这番折腾。 客栈里的客人不少,夜攸蝉他们这一行人太特别,一进来就吸引来不少人的注意,不过铁音镇的人多数都很懂得掌握尺度,并不会过分关注,稍微看上几眼,议论两句就会停止。 哪怕乐战嵘将周帆随便扔到椅子上的行为很奇怪,哪怕周帆看起来似乎已经奄奄一息,其他客人充其量只是有几分好奇,并不会多管闲事。 “几位请三楼左转,如果有其他需要请提前告知。”柜台的女子将三把钥匙递给煌若寒,客栈里的客人很多,但工作人员却很少,完全不够用,所以她才希望客人能提前告知下一步的准备。 “好,谢谢。”煌若寒接过要是颔首。“先准备一桌饭菜吧,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就可以,量要足。”母后的食量很大,究竟有多大,他一直很好奇。 “好的,尽快给您安排,除此外还有什么需要吗?”女子客客气气的问。 “再准备一些糕点吧,直接送到房间里来就可以。”煌若寒想了想道。 “好的。”女子点头,已经将煌若寒的要求全部记下。 “再和你打听一件事,铁音镇知府在吗?”煌若寒转身时看到了半死不活的周帆,才意识到差点把重要的事忽略。 闻言,女子眸光很谨慎的看向煌若寒,似乎是在判断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路过的、还是来找茬的。 “别误会,那人是世界级通缉犯周帆,按照正规流程,我需要将世界级通缉犯交给最近的朝廷官员。”煌若寒不紧不慢的解释着,并且也确定了一件事,铁音镇知府确实不错,否则这些人不会听到他打听铁音镇知府,就露出那么谨慎审视的眼神。 女子一愣,随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知府大人最近一直在城里,您可以随时去衙门。”女子一边说一边很好奇的瞄一眼周帆,可惜斗篷包裹的太严实,她什么都没看到。 接下来,煌若寒拿着钥匙,回到夜攸蝉和煌枢剡身边,将情况和两人说了说后,一起上楼去房间休息休息。 夜攸蝉觉得有点奇怪,就算是为保护清廉的知府,也没必要打听打听就那么警惕吧!显然就是反应过度啊。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夜攸蝉端着一碟味道不错的点心香喷喷的吃着,半躺在软塌上,模样状态是要多懒有多懒。 “铁音镇正门入口处有很新的打斗痕迹,打斗的人数较多,起码一百人以上。”煌枢剡走过去,将夜攸蝉抱在怀里,让她倚靠着自己。 “我怎么没看到?”夜攸蝉拱了拱身体,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才停下来。 “你忙着睡觉呢,没时间看。”煌枢剡揉揉夜攸蝉那手感极好的头发说。 “好吧,外面一直下着雨,也看不出什么情况。”夜攸蝉嘴里塞满点心,含糊不清的嘀咕着。“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次出来有点倒霉呢,刚出门就遇到世界级通缉犯,然后又遇到不知道出了啥事的铁音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逆水? “如果一直相安无事,岂不是很无聊。”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瓜,煌枢剡嘴角微扬,心里很清楚夜攸蝉的小心思。 “这倒是……那明天就去衙门看一看吧,话说是去衙门,还是去知府府邸?” “如果真如传言所说,去衙门即可。” “清正廉明,热衷于工作啊。”夜攸蝉笑着,顺便摸摸一点都不满足的胃,果然糕点什么的,只能当零食来吃。 正文卷 第558章 这一天,泼你一脸辣椒水! “蝉蝉有没有闻到街道上有其他味道?”煌枢剡一下一下的顺着夜攸蝉的头发问。 “嗯……味道啊,虽然雨下的太大、雷声太响,但这点阻碍还是难不倒我的,你怀疑的没错,街道上……尤其是城门附近,确实有血腥味,不过味道很淡,不只是因为下雨,可能还因为时间有点久。”夜攸蝉坐起来,放下碟子,模样认真的非常可爱。 不过在煌枢剡看来,夜攸蝉那等待夸奖的小模样,才是最可爱的。 “没错,不愧是蝉蝉。”煌枢剡宠溺的刮刮夜攸蝉的鼻尖。 他的话、他的态度是毫无底线的宠溺,但只有煌枢剡心里清楚,夜攸蝉是值得他这番称赞的,他的蝉蝉,真的非常聪明。 客栈里的工作人员虽然少,但工作效率却很高,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高速度的工作模式。 没过多久,丰盛饭菜已经在楼下准备好,得到消息的夜攸蝉一个鲤鱼打挺从软塌上跳起来,麻利的穿上鞋子,风一般迅速的冲出客房,直奔楼下在召唤着她的美食。 楼下的人当时就一种感觉,好像有一股风略过,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夜攸蝉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始享用美食。 饱餐一顿后,夜攸蝉和煌枢剡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南寒月和乐战嵘的房间,他们要去凑凑热闹,因为金眸雪狼接下来要对周帆进行一番“审讯”。 周帆身上肯定有秘密,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但具体是什么样的秘密,却只有金眸雪狼心里清楚。 金眸雪狼是准备单独问一问周帆的,哪曾想到,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来凑热闹,它是审讯,可不是演戏,有什么好看的。 可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不是它能劝退的人,所以……它还能有什么办法,任由着呗。 乐战嵘和南寒月的房间是双人房,除两张床外,还有一张软塌,正好把周帆安置在软塌上,一路赶到铁音镇,再到入住客栈到现在,周帆一直都处于被捆绑的像粽子的状态,在这段时间里,周帆苏醒过,但他无法动弹,身上有伤,更无法弄断绳子,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 周帆虽然身上多处骨折,但他好歹是世界级通缉犯,实力强劲,身体能力也很强,恢复能力更是超出常人许多倍,所以骨折而已,并不能要了周帆的命。 “既然要问话,需不需要给他治疗?”夜攸蝉上唇和鼻子夹着一根毛笔,凑到周帆身边,不善的眼神看了看他,问着金眸雪狼。 “你确定你这架势是要治疗?”金眸雪狼无奈的叹声气,这显然是要恶搞周帆啊!恶搞一位世界级通缉犯,恐怕只有夜攸蝉敢这样做。 “我不是医生,我是可爱活泼偶尔调皮的善良美少女。”说着,夜攸蝉特别嘚瑟的做了一“V”的手势。 金眸雪狼没再给回应,弄了那么多点缀,其实调皮才是重点吧! “诶呀?骨折的骨头怎么复位了?”夜攸蝉捏捏周帆的手臂,疑惑的嘀咕着。 “他是世界级通缉犯,这点实力还是有的。”乐战嵘道。 “不不不……这和世界级通缉犯没关系吧,我还没见过骨折错位后还能自动复位的。”夜攸蝉连连摇头,这现状,这事实,实在是太坑爹了。 “能被定义为世界级通缉犯,就说明他们的实力很强,拥有强劲实力的人都能极其精密的控制自身的肌肉,复位错位的骨头,是很简单的事。”乐战嵘俨然一脸他也可以做到的模样。 夜攸蝉扶额,真心不想吐槽什么了,这世界、这些人……就算她吐槽能力满级,也会有心累的时候。 “好吧……”夜攸蝉叹息一声,将不爽的情绪直接带到了周帆身上。“醒醒,别装了,再装下去,小心泼你一脸辣椒水。”她一边威胁着,一边用毛笔戳戳周帆的脸。 虽然辣椒水特别狠,但周帆并没有为之所动,他依然闭着眼睛,将眼不见心不烦进行到底。 “呦呵,硬骨头啊,若寒,去端一盆浓浓的辣椒水过来。”夜攸蝉撸着袖子,明显是和周帆杠上了,干劲儿满满的准备和周帆来一场拉锯战,看谁先失去耐性。 “是。”煌若寒暗自吞了吞口水,乖乖的退出房间,去给夜攸蝉准备辣椒水。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等会儿可不只是辣椒水那么简单了。”夜攸蝉笑呵呵的提醒着周帆。“你还是折腾折腾吧,然后枢剡再被你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不过下次肯定不是骨折那么简单,你觉得粉末性骨折怎么样?”她相当认真的问着周帆的建议。 听着夜攸蝉的话,周帆的指尖动了动,这样细小的动作,自然不会逃过夜攸蝉的眼睛。 她就知道,世界级通缉犯嘛,肯定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威胁弄死他肯定没什么用,折磨和侮辱才是有效的,不过地点不太对,夜攸蝉脑袋里想的十几个侮辱手段根本不能发挥。 “金皑,那什么禁术,有没有反噬的功效啊?”夜攸蝉瞄一眼周帆,然后看向金眸雪狼问。 提到禁术,立即引起了周帆的注意,原本还能克制的情绪,在瞬间涌动起来,嗖的一下睁开眼睛,无声的、狠狠的瞪着夜攸蝉。 周帆不觉得他们这些人会知道禁术反噬的办法,但他却惊讶于这些人知道他在用禁术。 “别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爱上了我。”夜攸蝉一本正经的胡诌着,并且装作胆子很小的躲到煌枢剡身后。 周帆是没胆量瞪煌枢剡,因为煌枢剡在他的身心都留下非常深刻的恐惧,在周帆看来,煌枢剡简直不是人,他有禁术加持,可在煌枢剡面前竟然没有丝毫用处,他只有被虐的份儿。 “破了禁术,他自然就会遭到反噬。”金眸雪狼特地将声音传达到周帆的脑海里。“既然被称为禁术,就说明那是绝对不能动的术法,既然动了,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承受惨烈的后果。”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还会有人创造这些禁术呢?”夜攸蝉皱着眉头,问出她想了许久的问题。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二章 这一天,第二人格消失 金眸雪狼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浑身每一根毛都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过去那些人的想法谁知道啊,反正它是一丁点都不想知道。 “人有各种各样的欲/望,为满足这些欲/望,就需要为此而不择手段,禁术也许只是他们达到目的的方法。”煌枢剡并不是多懂人心的人,只是活的时间太久了,有些事不想知道也会被迫知道。 “说来说去,这世上最恐怖的就是人。”夜攸蝉颇有感触的叹息着,在研究院那段时间,她可是没少看到人性的丑恶,人发疯起来,可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不久后,煌若寒很听话的端着一盆浓浓的辣椒水回来,不过他却不知道周帆已经差不多要老老实实主动交代了。 “母亲,您要的辣椒水。”煌若寒端着味道极其刺鼻的辣椒水来到软塌边。 “放一边吧,先把他松绑。”夜攸蝉捏着鼻子点点头,呛的她差点连打喷嚏。 周帆面对的个个都是高手,随便推出一位,都比他厉害许多,自然不用担心周帆会寻找机会逃脱。 “是谁把协助你习得禁术的?”金眸雪狼跨走靠近软塌,属于庙灵山意识化身的威压直直的压向周帆。 在威压的压制下,周帆脸色顿时煞白,额头更是布满细细的汗水,即便已经松绑,他仍是无法动弹。 周帆暗自捏紧双拳,他无法分辨金眸雪狼的身份,但他却能判断出金眸雪狼绝对来自于庙灵山,因为他习得的禁术也是来自于庙灵山,那人曾经叮嘱过他,千万不能被庙灵山出身的修仙者盯上。 现在他虽然没有被修仙者盯上,但金眸雪狼带给他的压力,却比修仙者更恐怖。 “俗话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想死的费劲一点,大可以不说,其实站在我的角度,确实是希望你少说一点,这样也好让我打发打发时间。”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搅拌着辣椒水,她对刑讯啥的,有着相当高的兴趣。 周帆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些人里面,只有夜攸蝉没有习武的痕迹,是普通人,但他听着夜攸蝉的一句句话,总觉得有股由内而外的透心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禁术的事?”周帆回避了金眸雪狼的问题,反而是疑惑的质问。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夜攸蝉无奈的叹息着摇头,然后盛出满满一勺子的辣椒水,满脸笑眯眯的靠近周帆,给最近的煌若寒使着眼色。 煌若寒接收到夜攸蝉的讯号后,立即动手将周帆的嘴巴捏开,周帆见状不妙,赶紧挣扎,但煌若寒的力道很大,他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夜攸蝉把一勺子辣椒水灌到他嘴里。 然后…… 然后周帆就悲剧了,如果是一般辣的辣椒,周帆还可以忍受,但煌若寒端回来的是堪称辣椒中的王者,煌罗王朝境内最辣的辣椒,活生生的瞬间将脸色煞白的周帆辣的满脸通红,热汗直流。 一勺辣椒水过后,周帆流着眼泪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着,他急需一杯水“救命”,但很显然,谁也不会递给他一杯水。 “怎么样?感觉是不是特别好?”夜攸蝉凑近周帆,满眼的狡诈笑意。 周帆直接漠视掉夜攸蝉幸灾乐祸的嘲讽,张着通红的嘴,继续粗声喘息着。 “你这样我还怎么问?”金眸雪狼无奈道。 “该怎么问就怎么问呗,撬开他嘴巴的方法有的是,比如说……乐战嵘,你觉得那个办法怎么样?”夜攸蝉转身看向乐战嵘问。 “那个……是哪个?”乐战嵘疑惑道。 “就是那次,咱们去护国寺那次遇到的此刻,用那种办法后,再硬的骨头也老实交代。”夜攸蝉至今还记得,那几名刺客的骨头杠杠硬,最后还不是屈服于独特的刑讯下。 其实最近夜攸蝉发现一件事,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第二人格都没有出现过,她甚至有种感觉,第二人格正在消失……说消失其实也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在与她本身的主人格融合,两者合二为一,这种情况多多少少会影响一些夜攸蝉。 但更多的影响确实一种伤感,对夜攸蝉而言,她的第二人格是独立存在的,是在她最害怕、最危险的时候衍生的,给了她勇气,也改变了她的心境,因为有第二人格的存在,才会成就今日的夜攸蝉,所欲于夜攸蝉而言,第二人格是她的挚友。 她对第二人格有点责怪,怎么可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消失呢,最起码要来一场一点都不悲伤的告别啊! 事到如今,夜攸蝉只能在心里抱怨抱怨,因为她现在说出这些话,第二人格永远都听不到了。 不对……既然和主人格融合了,那她自言自语,是不是也就等于在向第二个人抱怨呢? 夜攸蝉觉得这个逻辑好复杂,还是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吧。 “这……”乐战嵘猛的想起那段记忆,那是乐战嵘有生以来见识过的嘴惨烈的刑讯手段,他当时都有点同情那些人,换作是他,估计早就会因为无法忍受那种侮辱而自我了断。“小主子,还是算了吧。”他实在是不忍心啊。 “嗯……在这边的确是不好发挥。”夜攸蝉自顾自的点点头。“专业人员也不好找,那就算了。”她摆摆手,让出了位置,拽着煌枢剡离开了乐战嵘他们的客房。 夜攸蝉也就是凑凑热闹,捣捣乱而已,并不会真的干涉金眸雪狼什么,所以玩够了,她自然而然会离开。 赶了一天的路,外加吃饱喝足,夜攸蝉其实早就有点困了,热闹凑的差不多了,也就该回房睡觉了。 雷声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后才停止,但暴雨却一直在下,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哗啦啦的雨声一直非常清晰。 这场漫长的暴雨,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才渐渐停止,远方的天空,才渐渐露出一点蓝色的痕迹。 暴雨彻底停止后,铁音镇的官兵便开始忙碌起来,一夜的暴雨让铁音镇里多了很多无法排出的积水,他们需要将这场暴雨带来的灾害降低到最小。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三章,这一天,硬汉的外表纤细的心 夜攸蝉睡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排水作业什么的都已经解决完毕,可见铁音镇的工作效率确实很高,中午时街道上的小摊小贩都响起了热闹的叫卖声,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散发出的香气阵阵香气,惹的夜攸蝉在睡梦里就开始流口水。 等到她实在忍不住时,身体已经自有主张的摇摇晃晃起身,下床时,一脚踩空,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还好煌枢剡速度够快,及时接住了下/坠的夜攸蝉。 夜攸蝉懒懒的、舒服的在煌枢剡怀里赖了一会儿后,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神十分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煌枢剡脸上,静止两秒钟后,夜攸蝉瞄准煌枢剡的下巴啪叽亲一口,然后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睡傻了?”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鼻子,眼眸里满是溢出水的温柔。 “没有,就是激动的表达下,我男人真帅!”夜攸蝉微微红着脸颊坦荡道。 “蝉蝉也很可爱。”煌枢剡亲昵的用鼻子蹭蹭夜攸蝉的鼻尖。 “嘿嘿……那是,我天下第一可爱。”夜攸蝉离开煌枢剡的怀抱,自豪且厚脸皮的自恋着。“接下来什么安排?去吃好吃的吗?”她麻利的穿上衣服问。 “先去铁音镇府衙。”煌枢剡拿起薄纱外套递给夜攸蝉说。 “好吧……那路过外面那些小吃摊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买点,我还没吃造反呢。”夜攸蝉一边将天然卷的长发束起来,一边委委屈屈的叮嘱煌枢剡,少吃一顿饭,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事情啊。 “好,去洗漱吧。”煌枢剡宠溺的拍拍夜攸蝉头顶竖起来的呆毛。 夜攸蝉洗漱速度极快,这里空气好,食物都是纯天然无添加,对皮肤和身体是最好的保养,自然不需要擦那些昂贵的化妆品,但这个世界也是有护肤品的,皇宫内尤其多且丰富,都是用水果、植物提炼出来的,一点化学添加剂都没有,非常安全有效。 不过夜攸蝉是属于嘴上说很早已这副皮囊,事实上总是会经常忘记这副皮囊的人,所以护肤品什么的,她只会在偶尔想起来的时候用用。 等夜攸蝉洗漱完毕后,一行人带着仍然半瘫的周帆,前往铁音镇府衙。 今日一早雨停时,客栈老板就派人将煌枢剡等人的出现传到铁音镇知府的府邸,顺便连同目的也一同告知,所以排水问题结束后,铁音镇知府就一直留在府衙没有离开,等到煌枢剡等人的莅临。 在铁音镇知府看来,这些人既然能抓到世界级通缉犯,足以证明这些人身份实力均不凡,尤其这些人既然能在明知对方是世界级通缉犯的情况下仍决定出手,就说明他们乃是侠肝义胆,凭这两点,就完全值得知府在此等待。 府衙距离客栈并不远,坐落在铁音镇的东区,占地面积是整座城镇内第三大的建筑,最大的建筑是铁音镇中央广场,第二大的建筑是铁音镇书馆。 夜攸蝉对中央广场很感兴趣,不用想都知道,那广场处肯定有琳琅满目的小吃在等着她。 煌枢剡对书馆挺感兴趣的,一直以来,他为了能给夜攸蝉营造出更好的环境,他一直没有停止了解这个世界,而收集资料讯息最简单快捷的方式就是看书。 “这府衙,和我们那差不多嘛。”夜攸蝉摸摸下巴,看着神似形也似的府衙正门嘀咕。“这也算是缘分的一种?”她看向煌枢剡问。 “一定是。”煌枢剡颔首。 过去煌枢剡是不相信所谓的缘分的,但自从穿越到这里,遇到了夜攸蝉,他开始不得不相信缘分。 “几位可是前来送世界级通缉犯的?”衙役快步走过来,客客气气的询问道。 夜攸蝉一听,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便点了点头。 “几位辛苦了,几位请跟我来,知府大人在后院等着几位呢。”衙役扫视一眼被煌若寒和乐战嵘抬在担架上的周帆,礼貌客气的做出请的手势。 “带路吧。”煌枢剡冷声道。 衙役小心翼翼的瞄一眼煌枢剡,这人真恐怖,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低气压,不止要离远点,还要小心对待 府衙的前院是击鼓鸣冤审案的地方,后院有书房、有休息室、有案宗文件储藏室、有暂时性的牢狱等。 铁音镇知府名叫铁朗,是一位有着硬汉外表的文官,温文尔雅、学富五车,最喜欢的是,最爱的是书画,但却偏偏长了一副粗犷硬汉的模样,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眸光如炬,一丁点柔和的感觉都没有。 夜攸蝉一行人在书房见到铁朗时,铁朗正在作画,他画的不是气势磅礴的山水画,也不是神似形似的人物画,而是柔美灵动的花卉,一张不大的画纸上,百花正在齐放。 他们人多,靠近书房时,铁朗就听到了复数的脚步声,他赶快放下毛笔,快步迎出门外。 因为书房不大的关系,煌若寒和乐战嵘没有把周帆太近书房,而是将他放到了书房门口。 “小主子,可能需要您那精湛的捆绑技术帮忙。”乐战嵘觉得把周帆放在外面有点不放心,所以他立刻想到了夜攸蝉那繁琐复杂难以解开的捆绑技术。 “没问题,拿绳子来!”夜攸蝉大手一挥,然后撸起袖子开始干活。“若寒,过来帮帮忙,我想到一特有意思的捆绑方式。”她嘿嘿笑着,那笑容,那眼神,要多奸诈有多危险。 “哦……好。”煌若寒觉得夜攸蝉那笑容和眼神有点让人头皮发麻,为不惹到母后,他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帮忙。 夜攸蝉拿着长长的绳子,手下生花般快速的将周帆的手和手、脚和脚、手和脚、统统捆绑在了一起,一番捣鼓下来,周帆身上已经布满绳子捆绑形成的菱形方块,手脚在他背后汇聚,而汇聚处还有一段绳子没用,这段没用的绳子,才是关键。 指挥着乐战嵘和煌若寒,夜攸蝉将周帆挂在了后院的一棵粗壮树干上,临走前,她还特地推了一把周帆,相信他一定会很享受这种摇晃的感觉。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四章 这一天,原来是山贼 夜攸蝉一出手,注定会让许多人瞠目结舌,不管是她那精湛的捆绑技术,还是最后将周帆吊在树上的举动,都让府衙内的衙役们错愕的直眨眼睛。 “几位请坐。”铁朗不失礼貌的邀请煌枢剡他们落座,而他自身,则是在众人落座后才坐下的。 煌枢剡他们是微服私访,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在座位上,自然不会在意太多,随意坐下就好。 不过乐战嵘和煌若寒的主从意识很强,都是在确定煌枢剡和夜攸蝉坐下后,两人才找到适当的位置坐下。 铁朗心思细腻,自然看的出这几人在落座时的状态,心知肚明煌枢剡在这几人里有着很超然的地位。 而且铁朗对乐战嵘和煌枢剡的有几分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两人,但因记忆很淡泊,回想起来有些困难。 “本官铁音镇知府铁朗,不知几位如何称呼?”铁朗坐在主位上,客客气气的询问着几人。 “我叫叶蝉,这是我相公煌剡,那是我三儿子黄寒,以及管家乐戎、宠物金眸雪狼。”夜攸蝉再一次披上外交官的马甲,一次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介绍着他们。 听着夜攸蝉说的名字,铁朗隐隐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习惯。 “几位能制服世界级通缉犯,想必几位的实力都很强劲,本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几位可否听一听?”铁朗小心的观察着几人的表情变化,尤其是着重观察煌枢剡。 夜攸蝉挑挑眉,这知府倒是挺不错啊,言语间不止谨慎,而且态度相当端正,为人正直的同时,也非常懂得处事之道。 乐战嵘和煌若寒没出声,不过与铁朗不同的是,他们等待的不是煌枢剡的回应,而是夜攸蝉的回应,熟悉的人都知道,其实不管大小事,都是夜攸蝉在做决定,煌枢剡作为一位浑身散发着王者气势的帝王,实则就是一位典型的妻奴。 “那……知府就来说一说吧。”夜攸蝉眯眯眼笑着,向来可能与城门内外的血腥味有关吧。 铁朗没想到回应他的会是夜攸蝉,在他看来,不管是从座位,还是从气势上来看,这四人里的领头人明显是煌枢剡,但事实上……却与他的预测有些偏离。 “铁音镇西南方的深山里,有一伙隐藏极深的山贼,我曾以为那只是普通山贼,只是一群混混集团,但半月前,那伙山贼突然袭击了铁音镇,交战时我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那伙山贼普遍实力不强,但领头人却非常厉害,据我观察,绝对有世界级通缉犯的实力。”铁朗一边说一边皱起眉头,想起那日的战斗,想起牺牲掉士兵和普通民众,他心里满是无奈的愤怒。 竟然是山贼袭击,这点倒是夜攸蝉他们没有想到的,不过山贼里竟然有堪比世界级通缉犯实力的人,这倒是让他们产生了一点兴趣。 “你确定有世界级通缉犯的实力?”夜攸蝉问。 “确定。”铁朗笃定道。 “知府是希望我们能帮帮忙?”夜攸蝉继续笑眯眯的问。 “正是。”铁朗颔首。“不过全凭几位的意愿,这毕竟是危险的事。”他从一开始也没准备强求。 “你是希望我们帮忙讨伐呢?还是希望等待山贼再次袭击时,抵御山贼的入侵?”夜攸蝉嘴角衔着笑意询问。 “抵御。”铁朗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这样说,那些山贼还会继续袭击铁音镇?”说完这句话,夜攸蝉突然觉得有点多余,如果不是会再次袭击,铁朗又怎么可能会请求帮忙抵御。 “半月前,山贼离开前,曾留下话,会在十八天后再次袭击铁音镇。”铁朗没将那些山贼放在眼里,但山贼首领他却不得不忌惮。 半月前,那些山贼不是被他们击退的,而是突然停止攻击,突然离开的,对此铁朗充满疑惑,但同时也充满庆幸,如果那些人没有离开,以铁音镇的兵力,根本无法抵御几乎是屠杀般的攻击。 “诶呦,好嚣张啊,还带预告的。”这么嚣张的手法,更是引起了夜攸蝉的兴趣,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那些山贼。 小小的山贼而已,也敢这么嚣张,必须全部挂在树上晒干啊! “确实挺嚣张的。”煌若寒附和的点头,山贼袭击村落很正常,但袭击偌大的城镇,实在是很稀有。 “相公以为如何?”夜攸蝉看向煌枢剡,影后模式再次上线,将那句相公叫的特别软软糯糯。 相公……这称呼听的煌枢剡身心舒畅,原本他还在考虑,但就凭能让煌枢剡称呼他一声相公,就值得他出手帮帮忙。 “可以。”煌枢剡面无表情,内心小激动的颔首点头。 “就是这样,知府,这个帮忙我们帮了。”夜攸蝉笑呵呵的将视线移向铁朗。 铁朗一愣,随即激动的起身,拱手向四人连连道谢。 “多谢几位,实在是感谢几位的仗义相助,铁某无以为报!”铁朗感激的心情难以言喻,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实,但他对能有这几位的出手相助,有种非常难以言喻的信任和安心。 “铁知府不必如此,除暴安良,人人有责。”煌若寒摇摇头道。 站在理性的角度来讲,铁音镇的事如果铁朗无法解决,朝廷必然会排兵前来解决,而且这事有可能牵扯到世界级通缉犯,不管夜攸蝉他们愿不愿意,只要遇到,就必须管上一管。 “铁某代表铁音镇感谢各位的仗义出手,铁某会吩咐下去,几位在铁音镇这几日的所有开销全部免除。”铁朗看的出,这几位出身都很不平凡,绝对不会稀罕物质、金钱感谢,而且那种感谢,也会惹的这几位不高兴,所以这样一来铁朗能做到的就很少,充其量只能做到这点儿。 “那我就多谢知府喽。”夜攸蝉笑笑,免单这种事,来多少她都会很喜欢。“不知道铁音镇有什么特别的好吃的?” “铁音镇以茶为主,茶叶和茶点是铁音镇的特色,如果黄夫人有兴趣,可以尝试尝试。”铁朗说。 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五章 这一天,大胆的猜测 “茶啊……”夜攸蝉有点苦恼的皱起眉头,她对茶那东西,其实没什么兴趣,如果放到她的美食排行榜,肯定会排在后几位。“我会考虑考虑的。”不过她不会否定美食,这世上所有的美食,要品尝过后才知道好不好吃。 约定好帮忙抵御山贼后,夜攸蝉他们就离开了府衙,周帆也交给了铁朗。 各个城镇,都有专门关押世界级通缉犯的铁牢,是完全独立的,牢笼的金属很特殊,非常坚固,哪怕是实力强劲的世界级通缉犯也很难破牢而出。 昨晚,夜攸蝉厉害乐战嵘和煌若寒的房间后,金眸雪狼从周帆口里确实问出不少有价值的信息,比如说协助他习得禁术的人是谁,比如说禁术是从哪里得来的,比如说他要利用禁术做什么。 周帆作为世界级通缉犯,不止被各国通缉,同时也被同行追杀着,追杀他的人也同为世界级通缉犯,但实力却凌家在他之上,生命遭到威胁时,周帆遇到了协助他的人,那人帮他习得普通人无法掌握的禁术,然后他成功的解决掉了追杀他的人。 但周帆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失去了一生的健康,而且禁术一旦开始便不能停止,他需要不断增添祭品,也就是那些野兽,所以他需要不断穿梭与不同的森林,寻找更多的野兽。 至于协助者的身份,听周帆的形容,金眸雪狼猜测那人可能是堕魔,堕魔竟然会帮助普通人……而且不求回报,这点着实让金眸雪狼意外万分,不过当它听说禁术来源于“世界尽头的深渊”时,金眸雪狼突然产生一种很不靠谱的猜测。 金眸雪狼作为庙灵山意识,它自然知道那些禁术的源头在哪里,无非都来自于庙灵山主峰顶层神殿,它虽然身为庙灵山意识,但却不知道庙灵山究竟为什么会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流出一种禁术的规则。 说实话,金眸雪狼觉得这种规则很没有道理,完全是助长了那些“有心人”的气焰,也给普通人的世界带来很多无妄之灾。 只是这世界有很多不可解的难题,哪怕它穷极一生,也无法弄清楚,搞明白。 想来想去,金眸雪狼想起了夜攸蝉的话,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顺其自然,没准儿哪天,就会突然知道原因,这都是无法确定的事。 听说,周帆已经往来于三片原始森林,残害的野兽无数,如今周帆身上的禁术被金眸雪狼破解,那些明明已经死亡却在活动的野兽自然而然会化为一堆灰尘,随风消逝在天地间。 说起这“世界尽头的深渊”,金眸雪狼就不禁想到那种也许很不靠谱的可能性,从府衙回到客栈后,它将它的怀疑和煌枢剡说了说,它推测,既然哪里都找不到龙苍薄的痕迹,那么龙苍薄很有可能藏身在那里。 “世界尽头的深渊”是非常特别的地方,那里不只是大地裂痕,更是一处磁场极其异常的地方,深渊深处的一切外界的人都无法探知,不管是一眼望去、还是气息探查,都只能得出深渊地下是无尽深渊的结论。 但事实上金眸雪狼却知道,“世界尽头的深渊”下面是自成一世界,不被外界所干扰,独立的存在着。 金眸雪狼想,像龙苍薄那么具有挑战欲的人,不可能对“世界尽头的深渊”毫无兴趣,而且如果说这世上有哪里能完全逃脱煌枢剡的探查,只有“世界尽头的深渊”,只有那里能够做到。 煌枢剡和夜攸蝉一直认为,金眸雪狼的怀疑不是毫无道理的,是极有可能的,他们会这样判断,主要是因为落花楼前段时间传来的消息说,绝大多数堕魔都在龙苍薄的麾下,结合帮助周帆的堕魔掌握着禁术,所以龙苍薄是否躲在“世界尽头的深渊”,很值得怀疑怀疑。 夜攸蝉觉得那“世界尽头的深渊”挺像她家乡里磁场混乱的“百慕大三角”、“神农架”、“叙尔特塞冰岛”、“金字塔”等等神奇之地,挺值得去探险的。 不过按照这世界的尿性,那“世界尽头的深渊”,级别肯定要高端很多。 下午时,夜攸蝉拉着煌枢剡去了铁音镇的中央广场,如夜攸蝉预料的一样,中央广场周围小吃摊特别多,而且多数都是老年人在推着车子在贩卖,一看就有那种特别经典的味道。 就冲经典这两字,夜攸蝉觉得她也应该去尝一尝,哪怕多数都是她并不是特别喜欢的差点。 在夜攸蝉的“家乡”,千年古城是世界级文化异常,但在这里,千年古城随处可见,说千年,其实都有点含蓄,万年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少见。 铁音镇,是以种植、贩卖、加工为主的城镇,这座城镇以极好的茶叶、差点而出名,不止每年都有向皇宫进贡,每年的出口量也非常可观,因此带动了铁音镇的经济,也带动了民众对生活的积极和热情。 夜攸蝉买了极快茶叶味道不是很重的茶点,和一些其他小吃后,拉着煌枢剡在广场的一处长椅上坐下。 “金皑说的你有什么打算?”夜攸蝉吃着香香、软软、糯糯的烤年糕问。 “一切等你的事情结束后再说。”对现在的煌枢剡而言,没什么比让夜攸蝉尽快成为修仙者更重要,所以龙苍薄什么的,就让他多活几天吧。 “你就不担心在这段时间里他的伤痊愈?”夜攸蝉吹吹有些烫的烤年糕又是一大口。 “他就算继续进行几千年的禁术增强实力,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愧是最高科技结晶,奏是牛!”夜攸蝉瞪圆眼睛,对煌枢剡竖起了敬佩的大拇指。“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你说,煌若祁的尸体会不会在龙苍薄手里啊?” “为什么这样认为?”煌枢剡问。 “你想啊,当年表面上残害煌若祁的是冷家和沐贵妃,但事实上却是龙苍薄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很明显的一点,冷家和沐贵妃都没理由何必要拿走煌若祁的尸体,但龙苍薄却有必要。” 正文卷 第563章 这一天,这里有你 “因为煌罗王朝的禁地,据记载,进入禁地,如果有皇室直系血统引路会安全许多。”这种说法煌枢剡虽然不是那么相信,但既然龙苍薄能为此做出准备,就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安全……”夜攸蝉轻轻念着这两字。“原来龙苍薄那么怕死啊!”她都没想到,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竟然会这么珍惜生命。 “没准儿他就是为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才会谋划这么多的。”煌枢剡轻笑着,揉揉夜攸蝉的头发。 不管做什么事,总该有种目的,这点龙苍薄也不例外,但他很聪明,至今为止将目的藏的很深很深,连距离他最近的娇美艳都不知道。 在有些时候,龙苍薄为达到目的利用某些人时,会些许透露一点,但他透露的不是无关紧要的、就是虚假的,比如说他对很多利用对象说过,他追求更强、最强的力量,煌罗王朝禁地里有能够提升力量的东西。 龙苍薄的解释、说辞有人信,也有人不相信,不过不管信与不信,那些人都不会多说什么,在与龙苍薄接触过的很多人眼里,龙苍薄是极度危险的对象,尽量不与之深接触,才是保命的王道。 夜攸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男人嘛,反正人生追求普遍就三种,女人、权利、力量,她觉得这三种也是适用于龙苍薄,也许会有些偏差,但绝对不会偏的太多。 “如果有一天,给你一次能回去家乡的机会,你会回去吗?”煌枢剡轻轻捏着夜攸蝉的后颈,一下一下的,力道很适当,让夜攸蝉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我已经和父母告别过了,不会回去。”夜攸蝉眯着眼睛,不紧不慢的回应,不紧不慢的摇着头。 煌枢剡感觉的到,夜攸蝉的状态虽然很懒散,但言语和态度却非常坚定不移,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没有任何顾虑的,这让煌枢剡觉得非常安心,满心溢满暖洋洋的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煌枢剡默不作声的将专心吃东西的夜攸蝉揽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她软软、暖暖的身体,将所有的表情隐藏在夜攸蝉颈间,他第一次这样,很动容、很感动,甚至鼻头有些酸,甚至眼眶有些人。 一直以来,煌枢剡心里都怀着一份很少显露的不安,他知道,夜攸蝉和他不同,而且夜攸蝉也曾很明确的说过,她想回去,想回到父母亲友身边,所以哪怕他们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他也会时常想起夜攸蝉当初的话,害怕未来的某一天,夜攸蝉会离开。 在这一刻,煌枢剡心里的不安尽数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暖的心满意足。 夜攸蝉有些愣住,她没想到她的回答会让煌枢剡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被勒的有点难受,但她还是微微笑着,抬手拍着煌枢剡的脑袋安慰。 夜攸蝉是知道煌枢剡心里那份不安的,但她却决定有些事未必非要全部说出口,时间会证明一切,然而事实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煌枢剡对她曾经说过的话,重视程度是远远超越她预测的高。 好吧,是她想的不够全面,忽略了煌枢剡的偏执程度。 “你呢?有没有什么想法啊?”夜攸蝉一边问,一边继续轻拍着煌枢剡的背。 “回家的想法?” “对啊。” “那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任何人,而这里……有你。”煌枢剡起身,手指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夜攸蝉的脸颊,眼中满是无尽的柔情,满是对夜攸蝉的爱恋。 说实话,夜攸蝉是很不容易感动的人,同时,煌枢剡也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这样的煌枢剡突然说出这么煽情的话,着实让夜攸蝉感动的一塌糊涂。 夜攸蝉表达感情和心情很直白,所以当她被煌枢剡冷不丁一句话,直接捧起煌枢剡的脸,左脸、右脸、额头、鼻子、下巴全部狠狠亲一口,最后再瞄准煌枢剡的嘴巴,啪啪又是两口。 夜攸蝉大胆的行动,引来很多人的侧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不耻的、还有看热闹的。 不过更多的是路过的,不关他们的事,充其量就是看一眼而已。 “你真是太帅了!”夜攸蝉脸上满是灿烂笑容,眼里满是雀跃的神采奕奕,她想这辈子她的心情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蝉蝉也很可爱。”煌枢剡抚摸上夜攸蝉因用力过猛,而撞红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笑容的弧度是史无前例的明显。 “那是当然!”夜攸蝉骄傲道。“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的觉得家乡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人吗?”她直觉的认为煌枢剡这句话说的有些违心,应该只是将她和那人放在天枰上衡量时,她这边要更为重要。 “……有。”夜攸蝉的眼睛太过明亮清澈,让煌枢剡根本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违心的话。“那人是我的母亲,早已经去世的母亲。”这世上他真正放在心里重视的只有两人,第一位就是孕育了他的母亲,第二位就是改变了他、给了他活的欲\/望的夜攸蝉。 “但你还是放不下,很想把她的遗骸带来吧?”夜攸蝉再次端起炒年糕,故作轻松的吃了起来。 “穿越过来时,我还没有这样的想法,那时一心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不过后来……”煌枢剡颇有深意的看一眼夜攸蝉,这不是暗示,而是明示,夜攸蝉是改变他所有的关键。“我无法再回去,而且那人恐怕宁可毁掉母亲的遗骸,也不会让我带走母亲,而且……他们确实很相爱,我不可能分开他们。” 如果是过去,煌枢剡肯定不会想到这些,肯定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现在他的很多想法都变的很透彻。 “这倒也是。”夜攸蝉理解的点点头。“我有点困了,咱回去吧。”她站起身,伸伸懒腰。 “吃饱了?”煌枢剡随之起身问。 “嗯……七分饱吧,剩下的等晚上再吃。”夜攸蝉摸摸胃部嘿嘿一笑。 “这世上最难解的问题,就是你的消化系统。”煌枢剡无奈的微微摇头,他出生于科技极端发达的未来,但饶是如此,都无法解释夜攸蝉身上的种种谜团。 正文卷 第564章 这一天,不眠之夜 “承蒙夸奖,我当之不愧!”夜攸蝉颇为郑重的点头,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 离开府衙时,铁朗给了夜攸蝉他们几张很特别的通行证,这通行证有着夜攸蝉非常喜欢的效果,往出一拿、一亮相,不管是买什么的,都会微微一笑,然后说声欢迎光临,最后免去所有费用。 晚餐过后,夜攸蝉组织所有人到中央广场溜达溜达,吃饱喝足后自然要消化消化,而凑巧的是,今天正好有铁音镇民众自发组织的篝火晚会,歌声嘹亮、舞蹈火热,氛围非常高涨。 在篝火晚会上,铁音镇的人会变的尤为热情,会主动拉着周围的观众加入火热的舞蹈中,将热火朝天的氛围引到更加热烈的程度。 作为五大三粗的爷们、汉子,乐战嵘和煌若寒最怕的就是跳舞,然而有句话叫入乡随俗、盛情难却,所以当乐战嵘和煌若寒被身穿鲜艳长裙的女孩子拉走时,两人的脸色非常的可怜兮兮,不断的向夜攸蝉投去求救的眼神,但夜攸蝉全部屏蔽,全当看不到。 南小南是夜攸蝉的贴身侍女,然而她却无法将贴身两字做到尽善尽美,因为皇帝陛下的占有欲非常强,他和夜攸蝉在一起时,不许有任何人靠的太紧,所以她这位贴身侍女在进入城镇后,就成了摆设。 南小南有点忧伤,不过当她被拖入篝火旁,与之共舞时,渐渐被身边其他人高涨的情绪影响,慢慢的将忧愁抛之脑后。 煌若寒不懂铁音镇即将面临实力身份不明的对手袭击,怎么还有心情和余力举办篝火晚会,不过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篝火晚会是铁音镇一种独有的祭典亡灵的习俗,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 但这种大型祭典,只会在出现大量死亡时才会出现,所以知道这种习俗的人很少。 煌若寒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觉得这种祭典方式挺好的,比起那种满是哭声、哀嚎的祭典,这种要独特很多,而且亡者都是亲人,肯定更希望活着的亲朋好友能更好的活着。 因煌枢剡的气势很强、气息很冷,所以根本没有人敢邀请他。 因煌枢剡将夜攸蝉护的很严实,所以那些有心邀请夜攸蝉的人,也只好遗憾的打消那种念头。 至于金眸雪狼嘛……那根本不是人,拖拽过来是可以,但一想到体型庞大的雪狼跳舞、唱歌,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篝火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夜攸蝉他们是最后离开的,回到客栈时,已经差不多是凌晨。 倒头躺在床上,夜攸蝉连衣服都懒的脱,特别想就这样睡过去得了,脱衣服什么的太麻烦,人活着为啥要脱衣服呢?不脱多省事。 “蝉蝉,起来把衣服脱掉,否则睡觉不舒服。”煌枢剡很有耐性,一边柔声叫着夜攸蝉,一边给她解开衣衫。 “不,我觉得穿衣服睡觉挺舒服的。”夜攸蝉迷迷糊糊的傲娇道。 “那你躺着吧。”煌枢剡无奈道,他就知道会是这种回答,所以还是直接脱吧。 脱的过程是比较顺利的,夜攸蝉全程都懒懒散散的,全身软软的,随煌枢剡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毫不反抗。 不过衣服脱到一半时,煌枢剡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眸光猛的一凌,余光扫一扫窗外的方向,看来这一夜,是主动要不安宁了。 察觉到异常的不止有煌枢剡,还有嗅觉灵敏的夜攸蝉,虽然她很想继续睡到天亮,但那股气息实在太不对劲,不管他们是否出手帮忙,她都不可能再继续安稳的睡下去。 “有点像白爵的气息,难道是堕魔?”夜攸蝉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金眸雪狼给她普及过相关知识,其实堕魔很容易辨认,堕魔的气息大致相同,只有高手和极度敏感的人,才能分辨出堕魔的气息有微妙额不同。 “没错。”煌枢剡颔首,然后将夜攸蝉脱到一半的衣服再给她穿上。“要不要出去看看?” “先出去暗中观察一番。”夜攸蝉跳下床伸着懒腰,可不管她如何放松身体,都改变不了睡意被阻断的怨念,她想她这份怨念应该发泄到那些人身上才对。 夜攸蝉和煌枢剡一出门,就看到刚从房间出来的金眸雪狼、乐战嵘、煌若寒,他们也都感觉到了来自城门方向的杀气,金眸雪狼和煌若寒更是感觉到了堕魔的气息,所以他们不得不格外重视这次看似普通的夜间袭击。 “这帮山贼也忒不地道了,明明说好时间在三天后,结果却在半路袭击,简直无耻至极啊!”夜攸蝉打着哈欠,牵着煌枢剡的下楼抱怨道。 “你竟然指望山贼信守承诺?真让我意外。”金眸雪狼讽刺道。 “我这是相信人性本善,愿意给所有人一次机会,你是不会懂的。”夜攸蝉嫌弃的白一眼金眸雪狼,晃了晃高深莫测的右手食指。 “呵呵。”金眸雪狼扯了扯嘴角,这句有着无尽嘲讽和懒得搭理你的意思的呵呵,是夜攸蝉教给它的,如今已经被金眸雪狼充分的活学活用。 夜攸蝉他们离开客栈后,并未直奔城门口,而是观察了一番铁音镇内的情况。 就目前来开,府衙还未发现山贼的突然袭击,由此可见,守城的士兵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这样一来铁音镇就很难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会直接影响到伤亡数量,所以本着这里是我家地盘的原则,夜攸蝉让乐战嵘去通知铁朗,将情况详细告知。 目前,根据煌枢剡的判断,山贼大部队最起码还需要十分钟能抵达城门口,铁朗完全可以利用这十分钟进行部署,但铁朗能做到何种程度,直接取决于他自身的能力。 夜攸蝉他们居住的客栈距离城门很近,快走十分钟就能到,但若是慢悠悠的晃悠,走走停停的,时间上真的很难说。 煌枢剡的想法是,不想在铁音镇军队赶过去前抵达城门口,他想看一看这铁音镇有多少实力,想看一看铁朗有多少能耐,如果铁朗够厉害、有实力,他并不介意将铁朗提拔到甯都为官。 正文卷 第565章 这一天,猪头小山贼 事实证明,铁朗的能耐挺不错的,铁音镇军队实力也不弱,但无可奈何的是,他们的对手太强悍,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够匹敌的,普通人在堕魔面前只有被虐的份儿,虐的毫无反击之力,虐的他们甚至有点怀疑人生。 夜攸蝉他们一直藏身在城门附近的隐蔽处,一直将单方面碾压的战局看的一清二楚,严格一点说,山贼那边能发挥作用的人太少,出去领头人外也就那么两三个,不过这三两个也被铁音镇军队的士兵围攻了,所以山贼那边能作战的只有那位身份不明的堕魔。 虽说敌方只有一人,但敌人却有着以一敌百,以超强实力碾压对手的实力,这点让铁朗很焦躁,但在焦躁的同时,他对山贼领头人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拥有这般强劲实力的人,怎么可能和一群山贼混在一起。 “乐统领,抓一名山贼过来。”煌枢剡纵观全局,觉得目前还不是出手的恰当时间,还是先了解了解堕魔的身份吧。 “是。”乐战嵘颔首,随后身形消失在黑夜里。 大概一分钟后,乐战嵘拽着一名山贼的后领回到几人的隐藏处,山贼被乐战嵘揍的不轻,脸差点被揍成猪头,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脖子上还有很清晰的淤痕。 “不愧是高手,短短一分钟,竟然能搞成这样,厉害。”夜攸蝉有种的对乐战嵘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夫人谬赞了。”乐战嵘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被抓来的山贼有点懵,他是属于山贼系统里最低级的成员,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但热衷于收集八卦,将那些八卦存在心里,享受着“你们这等愚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很多”的超然心情。 小山贼自娱自乐的功力很强,每天都在自娱自乐里度过,但同时他很惜命,也不想剥夺其他人的命,所以在这两次袭击铁音镇行动里,他一直躲在队伍的最后面,没有出手伤害任何人,不过他明白,他终究是山贼的同伙,哪怕不伤人,也一样背着一些罪孽。 投胎是种技术活,显然小山贼就没有掌握这门技术,他出生在贫苦的家庭,拥有残忍极端的父母,当他被亲生父母卖掉那一刻,他心里悲伤过、绝望过、怨恨过,但经历过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后,他开始明白,人这一生能够掌控的事情太少,就连自身也是如此。 他弱小,他无能为力,所以他只能依附于山贼团伙活下去,哪怕他心知肚明山贼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活下去。 小山贼明白,加入山贼团体,做些烧杀抢夺的违法行为,肯定会遭到报应,所以他很珍惜当下活着的时间,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饶是如此,小山贼也没想到,这么快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呦……长的还挺可爱的,怎么跑去当山贼了?”夜攸蝉依稀能从猪头里看到一丝小山贼原本的相貌。 “夫人,我觉得您关注的点不太对。”乐战嵘无奈道。 “那我应该关注什么?”夜攸蝉外头,一副懵懂的模样。 乐战嵘那个冷汗直流啊,皇后娘娘对他露出这幅模样,这不是让皇帝陛下各种看他不顺眼,各种眼刀子对之嘛! “母亲,我来问吧。”煌若寒感受了一下周遭变低的气压,父皇的醋意来的可真是神速。 “哦,那你来吧。”夜攸蝉不是很在意的点点头。 煌若寒蹲在瘫倒的小山贼面前,他并不是特别会识人辨人的人,但一个人的心思如何,多少能容眼睛透露出一点点,这小山贼拥有一双看尽人情冷暖的眼睛,但同时却又很坚毅,没有对世间种种的怨恨,只有无尽的无奈。 “你对你们首领熟悉吗?”煌若寒问。 “……不熟悉。”小山贼想了想回答。 “他是你们老大,你怎么可能不熟他,别告诉我你是新加入的。”夜攸蝉撇了撇嘴,她才不会相信那么愚蠢的解释。 “我们老大去世很久了,现在的……只是杀了老大,顶替了老大的位置而已。”小山贼说起去世的老大时,隐约有种失控的怒气,但他控制的很好,很难别人察觉。 对小山贼来说,去世的老大虽然有很多缺点,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救了他一命,给了他一条活路的恩人,虽然身份不太光彩,但却挺滋润的。 小山贼长的可爱,年纪小,还有两可爱的小酒窝,特别招惹喜欢,在一堆壮汉堆里很受宠爱,都把他当儿子、弟弟宠着。 “原来如此啊……”夜攸蝉明白的颔首。“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出现后都做了些什么?还有他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他的来历?” 夜攸蝉的问题很多,越多小山贼越清楚夜攸蝉问的是谁。 “他是一年前出现的,名字和来历没人知道,做了些什么……他前后就做了两件事,杀了老大和袭击铁音镇。”小山贼的态度很端正,问什么答什么,他所求不高,只希望能活下去。 “还挺安生的。”夜攸蝉嘀咕。 “知道他为什么要袭击铁音镇吗?”煌若寒一直认为,如果那人是堕魔,那么他绝对不会毫无原因的袭击铁音镇。 “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我无意中听他很疯魔的说过血不够。”小山贼环视身边这几个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几个人应该是有身份的,实力很强,感觉比那人还强,所以不能得罪,需要小心翼翼。 “血不够?他是吸血鬼啊?”夜攸蝉特别应景的摸了摸颈动脉,如此一说,她猛然想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这世界这么神奇,没准真有吸血鬼呢。 “你怎么看?”煌枢剡看向金眸雪狼问。 “许多禁术的启动都需要大量血液,有些禁术启动后也需要人或牲畜的血液维持,究竟是什么,还需要直接接触他才能得出结论。”金眸雪狼道。 “那就去接触接触吧。”煌枢剡看一眼城门的方向,用夜攸蝉的话来说,这是他们家地盘,决不允许旁人撒野。 正文卷 第566章 这一天,城门交战 “现在要出手吗?主子。”乐战嵘毕恭毕敬的问道。 “嗯,你和若寒先去吧,你来处理山贼,堕魔交给若寒。”煌枢剡颔首。 乐战嵘和煌若寒对视一眼,相互给对方一个眼神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直奔城门口而去。 小山贼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哪里是高手啊!分明就是高手里的高高手! 很显然,他们这些人这次真的是提到铁板上了,杠杠硬的铁板,踢完只有自己受伤的份儿! “小山贼,你们是自愿跟随他袭击铁音镇呢?还是被迫被威胁呢?”夜攸蝉蹲在小山贼面前,手指戳了戳小山贼头上那肿的拳头大的包。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小山贼被夜攸蝉戳的疼的不行,但却不敢躲,生怕夜攸蝉身边那人一会突然要了他的小命。 “当然有,如果你们是被胁迫的,那就罪不至死,如果是自愿的,那就必须诛九族啊,虽然你们这些人未必会有九族。”夜攸蝉不再戳小山贼额头上的包,而是改扯扯他的头发。 “我们不是自愿的!绝不是!”原本蔫蔫的小山贼突然来了精神,猛的抓住夜攸蝉的手,迫不及待的大声表示他们的无奈。“我们这些人原本只是蜗居在山里的贼而已,没胆量袭击村落城镇,也没那个实力,充其量就是拦拦过路人,抢夺一点财务,从不会伤人性命,但自从他来了,一切都变了。”他们很想反抗,但是他们没有那种实力,他们想活下去,不想死,也不想协助那人做残害他人的事。 然而他们却别无选择,不管他们想什么、希望什么,他们的命都掌握在那人手里,如果能够一死倒也不错,可惜那人不会让他们死,而是无休无止的折磨他们,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们不愿活,活不成,死,死不了。 夜攸蝉和煌枢剡并未去怀疑小山贼说的话,山贼吗,拦路抢劫可以,袭击城镇,这实在不是山贼做的事,而且据铁朗所说,这山贼存在已经许多年,和铁音镇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更未听说这群山贼有过袭击村落的记录。 “你看着他,我们过去看看。”夜攸蝉看一眼金眸雪狼叮嘱道,虽说把金眸雪狼带过去,能更快的识别堕魔“属性”,但那么快就揭露别人的面纱,实在是有些太无聊了。 金眸雪狼是想争取一下的,但煌枢剡的速度太快,它根本没有反对争取的机会,最后它只能叹息一声,命不好啊,只能留下看管这个小鬼。 城门那边,因乐战嵘和煌若寒的加入,战局已经完全扭转,原本单方面被虐的铁音镇军队已经完全退居二线,原本大开杀戒的堕魔已经完全被煌若寒拦截住,目前两人正在激烈的交战。 负责解决普通山贼的乐战嵘没有下死手,这里不是战场,至少对他来说不是,既然不是战场,就要尽可能的避免夺人性命。 一番交战下来,乐战嵘已经打到三分之二的山贼,其他零星的山贼因惧怕乐战嵘逃的逃,躲的躲,有些觉得也许投降会更全的,都已经纷纷举双手投降。 战况得到良好的控制后,乐战嵘退下来,来到满是惊讶的铁朗身边。 在铁朗看来,山贼领头人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极限,他很怀疑那人很有可能是修仙者,所以当煌若寒出现,能与那人对抗过招时,铁朗露出了更加震惊的神情。 “铁知府,你还好吗?”乐战嵘看一眼铁朗询问道。“你去找些绳子来,把这些山贼都绑起来。”随后他看向旁边的士兵吩咐道。 士兵没有立即执行,而是看向铁朗,得到铁朗的点头应允后,他才跑去找绳子。 “多谢两位相助。”铁朗对乐战嵘拱拱手。“幸亏乐先生及时告知,更多亏乐先生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他有种预感,否则的结果绝对不止不堪设想那么简单。 “铁知府严重了,这都是我该做的。”乐战嵘摇摇头。“这两次铁音镇遭遇的袭击,可能有些内情,我觉得铁知府可以深入的调查调查。” “乐先生也发现了吗?其实我也觉得这些山贼袭击的蹊跷,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却突然毫无理由的袭击,不求财也不求物。”经过上一次的袭击,结合这一次的袭击,原本的一点点怀疑,几乎已经在铁朗心里变成了确定,这些人绝对有问题。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些山贼在袭击的过程不是很尽心力,有点浑水摸鱼的感觉,倒是那领头人,非常拼命的收割生命,有时连同伴也会一并收割,若是说不小心失手,铁朗可一丁点都不会相信。 “实力参差太严重,完全不在同一级别上,而且……”说着,乐战嵘的视线落在了与煌若寒交战的堕魔身上,两人都很强,出手的速度都很快,但还未到看不清的程度,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普通人的关系,他无法分辨出谁更占优势。 “我曾怀疑他是修仙者,但他给人的感觉太邪恶,实在不像是修仙者。”铁朗摇摇头,在他看来,修仙者虽然未必个个仙风道骨,但绝不会像那人这样浑身邪恶感。 铁朗和乐战嵘这边算是在闲聊,煌若寒那边的局势则有点紧张,煌若寒并未小看对手,甚至他从一开始就在全力以赴,然而在多次交手后他发现,他的对手并未使出全力,而是在观察,因为突然出现一位修仙者。 嘭的一声巨响,煌若寒被堕魔一脚踹出好远,直接将一栋房屋撞到倒塌,而煌若寒自身也被掩埋在倒塌的房屋里。 这情况发生的太突然,几乎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只听嘭的一声房屋倒塌,良久后才注意到与山贼领头人对战的人不见了。 乐战嵘是唯一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他看的很清楚,煌若寒被攻击到,不是因为失误,也不是因为不小心,完全只是因为实力不如对方。 乐战嵘有些焦急,非常想赶过去看一看煌若寒的情况,然而他刚想动,就猛的感觉到来自堕魔的杀气,这堕魔的杀气并不是针对谁的,而是对所有人的,仿佛不管杀谁都好,只要能杀人就行。 正文卷 第567章 这一天,生命何其珍贵! 乐战嵘不能动,也不敢动,他必须盯紧堕魔,尽可能在他展开下一步攻击时能阻挡一二,他知道他这点战力在堕魔面前完全不够看,但应该能撑到煌枢剡过来吧……应该可以吧? 严阵以待的想着想着,乐战嵘开始有点不太确信了,毕竟他们的皇帝陛下是位相当随性、随心的人物。 被掩埋在倒塌房屋下的煌若寒伤的不重,但也不轻,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所以想要突破压在身上的瓦砾还需要一些时间。 煌若寒深觉那一瞬间真的很危险,如果他没有本能的用手臂挡住堕魔的攻击,绝对不会是手臂和肋骨骨折这么简单。 而且煌若寒清楚,被掩埋在倒塌房屋的瓦砾下,他只能凭借自身的能力挣脱,父皇还没到,外面那些人肯定正被堕魔狠狠盯着。 在与堕魔交手期间,煌若寒感觉到的不只是堕魔的实力很强,还有他那非常纯粹的目的,那就是制造更多、更加血腥的杀戮,可能堕魔的这种行为,和小山贼所说的“血不够”有直接关系吧。 “退后……所有人退后!”乐战嵘将铁朗护在身后,急切的催促所有士兵尽可能的退后,尽可能的远离眸光危险的堕魔。 堕魔气势全开,震慑的士兵们双腿发软,虽然听的到乐战嵘的声音,但却完全没办法动弹,整个人深深陷入恐惧中无法自拔,四肢冰凉,眼睛死死盯着堕魔,但里面全是对死亡的恐惧。 铁朗好歹是领导者,心理素质自然要比那些普通士兵强许多,所以当他再次听到乐战嵘的催促提醒时,他立即回过神,尽可能的拖着、拽着更多的士兵后退,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做不到与敌人对战,但尽全力去保护民众还是能做到的。 乐战嵘再三催促,一边焦急的催促,一边还要紧盯着堕魔,然而在铁朗好不容易将几名士兵拖拽退后几步时,堕魔突然消失在原地,消失在乐战嵘的视线里。 乐战嵘明白,堕魔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告诉移动,那速度已经超出他的动态视力,所以他无法捕捉到,不过乐战嵘明白,堕魔的目标无非就是这些士兵,他只要盯着这些士兵就好,尽可能在堕魔现身时展开及时的行动。 可惜,乐战嵘的想法有些天真,虽说在堕魔出现那一瞬间,他有及时的捕捉到,也有及时的前去阻挡,但当他触及到堕魔的攻击时,他猛的想起当初被龙苍薄打伤时的感觉,好不夸张的说,真的差不多。 其实疼痛都是轻的,乐战嵘被堕魔整个人击飞的瞬间,所感受到的是挤压着每一个细胞的压迫感,仿佛这身体随时都会被四分五裂。 乐战嵘闪身移动到堕魔面前时,堕魔丝毫没有犹豫,双手屈指成抓,狠狠抓住乐战嵘的胸口及腹部,然后用力扭转,清脆的骨折声和刺耳的撕裂声同时响起,当时乐战嵘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根本没法喊出声来。 然后堕魔就这扭转的状态,将毫无反抗能力的乐战嵘横举起来,然后一扔,不知堕魔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扔的方向正好是被煌若寒撞塌的房屋方向。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几乎没人真正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到的只有结果,煌若寒好不容易从瓦砾中爬出来,刚露出脑袋,就被坠落的乐战嵘正面一砸…… 煌若寒头一歪,身子一倒,完完全全被乐战嵘压在了身下,他趴在尖锐的瓦砾上,无奈的等着乐战嵘自行起身离开,但很快煌若寒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小心的起身,小心的将已然昏迷的乐战嵘放在较为平坦的位置,粗略检查一番后的结果令他脸色瞬变! 乐战嵘嘴角的血很少,但这不代表他伤的很轻,相反的,他伤的很重,多根肋骨骨折,脏器严重损伤,有好几处碎裂的肋骨已经和破碎的脏器“纠缠”在一起,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一状况,乐战嵘将非常危险。 煌若寒以为乐战嵘会一直昏迷下去,没想到在他粗略检查完后,乐战嵘竟会猛咳一声,逐渐的恢复了意识。 “乐统领,别乱动,你伤的很重。”煌若寒按住乐战嵘不安分的身体,眉间紧蹙的提醒道。 乐战嵘哪里会不知道自己伤的很重,但伤的再重,只要没死,他就不能倒下,他的性格、他的坚持都不允许他倒下。 乐战嵘张张嘴,没能说出一句话,却吐出不少血,这口血吐出来后,乐战嵘没有感觉到舒服,而是感觉到视线越来越模糊。 “母后那里有虹筝前辈给的灵药,肯定能治好你的伤,但前提是你必须活着。”煌若寒紧紧按着乐战嵘的肩膀,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乐战嵘这么固执,难道就这么想死吗?还是说乐战嵘觉得为他人而死,真的是那么光荣的事情? 为他人而努力的善举煌若寒赞同,且一直以来,他也是这样做的,过去他甚至有和乐战嵘此刻一样的想法,但自从经历冷家造反、被龙苍薄虐待这些事情后,煌若寒变的很珍惜生命,他突然意识到,只有活着,才能去做那些想坐的事,想达到的目的。 生命是很珍贵的,是很值得去珍惜的。 不知为何,在扔掉乐战嵘后,堕魔突然停止了行动,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定的原地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周围。 周围人见状,全部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后退再后退,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乐战嵘,或者第好几十个亡魂。 “额滴神,咱只是晚来一会儿,怎么变的这么惨烈啊!?”姗姗来迟的夜攸蝉掩嘴惊讶道。 她旁边的煌枢剡一如既往的淡定冷漠,那冷冷清清深邃无比的眼眸,仿佛没看到满地的尸体,仿佛没看到杀戮气息明显的堕魔,漠视着一切,但偏偏又关注着一切。 入的了他的眼,却绝对进不了他的心。 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煌若寒和乐战嵘却很清楚,堕魔的行动戛然而止,完全是因为感觉到了煌枢剡的靠近,煌枢剡收敛了浑身的气息,所以若不是距离极近,堕魔根本无法感觉到那股直接威胁生命的危险气息。 正文卷 第568章 这一天,乐统领哑巴啦! 煌枢剡一出现,堕魔便眸光紧张的盯着煌枢剡,他无法探知出煌枢剡的深浅,甚至会随着煌枢剡的一步步靠近,心声越来越强的恐惧,恨不得立刻转头就跑,但他不能…… 还差三个人……再杀三个人,祭品就集齐了,禁术的反噬就会消失,他就能成功掌握那股力量的使用。 “他身上的味道好混杂……”夜攸蝉捏了捏鼻子,面前那位堕魔身上的气息单一,但味道却混乱的很。“这是什么原理?难道他杀的那些人的血液,都会经过他的身体祭献给禁术?” “正是。”远处的金眸雪狼在意识里回答了夜攸蝉,并很完美的隐藏了内心的那份意外。 金眸雪狼不得不承认,夜攸蝉不止聪明,而且敏锐,她明明从未接触过,但却能很准确的推断出最高的可能性,而这可能性往往会和事实几乎相同。 虽然承认,但金眸雪狼决不能让夜攸蝉知道这点,否则她的尾巴肯定会翘到天上去。 “好恶心……”夜攸蝉满眼嫌弃的看着堕魔,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这人啊,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她一边吐槽一边向乐战嵘和煌若寒他们那边走,这两人身上的血腥味都挺重的,看起来伤的都不轻。 夜攸蝉脚踩瓦砾,一步步的靠近着乐战嵘和煌若寒,但煌枢剡却停在瓦砾边沿没动,冷漠冷冽的眼神注视向夜攸蝉的背影时,瞬间变的柔情似水,满满的全是嫉妒死人的宠溺。 煌枢剡没动,是在防着堕魔,他并不忌惮堕魔的实力,他只是不想堕魔去打扰夜攸蝉。 因煌枢剡的出现,导致堕魔一动不敢动,铁朗抓住机会,急忙催促士兵们赶快带着受伤的士兵去治疗。 “你们两怎么样?感觉很爽吧?”夜攸蝉笑呵呵的看了看煌若寒和乐战嵘问。 “……不太好。”煌若寒想了想如实回答。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说还不错的话,夜攸蝉肯定不会管他,灵丹妙药啥的,肯定没他的份儿,所以为了身体着想,不逞强才是最好的选择。 夜攸蝉看了看诚实的煌若寒叹一声气,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乐战嵘身上。 “你说你们两,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战术策略啊,迎头直上……那可是堕魔,活了好几百年了,就算你是天才,也有经验之差和实力之差,打不过为什么不叫我们?”夜攸蝉一边絮絮叨叨的训斥着,一边翻出两颗从虹筝那里抢来的灵药。 这灵药不是续命的,而是救命的,主要成分就是她从麒麟树那里交换来的麒麟草果实,每颗麒麟草果实被虹筝制作出十颗灵药,效果虽然没有麒麟草果实那么强劲完美,但挽救生命、修复损伤还是足够用的。 再者,麒麟草果实的力量很强大,一般人食用会浪费一大部分的能量,虹筝做的只是充分利用了会被浪费的大部分能量。 “儿臣以为您和父皇不准备插手这件事……”煌若寒接过灵药,微微的低下了头,迎头直上确实是他们的鲁莽,但他真心无法确定煌枢剡是否会出手啊。 “是准备交给你们,是不准备出手,但前提是你们能解决的基础上,好吧……这事儿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们,没有摸清对方的实力就下令,是我和枢剡的疏忽。”夜攸蝉微微叹着气,捏开乐战嵘的嘴巴,协助他将灵药吃下去。 煌若寒低下头,他很想说这并不是夜攸蝉和煌枢剡的错,但一想到夜攸蝉那么能言善辩,在语言上,他必然会输给夜攸蝉,所以还是乖乖沉默吧。 这两人受伤,夜攸蝉是有一点自责的,不过她觉得煌枢剡绝对是故意的,他那么敏锐的感知,那么聪明的脑袋瓜,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堕魔的实力深浅,怎么可能不知道煌若寒会输,然而煌枢剡却什么都没说,她实在是不知道煌枢剡的目的是什么。 煌枢剡说过,只要他愿意,他能够完全将整个煌罗王朝包裹在他的探查系统、感知神经内,但他不想那么做,太麻烦、没必要、浪费时间,这世上值得他花心思去感知、感受的,只有夜攸蝉一人。 “哎,你们两好好休息吧。”夜攸蝉叹一声气道。“药里面含有麒麟草果实的成分,伤会好的很快,不会留疤,也不会留下后遗症,完全可以放心。” “多谢母后。”煌若寒颔首。 乐战嵘也想说感谢,但他仍然处于张嘴不能讲话的状态,只能发出啊啊呀呀的声音。 “你若是永远这样讲话,倒也挺有意思的。”夜攸蝉目露狡黠的笑着,感觉乐战嵘像在唱歌一样,有趣的很。 乐战嵘一听,立刻焦急激动起来,用眼神和啊啊呀呀强烈表示他不愿意!非常不愿意! 不是乐战嵘反应太激烈,而是乐战嵘真的分不清夜攸蝉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一律按照认真的来处理最好。 “母后,父皇准备如何处理那人?”煌若寒很清楚,既然煌枢剡已出现,堕魔必输无疑。 “先虐一遍,然后打探一些事,如果不老实交代,那就再虐一遍,直到他乖乖配合为止。”夜攸蝉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摩拳擦掌,她还是比较期待堕魔不配合的,这样她就能充分发挥隐藏技能,满清十大酷刑轮番上阵,肯定特别有意思。 严格来说,堕魔和煌枢剡间算不上是对峙,充其量只是堕魔在警惕着煌枢剡、提防着煌枢剡,只不过他不是多么有耐心的人,尤其即将成功,更是无法按耐住迫不及待的心情,所以即便是面对直击他内心最深处恐惧的人,他也不愿暂时放弃,转身逃离。 在犹豫良久后,堕魔的脚尖微微移动,他在调整姿势,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能做到最完美。 就在堕魔脚尖微微移动的下一秒,煌枢剡以并不是特别快的速度逼近堕魔,他故意克制速度,好让堕魔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感觉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管是谁都无处可逃,哪怕看的一清二楚,哪怕自觉能躲开,但事实上,却都是自以为是。 正文卷 第569章 这一天,单方面碾压! 夜攸蝉说过,其实煌枢剡这人性格有时挺恶劣的,论残忍,这世上绝不会有人比煌枢剡更残忍,只是他不是一个会放纵残忍的人,而且还挺反感的,但谁若是惹怒了他,定会品尝到绝无仅有的极致残忍。 所以此刻,煌枢剡能干脆的将堕魔杀掉,但他偏偏不想让他死的太容易,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堕魔将目标放在了夜攸蝉身上,不是继续杀戮,而是为威胁自保。 而堕魔不会知道,他短短一瞬的想法,还未决定要不要付诸于行动的想法,一产生就直戳煌枢剡的禁忌。 等到煌枢剡的指尖触及堕魔的颈间皮肤时,堕魔终于寻找回一些力量,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迅速后退逃脱,但就在他欲逃的瞬间,煌枢剡猛的加速发力,将堕魔的那点念头瞬间扼杀在摇篮里。 首先,煌枢剡先让堕魔品尝了一番窒息的感觉。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堕魔将会品尝到窒息三部曲,首先是二氧化碳分压升高,引起短时间内呼吸中枢兴奋加强,继而呼吸困难,丧失意识,接着是全身痉挛,血管收缩,血压升高,心动徐缓、流涎、肠运动亢进。 最后则是痉挛突然消失,血压降低,呼吸逐渐变浅而徐缓,产生喘息,不久呼吸停止。发生窒息现象时,若患者心脏微微搏动,应立即排除窒息原因并施行人工呼吸。丧失抢救时机必然使心脏停搏,瞳孔散大,全身反射消失,最后死亡。 这一系列的过程站在文字解读来看是有些漫长,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非常迅速简单,尤其是由实力逆天的煌枢剡来做,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咔嚓一声,像捏小鸡一样,捏断、捏碎堕魔的脖子。 众人盯着煌枢剡捏着脖子拎起的“小鸡”,突然感觉到一股心底滋生而起的畏惧,发自内心的深觉恐怖,恐怖的不是煌枢剡的行为,而是煌枢剡本身,明明可以干脆结束,却偏偏来来回回的折磨,观察着堕魔的脸色变化而改变手上的力道。 在煌枢剡的故意下,堕魔深深体会到了一把何为窒息,呼吸极度困难只是开始,口唇、颜面青紫,心跳加快而微弱,煌枢剡捏的狠一点,堕魔就会进入半昏迷状态,昏迷时紫绀明显,呼吸逐渐变慢而微弱,继而不规则。 不规则的下一步便是呼吸停止,瞳孔散大,对光反应消失,但煌枢剡不会让这些发生,他会杀了堕魔,但绝不是用窒息这么怀柔的手段。 在堕魔自认为必死无疑时,在堕魔距离死亡无限近时,煌枢剡突然放开了手,堕魔犹如失去发条的人偶,啪嗒一声直挺挺的倒下,不过他的身体并未触碰到的地面,而是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煌枢剡一脚踢在胸口。 堕魔无力对那一脚的破坏性做出任何反应,任由破坏力在身上肆虐,任由身体在地上狼狈的翻滚。 在堕魔的身体即将撞在城墙上时,煌枢剡一个瞬移,将堕魔失控的身体拦截,顺便再将堕魔的脸踩在脚下,然后一碾一用力,顺利让堕魔吃了一嘴带血腥味的泥土。 接着,煌枢剡拔出“业火黑刃”,刀光一闪,刹那间将堕魔的右脚筋脉割断,只是堕魔接连遭受到重创,他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尤其是煌枢剡踢的那一脚,碎的不只是胸骨,还有保护在胸骨里的重要脏器。 堕魔能够感觉到,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他抬起发硬的眼睑,看一眼一直都居高临下的煌枢剡,他震惊于煌枢剡压倒性的实力,但更震惊于消失的堕魔自有的自我修复能力。 堕魔有一种特殊的优势,那就是他们的身体修复再生能力很强,比修仙者快速很多,但此时此刻,他的自我修复、再生能力竟然消失不见了,他怎么可能不震惊。 震惊时,堕魔猛的想起一件事,不久之前,他刚刚知道的事,从他非常敬仰的一位前辈哪里得知的事情,他们堕魔出现了克星,那克星会直接令堕魔引以为傲的再生修复能力消失。 他没有怀疑过前辈的话,因为他时隔很久再见到前辈时,前辈满身重伤,正是被那克星所伤,痊愈的速度非常慢,至今没有完全恢复。 “哎呀……”夜攸蝉看着火力全开的煌枢剡,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看来枢剡哥哥是相当生气啊!你说,接下来枢剡哥哥会不会把他割成生鱼片?”她看向煌若寒问。 煌若寒被问的一愣,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夜攸蝉,虽然不知道生鱼片是什么,但夜攸蝉的意思他多少还是能懂一些的。 “父皇很生气,堕魔要付出的代价很重。”煌若寒看了看单方面展开凌虐模式的煌枢剡道。 “我觉得其他人看枢剡的眼神,都有点想看着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了……哎……”夜攸蝉长叹一口气,这里不适合太随心所欲。“枢剡,差不多可以了。”所以她站起身,一边向煌枢剡那边走过去,一边喊着他阻止。 听到夜攸蝉的声音,煌枢剡放下了准备再来几刀的“业火黑刃”,堕魔在他面前,就如同只能等死的死猪一样,没有能力挣扎,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只能眼睛里布满绝望和不甘。 周围的士兵此时内心只有两种感觉,一是恐惧,二是震撼,令他们束手无策、令他们毫无反击之力的人,在煌枢剡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有被动承受的份儿,这差距……哪里是天上地下那么简单啊! 堕魔被煌枢剡折磨的很惨,惨到夜攸蝉近距离看两眼都觉得有点可怜,被单方面碾压到这种程度,这作恶多端的堕魔,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凄惨,不过这能怪谁呢!孽做太多,总归有一日是要还的。 “这眼神儿……你说你杀了那么多人,有什么资格绝望悲凉呢。”夜攸蝉用脚尖踢了踢堕魔,她觉得堕魔的模样有几分可怜,但对于堕魔本身,她没有任何怜悯和同情。“和你这种人说这些,我也是真够蠢的。”她扯着嘴角一笑。 正文卷 第570章 这一天,意外收获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处理的,一部分官兵负责运送受伤的官兵,一部分官兵负责捆绑逮捕山贼,将山贼押送至天牢,知府铁朗负责指挥。 在指挥的过程中,铁朗总是会时不时的看向煌枢剡,他在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民众察觉、出现,这恐怕和煌枢剡有直接关系……吧! 这只是铁朗的一种直觉,一种他觉得可以相信的直觉。 不管煌枢剡是因何出手,在铁朗心里都充满了感谢,今天若不是煌枢剡出手,恐怕铁音镇将面临一场血淋淋的浩劫。 士兵们清理城门内外的血迹时,夜攸蝉和煌枢剡、金眸雪狼正围着近乎残废的堕魔展开研究。 因乐战嵘重伤,煌若寒不得不先行带乐战嵘回客栈。 这一次的研究,金眸雪狼也参与其中,提供给他们消息的小山贼没有被逮捕,而是被夜攸蝉交给了铁朗,她觉得这小孩挺好的,只是身处的环境、遭遇的一切让他无法做一个好人。 这小山贼也算是帮了他们一点忙,看在这一点的份儿上,夜攸蝉不希望他年纪小小的就入狱。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小山贼经历过世态炎凉、世间残酷,但眼睛却依然清清亮亮的,黑白分明,虽然经历过很多,但眼神里的希冀却仍然存在,可见这是个心性坚韧的孩子。 而且小山贼散发的气场很不错,最起码给夜攸蝉的感觉挺不错的,混在那种地方,能保持这么干净的心性,说真的,真的很不容易。 这是恩人的要求,铁朗不可能拒绝,再者说,小山贼年纪小,遭遇的事难以想象,他们这些成年人,理应给孩子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堕魔的伤很重,但却不至于会死,不过第一次感觉到再生修复能力消失,这让他觉得很恐慌,以至于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觉得自己将命不久矣,所以才会露出那么绝望不敢的眼神。 而事实上,堕魔的再生修复能力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极端的抑制着,难以发挥效用而已。 夜攸蝉他们在围观,主要围观的点是煌枢剡的攻击究竟哪里神奇,竟然能抑制堕魔的修复再生能力。 “诶呦……跟个血人似的,真可怜啊。”夜攸蝉戏很足的感叹着。“能不能说话啊?枢剡应该没把你的喉咙捏碎吧。”她伸出手,戳戳堕魔还算干净的颈项嘀咕。 “胸口都塌陷了,你还是再给他点时间把。”金眸雪狼扫一眼堕魔的胸口,正片的塌陷,难以想象的剧痛啊! “那你能不能看出他启动了啥禁术啊?”夜攸蝉看一眼金眸雪狼问。 “祭血咒,和龙苍薄的禁术属于同宗,但等级差别较大,都是用来提升自身力量的,代价是需要大量的血祭。”从祭品上来说,龙苍薄使用的禁术对祭品的要求很高,必须是活人,而且还需要将活人投入四羊方尊鼎里进行炼化。 眼前这堕魔使用的禁术则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有血通过他的身体就行,人血、动物血、家禽血都可以。 “哦……追求力量啊……”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你们这些人真可笑,为了所谓的力量,就肆无忌惮的残害无辜人的生命……”说着说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不过她觉得和堕魔说这些的自己更加无聊。 “蝉蝉?”煌枢剡感觉到夜攸蝉的失落,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可饶是如此,我还是无法理解他们这些人。”夜攸蝉抬头看了看煌枢剡,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有几分无奈。 “你和他们不同,自然不理解。”煌枢剡轻柔的拍拍夜攸蝉的脑袋,他一直都明白,夜攸蝉虽然总是大大咧咧,看起来挺没心没肺的,但事实上,夜攸蝉的心很柔软,很容易被感动,很容易被感染。 夜攸蝉看一眼煌枢剡嘟嘟嘴没说话,她能百分百肯定,煌枢剡肯定是明白那些人的心理的,至少要比她明白很多。 “你说同宗……难道他和龙苍薄有关系?”夜攸蝉调整调整心情,看向金眸雪狼问。 “这无法确定。”金眸雪狼摇头。 “不过当金皑提起龙苍薄时,他是有反应的。”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冷眸扫视一眼面露震惊的堕魔。 “这样啊……”夜攸蝉眸光迸发着狡诈,眼睛奸诈无比的看向堕魔。“你们说,咱们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呢?”他们一直在寻找龙苍薄的下落,没想到一出门就能遇到和龙苍薄有关的人,实在是太幸运了。 “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吗?”金眸雪狼看一眼煌枢剡,反问着夜攸蝉。 “这倒是没有。”夜攸蝉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过咱们还赶着去庙灵山呢,难道要带上他?”这家伙一时半会儿没法开口说话,所以还暂时不能把他解决掉。 难道要浪费她的灵药?那可是很珍贵的药,是用来救命的,可不能浪费。 不能浪费灵药,难道要停留在铁音镇一段时间? 夜攸蝉仔细的想了想,不管是哪种她都不太愿意,所以她只好眼神颇为无助的看向煌枢剡,她毫无理由的相信,无所不能的煌枢剡肯定能想到好办法。 煌枢剡有点无奈,其实这事儿也就两种选择,第一就是拿出灵药给堕魔吃,第二就是在铁音镇等上几天,等到堕魔能讲话。 当煌枢剡告诉夜攸蝉这一“残酷”的事实后,夜攸蝉直接颓了,一头扎在煌枢剡的怀里,早知道堕魔是个突破口,就不把他虐的这么惨了。 哎,这世上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最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修炼读心术的。 “好吧,让铁朗先把他安排个地方吧。”夜攸蝉嘟嘟嘴,百无聊赖的倚靠在煌枢剡身上说。 “嗯。”煌枢剡颔首。“背你回去?”他看的出夜攸蝉有点不高兴,所以他想做点什么,让夜攸蝉高兴高兴。 “好啊!”有这么好的事,夜攸蝉怎么可能拒绝,立马兴高采烈的跳上煌枢剡的背,才是最佳选择。 正文卷 第571章 这一天,特殊期来敲门 作为懒人中的代表,夜攸蝉向来都是能依赖煌枢剡的,从来不会自食其力,惯性将懒惰、懒散发挥到极致。 当然,若不是有人愿意无下限的纵容她,夜攸蝉也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 夜攸蝉美滋滋的趴在煌枢剡,手臂轻揽着煌枢剡的颈项,小腿晃呀晃,自在悠闲的不得了,丝毫不担心一个不小心会从煌枢剡背上掉下去。 “哪天我也背背你吧。”夜攸蝉故意靠近煌枢剡的耳朵低语,嘴唇若有似无的碰了碰他的耳垂。 煌枢剡的身体一僵,必须承认,哪怕是若有似无的撩,对煌枢剡也非常有效果,好在他的自制力够强,否则真有可能手一松,把夜攸蝉摔在地上。 得逞的夜攸蝉得意的偷笑着,不过以防掉下去,她特地紧了紧揽着煌枢剡颈项的手臂。 最后,煌枢剡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继续稳稳的背着夜攸蝉前进。 “你怎么不回答啊,是不是怀疑我的实力啊?”夜攸蝉不满的捏着煌枢剡后颈肉。 “没有,我很期待。”煌枢剡微扬起嘴角,是真心很期待夜攸蝉这娇小的身躯能背起他的瞬间。 “真的?”夜攸蝉有点怀疑的问着。 “真的。”煌枢剡笃定道。“很晚了,困了就先睡吧。”他能听的出夜攸蝉声音里的困倦,知道夜攸蝉是在硬撑。 “嗯……那我睡了,你可别趁机吃我豆腐。”夜攸蝉揉揉眼睛,懒懒的趴在煌枢剡的背上,声音缓缓弱弱的玩笑着。 煌枢剡没再说话,他知道若是回答,夜攸蝉肯定还会硬撑着回应,所以必须要有由他切断这段对话。 夜攸蝉很喜欢和煌枢剡讲话,哪怕是她独自喋喋不休,她也愿意尽可能多的和煌枢剡聊天,因为她希望煌枢剡能够更加鲜活一些,更加有生机、生气一些。 刚认识那会儿,丝毫不夸张的说,煌枢剡死气沉沉的完全不像是活人,一丁点生机都没有,墨色的眼眸没有丝毫光亮,深沉的犹如汪洋死海,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夜攸蝉很是看不过去,难得长着一副无暇皮囊,怎么可以这么暴殄天物。 所以这也是夜攸蝉当初那么主动靠近煌枢剡的原因之一,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时候她急需盟友,急需保护伞。 堕魔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不过铁朗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靠近了堕魔,确定他真的没有还手之力后,他才叫士兵过来将堕魔五花大绑后搬走,即将迎接堕魔的不是牢房,而是知府宅邸,铁朗觉得把堕魔放在牢房里,可能会更加不安全。 思来想去,铁朗还是觉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安心一些,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能够及时应对,而且把堕魔关押在牢房里,难保堕魔不会鼓动那些山贼。 “热闹”的一晚飘然而过,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一晚和平时的夜晚没什么区别,安静、宁静、一如既往的祥和,城门口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沉睡中的民众,这对铁朗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否则哪怕事情已经解决,也会人心惶惶。 处理好城门口的事情后,铁朗彻夜未眠,连夜将去牢狱一一审讯每一位山贼,得出的结果和夜攸蝉他们提供的差不多,这些山贼都是碍于堕魔的胁迫,无可奈何下只能选择服从堕魔。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山贼的处置能够从轻发落,不过也要看山贼的配合程度。 经过连夜的审讯,铁朗差不多将所有山贼分别审讯完毕,审讯过后他有些困惑和为难,不管这些山贼是不是遭受威胁,是不是无可奈何,都无法改变山贼袭击铁音镇时造成的无辜民众死伤。 该如何判决,铁朗有些犯难,他不想赶尽杀绝,但若是从轻发落,恐怕会引起民众的不满。 铁朗确实恪守法律法规,但他更愿意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做人做事上都要留一线,没必要事事都赶尽杀绝。 昨晚睡的太晚,几乎是天亮前才睡下的,为了补回失去的睡眠,夜攸蝉直接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虽然睡了很久,但仍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没睡够,不过肚子饿的厉害,实在没办法睡回笼觉。 夜攸蝉晃晃悠悠的起床,晃晃悠悠的洗漱,晃晃悠悠的走到等待她许久的餐桌前坐下,然后用围绕着黑眼圈的眼睛看一眼拉仇恨的煌枢剡,不用睡觉、无需休息真是好啊!完全不需要担心皮肤会变干,黑眼圈儿会冒出来。 熬夜后,不管有没有补眠,身体都会有种疲乏感,这点夜攸蝉也是一样,因为她和旁边那位一样,只是普通人,不知道成为修仙者后,能不能有所改善。 夜攸蝉拿起筷子,扫视一眼餐桌,满桌子都是美味佳肴,可惜她身体乏的很,不得不放下筷子,往煌枢剡那边靠过去。 “不舒服?”煌枢剡摸了摸夜攸蝉的额头问。 “没力气,乏的很。”夜攸蝉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 “以后不熬夜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夜攸蝉熬夜了。“我来喂你吃。”说着,煌枢剡已经为夜攸蝉盛了一碗暖胃的汤。 “嗯……”夜攸蝉蔫蔫的应着,接过暖暖的暖胃汤,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半碗,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神。“我觉得我可能要不妙,否则熬夜一晚,不会这么夸张。”放下空碗,总结道。 “什么不妙?”煌枢剡不太懂夜攸蝉的意思。 “这事儿吧,说了你也没办法帮忙,哪天你能逆天的转变性别,你就能深刻体会到了。”夜攸蝉颇有感慨的拍拍煌枢剡的肩膀。 话说到此,煌枢剡自然知道夜攸蝉所指是什么,属于女孩子的特殊时期,不仅难受,而且烦躁,情绪都难以捉摸,说风就是雨,并伴有闪电雷鸣。 “我还是自己来吧。”夜攸蝉再次拿起自己的筷子,手脚利索还让别人喂,显然就是没断奶的小娃娃啊!而且让别人喂,显然没有自己吃的爽。“其他人呢?”虽然没什么精神,但食物对她的吸引却一如既往的大,胃口一如既往的好。 正文卷 第572章 这一天,知府大人在茅房 “出去逛了。”煌枢剡一边说一边给夜攸蝉夹着菜。“金皑去了知府府邸。” “去见那只堕魔?”夜攸蝉眨眨眼睛问。 “嗯。” “那么着急干嘛,还是它觉得那只堕魔有潜在危险?”夜攸蝉嘀咕着。 “它可能是想为陌白山意识报仇吧。”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后脑勺,眼神柔柔的凝视着夜攸蝉享用美食的模样。 煌枢剡喜欢欣赏夜攸蝉各种各样的表情,其中最爱的就是夜攸蝉塞了满口腔食物,犹如仓鼠一般鼓鼓的两腮,看起来特别可爱,不过若是在这时候戳上一戳,肯定会惹毛夜攸蝉。 “……没想到它还是性情中人啊!”夜攸蝉十分不走心的感叹着。“不过它要是能撬开那只堕魔的嘴倒也不错,咱们就可以尽早离开铁音镇了。” “你期待成为修仙者吗?”煌枢剡突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夜攸蝉的头发,他的确是希望夜攸蝉能尽早成为修仙者,尽早的延长生命,但他却不希望她有所勉强。 “期待啊,我还期待能不能成为修仙者里的最强者呢。”夜攸蝉眨眨明亮且神采奕奕的眼睛,一说到成为修仙者,她就会不自觉的畅想一番以后,她毫无理由的相信,日后她定然会成为修仙者里的传奇。“你说我会不会成为很厉害的修仙者?” “会的,一定会的。”煌枢剡颔首,对此坚信不疑。 “嘿嘿,我也觉得一定会。”这是一种不需要理由的迷之自信。 夜攸蝉知道煌枢剡心里隐隐的不安,但她并没有挑明,而是非常直接坚定的告诉了煌枢剡,破除了煌枢剡心里的那点不安。 吃过不当不正的一餐,夜攸蝉睡不着,无法进行回笼觉,只好拉着煌枢剡也去知府府邸看看。 夜攸蝉向来很随行,有时是懒散无比的宅女,有时是活泼好动的室外活动主义者,不管是哪一种,反正都是一时兴起,都是随心所欲而为之。 外面已经是傍晚,骄阳悬挂在西方天边,火烧云围绕在周围,将半片天空染的成橙红色,看起来非常美妙。 铁朗将昨晚发生的事进行了保密处理,他想,如果要对那些山贼从轻处理,就必须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比如说隐瞒到底,让那些失去家人的人,无法知道山贼已经被擒获的事,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过激的事件。 然而铁朗的想法,很快就被夜攸蝉推翻了。 知府府邸里,堕魔被安置在后院最深处的客房里,这件客房很小,因为堕魔在,昨晚连夜进行了加固,重伤的堕魔虽然躺在床上,但床却被放置在铁笼里。 这铁笼的来历稍稍有些特殊,前些年,铁音镇里出现一位非常特殊的犯罪者,犯人喜欢将盯上的人困在牢笼里进行凌虐,铁朗将犯人逮捕时,自然收缴了犯人用来凌虐他人的各种道具,铁笼就是其中之一。 铁朗是万万没想到,这铁笼竟然会有用武之地。 金眸雪狼来时,不是从正门进来的,它纵身一跃,进入知府府邸,自行顺利找到了关押堕魔的房间,看到堕魔被关在巨型鸟笼子里时,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它经常听其他人说,最具创造能力的往往是普通人,看来这句话说的真没错。 它再次见到堕魔时,堕魔正处于昏迷中,反正它有的是时间,就没有离开,而是在巨型鸟笼旁趴下小憩一会儿。 “这灵药还真是灵丹妙药啊,昨晚他两都奄奄一息了,今天竟然就可以出去逛街了。”夜攸蝉站在知府府邸门口,不住的摇头感叹。“我一直觉得虹筝更像江湖骗子,没想到她还真有几把刷子啊。”她可以想象到,如果虹筝听到这些话,肯定会奋起炸毛! “麒麟草果实里蕴含的能量很庞大,哪怕被分成好几份,也足够用来治疗他们身上的伤。”煌枢剡将令牌交给侍卫,确认了身份后,侍卫带着两人走进了知府府邸。 “难怪那么难求,早知道我就多换点了。”夜攸蝉暗自嘀咕着,有了麒麟草果实,她就不用总是放血了啊!多好的作弊力器啊。 “你说什么?”煌枢剡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夜攸蝉问。 “……没什么,就是在自言自语啊。”夜攸蝉眨眨纯天真的眼睛,全身释放着萌萌哒气息。 煌枢剡深深的看一眼夜攸蝉,最后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继续赶路。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他心里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煌枢剡一直没提,但他却知道,当初夜攸蝉支开所有人,是用自己的血和麒麟树做了交易,换到了几颗麒麟草果实,他对夜攸蝉的所有事都很敏锐,自然而然在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夜攸蝉身上的血腥味。 其实煌枢剡也没有那么夸张,在合理的情况下,他不会太过限制夜攸蝉,尤其这种交易对夜攸蝉来说是有极大好处的。 夜攸蝉是个热心肠,被她认定值得帮一把的,她都不会吝啬,需要她奉献点血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 在这种情况下,夜攸蝉需要的不只是名医挡箭牌,还有更有效、更快捷的解决方式,麒麟草果实就是解决这问题的关键。 麒麟草果实的功效范围很广,不止能治病,而且能疗伤,最重要的还可以解毒,光是解毒这一点,就足以获得煌枢剡的青睐。 “提问!”夜攸蝉高举手臂,像是积极可爱的小学生一般。 “什么?”煌枢剡耐性十足的跟着夜攸蝉的节奏。 “金皑是怎么进去的?它应该不会愿意和其他人沟通吧。” “显而易见,他是潜入进来的。”煌枢剡微微耸肩。 “哦吼……”夜攸蝉摸摸下巴,奸诈的笑着。“铁朗在哪?怎么还没出来?”难道他们这些帮忙的人,用完之后就没有用处了,所以就不需要小心谨慎客气对待了? “大人一整晚没有休息,刚刚还在处理后续事务,现在应该在……茅房。”侍卫表情有些扭捏的解释道。 “茅房?”夜攸蝉外头,在茅房用的着露出那么扭捏的表情吗? 正文卷 第573章 这一天,这简直不科学! “夫人有所不知,知府大人有个毛病,一着急就会拉肚子,没完没了的,直到事情彻底解决。”侍卫相当无奈忧愁道,他们这些侍卫啊、护卫啊,铁朗的家人啊,为此求医求了很久,但倒头来,药吃过很多,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还真是不幸啊……”夜攸蝉抽抽嘴角,吐槽的点太多,她有些不知如何吐槽。 话说,真是应了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拉肚子药……我好想也有。”夜攸蝉回过神,摸了摸腰间的挎包嘀咕。“侍卫,带我们直接去关押犯人的房间吧,另外这个药治疗拉肚子很有效果,拿给铁朗试试吧。”她一边说一边把鲜红色的药丸交给了侍卫。 虹筝是一位极具创造力的医圣,她尊重先人的创造成果,但她更喜欢不断的创新突破,所以她经常会研究出一些特别没用、特别实用两种极端的成果,没用的被扔到炼丹炉焚化了,有用的时常被御医院拿去用。 这次出门前,夜攸蝉觉得多带点东西以防万一总是好的,所以特地让虹筝给她准备了一堆,都是些实用药物,效果如何夜攸蝉不知道,毕竟她向来身体倍儿棒,没亲身体验过药物的效果有多好。 侍卫接过药丸犹豫了一阵,先不提能不能确定这两人是否真的心怀善意,目前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药丸的颜色很诡异,怎么会有鲜红色的药碗啊,像滴了一滴血一样,看着怪不舒服的。 “我估计你们知府都快拉脱水了吧……你要是觉得这药有问题,可以找医生研究下成分。”夜攸蝉无奈的撇撇嘴,不过持怀疑态度倒也正常。 侍卫想了想,最后他并没有去找人鉴定成分,而是先行将夜攸蝉和煌枢剡送到关押堕魔的房间,然后以最快速度赶到码茅房,把红色药碗交给了铁朗。 约一分钟后,铁朗晃晃悠悠的从茅房里走了出来,如同夜攸蝉预测的一样,铁朗已经快要拉脱水了,脸色煞白煞白的,嘴唇干的很严重,最主要的是浑身无力。 走出茅房,铁朗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好侍卫手疾眼快,及时将铁朗扶住。 “大人,您还好吗?”侍卫颇为担心的问。 “还好。”铁朗有气无力道。“刚才你给我的药是从哪里得到的?”一着急就拉肚子的毛病已经缠了了半辈子了,他几乎已经快要放弃治疗了,却没想到颜色诡异的红药丸,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是那位叫叶蝉的人给卑职的。”侍卫扶着铁朗,一直扶着他走回前厅,哪里有知府夫人给铁朗准备的蜂蜜水,能够快速让铁朗的虚弱状态恢复一些。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有能治疗我这种怪病的药。”铁朗摇着头感叹。 “大人,药的效果很好吗?”侍卫问。 “是啊,而且药效很快,否则我怎么可能离开茅房。”铁朗叹息着,看来这次不知道是铁音镇的幸运,也是他自身的幸运。 回到前厅,铁朗将一大碗蜂蜜水一饮而尽,未等体力恢复一二,就急着赶往后院,那两位不只是铁音镇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他的恩人,更重要的是,昨晚他无意中听到了几个非常令他震惊的字,他继续去确认。 距离远远的,金眸雪狼就闻到了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味道,不过它没有动,依然懒懒的趴在地上小憩着,直到夜攸蝉一路小跑登场,全力向它扑过来,都没有动弹一下。 夜攸蝉闹出的动静挺大的,直接把半昏迷的堕魔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尤其是看到铁栏杆时,他更是愣住好几秒,俨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被关在铁笼子里。 “你挺悠闲啊,怎么跑这里来睡觉了?”夜攸蝉努力的伸出双臂,但仍然有些圈不住金眸雪狼的颈项。“难道是准备和他建立建立感情,方便能套出话来?”她抱紧金眸雪狼,嘿嘿笑着发挥着脑洞。 “我只是闲得无聊。”金眸雪狼傲娇的冷淡道。 “少来,还想骗我!”夜攸蝉揪揪金眸雪狼头顶的毛发。“你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很关心陌白山意识,但这张嘴却死活不承认,想为她报仇就直说嘛,咱又不是外人。” 金眸雪狼没说,正因为不是外人,它才不能说,因为它知道不是外人的夜攸蝉肯定会火力全开的嘲笑它。 虽然知道最后夜攸蝉肯定会帮它,但金眸雪狼仍然不想接受被嘲笑、调侃的过程。 “你们这么厉害,难道没有炼读心术啥的吗?”夜攸蝉微微歪头,看着堕魔,也看着金眸雪狼,她想,这世界既然这么神奇,读心术啥的应该很简单吧。 “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便利的能力。”金眸雪狼白了一眼夜攸蝉,言语间略微有些故意的讽刺。 它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炮轰夜攸蝉,自然要紧紧抓在手里,很有可能过这村没这店啊! 夜攸蝉愣住了!彻彻底底的僵硬了!读心术啊,各类脑洞里必备的能力,连作弊器都算不上,只是一种很普遍的普通能力,这么普通的能力,在这里竟然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这简直不科学啊! 接着,夜攸蝉晃晃荡荡的起身,有气无力的倒向煌枢剡怀里,这世界果然厉害,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 “蝉蝉?”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细滑嫩白的脸颊,有些不懂为什么夜攸蝉突然就消极了。 “哎,真不能用常识和期待在这里混,还是随性一点比较好。”夜攸蝉有气无力的戳着煌枢剡的胸膛,在这里拥有再厉害的实力都没有,将顺其自然精神发挥到极致才是最佳选择。 “嗯,蝉蝉觉得好就好。”煌枢剡揉揉夜攸蝉那手感极好的头发,嘴角微扬,注视着夜攸蝉的眼眸一片柔软。 有时候夜攸蝉是真心实意羡慕煌枢剡的,煌枢剡在意的很少很少,所以关心的也就很少,不管周围、周遭发生什么事,只要住在心里的人安然无恙,就和他毫无关系,哪怕遍地尸堆,他也能置身事外的踏过去。 正文卷 第574章 这一天,爆他菊花! 夜攸蝉一直觉得她活的挺随性的,但和煌枢剡一比,随性是随性,但却不够潇洒、不够随心所欲,想的多、有顾忌,有时也会瞻前顾后想很多。 或许她真应该全方面像煌枢剡学习学习,想的太多、顾及的太多,会让自己活的很累。 但更重要的是,会活的失去精彩。 夜攸蝉所寻求的精彩,其实就是过想过的生活、做想做的事,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束缚,吃遍天下美食。 “你们也是来撬开他的嘴的?”金眸雪狼起身问。 “不不不,如此重任,还是交给你吧,我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夜攸蝉连连摇头,并拉着煌枢剡连连退后好几步,用疏离的笑意和远离的身躯告诉金眸雪狼,劳心劳力的活儿,他们是不会触及的。 见状,金眸雪狼抽抽嘴角,它是真心拿夜攸蝉没辙,虽然很多时候都会被夜攸蝉气的够呛,但它又不得不承认,夜攸蝉是它第一个承认的朋友,也是第一个赞许的普通人。 “你如果觉得沉默是最好的回应,那你就错了,他能折磨你一次,就能折磨你无数次。”金眸雪狼冷眼扫着堕魔,暗示性很明显的看了一眼煌枢剡。 堕魔对煌枢剡的恐惧,不是来自于煌枢剡带给他的伤痛,而是来自于煌枢剡那深不可测的实力,煌枢剡那冷若寒冰的眼神和冷冽威严的气场,堕魔永远都忘不掉,煌枢剡的每一次攻击,都缠绕着令他深入骨髓的战栗。 堕魔从未体会过这种彻骨寒心的恐惧感,哪怕是从他敬仰的前辈那,也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道他永远无法跨越的无尽深渊,实力有着次元之差,不是努力就能弥补超越的。 不过,饶是堕魔对煌枢剡的恐惧心理已经到达了极限,他也不会出卖敬仰的前辈,堕魔虽然被世人所唾弃,但堕魔也有堕魔遵守的道义,他们虽然不是好人,但夜攸蝉雷打不动坚守的原则。 虽然被金眸雪狼吐槽了,但堕魔也只能继续保持沉默,除了沉默,他没有其他办法,他甚至有点担心,在极限的恐惧下,开口时他会无法控制自己说出绝对不能说的话。 “诶呦。他还真给你面子啊。”夜攸蝉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说着风凉话。 “你就不能出点力,难道不久不想知道龙苍薄躲藏在哪里?”金眸雪狼忍着一股怒气问。 “有您老人家在,哪里用得着我班门弄斧啊。”夜攸蝉嘿嘿笑着。“是不是啊,枢剡哥哥。”挽着煌枢剡的手臂,眨眨看似纯真无邪的眼睛。 “嗯,蝉蝉说的都对。”煌枢剡好不原则的颔首道。 看着这一幕,听到这句话,金眸雪狼真心想一头撞死算了,二对一没什么,关键是对手那边有张王牌中的王牌,稍微瞥过来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它抖三抖,对着干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它还想多活几年呢。 就在煌枢剡毫无原则的宠媳妇时,脸色稍微恢复一点的铁朗终于抵达客房。 “几位……”铁朗是全速赶过来了,见到夜攸蝉和煌枢剡时,他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很重要的事,他应该问吗?如果问的话,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问才合适。 “铁知府,你……好了?”夜攸蝉转身看一眼铁朗,忍着笑意问。 “好多了,还要多谢黄夫人的药。”铁朗客气的感谢道。“恕铁某冒昧,几位认识此人吗?” “不认识,但我们应该是有共同认识的人。”夜攸蝉摇头解释。 “这样啊……那铁某留在这里会不会不方便?”铁朗小心的瞄一眼煌枢剡问。 “……不会。”夜攸蝉笑眯眯的回答。“铁知府知不知道什么是堕魔?” “知道……难道他是堕魔?”铁朗惊异的眼神猛的看向山贼领头人,最后眼神有几分难以置信的落在夜攸蝉身上。 夜攸蝉一见铁朗这反应,就不难猜出铁朗是第一次见到堕魔。“铁知府,你可知道大多数的堕魔,都在龙苍薄的麾下,你可知道朝廷在通缉龙苍薄?” “自然是知道的。”铁朗点头,通缉令上,关于龙苍薄的罪状介绍的很简单,但朝廷有另外传递信息下来给各地官员,这份信息非常详细,龙苍薄做过的种种都记录的非常详细,让铁朗至今心惊不已。 煌罗王朝创立几万年,还是第一次在祭天祭祖时有人袭击落英山,而且还算袭击的比较成功。 有关龙苍薄的通缉,是早就昭告天下的事,哪怕是偏远山区,也都知道朝廷在狠命的通缉龙苍薄,可见煌枢剡对龙苍薄的怒火有多么恐怖。 “为了获得奖金,我们有理由怀疑任何一只堕魔和龙苍薄有关系,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夜攸蝉两眼迸发着精光,毫不掩饰对金钱的渴望,但偏偏表情特别的正义,特别的义正言辞。 铁朗仔细听着夜攸蝉的话,越是听的仔细,就越觉得吐槽的点越多,不过碍于旁边那位的威严气势,他还是什么都别说比较好。 “即是如此,他的伤应该很快就会痊愈,这铁笼无法困住他。”铁朗颇为担心的看一眼铁笼,不只是这铁笼困不住堕魔,铁音镇牢房也无法困住堕魔。 “朝廷不是给各个城镇发了那什么……特殊金属牢笼吗,用那个呗。”她一直都很想见一见,这特殊金属到底有多特殊,难道是天外陨石吗? “实不相瞒,说来很惭愧,上次山贼袭击铁音镇时,就已经把特殊金属牢笼抢走了。”铁朗深叹一口气,他为此都已经写好了请罪书。 “看来他袭击铁音镇的目的有二,血不够,消除威胁。”金眸雪狼冷笑的扫一眼堕魔总结。“你觉得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吗?不然还是傻了吧。”它有点没兴致了,它的确是想给陌白山意识报仇,但这人能抗住煌枢剡的威压威胁,可见心性很坚硬,想从这样的人嘴里得到想要的信息,几乎没可能。 “去给我找几个喜欢男人的壮汉来,撬不开他的嘴,就爆他的菊!”夜攸蝉捏捏拳头,眸光阴狠的盯着堕魔。 正文卷 第575章 这一天,这只堕魔有点傻 夜攸蝉这话说的够清楚,就算铁朗不明白后半段的意思,也能通过前半段来判断夜攸蝉的目的所在,所以他的脸色变了,变的非常尴尬,甚至还有点猪肝色,眼神和心情都非常的别扭。 对此,煌枢剡毫无反应,一如既往的宠妻无度,一如既往的宠溺无下限。 金眸雪狼只能象征性的扶扶额,它知道夜攸蝉是惯性语出惊人,对此也很熟悉,可熟悉是一回事,习惯又是另外一回事。 反应最大的要数另外一位当事人,也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堕魔,他正眦目欲裂的、恶狠狠的瞪着夜攸蝉,他是心性坚韧的堕魔,可以无视所有酷刑伤害和疼痛,但却不能忍受身体或精神上的侮辱。 夜攸蝉所说的,不只是侮辱,更是对他的诋毁,所以堕魔的反应很激烈,心怀的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这……恐怕不太妥吧。”铁朗很犹豫,虽然堕魔残害了许多铁音镇的人,虽然穷凶极恶,但这是堕魔的问题,他并不想无所不用其极,他想坚守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只是……看夜攸蝉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开玩笑的。 “没什么不妥的,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与众不同的手段。”夜攸蝉冷飕飕的笑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铁朗突然觉得夜攸蝉唇边的笑意有点癫狂,有点可怕。 “恕铁某不能遵从。”铁朗想了想,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原则,拒绝了夜攸蝉。 遭到拒绝的夜攸蝉非但没生气,还特地用欣赏的眼神瞧了瞧铁朗,不过欣赏的眼神转瞬即逝,并未停留太久。 “铁知府,昨晚你应该听的很清楚吧,所以有些话我就不说的太清楚了,你确定要拒绝?”夜攸蝉眸色十分凌厉的盯着铁朗。 她其实并不确定,只是试探试探而已,如果铁朗听到了,并且已经猜测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坚定的拒绝,足以说明铁朗的品性和为人。 事实上,夜攸蝉的话,也等同于印证了铁朗心里的猜测,说不惊讶是骗人的,但绝不到震惊那么夸张的程度。 铁朗不是没有怀疑过冒充的可能性,但不管是夜攸蝉还是煌枢剡,气场、气势,甚至是给他的感觉不止不像骗子,反而更有非普通人的感觉。 所以铁朗基本上是立刻消除了,然后他便笃定了两人的身份。 “铁知府,你坚持要拒绝?”夜攸蝉再次问道。 “还请赎罪。”铁朗坚定道。 夜攸蝉澄净明亮的眼睛盯着铁朗许久,眨也不眨,一动不动的盯着铁朗,盯的铁朗浑身都不自在。 在铁朗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实在拿不准夜攸蝉到底什么意思时,夜攸蝉终于大发慈悲的收回了视线。 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对铁朗来说,夜攸蝉移开视线,他简直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浑身顿时轻松许多。 夜攸蝉有点无奈的嘟嘟嘴,她只是观察观察而已,用的着那么反应那么夸张吗? “既然这方法不行……那我们另寻他法怎么样?”夜攸蝉眼睛里满是兴致勃勃的看向煌枢剡问。 “什么方法?”煌枢剡习惯了当背景,但他从不会忽视有关夜攸蝉的任何事,更不会忽略夜攸蝉说的每一句话、闪烁的每一个眼神、生动的每一个表情。 “咱们直接杀到那什么什么深渊怎么样?”夜攸蝉浑身迸发着兴奋提议道。 夜攸蝉在提议的同时,也和煌枢剡一样,没有错过堕魔的表情、眼神变化,不管堕魔掩饰的多好,只要她赌对了,堕魔就绝对会露出一些破绽。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夜攸蝉的方法非常有效果,堕魔在听到“什么什么深渊”的瞬间就变了脸色,原本煞白的脸色透着一层虚汗,眼神更是有些慌张,瞳孔也有微微的放大。 堕魔很想保持镇定,很想面无改色,但是奈何夜攸蝉突然提起的“深渊”,让堕魔不得不在意,不得不忧心,因为他开始对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因为他敬仰的前辈扔在养伤期间。 “你说你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堕魔,怎么这么不会控制情绪啊,泄露的秘密太多了。”夜攸蝉都有点没兴致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行吧,反正通过你的反应,该知道的我们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现在你可以猜猜看,即将迎接你的结局会是什么呢?”除了死还是死,对于这些疯狂的堕魔来说,活着比死更痛苦这一说法是不成立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堕魔愤恨的瞪着夜攸蝉,响起十分沙哑的声音。 夜攸蝉觉得人吧,都喜欢欺软怕硬,这堕魔也不例外,看的出她没什么杀伤力,所以啥眼神都敢往她身上使劲儿,明明威胁性最大的是煌枢剡,却因为威胁性太大而不敢多看一眼。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实力差距吗?夜攸蝉有点疑惑了。 “我就知道你能讲话,你倒是一直装哑巴啊!”夜攸蝉撇撇嘴吐槽着。“你要是一直不讲话,没准儿你的形象还能更深刻一点,可你说了,不止不深刻,还暴露了你的身份。”所以她认为这堕魔一丁点都不聪明,反而很傻。 “什么意思?”堕魔蹙眉,他听的出夜攸蝉若有所指,但却不明白其中含义。 “我们一直在说龙苍薄。”煌枢剡寒刃般的视线扫向堕魔,声音更加低沉冷冽。 意思很明显,他们虽然没有直接问堕魔是否和龙苍薄有关系,但堕魔却在有意的保护龙苍薄,所以堕魔在问他们到底是谁时,就已经彻底暴露了与龙苍薄认识的事实,所以夜攸蝉才说堕魔没意思。 堕魔一怔,忽然间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抱着怀疑的态度,一直在他面前故意提起龙苍薄,就是为了引起他无意识的举动,然后他们成功了,他暴露了。 如果夜攸蝉没有突然提起“深渊”,堕魔还有可能一直保持沉默,让夜攸蝉和煌枢剡处于无法确定的状态,但堕魔在那一刻惊慌了,也就等同于暴露了一切。 堕魔万万没想到,他千方百计的保持沉默,不愿泄露一丝一毫,结果却…… 正文卷 第576章 这一天,天理昭昭 “别这么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这是智商的差距。”夜攸蝉貌似好心的安慰着堕魔。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我挖个坑,你来跳的意思。 夜攸蝉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堕魔就更加愤怒了,如果不是伤的太严重,恐怕早就挣脱牢笼,直奔夜攸蝉而去,管她旁边是不是有煌枢剡在。 此时此刻,金眸雪狼和铁朗已经完全沦为了观众,看着夜攸蝉挑衅堕魔,看着煌枢剡像守护神一样守着夜攸蝉,看着堕魔被夜攸蝉惹的怒火连连。 这戏,不是那么太精彩,只是金眸雪狼和铁朗隐隐觉得堕魔有点可怜,很明显夜攸蝉就是在以整堕魔为乐呢,已经没有其他目的了。 “看样子你倒是很重视龙苍薄,也不知道那货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么死心塌地……”夜攸蝉说完忍不住摇摇头,其实还有一位比堕魔更加死心塌地的,一个无比痴心的女人,虹筝儿时的朋友。 龙苍薄并不是很善于掌握人心的类型,只是为达到目的,总是需要一些助力,所以对这些助力他需要格外的费一些心思笼络一番。 虽不擅长,却不是不懂,所以凡是被龙苍薄笼络的,不管是堕魔还是普通人,亦或是修仙者和魔法师,都对龙苍薄十分忠诚,心甘情愿的为龙苍薄付出一切,丝毫不带犹豫的。 牢笼这只堕魔,只是很普通的堕魔,他和大多数堕魔一样,都是因为过分的追求而走上堕魔这条路,他追求力量,追求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喜欢庞大力量掌握在手里的感觉,更喜欢用那份力量,令他人恐惧、惊慌的快\/感。 在成为堕魔后的道路并不顺利,他不止被庙灵山通缉,还作为世界级通缉犯,被各国通缉,在双重压力下,他陷入了无法挣脱的困境,是龙苍薄向他伸出了援手,救他于水火之中,并将提升力量的禁术传授于他。 对他而言,龙苍薄不只是救命恩人,更是他一生中唯一的老师。 “所谓天理昭昭,因果循环,种下的是因,得出的是果,这果是什么味道的,最终都要由自己吃下去。”夜攸蝉黑白分明的眼眸注视着堕魔,和这样的人讲道理没用,说因果、天道也没用,但是她还是想说一说,因为在他死的那一刻,肯定会想起她说的话。 “你想说报应吗?”堕魔嗤笑道。“就算有报应又如何,我这辈子已经够本了。”所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一点都不在意,哪怕是下十八层地狱,那也是死后的事情。 “你倒是看的很开。”夜攸蝉笑笑。“你放心,你不会太孤单,很快龙苍薄就会下去陪你。” 说完这句话,夜攸蝉越想越觉得像反派的台词,不过也挺好的,说出来倍儿爽啊! “真是不自量力。”堕魔宛如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笑着。 “长了脑袋没长脑子。”夜攸蝉遗憾的摇摇头。 夜攸蝉没把话说透,说的多了,也就没意思了,如果这只堕魔这段时间见过龙苍薄的话,就该知道,龙苍薄并非所向无敌。 遗憾过后,夜攸蝉和煌枢剡他们一起离开了客房。 这只堕魔以前是修仙者,关于修仙者的处置,理应由金眸雪狼来进行,夜攸蝉是有意留下看热闹的,但煌枢剡二话不说的把她扛出客房,理由是,观摩杀人并不是什么好的兴趣。 杀人是一件非常无意义的事,观摩杀人更是一件会令人麻木的事,所以煌枢剡不希望夜攸蝉过多的去接触。 金眸雪狼如何杀的那只堕魔夜攸蝉不知道,追问许久金眸雪狼也不肯透露半分,后来也就不问了。 没人知道金眸雪狼到底做了什么,等到它离开,铁朗进去时,铁笼里已经空无一人,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那只堕魔从来没有存在过笼子里。 处理掉那只堕魔的第二天,夜攸蝉他们就启程离开了铁音镇,临走前,夜攸蝉特地叮嘱铁朗关照一些小山贼,有些人并不是自愿深处那种环境、做那些事,有很多无奈和生活所迫。 铁朗明白夜攸蝉的意思,自然不会为难小山贼,对身在牢狱里的山贼也会宽容一些,不过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再回到山上继续当山贼,所以这些人有朝一日出狱后的安排,也是个难题。 不过对铁音镇来说,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赶快找到特殊金属制成的铁笼,那可是朝廷分发下来的,属于朝廷的财产,如果弄丢了,找不回来了,可不是赔偿就能解决的问题。 再次启程,行走在去往庙岭上的路途上,南小南作为山贼袭击的全程不知情者,显得非常郁闷,她竟然在那么关键的时候睡的死死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贴身侍女的失职啊!如果是,她会不会被降品阶啊?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一行人一直在赶路,途中途径两个小村庄,都只是暂时休息片刻,并未长时间逗留。 离开甯都的第八天,天空万里无云,微风和煦,正午的阳光有些炎热,但丝毫不能阻挡夜攸蝉坐在车顶眺望远方的心情。 “金皑!你是不是在坑我们啊,怎么还没看到庙灵山的影子?”夜攸蝉对另外一辆马车顶的金眸雪狼喊道。 “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金眸雪狼闭着眼睛,慵懒的回应。 “你不是说很快就回到吗?”夜攸蝉觉得这“很快”,简直是最坑的两字。 什么叫很快,那根本是没有具体的时间范围,只是单纯的、没有意义的一句话而已。 “庙灵山会随时移动。” “信不信我揍你!你堂堂庙灵山意识趴在这儿,竟然跟我说庙灵山会随时移动。”夜攸蝉有点暴躁,差点对金眸雪狼竖中指。“怎么?去一趟庙灵山还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啊!” “别说的你没去过一样好吗。”金眸雪狼眼睑完全不为所动,反正他们各在各的马车上,充其量也就是过过嘴瘾,打一场嘴仗。“我是庙灵山意识,可庙灵山的移动方位不受任何约束,没有任何规律,我只能在他出现在下一个坐标前夕感应到而已。” 正文卷 第577章 这一天,金眸雪狼很担心 “呵呵,真是座任性的山啊。”夜攸蝉扯着嘴角、翻着白眼、掏着耳洞吐槽道。 谁能有你任性啊,金眸雪狼在心里暗暗接了一句。 其实世人都是任性的,只不过能像夜攸蝉这样洒脱、肆无忌惮的实在太少,她这份任性嚣张虽然很让人头疼,但却一丁点不会让人生厌,反而会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如果你想尽快抵达,也不是不可以。”金眸雪狼扫一眼夜攸蝉幽幽道。 “一飞冲天我不喜欢,我是个俗人,更喜欢游山玩水。”夜攸蝉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那种近乎于飞的高速移动,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那你还这么多抱怨。”金眸雪狼甚是无奈的白一眼夜攸蝉。 “我喜欢,你咬我啊!”夜攸蝉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特地向金眸雪狼的方向伸长了脖子。 “你强,全世界你最强。”金眸雪狼无奈的举双手投降,深觉还是闷头睡觉吧,继续和夜攸蝉互相侃下去,它一定会越来越气闷。 “多谢称赞,我当之无愧。”夜攸蝉嘿嘿一笑,将厚脸皮天下无敌发挥到极致。 夜攸蝉和金眸雪狼的互相调侃,引的煌若寒他们笑意止也止不住,煌若寒和乐战嵘也很想和夜攸蝉这样互侃,只是他们的口才实在弱的很,连金眸雪狼一半的实力都没有,就更别提和夜攸蝉“交战”了,所以他们还是专心的做观众比较好。 夜攸蝉确实有点烦,但还没到不耐烦的程度,主要是接连赶路,不能好好的吃一顿,让她的食欲无法得到满足。 人在饥饿的状态下,情绪往往很不稳定,这点在夜攸蝉身上体现的尤其明显。 烦着烦着,夜攸蝉就睡着了,趴在马车顶,微风吹着黑色发丝,小脸红扑扑的,睡的很香甜,仿佛刚刚的心烦未曾存在过。 夜攸蝉睡的很熟很沉,连煌枢剡将她抱回马车里都没有醒,其实夜攸蝉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她对煌枢剡有无条件的信任,所以只要全心全意的享受煌枢剡的照顾宠爱就好。 金眸雪狼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煌枢剡与夜攸蝉的背影,此刻它的思绪有一点点复杂,因为临近庙灵山,它不得不考虑一些事,比如说他助夜攸蝉称为修仙者后,它和夜攸蝉应该是什么关系。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夜攸蝉一旦成为修仙者,必然会受到庙灵山规则的制约,按照夜攸蝉那种肆意洒脱的性格,肯定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就限制自己、改变性格,倒是若是和庙灵山规则发生冲突…… 糟糕,金眸雪狼有点不愿意去想象,但它仍然能够预见到,若是夜攸蝉遭受到庙灵山规则的制约或处罚,煌枢剡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毁了庙灵山。 虽然这种想法有点荒谬,但金眸雪狼坚信煌枢剡肯定能做到。 金眸雪狼有点忧愁,它虽然是庙灵山意识的化身,但也有很多事无法左右,比如说改变庙灵山规定,比如说控制庙灵山主峰神殿里的禁术绝对不流出。 它有很多无奈,但也知道箭在玄上不得不发,那边有煌枢剡在,若是拒绝了……估计结果一样不会太美好。 现在金眸雪狼只希望庙灵山能对夜攸蝉宽容一些……不多,是务必要对夜攸蝉宽容很多,否则夜攸蝉背后那位靠山肯定不会因为认识就念一念旧情。 金眸雪狼虽然担心,但也不是太担心,它作为庙灵山意识,自然知道庙灵山有一些连它都参不透的本能,这本能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它不知道,毕竟这么久以来,从未出现过需要庙灵山本能发挥作用的事件。 但既然是本能嘛,肯定会有自我保护本能,为保护自身而不对夜攸蝉太过限制,也不是不可能。 夜攸蝉是不清楚金眸雪狼心里那些千回百转,香香甜甜的睡一觉,醒来后已经是晚餐时间,吃饱喝足后再继续睡,自在的相当没心没肺。 荒郊野外的清晨,夜攸蝉睡的非常身心舒畅,好心情的在草地上打着太极拳,模样认真姿势到位,一招一式的很有力道,颇有点虎虎生风的感觉。 清晨,南小南和乐战嵘起的最早,一人准备柴火,一人准备食材,紧接着睡醒的煌若寒丝毫不介意身份问题,给南小南当下手。 夜攸蝉觉得独自打太极拳挺无聊的,就拉着煌枢剡一起。 “你说你这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你该不会是有了吧?”金眸雪狼悠哉悠哉的走到夜攸蝉身边,非常怀疑的瞄一眼夜攸蝉的肚子。 “你的想象力非常不错。”夜攸蝉波澜不惊的打着太极拳,眸睨一眼颇有几分看好戏意思的金眸雪狼道。“我能吃能睡证明我身体好。” “是挺好的,好的像猪一样。”金眸雪狼笑道。 “怎么滴?你羡慕啊?羡慕也正常。”夜攸蝉若有所指道。 金眸雪狼没去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怼它的话,所以哪怕好奇夜攸蝉会说出什么,它也不会主动去找虐。 “今晚差不多就能到庙灵山,你做好准备了吗?”金眸雪狼不再和夜攸蝉互侃,而是很严肃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准备什么?”夜攸蝉有点懵,所以停下了太极八卦掌的修炼。 “会很疼,真的非常疼,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金眸雪狼丝毫不夸张,它甚至觉得它的形容很不到位。 “疼就疼呗,你觉得我会害怕?”夜攸蝉无所谓的反问。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承受的问题。”金眸雪狼觉得这是非常严重的事,但显然夜攸蝉并不当回事。 “为什么不能承受?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夜攸蝉歪头,并没有因为金眸雪狼的怀疑而生气,她明白,金眸雪狼是在担心。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你没有见过,没有经历过,不清楚那有多么剧烈,所以才会这么轻松。” “你想说什么?”煌枢剡微微蹙眉,他不喜欢金眸雪狼这种话说一半、欲言又止的讲话方式。 “吸纳庙灵山灵气,改变身体构造,这过程是不能被打断的,如果受不住半途而废……你会成为彻彻底底的废人,甚至连废人都不如。”金眸雪狼一点都不夸张,凝重的眼神足以说明这点。 正文卷 第578章 这一天,有点人气儿了 这世上有太多人想要成为修仙者,但能够顺利成为修仙者的人却非常少,成为修仙者需要的不只是资质,还有超出常人的韧性和耐性,然而同时拥有着三种条件的人却少之又少。 金眸雪狼见过太多失败者,他们带着雄心壮志,一心想要成为修仙者,日后再成为伟大的修仙者,但在庙灵山凌厉改变身体构造的途中,这些人就因无法忍受反复破坏、重生的剧痛而选择放弃。 改变的过程绝对不能中断,这种中断取决于外力,也取决于本身,哪怕当事人产生放弃的念头,哪怕是稍瞬即逝,改变不止会失败,当事人还会遭受极其严重的伤害,成为废人其实都是轻的,重者寿命急剧缩减,人变的疯疯癫癫的。 “你放心,我舍不得让枢剡独自一人活着。”夜攸蝉淡淡一笑,从容的表示,不管即将迎接她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她都会坚定的、淡然的面对。 煌枢剡闻言,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情不自禁的将夜攸蝉揽到怀里,对着她的额头亲了又亲,恨不得将人揉进他的血肉里。 金眸雪狼有点愣住,它看的到夜攸蝉的决心和决意,但夜攸蝉这句话信心量不大,但冲击性却非常强,夜攸蝉的那句话,它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煌枢剡的寿命很长,堪比修仙者,或者比修仙者更漫长…… 回过神后,金眸雪狼看着那两人腻腻歪歪的情深似海,担心突然消减了很多,目的性强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动力和牵挂,煌枢剡是夜攸蝉的动力,是夜攸蝉放下不的牵挂,只要有这动力和牵挂在,夜攸蝉的成功率就会很高。 “与其担心这些,你不如给我普及普及相关知识。”夜攸蝉依靠在煌枢剡怀里,伸着懒腰说。 “很简单,接受就好。”金眸雪狼说。 “就这么简单?”夜攸蝉挑起右眉,她怎么觉得很不靠谱呢。 “就是这么简单,接受,绝对不能拒绝,更不能有一瞬的放弃,只是话说起来都很简单,真正身临其境,你就会发现,一切的想象都和现实有着天差地别。” “是是是,我明白,您老人家不用太操心。”夜攸蝉连连应着,她对他人的关心向来都很有耐性。“如果判断修仙者资质的高低?”她觉得吧,既然要成为修仙者,就必须成为一位特殊的、特别的修仙者,太普通实在是没意思。 “这要看改变身体构造的时间,以及改变期间身体吸收灵力的量。” “哦……”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你觉得我能吸收多少?”她觉得按照自己的食量,肯定能吸收很多很多。 “这我怎么知道。”金眸雪狼白了夜攸蝉一眼,这丫头怎么莫名其妙就得意起来了。 “主子,夫人,可以用餐了。”南小南跑过来恭敬的喊了一声。 “好嘞!来啦!”夜攸蝉蹦出煌枢剡的怀抱,声音嘹亮清脆的回应道。 夜攸蝉蹦蹦哒哒的直奔煌若寒搭建的简易餐桌,早餐的种类不多,但看起来都很有食欲,香味浓郁,光是看着,就已经让夜攸蝉这骨灰级吃货口水直流。 “夫人慢用,小心烫。”南小南盛了一碗鸡肉粥端给夜攸蝉,并仔细的将糕点和爽口小菜端到夜攸蝉面前。 “谢谢,都坐下一起吃吧,吃完好启程。”得知今天内就能抵达庙灵山,夜攸蝉心里隐隐的还是有点着急的。 她着急不是因为担心和害怕,而是因为期待和兴奋。 另一边,金眸雪狼和煌枢剡都没有离开,一人一狼一左一右站着,气氛微微有那么一点压抑,但并不紧迫紧张。 金眸雪狼和煌枢剡也算是聊过一次,虽然聊的都不明朗,但也算是给了金眸雪狼一些答案,结合刚刚夜攸蝉那句话,金眸雪狼虽然无法确定煌枢剡的身份,但却可以确定煌枢剡绝非普通人。 从种种迹象判断,再结合煌枢剡与夜攸蝉的话,金眸雪狼有理由相信煌枢剡是不同于修仙者、不同于魔法师、不同于普通人的特殊个体。 金眸雪狼甚至怀疑过,也许煌枢剡的真实身份是更高等的生命体。 “别乱猜测,对你没好处。”煌枢剡开口,带有一点点警告性的提醒金眸雪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我明白,好奇心而已。”金眸雪狼笑笑,淡淡的表示它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你不担心吗?”它实在无法从煌枢剡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所以还是直接问吧。 “担心,但我相信她。”如同夜攸蝉相信他一样,他也对夜攸蝉有着无条件的深信不疑。 说的这么毫不犹豫,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金眸雪狼突然觉得自己问这些、担心这些优点多余,不过他很快推翻了“多余”的这种想法,怎么会是多余呢,关心朋友、为朋友担心,都是理所当然的事,绝不是多余。 “你有把握杀了龙苍薄吗?”金眸雪狼很突然的转换了话题。 “有。”煌枢剡淡漠回应。“但煌罗王朝禁地里的秘密是隐患,比解决掉,就算我杀了龙苍薄,日后也定然会出现第二、第三个龙苍薄。”所以为永绝后患,他需要等一等,等龙苍薄按耐不住,直接对煌罗王朝禁地出手。 “这倒也是。”金眸雪狼赞同的点点头。“你说他所求到底是什么呢?” “没兴趣,反正早晚都是死。”结局无非是死,目的什么的煌枢剡真不太关心,不过夜攸蝉倒是很好奇,很想知道。 理的确是这个理,但听着却有些淡淡的尴尬,不过金眸雪狼没说,毕竟能和煌枢剡这样简单的聊几句,已经算的上是实质性的突破。 金眸雪狼一直觉得煌枢剡“不像人”,这“不像人”并不是贬义词,而是一种神秘和深不可测,神秘是煌枢剡给它的感觉非常神秘莫测,仿佛站在它面前的,就是一实力深不可测的巨大谜团。 但现在,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金眸雪狼觉得煌枢剡开始有点人气儿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法靠近、无法沟通了。 正文卷 第579章 这一天,主峰神殿 金眸雪狼仔细的想了想,煌枢剡的改变,似乎是从祭天祭祖夜攸蝉重伤苏醒后开始的,虽然变化不明显,但只要是频繁接触煌枢剡的人,多少都能察觉到一些。 傍晚时刻,一行人终于抵达云雾缭绕的庙灵山狡黠,一如既往的巍峨壮丽,一如既往的雄伟磅礴,一如既往的神圣不可侵犯。 进入庙灵山的途中,南小南就没停止过惊呼和惊叹,深深的折服于世界的神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她想,这样的经历绝对是一生难求,她肯定是众多人里最幸运的一位,否则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机遇,怎么可能会落在她身上。 金眸雪狼将乐战嵘、煌若寒、南小南安置在玄清派,然后它带着夜攸蝉和煌枢剡直奔庙灵山主峰神殿,其实改变身体构造在庙灵山的哪里都可以,但它总觉得夜攸蝉身上有种未知性,所以还是把地点定在庙灵山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比较好,免得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庙灵山主峰上的神殿有两种作用,一是用来封印世间禁术,二是被金眸雪狼视为临时住所。 其实神殿就是金眸雪狼的寝宫,但它并不喜欢住在这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地方,所以比起神圣且富丽堂皇的神殿,它更喜欢热闹欢乐的森林。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金眸雪狼来一次主峰神殿,检查检查封印的情况。 庙灵山里满是纯净的灵气,到处都很浓郁,但最浓郁、最纯净的绝对是主峰神殿,这点不是谁故意造成的,更像是充斥着庙灵山里的灵气,都是由主峰神殿出散发出来的。 主峰很高,非常高,而且不管庙灵山的哪里,都没有通往主峰的路,想上去,就必须全屏实力,若是实力不济,还去冒险,那么注定会掉下去摔成肉酱,这也是金眸雪狼将乐战嵘他们留在玄清派的另一个原因。 由金眸雪狼带路,煌枢剡抱着夜攸蝉一路上升,直奔高耸入云的庙灵山主峰顶端。 按常理来说,海拔越高就会越冷,空气也会越来越稀薄,但这种情况并不会在庙灵山发生,相反的,越是靠近主峰神殿,天气会越加的和煦温暖,空气也会越加的清新,甚至有点甘甜的味道。 主峰顶端,除神殿外没什么风景,周遭全是悬崖峭壁,而与悬崖峭壁相连的则是湛蓝的天空,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片干净的蓝色。 神殿是一座经历千万年时间洗礼的古建筑,外观宏伟,气质威严,坐落在那里给人一种只可远望、只可心怀肃穆的感觉。 神殿整体为古红色,呈圆形,有几分宝塔风格,尤其是房顶,很像,但不同也很明显。 “我还以为神殿是金灿灿的呢。”夜攸蝉站在神殿前伸伸懒腰,无奈感受一番一路向前冲,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主要是不管煌枢剡如何护着她,她都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庸俗。”金眸雪狼白一眼夜攸蝉,率先走向神殿。 “我就庸俗了,不服你咬我啊!”夜攸蝉笑着,抬脚跑着追向金眸雪狼。“枢剡你快点,里面要是有宝贝的话,咱就全搬回去。” 金眸雪狼一听夜攸蝉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摔倒,敢情这丫头成为修仙者是次要,打劫才是主要啊! “这里……”煌枢剡站在神殿玄关处,四处扫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夜攸蝉迈进玄关,走进神殿,转身看向停下的皇后素颜问。 “这里没什么宝贝,有的都是禁术。”煌枢剡一边说一边追上了夜攸蝉的脚步。“应该说,这座庙灵山本身就是巨大的宝贝。”不夸张的说,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捧土,都非常有价值。 “……好吧,总不能把整座山都搬走。”夜攸蝉遗憾的叹声气。“金皑,我们具体要怎么做啊?”她还不知道改变身体构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会彻底打通你的奇经八脉,经脉彻底打开后,你如果能感觉到外界灵气的能量,就说明你有成为修仙者的资质,然后你就什么都不要想,摒弃杂念,将所有精力放在吸收灵气上。”金眸雪狼一边解释,一边从香炉后面找出一个软软的蒲团,示意夜攸蝉坐在上面。 “这么简单?”夜攸蝉盘腿坐在软软的蒲团上,抬头看一眼金眸雪狼问。 “在你吸入灵气的瞬间,灵气就会开始改造你的身体,接下来你需要不断的吸收灵力,让灵气不间断的改造你的身体,记住我的话,过程绝对不能停下,更不能有放弃的念头,不管有多痛不欲生,你都必须坚持到最后。”金眸雪狼用肉肉、软软的爪子拍拍夜攸蝉的肩膀,它心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相信。 “我知道,是不是吸收的越多,我就越厉害?”夜攸蝉笑眯眯的点头问。 她知道金眸雪狼的担忧和担心,所以为了能让金眸雪狼放松些,她故意让自己显得有些不靠谱。 “凡事都有极限,吃饱可以,绝对不能吃撑,你若是能在剧痛里还不忘使劲吃,那你就太厉害了。”金眸雪狼有意将灵气比喻为夜攸蝉最爱的美食。 “灵气很好吃吗?”对此夜攸蝉非常好奇。 “……灵气没什么味道,事实上吸收是全身吸收,而不是张嘴去吃,不过吸收后,会让你的身体很舒服。”金眸雪狼开始有点后悔比喻为美食。 “好吧,那你开始吧,大概多久能结束?”夜攸蝉伸伸懒腰,这蒲团实在是太舒服,坐的她有点犯困。 “很难说,看你的资质,没准儿你根本无法吸收灵气呢。”金眸雪狼特地用嘲讽的眼神看了一眼夜攸蝉。 “这你放心,我天生丽质,天生天才。”夜攸蝉相当自信道。 金眸雪狼虽然常常吐槽夜攸蝉自恋,但事实上,它一丁点都不觉得夜攸蝉狂妄自大,而且拥有自信是很好的是,人如果连最基本的自信都没有,那么不管这人有多高的才能,都会被大大折扣。 “你要不要去外面等?”金眸雪狼看向煌枢剡问。 “不用,我能去里面吗?”煌枢剡对被封印在里面的那些禁术非常感兴趣。 正文卷 第580章 这一天,改造进行时 “可以,禁术你可以看,但记得收敛你的威压。”金眸雪狼叮嘱道,它有点担心煌枢剡一个不小心,就会毁掉每一本禁术上的封印。 封印在庙灵山主峰神殿里的禁术很多,有羊皮古卷、人皮古卷,有木片、骨片、金属片,有竹简、丝帛,有古书等很多种形式的禁术,每一种禁术都被不同的封印法术封印着,然后所有的禁术都被封印在神殿内。 禁术本身的封印是一重封印,神殿是二重封印,本该是非常固若金汤的双重封印,但却被龙苍薄冲破过一次,金眸雪狼倒不觉得恼怒,只是非常好奇龙苍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煌枢剡对金眸雪狼微微颔首,表示他会注意,但若是封印太弱,就怪不得他了。 “我们开始吧。”金眸雪狼站到夜攸蝉面前,将灵气压缩成数十个闪烁着微光的,看似很像玻璃球的球体,它需要用这数十个球体,同时打通夜攸蝉全身经脉,将经脉打通后,如果夜攸蝉能够感应并吸收空气里的灵气,它还要进一步拓宽夜攸蝉的经脉。 拓宽经脉这事其实金眸雪狼可以不做,但夜攸蝉对它来说终究不是外人,所以能做的它都愿意去做。 “既然禁术那么危险,你干嘛不毁掉啊?”夜攸蝉很不理解。 “毁不掉,应该说我没有毁掉禁术的能力。”金眸雪狼无奈的笑笑,不过因“毛发旺盛”,根本无法显露表情变化。“也许禁术的存在,是一种试炼吧。”到底是什么试炼它不知道,但它明白,存在的东西,肯定会有存在的理由。 “这事儿太糟心,咱还是开始吧。”夜攸蝉耸耸肩,这等麻烦事,还是等眼前的事结束再说吧。 夜攸蝉很能忍,应该说夜攸蝉是金眸雪狼见过的最能忍的人,打通经脉、拓宽经脉并不痛,只是有一点的不适感而已,但吸纳灵气改造身体的疼痛,却是足以能生生疼死人的,然而在这种撕心裂肺的折磨下,夜攸蝉却稳稳的坐在蒲团上一动未动。 不止没有动,夜攸蝉连吭都没吭一声,若不是她的脸色煞白、汗水直流,金眸雪狼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失败了。 事实证明,夜攸蝉不止没有失败,还用实际行动告诉金眸雪狼,她不止能成为修仙者,还能成为很厉害、很特别的修仙者,这一点在她的经脉被打通时金眸雪狼就感觉到了,因为周遭的灵气一窝蜂的往夜攸蝉身体里涌进。 而让金眸雪狼去给夜攸蝉拓宽经脉时,它意外发现,夜攸蝉的经脉宽的和她的心一样宽,根本不需要外力拓展。 改造的过程是很漫长的,越是资质高,所需的时间就越长,而且当事人对时间并没有概念,对当事人也许只有一瞬,但对旁边守着的人来说,却非常的、格外的漫长,因为在等待的时候,还要担心会不会发生意外。 金眸雪狼见过许许多多改造身体的过程,多数都会失败,成功的也会在几个时辰内结束,但夜攸蝉却不一样,却截然不同,她很淡然、很淡定,但最让金眸雪狼震惊的是,夜攸蝉竟然会引起主峰的灵气震荡。 难道这丫头的资质和她的食量一样,都是无底洞? 资质高它理解,但资质和食量成正比,金眸雪狼就觉得好坑。 不夸张的说,金眸雪狼觉得夜攸蝉就是一黑洞,不断不断的吸收这周围,甚至更远的灵气,因吸收的快而庞大,造成主峰上空形成了一股灵气旋涡,看起来特别的壮观。 金眸雪狼觉得可能会耗费几天的时间,索性趴在夜攸蝉身边,准备小憩一会儿。 等金眸雪狼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煌枢剡已经回到神殿正厅,手里还拿着一本不太正常的禁术。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金眸雪狼视线落在古籍禁术上,无奈的叹息一声。 “能解决吗?”煌枢剡看一眼手里的古籍禁术问。 “能,拿过来吧。”金眸雪狼点点头。 煌枢剡将古籍禁术放到金眸雪狼面前,静静的注视着金眸雪狼再次封印古籍禁术的术法,余光一直没有遗落精神高度集中的夜攸蝉。 “你这封印的术法,也是禁术吧。”煌枢剡突然道。 金眸雪狼丝毫不意外的抬头看一眼煌枢剡,然后专心重新将古籍禁术封印。 “对修仙者和普通人来说是禁术,但对我来说不是。”金眸雪狼解释道。“你怎么看的出术法是禁术?”它觉得很好奇,这可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 “直觉,违和。”煌枢剡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金眸雪狼扯扯嘴角,心里感叹着不愧是夫妻啊,一样一样的坑。 好吧,直觉也是一种依据,越是强大的人,直觉就越准确。 “需要我帮你毁掉吗?”煌枢剡问。 “毁掉什么?”金眸雪狼下意识的问。 “禁术。”这些禁术看着挺有意思的,但实际操作起来,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闻言,金眸雪狼一愣,它是万万没想到啊,煌枢剡竟然会主动提出帮忙,难道天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谢谢,不过不用了。”金眸雪狼微微摇头。“既然存在,就会有存在的理由。”它一直这样相信着,否则也不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禁术出世。 “你想说这是世界的意识?”煌枢剡眸光淡漠,面无表情的问。 “我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 直觉嘛……对于总是凭直觉判断的煌枢剡来说,他很能理解金眸雪狼的话,所以他并不会强求,其实说帮忙,完全是一时兴起,拒绝答应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蝉蝉怎么样?”煌枢剡手指轻碰了碰夜攸蝉的脸颊,因为担心会影响到夜攸蝉,所以只是轻触即收回。 “她很厉害,是我见我的最厉害的人。”金眸雪狼由衷道。“凭她在一瞬间吸收的灵气量,就已经超越了那些有很高成就的修仙者大师。” 一瞬就能超越,但这一瞬已经持续了很久,可见夜攸蝉称为修仙者后,定然能够站到很高很高的位置。 “如果我不认识她,我肯定会怀疑她是不是人。”金眸雪狼接着道。 正文卷 第581章 这一天,“胃口”如此庞大! 金眸雪狼的话听着有点像骂人,但事实就是如此,它真的从未遇到过“胃口”如此庞大的,难免会有些难以置信,以前它总是夸张的形容夜攸蝉身体里住着黑洞,现在看来没准备真住着黑洞。 “你……可以到处走走,我会守在这里。”金眸雪狼看了看站在神殿正厅门口的煌枢剡说。 “关于陌白山,她的制约性是不可改变的吗?”煌枢剡面对着无比辽阔的天空,余光扫一眼有点疑惑、有点意外的金眸雪狼问。 “并不是。”压下一点意外,金眸雪狼谨慎的回答道,它不懂煌枢剡突然提起陌白山的目的是什么。“陌白山由庙灵山衍生而出这件事是秘密,只有我和陌白山意识知道,陌白山大体的体制与庙灵山很相像,但只有一点是截然不停的,陌白山的制约、规则、氛围等,都会因受到魔法师思维、认知、内心等情绪的影响而改变。” “也就是说,陌白山的法规体制是魔法师内心的映射?”煌枢剡有一点意外,没想到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法规体制竟然会轻易改变,评价为荒唐,都有些手下留情。 “可以这样说。”金眸雪狼清楚的感觉到来自煌枢剡的鄙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事实就是这么荒唐啊。 “朕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有人成为新的陌白山意识,那人就可以极大程度上的影响陌白山的法规体制?” “确实在法规体制的影响上,陌白山意识有很强的影响力,但根本问题在众多的魔法师身上,并不是有人继承陌白山意识就能轻松解决的问题。”这些年陌白山意识越来越衰弱,对陌白山的影响力越来越弱,如今几乎已经无法再影响陌白山丝毫,一些必须摒弃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在众多魔法师心里,想要改变,不止要从根本开始,还要从众多的人心开始。 “那么你对陌白山有影响吗?”煌枢剡继续问。 “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加以干涉,但影响力并不大。”金眸雪狼觉得那点影响力有和没有差不多,但还是别说的那么直白了,免得又被煌枢剡鄙视。 大致上需要了解的,煌枢剡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既然法规制度能够改变,也就说明相比庙灵山,陌白山有很大的弹性和空间,如果有朝一日夜攸蝉不得不伸出援手,也不至于遭受陌白山各种乱七八糟规定的制约。 原来煌枢剡一直觉得和陌白山扯上关系会很麻烦,所以他和夜攸蝉一致认为绝对要将秘密严保到底,免得惹上一些影响逍遥自在生活的大麻烦。 不过刚刚煌枢剡看了不少禁术,偶然发现陌白山和庙灵山有很多区别,考虑到日后,煌枢剡决定直接问一问金眸雪狼,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是正确的,陌白山弹性十足,也许他们可以考虑考虑将陌白山纳入麾下。 “如果没有人继承陌白山意识,陌白山最后会是什么结局?”煌枢剡问。 “魔法师会失去锻造、炼制的能力,陌白山会沦为一座普普通通的山脉,一些依靠灵气生存的植物、动物也许会死,也许会退化为普通动植物。”如果说那样的结果是必然的话,金眸雪狼或许会欣然接受,但现在还有挽救的办法,它实在不愿意放弃。 也许夜攸蝉说的对,陌白山是庙灵山的孩子,它作为庙灵山意识,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陌白山衰败。 “如果不改变,倒不如不存在。”煌枢剡的声音冷,但眼神更冷,他虽然没去过陌白山,但却对陌白山没有丝毫好感。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能培养出白爵那种三观不正的人,能被龙苍薄那种混蛋入侵,百分百不是啥好地方。 “你说的没错。”金眸雪狼扯出一抹苦笑。 煌枢剡余光瞄了金眸雪狼几眼,他发现,这金眸雪狼虽然不是人,但内心感情却比人更加丰富,不舍的情怀尤其深厚,所以哪怕金眸雪狼清楚“不改变,不如不存在”这句话的意思,也仍然不愿袖手旁观。 关于金眸雪狼的心性,有很明显的一点能够证明,如果金眸雪狼真能如平时那么高傲高冷、高度谨慎,它根本不可能会被普通人捕获到,它容易心软,甚至有点容易轻易相信他人,说白了,在金眸雪狼心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单纯的。 十天,夜攸蝉这一坐就是整整十天,在这十天里,她的身体就像无底洞一样,不断不断的大量吸收着灵气,开始时,她吸收的只是神殿周围的灵气,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气供应不足,进而开始吸收整座主峰上的灵气。 到第七天时,主峰上的灵气夜攸蝉不够用,接着,夜攸蝉便开始吸收整座庙灵山的灵气。 在夜攸蝉开始吸收灵气时,庙灵山里就有人注意到了主峰上的灵气异常,那些人怀疑有可能是庙灵山意识在做什么。 但很快他们注意到庙灵山主峰灵气在急剧减少,当众人开始调查究竟是何缘由,仍不得其原因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整座庙灵山的灵气都在极具消减。 众人看的很清楚,整座庙灵山灵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集中在庙灵山主峰顶端,可见在不断告诉吸收庙灵山灵气的东西就在主峰顶端,有很多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能登上主峰神殿的,只有庙灵山意识。 不管他们有多不安、多担心,都只能看着。 整座庙灵山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十天,待到夜攸蝉睁开眼睛的瞬间,聚集在主峰神殿上的灵气旋涡猛的散开,未被夜攸蝉吸收的灵气尽数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很迅速的空气里贫乏的灵气。 金眸雪狼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就已经有点麻木了,它第一次真心觉得不能用常识来衡量夜攸蝉,用自己的常识去衡量夜攸蝉,完全就是一种自我伤害。 后来金眸雪狼不等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它不能直接告诉众多修仙者灵气极具消耗的原因,但却可以到森林里和小伙伴们分享,分享震惊、分享难以置信。 正文卷 第582章 这一天,感觉棒极了! 金眸雪狼觉得它继续舒缓下内心充斥的情绪,一直憋着肯定会出问题,和小伙伴们分享时,它渐渐意识到一件事,活的久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能遇到像夜攸蝉这么难以置信的存在,比如说,能遇到像煌枢剡那么逆天强悍的存在。 活的太久虽然会看尽人情冷暖,虽然会觉得孤单孤寂,但同时也能尽揽这世间惊奇,一生能遇到两又惊又奇,也可以说是一种幸运。 庙灵山主峰神殿里,夜攸蝉盘坐在蒲团上整整十天,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最先看到的自然是守着她未曾离开半步的煌枢剡。 她不是很清楚成为修仙者后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优势,不过眨眨眼睛,仔细观察近在咫尺的俊逸容颜,她突然发现散光近视好像挥挥手说再见了。 她是有一点不严重的近视和散光的,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但在强光的地方,多少会影响视力,但现在,在这通亮通亮的神殿里,她的眼睛甚至能看清煌枢剡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非常细腻,皮肤看起来就很嫩滑。 然后她就抬手摸了摸煌枢剡的脸,手感和她想象的一样,果然很细腻光滑,庙灵山的灵气果然与众不同。 “感觉怎么样?”煌枢剡一点都不介意被夜攸蝉吃豆腐,相反的,他更喜欢夜攸蝉能多吃一点。 “棒极了!”夜攸蝉爽朗的笑着。“感觉身体特别轻松,头脑特别清明,好像能飞起来一样。”她抓住煌枢剡的手臂,很轻松的跳了起来,盘坐了许久,双腿一丁点都没有麻木感。 煌枢剡见夜攸蝉这么高兴,他也受到了感染,自然而然的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不能飞,会摔倒。”煌枢剡眉眼含着温柔的笑意,凝视着夜攸蝉叮嘱。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啊。”夜攸蝉有点无奈的笑笑。“你这么厉害都不会飞,更何况我这种级别的。”她一边说一边活动活动筋骨。 “很疼吗?”煌枢剡轻柔的整理整理夜攸蝉的头发,回想起当时夜攸蝉那么苍白的脸色,流出那么多的汗水,他有些不敢想象,为了他的任性,夜攸蝉忍受了多么难以忍受的剧痛。 “刚开始的时候是挺疼的,不过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夜攸蝉都快忘了当时的感觉,想在回想一下,对当时剧痛的记忆,好像没有那么清晰了。“对了,我在这儿坐了多久啊?”她对这事儿倒是挺关心的,据说吸收的时间越久,资质就越高,她势必要做姿势杠杠高的! “十天,你在这儿坐了十天。”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脸颊,皮肤好像更加细嫩了,肤色好像更白了。“金眸雪狼受到了打击,五天前就离开了。” “十天……我怎么觉得也就一小时左右啊。”嘟嘟嘴暗自嘀咕着。“难道是被我震撼到了?”夜攸蝉玩笑着问。 “嗯,确实被震撼到了。” “真哒?!” “真的。” “哈……我就知道,我胃口这么好,肯定资质过人!”夜攸蝉扬起骄傲的小脑袋,眼神亮亮的,还有点求表扬的意思。 “当然,蝉蝉是最好的。”煌枢剡再次漾起笑意,心里柔软成一片,毫不吝啬的表扬道。 “我真的在这儿坐了十天?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面对这么直白的称赞,夜攸蝉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进入冥想状态后,人对时间是没有感知的,你第一次就能进入冥想状态这么久,足以证明你的资质是独一无二的。”他的蝉蝉永远都是最好的、最优秀的。 夜攸蝉对这些还是没有多少实感,不过可以想象嘛,结合看过的那些修仙、玄幻啥啥的,完全可以自行脑补,反正她成为修仙者也不是为了打遍天下无敌手,目的只是延长寿命而已。 不过若是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她倒是想试一试。 “那我们去找若寒他们吧。”夜攸蝉一边说一边伸伸懒腰,不知道的时候还没感觉,知道十天没吃没喝没睡觉后,自然而然的就想把这十天错过的都补回来。 “不在这里四处看看?”煌枢剡有点意外,夜攸蝉竟然对神殿里的禁术不感兴趣。 “不看了,反正都是些最好不存在的东西,看不看都是那么回事儿。”夜攸蝉摇摇头。“你应该都已经看遍了吧?”她笑嘻嘻的问,一副你知道就等于我知道的小模样。 “嗯。”煌枢剡点点头,第一天过来时,他就已经尽揽全部。 “那就走吧,等了这么多天,若寒他们肯定很担心。” 夜攸蝉不说,煌枢剡肯定是不会想到这些,煌若寒他们是否担心,是否着急完全不在煌枢剡的考虑范围内。 下山时,夜攸蝉想试试她的身体究竟有哪里变化,所以她想自行下山,煌枢剡尊重她、无条件的宠她,自然不会拒绝。 在煌枢剡的引领下,夜攸蝉顺利的自行走了一路,不算长,但已经累的夜攸蝉满头大汗,最后不得不爬上煌枢剡的背,气喘吁吁的被煌枢剡背下山。 事实证明,资质高并不能目中无人,因为无法达到无师自通,在没有经过指点教导前,夜攸蝉只是空有资质,完全不懂得如何运用灵气,典型的身处于内行的外行人。 两人抵达玄清派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 远远的,夜攸蝉就看到了坐在玄清派正门口的煌若寒,然后她再一次感觉到了成为修仙者的不同,她第一次在闻到气味时,就能看到气味的主人,可见成为修仙者后,她的视力变的有多好,几百米范围内,看的倍儿清楚。 察觉到两股庞大的气息在靠近,煌若寒猛的站了起来,一双明眸紧紧盯着气息的方向。 不久后,夜攸蝉和煌枢剡进入煌若寒的视线,意识到两股庞大的气息出自于煌枢剡和夜攸蝉,尤其是夜攸蝉,作为修仙者的气息变的那么庞大浓厚,这让煌若寒非常震惊,不禁联想到这几日浩瀚的灵气漩涡。 煌若寒一直有怀疑,觉得灵气漩涡和灵气极具减少,也许和夜攸蝉有关系,现在看来,他的怀疑是正确的。 正文卷 第583章 这一天,这很不科学 煌若寒的师傅一直告诉他,他确实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切勿洋洋得意,切勿因自负蒙蔽了眼睛。 一直以来,煌若寒都牢记师傅的叮嘱,心态也一直放的非常平和,但现在、此时此刻,他实在是无法平静,不因其他,只因夜攸蝉这些天在庙灵山引起的轰动,只因为他是少数知道这一事实的人。 出神的望着越来越近的煌枢剡和夜攸蝉,煌若寒越加清楚的感觉到夜攸蝉的变化,毫不夸张的说,在他眼里、感知里,夜攸蝉就是一团浓郁的几乎快要成为实体的灵气,他看不透夜攸蝉的底,无法判断夜攸蝉的实力。 这些种种,无一不让煌若寒觉得震惊,不过他天生不擅长喜形于色,充其量只是两只眼睛紧盯着夜攸蝉而已。 “你怎么在这儿?其他人呢?”夜攸蝉打着哈欠,看着眼神有点呆愣的煌若寒问。 煌若寒出神的很彻底,不过还不至于听不到夜攸蝉的声音,所以回神的很快,但回神那呆愣愣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萌萌哒,让夜攸蝉不由得噗呲笑出声音。 “……回母后,乐统领和小南都在里面。”煌若寒略尴尬的移开视线回答。 “哦……那你是在这里等我们?”夜攸蝉见煌若寒这副模样,忍不住加深了笑容。 “是。”尴尬消失,煌若寒抬起头,坦坦荡荡的看向夜攸蝉和煌枢剡。 “进去吧。”煌枢剡背着夜攸蝉,与煌若寒擦肩而过时低声说了一句。“晚膳准备了吗?”这是最重要的事,绝对不能忽略。 “准备好了,每天都有准备。”煌若寒跟在煌枢剡身边,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他,此刻眉眼明显非常开心,只因煌枢剡和他说了句话。 不是煌若寒夸张,而是煌枢剡真的是眼里、心里只有夜攸蝉,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煌枢剡能看到的、会注意的依然是夜攸蝉,所以他们这些皇子啊、大臣啊,在煌枢剡面前都跟透明人似的。 煌枢剡能注意到那些“透明人”时,说大发慈悲都不夸张,因为真的很难得。 煌若寒有时也会怀念以前和“煌枢剡”的相处模式,但那种虽是正常,但这种他却觉得更好,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现在更加和和美美。 夜攸蝉一听就知道这些天煌若寒他们肯定都每顿都有准备她这份,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她是觉得被人关心记挂的感觉很温暖,更何况她还清楚的知道,煌若寒和乐战嵘他们的关系,是不参杂任何利益心思的。 走进玄清派正门后,夜攸蝉就从煌枢剡的背上跳了下来,其实她的体力早就恢复了,不过她就喜欢赖在煌枢剡身上,就一直赖着没下来。 “哎呀,赶脚奏是不一样啊!”夜攸蝉一边活动活动筋骨,一边笑呵呵的感叹着,平时那点腰酸背痛好像都消失了。 “母后,您散溢的灵气太多了,需要收一收。”煌若寒看了看,决定还是说一说吧,否则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肯定会引起事端。 “收……怎么收啊?”夜攸蝉看了看周身,倒是能看到雾蒙蒙的灵气围绕在周围。“我试了很多种办法,但……效果非常糟糕。”她各种使劲儿努力的试过,但一点效果都没有,就差点把屁憋出来了。 “母后现在应该能感觉到体内的奇经八脉吧?”煌若寒问。 “……我只能感觉到好像有一条很宽的河流,和一片汪洋大海。”河流是分支,汪洋大海是源头。 煌若寒有点懵,但也试着努力去理解夜攸蝉的形容,他冥思苦想好一阵,终于想到一不错的办法。 “既然是河流,应该可以断流吧,母后您试试在河流的末端断流,这样灵气就不会再散溢。”解决主要问题,聚集在夜攸蝉周身的灵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自动散去。 “哦……那我试试。”虽然有点玄妙,不过还好她能感觉到,不过断流……用什么断啊?不知道这些灵气能不能压缩成板子什么的,横插在河流末端,肯定能断流。 夜攸蝉心里的想法挺多的,每一种她都想试试,不过闭上眼睛,试来试去,成功的却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也就是将灵气压缩凝固成一块板子,横插在河流末端,顺利将尽情散溢的灵气断流。 其实夜攸蝉说的河流就是奇经八脉,只不过她的奇经八脉非常宽阔,从她的意识里来开就比较像河流,流淌着灵气的河流。 断流成功后,夜攸蝉周身的灵气明显有所变化,不再像实体的一团灵气。 “把灵气吸收掉。”煌枢剡看一眼煌若寒,冷淡淡的说道。 煌若寒一愣,随即明白了煌枢剡的意思,便立刻将夜攸蝉散溢的灵气一点点吸收。 在吸收的过程里,煌若寒发现夜攸蝉散溢的灵气和空气里的灵气不太一样,空气里的灵气很温和,但夜攸蝉散溢的灵气很清爽、纯净,是两种不同性质的,但蕴含的能量都很庞大。 “好不科学。”夜攸蝉握了握双全,虽然不科学的事一直发生在她身上,但她一直在试图从中寻找科学。 但事实证明,她这种做法和想法有多么浪费脑细胞。 “没事。”煌枢剡轻拍拍夜攸蝉的脑袋。 “你是不是想说我很厉害,肯定能无师自通?”夜攸蝉略傲娇的笑着问。 “是,蝉蝉很厉害。”煌枢剡眼里流露的、蕴含的尽是深深的、无边无际的宠溺。 煌若寒一直都有种感觉,尤其是这么近距离观摩,他越发觉得父皇对母后,简直就是再养孩子,百般宠溺、百般宠爱、毫无底线,目睹到的人只能叹气扶额,只能脸红不已。 “走吧,去吃饭!”夜攸蝉牵起煌枢剡的手,一蹦一跳的继续深入玄清派。“对了,金皑呢?” “不知道。”煌枢剡微微摇头。 夜攸蝉挑眉一笑,煌枢剡哪里是不知道,完全是懒得知道。 玄清派的食堂很大,菜色很丰盛,因为他们打的是明清杨好友的名号,所以玄清派上上下下都对煌若寒他们很友善、很热情。 正文卷 第五百八十七章 这一天,露天温泉泡一泡 食堂的厨师一听说煌若寒的母亲对各类糕点菜肴很有研究,而且很能吃,便激发了厨师的创作欲望,原本他的厨艺就不错,自从煌若寒他们来了后,直接超常发挥,接连超常发挥十天后,厨师有点忧伤,因为激发他斗志的人迟迟没出现。 时过十日,厨师苦苦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他扬起炒勺,牟足劲儿加了十几道菜,愣是全让夜攸蝉消灭了,惊的厨师是一愣一愣的,那十几道菜的分量,可是足够十位汉子吃到撑的,然而消灭十几道菜的夜攸蝉,摸摸胃部,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 好嘛,这哪里是能吃啊,厨师不夸张的想,如果夜攸蝉全力发挥,估计会把整个食堂的饭菜都吃光。 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饭,夜攸蝉终于发现一件比较科学的事,比如说不管是修仙者还是普通人,都需要吃喝拉撒睡,对于如此接地气这点,夜攸蝉表示非常满意。 吃过晚饭后,玄清派的人给夜攸蝉和煌枢剡安排了房间,还特地介绍了一下玄清派很有特色的露天温泉,不仅灵气浓郁,而且泉水里还夹杂着清甜味道,对修仙者的身体有很多好处。 不管夜攸蝉他们有没有意去泡泡温泉,玄清派的人都给他们准备了浴袍。 夜攸蝉是很想在吃过晚饭后直接睡一觉的,但温泉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强烈,导致她的睡意全无。 相比夜攸蝉的犹豫,煌枢剡倒是有了很坚决的决定,二话不说拿着浴袍,扛着夜攸蝉直奔玄清派独有的露天温泉。 两人去的时间比较晚,露天温泉离已经空无一人,不过在进去后,煌枢剡还是挂上了勿进的牌子,免得有人打扰他们。 鸳鸯/浴啥的,夜攸蝉和煌枢剡已经进行了无数次,两人一起泡个露天温泉啥的,完全没必要害羞,只是夜攸蝉需要约法三章。 “进去后只能泡温泉,剩下的什么都不能做!”换上浴袍后,夜攸蝉瞪圆澄净的眼眸,手指着煌枢剡警告。 “放心,出门在外,我什么都不会做。”煌枢剡好笑的捏捏夜攸蝉的脸颊,最近好像跑了一点,手感软乎乎的,很舒服。 夜攸蝉撇撇嘴,显然是一丁点都不相信煌枢剡的话,这家伙根本就是每时每刻处于“饥饿”状态的猛兽,别看那一脸禁欲的模样,其实需求强着呢,简直就是索求无度,若不是约法三章,夜攸蝉真担心她会整日躺在床上起不来。 石砌的露天温泉,配上月光皎洁,再结合后山的风景,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享受啊! 一见到露天温泉是这般美妙风景,夜攸蝉立马迫不及待的脱掉浴袍,非常欢脱的跳入偌大的温泉里。 “小心别摔到。”煌枢剡无奈的笑着叮嘱。 “真挺舒服的,你也赶快进来吧。”夜攸蝉从温泉里冒出头,对煌枢剡招招手。“不过温泉对最高人工生命体也有效果吗?” “理论上来讲,身体构造与常人没什么区别。”煌枢剡一边解释,一边走进温泉,直接坐在了边沿处。 夜攸蝉在温泉里游的很欢实,煌枢剡眼眸含着笑意,视线一直追随着夜攸蝉在移动。 “我觉得理论上也是有区别的。”夜攸蝉认真道。“如果没区别,你的身体是如何承受那么强劲的力量的?稍弱一点,估计都会因无法承受爆体而亡吧。” 简单点形容,煌枢剡的身体是容器,如果内容物超出太多,容器肯定会爆掉,更何况煌枢剡的身体并非单纯的容器。 “没错。”煌枢剡颔首。 “看来你母亲给你的,确实都是最好的,你很幸福,枢剡。”夜攸蝉游到煌枢剡面前,双手捧着煌枢剡的脸,眸光温温和和的,笑容十分和煦。 “嗯,我知道。”原来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了,他对此觉得无比庆幸。 没泡多久,夜攸蝉就直接睡在了温泉里,煌枢剡舍不得叫醒她,给她擦擦干后,直接抱着她回了房。 第二天清晨,清净的玄清派格外热闹。 熟睡中的夜攸蝉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用被子盖住耳朵,使劲儿往煌枢剡怀里拱了拱,外面不是太吵,但她的听觉也变的非常灵敏,导致她将热闹听的清清楚楚,根本无法安心睡觉。 硬生生忍着听了很久,在忍无可忍时,夜攸蝉猛的坐了起来,她觉得胸口了有一团火急需发泄,很想冲出去看一看,到底是谁,为了什么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吵闹。 “是金皑。”煌枢剡起身,给夜攸蝉捏了捏肩膀。 “那个混蛋……”夜攸蝉咬牙切齿的磨着牙。“半路开溜就算了,现在还来打扰我睡觉,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它的毛拔光?”她特别纯真可爱眸露凶光的看向煌枢剡问。 “剃光吧,拔太浪费时间。”煌枢剡秉持着宠媳妇原则,给媳妇提供了更好的办法。 “嗯,也是。”夜攸蝉点点头。“起床吧,剃光毛先放一边,不知道那位大厨早晨会做些什么。”她跳下床,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穿着。 玄清派的厨师厨艺非常高,外加庙灵山食材格外的好吃,做出来的每一道菜都要比外面那些美味上好几份,吃的夜攸蝉不止意犹未尽,而且口水直流,仿佛吃多少都吃不够。 “要不咱退休后,也开个酒楼怎么样?”夜攸蝉突发奇想道。 “自给自销吗?”煌枢剡笑道。 “也行。”说完,夜攸蝉哈哈笑着。“我只是随便说说,不过入个股还是可以的,管理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她可不想刚从那个坑里跳出来,又跳进另外一个坑里。 麻利的穿好衣服后,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客房。 热闹的声音来自玄清派正殿附近,先去吃早餐和先去剃毛,夜攸蝉稍微的纠结了一下,最后觉得先去吃饭,有力气了,才能更好的把金眸雪狼剃光光。 “小夫人来啦!” 食堂里,厨师一件夜攸蝉出现,立马露出特别和蔼的笑容。 玄清派食堂主厨是一位身材不高,特别圆润,白白胖胖的中年男性,他的相貌特别容易给人亲近感,看起来是一位特别柔软的人,但其实性格特别执拗、倔强。 正文卷 第五百八十八章 这一天,一位大厨的故事 “大厨,早餐都有什么啊?”夜攸蝉笑呵呵的问。 “应有尽有!”大厨颇有些自豪的大手一挥,展示一番摆在他面前的几十种早餐。 玄清派是相当随意随性的门派,加入玄清派的人大多也都很洒脱随性、不拘小节,在明清杨的带领下,玄清派的弟子、长老,一直以来都非常自由的发挥着自身的特性,将所擅长的一技,发展为令人惊叹的独门绝技。 大厨当初进入玄清派的原因很简单粗暴,因为玄清派藏书阁里有很多关于美食药膳的古籍,为了那些古籍,大厨毫不犹豫的拜入玄清派。 大厨原本想,先把古籍弄到手,然后再离开玄清派,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拜入玄清派后,他发现不管是掌门清明杨,还是其他弟子长老,为人性格都很和他的胃口,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嗤笑他身为修仙者,却醉心于厨艺。 大厨原本是很有名,很有实力的修仙者,但他意不在此,更喜欢研究美食,不过过去他身边的亲人朋友对此恨不能理解,阻止过、折腾过、甚至更激烈的手段也用过,但大厨很坚定,哪怕无法得到理解和支持,也从未想过放弃。 昨天时间太晚,大厨没时间和夜攸蝉多聊聊,现在终于有了时间,他自然要抓住夜攸蝉好好聊一聊。 大厨的心性和他的体格一样,心宽体胖,很容易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好感,事实上大厨确实是很和蔼可亲的中年胖大叔。 夜攸蝉洒脱肆意的性格和大厨很合的来,聊了几句她就将称呼改成了胖大叔,叫的大厨哈哈直乐,笑声特别的豪爽。 大厨并非是自来熟的人,他对夜攸蝉格外上心,不只是因为夜攸蝉会品尝、还能吃,更因为在看到夜攸蝉的瞬间,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隐约看到了已经亡故多年的女儿。 谈起女儿,大厨的神情里有很多怀念和遗憾,他和女儿的感情很好,与其说是父女,倒不如说他们的相处方式更像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他的女儿活泼开朗、心如明镜,两个人虽然都是庙灵山的原住民,但对修仙者的身份都没太多想法。 一个喜欢作画,一个喜欢厨艺,两人算是家族里的异类,努力的目标一直遭到家里其他人的阻挠,不过两人都很执拗,又有对方的支持,即便困难重重,他们也一步步的像目标靠近。 有一年,大厨和女儿一起外出寻找灵感,不料途中遭遇意外,导致大厨的女儿惨死,临死前,大厨的女儿一直叮嘱着大厨不要放弃,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吃大厨做的每一道菜。 时至今日大厨每每回想起女儿惨死的那一幕,心里的剧痛仍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不过幸好有女儿临死前的叮嘱,否则他真的很有可能走上复仇的道路。 处理好女儿的后事,大厨就离开了家族,他漫无目的的在世间游荡很多年,见过很多人,遇到很多事,各种各样的,丰富多彩的,逐渐改变了心境,然后大厨又回到了庙灵山,遇到了清明杨。 听完大厨的故事,夜攸蝉忍不住摇摇头感叹,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啊! “冒昧的问一句,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夜攸蝉没去故意措词,刻意的去做,反而会让人觉得反感。 “被人当做祭品祭献了。”大厨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幕,女儿被扔进四羊方尊鼎里,被炼化,被吸收的过程。 当时他恨的、愤怒的眦目欲裂,但却无能为力,到最后,他开始恨自己,因为身为父亲,他竟然除了看着、嘶吼着什么都做不到。 夜攸蝉一愣,不知道为啥,听到祭品祭献,她立马就想到了龙苍薄。 “杀害你女儿的人是不是龙苍薄?”夜攸蝉相当大胆的问道。 大厨一惊,胖胖脸上的小眼睛瞪的很大。“你怎么知道的?!”他激动,但更多的是震惊,因为这世上知道龙苍薄名字的人很少。 “我们和他里里外外一惊交手过很多次了,当然知道的很清楚。”夜攸蝉掰了掰手指,见过龙苍薄多少次一惊数不清了,每次见面龙苍薄都能搞出点事情,不得不承认,龙苍薄还是相当厉害的。 “交……交手!?”这下大厨更加震惊了,甚至面露惊愕的盯着夜攸蝉和煌枢剡,那可是龙苍薄啊!和龙苍薄交手还能完好无缺,大厨都有点怀疑夜攸蝉这番话的真实性了。“你确定是同一人?”他觉得有可能是两个人,但又希望是事实,毕竟这世上能战胜龙苍薄的人太少太少了。 “他是不是用四羊方尊鼎炼化的?”夜攸蝉很理解的笑笑,会怀疑很正常。 “是。”大厨点头。 “四羊方尊鼎下是不是有一个这样的阵法。”夜攸蝉手指沾着茶水,在餐桌上画了一个不算完全的禁术阵法。 她在冷家府邸地下室见过一次龙苍薄用的禁术阵法,自然而然就把阵法记在了脑海里。 虽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但大厨的记忆仍然很清楚,不需要多么仔细的端详夜攸蝉画的阵法,瞄一眼、粗略的看一眼就可以确定,这就是当年夺走女儿性命的禁术阵法。 确定了后,大厨搭耸着肩膀,露出有点颓废的神情。 “胖大叔,你还好吗?”夜攸蝉放缓了声音询问道。 “……没事,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放不下,还是想给女儿报仇。”大厨摇摇头,苦涩的笑了笑。 “胖大叔……”夜攸蝉皱皱眉,有点担忧的欲言又止。 她说不出口啊!报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结果肯定是失败的,而且还会被龙苍薄虐成渣渣。 “我没事。”大厨有些勉强了撤出一抹看似轻松的笑意。“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和龙苍薄间有多少差距,不会去送死的……”这条命是女儿拼了全力争取来的,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你放心,枢剡早晚会解决掉龙苍薄,到时也算是给你女儿报仇了。”夜攸蝉豪爽的拍拍大厨的肩膀宽慰道。 正文卷 第五百八十九章 这一天,反将一军 “那倒是我一定要坐一桌最好的菜肴感谢你们了。”大厨爽快的笑着,不管怎么说,有点希望终归是好的。“不过记得一定要量力而行,龙苍薄他不简单。”那龙苍薄肯定满手血腥,为驱动禁术,为获取更多更强的力量,不知残害了多少人,这样的人完全就是疯子,和疯子交锋,往往都是最危险的。 “放心,我家枢剡厉害着呢。”夜攸蝉特别自豪的介绍着煌枢剡。“你说是不是啊,枢剡。” “嗯。”煌枢剡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个特别低沉的声音。 夜攸蝉呵呵笑着,她是那习惯性做背景的煌枢剡毫无办法,明明有着出尘绝世的容貌,明明有着强悍逆天的实力,明明有着磅礴凌厉的气势,却偏偏喜欢做透明人。 这么尽心尽力的,夜攸蝉都想给煌枢剡颁布尽职尽责透明人奖状了。 食堂里,夜攸蝉和大厨聊的非常嗨皮。 玄清派正殿前,已经不再那么热闹,因为引起轰动的金眸雪狼已经离开,直奔萦绕着香气的食堂。 大厨向夜攸蝉询问了很多关于龙苍薄的事,夜攸蝉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最后还不忘叮嘱大厨千万不能做傻事,后来想想,只要她不说龙苍薄在哪里,这大厨也做不成啥事。 夜攸蝉和煌枢剡对龙苍薄的事了解不多,至今为止,只知道龙苍薄的所有行动目标,都是为找到煌罗王朝禁地入口,以及进入禁地后,如何能平安无事的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为此他需要“龙剡图腾”,还需要煌罗王朝直系皇族的血。 夜攸蝉把龙苍薄的目的告诉了大厨,没想到大厨会露出很惊讶很意外的神情,大厨以为禁术是龙苍薄的唯一,没想到禁术只是龙苍薄为能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 至于是什么目的,大厨和夜攸蝉的想法差不多,无非是对力量的追求。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金眸雪狼迈着大步,大步流星的快速走到夜攸蝉身边问。 “昨晚。”夜攸蝉白一眼金眸雪狼,态度不是太好。 金眸雪狼有点懵,它应该没惹到这丫头吧,怎么好像有点气呼呼的。 “你……不会是无师自通吧?”金眸雪狼上上下下看了看夜攸蝉,顺利成为修仙者,却没有灵气散溢,不是无师自通,就是有人教她。 权衡利弊,金眸雪狼很违心的说了“无师自通”,因为惹怒这丫头,实在是很烦。 “哼,算你聪明。”夜攸蝉傲娇的扬扬下巴。 金眸雪狼暗自呵呵两声。“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出来的时间不短了,甯都那边恐怕非常需要煌枢剡回归。 庙灵山能够与外界传递信息,但外界却无做到这点,所以哪怕甯都那边有急事,也无法传递到煌枢剡这里。 “你说呢?”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明天吧,你可以在这里习惯习惯修仙者的身体。”煌枢剡早就有了决定。 如今,夜攸蝉称为修仙者,身体方便肯定还有很多不适应,这些不适应最适合在庙灵山调整,如果有其他隐患,也能及时发现。 “哦……你说我要不要弄几本秘笈修炼修炼?”夜攸蝉摸摸下巴,眼神有那么一丢丢的向往。 “不用,金皑那里有最好的。”煌枢剡扫一眼金眸雪狼。 金眸雪狼看的倍儿清楚,煌枢剡那眼神儿分明就是提醒,提醒它赶紧把好东西拿出来。 “是吗?”夜攸蝉眯着眼睛,闪烁着精光盯着金眸雪狼。 “可以给你,不过我这些东西不能外传。”金眸雪狼暗暗倒退一步,它本能的觉得夜攸蝉的眼神有点危险,煌枢剡的眸光有些可怕。 “你啥意思?”夜攸蝉一副土匪的架势闻到。 “徒弟,这些东西只能传给嫡传弟子。”金眸雪狼硬着头皮,顶着夜攸蝉和煌枢剡灼灼的目光回答。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吧。”夜攸蝉笑眯眯的喝口茶。“虽然我一直没说,但你应该是记得的,咱两当初可是有过平等交易的,我救你们,我即成为你的主人,现在你想收主人为徒,这有点不太妥当吧?” “这……”金眸雪狼本来想以此让夜攸蝉吃吃瘪的,倒不是真的想收夜攸蝉为徒,不过讲实话,它确实是忘记了“主人”的事,才导致它现在被夜攸蝉反将一军。 “这什么这,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夜攸蝉眯眯眼睛,眸光迸发着危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怎么可能会反悔。”金眸雪狼义正言辞的表示,它只是一时忘记了而已。 再说,忘记和夜攸蝉交易的事,那可是自讨苦吃。 “你又不是人,谈君子,就太没有说服力了。”夜攸蝉摇摇头,表示非常怀疑。 “那你想怎么样?”金眸雪狼咬咬牙问。 它有种预感,夜攸蝉绝对会趁火打劫。 “嗯……”夜攸蝉貌似陷入了纠结,仰头四十五度角,认真的思考着。“先来一本简单的怎么样?” 看吧,它就说会趁火打劫吧,不过她这次打劫打的还算温柔,没有让它直接把家底全部交出来,它是不是该为此庆幸一番? “没有。”金眸雪狼无奈的翻着白眼。“没有书,全都记在脑袋里。” “哦……敢情是最好的都是记忆啊!”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那你有没有什么要指导指导我的?”对于吵醒她睡觉的人,她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你是能无师自通的天才,你确定需要我指导?”金眸雪狼笑问。 “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虽是天才,但却经验不足,所以为弥补缺点,还是需要老前辈指导一二的。”夜攸蝉笑眯眯的抚摸着金眸雪狼头顶的皮毛,笑的特别像一位善良懂事的后辈。 如果金眸雪狼不是认识夜攸蝉很久了,估计真会被她这幅纯良的模样骗到。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会如何使用操控体内和空气里的灵气,首先先从体内开始吧,所谓熟能生巧,你只要不断的调动灵气就可以。”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金眸雪狼能清晰看到、感觉到夜攸蝉体内那浩瀚浓厚的灵气,单从灵气的量来讲,确实令它震惊。 正文卷 第587章 这一天,转移“阵地” 若是再结合夜攸蝉体内灵气的清澈纯净度、以及灵气内蕴含的能量,金眸雪狼真要难以置信好一阵,好不夸张的说,夜攸蝉体内的灵气,几乎快要超越身为庙灵山意识化身的它。 修仙者的灵气来源有两处,一是体内自然形成,二是吸收空气里的灵气。 体内自然形成的与空气里存在的灵气有些不同,空气里的灵气并不能直接化为能量,不过修仙者在吸收外界的灵气后,灵气会在体内循环一周天后完全与体内的灵气融合,且不会出现任何排斥现象。 修仙者的资质不同,体内的灵气含量也就不同,而资质高低的判断,也是通过修仙者体内灵气含量多少,不过资质和含量并不能完全决定修仙者的去昂若。 而这些种种,对夜攸蝉来说依然是很玄幻的,依然是不切实际的,很没有真实感,不过稀里糊涂的去感受、去学习,倒也学的挺快的,几乎是本能的掌握应该掌握的一切,不该掌握的,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用金眸雪狼的话来说,资质这句话在夜攸蝉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尽管她无法理解那么玄幻不切实际的讲解,但却可以本能的融会贯通,这种特殊现象,若不是资质极高,是绝不可能出现的,金眸雪狼可不觉得这是夜攸蝉的幸运。 这一整天,夜攸蝉都在根据金眸雪狼说的,试着去体会身为修仙者的不同,渐渐的,玄幻转变为一种很特别的玄妙感觉,整个人玄玄乎乎的,好像不去伸出手,也能握住很多东西,不用眼睛去看,也能看到很多、很远的事物。 最重要的一点是,夜攸蝉觉得她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拳打倒一座山好像都很简单。 金眸雪狼身为庙灵山意识化身,它很少很少与庙灵山的人接触,不是有什么相关规定,只是它觉得会很麻烦,所以一直以来,它都回避着修仙者,接触过的,也就那几个人,所以它在许多庙灵山修仙者心里,一直都是非常神圣高深的形象。 神圣的庙灵山意识出现,自然而然会引起轰动,好在这里是玄清派,门派弟子长老的心理素质都不错,没有激动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很恰当的适可而止。 庙灵山修仙者与庙灵山意识化身间有种很特殊的感应,不管庙灵山意识化身成什么形态,只要它出现,庙灵山修仙者就能在第一时间确定那就是庙灵山意识的化身。 第二天早餐后,夜攸蝉他们带着大厨特地准备的,装的满满的十几个特大号食盒启程。 大厨厚着脸皮,向夜攸蝉要了一份承诺,大厨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哪天煌枢剡手刃龙苍薄后,能把消息告诉他一声,也好让他高兴高兴。 就这点请求,夜攸蝉自然不会拒绝,自然会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会做到。 离开庙灵山后,按照煌若寒和乐战嵘的意思,煌枢剡最好能即可回甯都,但他们半路上知道了龙苍薄的消息,先行回甯都的可能性很低,直接杀到“世界尽头的深渊”极有可能。 其实现在于情于理,确实应该将解决龙苍薄放在首位。 煌若寒原本想半路和夜攸蝉他们分开的,冷娇月目前所在的地方,与庙灵山的方向顺路,但并不完全相同,不过途中知道了龙苍薄的消息,让煌若寒实在没办法当做不知道,他对龙苍薄心怀的恨意很浓烈,不只是因为龙苍薄对他的虐待。 更因为龙苍薄对冷家的利用,对母亲的利用,对夜攸蝉的伤害,对煌若祁的伤害,对那些无辜人的残害。 不过更重要的一点是,自从伤痊愈后,他总觉得身体有点异常,尤其是夜晚,记忆偶尔会莫名其妙的空白。 这种奇怪的感觉煌若寒并没有和其他人说,他怀着也许是错觉,也许太多疑的心情,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然而当他决定隐瞒时,完全没有预料到,他认为的一时错觉,险些酿成大祸。 对于煌若寒没有去找冷娇月,这件事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没有说什么,只有乐战嵘略微问了两句。 “世界尽头的深渊”的入口只有一处,距离目前庙灵山所处的位置很远,马不停蹄的赶路,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但很显然,他们不可能马不停蹄的赶路,路过好吃好玩好风景,肯定要停一停。 不过还好,这次夜攸蝉心里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并没有充分发挥享受能力,而是随便的敷衍敷衍,将多数精力都放在了干路上,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龙苍薄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万一他们赶过去,发现龙苍薄溜了,岂不是白走一趟。 煌枢剡说,他们这次出来,遇到两名使用禁术的人,这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刻意为之,不过这份刻意不是有针对性的,而是烟雾弹。 至于这烟雾弹所要保护的是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这世上除了金眸雪狼外,也就只有龙苍薄能搞出那么多修炼禁术的堕魔。 连续赶路一个月,一行人终于抵达“世界尽头的深渊”裂开直径最长的地方,也就是煌罗王朝境内的西北地域内,西北最有名的黄山附近。 西北最有名的黄山,不是能够攀登的山,整体由坚固的黄土构建而成,安全系数不高,达不到能够供人攀登的程度。 黄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整体呈黄色,西北地区最有名的特色就是它的土质颜色,黄的特别鲜艳,当地人充分利用这点特色,打造出只属于西北地域的风景。 西北地区的气候略干燥,常年少雨,地上植物较少,而且都是些耐旱的植物,夜攸蝉习惯了绿意葱葱,这里反倒有些荒凉感。 距离黄山三百米的正北方,那里就是“世界尽头的深渊”入口处,犹如一张狠狠张开的嘴,欲有吞噬天地的气势,常年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从“深渊”深处传出来,开始时会有些人觉得可怕,不过时间久了,附近的居民也就习惯了。 甚至有些经济头脑的当地居民,也把“深渊”附近开发乐一番,不过并没有太靠近,毕竟那是一望不见底的深渊,万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可真是死无尸体啊! 正文卷 第588章 这一天,抵达“深渊”入口 这几天,在西北风的猛吹下,夜攸蝉深感肌肤有那么一点点的干燥,不过她发现这边的奶制品很好吃,连续吃了几天,她那水润嫩滑的肌肤又重新回来了,而且她觉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奶香味。 当地居民给“深渊”入口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神仙眼”,从高出望过来,“深渊”的形状确实很神似眼睛,不过也挺像张开的嘴。 夜攸蝉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叫“神仙客栈”,客栈老板就是那位特别有经商头脑,将“神仙眼”附近彻底开发的女性,老板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从小听着“神仙眼”里传出的声音长大的,所以她不觉得吓人,只觉得熟悉和习惯。 客栈老板长的很漂亮,年纪颇大,但风韵犹存,眉眼非常有韵味,身材不是那么火辣,但也凹凸有致,性格稳重娴静,待人接物十分落落大方。 夜攸蝉觉得这位老板不简单,一位独身女人,能在这种特殊地方开客栈,而且还扩展的这么红红火火,要说这其中只有能力和财力,她可一丁点都不相信。 虽然心里有一份怀疑,不过夜攸蝉倒是挺欣赏客栈老板的,这显然就是事业有成的女性表带啊! 夜攸蝉他们已经抵达神仙客栈六天了,这几天煌枢剡他们一直在针对“神仙眼”展开调查,调查结果表明,不管他们在周遭如何调查,都无法得知“深渊”底部的任何信息。 在别无选择下,几个人一商量,决定直接进入“深渊”底部。 “乐战嵘,你和南小南留下。”客房里,煌枢剡手指轻巧着桌面说。 乐战嵘闻言一愣,随后即刻想要反对,但却被煌枢剡接下来的话怼了回来。 “你们去了只会碍手碍脚拖后腿。”煌枢剡扫一眼乐战嵘,眸光凌厉的让乐战嵘立马闭上了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却别无选择的必须承认,他如果跟过去,估计连挡箭牌都做不成,所以……纵使很不甘心,但为大局着想,乐战嵘只能乖乖的闭上嘴,乖乖的听从煌枢剡的安排。 南小南将自己的位置摆的非常正,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她从来都是乖乖听从安排,任何多余的心思都没有。 “枢剡啊,善意的话,都被你说成恶意了。”夜攸蝉无奈的摇摇头,幸好都是熟悉煌枢剡的人,否则换做其他人,肯定会被煌枢剡气的七窍生烟。“不过话粗理不粗,乐统领,下面的一切情况都是未知的,所以你还是和小南留下等我们吧。” “臣明白。”乐战嵘点点头。“皇上,娘娘,金皑,三殿下,务必要注意安全。” “放心。”煌若寒拍拍乐战嵘的肩膀。 “把心放宽,有枢剡在,有危险的肯定是对方。”夜攸蝉掏掏耳朵,打着哈欠,倦怠感很强。 “你资质很好,没想过成为修仙者吗?”金皑看了看乐战嵘问。 “还真没有。”乐战嵘笑了笑回答。“我很满意现在的身份,对于身为普通人没有任何不满,修仙者什么的,还是下辈子再说吧。” 如果其他人听到乐战嵘这番话,肯定会觉得他没追求,但此刻在听的都是了解乐战嵘的人,他们深知乐战嵘的性格,深知每一个字都出自乐战嵘的内心,更深知人要做到知足常乐是非常困难的事,一旦做到了,就足以证明心境的境界有多高。 他作为普通人,实战竟然能够和煌若寒不相上下,这点一直都让金眸雪狼很欣赏,以普通人的身体能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奇才还能是什么。 安顿好乐战嵘和南小南后,夜攸蝉、煌枢剡、金皑、煌若寒三人一狼趁天黑,越过安全围栏,来到“神仙眼”附近。 西北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仿佛为这片大地裹上一层银白色的薄纱,给这片大地增添了一份朦胧的美感。 “蝉蝉,能看到什么吗?”煌枢剡揽着夜攸蝉的腰问。 夜攸蝉收回伸长的脖子,收回使劲儿望看“深渊”底的视线,扬起布满遗憾的小脸对煌枢剡摇摇头。 “不行,什么都看不到。”夜攸蝉皱着眉,总觉得看不到不是因为太深,而是因为其他。 “当然看不到,深着呢。”金眸雪狼扫一眼“深渊”底,这里还是和它早些年过来时一样,深不可测,蕴藏危机。 “不是因为深。”煌枢剡墨色深邃眼眸沉静的凝视着“深渊”底。“这深渊底自称一世界,不被外界干扰影响。” “……你是说,这里也结界?”金眸雪狼问。 “结界?多维度空间?”夜攸蝉问。 “都不是。”煌枢剡亲昵的蹭蹭夜攸蝉的发顶说。 “那是什么?立体交叉平行世界?”夜攸蝉满眼的疑惑不解。 “差不多,但我们要解决的是为什么‘看不到’,‘看不到’就无法进入。”这是目前他们面对的最大的难题,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个小世界,应该是在一个很特殊的时间点,意外闯入这个大世界的,用蝉蝉的话来说,这世界很神奇,充满奇迹,这就是奇迹之一。” “你的意思是说,小世界闯入大世界会消亡,或是会被大世界吸收?”金眸雪狼充满好奇,充满求知欲的问道。 金眸雪狼活的确实很久,但它却从未看透过“世界尽头的深渊”到底是什么,原理是什么,为什么会存在,这些种种虽想要探寻,但却一直苦寻无门。 “没错。”煌枢剡颔首。“原本只有吸收或消亡两种可能,但这世界很神奇,包容性很强,莫名的允许了小世界的存在,不过两者互不干扰,互不侵犯。” “所以说,这不是结界,而是世界与世界间的隔离屏障?”夜攸蝉有点懵了,这和结界有啥区别吗?没啥区别吧。 “分离两个世界的屏障,足够做一万个包裹庙灵山主峰神殿的结界。”级别差太多,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肉眼看到的都是屏障构建的障眼法,所以不是看不见,而是看不到。”煌枢剡将“见”和“到”,咬的特别清晰。 放在平时,这两字没什么,但现在,却有着很重要的意思。 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二章 这一天,纵身一跃跳悬崖 听了半天,理论上夜攸蝉是理解了,不过她默默表示还是有点懵。 曾几何时,夜攸蝉坚信她可以淡定平静的接受消化所有玄幻、匪夷所思的事,然而,在现实的一次次冲击下,夜攸蝉发现她不是淡定的接受,而是麻木的消化着。 开始时,她还可以精神饱满的吐槽,但现在,她觉得她有点无力,难道是她最近脑洞开的不够大? 夜攸蝉觉得,此刻她盯着“深渊”底的脸色,肯定和便秘差不多。 “原因啥的不重要,你有办法破解那啥啥屏障是不是?”夜攸蝉甩甩头,决定不去想那些多余的,把精力都放在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上。 “它有它存在的理由,这世界容纳了它,我没必要毁了它……”煌枢剡垂眸,眼神淡淡的注视着“深渊”深处喃喃自语着。“我会打开一条缝隙,直接跳下去就可以。” 煌枢剡的喃喃自语声音虽然很低,但几人距离都不愿,算是听的很清楚,所以煌若寒和金眸雪狼才会用非常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煌枢剡,一人一狼震惊的眼神非常明显,完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级别。 相对淡定的夜攸蝉也没忍住,微微有点愣住,感情她家亲爱的还真有毁天灭地的实力啊!逆天逆到这种程度,她该说点啥?吐槽吗?震惊吗?还是算了吧,显然在这处处充满神奇、处处匪夷所思的世界,保持一颗平常心很重要。 煌枢剡并不是有善念的人,只是他历经太多杀戮,双手沾染的鲜血更多,历经抵触和麻木后,他对破坏和杀戮产生了厌烦心理,所以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他不会再轻易出手。 消化消化惊人一番话后,金眸雪狼收神,眼神颇为忌惮的看向煌枢剡问:“如何打开缝隙?”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用蛮力喽。”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活动活动筋骨,仿佛待会儿出力的人是她。 金眸雪狼白一眼夜攸蝉,不过它心里是挺佩服夜攸蝉的,也就只有夜攸蝉这样心比天大的人,才能在这种时候轻轻松松的开玩笑。 “差不多。”煌枢剡说着,缓缓将腰间的“业火黑刃”拔了出来,黑色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煌枢剡轻轻摆动“业火黑刃”两下,稍微调整一下站位,在最佳位置处停下。 接下来,夜攸蝉等人屏住呼吸,视线紧随着煌枢剡,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以及他手中的“业火黑刃”。 这么久以来,夜攸蝉他们很少见煌枢剡拔刀开战,如今难得见一次,自然要仔细的观摩全部过程,哪怕接下来煌枢剡要做的非常简单粗暴,他们也要看清粗暴的瞬间。 俗话说的好,在绝对强大的力量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这句话用在煌枢剡面前特别合适,在煌枢剡逆天的力量面前,什么世界、什么屏障,都是窗户纸,又软又薄,不堪一击。 “业火黑刃”是一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武器,当年被空罗捡到时,“业火黑刃”在这个世界已经历经好几位主人,只不过这些主人实力太弱,根本无法发挥出“业火黑刃”真正的力量。 不止如此,实力不想当,“业火黑刃”还会反噬主人,令主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到最后疾病缠身,各个器官衰竭而亡。 意识到这点后,空罗当即将“业火黑刃”藏于护国寺佛像下的密室里,只要无人使用,“业火黑刃”就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不过这“业火黑刃”毕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神兵利器,一直被深藏在地下室,实在是有些可惜。 多年来,空罗一直在为“业火黑刃”寻找适合它的主人,但“业火黑刃”实在是太特别,寻找了几百年,也没能找到适合“业火黑刃”的人,直到雷雨夜那天,空罗算到煌罗王朝异变,他才知道,原来“业火黑刃”落入这个世界,是为了等待某一人的出现。 在煌枢剡手里,烈马般的“业火黑刃”像乖乖宝宝一样,让做啥做啥,让干啥干啥,什么怨言都没有,任何小情绪都没有,认认真真的、兢兢业业的完成煌枢剡交给它的任务,相当的忠心耿耿。 夜攸蝉常说,这“业火黑刃”就是个“人精”,别看是一把刀,可小脑袋里的东西可多着呢。 皎洁的月光下,煌枢剡瞄准“深渊”深处的某个位置,将“业火黑刃”高举起,猛的挥过去,迅速形成的斩击向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底布疾驰而去,约两秒钟后,锋利无比的斩击触及屏障,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巨响后,接踵而至的是一阵很强烈的地动山摇,附近周遭的大地都在震颤着,而且“深渊”底部还传出一声很细微的悲鸣,像是在哀悼什么,也像是在祈求什么。 地动山摇时,夜攸蝉一把抓住了煌枢剡,别管下面有什么,她可不小心掉下去,掉下去和跳下去可是两码事。 “什么声音?”夜攸蝉竖起耳朵,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很特别的声音。 “小世界的悲鸣。”煌枢剡将“业火黑刃”插/入刀鞘,伸手揽住夜攸蝉的腰,眼神示意一下金眸雪狼和煌若寒。“准备好了吗?”他放低视线看向夜攸蝉问。 “放心,我没有恐高症,稳点就行。”夜攸蝉大大咧咧的拍拍煌枢剡的胸膛。 她本身是有点恐高症的,不过自从上次被煌枢剡冷不丁带上云塔顶端后,她那点恐高症一下就给刺激消失了。 煌枢剡觉得这和恐高症有些区别,不过还是别说了,直接抱紧跳下去。 紧随煌枢剡之后,金眸雪狼和煌若寒也跳入了“深渊”。 用肉眼来看,“深渊”缝隙是漆黑一片,不管是白天黑夜,这片漆黑从来没有改变过,不过当他们纵身跳下去后,却发现不愿的前方有一处光亮,不用怀疑,那就是“世界尽头的深渊”底部小世界的入口。 在没入光亮,从煌枢剡打开的缝隙进入小世界时,夜攸蝉皱眉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两个世界互不干扰,那么龙苍薄是怎么自由出入的呢? 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三章 这一天,犹如地狱 三人一狼进入“深渊”底部的光亮不久后,他们便落到地面,脚稳稳的踩踏在结实的土地上。 小世界的风景和外面完全不同,和西北不同,和江南不同,甚至和整个煌罗王朝都截然不同,这里完全没有生物活着的感觉,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到处都乌烟瘴气的,烧焦的痕迹,战斗的痕迹,尸体骸骨、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更恐怖的是,小世界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红色,丝毫看不到清澈的湛蓝。 在夜攸蝉他们的远处有山脉山峰,不过那山峰却光秃秃的,似乎还缺失了一部分。 在附近有森林,但森林却破坏的非常惨烈,茂密的森林早已失去了生机勃勃的绿色,遗留下来的全部是被大火燃烧过的焦黑色。 在周围有一条宽阔的溪流,只不过那条溪流早已经浑浊不堪。 “额滴神,这是灾难片吗?”夜攸蝉捂住鼻子,皱着眉头惊叹道。“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吧。”虽然没见过地狱啥样,但估计也就不过如此吧。 “多数世界级通缉犯都躲藏在这里,而且还有堕魔,会有这样的环境并不稀奇。”煌枢剡道。 “互相残杀吗?”夜攸蝉用力的捏紧鼻子,可惜也就只能起到一丁点的作用,空气里那些难闻的味道,像是和她作对一样,使劲儿的往她的鼻子了钻。 “看来这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金眸雪狼皱着旁人看不到的眉头说。 “尊……可别侮辱尊这个字,我估计啊,这些人就是很享受杀戮血腥的感觉。”夜攸蝉撇撇嘴,深觉在小世界的这些人,都是些无所不用其极的恶心家伙。 “怎么感觉有点奇怪……”煌若寒皱着眉动动身体,感觉身体各处都非常不舒服。 “这是来自小世界的排斥。”金眸雪狼解释道。“在这里实力越强的人,就越会受到小世界的排斥,不只是为排除异类,还为排除危险。”说到危险时,金眸雪狼特地看了一眼煌枢剡。 不过金眸雪狼不知道的是,煌枢剡因自身的特殊性,不会受到任何排斥。 “换言之,也就是说,在这里你们的实力会遭受压制?”夜攸蝉想了想,这设定,好像在很多修仙里面都有。 “正是。”金眸雪狼颔首。 “那……能找到龙苍薄吗?”夜攸蝉有点担忧的看向煌枢剡,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可别扑空啊! “放心。”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走这边。”牵起夜攸蝉的手,向缺失了大部分山体的山脉方向走去。 金眸雪狼跟在煌枢剡身后,通过这次的事,它不得不重新审视对煌枢剡的评价,原以为煌枢剡只是超越常识的厉害,现在看来,用“厉害”来评价煌枢剡根本就是错误。 “咱们这么轰动的进来,已经被发现了吧?”夜攸蝉拽拽煌枢剡的手问。 “嗯。”煌枢剡微微点头。 “……被发现却没有人拦截,看来这是想请君入瓮啊。”夜攸蝉摸摸下巴,笑的有点危险。“这里的味道太浓了,浓的我啥都分辨不出来,你能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吗?”手捏鼻子声音闷闷的问。 “可以,其实你也可以,不过你习惯了以味道分辨,所以还需要锻炼。”煌枢剡有点心疼的摸摸夜攸蝉的后颈,味道和感知不同,味道会直接刺激到身体,会影响到身体,终归是对身体不好。 “行,回去后我肯定专心修炼。”夜攸蝉忍着刺鼻的味道,拍着胸脯保证。 专心什么的,煌枢剡真的不指望,这丫头明明有持之以恒的实力,却偏偏喜欢说风就是雨,这么久以来,夜攸蝉就那套太极拳坚持的最久。 练防身术、习武为强身健体什么的,她都没有坚持太久。 在煌枢剡看来,与其说夜攸蝉随性,还不如说她太懒。 “我还有个问题。”夜攸蝉像乖巧小学生般举起手。 “什么?”煌枢剡耐性十足的问。 “我想知道为什么咱要慢慢走,为什么不告诉移动?”这里环境实在是太差,郊游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在这里,能够高速移动的只有我。”进到这小世界后,煌枢剡就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小小的小世界,压制性倒是挺强的,直接将金眸雪狼和煌若寒的实力压制只剩三成。“而且不能丢下他们两。”万一遇到世界级罪犯和堕魔,只剩三成实力的两人,肯定凶多吉少。 煌枢剡所解释的,夜攸蝉大概能理解,正因为能理解,所以她才会特地鄙视了金眸雪狼一眼。 金眸雪狼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它就不明白了,这丫头有什么好嘚瑟的,自己也不是一样弱的不堪一击。 充分理解金眸雪狼的眼神后,夜攸蝉直接抱住了煌枢剡的手臂,美滋滋的表示,她可以随意、任性的抱住这条金大腿,但金眸雪狼只有看着的份儿,这就是没靠山的悲哀。 金眸雪狼觉得它被夜攸蝉虐到了,虽然它不是夜攸蝉所说的单身狗,也不向往爱情,但它依然觉得很火大,想一爪子拍飞夜攸蝉。 在夜攸蝉和金眸雪狼的眼神交锋里,三人一狼已经将路程走了一大半,而这大半的路程他们走的相安无事,途中倒是有看到几个人影,但那几个人影只是远远的观望着、警惕着,并没有要袭击的意思。 这些人都是整日浸泡在鲜血里的亡命徒,能让他们不动手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的老大下了命令,而这些人非常畏惧那位老大。 直到走到残缺山峰脚下,夜攸蝉都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绿色,活着的植物估计早就不存在了,活着的小动物,估计也早就成了别人的腹中餐,一路走来,除了狼藉还是狼藉。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靠近残缺山脉后,血腥味倒是没有那么浓烈了。 这残缺山峰长的挺奇怪的,残缺的那块,似乎是被人轰掉的,切口特别的平整光滑,形似半月牙状。 “这……是人为的?”煌若寒愣愣的仰望着山峰的残缺处自言自语着。 “看起来应该是。”金眸雪狼眸光深沉,在它的记忆力,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两人,一是龙苍薄,二就是煌枢剡 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四章 这一天,毁灭与破坏 “额滴神……”夜攸蝉仰望山峰缺失处,发出一声咂舌的惊叹。“枢剡,你能做到吗?”捅捅煌枢剡,指指缺失一半的山峰,笑眯眯的问道。 “什么?”煌枢剡一直在探知这座山峰内部情况,没太听清夜攸蝉他们的闲聊。 夜攸蝉指指山峰缺失处,如果这里天空不是灰红色的,如果这里空气不是那么压抑刺鼻,如果这里没有横尸遍野,如果这里没有土地犹如焦炭,也许她会觉得那月牙形状的缺口挺漂亮的。 煌枢剡没直接回答,而是用力揉揉夜攸蝉的头发,墨色的眼眸里流淌着一丝玩味的、狡黠的笑意,嘴角漾起的弧度令夜攸蝉愣着神,眨了眨眼睛,她家枢剡哥哥啥时候学会这招的? 虽然有点意外,但夜攸蝉挺喜闻乐见的,毕竟煌枢剡越来越有人味了。 回答自然是不言而喻,在煌枢剡眼里,那就是一座小小的山丘,摧毁掉只是弹指间的事儿。 “你觉得龙苍薄在这里面?”夜攸蝉半掩着口鼻,虽然刺鼻的味道有所减少,但依然会刺激的夜攸蝉头昏脑涨。 “从气息上来判断,确实在这里。”煌枢剡墨色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山峰。 夜攸蝉外头看了看煌枢剡,随后又看了看金眸雪狼和煌若寒,看来听出这句话真正含义的只有她啊。 煌枢剡的话让金眸雪狼和煌若寒倍加紧张,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惕的盯着山峰,煌若寒更是直接紧握住剑柄,双唇微抿,神情很是紧张。 “你干嘛?想和龙苍薄来一战吗?”夜攸蝉凑近煌若寒,紧盯着他的眼睛问。“不用这么紧张,待会儿进去后,肯定让你充分发挥。”她一边玩笑着,一边拍拍煌若寒的肩膀。 “母后……”煌若寒有点无奈的退后两步,刚夜攸蝉突然凑过来时,真的把他吓了一跳,生怕煌枢剡的醋意会横飞,殃及到自己。 “你在害怕?难道是对以前的事心有余悸?”夜攸蝉眨眨灵动的眼睛问。 “儿臣不敢隐瞒,确实有几分。”煌若寒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他身为修仙者,却如此胆小,实在是太难以启齿。 “这没什么可耻的,恐惧也是一种珍贵的经历。”夜攸蝉稍加用力的拍拍煌若寒的肩膀,一副智者的模样。“是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竟会有比死亡更恐怖的事?”见煌若寒脸色不太好,她便哥两好似的踮起脚尖,揽着煌若寒的肩膀,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模样。 “确实如此。”煌若寒浑身很僵硬,很胆战心惊的偷瞄着煌枢剡,生怕自己会被煌枢剡直接拍飞。 经历过生死,在漫长的折磨里,煌若寒明白了一件从未注意到的事,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恐怖的是走向死亡的漫漫过程,更恐怖的是,这漫漫死亡过程是一位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抗衡的人给予的。 “能在这种特殊的经历里活下来,足以说明你的强大,别害怕,试着去接受它,一定会发现恐惧以外的其他东西。”最后,夜攸蝉胡乱的揉揉煌若寒的头发,宽慰他几句后,蹦蹦跳跳的回到了煌枢剡身边。“入口找到没?”她知道,煌枢剡没去抓她,肯定是有其他事情做。 此时此刻,煌枢剡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寻找进入山峰内部的入口。 “这里。”煌枢剡带着刀鞘拔出“业火黑刃”,戳儿戳山体表面的一块小石头。 这块小石头其实随处可见,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硬要说哪里不同的话,那就是这块小石头好巧不巧的偏偏在阵眼处而已。 夜攸蝉揉了揉眼睛,她觉得她有点眼花,她记得她刚刚没看到石门啊!为什么煌枢剡随便戳了戳,石门就凭空出现了?还有刚刚那一瞬的空间扭曲是咋回事? 这显然和夜攸蝉想象的不太一样,机关打开的瞬间,应该有点震动和声响啊,可除了煌枢剡戳的那一下外,就没有一丁点声音,难道这个世界的机关都这么牛X吗? “是阵法。”金眸雪狼靠近石门几步,幽幽的开口。 “嗯。”煌若寒颔首,不过和看的很清楚的金眸雪狼不同,他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阵法的存在,是什么样的阵法,有什么样的作用,一概不知。 “啥玩意?”夜攸蝉操着生硬的东北口音问道。 “这是一种集隐藏、迷幻、反弹于一身的阵法,这样的阵法保护着入口,绝不是安全系数高那么简单。”金眸雪狼一边解释一边环顾周围,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还有其他作用?”夜攸蝉挑挑眉问。 “这里应该不止一个阵法,但却没有发生连锁反应……”嘀咕着,金眸雪狼将视线落在了煌枢剡身上,看来煌枢剡戳那一下戳的非常彻底,连同周围其他阵法都一并解决了,有一位这么强悍逆天的队友,它的内心情绪格外复杂。 它作为庙灵山意识,它的能力竟然毫无用武之地,心情能不复杂嘛! 金眸雪狼真的很想问一问煌枢剡,他究竟是如何看出那里就是阵眼的,那可不单单只是一个阵法的阵眼,而是过个阵法的阵眼,极其难以被发现,更难被破坏,但煌枢剡却找到的简单,破坏的更简单。 看着煌枢剡的背影,金眸雪狼突然想到一非常不靠谱,却极有可能的可能性,也许煌枢剡根本不知道那是阵眼,甚至连阵法都不知道,但他却拥有难以估测的力量,在那份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沫。 后来金眸雪狼将煌枢剡的力量定义为毁灭与破坏,毁灭所有,破坏所有,所有将不复存在。 石门内一片漆黑,寂静的一丁点声音都有没,不过夜攸蝉却能发现一些异常,那就是从石门内传出的味道。 “奇怪……”夜攸蝉皱着眉嘀咕。 “怎么了?”煌枢剡问。 “娇美艳不在这里。”在她看来,娇美艳那种级别的牛皮糖,可定会时时刻刻守在龙苍薄身边啊,尤其龙苍薄还有伤在身,肯定是寸步不离。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石门内有龙苍薄的味道,却没有娇美艳的味道。 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五章 这一天,被控制了 夜攸蝉能闻到的味道太多,但能记住的却不多,娇美艳就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要说这女人吧,尤其是美女,基本上每个人都香喷喷的,这点娇美艳也不例外,不过只是香喷喷,显然不足以让夜攸蝉记住她的味道。 娇美艳的味道很香,但香味里却夹杂着腐朽腐烂的气息,娇美艳多年来一直未龙苍薄杀了无数人,身上的血腥味非常浓郁,但最为浓郁的却是腐朽和腐烂的气息,几乎已经掩盖过了血腥味。 “走吧。”煌枢剡牵起夜攸蝉的手,迈步将石门内走去。 “就这样进去吗?不需要扔个石子啥的探探路吗?”夜攸蝉走在煌枢剡身边问。 “既然是请君入瓮,自然不会在入口处做埋伏。”煌枢剡握紧夜攸蝉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拽了拽。“小心。”进入石门后光线非常不好,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担心夜攸蝉会不小心磕到撞到。 “没事。”夜攸蝉微微摇头。“我好想有了夜视力……”难道这也是成为修仙者的便利吗? “看来成为修仙者,确实有很多好处。”煌枢剡捏捏夜攸蝉软软的耳垂,嘴角微微漾着笑意。 “不好的也有很多。”夜攸蝉嘟嘟嘴,有一点点忧伤的叹息着。“不受控制的嗅觉更灵敏了。”只是这一点,就足够夜攸蝉忧伤好长一段时间。 “你们两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金眸雪狼无奈的调侃道。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来一场特工战吗?”夜攸蝉回头看一眼金眸雪狼,微微打着哈欠反问。 金眸雪狼以沉默来表示不知道夜攸蝉在说什么,对此它已经很习惯了,夜攸蝉经常会说出一些它无法理解的词语,有很多它甚至从未听过。 “这样很不错,既不需要爬着进来,也不需要偷偷摸摸进来,多好啊。”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还有比他们更嚣张的人吗? 话虽如此,可金眸雪狼还是觉得他们更像是来游玩的,而不是来找凶穷极恶的罪犯的。 “看样子,这条路是一直通往地下的。”煌若寒摸摸周边的墙壁,一路走来,周围的墙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并且有一层厚厚滑滑的青苔,可见着通道已经存在许多年,山峰内的空间,极有可能是这小世界里原本就存在的。 “逐渐进入地下,却不潮湿,气温也没下降,显然有问题啊。”夜攸蝉摸摸下巴,模样特认真的分析着。 “这里从里到外气候都很干燥,哪怕是深入地下,环境气温也不会发生变化。”煌枢剡解释道。 “为啥?难道是小世界的规定?” “是环境破坏,生机流逝造成的。”换言之,都是外界人为因素导致的。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啊……”没想到这句话在小世界也通用。 一行三人一狼,一边悠闲的走着,一边悠闲的聊着,将“其实是来游玩”的发挥的淋漓尽致,行走速度慢的,让等待在山峰深处的人早就失去了耐性,碍于主人的命令,他们只能按耐住,抓心挠肝的缓解焦急焦躁。 常常的通道结束后,呈现在夜攸蝉他们眼前的是犹如钟乳洞的空间,非常宽敞明亮的空间,在周围的石壁上,有许许多多的石洞,这些石洞有些是原住民的住所,有些则通往完全或好或坏的地方。 小世界里的原住民早已灭亡,当初小世界落入这里,导致“世界尽头的深渊”形成时,小世界里还是有不少原住民的,但自从龙苍薄无意中闯入小世界后,小世界的天便彻底变了,原住民尽数被残杀。 巨大的钟乳洞里,有许多水滴状的石柱,每一根的大小粗细都不同,颜色深浅也不一样,最神奇的是,钟乳洞里会如此明亮,都是因这些钟乳在散发着很柔和的光芒。 钟乳洞顶端很高,洞顶还雕刻非常繁复的突然,似乎是在描述小世界的由来和小世界最辉煌的时候。 “真漂亮,这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吧?”夜攸蝉环顾周围,露出忍不住的笑意,发出忍不住的惊叹,眼睛亮晶晶的欣赏着钟乳洞里的每一寸。“太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钟乳洞,这是钟乳洞吧?”因为太令人震撼,所以夜攸蝉有些不太敢确定。 “是钟乳洞。”相比夜攸蝉的激动,煌枢剡要淡定许多,他没太关注钟乳洞的风景,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探知感知上。“这里有很多人,待会儿要小心。”他低下头,附在夜攸蝉耳边叮嘱。 “守株待兔啊……好滴好滴,我知道了。”夜攸蝉笑呵呵的点头,眸光非常狡黠。“这里应该就是老巢吧?”这么美的地方,这么令人惊叹的地方,竟然是一群恶徒的老巢,夜攸蝉是怎么想怎么觉得糟心。 惊叹震撼的不止夜攸蝉,还有煌若寒和金眸雪狼,这么特别的地方,就连金眸雪狼都没见过,更不要提年纪轻轻的煌若寒了。 “父皇……”煌若寒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走到煌枢剡身边,紧皱着眉头,流着虚汗,紧紧攥着拳头,呼吸紊乱异常。“儿臣可能需要父皇帮帮忙……”他狠狠咬着牙,如果不这样绷着,他担心自己会变的不想自己,担心自己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煌若寒的异常来的突然,在加上他一直努力克制着,所以这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察觉到异常。 最近这几天,他们一直停留在“神仙客栈”,越是靠近“深渊”,他越是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一直压制着那蠢蠢欲动的东西,直到进入钟乳洞后,他深感再无法继续压制,所以他需要煌枢剡的帮助。 在与煌枢剡讲话时,煌若寒的表情十分扭曲,显然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若寒……你怎么了?”夜攸蝉颇为担心的看着煌若寒,这孩子,该不会是癫痫了吧? “他被人控制了。”煌枢剡微蹙眉,这情况他真的非常讨厌,不能杀,也不能下手太狠,实在是很麻烦。 “被暗算了?不可能啊,我们一直在一起,有动作肯定逃不过你的法眼……” 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六章 这一天,落入圈套 夜攸蝉一说一想,猛然有些心惊,自从将煌若寒救回来后,他一直待在甯都皇宫没离开,过来“世界尽头的深渊”的路上也没发生任何异常,也就是说,煌若寒的问题很有可能是龙苍薄埋下的。 若真是如此那夜攸蝉可就要为龙苍薄点个赞了,能做的这么隐蔽,长时间以来都没被煌枢剡察觉,估计这次龙苍薄是使出杀手锏,下了血本了。 不管怎么说,能将隐患埋藏这么久,龙苍薄确实很厉害。 “是龙苍薄?”夜攸蝉有点微怒的蹙眉看向煌枢剡确认。 “除了他,没有别人。”煌枢剡用大拇指蹭蹭夜攸蝉的脸颊,安抚安抚她有些微怒的情绪。“这不足为虑。”虽然麻烦,但并非不能解决。 “我很不爽啊!咱们忙活那么久,竟然一点没察觉若寒身上的问题!”夜攸蝉胡乱的抓抓头发。“龙苍薄是通过什么控制去年的?慢着慢着……难道他是龙苍薄埋在我们身边的定时炸弹,兼职通风报信?”越说她血迹觉得很有可能。 煌若寒虽全身僵硬抽搐、意识浑浊、难以言语,但却能将声音听的清清楚楚,所以当他听到夜攸蝉的推测怀疑时,有那么短短的一瞬,**纵的感觉削减了许多。 这些天,煌若寒也一直在担心,如果他真的是不安因素,如果他真是龙苍薄安插在父皇母后身边的棋子,那……他是不是已经做了损害父皇母后、损害煌罗王朝的事…… “不管有什么作用,他都没能充分发挥。”煌枢剡扫一眼各个洞口里蠢蠢欲动的人,面无表情的,甚至有些冷漠的一脚踹在煌若寒胸口。 然后煌若寒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嗖的、飘飘忽忽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以撞碎一根水滴状石柱结束。 倒在碎石中的煌若寒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口吐白沫、翻着白眼,身体一挺,保持着僵直的身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煌若寒倒下的太可怜,让金眸雪狼扭头移开了视线,让夜攸蝉捂眼不忍直视。 “有办法解决是好事,但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夜攸蝉摸摸自己的胸口,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疼痛,她有理由相信,煌若寒骨折都是轻的。 在此,夜攸蝉同情了煌若寒半秒钟。 而她不得不承认,在很多事情上,往往是简单粗暴的方法更有效果。 “好像出现分歧了。”金眸雪狼指的是藏在各个洞口里的人。“我想龙苍薄可能不在这里。”金色的眸光扫视周围,突然产生的分歧实在太异常,令它不得不产生怀疑。 “可是这里有龙苍薄的气息,也有他的味道。”夜攸蝉皱着眉头,心里也产生了一些怀疑。 “气息是可以伪装的,只要加工一下他平时常穿的,常用的,哪怕是皇帝也无法判断真伪,至于味道,现在比气息更容易伪装。” “所以我们直奔龙苍薄的气息而来,其实是中了龙苍薄的奸计?我们自认为找到了龙苍薄,其实是落入了他的圈套?”夜攸蝉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对这情况有些难以置信。 “嗯……也不能这样说,毕竟有人能每时每刻运筹帷幄。”说着,金眸雪狼看了一眼煌枢剡,它相信这样的情况,煌枢剡肯定早就察觉到了。 “哎……”夜攸蝉略忧伤的叹声气。“也就是说,这些人群龙无首后就脑残了?没人指导就变成废物了?敢情是没断奶的小娃娃啊!”她嗤笑着,故意开放大嗓门,将嘹亮清脆的声音充斥钟乳洞的每个角落。 “差不多,都是些没了奶就没了脑的废物。”金眸雪狼迈着悠闲的步伐,配合着夜攸蝉的故意挑衅激怒,在钟乳洞里怡然漫步。 “奶……难道龙苍薄产奶?噗哈哈……”这种比喻和想象实在太搞笑,笑的夜攸蝉肚子直疼,眼泪直流。 别怪她太夸张,只因她想象力太丰满、太丰富、太细致。 虽然夜攸蝉采取的方式有些幼稚,但不得不说,对很多自认为忠心耿耿的人来说,哪怕明知对方目的是什么,也会怀着沸腾的热血冲出来。 而当有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热血笨蛋冲出来时,其他的人也就不得不现身。 四五个热血笨蛋冲出来时,夜攸蝉笑的特别欢快,不管活了多少年,不管历经多少事,有些人依然如年少时那般冲动,有些人则是自尊心奇高,受不了丝毫的侮辱。 看着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从乌漆嘛黑的洞口跳出来,夜攸蝉特别有种笨蛋们跳进油锅里的既视感,特别的好笑。 这些人里有堕魔,有世界级通缉犯,每个人都非常有个性,每个人都十分高傲,完全不将夜攸蝉他们放在眼里,俨然一副我眼前的你们均是蝼蚁的目空一切感。 “真没想到啊,这种小儿科的激将法居然也管用。”夜攸蝉满脸笑意的感叹着。“这种满满COS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那边那红毛,头发快要冲到天际了,是嫌身高不够,所以头发来凑吗?”她本来不想吐槽的,奈何造型犀利特别的人太多,不吐槽两句,实在是憋的慌。 “妈/的!一个小屁孩也敢嘲笑我,找死!”红毛亮出鲜红锋利的指甲,瞪着嘲讽的眼睛,对夜攸蝉释放出杀气。 夜攸蝉没管杀气不杀气的,她只觉得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挺有道理的,别看红毛的造型这么非主流,眼力很毒,心思很细腻,否则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她的真实年龄。 这红毛,是性格冲动的典型,多年来都嚣张跋扈惯了,自然不会吃亏,更不会受人侮辱还忍着默不作声。 不过很可惜,红毛还没动手,就被金眸雪狼一爪子拍倒在地,他连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被牢牢的压制在地面,自认为俊俏的脸庞与脏兮兮的地面紧密贴合,不过红毛显然没时间、精力在意那些。 金眸雪狼的动作很快,而且悄无声息,除了煌枢剡外,没有任何人发觉,所以当金眸雪狼将红毛踩在脚下时,周围的几十名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均是一惊,纷纷提起十二分警惕。 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七章 这一天,直接开战 这些人震惊于金眸雪狼隐藏的极深的实力,但却无法看透金眸雪狼的身份。 修仙者转化而成的堕魔,不管过去是什么身份,如今已然成为堕入魔道的堕魔,已经不再是被庙灵山眷顾的修仙者,与庙灵山意识间的联系自然而然会消失,自然不会知道金眸雪狼就是庙灵山意识。 这些人虽高傲,但却很清楚面对高手时,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他们心知肚明,而且绝不会在与高手对决时有丝毫松懈。 他们执行的事龙苍薄的命令,龙苍薄对这几人的评价很高,尤其着重提起过煌枢剡,他们以为名叫煌枢剡的人会很难确认,却没想到真如龙苍薄说的一样,目光一直追随者一个小丫头的人,就是最应该忌惮的煌枢剡。 目光一直追随……这句话的意思原本他们还不太理解,但此刻,有了眼见为实,他们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恨不得直接贴上”。 “动手吧。”煌枢剡拔出“业火黑刃”,眸光闪烁着冷冽的凌厉,不愿再继续耽误时间。“跟在我身边,别乱跑。”他有自信在夜攸蝉不乱跑的情况下,绝对能将夜攸蝉保护的毫发无损。 然而煌枢剡很清楚,夜攸蝉根本不是那种会乖乖老实待着的人。 “嗯嗯。”夜攸蝉乖巧的连连点头。 煌枢剡深深的看了夜攸蝉一眼,会不会乖乖听话……算了,他还是盯紧一点吧!什么都没有自己亲自盯着更令他安心。 煌枢剡直接拔刀代表什么?代表他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些人,实力全开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他若是实力全开,这钟乳洞,这座山,分分钟毁灭是很简单的事。 他手下留情是因为不想被埋,更因为夜攸蝉喜欢这里。 金眸雪狼抬眼看向煌枢剡,它还是第一次听煌枢剡说直接开战这种话,不免有些意外,细数过往,自它认识煌枢剡以来,煌枢剡一直都是被动出手的,对方没动,煌枢剡就不会轻易先动。 煌枢剡的实力深不可测,但他却一直选择被动,这点一直让金眸雪狼很好奇、很疑惑。 为什么这次煌枢剡决定速战速决?其实理由很简单,完全是因为敌人数量有点多,不是无法应对,而是在数量悬殊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横生枝节,而夜攸蝉就是那枝节。 手持“业火黑刃”,煌枢剡将刀锋微微调整,随之猛然扩散的是极为浓烈的威压和杀气。 威压一开,杀气一现,周围的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脸色顿时煞白,浑身顿时不满虚汗,每一根汗毛都战栗的竖立起来,恐惧不由自主的由心底蔓延开来。 有些实力不济的,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睛失神空洞的没有丝毫焦距。 那些腿软的、失去战斗力的,全部由金眸雪狼来解决,一爪子解决一个,速度快的很。 扛着煌枢剡的威压,保持着意识的清醒,这样的人多数都是堕魔,能正常一战的世界级通缉犯已经只剩下三五人。 这些高傲的、目空一切的人没有想到,战斗还未正式开始,煌枢剡就以压倒性的实力,只凭威压就解决了他们一半人,余下的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的防御姿态,虽说没倒下,但在煌枢剡的威压压制下,他们的战力、反应能力,都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影响。 在所有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的盯视下,煌枢剡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其他人的动态视力根本无法捕捉到高速移动的煌枢剡,他们没时间惊叹,必须在第一时间警惕周身附近,好在煌枢剡展开攻击的瞬间及时应对反击。 接下来呢……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作为观众的夜攸蝉,她只能看到刀光闪烁,完全看不到煌枢剡挥刀的瞬间。 刀光闪烁,鲜血喷涌,一瞬的刀光闪过,数人喷涌着鲜血倒下,没有丝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心脏的跳动。 在这一刻,鲜血将钟乳洞染红,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钟乳洞内,夜攸蝉不得不紧紧捏着鼻子,继续目睹又一片人倒下。 单方面屠杀挺无聊的,不过夜攸蝉想,这样的事对煌枢剡来说其实是麻木的吧!金眸雪狼不知道,但夜攸蝉却非常清楚,煌枢剡虽冷酷狠辣,但却不喜欢夺人性命,当杀人成为一种惯性、一种习惯时,无疑是一种很可怕的事。 当煌枢剡收刀时,他回到了夜攸蝉身边,虽然收割了很多人的性命,虽然弄的到处都是血,但他身上却滴血未沾,依旧的干净整洁。 夜攸蝉觉得很奇怪,按照煌枢剡所说,他杀过无数人,满手鲜血,他身上应该有很浓很浓的血腥味才对,但夜攸蝉却从没在煌枢剡身上味道一丝一毫的血腥味,一直以来煌枢剡身上都是清冽的清香味,没有丝毫杂质。 夜攸蝉想了想,估计是和心境有关系吧,煌枢剡确实杀过很多人,但却从未沉迷于此。 “你还好吗?”夜攸蝉握住煌枢剡的左手,眼神十分直率的凝视着煌枢剡的眼睛。 煌枢剡一愣,随即低头在夜攸蝉额头上印上一吻,他的蝉蝉就是与众不同,总是能注意到他故意隐藏很深的东西,总是能触碰到他内心最柔软的点,总是能让他的内心充满暖洋洋的温度。 俗话说的好,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而对煌枢剡来说,夜攸蝉则是他的暖心小太阳,总是那么有朝气,精气神儿十足的散发着令他觉得暖洋洋的光芒。 “我没事。”煌枢剡回握住夜攸蝉的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 “都杀了?”夜攸蝉一边问一边扫一眼周围的血腥,倒地上不动的太多,她实在无法分辨出其中有没有活着的人。 “留了活口,有两人。” “一位堕魔,一位世界级通缉犯?”夜攸蝉俏皮的眨眨眼睛问。 “不愧是蝉蝉。”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墨眸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留下两种不同的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牵制的作用,这里已经是龙苍薄的大本营,这些人都是龙苍薄的部下,但是世界级通缉犯和堕魔见一直有着极深的隔阂,一直以来都是两两生厌。 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八章 这一天,皇帝陛下怒火沸腾 “嗯……有啥事咱们出去再说吧,这里的味道实在不太好。”夜攸蝉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发出闷闷的声音。“哎,这么漂亮的地方可惜了……”满地尸体,遍布血腥,严重的污染了这么令人震撼的地方。 “放心,小世界会自行解决。”煌枢剡刮刮夜攸蝉的鼻子,眸光里尽是温柔的笑意。 夜攸蝉眨眨眼睛,没去深究煌枢剡这句话的意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神奇。 苦力煌若寒处于昏迷中,所以有些事煌枢剡不得不亲自去做,比如说把还活着的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带出去。 煌枢剡相当粗暴粗鲁的将两人扔到金眸雪狼的背上,然后他去处理昏迷的煌若寒,只是在他转身的瞬间,迎来的不是走过去将煌若寒拖走,而是迸发出犹如风暴般浓烈狂暴的杀气。 煌枢剡猛然间爆发出的杀气,令金眸雪狼浑身汗毛唰的瞬间全部竖立起来,血液差点逆流,当时金眸雪狼都懵了,它一心向钟乳洞的出口走,完全不知道煌枢剡为什么会突然暴怒。 怎么回事……转身一看,一切都一目了然,不过金眸雪狼却有些想不通,已经被简单粗暴打晕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神采奕奕、精神百倍的挟持到人质。 好吧,说神采奕奕有些不合适,应该说木纳空洞才对,不过不管怎么说,金眸雪狼都觉得煌若寒死定了,煌枢剡才不会管煌若寒是不是被他人控制、是不是有自我意识,反正挟持了夜攸蝉的结果肯定不会太美好。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当事人夜攸蝉都很迷糊,她在等煌枢剡时,本来她是想去煌若寒那看看他的情况的,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到颈间的一抹冰凉,迫使她收住脚步,放低视线看了看横在颈间的利刃。 她觉得她这修仙者相当憋屈啊,动态视力跟不上,遭人挟持无法反抗。 真真是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叹息啊! 夜攸蝉知道会生气,却没想到会暴怒啊!那股杀气,简直就是狂风暴雨,浓厚粘稠的令人窒息。 “枢……枢剡哥哥,冷静冷静。”夜攸蝉扯着嘴角,略僵硬、略尴尬的笑着。 煌枢剡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浓浓的杀意和怒气,冷静……他很冷静,正因为冷静,他才会释放着浓烈的杀意和怒气,而不是直接动手。 “先静观其变。”夜攸蝉示意煌枢剡先淡定,看一看操纵煌若寒的龙苍薄究竟有什么目的。 煌枢剡不愿静观其变,但看夜攸蝉的状态,直接动手似乎也不太可能,所以他只好如狼似虎的紧盯着煌若寒,只要他有丝毫的异常,煌枢剡一点都不介意亲手解决了煌若寒,哪怕这正好中了龙苍薄的奸计。 夜攸蝉能感觉到,煌若寒手里的匕首虽然横在她颈间,但却没有贴着她的皮肤,而且煌若寒的左手一直握紧她的左手臂,并带有一股拉拽的力量,显然是想要带她离开这里,目的是什么还需要将计就计。 接下来,在被煌若寒拖拽出钟乳洞的时候,夜攸蝉的眼珠子转了转,如果她的怀疑推测靠谱的话,龙苍薄应该在这附近吧!反正她是很希望龙苍薄就在这小世界里,只要龙苍薄在这里,就有可能知道龙苍薄到底想做什么。 在离开钟乳洞,走出月牙山峰的过程里,煌枢剡一直近距离跟在后面,眼睛紧盯着煌若寒和他手里的匕首,路程里,煌枢剡的脸色一直很黑,眼神凶神恶煞。 因过度暴怒,皇后素颜的杀气也威压都有些混乱,尤其是威压,时不时的外泄,让金眸雪狼不得不每时每刻绷紧神经,不过这小世界空间在煌枢剡的威压影响下,似乎有些动荡不稳。 在煌若寒拖着夜攸蝉走出洞口时,夜攸蝉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吸力,她完全无法反抗,但她不愿顺从,只能拼命的向煌枢剡那边使劲儿,不过很可惜,煌枢剡的速度虽快,但却没能握住夜攸蝉的手。 虽然煌枢剡紧随追去,但他却无法不管不顾的冲的太彻底,因为夜攸蝉在一阵强力吸引后,已经落入龙苍薄手里。 论危险系数,龙苍薄是煌若寒的几百几千倍,面对煌若寒时,煌枢剡可以无所畏忌的横冲直撞,但面对龙苍薄时,他却需要添加几分谨慎和小心,因为他决不能拿夜攸蝉的安危乱来。 “看来,里面的气息确实不是龙苍薄。”金眸雪狼将背上的两人一扔,凌厉的金色眼眸看向悄无声息出现的龙苍薄说。“你应该知道彻底断绝气息的禁术,不过那种禁术维持不了太久,尤其对方是你,维持时间更会大大缩短。” 相关禁术煌枢剡在庙灵山主峰神殿里都看过,煌枢剡自然知道龙苍薄躲过他的探查都有哪些可能性,不过哪怕知道原因,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竟然这般粗心大意,再一次令夜攸蝉落入龙苍薄手里。 煌枢剡并不是自负的人,但此刻他却有些自我厌恶。 “龙苍薄,你真是命大啊,竟然还活着。”夜攸蝉虽不能动,虽看不到龙苍薄那张可恶的脸,但这味道绝对不会有错,就是那令人厌烦火大的味道。“早知道你命硬如小强,枢剡就不该手下留情。”她嗤笑一声讽刺道。 “承蒙夸奖,命硬也是我的天赋。”龙苍薄毫不在意的笑道。 “坚强是好事,不过打肿两充胖子可不提倡,枢剡留在你身上的伤很难愈合吧?是不是现在还有很多暗伤没解决啊?”夜攸蝉笑呵呵的,明目张胆的嘲讽着。“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想治好伤不?放了我,枢剡就会解决你的伤。”伤会解决,命也会一并解决。 “皇后娘娘真是巧舌如簧。”龙苍薄笑笑,视线落在手中锋利的匕首上。“不过我想皇后娘娘更特别的应该不是巧舌如簧吧。”说着,匕首刀刃一动,轻易的割开了夜攸蝉右侧颈部的皮肤,鲜红的液体争先恐后的跑出来。 这鲜红的液体刺激了煌枢剡,但龙苍薄接下来的动作,更是直接令煌枢剡的怒火沸腾。 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九章 这一天,上吧!皮卡丘! 侧颈一阵刺痛,夜攸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但在她缩脖子时,发生了一件让她觉得特别恶心的事,龙苍薄竟然舔了舔她的伤口流出的血。 当时夜攸蝉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一阵阵恶寒袭来,差那么一点点就呕吐出来,胃里翻涌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不过这并不是最恶心的,最让夜攸蝉觉得无法忍受的是,龙苍薄舔完她的血后,竟然还意犹未尽的咂吧咂吧嘴,认真的品尝着味道。 “王八蛋!变态!放开我!”夜攸蝉疯了般怒吼着,某根神经被狠狠的刺激到,令她不管不顾的使劲儿挣扎。“你放开我!别碰我!你这变态,恶心死了!去死吧!” 接下来,夜攸蝉直接上手挠、上脚踹,嘴里怒吼咒骂不停,什么匕首、什么危险,全然不顾,一心一意的发泄着被刺激到的情绪。 “王八蛋!气死我了,混蛋神经病人渣,滚开!离我远点!”夜攸蝉瞪着眼睛,尽情的发泄着难自控的情绪,在这一刻,她多么想骂出几句脏话,可惜她天生没配备这种技巧,在丧失理智的盛怒之下,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话。 煌枢剡愣了,金眸雪狼呆了,就连龙苍薄都懵了,视线齐刷刷的集中在疯了暴走的夜攸蝉身上,如此这般失控的夜攸蝉,绝对很难得一见。 最先回神的是煌枢剡,他抓住这个绝好的机会,瞬间高速移动,挥着“业火黑刃”斩向龙苍薄。 龙苍薄的反应很快,很轻易的躲开了龙苍薄斩过来的一刀,当他顺利躲闪开后,他当即去抓脱离他手里的夜攸蝉,但这一次他没能成功,煌枢剡那一刀是故意斩偏的,趁龙苍薄将注意力移向夜攸蝉时,他迅猛的一脚踹过去,直踹龙苍薄的胸口,将其踹飞出一条抛物线。 高手间的对决,一丝一毫的松懈都是致命的,哪怕是刹那间的分神,都有可能导致失败。 煌枢剡顺利夺回夜攸蝉,而夜攸蝉安全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煌枢剡的衣袖使劲儿擦着颈间伤口处,丝毫不顾哪里的伤口,一下一下擦的,皮肤很快开始泛红,原本结痂了一点的伤口,更是重新开始流血。 “蝉蝉!”煌枢剡见状立马拉住夜攸蝉的手阻止。“流血了,会很疼。”他用手指轻抚过夜攸蝉颈间的伤口,眉眼间流露着浓浓的心疼。 “不疼,很恶心。”夜攸蝉迎上煌枢剡满是疼惜的眼睛,瞪圆眼睛固执道。 煌枢剡知道夜攸蝉在介意什么,其实他也很生气,甚至比夜攸蝉更生气,但生气归生气,生气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夜攸蝉做伤害自身的行为。 夜攸蝉向来是布局小心,心宽堪比天,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也有洁癖,而且还是很特殊、很特别的洁癖,被煌枢剡以外的人亲密触碰,简直能恶心的她三天吃不下饭。 煌枢剡见夜攸蝉仍然很固执的擦着颈间,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附身低头,在夜攸蝉颈间吻了个遍,尤其是伤口周围附近,他更是细细的亲吻的好几次,最后也舔了舔伤口,尝到一股别样的血的味道。 夜攸蝉被煌枢剡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浑身紧绷绷的,十分僵硬,感受着煌枢剡喷洒在颈间温热的气息,感受着煌枢剡所带来的触感,那股暴躁的、烦躁的心情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 不过……这大庭广众的,抱着一顿啃啥的,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夜攸蝉的脸颊确实红了,眼神确实飘了,但是不是真的介意大庭广众,还有待考证。 夜攸蝉的血液味道很特殊,没有铁锈味,也没有腥味,而是清清淡淡的,隐隐带着一股甘甜,细细品尝,还能感觉到血液里蕴含的能量。 以前夜攸蝉的血并没有隐隐的甘甜味,这点似乎是成为修仙者后带来的特殊体现。 而这些与众不同,品尝过夜攸蝉鲜血味道的龙苍薄显然已经知道了,而且并不是现在知道的。 被踹飞的龙苍薄伤的不轻,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爬起来,起身后他发现,被煌枢剡重创的伤好像恢复了不少,由此可见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位皇后娘娘确实拥有很珍贵的血液。 煌枢剡看向龙苍薄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将龙苍薄的状态看的很清楚,他那一脚非但没有加重龙苍薄的伤,此刻龙苍薄的状态反而更好了…… 寂静见,煌枢剡悄无声息的收紧揽着夜攸蝉腰间的手,低头看一眼同样神情凝重的夜攸蝉,有时他真希望夜攸蝉可以不用这么敏感,这样她就可以继续无忧无虑,不被那些烦心事纠缠着。 煌枢剡曾想过,当夜攸蝉称为修仙者,她血液的特殊性会不会发生变化,会变的更神奇,还是会保持不变,比起更神奇和不变,他更希望夜攸蝉能够普通一些,这样她就不会再因特殊性伤害自我,更不用小心翼翼,更不会惹来麻烦。 但想象往往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骨感的,显而易见,夜攸蝉的血液变的更加神奇了,到底神奇到什么程度,还有待测试验证。 夜攸蝉悄无声息的握紧煌枢剡的手,抬起头墨眸含着笑意看着煌枢剡,嘴角的笑容还是那样灿烂,指尖的温度还是那样温暖。 “别想太多,我还有你呢。”夜攸蝉晃晃煌枢剡的手,她笑眯眯的表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有强而有力的后盾在,所以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心。 只是意外被龙苍薄舔了点血,这让夜攸蝉非常不爽。 金眸雪狼觉得这两人完全是天生的破坏气氛小能手,这是多么紧张的时刻啊,这两人却偏偏能深情凝视秀恩爱,若无旁人,眼中只有彼此。 “打扰一下,你们秀恩爱能不能估计一下时间地点?”金眸雪狼特无奈的建议道,就算不管时间地点,也要想一想被扔到一边,生死不知的煌若寒啊! “上吧,皮卡丘!”夜攸蝉眸光闪闪的看着金眸雪狼,指着正慢步靠近的龙苍薄铿锵有力道! 金眸雪狼抽抽嘴角,看来那一刀伤到的不是颈间,还有脑袋。 正文卷 第六百章 这一天,修仙者里的唐僧肉 皮卡丘是什么金眸雪狼不知道,但它却明白夜攸蝉是什么意思,所以它坚决不能去,果断躲到煌枢剡身后才是正确选择。 金眸雪狼一丁点都不觉得这种躲闪是逃避,更不觉得这种躲闪丢人,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道打不过还硬着头皮上,那纯属是找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还不到需要有人英勇就义的程度。 “金皑啊金皑,你堂堂庙灵山意识化身,竟然这么怂。”夜攸蝉惊叹的眼神看着金眸血氧摇摇头,打不过就撤,这显然和金眸雪狼的人物设定不符啊! “错,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一种惜命的体现。”金眸雪狼和夜攸蝉认识这么久,自然而然学了几分夜攸蝉的厚脸皮。 以前金眸雪狼一直认为厚脸皮是非常犹如自身的行为,但和夜攸蝉相处的时间久了,它发现,厚脸皮也是有些优势的,比如说互损时能提升攻击力什么的。 “真想让庙灵山的人好好看一看你这位俊杰。”夜攸蝉翻翻白眼,想来,金眸雪狼那光辉形象,可能会直接破灭掉吧。“怎么办?这家伙看起来特别有恃无恐,难道不怕死?”移动视线,再次看向已经走近的龙苍薄,拽拽煌枢剡的衣襟问。 夜攸蝉一直都记得煌枢剡对龙苍薄的形容,实力不咋地,逃跑开溜的手段却很高明,不过现在夜攸蝉却觉得龙苍薄似乎不只有高明的逃跑手段,似乎还有些其他目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自然是因为龙苍薄那副受虐了,却很兴奋、很期待的神情。 夜攸蝉深觉龙苍薄那眼神、那表情、那笑意,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怎么看怎么觉得浑身不舒服。 如果一定要用一种形容的话,此刻在夜攸蝉眼里,龙苍薄就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眼里的“密集”,恶心到浑身起鸡皮疙瘩、情绪会随时失控的程度,明明不能看,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静观其变。”煌枢剡微微抿着唇,手指微微握了握,他心里已经猜测到龙苍薄如此癫狂的原因,然而他却不能理解把龙苍薄解决掉。 夜攸蝉眨眨眼睛,有点意外的看了看煌枢剡,还以为煌枢剡会趁着盛怒咔擦掉龙苍薄呢。 “你确定要静观其变,这丫头受了伤,导致灵气泄露,肯定会吸引许多堕魔蜂拥而至。”金眸雪狼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夜攸蝉颈间的伤口,它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通过血液泄露出来的灵气,竟然蕴含着很浓厚的、纯净的能量。 这种灵气对堕魔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对那些掌握着禁术的堕魔,更是犹如罂粟的存在。 金眸雪狼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修仙者存在,这样的修仙者存在本身就很危险,活下去会异常艰难,越是稀有,就越容易被忌惮,越容易被觊觎。 “咋回事?”夜攸蝉摸摸颈间的伤口,不太明白金眸雪狼在暗示什么。 “你对堕魔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血肉、灵魂、体内蕴含的灵气等等。”龙苍薄见夜攸蝉一脸懵逼,非常好心的为其解释了一番。“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成为这样的存在,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说着幸运与不幸时,龙苍薄特地看了一眼煌枢剡,似乎是在故意挑衅。 煌枢剡沉默的皱眉握拳,墨色眼眸狠盯着龙苍薄,他本想回宫后再告诉夜攸蝉这些的,没想到会横生枝节……这确实是他的失策,没想到龙苍薄会在煌若寒身上动手脚。 “我还是不太懂,你来解释下。”夜攸蝉踢踢金眸雪狼催促道。 “也就是说,你的血肉,你的灵魂,你体内蕴含的灵气,对堕魔来说是极品十全大补。”金眸雪狼退后半步,与夜攸蝉拉开了一点距离。 “额滴神,唐僧啊!”夜攸蝉咧咧嘴角,兴致不太高涨的吐槽道,因为这体质,这特殊性,显然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啊!“我怎么会变的这么奇怪?”她是想成为修仙者里的佼佼者,可不想成为修仙者里的唐僧肉啊! “我怎么知道!”金眸雪狼白一眼夜攸蝉。“构成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另类,并且会很麻烦。”最后,金眸雪狼不厚道的笑了,有点幸灾乐祸。 “诶呦喂!你竟然敢笑话我!”夜攸蝉撸起袖子,咬牙切齿的冲向金眸雪狼,一个猛虎扑食,直接扑到了金眸雪狼身上,然后毫不客气的给金眸雪狼来了一全力锁喉。 夜攸蝉和金眸雪狼闹的很欢腾,而煌枢剡和龙苍薄那边气氛却很紧张,主要是煌枢剡很想立刻解决掉龙苍薄,但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动手,只能防着、忍着,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对峙间,煌枢剡用余光扫一眼煌若寒,他在猜测,龙苍薄在煌若寒身上到底动了多少手脚,做了多少文章。 如果煌若寒身上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那么他就不能继续将煌若寒带在身边。 “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皇帝陛下能否看在老对手的份上,为我解惑一番?”龙苍薄的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特别风雅的淡淡笑意问。 老对手……哪里是什么老对手,老是跑的对手才对。 “讲。”煌枢剡的眸色依然带着盛怒,声音依然很冷。 “听说两位是因巫咏言的咒毒而失忆而发生改变,但据我所知,咒毒的副作用似乎没有如此神奇,所以我大胆的推测,两位……的身份我真的很好奇。”龙苍薄嘴角衔着笑意,故意将话说的模棱两可,饶有兴致的等待着两人变脸色,但很遗憾,他并未看到这一幕。 闻言,夜攸蝉突然停下锁喉金眸雪狼的动作,抬头和煌枢剡对视一眼,随后夜攸蝉噗呲一笑,煌枢剡则是眉眼含笑。 “好啊,既然你有这样的推测,那我倒是想问问,你觉得我们是什么身份?”夜攸蝉狡猾的笑着,将问题丢回给龙苍薄。 现在的形势很明显,龙苍薄在煌若寒身上动了很多手脚,所以关于他们的秘密,龙苍薄肯定已经知道了许多,而龙苍薄对他们的秘密很感兴趣,应该是非常感兴趣,否则也不会冒险亲自出现。 正文卷 第六百零一章 这一天,来自龙苍薄的交易 还有一点更明显,龙苍薄不是来开战的,而是来证实的,通过夜攸蝉,他已经确信,不管是夜攸蝉还是煌枢剡都非常特别,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特别,才导致他一次次输给煌枢剡。 原本龙苍薄只是对煌枢剡有兴趣,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夜攸蝉,龙苍薄觉得很兴奋,不过除了兴奋外,更多的是新计划的产生。 龙苍薄身上的伤很难痊愈,好不容易熬到恢复五六分后,伤势的恢复却犹如静止一般,虽然他很想立即用禁术修复身体,但他却有些担心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禁术带来的负担,他不能冒险,只好另寻他法,然后他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夜攸蝉身上。 事实证明,他的推测,他的赌注下对了,只是小小的几滴血而已,竟然就能治愈大部分的暗伤,这是何等的神奇、何等的惊奇,他怎么能不兴奋。 “定然不是煌枢剡和夜攸蝉。”龙苍薄笑着,眸光十分阴险狡猾。 “噗……”夜攸蝉噗呲一声笑了,然后狠狠白了龙苍薄一眼。“我们不是,难道你是啊。”言语用词这么不谨慎,想玩文字游戏,还欠点火候。 龙苍薄处于高位太久了,早就忘了如何放低姿态,用语言的技巧性,去套取别人的秘密。 “既然两位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勉强,不过若是日后民间传出有人冒充皇帝皇后,还希望两位不要太在意。”龙苍薄闲庭信步的走了几步,笑眯眯的威胁着那两人。 “你可以去试试,没准儿这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夜攸蝉毫不在意的掏掏耳朵,毫无形象的吹了吹小手指。“我说你好歹也是穷凶极恶的大恶人,怎么净想一些幼稚的事。”她一副为龙苍薄的智商堪忧的模样,看这里龙苍薄的眼神特别怜悯。 “我们是何身份,于你来说很重要吗?你的目的并不在此吧。”煌枢剡略烦的皱皱眉,实在不想继续陪龙苍薄浪费口舌浪费时间。 “确实。”龙苍薄颔首,他确实好奇,但他的目的却并不在此。“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煌枢剡微微挑眉,这世上敢和他做交易的,除了夜攸蝉外,龙苍薄是第一人。 “治好我的伤,我把他身上的所有隐患拔除。”龙苍薄将煌若寒扔到煌枢剡身前,眼神十分的胸有成竹。 煌枢剡微微蹙眉,眸色不悦,这哪里是交易,分明就是威胁。 不过现实却有些没办法,他可以不在乎煌若寒的生死,但夜攸蝉却不能不在乎,再者煌若寒是冷娇月为保住冷家子嗣,留在甯都皇宫的人质,种种迹象表明煌若寒非但不能死,还必须好好活着。 这煌若寒日后虽然不能成为煌若渊的助力,但最起码能够成为煌若渊的后盾,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煌若渊遇到无论如何都解决不了的困难,煌若寒作为庙灵山修仙者,最起码能帮到煌若渊一二分。 虽然他有种种可以同意的理由,但煌枢剡仍然觉得很不爽,被人威胁不得不同意交易的感觉非常不爽。 不止煌枢剡觉得不爽,夜攸蝉和金眸雪狼也是一样的,只是他们不可能看着煌若寒的身体里继续残留着隐患。 “你敢威胁我。”煌枢剡眸色冷冽的说道。 “别这样说,真的只是交易,如果不是你造成的伤实在太难痊愈,我何苦跑到你面前冒险。”龙苍薄无奈的一笑,他觉得不只是实力被煌枢剡压制着,就连气势、气场都被煌枢剡狠狠压制着,令他那上位者的气场几乎归于零。 “我呸!”夜攸蝉狠狠吐了一口。“你还要不要脸,你受伤完全是你自找的。” “我有我的目的,这些种种都是达成目的的手段途径。”龙苍薄淡淡道。 “好啊,那你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啊,让我们知道知道你的目的有多么伟大啊!”夜攸蝉鄙视的太高了声音。 “无可奉告。”龙苍薄拒绝的很果断,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目的,不会让任何人分享他的目的。 “好!很好!”夜攸蝉瞪着眼睛,愤怒值正在直线飙升。“枢剡哥哥,往死里揍他!揍完我再给他治!”怒指着龙苍薄,她笑的更加阴险狡诈,不就是想要治愈暗伤嘛,可以啊!不过要等到她心满意足后才可以。 “蝉蝉,你会受伤。”煌枢剡不赞同的皱皱眉。 “没事儿,大不了就是流点血。”夜攸蝉大手一挥,毫不在意道。“怎么疼怎么揍!让他好好品尝品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剧痛。”说完,她故意看一眼龙苍薄露出一抹冷笑,杀人有什么好的,没完没了的折磨才是最好的。 煌枢剡自然知道夜攸蝉是什么意思,从某些角度将,他觉得夜攸蝉这种办法也不错最起码能发泄发泄他们心里的不爽。 “别犹豫,反正也要答应他的交易,我这一刀肯定是要挨的,所以枢剡哥哥!”夜攸蝉用力的拍着煌枢剡的肩膀。“请务必让我待会儿的牺牲,牺牲的有价值!”她一边说一边点着头,一副咱两一起英勇就义的模样。 龙苍薄的脸色有些黑,他万万没想到夜攸蝉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现在他想反悔,恐怕也有已经晚了,开溜……恐怕已经溜之无门。 金眸雪狼小小的退后半步,它觉得它还是离夜攸蝉远点比较好,俗话说的好啊!惹谁都不要惹女人,女人是这世上最强大、最神奇的物种,别看平时柔柔弱弱的,一到关键时刻,总是能发挥令人震惊的力量。 “两位这样是不是不太厚道?”龙苍薄问着,脚步正在不着痕迹的后退。 “你竟然说厚到?你有什么资格说厚到?真是可笑。”夜攸蝉嗤笑的耸肩。“龙苍薄,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在我身边安插间谍,在煌若寒身上搞事情,这些都是要还的。”她眯起眼睛笑着,笑的特别风生水起。 “难道你就不担心我继续在他身上留一手?”龙苍薄问。 正文卷 第598章 这一天,狂虐龙苍薄 “你觉得同样的手段,能在枢剡哥哥面前耍两次?”夜攸蝉耸肩一笑,嘲讽的反问。 确实不能……事实上,龙苍薄当初在煌若寒身上做文章时,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对手是煌枢剡,他根本无法坚信绝不会被察觉,甚至可以说,被察觉才是最正常的。 不得不说,龙苍薄是幸运的,煌枢剡对煌若寒不怎么关注,所以也就没能察觉到煌若寒的异常。 “你可以继续威胁我们,但你也要想一想,等我给你治疗时,会不会真的单纯的治疗。”夜攸蝉眯眯眼睛,眸光狡黠的像只小狐狸。 “他若再耍手段,直接杀了就好。”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眸光越来越深,他们虽然好奇龙苍薄的目的,但能容忍的尺度并不大。 龙苍薄已经成功激怒煌枢剡两次,所谓事不过三,再来第三次,煌枢剡将不会有任何顾忌的抹杀掉龙苍薄的存在,而且他绝不会让龙苍薄死的太轻松。 “这话说的可真轻松。”被这般明目张胆的轻视,令龙苍薄微微有些心生不悦。 “不止轻松,而且很简单。”煌枢剡不着痕迹的扫一眼龙苍薄,随后身形一闪,瞬间消失,转瞬间出现在了龙苍薄身后。 转瞬间的速度极快,哪怕龙苍薄早有心理准备,视线也没能捕捉到煌枢剡的身影,气息什么的更不用提,更是一丁点都没捕捉到,犹如此人彻底凭空消失一般。 龙苍薄有些慌,他觉得煌枢剡这一次似乎比以往更加认真,甚至比在落英上时还要更需要忌惮。 落英山时,煌枢剡暴怒,根本没有收敛气息,哪怕视线跟不上,还有气息能追踪着,虽然速度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但最起码能感觉到,而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煌枢剡是一位典型的后天觉醒的妻奴,只要是夜攸蝉想要的、想做的,只要不会有危险,这位拥有最强战力的妻奴都会为夜攸蝉去实现。 现在媳妇不爽了、不高兴了,他自然要倾尽全力,解决掉让媳妇不高兴的因素,让媳妇重新高兴起来。 接下来,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煌枢剡是猫,龙苍薄是老鼠,不过这猫和老鼠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任凭老鼠如何发挥他天才般的开溜本事都没用,都会被猫抓回来一顿惨无人道的虐。 虐的旅途持续了很久,久到夜攸蝉已经趴在金眸雪狼身上睡了一觉,久到先后遭到可怜重创的煌若寒已经恢复意识,久到被带出来的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第十六次企图逃跑,久到夜攸蝉打着哈欠,准备睡第二觉。 小世界里没有白天黑夜,天空一直都是血雾蒙蒙的,但小世界里的时间流逝和外面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小世界里待了很久,最起码两天,所以金眸雪狼不得不提醒夜攸蝉,外面还有人等着他们回去呢。 夜攸蝉没有忘记乐战嵘和南小南,只是她没想到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她不过是眨了几次眼睛,竟然都已经过去两天了。 金眸雪狼翻翻白眼,没有吐槽夜攸蝉,这丫头也不想想每次闭眼,她用了多久的时间才睁开。 等夜攸蝉准备叫停时,煌枢剡已经将龙苍薄折磨的不成人形,一开始是追着打,后来是按着打,再到后来龙苍薄索性不反抗了,反正逃不掉、打不过,还不如省点力气,为待会儿开溜做准备。 龙苍薄心里不是没有愤怒,只是他为一直以来追寻的目的可以舍弃一切,所以这点忍耐也就不算什么了,打几下而已,死不了,只要不死,他就必定会等到那个东西,只要能得到那个东西,他就能像煌枢剡讨回所有受到的侮辱。 夜攸蝉眨眨眼睛问:“他怎么那么老实?”她指着龙苍薄,发出一声疑惑,这显然不像龙苍薄的作风啊,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俯视,才是龙苍薄该有的性格啊! 龙苍薄心里的想法,夜攸蝉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她只觉得龙苍薄那么老实,肯定有其他蔫坏蔫坏的计划,不过夜攸蝉却不知道,龙苍薄确实有计划,不过是在日后,需要一些条件才能完成。 “枢剡哥哥,咱们差不多该回家了吧?”夜攸蝉起身,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俨然一副还未睡饱的模样。 煌枢剡的拳头刚刚挥起来,就听到夜攸蝉有点懒懒的声音,一听这话他就知道是差不多可以停止了。 煌枢剡对虐人什么的,没兴趣,非要说他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应该就是麻木和无聊吧。 接下来,煌枢剡收了拳头,夜攸蝉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向龙苍薄走过去,仔细一看,她忍不住咧咧嘴,忍不住为煌枢剡竖起大拇指,她想,若是换了其他人,估计早就死翘翘了,龙苍薄被虐的浑身变形,竟然还能睁着眼睛保持意识清醒,不愧是小强啊! 俗话说的好啊,主角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而在这里,反派大Boss则是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着呢。 “枢剡,你……是不是有隐藏人格啊?”夜攸蝉冷不丁的问道。 “为什么这样说?”煌枢剡眉眼含着浓浓的温柔问。 “这么残暴,一点都不符合你冷漠威严的气质。”夜攸蝉一边说一边还自顾自额点着头,觉得自己说的非常对。 对此,煌枢剡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他明白,夜攸蝉只是随便调侃调侃。 他明白,夜攸蝉是知道的,其实他的性格里本就有残暴、血腥,只是不需要时、不被激发时,一直被很好的隐藏着。 像他这种做了几千年人形兵器的人,如果没有几分残暴和血腥,是不可能的。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若是乖乖跪下来求我,我也未必会拒绝你,偏偏要威胁……真是自讨苦吃。”夜攸蝉走了两步,靠近龙苍薄身边,看着他猪头一样的脸庞,特别高兴的笑着。 龙苍薄心里确实挺憋屈的,若不是煌枢剡造成的伤实在太难痊愈,他也不可能出此下策,更不可能老老实实的挨揍不还手。 正文卷 第599章 这一天,刷刷存在感 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拖着一副存在着隐患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做成什么事,就比如说利用禁术增强力量,使用禁术的前提是,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否则禁术会给身体带来无法估测的负担,更严重的是,还有可能遭到反噬。 龙苍薄一生都在为一个目的而倾尽全力,他不能冒险,也不能打没把握的仗,他苦心寻找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这么多事,眼看着已经濒临所求,自然不能在这时候出现任何意外,但偏偏他运气不好,遇到了煌枢剡。 煌枢剡这人就是他通往成功道路上最大的意外,而他却偏偏拿着意外丝毫没有办法,通过多次教授,龙苍薄一次比一次清楚的意识到,他与煌枢剡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更恐怖的是,他完全看不到他和煌枢剡间的差距有多少。 龙苍薄这一生都没有遇到过挫折,一直顺顺利利的,倒是没有把他养成目空一切的心态,他确实高高在上,却没有因此而过分骄傲自大。 夜攸蝉见龙苍薄一副懒得讲话的模样,也就没再和他浪费口舌,先让龙苍薄解决煌若寒身上的隐患,由煌枢剡确定确实清除干净后,夜攸蝉才割了手腕,很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了点血给龙苍薄。 估摸着血量差不多够用时,煌枢剡立马将夜攸蝉的手拿回来,三两下将绷带紧紧缠住,然后塞一颗补血丸到夜攸蝉嘴里。 这补血丸是虹筝做的,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原材料,味道难吃又难闻,非常挑战夜攸蝉的嗅觉神经。 离开小世界时,金眸雪狼解决掉了带出钟乳洞的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都是些犯下无数罪孽、杀过无数无辜人的穷凶极恶之徒,所以对于杀了他们,金眸雪狼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觉得替天行道,也没有觉得伸张正义,金眸雪狼的心态很平和,仿佛就是做了一件吃饭喝水的普通事情。 离开小世界的方式很神奇,不是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而是小世界自动自觉的打开一处通道,夜攸蝉觉得这小世界似乎很高兴他们离开,但煌枢剡却说,这小世界是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再来。 夜攸蝉转着闪烁着精光的眼睛想了想,敢情这小世界挺聪明的啊,看的出谁是坏人,谁能帮它,所以特地在他们面前刷了一下存在感和好感。 小世界相当给力,直接将他们送到“神仙眼”附近,距离“神仙客栈”虽然有点远,但毕竟他们消失了两天,若是直接回到“神仙客栈”,反倒是很突兀,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这两天,乐战嵘和南小南上午、下午都会来一次“神仙眼”附近,他们相信煌枢剡和金眸雪狼的实力,但却实在无法控制不去担心,非要每天来两次,看两眼才行。 夜攸蝉他们回到“神仙客栈”时已经是傍晚,正是南小南和乐战嵘准备去“神仙眼”的时间,两人刚走出客栈,就看到夜攸蝉趴在金眸雪狼背上先一步抵达客栈门口,随后慢几步回来的则是煌枢剡和煌若寒。 回客栈的一路上,夜攸蝉都在算计她少吃了多少顿饭,少吃了多少美食,信誓旦旦的发誓,一定要全部补回来。 对此金眸雪狼默不作声的暗暗表示,就算她没有信誓旦旦,它也会相信,夜攸蝉绝对会成倍的补回来。 “我真心不想吐槽你,你说你一女孩子,一天六顿饭,好意思吗你?”金眸雪狼甩了甩尾巴,多么想一尾巴把夜攸蝉扫下去。 “补偿自己,自然要不留余力。”夜攸蝉笑呵呵的跳到地面上,一副你不懂的高深模样,摸了摸金眸雪狼毛茸茸的脑袋。 “所以就按照一天六顿饭算?所以每顿都要超过十六道菜?” “羡慕就直说。”夜攸蝉笑眯眯的拍拍金眸雪狼的脑袋,一副我早已看穿你的模样。 金眸雪狼突然有点火大,奈何人家的后盾靠山就在后面,它实在不能说什么。 “主子!夫人!”乐战嵘见几人都毫发无损,立马喜笑颜开的快步迎过来。“主子,夫人,可还顺利?” “顺利什么,就是一坑!”提起这事儿夜攸蝉就生气,虽然他们把龙苍薄虐成了猪头,但仍然改变不了他们掉进了坑的事实。 “此话怎讲?”乐战嵘问道。 “让若寒和你说,我饿了。”夜攸蝉迈步走进客栈,这一声“我饿了”,着实有些气吞山河的气势。 “夫人,奴婢已经让厨房准备了,夫人先吃些点心垫垫。”南小南满脸笑意的小跑凑过来,特别小心的观察观察夜攸蝉,确定真的没受伤她才松了一口气。 “行,让厨房快点。”夜攸蝉点点头,已经在放了许多点心的餐桌旁坐下。 现在是傍晚,正是吃晚餐的时间,所以客栈一楼的人不少,多数都是游客,每一桌都很热闹,说说笑笑的,气氛非常好。 但除了游客外,这里还有不少抱着其他心思的人,比如说……夜攸蝉旁边那桌的黑衣男人,室内穿斗篷,把脸捂的嗷嗷掩饰,怎么看怎么诡异可疑,跟何况他还浑身散发着“我是堕魔”的气息。 夜攸蝉是非常理性的人,她从不觉得身为堕魔就是坏人、就是恶徒,一竿子打死一堆人这种事,只有蠢货才会做。 在夜攸蝉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研究黑衣斗篷男的时候,乐战嵘正在向煌若寒了解“世界尽头的深渊”下面的情况,近距离的观察后,乐战嵘发现煌若寒似乎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受了伤,不过煌若寒脸色不好,似乎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煌枢剡坐在夜攸蝉的左右边,金眸雪狼直接上楼去休息,至于那堕魔……确实有点能力,不过看起来并不想招惹是非,况且有煌枢剡在,绝对翻不起什么风浪。 客栈老板娘见夜攸蝉他们回来了,立马笑的犹如一朵盛开的花,如此高兴,自然是因为夜攸蝉那惊人的食量,客栈一天的营业额,都比不过夜攸蝉的一顿饭,拥有这么强劲实力的客人,她是真心实意希望多来几位。 正文卷 第600章 这一天,补补脑子吧! 客栈老板娘是很仁义的,夜攸蝉他们带动了客栈的营业额,她自然不会太吝啬,各种优惠一样都不少,甚至还直接免了所有酒水的钱,每顿饭菜都会额外赠送三到五道菜,都是精品,从来不会滥竽充数。 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客栈老板娘对夜攸蝉他们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比如说这一行人很显然身份不容小觑,比如说这一行人看似掌握决定权的是煌枢剡,实则真正做决策的是看似很不靠谱的小姑娘。 虽说看似很不靠谱,但客栈老板娘却丝毫不会轻视,能利用“世界尽头的深渊”开发景区,可见老板娘绝非泛泛之辈,深谙不可以貌取人之道。 会来“神仙眼”的只有两种人,单纯游玩的人,和对“世界尽头的深渊”有别样目的的人。 “神仙客栈”开办多年来,很少有人会在这里惹是生非,这点不止要归功于老板娘的精英,还要归功于老板娘背后的靠山。 据说,老板娘背后的靠山很牛X,但却没人知道老板娘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甚至连点捕风捉影的线索都没有。 不过越是神秘,就会越惹人好奇,更会额外增添几分忌惮。 客栈后厨的速度很快,客栈跑趟小二的手脚很麻利,没让夜攸蝉等太久,丰盛的美味佳肴逐一被端上来,另外还有两道菜还需要些时间,需要小火慢熬,这样才能保证味道纯正。 “这红烧狮子头味道特别正,你尝尝。”夜攸蝉夹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红烧狮子头,笑眯眯的送到煌枢剡的碗里。“快尝尝,特别好吃。”她手托着下巴,犹如热情与小伙伴分享糖果的乖宝宝。 煌枢剡没有口腹之欲,但这是夜攸蝉夹给他的,自然要尝一尝,再者,夜攸蝉对吃有着近乎变态的执念,她肯主动分点给煌枢剡,足以证明煌枢剡在她心里有着凌驾于美食的极高地位。 就冲这份格外的、与众不同的重视,煌枢剡也要陪着夜攸蝉把这顿饭吃光。 当然,煌枢剡只是简单的吃一点,余下的大部分,还是要仰仗夜攸蝉。 “是不是特别好吃?”夜攸蝉闪着星星眼,盯着煌枢剡问。 “嗯,很好吃。”煌枢剡含着笑意颔首,这红烧狮子头的味道确实不错,甚至比御膳房主厨的实力还要高上几分。 “是吧,肯定有秘方。”夜攸蝉倒是有心思把秘方弄到手,不过这秘方肯定是祖传的,祖传的东西通常都不会外传,所以她这点心思,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以后有机会带画楼过来……他都失去味觉了,还是带他的首徒来吧。”大厨的舌头尝一尝,没准儿能尝出其中奥妙来。 “母亲……”煌若寒拿起筷子又放下,看一眼夜攸蝉欲言又止,眉头紧蹙,压抑的眼神里全是愧疚和自责。 “干嘛?便秘啊?”夜攸蝉一边咀嚼着美味的食物,一边不走心的扫一眼煌若寒问。 便秘这两字夜攸蝉说的非常大声,吸引来不少人的视线,让沉浸在自责里的煌若寒好一阵尴尬。 不过在一阵尴尬后,煌若寒压抑的心情得到不少缓解,再次看向夜攸蝉时,煌若寒不得不多想一些,难道夜攸蝉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舒缓他的心情? 如果真是这样,煌若寒心里是真的很暖,只是……这方式,真不是一般的难为情,尤其是一群女孩子盯着他偷笑,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母亲,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没有早些告诉您,让您遭受到危险……” “你干嘛?还想以死谢罪啊?”夜攸蝉果决打断煌若寒的深沉叙说。“不过隐瞒不说确实是你的不对,我是不会怎么样,万一你死翘翘了怎么办?让我和冷娇月如何交代?让我怎么和若渊他们说?”她一直都觉得煌若寒将自身看的太轻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教育教育煌若寒。 “是我的错……”煌若寒垂下眼睑,浑身笼罩着满满的自责。 其实煌若寒原本并没有这般轻视自己的生命,直到冷家的事被揭露,直到所有的事都被摆在台面上,他才越来越不重视自己,甚至觉得那天失去生命,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让太多人为你担心,确实是你的错。”夜攸蝉撇撇嘴,毫不客气的指责道。“你忘了,你活着不只关乎到你自身,这也是你的错。” “母亲教训的是。”煌若寒垂下头,乖乖听着夜攸蝉的教训。 “你做不到潇洒,就好好将这一缕缕的羁绊缠在身上,别想着斩断,就算你挥刀,就凭你那两下子,斩断的不过是表象。”夜攸蝉埋头认真享用美食,还要抽出时间教育好几百岁的大孩子,她多不容易啊! “是,我明白。”煌若寒连连点头,他的性格确实有些优柔寡断,果决什么的,实在不适合他。 “行啦,回头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夜攸蝉抬头瞄一眼煌若寒,说了一通,好歹算是不顶着一张苦瓜脸了。 旁边的乐战嵘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接收到夜攸蝉和煌若寒的视线后,他连忙低下头潜心吃饭。 乐战嵘觉得夜攸蝉特别厉害,讲话风趣幽默,总是能直指重点,不拐弯抹角,干脆的简单粗暴,虽说有时会毒舌的让人难以接受,但沉静下来想一想,确实很有道理。 所谓忠言逆耳,好话总是很难听。 天色渐暗,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客栈,人数不算太多,但谱却摆的很足,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肥头大耳的胖子青年,后面跟着的有男有女,男的是凶神恶煞的打手,女的是矫揉造作的小妾。 有一种胖子是非常可爱的,白白净净、圆圆滚滚的,像肉包子一样可爱。 还有一种胖子是极容易惹人厌的,肚圆肠肥、油光满面,浑身充斥着暴发户的气息,像一只被喂的贼拉拉肥的黑猪。 率领打手小妾走进来的胖子,就属于第二种,一看就想拉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这是……游客?还是另有目的?”夜攸蝉推推不存在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一样肥胖子嘀咕。 正文卷 第六百零五章 这一天,嚣张暴发户出没 这肥胖子身上有灵气,也就是说他是修仙者,如果说他是游客,这打手数量是不是太多了?如果说是另有目的,这小妾数量是不是太庞大了? 不管是哪种,夜攸蝉都觉得不伦不类,而且有一点她挺好奇的,肥胖子身后那些打手,随便一人实力都被肥胖子强,但这些人却偏偏甘愿跟随在肥胖子身后,听从肥胖子的指挥。 还有那些小妾,虽然称不上个个貌美如花,但也不算太丑,身段也不错,就是风尘味道有点浓,但仍然是好多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夜攸蝉收回视线,继续专心享用美食,那肥胖子一看就是能惹是生非的类型,她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这世间定律是怕什么来什么,虽然不是直接的,但却很不幸的被殃及了。 事情是这样的,客栈一楼的座位已满,肥胖子没地方做,小二请肥胖子一行人到二楼就坐,但这肥胖子嚣张劲儿上来,非要坐在一楼,小二没办法,只能去找老板娘来解决问题。 然而就在小二去找老板娘的期间,肥胖子看中了黑衣斗篷男的位置,那位置确实不错,靠窗,采光不错,虽然天色已暗,但夜色也挺美的,再配上徐徐的微风,确实有几分格调。 但这份格调,显然不配嚣张肥胖的暴发户。 肥胖子捧着一步三颤的肚子,气势汹汹的走到黑衣斗篷男旁边,带着粗扳指的手往桌子上一拍,给了黑衣斗篷男一个“爷看上这位置了,识相的赶紧滚蛋”的眼神。 可惜,黑衣斗篷男一直低着头,根本看不到肥胖子的眼神,而且他也懒得搭理肥胖子这种无聊的人。 被无视的肥胖子有点脸黑,深觉自己被下了面子,顿时怒气上涌,梗着脖子再一次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用更大的声响彰显他的存在。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肥胖子靠近黑衣斗篷男,气势凌人的咬牙切齿道。 其实黑衣斗篷男是很稳重平和的人,但他最厌恶的就是过分的靠近接触,就比如说现在肥胖子与他的距离,就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所以……黑衣斗篷男猛的出手,抓住肥胖子的衣襟,直接顺着窗口,将肥胖子扔了出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行云流水,不过肥胖子落地却非常掷地有声,嘭的一声闷响,可见肥胖子的体重有多么可观。 肥胖子被摔懵了,他带来的小妾们惊慌了,打手们纷纷蜂拥到外面,去查看肥胖子的情况。 对于黑衣斗篷男的行为,客栈里的众多客人表示非常解气,都暗暗给黑衣斗篷男竖起了大拇指,对那种嚣张跋扈的暴发户,就要出手快准狠。 扔掉肥胖子后,黑衣斗篷男稳坐在椅子上,继续吃着面前的两道菜,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肥胖子在打手的帮助下起身后,怒气冲冲的冲回客栈里,挥着大刀砍向黑衣斗篷男。 刀和肥胖子的体型一样,非常庞大,挥动起来有几分虎虎生威的气势,全力向黑衣斗篷男挥下去时,甚至卷起了气流,这一刀若是成功,绝对非死即残。 力量肥胖子是有的,但他却非常欠缺速度,对于黑衣斗篷男来说,刀落下的速度慢的犹如蜗牛,慢吞吞的,无聊的很。 接下来,黑衣斗篷男微微侧身,轻而易举的躲开了肥胖子挥来的一刀,这一刀虽然没有砍到人,但却将餐桌击碎。 餐桌碎裂的瞬间,因力量的冲击,导致很多餐桌随便飞溅的到处都是,其中有不少碎片冲到夜攸蝉他们的餐桌上,污染了几道菜,也打翻了几道菜。 围绕黑衣斗篷男的其他餐桌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不过其他人的反应显然不如夜攸蝉激烈,夜攸蝉犹如雷劈般愣住了,手里的筷子唰啦掉落,愣住的眼神逐渐被惋惜和心疼替代,进而又被燃烧的愤怒替代。 虽说她快吃完了,可剩下的盘底可都是福根啊!然而这些福根,全都不能吃了! 这边,肥胖子一刀没中,随即准备第二次攻击,相比第一次挥刀,第二次挥刀肥胖子恶狠狠了许多,恨不得将黑衣斗篷男生吞活剥。 对此,黑衣斗篷男也做出了应对,只是他不愿在这里惹出事端,所以他的应对方案只是躲而已。 肥胖子举刀再次挥向黑衣斗篷男,奔跑移动的姿势特别滑稽,浑身的肥肉都在震颤,明明是紧张时刻,却偏偏让周围看戏的人忍俊不禁。 在挥刀的路上,肥胖子突然身形一顿,随即被一股横插/进来的力量踹在肥肥的侧腰,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踹飞,只不过出脚的人显然不是很熟练,并不能控制力道和方向,所以这一脚踹完后,不只是肥胖子有点惨,桌子椅子更惨。 突然出手的人正是对“业务”不太熟练的夜攸蝉,她心中满是浪费食物的愤怒,冲过去,踹一脚,几乎是本能的行动,不过她没想到,一脚而已,威力竟然这么强悍,竟然能将那么一大坨东西踹飞。 肥胖子的身形太庞大,以致于他摔在地上是,砸翻不少桌子椅子,以及桌子上的餐具等,一时间,客栈一楼响起一阵特别清脆的碎裂声,也就是桌子椅子餐具一起碎的声音。 在客栈一楼一片狼藉时,老板娘终于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老板娘沉下脸色,冷声问。“敢在老娘的地盘闹事,当老娘是死的吗?!”看着碎掉的桌子、椅子和餐具,老板娘脸色更加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声非常有气势。 “不好意思,老板娘。”夜攸蝉乖宝宝般举起手,很羞涩的向老板娘道歉。 别怀疑,此处全是演技,她可不想因此而赔偿,多浪费。 “是你弄的?”老板娘皱眉,有点怀疑,也有点忧心,若真是夜攸蝉做的,她就真要认真考虑考虑该怎么办了? “其实这是意外,你听我说……” 接下来,夜攸蝉用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情感丰富的方式为老板娘讲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其中不乏添油加醋、肆意渲染,将本就是恶徒的肥胖子,形容的更加十恶不赦。 正文卷 第六百零六章 这一天,所谓人不可貌相 不管在哪个世界,撒娇卖萌都可谓是一种会心一击的必杀技,夜攸蝉原本觉得卖萌可耻,但自从在煌枢剡和太后那饱尝甜头后,她便充分利用她身材娇小、模样可爱的优势,将这项技能融会贯通。 不过这项技能她一般只对煌枢剡用,至于其他人嘛,在没价值、没利益、没心情的情况下,连入她眼都难。 “他浪费粮食,多可恶啊!还影响其他人用餐,嚣张的好像这儿是他家后院似的,我当时着急啊,万一真砍伤人怎么办,多少都会影响客栈的声誉吧,不过重点还是浪费粮食。”夜攸蝉拉着老板娘的手,声音软软柔柔的,墨色的明眸充满认真严肃,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特别可爱。 老板娘觉得夜攸蝉那水灵灵、清澈澈的眼睛,同样挥着刀给了她会心一击,胸膛里的心脏啊,颤了好几颤,害的她差点忍不住拍拍胸口。 夜攸蝉的撒娇卖萌确实很有攻击力,但老板娘觉得,相比夜攸蝉的模样、眼神,还是那句“浪费粮食”更可爱,足可见夜攸蝉对吃、对食物有多么深的执念和崇敬。 肥胖子因满身肥肉、皮糙肉厚,虽然被摔两次,但也没受什么伤,充其量只是脑袋被撞的有些疼而已。 夜攸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气势惊到了众人,有几位年轻的女孩子,正在用一副好厉害的表情看着夜攸蝉,差点忍不住为夜攸蝉拍手叫好。 肥胖子听着夜攸蝉的胡说八道,心里那个气啊,全然不顾头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条线的眼睛燃烧着熊熊怒火,脚步略凌乱的瞪着夜攸蝉直冲过去。 “诶呦……”夜攸蝉小小的惊讶一声,随即躲到了老板娘身后,看似有些胆怯的眼神,其实隐藏着对肥胖子的挑衅,非常欢迎肥胖子尽情的冲过来。 肥胖子一心一意的向前冲,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导致他完全没发现路上横生的枝节。 有一只小脚丫,在肥胖子即将经过时伸出,绊了一下肥胖子后迅速收回,身影如同鬼魅般隐藏于人群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肥胖子冲的很快,很是心无旁骛,完全没注意到路上的“障碍”,绊上后一个踉跄,顺着冲刺的速度,以一个高强度的狗吃屎动作摔在地上,嘭的一声响,肥胖子浑身上下脂肪最薄弱的地方与地面来了一个极度亲密接触。 众人愣住了,肥胖子的小妾们、打手们也都愣住了,一时间,客栈一楼彻底寂静了。 几秒钟后,保持着狗吃屎姿势的肥胖子,身体一歪噗通一声侧倒在地,露出的面部红肿一大片,鼻子受创是最严重的,已经流出两条鲜红的液体,额头上也有一片很明显的青紫色。 寂静过后,客栈一楼响起一阵哄笑,有些人甚至笑的有些站不住,坐在椅子上继续笑,这肥胖子原本有多么嚣张跋扈,现在就有多么滑稽可笑。 “噗哈哈……”夜攸蝉也愣了一瞬,回神后便捧腹大笑不止,如此滑稽、如此倒霉,也真是没谁了。“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坏事做多了,果然是有报应的啊!”擦擦笑出的眼泪,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感叹。 冲刺的速度非常快,以致于他摔倒后遭受的面部冲击极强,昏迷是轻的,严重点颅内损伤也很有可能。 肥胖子晕倒了,他带来的打手和小妾都有些慌张,你看我、我看你,犹如无头苍蝇,最后是一位在肥胖子身边时间最久的打手做了决定,将肥胖子抬走,尽快远离“神仙客栈”,免得客栈老板娘找他们赔偿。 老板娘没去为难那些打手和小妾,并不是她心肠好,而是就算去为难,也得不到结果,还不如省点精力,去做点其他事。 肥胖子是趾高气昂来的,确实头破血流离开的,真可谓竖着来的、横着走的。 一场闹剧结束后,老板娘将客人们二楼继续用餐,一楼的狼藉自然会有人来处理,至于那位参与度不是很高的黑衣斗篷男,后半程简直和透明的观众一样,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上二楼时,夜攸蝉他们走在黑衣斗篷男后面,没看到黑衣斗篷男时夜攸蝉还没意识到,这家伙明明是堕魔,为什么存在感还这么低啊?简直和路人甲乙丙一样。 盯着黑衣斗篷男的背影,夜攸蝉眼珠子一转,脑内灵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贼兮兮的坏笑。 “怎么了?”煌枢剡手掌落在夜攸蝉的头上,轻微的揉了揉问。 “你说,我冲过去把他的斗篷掀开怎么样?”夜攸蝉一边问一边摸着下巴,满脸的跃跃欲试。 “还是算了吧。”煌枢剡无奈一笑,微微摇头。 “为什么?”夜攸蝉嘟嘟嘴,有点失望。 “他的实力很强,不亚于龙苍薄。”煌枢剡宠溺的低头亲亲夜攸蝉的发顶。 “额滴神,这么腻害?!”夜攸蝉震惊了,眨眨满眼不可置信的眼睛盯着着黑衣斗篷男的背影。 这也太不科学了,实力能与龙苍薄匹敌?!然而气息和存在感却有着天壤之别,龙苍薄一出场,强劲的气势威压毫不收敛,可谓是惊天动地啊! 相比之下,这黑衣斗篷男简直不能更朴素,存在感近乎于负数,气势薄弱的可怜,威压不止没有,还会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否则肥胖子也不会抢他的位置。 “嗯,很厉害。”煌枢剡颔首,深邃的眸光扫过黑衣斗篷男。 在煌枢剡的视线捕捉痕迹的掠过黑衣斗篷男时,他的脚步僵硬了一瞬,余光瞄一眼身后,寻找着令他深觉毛骨悚然的凌厉视线。 不过很可惜,黑衣斗篷男的寻找注定无果,他深知连视线来自哪个方向,都无法判断。 到而后坐下后,夜攸蝉特地选一处距离黑衣斗篷男较远的位置坐下,为方便进一步谈论谈论这位被煌枢剡给予高度评价的零存在感黑衣斗篷男。 “和龙苍薄平分秋色,可他气息那么薄弱啊?”在夜攸蝉看来,黑衣斗篷男就是一随意揉捏的弱小堕魔。 正文卷 第六百零七章 这一天,奇怪的黑衣斗篷男 煌枢剡坐下后,不慌不忙的为夜攸蝉和自己倒上一杯茶,这茶叶是顶级的极品,普通的达官显贵都喝不到,在这“神仙客栈”却极为平常,由此便可见客栈老板娘背后的靠山有多么雄厚。 煌若寒身体不太舒服,就和乐战嵘一起先行回房休息,很遗憾的没能知道如此令人感兴趣的事。 “真正的高手分两种,一种是有足够资本嚣张跋扈的,一种是习惯内敛深藏的。”煌枢剡幽幽道。 很显然,那存在感为零的黑衣斗篷男就属于第二种。 “我怎么觉得你有几分欣赏他啊。”夜攸蝉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煌枢剡问。 “人的实力变强,气息和气势自然而然也会变强,但当人想将这些自然散溢的气势气息尽数收敛隐藏时,需要的不只是更强的实力,还有对细致运用控制的极高要求。”煌枢剡每到为夜攸蝉答疑解惑时,才会多讲一些话,为的自然是尽可能细致,让夜攸蝉能够理解透彻。 “也就是说,他为人谨慎,心思细腻,控制力强,甚至实力比龙苍薄还强?”理解过后,夜攸蝉用更加惊异的眼神看了看黑衣斗篷男。 “可以这样理解。”煌枢剡点头。“不过真要比谁更强,可能是龙苍薄要略胜一筹。” “谁更不要命谁更强,这我懂。”豁出性命时爆发出的力量,那可是能创造奇迹的,更何况这里是处处充满神奇的世界,创造个奇迹啥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你说,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啥?” “你说呢?”煌枢剡痕迹极淡的笑了笑。 “直觉告诉我是龙苍薄!”夜攸蝉放下杯子,知情的人都知道,提起“世界尽头的深渊”,首先想起的就是龙苍薄。 不过这世上知道“世界尽头的深渊”下面究竟有何猫腻的人不多,凡是知道的,肯定是和龙苍薄有着丝丝缕缕关系的人。 “还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夜攸蝉喝口茶,皱着眉嘀咕。“我闻不到他的味道,这人太不正常了。”每个人都散发着不同的味道,这些年夜攸蝉早就将此研究透彻了,所以冷不丁遇到一位闻不到味道的人,她觉得很好奇,很想扯开黑衣斗篷男的斗篷,看一看没存在感又没味道的人长什么样子。 “问题出在他身上的那件斗篷。”煌枢剡视线再次掠过黑衣斗篷男,那件斗篷萦绕着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宛如有生命存在一般。 “……慢着,难道导致他的存在感薄弱,味道全无的是因为那件斗篷?”夜攸蝉皱皱眉问。 “不清楚。”煌枢剡微微摇头。“需要近距离研究。”他对那件斗篷有几分好奇心。 “呦,还真有枢剡哥哥无法解答的问题啊。”夜攸蝉眨了眨眼睛,深觉这是件特别新奇的事,理应多加调侃才对。“我还以为枢剡哥哥是活着的百度百科呢。” 能调侃煌枢剡的机会可不多,难得出现一个,一定要紧紧抓住机会才行啊。 “世界这么大,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煌枢剡用力揉揉夜攸蝉的头发。“而且我所知道的,多数都是在‘家乡’学到的,我们在这里依然是初来乍到,不知道的事定然还有许多,还需要学习接触。” 煌枢剡一直挺喜欢学习各种各类知识的,但他生命力的多数时间,都是被迫在学习,为成为更靠近完美的人形兵器,他必须掌握更多更多的知识。 所谓的,学习的快乐,煌枢剡在过去从未体会过,但自从穿越到这里,倒是体会到了几分。 “接触交给我,学习就交给你吧。”夜攸蝉一脸任重道远的拍拍煌枢剡的肩膀,眉眼里的笑意,含着几分讨好。 “你啊……”煌枢剡无奈的刮刮夜攸蝉的鼻子。“多少要看一些。”他对夜攸蝉的要求不高,看一点就可以。 “我会考虑的。”夜攸蝉嘿嘿笑着,显然是在敷衍。 煌枢剡对此事真的很无可奈何,这丫头很聪明,智商很高,情商也不低,却偏偏很讨厌学习,听夜攸蝉自述,她读书时是人人羡慕的高材生,曾经的辉煌,难道就一去不复返了吗? 不得不说,煌枢剡是很了解夜攸蝉的,当初她那么努力,全都是有目的的,她想要进入国家研究院,就必须拥有卓绝的、远超于众人的超群实力,为此她才不得不拼命的去学习各类相关知识。 当她的目的达到了,她便开始彻底的松懈,将懒惰发挥的淋漓尽致。 原本夜攸蝉也没有这么讨厌学习,当初逼迫自己逼迫有点紧,才会导致“厌学症”如此严重。 “困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启程回家呢。”夜攸蝉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起身准备活动活动筋骨时,被旁边冷不丁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迅速的身形一闪,直接躲在了煌枢剡怀里,然后蹦出一句话:“何方妖孽?!”手指化剑,指向黑影。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夜攸蝉和煌枢剡刚刚谈论的当事人黑衣斗篷男,夜攸蝉那一声何方妖孽,让本想再靠近一点的黑衣斗篷男止住了脚步。 “抱歉。”黑斗篷男的声音沉沉的,有些嘶哑,虽给人一种暗黑的感觉,但言语态度里的歉意却很显然。 直接说声抱歉,倒是让做出戒备姿势的夜攸蝉有点尴尬,僵硬了好一阵才缓缓放下手。 “咳咳……没事。”她本来想吐槽两句的,但人家那么真诚的道歉,倒是让她不好意思说句重的。“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有什么事啊?”夜攸蝉坐回原位问。 “刚才的事很抱歉。”黑衣斗篷男再次响起嘶哑的声音。 “……哦哦……没事,都是意外。”夜攸蝉一边回应,一边调整视线角度,力求能找到看清黑衣斗篷男长相的方位,可惜斗篷捂的太严实,她啥也没看到,只能遗憾的放弃。“你这件斗篷真酷啊!哪里买的?” 夜攸蝉的话,黑衣斗篷男没有全部理解,但重点是斗篷很明朗,所以他暗暗心生几分警惕。 “别人送的。”黑衣斗篷男顿了顿道。“有件事,我想唐突的请教两位,不知两位可否耽误两位一点时间?” 正文卷 第604章 这一天,这位高手少根筋 黑衣斗篷男问的很客气、很小心,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闻言,夜攸蝉和煌枢剡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的挑挑眉,眸光狡黠的如出一辙。 夜攸蝉对黑衣斗篷男的相貌很感兴趣,煌枢剡是对黑衣斗篷男身上那件斗篷有几分兴趣,所以“兴趣”送上门来了,自然要挖一挖“兴趣”的秘密,至于黑衣斗篷男的兴趣是什么,夫妻两不约而同的没兴趣。 “坐下说。”夜攸蝉给黑衣斗篷男倒一杯热茶,放在她和煌枢剡对面的位置,非常善解人意的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多谢。”黑衣斗篷男点点头,果断坐在了两人对面,不过他习惯了出门在外多加谨慎,所以轻易不会碰面前这杯茶。“我叫墨伊,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两位?” “煌先生,煌夫人即可。”夜攸蝉再次披上外交官的马甲,担任起与人沟通、获取情报等工作。 “两位是否去过神仙眼下面?”墨伊脊背挺的笔直,秉持着一份客气,和一份谨慎警惕,他看不透煌枢剡的实力,理应比平时更谨慎几分。 所谓“神仙眼”,就是“世界尽头的深渊”直径最长的位置,小世界落于如今的“神仙眼”位置时,过于强悍的冲击力将陆地一分为二,形成一道看似深不见底的深渊沟壑。 关于“世界尽头的深渊”是如何形成的、因何形成的,这些种种根本无人知晓,哪怕是当年住在极其临近的位置,也只是知道那一天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贯穿陆地的深渊沟壑就形成了。 开始时,人们觉得害怕,虽然有好奇心,但也未曾对“世界尽头的深渊”做过任何调查,后来当有一人开了先河后,自然会有更多的人趋之若鹜,一头扎进“深渊”里,去探索那未知的地域。 只是因好奇心、因向往冒险一头扎进去的人很多,但能完好无损回来的却非常少,而活着回来的人几乎都已经精神失常,恐惧任何声音、恐惧任何人的靠近。 由此可见,“深渊”下是多么危险的地方,甚至有些人将“深渊”下的空间比喻为地狱,人间地狱。 龙苍薄是非常有眼光,非常有远见的人,他看中了“世界尽头的深渊”的神秘性,所以他冒险进入“深渊”底,偶然发现小世界的存在。 那时候龙苍薄实力还不如现在这般强悍,所以当他强行打开小世界,强行将小世界纳为己用时,他受了很重的伤,修养进百年的时间才痊愈。 得到小世界后,龙苍薄不断收揽实力强劲的世界级通缉犯和堕魔,逐渐将“深渊”底的小世界改变为最重要的根据地,而那些臣服于龙苍薄的世界级通缉犯和堕魔,则将原本风景秀丽的小世界,硬生生破坏的犹如人间地狱。 那些曾经前来“深渊”底冒险的人,多数都死在了这些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手里,还有一些是被迫自相残杀,能活着的离开并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因为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故意为之,他们需要有人将这里的恐怖传播出去,这样才不会有人继续对这里存有好奇心。 正在喝茶的夜攸蝉被墨伊过分直白的话惊的差点呛到,放下杯子,擦擦嘴巴,夜攸蝉佩服的看了墨伊两眼,直白到这种程度,配上他谨慎的行动,也算是一种反差萌吧? “咳咳……为什么这样问?”夜攸蝉瞄一眼煌枢剡的表情,看向墨伊问。 “实不相瞒,我曾经去过,两位身上残留着那里的气息。”墨伊道。 “既然已经确定,为何还要明知故问?”夜攸蝉手托着下巴,身体虽然没骨头一样倚靠着煌枢剡,眸光却非常锐利。 “我不想太唐突……”墨伊略尴尬道。 “你这样已经足够唐突了。”夜攸蝉微汗,难道这看似很谨慎的堕魔,实则是少根筋的类型?若是这样,可就搞笑了。 “抱歉……”墨伊略不好意思的垂下视线,没办法啊,他就是不擅长与人接触啊!能主动和夜攸蝉他们搭话,不止鼓足了勇气,还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好吧,夜攸蝉可以确定了,这位有着强悍实力的墨伊,确实是少根筋。 “没事儿,我逗你玩的。”夜攸蝉摆摆手,身高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在她眼里瞬间变成了身高九十厘米的小孩子。“我们确实去过,但你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你可以更直接点说。”虽然她被墨伊的直白惊到了,但她确实挺喜欢这种直白的讲话方式的,最起码比那种东拉西扯半天都讲不到重点的要好太多。 “两位可有在那里见过龙苍薄?”询问时,墨伊看着夜攸蝉的眼神有几分感激,因为他终于不用绞尽脑汁想那些困难的修辞手法。 “见过,你找他有事?还是你和他是一伙的?”夜攸蝉问完就有点后悔了,就凭墨伊这令人捉急的少根筋,龙苍薄就不能选墨伊成为同伙。 “有事。”这两个字墨伊说的非常果断,一想到被人怀疑他和龙苍薄是一伙的,他的眼神里甚至流淌出无法掩饰的厌恶。 “接下来你准备去那里?”夜攸蝉问。 “正是。”墨伊颔首。 原来如此,是为了不想扑空,所以才会问他们啊!不过可惜啊…… “很遗憾,龙苍薄已经不在那里了。”夜攸蝉遗憾的、悠闲的喝一口茶。“能说说你找他什么事吗?”她只是随意问问,并不指望墨伊会告诉她。 “我需要他手里的融鼎丹炉。”这并不是不能说的秘密,而且墨伊觉得他回答夜攸蝉几个问题,也算是礼尚往来,更何况他不止牵连到夜攸蝉他们,还受到夜攸蝉他们几分帮助,多说一点也是应该的。 听着,夜攸蝉的脑袋就歪了,她刚刚又听到一非常神奇的词汇,丹炉……炼丹炉……各种各样神奇的丹药,而不是虹筝制作的那些治伤治病的药丸…… “你……准备借?”夜攸蝉一边把玩着煌枢剡纤长的手指,一边看着墨伊,颇感兴趣的问。 正文卷 第605章 这一天,不狗血就无趣 “抢。”墨伊果决干脆的吐出一个字,眉眼尽是坚定和狠辣。 如此这般简单粗暴,夜攸蝉都忍不住要为墨伊鼓掌加油鼓劲了。 “你要炼丹炉干嘛?炼仙丹啊?”夜攸蝉觉得,此刻要是真蹦出来一颗仙丹,她也不会太惊讶,充其量就是抢过来尝尝味道。 “不是仙丹,是救命的丹药。”墨伊摇摇头,声音越来越嘶哑低沉。 “你……生病了?”夜攸蝉仔细观察了墨伊一番,看不到相貌,也闻不到味道,只能感觉到一点堕魔的气息,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到生病,墨伊犹豫了一阵,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煌枢剡,这男人虽然一直沉默寡言,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但存在感却极为强烈,他的气息就如针刺般刺激着墨伊的神经,每时每刻提醒其他人他的存在。 如此深不可测的人,言行举止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周身气息很正、很凌厉,这样的人往往都是不屑于耍手段、耍心机的类型,所以墨伊也就犹豫了一会儿,便缓缓道来。 墨伊觉得,他能和首次见面的人聊这么多,一定是因为他们都认识龙苍薄,他们都讨厌龙苍薄。 “我从小就身患一种怪病,一直以来都没能找到针对性的治疗方法,也没有特效药,前不久我得到一本古籍,上面正好记载了治疗这种怪病的方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味丹药,而炼制这味丹药的要求很特殊,首先需要的就是年代久远、炼丹无数的炼丹炉。” 说完这番话,墨伊才发觉,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讲过这么多话了。 “这样啊……你声音这么嘶哑,也是因为怪病导致的?”夜攸蝉问。 这么奇怪的怪病,估计虹筝会很好奇吧!会很想逮住研究研究吧! “也许是吧,从小就这样。”所以究竟如何,墨伊也不知道。“两位知道龙苍薄去了哪里吗?”龙苍薄的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掌握,这次确定龙苍薄在“神仙眼”下面,也是几经调查得到的情报。 “不知道。”夜攸蝉摇摇头。“你认识他很久了吗?”她总觉得墨伊和龙苍薄间的恩怨好像挺深厚的。 “确实很久了……”墨伊微微颔首,时间久到他甚至已经不记得到底有多久了。“两位和龙苍薄的瓜葛好像也不浅,惹上他绝不是好事,两位千万要小心。”他和龙苍薄相识多年,实力又平分秋色,就算是这样,他在面对龙苍薄时都要倍加谨慎小心。 “这你放心,有枢剡哥哥在,龙苍薄只有挨揍的份儿!”夜攸蝉特别骄傲的隆重介绍一番煌枢剡。“找不到龙苍薄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墨伊没把夜攸蝉的话当真,只当她是在开玩笑。“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吧。”他已经活了这么久,已经够本了,如果找无法治疗,他也不觉得遗憾。 “你倒是想的开。”这等心性,夜攸蝉很欣赏。 “这家客栈背后的靠山,就是龙苍薄吧。”煌枢剡很突然的、很冷不丁的开口,口吻笃定,看向墨伊的眼神有几分审视。 “不会吧?!”夜攸蝉惊异的看向煌枢剡,这推测也忒大胆了吧! 墨伊一愣,微微抬起头看向煌枢剡,隐藏在斗篷下的眸光满是震惊,他无法判断煌枢剡这番话是试探还是其他。 不过碍于煌枢剡的威压越来越浓重,墨伊饱受着煌枢剡的压制,让墨伊无比清晰的意识到煌枢剡的实力远胜于他,他不能拒绝回答,也不能模棱两可的回答,更不可能闭口不言。 “我能问一问,你是如何知道的吗?”墨伊很好奇,“神仙客栈”背后靠山是龙苍薄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而且这些年,“神仙客栈”也有意和龙苍薄切断关系,不过他想客栈老板娘也明白,这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切断的。 “方圆几百米都是龙苍薄的势力范围,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怎么可能会和他无关,再者,前来‘神仙眼’的人只有两种,单纯的游客,不单纯的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而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在这里却很老实,若不是有极强劲的靠山,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煌枢剡解释的语调冷淡冷漠。 他所推测的,其实并没有多高难度,那些闻名而来的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肯定都知道,不知道的只有那些单纯的人。 “敢情老板娘和龙苍薄还有关系啊!”夜攸蝉惊讶道。“难道老板娘才是龙苍薄的正房?” 煌枢剡无奈一笑,他的小媳妇又开始不正经了,那一脸八卦的模样,还真可爱。 “你不觉得客栈老板娘的相貌和龙苍薄有几分相似吗?”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问。 “……这么说……老板娘是龙苍薄的女儿?!”夜攸蝉再一次震惊了,眼睛瞪的圆又大。 这次轮到墨伊差点被茶水呛到了,他见过想象力丰富的,却没见过想象力这么不靠谱过的,女儿……龙苍薄一辈子都在追求某个目的,根本没多余的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 “要不是女儿,我就要失望了。”夜攸蝉嘟嘟嘴,因为一点都不狗血。 “应该不是女儿。”煌枢剡失笑道。 “那是啥?母亲啊?”夜攸蝉撇撇嘴,不狗血就无趣! “应该是妹妹吧。” “果然很无聊。”她两手一摊,失望的摇摇头。“你和老板娘认识吗?”她突然将苗头转向墨伊。 “……认识。”不知为何,墨伊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认识了很多年吗?交情怎么样?”夜攸蝉接着问。 “交情不错……”墨伊下意识的小心翼翼回答,隐藏在斗篷下的眼神越来越警惕。 “青梅竹马?” “算是吧……” 夜攸蝉一听,有猫腻,也许可以深入八卦八卦,不能八卦也可以调侃调侃啊! “你这次过来,老板娘不知道吧?你说我如果去告诉老板娘,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夜攸蝉笑眯眯的盯着墨伊,不需要看墨伊的眼神表情,观察他浑身的肌肉即可。 墨伊的反应和夜攸蝉预料的一样,浑身肌肉紧绷了一瞬,虽然调整的很快,但仍然没有躲过夜攸蝉的眼睛。 正文卷 第606章 这一天,做一笔交易如何? 夜攸蝉见过单纯的,见过耿直的,却没见过年纪一大把,人生经验极为丰富的人还能这么傻的,她该说墨伊始终保持一颗初心呢?还是该说时间阅历都治愈不了这份傻劲儿呢? 不过她倒是不讨厌这种傻里傻气的人,最起码比与心思重的人打交道要省心省力,更不需要担心哪天被背后捅一刀。 其实墨伊不是傻,他只是紧张时想的非常少,会下意识的忽略周遭一切,判断力、思考能力近乎为零,不过还好,这世上能令他紧张的人和事很少。 而当墨伊回过神,看到夜攸蝉嘴角眼里那一抹狡黠的笑意时,他就知道自己被夜攸蝉耍了,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人知晓,这种感觉……说实话,非常微妙,或许是因为隐藏的太久,所以才会有种轻松感。 虽然对方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墨伊仍然有种分享秘密的感觉。 “逗你玩的。”夜攸蝉忍不住躲在煌枢剡怀里笑了一阵,但看到墨伊脸上那份轻松,她不着痕迹的挑挑眉,估计这秘密已经尘封在墨伊心里许多年了。 人的感情确实有可能随着时间淡化,但有些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变成执念,甚至会因为一念成魔。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墨伊沙哑的声音夹杂着一点无奈。 “我觉得好笑就行呗。”夜攸蝉笑够了,也就从煌枢剡怀里出来了。“墨伊,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墨伊微微一顿,他怎么觉得有点觉得夜攸蝉这话,更像是突发奇想啊! “我们和龙苍薄是宿敌,一直都在追踪他,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这样你找到龙苍薄的机率也会高一些。”夜攸蝉一边轻飘飘的说着,一边极没形象的掏着耳朵,说完后还吹了吹小手指。 “你刚刚说,在那里见到了龙苍薄,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没能抓到他,或者不是他的对手吗?”墨伊这番询问,只是出于谨慎,丝毫没有嘲讽意味。 “你认识他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逃跑的本事比他本身的实力还高呢,开溜的技术强着呢,想要抓到他,不付出几次辛劳怎么可能。”夜攸蝉两手一摊,看着墨伊的眼神有一点点鄙视。“你和他真认识很多年了?没忽悠我?”她突然对此有点怀疑。 “我只是觉得,煌先生实力高深莫测,也许龙苍薄的手段会不管用。”墨伊的言语很真诚,还特地用隐藏在斗篷下的眼睛瞄了一眼煌枢剡。 “他专注于逃跑这么多年,若没有点看家本领怎么行。”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很显然,龙苍薄最擅长的不是谋略,也不是杀戮,而是出神入化的逃跑技能,就光凭逃跑这项技能,夜攸蝉就很佩服他,能将一种特长发挥到极致,也是一种天分。 墨伊是知道龙苍薄擅长于留后路的,而且不是一两条后路,往往都是三条以上,为求稳妥,甚至还会更多,这也是这些年他难愈掌握龙苍薄行踪的关键。 只是墨伊没想到,连煌枢剡这样高深莫测的高手,都会在龙苍薄那里吃亏。 “我对能不能得到融鼎丹炉并没有多深的执念。”墨伊说着微微摇头,似是在拒绝夜攸蝉的提议。 “这么说……你想死?”夜攸蝉收敛了笑意,收敛了玩味,神情满是严肃与微微的不悦。 想死……这两个字,墨伊反反复复想了很久,不管他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想死,他只是想随意一点,顺其自然一点,得到了是命,得不到也是命,他不想太过强求,反正他已经活的太久了。 “没有想死,只是活的太久了,就不愿太强求了。”墨伊微微摇头,解释的同时,心里泛着一点遗憾和不舍。 夜攸蝉眉头微皱,看着墨伊的眼神更加不悦了,她最讨厌这种不重视生命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生命,对生命的不重视、轻言放弃,这些都能直接点燃夜攸蝉的怒火。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为活着而苦苦挣扎着,而偏偏有些人,有机会活下去,却不愿活下去,将生命的重量看的很轻。 “那我问你,如果今天快要死的人是老板娘,你确定你也会不愿强求?”夜攸蝉握住煌枢剡的手,眸色很冷的盯着墨伊问。 “当然不会!”墨伊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甚至有意思急切。 “别人的命你倒是很珍惜。”夜攸蝉讽刺道。 夜攸蝉的态度语气毫不掩饰,墨伊感受的非常明确,所以他心虚的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低下了头。 其实墨伊的情况很简单,他只是习惯了不为自己着想,习惯了忽略自己,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所有想法和愿望。 “有活下去的机会,你却不去争取,反而放弃,你这样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夜攸蝉的语调很冷很淡,仿佛和刚刚欢脱那位不是同一人。“真烦……”她有点不耐烦的抓抓头发,回过神来想想,这是别人的事,她完全没必要投入这么多情绪啊!还浪费这么多口舌,拥有强劲实力的合作对象而已,对她和煌枢剡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的。 “回房休息吧。”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脸颊说。 “嗯,你背我。”夜攸蝉懒懒的赖在煌枢剡身上,懒的一动不想动。 煌枢剡向来宠溺夜攸蝉无底线,这么点要求,他自然做的甘之如饴,轻轻松松的将夜攸蝉背起来,无视掉墨伊,背着夜攸蝉下楼。 客栈的客房都在主楼后面那三栋房里,夜攸蝉他们就住在三栋房中间那一栋,几人的房间都挨着,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关于夜攸蝉的突然提议,煌枢剡知道夜攸蝉是一时兴起,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衡量过其中利害的一时兴起,如果没有令夜攸蝉满意的好处,她绝不会主动提议。 只可惜,墨伊并非良好的合作者,他有夜攸蝉最喜欢的单纯、一根筋,也有夜攸蝉最讨厌的一点,那就是对生命的轻视。 夜攸蝉不曾试图改变墨伊的想法,她从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加注在他人身上,不过她倒是很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某些人的痛苦上。 正文卷 第607章 这一天,糟心父母糟心事 其实,夜攸蝉是挺容易心软的人,虽然嘴里总是念叨着利益利益,但比起利益,她更重视伸出援手帮助的人和事,是否具有值得她出手的价值,而那简直,并不只体现于利益。 第二天夜攸蝉他们启程离开时,她委托老板娘送给墨伊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如果墨伊想通了、觉悟了,就去甯都上城禁军统领府邸找他们,不过需要备上一份很厚很厚的厚礼才行。 夜攸蝉是觉得难得遇到龙苍薄的熟人,而且还是敌对关系,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而且煌枢剡说墨伊的实力不弱于龙苍薄,所以将墨伊纳入麾下,对日后的最终决战肯定是有帮助的。 他们这边虽然有人力物力,但能与龙苍薄手下那群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来说,普通的人力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只会徒增伤亡,所以他们需要身份特殊的强者,比如说修仙者、比如说堕魔。 离开西北,回程的路途非常顺利,他们仍然是走走停停,将游山玩水进行彻底。 回甯都的半路上,煌若寒与夜攸蝉他们分开,调转方向,前往冷娇月所在的小镇。 从离开甯都,再到回到甯都,夜攸蝉他们大概耗费了四个月的时间,等他们再回到甯都时,发现甯都的气氛有些隐隐的不对劲,原本冷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重点谈论话题,但现在却变成了兵部尚书邢斩天。 夜攸蝉他们回宫后,像煌若渊了解一番情况,才知道邢斩天有多么倒霉、多么心塞。 科举考试结束后,邢斩天领了旨,开始着手调查邢铭天等人与西沼国间的关系,以及邢铭天买卖奴隶的模式、贩卖地点、贩卖线路、接头的时间地点等等。 这些年,邢铭天做的非常小心谨慎,但当“生意”越做越大,赚的钱越来越多,他便开始越来越肆无忌惮,小心谨慎自然没有过去那么严谨,所以很轻易就被邢斩天查到了许多邢铭天买卖奴隶、走私人口的证据。 当邢斩天调查到越来越多的证据时,他不得不惊叹于邢铭天的胆大包天、贪得无厌,如果邢铭天懂得适可而止,还不至于落到锒铛入狱的结果。 前去逮捕邢铭天的不是邢斩天,而是与邢铭天走的非常近,目前在都察院任职监察使的青墨带着文书,前往邢铭天管辖的城镇将其逮捕。 押着邢铭天回到甯都时,青墨都还处于震惊里,他从来都不知道,老人家的战斗力竟然那么强悍,无理取闹、撒泼打滚、以死相逼啥的都用了,就差直接脱衣服耍赖了,光是回忆回忆,青墨就觉得无比头疼。 同时青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邢斩天没有亲自前往逮捕了,若是邢斩天去了,那两位老人家的战斗力肯定会更彪悍。 将邢铭天收监后,对他进行审讯的不是邢斩天,而是纪文镜,按照性格来讲,纪文镜确实很适合审讯,光是创新审讯模式,他就能在短时间内想到几十种,不过他这次是为了邢斩天审讯的邢铭天。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纪文镜从里黑到外,一肚子坏水,平时坏水是寂静的,一到想坏事儿的时候,那些坏水都会沸腾起来,所以在沸腾坏事儿的趋势下,让纪文镜再一次创新了审讯手段,身为文官、本就没有多少韧性的邢铭天很快就认了罪、招了供。 据邢铭天交代,他与西沼国合作已经有八十多年了,当初是西沼国的人主动找的他,并用各种丰厚的利益诱\/惑他,开始时邢铭天确实很犹豫,但当丰厚的酬劳摆在他面前时,他不可控制的动摇了。 从刚开始的涉猎一点点,逐渐做大,当他做的越来越大时,贪婪的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庞大,甚至变成了无底洞,而当着无底洞出现时,他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不是没有想过事发,但他却觉得朝廷腐\/败,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 最开始与邢铭天接触的只是一位西沼国的小官员,后来他与西沼国间的“生意”越做越大,才知道小官员的上司竟然是西沼国王子,当时他确实很震惊,但对方是谁,和他赚钱并没有关系,也是因为他有这种心态,这些年才能和西沼国保持良好的“生意”伙伴关系。 不过这种良好的“生意”伙伴关系,持续到去年突然改变,西沼国王子亲自偷偷潜入煌罗王朝与邢铭天见了一面,在西沼国王子的威逼利诱下,邢铭天彻底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原本只是走私人口、买卖奴隶,却直接加了一条通敌卖国。 前面两种邢铭天也许还罪不至死,但最后一条,让邢铭天死个十次都死不足惜。 对纪文镜来说,邢铭天就是个软茄子,没胆的很,他的手段还没怎么发挥呢,邢铭天就扛不住了,把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了,不过邢铭天虽然胆小,却仍然记得不想死,甚至还想以他所知道的还来一线生机。 纪文镜有点担心邢铭天没把知道的吐干净,但这事儿他们都做不了主,只能等煌枢剡回宫再说。 审讯的事告一段落后,原本宁静的兵部尚书府却变的无比吵闹,不因别的,只因追着邢铭天而来的邢父邢母,还有邢铭天的妻子和六岁的儿子。 作为主力军,邢父邢母在兵部尚书府里作天作地的作了很久,见邢斩天不为所动后,他们便到外面肆意散播谣言,说兵部尚书邢斩天不孝,几十年都不回家看一眼年迈的父母,如今他们思念邢斩天而来,邢斩天却对他们视而不见,甚至将他们赶了出来。 邢父邢母胡诌编故事的能力很强,而且渲染能力也不错,声情并茂外加眼泪,倒是忽悠到了一些人,但更多理智的人只是秉持看热闹的心态,兵部尚书那可是皇帝陛下看重的人,谁敢轻视啊!哪怕是父母也不行啊! 再说就算邢斩天真的不孝,也犯不着哭大街到处宣扬吧!真是够可笑的。 别人什么想法邢父邢母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只关心落入牢狱的邢铭天,不过现在邢铭天是重罪犯,不允许探监,所以他们想见到邢铭天就需要一些特殊关系,所以他们想到了邢斩天。 正文卷 第608章 这一天,天上掉下个蝉蝉 当邢父邢母想到邢斩天时,他们不是没有想起当年的事,不是不知道他们和邢斩天僵硬、恶劣的关系,只是他们完全不以为然,仍如当年一样,主观的认为邢斩天是他们的儿子,理所应当乖乖听父母的话、听从父母的任何支配、满足父母的所有要求。 邢父邢母一厢情愿的想法很美好,完全没想到会碰钉子,而且还是杠杠硬的钉子,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任他们揉捏的邢斩天,如今竟会成为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 甯都上城、下城已经足足热闹了半个月,而这份热闹,正是邢父邢母带来的,自从被邢斩天赶出兵部尚书府后,他们每天都致力于演上一场戏,戏的内容很单调,一哭二闹,绝对没有三上吊,邢父邢母很惜命,以防不小心真的吊死。 他们拼命的抹黑邢斩天,拼命的扭曲事实,哀嚎着邢斩天种种不孝行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为逼邢斩天带他们去见邢铭天。 其实如果只是带他们去见邢铭天,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邢斩天实在太了解他们,满足一个需求,就会有第二第三个需求不断出现,比如说保住邢铭天的命,比如说洗脱邢铭天的罪行。 先不提邢铭天罪无可恕,就算有回旋的余地,邢斩天也不会帮他。 连续折腾了半个月后,邢父邢母发现这样下去好像不是办法,邢斩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邢父邢母决定将“战场”再次转移到兵部尚书府。 夜攸蝉听完这种种后,深深的为邢斩天感到忧心啊,虽说目前为止邢斩天做的很不错,但找邢父邢母这尿性,肯定要做出点更加惊天动地的举动,到时候邢斩天若还能如现在这般坚持,那她倒是会佩服佩服邢斩天。 不管邢父邢母多能作,煌枢剡交给邢斩天的事他都有很好的完成,邢铭天与西沼国的事,科举考试期间潜入的他国间谍,还有些琐碎的事,邢斩天都做的很不错,丝毫没有因为是小事,就马虎大意。 回宫修整一天后,煌枢剡重新进入工作狂模式,他倒不是喜欢做工作狂,只是煌若渊的小心思越来越多,经常向煌枢剡学习开溜的“良好美德”,所以当煌枢剡回来那一刻,煌若渊就从处理朝政、奏折的桌上退了下来。 夜攸蝉对此表示非常满意,这孩子终于知道耍心眼儿了,这孩子终于懂得变通、懂得享受了,虽然有点好的不学坏的学,但当一个傻小子懂得学坏时,并不一定绝对是坏事。 煌枢剡忙了,夜攸蝉倒是闲的不要不要的,百无聊赖时,她听皇宫侍女们忧心忡忡的议论,极品的邢父邢母又到兵部尚书府闹事去了,小姑娘们对邢斩天很崇拜,自然对邢斩天有那种父母感到很心疼。 一听有热闹能凑,夜攸蝉立马来了精神,为抓紧时间,她特地叫上了金眸雪狼,一阵狂奔飞跃后,一人一狼稳稳的落在兵部尚书府庭院内。 不知道是他们运气不好,还是他们运气太好,好巧不巧的偏偏落在邢父邢母与邢斩天对峙的中央地带,顺利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夜攸蝉是觉得她运气实在不咋地,从金眸雪狼身上跳下来时,本来落地挺稳的,岂料后退时踩到一颗圆溜溜的石子,然后脚下一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你也能摔倒,你是有多柔弱啊?”金眸雪狼讽刺的扫一眼夜攸蝉,不过它倒是挺意外的,虽说夜攸蝉不懂武功,但身手倒是挺矫健的,尤其成为修仙者后,伸手更不是一般的灵活,平地摔倒什么的完全没可能发生。 “你丫的,说什么风凉话!”夜攸蝉不爽的起身拍拍屁股,平地摔倒什么的,简直蠢透了。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释现状吧。”金眸雪狼打打哈欠,移步到一旁,给事件当事人让让地方。 夜攸蝉环顾周围一看,好几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情况不是一般的尴尬。 “呃……呵呵……”夜攸蝉略尴尬的抓抓头发,傻兮兮的干笑着。 “皇……” “嘘……”夜攸蝉及时的制止住邢斩天的声音。“我奏是来溜达溜达,你们继续,继续。”她讪讪地笑着、连连退后,给邢斩天和邢父邢母让地方。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邢斩天独自站在一侧,邢母满脸哭嚎痕迹的坐在地上,邢父十分高傲的站在邢母身边,邢铭天的妻子抱着孩子跪在邢斩天面前,眼睛红红的,神情满是哀求。 邢斩天的神色漠然,眼神十分的冷硬,更有种习以为常在其中,对邢父邢母演的一出又一出,他除了可笑外,再无其他感觉。 夜攸蝉一看,她好像打断了最精彩的阶段,再开始会不会很难啊?她可是来看戏的。 “你们继续啊!”夜攸蝉已经退到观众席,和金眸雪狼站在一起。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邢父冷眼扫视夜攸蝉一眼,神态傲居的很。 野丫头……夜攸蝉眯眯眼睛,瞄一眼不知天高地厚,将姿态摆的极高的邢父,她真挺怀疑邢父的智商,这里可是甯都,是兵部尚书府,哪里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地方,这些都不考虑考虑,就用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估计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你眼瞎啊,天上掉下来的,没看到吗?”夜攸蝉随意的扇扇手,态度敷衍的很。 邢父因为邢铭天的关系,在他们家那块一直以来都是被人奉承的存在,平时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必须礼让三分,然后再拿出七分尊敬,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夜攸蝉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心理上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你们回去吧,我不会帮你们,更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邢斩天眸色很冷,声音更冷,事到如今,他早已经不知道心寒为何物了。 “邢斩天!那可是你弟弟,你当真要见死不救?!”邢父怒瞪眼睛,怒喝的质问着邢斩天。 “我早就和你们断绝了所有关系,邢铭天不是我弟弟,你们也不是我父母,不管你们如何折腾,我都不会帮你们分毫。”这两人的眼睛永远都看不到别人,能看到的只有自身和邢铭天,其他人都是必须榨干利用的东西。 正文卷 第609章 这一天,还有选择 “放屁!”邢父一甩袖子,神色依然是那么目中无人,依然将邢斩天视为随意揉捏的面人儿。“老子生你养你,关系岂是你说断就断的!赶快带我们去见铭天,想办法把铭天救出来,磨磨蹭蹭的,像什么话!”横一眼邢斩天,很强势的命令着。 夜攸蝉有点想笑啊,这邢父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凭什么认为邢斩天就一定会听他的话,态度口吻那么理所当然,当全世界都欠他的啊! 这种人,天生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深深的认为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好、更优秀,所以地球、月球什么的,都必须围绕着他转,不围绕着,那就是忤逆。 而且很显然,邢父已经非常习惯发号施令了,至于他人是什么想法、心理,他丝毫不感兴趣,在他看来,他人去执行他的命令,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 听着邢父的话,邢斩天深吸一口气,他对邢父邢母已经冷漠到了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生不起气的程度,他们这般闹腾,他只觉得很累,心累,人也累。 这么多年了,除了躲开,邢斩天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应对这两人。 “别再让我叫人把你们赶出去。”邢斩天眼眸微凌,低沉的威胁道。 “……我不活啦!我是做了什么孽啊!儿子不管我们,这么多年都不回家看我们一眼,现在还要赶我们走,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我这个心啊!啊……”邢母一边哭嚎着,一边拍打着地面和胸口,声情并茂不忘动作,嚎的声音那叫一撕心裂肺,那叫一震耳欲聋。 金眸雪狼的听觉十分灵敏,在邢母的声波摧残下,不得不捂住耳朵,免得听到更多的噪音。 邢母哭嚎,邢父咒骂,邢铭天的媳妇则苦苦哀求,邢铭天的儿子则懵懵懂懂的什么都看不懂。 邢斩天看着这一幕幕,只觉得他应该把孩子带走,和这样的家人在一起,这孩子肯定会长歪,他虽然和父母兄弟断绝了关系,但……他仍然是姓邢的,爷爷奶奶还在世时,对他是非常疼爱的。 所以他可以不认父母,不认兄弟,却不能不认他是邢家人。 这段时间邢斩天一直在想,邢铭天的妻子由始至终只在重复一句话,她只想见邢铭天一面,想让孩子见他父亲最后一面,因为邢铭天斩首示众时,她是绝对不能带孩子来的。 邢斩天眼前这抱着孩子的女人并不是邢铭天的第一人妻子,而是第三任,前两任都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而被邢父邢母赶走了,但对外并不是这样宣城的,他们永远只会抹黑别人,美化自己。 这是一位很温婉的女性,名叫温霞,长的不是那么漂亮,但胜在五官干净,嫁给邢铭天……虽然他官衔不算低,长的也很英俊,但邢斩天仍然要说,她真的嫁错了人,赔上了一辈子。 邢铭天的儿子长的很可爱,白白胖胖的、懵懵懂懂的,眼睛很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叫了一声大伯,只是被邢父邢母黑着脸训斥了,再见面时,小孩子就不敢再叫大伯了,只是偷偷的,用很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邢斩天这辈子是不可能结婚生子了,所以他心里一直对没能留下邢家的血脉有意思遗憾,不过现在邢家有了后代,即便是邢铭天的孩子,他也希望这孩子能成长为明辨是非、正义善良的好孩子。 “邢铭天的死罪逃无可逃,完全无回旋余地,以后你准备一直在邢家吗?”邢斩天的目光落在温霞身上,完全屏蔽了邢父邢母的身上。 “……你什么意思!?”邢母一听,这不对劲啊!立马跳起来面目狰狞的质问邢斩天。 然而邢斩天并没有理会邢母,目光一直落在温霞身上,继续说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很清楚,等邢铭天死了以后,对你肯定不会太好,甚至还会将你扫地出门,和你争夺这孩子,你能想象到孩子在他们身边会长成什么样的人吗?”他将利害和各种情况都简单说了说,让温霞自己想想明白。 温霞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只是有时候命运喜欢开玩笑,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被父亲卖给邢铭天,成为邢铭天的第三任妻子。 温霞在思考,邢父邢母在咒骂,几乎是跳脚咒骂,该骂的不该骂的,全都骂出了口,殊不知他们骂的祖宗十八代,其实也包括了他们。 邢父邢母骂的很精彩,嗓门一声比一声大,但邢斩天和夜攸蝉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温霞身上。 嫁给邢铭天这几年,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恶婆婆、恶公公,婆婆的刁难,公公的使唤,还有时常偷腥的丈夫,她不仅要忍受这些,还要处理家里所有的事,做不好是一顿打骂,做的好是一顿冷嘲热讽。 不过她算是比邢铭天的前两人妻子幸运,她在婚后很快有了孩子,因为怀孕的关系,邢父邢母对她非常好,任何事都不需要她亲手去做,不过那段时间温霞过的并不轻松,因为她知道,在邢父邢母眼里,她不是儿媳妇,而是生孩子的工具。 孩子出生后,温霞因担心孩子被邢父邢母惯坏,一直都坚持自己带孩子,虽然邢父邢母不愿意,但因孩子很黏温霞,邢父邢母在不愿意,也不可能看着孩子哭。 邢铭天在做什么,温霞不知道,她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每天最重要的任务是照顾孩子,其次是照顾公婆,最次是照顾家里的大小事务,其他的都不需要知道。 “现在你还有选择。”邢斩天一直在观察着温霞,在时机来临时,最后来了一记很普通的猛药。 温霞还年轻,孩子还很小,他们还有很多选择,不应该束缚在邢家。 “看过邢铭天后,我就会带着孩子离开。”温霞迎上邢斩天的视线,红红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满是对未来的向往。 温霞想了很多,不过有一点非常明显,离开邢家后,哪怕是粗衣麻布的生活,她和儿子也一定能活的非常快乐自在。 正文卷 第610章 这一天,一场拙劣的苦肉计 “你敢!”邢母咬牙切齿的扬起手,狠狠的抽了温霞一巴掌,整个人气的一直在喘粗气。 这一巴掌打的温霞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在一瞬间是空白的,等她回过神,则被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刺激的脑袋十分清明。 原本,温霞心里对这两位老人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他们毕竟是她儿子的爷爷奶奶,这份关系不是她能切断的。 然而,托这一巴掌的福,彻底抹消了温霞心里那点不忍,让温霞面对邢父邢母时彻底冷硬起来。 小孩子原本是懵懵懂懂的,但现在他却很清楚一件事,有人欺负他的母亲,有人打了他的母亲,母亲脸上红红种种的,看的小孩子很是心疼,然后小孩子又心疼又生气的一边哭着一边狠推了邢母一下,说了一句“坏奶奶”。 小孩子的力气再狠也大不到哪里去,邢母只是很意外、很震惊,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几步,因为她没想到,一直被她视为珍宝的孙子,竟然为了一个贱人骂她、推她,果然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温霞那贱人故意教坏了她的宝贝孙子。 温霞眼疾手快的一把捞回儿子,紧紧抱在怀里,起身连连退后,最后躲到了邢斩天身后,这两位老人实在太过自我中心,她不得不担心邢父邢母会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对小孩子动手。 “哎呀,我真是长见识了。”夜攸蝉一边一副惊叹的模样摇头,一边连连轻拍着手掌。“见过极品的,倒是没见过这么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腻害啊!”她一点都不夸张,人生进行二十多年,大大小小的事也遇到不少,但这种……不夸张的说,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 夜攸蝉看戏玩味的声音实在太突兀,一出现,就在此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不过和上一次的惊讶不同,这一次有两道视线是火辣辣的愤怒,恨不得将夜攸蝉生吞活剥掉。 “别这样看着我。”夜攸蝉保住自己,小眼神儿贼拉拉的警惕。“我会以为你们爱上了我。”最后她露出一抹特别自恋且不着调的笑意。 邢父邢母见夜攸蝉那副其实人不偿命的模样,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邢斩天和温霞则是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眼神,小心的、隐晦的看向夜攸蝉。 “神经病。”金眸雪狼白一眼夜攸蝉道。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夜攸蝉蛮横的掐着腰,对金眸雪狼挺着胸膛吼道。 金眸雪狼再次白一眼夜攸蝉,这丫头挺聪明的啊,怎么总是犯蠢啊!严格来说,他们不就是一家人嘛! “邢斩天,这野丫头该不会是你的相好吧?”邢母冷眼扫视一番夜攸蝉,最后视线极为嘲讽的看向邢斩天。“当初那么一副情根深种的情种模样到底是演给谁看啊!当初为个女人和我们闹翻,根本就是借题发挥吧,就为了能和我们这把老骨头撇清关系。”邢母越说越觉得很有可能,也就越说越觉得生气,这邢斩天,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闻言,邢斩天微微皱起眉头,不过他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邢母污蔑的可不是一般人,而且就冲夜攸蝉那强悍的性格,肯定是不需要他来帮忙的。 “知道自己是老骨头就好,人老了嘛,脑袋眼睛都不好使,这些呢,我都可以理解,不过我这人啊,特别的小心眼儿,向来都是有恩不一定报,有仇必定十倍还回去。”夜攸蝉一边笑眯眯说着,一边闲庭信步的靠近着邢母。“我看两位老人家这气势,平时肯定习惯了颐气指使,肯定没有碰过钉子吃过亏吧!”停在距离邢母还有三五步的距离,夜攸蝉微微扬起了下巴。 “你什么意思?”邢母和单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邢父不同,她还是有点脑子的,一听夜攸蝉的话,就知道她另有所指。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就是想问问二老,可否懂得煌罗王朝的律法。”夜攸蝉看一眼邢母,垂下眼睑扣了扣手指。 “废话,当然懂。”邢母嗤笑一声,傲居道。 “这样啊……”夜攸蝉仿佛在想些什么,短暂的陷入一阵沉思。“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可否知道邢铭天都做了些什么?别说你们不知道,别当我是傻子。”她眯眯眼,眸光危险的威胁着。 邢父邢母面上有些愣住,心里确实有几分警惕的,因为夜攸蝉这番话下来,不像是邢斩天的相好,反倒像是负责案件审理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就真的做了件不可挽回的蠢事。 邢父和邢母交换了一个眼神,运转着他们那依旧自我的脑袋,思考着究竟要如何回答夜攸蝉。 思前想后,邢父邢母都觉得,既然夜攸蝉能说出这些话,就证明她已经知道了邢铭天的种种事情。 “我们确实知道。”邢母痛苦的垂眸,言语间满满的都是无奈。“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们的心头肉,做父母的,哪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落入牢狱等待私刑。”他们不能否认,所以就只好上演一场苦肉计。 不过很遗憾,这苦肉计演的太拙劣,丝毫不能动容夜攸蝉半分。 “你这话说的可真好笑。”夜攸蝉扯扯嘴角,不禁有点佩服邢母的脸皮厚度。“你们做父母的,既然知道他做的都是违法乱纪的事,为什么不阻止?你们没能起到良好的引导作用,也没有及时让邢铭天悬崖勒马,反而在知道后帮着隐藏,难道你们不知道帮凶也是可以判刑的吗?” 这两人真是妄为父母啊!好事不做,坏事做一大堆,助纣为虐,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还有,邢铭天是你们的儿子,是你们的心头肉,那邢斩天是什么?是草?是狗屎臭?我见过偏心的,偏到这种惨无人道程度的,倒是很少见,两位的光辉事迹拿出去说一说,肯定能吸引一大批戏迷。”夜攸蝉故意贴近邢母,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明显,眼神里的戏谑和鄙夷也更加明显。 面对夜攸蝉的步步紧逼,邢母心惊的下意识退后两步,满脸惊恐的盯着夜攸蝉移不开视线。 正文卷 第611章 这一天,本性暴露 不过邢母调整的速度很快,心里不断想着为了邢铭天、为了邢铭天……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也就有了与夜攸蝉抗衡的勇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邢母一步迈回来,眼睛通红的流着眼泪,一副无可奈何的慈母模样。“当初是邢斩天单方面和我们断绝关系的,这些年对我们不闻不问,是铭天一直在照顾我们,感情不一样是自然的,我不管什么律法不律法的,我只知道我是母亲,母亲的本能就是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样做有什么错吗?!”声泪俱下着,邢母突然就有了底气,那一声有什么错喊的特别铿锵有力。 夜攸蝉有点不耐烦的掏掏耳朵,这老太太真是不知所谓啊! “错,不止错,而且是大错特错。”夜攸蝉看着邢母的眸色越来越冷,开始时,她觉得看一场极品父母的戏很有趣,但这对极品父母似乎特别喜欢把她硬牵扯进去,屡次出言不逊,侮辱的语言也没听过,她若是继续单纯看戏,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这小暴脾气。“买卖走私奴隶还可以免除死罪,但通敌卖国……搞不好会死无全尸啊,你们还是把作天作地的精力放在祈祷邢铭天能有个全尸上吧。”说完,她还特别好心的拍拍邢母的肩膀,一下一下的,仿佛拍在邢母的心脏上。 越是听,邢母越是觉得胆战心惊,越是害怕会真如夜攸蝉所说。 邢母慢慢转头,脸色煞白的看向邢父,希望邢父说出反驳或者不一样的话,但很可惜,邢父的脸色和邢母一样煞白,眼神里不只有惊恐,还有一丝无法控制的绝望。 邢母其实懂得法律不多,但邢父懂得很多,他很清楚,如果朝廷追究下来的话,他们也无法逃脱,如果有人从中作梗,极有可能将牢底坐穿,所以邢父很害怕夜攸蝉的身份是相关官员。 两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扭转的机会在邢斩天身上,所以他们决定将“火力”集中在邢斩天身上。 “斩天,斩天啊,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死掉啊!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啊!”邢母突然冲向邢斩天,一把抱住邢斩天的大腿哭喊着,现在不只是要救邢铭天,还要保护自身,所以邢母的哭嚎哀求特别卖力。 突然发生这一幕,不止夜攸蝉惊呆了,邢斩天和温霞也惊呆了,尤其是邢斩天,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表情特别的复杂。 “活生生的抱大腿啊!”夜攸蝉摇头感叹着,抱大腿、抱大腿她听过很多,但却从来没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尤其做抱大腿动作的还是一位哭的稀里哗啦、表情特别夸张的老太太。 邢斩天虽然对邢父邢母没了亲情,虽然心里对邢父邢母有很多怨恨,但还不至于粗暴的对待一位老人家,即便那位老人家没有半点值得他尊敬的地方。 “邢夫人,请你自重。”邢斩天黑着脸,试着抽出腿,但奈何邢母抱的实在太用力,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邢铭天是罪有应得,在最终判刑后,可以有一次探监机会,你们可以等到那时候。”抽不出腿,他就只能试着去掰开邢母的手。 “不!”邢母猛然响起一声嘶声裂肺的喊着。“不能啊,斩天,那可是你弟弟啊,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眼袖手旁观呢?就算他当初做了不好的事,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不好的事……邢斩天扯着嘴角冷笑着,活生生害死一个人,竟然说是不好的事,这些人到底有多自私啊! “斩天,爹求你了,救救你弟弟吧!”邢父低下了头,难得说出了一句违心的话,言语间的隐忍不知是因为不情愿,还是因为真的真情实感。 情况翻转了,原本邢父邢母是作天作地的往死里折腾,各种咒骂的花样层出不穷,突然这样情真意切的恳求,倒是让邢斩天更觉得悲凉,同样是邢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却有着既然不同的待遇。 如果不是邢铭天发生这种事,邢父邢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邢斩天说一句软话。 “我救不了他,这件案子是皇帝陛下亲自过问审讯的,没有人能改变结果。”说着,邢斩天扫了一眼夜攸蝉,他这应该不算冒犯吧,反正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是一体的,显然夜攸蝉是准备插一脚的。 邢父邢母一听,这次是彻彻底底僵硬了,犹如雷劈一般,表情、眼神、身体都僵住了,向来灵活的脑袋,突然没办法正常运转了。 皇帝陛下亲自过问是什么概念?自然是哪怕他们求动了邢斩天,也无法改变什么的意思,是邢铭天必死无疑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邢母浑身无力的放开了邢斩天,一屁股坐回地上,双眼呆滞绝望的嘀咕着。 “自然是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夜攸蝉撇撇嘴,敢情这对父母压根儿不觉得邢铭天做的是违法乱纪的事啊!“朝廷没有追究你们的罪行,是念在你们年事已高的份上,如果你们再继续无理取闹,朝廷给你们的宽容,可就未必会继续喽,到时沦入牢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看似好心的提醒,其实就是为了彻底永远的赶走邢父邢母。 夜攸蝉的话,让邢父邢母浑身一颤,一股股冷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他们是很自私的人,他们自认为很疼爱邢铭天、认为邢铭天最好,自然而然就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邢铭天,然而当威胁道自身安全时,他们的本性将会暴露无遗,所以他们害怕了。 害怕会牵连到自己,害怕朝廷的宽容会收回,害怕接下来的时间会用来坐穿牢底。 在这一刻,邢铭天的重要性在邢父邢母心里正在直线下降,没什么比他们自身的性命更重要,他们还想继续享受生活,还想继续大把花钱、大块吃肉,没有了这样的生活,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原本邢父邢母一心致力于救出邢铭天,现在,渐渐的,邢父邢母开始注意到其他的,比如说他们邢家的家产会不会被朝廷抄掉。 正文卷 第612章 这一天,邢父邢母离开 说白了,就是自私,不涉及到自身利益时,邢铭天就是他们的好儿子,涉及到自身利益时,邢铭天也是可以轻易放弃的,什么宝贝儿子,什么邢家的根,都只是单纯的一句话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夜攸蝉见邢父邢母面露担忧和惧色,便趁热打铁,集中攻势给邢父邢母进一步“洗洗脑”,将“如若不然”的罪行说的非常严重,直接吓的邢父邢母心肝颤。 最后,夜攸蝉抛出杀手锏,将她的身份公布,拿出证明皇后身份的令牌,吓的邢父邢母咣咣直磕头,磕的额头青紫渗血,甚至有些头晕,但夜攸蝉没出声,他们就不敢停下。 “行了,哪来的回哪去,一大把年纪了,就安生点。”夜攸蝉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她是真没想到,夸张且夸大其词的吓唬,效果竟然这么好。 不过令她更意外的是,邢父邢母对邢铭天的疼爱、重视,也就那么一点点,丝毫经不起考验。 “是是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邢父邢母恭维卑微的连连点头,生怕夜攸蝉一个不高兴,就夺了他们的小命。 有一点邢父邢母看的很透彻,那就是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视珍惜的命,对夜攸蝉来说一文不值。 邢父邢母走的非常灰头土脸,甚至连留下的温霞和孙子都没有在意,两人互相搀扶着对方,脚步虚浮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兵部尚书府,那微微佝偻弯曲的背影,看在邢斩天眼里,确实有几分于心不忍,但伤的太深,疤痕太明显,不忍完全不足以抵消过去的种种。 “多简单点事儿,瞧给你为难的。”夜攸蝉对邢斩天扬扬下巴,神色特别的傲娇。 “多谢皇后娘娘。”这句感谢,邢斩天说的很真诚,虽说他不在意,但却被邢父邢母烦的够呛。 “说谢就有点苍白了,来点实际的。”夜攸蝉蹲下来,一边逗逗小孩子,一边逗逗邢斩天。 “请皇后娘娘明示。”邢斩天心知夜攸蝉实在开玩笑,但他若是不配合,可就不只是玩笑了。 “明示……”夜攸蝉捏着小孩子的脸蛋想了想。“请本宫到绝品绝味饱餐一顿吧。”她感兴趣的事也就那么几件,吃自然是排在前三位。 邢斩天的神色有些许意外,他原以为夜攸蝉会为难为难他,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看来传言皇后娘娘对美食极为执着是真的。 “皇后娘娘准备何时动身?”邢斩天问。 “小朋友,要不要跟姐姐去吃好吃的?”夜攸蝉捏着小孩子手感极好的、嫩嫩的脸蛋,笑容和煦灿烂的问。 吃和玩对小孩子有极强的吸引力,但这位小朋友非常懂事,虽然他很心动,却没有说想去,更没有去征求温霞的同意。 “一起去吧,你们折腾这么久,应该都没有好好吃一顿吧,邢尚书也会一起,不用觉得紧张。”夜攸蝉抬眼看向温霞,轻拍了拍温霞的肩膀劝说道。 “草民谢过皇后娘娘美意……” 夜攸蝉一听,这是要拒绝的节奏啊,她立马给邢斩天使使眼神,让他来想想办法。 办法……邢斩天眼神里满是为难和困惑,他的头脑哪里有夜攸蝉灵活啊,不过皇后娘娘有令,不擅长也要硬着头皮上啊! “温霞,一起去吧,顺便谈谈你接下来的安排,这几天他们带着你和孩子一直在胡闹,算是出去散散心吧。”邢斩天略生硬的劝说道。 “绝品绝味环境很好,你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你们。”夜攸蝉摸摸小孩子的头发,她想这段时间邢父邢母带着温霞母子连一顿胡作海作,肯定已经到了尽人皆知的程度,这应该也是温霞不愿出去的原因。 如同夜攸蝉想的一样,温霞确实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邢父邢母做的事不愿意出门,她每次出去,不多时就会被人认出,对她指指点点,有时是当面议论,有时是背后议论,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温霞觉得很有压力, 而且,若是只有她自己,她倒是可以忍,但孩子还这么小,就要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温霞实在不愿在孩子的心里留下这种阴影。 不过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今邢父邢母已经不在,她坦坦荡荡一些,也许会对孩子有好处,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孩子的生活过的却是不怎么好,有时还会被邢父邢母拉扯着一起去演很滑稽、很无耻的戏,温霞光是看着,就觉得很心疼。 温霞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坚强的人,然而自从嫁进邢家,她却一直忍气吞声、受人支配,自认为的坚强,消失的无影无踪。 “草民叩谢皇后娘娘。”温霞抱着孩子郑重的行叩首礼。 “免礼,出门在外,无需行此大礼。”夜攸蝉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但她到底是皇后,有些礼数就算讨厌,也不能免除。 “谢皇后娘娘。”再次叩首后,温霞抱着孩子起身,看向夜攸蝉的眼神满是敬畏。 在温霞的一生里,她遇到的最厉害的人就是邢父邢母,然而夜攸蝉却将邢父邢母吓的心惊胆战,就凭这一段,温霞就很佩服夜攸蝉。 “咱们走吧,邢尚书,被一辆马车吧。”这样大摇大摆的除去,温霞和孩子肯定会成为焦点,面对可以,但绝不是今天。 “臣遵旨。”邢斩天颔首,后吩咐管家去把马车牵出来。 温霞和孩子坐在马车里,由邢斩天驾车,夜攸蝉和金眸雪狼走在马车右侧。 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白擎的事处理好没有,要是没处理好,她可要狠狠的嘲笑白擎一番,那么猴精猴精一人,竟然会栽在家人手里,说出来都是眼泪啊。 不管处理的如何,至少白擎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夜攸蝉听说,自从她和煌枢剡离开甯都后,青和墨遇一直都在绝品绝味没离开,这么全心全意的帮忙一点都不像青的性格,应该是墨遇坚持帮到底。 白擎的运气好与不好真不好说,运气不好的遇到一群糟心的亲戚,运气好的遇到墨遇和青,两两抵消,总体算来,还是挺糟心的。 正文卷 第613章 这一天,前往地下赌场 抵达倾国楼后,夜攸蝉大手一挥,让小孩随便点,想吃啥就点啥,吃不了也可以尽情点,她可是这里的VVVVVIP贵宾,不止能享受极致打折,还能享受最宾至如归的服务。 小孩的名字很文艺,是温霞取的,叫邢竹雅,当初为这名字,邢父邢母没少折腾她,不过温霞觉得那次的折腾很有价值,总算是没让自己的孩子叫那种目的显而易见的名字。 嫁入邢家后,温霞向来习惯忍气吞声,但在邢竹雅的事情上,温霞却从来没有软弱过,强势强硬的连邢父邢母都没办法,只能在其他事情上折腾她。 邢竹雅被温霞教的非常好,从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来,很懂事很贴心,在与夜攸蝉接触时,一直都非常有礼貌,夜攸蝉说叫姐姐,他就一直很乖很甜的叫夜攸蝉姐姐。 邢竹雅模样很可爱,眉眼很像温霞,鼻子和尾巴比较像邢铭天,脸型……暂时还看不出来,胖乎乎的、圆圆的,看不出具体轮廓,摸起来揉揉的很有触感。 “就这几种?”雅间里,夜攸蝉有点意外的看着邢竹雅问。 “嗯。”邢竹雅乖乖的点头。 “真懂事。”夜攸蝉用力的揉揉邢竹雅的头发。“那行,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点菜嘛,很简单的,按照菜单上的,每种都来一分。 对于夜攸蝉这种“大手笔”,不管是温霞,还是邢斩天都觉得很震惊诧异,就只有邢竹雅捧着肉呼呼的小脸,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带着满满崇拜的望着夜攸蝉。 夜攸蝉这号人物,对于酒楼餐馆来说,是一种传说中的传说,同时也是极为欢迎的客人,有夜攸蝉一人在,足以占据小半天的营业额啊! 菜点玩后,小二屁颠屁颠的端着茶水上楼,来到雅间,一一为客人倒上一杯茶水。 “几位客官慢用。”小二满脸笑容道。 “小二,你们老板呢?”夜攸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问。 “老板在地下赌场。”小二没有隐瞒,据实相告,因为老板交代过。 “地下还有赌场啊……”她还以为就只有那高大上的拍卖会呢。“不过赌场一般不都是在晚上开吗?” “傍晚时,老板准备接待一位大人物,提前到赌场做一些准备。”小二道。 “大人物?知道是谁吗?”夜攸蝉摸摸下巴,难道白擎是准备发大招了吗? “不清楚。”小二摇摇头。“如果您感兴趣,会儿用餐结束后,可以亲自去问一问老板。” “好吧……路不熟,待会儿记得引路。”说着,夜攸蝉扔给小二一枚金币。 小二稳稳的接住金币,喜笑颜开的更为明显,本来遇到夜攸蝉这种大主顾,小二就有不少提成奖金,现在夜攸蝉又赏给他一枚金币,等同于他半年的薪水啊,他怎么能不高兴。 “多谢客官。”小二笑呵呵的微微俯身。 这顿饭邢竹雅吃的很开心,温霞吃的也比较舒服,不可否认的是,会有这样的感觉,主要是因为有夜攸蝉这位吃嘛嘛香的人物在,那吃相、那眼神,着实带动了邢竹雅和温霞的食欲,就连邢斩天也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 不过邢斩天在吃第五碗饭时,就开始被夜攸蝉的眼刀子扫射,直到邢斩天吃到第七碗,他才意识到夜攸蝉嫌他吃的太多,抢了她那份,但邢斩天没管那些,装作没看到,继续埋头大吃特吃。 午饭吃的比较晚,等到吃完时,已经临近傍晚,夜攸蝉没有和邢斩天他们一起离开,而是叫来小二,让小二带她去地下赌场。 餐桌上,邢竹雅和夜攸蝉建立了身后的友谊,分开时邢竹雅的眼睛都红了,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这么快就和夜攸蝉分开,拉着夜攸蝉的手不愿意放开,最后还是夜攸蝉说一定会去看他,带他去玩,邢竹雅才勉为其难的放开手。 邢竹雅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夜攸蝉对小二苦恼的摇摇头,表示这般受欢迎,也不是她想要的啊!真是无奈。 小二摸摸表示,这位客官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 倾国楼的地下赌场就在地下拍卖场旁边,但两者间却不是相同的,想要进去,就要走两种不同方向的门。 在小二的引路下,夜攸蝉正走在去往地下赌场的路畅,通往地下室的路很优雅,所谓的优雅呢,主要体现在通道两侧的水墨画,有人物、有动物、有山水,风格柔和优雅,一看就价值不菲。 “在赌场的通道里贴这种话,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品位。”夜攸蝉咂舌摇头,恕她愚钝,是真的无法理解这种搭配的含义。 “我听说,这些话是早就存在的。”小二走在夜攸蝉身前解释。 “意思是,这倾国楼建成之初,这些东西就存在了?”夜攸蝉问。 “是啊,听说是白家第一位当家的收藏品。”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夜攸蝉打趣道。“既然是收藏品,为什么不好好收藏着?摆出来,可就不是收藏品了。”而且这些话,怎么看着有点奇怪呢。 “都是听多年在倾国楼工作的前辈说的,这些在倾国楼算不上秘密。” “倾国楼还有哪些传说你知道吗?”夜攸蝉问。 “传说啊……传说倒是没有,最近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前段时间老板忙于处理家务,白家家大业大的,争夺家产我觉得挺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和老板争家主之位的白家人,一直在宣城老板不是白家人。”这事儿在白家、在倾国楼、倾城馆闹的沸沸扬扬,小二想不知道都难。 “不是白家人……啥意思,难道白擎是他妈出轨的产物?”夜攸蝉眨眨眼睛大胆想象。 小二觉得这话实在太劲爆,他还是沉默吧,若是太想知道,还是去问当事人吧,再往下的猜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小二能谈论的。 地下赌场的面积没有地下拍卖会场大,但面积也不容小觑,放眼望去,偌大的空间里尽是各种类型的赌博道具,还有许多是夜攸蝉从来没见过的,长的奇形怪状的。 赌场里的灯光色调以黄色为主,一是足够明亮,二是为渲染金钱赌博的氛围。 正文卷 第614章 这一天,踹他屁股! 赌场这种地方,夜攸蝉是第一次来,处处都觉得很新鲜,一路向白擎走过去,看到大小不一的赌桌上分别摆放着牌九、骰子等,有一些是夜攸蝉大概能叫出名字的,还有一些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白擎带着一众部下在赌场最深处,那张最大的赌桌附近。 夜攸蝉蹑手蹑脚的靠过去一看,这赌桌不止大,而且外观特别土豪,镶金边儿的,一看就是整个赌场里最豪的赌桌,估计下的赌注都和其他赌桌不同。 白擎是普通人里的高手,原本有人靠近,他肯定能察觉到,但此时此刻靠近的是摇身一变成为修仙者的夜攸蝉,所以别说是气息了,白擎连声音都没听到。 盯着白擎的背影,夜攸蝉微微歪头,这么专心致志的下达命令、做着各种安排,感情是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存在啊,这样的话……夜攸蝉坏笑着摸摸下巴,眸光贼拉拉的奸诈。 接着,夜攸蝉踮起脚尖,尽量降低脚步声,尽量保持悄无声息的靠近白擎。 在悄无声息抵达白擎身后时,夜攸蝉猛然发现一件特别神奇的事,她好像无意中开发了新技能,她心里不断念叨着“没人看到我、没人看到我……”,然后就真的没人察觉到她,让她一路顺顺利利的抵达被多名心腹包围的白擎身后。 夜攸蝉觉得吧,既然已经做到这份上,就要狠到底,比如说,手指呈鹰爪状,无声无息的从背后将白擎的喉咙钳制住,只不过完成这动作,让夜攸蝉充分意识到身高的差距有多么残酷,就算她努力点着芭蕾脚尖,也只是堪堪达到勉强维持这个动作。 手指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白擎的身体无比紧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警惕和战栗,他很冷静、很镇定,思维运转的很快,他明白,能做到悄无声息靠近,并挟持于他的,绝不只是高手那么简单。 白擎能清楚感觉到颈间那几根手指的力量,只要这人愿意,随时都能捏断他的脖子,白擎僵硬着身体皱紧眉头,难道是白家那些人雇了高手?但这种级别的高手,是随随便便就能雇佣到的吗? 白擎遭遇危险,周围的心腹纷纷摆出架势,准备拼死一搏,然而等他们转头定睛一看,这张脸咋这么熟悉呢? 众心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猛的想起,这不是老板的好友嘛! 认出夜攸蝉后,众心腹有点风中凌乱,怎么回事?友情破裂了吗?还是…… 在众心腹百思不得其解时,夜攸蝉悄悄的底他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不要出声,配合她演下去。 众心腹汗哒哒的表示,亚历山大啊!让他们不出声可以,配合……还是算了吧,万一老板一个不高兴,遭殃的可是他们。 “敢问阁下是谁?”白擎结束千回百转的思绪,保持着一份坚毅的冷静,客气而不失礼貌的问道。 “受雇于人。”夜攸蝉粗着嗓音,像模像样的高冷道。“不过我更喜欢随心所欲一些,比如说你来猜猜我是谁,猜对了,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能。”影后模式开启,将演技发挥的淋漓尽致。 白擎微微抽了抽嘴角,这哪里是随心所欲啊,根本就是任性。 他没有太怀疑对方这番话的真实性,对方是远胜于他的高手,在受雇于人的情况下,根本没必要横生枝节来这一出。 也就是说,这人也许是真任性。 “还请阁下给一些提示。”白擎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这样做,也是为能让对方放松一些警惕。 “提示啊……”夜攸蝉继续粗着嗓音嘀咕着。“不巧……没有提示。”她能给的实际提示,只要说出来,白擎就有可能会猜到,她当然不能让这场戏这么快就结束。 白擎莫名的有点气,但又不能直接表露出来,只能压制在心底忍着,谁让他现在受制于人呢。 “阁下是否有些强人所难,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我该如此猜测你的身份?”白擎握握拳,试图用余光偷瞄一眼身后,但刚有丝丝移动,就被对方察觉到,喉咙处的手指猛然加大力道,让他不敢在轻易动弹。 “别乱动,万一真的捏断,岂不是很糟糕。”夜攸蝉看起好心,实则十分戏虐的微扬着嘴角。“听闻白家继承人文武双全、睿智豁达,我相信,这点小问题,肯定难不倒你。”这叫啥,这就是活生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夜攸蝉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爽。 此刻,白擎被夜攸蝉那极度不靠谱的话硬生生的撞了腰,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他突然觉得这位高手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来挑衅他的理性极限、忍耐极限的。 “既然阁下不愿透露,那就悉听尊便吧。”白擎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诶呦我去……夜攸蝉挑挑眉,这是来脾气了啊! 不对,这家伙应该是多少意识到她不是杀手了,至少不是前来夺取白擎生命的杀手。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给白擎来一个过肩摔呢。 演不下去,也不能过肩摔,所以夜攸蝉抬起脚,一脚踹在白擎的屁股上,直接将白擎踹趴在赌桌上。 夜攸蝉用力很轻,她有点担心,如果太用力,会直接把白擎踹的穿透墙壁。 被踹屁股,趴在赌桌上的白擎完全懵了,这是什么发展?为什么他会被踹屁股?为什么被踹时,他隐约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说“无聊”? 不只是白擎懵了,他的心腹们也懵了,纷纷用佩服且震惊的眼神看向夜攸蝉,不愧是老板的好友,果然与众不同,连老板的屁股都敢踹。 “起来!”夜攸蝉撩一下头发,相当帅气霸道的命令着发呆发懵的白擎。 闻声,白擎猛的回过头,定睛一看,好家伙,好眼熟的一张脸啊!那么嚣张、那么任性。 “你……真是闲的。”白擎本想吐槽吐槽夜攸蝉的,但她的眼神表情实在有些危险,为避免再次伤及自身,还是忍下这口气吧!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你……怎么变了这么多?”他所指的改变不是相貌,而是其他更深层的,哪怕是他面对着、眼看着夜攸蝉,他也感觉不到夜攸蝉的气息。 正文卷 第615章 这一天,牛X的周家牛X的世界 “我天生丽质,天生天才,每天都在有改变。”夜攸蝉微微扬起下巴傲娇到。 她知道白擎所指是什么,但她无意和白擎解释那些,她和白擎的确是朋友,但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并没有多深厚的友谊和交情。 对夜攸蝉而言,交情的深厚和认识时间的长短、共同经历过多少事基本没关系,她是直觉至上的人,如果她欣赏、看好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她也会另眼相待。 白擎这人确实不错,有担当、有头脑、有责任心,但他绝不是为朋友兄弟可以不顾一切、两肋插刀的类型,他有很明显的私心和野心。 夜攸蝉常常说,宁愿和愚钝的、傻里傻气的人深交,也不愿和头脑灵活、心思活络的人深交,和太聪明的人接触,是很有压力的,甚至有些敏感的人,还会时时防着对方坑自己。 聪明如白擎,他怎会听不出夜攸蝉的拒绝回答之意,他很懂得做人,自然不会去深究。 白擎是挺欣赏夜攸蝉的,这份欣赏是包括夜攸蝉的小坏和腹黑的。 白擎是想和煌枢剡深交的,但这完全没可能,所以他便将深交的火力主要集中在了夜攸蝉身上,不过时间越久白擎越能察觉到夜攸蝉特地保持的距离,那种距离使得他无法在真正意义上达到深交的目的。 一直以来,白擎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知道夜攸蝉时刻保持一些距离的原因,也知道他这种人,可能一辈子不会拥有能推心置腹的朋友,为白家、为某些目的,他可以放弃很多,甚至可以背叛、可以伤害。 出生至今,白擎一直将一句话烂熟于心,“坚守白家的一切,繁荣白家的一切”,位实现这句话,他从小就告诉自己,白家是最重要的,一定要让白家在他手里发展的更加昌盛。 “你长的美,你说啥是啥。”白擎再次按耐下吐槽的冲动,象征性的、不走心的回应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白擎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从父亲病重不久后开始的,面对被病痛折磨的父亲,白擎第一次对心里的坚定产生了一些怀疑和动摇,他辛辛苦苦、全心全意的拓展白家的产业,却无法帮助父亲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时,白擎正式在脑海里问了自己一句,家业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哪怕孤身一人,也要支撑的程度? 在为父亲寻找麒麟草时,白擎再次遇到了夜攸蝉和煌枢剡,他接住那两人的力量,很顺利的得到了麒麟草果实,让他得以及时治愈了父亲的重病。 前段时间,白家有人借题发挥,仿佛约好了一样齐齐向他发难,杀手、下毒、污蔑、诬陷,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就连他自身也出现了问题,但好在他是幸运的,因为夜攸蝉、因为墨遇和青,他身上的问题才得以解决,白家的那些生事者才会暂时安生。 通过这些种种,让白擎明白,如果没有夜攸蝉和墨遇他们,不止父亲凶多吉少,就连他自身也一样。 朋友是一股力量、是一种依靠,当你遇到挫折、遭遇危险时,真正交心的朋友总是会首当其冲挺身而出。 白擎一直觉得夜攸蝉是嘴硬心软的人,问题是她发现的,也是她解决的,虽然有交换条件,但其实她完全没必要主动说出来,因为交换的条件里根本没多少利益。 “哼,算你有眼光。”夜攸蝉嘟嘟嘴傲娇道。“你这赌场正规不啊?交税没?”一路走来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不止正规,而且税很高。”高的白擎觉得朝廷有点黑。 “高就对了,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夜攸蝉一屁股坐在金灿灿的赌桌上,有种屁股下坐了一块大黄金的感觉。“你这么严阵以待的,准备接待谁啊?”在赌场接待,难道是赌神之类的? “记得拍下假麒麟草的老人吗?”白擎问。 “记得,长的很帅气的老人家。”夜攸蝉点点头。“你要接待他?难道他是赌神?” “他不是赌神,只是善于赌而已。” “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呢?”夜攸蝉微微歪头。“我记得你家里人就是利用那位老人家发作的,那位老人家到底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 “那位老者名叫周轩尘,是武器铸造世家的当家。”白擎也坐了下来,并示意心腹们各忙各的去。“正片大陆,只有一家正统的武器铸造世家,就是周家,已有几万年的历史,周家铸造的武器锋利、耐用、强度很高,据说周家大师铸造的武器,都会有很神奇的力量。” “明白,物以稀为贵嘛。”夜攸蝉缓缓点着头,既然仅此一家,那么周家在各国的影响力肯定不一般。“周家在煌罗王朝境内吗?”这是很关键的问题。 “在,就在寒天城。”白擎颔首。 “额滴神,那不是特别冷吗!”煌罗王朝四季常夏,但只有寒天城不同,据说冷的泼一盆水能瞬间结冰。 “寒天城的气温是旁边的寒山导致的,寒山下尽是十分珍贵的金属,很适合铸造武器,周家历代以来,都生活在寒天城。” 寒山的位置比较偏,在甯都的北方边界处,临近的不是国家,而是一条宽阔深不见底的河流,这条河流弯弯曲曲的环绕这片大陆,最后至于河流的源头,也就是说,这条长而宽的河流是自循环的。 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这条河紧挨着寒山,却连一层薄冰都未结,仿佛河与山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寒山的寒气、冷气完全隔离。 寒山不高,但占地面积很大,大大小小的山峰二十几座,常年笼罩着风雪,山体表面裹着一层厚厚的冰雪,平均温度适中都在零下二十度以上。 “牛,够牛!”夜攸蝉摇着头,为这神奇的世界竖起大拇指。“周家也牛X,自身就是自身的靠山,估计国家领导人都要给几分薄面。”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煌枢剡。 “正是。”白擎颔首。“所以白家那些人才会利用这个机会,把我从继承人的位子上赶下去,最好能直接赶出白家。” 正文卷 第616章 这一天,周当家来了 “你们家,除了你爹,就没有站在你这边的人吗?”夜攸蝉对此十分好奇。 就种种迹象来看,反正夜攸蝉是没看到白擎身边有值得依靠的伙伴,所以她很怀疑,整个白家,是否只有白擎的父亲是友军,其他的都是敌人。 白擎知道夜攸蝉正牟足劲等着嘲笑他一番,近几年他确实比较倒霉,主要是因为临近继承人传承仪式,白家的宗家及众多分家,都在牟足劲儿阻止他继承家主,都在牟足劲儿争夺家主之位。 这几年,白擎见识到了多种多样的刺杀、暗杀、陷害手段,屡屡刷新白擎的见识,人为争夺利益权势时,真可谓是激发了所有潜能,原本并不团结的人,突然就因为有了共同的目标而竭诚合作。 “白家的本家不在甯都,我的人都在本家那边。”白擎慢悠悠的解释,他心里很清楚,不管他解释的多好多完美,夜攸蝉如果想嘲笑,也肯定能找到嘲笑的点。 所谓的见缝插针,也就是这么回事。 “巩固大本营啊。”夜攸蝉撇撇嘴道。“我留在这儿看看戏可以吧。” 白擎暗暗在心里腹诽着,都已经是确定句了,干嘛还要问他。 “你自己来的?”白擎问。 “金眸雪狼在上面睡觉。”那家伙最近很能睡,难道是怀孕了?“墨遇和青没在你这里?”皇宫也没有那两人的身影,难道是和清明杨一起离开,去游山玩水了? “好像是青出了什么问题,和清明杨前辈一起离开的。”白擎以为夜攸蝉是知道的,没想到墨遇和青离开连句让人放心的话都没留下。 “出问题……”一个妖精,能出什么问题啊。“你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或者有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青和墨遇离开时,只说要处理一些问题,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至于异常嘛……我真的没看出什么来。”白擎一边说一边摇摇头。 “我能鄙视你吗?” “你已经在鄙视我了。”那发自内心的眼神鄙视,简直不能更明显。 “被鄙视的白擎,你那愚钝的脑袋瓜,难道就没想过把本家转移到甯都来?这里对于你来说,可是货真价实的根据地、大本营,还有我这么强而有力的靠山在,这么浪费资源,不觉得很暴殄天物吗?”夜攸蝉一边继续鄙视着白擎,一边提出提议和疑惑。 “这事我不是没想过,只是移动本家,势必会遭到反对,而且转移起来也很困难。”甯都的优势确实很多,甚至可以说甯都尽是优势,目前本家所在的地方尽是弊端,然而即便如此,也很难说转移就转移。 “有什么难的,只要你成为家主,处理干净那些存异心的、搞事情的,强硬的大刀阔斧的改革,不服就揍,谁还敢和你唱反调,反对你的决定。”夜攸蝉很是轻松的两手一摊耸着肩。 白擎抽抽嘴角,不禁摇头发出感叹:“你若是皇帝,妥妥是霸道专制的暴君啊!”不过不服就揍这句话,说的够爽! “我是皇后,也依然嚣张跋扈啊!”夜攸蝉眨眨天真无邪的眼睛,仿佛是在说,我虽然嚣张跋扈,但其实内心很善良。 白擎觉得夜攸蝉的性格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不过更令人羡慕的是夜攸蝉的好命,这份好命所指并非她的身份,而是拥有一位全心全意爱着她,毫无底线宠着她的丈夫。 在等待傍晚来临的时间里,夜攸蝉一直坐在赌场不起眼的角落,面前那张小赌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点心小吃和饮品,是白擎命人给夜攸蝉准备的,用美食将夜攸蝉拖住,她就不会满赌场乱晃悠,也不会冷不丁的出现在他身后吓她。 今天,倾国楼的地下赌场只会接待一位客人,那位客人就是武器铸造世家周家的当家。 那位老人家,夜攸蝉见过一次,不过遗憾的是,她没能记住那位老人家的长相。 周家当家很准时,约好的时间一到,他便出现在倾国楼内,由白擎亲自迎接,并带到地下赌场。 周家当家是一位白发白须精神矍铄的老人,面容有些严肃,嘴唇微抿,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身体十分健硕,穿着一身灰白相间的水墨长衫,举手投足间非常有长者、家主的风范,丝毫没有因为和白擎间的问题,就怠慢、轻视白擎。 周轩尘走进赌场,夜攸蝉就一直缩在角落,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观察着他,初步得出周轩尘的性格可能比较低调内敛,周家人是铸造师,本身没什么武力值,在这样的情况下,周轩尘却只带一人在身边。 周轩尘身边那护卫面相特别年轻,有点不像成年人,娃娃脸、身材清瘦略矮,但夜攸蝉知道,这不像成年人的娃娃脸实力很强,属于人不可貌相的类型。 白擎是名副其实的生意人,利益至上,崇尚物尽其用,但他也有决不能触碰的底线和坚决坚守的原则,比如说,做人和做生意人一样,不能谄媚、更不能刻意讨好,决不能自己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 目前,周轩尘和白擎已经走到土豪赌桌旁,正在商量用什么方式进行接下来的赌局。 看着那边的情况,夜攸蝉嘴里叼着小勺子,皱着眉盯着白擎和周轩尘,她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两人为啥要开一场赌局啊?按照正常逻辑,不是应该见面就开掐吗? 周轩尘确实是花了天价买了一颗假的麒麟草,他得知这件事时确实很愤怒,但他的人生阅历摆在那里呢,不可能武断的就将一切责任归咎在白擎身上,但白擎身为白家继承人,倾国楼拍卖会出现这种事,白擎确实难辞其咎。 而且周轩尘和白擎打过几次交道,做过几次生意,对白擎的人品有些了解,再加上,直接那一颗假的麒麟草在倾国楼拍卖会上拍卖,这种愚蠢的事,实在不像白擎会做的。 陷害的痕迹做的太明显就有些刻意了,不过这说到底白家的家事,轮不到周轩尘插手,而且周轩尘看的很明白,周家的某些人想利用他的身份力量,对白擎造成打击威胁。 正文卷 第617章 这一天,输的原地爆炸 人的年纪大了,就喜欢斤斤计较了,被人无端端的利用,周轩尘谈不上生气,但多多少少有几分不爽。 周轩尘代表的不只是自身,还有偌大的周家,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利用,而且还是这么愚蠢的利用手段,周轩尘及周家几位长老一致表示,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最后周轩尘决定先探探白擎的底,如果麒麟草的事与白擎无关,那么周家就会暂时性的与白擎建立合作关系,揪出并处理掉那些耍阴谋诡计的白家人。 这一次的见面,正是周轩尘用来试探白擎的,而能否建立合作关系,主要取决于接下来的赌局,只要白擎或白擎这边的人赢一局,合作关系就能即刻建立。 而周家的决定,周轩尘并没有告诉白擎,他只是告诉白擎,若白擎赢了一局,他就会听一听白擎的解释。 刚被夜攸蝉“折磨”完,白擎丝毫不觉得周轩尘这种觉得任性随意。 不过不得不说,周轩尘的提议非常让白擎开心,他是开赌场的,对赌\/博自然很精通,但在绝对不能作弊的情况下,考验的不只是技术,还有听天由命的运气,所以他开心,但也没有掉以轻心。 既然周轩尘能做出这样的提议,就说明他有足够的自信。 “你来选吧。”周轩尘坐在土豪赌桌的一侧,也就是白擎的对面,示意由白擎来决定用什么方式来赌。 让白擎来决定,这是长辈对晚辈的照顾,也是长辈对晚辈的考验,考验白擎是否会选择他最擅长的。 “那就十三点吧。”白擎随手拿起赌桌上的纸牌说。 “可以,开始吧。”周轩尘点头。 这一场赌\/博没有赌注,无需下注,主要白擎在五局内赢了一局就可以。 十三点虽然是很简单的赌\/博,但白擎却隐隐觉得想要赢,可能会很困难,因为周轩尘实在是太过气定神闲。 事实证明,白擎的担心是很准确的,十三点进行三局,每一句白擎都爆了,前两张片数字都很小,很值得再要一张牌,然而到第三张牌时,数字却突然暴涨,导致白擎非常惨烈的输了。 如果出老千,白擎有很多种能赢周轩尘的办法,但他不能那样做,不只是因为有可能被发现,还因为实在不够坦荡。 三局过后,白擎这边更换选手,让赌技仅次于他的一名心腹上场,那位心腹被委以重任,往那一坐,就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礼貌的看一眼对面的周轩尘,瞬间虚汗直流,他不是害怕,而是已经预见了会输的结果。 心腹输的比较惨,连连抓牌,都是点数很小的数字,小的他都对接下来的牌有了莫名的信息,结果抓到手里一看,好家伙!十二啊!爆的简直不能更惨烈,爆的他差点原地爆炸。 那边赌局进行的非常惨烈,夜攸蝉却手托下巴陷入沉思,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邢铭天好像还有个儿子,叫邢瑞文,在邢铭天入狱后,邢瑞文也顺利的进入刑部天牢,每天都在鬼喊鬼叫。 夜攸蝉在想的是,她记得邢斩天说过,邢铭天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已经长大成人的邢瑞文,那邢竹雅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夜攸蝉都没有想明白,只觉得邢家好乱,邢斩天的离开实在太明智。 低头喝一口甜甜的果汁,夜攸蝉收回思绪,耳边收进白擎心腹担忧的声音。 夜攸蝉咬一大块点心,端着果汁杯起身向白擎那边走过去,这次她也是静悄悄靠近的,没被任何人察觉到。 土豪赌桌旁,周轩尘依然气定神闲,丝毫不着急进行最后宜居,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白擎很焦虑、很忧心,只剩下最后一局,如果再输,肯定再无挽回的余地,所以一定要谨慎,但……谨慎又有什么用呢,该输还是会输。 白擎的脸色很不好,微微抿着唇,神经很紧绷,他的心腹个个面色沉重,因为他们丝毫帮不上白擎的忙。 气氛很凝重,但夜攸蝉却犹如感觉不到一般,凑到白擎身边,看了看桌上的纸牌,长的和她“家乡”的扑克挺像的,就是花色图案不一样。 “你在干嘛?”夜攸蝉戳戳白擎的脑门问。 突然被戳,突然意识到夜攸蝉在身边,白擎又被吓了一跳,不过这次相比前几次要从容许多,只是微微的向旁边移了半步,心里那份焦虑和沉重,似乎也得到了一些舒缓。 夜攸蝉出声,就等同于暴露自身的存在,白擎是被吓了一跳,但周轩尘和他身边的护卫却是极为震惊,他们竟然丝毫没察觉到这人的存在,丝毫没感觉到这人的靠近,这人……到底是谁? “你能别神出鬼没的吗?”白擎真心实意的拜托。 “我不!”夜攸蝉傲娇坏心眼的拒绝。“你这是……输的一败涂地?”她扫视一番白擎等人的脸色,简直比便秘还难看。 “是啊。”白擎无奈的耸耸肩,这样的结果,他是真没有预见到。 “怎么样?要不要求求我?”夜攸蝉笑眯眯的拍着白擎的肩膀问。 “你会?”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十三点嘛。”她又不是不识数。 “你确定你能赢?”最后一次机会,白擎不得不谨慎。 “你觉得你们上有多高的机率能赢?”夜攸蝉反问。“我运气向来不错,实在不行就出老千,如果对方追究,我就撒娇撒泼耍流氓!”说着,她还特别自豪的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夜攸蝉这话,让听到的众人都忍不住汗哒哒,尤其是当事人周轩尘,对方是小女孩,他能说点什么,只能赞叹这小女孩很敢说、很爽朗。 运气好,这点白擎是知道的,虽然他还有点犹豫,但目前这情况,似乎只能寄托在夜攸蝉的好运上,毕竟他们现在很衰,衰的不能更衰。 “那就拜托你了。”白擎点点头,郑重的、严肃的将最后一局交托给了夜攸蝉。 相比白擎的严肃郑重,夜攸蝉要轻松自在许多,把果汁杯往旁边一放,极为放松的坐下来,明媚的墨眸看一眼对手周轩尘,微微点头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谁先?”对方是老人家,夜攸蝉自然要发扬发扬尊老爱幼的精神。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二章 这一天,果汁喝多了憋尿! “由你来决定。”在周轩尘眼里,夜攸蝉是是十足的小孩子,他这位十足的老人家,自然要关照一番小辈。 “那好,您先吧。”为表诚意,夜攸蝉特地把纸牌向周轩尘那边推了推。 话说到这份上,周轩尘不可能再推脱,他很干脆的拿了两张牌,这两张牌的点数都不小,加在一起不多不少刚好是十,这数字实在称不上多好,但也称不上不好,只是如果冒险再拿一张牌,就会有超过一半的机率会爆掉。 一直旺盛的运气突然衰退,周轩尘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反而觉得这很正常,风水轮转,运气也是一样,所谓盛极必衰,道理都差不多,没有一直的好运,也没有永远的不幸。 周轩尘并不是抱着必赢的决心来的,他也没有绝对要赢白擎的理由,所以这第三张牌他拿了,而且他的运气不错,拿到一张2,十二点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点数了。 “到你了。”周轩尘放下手里的三张牌,示意夜攸蝉开始。 “好嘞!”夜攸蝉手臂一伸,很爽快的拿到两张牌,定睛一看……好家伙!真是幸运啊!幸运的她有点担心,因为……“周先生,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能不能让我一步?”她放下两张牌,露出礼貌不失真诚的微笑问到。 “让你一点吗?可以。”周轩尘没什么犹豫的颔首。 闻言,夜攸蝉略悲凉的看了一眼白擎,这家伙真可怜啊!已经衰到了需要让老人家让点的程度,身为白家继承人,竟然混到这种程度,不是可怜还能是什么。 白擎被夜攸蝉看的浑身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向旁边移了半步。 “不用,如果点数相同,算我赢就可以。”夜攸蝉微微摇头,表示她的要求一点都不高。 正常来讲,如果点数相同,就是平局,在平局的情况下,有可能会额外增加一局,也就是加时赛,不过夜攸蝉觉得那样很麻烦,而且周轩尘也未必肯,所以倒不如建立点有利条件,一局定胜负。 周轩尘想了想,这丫头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她手里的点数非常不错,很接近于十三点,或者很幸运的刚好就是十三点,若是这样……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可能也在这不容小视的小丫头的预料内。 双方达成共识,周轩尘作为先抓牌的人,自然要先亮牌。 周轩尘翻牌的过程非常受人瞩目,比如说白擎等人,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周轩尘手下的纸牌,屏住呼吸、神情严肃的等待着纸牌翻身那一刻。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而等待的心情也总是很复杂,白擎他们既担心又期待,紧绷着一根神经,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 相比白擎他们,夜攸蝉是非常淡定,不只是因为这事按理说和她没什么关系,还因为紧张也好、担心也罢,不管自身有什么样的情绪,都改变不了已经产生的事实结果,所以心态还是放平和一点比较好。 周轩尘的牌已经彻底亮出,是非常接近十三点的十二。 看到那三个数字,白擎有些隐隐的担忧,他很想问问夜攸蝉有没有赢的把握,但他不敢啊!问了肯定会遭到鄙视,其实鄙视是轻的,还很有可能遭受到火力全开的嘲笑和吐槽。 虽然他不是玻璃心,但他不是钢铁心啊! 夜攸蝉见白擎那便秘的样,嫌弃的撇撇嘴,自己弱成那样,还有闲情逸致怀疑别人的实力,不是欠虐还能是什么。 着急知道结果?夜攸蝉却偏偏腹黑的久久不动弹,端着果汁杯不停的喝呀喝,急的白擎差点抓耳挠腮。 然后在白擎按耐不住,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时,夜攸蝉放下了果汁杯,慢悠悠的、慢动作的掀开了那两张牌,将一张八、一张五呈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刚刚好的十三点,刚刚好比周轩尘多了一点,这一喜讯,另白擎有些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在其他人还在庆祝成功时,他还在呆呆的发愣。 夜攸蝉只是说了一句她运气一向挺好的,然后她就以完美的十三点赢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这不是巧合,而是被命运眷顾的好运! 夜攸蝉可不知道在这一刻,白擎脑补了多少,心里想象了多少,她对那些没兴趣,赢了她就该功成身退了。 说实话,夜攸蝉觉得挺无聊的,来到赌场,她以为能看到和“赌神”、“赌圣”差不多的惊心动魄场面,没想到偌大的赌场就这几个人,一场赌局还那么小儿科,一点风起云涌的感觉都没有。 不刺激!不好玩! 结果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其实也称不上是忧,只是现实和电影里的差距太吓人,让夜攸蝉的期待全成了失望。 不确定的结果也会如此失望,看来她以后还是练就一身无论何时、任何时候都能跟平和淡然的心境毕竟好。 不过估计很难,也就只有煌枢剡那种逆天的人能做到。 “多谢你。”白擎没急着和周轩尘交谈,而是先向夜攸蝉道谢。 对于白擎这种做法,夜攸蝉和周轩尘都很欣赏,他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摆放在第一位,没有忘记他最应该感谢的人。 “客气什么,给我办一张终身免费的卡就行。”夜攸蝉笑呵呵的趁火打劫道。 “好说,等白家稳定下来,我一定给你办。”白擎不会说大话,站在白家做主的还不是他,有些制度他暂时无法改变。 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些人不止陷害他,也在等着他出现纰漏,好能让他们抓在手里利用利用,做做文章。 “那我要全国……不!全世界连锁店的终身免费卡!”让她等,可以啊!不过她可会狮子大开口哦! “一切都敢说。”而这种狮子大开口,对白擎来说并不算什么。 “去处理你的事吧,不用理会我。”夜攸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微微摇晃着果汁杯。 别看她一脸高贵优雅范儿,其实她已经忍很久了,果汁喝多了,她感觉洗手间嗯召唤力越来越强,尿意时不时就要刺激她一下,什么高贵优雅全是假象,果汁喝多了憋尿才是真的。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三章 这一天,抛出诱/惑 虽然夜攸蝉说不用理会她,但白擎并没有真的忽视夜攸蝉,他让心腹再去拿一些点心和小吃,之前给夜攸蝉准备的,她已经消灭干净了。 对此夜攸蝉表示很满意,看在白擎这么会做的份上,帮他也算是有价值的。 “周老先生。”白擎看向周轩尘,走过去,礼貌的点点头后,他坐在了土豪赌桌的左侧,靠近周轩尘的位置。“关于上次拍卖会的事,我非常抱歉,一切都是我监管不严造成的,但还请周老先生相信,父亲和我绝对无意与周老先生为敌。”首先,白擎明确的表明了立场,而不是急着摆脱发生的事和他没关系。 从责任心和担当这点来看,白擎是满分的,不管他有几分真心,没有为自己开脱,就值得继续听下去。 “我和你,和你父亲都有些交情,你们的为人如何,我心里有些谱,只是这终归是你白家的家事,无端端的牵连到无关的人,实在是不太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周轩尘沉稳且隐藏着锋芒的眼睛看了看白擎,言语不急不慢,情绪很平和,却无形中给人一种淡淡的压力。 在来甯都前,周轩尘针对拍卖会的事、白家的事,做了一些调查,幕后策划的主谋是谁虽没查到,但却证实了白擎遭到白家其他人的迫害、陷害。 普通周轩尘说的,白家的家事和他无关,无端被牵连,整个周家都很生气,所以周轩尘答应前来见面,却不答应直接听白擎的解释,所以才会有刚刚那场不怎么认真的赌局。 周家人都很任性,这份任性不是嚣张跋扈,而是更像小孩子,很情绪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您说的没错。”白擎一听,顿时放松不少,周轩尘说出那些话,就已经表明愿意相信他的解释,只是,若要平息周家人的怒气,他就必须找出幕后主使。 “其实,我和你爷爷全是老交情了,年轻时候没少一起胡闹过,你和他年轻时候很像,有野心,胆大心细,有原则,有底线,只是你却不如他狠辣,对于那些背叛你的人,何须手下留情!”周轩尘没有结合情绪拍桌子,却把纸牌揉成了一团团。 周家人向来团结,即便平时有磕碰,在家族安危利益面前,在应对外地面前,周家一直都非常团结一致,这也是周家能传承发展几万年的原因。 “奏是!”夜攸蝉嘴里塞满美味的小吃,附和着周轩尘的话和情绪点点头,两只亮亮的眼睛透着百分百的认真。 “吃一堑长一智,这应该就是我需要长的教训吧。”白擎笑了笑,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想,对那些人友好真是浪费。 “这样也好,不经历一次,你也不会明白,更不会记在心里。”周轩尘点点头。“白擎,周家人很小心眼,所以周家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内你查不出谁是幕后主使,那么就将由你来承受周家的怒火。”他不是在警告威胁什么,只是在通知白擎而已。 一个月啊……想想白擎就觉得压力山大,好不容易解决了身体上的问题,就要马不停蹄的调查幕后主使,不过这样也好,他一直都怀疑在拍卖会动手脚的人,和他体内种蛊的人是同一人。 “好,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和周家一个满意的结果。”白擎点点头,向周轩尘承诺但。 “另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周家将全面协助你,不过周家只是很单纯的武器铸造世家,收集情报并不擅长。”周轩尘提醒白擎不要对周家给予太多依靠。 “收集情报……”夜攸蝉摸摸下巴,眼睛盯着天花板嘀咕着。“我好像知道一个特别厉害的情报组织,你们要不要借用下?” “情报组织还能借用?”白擎问。 “你这家伙,以后肯定娶不到媳妇!”夜攸蝉瞪一眼白擎道。 “这和娶媳妇有什么关系?”白擎无奈又委屈道。 “细心是好事,但太过纠结细枝末节就是讨人厌了。” 白擎默默的闭嘴了,总觉得接着说下去,夜攸蝉还是会见缝插针的损他。 白擎有个世纪疑问,他没招惹夜攸蝉啊,为什么总是喜欢夹枪带棍的和他讲话?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利益至上的生意人? “小友说的情报组织是隶属哪里的?”周轩尘看向夜攸蝉问。 “隶属……隶属皇帝陛下吧,落花楼听说过没?”情报力那么强悍,应该很有名吧。 “这……小友,落花楼乃是煌罗王朝境内最强悍的情报组织,只是落花楼行事随心,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在那里得到想要的。”落花楼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但却是有风险的选择。 白擎再次默然了,他开始思考,夜攸蝉突然提出落花楼到底是什么意思,凭夜攸蝉的身份,凭夜攸蝉和花意的交情,想从落花楼得到想到的,那就是动动嘴唇的事。 夜攸蝉有目的!她挖了一个坑,等着目标掉落进来呢! 白擎看看夜攸蝉,又看看周轩尘,他觉得夜攸蝉的目标应该不是他,因为他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出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夜攸蝉挖坑的。 但白擎不敢确定,所以他决定不能先出声。 “这您放心,我和落花楼的老板娘熟着呢,想知道谁的信息,一句话的事!”夜攸蝉轻飘飘的摆摆手,表示小菜一碟。 也许是因为夜攸蝉的意图太明显,也许是因为夜攸蝉的态度有点狂,让周轩尘盯着她陷入了沉默好半天都一言不发,害的夜攸蝉略尴尬。 “不相信,您可以问问白擎,当初我们可是一起去寻找的麒麟草。”夜攸蝉抛出麒麟草,摆明了就是在诱/惑周轩尘。 周轩尘愿意花天价买一颗麒麟草,得知是假的后,整个周家震怒,就说明那颗麒麟草理由可能是用来救命的,所以她只要暗示暗示周轩尘,就能确定她的推测是否正确。 果然,听到夜攸蝉的花,不止周轩尘的眼神变了,就叫他身边那面瘫小护卫的眼神也变了,狂热、探究、欣喜:怀疑,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周轩尘决定向白擎确认。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四章 这一天,一言不合就开战! 周轩尘看向白擎,用热切的眼神询问着,这一刻,周轩尘甚至没有考虑过、怀疑过夜攸蝉的意图。 “正如她所言,当初我能顺利拿到麒麟草为父亲治病,完全是托她的福。”白擎点点头,其实严格来说,他们能顺利得到麒麟草和麒麟草果实,主要依靠的是煌枢剡的简单粗暴。 白擎有点搞不清夜攸蝉的意图,不过他不介意帮夜攸蝉渲染渲染,站在他的立场角度,和夜攸蝉建立友好的互惠互利关系,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周轩尘一听,更加坐不住了,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夜攸蝉,他虽然看不出这小丫头有什么特别的,但就冲她能取得麒麟草,就足够与众不同的,所以他看着夜攸蝉的眼神多了份重视。 周轩尘虽急切,但仍保持着必须的理智,分析着夜攸蝉此人,不过在人命关天的大事上,其他所有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 “小友手里可还有麒麟草?”周轩尘冷静下来后,缓缓坐下问。 “有是有……”夜攸蝉有点欲言又止,看向周轩尘的眼神微微有些难言之隐。 “小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好吧。”夜攸蝉皱皱眉,一副有点不情愿的模样。“其实关于麒麟草能治百病解百毒,是一种荒唐的误传,麒麟草本身只有强身健体、舒筋活络的作用,所以就算您花天价买到了麒麟草,也没办法帮到您。”说完夜攸蝉就低下了头,将不忍告知详情演到极致。 白擎抽抽嘴角,厉害!他必须心悦诚服的为夜攸蝉竖起大拇指,这等厉害的演技、这等忽悠,他这等愚民,估计只有仰望的份儿。 不过麒麟草不也挺厉害的嘛!怎么到夜攸蝉这里就变成没啥用了? 白擎的脑筋转的很快,看两眼夜攸蝉那“我本于心不忍,你非让我说”的苦闷神情后,他就大概明白了,这又是在挖坑啊!被夜攸蝉盯上的人,是何等的不幸啊! 对此,白擎只能偷偷的、怜悯的看一眼周轩尘,在心里为他点上三根蜡烛,祈祷他不会被夜攸蝉剥削的太惨。 夜攸蝉说的很诚恳,但周轩尘却没有即可相信,关于麒麟草,是整个周家翻阅无数古籍才找到的神药,光凭夜攸蝉空口白牙,他实在不能尽信。 “敢问小友,此事是从何得知?”周轩尘问。 “庙灵山医圣。”夜攸蝉很淡定淡然的说出五个字,五个令人绝对信服的字。 白擎默默扶额,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夜攸蝉绝对是胡诌的。 周轩尘皱了眉头,而他身边的面瘫护卫却突然暴起,抽刀直逼夜攸蝉,气势凌厉骇人,眼神里充满暴怒的杀意。 诶呦我去……这发展节奏不对啊!这浓浓滚滚的杀意是咋回事?刀身的寒光好刺眼啊!夜攸蝉淡定的进行了一系列的内心吐槽,完全没机会冲过来的面瘫护卫。 夜攸蝉没动,面瘫护卫却没能一击伤到她,因为白擎闪身挡住了他的一刀,用那把随手携带的折扇。 白擎和面瘫护卫在土豪赌桌上对质,一刀一扇紧逼对方,毫不相让,一时间,两人身上的气势翻涌,吹飞了桌上所有纸牌。 “扇子哪买的?好结实啊!”夜攸蝉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白擎手里的扇子,起身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她也是有漂亮折扇的人,不过都不太结实,坏好几把了。 白擎真想给夜攸蝉跪了,这位祖宗难道看不出形式险峻吗?!难道看不出他其实抵挡不住对方吗? 没错,他确实打不过这位少年。 没错,他确实是在硬撑。 没错,他确实有点腿软。 “你怎么有点颤抖啊?没事吧?”夜攸蝉看了看白擎,伸出一根手指,准备戳戳他颤抖的大腿。 “别碰!”白擎急切的吼道,他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如果被戳,肯定会破功。“周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的余光看向稳坐不动的周轩尘,眉宇间带着愠怒质问。 “白家小子,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才对,你们是什么意思?真当我周家孤陋寡闻吗?可笑,我周家有几万年的底蕴,还从来没别人这般耍弄过。”周轩尘冷笑着,一字一句颇具不容侵犯的威严。 “周先生,我想您一定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耍弄您的意思。”只是挖个坑,等着你嫩跳而已。 “庙灵山医圣……确实是不错的证明,不过很不巧,我早已见过庙灵山医圣,医圣亲口所言,我亲耳所听,除麒麟草不可治!”随着最后一句话,周轩尘狠狠拍了赌桌一掌,怒视着企图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的夜攸蝉。 闻言,夜攸蝉一愣,好吧,这是她的失误,忽略了周家是有万年历史的大家族,这样的家族里重要人物重病,肯定会尝试各种方式,自然会向庙灵山医圣求助。 “虹筝那家伙真不干好事!”夜攸蝉暗自咂咂舌,十分嫌弃的嘀咕着。 “我拜托你,下次坑人的时候调查调查行……啊!”白擎一个分神,被面瘫护卫一脚踹在胸口,吗变成啊,身体划着完美的弧度飞出去,最后以砸碎一张赌桌收场。 砸碎赌桌不是关键,重点是胸口挨的那一脚,白擎就想问问,这是哪里来的少年,力气怎么会这么大!若不是他及时卸掉一部分力量,估计整个胸骨都要碎了。 好惨,好疼,白擎瘫在碎渣里不想动了,反正也打不过,过来随便蹂躏吧! “老板!”几个心腹一看白擎被打倒,他们表示绝对不能忍,分分撸起袖子准备群殴。 “干什么!老实待着!”夜攸蝉瞪他们一眼,拦住这几个人。“跟弱鸡似的,上去送死啊!”她上上下下扫视这里人几眼,不是她嫌弃,而是这几人一看就是走文官路线的。 几个人被训老实了,乖乖的退后,远离战场,顺便去看看主子的情况。 踹飞了白擎,面瘫护卫便从土豪赌桌上跳了下来,冷冽满是杀意的眼神紧盯着夜攸蝉,整个人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都能撕裂敌人。 “周先生,您这是想与我为敌?”夜攸蝉笑了笑问。 “小友说笑了,这一切不都是小友造成的吗?”周轩尘淡然的笑着反问。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五章 这一天,破墙而入! “话说的不够严谨,确实是我的错。”夜攸蝉煞有其事的环抱双臂点点头。 夜攸蝉的淡然淡定,让周轩尘有些疑惑,在持有怀疑的情况下,他就不得不更加谨慎一些,他在观察,探究夜攸蝉究竟有什么底牌底气这般冷静自信。 其实夜攸蝉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自信,只不过是用高超的演技,将真实彻底掩饰而已,她现在虽然有特别牛掰的身份,据说体内还有很庞大的能量,不过很不幸,她除了堵住灵气散溢外,她啥都不会。 至于打架嘛……街头流氓打架她很会,但这种讲究技巧、讲究力道、讲究爆发力的格斗,她一丁点都不会,平时和红裙、乐战嵘学的那点皮毛,都差不多和广场太极拳一个级别的。 夜攸蝉微微望天想了想,她的力气应该挺大的,如果真的无法避免,找机会揍面瘫护卫一拳,没准儿能给他造成非同一般的伤害,对此,夜攸蝉内心表示非常向往。 实在不行,她这修仙者的身体应该挺结实吧,不过挨揍是很疼的,所以她还是要想想其他办法。 “你别动!”夜攸蝉突然指向面瘫护卫,严声厉色的吼着,眼睛瞪的圆圆的,一副敢动就要你好看的严肃模样。 “……”面瘫护卫放下已经抬起的脚后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看夜攸蝉,最后看向周轩尘,将一切交由周轩尘决定。 周轩尘对护卫微微颔首,他无疑要夜攸蝉的命,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胆敢欺骗他的小姑娘而已。 明白周轩尘的意思后,面瘫护卫将刀插回鞘内,赤手空拳的冲向夜攸蝉,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其实他很喜欢。 不过夜攸蝉一丁点都不喜欢,所以她就开溜了!跑的比谁都快。 她跑的快,面瘫护卫追上来的也快,因为偌大的赌场只有他们这几人,特别的空旷,一丁点阻碍都没有。 白擎一看夜攸蝉准备开溜,立马爬了起来,准备阻拦夜攸蝉离开。 开玩笑啊!夜攸蝉要是跑了,那他怎么办?!他好不容易和周轩尘解释清楚,还意外的建立了合作关系,岂不是都会泡汤!这种代价他决不能承担。 白擎很着急,导致他爬起来的过程踉踉跄跄的,不是很顺利,身边那几个心腹尽帮倒忙,几个人拉拉扯扯的,差点把他拽倒,还好他身手矫健,及时站稳。 而就在白擎站稳的瞬间,夜攸蝉的去路被面瘫护卫拦截,好巧不巧的就挡在赌场的入口处,夜攸蝉那个气啊! 事情发展到这么憋屈的程度,夜攸蝉难受啊,浑身都难受,号称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她,竟然在赌场里吃瘪了,真是叔和婶儿都不能忍! 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都是狗屁!吃瘪自然要立刻还回去! “麻蛋的!真当本宫好欺负是不是,我就坑你了,能怎么滴吧!不服来要咬我啊!”夜攸蝉左手掐腰,将蛮横的蛮不讲理发挥到极致。 夜攸蝉的声音刚落,面瘫护卫便直径冲了过去,他冲的很快,以至于金眸雪狼砸破地板,脚踩碎尸瓦砾登场时,他差点因来不及刹车而撞到金眸雪狼矫健的前肢。 金眸雪狼的登场可谓极其轰动,嘭的一声巨响,厚厚的天花板被它一脚踏碎,再来一脚直接踏穿,然后它便顺着夜攸蝉的气息稳稳的落在地上,傲立在瓦砾和灰尘里,扬起的头颅看起来特别的孤高。 “咳咳……”事发突然,夜攸蝉没一点点防备,吸了一大口的灰尘,呛的她咳嗽不停。 金眸雪狼破墙而入并没有前兆,所以身在赌场内的人没有听到声响,也没有感觉到震动,然而更奇怪的是,高密度的厚厚天花板被破坏,竟然只有响声没有震感。 白擎要哭了,真的要哭了!他的倾国楼地下赌场竟然被开了一个洞,而且还是个大洞,白擎那个心疼啊!这可是地下赌场啊,和地面有着至少两米的厚度,而且还都是极其坚硬的石材,竟然被破坏的这么惨烈…… 白擎欲哭无泪的捧起两块反射着光芒的瓦砾,为什么反射光芒?自然是因为这些坚硬石材里还搅拌着金属啊!而且都是贵金属,都是钱啊! 天花板碎裂那一刻,周轩尘猛的站起来,却因为接连掉落的瓦砾,以及纵身落下的金眸雪狼而无法靠近。 “额滴神,你搞什么?”夜攸蝉扇扇面前的灰尘,皱着眉道。 “赶来救你啊。”金眸雪狼轻飘飘道。 “你确定不是赶来把我压扁?”夜攸蝉踢了踢脚边的大块瓦砾,这得多厚啊!竟然能穿透,不愧是庙灵山意识。“喂,你脚边有人,别踩到。”指指金眸雪狼的右脚提醒。 没错,差点撞到金眸雪狼的面瘫护卫虽然得以及时刹车,但却没能及时从现状中回神,呆愣僵固在原地,震惊无比的盯着面前这近在咫尺的、毛茸茸的、巨大身躯。 “别说的那么夸张行吗。”金眸雪狼翻翻金眸,它的身高只是比成年男性高一点而已,并没有到巨型的程度。“我说你,堂堂修仙者,怎么被一普通人追着跑啊?”简直就是修仙者的奇葩! 好吧,就算没这件事,夜攸蝉也一样是修仙者里当之无愧的奇葩。 金眸雪狼故意将声音传达到所有人的意识里,让他们所有人了解到夜攸蝉的身份,这样做对夜攸蝉惹的祸会有些帮助。 其实要金眸雪狼说,没有煌枢剡在身边,夜攸蝉就不该出来溜达,这丫头惹火的能力简直和她的食量一样庞大,非常需要专业的人给她收拾烂摊子,以及克制她乱来的个性。 修仙者……这三个字,深深的停留在了白擎、周轩尘、面瘫护卫的脑海里。 白擎突然明白了,怪不得他这次见到夜攸蝉觉得她变了,原来是成为了修仙者,他对这件事并不意外,总觉得任何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夜攸蝉身上,都是属于正常的。 相比白擎的淡定接受,周轩尘是非常震惊的,修仙者……那欺骗他的人竟然是修仙者!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六章 这一天,周家修仙者 “修仙者咋啦!修仙者就不能吃喝拉撒睡了吗?”夜攸蝉相当理直气壮的问。“你这是偏见!”最后相当严肃的教育道。 金眸雪狼不着痕迹的抽抽眉角,怎么办?它都有点开始分不清夜攸蝉说的话,究竟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了。 “赶快把事情解决了,你跑出了大半天了,再不回去,就有人出来抓你了。”金眸雪狼稍稍移动几步,站到夜攸蝉身边,暗示面瘫护卫想继续动手需谨慎。 一提起煌枢剡,夜攸蝉身体有点僵、眼神有点飘,那颗玩野了的心顿时收回不少。 金眸雪狼算是看出来了,煌枢剡就是夜攸蝉的克星,都不需要煌枢剡亲自到场,提提他的名字就能让夜攸蝉收敛、老实不少。 “我也想解决啊!”夜攸蝉两手一摊,表示此事已经不受她的控制。 “怎么回事?”金眸雪狼蹙眉问,能让夜攸蝉束手无策的,想来肯定不是小事。 夜攸蝉嘟嘟嘴,一副不想说、懒得说的懒散模样。 “白擎,你来说!”金眸雪狼无奈,只得看向白擎,微微带着一点情绪命令。 突然被点名的白擎一愣,随即楞楞的点头,开始详述事情起因的缘由,他并未说的太细致,但关键的点无一遗漏,足以让金眸雪狼深刻了解到这事有多么滑稽。 听完,金眸雪狼默默的看了一夜攸蝉一眼,这丫头的精明劲儿哪去了?谨慎劲儿哪去了?莫非煌枢剡没跟着一起出来,所以她把大部分脑子都放在家里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没时间做太多了解而已。”夜攸蝉耸耸肩、摊摊手,表示这一切都非她所愿。“都是白擎的错!”寂静片刻后,夜攸蝉猛的,非常突然的指向白擎,理直气壮的将责任推到白擎身上。 白擎那个无奈啊,那个无辜啊!他就想问问夜攸蝉,什么时候能正经认真一点,不过纠结过后,他觉得他还是闭嘴吧,就算问了也会被夜攸蝉怼回来。 “周家……”金眸雪狼低声嘀咕着。“武器铸造世家的周家……他们家祖上好像出现过一位很有名的修仙者,叫什么来着……”时间太久了,再加上它对那些事都不怎么关注,所以记忆十分不清晰。 “周棠!”周轩尘有些急切的说出那位祖先的名字。 “没错,就是周棠,听说那时候他逐一挑战三十二峰门派掌门,赢了三十场,到第三十一场时,人却突然消失了,至今无人知道他的踪影。”金眸雪狼对周棠记忆不清晰,但对挑战三十二峰掌门的事记的比较清楚。 此时此刻,周轩尘不得不重新审视夜攸蝉,更不得不重视突然出现的金眸雪狼,只因周棠已经是近万年前的人物,是周家历史上最特别的人物,天生特立独行、性格古怪,正是因为这点,周棠才会小小年纪被高人收为嫡传弟子。 在族谱里,周棠所处的位置非常重要,在家族记事里,所记载的周棠生性冷清、疏离,但没到周家遭难,周棠永远都是首当其冲站出来扭转局面的,久而久之,周棠在周家人心里的形象越来越崇高,越来越受周家人尊敬。 周棠是近万年前的人物,就算修仙者寿命很长,也不可能长到这种程度,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周棠陨落了,虽然周家人也有这种想法,但却一直没有改变族谱上的颜色,他们是一家人,不愿凭腿儿推测就断定家人的死亡。 现今,已经极少有人记得、知道周棠了,记得他的人、知道他的人都已经相继去世多年,然而……周轩尘却从一匹雪狼嘴里听到周棠的名字和事…… “你认识周棠?”周轩尘快步走过来,略急切的问。 “不认识,听说过。”金眸雪狼眸色很冷的扫一眼周轩尘,它对周轩尘没有敌意,只是觉得周轩尘有点傻、有点没脑子。 夜攸蝉和白擎的关系摆在那里,就算她想坑骗周轩尘,也不会在这时候做,毕竟会影响到白擎那边的事。 只是略过的一眼,就让周轩尘通体冰凉,脊背冷汗直流,两腿无力、脚下十分虚浮,差那么点点,他就因无法承受金眸雪狼的威压而倒下。 面瘫护卫见周轩尘的脸色不对劲,立刻跑过来扶住他,眼神紧盯着给他带来极大压力的金眸雪狼。 “周家人,这丫头确实想坑你,不过她并没有骗你。”金眸雪狼将大部分威压收敛,眸光平和的看向周轩尘和面瘫护卫缓缓开口。 夜攸蝉撇撇嘴,没去阻止金眸雪狼的解释,反正不解释清楚,这姓周的也不会善罢甘休。 “阁下是?”周轩尘目前最想知道的是金眸雪狼的身份,只要知道金眸雪狼的身份,就不难判断接下来金眸雪狼所说的是真是假。 “庙灵山医圣的朋友。”金眸雪狼的态度很淡然,俨然一副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的模样。 金眸雪狼的回答,又让周轩尘一惊,他能清楚感觉到金眸雪狼的强悍实力,拥有这种实力的人,其实大可以直接带着夜攸蝉离开,但金眸雪狼并没有那样做,而是选择做一番解释。 根据丰富的人生阅历来判断,周轩尘相信,越是强悍的人越是不屑于说谎。 “敢问阁下,这位小友为何要欺骗我们?”周轩尘心里对夜攸蝉仍然有怒火,但他愿意卖金眸雪狼一个面子,同时也明白,他的想法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能将他们彻彻底底抹除。 “我只是想坑你,没骗你,懂吗?!”夜攸蝉微微扬着下巴,傲娇又有点不爽,这老头难道是听不懂普通话吗? 然而,在周轩尘看来,两者没什么不同。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周轩尘微微蹙眉问。 “当然不同!”夜攸蝉的小脾气上来了,直接走向周轩尘,准备和他杠上一杠。“坑你,只是让你付出多一点的代价,来换我手里的麒麟草果实!懂吗!?”她真有些怀疑这位老人家的智商,坑和骗完全是两种概念好吗! 好吧,也许在这个神奇的世界,坑和骗就是一回事儿!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七章 这一天,送你一棵草 “什么意思?你手里的麒麟草……果实?”周轩尘紧皱着眉间,眼神里透着惊讶和不解。“你的意思是,你原本想用麒麟草和我交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到底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啊! 不管夜攸蝉对麒麟草的解读是真是假,都无法改变她手里有麒麟草的事实,真假不重要,拿到麒麟草才最重要。 “是啊,我是想和你交易来着,对我来说,交易就是坑。”夜攸蝉本着宽宏大量的原则,稍微给周轩尘解释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是坑吧?好吧,我再给你解释解释,得到想要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在我这里,代价绝不只是普通代价。”成倍成倍的翻,她才会觉得不吃亏。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说?”周轩尘眉头越皱越紧,突然觉得理解年轻人的想法好困难。 “老人家,你当真老糊涂了吗?”夜攸蝉认认真真的盯着周轩尘,认认真真的问。“我倒是想说,你给我机会了吗?二话不说挥来一刀。”说起这事儿,夜攸蝉就狠瞪了周轩尘和面瘫护卫一眼。 没等对方说完话,就直接动手这件事,周轩尘和面瘫护卫确实理亏,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在庙灵山医圣哪里得到的讯息是,麒麟草是峰回路转的关键,他们相信庙灵山医圣,也就下意识的认定夜攸蝉在欺骗。 哪怕是现在,周轩尘也不觉得夜攸蝉所说是真的,因为他不觉得庙灵山医圣的判断会出差错。 “虹筝的判断没有错,她和你们一样,都是在古籍里了解的麒麟草,然而古籍里记载的麒麟草效用却不是真实的。”金眸雪狼不紧不慢的缓缓道来,其实这件事原本它也不知道,如果夜攸蝉他们没见过麒麟树本体,可能世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精华是麒麟草果实。 金眸雪狼的话,对周轩尘和面瘫护卫可谓是猛烈冲击,两人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金眸雪狼。 “怎么可能!”周轩尘下意识道。 “没什么不可能,古籍的记载是撰写人为保护某些东西才故意写错的,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难存活,如果被世人知晓麒麟草的存在和所在,你觉得还轮得到你吗?”金眸雪狼问。 轮的到……怎么可能轮的到,估计早就因为争夺麒麟草而血流成河了,估计有救命功效的麒麟草,也会在头破血流的争夺里被破坏殆尽。 “庙灵山医圣确实厉害,但她未曾见过麒麟草,只是根据古籍的内容据实相告。”金眸雪狼说着,将视线落在了夜攸蝉身上。“这丫头和原始部落的原住民交谈过,她所知道的,都是从原住民哪里了解到的。” “别这样说,没准儿原住民欺骗我呢,没准儿咱们继续欺骗他呢。”夜攸蝉冷嘲热讽道。“你想要麒麟草?可以啊,我可以免费送给你,反正就是一颗草,只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麒麟草不好使,救不了命,达不到你所期望的目的,千万别来找我。”她指着周轩尘,带有威胁性的警告着他。 “你……” “我这人很小心眼,你让我不高兴,我就让你难受!”夜攸蝉眸光透着狰狞的兴奋,嘴角的笑意有些癫狂。 周轩尘原来只觉得夜攸蝉不着边际,有些狂妄,但现在,看着夜攸蝉狰狞兴奋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这小女孩很不容小觑,甚至有些危险。 “白擎,跟我去拿麒麟草,让这位老人家亲自试一试。”夜攸蝉冷漠的扫一眼周轩尘,随后拉着金眸雪狼一起向地下赌场入口处。 她确实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应该回家了,不然家里那位该很难哄了。 白擎看了看,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已经无法判断了,总之先维持住与周轩尘之前的约定再说,经过事实的验证后,周轩尘肯定还会再来,到时周轩尘肯定会后悔,肯定会觉得还不如在最开始时被夜攸蝉坑一坑。 夜攸蝉潇洒的走了,留下五味杂陈的周轩尘和面瘫护卫,偌大的地下赌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显得格外的寂寥、冷清,周轩尘原本挺拔的背影,此时此刻变的有些微微佝偻。 “义父,我们回去吧。”面瘫护卫开口道。 面瘫护卫是一位少年,一开口,露出他那略稚嫩的声音,就暴露了他的年龄,所以他出门在外时,轻易不会开口讲话,被人知道他的真实年纪后,就会有许多人轻视他,不过轻视不是最糟糕的,他讨厌的是接连不断的麻烦。 “不……等等吧,等等麒麟草。”周轩尘抬手摇摇头。 “义父相信他们?”面瘫护卫问。 “凭他们的实力,根本没必要欺骗我们,再者,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你相信他们吗?”周轩尘看向面瘫护卫的眼睛问。 “……一开始不觉得,但越是接触,越是觉得那人虽然不靠谱,但却也不是那救命药开玩笑的人。”这只是面瘫护卫的直觉判断,他自身并不会根据直觉行动。 “是啊,她说麒麟草的错误记载,也许只是想把真正能救命的东西拿出来做交易吧。”周轩尘无力的坐下,现在他只希望麒麟草会起到峰回路转的作用。 周轩尘在地下赌场里坐了很久,面瘫护卫一直陪在他身边,时不时的和周轩尘说说话,使得周轩尘总算没有那么消沉,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手的麒麟草上。 麒麟草是夜攸蝉当初离开那地底空间时顺手抓的一把,回来后,就一直在虹筝那边培育,养那些命硬的植物夜攸蝉在行,像麒麟草这种离开麒麟树就难以存活的植物,她敢保证一天之内必死无疑! 那几株麒麟草在虹筝那里活的不算茁壮,但好歹是没有死,还发出几片新鲜的嫩芽,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夜攸蝉奉献出的一颗麒麟草果实,和好几滴血,双管齐下,才勉强维持住了麒麟草存活的条件。 麒麟草离开土壤后,也能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新鲜,如果保存得当,甚至能保持新鲜一年左右,这也是白家能拍卖麒麟草的原因。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八章 这一天,一夜N次郎觉醒 回到皇宫,夜攸蝉并没有不爽太久,煌枢剡以最快的速度将朝政奏折处理好,逮住夜攸蝉的第一时间扛着她回到琰心殿卧房,往床上一扔,压过去各种这样那样,尽情品尝、尽情享受。 煌枢剡实力全开,一直折腾夜攸蝉到后半夜,让她彻彻底底忘记了在倾国楼里发生的不愉快,委委屈屈的哭着喊着让煌枢剡停下,可惜埋头苦干的煌枢剡完全充耳不闻,兢兢业业的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才正式结束。 早晨夜攸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瞄一眼穿衣服准备去上早朝的煌枢剡,聚集浑身力量在右脚,猛的、不声不响的朝煌枢剡的屁股踹了过去,折腾她一个晚上,他倒是神清气爽了,她可是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酸痛又无力。 夜攸蝉那蓄足力量的一脚,对煌枢剡来说仍是不痛不痒的,不过这一脚的怨念,煌枢剡倒是有感觉到,自知理亏的他,转身轻柔的亲了亲夜攸蝉的额头,安抚性的摸摸她的头发才离开。 经此“一战”,夜攸蝉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原来煌枢剡一直以来都保存着“实力”,恐怕这一次都不算是真正的“实力”全开…… 瘫在床上,夜攸蝉闭着眼睛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她是不是该庆幸,她这修仙者的身体承受力和恢复力都很强? 慢着啊!夜攸蝉突然睁开眼睛,煌枢剡迫切的希望她成为修仙者,该不会还有“不需要再忍耐”的原因吧? 若是这样,那可真是心机深不可测啊!邪恶的心思深不可测啊! 煌枢剡离开后,夜攸蝉没多久就又睡死过去,直到傍晚才睡醒。 睡醒的夜攸蝉使劲儿伸了两个懒腰,顶着睡的乱糟糟的头发起身,下床活动活动筋骨时,夜攸蝉眨眨略疑惑的眼睛,咋回事?为什么腰酸背痛全消失了?难道这就是成为修仙者的好处? 额滴神啊!她有点后悔成为修仙者了,与其被折腾,还不如一直让煌枢剡忍着,她真心不想承受禁/欲几千年男人的“火力”啊! 活动着肩膀扭着腰,抻抻拉拉时,夜攸蝉的内心活动很丰富,大多都是对煌枢剡的吐槽。 身体的灵活度恢复后,夜攸蝉的肚子便叫了起来,抗议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娘娘,晚膳准备好了。”南小南走进琰心殿卧房,行着礼对夜攸蝉说。 “嗯,走吧。”夜攸蝉点点头,光着脚丫子,穿着睡袍,盯着乱糟糟的头发就往外走。 “娘娘,请娘娘稍微梳洗一番。”南小南追上去,拦住夜攸蝉,言语间颇为无奈。 南小南贴身服侍夜攸蝉的时间不短了,越来越发现夜攸蝉实在是太过不修边幅,尤其是当很多事与吃相撞时,夜攸蝉都会毫不犹豫的直奔吃而去,两眼和心思一样,都对其他视若无睹。 南小南常常在想,如果夜攸蝉把对吃的尽头和执着稍微分到其他事情上,夜攸蝉肯定会成为流芳千万世的千古名后。 夜攸蝉停住脚步,稍微看了看自己,作为一名皇后来说,她这副样子,似乎有些太过随便。 “好吧……”夜攸蝉有点不情不愿的去洗漱。 在夜攸蝉洗漱期间,南小南已经将衣服准备好,平时夜攸蝉穿的都是些简单大气类型的衣服,头上几乎没什么头饰,怎么简单怎么来,至于妆容……夜攸蝉只有在盛大的场合才会化一点妆,平时完全素颜。 南小南原本是牟足劲儿前来侍奉夜攸蝉,但很可惜,她侍奉的主子实在太特别,任何事都自食其力,不假他人之手,让她这贴身侍女总会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 洗漱一番,梳梳头发,穿上合适外出的衣服和鞋子,夜攸蝉总算是离开了卧房,直奔琰心殿偏厅。 通常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是人在哪,就在哪里用膳,但如果人还在睡,就会在偏殿里预备着。 被煌枢剡折腾一晚,睡了一天没进食,夜攸蝉的饥饿程度已经达到顶峰,风卷残云的将满桌的美食迅速消灭,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摸摸胃部,总觉得没有吃尽兴。 还好不管是南小南还是御膳房,都已经很了解夜攸蝉的食量,除了这些菜肴外,御膳房还另外准备了很多点心,各种各类各个国家的。 吃饱喝足后,夜攸蝉极没形象的瘫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后,还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饱嗝,满脸“我已活过来”的惬意模样。 “枢剡呢?”夜攸蝉仿佛才想起这号人物般懒懒的问。 “回娘娘,陛下在御书房与高丞相他们议事呢。”南小南恭敬的回答道。 “议啥事?” “奴婢不知。”南小南无奈啊,皇帝陛下和大臣商议的事,她这种小女官,怎么可能会知道。 饭后稍作休息后,夜攸蝉去了御书房,高彻等人看到夜攸蝉已经完全不会意外,相反的,如果夜攸蝉没来插一脚,他们才会觉得意外。 午膳后,煌枢剡就一直在御书房没有离开,高彻等多位大臣一直在此商量如何应对东巫国和西沼国联手搞出的诸多动作,因东巫国与巫咸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场商议苏衍也在场。 最近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邢铭天被捕入狱的缘故,西沼国频繁的联系东巫国,两国位高权重的大臣频频见面,至于在商讨些什么,目前还不明确。 根据落花楼及煌枢剡派出去的暗探报告,前些日子,东巫国向西沼国购买三批奴隶,每一批的人数都有一万左右,而这些奴隶进入东巫国后,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暗探调查许久都没有结果。 后来,许是暗探的运气好,在他准备撤离东巫国时,偶然遇到一个神态十分异常的人,靠近一看,竟然是从西沼国而来,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奴隶。 当时那奴隶被大批人追杀着,暗探深觉在奴隶身上能得到不少游泳的情报,就出手救了奴隶,不过当时奴隶已经身受致命的重伤,暗探从奴隶口里得到的消息虽然有限,但也至关重要,比如说东巫国在大量购买奴隶,创造出成千上万的傀儡军团。 正文卷 第六百二十九章 这一天,皇室秘法泄露 暗探很聪明,他把死掉的奴隶的尸体带了回来,目前尸体正在御医院,由翎羽等御医进行解剖研究。 据逃跑的奴隶所说,他们被关在一个很昏暗的地方,周围没有窗户,也就是说那里是地下空间,而那空间非常大,足以容纳三批上万的奴隶,目前已经有大半奴隶的身体被改造。 而被改造的奴隶,有些因身体无法承受而爆体而亡,有些勉强活下来的也已疯疯癫癫,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是完好无损的。 逃出来的奴隶正是完好无埙的其中之一,他并不是从一出生就是奴隶,而是因意外被困在西沼国,被迫成为奴隶,所以他对挣脱奴隶的身份和生活有着很强的执念,同时也对西沼国的制度深恶痛绝。 他一直表现的很听话,所以那些人对他的防备心很低,得意洋洋的在他面前与人谈论着傀儡军团的事,侃侃而谈着日后他们称霸世界的野心。 他原本不知道傀儡军团到底是什么意思,知道有一次,他为主人办事,无意中看到完全傀儡化的奴隶,他才觉得很心惊,傀儡化的奴隶具有很高的攻击性,而且不知疼痛,就算被砍断手脚也能活着,也能继续执行植入脑海里的命令。 最重要的是,完全傀儡化的奴隶并不能称为活着,他们虽然能动,但却没有心跳,没有体温,皮肤呈青灰色,眼睛只剩下眼白,外形十分骇人。 夜攸蝉拿着暗探的报告书大致看了一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并想到一种非常相似的物种,和完全傀儡化非常相像。 “你们不觉得完全傀儡化的奴隶很像一种生物吗?”夜攸蝉放下报告书,站在煌枢剡的书桌旁看着下面的几位朝廷重臣问。 “请皇后娘娘明示。”高彻道。 “丧尸啊!活死人。”夜攸蝉拍着桌子道。“活着的死人,除非砍掉脑袋,否则就算剁成渣也能活着,就是不知道傀儡化是否具有传染性。”在她看来,传染性是目前最应该确定的,而渲染性也是最恐怖的。 “这……敢问娘娘,可有实质性的证据?”景辰灏恭敬的问。 景辰灏是前任监察御史,也是景幽蓝的父亲,是科举考试后被煌枢剡寻回来的,目前暂时担任代理右丞相之职,能否扶正,还需进一步观察考核景辰灏的能力和品性。 其实景辰灏是被煌枢剡派出去的暗卫半绑回来的,景辰灏自身并不愿意继续在朝中为官,奈何煌枢剡的手段太强硬,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不过最后令景辰灏愿意留下的原因不是煌枢剡的强硬,而是与煌枢剡的一番谈话。 景家其他人都在边垂,目前差不多都已经回到甯都,住在景家原来的宅邸。 唯一没有回来的就是景幽蓝,她离开皇宫后,去见过景辰灏,知道家人都过的还不错后,她便正式踏上寻找青梅竹马的旅途。 夜攸蝉和景幽蓝一直有联系,不过是单方面的,景幽蓝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夜攸蝉寄来一封信,说说她一路上的见闻,字字句句全是从未有过的愉悦,虽然还未找到青梅竹马,但她却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景丞相,你关注的点有点不对吧,最应该探究的另有其他吧。”夜攸蝉笑眯眯的说着。“而且根据暗探的调查报告来看,我的推测并没有错,如果你持有怀疑,可以等御医院的验尸结果。” 景辰灏的怀疑是很单纯的,夜攸蝉丝毫都不讨厌这种怀疑,尤其他们并不熟,若是毫无理由的相信,她反而会觉得异常。 “说起来,这里好像没有专业的验尸官……”夜攸蝉垂眸嘀咕着,看来这世界的某些发展还很落后,全世界她管不着,最起码煌罗王朝需要与时俱进,首先就要从学校开始。 “苏衍,据你所知,巫术、蛊毒里,可否有能达到傀儡化效果的?”煌枢剡看向笔直的站在他左侧的苏衍问。 “回禀陛下,确实有。”苏衍十分内敛恭敬的回答。“在巫咸国皇室的巫术秘法里有所记载。”西沼国和东巫国在谋划的事很危险,巫咸国极有可能会陷入危险,所以他更不可能有所隐瞒。 “皇室……”煌枢剡勾勾唇角,笑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巫咏霆监管不力啊!”夜攸蝉半倚着桌台,调侃的看一眼苏衍。“你知道那秘法怎么使用?如何破解吗?” “回娘娘,皇室秘法,臣只知道存在,并不知其内容。”苏衍很遗憾的摇摇头。 “你差点成为巫咸国皇室的乘龙快婿,他们也太小气了。”夜攸蝉撇撇嘴,将嫌弃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对此苏衍没说什么,差点成为就是没成为啊,就算成了,也未必能知道,皇室秘法就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即是如此,看来只能让巫咸国国王解惑了。”高彻沉思一阵说。 “先不急,看看御医院的结果如何。”煌枢剡一边说视线一边看向御书房门口。 其他人没注意到煌枢剡的有意,夜攸蝉却看的很清楚,不止看的很清楚,她还感觉到了修仙者的气息在靠近,不是普通的靠近,而是急切的靠近。 虹筝身穿墨绿薄纱长袍一路快步走进御书房,并且手里还拿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盅。 “看来御医院没辙了。”夜攸蝉看一眼煌枢剡耸耸肩。 虹筝出现,就证明翎羽和姜沉他们没能从奴隶尸体里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虹筝出马才峰回路转,发现了关键。 “你手里拿的啥?”夜攸蝉扫一眼虹筝手里的陶瓷盅问。 “傀儡化的关键。”虹筝笑呵呵的摆弄摆弄盅,然后有点嘚瑟的对夜攸蝉勾勾手指。“来,求求我,我就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攸蝉静默的盯着虹筝两秒,随后无视掉她,看向景辰灏问:“景丞相,你知道吗,这位庙灵山医圣其实一直暗恋着白……” “啊!”虹筝一惊,及时的喊了一声,急急忙忙打断了夜攸蝉的胡诌。“服你了!”她谁都不服,就服夜攸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能让人相信她的胡说八道。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章 这一天,源于黑色石头 虹筝并非小题大做,而是夜攸蝉的胡说八道,往往都能让其他人信上七八分,这种颇有威信的感觉,总是让虹筝觉得很神奇。 还有一点,让虹筝最为在意,若是夜攸蝉胡诌的谣言传到白爵耳朵里,那家伙百分百会信以为真,就算持有怀疑,也会自动将其屏蔽掉。 都是些自说自话的人,虹筝不得不谨慎点对待。 “服了就好。”夜攸蝉嘴角含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满意的点点头。“来,说说那是啥东西吧。”她拍了拍桌面,示意虹筝把盅放这儿。 虹筝认命的把盅送过去,放到煌枢剡身前的桌面上,然后将盅的盖子打开,让一抹微弱的光芒,从盅内缓慢的散发出来。 夜攸蝉下意识的嗅了嗅味道,有一股清清淡淡的泥土味道,她伸长脖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颗玻璃珠大小的、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石头,不过这种普通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夜攸蝉他们并不普通的人来说,这黑色石头充满了诡异。 煌枢剡淡淡的扫一眼,便没了兴趣。 苏衍则是兴趣十足的盯着盅里的黑色石头研究,相当的专心致志,连平时恪守的规矩都忽视了。 煌若擎也走过来看了两眼黑色石头,对他而言,虽然看不出黑色石头的端倪,但却直觉认为这石头有猫腻。 而后,夜攸蝉拿着盅给各位大臣看了看,在这些大臣眼里,盅里的只是一颗比较圆润的黑色石头,但他们也明白,这东西是虹筝拿过来的,就凭这点,就不能轻视。 “这……是从尸体里找到的?”夜攸蝉把盅放回桌面,有点嫌弃的捏了捏鼻子,因为她突然从黑色石头里问道一股很浓烈的腐烂味道。 为什么会突然闻到?夜攸蝉想了想,瞄几眼黑色石头,估计也是因为这颗黑色石头。 “聪明。”虹筝对夜攸蝉竖起大拇指。“猜猜在哪里找到的?”她想,夜攸蝉一定会想不到。 “脑干附近吧。”夜攸蝉直接将鼻子捏住,黑色石头又释放出新的味道,这种味道夜攸蝉曾经闻到过,在“家乡”的研究院里,有一些奇怪的志愿者捐献的不止有脏器,还有最神秘的大脑。 “你怎么知道的?!”虹筝惊异的瞪大眼睛盯着夜攸蝉问。 夜攸蝉抿抿嘴,她能说她闻到了人的大脑的味道吗?说白了,那就是脑浆的味道,不难闻也不好闻,那是一种非常复杂,闻了会让她浑身难受的味道。 “猜的。”夜攸蝉皱皱眉,模样有点嫌弃。 虹筝挑挑眉,显然是一丁点都没相信夜攸蝉的解释,不过夜攸蝉不想说,她也不会多问,反正问了夜攸蝉也不会说。 “这东西确实是从死者头颅脑干部位找到的,所谓的傀儡化关键,就在这颗石头身上。”虹筝没再卖关子,继续道:“这是黑曜石,表面刻有非常繁复的阵法,因常年浸泡在药物及血液里,才会失去黑曜石的光彩,而决定石头有何作用的关键,就是刻于表面的阵法,药物和血液只是催化剂。” “这玩意上面有阵法?”夜攸蝉皱皱眉,捏着鼻子盯着盅里的石头使劲儿看,可惜不管她睁多大的眼睛,也没看到石头表面有丝毫阵法的痕迹,所以她准备拿出来看一看。 “别碰!”虹筝及时拉住夜攸蝉的手。“你不能碰。” “为什么?”夜攸蝉不满的嘟嘟嘴问。 “这……过后在和你解释。”虹筝瞄一眼几位大臣,暗示着夜攸蝉。 “……好吧。”夜攸蝉不情不愿的收回手,不能碰和她是修仙者有关系? 关系确实有,不过虹筝阻止,是因为担心夜攸蝉身上那彪悍的灵气,会摧毁掉石头上的阵法。 石头上的阵法很牢固,再加上黑曜石非常坚固,阵法轻易不会消失,但这世上并非黑曜石最坚硬,最重要的一点是,黑曜石上的阵法是用足够甯都的灵气刻印上的,若是被自身携带高密度高浓度灵气的夜攸蝉碰到,阵法难保不会被影响。 “苏衍,看出什么了吗?”煌枢剡看一眼苏衍问。 “回禀陛下,臣所知道的秘法很粗略,关于如何使用如何破解,更是一无所知,所以实在无法判断这是否就是巫咸国皇室秘法。”苏衍惭愧的摇摇头。 “这玩意我也没见过,不过你可以问问金眸雪狼,它活的就,见多识广,也许会知道。”虹筝提议道。“不过我可以确定,黑曜石上的毒和血改造了普通人的身体,同时也侵蚀了普通人的身体,在完全侵蚀后普通人身死,阵法发挥作用,从而让活死人诞生,这东西就相当于活死人的核心,失去了,活死人便会彻底死干净。” “看吧,我就说是丧尸。”夜攸蝉耸耸肩,砍掉脑袋能杀死,简直如出一辙啊! “丧尸?那是什么?新的物种吗?”听到新鲜的词汇,虹筝激动了,好奇心爆棚了,迫不及待的向夜攸蝉追问。 “停!”夜攸蝉出手戳了戳虹筝的额头。“先解决眼前事,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你。” 虹筝不甘心的还想继续追问,不过被煌枢剡横了一眼后,她立马老实了,蔫蔫的躲在夜攸蝉身后。 “原因知道了,解决方法也知道了,还差什么?”夜攸蝉总觉得忘了点什么,而且还是很重要的。 “预防方法。”煌枢剡满眼宠溺的看了看夜攸蝉道。 “对!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没有预防措施。”无法预防,这才是最恐怖的。“石头是植入头部的吗?”弄清这点很重要。 “不是。”虹筝微微摇头,在检查那名奴隶的身体时,除了战斗的伤外,她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伤口。 “隔空打进去的?”夜攸蝉压低左眉,难道是类似于隔空打牛什么的? “有两种办法,第一,将黑曜石在不破坏构成基础的情况下融化,口服饮用,液体化的黑曜石会被吸收进血管,进而流动到大脑内,汇聚在肝脑附近凝固。”这种办法需要掌握的技术太高,虹筝觉得可能性不高。“第二种要简单许多,陌白山那边有一种神器,叫梭,有传送和切割空间的能力。” 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一章 这一天,做一番部署 夜攸蝉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摇头,这世界果然神奇啊,啥神奇的事都有,神奇的她仍然有些跟不上节奏。 理解什么的,夜攸蝉早就放弃了,要从理论上理解这神奇世界的神奇人事物,是完全不可能的,倒不如遵循直觉去理解、接受、消化。 比起内心满满吐槽的夜攸蝉,几位大臣的内心要比夜攸蝉更加苦闷一些,他们是第一次正式接触“不了解的世界”,各个方面都跟不上节奏,尤其是关于黑色石头的解读,他们是听的稀里糊涂啊!毕竟他们为官多年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你确定石头能融化?”夜攸蝉有点想笑,金属融化还行,石头……这玩笑可就有点扯了。 “我说的融化,和你想的融化并不相同。”虹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夜攸蝉笑笑。“是用灵气去融化,每一位修仙者,其灵气属性都不一样,若是属火,那么只要修炼得当,实力到位,火属性的灵气就能融化这世间所有。” “嗯……待我修炼修炼,肯定第一个把你融化掉。”夜攸蝉认真的点点头,认真的玩笑着。“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比较高?” “当然是第二种,修炼到能利用火属性灵气融化物质的,据我所知,活着的目前还没有人能达到那种境界。”所以虹筝可以断定,绝对是用了“梭”。 “枢剡认为呢?”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哪种都无所谓。”煌枢剡的眼神冷冽凌厉,对他来说,如何开始的、因何开始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的目的,以及解决方案。“邢尚书,准备一百名精锐,以及足够量的火油箭及炸药待命。” “臣遵旨。”邢斩天首先领旨。“敢问陛下有何计划?” “计划……算不上计划,潜入东巫国,灭了傀儡军团,端了地下研究所。”煌枢剡微扬起嘴角,微微的笑意十分毛骨悚然。 “简单粗暴,我喜欢!”夜攸蝉忍不住为煌枢剡鼓鼓掌,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往往是最有效的。 “陛下,此法是否有些不妥,对方毕竟是东巫国,直接潜入破坏……可能会给某些有心国家拿来做文章。”高彻有些担心,却也知道煌枢剡一旦下了决定,就不可能轻易改变。 “没什么担心的!不服就揍呗!”夜攸蝉大手一挥,相当霸气霸道。 高彻默然,心想,就是担心不服就揍真发生啊!虽说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很好,但扼杀的过早,可是会给其他国家声讨的机会。 “苏衍,你写封信把这件事告诉巫咏霆,让他做好准备。”煌枢剡说。 “陛下是担心东巫国会首先瞄准巫咸国?”苏衍问。 “如果是你,会舍近求远吗?几万只傀儡而已,你觉得会是煌罗王朝的对手吗?”煌枢剡连连反问。 苏衍点点头,明白了煌枢剡的意思,如果东巫国的野心真是同一世界,那么距离最近的巫咸国,绝对会成为东巫国一个很不错的踏脚板,是征服世界的第一步,而这第一步就是将巫咸国兵力纳入囊中,创造更多更强、更厉害的傀儡。 “高丞相,你和几位老臣商量商量,准备声讨西沼国。”煌枢剡继续做着安排。 “老臣遵旨。”高彻行礼领旨,如何声讨,自然要依靠邢铭天这些年和西沼国间的合作,在煌罗王朝境内买卖奴隶,光是这一条,就足够从西沼国狠狠捞一笔。 “声讨干嘛,直接炸了拉倒!”夜攸蝉略气氛的拍着桌子,整个国家都没几个正常好人,留着有啥用! “蝉蝉,不可意气用事。”煌枢剡起身拍拍夜攸蝉的头。“炸了是很方便,不过却不能起到障眼法的作用。” “你是想用西沼国迷惑东巫国人的眼睛?”夜攸蝉顿了顿,越想眼睛越亮。“有意思,这样很好。”这样他们就能顺利潜入东巫国。 在暗探的报告里,已经记载了地下空间所在位置,只要能潜入东巫国,就能更加深入的潜入。 商议出大致的结果后,高彻等几名大臣退出了御书房,随后煌枢剡也起身,带着夜攸蝉一起前往罗武殿。 他们需要找金眸雪狼问一问,这石头上的阵法究竟是什么。 在去罗武殿的路上,夜攸蝉突然想起邢瑞文的事,顺便问了问煌枢剡,才知道原来邢瑞文是邢铭天的私生子,是他与第一任妻子婚后的意外产物,邢瑞文的生母是青/楼里的女人,身份不干不净,邢铭天不可能娶她,邢父邢母也不会同意。 听完后,夜攸蝉不禁摇了摇头,真是生活处处是狗血啊!这种狗血情节,简直比还,有着悲惨身世的人,长大后不止歪了,还入狱了,未来的人生一片黑暗。 罗武殿的庭院里,金眸雪狼对黑色石头研究了一番,越是研究它越是心惊,它是认得这东西的,但却不是亲眼见过,而是听说过。 “我记得曾经有一位堕魔,为达到某种目的,钻研许久,研究出一种能够将普通人改造成活死人的东西,我想应该就是这个。”金眸雪狼的尾巴晃了晃,金色的眼眸里含着一些短时无法消化的惊讶。“不过被埋下这颗石头的活死人最多只能活三十天,石头只要阵法不损,就可以反复使用。” “还挺环保的……”夜攸蝉吃着甜甜的葡萄嘀咕。“这玩意有传染性吗?” “没有,必须植入黑色石头才可以。”金眸雪狼摇头道。 “那就好,不传染就好。”不传染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等等啊,堕魔的研究成果,为什么会成为巫咸国皇室秘法?又为什么会传到东巫国手里?” “所谓秘密,大多都是不能公布于众的,或是危险,或是秘辛。”煌枢剡剥了一颗葡萄,送到夜攸蝉嘴里。 “为保护秘密吗……”夜攸蝉吞下葡萄,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你说人可真奇怪,明知道越是神秘就越吸引人,经过漫长的时间衍化、催化,神秘会变得令人趋之若鹜,管他是真是假或其他,总之先弄到手再说。” 正文卷 第628章 这一天,潜入东巫国 意为保护,实则是将不能为人知的东西,变的更加吸引人,甚至变成危险和战争的源头,比如说,煌罗王朝历代守护的“龙剡图腾”。 “那你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如何解决的吗?”夜攸蝉叼着一颗葡萄,伸着懒腰问着金眸雪狼。 “好像是虹筝的祖父出手解决的。”金眸雪狼沉思许久,它只是偶尔听闻庙灵山主峰森林里的灵兽们谈论几句,对具体情况实在不是很清楚。 “我刚和虹筝见过,怎么没听她提起……”说着说着,夜攸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时间太久,当年的事没能传下来,经过时间的洗礼,全都洗干净了。“莫非时间太久,被遗忘了?”若真是如此,那就搞笑了。 “可能吧。”虹筝那边的事,金眸雪狼表示不清楚。 东巫国在谋划的事情搞清楚了,从西沼国大量购买奴隶,再秘密将那些奴隶傀儡化,成为活死人,最后利用这些不知疼、不会痛的活死人攻打其他国家,以达到称霸世界的目的。 西沼国和东巫国间不只是合作关系,还存在一种商贸交易关系,西沼国以低价将奴隶卖给东巫国,在东巫国前往称霸世界的路上,西沼国将给东巫国提供所有力所能及的帮助,报酬是西沼国在日后成为与东巫国平起平坐的国家。 东巫国的野心勃勃,西沼国的野心不小,两个国家显然是在互相利用,在合作的同时,都藏有私心,等待着看对方弱要对方命的时机。 两位国家首脑都明白这点,但两国有必须合作的理由,所以才会在达到目的前竭诚合作。 西沼国因根深蒂固的奴隶制度,这些年一直被其他国家唾弃着,被迫闭关锁国期间,西沼国为保证奴隶的数量不减少,经常与其他国家某些贪财无度的官员、商人有生意往来,另外西沼国还会派出精锐,去周边各国掳一些男男女女和孩子。 西沼国内,多数人的内心都非常扭曲,非常热爱痴迷于调\/教、虐待奴隶,更喜欢将倔强一身傲骨的人,调\/教成最听话的狗。 正因这份变态和扭曲,造成奴隶往往都不能活太久,有些被掳到西沼国的人,甚至连一年都无法坚持,不是被折磨死,就是不愿受辱自杀而死,因此导致西沼国内总处于奴隶稀缺的状况。 过分的稀缺,正是西沼国不要命的掳其他国家百姓的原因,而与他国官员、商人做生意,不只是为填充奴隶数量,也是为推动西沼国国内的经济,虽是闭关锁国,但西沼国也需要发展。 不管是出口奴隶,还是进口即将成为奴隶的人,都说明一点,说明西沼国很有钱,金钱实力非常雄壮,足够西沼国无休无止的挥霍几千年。 最近几年,西沼国越来越无法无天,掳人、生意越来越明目张胆,自从与东巫国合作以来,更是肆无忌惮,让其他各国无法再继续容忍西沼国的种种恶行,众多国家纷纷联合,准备讨伐西沼国。 只是讨伐一个国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只需要师出有名,还需要有足够的实力,已经坚定的联合在一起的国家,综合实力不强,难以破除西沼国守国大阵,他们需要实力强劲且深谙阵法的国家,比如说对蛊和巫术研究极深的巫咸国。 多个国家联合书信给巫咸国国王巫咏霆,对讨伐西沼国这件事,巫咏霆是完全赞同的,且愿意与他国联合讨伐西沼国,只是现如今,巫咸国已经和煌罗王朝结为同盟,算是煌罗王朝的附属国家,在决定某些大事件时,还是要知会煌枢剡一声。 巫咏霆写给煌枢剡的书信刚送出去没几天,他就收到了苏衍寄回来的信,内容与西沼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看到东巫国的计划和目的时,巫咏霆不免有些心惊,没想到一直在巫咸国拂照过的东巫国,竟然一直包藏祸心。 收到苏衍的信,巫咏霆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与大臣们商讨应对方案。 在紧急会议结束后,巫咏霆书信一封,特地用加密的文字书写,将苏衍信里提到的傀儡化的巫咸国皇室秘法详细介绍一番,包括名称、构成、作用、驱动发放、弱点及解决方法等等都写的清清楚楚。 解决方法如煌枢剡说的一样简单粗暴,就是将头颅砍断,或者直接破坏脑干附近的黑色石头。 煌枢剡没有急于行动,而是稍微等了几天,等到巫咏霆的密信,在苏衍破解后才命邢斩天准备的精锐出动,除去这一百名精锐外,煌枢剡还派十名暗探、十名暗卫同时出动,暗探负责探路,暗卫负责断后。 负责统领这一百二十人的是乐战嵘和煌若擎,乐战嵘主要负责指挥一百名精锐,煌若擎负责指挥二十名暗探和暗卫。 一百二十二人分批次,逐一进入东巫国境内,根据煌枢剡的计划,潜入东巫国境内后,先不急着毁灭已经完全傀儡化的奴隶,首先第一步是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其次由暗探确定地下空间无误,最后再由暗卫规划好任务完成后的退路。 据暗之前潜入东巫国的暗探报告书来看,那秘密地下空间内部构造很简单,大致分三个区域,完全傀儡化奴隶待的地方,为经过傀儡化奴隶待的地方,以及进行傀儡化改造的实验室。 此次,煌若擎和乐战嵘等人的目标不只是破坏完全傀儡化的奴隶,同时还要解救那些未被傀儡化的奴隶,任务非常重大,破坏成功率很高,解决的成功率却很低。 在煌若擎和乐战嵘等人行动的同时,煌枢剡会联合巫咸国及其他多个小国同时向西沼国发难,这样一来,在巨大的压力下,西沼国定然会向东巫国求救,到时东巫国必然会分神,会让煌若擎他们的任务成功率提高许多。 那一天,也就是行动开始那一天,煌若擎永远都无法忘记,他们非常顺利的潜入东巫国创造活死人的地下空间,那里确实不应该被称为地下室,因为地下空间非常宽阔,足以容纳几万人。 正文卷 第629章 这一天,不幸被活埋 进入地下空间后,煌若擎等人分开行动,一部分人负责解救被困并尚未经过傀儡化的奴隶,一部分人负责破坏完全傀儡化的奴隶,另外一部分人负责掩护,确保行动得以顺利完成。 煌若擎带着两名暗探、两名暗卫进入实验室部分,推开门的瞬间,煌若擎首先闻到了非常浓烈的血腥味,除去血腥味外,还有很浓郁的腐烂味道,血腥味和腐烂味间还夹杂着草药味,导致整个实验室内的味道极其刺鼻难闻。 当煌若擎捂着鼻子走进去时,煌若擎惊愕的发现,味道都是次要,里面还有令他更加震惊的场面,实验室里有两张光滑的金属床,原本光洁的床面有干枯的血迹,也有新鲜流动的血液,滴答滴答的低落在地面。 实验室的两边墙壁竖立着四排高大的架子,架子上摆着大小不一的玻璃容器,容器里分别装着不同的脏器及残肢断臂等。 煌若擎认真心惊和恶心,继续深入往实验室里走,里面的一切更让他觉得主导这实验的人丧心病狂,几个透明度极高的玻璃容器内,安置着整个的大脑、一半的大脑、四分五裂的大脑。 然而这并不是最令人发指的,在实验室的最深处、最昏暗的地方,堆积着大量残缺不全的尸体,血肉模糊加上腐烂,早就分不清谁是谁。 一条蛆虫爬上煌若擎的脚面,他自持冷静的将其甩掉,转身后最终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殿下?”暗探走过来,言语间有些担心。 “我没事。”煌若擎擦擦嘴角。“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些黑曜石,但我们无法辨别是否有阵法,需要带回去给陛下过目。”暗探拿着一袋子黑曜石给煌若擎看了看。 “好,全带回去,绝对不能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煌若擎点点头。“没有发现东巫国这边的人吗?” “其他那边有遇到。”暗卫甩甩刀上的血,显然是在实验室外解决了不少东巫国人。“殿下,解救那边很顺利,破坏那边有些迟缓,完全傀儡化的奴隶实力不容小觑,而且很难缠,乐统领说让殿下先行带人离开。” 煌若擎垂下眼睑,沉默的想了想,随后开口道:“我先带你们出去,然后再回来。” 对此,暗探和暗卫是不赞同的,但煌若擎坚持,他们也没办法,只好再跟着煌若擎一起再回来。 乐战嵘那边进行的不算顺利,他带领的精锐已经折损了三人,完全傀儡化的奴隶不知疲倦的不断攻过来,而他们只能尽全力斩断完全傀儡化奴隶的脑袋,尽可能的为自己、为同伴减少负担。 这情况其实是一个意外,乐战嵘他们原本可以直接用火油箭和火药速攻,但却没想到东巫国人拼命最后一口气将关押完全傀儡化奴隶的牢房门打开,完全傀儡化奴隶疯了般一涌而出,窜到距离极近的位置,导致乐战嵘他们无法发挥优势。 乐战嵘这边压力正在逐渐增长,在即将濒临极限时,幸得煌若擎等人及时出现,分担了他们的压力。 煌若擎联合暗探、暗卫四人杀出一条路,让乐战嵘他们得以退出来。 他们一边战一边退,在已经将完全傀儡化奴隶斩杀大半,即将抵达地下空间入口附近时,却突然横生意外,让乐战嵘和煌若擎差点没能离开地下空间。 出口就在不远处,却突然袭来一阵地动山摇,紧随而来的是轰然一声巨响,爆炸声在不远处接二连三的响起,偌大的地下空间因爆炸产生的坍塌正在逐渐逼近,乐战嵘和煌若擎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催促其他人离开地下空间。 乐战嵘和煌若擎性格相似,都是很看重兄弟部下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们都习惯断后,确保兄弟们平安无事,他们才会觉得心安。哪怕明知危险,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留到最后。 正因为这种习惯,这种性格,才导致乐战嵘和煌若擎没能及时离开,两人在地下空间入口合力将最后一位兵部精锐扔出去时,也是他们被炸药波及、被瓦砾掩埋的时候,两个人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想点其他的。 从爆炸到地下空间完全坍塌,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一切宛如眨眼间发生的一样,眨眼间爆炸袭来,眨眼间地下空间坍塌,在地面留下巨大的凹陷。 眨眼间,乐战嵘和煌若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其他人眼里。 暗探、暗卫、兵部精锐,以及被救的奴隶们,见到这惊险一幕都震惊了,然而更令他们惊慌的是,煌若擎和乐战嵘竟然没有出来,竟然被掩埋在碎石瓦砾下。 “挖!”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喊了坚定、铿锵有力的一声。 在这一声响起后,所有人快速靠近凹陷的区域,开始赤手挖掘,完全不在意尖锐刺入、划破皮肤。 挖到后期,站在一旁的奴隶们也加入了挖掘,只是凹陷区域太大,无法确定煌若擎和乐战嵘被掩埋的大概位置,所以挖掘作业进行的很不顺利。 “怎么办?要不要先加急禀告陛下?”暗探问着暗卫。 “我同意,让探三去吧,他的速度最快。”暗探点点头,下面掩埋的一位是禁军统领,一位是当朝二皇子,每一位身份都很重,在这那两位是为让他们先行离开才会留到最后的,就冲这份仁义,他们也绝不会放弃寻找。 煌若擎面部朝下趴在厚重的瓦砾下,嘴里满是味道怪异的泥土,不得不说,这股味道是维持他意识清醒的关键,但很可惜,虽然他意识清醒,却没有力量解决现状,挣脱不开挤压在身上的碎石瓦砾,喊不出救命的声音,只能努力闭气,延长存活的时间。 乐战嵘和煌若擎的情况差不多,他要比煌若擎执拗顽固一些,遇到无法解决的事,他就会硬要解决解决,不服输的性格非常强。 他们两能幸运的活着,完全是因为他们身处的位置在出口附近,爆炸的波及力已经被卸掉许多,再加上出入口距地面厚度比较薄,所以才会幸运的没有死,不幸的被活埋。 正文卷 第630章 这一天,横生枝节好粗壮 暗探、暗卫、兵部精锐们都很努力,然而有些事并非努力就能达到目的,比如说现在他们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挖掘、寻找着煌若擎和乐战嵘的身影,但却始终没有收获。 天色渐暗,众人几乎将整个凹陷的地面翻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那两人,开始时他们没察觉到异常,但时间一久,焦急的情绪平息下来后,暗探、暗卫等人便察觉到不对劲,按理说,他们这么多人,就算面积大、瓦砾碎石深,也不至于大半天都找不到人。 对此,暗探等人开始产生一些怀疑和推测,比如说地下空间里另有暗道,比如说那两位被爆炸轰到了远处,他们原地寻找,才没能找到。 长时间停留在东巫国会横生多余的麻烦,暗探、暗卫等人聚在一起开了一个短暂的小会,决定分一部分人将解救出来的奴隶先行带回煌罗王朝,另一部分留在东巫国继续寻找煌若擎和乐战嵘。 这爆炸来的非常奇怪,所有身在地下空间的东巫国人都已经被尽数斩杀,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傀儡化实验的负责人因西沼国被多国共同讨伐的关系,负责人清早就离开了地下空间所在的荒山,这边的消息传不出去。 再者,地下空间里放着的,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是东巫国称霸世界第一步的关键,所以引爆自毁这种事东巫国不可能做。 东巫国不可能引爆地下空间,那么暗探、暗卫等人不得不怀疑是否有第三方势力介入,若是如此,迟迟没能找到的煌若擎和乐战嵘可能已经落入第三方势力手里。 远处的太阳即将落山,寻找煌若擎和乐战嵘的作业不得不暂时停止,甚至不得不退出东巫国,继续停留下去,极有可能会被东巫国方面发现,如若不小心落入东巫国手里,这对煌罗王朝来说会非常不利,谁也不知道东巫国会使用什么手段,从他们口里套出需要的情报。 就在留下的一部分人准备离开时,荒山里的空气突然变了,周遭一片寂静,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微风掠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更为寂静添加上浓浓的一笔。 气氛骤变,暗探等人立即进入高度警戒,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寻找着令他们毛骨悚然的关键,这周围越是寂静、越是压抑,就越能说明造成这种现象的人实力越强。 他们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对危险的敏感度极高,而此刻,他们感觉到的不是危险,而是直击死亡的威胁,让他们浑身冷汗直流、脊背冰凉无比、浑身汗毛竖立。 当危险的关键出现时,看到对方的身影,迎上对方的视线,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浑身血液冷冰冰的仿佛随时会凝固冻僵,他们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对方的压力,这种压力的内容很复杂,有远远凌驾的实力压力,还有强悍暴戾的威压压力,还有轻视肆虐的压力。 突然现身的不是别人,正是伤势已经痊愈的龙苍薄,他手里拖着陷入昏迷的煌若擎,身后相随的娇美艳手里拖着同样昏迷的乐战嵘,两人缓缓出现不为其他,只为擒获煌若擎,乐战嵘只是附带。 这些暗探、暗卫们自然是认识龙苍薄的,并非因见过而认识,而是通过画像知道的龙苍薄的相貌,娇美艳的画像也有,不过显然没有龙苍薄的画像那么受关注。 “怎么办?”暗卫压低声音,问着暗探。 “不知道,静观其变。”暗探紧了紧拳头,双方实力太悬殊,他们甚至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静观其变寻找一线生机。 “回去告诉煌枢剡,想救他们,就到煌罗王朝禁地。”龙苍薄停在暗探、暗卫们的不远处,缓缓开口,声音里有一点点愉悦。 暗探、暗卫们一听,均是一愣,什么意思?难道不准备开战?难打不准备将他们赶尽杀绝? 留下这句话后,龙苍薄便转身,准备带煌若擎和乐战嵘离开,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准备要做,全部准备周全,才能迎接煌枢剡那样特别的对手。 “等等!”资历较高的暗探迈出一步,叫住龙苍薄。“你准备对殿下和乐统领做什么?”这两位都是国家栋梁,哪怕危险,哪怕救回来的希望渺茫,他们也要拼上一拼。 只是龙苍薄没有理会暗探的问题,直接带着煌若擎和乐战嵘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等他们回过神追去时,已经晚的不能更晚。 显然,地下空间发生的爆炸是出于龙苍薄的手笔,他的目的就是掳走煌若擎,进入煌罗王朝禁地需要皇室直系血统,他倒是很想用血统最纯正的煌枢剡的血,但奈何对方实力太强,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 进入禁地后,仍然有很多危险,这些危险若是有煌罗王朝皇室直系血统在,定然能化险为夷,只是龙苍薄不确定煌若擎是否能活到最后,所以他还需要把煌枢剡引过去。 煌罗王朝的皇室直系血统不少,但符合所有要求的却没有几人,据龙苍薄调查而知,拥有资格接触“龙剡图腾”秘密,及煌罗王朝禁地秘密的直系皇室成员很少,比如说已故的皇长子煌若祁,比如说煌若擎和煌若渊,比如说当朝皇帝煌枢剡。 煌若祁已亡故,煌若渊很少离开甯都皇宫,龙苍薄无法出煌若渊出手,所以龙苍薄只能将目标定在煌若擎身上。 这次的营救和破坏行动,并没有做格外的加密处理,龙苍薄稍微调查调查、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件事,机会难得,不容错过,他自然要果断出手。 龙苍薄觉得他已经很给煌枢剡面子了,他完全可以在煌若擎离开甯都就将其掳走,但他没有那样做,而是等煌若擎他们完成任务才动的手,如此善解人意,龙苍薄差点被自己感动。 这横生的枝节不是一般的粗壮,众人不得不连夜离开东巫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煌罗王朝,将在东巫国发生的事如实禀告煌枢剡。 大批奴隶得以解救,是非常好的事,但煌若擎和乐战嵘被龙苍薄绑架,这可是非常糟糕的事,两者完全无法抵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单反牵扯到龙苍薄,事情就会变的很麻烦,而且还会有各种意外横生。 正文卷 第631章 这一天,一去不回? 皇子和禁军统领同时被绑架,这事一旦传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只是因为这两人身份不一般,还因为这两人的实力都很强,两个实力很强的人同时被绑架,对方实力如何,在民众心里完全是难以想象的。 煌枢剡对是否传出去一点想法都没有,采取的完全是随便随意的态度,不过高彻等几位大臣深知此时传出去的影响,便在第一时间将消息控制,严禁任何人传播议论,如有发现严惩不贷。 提到煌罗王朝禁地,煌枢剡就不那么着急去救煌若擎和乐战嵘,龙苍薄需要煌若擎,在煌若擎失去利用价值前,龙苍薄就不可能伤害他们。 龙苍薄已经从复制的“龙剡图腾”里得知禁地的构造及危险,正因为十分清楚,他才需要煌罗王朝皇室直系血统,禁地由煌罗王朝的开国皇帝建造,其内的一切机关等,都对皇室直系血脉有感应,但并非所有皇室血统都能被感应到,只有最浓厚、最纯正的才可以。 得到“龙剡图腾”后,龙苍薄用煌若祁的尸体试验过,禁地的入口确实对煌若祁的血有反应,但却因煌若祁已经死亡,他存留的煌若祁的血液明显不够用,而无法开启禁地的入口。 禁地里究竟有什么,龙苍薄并未参透“龙剡图腾”,所以无从而知,他只知道禁地里机关重重、危险异常,另还有神兽守护,想要通过所有障碍,所需的不只是煌罗王朝直系血脉,还需要掌握着“龙剡图腾”的煌枢剡。 奴隶虽然被成功解救,但他们接下来的安排却是个难题,这些人里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有家人、有归处,只要回到家人身边,他们深深受到伤害的内心一定能够得到治愈,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段黑暗残酷的记忆,但最起码身边有关爱、温暖他们的家人在。 多数的奴隶都是举目无亲的孤身一人,过去的生活就很困苦,如若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酒杯西沼国掳走,在西沼国经历过的事、在东巫国经历的事,都在他们心里留下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疤,仍然疼痛,也许永远都不会愈合。 伤疤都是轻的,奴隶的遭遇会严重影响到他们的性格和心理,让他们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好意,甚至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将自身蜷缩在一起,将自身隐藏在谁也无法触碰到的地方,树立起厚厚的屏障,保护自己,隔离别人。 对此,夜攸蝉展开了一系列的计划,安排那些无家可归的奴隶住在甯都外一处皇室庄园里,每天让他们自食其力的工作,早饭后,会有德高望重的哲学工作者过来给他们讲讲课,午饭后果,会有身后矫健、性格开朗的户外爱好者分批带他们到处走走、玩玩。 其实应该第一时间送他们去看心理医生,不过很可惜,这里、这个世界懂心理学的,就只有夜攸蝉一人,如今恰逢煌若擎被龙苍薄绑架的事,她实在没心情去给那些人疏导心理。 这几天,夜攸蝉一直捧着“龙剡图腾”在研究,不是她的脑细胞不够用,而是这玩意实在是太高深,等同于她一石器时代的人,妄图窥探宇宙奥秘一样,完全的望尘莫及。 在夜攸蝉吐槽着“龙剡图腾”难懂时,煌枢剡正在将大大小小的朝政事务移交给煌若渊,在移交过程中,煌枢剡有意无意的透露,在解决掉龙苍薄的事后,他就会将皇位传给煌若渊。 对此,煌若渊只当没听到,原来他不愿继承皇位是因为他觉得自身实力不够,心性还不够成熟,但闲杂他想拒绝,主要是因为他有预感,在他继承皇位那天,就是煌枢剡和夜攸蝉离开的时候。 以往煌枢剡只是将目前的朝政处理好后再离开,但这一次,煌枢剡是直接将许多尚未处理的朝政丢给他,光凭这点,煌若渊就不得不多想一些。 琰心殿里,夜攸蝉穿着一身利落简单的红色刺绣长袍,梳着最简单的单马尾,模样看起来特别飒爽,可爱不失帅气,翘着二郎腿的坐姿非常霸气,有种大马金刀的感觉。 夜攸蝉在喝茶吃点心,煌枢剡在脱下龙袍,换上一身布料同样精致的玄色长袍,下缘用暗红色的线绣着自由自在的云朵,与煌枢剡随心所欲的性格相呼应。 “咱这一去就不回来了?”夜攸蝉大口大口啃着水果问。 “你决定。”煌枢剡将过长的墨色长发束起来,走向夜攸蝉摸摸她的头说。 “还有些琐碎的事没解决呢,还是处理干净再离开吧,再者咱是去干架的,肯定不能带太多东西,要去环游世界,肯定需要大把大把的金钱啊。”夜攸蝉仔细的想了想,直接离开肯定是不行,方方面面都不方便。 “可以。”煌枢剡微微颔首,俨然一副全权交由夜攸蝉决定的妻奴模样。 “还有件事啊,我想去陌白山看看。”这事儿夜攸蝉想很久了,而且心里还有了些计划。“你说,我要是接手了陌白山,是不是可以把陌白山彻头彻尾的改造一番?”她对此很向往。 “你这是准备将魔抓伸向其他地方了吗?”煌枢剡玩笑的问。 经过夜攸蝉大刀阔斧的改造,皇宫内大大小小的花园已经焕然一新,与过去有了截然不同的景色,工部尚书非常欣赏夜攸蝉提出的主题理念,按照夜攸蝉的要求,将不同的花园以不同的主题呈现,视觉效果非常好。 改造皇宫各个花园,最开始夜攸蝉每天都跟着监工,但后来大小事接连不断的发生,她不得不从监工的工作里抽身。 煌枢剡所说的魔抓,指的自然就是皇宫里焕然一新、与过去既然不同的各个花园。 “怎么能说是魔抓呢,你不觉得经过我的理念改造,不管大小,都已经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吗?”夜攸蝉两手一摊,相当骄傲道。 “是,蝉蝉很厉害。”煌枢剡勾勾唇角,在他眼里,没什么比夜攸蝉这骄傲的小表情更可爱。 正文卷 第632章 这一天,前往禁地 “走吧。”夜攸蝉见煌枢剡都已经准备好,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这龙剡图腾就留给若渊吧,开发开发他的智力。”她非常有理由相信,只要煌若渊能看懂“龙剡图腾”三分之一的内容,就定然能成为世上难有的天才。 “……嗯。”煌枢剡其实是有点犹豫的,在没人引导的情况下,“龙剡图腾”对其他人就是一本神奇的、神秘的天书,一本只知道很厉害,却无法、无法知其内容的天书。 煌枢剡和夜攸蝉一前一后的走出琰心殿,穿过庭院,走出琰心殿庭院正门,迎面看到等在正门外的煌若渊时,两人都有些意外,不过他们大概能想到煌若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煌若渊身为皇子、身为太子,心思其实挺单纯的,尤其是对待亲朋好友,他一丝一毫复杂的心思都没有,父母感情破裂、兄长被害身死,经历过这些后,煌若渊格外的重视亲情、重视家人。 心思单纯的煌若渊有时又很敏感,他能感觉到煌枢剡和夜攸蝉在得知龙苍薄利用煌若擎引他们去煌罗王朝禁地后的变化,那种变化他无法用精确的言语说清楚,只觉得煌枢剡和夜攸蝉似乎做了某种决定,关乎于传位的决定。 煌若渊不确定煌枢剡的决定,但他却知道,如果他的猜测正确,那么煌枢剡和夜攸蝉一定会在传位后离开。 “父皇,母后。”煌若渊来到两人面前一一行礼。 “你怎么来了?”夜攸蝉看了看煌若渊忧郁的愁容问。 煌若渊抬眼看看夜攸蝉和煌枢剡欲言又止,他想开口说点任性的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如何说才合适。 不过……煌若渊思虑一阵觉得自己的犹豫挺可笑的,他们是一家人,哪里用的着这样犹犹豫豫,更加直接一点才好。 “父皇,母后,你们这次离开,不准备回来了吗?”一直以来煌若渊都有这种预感,同时,他也一直否定着这种预感,直到煌枢剡立他为太子,煌若渊便知道,煌枢剡这是在为离开铺路。 煌若渊看的出,煌枢剡对皇位、对统治国家毫无兴趣,长久以来,若不是有夜攸蝉在,煌枢剡恐怕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夜攸蝉一愣,随即挑挑眉毛,她是真没想到煌若渊会这么敏锐,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父子连心、母子连心吧! “不回来,我们还能去哪里?”夜攸蝉笑了笑反问。 煌若渊一听,顿时觉得眼前一亮,郁闷的心情顿时阴转晴,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真的?母后没有骗儿臣?”煌若渊眼睛亮亮的盯着夜攸蝉,生怕夜攸蝉是在忽悠他。 夜攸蝉无奈的笑笑,她倒是想忽悠忽悠煌若渊,可也要抵挡的住煌若渊那透着单纯、纯粹渴望的眼神儿啊! “本宫骗你干嘛,再说,你这么依赖本宫和你父皇,是不是永远长不大啊?”夜攸蝉打趣的问。 “不……不是,儿臣不是……”他不是永远长不大,也不是过分依赖煌枢剡和夜攸蝉,他只是担心会再难见到夜攸蝉和煌枢剡。“父皇和母后只身前去合适吗?”煌若渊转移话题问。 “所去的目的地太特殊,人多反而不合适,再说,就凭你父皇的实力,其他人跟过去,只会拖后腿、添麻烦。”夜攸蝉摇摇头,并且非常有理由相信,若是有人执意跟过去,若是遭遇危险,煌枢剡肯定不会看一眼,更别提搭把手帮一帮了。 “这倒也是……”煌若渊理解的喃喃自语着,就凭煌枢剡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其他人跟过去,确实多余。“不管怎么样,父皇和母后一定要平安回来,儿臣会一直等着。” “好。”夜攸蝉踮起脚尖,拍了拍煌若渊的头,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慈爱。“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做你该做的事,我们会带着若擎和乐统领平安无事的回来。”最后,她又拍了拍煌若渊的肩膀。 “儿臣知道。”煌若渊点点头,眼神有意无意的瞄向煌枢剡,有点想和煌枢剡说说话,但却有点不太敢。 煌若渊是很敬爱煌枢剡的,但更多的却是敬畏,煌枢剡时常会给他一种心生畏惧的感觉,不敢太靠近,不敢太放肆,需谨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惹怒煌枢剡,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到时煌枢剡肯定不会顾及他们是父子这层关系。 对于煌若渊的小心翼翼,夜攸蝉表示非常无奈,其实煌枢剡一丁点都不容易动怒,严格的说,这世上很少有事能令煌枢剡产生情绪浮动,所以那些人那么小心翼翼的,其实完全没必要。 而且过分的小心翼翼,有时还会让人觉得反感。 有人天生就是不怒自威的类型,煌枢剡更是属于有过之而不及的类型,静静的站在那里,都能给人很强的心理压力,也就只有夜攸蝉这种心宽似海的人,才能自然而然、淡定淡然的在煌枢剡身边。 夜攸蝉暗自叹一声气,用手肘戳了戳煌枢剡,催促煌枢剡赶快说点什么。 “做好你该做的事,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煌枢剡抬起手掌,力量颇重的拍了拍煌若渊的肩膀。 闻言,夜攸蝉翻了翻白眼,这完全就是在盗用她说的话啊!算了,能说出点什么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进步。 闻言,煌若渊立马激动了,在他看来,煌枢剡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不是压力,而是满满的动力,令他瞬间干劲儿十足,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我们走了。”夜攸蝉对煌若渊摆摆手,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 “预祝父皇、母后一切顺利。”煌若渊颔首,目送着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这次外出的目的实在太特殊,夜攸蝉不可能再拉着煌枢剡一边玩一边赶路,必须直径向煌罗王朝禁地赶过去。 所谓煌罗王朝禁地,就是煌罗王朝初代开国皇帝的陵墓所在,那里并没有初代皇帝的遗体,连衣冠冢都没有,只是一座非常庞大的、神秘的、隐蔽的古墓。 禁地落座在煌罗王朝中心地带,季节气候一年四季都非常平和,少风少雨,阳光明媚,周围山峦叠起、绿意葱葱、生机盎然。 正文卷 第633章 这一天,禁地鳯群山 煌罗王朝版图中心地带是一片被山峦叠起的群山环绕的森林,整片森林被一条宽三米左右的溪流一分为二,溪流清澈、树木茂盛,溪流边满是色彩斑斓的野花,树林里满是生龙活虎的小动物。 这片特殊地带,名叫鳯群,是堪比原始部落般神秘地带,很少有人靠近或进入,不过闯入原始部落很危险、会丧命,但闯入鳯群则会迷失方向,最后会被莫名其妙的送出鳯群山,有些人还会失去进入鳯群山的记忆。 从甯都到鳯群山,大概需要六天左右的时间,若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大致能缩短到四天。 煌枢剡和夜攸蝉并没有选择马不停蹄,虽然不能一边走一边玩,但也没到必须马不停蹄的程度,不管他们拖延了多少时间,龙苍薄都一定会很有耐心的等着。 煌罗王朝境内,随处可见世外桃源般的景色,比如说落英山,比如说霄云山,比如说各个有名的城镇,再比如说鳯群山。 每每见识到如仙境搬的景色,夜攸蝉都会忍不住感叹,果然还是未经雕琢开发的好啊!像她的“家乡”,这样的自然仙境越来越少,加上近几年地震有点频繁,好多自然景观都变了模样。 龙苍薄早在好几天前,就已经抵达鳯群山内,已经在鳯群山包绕的森林搭帐篷野营了好几天。 煌若擎和乐战嵘在东巫国并没有受多重的伤,经过几天的修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不过两人还是有些郁闷,竟然在昏迷中被龙苍薄绑架了!更不能忍的是,他们还被龙苍薄利用。 其实煌若擎和乐战嵘忘记了,原本他们被掩埋在瓦砾下并没有昏迷,后来他们遭受龙苍薄的偷袭,才会稀里糊涂的陷入昏迷。 煌若擎和乐战嵘不知道龙苍薄到底想做什么,他们被带入鳯群山后,更是被龙苍薄丢在一旁不予理会,煌若擎和乐战嵘曾多次试图逃离,结果发现不管他们怎么走,最后还是会回到原地,最后,他们不得不放弃,然后开始了在鳯群山里自食其力的生活。 白天时,龙苍薄和娇美艳会消失一整天,太阳落山后,龙苍薄和娇美艳就会回到煌若擎和乐战嵘所在的营地,理所当然的享用乐战嵘和煌若擎打来的猎物。 这几天,煌若擎曾追问很多次龙苍薄的目的,奈何龙苍薄完全不搭理他,对他视若无睹,开始时煌若擎确实很生气,但对方实力高深,他生气也没用,还不如研究研究这奇怪的地方,自己找办法离开这里。 煌若擎不知道龙苍薄的目的,但大概猜的到十有八\/九应该是为牵制威胁煌枢剡,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天,乐战嵘大了不少的鱼回来,煌若擎将鱼清理干净后,开始点火烤鱼,这几天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不是吃点烤鱼,就是吃点烤鸡、烤兔,幸好乐战嵘习惯随身携带盐巴,才不至于每天吃一些寡淡无味的肉。 “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煌若擎所在一块扁平的石头上,一边添着柴火,一边问着正在穿鞋的乐战嵘。 “总之不会是好事。”乐战嵘叹一声气道。 “这地方可真够奇怪的,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难道有什么特殊的阵法?” “也许我们该庆幸,这里很安全,没有凶恶的猛兽,也没有吃人的野人。”乐战嵘站起来笑了笑。“不过我们更该庆幸龙苍薄对我们不理会。”他有种感觉,如果龙苍薄理会他们,那一定是危险即将降临的时刻。 “如果他的目的是威胁父皇,我宁愿……” “殿下!”乐战嵘很严厉的打断煌若擎的话。“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活着才有可能性。” “我知道……”煌若擎垂眸低喃着,道理他何尝不懂,只是与其被龙苍薄利用威胁煌枢剡,他真的宁愿去死。 “我们现在应该想想,这里是哪里,如何能离开,怎样能活下去。”乐战嵘走过去语重心长的拍拍煌若擎的肩膀,到底是年龄差距摆在这里,不管平时煌若擎表现的多么成熟,耐性总要比乐战嵘这位年长者差一些。 “你说……龙苍薄会不会也出不去了?”煌若擎突然有一种非常大胆的想法。 “他如果会迷路,怎么会每天都准时准点的回到这里?再者,他那样的人,在展开行动前,肯定已经对这里进行了一番调查。”乐战嵘摇摇头,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龙苍薄的情况和他们一样。 “哎……”煌若擎长叹一声气,看来,他们被困于此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着吗?那龙苍薄肯定是不怀好意,目的肯定是父皇,他谋划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不只是你在想,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在想。”乐战嵘耸耸肩,表示恐怕只有当事人能给出答案。 “没想到,你们对我这般好奇。”龙苍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煌若擎身后,嘴角衔着一抹肆意的笑意道。 煌若擎脊背一僵,猛的跳起来,与龙苍薄拉开距离,而后面色难看的紧盯着龙苍薄。 他实在是太大意了,这几天龙苍薄每天都是在天黑时回来,以至于他形成了一种习惯,主观的认为每天龙苍薄都会在同一时间回来。 相比煌若擎的警惕和自我反省,乐战嵘则冷静的注意到娇美艳没在龙苍薄身边,去了哪里,这很值得在意。 “龙苍薄!你到底想做什么?”煌若擎紧皱眉间,咬着后压槽质问。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龙苍薄笑了笑,他真有点迫不及待了,不过不能急躁,不能焦躁,越是到最后,越应该冷静谨慎。 有些意外,往往会出现在最后关头的最关键时刻,他等待了那么多年,谋划了那么多年,事到如今,决不允许任何意外出现。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能告诉我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乐战嵘挡在煌若擎身前,他不管是作为臣子,还是作为长辈,都应该站在保护者的位置,将煌若擎护在身后。 “煌罗王朝禁地,鳯群山。”龙苍薄笑了笑,没再故意卖关子,回答了乐战嵘的问题。 正文卷 第634章 这一天,张口便是“大杀四方” 煌若擎不知道煌罗王朝禁地在哪里,却知道禁地所在的地区名称是什么,所谓鳯群山,正是煌罗王朝禁地所在的位置。 什么是煌罗王朝禁地?那里不只是初代皇帝的凌母所在,更是煌罗王朝皇室代代坚守的秘密所在,虽说没人知道那秘密究竟是什么,但身为皇室的人却都知道,所谓秘密绝不是秘宝,而是必须隐藏于最深处的危险危害。 煌若擎的脸色不太好,暗自紧了紧拳头,禁地……原来龙苍薄的目的是煌罗王朝的禁地,事已至此,已经身在此处,不难猜测龙苍薄的最终目的就是初代皇帝陵墓里的东西。 相传,煌罗王朝禁地里封印着举世无双的秘宝,然而只有煌罗王朝皇室成员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秘宝,从一开始,也没人将其称为秘宝,明明再三说明很危险,但却偏偏被口口相传的如此跑偏。 都说人言可畏,这句话说的真没错,若不是如此歪曲的人云亦云,龙苍薄怎么可能盯上禁地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因为禁地里的东西杀害那么多人。 “你想要禁地里的东西?”煌若擎问的非常直接,事到如今,拐弯抹角反倒是多余的。“没有煌罗王朝皇室直系血统,你无法进入禁地,没有父皇和龙剡图腾,你无法深入禁地,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你谋划几千年,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杀害那么多人,就是为得到禁地里封印的东西?”突然间,煌若擎觉得龙苍薄有点可怜,那么强大那么聪明睿智的人,竟然也会相信夸张的人云亦云。 落英山袭击事件过后,煌枢剡就将龙苍薄一切行动都是针对煌罗王朝禁地这件事,告诉了煌若擎和煌若渊,只是他们谁都不知道龙苍薄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只能大概猜测出龙苍薄想得到的是什么。 “是不是觉得他特别可笑?”夜攸蝉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闲庭信步的走在娇美艳身后,缓步靠近正散发着浓浓香味的烤鱼。 娇美艳没跟在龙苍薄身边,是因为她另有事情要做,就是带进入鳯群山的煌枢剡和夜攸蝉来到此处。 看到突然出现的夜攸蝉和煌枢剡,煌若擎满是愧疚的锁起眉间,若不是他如此大意,父皇和母后又怎会被龙苍薄引到这里来,他虽然不知道禁地里到底有什么,但却知道那东西绝对不能离开禁地。 但最让煌若擎愧疚的是,竟然将父皇母后连累到危险里。 “没事吧?若擎。”夜攸蝉笑意盈盈的看着煌若擎的眼睛,关切的询问。 夜攸蝉这般关心他,更是让煌若擎觉得无地自容,不由得移开了视线,低下了头。 夜攸蝉见他这样,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对此她只能无奈的叹声气,不得不说,“夜攸蝉”和“煌枢剡”所重视的孩子,都是些心思很重、感情很丰富的孩子,习惯性动不动就钻牛角尖,钻进去就很难出来。 “乐统领没事吧?”夜攸蝉移动视线,看向乐战嵘问。 “回禀皇后娘娘,臣无碍。”乐战嵘宽慰的拍拍煌若擎的肩膀,回答道。 “没事就好。”夜攸蝉点点头。“你们在这儿等着吧。”这儿景色挺好的,还有烤鱼吃,多等上几天也没什么。 “等……等着是什么意思?”煌若擎猛的抬起头看向夜攸蝉和煌枢剡,满脸的不可置信。 “字面上的意思啊,接下来我们要进入禁地,你们在这里等着就行。”夜攸蝉拽拽煌枢剡,催促他赶快说两句。 “这怎么可以!儿臣也……” “你去了,只会碍手碍脚。”煌枢剡冷冰冰的打断煌若擎的话,墨眸极具威慑性的看向他,整个人的气势非常冷冽凌厉。 煌若擎闻言,整个人呆傻傻的僵在原地,一腔热血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脸的生无可恋,可见煌枢剡那句话对煌若擎的杀伤力有多大。 见煌若擎那么可怜的模样,夜攸蝉很不客气的给了煌枢剡一记肘击,这家伙这张嘴简直太欠扁了,难怪不说话,原来不是沉默寡言,而是一张口就“大杀四方”,不给人留活路啊! “别听他乱说,他就是担心你们进去会遭遇危险,到时他没办法顾忌到你们。”夜攸蝉笑呵呵的跑到煌若擎面前,本着呵护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原则,赶快安慰安慰这颗受伤的小心灵。 煌若擎闭闭眼睛,深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后,他已经调整好心态和情绪。 煌枢剡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懂,夜攸蝉是什么意思他也懂,不管是煌枢剡的冷漠决绝,还是夜攸蝉的解释安慰,煌若擎都能明白,只是要承认自己很弱,什么忙都帮不上,这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 道理煌若擎都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释怀又是另外一回事。 “父皇,母后,一切小心,儿臣和乐统领在这里的你们回来。”煌若擎十分牵强的露出一个笑容,看向夜攸蝉的眼睛里尽是隐忍的情绪。 “放心,我们会尽快回来的。”夜攸蝉点点头。“乐统领,若擎就交给你了。”她有所暗示的看了看乐战嵘。 “娘娘放心。”乐战嵘微微颔首,表示他一定会好好开导开导煌若擎。 交代好后,夜攸蝉转身看向一直被她无视的龙苍薄,据说这人为达到某种目的,已经谋划策划几千年了,所以她很想看一看,当他的目的被粉碎时,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龙苍薄,这是我们随你一起进入禁地的条件,你必须接受。”煌枢剡冷漠的扫一眼龙苍薄,用宣告性的口吻说道。 “我没意见,不过你可知道,光是开启入口,就会耗费多少直系血统的血?”龙苍薄无所谓的耸耸肩问。 “方法不对,放再多血液没用。”煌枢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笑着龙苍薄的无知,说到这里,煌枢剡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个人。“煌若祁的尸体,是不是在你手里,被你用来常识开启禁地入口了?”当年煌若祁的死有龙苍薄的手笔,如果那时候龙苍薄就知道一些关于禁地的事,那么开启禁地的方法,知道一二也不意外。 正文卷 第635章 这一天,拆成八块挂树上! 提起煌若祁,煌若擎和乐战嵘的视线都齐刷刷的集中在了龙苍薄身上,虽然这是早有怀疑的事,但当这事摆放在明面上时,他们不只是很在意,还很愤怒。 夜攸蝉眼尖的见煌若擎和乐战嵘情绪不对劲,立马挡在两人身前,现在可不是找龙苍薄算账的时候。 “母后,您让开!让我杀了他!”煌若擎怒红着眼睛,眦目欲裂的瞪着龙苍薄。 夜攸蝉那个无奈啊,无奈的都想给煌若擎一巴掌了,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你傻啊,你打不过他是次要的,你怎么就不想想枢剡为什么没动手。”夜攸蝉有点心有余力不足啊!这么浅显易懂的事,还需要提醒吗?“龙苍薄若没在你们身上动点手脚,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最起码也要打断腿,才会扔这儿不管。 闻言,煌若擎和乐战嵘均是一愣,这些天,他们两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经夜攸蝉一提醒,自然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这点上,确实是他们的疏忽。 “明白了吗?”夜攸蝉很严厉的盯着两人,见两人不再那么头脑发热,便继续道:“明白了就乖乖在这里等着,禁地里惊险万分,你们别妄想尾随进去,如若一不小心发生意外,难保不会牵连到我和枢剡,明白了吗?你们留在这里是最好的决定。”她耐着性子,反反复复的问。 “……明白。”煌若擎虽不甘心,但还没到什么都不顾的程度,其实他确实可以什么都不顾,但却不能不顾及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安全,禁地是完全为止的地域,他不能因自身的任性,就随便乱来。 “明白就好。”夜攸蝉满意的点点头。 煌若擎和乐战嵘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但并不严重,只是中了点毒,等回去后,给他们吃一颗麒麟草果实就行,所以夜攸蝉完全不担心。 其实龙苍薄给煌若擎和乐战嵘吃的是非常霸道的剧毒,毒性要服用后十五天才能发作,在这十五天里,中毒者不会察觉到任何一样,甚至连把脉检查都无法发现。 不过不管这毒有多么隐秘,都逃不过夜攸蝉无比神奇的嗅觉。 “龙苍薄,你若是敢耍我们,我就把你拆成八块挂树上!”夜攸蝉瞪一眼龙苍薄,走回到煌枢剡身边,气势汹汹的警告着龙苍薄。 龙苍薄忍不住笑了,娇美艳忍不住瞪了回去。 接下来,夜攸蝉和煌枢剡,娇美艳和龙苍薄离开了溪水边,去往禁地入口所在的地方。 煌罗王朝禁地,就是初代皇帝的陵墓,其实与其说是陵墓,更不如说是古墓,被深深隐藏在地底深处的古墓。 地面是有通往古墓内部的入口,这入口完全算不上是禁地入口,只是靠近禁地的必经之地,这必经之地就是一棵粗壮的树木下隐藏的洞。 洞非常深,看似可谓深不见底,黑洞洞的,令人心生畏惧,却也令人心生好奇和探知欲,忍不住想要深入其中、身处其中、一探究竟。 洞的内壁是完全垂直的,想要下去很容易,但想上来却非常困难,所以进入禁地后,想原路返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另寻他路要更快捷一些。 洞上的树是龙苍薄动手移开的,其实针对由谁来动手移开这棵树,四人发生了一系列的争论,主要是娇美艳和夜攸蝉在争论,煌枢剡和龙苍薄完全是旁观者的姿态,最后夜攸蝉和娇美艳用石头剪刀布一决胜负,输的人去搬走那棵树。 龙苍薄已经来到很接近目的的地方,心里自然会有几分焦急,而正因为这几分焦急,才使得龙苍薄做出一些不符合性格的行为,比如说在夜攸蝉和娇美艳石头剪刀布一决胜负时,龙苍薄已经将那棵树连根拔起。 这棵树长的非常特别,树根没有向下生长,而是向四面八方生长着,丝毫没有破坏内内壁光滑的洞。 洞的直径大概有一米五左右,树的直径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这么粗壮的一棵树,龙苍薄单手一用力,手指便深深嵌入树干内,稍稍一用力,便将树移开,扔到一边。 “这洞……该不会通往世界另一边吧?”夜攸蝉蹲在洞旁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洞嘀咕。 “看着深,其实没有多深。”煌枢剡看一眼黑漆漆的洞口道。“你们先走。”而后他看向龙苍薄道。 对此,龙苍薄到时没有异议,不过他并没有给煌枢剡回应,而是对娇美艳点点头,然后先行纵身一跃,跳进了洞内。 然后娇美艳紧随其后,紧挨着龙苍薄跳进洞内。 夜攸蝉和煌枢剡也没含糊,在那两人都下去后,两人也抱在一起跳入洞内。 煌枢剡说这洞没有多深,但事实上这洞却不浅,四人降落差不多半分钟,才落到地面。 从上面看,下面就是黑压压一片,但当他们进入洞内,才发现这里一点都不会,而且还灯火通明,墙壁上的一簇簇火焰,似乎永远不知疲倦的燃烧着,将禁地入口前照耀的无比光亮。 夜攸蝉仰着头,心怀惊叹的仰望着这巨大的地下石室,每一块砖上都刻画着不同的画,每一幅画的内容都不一样,所表达的意义也不一样,砖的颜色很暗,但砖上的话却栩栩如生。 不过最让夜攸蝉震惊的是她正对面的那扇门,她从未见过这么胸围的石门,高足足有十米,石门沉重的坐落在哪里,安静的、祥和的,石门上刻画的石雕是两只夜攸蝉从未见过的动物,气势凶悍,一看就非常有震慑力。 夜攸蝉觉得,多看这门几眼,她最近的颈椎疼都能缓解不少。 除了巨大石门和特殊砖块外,这里没有任何东西,非常的空旷,所以这扇特殊的石门,格外的吸引人注意。 “怎么开门啊?”夜攸蝉悄悄实音很重的石门看向煌枢剡问。 ??“有机关,就在这些特殊的砖块里。”煌枢剡说。 “这一块块的,也太多了……”多到她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龙苍薄,你去开!”她指着石门,理所当然道。 正文卷 第636章 这一天,开启禁地石门 夜攸蝉对龙苍薄是越看越不爽,越看越不顺眼,忍不住想把他当做苦力使唤,她是很想牟足劲儿、没人性的压榨龙苍薄,但这种想法不太现实,还是退而求其次吧。 对于夜攸蝉理所当然的使唤,龙苍薄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要开门,谁来开并不重要。 龙苍薄觉得无所谓,但娇美艳却觉得无法忍受、愤怒无比,若不是夜攸蝉和煌枢剡还有利用价值,她定然不会忍耐半分。 虽然没说什么,但娇美艳却狠狠瞪了夜攸蝉一眼,对此夜攸蝉非常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还友情赠送一个鬼脸。 龙苍薄在石门周围仔细寻找一番,却没发现隐藏在这些特别的砖块里的机关,虽然有些尴尬、有些遗憾,但他更多的感受是惊叹,这世上竟然有他破不了的机关,实在是有趣。 从这一刻开始,吸引龙苍薄的不只有禁地里封印的东西,还有这出神入化的禁地机关,作为一位精通机关、精通奇门遁甲的人,他对破解禁地里所有的机关阵法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第一次寻找没能找到,龙苍薄并没有放弃,而是转换思维、调整角度,更加仔细的寻找隐藏的机关。 “找不到,可以求我啊!”夜攸蝉没骨头的倚靠着煌枢剡,贼兮兮的勾起唇角对龙苍薄说。 龙苍薄没给回应,反倒是娇美艳怒了。 “夜攸蝉!你只是有点价值的人质,如果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不介意帮你重新认知一番!”娇美艳怒视着夜攸蝉,紧了紧手里的长剑,以示警告。 “可以啊,来啊!e on baby。”夜攸蝉笑眯眯的对娇美艳勾勾手指。 夜攸蝉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在娇美艳看来就是挑衅,活生生的挑衅,活生生的侮辱。 娇美艳本就看夜攸蝉不顺眼,所以在夜攸蝉屡次轻视龙苍薄后,娇美艳便恨不得将夜攸蝉撕碎,奈何现在还不能动手,只能忍着,只能动动口。 “论卑鄙,半斤八两吧。”娇美艳冷笑道。 “噗……哈哈……”听成卑鄙其实挺正常的,但那么一副高傲的模样,嗤笑的说出那两个字,实在是太好笑,越想越笑越觉得止不住笑意。“你还是多多祈祷龙苍薄能把门打开吧。”说着,夜攸蝉扫了一眼龙苍薄,虽然龙苍薄很努力,但结果却是遗憾的。 娇美艳对龙苍薄有着毫无理由的坚信不疑,深信着这世上绝不会有龙苍薄破解不了的难题,所以她从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难题能难倒龙苍薄。 说白了,这是很盲目的相信,在娇美艳眼里,总是会自动将龙苍薄美化的非常完美。 即便现在龙苍薄无法打开石门,那也是石门的问题。 “开启禁地入口需要煌罗王朝皇室直系血脉,就算找到机关,也没用。”娇美艳扬起下巴道。 “说你傻你还真傻……”夜攸蝉叹息着摇摇头。“谁告诉你开启禁地入口需要煌罗王朝皇室直系血脉的血的?无非是以讹传讹,这种没根据的话都相信,说你们蠢,都是抬举你们了。”说完她撇撇嘴,实际调查一丁点都没有,全都是道听途说。 明知道全是听说,没有事实证明,却对此深信不疑,说来可笑,又有点可怜。 但这也说明龙苍薄对禁地里的东西,有多么强烈的执念,宁可错,也不愿放过。 “那么谁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娇美艳嗤笑一声问。 “你们得到了龙剡图腾,却无法破解其中的奥妙,天生愚钝,可以理解。”夜攸蝉怜悯的看一眼娇美艳,再顺带上龙苍薄。 煌枢剡拍了一下夜攸蝉的肩膀,然后迈步走向石门,步伐稳健快速,掠过龙苍薄身边时,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龙苍薄,只是丢出命令的两个字:“让开!” 石门是双开门,沉重厚实,在光滑的石门上,有两个石雕的龙头拉手,龙苍薄针对这两个石雕龙头拉手做过很细致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这两个石雕龙头拉手,在煌枢剡手里却有不一样的作用。 煌枢剡攥紧拉手,稍稍用力,指甲划破皮肤,让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一些,沾染到石雕龙头拉手上。 沾染到煌枢剡的血液后,原本表面光滑的石门突然发生巨变,整个石门,褪去一层表皮,将隐藏在表皮下的圆形阵法显现,阵法很繁复,呈淡红色,是雕刻在石门上的。 很显然,这隐藏在表皮下的阵法,只会对煌罗王朝皇室直系血统有反应,所以龙苍薄努力那么久,才什么都找不到。 阵法显现后,煌枢剡用力扭转一下右手的龙头拉手,让站立的龙头躺下来,接着,石门发出一声十分沉闷的声响,而后轻微的震动紧随而来,石门在四人的注视下,正在缓缓开启。 因常年未曾开启过,石门开启的过程很缓慢,有些滞涩,还有些积攒多年的灰尘,随着石门的震动开启而浮动起来。 石门在开启,煌枢剡退后了几步,期间他划破的右手始终握着拳头未曾打开,不是因为有伤,而是因为伤口已经超速痊愈。 “你骗我!这明明需要皇族的血!”娇美艳怒瞪着夜攸蝉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骗你了?”夜攸蝉笑眯眯的问。“再者说,我有什么理由告诉你们实话?一个两个都是十恶不赦的混蛋,我有什么理由对你们说实话?被骗是你们自找的。”说完,夜攸蝉还特地对娇美艳和龙苍薄比了比中指,然后迅速跑到煌枢剡身边,免得对面那两突然采取某些行动。 夜攸蝉的话,让娇美艳火冒三丈,但龙苍薄却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石门里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事吧?”夜攸蝉拿起煌枢剡的右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打开,映入眼帘的虽是完好无损的手掌,但她还是觉得有一点心疼。 硬生生的用指甲割伤自己,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疼。 “没事。”煌枢剡低下头,眸光柔和的看着夜攸蝉的发旋儿,他早就不知道疼痛为何物,只是他很享受被夜攸蝉珍视心疼的感觉。 正文卷 第637章 这一天,无缘一见 煌枢剡的心里暖洋洋的,每次被夜攸蝉关心,被夜攸蝉重视紧张,他都会觉得心情特别好,暖洋洋的温度流淌在四肢百骸,感觉已经上瘾。 “进去?”夜攸蝉仰起头,看向煌枢剡的眼睛问。 “嗯。”煌枢剡摸摸夜攸蝉柔软的头发点头。 “我没看太懂,里面的机关会不会很难走?”夜攸蝉点着脚尖,靠近煌枢剡的耳朵问。 “知晓构造就不难走,进去后跟着我,别乱跑。”他有点担心,因为夜攸蝉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 “收到!”夜攸蝉嘿嘿笑着回答。 煌枢剡深邃的墨眸流露着些许无奈,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听没听进去。 石门已经彻底开启,石门内漆黑一片,偌大的门犹如巨兽的嘴,仿佛能吞噬所有。 这里是地下,是深藏在地底深处的古墓,虽说不是完全密闭的空间,但也不应该有风吹过,但却偏偏有一股股微风,从石门内吹出来,携带出彻骨寒心的冰凉。 “请吧。”龙苍薄嘴角衔着止不住的笑意,看向煌枢剡做出邀请的动作。 看似平静的龙苍薄其实内心很激动,这些年,他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今天,为了能得到煌罗王朝禁地里的东西,如今,距离他心心念念的东西那么近,他如何能不激动,没有迫不及待的冲进去,已经足够自制了。 接下来的情况是这样的,夜攸蝉随着煌枢剡先行进入石门内,过程中,夜攸蝉转头瞪了一眼龙苍薄,娇美艳瞪了一眼夜攸蝉,煌枢剡冷冽的扫了娇美艳一眼,最后娇美艳败。 龙苍薄和娇美艳紧随其后,两人紧盯着煌枢剡和夜攸蝉,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接下来的形势会变的很严峻,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四人进入石门后,刻在石门上的阵法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阵法开始转动,阵法内刻写的特殊文字开始发生改变,当改变和光芒停止时,石门再次动了起来,当石门彻底关闭后,阵法消失,表面生成一层表皮,将阵法掩盖,躺下的龙头拉手也站了起来。 石门关闭的声音很响,四人听的很清晰,却没有一人去关注。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这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远观时,石门内的空间是漆黑一片,但置身其中时,石门内的空间却十分明亮。 石门连接的是宽阔一眼望不到头的甬道,砌成四面墙壁所用的砖块和是门外的砖块一样,表面都有不同的图画,有些砖块的图画是家禽,有些是动物、有些是树木、有些是花卉,还有些在叙述某些事。 不管是复杂也好,简单也好,都会在一块砖的表面体现出来,但当仔细观察,参透其中奥妙时就会发现,这些砖块上的图画,以正确的方式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些信息在“龙剡图腾”里都有记载,煌枢剡都知道,夜攸蝉也知道,但此刻他们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研究那些图画。 深入禁地,夜攸蝉突然觉得,也许这禁地除了用来封印某种坏东西外,其实也是一种艺术结晶吧!机关和奇门遁甲的艺术、画作的艺术、建筑设计的艺术等等。 这甬道看似单调,但却暗藏玄机,石门内尽是机关和奇门遁甲的范围,而禁地里的机关,在不同的时间节气,会有不同的改变,所以想要进入禁地保证安全,就必须将禁地的各种变化烂熟于心。 想要了解禁地内机关的各种变化,就必须彻底参透“龙剡图腾”,所以作为唯一将“龙剡图腾”彻底参透的人,煌枢剡的责任非常任重道远。 “你说这龙剡图腾是谁写的啊?是写吗?做的?龙剡图腾该不会也是奇门遁甲的一种吧?”夜攸蝉握着煌枢剡的手,自顾自的疑惑着。 “煌罗王朝的初代皇帝。”煌枢剡握紧夜攸蝉的手,轻盈的纵身一跃,跳过十四块看着没任何问题的砖块。 “敢情初代皇帝还是为天才啊!”夜攸蝉赞叹道,能做出“龙剡图腾”那种东西的人,夜攸蝉不得不佩服他。“无缘见一面,真是遗憾啊!”见面是次要的,她特别想知道,若是初代皇帝和煌枢剡对上,会是怎样的一番冲击。 “确实遗憾。”煌枢剡颔首,也觉得只能闻名不能见面,有几分遗憾。“知道甬道里这么明亮的原因吗?” 甬道里任何照明设备都没有,但却非常明亮,这点怎么看怎么奇怪,越是奇怪,就越能勾起他人的好奇心。 “不知道。”夜攸蝉头如拨浪鼓般摇着。 “因为那些画的颜料。” “夜光的?” “确实发光,不过和夜光的效果不同,所以你才没有注意到光亮源自于颜料。” “哪里有这种颜料,给我来两吨!”夜攸蝉大手一挥,豪爽道。“这么有趣的东西,如果拿出去卖,肯定会一本万利!” “把这里拆了哪回去怎么样?”煌枢剡捏捏夜攸蝉兴奋的小脸蛋问。 “还是别了,毕竟是文化遗产,在这时间不是问题的世界,难得有一座古迹,而且还这么神奇,倒是有几分开发成旅游景点的价值。”说着说着,夜攸蝉摸摸下巴,脑袋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后面两人走的小心翼翼,前面两人却走的犹如逛后花园,不止淡定,而且随意。 走了这么久,龙苍薄心里那点激动,早已经平息,平息下来后,龙苍薄开始仔细观察煌枢剡,观察煌枢剡所走的每一步,越是观察龙苍薄的内心越是震惊,他也破解了一些“龙剡图腾”的内容,但却从未看到这样的机关设置记载。 而且煌枢剡这么闲庭信步,这么自信满满,想必已经将“龙剡图腾”彻底参透,由此来看,将煌枢剡引来,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面对着未知的、充满危险的地方,娇美艳心里很紧张,只是她见夜攸蝉一副游玩的模样,就逼着自己将所有紧张藏起来,这样逼迫自己,说白了,就是不想输给夜攸蝉。 “提问!”夜攸蝉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 “请讲。”媳妇高兴,煌枢剡自然乐意配合。 正文卷 第638章 这一天,设定如此坑爹 “鳯群山这么美,地理位置这么好,就算山里有禁地,也不需要整座山群都严阵以待,防止有人进入吧。”这么夸张的设定,夜攸蝉实在无法理解,在她看来,这是白白浪费资源的设定。 夜攸蝉提出的问题,其实也是龙苍薄和娇美艳心里的疑问,这鳯群山显然有问题,但来往多次,龙苍薄却没能探究出问题的原因。 龙苍薄凭借强横的实力,在鳯群山内来去自如,没有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发生迷路的状况,但也只是能来回走走看看而已,并不能探究鳯群山的奥秘。 不过最让龙苍薄觉得糟心的是,明知道煌罗王朝禁地入口在哪里,明明石门就摆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那道屏障,那种看的着、摸的到,却怎么都无法拥有的感觉,实在是很折磨人。 “鳯群山有守山大阵。”煌枢剡一边解释,一边拍了拍夜攸蝉头顶那一缕翘起来的呆毛。“和煌罗王朝的守国大阵很相似,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初代皇帝?”夜攸蝉歪歪头问。 “应该是。”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初代皇帝。 “既然是阵法,为什么我一丁点都没感觉到?”不管是鳯群山的守山大阵,还是煌罗王朝的守国大阵,夜攸蝉都没感觉到一丝一毫,成为修仙者,和身为普通人,在这点上,没有任何区别。 “实力不够,自然感觉不到。”煌枢剡轻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道。 “这里有怎么感觉好气人呢?”夜攸蝉紧紧鼻子说。 听到煌枢剡的话,龙苍薄隐隐有点心惊,实力不够……便感觉不到守山大阵的存在,能做出这种守山大阵的人,到底有多么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恐怕都是难以想象的。 龙苍薄一直非常自信,哪怕失败,他的自信也从未消减过。 这份自信是坚定不移的,往往给人一种自负的感觉,但事实上,龙苍薄并不自负,甚至非常明白自负是成功的大忌,他一直都非常避讳。 不过饶是如此,当龙苍薄得知在很久以前,就出现过一位极其厉害的人物时,他有的不只是心惊,还有一丝遗憾,他是男人,是有野心和挑战欲的男人,对与高手过招总是有着别样的执着。 这甬道很长,长的有些漫长,一路走过去,夜攸蝉都有些犯困了,一直在哈欠连连,眼角还泛着困倦的泪花。 煌枢剡见夜攸蝉这幅昏昏欲睡的样子,果断加快了步伐,并改变策略,选用更加快捷省事的那条路继续前进。 结束漫长的甬道后,四人迎来的是一片汪洋……岩浆,没错!就是岩浆!滚烫滚烫的、翻涌着泡泡的岩浆,充斥在甬道尽头的方形空间里。 四人想要继续前进,就必须跨越过这正在逐渐升高的岩浆,用不了多久,岩浆就会淹没两侧的出入口。 岩浆淹没出入口,并不是说岩浆会淹没整座古墓,只是单纯将这条继续深入古墓的路淹没而已。 在甬道里,根据踩踏不同的砖块,就会选出不同的深入古墓的路,原本,煌枢剡选择的是相对比较安全的路线,但因为夜攸蝉格外的困倦,他临时改变了路线,选择一条相对威胁一些,但路程却最短的路。 岩浆在翻滚,在缓慢上升,一股股热浪迎面袭来,热的夜攸蝉直往煌枢剡身后躲。 “额滴神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岩浆呢,也太热了吧!”夜攸蝉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一边擦汗一边吐槽。 “其实将灵气裹住身体,就能隔绝炎热。”煌枢剡擦擦夜攸蝉额头上的汗珠说。 “我跟你说,我奏是空有一身灵气不会用,简称暴殄天物。”夜攸蝉相当理直气壮道。 “只是不擅长而已,慢慢学,自然熟能生巧。” “也是,反正时间多的是,慢慢来吧。”不是她没追求,而是人真有擅长和不擅长。“怎么过去?不会是要飞过去吧?”那就真有点太扯了。 煌枢剡将“业火黑刃”从鞘内抽出一点,割破右手食指后,将一滴血珠弹向滚烫的岩浆,血珠没入岩浆里,犹如一滴水没入汪洋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涟漪。 大概四五秒钟后,岩浆停止了上升,温度也有所下降,与此同时,十六根石柱从岩浆里上升,到与甬道出入口持平时停止。 岩浆扔在翻滚,但夜攸蝉却觉得空气有点凉,主要是这设定,实在是太狗血,犹如让人笑不出声的冷笑话,嗖嗖的冷。 “我能吐槽吗?”夜攸蝉抽抽嘴角发问。 “可以。”煌枢剡颔首,其实他心里夜攸蝉很多槽点,并对设计这座古墓,做出诸多设定条件的人,有些淡淡的鄙视。 “该不会接下来不管遇到什么玩意,都能用你的血解决吧?”夜攸蝉拿起煌枢剡的手,皱着眉看了看,虽然煌枢剡不在意这点疼痛,虽然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她还是觉得不爽。 “按照设计者的意思是,禁地只有煌罗王朝直系血统能进入,且血统越纯正,所需要的血量越少。”煌枢剡眸光柔和的揉揉夜攸蝉柔软的头发。“放心,我没事。”其实硬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增添了几分危险而已。 “真想找那位设计者谈谈心。”夜攸蝉不满的嘟嘟嘴,眸光有些危险,她这个人其实很护短,尤其受不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他觉得这次出门特别划算、特别好,这些关心、心疼、为他而生气愤怒的情绪,夜攸蝉平时很少会表现出来,让煌枢剡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不过现在倒是得到了满满的弥补,所以他觉得这几滴血流的特别划算。 “走吧,早去早回,回去吃好吃的。”煌枢剡牵起夜攸蝉的手,心情是格外的好。 “不!”夜攸蝉果断拉住了煌枢剡。“让他们先走,咱们打头阵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轮到他们发挥点作用了。”她心情不爽,自然就要有人倒霉。 “皇后娘娘,你现在可是受制于人。”娇美艳突然想起这件事,自然要哪来炫耀炫耀。 正文卷 第639章 这一天,话痨上线 “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咬我啊!”夜攸蝉往旁边一站,双手掐腰,以气死人不偿命的气势对着娇美艳。“你说虹筝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呢,真替她感到糟心。”她说这话,纯属就是为了给娇美艳添堵而已。 然而夜攸蝉不知道的是,以龙苍薄为全世界的娇美艳,心里对虹筝一直存着一份愧疚,当年虹筝父亲的死,确实和她有直接关系,在这点上,她从来不否认,这些年虽始终将龙苍薄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但她对虹筝父亲的死却始终无法释怀。 夜攸蝉的话让娇美艳沉默了好一阵,原本那气势汹汹、盛气凌人的气势也收敛了许多,垂下头,脸色有些难看,抿着嘴,似乎再也说不出什么。 夜攸蝉见娇美艳这样,她确实有些意外,没想到娇美艳竟然还有一丝丝的良心,不过这点良心,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娇美艳仍然会为了龙苍薄做任何事。 说白了,娇美艳心里那点良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煌枢剡也随着夜攸蝉退到一边,给龙苍薄和娇美艳让了路,这一举动看似没什么,但龙苍薄却知道,这段路,就算存在危险,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否则煌枢剡绝对不会介意直接和他撕破脸皮。 有件事龙苍薄觉得很奇怪,多次交手接触后,龙苍薄对煌枢剡有些了解,按照他对煌枢剡的了解,煌枢剡并不是会很在意煌若擎和乐战嵘中毒这件事,有庙灵山医圣在,就算目前无法解毒,暂时压制毒性肯定很简单,更别提龙苍薄有清楚听到麒麟草果实。 在这样的情况下,煌枢剡却选择顺水推舟进入煌罗王朝禁地,这其中有什么样的理由,龙苍薄很在意,总觉得会影响到他的目的。 “别这么紧张,设计者可是天才,石柱的安全系数肯定很高,肯定不会突然下降。”夜攸蝉怀着吓人的目的安慰道。 龙苍薄没理会夜攸蝉的话,信步踩上距离边沿最近的石柱上,一步步的踩踏着石柱,快速的向对面的入口靠近。 在龙苍薄迈步的瞬间,娇美艳的心脏直接提到喉咙处,心惊胆战的很,这种心脏悬着的感觉持续了好一阵,直到龙苍薄顺利抵达对面入口才停止。 心脏恢复正常,回过神后,娇美艳也踩踏着石柱走向对面,在走过去的过程中,娇美艳完全不敢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岩浆,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到时肯定连灰渣渣都不剩。 “咱们也走吧。”夜攸蝉蹦蹦跳跳的走上石柱,非常欢快的、一蹦一跳的,像在玩单脚跳跃游戏一样,一路走的都非常随意自在。 煌枢剡紧跟在夜攸蝉身后,他相信夜攸蝉不会不小心摔倒,但还是要照看照看,免得真发生意外。 站在最后一个石柱上,夜攸蝉用力一条,顺利跳到地面上,进入第二条甬道,她大致观察了一下,第二天甬道和第一条一样,宽阔简洁,砖块的颜料自带照明效果,乍一看图画都一样,但仔细看一看,却有很明显的不同。 第一条甬道的图画表达的是过去,第二天甬道突然叙述的是现在,按照这节奏,夜攸蝉稍微怀疑了一下,如果有第三条甬道,图画所描述的,可能就是展望的未来了。 “提问!”夜攸蝉再次举起手。 “怎么了?”煌枢剡问。 “怎么这么多甬道?啥时候到主墓室?”她对盗\/墓啥啥的,可是有着极大的好奇心,这一路走来她都非常期待,但……走了这么久,除了甬道还是甬道,单调的让她有些失去了耐心。 “应该还有一条甬道。” “还真是展望未来啊……”夜攸蝉呵呵笑着,说啥来啥,也不用这么准吧!“三条甬道……然后呢,到侧室还是到陪葬室?”还有啥她就不知道了,恕她不是一位古墓通。 “没有陪葬,也没有侧室。”煌枢剡笑笑,夜攸蝉那副我已失去耐心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 “那有啥?” “洞穴。” “里面住着千年野兽吗?” “差不多。” “上古凶兽?还是上古旱魃?” “都不是。” “不是……好吧,不是就不是吧。”夜攸蝉蔫蔫的耸耸肩,她最想看到的看不到,还是在脑内脑补着玩吧! 第二条甬道里,煌枢剡和夜攸蝉仍然要走在前面,煌枢剡需要确保走的路正确无误,不会有任何偏差。 夜攸蝉是个十足的话痨,尤其和其他三人一比,她话痨的属性就更强烈了,这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几乎都是她在讲话,嘴巴就没停下过,不觉得口渴,还觉得特别乐此不疲。 其实夜攸蝉是觉得,本来这里就够寂静了,再加上路途很长,若是不说点什么,就实在太无聊了,气氛还会莫名的很压抑。 “龙苍薄,都走到这里了,能不能说说你的目的到底什么啊?”夜攸蝉挽着煌枢剡的手臂,转头看着走在后面的龙苍薄笑问。 对此,龙苍薄沉默以对,他的目的说出来极少有人会理解,所以还是不说比较好。 “枢剡哥哥把你的四羊方尊鼎毁成了渣渣,你是不是特别生气啊?”夜攸蝉丝毫不在意龙苍薄的无视,仍然兴致勃勃的问着。“晋国的四羊方尊鼎好不好用啊?我听说,那玩意,还是经常被使用的效果更好。” 龙苍薄对夜攸蝉的话完全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对之,仿佛夜攸蝉说的人不是他。 “你在晋国都做了什么大事啊?说出来听听,让我们瞻仰瞻仰,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蛮国和煌罗王朝交接那块的宅邸,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好东西还挺多的,卖了好大一笔钱呢。”去救煌若寒时,她确实有发现不少好东西,不过当时并没有带走,也没有卖,是后来拍南寒月过去抄的家。 “你竟然把那座宅邸里的东西卖了?!”娇美艳怒瞪着夜攸蝉尖声质问,要知道,那里的好东西,多数都是她的。 “卖了啊,你们大家大业的,还差这点啊。”夜攸蝉很嫌弃的翻翻白眼。 正文卷 第640章 这一天,黑龙降临啊! 大家大业……这句话差点让娇美艳喷出一口老血,哪里……那些东西,可都是她的家底啊! 娇美艳恶狠狠的瞪着夜攸蝉,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敌视夜攸蝉,恨不得把夜攸蝉撕碎吞掉。 “你……简直不可理喻!”娇美艳很生气,但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导致她无法用更恶劣的语言咒骂,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噗……”夜攸蝉忍不住噗呲一笑,这娇美艳还挺有意思的,做过坏事无数,堪称十恶不赦的典范,竟然连句经典的骂人话都不会说,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的。 接下来,在夜攸蝉兴致勃勃的喋喋不休中,四人顺利通过第三条甬道,抵达煌枢剡所说的洞穴。 洞穴很深很宽阔,周遭全是深色的岩石,这里已经没有会发光的颜料,但却仍旧无比明亮。 在洞穴的中央,有一片特别平坦光滑的区域,地面微微凹陷,好像有什么东西反复长时间摩擦那一处地面,让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变的无比光滑光亮。 整个洞穴呈椭圆形,进入洞穴后,除了凹凸不平的岩石墙壁外什么都没有。 其实不只是洞穴空旷,整座古墓都格外的空旷,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不该有的同样也没有,这一路走来不能说平安无事,但也称不上多危险,和想象的却是有些差距。 “我咋觉得这一路走来,走的很无聊无趣呢。”夜攸蝉抓抓头发,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感,毕竟她对这座传说中的禁地,有着非常强烈的好新奇。 煌枢剡沉默的摸摸夜攸蝉的发顶,禁地里却是危险重重,但他选择的是最安全、最快捷的路线,再加上这禁地对煌罗王朝直系血脉有特殊感应,一些潜在的危险机关,会因此而关闭一些。 不过这些煌枢剡都没和夜攸蝉说,说不说都无法改变夜攸蝉无聊无趣的心情,没准儿这丫头还会头脑一热、突发奇想的走一走最危险的路线,虽说他可以护夜攸蝉周全,但凡事都有意外,他需要杜绝那份意外的发生。 “我咋觉得有点奇怪的声音呢?”夜攸蝉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若隐若现的声音。“好像是风啸声,夹杂着空气的震动,还有点咆哮声……” 夜攸蝉的细细感应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和震动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还好煌枢剡就在旁边,及时扶住她、将她牢牢的护在怀里。 洞穴顶突然开启,伴随着强烈的飓风和震动,一条体积庞大、漆黑锃亮的龙出现在四人的视线内,只是因狂风作乱,没能看的太清楚。 龙身黑色鳞片锃亮,龙睛狂傲蔑视,龙爪锋利霸道,龙气沉重冷冽。 龙是东方的龙,不是西方的龙,没有夸张的翅膀,但踏空飞行起来却有划破空气,甚至划破空间的气势,龙的身体十分健壮,修长的身体长达几十米,进入洞穴后,黑龙很熟练的将身体盘成一圈又一圈,最后落在洞穴里最为光滑的位置。 黑龙的眼睛是更为漆黑的黑色,眼白的部分是极为干净的白色,黑与白极为分明,乍看有些摄人心魂的惊人,但仔细观察,又觉得这两只眼睛,有几分神圣的感觉。 找个舒服的姿势盘好后,黑龙眸光轻蔑的扫过龙苍薄和娇美艳,视线落在煌枢剡和夜攸蝉身上时,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清晰的讶异,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人。 黑龙的出现,四人的反应各不相同,煌枢剡是最淡定的,衡量一番黑龙的实力后,他更是不再看黑龙一眼。 夜攸蝉的反应是最夸张的,眼睛瞪的圆溜溜,嘴巴张的下巴真有可能砸到地面,惊愕的表情僵固在脸上,颤抖的手指着黑龙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胸腔里一颗小心脏扑腾扑腾狂跳不停。 娇美艳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里尽是恐惧和畏惧,她丝毫不怀疑,只要黑龙动动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命。 龙苍薄的反应还算淡定,最起码从表面看,他是镇定自若的,不过内心实则已经翻起惊涛骇浪,原以为龙只是幻想里的产物,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有龙的存在,那么强悍、那么遥不可及,那么……令他心生怯意。 在黑龙的眸光扫过时,龙苍薄暗自紧了紧拳头,将警惕全开,将防御全开,将备战全开,然而,纵使他做出万全的准备,却也无法控制惊出一身冷汗,然而黑龙却犹如视若无睹般将视线移开,根本没将他当回事儿。 “有意思。”黑龙微微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但低沉傲居的声音确实直接传入周遭人脑海里的。“夺舍……不对,非此身、非此人,亦是同一人,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越说黑龙越觉得开怀,多久了……到底有多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黑龙以为这些人只是普通的入侵者,他原本是抱着将其歼灭的目的而现身,却没想到,只是一眼,就看到这么有趣的人。 不过更让黑龙深感有趣的是煌枢剡的实力,黑龙自身实力深不可测,像龙苍薄那种人人畏惧的高手,他完全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他却看不透煌枢剡的实力身后,更别提探出煌枢剡的底了。 听到黑龙的声音,夜攸蝉猛的回过神,震惊过后,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近似癫狂的兴奋和好奇心,眼睛迸发着简直能形成实体的光芒,紧盯着黑龙,差点流口水。 人生在世,竟然能有幸见到幻想中的生物,这是何等的幸运啊! “枢枢枢……枢剡!龙……龙啊!”夜攸蝉吞吞口水,眼睛紧盯着黑龙,手指激动的颤抖着揪着煌枢剡的衣袖,浑身都在叫嚣着我很兴奋。“真的龙啊!活着的龙啊!好想抓回去养啊!”有条龙宠,多拉风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自豪。 夜攸蝉没在意黑龙说的话,但煌枢剡却听的清清楚楚。 黑龙很显然已经知晓他们并非“煌枢剡”和“夜攸蝉”,但在这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某些人和事来说,他们就是“煌枢剡”和“夜攸蝉”,所以黑龙才会说亦是同一人。 正文卷 第641章 这一天,黑龙与初代皇帝 养…… 这个字着实让黑龙抽了抽嘴角,他活到今天,活了几万年,第一次遇到这么……这么大胆的人,竟然想养他,当做宠物那种养,这么狂妄的想法,他倒是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这小丫头挺有意思的,其他人面对他基本都是恐惧,但这小丫头却只有兴奋。 “抓回去养……可能不太现实。”煌枢剡认真的想了想说。 “为什么啊?”夜攸蝉哀怨了。 “太大,占地方,会引起混乱。”煌枢剡给出非常实际的回答。“而且会吃很多,养起来可能会很浪费钱。” 煌枢剡说出了夜攸蝉很在意的点,那就是钱,她虽然很有钱,但她也很抠,想从她身上拔毛,那是非常困难的事,尤其是没有回报的事。 “好吧,那就养在这样吧。”夜攸蝉嘟嘟嘴,还是有点不开心。“不对啊,他在这里吃什么啊?空气?石头?” “灵气。”黑龙看一眼戏很足的夜攸蝉,淡淡的给出答案。“守山大阵能汇聚灵气在禁地内。”他常年依靠吸收灵气活着,已经忘记了食物是什么味道,突然提起来,倒是有些怀念。 “你……一直在这里?身兼什么职务?”兴奋劲儿消减后,夜攸蝉终于开始意识到黑龙存在这里有点不对劲。 黑龙觉得夜攸蝉的说话方式特别奇怪,不过倒也没怎么在意。 “按照约定,守护禁地,守护禁地里的秘密。”黑龙道。 “这么说,你知道禁地里封印的东西是啥?”夜攸蝉推推不存在的眼镜,顺便瞄一眼竖起耳朵偷听的龙苍薄。 “知道。”黑龙微微颔首。“你们两我知道是谁,但他们……你们前来禁地的目的是什么?”这问题是问煌枢剡和夜攸蝉,也是在问龙苍薄和娇美艳。 “这两是恶徒!赶快吃掉他们!”影后蝉突然上线,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跳起来,躲到煌枢剡身后,警惕小心的指着龙苍薄和娇美艳,那一脸惊恐的小模样,特别传神。 对此,龙苍薄默然,黑龙也默然了,他看起来是会吃人的类型吗?他明明这般潇洒英俊、魁梧伟岸。 入侵者是什么目的,其实不用说,黑龙也能猜到,无非是禁地深处封印的东西,那东西,当初出现时就引起很长时间的血雨腥风,被封印后也仍然影响着世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龙看向龙苍薄,眼神越来越冷,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意,这两人觊觎这禁地的秘密,不能让他们靠近,也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那就让他们成为鳯群山的养料吧。 黑龙的眸光越来越危险,气息越来越冷冽,让龙苍薄和娇美艳不得不与之拉开距离,做好应战的准备。 “等下。” 在双方紧张对峙时,夜攸蝉突然插在中间将紧张凝重的气氛打断。 “三位,且听我一言。”这一刻,夜攸蝉从胆小的角色,转变为一位江湖前辈的角色,特别的入戏。 黑龙皱眉看向夜攸蝉,他怎么觉得这丫头有点像神经病呢。 “何不让他们死的瞑目一些。”夜攸蝉笑呵呵的建议。 “什么意思?”黑龙皱眉问。 “带我们去禁地深处。”煌枢剡以命令性的口吻对黑龙说。 闻言,黑龙看了看煌枢剡,深邃的眸光闪烁,似乎是在判断煌枢剡为何说这番话。 其实黑龙无法拒绝煌枢剡的要求,这也是他与初代皇帝的约定,无条件遵从煌罗王朝皇室的任何要求,哪怕那要求非常的不可理喻,他也只能遵从。 关于要求,是有范围的,只局限于有关禁地秘密而已,但饶是如此,黑龙都未必会真的完全听从。 “理由。”黑龙需要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带这些人过去的理由。 “你所希望的理由。”煌枢剡漆黑的墨眸看向黑龙,眸光里有些隐隐的狡黠笑意。 黑龙一怔,随即开始思索起煌枢剡这句话的含义,他所希望的理由……他所希望的,无非就是一件事,那就是将禁地里的秘密彻底摧毁,这秘密是不应该存在的,但奈何他和初代皇帝都没有摧毁秘密的实力,只能将秘密封印。 黑龙是开天辟地第一条龙,也是唯一一条龙,他独自生活了很久很久,一直都生活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但煌罗王朝初代皇帝却是个意外。 煌罗王朝初代皇帝是一位非常特立独行的古怪天才,他跳脱、不着边际、不修边幅,甚至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建立了强悍无比的煌罗王朝,建立了第一个守国大阵。 初代皇帝是一位热爱探险的人,他将煌罗王朝建立后,便将朝政丢给大臣,没日没夜的醉心于探索未知的领域,探索着、探索着,他就闯进了黑龙的领域。 严格来说不是创,而是初代皇帝发现那片区域有非常高深的阵法保护,他深感好奇,研究好几天才把那阵法解开。 黑龙一直觉得,初代皇帝虽然跳脱,但却非常聪明,如果当初他不是解开,而是破坏,黑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初代皇帝开战。 黑龙虽然有着相当震慑人心的外貌,但性格却相对平和,充其量只是有些高傲,对其他人没什么敌意,但也没什么好感,所以他第一次见到初代皇帝时,一边对初代皇帝充满好奇心,一边又不愿意去接触弱小愚蠢的人类。 当年,初代皇帝第一次见到黑龙时的反应和夜攸蝉特别像,兴奋的有些癫狂,激动的差点流口水,对不搭理他的黑龙死缠烂打很久,在持之以恒的坚持下,才换来黑龙一个鄙视的眼神。 初代皇帝的心很快,完全不在意黑龙对他的无视,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时不时的跑过来和黑龙探讨一些问题,虽说多数都是他在自言自语,但偶尔黑龙也会说两句,哪怕真的是两句,初代皇帝也觉得是不晓得突破。 接触的时间越久,了解的越深,黑龙就越是发现,其实这人不止不愚蠢,反而非常聪明,对很多事都有非常独到独特的见解,思想非常前卫开放,总是让黑龙深感惊讶。 正文卷 第642章 这一天,威压对决 初代皇帝是一位非常擅长死缠烂打的人,相当的自说自话,相当的任性自我,所以他从来不在意黑龙的无视和冷漠。 也正是因为这种强悍、不顾及他人的性格,才得以让初代皇帝和黑龙建立起深厚的孽缘,不过初代皇帝却不认为这是一种孽缘,他坚信,他与黑龙的相遇肯定有某种必然。 后来发生的事情,直接证实了初代皇帝的想法,那就是现今禁地里封印的东西的出现。 那东西最初出现时,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外观看来,那东西实在太普通,但当有人终于意识到那东西不简单时,状况已经非常糟糕,暴乱已经四起,太普通的东西摇身一变,成为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宝贝。 初代皇帝并非善良之辈,也从未觉得自己肩膀上有任何责任和重担,他任性、他自我,他只为感兴趣的目的而行动,只为自己的目的而行动。 按道理说,初代皇帝这种特别的性格,不可能会多管闲事,但他偏偏针对那东西做了一系列的计划,并拉着黑龙一起将那东西封印在鳯群山。 陵墓什么的、禁地什么的,都是后来建造的,当时鳯群山只是一座很普通很漂亮的山峦,一切的改变都是从初代皇帝和黑龙合力将那东西封印在鳯群山开始的。 这一刻,黑龙的记忆翻涌,脑海里回忆着当初与初代皇帝为封印那东西所做的一切,他是开天辟地第一条龙、唯一的一条龙,他是世间难寻的奇才,两人合力都拿那东西没办法,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其封印。 在初代皇帝去世后,黑龙就一直在禁地里看守着那东西,他觉得,那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是他和这世上唯一的联系。 有时想想,黑龙觉得初代皇帝挺残酷的,他原本习惯于独来独往,但初代皇帝的强行进入,却让他习惯了周遭叽叽喳喳,然后等到初代皇帝去世死亡后,黑龙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孤独,什么是寂寥。 在与初代皇帝接触时,黑龙根本没意识到普通人的生命很短暂,等到初代皇帝老去死去时,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不一样……彻头彻尾的不一样…… “这是陷入回伊犁了?”夜攸蝉压低声音,踮起脚尖,靠近煌枢剡的耳朵,眼睛瞄着黑龙低声道。 “看起来是。”煌枢剡颔首。 其实有一点煌枢剡想错了,他推测黑龙应该是因禁地里的东西无法离开,而事实上,黑龙却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并对那东西有一定程度上的感情,对于能否彻底破坏,黑龙心里是有点犹豫的。 犹豫是感性的,但理性却告诉黑龙,彻底摧毁是最好、最安全的做法。 煌枢剡说黑龙的希望……其实也没说错,但也有一点错,黑龙却是希望有谁能彻底摧毁那东西,但这希望怀有更加强烈心情的是初代皇帝。 “你可知道欺骗我的后果?”黑龙眸光冷冽的锁定煌枢剡,浓烈粘稠的威压铺天盖地的袭向煌枢剡。 黑龙没有隐藏实力,将威压全部释放,强悍的威压将空气扭曲。 娇美艳实力弱,没人保护,在仿佛挤压着全身细胞的威压下,她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不停冒着虚汗,嘴角甚至已经溢出鲜血。 夜攸蝉眼疾手快的拿起煌枢剡的手臂,挡在自己身前,用煌枢剡宽大的衣袖遮住她一半的身体。 煌枢剡没把黑龙的威压当回事,直接释放自身威压,将黑龙的威压抵消,然后席卷、吞噬、狂奔向黑龙。 实力截然不同的威压降临,黑龙高昂抬起的头颅瞬间落下,紧紧贴着地面一动不能动,透过坚硬高密度的鳞片,黑龙清晰感觉到威压给他带来的战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恐惧。 这是两位真正高手的威压对决,虽然最后煌枢剡碾压了黑龙,但也不得不说,黑龙确实厉害,最起码,黑龙紧用威压,就短暂的彻底压制住了龙苍薄。 龙苍薄向来是自信冷静的,然而现在他却有些无法继续保持冷静,不因别的,只因黑龙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压。 威压只有高手能具备,高手的威压越强,越说明此人的实力越强。 黑龙拥有能将龙苍薄压制的无法动弹的威压,可见黑龙的实力绝对在龙苍薄之上,硬碰硬肯定不行,所以龙苍薄还是要将希望放在煌枢剡身上,龙苍薄虽然不知道煌枢剡究竟有什么目的,但现在没有任何事比抵达禁地最深处更重要。 龙苍薄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忍,只要到达目的地,只要夺得那东西,他就可以不必再忍耐,不必再受制于人。 黑龙深刻体会到煌枢剡的实力后,煌枢剡便将威压收敛,但并未全部收敛。 压力消失,黑龙仍然缓了很久,才慢慢恢复,慢慢抬起骄傲的头颅,满眼震惊的盯着煌枢剡,竟然拥有这等夸张的实力,到底是什么人? “感觉还好吧?”夜攸蝉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戳戳黑龙的鼻子,不过黑龙躲开的很快,她只能无趣的一摊手。 “……你真奇怪。”黑龙抬眼看了看夜攸蝉,仔细观察观察,他才看出夜攸蝉是修仙者,而且是非常奇怪的修仙者。 黑龙没对夜攸蝉太在意,主要是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煌枢剡吸引,主观的忽视了夜攸蝉。 “你全家都奇怪。”夜攸蝉翻翻白眼,这种回应,才叫奇怪吧。“要不要答应,赶快决定,不然就直接武力决定。”磨磨唧唧的,多浪费时间。 “你真能做到?”黑龙看向煌枢剡确认道。 “嗯。”煌枢剡的视线集中在夜攸蝉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黑龙。 “如果我拒绝,你会怎么办?”黑龙问。 “你说呢。”煌枢剡突然抬起头,勾起狡黠的唇角看向黑龙。 说……说什么?说煌枢剡用一般途径无法到达目的,就会使用武力强行入侵吗?还是别说了,黑龙觉得说出来会很尴尬。 接下来,黑龙没想太久,他守在这里,为的是初代皇帝的遗愿,既然现在有人能完成初代皇帝的遗愿,他有什么理由能拒绝呢。 正文卷 第643章 这一天,这一颗天外陨石 “走吧,我带你们进去。”黑龙垂下眼睑,调转龙头的方向道。 黑龙其实有些伤感,里面那东西,可以说是他和初代皇帝齐心合力的证明,即将被毁掉,心情有点不太舒爽,但那东西很危险,不应该存在,还是尽早毁掉比较好。 龙苍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跟在最后面,他却没有因为这份顺利而兴奋,接下来才是关键,才是重中之重,他必须确保能得到那东西,才能算是最终胜利,只是这恐怕会很艰难,他已经来不及做部署,只能全力一搏。 有黑龙带路,他们这一路都走的非常顺利,没有机关、没有陷阱、没有怪兽,寂静的让夜攸蝉深感无聊。 其实禁地里的机关都是辅助,关键是黑龙,只要有黑龙守着,入侵者想要继续前进完全没可能。 离开洞穴后,他们一直在深入地下。 禁地最深处,有一座圆形祭坛,祭坛周围是石砌的水渠,水流沿着地面凹痕,形成一个特殊的阵法,四方有通往祭坛的世界,在阵法外围的四个方向,坐落着与黑龙一模一样的缩小版石雕。 祭坛的中央,坐落着一块四米左右高、三米左右宽的灰黑色石头,这块石头很特别,明明是灰黑色,却隐约有些半透明,更特别的是石头上缠绕着严密的锁链,末端被四座黑龙雕像咬在嘴里,起到了固定的作用。 在灰黑色石头的正上方,也就是祭坛顶端,悬挂着一柄大到夸张的大剑,剑尖直指灰黑色石头,因年代久远的关系,大剑已经不再闪耀,已经布满时间的痕迹。 祭坛位于禁地最深处,也就是主墓室,主墓室里没有棺椁,也没有陪葬品,有的只是这特殊装置,以及墙壁上那些用来传达讯息的画。 夜攸蝉是抱着不管是啥,都要带点回去的心情来到主墓室的,怎么都不能空手回去吧!两手空空的回去,多影响她贪财奸商的形象。 然而,当她真正深处主墓室时,夜攸蝉真的绝望了,咋办?难道她该装点水回去吗?还是搬一座石像回去,不管是那种,她都觉得好坑爹。 进入主墓室,龙苍薄不顾一切的一把将夜攸蝉推开,靠近祭坛时,他脸上有无法克制的激动喜悦和兴奋,盯着灰黑色石头的眼睛充满狂热,双手忍不住伸向石头,因太过专注盯着石头,导致他忘记了石阶的存在,绊了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终于……终于……终于得到了,我的目的,终于实现了……”龙苍薄痴迷的盯着那块石头,笑的兴奋癫狂,甚至有些扭曲。 煌枢剡扫视一番主墓室内,将所有情况掌握,最后视线落在了祭坛那块石头上,不自觉的、微微的皱了皱眉。 “你别告诉我,禁地里封印的东西,就是那块石头。”夜攸蝉弱弱的指指祭坛上的石头,弱弱的看向黑龙,弱弱的笑问。 “那不是普通的石头。”黑龙摇摇头。 “是陨石。”煌枢剡淡漠的眼睛里迸发出一律光芒,那陨石,他在“故乡”见过,不过只是很小的一块,大概只有成人拳头那么大。 虽然很小,但却有着出人意料的能量,足以让几万人陷入癫狂的能量。 “陨……陨陨陨石?!”弱弱的夜攸蝉震惊了,指着那块石头一点都不夸张的惊叫道。 “嗯。”煌枢剡淡定的拍拍夜攸蝉惊呆的小脑袋。“就是陨石。”而且正如太后所说、“龙剡图腾”所记载的一样,这不止不是好东西,而且还是非常糟糕的东西。 龙苍薄已经登上祭坛,已经亲手抚摸到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心情自然是激动的无以复加,这种激烈的情绪浮动,一时半会儿无法平息。 “让我捋捋啊。”夜攸蝉抬手让煌枢剡稍等一下。“也就是说,煌罗王朝代代守护的秘密是一颗陨石,龙苍薄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也是一颗陨石,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也是陨石,陨石陨石……说白了,就是一块石头呗。”为一块石头,搞的这么声势浩大,她该如何评价呢。 “蝉蝉,天外陨石,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煌枢剡用力揉揉夜攸蝉的头发说。 “……我知道,若不是有问题,初代皇帝怎么可能会费这么大劲儿将一块石头封印在这儿。”吐槽归吐槽,关键的,夜攸蝉从未忽略。“黑龙,这块石头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温柔的人会变的残暴,善良的人会变的邪恶,和蔼的人会变的凶残,本就邪恶残暴的人会变本加厉,长期与那块石头接触,方圆千里内,全部会性格骤变,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仿佛只为破坏而破坏。”黑龙解释道。 “你确定是改变不是支配?”操纵什么的,也能达到这种效果,但要做到一块石头能做到这些,夜攸蝉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清楚,总之不能长时间靠近那块石头。”黑龙微微摇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初代皇帝建造的、制作的,全部都是用来封印那块石头散发的恐怖能量。” “辐射吗?”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不是。”煌枢剡微微摇头。“是直接作用到神经、到意识深处的幻觉。” “也就是说,所谓的性格大变,确实是被幻觉蒙了双眼,或是被幻觉吞噬了理性……”夜攸蝉一边嘀咕一边摸着下巴。“陨石的能量有多强?” “如果解除封印,拿到外面,能量至少能覆盖半个大陆,到时半个大陆的所有生物,都会陷入幻觉,在幻觉里看到的、经历的事,会直接改变人的性格,进而吞噬内心,让本来明朗的人变的嗜杀成性。”煌枢剡为夜攸蝉很细致的解释。 “原来如此……”夜攸蝉垂下眼眸,认真的沉思着。“确实应该毁掉……唔呕……”说着说着,突然胃里翻涌起来,恶心感直线上升,害的夜攸蝉完全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蝉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煌枢剡一边问一边顺着夜攸蝉的背。 “不是……”夜攸蝉抬手摆了摆,抬眼看向那块石头时,恶心感再次袭来,她再一次无法控制的干呕着。 正文卷 第644章 这一天,最终目的永生不死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夜攸蝉一直在呕吐,跪在祭坛边缘,吐的是昏天暗地,最后连胆汁也吐了出来。 但饶是吐到这种程度,胃里翻涌的恶心感依然很强烈,不过相比刚开始,夜攸蝉对这种恶心感倒是适应了一些,不至于继续吐的昏天暗地。 “唔……”在煌枢剡的帮助下,吐的有些脱离的夜攸蝉艰难起身,然而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来,不愿再继续吐的她只能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虽然涌上来再咽下去有点那啥,但也比吐多了伤身好。 “很难受?”煌枢剡心疼的摸摸夜攸蝉惨白的小脸问。 在夜攸蝉专心致志呕吐期间,煌枢剡急的一直询问,但夜攸蝉实在没余力开口回答,只能对煌枢剡摆摆手,以表示她的各种无力,最后煌枢剡只能眉间紧锁的不断抚顺夜攸蝉的背,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简直难受的要死。”夜攸蝉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擦嘴,浑身无力的倚靠在煌枢剡怀里,在虽好了一些,但刚才,真有种会将脏器大肠小肠全都吐出来的感觉。“感觉要死了……”她第一次知道,人们常说的生无可恋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有孕在身?”黑龙拉近与夜攸蝉的距离,仔细盯着她的腹部问。 “你猜有孕,你全家都有孕。”夜攸蝉瞪一眼黑龙,气虚气短无力的呛着黑龙。“不过真挺奇怪的,为什么会突然犯恶心啊?你们没有这种感觉吗?”她看一眼煌枢剡,扫一眼娇美艳和龙苍薄问。 不过娇美艳和龙苍薄显然没精力搭理她,就连她吐的昏天暗地,都没能吸引那两人看一眼,娇美艳忙着照看癫狂的龙苍薄,龙苍薄忙着紧拥陨石在怀里。 “没有。”煌枢剡轻抚夜攸蝉的头顶,随即移动视线,看向那块怎么看怎么诡异的陨石。“应该是那块陨石导致的。”虽然这里的封印做的非常好,但并不能完全隔绝陨石的能量。 “……不对啊,不是说陨石有令人陷入幻境的力量吗,难道是被封印的时间太久,能力变质了?”夜攸蝉盯着那块确实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陨石,虽然还无法确定什么,但此时此刻夜攸蝉特别清楚,这玩意绝对不是好东西,必须毁掉才行。 “我和这块石头相处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现象。”黑龙摇摇头,不觉得夜攸蝉突然的呕吐和陨石有关。 “你遇到过对陨石能量排斥的人吗?”煌枢剡看一眼黑龙问。 “……没有。”黑龙顿了顿摇头,惊异的眼神看向夜攸蝉,难道她就是对陨石能量排斥的人?呕吐只是一种排斥反应?“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这封印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泄露出的能量越来越多,他现在那种状态,就是受到了那股能量的影响,但能量不足,影响并不彻底。” 黑龙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带煌枢剡他们进来,这点是主要原因,不管怎么说,煌枢剡身上都有初代皇帝的血统,也许会对这即将崩解的封印有点办法。 “敢情是我们不来,你也会找上门啊。”夜攸蝉抓着煌枢剡的手臂站起身,看着黑龙的眼神有些嘲讽。 “初代皇帝说,他的子孙会来解决这一切,所以我不需要离开这里。”黑龙微微摇头,他并不在意夜攸蝉的嘲讽,吐了那么久,吐的那么厉害,心情不好很正常。 “敢情这初代皇帝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啊。”夜攸蝉翻翻白眼,继续吐槽着。 “你说的没错,他似乎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黑龙的声音里隐隐的有些笑意。“其实我并不想带你们进来,不管那块石头多么邪恶,对我来说,都有着很特殊的意义,只是有约在先,我不得不带你们进来。” 对黑龙来说,这块陨石是他与初代皇帝深厚交情的证明,一旦毁掉,他便会失去这么多年唯一的感情慰藉,不免有些哀伤。 “故事先等等再说吧。”夜攸蝉摆摆手,如果恶心感真是因陨石引起的,那么必须尽快将陨石毁掉才行,她可不想一直忍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先把这陨石毁了再说。”她一边说一边拍拍煌枢剡的肩膀,一副一切交给你了的表情。 专心致志、深入投入的龙苍薄狠狠的被夜攸蝉一句话里的四个字刺激到了,骤然停下所有动作,下一瞬猛的转身,欲杀之而后快的瞪着夜攸蝉,狰狞的眼神仿佛能将人撕成碎片。 龙苍薄身上翻涌着暗黑色的气场,冰冷、残暴、噬血、暴躁,平时引以为傲的理性全无,迸发着血色光芒的眼睛里尽是狰狞和疯狂。 龙苍薄周身气势大涨,翻涌的气流直接将距离最近的娇美艳掀翻,导致她滚落到祭坛下,身体多处擦伤,后脑勺不幸的撞击到黑龙石雕的底座,意识恍惚好一阵无法恢复正常。 “他的目的是陨石,可是他要陨石干嘛啊?想利用陨石支配世界?”夜攸蝉躲到煌枢剡身后,小心瞄着陷入暴走状态的龙苍薄。 “我看谁敢毁!”伴随着一声怒吼,龙苍薄周身的气势更胜。 “龙苍薄啊龙苍薄,你好歹也是名号响彻全世界的世界级通缉犯,现在竟然变的如此狼狈疯魔,你强者的气度风范呢?”夜攸蝉颇为遗憾的摇摇头,她虽然讨厌龙苍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觉得龙苍薄这人作为敌人很不错。“搞了半天,你的目的就是一块石头?真不知道该说你点什么好。”愚蠢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你懂什么!”龙苍薄眦目欲裂的吼着。“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他突然平息愤怒,咧开嘴角,痴迷的笑着,痴迷的抚摸着陨石。 “……不知道,你知道?”夜攸蝉眼珠子一转,脑袋里灵光一闪问。 “这是能令人不死不灭,获得永恒生命的宝物。”龙苍薄一边说一边用脸贴着陨石,陶醉的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陨石散发的特殊能量。 闻言,夜攸蝉呆愣愣的眨眨眼睛,面露一点不可置信的看着龙苍薄,刚刚她听到了啥?永生不死? 正文卷 第645章 这一天,如此可怜愚蠢之人 不只是夜攸蝉愣住了,黑龙也呆住半天,不过两人回过神后的反应倒是一点都不一样。 黑龙是无奈的叹息,完全没想到外面的人,会将这块要命的陨石传的如此不切实际。 夜攸蝉则是…… “噗哈哈哈……”夜攸蝉忍无可忍的大笑起来,手指着认真解释的龙苍薄,笑的前俯后仰。“哈哈……笑死了,诶呦,肚子好疼,哈哈……”最后,她一手按住笑的有点疼的肚子,一手抓住煌枢剡的手臂。 夜攸蝉和煌枢剡推测过很多次龙苍薄的目的,有可能是力量,有可能是权势,有可能是征服全世界,却唯独没想过不死不灭,毕竟在这个世界,普通人的寿命很长,修仙者的寿命更长,堕魔寿命长达千年,长生不死什么的,其实完全没必要。 “闭嘴!”龙苍薄怒挥手臂怒吼着,在他听来,夜攸蝉的笑声里满是讽刺,听起来非常刺耳。 让闭嘴就闭嘴,岂是夜攸蝉的性格,不过她虽然在笑,却没有像刚刚那样哈哈大笑,而是微扬着嘴角,眉眼含笑,而此时此刻的笑,才是真正的嘲笑。 “堕魔的生命长达千年,修仙者死亡后更是能得道成仙,你为什么要对长生不死如此执着?成仙成神不是一样能够长生不死。”夜攸蝉问。 “你懂什么!修仙者的生命再长也会有尽头,成仙成神……这世上有几个人真知道成仙成神后是什么样,得道……道是什么?道是天注定?不巧,我从不认命,我命我决定!”龙苍薄抓紧身后的陨石,疯狂的气势高涨,一字一句都充满执念成魔的力量。 怎么说呢……夜攸蝉也有点赞同龙苍薄的话,比如说我命我决定,不信天、不信命,只相信自己和身边最重要的人。 “我只想长长久久,永远活在这个世界,成仙成神还是交给那些虚伪的人吧。”龙苍薄突然又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再一次抚摸着陨石光滑的表面。“得到它,我就能得到永恒的生命,不管是谁,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 这多年,为达成目的,龙苍薄一直都将野心深藏,为目的而隐藏起来,为目的而不断修缮计划,为目的而不断进行调查,为目的不断和讨厌的人接触、交易,甚至是协助。 潜伏这么多年,只为现在这一刻,龙苍薄怎能不激动,怎能不疯狂。 龙苍薄是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很庞大,很宏伟,只是相比野心,获得永恒的生命更重要一些,所以这些年他才心甘情愿藏在暗中。 “你真的很可笑,原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竟然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竟然这么愚蠢。”夜攸蝉皱皱眉,将嘴角的笑意收敛。 “执念成魔,哪里会想那么多。”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头顶。“当他对长生不死产生执念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正确判断力。” “这种感觉就像是玩游戏杀BOSS,杀到一半BOSS自己摔倒,摔死了自己,蠢的要死,让玩游戏的人气的要死。”牟足劲儿使不出来,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再说长生不死什么的,和死而复生的扯淡程度完全一样,这种荒谬的事也会相信,简直蠢到家了。”蠢上天际了。 “哼,愚不可及。”龙苍薄鄙视的瞥一眼煌枢剡和夜攸蝉。 诶呦我去……夜攸蝉撸起袖子,竟然被愚蠢到家的人骂愚不可及,在小暴脾气的驱使下,断然不能忍啊! “枢剡哥哥,把陨石毁了,粉碎他那愚蠢的执念。”夜攸蝉一手推着煌枢剡,一手怒指龙苍薄……身后的陨石。 “我看谁敢!”龙苍薄将陨石牢牢的护在身后,戒备的盯着煌枢剡,他虽然有些头脑不太理性,但煌枢剡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这点龙苍薄记的很清楚,如果煌枢剡动手,他完全没自信能拦住煌枢剡,只能寄希望于陨石够坚硬,不会轻易被煌枢剡摧毁。 被退出去的煌枢剡看一眼陨石,扫一眼龙苍薄,毁掉陨石其实很容易,不过煌枢剡心里还有另外一番算计,一番有点阴险,有点恐怖的算计。 煌枢剡靠近了陨石,靠近了龙苍薄,一步步的登上祭坛,但是他却在石阶的中途停下,然后迅速拔刀,将两侧成人手臂粗的锁链斩断。 锁链发出哗啦啦、叮叮当当的声音落地,随着两条锁链被斩断,陨石散发出的能量瞬间增强许多,原本散发的微弱光芒开始变的显眼,灰黑色陨石的半透明感也变的比刚刚清晰了一些。 而且在锁链被斩断的瞬间,陨石很明显的脉动两下,好似有生命一般,恢复了心脏的跳动一样。 煌枢剡出手极快,龙苍薄完全没看清,等他看清时,锁链就已经被斩断,但这并不妨碍他谨慎的盯着煌枢剡,猜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夜攸蝉是淡定的,龙苍薄是疑惑的,娇美艳是半昏迷的,黑龙则是暴跳如雷的。 “你干什么!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斩断锁链的后果有多严重!”黑龙很生气的升起头颅,由上至下的俯视着煌枢剡,尾巴不受控制的胡乱甩了甩。 “闭嘴。”煌枢剡皱皱眉,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黑龙虽然被煌枢剡的气势逼的有点心生怯意,但事关重大,他绝不会退缩。 “锁链也是封印的关键,你这样鲁莽的斩断两条锁链,会导致石头的能量大量泄漏,倒是鳯群山周围的所有人都会陷入幻境,你是皇帝,你怎可让你的子民陷入危险!”黑龙梗着脖子,硬着头皮,非常硬气的教训着煌枢剡。 不过任凭黑龙说的苦口婆心、情绪饱满,煌枢剡都充耳不闻,甚至都不再给黑龙一个眼神。 “冷静冷静。”夜攸蝉拍拍黑龙的鳞片宽慰道。“枢剡这样做,自然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至于能量泄露……你看不到吗?枢剡在用自身能力量,将陨石的能量控制在禁地内。” 黑龙一怔,随后仔细的观察一番煌枢剡,更仔细的观察感受一番周围,陨石的能量泄露,确实没有蔓延出禁地内。 正文卷 第646章 这一天,龙苍薄疯了? 龙苍薄不懂煌枢剡的用意,但煌枢剡的行动,对龙苍薄来说无疑是有利的,因为在痴迷于陨石的同时,龙苍薄发现,他对禁锢着陨石的锁链束手无策。 禁锢着陨石的锁链断了两根,陨石溢出的能量骤然增加,导致夜攸蝉胃里直接掀起惊涛骇浪,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按着胸口,非常激烈,接近夸张的呕吐着。 “唔……唔唔……”夜攸蝉跪在地上,紧攥着拳头,脸色煞白的连连呕吐,吐的眼前发黑,一阵阵眩晕,却偏偏不会真的晕。 夜攸蝉很想克制住恶心感,很想停止呕吐,但此时此刻,她全身都在叫嚣着难受,实在无法自我调节。 “蝉蝉!”煌枢剡将刀插回鞘内,急忙赶回夜攸蝉身边,他有猜到夜攸蝉会有再次产生排斥反应,却没想到会如此强烈。“蝉蝉,调动灵气,覆盖全身,想象你穿了一身特别拉风特别结实的盔甲。”他一边急切的说着,一边一下一下的顺着夜攸蝉的背。 听着煌枢剡的话,夜攸蝉挺想笑的,但实在没那份精力。 人有擅长和不擅长,夜攸蝉擅长给别人挖坑,却非常不擅长修仙者的修炼,理论全懂,却无法在自身实践,所以她常常说,自己就是空有一身用之不尽的灵气而已,曾经想象的修仙者里的佼佼者,恐怕真要成为一种想象。 煌枢剡很了解夜攸蝉,所以才会特地说出两个词,一是拉风,二是盔甲,拉风是为勾起夜攸蝉的兴趣,盔甲是为给夜攸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不需要多么强悍的想象力,只要知道盔甲的大概样子就可以。 将灵气转化为盔甲,包裹全身的前提是,夜攸蝉要打开被堵住的灵气源头,被堵住的经脉疏通后,磅礴的灵气由夜攸蝉体内散溢而出,不止改善了主墓室的空气质量,更惊到了黑龙和龙苍薄。 灵气在人体内的经脉循环流动,能够疏通经脉,还能拓宽经脉,但若是经脉里流动的灵气遭到截流或堵塞,作用在全身的灵气就会堆积在经脉内,无法疏通、无法拓宽,还伴有撑爆经脉的危险。 夜攸蝉当初学不会将灵气全部控制在经脉内,煌若寒才会教她给经脉堵住源头,灵气不流动,自然就不会散溢,哪怕是散溢,也只是零星一点。 堵住灵气源头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但奇怪的是,长期堵住灵气源头,阻止灵气流动,会给身体造成很严重的负担,但夜攸蝉却完全没有不适感,金眸雪狼想了想去,探查一番夜攸蝉的经脉后,得出一个结论。 夜攸蝉的经脉和她的食量一样,都可以容纳百川、深不见底,所以爆掉什么的,几乎不会发生。 夜攸蝉闭着眼睛,仔细想象着盔甲的样子,不是古代将军的盔甲,而是西方那种连脸都能全部覆盖的盔甲,她觉得这种更安全一些。 脑内大概有个轮廓后,她开始不熟练的操纵灵气,来慢慢勾勒出盔甲的样子。 说实话,她完全不懂如何凭空操纵灵气,所以关于这“操纵”,她也只能全凭想象,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意念吧。 可能是实在不想被呕吐继续折磨着,夜攸蝉这次转化灵气的形态成功了,而且还做的不错,将自己包裹的特别严实,陨石散发的能量,一丁点都无法入侵其中。 翻涌的恶心感消失了,夜攸蝉立马就复活了,跳起来瞪了煌枢剡一眼,明知道她有可能排斥陨石的能量,还那么干脆的斩断两条锁链,是嫌她吐的不够凶猛吗? 煌枢剡无辜的一笑,关于夜攸蝉的情况,他只是推测,不过他确实有几分疏忽。 “灵气的量和浓度,竟然到了能阻隔那块石头的能量的程度,你……真的只是修仙者?!”黑龙难以置信的惊叹着。 “不。”夜攸蝉认真的摇头。 闻言,黑龙屏住呼吸,等待着夜攸蝉接下来的话。 “我是食量超大的修仙者。”夜攸蝉顶着一张认真脸,盯着黑龙严肃道。 黑龙还以为夜攸蝉的身份会多么令人惊讶,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这么……不靠谱,黑龙无力的差点让高傲的头颅摔到地上。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娇美艳终于恢复了七七八八,她扶着黑龙石雕晃晃悠悠的起身,头部遭受重创,导致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环顾周围,寻找了半天才看到祭坛上,贴着陨石不放的龙苍薄。 “主子?”娇美艳太熟悉龙苍薄了,正因为这份熟悉,她才会感觉到此时此刻的龙苍薄很不对劲。 娇美艳知道龙苍薄对这块石头的执念有多深,但再深也不可能到抱着石头蹭啊蹭的程度,痴迷归痴迷,执念归执念,再深也不可能到变态的程度,然而此刻龙苍薄不止变态,而且眼神很散,没有聚焦,也没有平时那种自信笃定的光芒。 “主子!”娇美艳越看越觉得奇怪,于是她加快脚步,准备登上祭坛,赶到龙苍薄身边。 不过娇美艳的前进路程并不顺利,杀出来的拦路虎不是别人,正是夜攸蝉。 “滚开!”娇美艳瞪一眼夜攸蝉怒喝。 “你急什么?”夜攸蝉笑眯眯的问。 “滚开!”娇美艳握紧拳头,心里不断告诫着自己要冷静,她以一敌三没有胜算,而且她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害怕这种不好的预感会应验在龙苍薄身上。 祭台上,龙苍薄紧紧抱着陨石不放手,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不停,眼神里的疯狂变为癫狂,浑身充斥着很强烈的兴奋感,仿佛已经看不到周遭的一切,只沉浸在幻觉勾勒出的世界里。 黑龙有一点没说,这块天外陨石不止能让人看到癫狂、噬血的幻象,还会蚕食人的生命,会令陷入幻象的人身体衰弱,各个器官衰竭,最后迎来死亡,而且这过程很快,最多不会超过两天。 “哈哈哈……”祭台上,龙苍薄突然发出一声狂笑。“得到了,终于得到了!哈哈……萧筱,你看到没有,我终于成功了!哈哈……”围绕着陨石走着,龙苍薄仰起头,一边疯狂的笑着,一边流下了眼泪。 正文卷 第647章 这一天,打女人的男人 夜攸蝉眨眨眼睛,看着龙苍薄微微歪头道:“咋了?疯了?”才斩断两条锁链而已,效果就这么好? 娇美艳见龙苍薄这幅异常的样子,急忙绕过夜攸蝉登上祭台。 这一次,夜攸蝉没有阻拦娇美艳,反正龙苍薄已经差不多疯了,娇美艳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主子,主子!”娇美艳焦急的叫着龙苍薄,快步赶到他身边,手即将碰到龙苍薄时,却被龙苍薄猛的推开。“主子?”她小心且充满疑惑的看着龙苍薄,轻声叫着他。 娇美艳不知道龙苍薄究竟怎么了,但却知道继续放任下去,龙苍薄的情况肯定会更加糟糕。 “滚!”龙苍薄怒视着娇美艳,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随后便将视线移开,继续盯着陨石,时而疯狂、时而疯魔、时而陷入某些痛苦的回忆。 娇美艳跟在龙苍薄身边这些年,龙苍薄从来没有和她大小声过,更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过分的话,所以当龙苍薄对她那么恶狠狠的说滚时,娇美艳的脚步顿住,神色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忍受着内心的绞痛。 “主子,您冷静点,别忘记您的目的。”重振旗鼓的娇美艳再次靠近龙苍薄,这一次,她一把抓住龙苍薄的手腕,用力一拽一拉,使龙苍薄和陨石间产生了一点距离。 没距离还好,一产生距离,龙苍薄整个人瞬间进入暴走状态,眼睛猩红的一掌将娇美艳击飞。 娇美艳完全没想到龙苍薄会突然对她出手,她一点防备都没有,所以龙苍薄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胸口上,那一瞬间,娇美艳耳边响起非常清脆的骨折声,还有脏器撕裂的声音。 娇美艳嘴角流着血,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一道弧度,最后重重的掉落在地,坠落在地的刹那,娇美艳眼前一花,脑海里一片空白,若不是浑身剧痛,恐怕她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娇美艳缓了几秒,准备起身时,猛的吐出几口鲜血,看着地面鲜红的血迹,娇美艳痛苦悲凉的闭上了眼睛。 停顿几秒后,娇美艳双手支撑这地面,勉强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站起来,然后步履蹒跚的重新走向祭坛,一步三晃悠,三步一摔倒,最后登上祭台时,她几乎是爬上去的。 在这过程中,娇美艳一直在吐血,动一下,吐一口,量一次比一次多。 夜攸蝉看着呈一条线的血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她没有同情娇美艳,只是不明白,龙苍薄对娇美艳全是利用,利用的毫不隐藏、显而易见,娇美艳也一定清楚这些,明明清楚,却仍然这么痴心不悔,为的到底是什么呢? 只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爱?那娇美艳爱的到底是有多卑微啊! “娇美艳。”夜攸蝉迈着加快的步伐,拦在了娇美艳面前。 娇美艳抬头看了看夜攸蝉,这次她没有怒吼滚开,只是低下头后,浑身无力虚弱的趴在了石阶上不动,不过眼睛却一直看着异常的龙苍薄。 “你们对主子做了什么?”娇美艳问。 “什么也没做。”夜攸蝉这话不是说谎,对龙苍薄做什么的不是他们,而是那块陨石。 “骗子,没做……没做主子怎么会变成那样。”娇美艳嗤笑道。 “龙苍薄心心念念的长生不死,其实就是一种会释放幻象和致死能量的天外陨石。”夜攸蝉看娇美艳可怜,才突发善心的告诉她实情。“你可以怀疑我说的话,但你也稍微动脑子想想,那玩意要真是宝物,怎么会被封印,那玩意要真有不死不灭的作用,龙苍薄怎么会变的疯疯癫癫的。” 娇美艳一听,安静了两秒,随后就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突然跳了起来,直径冲向龙苍薄,完全不顾疼痛和伤势,牟足一股劲儿,冲过去保住龙苍薄的腰,直接冲下祭台。 最后噗通一声,两人摔倒在祭台下,滚做一团。 娇美艳本就有伤在身,一冲一摔后,娇美艳更是直接躺在地上内无法再动弹。 娇美艳动不了,龙苍薄去能动的很,他还认得出娇美艳,但他现在已经不会再控制内心的真实情绪,所以他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打扰他的娇美艳拳打脚踢。 也许没被陨石影响的龙苍薄会记得娇美艳的一份好,会念着多年相伴的一份情,但现在龙苍薄被陨石印象,将所有丑恶的本性呈现,他不会再自控,更不会压抑,而且在他的幻境里,他是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 龙苍薄的每一脚踹的都给常用力,娇美艳抱住头,身体蜷成虾米状,忍受着来自龙苍薄的所有疼痛,一脚一脚……无比沉重的力量,对娇美艳而言,是踹在身上,疼在心上。 有时娇美艳也会想,她这样值得吗?然而爱上就是输,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龙苍薄并没有逼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甘愿为龙苍薄付出,甘愿为龙苍薄做任何恶事,甘愿为龙苍薄成为十恶不赦的人。 她甘愿了几百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融化龙苍薄的心,哪怕是一丁点,只要有一丁点她就满足了,她不求能走进龙苍薄心里,只求能能待在龙苍薄心里的冰山一角。 她的愿望是卑微的,然而即便是这一点点卑微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抱着头,在谁都看不到的位置,娇美艳流下了眼泪,她不记得多久没有流过泪了,只记得流泪的感觉很陌生、很痛苦、很压抑。 “贱人!就凭你这种货色也敢肖想我,恶心!不自量力!”龙苍薄一边狠狠踹着娇美艳,一边愤怒嫌恶的咒骂着。“我很快就能够长生不死了!哈哈哈……” “喂!”夜攸蝉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过去飞脚一踹,虽然被龙苍薄躲开了,但也算是阻止了龙苍薄继续伤害娇美艳。“打女人……龙苍薄,你可真能啊!”若是单纯的内讧她可以看热闹,但打女人……打一个痴心不悔的女人,夜攸蝉实在是不能忍。 这世上所有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常常十倍以上的痛苦。 正文卷 第648章 这一天,史上最和平最终对决 在夜攸蝉的“家乡”,那种打女人、打孩子的男人很多,美其名曰心理压力大,其实就是无能加变态,是渣到不能更渣的人渣。 偏偏那些无能的渣男,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甚至认为打女人、出轨、花天酒地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女人活该忍着、受着。 最让人生气的是,许多女人在家暴、出轨这件事上,总是会选择忍耐和妥协,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自己活受罪,却把男人惯的在家里当皇帝。 “你起来,你这不叫痴心不悔,这叫犯贱!”夜攸蝉拉扯一把娇美艳,她虽然讨厌娇美艳,但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上,她就不能忍受女人如此委曲求全的现象。 夜攸蝉的外婆就是被外公家暴活活打死的,年轻时为了子女忍耐,女子成家了,则念在相伴多年的份上忍耐,再后来年纪大了,就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哪曾想到不是生老病死,竟然是被相伴一辈子的丈夫打死的。 她的外婆总是有很多理由不能干脆的做决定,不停的瞻前顾后,这是谁都无法劝说的,哪怕她和母亲有再多的力量,也没办法帮到外婆,只能有力无处使的看着。 得知外婆去世的消息,夜攸蝉的母亲哭喊着后悔,如果再强硬一点,如果干脆把外婆接到家里来,如果……母亲后悔,夜攸蝉也后悔,然而哪怕有回到过去的机会,这恐怕也是无法改变的。 被夜攸蝉拽了一把,娇美艳也没有动弹,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夜攸蝉,整个人犹如失去动力的人偶,颓废的、绝望的瘫在地上。 夜攸蝉一看娇美艳这副样子,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而且她和娇美艳没什么交情,没必要为了娇美艳浪费精力口舌。 再看躲开夜攸蝉一脚攻击的龙苍薄,又开始神志不清起来,甚至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事物,将黑龙雕像当做陨石,抱在怀里,脸贴着,闭着眼睛,痴迷又沉醉。 沉醉一会儿后,龙苍薄又开始疯疯癫癫的在主墓室里乱跑,一边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萧筱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而且当龙苍薄说起这两个字时,情绪尤为激烈,好像是触碰到了某种禁忌。 “哎……”夜攸蝉无趣的叹声气,这种发展,这种结果,和想象的、预测的截然不同,不激烈,没冲突,甚至不需要来一场最终决斗,光是一块陨石,就能把所有问题解决,他们只要坐等结果就行。 虽然她很讨厌麻烦事,但这种闲得慌,她也不想要啊!不管怎么说,龙苍薄都是最终大BOSS,和最终大BOSS的最终决战,不管怎么想,肯定都是非常激烈的吧!不到惊天动地的程度,也会稍微有点飞沙走石什么的吧。 然而非常可惜,啥啥没有,要啥没啥,只有一个神经病在乱跑。 如此不安套路来,夜攸蝉只能叹息的摇摇头,不愧是神奇世界,各种发展、各种套路都如此特别,让人震惊的同时,满满的全是无力感。 龙苍薄倾尽心力的谋划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甘愿隐藏在幕后暗处,为的就是得到这块陨石,获得不死的能力、永恒的生命。 持之以恒的计划着、谋划着,最后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一个笑话,不过龙苍薄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真相,永远会沉浸在幻想里,享受永恒的生命。 “没想到一块陨石竟然这么厉害。”夜攸蝉转身看了看祭台上闪烁着光芒的陨石喃喃自语着。“龙苍薄那么厉害的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中招。”而且还中招很深。 “陨石的能量能瞬间布满半个大陆,而且还不会因距离而递减,无论实力多深,都一样会陷入幻境,性情大变,然后衰竭而死。”黑龙解释道。 黑龙至今仍然清晰记得当年的一切,最先受到陨石能量波及的不是煌罗王朝,但初代皇帝已经感受到危机,便在第一时间展开调查、做出应对,灵气裹着全身能阻隔陨石能量的侵害,也是初代皇帝在调查陨石时发现的。 “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如果当年初代皇帝没能封印这块陨石,世界就会因这块陨石而毁灭?”夜攸蝉走上祭台,摸了摸缠着陨石的锁链问。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黑龙微微颔首,他说的不绝对,只是有那种可能。 在黑龙看来,如果当年初代皇帝失败,世界定然会毁灭,这个问题他和初代皇帝也讨论过,但初代皇帝却不觉得会毁灭,人是很顽强的,而且充满可能性,尤其是在逆境中,人们总是能激发出很多奇迹。 “蝉蝉?”煌枢剡觉得夜攸蝉的情绪不太对,便走到夜攸蝉身边,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我在想,套路太让人无力,哪哪都不舒服。”夜攸蝉转身,有点无奈的笑着。“这绝对是我知道的最奇葩的结局,最终大BOSS被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击败了,我们作为正义的一方,完全没啥用,如此平和的结局,很无聊。”平平安安的事很好没错,但总是需要点激情来调剂的。 “这里确实是初代皇帝的陵墓,不需要在这里开战是好事。”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宽慰道。 虽然夜攸蝉觉得无聊,但对煌枢剡来说,不需要动武力,不需要刀剑相对就能解决一切,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这倒是……”毕竟是遗址古迹,损坏一点点都是巨大的损失,更何况,如果煌枢剡出手,绝不止一点损失而已。“接下来怎么办?速战速决吗?” 所谓的速战速决,就是将剩下的两根锁链斩断,陨石得到彻底释放,陨石能量就会加速侵蚀龙苍薄的身体,加速龙苍薄的死亡。 煌枢剡是讨厌,甚至是厌恶龙苍薄的,这和他是否承认龙苍薄是一位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没有关系,他们同是杀戮制造者,却截然不同,煌枢剡的杀戮是直来直往、光明磊落的,而龙苍薄的杀戮则是阴险、无耻、无所不用其极的。 不过龙苍薄曾伤害到夜攸蝉,不止一次的给他们增添麻烦事,这才是煌枢剡不给龙苍薄痛快,欲将他折磨死的关键原因。 正文卷 第649章 这一天,名为悲伤 “如果斩断余下的两条锁链,凭她的灵气,恐怕无法支撑下去。”煌枢剡扫一眼扔趴在地上不动弹的娇美艳,手指摸摸夜攸蝉滑滑的脸颊说。 夜攸蝉实在不知道娇美艳是聪明还是愚蠢,在龙苍薄的事情上,娇美艳愚不可及、无可救药,但在其他事上却很精明,比如说她一直有偷听煌枢剡和夜攸蝉他们的对话,虽然有很多事她还无法理解,但首先保护自身,这点绝不会错。 相比夜攸蝉粗糙的灵气盔甲,娇美艳的灵气盔甲要完美的多,如果能化为实体,那绝对是一个粗制滥造,一个精致无暇。 娇美艳该怎么处置,夜攸蝉也犯了难,虽说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但到底是有虹筝那一层关系在,虹筝虽常说她们已势不两立,但心里终究是在意的,终究是还念着幼时多年交情的,这大概就是有情有义的人和自私自利的人的差别。 “我不知道,她罪该万死,但也许不应该死在这里。”夜攸蝉迷茫的望着煌枢剡摇摇头。“这里是龙苍薄心心念念的地方。”让龙苍薄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但让娇美艳死在这里,恐怕只有悲凉和绝望。 “不着急,慢慢想。”煌枢剡亲亲夜攸蝉的发顶。“就当是慢慢折磨他吧。”他,指的自然是龙苍薄,在两条锁链的影响下,陨石散发出的能量有限,对龙苍薄的侵蚀也就缓慢一些。 夜攸蝉看了看煌枢剡满是宠溺的墨眸,突然想起刚认识那会儿,这两只眼睛里全是冷漠的疏离,一点人味儿、人气儿都没有,活着却更像是死了。 现在,煌枢剡的墨眸里虽然仍然没有神采奕奕,但却有了除冷漠疏离外其他的色彩,这让夜攸蝉觉得很开心,她想永远注视着这深邃的眼眸,想看到这眼眸展现出更多的色彩。 黑龙对那两位的慢悠悠完全没意见,陨石的能量对他没影响,再者他也想惩罚惩罚觊觎禁地秘密的人。 既然慢慢想,自然要坐下来想,夜攸蝉一屁股坐在祭坛石阶上,没骨头似的倚靠在煌枢剡身上。 “这陨石释放的能量应该是辐射吧。”根据她在“家乡”学到的知识,这陨石释放的能量估计就是一种特殊的、强烈的辐射。 “没错。”煌枢剡颔首,外太空的陨石,均含有不同效果、强度的辐射,并且能量浓度与陨石的大小没多少关系。“……黑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必须找黑龙确认一下。 “什么?”黑龙将巨大的身躯盘在主墓室内,尽可能的躲着龙苍薄,他可不想被龙苍薄当做陨石抱抱蹭蹭。 “初代皇帝怎么死的?”煌枢剡很直接的问。 黑龙身体一僵,怔住许久,回过神后,漆黑的眼睛里滑过一抹悲伤。 “竟然都已经猜到了,何必要问我。”黑龙苦涩的笑了笑,他一直想不明白,初代皇帝那么精明睿智的人,竟然会粗心大意的死掉,竟然会死的那么突然。 “怎么死的?”夜攸蝉抓着煌枢剡的手臂问。 “辐射。”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手指说。 “……也对,他恐怕是接触陨石最多的人,不对啊,不是有灵气盔甲吗?也不对,初代皇帝不是修仙者……”夜攸蝉自顾自的疑惑着,自顾自的解答着,最后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说初代皇帝那么牛X,真的不是修仙者吗? “他是修仙者,也是魔法师,是这世上唯一身兼三种身份的人,但他最开始接触这块石头时,并不知道这块石头散发的能量的危害性,等他意识到,等他想到应对方法时,能量已经侵蚀了他的身体,虽然不至于陷入幻境,但……却无法避免身体的衰竭。”说起那时的事,黑龙心里是有气的,初代皇帝总是往他那里跑,可真到出事时,初代皇帝却只字不提,全部一个人扛。 如果初代皇帝能在最初就和他说一说,他定然能发现那块石头的异常,定然能避免最糟糕的结果,然而初代皇帝却什么都没说,一直都没说,直到身体再也无法勉强,直到彻底倒下去,初代皇帝才扯着嘴角,嘿嘿笑着,说出命不久矣。 为治疗初代皇帝,黑龙想了很多办法,甚至连有损根基的心头血都给了初代皇帝,但却没有任何效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初代皇帝的身体日渐衰竭,只能忍着心里那份愤怒和悲伤,去做初代皇帝交代的事。 初代皇帝是在禁地建成、封印陨石后倒下的,不过封印并不完全,初代皇帝需要黑龙将地面的引水阵法完成,那也是封印的一环,缺一不可。 在去世的前半月,初代皇帝命人将他送入禁地,他坐在主墓室,看着黑龙将引水阵法完成,最后他和黑龙做了一个约定,他拜托黑龙守在禁地,等未来的某一天,他的后人来到这里,彻底解决陨石隐患,然后黑龙就可以离开,可以恢复自由。 初代皇帝知道这约定很自私,但他唯一能信的过的就是黑龙,品性、实力,全部都让初代皇帝很放心,而且他也习惯了厚脸皮,不在意最后厚一次,以这是他的遗愿,让黑龙答应。 黑龙也明白,陨石危害巨大,必须牢固的守护,再者这是初代皇帝最正经的一次拜托,他根本没理由拒绝。 只是黑龙心里对初代皇帝有抱怨,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接触,但初代皇帝却偏偏强硬的闯入他的世界,和他建立深厚的交集,当黑龙习惯了初代皇帝的若无旁人,产生了羁绊时,初代皇帝却不负责任的死了。 是初代皇帝让黑龙明白了什么是情感,是初代皇帝让黑龙明白了世界的多姿多彩,是初代皇帝让黑龙明白了与人相交的乐趣,但当初代皇帝在他面前死去的刹那,黑龙觉得他的世界空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开。 黑龙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情绪,只是心觉胸腔里有点闷、有点疼,他很想让初代皇帝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然而那时却不会再有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正文卷 第650章 这一天,难道是爱情? 黑龙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原来那份空落落的情绪叫做悲伤和孤独,在他习惯了初代皇帝的吵闹时,对初代皇帝产生感情时,初代皇帝却不负责任的死了,所以黑龙的心里才会有怨。 在陨石能量侵蚀下死亡的人,会消亡的非常彻底,身体会在生命结束的刹那化为尘埃,所以初代皇帝的陵墓里,没有初代皇帝的棺椁,没有初代皇帝的遗骸。 黑龙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他的事、初代皇帝的事,以及他和初代皇帝的事,越说他的思绪飘的越远,眼睛仿佛再次看到当年的种种场景,只是当思绪回笼,黑龙垂下眼眸、哀伤侵袭,再一次清晰的意识到,他这一生,唯一的朋友,已经不在了。 整个讲述氛围都充斥着压抑的哀伤,初代皇帝虽活在他的记忆力、脑海里,但那却不是鲜活的初代皇帝,更无法疏解压抑在心头的孤独。 “你很喜欢初代皇帝?”夜攸蝉直率的墨眸看着黑龙,听了黑龙的讲述,她不得不改变对黑龙的印象,这么有情有义重承诺,世间难有啊!只是她怎么觉得黑龙对初代皇帝的感情,更像是经时间洗礼,仍经久不衰的爱情呢。 “我没有接触过初代皇帝以外的人,所以无法回答你。”黑龙摇摇头,他能懂、能理解的感情、情绪不多,所以夜攸蝉所说的喜欢,他无法判断。 夜攸蝉歪头想了想,这黑龙恐怕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初代皇帝以外的人,只是没放在眼里吧,所以说喜欢初代皇帝,还是有可能的吧! 不过夜攸蝉没有继续纠结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事到如今再让黑龙明白他对初代皇帝的感情属于哪种,这对黑龙来说挺残忍的,毕竟初代皇帝死了那么多年。 “那这块陨石不在了,你准备去哪里?”夜攸蝉突然对这条巨龙,有了点疼惜的感觉。 “我身份特殊,不能被世人意识到我的存在,所以我会继续留在这里。”这里算是初代皇帝的陵墓,一直留在这里,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为什么?谁规定的?”夜攸蝉皱皱眉,不能被世人意识到,这岂不是要注定孤孤单单的活着。 “谁规定的……”黑龙仔细想了想,到底是谁规定的呢?“也许是世界规则吧。”不能现身,不能让世人知道他的存在,这是根深蒂固在黑龙意识里的一件事。 对黑龙来说,甚至对所谓的世界规则来说,初代皇帝都是个意外,是修仙者,也是魔法师,还能破解黑龙设置的阵法,种种特殊性都证明了初代皇帝的与众不同。 而最重要的不同是,黑龙与初代皇帝接触,竟然没有遭到世界规则的提醒警告。 “什么狗屁规则!”夜攸蝉不爽的站起来,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没啥用的狗屁规定,都改统统粉碎。“不用在意那么多,知道为什么会存在规定吗?因为就是用来被破坏的。” 黑龙抽抽嘴角,心想,这丫头的性格倒是很像初代皇帝,自由任性的很。 “规定确实没什么用,但他确实不适合直接出现在世人眼前。”煌枢剡突然开口道。 “……因为体积太庞大?”夜攸蝉摸着下巴看了看黑龙,歪头疑惑。 “对普通人而言,黑龙的存在不是庇护,而是危险,人总是很自私、很薄凉的,需要时英雄是英雄,不需要时,英雄则是异类、是危险。” “非我族类嘛……”夜攸蝉垂下眼睑嘀咕着。“没事!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去陌白山,陌白山你知道吧?”失落三秒后,夜攸蝉瞬间恢复精神,这世上有很多条路,未必非要认准一条路。 “知道是知道,为什么是陌白山?”黑龙微微有些疑惑。 “我准备去征服陌白山!”夜攸蝉向着东方高举手臂,微微扬起下巴,铿锵有力、气势汹涌的喊道。 夜攸蝉的一声喊后,主墓室内迎来一阵很尴尬的寂静,其实不算完全即将,龙苍薄那边折腾的很欢实,目前已经病入膏肓,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真实。 “……你为什么希望我离开这里?”黑龙问。 “嗯……我是觉得初代皇帝会希望你在一切结束后离开这里。”根据黑龙的讲述,夜攸蝉能觉得在初代皇帝心里,黑龙是非常重要的,既然那么重要,初代皇帝肯定不希望黑龙永远留在这与世隔绝的陵墓里。“你觉得初代皇帝为什么会缠着你?”在她看来,其实那不是缠,是一种担心吧。 “有趣?”想着初代皇帝的性格,黑龙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惊世奇才往往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太特别,对别人来说,那特别就是怪异,自然而然就会被疏远,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夜攸蝉耸耸肩,顺便看了一眼煌枢剡,这位也是惊世奇才,而且还是惊世奇才里的佼佼者。“也许初代皇帝看到你,就产生了一种看到同类的感觉,没办法对你置之不理吧。” 黑龙沉默着,略微惊异的看着夜攸蝉,初代皇帝在临死前,对他说过相似的话,那时他心里很沉痛,不愿意去多想,只想留在这里,守着他和初代皇帝的约定。 他原来只是觉得夜攸蝉和初代皇帝有些像,现在看来,应该是确实很像。 “你还有一些时间可以想,征服陌白山我还没有提上日程呢。”夜攸蝉一边说一边伸伸懒腰。“枢剡,我饿了,咱们回家吧。”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她已经非常想念画楼的拿手好菜了。 “她怎么办?”煌枢剡点点头,扫一眼呆滞的坐在地上的娇美艳问。 “带走吧,她是修仙者,交由金皑处理吧。”修仙者犯了罪,通常由庙灵山意识处置惩罚,当然也有例外。“黑龙,龙苍薄可能不会太快死掉,麻烦你在这里盯着他。”没人盯着她不放心,不过她也不想自己盯着。 “放心,交给我吧。”黑龙点头。 煌枢剡登上祭台,拔出“业火黑刃”斩断余下的锁链,然后再将围绕着陨石的引水阵法破坏,由此,封印彻底解除,陨石的能量磅礴的倾泻而出。 正文卷 第651章 这一天,意外清醒 封印解除那一刻,陨石倾泻出的能量犹如骤然而下的暴雨,浓烈且猛烈,甚至将周遭空间扭曲,令空气变的压抑沉闷,有种窒息感。 原本灰黑色的陨石,在封印解除的刹那变为半透明的灰色,散发的光芒大涨,充斥在整间主墓室,而这光芒,能增幅陨石释放的能量,进一步侵蚀人的身体,让人看到更为疯狂的幻境。 封印刚解除那会儿,龙苍薄没什么改变,仍满主墓室乱跑着,嘴里仍念念有词,时不时吼一声发发神经,再喊几声萧筱的名字,如此循环多次后,在完全释放能量的陨石的影响下,龙苍薄噗通一声倒地,直直的面部着地。 龙苍薄倒下后,半秒钟内一动未动,半秒钟过后,突然全身抽搐,原本健硕的身体迅速消瘦,修长的身形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消瘦缩小几秒种后,身体又突然恢复原状,抽搐的身体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接下来的事就好玩了,夜攸蝉亲眼目睹了一场活人版的变形金刚,龙苍薄的身体来来回回的缩小消瘦多次,最后又恢复原状,像变魔术似的,特别令人惊奇。 “这咋回事?”夜攸蝉指指再次缩小消瘦的龙苍薄,看向煌枢剡寻求解答。 “他似乎利用禁术获得不少力量,这情况,应该是与禁术产生冲突了。”黑龙解释道。 “啊?那怎么办?不会这样也死不了吧?”夜攸蝉扫一眼龙苍薄,若真是那样,那真就厉害了。 “不会,禁术而已,不是陨石能量的对手。”煌枢剡揉揉夜攸蝉柔软的头发道。 等龙苍薄的身体停止真人版变形金刚时,他的意识也渐渐回笼,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袋仍然是浑浑噩噩的,却并非是陷入幻境的状态,视线虽模糊,但看到的却是真实存在的。 龙苍薄用力甩甩头,双手支撑在地忍受着身体各处撕裂般的疼痛起身,他是想要站起来的,但哪知自身力量完全不够用,起到一半便跌坐回地上,一口气没喘顺,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 “咳咳咳……”龙苍薄课着血,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地上,他的视线恢复了,但身体却更虚弱了。 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龙苍薄望着深色的天花板,心里不断盘旋着这两个问题。 他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一段时间的记忆,但仔细想想,似乎不是完全忘记了,只是记忆很模糊,而记忆模糊是从进入主墓室开始的,他好像看到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东西,好像已经拥有了不死不灭的永恒生命。 龙苍薄突然变老实了,夜攸蝉伸长脖子看了看,好家伙,眼神都不癫狂了,难道是恢复了神志?难道是从幻境里挣脱了出来? 额滴神,好腻害啊! “这咋回事?!”夜攸蝉靠近龙苍薄几步,再次伸长脖子瞄了瞄龙苍薄惊问。 “可能是禁术将幻象作用抵消了,应该是暂时的。”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手,走到龙苍薄身边看了他一眼。 现在的龙苍薄虚弱狼狈,再也找不到过去拿意气风发的傲然和自信。 看到煌枢剡,龙苍薄的眼里闪过一瞬震惊,心里涌上很多种可能性,但最后都被否定了,煌枢剡这人很干脆残酷,绝不会耍任何多余的手段,所以他的记忆模糊这件事,应该和煌枢剡没有关系。 不过不管有没有关系,都改变不了他虎落平阳的结果,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硬气的说两句话都很难。 龙苍薄觉得这很荒唐,他的身体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衰竭呢?而且还是完全不可逆的、很迅速的衰竭,他是来寻找获得不死不灭永恒生命办法的,东西没得到,生命却即将走到尽头,这不是荒唐还能是什么。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龙苍薄咬咬牙,虚弱无力的声音从唇齿间挤出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他不想死,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煌枢剡面无表情的俯视着龙苍薄,面的一个将死之人,煌枢剡很平静,对龙苍薄的所有仇怨,都将随着龙苍薄即将消亡的生命,一并一起消失殆尽。 “这世上不存在不死不灭永恒的生命,你一直追求的,不过是一块能使人产生幻象,置人于死地的天外陨石,你的身体吸收了太多陨石散溢的能量,必死无疑。”煌枢剡看在龙苍薄将死的份儿上,开口给他解释一番,好让龙苍薄死的明白一些。 “这不可能!”龙苍薄猛的动起身体,情绪很激动的否定着煌枢剡的话。 “这是事实。”所以龙苍薄爱信不信,他并不会多加解释。 “这不可能!不可能!”龙苍薄瞪着坚决不信的眼睛,嘴里不断嘀咕着不可能,反反复复念叨到最后,甚至有点疯魔。“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相信,不会的……”他多年来追求的,竟然是致他于死地的东西,这怎么可能! “你这一生都在追求不可能的事,何其悲凉。”煌枢剡扯了扯嘴角,扬起的弧度有几分嘲讽。 “不!”龙苍薄突然挣扎着起身,疯狂的嘶吼一声。 在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后,龙苍薄起到一半的身体突然脱离,软塌塌没一丁点力气的身体再次跌回地面,这一次,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夜攸蝉和煌枢剡的注意力都在龙苍薄身上,没人去注意娇美艳,不过娇美艳移动过来,煌枢剡倒是有感觉到,她和龙苍薄的状态半斤八两,所以煌枢剡就没有理会。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娇美艳一步步走到龙苍薄身边,路程其实很短,但走起来却显得那么漫长,那么疲惫。 停在龙苍薄身边,娇美艳的目光和情绪都格外沉静,她静静的凝视龙苍薄许久,回过神来后,她突然感觉太累了,便坐了下来。 她没有开口对龙苍薄说什么,而是在注视着龙苍薄的同时,开始回忆自从认识龙苍薄后发生的一切,想来想去,似乎没有任何温馨记忆。 正文卷 第652章 这一天,一起赴死 其实娇美艳知道龙苍薄在利用她的死心塌地,也许开始时,她因为太年轻,傻傻的什么都没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思想越来越成熟,娇美艳慢慢意识到,她对龙苍薄而言只是很好用、很听话的棋子而已。 明白归明白,但她却心甘情愿,不管为龙苍薄做多少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她都毫无怨言,她甘愿、她痴心不悔,都只是因为她心里怀着一份希望,修仙者的生命很漫长,娇美艳相信,她无怨无悔的默默付出,总有一日会得到回报。 然而就在刚刚,娇美艳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一件事,她这辈子都无法走进龙苍薄的心里,龙苍薄那颗冷硬的心,永远不可能被她软化,龙苍薄心里的位置,永远只会给那死去的女人留着。 娇美艳看清了、看透了,却仍然无法怨恨龙苍薄分毫,她想消磨殆尽这个词,一丁点都不适合用在她身上,说痴心不悔,又显得她太过悲凉。 看着龙苍薄了无生气的脸色,娇美艳突然笑出了声音,她和龙苍薄一样,都是愚不可及的人,为了心里的执念而成魔,不分对错,不顾一切。 “龙苍薄,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娇美艳一边问着,一边轻柔的捋一捋龙苍薄的头发。“如果我死了,你还会记得我的样子吗?”说完,娇美艳深深的闭了闭眼睛,看透了却还是无法放下,她还是很爱这个男人,不过…… 这是娇美艳第一次直呼龙苍薄的名字,让龙苍薄有几分诧异,但他只是诧异的看了看娇美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会吧……”娇美艳悲凉的笑着自言自语。“这么多年,你都未曾真正看过我一眼,怎么会记得呢……我怎么会这么傻呢。”她在笑着,却流出了眼泪,一滴一滴流淌过脸颊,低落在她的裙摆上。 虹筝说的没错,她就是世界第一大傻帽,贱的不能更贱,活该被人利用。 “你爱的人,住在你心里的人,始终都是萧筱,而我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傻瓜。”娇美艳微微扬起头,似是在和龙苍薄说话,似是在自言自语。 闻言,龙苍薄一愣,面露惊讶,他应该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萧筱,为什么娇美艳会知道? “上次你被煌枢剡重伤,昏迷期间自言自语了很多关于萧筱的事。”娇美艳看出龙苍薄的疑惑,缓缓给出解释。“我当时很震惊,甚至有点绝望,但后来却天真的自我开导,萧筱已经死了,而我却活着,总有一天能挤掉萧筱,占据你心里的位置。”现在想想那岂止是天真,简直就是可笑。 娇美艳没想到龙苍薄这种冷心冷情冷硬的人会那么深切的爱过一个人,但后来想想,萧筱可能是龙苍薄年轻时候心里的朱砂痣吧,是很美好的存在,所以爱过也是有可能的吧。 龙苍薄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失态的时候,但仔细想想,那时候他被煌枢剡伤的很重,意识混乱的很,迷迷糊糊的说出一些他不愿提及的事也是有可能。 “龙苍薄,我这一辈子,都耗费在你身上,我一点都不后悔,这一生,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话说到一半,娇美艳的声音隐隐有些发抖。“我为你做过太多恶事,所以最后我要为自己做一件好事。”说完,娇美艳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双手握紧刀柄,刀尖瞄准了龙苍薄的心脏。 娇美艳的手有些颤抖,微微抿着双唇,眼神有些许的犹豫,但很快被坚定替代,这件事是她这辈子唯一为自己做的决定,没什么可犹豫的。 看一眼闪烁着冷光的刀尖,龙苍薄面色不改,很淡然的看向娇美艳,他确实对娇美艳的名字和相貌记忆很模糊,但此时此刻,当娇美艳鲜明的、强烈的表达自己的意识和决定时,他倒是很清晰的将娇美艳的相貌看在了眼里。 “你想和我一起死?”龙苍薄扯了扯嘴角问。 “是。”娇美艳咬咬牙回答。 “你没必要和我一起死。”他的身体已经必死无疑,但娇美艳还有一线生机,念在娇美艳痴心无悔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份儿上,龙苍薄想他应该阻止娇美艳。 娇美艳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没必要吗……有没有必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龙苍薄一起死,也算是圆满了这一生吧。 她为龙苍薄走上一条不归路,最终也要为龙苍薄结束这条不归路。 夜攸蝉和煌枢剡一直作为观众在一旁看着,让夜攸蝉惊讶的是,没想到娇美艳会有和龙苍薄一起死的决心,她还以为娇美艳会在龙苍薄冷血的伤害下疯掉呢,看来她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你决定了?”夜攸蝉站在娇美艳身后问。 “替我和虹筝说声对不起。”娇美艳点点头,她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最让她放在心上的,确实虹筝和虹筝的父亲。 “放心。”这是一位弥留之人最后的愿望,不管她们曾经是不是敌人,夜攸蝉都不会拒绝。 娇美艳下手很干脆,再也没有刚刚出现的那份犹豫,双手握紧刀柄,刀尖很精准很迅速的没入煌枢剡的胸膛,穿透他的心脏。 匕首插进胸膛,穿透心脏那一刻,龙苍薄的身体一顿,没有任何其他的挣扎,仿佛是在安然的接受死亡的结局。 在临死这一刻,龙苍薄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发呆,仿佛看到的并非眼前的一切,而是深藏在记忆力的、过去的美好。 他这一辈子执念于不死不灭,执着到最后,他甚至都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执着于追求不死不灭,初心早就被他丢到几乎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走在执念和追求的路上,越走越偏,越走越远,最后执念成魔。 最开始时,他追求不死不灭,只是因为萧筱死于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那种病很奇怪,很严重,连当时的庙灵山医圣都没办法,他走过很多地方、找过很多人、用过很多种方法,都没能流出萧筱的生命。 那时候龙苍薄就在想,为什么人的身体这么脆弱?若是不死不灭该多好,永远的活着,不被任何疾病困扰。 正文卷 第653章 这一天,殉情了 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但却在追求的路上迷失了最初的初衷,变的不择手段、变的贪得无厌、变的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龙苍薄和娇美艳一样,这一生都没有后悔过,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最想做的,哪怕是现在,如果他的生命还可以继续,他也不会停止对永生不死的追求。 问他这辈子是否对娇美艳有过一瞬的愧疚和不忍,龙苍薄的回答一定是未曾有过,他向来都是很残酷残忍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龙苍薄身体已极度虚弱的原因,娇美艳将匕首拔出来时,并没有太多血从伤口处喷溅出来,而随着匕首拔出,龙苍薄的生命也正式走到了尽头,睁着的眼睛没有闭上,而是逐渐蒙上一层灰色,失去了所有光彩。 在龙苍薄死去的刹那,娇美艳突然泪如雨下,她咬着牙,低下头,怒气控制着颤抖的身体,只是没用,浓烈的悲伤席卷,让各种情绪都无法自控。 娇美艳从未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龙苍薄死在了她手上,这点可能龙苍薄也未曾预料到吧。 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最后死在了自己手上,这是滑稽吗?不……最起码娇美艳不这样认为,她觉得这是惩罚,是对她做过太多恶事的惩罚。 “如果可以,希望我们能葬在一起。”娇美艳摸摸龙苍薄已经冰凉的脸颊,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在恳求夜攸蝉。 夜攸蝉抿抿唇,没有回答,经受陨石的辐射后,娇美艳和龙苍薄根本不会留下尸体。 深情的注视着龙苍薄安详的容颜,娇美艳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然后稍稍用力,刀刃很顺利的插进胸膛,冰凉的剧痛没有持续太久,几乎是转瞬即逝,而后她所感受到的则是无尽的麻木和冰冷。 生命在消逝,血液在凝固,身体在僵硬,过往的一切犹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而过。 娇美艳没有再理会插\/入胸膛的匕首,艰难的移动着身体,躺在龙苍薄旁边,睁着眼睛,看着走马灯,当她看到小时候和虹筝打架的画面时,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而这一抹弧度再也没有消失,就这样笑着,看着最美好的记忆,安然的步入死亡。 这一次,夜攸蝉没再吐槽,最终决战,正派主角几乎没发挥作用,大BOSS是被心腹杀掉的,然后心腹还跟着一起殉情了,这绝对是史上最特别的结局,也是看着最悲哀的结局。 “枢剡,我们回家吧。”夜攸蝉拽拽煌枢剡的衣袖,声音很低,情绪也很低,娇美艳的决定,和这最后的结果,对她的影响很深。 “好。”煌枢剡亲亲夜攸蝉的发顶轻声回应。“在这儿等我一下。”他需要去把那块陨石毁掉。 “嗯。”夜攸蝉声音闷闷的点头回应。 那块陨石好像有些危机意识,当煌枢剡登上祭台,拔出“业火黑刃”时,陨石散发的光芒开始变的浓烈,并且再次产生脉动,每跳动一次,光芒都会增加一些。 但陨石自保的手段很少,只有通过辐射能量自保这一种而已,然而辐射能量却对煌枢剡一丁点作用都没有。 陨石有核心,那核心正是辐射能量的源头,只要将源头毁掉,陨石就会消散在天地间。 煌枢剡闪电挥刀数次,将坚硬无比的陨石分成好几块,在某一块陨石里找到核心,而后再次挥刀将核心一分为二。 随着核心的毁灭,散落的陨石块也开始逐渐化为尘埃消散。 黑龙看着这一幕有些淡淡的忧伤感,当年愁坏了初代皇帝的陨石,当年让他束手无策的陨石,竟然这么简单轻易的就被毁掉了,总觉得……好失败啊! 离开时,是黑龙送的夜攸蝉和煌枢剡,他知道一条绝对安全的路,那条路上没有机关,只是路程会相对长一点。 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时,娇美艳和龙苍薄的尸体已经开始化为尘埃消散,其实连尘埃都算不上,若是真的尘埃,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但被陨石辐射能量侵蚀过的身体,会连一丁点痕迹都不留的消散。 离开的路上,夜攸蝉一句话没说,她一直牵着煌枢剡的手,紧紧的握着,娇美艳的行为决定让她感触挺深的,人活在世,能遇到互相喜欢的人太不容易,而能够握在手里,好好去珍惜的更是少之又少。 走出陵墓时,夜攸蝉说了一句话,她说,她这一生,其实很顺遂,没病没灾,太大的难也没有,最重要的是,她还有煌枢剡这枚活着的大号金手指,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 “我们的对手,就这样死了?”夜攸蝉站在明媚的阳光下,生机勃勃的森林里,看着煌枢剡,有点不真切的问。 “觉得很失落?”煌枢剡捏捏她的耳朵问。 “嗯,很失落。”虽说不用大动干戈的就能解决很好,但她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大把力量,明明已经到了输出阶段,却有人告诉你用不着了,赶快憋回去。 夜攸蝉不想憋回去,不过除了憋回去,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回去吃顿好的。”煌枢剡拍拍她低下的头顶说。 “你真当我是猪啊,啥啥都能用吃来解决?”夜攸蝉有点哭笑不得的说。 “不能解决吗?”煌枢剡眉目含笑的问。 “……也不是不行。”夜攸蝉抓抓头发,嘿嘿笑着。 她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充其量也就纠结几分钟,想明白了自然很好,想不明白,她也不会在想不明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回到溪水边,煌若擎和乐战嵘正在烤第N条鱼,他们留在这里没什么事,因为担心禁地那边的情况,闲聊几乎聊不起来,煌若擎几次想要溜过去看看,都被乐战嵘拦住了,最后焦躁的煌若擎只能不停的烤鱼。 以至于等夜攸蝉和煌枢剡回来时,煌若擎身边已经烤了二十几条香喷喷的鱼,越烤技术约好,外酥里嫩,香气四溢,鲜嫩可口。 “你准备培养这项技能吗?”夜攸蝉蹲在篝火旁,极没形象的大口大口吃着鱼肉,压根儿不给煌若擎问一问情况的机会。 正文卷 第654章 这一天,离开鳯群山 夜攸蝉冷不丁的发声,让煌若擎一愣,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烤鱼,相比刚开始那会儿,现在确实很能拿的出手,不过他一丁点没有想深入培养这项技能的意思,作为驰骋沙场的战士,他更喜欢在战场上制胜。 “如果母后想吃,儿臣很愿意效劳。”煌若擎放下最后烤好的鱼,看向夜攸蝉笑了笑道。 煌若擎的话算是否定,夜攸蝉听的出来,驰骋沙场的大将军退休后卖烤鱼,跨度是挺大的。 “你很想知道在禁地里发生了什么?”夜攸蝉咬着烤鱼,抬眼瞄着煌若擎问。 “……嗯。”煌若擎顿了顿点头。 “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龙苍薄和娇美艳死了,禁地里封印的东西也被枢剡毁了,煌罗王朝不需要再去坚守那危险的秘密了。”这样一说,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突然都解决了,夜攸蝉猛的有股落空感。 “毁了?”煌若擎有点意外,不过当他看向煌枢剡时,却突然觉得这样的结果其实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他的父皇实力深不可测。“您和父皇有见到初代皇帝吗?”他指的是棺椁。 “嗯……看到了,还不错,没撬开。”夜攸蝉想了想胡诌道。 “呃……”煌若擎微汗,敢情他的母后还想撬开棺椁看看里面啊。“母后,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 “等我吃饱的。”夜攸蝉埋头专心吃着。“枢剡,你不吃点吗?很好吃的。”她拿起一条烤的最好的鱼,直接递给了煌枢剡。 煌枢剡对吃没兴趣,不过是夜攸蝉递过来的,他向来不会拒绝,不会浪费。 吃饱喝足后,夜攸蝉就有点犯困,迷迷糊糊的被煌枢剡背着离开了鳯群山。 煌枢剡他们离开后,守山大阵突然显现一瞬,阵法的力量似乎增长了许多,而借助的力量,自然是夜攸蝉散溢的灵气。 马车被煌枢剡停在鳯群山入口附近,他们找到马车时,马车顶停着三只猴子,几只兔子正在啃着车轮,马车嗖嗖跑出几只松鼠,嘴里、手里还叼着不少好吃的。 狼藉倒称不上多狼藉,只是食物差不多都被这些小动物掏空了,几只小动物很机智,看到煌枢剡他们四人,立马撤退,不过它们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躲在草丛里观察着这四人,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很人性化的光芒,好像是在说,还没有有好吃的,赶快拿出来。 煌若擎觉得幸好夜攸蝉睡着了,要是被夜攸蝉知道她的零食都被那些小动物消灭了,肯定会轮起菜刀暴走。 小动物们伸长脖子等着,结果煌枢剡冰冷的视线扫过去,几只小动物们立即炸毛,本能的感觉到高度危险,便一刻不在停留,立马撤退,远离这危险之地。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走进马车,将夜攸蝉放在柔软的被子上,然后简单清理清理被小动物烦乱的空间,完事后,说了一声启程,便侧身躺在了夜攸蝉身边。 离开鳯群山附近,煌若擎和乐战嵘驾车,驶向距离鳯群山最近的城镇,夜攸蝉醒了肯定要大吃一顿,万一吃不到,她肯定会发脾气。 傍晚时,马车驶进一座小但却热闹的城镇,小镇的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主要以桑蚕织布为主要经济来源,酿酒也是一绝。 夜攸蝉一直在睡,到住进客栈都没有醒,不过煌枢剡还是先叫醒夜攸蝉,要是让她一直这样睡下去,万一半夜被饿醒,想要吃点什么可就难了。 客栈那边是使出浑身解数做了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这些美味佳肴没有太华丽的外表,但味道都是有保证的,而且量很足,还有几道特色菜。 被叫醒的夜攸蝉下楼时,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闭着眼睛跟在煌枢剡身边,困倦的不愿意睁开眼睛,不过当她闻到美味佳肴香喷喷的味道时,她猛的睁开眼睛,面前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让她眼睛一亮,口水哗啦啦的就流了出来。 “好香啊!”夜攸蝉擦擦真的已经流出来的口水,坐下来立马拿起筷子开始大吃特吃。 在吃上,夜攸蝉总是很专心、很认真,总是很心无旁骛,低着头开始吃,眼里心里只有那些美味佳肴,也就只有煌枢剡能令她分分神。 “慢点吃,小心呛到。”煌枢剡坐下来,拍拍夜攸蝉的背叮嘱。 “嗯嗯。”夜攸蝉看一眼煌枢剡点点头。 这顿饭,煌若擎和乐战嵘也在,不过相比夜攸蝉的吃相,他们的吃相要斯文太多,食量也小太多,他们吃饱时,夜攸蝉才吃到三分之一饱,两人是见识过夜攸蝉的食量的,所以一点都不惊讶,不过客栈里其他人的表情却很精彩,从惊讶到震惊,转变非常鲜明。 “几位客官,明天是小镇一年一度的百酒节,不知几位客官有没有兴趣参加?”客栈老板是明眼人,看得出煌枢剡等人身份与众不同,如果能留下,令这几人对小镇产生兴趣,投投资什么的,对小镇是再好不过的。 小镇凭借桑蚕织布和酿酒经济状况不错,不过没人会讨厌更好,客栈老板作为一名希望小镇更好的人,自然要出一份力。 “免费喝酒?”煌若擎问。 “是的。”客栈老板点头。“酒的种类有很多,不过以花酒、米酒为主,烈酒只有三种,养生酒有四种,还有一些酒类的点心。”客栈老板大致的介绍一番。 客栈老板尺度拿捏的很好,话不说说的太多,也不会过度热情,不会让人产生反感的情绪。 “点心?”这两个字吸引了夜攸蝉的注意。“好吃吗?”酒类的点心,她只吃过酒心巧克力,其他真没吃过。 “我觉得很不错。”客栈老板笑盈盈道。 “……那就参加呗。”夜攸蝉看了看煌枢剡,本着既然是免费,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当然不能放过免费的活动。“你们说的?”她看向煌若擎和乐战嵘问。 “我挺想尝尝的。”煌若擎摸摸下巴,突然很期待明天的百酒节。 “进城时我就闻到一股很香的酒味,明天能免费品尝,自然不能错过。”乐战嵘笑了笑,毫不掩饰他也是爱酒之人。 正文卷 第655章 这一天,参观蚕宝宝 “事先声明,不能喝醉,否则就把你们扔在这里。”夜攸蝉提醒道。 “母亲放心。”煌若擎微微一笑,他的酒量是在军营里练出来的,千杯不醉有点夸张,但百杯完全不在话下。 “那就多谢老板的邀请了。”夜攸蝉看向客栈老板笑了笑。 “客官客气了。”客栈老板摇摇头。“明天还有一场酒量比赛,如果几位有兴趣,也可以一起参加。” “优胜有什么奖励吗?”夜攸蝉问。 “一套定制的锦绣萝衫。”客栈老板道。 夜攸蝉眨了眨眼睛,微微歪头,锦绣萝衫是啥?衣服?为啥要叫这么拉风的名字? “锦绣萝衫是用金蚕丝制作的衣服,一定程度上的防御力,很珍贵,几乎是有价无市。”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为她解惑。 “既然有价无市,为什么要拿来做比赛奖品?岂不是很浪费。”夜攸蝉皱皱眉。 “客观有所不知,养金蚕和织金蚕丝的是同一人,她性格很古怪,很难接触,这次百酒节的比赛奖品,是她自己主动提供的。”这点客栈老板也想不通,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么特别的奖品,吸引了很多人涌入小镇,准备在明天的百酒节一拼高下。 夜攸蝉摸摸下巴,她对那些性格古怪、行事古怪的人,都有种莫名的好感,性格古怪的人,心底往往都挺不错的,做人做事都很有原则。 夜攸蝉对金蚕丝制作的衣服很感兴趣,对那位性格古怪的织丝人也很感兴趣,不过她最感兴趣的,自然还是美食。 小镇的百酒节每年都会吸引周遭各个城镇的人前来,一是为品酒,二是为生意,三是为比赛奖品。 今年小镇迎来的外来者比往年多很多,这点完全是因为优胜奖品引起的,可见那件锦绣萝衫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吃饱喝足后,夜攸蝉拉着煌枢剡在小镇里逛了一圈儿,因为明天就是百酒节的关系,最近几天有关酒的一切美食都已经停止供应,为的自然是专心准明天的百酒节。 小镇里有一家非常大的白蚕织布的布庄,布庄分四部分,一部分养蚕,一部分织布,一部分染色,一部分用来营业贩卖。 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衣服材质都是最高级的,其中也不乏来自这座小镇的白蚕布料,可见这座小镇的白蚕织布有多出名。 店铺里转了一圈,确实有很多漂亮的布料,成衣也有,不过相对皇宫里的设计,这里要逊色一些,不过在夜攸蝉看来,皇宫里的设计风格,也不咋地,繁琐、沉重,一点都不轻便。 “几位客官,没有看中的布料或成衣吗?”布庄老板见夜攸蝉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便走过来客气礼貌的询问。 “嗯……是啊。”夜攸蝉拉长声音点点头。“设计都挺繁琐的,缺乏创新。”她摸摸下巴,正在思考着,回去后要不要改一改内务府的司衣局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不过让那些思想习惯根深蒂固的人做出改变,好像挺难的。 创新、革新,对那些老顽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侮辱,可是不愿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终有一日会被这时代遗弃。 布庄老板听到夜攸蝉的话倒是没有生气,而是陷入深思,其实说过这种话的不止有夜攸蝉,年轻人来到布庄,都会多少嘀咕几句,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的风格,一点与众不同都没有。 “你是?”夜攸蝉看了看布庄老板问。 “我是这家布庄的老板,鄙姓罗。”布庄老板道。 “罗老板,我能看看你家养蚕的地方吗?”夜攸蝉对养蚕基地很感兴趣,在“家乡”时,她一直听说蚕丝多么多么好,但却从来未曾真正见过,甚至连一直活着的蚕宝宝都没见过。 “自然可以。”罗老板很爽快的点头。 小镇一白蚕织布为主经济,酿酒为副经济,为白蚕织布前来小镇的人,都会提出参观养蚕基地,为自家生意好,罗老板自然不会拒绝,再者,罗老板对自家养的桑蚕很有信心,自然不会拒绝。 “走!去见蚕宝宝!”夜攸蝉牵起煌枢剡的手,大步跟在罗老板身后。 小镇将养蚕基地称为绿色基地,这些白蚕需要在最接近自然环境的地方生长、吐蚕丝,绿叶是最不可少的,所以乍一看过去,满眼都是绿色,顾名思义绿色基地。 养蚕基地在布庄后方,与小镇的后山距离很近,周围全是翠绿翠绿的树木,景色不错,空气更不错。 白白的蚕宝宝藏身在绿色的树叶里,懒懒的、心满意足的吃着新鲜的翠树叶,吃饱喝足后,蚕宝宝就会开始辛勤的吐丝,吐出的全部都是晶莹剔透的蚕丝,很坚韧、很容易染色,色彩染上去后,固定很好,极少会出现脱色、褪色的情况。 这些蚕宝宝吃的不是普通树叶,而是翠树的树叶,翠树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树木,树叶非常大,足足有成人男性的整只手那么大,树叶呈翠玉的翠绿色,透明度非常高,而且树叶很厚、很脆,其内的汁液很充足,能提供极高的养分给蚕宝宝们。 蚕宝宝通体雪白,身体有成人手指那么长,胖乎乎的、软乎乎的,头上有两颗黑豆一样的眼睛,特别的醒目。 据罗老板介绍,这种白蚕很胆小,被人碰一下,就会立马装死,好半天都不会再动一下,虽然胆小,但白蚕的蚕丝质量仅次于金蚕,珍贵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在这简单的院子里,摆着的全是放着竹盘的架子,每个架子分三层,每一层都放着一个直径有五十厘米左右的竹盘,架子成弧形摆放在院子里,均匀的接受着阳光和和煦的微风。 “我能拿起来吗?”夜攸蝉动着手指,一点点的靠近着白蚕。 “当然可以。”罗老板有点意外的点头,一般女孩子见到白蚕,都会大呼小叫,夜攸蝉这种淡定的、好奇的,还想抓在手里感受感受的却很少。 夜攸蝉盯着一只最大最肥的白蚕,将它拎起来,放在左手的手掌里,然后这白蚕的状态,真和罗老板说的一样,真一动不动在装死,不管她怎么戳都没用。 正文卷 第656章 这一天,此处有座小木屋 这种白蚕完全不会给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恶心感,白蚕的通体雪白,肥肥胖胖的,装死技能满格,看着特别有趣,尤其是那传神的黑豆眼睛,喜感很强。 而且白蚕的身体凉凉的,放在手心的清爽的触感很好。 “这种蚕好像和我知道的很不一样。”夜攸蝉戳戳白蚕,回想着在“家乡”看到的桑蚕图片,桑蚕也是白色的,不过身体是一节一节的,有很多脚,相比胖胖的白蚕,桑蚕要瘦弱许多。 “白蚕确实和普通桑蚕很不同,不管是形态,还是蚕丝,是属于两个层次的品种。”罗老板解释道。 “这里也有桑蚕?”夜攸蝉有点意外。“是不是一节一节的,有很多脚,比比白蚕纤细很多?”她很想确定下,这里的桑蚕是不是和“家乡”的一样。 在这里,有许多相似的名字、相似的人事物,但仔细观察,不管多么相似,终究是不一样的,那些随处可见的猫猫狗狗,都和夜攸蝉记忆力的猫猫狗狗有许多不同,比如说,猫的尾巴很像松鼠的尾巴,狗的四肢如狼般健壮锋利。 “是的。”罗老板点点头,心想这位可能是极有身份背景的大户人家千金,所以才从未见过很常见的桑蚕。 “金蚕长什么样?全身金灿灿吗?”夜攸蝉放下持续装死许久的白蚕,转身看向罗老板问。 “确实浑身金灿灿的。”罗老板点头,对于他们这些常年接触蚕的人,是很不能理解这些见到蚕就大惊小怪的人,不过夜攸蝉这样子,好像不是大惊小怪,而是单纯的好奇。 夜攸蝉不只是好奇,而且还特别期待见一见金蚕的庐山真面目,毕竟通体金灿灿的金蚕,可是幻想里的生物,某漫里,金蚕还是一种可以毁天灭地的超级生物呢。 “你这里有金蚕吗?”夜攸蝉问。 “金蚕很难养,对各种条件都非常苛刻,整座小镇能成功养金蚕的只有叠蝶。”罗老板摇摇头,提起叠蝶他更是一脸苦闷。 “叠蝶……养金蚕的……不会是那个锦绣萝衫的提供者吧?”夜攸蝉眨眨眼睛问。 “正是她。”罗老板叹气点头。“两位明天也准备参加百酒节?拼酒比赛的优胜能得到一身定制的锦绣萝衫,如果两位有兴趣,可以参加试试看。” “嗯,预定明天是要参加的。”夜攸蝉点点头。 向来那锦绣萝衫肯定很漂亮,那明天必须要赢得比赛才可以啊!本来她决定明天尽情享用免费的美食,不过为了那神秘的锦绣萝衫,这次她就忍一忍吧。 虽说煌若擎和乐战嵘也会参加,但比赛肯定能人辈出,她需要确保绝对会获胜才行。 “罗老板,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次?”夜攸蝉笑眯眯的看着罗老板问。 “合作什么?”罗老板愣了愣问。 “我来画设计图,罗老板来制作如何?”她想试一试,如果小镇的纺织技术过关,也许可以往皇宫里引进引进,替换掉那些顽固的老家伙。 “这……恕罗某冒昧,在没见过设计图的情况下,罗某实在无法轻易答应客官,不过客官可以拿自己的设计图,在布庄制作成衣,价格和制作普通成衣一样。”罗老板客气且小心的解释道。 “嗯,也行,那明早我会让人把设计图送过来。”夜攸蝉摸摸下巴想了想点头。“制作时谨慎些,我的设计图可是很难的。” “客官放心,布庄的裁缝都是经验丰富的行家,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这点罗老板可以拍着胸脯保证。 “拿着,这是定金。”夜攸蝉拿出一枚金币,递给罗老板。 一出手就是金币,罗老板激动啊,心想,没准儿这位出手阔绰的,会成为布庄的大主顾。 离开布庄时,夜攸蝉向罗老板打听了一下叠蝶的住处,她对那位被很多人都评价为很奇怪的人很感兴趣,最重要的是,叠蝶是养金蚕的,更是设计制作锦绣萝衫的人。 现在龙苍薄的问题解决了,突然闲下来,不止夜攸蝉觉得无聊,就连煌枢剡也是一样,有个对手在,虽然很烦很糟心,但好歹是有消遣的事可做,最起码不会觉得百无聊赖。 不得不说,龙苍薄作为他们的对手,虽然最后的结局很让人唏嘘,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活着时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叠蝶的家坐落在小镇的末端,也就是距离城门最远的位置,那里因为太远,所以比较冷清,房屋建筑也相对简陋一些。 叠蝶家的院子很大,隔着粗糙的栅栏和门,就能看到摆放在院子里的养蚕架子和竹盘,在阳光的照耀下,很轻易就能看到那些在阳光下更加闪闪发金光的金蚕,每一只都胖乎乎的,柔软的身体躺在树叶里,晾晒着肚皮,悠哉的像老佛爷一样。 院子里只有十个木架子,每个架子上只有一层竹盘,这儿的竹盘要比罗老板家的大一些,但金蚕的数量依然很少,但从数量上来说,叠蝶似乎是向少而精方向发展的。 “这生活有多拮据啊。”夜攸蝉翘起脚尖,看着木栅栏内的庭院,再看看完全木头搭建的小木屋嘀咕。“这小镇的经济挺发达的,为什么会有这么格格不入的建筑?”看来这叠蝶不只是传说很奇怪,而是确实很奇怪 “蝉蝉,这里有蛊的波动。”煌枢剡墨色的眼眸扫一眼木屋说。 “巫咸国的那种蛊?” “嗯,活性很好,种类不多,基本都是杀伤类和防御类的蛊。”煌枢剡仔细的感知一番,基本将木屋里的情况了解透彻。 “我觉得,如果有谁与你为敌,真是件特别蠢的事。”夜攸蝉盯着煌枢剡看了看,真切的发出一声感叹。“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因为拥有这种近乎全知全能的实力。”如果是她,肯定会觉得很无聊,几乎任何事都不具备挑战性了。 “还好。”煌枢剡勾唇笑了笑,与他而言,能保护到夜攸蝉就好,有没有趣一点都不重要。“其实如果你练一练,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感知。” “有你这位免费雷达在呢,我就不必了,全权交给你,我很放心。”夜攸蝉笑呵呵的拍拍煌枢剡的肩膀,将懒得学发挥到极致。 正文卷 第657章 这一天,胜券在握 煌枢剡无奈又宠溺的刮刮夜攸蝉的鼻尖,这丫头也就是嘴上说说,回头肯定会偷偷研究研究。 其实夜攸蝉一直这样懒下去也没什么,煌枢剡很愿意惯着她,很愿意为她解决所有问题,很愿意夜攸蝉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依赖着他。 “有人出来了。”煌枢剡牵住夜攸蝉的手,视线移向木屋的门。 从木屋里走出来的是一位戴着半张银制面具的女性,五官长的很漂亮,发色乌黑、皮肤白皙,身材也不错,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依然挡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冷清高雅的气质。 她出来,不是为看一看金蚕,而是因为感受到两股很强烈的威胁。 “她就是叠蝶?”夜攸蝉看一眼煌枢剡,又看一眼戴银制面具的女性嘀咕。“她身上怎么有股被泼过硫酸的味道……” 戴银制面具的女性正是叠蝶,她一出现,就直奔庭院正门,直奔煌枢剡和夜攸蝉而来,她一步步靠近而来,显得非常淡定自若,一点惊慌失措的感觉都没有。 “两位有何贵干?”打开庭院正门,叠蝶分别看一样夜攸蝉和煌枢剡问。 叠蝶的声音很沙哑,颗粒感很重,配上她警惕阴郁的眼神,导致有几分灵异片的感觉。 “打扰了。”夜攸蝉先礼貌的客气一番。“我们是前来参加百酒节的,听闻你在养金蚕,很好奇,所以就过来看一看,我们能参观参观吗?” 叠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更加谨慎的观察着夜攸蝉和煌枢剡,其实夜攸蝉还好,叠蝶最在意的是旁边的男人,这男人给她的威胁感非常强烈,全身每一个细胞走在叫嚣着危险危险。 正因如此,叠蝶才要考虑如何回答夜攸蝉,干脆的拒绝未必最安全、最保险,答应的同时会伴随着一定程度的危险,一时间,叠蝶陷入了纠结。 “如果为难的话就算了。”夜攸蝉笑着说,并攥紧了煌枢剡的手。 夜攸蝉是很懂得察言观色的,只不过很多时候,她懒得去察言观色罢了。 她看的很清楚,叠蝶对煌枢剡很警惕,所以煌枢剡的言行甚至眼神,都能左右叠蝶最后的决定。 得到夜攸蝉的暗示,煌枢剡深邃冷漠的墨眸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叠蝶,仅仅是一眼就已足够,叠蝶瞬间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战栗,整个脊背都紧绷起来,冷汗瞬间浸透背后的衣物。 “可……可以。”叠蝶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色点头。“进来吧。”她打开木门,做出邀请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动作。 “多谢。”夜攸蝉笑呵呵眯起眼睛,步伐雀跃的走进庭院里,直奔木架子上的竹盘。 金灿灿的金蚕特别醒目,外形和黑豆眼与白蚕如出一辙,感官上,金蚕的体积好像要比白蚕壮一些,胆子倒是比白蚕大一些,最起码没到碰一下就装死的程度,需要碰个三四下才会装死。 敢情这里的蚕,都喜欢装死啊!这技能练的,满级啊! “枢剡,你说把蚕的皮剥下来,会不会是金箔啊?”夜攸蝉突发奇想道。 金蚕突然感觉到直逼性命的危机,顿时浑身一僵,瞬间进入装死模式。 叠蝶听到夜攸蝉的话,立马走过来,虽然抵不过,但也要誓死保护这些金蚕。 煌枢剡宠溺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然后幽幽开口道:“你可以试试。”他是知道的,夜攸蝉在她的“家乡”,是一位国家研究院里的研究院,对解剖什么的,很在行。 “不要,怪恶心的。”夜攸蝉嫌弃的紧紧鼻子,蚕剥了皮还剩啥,不用想也知道,就是一摊液体,黏糊糊的液体。 只是……不知道金蚕的黏糊糊液体,是不是也是金色的。 听到夜攸蝉的话,叠蝶算是松了一口气,不顾她也没敢完全放松,生怕这来历不明、实力超凡的两人对金蚕做些什么。 “听说明天拼酒大赛优胜奖品是由你提供的,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瞻仰瞻仰金蚕丝啊?”夜攸蝉的要求不高,她不看金蚕丝织成的绸缎,只看看金蚕吐出的蚕丝就可以。 夜攸蝉身后有煌枢剡这尊大佛在,再加上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叠蝶自然不会拒绝,而且为确保安全,她拿出的是织到一半的半成品,能看到蚕丝,也能看到金蚕丝织成的绸缎有多完美。 夜攸蝉摸了摸金蚕丝绸缎,那叫一个滑啊,顺滑无比,简直比德芙还德芙!那手感,那叫一爱不释手啊!金蚕丝还未染色就亮亮的,可以想象染色后,这块绸缎会有多么亮眼美丽。 这里的染色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在蚕丝还是丝的时候染色,第二种是在蚕丝织成绸缎后染色,这两种染色方式会有不同的效果呈现,一般会根据所制作的衣服来选择用那种方式染色。 “叠蝶……我直接称呼你叠蝶可以吗?”夜攸蝉看向叠蝶问。 “可以。”叠蝶颔首,看着夜攸蝉的眼神仍十分警惕。 “听说你很少与人接触,为什么会突然插手百酒节拼酒比赛的事?”明天她是要参加拼酒的,所以她要弄清楚,杜绝到时横生意外。 “原因与两位无关。”叠蝶很干脆的回绝了夜攸蝉。“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两位。”这句话,叠蝶说的很硬气,仿佛已经丝毫不在乎煌枢剡的威胁性有多高。 “……这倒也是。”夜攸蝉笑了笑,并不在意被拒绝。“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突然的行为不会影响到明天的百酒节和拼酒比赛吧?” “不会。”叠蝶摇头,她也在小镇生活很多年了,对小镇算是有了一些感情,再加上周围邻居都很友好,她自然不会做出破坏百酒节那种事。 “那就好,那你就先想想为我制作一身什么样的衣服合适吧。”夜攸蝉笑眯眯的会着自己,完全是衣服胜券在握的神情。 叠蝶一愣,随即明白了,敢情这人对明天的拼酒比赛有着绝对的信心,看金蚕都是幌子,其实真正的目的是锦绣萝衫吧! 叠蝶默然的上上下下仔细将夜攸蝉观察一番,这是一位非常有灵性,活泼好动的女孩子,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生机,澄净的眼眸里满是绚烂的色彩。 正文卷 第658章 这一天,时光如梭啊! 叠蝶的生命力基本已经满是死寂,冷不丁遇到夜攸蝉这种朝气蓬勃的人,难免会觉得耀眼。 有那么几个瞬间,叠蝶有些晃神,眼前的夜攸蝉似乎和她记忆里的某人重合,接着苏醒的则是一些很灰暗的往事。 夜攸蝉见叠蝶俨然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很善解人意的没去打扰她,而是拉拉煌枢剡的手,指指正门的方向,和煌枢剡一起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叠蝶的家。 看过了金蚕,也看过了奇怪的养蚕人,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夜攸蝉的胃则唱起了空城计,叫嚣着要吃要吃……要吃很多。 按理说,修仙者吸收天地灵气,就不需要进食,然而这点在夜攸蝉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相反的,她成为修仙者后,食量似乎有所增长,本就很强悍的消化系统,变的更加彪悍了。 回到客栈,夜攸蝉又吃了一顿,客栈方面虽惊叹于夜攸蝉的食量,但客栈老板却非常希望能多几位夜攸蝉这样不差钱又能吃的顾客。 吃饱喝足后,夜攸蝉回房拿着毛笔连画了好几张,结果是脑袋里的概念完全没有在图纸上展现出来,不止如此,她想象的服装设计图,简直和鬼画符一样,惨不忍睹啊! 最后夜攸蝉以等级不够,完全不堪如此重任为由,将毛笔无比郑重的交到了煌枢剡手里,并凝重着表情,拍拍煌枢剡的肩膀。 接过夜攸蝉重重交托的毛笔,在她无比细致的形容下,再结合那张鬼画符,煌枢剡开始很游刃有余的将夜攸蝉想要的设计图大致勾勒出一个轮廓。 “是这样吗?”煌枢剡叫着夜攸蝉,让她过来看一看效果。 夜攸蝉坐在旁边,拿着一碟点心,悠闲的晃悠着小腿吃的很香,听到煌枢剡的声音,她立马从椅子上跳下去,小跑着赶到书桌前一看…… “奏是这种效果!”夜攸蝉放下点心碟子,转身抱着煌枢剡在他左右脸颊分别亲一口。“枢剡哥哥奏是厉害!”最后,她又用力的亲亲煌枢剡的双唇。 煌枢剡放下毛笔,捧起夜攸蝉的脸,很细致的、反复的亲着夜攸蝉水润的双唇、脸颊、鼻尖、额头,直到把夜攸蝉亲的满脸通红,他才放开她。 完后,煌枢剡继续完善那副设计图,夜攸蝉则红着脸,将热腾腾的脸藏在点心碟子里。 虽然是老夫老妻,但该害羞的时候,还是会害羞啊! 而且夜攸蝉害羞的点不是做亲密动作,而是在于被煌枢剡那么珍惜、温柔的对待,身心乃至灵魂,都有种深切的甜蜜蜜愉悦感。 “你说,叠蝶是巫咸国人,怎么跑到煌罗王朝安营扎还了?而且她那张脸啊,散发着一股很像硫酸的味道。”夜攸蝉盘腿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一边看着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关于叠蝶的事,夜攸蝉在吃饭时向客栈老板打听到一些,不过客栈老板知道的也不多,主要是叠蝶太孤僻,与人接触时也很谨慎。 “可能在巫咸国遭到一些迫害吧。”煌枢剡重新沾了点墨汁,描绘着设计图的细节道。 煌枢剡对其他人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若是夜攸蝉提起来,他倒是会看在夜攸蝉的面子上,稍微说上几句。 “她养的蛊好像挺厉害的,好像比沐贵妃还要厉害几分。”夜攸蝉想了想想当初的沐贵妃,那时沐贵妃会有那么厉害的蛊,主要是因为有龙苍薄协助,单论沐贵妃自身的资质,也不是太高。“现在想想,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回忆起来,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里里外外加起来,粗略的一算,她和煌枢剡穿越过来,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时间一晃,竟然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两年。 原本夜攸蝉不是没有时间感的人,但自从穿越到这里后,她的时间感越来越模糊,现在更是有种一连过去十几天,都没什么真切感觉。 “她养的蛊应该是出自巫咸国皇室。”煌枢剡想了想说。 “嗯……确实是像。”夜攸蝉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在巫咸国时,她接触到的巫咏霆的护身蛊,气息的确和叠蝶的蛊很像。“难道她是巫咸国皇室的人?还是她偷了巫咸国皇室专用的蛊?” “应该不是,她本身的实力很差。”只是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对煌枢剡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叠蝶的实力不强,这点夜攸蝉也有感觉到,只是这话由煌枢剡说出来,总觉得有种上帝鄙视凡人的感觉。 夜攸蝉噘噘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赶快把点心吃干净,然后洗洗睡了。 煌枢剡将设计图画完后,夜攸蝉已经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不止如此,她还把被子整个踹到地上,自己则露着白白的肚皮,嘴里还吧唧吧唧,好像在梦里也享用着美食。 捡起被子,煌枢剡无奈的拍拍夜攸蝉的白肚皮,然后再给她盖上被子,亲亲她的额头。 煌枢剡能感觉到夜攸蝉的异样,这种异样感,是从娇美艳和龙苍薄死亡后开始的,这丫头平时看着心比海宽,其实心内纤细着呢,娇美艳的做法触动了她,娇美艳虽然罪无可恕,但同时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痴心不悔一辈子,到死都得不到一个直视她的眼神。 最后,娇美艳选择亲手了解龙苍薄,也是为了斩断今生吧!如果有来生,她绝对不想再遇到龙苍薄。 而且长久以来的敌人就这样悲凉的死去,不只是无力感很强,而且还有种莫名的寂寥感,一直以来分奋斗的目标消失了,突然有一点迷茫。 过去煌枢剡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敌人接触着、接触着,也能产生感情。 第二天一早,煌枢剡将设计图交给乐战嵘,让他拿着设计图去布庄,交给罗老板。 夜攸蝉睡的很沉,乐战嵘跑一趟布庄回来,她都没有醒,煌枢剡为叫醒夜攸蝉开发了不少叫起床技能,比如说食物诱惑,比如说捏鼻子扼制呼吸,比如说直接扒光XXOO,不过通常XXOO,都会直接导致起床的时间更晚。 正文卷 第659章 这一天,百酒节开始 百酒节在小镇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巨型,街道很长、很宽阔,适合举办大型活动,而且在街道中央,还有一处小广场,下午的拼酒比赛就在小广场巨型。 清早,太阳刚刚升起时,小镇里的居民就开始忙碌的准备百酒节,对自家产品有自信的,走在预定的摊位,将准备好的产品摆放好,各种酒类、各种酒类点心,还有些与酒无关的小吃等,一家挨着一家,分别在街道的两侧排列着。 百酒节正是开始在上午十点钟,拼酒比赛在下午一点钟开始,不过对许多人来说,时间的规定毫无意义,丝毫挡不住他们早早到的热情。 夜攸蝉他们落脚的客栈也参加了百酒节,不过他们展出的不是酒类,也不是酒类点心,而是各类特色小吃,来自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小吃,这些小吃在每一年的百酒节都很受欢迎,只是因为限量,不能尽情的吃到撑。 限量是客栈老板的一种经营手段,让许多人品尝到小吃的美味,因为没有吃进行,才会心心念念,才会到客栈花钱吃上一顿。 夜攸蝉和煌枢剡房间的窗户从清晨就一直开着,不断有香气从窗外飘进来,飘进夜攸蝉的鼻腔里…… 这一次,煌枢剡没有使用到各种叫起床手段,夜攸蝉就自动自觉的起了床,直奔敞开的窗口。 她走过去时,眼睛甚至都是闭着的,人甚至都没有完全清醒。 煌枢剡赶紧快步走过去拉住夜攸蝉,免得她被香味吸引的直接跳窗出去。 手臂被煌枢剡紧握在手里,紧接着一拽,夜攸蝉向后倒退了几步,撞到煌枢剡的身体后停了下来。 “好香啊……”夜攸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口腔里的口水简直要泛滥了。“……咋回事?我梦游了?”清醒后,她看了看周围,困惑的嘀咕着。 煌枢剡无奈的叹息一声,被美食吸引到此等程度,他真有点担心自己在夜攸蝉心里的重要性,是不是要被美食替代了。 “是被美食的味道吸引了。”煌枢剡有点哀怨的捏捏夜攸蝉的鼻子。 “嗯?”夜攸蝉一脸懵懵的模样,空气里确实弥漫着美食的香味,但她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味道梦游啊。 “去洗漱吧。”煌枢剡双手放在夜攸蝉的肩膀上说。 “嗯……外面都已经这么热闹啦,不是说十点钟开始吗?”夜攸蝉瞄一眼窗外的接到嘀咕。“乐统领和若擎呢?”她深深懒腰问。 “出去了。” “这么早!真有精神。” 夜攸蝉去洗了脸、刷了牙,换了一身衣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回来,等着煌枢剡给梳头发。 煌枢剡掌握的技能,原本不是那么全面,但因夜攸蝉时不时犯犯懒,他不得不悉数掌握,因为在夜攸蝉的事情上,他喜欢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不过煌枢剡掌握的发型不多,再加上夜攸蝉喜欢最简洁、简单的,所以今天和往常一样,他给夜攸蝉梳的就是最简单飒爽的单马尾。 下楼吃了点早餐后,夜攸蝉和煌枢剡一起走出客栈,进入举办百酒节的街道,也就是客栈门前这条街道。 百酒节很热闹,从各处而来的人以男性居多,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谈论着哪种酒更好喝、更美味,有时为维护自己喜爱的酒,几个人还会争论的脸红脖子粗,最后一起喝上几碗,喝着喝着也就忘了脸红脖子粗那茬。 女性虽少,但随便拉出一位女性,她的酒量都不可小觑,往往会让那些男人们望而却步、心生敬佩。 百酒节还未开始,在未开始前的品酒,都是要自掏腰包的,但偏偏有许多人等不及,心甘情愿的自掏腰包开始品酒,品着品着就变成了拼酒,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展开了一个个小型比赛。 男人们最喜欢的是白酒,气味芳香纯正,入口绵甜爽净,酒精含度较高,算是所有种类里酒精含量最高的。 女人们最喜欢的是果酒和花酒,果酒里最有名的是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花酒里最有名的是桂花酒和翠树花酒。 除此外,还有许多不同种类的酒,还有一种是很适合小孩子喝的酒,度数低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饱含酒的醇香,这种酒在夜攸蝉“家乡”被称为米酒,又称醪糟,在这里被称为香酒。 添加酒类制作的糕点,主要添加的是果酒和花酒,糕点的制作方式很复杂,既要保证糕点原有的味道,还要保证果酒、花酒的味道不会变质。 小镇里的人很有生意头脑,酒杯酒壶很有创意,不只是胜在材质,还胜在造型,让人看着就像用那种酒杯品品酒,然后再买一套回去。 酒类糕点做的精致可爱、栩栩如生,有花的形状,也有小动物的形状。 百酒节里杜绝叫卖声,过分的吵闹是噪音,而不是热闹。 有句话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座小镇则是,小镇虽小酒声却很响亮。 十点钟一到,耐心等待的人齐刷刷涌进街道,瞄准心仪已久的摊位直奔过去,一边和摊主和身边人攀谈,一边品酒、享用美食。 夜攸蝉和煌枢剡没急着参与其中,两人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左看看、右看看,有时受到摊主的邀请,也会驻足尝上一尝,但也只是点到为止,不会吃太多。 为了下午的拼酒比赛,夜攸蝉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喝,倒不是怕占地方,而是担心比赛时频繁去厕所。 “枢剡,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夜攸蝉盛一小碗醪糟,献宝似的递给煌枢剡说。 在煌枢剡的“家乡”,他们平时所食用的都是经过精密计算,营养结构非常好的营养液,那东西的味道很一言难尽,认真的体现了一句话,那就是有营养的东西基本都不好吃,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味道什么的也就尝不出来了。 像这种醪糟啊,糖油粑粑啊,烧烤什么的,在煌枢剡的“家乡”,都是属于严重损坏身体健康的古物,人们只能在屏幕里看一看,根本不能吃,甚至尝上一口都是触犯法律的。 正文卷 第660章 这一天,见到酒的男人们 煌枢剡不是有口腹之欲的人,对他来说食物可有可无,不过穿越到这里,认识夜攸蝉后,他倒是对吃有了几分兴趣,但也仅限和夜攸蝉一起享用的时候。 “不!还是我喂你吧!”夜攸蝉突然收回了手,有点坏坏的、恶劣的笑着说。 互相喂食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但这种行为若放在夜攸蝉和煌枢剡身上,则会给人很强烈的冲击感,因为煌枢剡给人的感觉很冷冽、很淡漠、气势很强、周身血煞气更强,导致其他人总要拉开一点距离从煌枢剡身边走过。 当夜攸蝉盛一小勺醪糟递到煌枢剡嘴边时,周围的人都在用非常惊恐的眼神看着夜攸蝉,不过当煌枢剡泰若自然的张口吃掉那一小勺醪糟时,那才叫惊悚,不少人都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无意识驻足震惊的张大嘴巴。 周围人反应虽夸张,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到夜攸蝉和煌枢剡,将眼里只有对方进行到底,不过喂食什么的,夜攸蝉只玩了一次,因为接下来她又想到新的一招,比如说……交杯酒啥的。 她和煌枢剡没有婚礼,虽然她不觉得遗憾,但有些流程还是想要试一试的,交杯酒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最终夜攸蝉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喂食还可以,当街和交杯酒什么的还是算了,光是脑内想象下,就觉得无比奇怪。 煌枢剡平时对美食没什么兴趣,对酒倒是有几分微弱的兴趣,一路品尝下来,他还发表了一些看法,这点倒是让夜攸蝉挺意外的。 街道上很热闹,每一位免费供应的商铺老板都很热情,前来参加百酒节的外来者也比较有素质,至少目前为止,还未出现惹是生非、无理取闹的人。 “回去改把开办学校的事提上日程了吧,还有孤儿院的设立,还要解决东巫国和西沼国,嗯……赶脚还有很多事要做啊,咱们啥时候能功成身退啊?”夜攸蝉略烦的抓抓头发,原以为解决掉龙苍薄就能万事大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琐碎的事情要处理。 “交给煌若渊处理也可以。”煌枢剡拍拍夜攸蝉头顶的呆毛说。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想尽量把能做的都做了,这应该就是身为人母的特性吧。”说着,夜攸蝉还特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模样深沉的很。 煌枢剡勾勾唇,没说什么,于他而言,煌若渊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说的冷血一点,未来煌罗王朝如何,他甚至都不在意,只是因欠了“煌枢剡”一份人情,因为夜攸蝉在意这些,他才不得不留在皇帝的位置上,为煌若渊、为煌罗王朝做一步步计划。 走到广场那边时,他们终于找到了已经喝的有点醉醺醺的煌若擎和乐战嵘,夜攸蝉就知道男人见到酒就会变的不靠谱,没指望这两人参加拼酒比赛获得优胜,她实在是太明智了。 夜攸蝉瞪了煌若擎和乐战嵘一眼,两人立马想起下午拼酒比赛的事,纷纷垂下了头,一副做了错事的小学生模样,乖乖站在夜攸蝉身前道歉,并听候发落。 广场上的人也不少,有几张长椅都被人坐在屁股下,夜攸蝉等了好久,才等到一张长椅上的人离开。 “行了,先醒醒酒吧。”夜攸蝉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本来我也没指望你两。”说完她又叹息一声,这两人向来稳重谨慎,只能说酒的魅力果然庞大啊。 闻言,乐战嵘和煌若擎一愣,不约而同的看向煌枢剡。 “难道是父亲亲自上场?”煌若擎问着都觉得难以置信,他的父皇和过去不同了,但也更加冷心冷情了。 “你觉得可能吗?”夜攸蝉用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煌若擎。“乐战嵘,设计图送过去时罗老板说什么了吗?” “说让您明天下午去取,另外他看过设计图后很惊讶。”乐战嵘回答道。 他没有看那张设计图,所以不知道罗老板为什么那么惊讶。 “哦~够速度啊。”夜攸蝉摸摸下巴,有点对罗老板刮目相看了,想来他哪里肯定有非常厉害的裁缝。 “夫人想和这里的布庄建立合作关系?”乐战嵘问。 “有这种想法,不过还要看看实力如何。”夜攸蝉点点头。 “夫人,恕臣……恕我直言,善于养蚕纺织的大型城镇很多,其实力肯定远胜于这小镇的布庄……” “乐战嵘,你知道为什么真正的高手都喜欢归隐山林吗?”夜攸蝉笑的高深莫测。 “厌烦世俗的尔虞我诈吗?” “正是,不过也不是百分百的。”这种事是没有绝对性的。“你以为这座小镇的百酒节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外来者?”夜攸蝉嘴角勾着盈盈笑意,看着乐战嵘和煌若擎问。 “……因为酒好喝?”乐战嵘想了想,不确定的回答。 “白痴。”夜攸蝉瞪了一眼乐战嵘,就算是一介武夫,也犯不着头脑简单到这种程度吧。“自然是因为小镇有足够的实力,不论是养蚕纺织还是酿酒,都有令其他城镇望尘莫及的技术,否则这种程度的小镇,经济怎么可能如此发达。” “……确实……”经夜攸蝉一说,乐战嵘才注意到小镇虽小,实力却强这一点。 “未必要建立合作关系,直接挖走也是可以的。”比起合作,其实夜攸蝉更想直接挖走,简单粗暴才没有后顾之忧,不过她也不能因此影响了小镇的经济。 “母亲是决定将司衣局那些人撤掉?”煌若擎问。 “嗯,那些老家伙,是时候回家养老了。”夜攸蝉用力的点点头。“一个个都是老顽固,仗着资历深厚,就敢和我摆谱!”说起来她就觉得火大,她堂堂皇后,给司衣局提提建议完全可以吧!可那些老顽固却连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还摆出种种大道理来,一幅幅想要趁机教育教育这个年轻皇后似的。 煌罗王朝的法律对那些资历深厚的老家伙很优待,在法律的照顾下,那些老家伙特别喜欢倚老卖老,尤其是那些一生都没结婚、没孩子的老女人,整个一心理和生理齐齐变态,在皇后面前还敢志气高昂的。 正文卷 第661章 这一天,拼酒大赛开始啦! 依照夜攸蝉的暴脾气,肯定会当机立断把那些老家伙处理掉,但没什么罪名就把他们处理掉,难免会寒了人心,而且司衣局会因为人手不足而陷入混乱。 所以夜攸蝉难得的忍下了一口怒气,不过被打了不还手,根本不是夜攸蝉的性格,她心里一直都记着司衣局的事,收揽年轻人才、注入新鲜血液,固守传统的同时与时俱进,才是正确的做法。 那些老家伙虽然很让人生气,但夜攸蝉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对他们怎么样,充其量就是让他们收拾收拾回家养老,毕竟在司衣局那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煌若擎和乐战嵘默默为司衣局的人默哀两秒钟,惹到夜攸蝉,被夜攸蝉盯上,绝对是件不幸的事。 午餐时间过后,越来越多的人集中在广场处,一部分是前来参加拼酒的,一部分是来看热闹的。 小镇方面在午餐后就开始准备拼酒比赛的各项事宜,其实他们需要准备的很简单,足够的酒和碗即可,桌椅什么的大致准备一些即可,渲染气氛的主持人有两位,一男一女,虽然不是很漂亮很帅气,但口才非常好。 夜攸蝉一直留在广场没有离开,一直看着小镇的人忙忙活活的准备,将一坛又一坛的烈酒搬到广场上,没错!就是烈酒,全部都是烈酒,今年拼酒比赛所用的酒全是烈酒,非常考验众位参赛者的酒量。 有不少参赛者一见全是烈酒,便心生退意,如果是花酒、果酒,或者是度数低一点的白酒还可以试试,烈酒……没有酒量的,喝过后很伤身。 拼酒时间临近,广场已经人山人海,只有中央的位置空留下来。 “今天是蚕酿小镇一年一度的百酒节,我们两人仅代表小镇欢迎诸位的光临。”首先,声音清脆嘹亮的女主持客气一番。“接下来就是诸位非常期待的拼酒环节,优胜者将得到一件由金蚕丝纺织而成的锦绣萝衫,让我来看看,有哪些勇士愿意挑战烈酒比拼!” 随着女主持嘹亮的声音,周围看热闹的人很配合的喊了两声。 “下面有请勇士们入场!”女主持高声道。 登场的勇士基本都是男人,女性参赛者只有三人,夜攸蝉就是其中之一,正因为少,所以这三位女性勇士才格外的引人注目。 夜攸蝉和另外两位女性参赛者从外形上来看,完全没有可比性,那两位的身材那叫一魁梧,一点都不输给男人,所以在这些真男人、女汉子堆里,她就显得格外娇小了。 参赛者不算太多,共一百三十二人,多数都是青壮年。 这些人对“娇小”的夜攸蝉很照顾,不管是选位置,还是选酒,都让夜攸蝉优先,在他们看来,夜攸蝉参加拼酒比赛,只是一种小孩子心性,他们作为“成年人”,自然要照顾照顾小孩子。 被当成小孩子夜攸蝉是很不爽,不过这不是反驳就能扭转的,所以她准备用实力说话,亲自告诉告诉他们,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比赛没有时间限制,谁喝的坛数越多就是谁赢,非常简单粗暴。 在烈酒的强力影响下,有一半的参赛者在喝完第一坛就彻底倒下了,醉的直接倒地睡着,脸颊红晕非常,这样的参赛者都被小镇方面的人抬下去,再给他们和一些醒酒汤。 余下的参赛者实力都很强劲,一碗接着一碗喝不停,甚至有几个人直接搬起坛子开喝,豪爽的不行,不过却很快被小镇主办方制止了,因为这种喝酒方式喝了一半,也浪费了一半。 相比其他比较追求速度的参赛者,夜攸蝉这边完全是自成一派,慢悠悠的喝着,不紧不慢,一边喝一边观察着其他人,分析着其他人的实力。 煌枢剡一直站在距离夜攸蝉最近的位置,时不时和夜攸蝉说两句话,时不时叮嘱她慢慢喝,不着急。 拼酒比赛规则并不多,也不是那么严谨,聊天、搭话什么的都可以,甚至还允许参赛者中途去厕所,毕竟是拼酒的比赛,全是液体,频繁解决生理问题很正常。 参赛者里,除了夜攸蝉外,基本没人坐着,她这人比较懒,基本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有椅子桌子放在旁边,她自然不会让它们真的成为摆设。 夜攸蝉看似喝的慢悠悠,其实也没慢多少,她自有她的节奏,完全没有被周围热火朝天的气氛影响。 在夜攸蝉看来,拼酒比赛是一种长期战,必须做好长期战准备,才是获胜的关键,不过参赛的几乎全是性格豪爽的大汉,哪里会在意那些细节。 比赛进行三小时,广场中央的参赛者已经只剩下六人,让人意外的是,这六人竟然有两位女性,一位是夜攸蝉,另外一位是夜攸蝉旁边的健壮女性,三位是高且壮的青年,一位是看似很瘦弱、书生面相的青年。 目前,已经消耗掉差不多五百坛的烈酒,空坛子越积越多,而且还都是半人高的酒坛。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夜攸蝉托着下巴,一边喝着酒一边嘀咕着。“主持人,我能不能找人给我倒酒啊?我有点累了。”她举起手,向主持人询问道。 “当然可以。”女主持点点头,在她看来,夜攸蝉不是累了,而是醉了,无法精准的掌控动作了。 而其他人也基本和女主持的想法一样,所以就没有对夜攸蝉这种提议有任何异议。 “枢剡,拜托你了。”夜攸蝉有点困倦的趴在桌子上,将碗向煌枢剡那边推了推。 “醉了?”煌枢剡玩笑的问。 “你说呢?”夜攸蝉挑挑眉反问。 “困了。”煌枢剡捏捏夜攸蝉弹性十足,细腻嫩滑的脸蛋说。 “嗯,好无聊。”她点点头,压低声音嘀咕。“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坚持这么久,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如果让若擎和乐战嵘上,估计两坛就会被放倒。”她一点都不夸张,她的鼻子可是有清清楚楚的嗅到酒精浓度有多高。 “味道如何?”煌枢剡一边倒酒一边问。 “还不错,香醇度很高。”她的嘴巴不挑,但对于味道的等级区分还是很清楚的。 正文卷 第662章 这一天,柔弱书生 不错是不错,可夜攸蝉对酒没兴趣啊!喝再多也感觉不到满足感,最后只是单纯的将胃撑的圆圆鼓鼓而已。 比赛还在进行,不过赛场上已经只剩下两人,夜攸蝉和那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对于这两人竟然能坚持到最后,众人都非常惊讶,都没想到两个最不可能的人,反而坚持到最后,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说的真有道理。 在赛场上只剩下夜攸蝉和书生时,两人倒是不着急一较高下,而是商量好,先去个厕所解决解决生理问题,然后回来再继续。 这场拼酒大赛,一直持续到傍晚都没有结束的迹象,看热闹的人觉得耐性耗尽了,就放弃继续围观,而是继续游走在这条热闹的街道上,继续免费品尝各类美食和佳酿,有些不差钱的,特地向商铺老板定了一些货,回去给家人、朋友一起品尝品尝。 天色渐黑,广场里燃起了篝火,一些人围着带着美食,围着篝火坐下,和认识的、不认识的畅饮聊天,时不时会传出一阵阵极为豪爽的笑声。 还在喝酒的夜攸蝉,听着那些笑声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没错!她也想去吃肉吃肉再吃肉! “兄弟,咱差不多结束吧?”夜攸蝉看一眼书生,提出非常有建设性的建议。 “也行,不过我必须要赢。”书生点点头,但也表示他不可能放弃优胜。 “兄弟,你这样就不地道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女孩子啊!你作为男人、作为绅士,理应让一让女性吧。”夜攸蝉端着酒碗摇了摇,看着书生的视线有几分玩味。 这皮肤白皙,手腕纤细,看上去比女孩子还要柔弱几分的书生,竟然有这等酒量,她不得不佩服,不过佩服是一回事,争不争取优胜又是另外一回事。 “抱歉,我有必须赢得这场比赛的理由。”书生歉意的笑了笑。 “理由……莫非你喜欢穿女装?!”夜攸蝉震惊道。 “……怎么可能。”书生愣了一瞬,回神后,很淡定很冷静的否定道。“而且锦绣萝衫指的并非是女性服装,是提供这项奖励的人取的名字而已。” “哦……”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一副长了知识的模样。“那……你是想送人?” 书生看了看夜攸蝉,他突然觉得他的对手其实没多少心思放在比赛上,对优胜奖品执念也不强,甚至有点搅屎棍的嫌疑。 虽然有搅屎棍的嫌疑,但书生却无法对夜攸蝉产生任何反感情绪,毕竟夜攸蝉的酒量真的很好,喝的一丁点都不比他少。 “未婚妻,所以希望姑娘可以成人之美。”书生觉得夜攸蝉是一位劲敌,极有可能会难以分出高低,在这样的情况下,恳求对方退让虽然很不值得提倡,甚至有点丢脸,但为了心爱的未婚妻,书生觉得这点脸完全可以不要。 “不要。”夜攸蝉很干脆的拒绝了,她可以在别人面前秀恩爱,但别人想在她面前秀恩爱,那就肯定死得快。 书生被夜攸蝉噎的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乖乖的继续比赛,认命的喝酒,不过夜攸蝉却不肯放过他,一直在找他聊天,问他关于未婚妻的事,而书生偏偏是提起未婚妻就甜蜜满满,止不住想要炫耀的类型,不想说也会不自主的全说出来。 书生这种类型的人,说的好听点是单纯的藏不住秘密,说的难听点就是大嘴巴。 最后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书生输了,不是因为输于醉酒,而是输于食量没有夜攸蝉那么庞大。 当打了好几个盹的女主持宣布优胜时,看拼酒比赛热闹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将一场热热闹闹的比赛,进行到这种冷清程度的,在小镇的历史上绝对是第一次。 小镇很富裕,不差夜攸蝉他们喝的那点酒,举办比赛的初衷,只是想让百酒节更加热闹一些,没想到今年遭遇夜攸蝉,热闹有,冷清也有,尤其是宣布结果时,关心结果如何的人已经变的非常少。 结果宣布完后,书生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弹,心里满满的全是失落,抬头看一眼并不是很高兴的夜攸蝉,他开始想,他是不是该庆幸没有把此次的目的告诉未婚妻。 在夜攸蝉身后,积攒了一座小山的空酒坛,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没来得及搬走的一部分,如果全部堆积起来,数量、真阵容肯定不容小觑。 “少年,别气馁。”夜攸蝉走到书生面前,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能不能把锦绣萝衫卖给我?”书生起身问。 “不能。”夜攸蝉再次很干脆的拒绝了书生。 “……我总觉得你是在故意找茬。”书生皱皱眉,虽然他很不想这样想,但夜攸蝉的态度实在是太肆意了。 “真意外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呢。”夜攸蝉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找茬,只是我心情有点不好,迁怒到你身上而已,不好意思啊。” 这么坦诚,反倒让书生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虽然不能让给你,不过我可以送一件别的,保准一样能俘获未婚妻的芳心。”夜攸蝉继续用力拍拍书生的肩膀。 柔弱的书生被夜攸蝉拍的一顿一顿的,而且他总觉得夜攸蝉这种说法、形容有点不对劲。 “其实是我过分了,比赛就是比赛,理应遵守规则。”书生摇摇头。 “别推辞,就算是你不厌其烦回答我各种问题的回报吧。”夜攸蝉自己也知道,差点把人家祖宗八代就挖出来,这实在不是什么可取的行为。 “……好吧,谢谢你。”书生见无法拒绝,就只能承下夜攸蝉的好意了。“我家在甯都下城,下月十五成亲,如果方便的话,你……们两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他很喜欢交朋友,也希望和未婚妻的婚礼,能得到许多人的祝福,所以才会这样冒犯。 “好啊,到时一定去。”夜攸蝉笑着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是不是要把名字说一说,否则我们可找不到你家在哪里。” “鄙姓朱,叫朱燃,甯都下城燃烧酒馆的少东家。” 正文卷 第663章 这一天,锦绣萝衫出炉 “我叫夜攸蝉。”她笑着,直接将真名说了出来,成功看到朱燃脸上布满震惊。 “你……您……您是……”朱燃无比震惊的看着夜攸蝉,舌头有些打结,声音有些颤抖,好半天都无法平息这惊讶的心情。 “嘘……”夜攸蝉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你不常在家吗?”她经常去下城晃悠,燃烧酒馆也去过,但却从没见过朱燃。 “回……正是,草……我喜欢四处闯荡,父亲也允许我在继承家业前,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朱燃心怀着紧张,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这样啊……明天傍晚你到小镇的悦风客栈找我,到时你看一下尺寸,不合适再修改。”夜攸蝉决定把委托罗老板做的衣服给朱燃,锦绣萝衫自然要自己留着。 “好……好的。”朱燃有点受宠若惊,这可是煌罗王朝的皇后娘娘啊!亲民、体恤民情的皇后娘娘啊!他一直只是听说,却从未目睹过庐山真面目,今日一见,朱燃觉得传说中的皇后娘娘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虽然任性了点、自我了点,但非常直率坦诚,这点普通人都无法轻易做到,更何况是位处高位的皇后。 而最燃朱燃震惊的心肝颤的是夜攸蝉身边那位男性,浑身气势凌人,看一眼都颇具压力,这样的人一看身份地位就不一般,结合夜攸蝉的身份,朱燃很轻易就能推测出那位男性的身份。 只是煌枢剡没有理会朱燃,朱燃也就没胆量主动和煌枢剡搭话,一看就不是好相处、好接触的类型。 顺利结束广场这边的事情后,夜攸蝉回到客栈美餐了一顿,再一次为客栈老板带动了营业额。 叠蝶作为优胜奖品提供者,理应和优胜者见一面,当她赶到广场时,看到优胜者竟然是夜攸蝉时,她突然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结果竟然和夜攸蝉预料一样,真不知道是早预料到这点,还是对自身实力的强烈自信。 看了夜攸蝉一样,叠蝶留下一句“后天一早来取”就走了,她觉得夜攸蝉和煌枢剡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威胁感,她不愿与这样的人接触,免得破坏她现在恬静的生活。 第二天中午,夜攸蝉和煌枢剡又去了一趟罗老板的布庄,取回那件她亲自设计的衣服。 实物证明,罗老板布庄里的裁缝师傅确实有几把刷子,实力随便放在哪座大型城镇都能获得八抬大轿般的重用,和皇宫里那些资历高深的裁缝相比也毫不逊色。 夜攸蝉对实物很满意,罗老板对夜攸蝉那份设计图很好奇,那种设计风格、造型,是谁都没有想象到的、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实际做出来的衣服真的很漂亮,不仅能完美的展现出女性的身姿,还能将女性衬托的更加有个性。 其实夜攸蝉画的设计图不是自创的,而是某块火爆游戏里某位人气女性角色常穿的服装,是古风与现代的完美结合,其中最亮眼的部分是栩栩如生的刺绣。 罗老板有点动心,布庄的裁缝师傅也很动心,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下夜攸蝉的设计图,而夜攸蝉表现的很大方,表示可以将设计图无偿送给罗老板。 事实上,这并非真的免费送,如果这块服装可以大卖,夜攸蝉将会正式启动与罗老板布庄的合作,所以这张设计图,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罗老板不知道夜攸蝉的心思,觉得白送夜攸蝉有些吃亏,他虽然是无利不欢的商人,但也不想做没有原则底线的商人,所以他最后决定不收取为夜攸蝉定制服装的费用。 傍晚时,夜攸蝉转手就将这件衣服送给了朱燃,据朱燃说,他的未婚妻体格和夜攸蝉差不多,所以尺寸大致一样,没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朱燃觉得夜攸蝉送的这件衣服实在太独特,让他心里不免有些打鼓,担心未婚妻会不喜欢,不过既然是送的,他也不好再拒绝,而且女孩子的心思都挺难猜的,没准儿未婚妻会和喜欢呢! 百酒节过后的第二天,夜攸蝉拿到叠蝶用金蚕丝制作的锦绣萝衫后便离开了小镇。 里外算算,他们离开甯都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虽然还没玩够,但也差不多该回去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锦绣萝衫是一件整体火红色,金线刺绣的简洁款长衫,繁琐不存在,过分的装饰也不存在,叠蝶见过夜攸蝉,所以便将夜攸蝉的性格特性融入锦绣萝衫里,让这件衣服穿在夜攸蝉身上尤为闪亮。 夜攸蝉的肤色很白,很适合穿红色的衣服,火红色更是将她的肤色显得闪闪发光一般。 这件锦绣萝衫夜攸蝉是怎么看怎么满意,穿在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飒爽敢,好像踹别人一脚,都充满了力量。 夜攸蝉最喜欢的事袖子的设计,女性的罗裙、长衫基本都是修大宽松的袖子,但锦绣萝衫摒弃了这点,改成了非常利落的收袖,袖子上还有金线绣的栩栩如生的云团,越靠近袖口云团越集中,形成了一种渐变。 这件锦绣萝衫夜攸蝉穿在身上嘚瑟了好几天,直到抵达甯都她才换下来。 平安回到甯都后,煌枢剡没有立即让煌若渊转移手里的政务,而是率先将创立学校和孤儿院的计划完善,富裕的视线再去了解了解东巫国和西沼国的情况。 夜攸蝉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虹筝,她想,虹筝应该会很想知道娇美艳的最后吧!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不管关系变的多么糟糕,心里肯定还是在意对方的。 夜攸蝉给虹筝讲述在禁地里发生的事情时,金皑(金眸雪狼)和白爵也在,这两人对娇美艳没什么印象,主要就是想知道龙苍薄最后的结局。 在得知娇美艳在弥留之际所说的种种、所做的种种后,虹筝只是垂下眼睑,叹了一口气,消沉了两天后重新恢复状态,然后决定回到庙灵山给娇美艳立一个衣冠冢。 虹筝这两天一直在想,娇美艳一直没有成为堕魔,也许不只是因为方便行事,还有可能是因为在娇美艳心里,一直无意识的坚守着某种底线,她确实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在这条不归路上,她却始终坚守着不可逾越的底线。 正文卷 第664章 这一天,各种计划 煌枢剡和夜攸蝉虽然回到了甯都,不过煌枢剡有意将这件事保密,煌若渊也就继续担任着代替煌枢剡上早朝。 从煌枢剡将煌若渊立为太子后,煌若渊就经常能感觉到煌枢剡有意在让他熟悉、习惯皇帝与太子的不同,让他更多的接触朝政、大臣、各种各样的事,改善他不够成熟谨慎的性格。 原来,煌若渊以为煌枢剡的故意为之,只是为了培养他,但自从煌若擎和乐战嵘被龙苍薄绑架,他就突然心生一种煌枢剡随时有可能把皇位彻底丢给他,然后带着夜攸蝉开溜的感觉。 不是普通的出门玩玩,而是……离开后,有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 煌若渊很害怕煌枢剡和夜攸蝉会一声不响的突然离开,害怕好不容易言归于好、重归温馨的家会再次发生改变,害怕会再也见不到煌枢剡和夜攸蝉。 这些想法一直盘旋在煌若渊的心里,让他整日唉声叹气,好不容易等到夜攸蝉和煌枢剡回来,他却不敢去确认,他完全能想象到,到时夜攸蝉肯定会狠狠的嘲笑他一顿,至于煌枢剡……估计都不会搭理他吧。 煌若渊的自我认知很清楚,他深知自己这种心情,就像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希望能永远和父母在一起不分开,并不是想要父母成为依靠,他只是单纯的依恋平淡温馨的家,即便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 煌若渊是介于理性和感性之间的类型,这种类型的人平时看不出有什么弊端,但却会常常陷入自我纠结里,虽然不会达到钻牛角尖的程度,但却意外的很执拗。 用了五天的时间,煌枢剡将创立学校,创办孤儿院的计划书彻底完善,计划虽已完善,但创立也是改变,改变的第一步从甯都开始,学校将取缔教育模式不够完善的私塾,从小开始培养教育人才。 孤儿院这种福利设施,在煌罗王朝,乃至整个大陆都是不曾存在的,连相似的设施都没有,一出现,肯定会引起极大的反响。 如果孤儿院设立成功,接下来还需要设立综合性福利中心,为那些无家可归的老人、残疾人等提供一个住所,只是这种福利设施不可能全是免费的,不管是谁,都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来抵消他们在福利中心受到的帮助,比如说种植、打扫卫生等。 之前夜攸蝉说风就是雨的搞了一个快递,她作为甩手掌柜,早就将快递的大小事务都丢给了南寒月,而南寒月也不负众望,将一开始举步维艰的快步,一点点精英的红红火火,如今已经包揽了半个煌罗王朝的运输,通往国外的路线也正在打开。 南寒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把账本拿给夜攸蝉看看,这次她从鳯群山回来,南寒月是第一时间拿着账本送来给夜攸蝉过目。 夜攸蝉是真没想到,原杀手组织头目的南寒月,竟然如此有经商头脑,竟然将她一时兴起创立的快递运输经营的如此有声有色,账本一次比一次厚,营业额一次比一次多,最开始那几次,夜攸蝉还能静下心来看看,随着账本越来越厚,她就逐渐没了那么些耐性。 南寒月自从来到甯都,所做的种种,都很让夜攸蝉意外,最意外的点就是他竟然会如此忠心,心甘情愿的服从煌枢剡时不时下达的命令,心甘情愿的为夜攸蝉管理经营着快递运输。 杀手专业干快递运输,这样的转变让很多杀手都有些无法适应,甚至有些暴躁排斥,但当他们发现快递运输不比他们接受委托、消除目标赚的少时,杀手们的暴躁的心情渐渐平息,开始越发认真的协助南寒月经营快递运输。 现在,南寒月已经将一半部下派遣到煌罗王朝各个城镇,担任快递运输的分店店长,进一步扩展快递运输的范围。 这一次,夜攸蝉没有看账本,而直接将快递运输送给了南寒月,以后每年给她一点分红就可以。 南寒月不明白夜攸蝉为什么突然这样做,而对夜攸蝉来说,这并不突然,她和煌枢剡迟早是要卸下皇帝和皇后的身份,云游四海是肯定的,所以南寒月他们不应该再将杀手作为本职,否则他们会真的无法生活下去,所以夜攸蝉决定将快递运输全权交给南寒月。 这样的做法并不是说要剔除南寒月他们作为暗卫的责任和身份,只是暗卫的身份在煌枢剡离开后,会转为副职,作为备用力量,在日后煌罗王朝需要的时候出一份力。 虽然不明白理由,但南寒月却没能成功拒绝夜攸蝉,或许对他来说,全权交给他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只是不需要再每隔一段时间送账本过来而已。 煌枢剡在忙,夜攸蝉在清闲,修整几天后,她突然想起许久没见的青和墨遇,还有清明杨,据金眸雪狼说,这三人一直没有回皇宫。 想着这三人莫非是人间蒸发了,夜攸蝉再次来到了倾国楼,这次她没有白走一趟,不止白擎在,许久不见的三人也在,只不过青的状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脸色很不好,脖子上还有墨绿色的条纹,一条一条的,犹如将脖子切开一样。 青和墨遇他们是早夜攸蝉和煌枢剡一天回到甯都的,因为青坚持,他们没有回皇宫,而是直接来到了倾国楼。 夜攸蝉一来到倾国楼,就被小二引到倾国楼后面的那栋小楼里,那栋小楼完全是白擎的私有财产,通常都不会有人靠近,很适合用来修养藏身。 没错,青就是在藏身,他因为自身的一些情况,不得不避免被金眸雪狼注意到异常。 小二知道夜攸蝉和白擎是朋友,每次夜攸蝉前来,白擎对她的态度都格外不同,所以倾国楼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深知改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夜攸蝉,不过这次小二确实是好心办了坏事,小二并不知道青是藏身在这里的。 但在夜攸蝉看来,小二着实做了一件漂亮的事,否则她也不可能看到青那么狼狈的模样,颈间的墨绿色条纹也会被青藏的严严实实。 正文卷 第665章 这一天,走火入魔 夜攸蝉出现时,着实吓了青和墨遇一跳,两人愣愣的看着夜攸蝉走进房间,回过神后忙乱的用被子裹住青的身体,不过显然已经太晚了。 清明杨不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放飞自我,享受人生去了。 “藏什么藏,出来!”夜攸蝉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扯掉青裹在身上的被子。 扔掉被子,夜攸蝉愣了愣,有点惊讶意外的眨眨眼睛,青还是五岁小娃娃的身体,同时也是残败不堪的身体。 青原本是很圆润的,不至于多胖,但也是肉呼呼的,但现在却非常瘦,瘦骨嶙峋的瘦,更奇怪的是,青的身上没有伤口,但衣服上却布满大小不一的血痕,而这些血,毫无疑问是来自青自身的。 最让夜攸蝉在意的是青的颈项、两手腕、两脚踝的墨绿色条纹痕迹,这痕迹很明显是由内而外的,或许是青的状态如此奇怪的主要原因。 “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死了?”夜攸蝉看了看青问。 “……能别说的这么吓人吗?”青顿了顿,声音略虚弱的拜托道。 “不能,你的状况,比我的话吓人多了。”夜攸蝉翻着白眼道。 青被夜攸蝉噎的说不出话来,索性直接躺在床上装死,反正他也离死不远了,装装死,耍耍赖也没什么。 “皇后娘娘,您别怪青……”墨遇小心翼翼的拽拽夜攸蝉的衣袖说。 “叫我的名字。”夜攸蝉看一眼墨遇,强硬的提醒道。“他是怎么回事?不是很厉害来着吗?怎么搞的濒死似的。” “青练功走火入魔了,这是反噬的结果。”墨遇很乖巧听话的回答。 青瞪了一眼墨遇,这小屁孩生来就是克他的。 “走火入魔?”夜攸蝉歪歪头。“走火入魔不是应该发狂什么的吗?怎么会这么……平和?”没杀人、没撞墙,看着完全不像走火入魔啊! “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他们突然消失,就是因为青走火入魔,如果留在甯都,也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墨遇和清明杨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带青到深山里待一段时间。 青在深山里反反复复发狂数次,直到力量用尽才停下来,而当暴走停止后,走火入魔的反噬才正式开始,瘦弱和皮肤渗血就是反噬的表现。 走火入魔导致的功力反噬如果得不到解决,青的生命也终将迎来结束。 这次是青有些焦急,失了方寸,所以才会走火入魔,对此青很淡然,并不着急寻找治疗的方法,甚至觉得就此结束这漫长的生命也挺好的,但墨遇和清明杨坚决不允许青有这种想法,便硬拖着他回到了甯都。 按照清明杨的想法,是直接去请教金眸雪狼和虹筝,寻求治疗之法的,但在这点上,青却说什么都不同意,甚至做出了一些过激的反应,墨遇和清明杨没办法,只能暂时妥协。 “我听金皑说,你的身份老拉风了,怎么会遇到练功走火入魔这种设定呢?这不科学啊。”夜攸蝉凑近了青,将他仔仔细细观察一番。“浑身的血腥味,还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是想污染被子吗?” 这一刻,青真心觉得夜攸蝉非常不可理喻,然而他却不能反驳,他能预测到,如果他反驳了,夜攸蝉肯定会直接动手,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弱,动手什么的,骨折都是轻的。 “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去找金皑问问?或者找虹筝和白爵治疗?”夜攸蝉觉得很奇怪,按理说,都是生活在庙灵山的修仙者,还有过一些交集,为什么迟迟没有去找他们帮忙啊。 提及这个问题,青就更加沉默了,直接背对着夜攸蝉,将沉默是金进行到底。 “诶呦我去,竟敢拿屁股对着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夜攸蝉拍了青的屁股一巴掌。 拍完后夜攸蝉就后悔了,没想到,竟然拍了她一手的血。 夜攸蝉是真没想到青会娇弱到这种程度,拍一下竟然会流那么多血,要是再用一点力,会不会直接把青打的散架啊。 被打的青一顿,他能感觉到屁股在流血,却感觉不到疼痛,他是真没想到,走火入魔的反噬竟然如此折磨人。 “啊……攸蝉,别动手啊!”墨遇拿起绷带,赶快把青的裤子拔掉,将流血的皮肤蹭蹭缠住。“好不容易把血止住的,再继续下去,没等你死于走火入魔,就先死于失血过多了。” 墨遇平时很好说话,但在涉及生命的大事上,他却很强硬,一丁点都不退让。 “喂!等等,慢着……”青红着脸,想要推开墨遇,但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然后他就在墨遇的武力镇压下,裤子被扒了下去,在屁股凉飕飕那一刻,青认命的、生无可恋的趴在了床上,浑身笼罩着“随你怎样”的气场。 墨遇缠绷带的技术很好,就是这几天练出来的,一天比一天精湛熟练,不过他始终觉得,比起止血,还是尽快治疗比较好。 “我听说你和金皑有点恩怨,是不是怕金皑嘲笑你啊?”夜攸蝉拉着一张椅子,凑到窗边坐下问。 “不是。”青转过头,看一眼夜攸蝉说。“其实陌白山意识会濒死,我也有责任。”这样的事,以前他一丁点都不在意,但现在他却觉得很重要。 “……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你这状况,还是和我会皇宫吧,不管怎么说,先把小命保住再说。”夜攸蝉一边说一边对墨遇使了使眼神。 墨遇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立刻做出决断,对夜攸蝉点点头。 “活与死,对我来说都一样。”所以他并不怎么追求生, “你知不知道,你这话真的很欠揍,完全是活了N年,享受了无比漫长生命后才得出的结论。”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能长生不死呢,就连叱咤风云的龙苍薄也是一样,然而拥有的人,却不知道珍惜,这点让夜攸蝉觉得很欠揍。“知道不,当你对别人这样说时,你迎来的绝对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难受的狂揍一顿。” 这世上有很多人为了活着在拼命,然而这儿却有人偏偏在作死。 正文卷 第666章 这一天,不作不会死 青被夜攸蝉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活到这把岁数,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这些,他自然不会意识到,经此一教训,他倒是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虽说他的生命是漫长的,但能活着,显然是很重要的。 墨遇觉得夜攸蝉说的特别有道理,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附和,他曾经徘徊在生死间许久,被猛毒折磨的痛不欲生,可饶是如此,他也还是想活下去,去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去做一直以来想坐却不能做的事。 “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思考,不同意,我就强行带你回宫。”夜攸蝉一边威胁着,一边捏捏拳头,其实她倒是挺希望青拒绝的,把他绑成粽子扛回去,让青在大街上丢尽脸,肯定比揍他一顿更让人煎熬。 “不用半盏茶了,我现在就跟你回去。”青是很干脆的人,想通了绝不会扭捏。“墨遇,帮我把衣服穿上。”他现在不止无力,而且还不能轻易动弹,一不小心就会牵动哪块皮肤,导致大出血。 夜攸蝉不由得挑挑眉,这家伙思想转变的可真快,不过这样也好,就不需要她再浪费口舌了。 其实她也不想和青说这么多,主要是金眸雪狼和她说过,青的身份于这世界而言有点重要,夜攸蝉是很了解金眸雪狼的,再加上金眸雪狼对青态度那么恶劣,所以金眸雪狼所说的“有点重要”,绝对不只是有点而已。 所以看在那“有点重要”的份上,夜攸蝉为青费了一些口舌。 墨遇很开心的为青穿上衣服,然后又给青披上一件斗篷,这才抱着青离开了倾国楼。 夜攸蝉带着墨遇和青回到皇宫,直奔御医院。 因为虹筝一直留在御医院的缘故,导致白爵也一直赖在这里不走,这两人一位是医圣、一位是神医,就算这两人无意参与御医院的事,多少都会影响到御医院的医者们,更何况虹筝并不是会藏拙的人,平时很愿意指导其他人一二。 再者,虹筝是翎羽的师傅,在教导徒弟方面,虹筝不止会倾囊相授,而且还非常严厉,不过因翎羽现在还不是修仙者,所以她能教翎羽的并不多。 修仙者的医术和普通人的医术有很多不同,不过修仙者能医治普通人,普通人却不能医治修仙者,所以虹筝能给予一些指导建议,却不能以说的太多、讲的太多,若是无意识说出涉及修仙者的医术,反而会在医治普通人时起到反作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庙灵山规则,虹筝停留在煌罗王朝皇宫,庙灵山意识算是给虹筝开了很大的后门若是再抬手太多普通人的事,没准儿真会被打包送回庙灵山。 要虹筝说,那些规则真是很坑爹,多数规定都是模棱两可的,需要自己去衡量,自己去小心翼翼的掌握尺度,一不小心逾越了,就会遭受到庙灵山意识的惩罚。 针对这事儿,虹筝不止一次的暗示过金眸雪狼,宁愿条条框框写的清清楚楚,也不愿小心翼翼的去衡量尺度在哪里,可惜,金眸雪狼压根不搭理她。 夜攸蝉是御医院的“常客”,她吩咐过,不需要每次都行大礼,简单的行个礼,打声招呼就行,开始时御医院的人见到她,总会条件反射的行大礼,不过被训的次数多了,也就记住了,如今已经不会再见到她就行俯身叩首的大礼。 走进御医院,夜攸蝉向一名药童问了一下虹筝的位置,得知虹筝在诊室和翎羽捣鼓新东西。 御医院里的设备很齐全,一丁点都不比虹筝家里的设备差,甚至有一些她未曾见过的医疗研究设备,着实能激发出她对实验和研发的热情。 “虹筝。”站在诊室门口,夜攸蝉叫了一声虹筝,里面乌烟瘴气的味道太浓,她实在不愿意进去。 “全副武装”的虹筝闻声转身,见是夜攸蝉,她就一边向外走一边脱下口罩、帽子和堪比防护服的外套。 “……这是……要死了?”虹筝站在夜攸蝉面前,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旁边的青问。 青抽了抽嘴角,他该说点什么,不愧是朋友,连说的话都一样。 “差不多吧,听说是练功走火入魔遭反噬了,你有没有办法?”夜攸蝉问。 “走火……入魔……反噬……你也会?”虹筝摸着下巴,用近乎炙热的眼神盯着青,若真是走火入魔遭反噬,那她真要好好研究研究青的身体了。“慢着……你莫非是修炼了修仙者的功法?”她觉得以青的身份,若真是走火入魔遭反噬,那就极有可能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 听着虹筝的话,青略心虚的低下了头,眼神也不自觉的飘忽起来。 青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哎……”虹筝无奈的叹息一声。“你真是找死啊!”接着,她又摇摇头,这种作死的行为,真是不多见。 “什么意思?”夜攸蝉看看青,又看看虹筝问。 “先到后院坐下来说吧。”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一直站在诊室门口也不是个事儿。 去后院前,虹筝让药童去罗武殿那边叫金眸雪狼过来,要治好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金眸雪狼的帮助。 御医院的后院,是御医们用来休憩娱乐的场所,说是娱乐,其实后院只有一些花花草草和石桌石椅,玩的意义最深刻的就是那已经生锈的秋千。 墨遇将青放在石椅上,他则坐在青的左侧,虹筝坐在青的右侧,夜攸蝉坐在青的对面。 虹筝先给青把了把脉,又仔细检查一番青的舌头和眼睛,确定的差不多后…… “袖子折起来我看看。”虹筝示意青自己动手,若是她来,说不定会不小心把青碰的皮肤大出血。 其实青也掌握不好力道,折袖子这事儿,还是要交给熟能生巧的墨遇。 青的手臂上也有些许伤痕,不过都已经结痂,但结痂处显得尤为脆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崩解。 “你说你,待着没事作什么死。”虹筝无奈的叹息一声,有那么强悍的身份,竟然还做这么危险的事,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正文卷 第667章 这一天,世界真随意 青被数落的低头不语,心虚感非常明显,小小的身体都快缩成一团了。 “给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夜攸蝉喝着茶,悠闲自得的很,俨然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模样。 “他的身份很特殊,不适合修炼修仙者和魔法师的功法,如果强行修炼,前期倒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越到后期问题就会越多,像他这样的状况,是比较温和的。”严重的,会在一瞬间全身瞬间化为脓水消失。 “特殊……到底有多特殊?”夜攸蝉托着下巴问。 “青是世界意识的代理人,责任是观察、监测。”虹筝拿起形似苹果的水果,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闻言,夜攸蝉顿了顿,然后道:“世界意识的代理人是条蛇?”这话,这事实,听起来咋这么滑稽呢。 “嗯,就是条蛇,听说上一任代理人还是头熊呢,胆子很小的熊。”虹筝点点头道。 “这世界还真是随意。”夜攸蝉抽抽嘴角。“你是身处在这世界的局外人,只看着就好?”她看向青问。 “不是。”青摇了摇头。“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插手,不能干涉的,世界的意识会发出警告。”陌白山意识的事,他是可以给金眸雪狼提个醒的,但他却没有那样做。 “还真是随意……”不过这么随意,夜攸蝉倒是不讨厌,人生在世,就是要随意一点嘛!世界也肯定有世界的人生嘛!“他的问题能解决不?”现在她比较关心这件事。 “能,不过需要金眸雪狼的帮忙,它愿不愿意帮,我可就不知道喽。”说话间,虹筝瞄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的青,她虽然不知道这金眸雪狼和青间的恩怨,但却知道金眸雪狼是各种看青不顺眼。 “确实是个问题。”夜攸蝉点点头,金眸雪狼对青的态度那么明显,眼睛瞎的还真看不出来。“所以说服金眸雪狼的事就交给你了,这毕竟是攸关你的生命的事。”她想拍拍青的肩膀来着,不过突然想到他现在的什么状况,就收回了手,她可不想再拍的满手是血了。 “呃……”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世界级难题啊。 “没关系,青,只要你诚恳道歉,认真恳求,金眸雪狼肯定不会拒绝的。”墨遇很看的开,他觉得金眸雪狼绝不会见死不救。 金眸雪狼确实不会见死不救,但绝不会放过奚落青的机会。 金眸雪狼顺着夜攸蝉的气息而来,稳稳的落在后院,见青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因为知道,所以它看青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哦,金皑来了,过来坐啊,”夜攸蝉笑呵呵的看着金眸雪狼,顺便拍拍自己的腿,仿佛是在示意金眸雪狼坐上来。 金眸雪狼白了夜攸蝉一眼,虽然没有坐到夜攸蝉的腿上,倒是走到夜攸蝉身边半坐下来。 “嘿嘿……你这么慧眼如炬,肯定知道找你来所为何事,怎么样?愿不愿意帮忙?”夜攸蝉一边问一边顺着金眸雪狼柔软光滑的皮毛。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金眸雪狼冷眼扫一眼青说。 “什么条件?”墨遇问。 “完事后,青要去陌白山向那蠢货道歉。”金眸雪狼这句话说的心思很复杂,不止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还是没能及时察觉到陌白山意识异状的遗憾。 “可以。”青爽快的点头应允。 青这么爽快,不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是为当年所做的蠢事赎罪。 “治疗方法很简单,废除他现在所拥有的所有功力,再服用一颗麒麟草果实即可。”金眸雪狼道。 “什么?!还要麒麟草果实?!”夜攸蝉震惊了,然后开始肉疼了,麒麟草果实一共也没几颗,她能拒绝拿出来吗? “不用麒麟草果实也行,改用其他修补身体、温养身体的草药也可以,不过效果肯定没有麒麟草果实那么好。”金眸雪狼瞄一眼夜攸蝉那一脸肉疼的表情,不由得叹息一声,给出另外一种方法。 “调养药物方面都好说,但废除他的功力……以毁灭为基础的废除很简单,但要保证性命安全,不影响作为代理人的力量,兼顾这三种……这简直不可能啊!”虹筝摇着头,觉得这种治疗方式实在是太苛刻。 “你不能,我不能,自然有人能。”金眸雪狼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夜攸蝉。 在这样的情况下,夜攸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列举那三种,分明就是冲煌枢剡去的。 “非要这样?”夜攸蝉有点犹豫,因为别人的事去拜托煌枢剡,虽说煌枢剡很愿意帮忙,但他还是能从煌枢剡眼里看到几分不情愿。 “只能这样。”金眸雪狼不着痕迹的颔首。 “好吧……”夜攸蝉无奈的抿抿嘴。“还有个问题,他的皮肤现在那么脆弱,会不会对治疗有影响啊?”尤其是这一碰就流血,简直比瓷娃娃还瓷娃娃。 “没事,反正他脆弱的不止皮肤,还有内脏、经脉。”金眸雪狼漫不经心道。 “那行吧,我回去和问问枢剡。”她开口了,煌枢剡肯定不会拒绝,不过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煌枢剡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变的很好说话。“不过枢剡会不会答应我也不知道。” “多谢。”仅仅是如此青就已经很感谢了。“金眸雪狼,我们还有可能像过去一样吗?” “不可能。”金眸雪狼回答的很干脆。“在你决定对那蠢货见死不救时,我们就不再是朋友。”对它而言,朋友是互相帮助、是两肋插刀的存在,然而青却薄凉的选择见死不救,连提都未曾提过,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最糟糕的结果早已经铸成。 金眸雪狼干脆的拒绝,粉碎了青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他脸色惨白的低下头,再也无法厚着脸皮请求金眸雪狼原谅,也不会再奢求重拾过去的友情。 自食恶果这句话,用在他身上也不错,很贴切,正好适合。 其实,金眸雪狼见青这种“我罪大恶极”、“我不值得原谅”的模样就特别生气,忍不住的想要发脾气。 正文卷 第668章 这一天,讨伐西沼东巫 不过现在倒是没有从青身上感觉到那些,这点倒是让金眸雪狼颇为意外。 金眸雪狼对青确实有怨气,但这并不妨碍它做理性的决定,所以就算没有夜攸蝉他们从中调和,它也不会对青见死不救。 废掉青目前修炼所得的所有功力,这事儿说着轻巧,其实做起来需要很精细的操控,因为青体内还有另外一种力量,而且在废除的过程中,青将遭受极大的痛苦。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这事儿简单粗暴,很简单,也不需要费多少心神,再加上是夜攸蝉开的口,煌枢剡自然不会拒绝。 当天晚上,煌枢剡在晚膳后来到御医院,出手将废掉青的功力。 废掉功力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毁掉青的丹田,青因为修炼了修仙者的功法,再生了第二个丹田,但这第二个丹田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依附在本体丹田内的,所以破坏起来挺需要技术含量的。 煌枢剡所掌握的力量,是强劲逆天的身体能力,随随便便就能使出第三宇宙、第四宇宙的力量和速度,所以他的攻击都是拳拳到肉的,很实际的,这也直接导致,在废除青的功力时,也必定会给青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身体损伤。 这种损伤和走火入魔遭反噬相比,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煌枢剡毁掉青的第二个丹田时,青浑身每一个细胞走感觉到撕裂重组的剧痛,反反复复许多次都没有平息,最后青脑海里、眼前均是一片空白,身体一软,直接失去了意识。 青觉得他活到这把岁数,竟然会被痛晕过去,简直不能更丢人啊! 第二个丹田被成功摧毁后,青身上那些因走火入魔遭反噬的症状很快就消失了,接下来只需要服用一颗麒麟草果实,然后修养几天就能痊愈。 夜攸蝉不太懂,按理说青应该是清楚他不能修炼修仙者功法的,然而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乐呵呵的做着作死的行为,完全就是在用身体力行告诉所有人,他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反面教材。 青修炼修仙者的功法,原因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因为太闲了,还有一点是他若要与修仙者接触,最好伪装成修仙者,所以会一些修仙者的功法是必须的,只是他没想到后来会对修仙者功法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 最近一段时间,频繁有他国使者进入甯都,面见煌枢剡,为的就是谋划讨伐东巫国和西沼国,他们那些小国家,虽然有心对东巫国和西沼国做些什么,但奈何实力不济,只能依附于实力强劲的大国,比如说煌罗王朝。 在处理西沼国和东巫国这件事上,煌枢剡难得的废了几分心里,他书信一封给巫咏霆,在心里将讨伐西沼国和东巫国的各项事宜写的清清楚楚,讨伐东巫国交由巫咸国主导处理,讨伐西沼国由煌罗王朝主导,其他效果附属哪国一起行动也写的很明确。 巫咏霆回复很迅速,他完全赞同煌枢剡的计划,甚至有些诧异,接触过煌枢剡的人,对他都会有几分表面上的了解,完全看不出煌枢剡会是为国事尽心尽力操劳的类型。 煌罗王朝讨伐西沼国由煌若擎执掌帅印,担任讨伐军元帅,邢斩天担任监军,其他职务由煌若擎和邢斩天自行安排。 煌罗王朝的讨伐军,与其他国家的讨伐军将在去往西沼国的途中汇合、整合,进行默契统一后,才会正是讨伐西沼国。 讨伐他国,最难解决的就是守国大阵,只要破了守国大阵,凭煌罗王朝的兵力,攻下西沼国只是时间的问题。 为解决守国大阵,煌若擎直接把煌若寒拖走了,这是名副其实的修仙者,对阵法肯定很了解,煌若擎拽上煌若寒还有一点原因,煌若寒自从见了冷娇月回来后,就一只心事重重的,所以他决定带煌若寒出去散散心。 出兵讨伐的一个月后,煌罗王朝成功瓦解西沼国的守国大阵和防御,成功崩解西沼国的王室统治,释放奴隶百余万,斩杀罪大恶极者高达几万人,待彻底将西沼国从大陆上抹消后,煌若擎等人才带兵回国。 巫咸国那边,在成功攻打下东巫国后,直接将东巫国纳入巫咸国,将东巫国改成东巫城,替换领导官员,将对巫咸国有异心的人全部或斩杀或关押。 东巫国和西沼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东巫国可以保留,但西沼国却绝对不能保留。 在解决完东巫国和西沼国的事情后,煌枢剡正式将修建学校和修建孤儿院提上日程,朝堂上,多数大臣对着两种提议表示赞同,一部分大臣持观望态度,只有极少的三两人持反对态度。 反对的人,基本能说明一种不问题,学校和孤儿院的建设,妨碍了他们的财路,因为那两位大臣都是工部的,学校和孤儿院在初期都是投资,完全不会有回报,这种模式严重影响了某些人的捞油水行为。 连续三天的早朝,都在讨论建设学校和孤儿院的事,从一开始讨论是否可行,到第三天已经发展为如何能更好,而那三两位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仍积极的反对着。 左丞相高彻觉得那几个人的眼睛简直就是摆设,脑袋里简直全是铜臭,这么久的时间了,还不清楚煌枢剡的作风性格吗?皇帝陛下决定的事,谁能左右?再者这是利民利国的好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反对,若是反对了,就肯定有其他心思。 煌枢剡并未对朝廷贪官进行严苛的严打,不管是哪个时代,贪官污吏都是盛产,根本无法完全杜绝,而且留着几个,时不时的杀几个,还能给其他官员一些警醒,所以煌枢剡一直都留着两三名贪官在朝堂上。 不过最近这两三名贪官蹦跶的有些碍眼,他在想,要不要先杀两个试试效果。 想着想着,煌枢剡就下了旨,他手里有三大摞那几位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就等着什么时候厌烦了,往出一拿,直接将那几人从天堂打到地狱,连反驳、喊冤的机会都不给。 正文卷 第669章 这一天,周轩尘寻来 在建设学校计划书方面,煌枢剡结合了他的“家乡”,夜攸蝉的“家乡”,以及煌罗王朝本土文化、经济、人口等各方面的因素,尽最大限度将其完善,建立一所所适用于这里的学校。 煌枢剡的计划书里,目前学校教学只有三个阶段,一是学前班,二是青少年班,三是成年班。 学前班年龄限制在30岁到70岁间,青少年班年龄限制在70岁到118岁间,成年班年龄限制在118到130岁间。 将年级分化后,最重要的是将知识范围分化,学前班该学什么,青少年班该学什么,这些都要仔细的进行分化,在这种模式能完全运转正常后,再实行更为完善的计划。 最开始时为吸引学生,学校不可能收取学费,当人们适应了学校后,才会正式开始收费,收费额度学前、青少年、成年都各有不同,相比较最贵的是青少年时期。 学校是会盈利的,但孤儿院却是完全不盈利的福利设施,不管是建设,还是日后孤儿院的工作人员的薪水,孤儿们的生活用品等等,都将由朝廷方面负责。 在煌枢剡的孤儿院计划书里,不只是朝廷要出钱出力,各位官员也要出钱出力,民间商贩也需要每年进行一次募捐,为孤儿院出一份力。 这种不能捞油水,还要往出拿的事,贪\/官是说啥都不想做,然而碍于煌枢剡的威压,碍于面子,碍于是否能活下去,他们不止要拿,还要拿很多,以此来证明他们有多么热衷慈善事业。 孤儿院和学校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所关联的,孤儿院面向所有无父无母、举目无亲,或是遭到悲惨迫害的儿童敞开大门,年龄控制在刚出生到成年,也就是一岁到一百一十八岁,这些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时,便会被统一送到学校学习,这份费用仍由朝廷支付。 首先开始投入建设的是学校,建设地点设立在甯都上城,在皇宫以西的方向,一直有一片不太适合种植的种植园,将那里改建成学校很适合,地理位置虽然有一点偏,但胜在环境优美、面积广阔。 建设学校这么重的任务,煌枢剡并未全权交给工部尚书,而是交给煌若渊和工部尚书两人,由煌若渊负责所有大小适宜,采购、记账、人员分配、日常伙食等等,而工部尚书则只负责设计建造。 煌枢剡和夜攸蝉对这世界的建筑是非常有信心的,这里很多方面都有着古代的落后,但在建筑方面,却有着直逼科技化现代的高超技术,这一谜一般的差距,夜攸蝉一直觉得很好奇。 种植园距离西环月河比较近,如果是走水路,并不怎么方便的交通,会变的方便许多,不过这并非长久之计,在学校建成后,势必要修几条通往种学校的路。 建学校不是小事,煌枢剡将这事儿交给煌若渊主导,一则是为继续培养锻炼他的能力,二则是学校若能成功建成,他就会将皇位传给煌若渊,但一切都要看最后学校会建成什么样。 这种大工程,没个一年左右肯定无法竣工,所以夜攸蝉和煌枢剡还需要继续留在现在的位置上,继续在其位谋其政。 在种植园那边热热闹闹的开始动工时,乐战嵘家里迎来一位很特殊的客人,这位客人乐战嵘是认识的,他随身佩带的大刀就是出自这位客人家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坚持不相信夜攸蝉的周轩尘。 离开甯都时,周轩尘虽说得到了麒麟草,但他心里仍是不怎么相信夜攸蝉的,回到家里后,他找人鉴定了麒麟草,确定麒麟草是货真价实的后,他才将麒麟草给那位重病多年的人食用。 麒麟草的药用价值虽然比不上麒麟草果实,但仍要比其他普通药材优秀很多,所以那人在服用过麒麟草后,身体有了很明显的好转,这种好现象也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当麒麟草的药效一过,那人的身体却比之前更加虚弱。 周轩尘怀疑过麒麟草的真伪,但为那人诊治的家族大夫却说,麒麟草是真的,只是仍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罢了。 经此一说,周轩尘才真正的恍然大悟,原来夜攸蝉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是他的狂妄自大,害的那人奄奄一息。 这一次,周轩尘相信了夜攸蝉,但却不知夜攸蝉会不会再搭理他。 这次出来,周轩尘没有带那位沉默寡言的面瘫护卫,而是只身前往,并带着周家最贵重的东西,希望能以此交换到麒麟草果实。 对于乐战嵘,周轩尘是知道的,甚至是有一些了解的,对他来说,乐战嵘不只是煌罗王朝第一高手,更是他们周家的常客,乐战嵘力气很大,时常将武器弄坏,后来周家人为解决这问题,就为乐战嵘打造了这柄大刀。 乐府乐战嵘不在,是乐战嵘的母亲招待的周轩尘,足足等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周轩尘才见到乐战嵘。 “周老先生,您怎么来了?”乐战嵘一走进正厅,就看到坐在里面的周轩尘,不禁有些惊讶于意外。 “乐统领,许久不见,看来你的武功更加精进了。”周轩尘起身和乐战嵘寒暄一句。 “周老先生谬赞了。”乐战嵘笑了笑,在那么多妖孽的刺激下,他必须更加奋发图强啊,不求能超越,只求能拉近一点距离。 “乐统领,老夫这次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周轩尘拱拱手,希望乐战嵘见谅。“老夫大哥的长子身患怪疾多年,急需麒麟草果实治疗,奈何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那位拥有麒麟草果实的人,乐统领,能否帮老夫找一找拥有麒麟草果实的人在哪里?” 乐战嵘一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夜攸蝉,然后他又仔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可能是夜攸蝉。 “周老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您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乐战嵘问。 “说来惭愧,老夫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身边带着一匹身形巨大的雪狼。” 这下乐战嵘可以百分百确定,绝对是夜攸蝉。 正文卷 第670章 这一天,立志成为小混蛋 “这样啊……”乐战嵘深思一阵,在思考着是否应该帮这个忙,毕竟通过周轩尘的话来判断,上次周轩尘和夜攸蝉的见面是不欢而散,所以要非常谨慎。 据接触许久的了解,乐战嵘知道夜攸蝉虽没到睚眦必报的程度,但也差不多,肯定会在各方各面为自己找回场子,让对方狠狠的吃瘪并付出欲哭无泪的代价。 “有什么困难吗?乐统领?”周轩尘见乐战嵘很犹豫,便出声打断了乐战嵘的沉思。 乐战嵘回神,看了一眼满眼满心焦急的周轩尘,周家大少爷的事乐战嵘听闻过一些,似乎是从小的顽疾,一百多年来一直被病魔折磨卧床难起,能坚持这么久,倒是让乐战嵘心生几分恻隐之心。 乐战嵘的热血心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熊熊燃烧着,见到那些不平的事,就忍不住拔刀相助,见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忍不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用夜攸蝉的话来说,乐战嵘的性格,就是那种最吃力不讨好的性格,不过身边有一位这样一位正义感爆棚,乐于助人的臣子,不管是对帝王,还是对朝廷,都是极好的事。 “困难也不算是什么困难,只是……周老先生,您接触过那位,应该知道那位性格很……怪,我可以帮您说一说,但那位会不会答应见您很难说。”乐战嵘觉得还是先提醒下周轩尘比较好,免得周轩尘寄太多希望,到最后再失望。 那人的性格有多么随行乖张,那天周轩尘看的很清楚,自然知道让这样的人再出手帮忙有多困难,不过周轩尘却觉得多少还是有些机会的,毕竟那人还愿意将真正的麒麟草给他。 周轩尘想的很美好,夜攸蝉把麒麟草给他,不是为了给周轩尘希望,而是为了告诉周轩尘,他错过了多么世间难寻的机会,相当于给了周轩尘希望,又亲手将希望的火苗熄灭。 “老夫多谢乐统领,还希望乐统领到时能为老夫美言几句,只要那位肯帮忙,周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周轩尘厚着脸皮,给乐战嵘添加了一些压力。 乐战嵘点点头,他完全能理解周轩尘的心情,想必周轩尘已经为周大少爷的病心力交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没想过放弃,乐战嵘很尊敬这样重视家人、持之以恒的人。 这世上有许多人是冷血自私的,心里想着的、重视的,不是自己就是金钱权势地位,其他人对这样的人来说只有两种,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一种是毫无价值的,面对毫无价值的人时,不管是家人、还是爱人朋友,都一样可以毫不犹豫的出卖放弃,甚至亲手伤害。 而在漫长的希望被打破时,很难会有人坚持如初,强韧的坚持在一次次的失望的折磨下,也会变得消极,甚至心生放弃。 将周轩尘留在乐府,乐战嵘连夜进宫,前往琰心殿面见夜攸蝉。 夜攸蝉每天就寝的时间很准时,吃完晚膳,泡了澡后就会钻进被窝准备入睡,夜攸蝉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只有在熬夜的时候才会吃些东西提提神。 乐战嵘赶到琰心殿时,夜攸蝉已经钻进被被窝,煌枢剡正好处理好一整天的政务,从琰心殿书房向卧房移动,九十八前来通报时煌枢剡想了想,便让九十八带乐战嵘到正厅等着。 在见到九十八时,乐战嵘就已经把来意告诉了九十八,通过九十八和煌枢剡的转达,躺在床上,还没什么睡意的夜攸蝉在听说周轩尘求药来了后,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嘴角勾起的笑意特别阴险奸诈。 “枢剡哥哥,你说我坑他多少比较好呢?”夜攸蝉摸摸下巴,贼兮兮的笑着。 “周家是武器锻造世家,蝉蝉是想坑一批冷兵器?”煌枢剡坐在床边,摸摸夜攸蝉翘起来的头发问。 “坑一批哪里够,坑个十批八批的才行。”夜攸蝉毫不掩饰的表示,她的胃口可是很庞大的。 “蝉蝉喜欢就好。”煌枢剡宠溺的捏捏夜攸蝉的鼻尖,他是越来越觉得夜攸蝉坑人的阴险小模样可爱了。 “我当然喜欢。”夜攸蝉嘿嘿笑着,她可是最喜欢坑别人的感觉,不过上次坑周轩尘没成功,还打了起来,这在她的人生历史上,可是失败的一笔啊!“你说,我要不要也随身携带一把武器。” “你需要的武器比较特殊,应该是转为修仙者提供的武器,而不是普通人锻造的武器。。” “哦……这么说,我想要武器,还必须要去一趟陌白山了?”她现在挺懒的出门的,真心不想去啊,去了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事等着处理。 “庙灵山也有,不过肯定没有陌白山专业。” “好吧。”夜攸蝉垂下了头,她哪里都不想去,最近就像窝在皇宫里犯懒。“你说我拖多久去见周轩尘合适?” “多久都可以。”煌枢剡毫无底线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还要去见乐战嵘一面。” “嗯……那你就告诉乐统领,我明天去见周轩尘吧,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不能太随意。”不管她对周轩尘有多少不爽,都不会迁怒一个被病魔折磨多年的人。 “我去去就回,你困了就先睡吧。”煌枢剡拍拍夜攸蝉的小脑袋道。 “好滴好滴,你可以慢去慢回。”夜攸蝉笑呵呵的对煌枢剡摆摆手,俨然一副一整晚不回来更好的模样。 “小混蛋。”煌枢剡起身,轻轻戳了一下夜攸蝉的额头,满眼尽是无奈的宠溺。 夜攸蝉顺着煌枢剡的力量,直接倒在了床上,看着煌枢剡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这笑意里,有点讨好撒娇夹在在其中,让煌枢剡心软的一塌糊涂。 最后,煌枢剡亲了亲夜攸蝉的额头,为她盖上被子后才离开。 其实夜攸蝉挺向往做一个小混蛋的,毕竟煌枢剡那么宠她,不将煌枢剡对她的宠爱用在刀刃上,夜攸蝉觉得很浪费。 不过夜攸蝉心疼煌枢剡,根本无法成为真正的小混蛋,充其量只能时不时发作一下而已。 煌枢剡告诉了乐战嵘夜攸蝉的意思,得知结果后,乐战嵘着实松了一口气,好歹是答应见面了,不过乐战嵘却不觉得夜攸蝉会爽快的拿出麒麟草果实。 正文卷 第671章 这一天,两位老人家 夜攸蝉说明天,但她却没说明天什么时候,相信明天一整天,周轩尘都会坐立难安,在焦虑和焦急里焦心的等待着。 这点煌枢剡知道,乐战嵘也知道,不过乐战嵘不可能告诉周轩尘,谁让他倒霉的偏偏得罪了夜攸蝉呢! 如乐战嵘预料的,次日天蒙蒙亮时,周轩尘就坐在乐府主厅等着夜攸蝉,若不是乐战嵘叫周轩尘吃饭,估计周轩尘会犹如一尊佛一样,坐在前厅里一动不动。 早餐后,乐战嵘准备动身离开府邸时,难以耐心等待的周轩尘拦住了乐战嵘,询问夜攸蝉究竟什么时候回来见他。 乐战嵘理解周轩尘焦急的心情,只是有时过分的渴求,会让人心生反感。 乐战嵘有自己的职责,周轩尘再焦急,也不可能阻拦乐战嵘前去皇宫,只能皱着眉,满心焦躁的在乐府前院里来回踱步。 乐府里仆人很少,乐战嵘的母亲因年事已高,很少会到前院活动,不过她听说家里有客人,就让侍女扶着自己来到前院,然后就看到了焦急的快头顶生烟的周轩尘。 乐母是人生经验很丰富的过来人,在丈夫战死后,就一直支撑着乐家的一切,是一位典型的女强人,对人对事都看的很透彻,唯一的一点遗憾是,没能把乐战嵘教的精明一点,耿直的总是让乐母觉得心累。 乐母的年龄要比周轩尘年长许多,从相貌看不出来,但相差百十来岁确实有。 乐母虽年事已高,但保养的很好,看上完全就是一位十分端庄优雅的美妇人,脸上岁月的痕迹为她增添了几分韵味,再加上挺拔的身姿、笔直的脊背,整个人显得非常有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这位先生是?”乐母问着身边的侍女。 “老夫人,这位先生是家主的客人,是来求药的。”侍女温声回答。 “求药?”乐母皱了皱眉。“莫非是冲御医来的?”想通过乐战嵘引荐? “这些奴婢不知。”侍女微微摇头。 乐府里仆人不多,导致乐府极少会有其他府邸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八卦更是很少,而且这些仆人都在乐府工作几十年了,忠心程度有保障,更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不能听些什么。 “先生,进正厅坐坐如何?”乐母向周轩尘走过去两步提议。 乐母讲话的速度有些缓慢,且带有一点沙哑敢,她年轻时候在一场大火力吸入过烟尘,对喉咙造成了一些伤害。 闻声,周轩尘停下了焦急踱步的脚步,转身看了看乐母,他不认识乐母,但看此人的年纪打扮气质上来看,也不难猜到她的身份。 “莫非您是乐统领的母亲?”周轩尘客客气气的问。 “正是。”乐母嘴角含笑,对周轩尘点点头。“您是战嵘的朋友?” “……算是吧。”周轩尘犹豫一阵,模棱两可的说。 “小桃,沏茶。”乐母看一眼身边的侍女道。 “是,老夫人。”侍女俯俯身,然后离开了前院。 “先生可否有兴趣喝点茶慢慢等?”乐母怀着良好的礼仪,问着周轩尘。 周轩尘觉得乐母比他要年长许多,他理应拿出足够尊敬的态度,所以他没有拒绝乐母的提议。 小桃是一位很聪明的侍女,她自小跟在乐母身边,只要乐母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小桃沏的不是绿茶,而是有安神效果的红茶,茶香浓郁甘甜,光是闻着,就知道这种红茶很珍贵,绝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品种。 这红茶确实不是买的,而是煌枢剡赏赐的,煌枢剡是一位毫不吝啬的君主,只不过他会亲自赏赐的,也就只有几位大臣,其他的都有煌若渊代为处理。 喝过香醇甘甜的红茶后,周轩尘焦躁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缓解,放下茶杯,周轩尘暗自瞄了一眼乐母,这位老夫人真不能小看,竟然一看就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安和焦躁。 “还没问过先生名字呢,可否告知?”乐母坐在主位上,嘴角始终衔着一抹优雅良好,高深莫测的笑意。 “老……在下周轩尘。” “周轩尘……可是武器锻造世家的当家?”乐母想了想问。 “正是。”周轩尘颔首。 “战嵘的武器都是在周家定制的,所以老身对周家有所耳闻,周家锻造的武器品质精良,战嵘给予的评价很高。”同时她也听乐战嵘提过一次,周家大少爷似乎自小疾病缠身,很可怜。 “乐统领谬赞了,周家世代锻造武器,技术一直在革新,保持精良品质是最重要的一点,经过这么多年,我们这些后辈,一直都谨记着先祖的祖训。” 周家对武器锻造的要求一直非常高,一直在精益求精,决不允许粗制滥造,一经发现,就会被终身逐出周家,并且不允许那人再继续使用周家的技术和名号。 “周先生,恕老身冒昧,这次前来甯都,可是为了周家大少爷的病?”乐母轻声询问道。 乐母会知道,周轩尘并不意外,不过他却觉得是乐战嵘告诉乐母的,完全想不到乐母是刚刚才知道。 “确实如此。”周轩尘叹一声气,略无力的回应。 就在乐母准备问问是不是冲御医院来的时,小桃疾步走进正厅,附在乐母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乐母的脸色瞬间一变,连忙起身,在小桃的搀扶下走出正厅。 乐母如此焦急,不为别的,只为皇后娘娘驾临。 没错,夜攸蝉来了,来的不早不晚,不过这时间对她自身来说是挺早的,她原本没想来的这么早,因为乐战嵘早晨一进宫就直奔琰心殿,又说了说周轩尘的事,乐战嵘的口吻里有一点点厌烦,这让夜攸蝉觉得很新奇,竟然能让乐战嵘产生厌烦心理,周轩尘“功力”见长啊! 然后她就提前来看一看“功力”见长的周轩尘,如果还是那么讨人厌,让人不爽,她一丁点都不介意将十批八批冷兵器提升到二十批。 夜攸蝉没想到乐母会出来迎接,她一见乐母走过来,便下意识的加快步伐,迎着乐母走过去,好让乐母少走几步。 正文卷 第672章 这一天,我总是心太软 “老身参见皇后娘娘。”乐母一边说着一边屈膝,准备跪下行叩首礼。 不过夜攸蝉眼疾手快,及时的阻止了乐母,扶在乐母行礼的双臂下,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位曾经的女强人,如今的慈母。 “乐老夫人身体不适,不必多礼。”夜攸蝉对乐母摇摇头,她只带着红裙出来,连微服私访都算不上。 “这怎么使得……老身多谢皇后娘娘体恤。”乐母有些犹豫,有些为难,但见皇后娘娘坚持,她也不好拂了皇后娘娘的好意。 “老夫人近来身体怎么样?”夜攸蝉对厉害的母亲们向来很敬重,一则是会联想到太后,二则是会想起她的亲生母亲。 “托皇后娘娘的福,感觉还不错。”乐母的笑意不再优雅端庄,而是透着几分慈祥, 乐母和太后是同龄人,未婚前是感情非常好的小姐妹,后来各自嫁了人,虽然有了各自的家庭和事务要忙,但两人却没有疏远,即便不能经常见面,也会经常写信,说一些只能和小姐妹说的小秘密。 夜攸蝉被太后视如己出,将其视为亲生女儿,既然是好姐妹的女儿,那么乐母也同样将夜攸蝉视如己出,这种想法虽然有些逾越,但也确实是乐母内心的想法,尤其是在太后亡故后,这种想法更是强烈了许多。 乐母这种想法,充其量只能是想法,一则是因为两人身份的差距,二则是因为两人并不会经常接触。 夜攸蝉和乐母这边是一片和谐,然而周轩尘那边却不怎么美好,刚刚他听到了什么?皇后娘娘?那乖张随意的小丫头是皇后娘娘? 一定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一定是幻听了,那么任性妄为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一国之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不管周轩尘如何否定,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周轩尘拒绝接受,所以当周轩尘第N次清楚明了时,他突然有些绝望,他得罪了煌罗王朝的皇后娘娘,她没有追究已经是万幸。 在这样的情况下,渴望着麒麟草果实,实在是奢望。 周轩尘木纳在正厅里,心里直到应该主动向夜攸蝉行礼,但周轩尘心里却有些尴尬胆怯,他不止如何开口才合适,也担心夜攸蝉会因上次的事拒绝帮忙。 在和乐母闲聊时,夜攸蝉的余光一直瞄着周轩尘,将他脸上那丰富的色彩看的一清二楚,对此夜攸蝉非常满意,她就喜欢看令她不爽的人吃瘪、有苦难言的模样。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夜攸蝉是觉得周轩尘有些自负,而且这种自负和周轩尘的年龄阅历、地位有直接关系。 拥有丰富阅历的人,在对事物的判断上确实有优势,但却不是绝对的,然而周轩尘却无意识的认为是绝对可信的。 把周轩尘凉的够久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夜攸蝉便走进正厅,嘴角衔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看的周轩尘有点凉飕飕的。 “周先生,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过的不太好啊。”夜攸蝉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翘着悠闲的二郎腿,微微扬起下巴,小模样有点傲居。 乐母缓步走进整天,坐在另一张主位上,并吩咐小桃去给夜攸蝉准备些点心。 周轩尘听的出夜攸蝉是在故意揶揄他,可听不听的出来又能怎么样,都无法改变他注定要受制于人。 “周先生请坐啊。”夜攸蝉笑呵呵的欣赏着周轩尘猪肝般的脸色。“不知道周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她故意将明知故问表现的特别明显,精湛演技什么的,她懒得在周轩尘面前用。 周轩尘无奈的暗自叹一声气,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如果当时他能沉下心来认真分析分析,光从白擎那条线上,就不难推测出夜攸蝉身份不一般,然而他当时却头脑发热的什么都没想,一股脑的认为夜攸蝉想忽悠他们,趁火打劫。 乐母不知道周轩尘和夜攸蝉间有什么纠葛,但看起来应该会挺有趣的,她很乐于坐在这里当观众。 接下来虽然是“持久战”,但周轩尘并未急着坐下,而是先行向夜攸蝉跪下行礼。 “草民周轩尘,叩见皇后娘娘。”周轩尘的双膝跪地,双手重叠置于身前的地面,额头清楚重叠的双手上,身姿放的非常低,态度十分恭敬,不参杂一丝一毫的不愿。 见周轩尘这副诚意满满的模样,夜攸蝉不着痕迹的挑挑眉,这周轩尘为能得到麒麟草果实真是诚意十足啊。 “起来坐吧。”夜攸蝉无趣的抿抿嘴,她倒是希望周轩尘能硬气点,那样她就能继续揶揄他几句了,不过这种为他人豁的出去的决意,倒是挺让夜攸蝉欣赏的。 “谢皇后娘娘。”周轩尘再叩首,然后起身挺直腰背走到椅子前坐下。“启禀皇后娘娘,草民急需麒麟草果实救命,还希望皇后娘娘能出手相助,周家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他的言语态度十分诚恳。 “你确定是任何代价?”夜攸蝉看一眼周轩尘,眸光满是狡黠。 “是。”周轩尘无比笃定的点头。 “那就先谈谈代价吧。”夜攸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来回摸着茶杯边沿。“比如说,周家为朝廷提供二十批冷兵器如何?” 夜攸蝉所说的批,是按照朝廷的计算方法来的,所以乐母不禁侧目,二十批,可是庞然大物啊!哪怕是周家,二十批也是极大的压力。 “好!”周轩尘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夜攸蝉的提议。 其实夜攸蝉的提议,比他预期的要好很多,根据他的预测,最严重的结果是周家成为皇室的专属武器锻造师,永远为皇室所用。 夜攸蝉有点意外,没想到周轩尘会这么干脆,不过她并不后悔,周家是千年世家,这样的家族底蕴深厚,有着自己的文化和历史,理应受到保护,哪怕她位高权重,背后有靠山,也不会吞了周家。 不过进行的这么顺利,倒是让夜攸蝉有点满腔力量使出一一半,剩下一半说啥都使不出来的感觉。 简称,憋得慌。 “哎……”夜攸蝉深叹一口气,她果然是做不了坏人啊!真想唱一唱我总是心太软,没能坑到更多,真是太遗憾了。“周先生,麒麟草果实本宫可以给你,但你确定只要有麒麟草果实就能治愈周家大少爷?” 正文卷 第673章 这一天,寻医治病的季节 “庙灵山医圣是这样说的。”周轩尘道。 “她说的应该是麒麟草只唯一的希望吧?”夜攸蝉吃着糕点,手托着下巴问。 “……是。”经夜攸蝉提醒,周轩尘不得不认知到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麒麟草无法治愈那孩子,若是麒麟草果实也无法治愈那孩子的话……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剩下绝望了吗? “你先把麒麟草果实拿回去用用吧。”说着,夜攸蝉将一颗深红色,玻璃珠大小的果实向周轩尘那边一扔。 麒麟草果实划着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的飞向周轩尘,不过周轩尘却接的手忙脚乱,明明能稳稳当当落入他手里的麒麟草果实,却险些因周轩尘的慌乱而掉落在地上。 不过还好,最终果实并未掉落在地,而是被周轩尘紧紧的握在手里。 “这就是麒麟草果实?”周轩尘张开手掌嘀咕着,眼神火热又带着点疑惑的看着手掌里的红色果实。 “长的和山楂差不多,直接食用就行,不过最好分四次食用,免得药效太猛,适得其反。”这话是虹筝说的,并且虹筝表示,哪怕是麒麟草果实,也不敢确定就能治愈周家大少爷。 虹筝的记忆力很好,不能说所以接触过的患者都百分百的记得,但未能治愈的,她一直都作为案例,记录在册,以求那一天找到治愈的办法。 周家大少爷虹筝记得很清楚,所以当夜攸蝉问起时,她就把当时的种种很细致的说了一遍,能有次深刻的记忆,主要是因为虹筝对周家大少爷的并持有疑问,周家大少爷先天不足,折磨他多年的病也是与生俱来的,两者结合,更是让他的身体虚弱至极。 但通过种种检查,虹筝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也许周家大少爷的病,不只是病。 虹筝是很谨慎的人,没有确定的事,她不会妄下定论,所以关于周家大少爷的情况,她只对夜攸蝉说过。 “草民明白。”小心将麒麟草果实放好,周轩尘点了点头。 “回去试试吧,希望会有效果。”夜攸蝉知道周轩尘归心似箭,便很善解人意的对他摆摆手。 “多谢皇后娘娘,草民感激不尽!”周轩尘起身,面带浓浓感激的对夜攸蝉深鞠一躬。 “治好了再谢也不迟,别忘记二十批武器。” “皇后娘娘放心,草民回去后便即刻制定计划。”周家和朝廷合作过,深知朝廷对武器的要求。 “好走不送。”夜攸蝉笑呵呵的继续摆手。 周轩尘走后,夜攸蝉留在乐府吃了顿午饭,一直留到天黑乐战嵘回来,夜攸蝉才离开乐府回宫。 要夜攸蝉说,这是个寻医治病的季节,前几天刚送走周轩尘,不到三天,就又迎来一位新的求医患者。 这位患者不是别人,正是在“神仙眼”附近的神仙客栈偶遇的墨伊。 墨伊作为一位与龙苍薄旗鼓相当的高手,却自小身患顽疾,不过他的顽疾不是天生的,而是龙苍薄造成的,他生性寡淡,对生并没有多少执念,所以他当时拒绝了夜攸蝉的好意,但最近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些改变。 当心态发生改变时,墨伊就想要活下去,而现如今,龙苍薄已经死亡,不可能在找龙苍薄要解药,所以他只能前往煌罗王朝甯都寻找夜攸蝉。 对于夜攸蝉是否真的有办法这件事,墨伊其实并不确定,但这对他来说却是唯一的机会,庙灵山和陌白山他登不上去,根本不能寄希望于医圣和神医。 墨伊的出场方式要比周轩尘拉风许多,直接从天而降在琰心殿附近,夜攸蝉觉得墨伊这种出场方式根本是找死,若不是煌枢剡还记得墨伊的气息,百分百会在靠近的瞬间,就被煌枢剡拍飞。 墨伊出现时,夜攸蝉正在琰心殿庭院里的摇椅上沐浴着阳光和微风小憩,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和点心。 夜攸蝉的探查神经、感知力都远不如煌枢剡,所以当墨伊顺着气息而来,走到琰心殿正门时,她才察觉到墨伊的气息。 她这人,对不感兴趣的事,忘性很大,所以她只是依稀觉得气息熟悉,并不知道是墨伊。 煌枢剡从琰心殿内走出来时,夜攸蝉也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嘴里叼着神似葡萄的水果,两只澄净且亮晶晶的眼睛,紧盯着琰心殿正门,直到墨伊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是他啊!叫啥来着?好像实力很拉风来着。 “他叫啥来着?”夜攸蝉盯着墨伊凑到煌枢剡身边,压低声音问。 “墨伊,在神仙客栈遇到的人,实力与龙苍薄相当。”煌枢剡简单的为夜攸蝉回忆一番。 “哦哦……”夜攸蝉缓慢的点着头。“你说他来干嘛?” “治病。” “也是,龙苍薄都屎了,龙苍薄下的毒,估计也就没人能解了。”这龙苍薄真是不干好事,人都死了,还留下这么多隐患。 “他的毒用麒麟草果实救不了。”煌枢剡看一眼夜攸蝉,抬手用力揉揉她的头发。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夜攸蝉安抚性的拍拍煌枢剡的手。 煌枢剡注视着夜攸蝉的眼神尽是无奈,这丫头还是不懂啊,哪怕有足够的价值,他也不希望夜攸蝉伤害自己。 墨伊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将相貌完全掩盖隐藏,因为斗篷隔绝气息的缘故,他一路走进琰心殿,都没有被侍卫发现。 比起墨伊本人,夜攸蝉对那件能力特殊的斗篷更感兴趣,简直和隐身衣差不多啊,要是有这样一件斗篷穿上玩玩,肯定很有趣。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就不怕枢剡一刀把你咔嚓掉?”夜攸蝉玩味的笑着问。 “他能察觉到我的气息。”墨伊看向煌枢剡笃定道。 夜攸蝉眯眯眼睛,这家伙果然够无聊。 “你!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夜攸蝉指着墨伊,对于无聊的人,她向来不会多给半分的耐心。 “我为求医而来。”墨伊犹如没察觉到夜攸蝉赶人的气势般,淡定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正文卷 第674章 这一天,活人尸臭 “求医……”夜攸蝉眨了眨眼睛,感情这家伙是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啊,是开始对生命执着了啊!估计十有八\/九是爱情的力量。“求医你去庙灵山,跑我们这儿干嘛。”她对墨伊翻了一大大的白眼。 “我是堕魔,无法进入庙灵山或陌白山。”墨伊淡定道。 夜攸蝉盯着墨伊沉默半天,她就像把墨伊看个透彻,然而斗篷裹的太严实,除了一片黑就是一坨黑。 “你想求医,行啊,先把斗篷脱下来我看看。”夜攸蝉微微扬起下巴,势要亲眼看一看墨伊的庐山真面目。 “你确定?”在这件事上,墨伊有些犹豫,担心会吓到夜攸蝉,毕竟他的相貌已经惊吓过无数人。 “无比确定。”夜攸蝉点头。 即便夜攸蝉说确定,墨伊也有些犹豫,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有多么丑陋吓人。 在墨遇犹豫时,煌枢剡长臂一挥,凌厉的风劲瞬间将墨伊身上的黑色斗篷吹掉,黑色斗篷掉落的瞬间,也是墨伊的相貌展现在夜攸蝉眼前的瞬间。 风劲袭来,斗篷掉落,墨伊反应不及,略有些手忙脚乱和局促,只是煌枢剡出手,他也不好把斗篷捡起来再穿上。 终于看到墨伊的庐山真面目时,夜攸蝉觉得稍稍有点失望,因为墨伊远没有她想象的更丑更恐怖,只不过是全身皮肤多处腐烂,没有腐烂处呈青灰色,脸上因皮肤腐烂变的多处坑坑洼洼,鼻子都快烂没了,左眼已经因腐烂失明。 虽墨伊的相貌略让夜攸蝉失望,但他身上的气味却让夜攸蝉头昏脑涨,而且墨伊的气味很奇怪,墨伊作为活人,身上竟然会发出尸臭味。 “额滴神,什么毒啊?你该不会哪天就会尸化吧?”夜攸蝉捏着鼻子,颇为嫌弃的退后了几步。 墨伊沉静的眼眸有惊讶闪过,他没想到除了老板娘外,这世上还会有见到他的容貌也不为所动的人。 “我不知道。”墨伊弯腰捡起斗篷,重新将斗篷穿上,这件斗篷对他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不仅能隔绝气息,还能隔绝气味。 “你和龙苍薄多大仇多大怨啊,竟然这么恶毒。”夜攸蝉持续捏着鼻子,弥漫在空气里的尸臭味依然很清晰。“话说,你确定你是中毒?不是其他问题?”看这样,应该不是中毒那么简单吧。 “我不知道。”墨伊淡定的摇头。 “真希望你能知道点什么。”夜攸蝉翻一翻白眼,看来这家伙不止无趣,而且智商还有问题啊。“枢剡,你怎么看?”她仰起头,看向煌枢剡问。 “先让虹筝看看吧。”煌枢剡轻柔的摸摸夜攸蝉的头发,眼底满是对夜攸蝉的温柔宠溺。 煌枢剡很了解夜攸蝉,深知夜攸蝉的心软,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找寻无需夜攸蝉放血的办法。 “也行,去罗武殿吧,要不要一起?”夜攸蝉笑呵呵的问。 “嗯。”煌枢剡颔首。 “虹筝……是庙灵山医圣吗?”墨伊语调平缓,但心怀惊讶的问。 “对,顺便一提,前一任陌白山医圣也在这里。”夜攸蝉表示,白爵是惊喜赠送。 医圣和神医都在,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让墨伊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的表情,自从中毒后,墨伊的面部表情肌越来越僵硬,被迫的,他便越来越面无表情,有时甚至连开口讲话都有点滞涩。 墨伊觉得,也许他中的毒真能解,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来,但现在有庙灵山医圣和陌白山神医在,他或许可以将试试看,转变为坚信。 夜攸蝉让南小南跑了一趟御医院,转达一下她的话,让虹筝和白爵去一趟罗武殿,墨伊和身份和病情都极为特殊,不适合在人太多的地方看诊治疗。 罗武殿已经扩建了一次,现如今已经完全成为金眸雪狼它们的地盘,夜攸蝉收藏的那些宝物,时常会被小火猫和秃毛鸡拿出来玩玩,玩着玩着就玩碎了,然后小火猫就会拿出撒娇卖萌讨好三部曲,成功让夜攸蝉心软,然后成功躲过一劫。 相比小火猫的精明,秃毛鸡要老实许多,有时小火猫干的坏事,还会让秃毛鸡身上推,秃毛鸡虽然心急,奈何它最笨,脑袋转的慢,等它组织好语言想解释时,小火猫已经一整套故事说完了。 小火猫虽然贼精贼精的,时常拿秃毛鸡当炮灰,但事实上,小火猫对秃毛鸡很好,典型的“你只有我可以欺负”,其他人说一句坏话,瞥过一个不好的眼神,小火猫都会为秃毛鸡炸毛。 经过上一次的扩建,夜攸蝉特地为金眸雪狼、小火猫、秃毛鸡分别安排了一间卧房,根据它们体型的不同,卧房的大小也不同,对卧房的装修风格也充分征求了它们的意见,不过小火猫的卧房基本没用,它经常会跑到秃毛鸡哪里蹭床睡。 罗武殿有三栋相同面积的房屋组成,三栋房屋呈最安全的三角形,其中靠近罗武殿正门的是金眸雪狼它们的卧房所在,后面两栋是夜攸蝉的藏宝阁,一栋藏琴棋书画珠宝等,一栋藏刀枪剑戟各种兵器。 罗武殿的庭院,就是一处世外小桃园,花花草草被秃毛鸡搭理的非常茂盛翠绿,庭院中央还有一处小桥流水,这种小桥流水追求的不是大气,而是精致。 夜攸蝉一走进罗武殿,小火猫就特别殷勤的扑进夜攸蝉的怀里,声音软软糯糯的喵喵叫着,火红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夜攸蝉。 “你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精明了。”夜攸蝉用手指戳了戳小火猫的额头道。 “喵~”小火猫特别懵懂的歪歪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夜攸蝉的指尖,自夜攸蝉成为修仙者后,小火猫就特别希望往夜攸蝉怀里蹭,它觉得夜攸蝉的气味特别好闻,气息令它浑身很舒服。 煌枢剡走过来,抓起小火猫的后颈肉,顺手一甩,直接将小火猫扔掉。 小火猫惊叫一声,急忙调整身姿,准备着陆。 秃毛鸡吭哧吭哧的跑过来,估测好小火猫落下的位置,用背部将小火猫稳稳的接住。 正文卷 第675章 这一天,此处有巨坑! “这两东西,真是快成精了啊!”夜攸蝉看着那两配合默契的活宝,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他是谁?”金眸雪狼从房里走出来,眸光紧盯着墨伊,问着夜攸蝉。 金眸雪狼感觉不出墨伊的气息,正因感觉不出来,所以才觉得奇怪。 “求医的。”夜攸蝉相当随便的三字解释。 “你能靠谱点吗?”金眸雪狼白一眼夜攸蝉,真心实意、情真意切的问。 “你猜?”夜攸蝉气死人不偿命的笑着。“坐吧,待会儿人就到了。”转头看一眼墨伊说。 墨伊点点头,坐在庭院里的石椅上,眼睛一直暗中看着金眸雪狼,如同金眸雪狼对他很好奇一样,他也对金眸雪狼充满好奇心。 “最近找你治病的人可真不少,麒麟草果实不够用了吧。”金眸雪狼走到人工湖旁趴下,它很喜欢湖水边清清凉凉的感觉。 这人工湖不大,呈不规则形状,湖水清澈,还种植这一些正在艳丽盛开的荷花,跨过湖水的一座木桥一端连接着一座小假山,另一端连接着繁花盛开的小花园。 小假山那边有湖水的引流,形成一道小型瀑布,流下的水会重新回归湖水里。 小花园那边也有湖水的引流,是隐藏在地下的引流,呈螺旋状盘旋在小花园地下,生生不息的循环着,为花卉提供足够的水分。 “是不多了。”夜攸蝉蹲在湖水边,手指戳着一点都不怕人的锦鲤。“哪天再去一趟原始部落吧。”再用血和那小屁孩换一些麒麟草果实。 “你当原始部落是你家后院啊!”金眸雪狼吐槽道。 “差不多吧。”夜攸蝉将脸皮厚发挥到极致,呛的金眸雪狼差点一口气哽咽在喉咙。“这都是你们弄的?” “不是我们,是秃毛鸡。”它和小火猫丝毫没插手,只是在一旁看着秃毛鸡捣鼓。 其实不是它不想帮忙,而是秃毛鸡信不过它和小火猫的能力,坚决不允许它们插手。 金眸雪狼和小火猫的心意秃毛鸡是很感谢的,但这两位的破坏力太强,上次种花,多简单的事啊!那两位竟然种死了一半,余下的另一半的大部分根茎还都断了,所以秃毛鸡不得不防着这两位。 “没看出来啊,竟然还有这项技能,以后要是真秃毛了,依靠这门手艺也完全能养活自己啊!”夜攸蝉忍不住为秃毛鸡鼓鼓掌,不得不说,灵兽真是多才多艺啊! 秃毛鸡很容易害羞,稍微一称赞,就会满脸羞红,不过因满身漂亮的羽毛,将羞红的脸隐藏的特别完美。 如果单是夜攸蝉传唤,虹筝肯定要磨蹭磨蹭,但南小南说皇帝陛下也在等着,虹筝自然要第一时间赶过来,万一夜攸蝉不高兴了,煌枢剡肯定要给她脸色看,冷气威压肯定会不要钱的释放。 最近白爵一直在致力于追求虹筝,可惜一直不得其法,一位美型男,一位聪明绝顶的前神医,却偏偏是个低情商,只会一门心思的往虹筝身边凑,凑过去了却什么都不做,连句暗示的话都不会说,着实让那些看戏的人们,急的是抓耳挠腮。 虹筝和白爵走进罗武殿时,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墨伊的存在,当他们直奔夜攸蝉走来时,在与墨伊擦肩耳过时,他们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这里还坐着一个人,一个即便看到了,却感觉不到丝毫存在的人。 虹筝停下了脚步,看看夜攸蝉,又看看墨伊。 “别看了,他就是你们的患者。”夜攸蝉站起来伸伸懒腰,走过来坐在煌枢剡旁边,没骨头似的往煌枢剡怀里一瘫,将我懒我潇洒进行到底。 “患者……”虹筝抽抽眉角,她就知道夜攸蝉叫她过来没好事,这位患者气息全无,存在感全无,一看就是典型的疑难杂症。“我说亲爱的皇后娘娘,我好歹也是庙灵山医圣,你说治就治,那我庙灵山医圣的尊严何在啊。”她预见的到结果,不过还是要挣扎挣扎,毕竟她好歹也是有尊严的。 “我和你是朋友吗?”夜攸蝉瘫着身子,脸上倒满是严肃认真。 “……是啊。”缓缓回答着,虹筝隐隐觉得此处有坑。 “好朋友会不会为了对方两肋插刀?”夜攸蝉继续瘫着身子,特别义正言辞的问。 “……会……会插刀。”她明显觉得坑变大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两肋插刀,只会让你发挥发挥作为医生的作用。”夜攸蝉坐起身,用力拍拍虹筝的肩膀后又重新倚在煌枢剡怀里。 看吧!她就说有坑吧!而且还是打着正义名号的坑,让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跳进去。 “你别不高兴,我这也是为你好,凡是医术高超的医生,都对疑难杂症格外有兴趣,我想你肯定也不例外,而且你若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为千百年来都未曾解开的疑难杂症开辟出一条道路,你必将成为千古万古第一人啊!”夜攸蝉一本正经的将虹筝推到最高点。 而对虹筝来说,那最高点就是一根针,站在顶端扎脚,跳下去肯定摔成肉饼,所以还是认命吧! “把手伸出来。”虹筝垂下肩,兴致不高的对墨伊说。 墨伊将手臂从斗篷里伸出来时,夜攸蝉再一次闻到那股令她斗魂脑胀的尸臭味,捏着鼻子都不管用。 墨伊的手比他的脸情况更糟糕,其中有两根手指上已经完全腐烂味森森白骨,手掌、手背、手腕遍布大小不一的腐烂痕迹。 这样特殊的情况,让虹筝和白爵着实一惊,两人本不怎么上心的视线,瞬间变的专注起来。 其实夜攸蝉说的很对,虹筝和白爵作为成就极高的医者,都很希望在这漫长的一生,能多遇到一些前人无法解开的疑难杂症,如果他们能解开,便是最好,若是解不开,也能让他们认识到自身的不足。 墨伊手腕上的情况不太好,虹筝险些找不到把脉的位置,勉强找到了,也只能容得下一指。 墨伊的脉搏跳动很慢,是非常慢,缓慢而低沉,而且体内各个器官都已经开始衰竭,估计内脏和墨伊的外表一样,都已经出现腐烂痕迹。 正文卷 第676章 这一天,源自尸毒 “你来试试。”虹筝面色凝重的起身,将位置让给白爵。 虹筝很沉默,这倒是让夜攸蝉有些意外,她知道墨伊的情况可能有些糟糕,却没想到竟然糟糕到需要两位站在医术界顶端的人会诊。 白爵通过墨伊的味道和虹筝的脸色,已经从虹筝的神情里预料到墨伊可能已经超越了疑难杂症的级别。 手指搭上墨伊的脉搏,不消片刻,白爵的脸色瞬间煞白,猛然抬起头,看着墨伊的眼神有几分警惕,还有几分探究,然而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来自于墨伊的病症。 “什么情况?”夜攸蝉怎么觉得这情况不像是看病呢?反倒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你怎么看?”白爵收回手,看向虹筝问。 虹筝锁起的眉头从触及墨伊的脉搏后就没有舒展开过,看向墨伊的眼神里虽然没有警惕,但探究和困惑却很多,她在想,墨伊到底是从哪里招惹到那种毒的。 很小的时候,父亲还活着的时候,虹筝有幸感受过那种特殊的脉搏,因为实在太特殊特别,到现在她都十分清晰的记得,当年父亲还很感慨的和她说,那种特殊脉搏,有些医者一生也许都无法遇到,因为太少有、太罕见。 “两位,能别打哑谜了吗?”夜攸蝉拍拍石桌,提醒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两位。 “蝉蝉,我救不了他。”虹筝回过神,眼神沉重的看一眼夜攸蝉。 夜攸蝉仰起头看着虹筝眨了眨眼睛,虹筝说的是救不了,而不是治不了,虽然相差一个字,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 虹筝的意思很明显,墨伊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更不是咒和蛊,救不了就说明墨伊身上的问题,不在医生的能力范围内。 听到虹筝的话,墨伊没有任何情绪反应,眼神里也没有丝毫波动,好像他早已知晓这样的结果一样。 只是毕竟是为了求医治病而来,得到这样的结果,墨伊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你也一样?”夜攸蝉看向白爵问。 “嗯。”白爵点点头。 自从身体恢复后,白爵就一直留在皇宫,一方面是为了虹筝而留下,一方面是为了还煌枢剡和夜攸蝉的救命恩情而留下的,他这人虽然思想上有些扭曲,但并不妨碍他明白何为知恩图报。 “可是你们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吧?”夜攸蝉托着下巴,不急不慢的问。 “是尸毒。”说话间,虹筝又看了一眼墨伊。“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沾染到尸毒?”尸毒实在太特殊,如果不是去到极为特别的隐世之地,根本不可能沾染到尸毒。 “……尸毒……”夜攸蝉抽抽嘴角,余光微微望天,敢情这是要开启盗墓的节奏吗?“尸毒也是毒,为什么不能治?” “尸毒只是我们这些不能探究其中奥秘的人擅自取的名字。”虹筝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据我所知,尸毒都来自于至少千年以上的凶墓,这种墓的地理位置、内部构造要求都极为特殊,因会影响到周遭生灵的生存,所以多数凶墓都已经被破解,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沾染到尸毒的?”她再次看向墨伊询问。 “不知道。”墨伊缓慢的摇头,响起低沉嘶哑的声音。 这下虹筝有点傻眼了,竟然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墨伊浑身散发的气息太过无辜,让她不得不相信墨伊。 “我知道。”白爵想了半天,做了一些思想斗争,思前想后,外加反复确认,才决定开口。“是龙苍薄吧。”他看向墨伊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墨伊愣了愣反问。 “以前……应该是很久以前,我刚认识龙苍薄没多久时,我和他下了一座年代十分久远的凶墓,你身上尸毒的气息,和那座凶墓墓主的气息一模一样。”那时候墨伊还不知道龙苍薄冒险靠近墓主的原因,但现在看到墨伊,他想他已经知道了理由。 “枢剡哥哥,此处已开启新篇章。”夜攸蝉扯着一抹笑不出来的笑意,拍拍煌枢剡的手,有种即将被这世界的神奇击败的感觉。 “新篇章是打酱油的。”煌枢剡安慰的揉揉夜攸蝉的头发说。 “不,我有种预感,这事儿会没完没了。”夜攸蝉面色凝重的摇头,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哎,你说你,到底哪里得罪龙苍薄了,竟然会被下这么重的毒手。”这不是想要人命,而是想生不如死的折磨对方啊!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我不知道。”墨伊有点呆愣愣的摇头。 “命都快没了,你说不知道……”夜攸蝉想教训墨伊几句的,但墨伊那无辜的气息太浓烈,让她有点不忍心口下不留情。“龙苍薄下那个凶墓的目的是什么?”她看向白爵问。 “不知道。”白爵微微摇头。“他只信任自己,不会将目的告诉任何人。” “这倒是……”夜攸蝉赞同的点头。“那怎么办?看着他等死吗?”她是想帮帮墨伊的,尤其是在知道龙苍薄费尽心思想要折磨死墨伊时,她更坚定了救墨伊的想法。 “尸毒不是毒,是一种特殊的能量,这股能量会彻底破坏人的身体,当人的血肉脏器完全腐烂后,活人会变成活死人,腐烂消失的血肉脏器会超速再生,但不会有活着时的机能,活死人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拥有理性意识,度过这段时间后,理性意识会渐渐消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进而会本能的袭击活人,吞噬活人的血肉。”虹筝一直都记得那位特殊患者,虽然父亲一直在竭力为那人治疗,但最后还是逃不过最不想面对的结果。 那位患者是虹筝的父亲亲手杀死的,在理性还保留一丝一毫时,那人苦苦哀求,虹筝的父亲面对尸毒完全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无奈的斩下那人的头颅。 夜攸蝉认真的听了半天,听到最后她心里油然而生两个字:“丧尸”啊! “转化。”煌枢剡缓缓开口,响起磁性低沉的嗓音。 “……是啊!可不就是转化嘛!”夜攸蝉恍然大悟的拍着石桌。 正文卷 第677章 这一天,煌枢剡小课堂 “什么意思?”虹筝疑惑道。 “字面上的意思,活了千年的僵尸,本身就拥有转化人为同类的能力。”煌枢剡一边轻柔的**着夜攸蝉的头发,一边声音冷淡的解释。 “旱魃?”夜攸蝉微微歪头,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些幻想类的、神话类的电影电视剧。 “旱魃不是僵尸,而是古代神话里引起旱灾的怪物。”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鼻子,为夜攸蝉普及普及正确的知识。“《诗·大雅·云汉》:旱魃为虐,如惔如焚。《子不语》卷一《旱魃》里描写为:猱形披发,一足行。袁枚《续子不语》又说:尸初变旱魃,再变即为犼。” 听着听着,夜攸蝉便开始用膜拜的眼神望着煌枢剡,不愧堪称全能啊,真没煌枢剡不懂的。 “那……凶墓里的东西是啥?”夜攸蝉充满好奇的问。 “尸变。” “请普及。”夜攸蝉做出乖娃娃好学生的认真模样,等待着全知的煌枢剡给出完美知识普及。 不止夜攸蝉等待着煌枢剡普及知识,虹筝、白爵和墨伊,都在充满求知欲的等着煌枢剡开口,对他们来说,这些是完全未曾接触过的知识领域,本能的很好奇,很想去了解。 “死尸受到某些外间因素而突然复活,但这复活的死尸已失去人性,只是一具没意识的行尸,不过这种说法在民间比较盛行,蒲松龄就写过尸变的故事。”煌枢剡耐心很足的一边解释,一边捏着夜攸蝉手感极好的指腹。 “你连蒲松龄都知道啊!”夜攸蝉澄净的眼睛,透着亮晶晶的光芒惊叹道。 “蒲松龄是谁?”虹筝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夜攸蝉摆摆手。“你接着说。”她推推煌枢剡的手催促道。 “民间有一种很迷信的说法,尸变通常发生在雷电交加时,可能是因雷电刺激起死尸体内还未完全散去的静电所致,死尸会像通了电一样,在毫无意识下活动起来,还有一种说法你应该听说过,猫狗身上的静电刺激了尸体的阴极,也会导致尸变。” “哦哦……”夜攸蝉明白的缓慢点头,这种说法,她好像在某些幻想灵异里看过,而且还不说,并写的神乎其神、玄乎其玄。“还有呢?”她摆出一副虚心求教样,等待着。 “据说尸变有十八种: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诈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木尸,最凶狠的是僵尸和血尸,怨气最大的事荫尸和斗尸,最善良的是肉尸和醒尸,这些都仅供当故事听,并不能视为参考。”煌枢剡最后补充一句,免得夜攸蝉对此产生误区。 “我明白,基本都是没得到过正式的幻想产物,经过时代变迁,幻想也就越来越丰富了。”夜攸蝉点点头,一直以来,她都很钦佩人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在这两点上,古人一丁点都不输给现代人。 也许在想象力和幻想力上,生活在超高科技未来时代的人,也许都不如古人。 “所谓尸变,就是人处于生死之间的过渡期,也是佛教所说的‘中阴身’阶段,受到十八种外力的作用,导致十八种尸变。比如说无月的夜里,阴性的猫恰巧在跃过尸体的心脏部位,就会导致诈尸,还有一些在特定的区域内出现的,比如说走尸,只会在湘西一带出现,其实是用苗家的一种草药,涂于中阴身的尸体口鼻处,就可以在夜间继续如常人般的行走,但不能够说话和思维,只能乖乖的听从赶尸人的指挥。”除此外还有很多种原因,他没有一一举例,主要是因为这些原因基本没有得到过证实,都是传说中的说法。 “额滴神,就是个尸变呗,咋这么复杂,民间好腻害啊!”夜攸蝉都忍不住要为民间竖起大拇指了。“那民间有没有说如何解尸毒的?”民间这么厉害,肯定有吧! “没有,民间说法,中尸毒者无解,必须斩下头颅。”当然,这只是民间说法。“不过凶墓的构造讲究相生相克,即是凶,就肯定会有克制墓主的东西。” “克制墓主……墓应该是墓主本人设计建造的吧,为什么要克制自己?”夜攸蝉不懂,脑袋里满是疑惑。 “因为他可以令自身尸变,却无法预测尸变后的自己,为确保不会破墓而出,他必须留在墓里。” “害怕阳光?” “没错。”煌枢剡颔首。“在没有进化完全时,如果接触到阳光,必定会瞬间灰飞烟灭。” “最腻害的是血尸?”夜攸蝉眨巴眨巴眼睛,表示里都是这样写的。 “嗯。”煌枢剡表示,“家乡”里那些不切实际的传说,放到这个神奇的世界,也就不是那么不切实际了,有时反而是很正常的。 “最后一个问题。”夜攸蝉伸出左手食指。“血尸和龙苍薄谁厉害?” “应该是血尸,尸变后,若是进化到血尸级别,必定经过万年时间的进化,而且尸变有先天优势,身体强壮,力大无穷,没有痛觉,可超速再生。” “这是开了金手指啊!”在这满世界挂着金手指的地方,显然血尸的金手指是夜攸蝉见过的最强悍的。“这么说,墨伊想活下去,就必须去一趟凶墓喽。”夜攸蝉翘起二郎腿,双手重叠在颈后。 虹筝他们听的云里雾里,仰望着自带高逼格光芒的煌枢剡,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虽然没听懂太多,但最关键的他们倒是听懂了,比如说墓主若进化成血尸很糟糕,比如说墨伊想要得救,就必须再去一趟凶墓。 不管是虹筝,还是白爵,都觉得煌枢剡和夜攸蝉很奇怪,他们所掌握的知识、所说的话,时常会让他们产生一种疑问,真的有这种传说吗?真的有这种历史吗?真的有这种说法吗? 夜攸蝉和煌枢剡身上有太多奇怪的点,再加上这两人毫不掩饰,让很多人觉得奇怪,不过这两人完全不在意,坦坦荡荡的让其他人不好意思请求答疑解惑。 不过更多的人是选择忘记、忽视,在没有证据、身份地位悬殊的情况下,冒然说出怀疑,很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正文卷 第678章 这一天,上辈子拯救了世界? 夜攸蝉和煌枢剡身边的人时常会有很强烈的违和感,时间一久,自然而然会产生怀疑,但更加自然而然的是,他们明白煌枢剡和夜攸蝉的重要性,更明白在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后,其他的就会变的不重要。 “就目前来看,是这样。”煌枢剡淡然颔首。 “这样啊……”夜攸蝉垂下眼睑,心里开始一番盘算,衡量着如果帮墨伊会获得多少利益。“墨伊,你有什么想法?”她盘算什么都无所谓,一切都取决于墨伊的态度。 被点名的墨伊反射弧特别长,呆愣愣的、十分缓慢的将视线移向夜攸蝉,停顿了许久才慢悠悠的回神。 其实不是墨伊反应慢,而是他沉浸在煌枢剡的话里,虽然他身中尸毒,但对他来说,却无法对煌枢剡那番话有任何感应,他想,也许是因为他对尸化、尸毒了解的太少吧。 “发什么呆啊你!”夜攸蝉一个大苹果扔过去,直接砸中墨伊的脸。 被砸中墨伊也没什么感觉,不是他木纳,而是他的痛觉神经几乎快要消失了,不是很剧烈的疼痛,他几乎没什么感觉。 苹果砸烂了墨伊的鼻尖,沾染着腐肉和鲜血滚落到地上,夜攸蝉瞄一眼被“污染”的苹果,她发誓,她绝对不会碰那个苹果一下。 夜攸蝉冷不丁这一下,着实惊到了虹筝和白爵,显然都没想到夜攸蝉对病人下手都这么狠。 “白爵,还能找到那座凶墓吗?”煌枢剡冷冽凌厉的墨眸看一眼白爵问。 “……找的到。”白爵愣了愣后回答,不怪他反应迟钝,只因为煌枢剡与他说话的频率少的可怜,说屈指可数都有些夸张。 “枢剡?”夜攸蝉有些不解的看着煌枢剡,按照煌枢剡的性格,应该会阻止她涉险乱来啊,怎么这次倒是反其道而行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了事,有我在。”煌枢剡一边轻柔的**着夜攸蝉的脸颊,一边用极致温柔的眼眸凝视着面露疑惑的人。 闻言,夜攸蝉有些怔住,迸发着绚烂光芒的澄净眼眸,充满依恋和感动的凝视着煌枢剡,心脏扑通扑通甜蜜蜜的,跳的有点快,里面还流淌着暖洋洋和甜蜜蜜。 夜攸蝉一直都知道,煌枢剡从来不会说甜言蜜语,只会说几句直白简单戳心窝子的暖心话;更不会给无法实现的承诺,只会一步一个脚印的为她做很多事,帮她收拾她束手无策的烂摊子,是名副其实的行动派。 夜攸蝉的母亲曾和她说过,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更难,能遇到能与共度一生的人是难得,能遇到一个将你无时无刻都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世间难求。 所以,当你遇到集以上四点于一身的人,很有可能是你上辈子拯救了世界,不要犹豫,追上去,抓在手里,用心去珍惜。 夜攸蝉常常在想,难道她上辈子真拯救了世界? 秀恩爱模式若无旁人的全开,眼里只有彼此的相互深情凝视,两人周身散发着闪闪发光的粉红光芒,闪的旁边这几位差点戳瞎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咳咳……”虹筝受不了了,故意干咳两声提醒那两位稍微注意一下时间地点。 “不舒服就多喝水。”夜攸蝉气死人不偿命的笑着,还特地给虹筝倒了杯茶。 “你别这样笑,你一这样笑,就不会有好事发生,我不去!”虹筝身体微微靠后,拉开与夜攸蝉间的距离,并强烈表示不管接下来夜攸蝉和煌枢剡有什么安排,她都不会参与。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不去哪啊?”夜攸蝉眯眯眼睛,眸光里满是算计。“现在的关键是墨伊,他若是想活下去,那这一趟是必走无疑了。”她一边说一边把玩着煌枢剡的手,有意无意的用煌枢剡的手指指着虹筝他们。 虹筝坚信,夜攸蝉那看似有意无意的行为,实则就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威胁。 “你不想活下去?”白爵看着墨伊问。 虽然墨伊被尸毒折磨的不成人形,但白爵仍然能感觉到墨伊的强悍,是不亚于龙苍薄的强悍,所以他不太懂,为什么这么强悍的人,会不想活下去。 “不对啊,你这次过来是求医的,莫非是你和老板娘坦白,然后你被老板娘说服了?”夜攸蝉摸摸下巴,用一副我已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墨伊。 提起神仙客栈的老板娘,墨伊周身气息骤然产生变化,那并不是一种好的变化,而是压抑的、沉痛的变化。 “……她死了。”墨伊沉默了许久,带着难以压制的背上开口。 “死……死了?!”夜攸蝉喝到一半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因为喷的太洒脱,一丁点都没有被呛到。“怎么回事?”她用袖子胡乱的擦擦嘴,难以置信的催促着墨伊。 死了?那么洒脱精明的女强人竟然死了?夜攸蝉还清晰记得老板娘实力碾压一群彪形大汉的场景呢,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呢? “因为龙苍薄……”墨伊垂下眼睑,缓缓说起神仙客栈老板娘的故事。 神仙客栈老板娘是龙苍薄同父异母的妹妹,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墨伊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是兄妹,但龙苍薄和老板娘的关系并不好,但也没到互相残害的程度,在某种程度上,龙苍薄还会给予老板娘一些庇护,老板娘虽然不想要,但她也明白,她和龙苍薄的关系,若是被龙苍薄那些仇敌知道,肯定会被牵连其中。 所以为了自己好,也为大家好,老板娘都必须接受龙苍薄的庇护。 墨伊认识龙苍薄,是在龙苍薄刚从庙灵山主峰神殿获得禁术后不久,那时龙苍薄才刚刚开启运转禁术,因对禁术不够熟练,龙苍薄暂时停驻在一座城镇边的深山里,开始掠夺祭品,来提升自身的实力。 龙苍薄从庙灵山主峰神殿偷盗的禁术是最厉害的,禁术的力量分很多种,龙苍薄偷走的是“九转八回术”,是所有禁术里,风险相对较小,获利相对较大的禁术,但这些都只是对施术者而言。 正文卷 第679章 这一天,“牵命”蛊 所谓九转,就是将祭品投入四羊方尊鼎,进行九圈炼化过程,炼化时间会根据祭品的质量发生变化。 所谓八回,就是投入的所有祭品,在炼化完成后,会有八成力量融入施术者体内,有两成先给禁术本身。 当时龙苍薄大肆掠夺普通人,导致周边城镇、村落人口骤减,墨伊恰好路过,得知此事便展开调查,托龙苍薄并未太谨慎的缘故,让墨伊很轻松的找到了龙苍薄进行祭祀的山洞,也找到了那些失踪的人,不过多数都已经被炼化成干尸。 墨伊做事为人都很正派,见龙苍薄这般残害无辜人的性命,自然是愤怒非常,当即和龙苍薄来了一场大战,因两人都倾尽全力,倒是那一代的地形发生巨变,不过当地百姓都以为是地震造成的。 那时墨伊和龙苍薄的第一战,也是最后一战,以龙苍薄战败逃跑结束。 后来他们开始了一段很漫长的追逐,在这追逐的过程里,墨伊发现龙苍薄的实力一次比一次强劲,速度快的不正常,他推想应该是那日见到的禁术造成的。 在墨伊准备尽早解决掉龙苍薄时,龙苍薄已经找到不需要动手就能压制墨伊的办法,那就是在墨伊的好友,也就是龙苍薄的妹妹身上动手脚。 龙苍薄是很阴险的人,对那些让他吃过亏,令他很头疼的敌人,更是阴险的无以复加,他调查了墨伊的身份,也查到了墨伊和老板娘关系匪浅,匪浅这两字可深可浅,显然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杀了墨伊是很简单的事,但那样却不足以解消龙苍薄心里的怨气,所以龙苍薄在自己和老板娘身体里下了一种名叫“牵命”的蛊,一雄一雌,平时不会对身体有任何影响,但若是其中有一人死亡,另外一人也会随之死亡。 因为这种蛊,墨伊这些年对龙苍薄都无法下杀手,反而着了龙苍薄的道,染上了尸毒,他知道龙苍薄为什么没有干脆的杀了他,无非就是为了折磨他生不如死。 但是他没想到,龙苍薄也没想到,生命的结束竟然这么突然,眨眼间,鲜活的生命瞬间枯萎,温度明明还在掌心,但人却已然不在。 希望墨伊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是老板娘的愿望,所以墨伊才会来到甯都,来见夜攸蝉和煌枢剡。 老板娘一直都知道,龙苍薄在用她牵制着墨伊,让墨伊无法做他想做的事,只是老板娘却不知道牵制着墨伊的是“牵命”蛊,如果她早知道…… 在弥留之际,老板娘对墨伊说了很多,但“如果早知道”这句话却是墨伊唯一打断她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如果,就算有如果,他也不会让老板娘做傻事。 自从墨伊的尸毒变的越来越严重开始,墨伊便不再频繁的去神仙客栈小住,而是黑色斗篷将自己严密的裹起来,一边寻找着龙苍薄,一边寻找着治疗方法,然而一路走来都一无所获,而当一无所获持续太久时,无奈的选择放弃,似乎就成了一种必然。 寻找不再那么迫切积极后,墨伊开始时不时的到神仙客栈坐一坐,装作普通游客的样子,看一眼老板娘,知道她很好,看到她的笑容,墨伊觉得非常满足,就想用剩下的时间来守护她。 墨伊以为他做的很好,很隐蔽,但那全部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从他穿着黑色斗篷走进神仙客栈那一刻起,老板娘就认出了他,只是刚开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没有揭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板娘逐渐察觉到异样。 老板娘准备暗中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时,迎来的却是龙苍薄的警告,这样一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龙苍薄从中搞鬼,伤害到了墨伊。 这些年老板娘一直在等,等墨伊以墨伊的身份和她说话,那时一定是已经不需要在惧怕龙苍薄的时候。 最后她等到了,不过却是在临死前,老板娘觉得很亏,早知道这样,她早点戳穿墨伊就好了,早些见面,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讲话,说一些有趣的话题,谈论谁才是第一高手,最后再把那么喜欢他说出来。 老板娘是死在墨伊怀里的,她觉得很遗憾,也很满足,她这一辈子,出生无法掌控,人生无法掌控,全部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没有一丁点的支配权,只有弥留在墨伊怀里的几分钟是真正自由的。 然而老板娘并未对墨伊说喜欢,她不想给墨伊留下更多的悲伤,所以即便很想很想,也绝对不能说喜欢他,她已经必死无疑,不可以再给墨伊徒增烦恼。 虽然未说喜欢,但墨伊却能从老板娘那浓浓不舍的眼神里看出来,那就是喜欢,非常浓烈的感情,浓烈的简直要灼伤自己。 老板娘说了她的愿望,世界旅行,游遍千水万山,看尽这时间所有颜色。 老板娘说希望墨伊能活下去,不要放弃生的希望,连同她那份一起活下去,代替她去看一看世界的大好河山。 说实话,没有了老板娘,墨伊更加没有生的动力,只是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为自己许下的承诺负责,哪怕是搭上一生一辈子。 听完墨伊的故事,夜攸蝉很难得的沉默了,相比墨伊单纯悲伤的内心,夜攸蝉的心思要复杂很多,有愧疚、无奈,还有一些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别扭感,这种别扭感令她很难受,也很烦躁。 这应该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吧。 他们没想伤害老板娘,但老板娘的死确实和他们有几分关系,虽然他们对“牵命”毫不知情,但这关乎人命,不应该用不知者无罪来开脱,他们确实在无意间背负上了一条无辜人的生命。 针对这件事,夜攸蝉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墨伊,龙苍薄是我和枢剡杀的。”夜攸蝉十分坦诚的直视着墨伊,眼神笃定坚韧,显然已经准备好接受墨伊的一切反应。 虽然最后了解龙苍薄的是娇美艳,虽然他们两几乎没怎么动手,但归根究底的源头,仍然在他们身上。 正文卷 第680章 这一天,墨伊的过往 “我知道……不,应该说,我猜到了。”墨伊并不意外,他曾想过,如果这世上真有人能杀了龙苍薄,那必定是煌枢剡。 墨伊没有试探透彻煌枢剡的实力,只见过煌枢剡一次,按理说这样的感觉推测有些没道理,但墨伊就是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没有根据的推测。 “你……”夜攸蝉盯着墨伊欲言又止,她想问墨伊是不是怨恨她和煌枢剡,但最后没有问出口,总觉得问出那种问题有些过于矫情。“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要不要去涉险?” “……让我考虑考虑吧。”墨伊想了想说。 “行,你先考虑。”夜攸蝉点点头。 “你还是夜攸蝉吗?”虹筝满眼惊恐的看着夜攸蝉。“竟然这么善解人意,感觉好恐怖。”吓的她都忍不住搓搓手臂,退后两厘米。 “我觉得你有点欠揍,站那别动,让我揍一顿。”夜攸蝉瞪着眼睛,咬着牙,捏着拳头,起身直径向虹筝冲过去。 “站着不动是傻子!”虹筝吐吐舌头,转身就开溜。 “别跑!”夜攸蝉一边追着,一边吼着,奔跑的速度猛然增加,颇有百米飞人的气势。 虹筝完全没想到夜攸蝉的速度竟然那么快,眨眼间,就已经追到她的身后咫尺,当虹筝怀着一颗惊吓的心,加快逃跑速度时,她终于想了起来,夜攸蝉已经不再是普通人,都是,而是能吸纳无数灵气的修仙者。 即是修仙者,能发挥出这样的速度,实属正常。 煌枢剡的视线始终注视着夜攸蝉的身影,眼神里隐隐的担心逐渐消散,当夜攸蝉知道神仙客栈老板娘的死因时,心里必然会想很多、必然会很难受他有点担心夜攸蝉会钻牛角尖,不过现在夜攸蝉已经找到舒缓发泄的方式,煌枢剡的眉眼间透着尽是安心。 夜攸蝉不是会纠结的人,想不通的事她不会揪着不放,直接抛到脑后,到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不过不可否认的,她对老板娘确实有愧疚,所以她才想主动帮一帮墨伊,也算是对老板娘的一种补偿。 “白爵,有办法延缓他身体的腐烂吗?”煌枢剡扫一眼白爵冷声问。 白爵微微一愣,显然是一丁点都没想到煌枢剡会关心夜攸蝉以外的人,不过这其中原因不是他能猜测询问的。 “有,只是会有些痛苦。”不过白爵想,那点痛苦对墨伊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那他就交给你了。”煌枢剡道。 “……好。”白爵点点头,已经开始有点习惯煌枢剡的霸道,只是这事不应该问问墨伊的意愿吗?“还有件事,我想凶墓的墓主实力应该在龙苍薄之上,而且墓里凶险万分,如果决定要去,就要做好应对各种危险的准备。”他是亲眼见过那位墓主的,那位墓主给他的威压感觉和煌枢剡很像。 但白爵又从未了解过煌枢剡的底,所以他的感觉只会放在心里,不会冒然说出来。 “实力在龙苍薄之上……那龙苍薄是如何取到墓主血肉的?”墨伊觉得白爵的提醒有些可笑。 “关于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可能与下墓的时间有关。”白爵想了想,值得注意的就只有时间而已。 “什么时候下的墓?”煌枢剡问。 “正午。” “正午阳光与阳气最浓,即便墓主是血尸,也极为避讳那段时间。”煌枢剡扫一眼墨伊,眼神里有一点鄙夷,墨伊作为与龙苍薄旗鼓相当的高手,竟然如此孤陋寡闻,难怪会被龙苍薄算计。 “那我们也在正午下墓怎么样?”夜攸蝉猛的凑过来问。 “我们最好早晨下墓,争取天黑前出来。”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说。 “万一血尸妨碍我们怎么办?”夜攸蝉坐下来微微歪头不解着。 “距离墨伊中尸毒,已经过去了近千年,你觉得凶墓墓主的实力还会停留在原地吗?”煌枢剡反问。 “实力增长,那岂不是很麻烦。”她虽然对那些盗墓很感兴趣,但却对下阴暗、昏暗,近乎全封闭的古墓没兴趣,甚至还有一点点反感。 上次去鳯群山禁地,那是无奈之举,难道这次也要无奈吗? 夜攸蝉心情不太爽的扫一眼墨伊,想起身亡的老板娘,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声哎,算了,谁让她心有愧疚呢,无奈就无奈吧。 “确实很麻烦。”白爵微微蹙起眉头,他知道,他作为曾经去过一次的人,这一次肯定会是首选,虽然有煌枢剡在,但他可不认为煌枢剡会顾忌夜攸蝉以外的人的人生安全。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白爵隐约有些担心,担心即便是煌枢剡,也不是凶墓墓主的对手。 在夜攸蝉他们谈论着下墓的种种事情时,墨伊一直垂头沉默着,他对下墓,找到解决尸毒并没有多上心,就算他心里时时刻刻牢记着对老板娘的承诺,依然对活下去没有多少兴趣。 原本他就对生没有多少向往,现如今老板娘死了,他对生仅剩的那一点向往,直接消失殆尽。 只是……墨伊微微抬起眼睑,看着面前那一张张表情鲜活的容颜,听着那一句句有关于帮他的话语,他突然觉得也许找到生的动力并不难,突然觉得被这么多人在意着、关心着,是很开心、暖心的事。 墨伊出生微寒,自小父母双亡,偶然遇到陌白山的一位性格古怪的魔法师,被那位魔法师收为弟子,从此开始刻苦修炼,已成为一位优秀的魔法师而努力,然而谁能想到最后的结果竟会那么滑稽。 墨伊的师傅不止性格古怪,而且对他严格的非常苛刻,骂是常有的事,打也从来没少过,如果不是师傅从未短缺过他的吃住穿,墨伊真要怀疑师傅收他为徒,是不是就是为了折磨他。 不得不说,与师傅生活多年,从师傅那里学到许多多,但墨伊却从未在师傅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温情和关怀,唯一的感受就是疏离和冷漠,而且有时师傅看着他的眼神非常复杂,甚至还会有杀意闪过。 后来,也就是墨伊转化成堕魔那日,他终于知道了师傅对他疏离冷漠的理由。 正文卷 第681章 这一天,师与徒 那天的情况墨伊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在墨伊的记忆里,师傅是一位极其不爱与人接触,完全没什么朋友的孤僻老人家,然而事实上,师傅不是不爱与人接触,也不是没朋友,而是很多年前的一场失败的实验,导致师傅和朋友反目成仇,而且还害死许多无辜的人。 那场实验原本是十拿九稳会成功的,但因师傅的自负,大意的忽略了一个很小的缓解,导致实验在即将成功时发生大爆炸,席卷近千米的爆炸夺走了许多人的生命,其中包括一些路过的人、参与实验的人、还有一些前来参观的人。 更可怕的是,爆炸飞溅的残片落到远处的村落,让祥和无比的小村庄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残片落下,砸塌了房屋,残片上的火焰瞬间将房屋点燃,让房内的人根本来不及逃离,不是被砸死,就是被活活烧死。 而墨伊的父母正巧就生活在那并不是很幸运的小村庄里,很不幸的被活活烧死,他的师傅,教导他多年的师傅,就是当初害死他父母的凶手,突然知道这样的事实,墨伊很震惊,很混乱,本能的拒绝相信,但师傅却在面对过去朋友的指责时选择了沉默…… 爆炸的后果非常严重,墨伊的师傅当时很年轻,没有经历过失败,承受能力很弱,所以他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时就逃走了,这让一直相信他的朋友们失望至极、愤怒至极,其中一位最恨他的人,也正巧是他最好的兄弟。 对兄弟来说,当初有多么敬重墨伊的师傅,爆炸后就有多么痛恨墨伊的师傅,如果墨伊的师傅没有逃走,他也许不会恨,只会怨、怪,但墨伊的师傅却逃走了,一逃就是几百年。 前来寻仇的不只有这位在爆炸力失去妻子的兄弟,还有在爆炸力失去女儿的实验参与者、在爆炸力失去父亲的女儿、在爆炸力失去一条手臂的青年…… 面对这些来寻仇的人,墨伊的师傅没有丝毫反抗,任由那些人发泄积攒多年的仇恨,当时的墨伊思绪十分混乱,整个人呆呆傻傻的站在混乱圈外,看着也无视着教导自己多年的师傅浑身浴血、奄奄一息。 墨伊很不忍,即便他心里对师傅有怨恨,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师傅被杀,所以当他从混沌里回过神,他第一时间冲过去,将一心求死的师傅护在身后,那时他红着眼睛,长啸一声、怒吼一声,疯了一般大开杀戒,将眼前的所有人残杀殆尽。 等墨伊回过神时,恢复理智时,周遭已经血流成河,他已然成为堕魔。 其实,在他知道父母的死因,师傅收留他的理由时,他就已经有转化为堕魔的迹象,而师傅毫不反抗,重伤到奄奄一息,则是促成他成为堕魔的关键。 被他所杀的人质问他,为什么要帮杀害父母的仇人,他没有回答,心里却非常清楚,师傅确实算是害死父母的间接凶手,可即便如此,即便师傅对他冷漠疏离,他心里依然将师傅视为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亲人被杀。 墨伊成为堕魔,是师傅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他多年与墨伊在一起,知道墨伊的心性有多坚韧,只是他低估了自己在墨伊心里的地位,他一直以为,保持着冷漠疏离,就能让墨伊在知道真相时,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忍。 临死时,墨伊的师傅说他这些年很后悔,后悔当初的懦弱胆小,后悔这些年对墨伊的冷漠疏离,只是他又很庆幸,还好他当初没有对墨伊视而不见。 最后墨伊的师傅还是死了,并且是自杀,他觉得墨伊会成为堕魔,完全是他的错,墨伊杀了那么多人,这份罪应该由他来承担。 墨伊的师傅从来没对他说过任何期望的话,但在师傅决定赴死前,却对他说了一些期望和悔意,师傅希望他能成为有原则、正直、坚韧的人,这点与他是不是堕魔没有关系,堕魔只是身份,并不能代表人性和人心。 在老板娘死后,墨伊想起了师傅死时的一幕,然后他就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为什么他重视的人总是在弥留之际对他说很多真心话? “你发什么呆啊。”夜攸蝉伸出手指,戳戳墨伊的额头问。 被戳的墨伊猛然回神,抬起头,看着夜攸蝉那张灵动的娃娃脸微微摇头。 “讲话!”夜攸蝉双手掐腰,气势汹汹的命令着。“摇头谁知道你什么意思。”她深深认为,沉默寡言是煌枢剡的专利,其他人都不可以盗用。 “没什么。”墨伊很听话的开口解释。“其实你们不需要为我这么费心。”如果凶墓墓主真的那么危险,那他真的不希望这些与他没有多少交情的人,为他去涉险。 “你是有多自作多情啊,谁说是为了你了。”夜攸蝉白了墨伊一眼。“你心爱的老板娘虽不是我和枢剡杀的,但我和枢剡确实难辞其咎,帮你这一次,只是为了让我们心安一些而已。” 这确实是主要理由,但若是没有老板娘这层关系,夜攸蝉也会找足够的利益,然后再来帮墨伊。 “玲珑的死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不需要……” “理论上来讲是没关系,这是一种心理因素,至少我认为,我应该承担一些责任。”夜攸蝉面色严肃的看着墨伊,言语坚定。 “……其实死对玲珑来说是解脱吧。”墨伊长叹一声气说。“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永无休止的被龙苍薄利用,永远无法获得她想要的自由,而且玲珑的母亲是被龙苍薄所杀,为母亲报仇一直都是她最想做的事,然而……在她知道自己要死的那一刻,应该很高兴吧。”终于能为母亲报仇,哪怕是用这种方式,她也会很开心吧。 “是吗……”夜攸蝉的眼神无波无澜,她不赞同这种想法,但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其他人自然夜攸蝉属于自身的想法。“让礼部算个好日子,咱们组团去下墓吧。”她突然有种想法,既然要下墓,就搞的兴师动众一点,从各个方向、入口下墓,用人数碾压的墓主无暇分身。 正文卷 第682章 这一天,关于生孩子 “礼部会被你气死的。”虹筝完全可以预见到被气歪胡子的礼部官员们,肯定会忍不住联名上书奏夜攸蝉一本。 “怎么?你不想去?”夜攸蝉挑挑眉,看一眼虹筝问。 “呃……”她自然是想去啊,几千年的凶墓,也许是这世上仅存的一座,这么罕见,她当然想要亲眼目睹、亲身感受一番。“别这样,我只是想说,礼部肯定不会照办的,而且还会使出全力阻挠咱们下墓。”虹筝哥两好似的揽着夜攸蝉的肩膀,笑呵呵的解释着。 夜攸蝉白了一眼虹筝,礼部会有什么反应,她当然知道,她那样说,只是随口开开玩笑,没想到虹筝竟然会翻过来调侃她。 “你们慢慢计划吧,我先回去睡觉了。”夜攸蝉起身打着哈欠,一副下一秒就会睡着的模样。“不对,还是先吃一顿再说吧,枢剡哥哥,你背我。”她揉揉眼睛,有点睡眼朦胧的向煌枢剡伸出手撒娇道。 “咦~”虹筝深感恶寒的搓搓手臂,这么……这么娇滴滴的夜攸蝉,她看在眼里,着实有种连做十天噩梦的预感。 煌枢剡无比宠溺的走到夜攸蝉身前,微微弯下腰,在夜攸蝉纵身跳上他的背时,两手稳稳的接住夜攸蝉,然后再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舒舒服服的趴在他的背上。 “墨伊先画个凶墓的大致地图出来,虹筝和白爵负责准备下墓所需的东西。”夜攸蝉连连打着哈欠,眼角泛着泪花,还不忘使唤虹筝他们。 “敢问你做什么?”虹筝抽抽嘴角,这么理所当然的使唤人,真不愧是皇后啊! “吃饭睡觉,睡觉吃饭。”夜攸蝉很郑重的表示,这两件事,对她来说是无与伦比的重要。“枢剡,我想吃酸辣的,够劲儿的那种。”她轻环着煌枢剡的颈项,将头放在煌枢剡的肩膀上懒懒道。 “好,暗卫去通知御膳房。”煌枢剡颔首,声音一落,暗中护卫的暗卫已经闪身消失,直奔御膳房。 “呦~你这是怀了啊。”虹筝玩味的看着夜攸蝉离开的背影调侃道。 “放心,我要是怀了,肯定让你做干妈。”夜攸蝉用后脑勺对着虹筝摆摆手,在说着这句话时,她明显感觉到煌枢剡背部肌肉僵硬了一瞬,虽然调整的很快,虽然转瞬即逝,却仍然被夜攸蝉清晰的感受到了。 对此夜攸蝉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扬起一抹唇线,都相处相伴这么久了,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煌枢剡对她而言几乎没有秘密,唯一闭口不言的那点事,恐怕和孩子有关。 说的直白一点,按照煌枢剡那么强而有力的“战斗力”,再加上他们从来没有避孕,这样都没怀上,只能说问题百分百出在煌枢剡身上,因为她的身体倍儿健康。 不过针对这件事,夜攸蝉一丁点都不在意,说的自私一点,她不希望有任何人介入她和煌枢剡间,哪怕那是她和煌枢剡的孩子,她不想有人分享煌枢剡的时间和精力,也不想将自己的精力和时间分给煌枢剡以外的人。 在这点上,夜攸蝉倒是有点庆幸她身处的是神奇世界,若是在“家乡”,不生孩子的叫丁克,会被父母冠上不孝之名,少不了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碎碎念。 她倒是能理解父亲的心情,只是在这里,人的生命很长,她和煌枢剡的生命更漫长,所以孩子……有没有真无所谓,再者,他们不是没有孩子,而是有好几个。 会到琰心殿,夜攸蝉先小睡了一会儿,御膳房那边把酸辣够劲的各种菜品送过来时,她就很自然的被香气四溢的味道唤醒。 “诶呀……这画楼团队真不错啊,实力是越来越强了,改天给他们发个奖状吧。”夜攸蝉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的瞬间,口水就已经泛滥成河。“我都忘了,这里没有奖状,赏点什么好呢……” “增长一些月奉吧。”煌枢剡脱下外衫,坐到夜攸蝉身边提议。 “也行,反正他们在皇宫也用不了多少,基本都被寄回家里了。”夜攸蝉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涨两三个月就行。”时间久了,那些人就会忽视这是奖赏。 “酸辣鱼看起来不错,你多吃点。”煌枢剡夹一块没有鱼刺鱼肉,放到夜攸蝉碗里说。 “你也吃啊。”夜攸蝉略无奈的夹一块糖醋排骨到煌枢剡碗里。“吃饭很多时候不是为填饱肚子,而是为了享受,所以你也要多多享受。”她知道煌枢剡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但人活在世,如果不体验体验,多无聊啊。 “好。”煌枢剡满眼宠溺的扬起嘴角,夹起碗里的糖醋排骨吃了起来。 夜攸蝉一直盯着,直到煌枢剡将糖醋排骨吃干净,她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亲亲煌枢剡的脸颊已做奖励,最后再给他夹了一只特大号龙虾,以及一只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的螃蟹。 “你处理,咱一人一半。”夜攸蝉嘿嘿笑着,她很清楚,她若不这样说,煌枢剡肯定只会糊弄糊弄吃几口而已。 煌枢剡的眼神里有些无奈,不过夜攸蝉是为了他才这般费心思,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夜攸蝉在为他牵肠挂肚费心思的感觉。 煌枢剡在剥虾、剥螃蟹、挑鱼刺方面实力都特别强,分分钟剥一盘子虾和螃蟹,挑鱼刺的手法更是干净利落,这点要完全归功于夜攸蝉爱吃能吃,且有点懒。 “蝉蝉。”煌枢剡递过去一盘子剥好的虾仁,轻声叫着夜攸蝉。“你很难过?”他知道夜攸蝉介怀与神仙客栈老板娘的死,但到底介怀到什么程度,他却不知道。 他虽然更像人,更有人气儿了,但归根结底,他终归不是人,有些事、有些感情,他能理解,但却只能理解一些皮毛而已。 闻言,夜攸蝉用筷子戳了戳白嫩嫩的吓人,眉眼间有一抹愁容滑过。 “有点难过。”夜攸蝉声音闷闷的说。“如果是陌生人,我肯定不会这样。”但她认识老板娘,并且还挺欣赏那位女强人。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发顶宽慰道。 正文卷 第683章 这一天,你爹真狠 “我知道啊。”夜攸蝉看了看煌枢剡。“我并没有纠结于此,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不用太长,一顿饭的时间。”说着,她指了指这满桌子的菜。 煌枢剡眼眸沉静的垂下眼睑,夜攸蝉在说的,是作为人而言很普通的情绪感情,但他却不曾拥有这种普通,这世上能撼动他的精神、情绪的只有夜攸蝉,平时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现在……他却有种自己是异类的感觉。 夜攸蝉低着头吃了两大块肉,好半天没听到煌枢剡的声音,她转头看了看……虽然顶着一张帅到炸裂的面无表情脸,但她却清清楚楚从煌枢剡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落寂。 自家亲爱的有情绪了、有心事了,夜攸蝉迅速将口腔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拉着椅子更加拉近贴近与煌枢剡的距离。 “胡思乱想可不是你的性格。”夜攸蝉伸出手指戳了戳煌枢剡的脸颊。“你是我的,所以只要想着我的事就好,其他的那些复杂的事、麻烦的事我来想就好,就像你对我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深知煌枢剡是很纯粹的人,越是纯粹的人,内心就越是冷漠,这种类型的人不是无情,也不是冷血,只是他的感情很单一,很懵懂,当他明白后,这份纯粹的感情只会毫无保留的给一个人。 夜攸蝉这话说的有那么一丁点霸道,不过她这份霸道也是和煌枢剡学的,耳语目染嘛!多少会学到一些。 “……好。”煌枢剡在怔住回神后,他勾起唇角,眼眸里含着暖暖的温情点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夜攸蝉对他这般霸道,感觉……心跳好快,感觉……身体暖洋洋的,这应该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还有,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事啊?”夜攸蝉捏捏煌枢剡的脸颊,一副假装质问的模样。 “什么事?”煌枢剡问。 “孩子的事啊。” “你猜到了?”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发顶问。 “我要是智商低于二十,还真有可能猜不到。”夜攸蝉一本正经道。 “这件事母亲一直都不知道,到死都不知道,她在全心全意培养创造我时出了一点意外。”煌枢剡一边说一边继续剥螃蟹。“父亲在母亲每日注射的营养剂里动了手脚,将我孕育后代的能力抹杀,他当时也许是觉得兵器不需要拥有人的能力吧,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兵器’的目的让母亲创造出我的。”这事他一直都不在意,只是当他与夜攸蝉在一起后,他却不得不在意,因为夜攸蝉和他不同,是真正的人。 “你爹可真狠。”夜攸蝉皱眉咂咂舌。“这不是什么大事,早点说嘛!何必独自纠结着。”她用力拍拍煌枢剡的肩膀,表示这完全是在自寻烦恼。 “你很喜欢小孩子。”从夜攸蝉收留了九十七和九十八,以及南祥国公主南玥这点就能看出来。 对此,夜攸蝉唯有无奈的叹声气,然后想一位长辈一般,拍了拍煌枢剡的肩膀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收留的那几个孩子,都是特别懂事,从来不哭的类型?”她是喜欢小孩子,可她只喜欢听话的、乖巧的、懂事的、绝对不会动不动就哭的小孩子。 经此一提,煌枢剡垂眸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是啊…… “没想到无所不能的枢剡哥哥,恋爱时智商也会将为负数。”夜攸蝉笑呵呵的玩笑着。 不得不说,在夜攸蝉的事情上,煌枢剡的脑袋确实不怎么灵光。 “为了枢剡哥哥的智商着想,来多吃点鱼吧。”夜攸蝉玩笑着,夹一块鱼肉递到煌枢剡嘴边。“啊……”她模仿着喂小朋友的动作,哄着煌枢剡张嘴。 煌枢剡无奈的失笑,毫不别扭的张开嘴,将鱼肉吃掉。 这顿饭吃的有点腻歪,不过夜攸蝉倒觉得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挺好玩的。 因墨伊的情况拖不了多久,他们必须将启程的时间定好,所需的东西也必须在两日内准备齐全,不过这些和煌枢剡、夜攸蝉都没关系,两人是一个忙碌、一个悠哉。 这次外出,朝政依然要扔给身为太子的煌若渊,不过他担任着学校建造负责人的身份,再将朝政全部扔给煌若渊,他多少会有些应付不过来,所以煌枢剡一道圣旨下去,直接将自由自在、游山玩水的煌逍煜召回。 召回圣旨是全国范围发布的,与煌罗王朝结盟的几个国家也接到了这份召回圣旨,只不过煌逍煜指不定在哪个深山野林潇洒,什么时候能看到召回圣旨实在不好说。 得知煌枢剡和夜攸蝉这次外出的理由,煌若渊他们是一万个不同意,但煌枢剡却不是与他们商量,而是通知他们一声而已,害的煌若渊愁了一整天最后决定和几位皇兄再去劝一劝煌枢剡和夜攸蝉。 这一日,夜攸蝉和煌枢剡来到罗武殿,目的自然是查看虹筝和白爵有没有将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一眼墨伊画的凶墓地图。 他们两前脚刚到罗武殿,煌若渊他们后脚就跟了进来。 夜攸蝉转头看了看急哄哄的几人,瞬间明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对此她唯有的叹息一声,这些孩子真是看不明白啊! “你们还真是不死心啊!”夜攸蝉停下脚步,看了看煌若渊他们无奈道。 “父皇,母后,凶墓真的非常危险,儿臣希望父皇母后能在考虑考虑,凶墓在整片大陆上屈指可数,空罗法师在世时,拼尽全力,身受重伤才堪堪破解一座凶墓,可见凶墓的凶险程度。”煌若渊满脸焦急担忧,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你是在怀疑你父皇的实力?”夜攸蝉歪歪头问。 空罗破解过凶墓……这倒是没想到,不知道空罗有没有留下有关破解凶墓的线索。 “这……”煌若渊不是欲言又止,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相信煌枢剡的实力的,可凶墓也同样危险,他实在无法将这两种放在天枰上衡量。“儿臣知道父皇母后肯定有必须去目的,可儿臣作为儿子,为父母的安全着想,我也必须阻拦你们!” 正文卷 第684章 这一天,教育儿砸 不需要衡量,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儿子不希望父母涉险这一理由足以,就足够煌若渊牟足劲儿阻拦煌枢剡和夜攸蝉。 心情呢,夜攸蝉是理解的,不过一门心思专注某件事时,煌若渊就会暴露他思考不周、不够谨慎的缺点,这点一直没有得到改进,估计是性格所致,不经历一些毕生难忘的事,恐怕很难摒弃。 煌若渊很激动,甚至连尊称和身份都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的想要阻止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决定。 “闭嘴。”煌枢剡略厌烦的皱眉,声音低沉不悦。 煌枢剡很少会表现出不悦和厌烦,哪怕有,也很少会让人察觉到,这次会将情绪表现的如此明显,主要是因为煌若渊的态度坚决,以及他那一丁点都不灵光的脑袋瓜。 煌枢剡生气其实并不会太让人心惊,因为通常他愤怒时,对方都不会活太久,自然体会不到心惊那“美妙”的感觉;相对的,当他明确的产生厌烦情绪时,才是最该小心翼翼的时候。 煌若渊闭嘴了,而且是带着心惊闭嘴的,煌枢剡寒如冰霜声音令煌若渊瞬间站的笔直,梗着脖子,脊背冷汗直流。 这一刻,煌若渊毫不怀疑,他若不听话,百分百会被父皇踹出去。 “好啦好啦。”夜攸蝉拍拍煌枢剡的背,充当了一次和事老。“若渊也是担心我们,原因告诉他吧。”说服煌若渊乖乖听话,是需要合理原因的,所以她当机立断,直接将这麻烦事甩给了煌枢剡。 得到安抚的煌枢剡不再有厌烦的情绪,而是颇为无奈的捏捏夜攸蝉的小鼻子,这丫头真是让他没办法啊! “你有没有想过,那是连龙苍薄都忌惮的血尸,当年他还未进化到不畏惧阳光的程度,但现在呢,千年已经过去,你觉得凶墓墓主的实力还会停留在当初吗?你知道何为凶墓吗?”煌枢剡墨色的眼眸冷冷冰冰的盯着煌若渊,各种问题紧逼煌若渊而去。“你知道如果血尸破墓而出,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这种大义的理由,最适合搬出来给煌若渊听,也最容易说服煌若渊。 “儿……儿臣不知。”煌若渊被问的一愣一愣的,眨眨眼睛,退后半步摇头道。 煌若渊不知道其实不怪他,这世界虽神奇,但对于墓与尸的记录却很稀少片面,导致这世上对墓与尸有所了解的人很少很少。 “所谓凶墓,是建于极凶极阴之地,葬在那里的人不管生前是谁,都极有可能转化为血尸,而且因地域的关系,血尸的力量会越来越强……”说着,煌枢剡顿了顿,将视线移向走过来的墨伊。“他已身中尸毒,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本能痴迷活人血肉的丧尸,并且具有极高的传染性,若是血尸出世,你觉得这世间会太平吗?” 煌枢剡的话让煌若渊彻底沉默下来,他微微低下头,有些羞愧,他连父皇母后到底为什么要下墓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思考其中理由,就一股脑的将情绪和决意发泄,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关于血尸凶墓,世人了解的实在太少,直接导致世人一直忽略了这种潜在的危险性。 煌枢剡说这些确实是为说服煌若渊,但同时也是事实,如果一直置之不理,迟早会成为比龙苍薄更危险的灾难。 按理说,既然相关记录极少,世界意识应该不允许血尸、凶墓这种东西存在,毕竟那可是如果出世,那必定是一场席卷性的大爆发,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仙者,在特殊的尸毒面前,都是一样的弱者。 像墨伊这样的举世高手都奈何不了尸毒,只能在尸毒的侵蚀破坏里苟延残喘,其他那些鱼鱼虾虾,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煌枢剡曾怀疑过,也许这世界的墓与尸曾鼎盛过,但却因某种致命的原因,被彻底抹消了。 夜攸蝉暗中对煌枢剡竖竖大拇指,不愧有全能歪瓜,忽悠人一样手到擒来。 “是儿臣鲁莽了,竟不知其中有这么重要的原因,请父皇责罚。”煌若渊低下头,倍感惭愧的请求着责罚。 “就惩罚你继承皇位吧。”夜攸蝉走过去,笑呵呵的拍拍煌若渊的肩膀。 闻言,煌若渊面露难色,接受和拒绝都不太合适,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闭口不言沉默着吧。 煌若渊这幅样子,夜攸蝉不用仔细看也不知道他在逃避问题,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她倒是要看看煌若渊能逃到什么时候。 “去忙你的吧,我们这几天就启程,逍遥王会回来帮你分担。”夜攸蝉踮起脚尖,摸了摸煌若渊的头发说。 “是。”煌若渊声音小小的回应。 “你是太子,迟早有一天要继承皇位,而皇位不会等到你愿意的时候、准备好的时候才会降临到你身上。”夜攸蝉看煌若渊这失落的样子,就忍不住多说两句。“也许你希望再成熟一些,可你有没有想过,未曾身临其位,哪怕你做的再多也只是模仿,永远不可能因那个位置而丰富自我、成熟内心,若渊,你需要去经历。”经历各种各样的事,磨练心智,锤炼精神,积攒经验,丰富阅历,才能变得越来越厉害。 “是,儿臣明白。”煌若渊点点头。 道理煌若渊一直都明白,只是内心的害怕始终都无法摒弃,他知道这是一种不需要的担心,却偏偏懦弱的无法自控,想想他还真是无能啊! 因煌若渊一直被教育着,导致煌若擎和煌若寒几乎没插话的机会,充当好一阵的人形背景,最后一句话没说就和煌若渊一起离开了。 “我还真是贤妻良母啊。”夜攸蝉自我陶醉的捧脸,笑的特别灿烂。 “你能不能别往脸上贴金?”虹筝戳戳手臂,恶寒着建议。 “我贴的是钻石。”夜攸蝉严肃的表示,那可比黄金贵多了。 “这是凶墓的地图。”墨伊将卷起来的地图递给夜攸蝉说。“白爵只记得这些,还有些区域没有去过,所以不是很完整。” “没事。”夜攸蝉接过地图,将地图打开大致看了看。“我们进去后,就走这条路线。”她指指墨伊曾经走过的那条路线说。 正文卷 第685章 这一天,见面互掐相爱相杀 “不是说从各个方位下墓吗?”墨伊十分疑惑的问。 “……噗……”夜攸蝉看一眼墨伊,随后噗呲笑出声音。“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真信啊!”这么单纯……真是和龙苍薄旗鼓相当的高手吗?她有点怀疑了。 “你说你,这么纯良的人都忽悠,你是有多邪恶啊。”虹筝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拉开了与夜攸蝉间的距离。 “我邪恶我骄傲!”夜攸蝉挺起胸膛,俨然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嘚瑟模样。 “准备的如何?”煌枢剡站在夜攸蝉身后,看向白爵问。 “都已齐全。”白爵颔首,其实他们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都不是普通人,需要的东西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多准备些食物。”煌枢剡将手落在夜攸蝉的头上提醒。 “明白。”关于食物,虹筝已经多次提醒他了,白爵已经深刻意识到食物对此次出行有多么重要。 除了食物和水外,最需要准备的是药物,治疗外伤的药物,治疗毒素的药物,驱散虫类的药物等等,凶墓里千奇百怪,出现什么诡异的生物都不足为奇,为安全着想,准备额的齐全一些,总归是有好处的。 “那什么时候启程?”夜攸蝉停止和虹筝的互掐,转头看向墨伊问。 “明日即可启程,如果……” “那好,就明日启程。”夜攸蝉打断墨伊的些许犹豫,果断决定明日即可启程。“虹筝去吗?” “你这样明知故问好吗?”虹筝翻翻白眼反问。 “有何不好?”夜攸蝉微微歪头,天真无邪的问。 虹筝下意识的握握拳头,忍住了想揍夜攸蝉一拳的冲动,这丫头简直气死人啊!明明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眼睛里却全是“你来揍我啊”的挑衅,若不是看的清楚,她还真有可能下手,万一她真忍不住下手了,倒霉的肯定是她。 对于两人这“相爱相杀”的关系,虹筝表示非常疑惑并费解,刚认识那段时间,她和夜攸蝉的关系挺和谐的啊,虽然夜攸蝉时常有小腹黑的时候,但总体来说关系真不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见面就互掐,开口就互损,简直不能更热闹。 在装傻充愣方面虹筝敌不过夜攸蝉,再加上人家有靠山,所以每次“相爱相杀”,输的都是虹筝,对此她倒是满心怨念,但也挺享受过程的。 “枢剡,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准备一身适合下墓的劲装啊?”夜攸蝉摸摸下巴,她一直以来都对那些英姿飒爽、酷酷帅帅的劲装特别喜欢,只是穿越到这里后,她的衣服都很附和她的身份,一点都不酷爽。 “上次那件锦绣萝衫很合适,另外再随身携带方便的兵器就可以。”煌枢剡说。 “嗯……确实。”夜攸蝉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我还有个问题,这凶墓的位置在哪啊?” “西沼国境内的巫群山。”墨伊道。 “那个出产奴隶的国家不是被灭了吗,现在情况如何?”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荒废着。”西沼国是很多人的噩梦,各国都不愿意接手,自然而然就荒废了。“不过应该会有西沼国人残留。” 多国联合的讨伐军只是针对王室贵族进行消灭,并没有对一般平民进行抹杀,而且在讨伐前,讨伐军还对西沼国内部情况做了一些调查,他们不是屠杀者,希望尽可能不去杀害那些新心存良知的人,所以讨伐军需要掌握谁不需要杀。 主张因人而异进行讨伐的都是些年纪很高的长者,这些长者多数来自小国,他们深知小国家生存的不容易,赶尽杀绝很简单,但真赶尽杀绝,就是将一个国家所有的文化历史全部从这个世上抹消,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残忍。 有些人认为这种因人而异的做法太天真,讨伐一个国家不是小事,绝对不能妇人之仁,虽说赶尽杀绝残忍,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活下来的人心存满腔怨恨,在日后对他们这些讨伐军进行报复,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就应该把可能性灭杀在摇篮里。 双方当时争论不休,怎么争论都没有争论出结果,有人提议让煌枢剡来决断,但却被煌枢剡直接拒绝,然后夜攸蝉给头大的煌若擎指了一条明路,既然无法选择,那就交给上天选择啊! 然后讨伐军就用了最公平,最简单的办法来决定,那就是抽签! 最后赢的是心怀慈悲的长者一派,主张赶尽杀绝的虽然不甘心,但这是上天决定的,自然不会继续反对。 讨伐前,暗探在西沼国内调查了很久,将所有关键性大人物一一锁定,在锁定那些大人物时,暗探无意中发现有好几位他国身份颇高的贵族被西沼国人奴役着,那几位都是失踪多年,被定义为死亡的人,真没想到竟然是沦落到西沼国,成为了奴隶。 被迫成为奴隶的人有些已经接受了现实,变的越来越麻木。 有些不甘接受现实,但又没有能力反抗,所以只能装作顺从,等待能够逃离的那一天。 有些骨气很硬的,自尊心很高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成为奴隶,这样的人往往情况都很糟糕,时常被打的遍体鳞伤。 前者在被讨伐军解救后,被长时间奴役而麻木的性格导致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回到自己的国家,未来的生活也非常堪忧。 后两者得知有讨伐军攻打西沼国后,自动自觉的聚集到一起,在讨伐军攻进西沼国时,纷纷举旗起义,推翻奴役,将主动权掌握在手里。 夜攸蝉听煌若擎说,讨伐西沼国时发生了很多事,因为讨伐军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西沼国王室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讨伐军还刚开始攻打西沼国,王室就已经被先行潜入的暗探们擒住。 西沼国王室被软禁,等待主力军到来时,王室里有些为保命使出浑身解数,竟然去诱惑从上黑到下的暗探,美色、金钱、地位、力量,能用的全都用了,但暗探压根不看他们一眼,烦了直接一刀拍过去,吓的他们连滚带爬。 正文卷 第686章 这一天,抵达巫群山 最好笑的是,煌若擎带领讨伐军攻入西沼国国都时,大腹便便的过往为保命,要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若干美若天仙的女**隶送给煌若擎,惹的煌若擎大怒,直接拔刀砍了国王的脑袋。 煌若擎性格非常刚正刚烈,最瞧不起的就是贪生怕死之辈,最厌恶的就是那些毫不犹豫出卖家人的混账,恰巧西沼国国王正好符合煌若擎的最瞧不起和最厌恶,一刀了解了西沼国国王,没折磨折磨他,已经算是很给西沼国国王面子了。 在清理西沼国国都王宫时,煌若擎救出一位非常意外的人物,西沼国王室唯一正常、唯一想改变西沼国的皇长子。 西沼国皇长子心性善良,甚至如果西沼国不改变,必会迎来灭顶之灾,然而恶劣腐烂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在西沼国人的灵魂里,想要改变不知困难,而且阻碍重重,最重要的是,西沼国皇长子在父母、兄弟眼里是十足十的异类。 这样的异类受人排挤,被父母冷落,被兄弟疏远,就连身份地位的侍卫仆人,都能辱骂堂堂皇子几句。 不过西沼国皇长子并不气馁,他一直都在坚持,努力改变西沼国的现状,然而他的种种行为却触怒了西沼国国王,最后皇长子被剥夺了皇子的身份,被永远软禁在王宫阴暗的角落里。 被幽禁初期,西沼国皇长子一直在寻找逃离的机会,一直在等待父母心软,可他这一等就是一百多年,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是异类,异类是需要被排除的,能留他一条命,已经是看在父子一场的份儿上了。 最后西沼国皇长子绝望了,他想,想要改变,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彻底毁灭吧,西沼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没有了拯救的价值和可能性。 也许是被幽禁的太久了,西沼国皇长子开始有些神经质,当他被煌若擎救出来时,当他得知西沼国以灭亡时,他疯疯癫癫的哭笑了很久,最后当他恢复平静时,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想,也许灭亡就是重生的开始吧。 西沼国皇长子没能见到西沼国国王,倒是见了一面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再一次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西沼国真是无药可救了,只有毁灭才是唯一的出路。 西沼国的人心性都很扭曲,腐烂是从灵魂深处开始的,这点体现的最明显的就是王室成员,和他们讲几百几千年的道理也没用,带他们去外面接触他国的文化风俗是浪费时间,他们只会更加坚定自己才是最正确的。 没有人比西沼国皇长子更清楚西沼国的黑暗和扭曲,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西沼国经历一次清洗,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西沼国这么多年害死了多少人。 整个西沼国,心里还存有良知的,恐怕也就百十来人吧!而这百十来人肯定隐藏的很深,因为不想被视为异类被排除。 西沼国皇长子并不痛恨煌若擎他们,他只是觉得很悲伤,没想到西沼国最后竟真是以这样的方式毁灭,多么可笑,不过这样也好,彻底毁了才能真正重新开始,所以他提议归顺煌罗王朝,西沼国改名西沼城,新的开始由他们这些心存良知的人开始。 放过西沼国皇长子,也就是放过西沼国唯一的王室成员,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决定,不止煌罗王朝朝臣多数不赞同,其他同盟小国也持反对意见。 赶尽杀绝确实能永绝后患,只是那样做未免有些太残忍,毕竟是有着漫长文化历史的国家,哪怕腐烂的深入骨髓,也定然有值得保留的部分。 不管其他人争论的如何热火朝天,煌枢剡都不为所动,最后这事儿究竟该怎么办还是用抽签决定的,决定交给上天,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其他人都只能接受。 关于讨伐西沼国的事,夜攸蝉只当一个故事听了听,没怎么往心里去,不过现在她现在却不得不思考一件事,西沼国会灭,会不会满是血腥啊?不过最重要的是肯定没吃饭的地儿啊! 夜攸蝉着重在意的事,煌枢剡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他才会让白爵多准备一些食物。 第二天吃饱喝足后,五人才缓缓启程,五个人,两辆马车,分别都装满了足够的食物,基本都是给夜攸蝉准备的。 修仙者、魔法师基本不需要进食,吸纳天地灵气即可,不过有些贪恋口腹之欲的,倒是依旧保持着普通人的习惯,比如说夜攸蝉,典型的贪吃鬼、大胃王,所以夜攸蝉一丁点都不担心美味的食物被人分享。 从煌罗王朝甯都到西沼城巫群山路途漫长,五人并不是太着急赶路,一路走走停停,未抵达西沼城前,夜攸蝉都能享用一些各地风味美食。 他们这一路走的一丁点都不想下墓的,而是像游山玩水的。 而在进入西沼城境内时,夜攸蝉依然觉得很轻松,自然而然的觉得这次外出和以往一样,轻轻松松的去,轻轻松松的回,问题看似很大,其实很好解决。 然而……他们却差点全军覆没在凶墓内。 西沼城的情况比夜攸蝉想象的好很多,最起码没有遍地血腥,虽然破碎倒塌的房屋建筑许多,但城中心在重建的也不少,只是活下来的西沼国人很少,重建进度很慢,不过倒是看得出这些活下来的人眼神、表情都很鲜活。 西沼城怎么说曾经也是一个国家,虽是小国,但国土面积也比普通大型城镇宽阔一些,因存活下来的人很少,故而都集中在了国度,使出自己的一份力,建立一座崭新的、属于他们的城镇。 五人没有在西沼城停留,而是绕过了西沼城,直奔巫群山。 巫群山是西沼城境内为数不多的山脉之一,它不是所有山脉里海拔最高的,却是形态最有特点的,整体呈弧形“W”形状,他们要寻找的凶墓就在弧形“W”山脉环绕的中央位置。 巫群山境内的植物颜色与外界很不同,本该翠绿的树叶呈墨绿色,树干整体泛黄,整座山脉没有一朵鲜花盛开,小动物也非常少,只有几只生命力顽强的飞鸟而已。 正文卷 第687章 这一天,一种爆炸果实 踏入巫群山那一刻,五人都感觉到了这里的特殊,这整座山都笼罩着一股死气,虽然不浓郁,但也足以影响巫群山里的植物动物。 在这充满生机灵气的世界,死气是很罕见的东西,有些修仙者一辈子都未曾见过一次。 死气的形成条件很咳咳,需要集合极阴、极凶,以及汇聚浓厚的杀戮血腥,这三者融合,经过特殊条件的淬炼,才能形成死气。 极阴和极凶指的是地点,杀戮血腥指的是人,人在极阴极凶地大肆杀戮,在月光与特殊阵法的作用下,那些浓厚的死期会汇聚在“人”的体内,只是死期太浓、太多,无法尽数吸收,所以才会散溢出来影响植物动物。 在深入巫群山后,夜攸蝉踩到一根树枝身体抖了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枢剡。”夜攸蝉抓紧煌枢剡的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来的突然,让她整颗心脏都噗通噗通的失控着。 夜攸蝉本就是第六感很准的人,成为修仙者后,第六感更是准的吓人,她说有不好的预感,就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只是她无法确定不好的事指的是什么,针对的是谁。 “没事,有我在。”煌枢剡停下来,温柔的摸了摸夜攸蝉的头发。 “嗯。”她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我觉得我有些无法控制体内的灵气,快要爆出来了。”夜攸蝉紧紧的皱着眉头。 “忍住!”虹筝用力拍着夜攸蝉的肩膀道。“灵气能净化死气,不过我们现在需要顺着死气寻找凶墓入口,所以你务必要忍住!”说着,她又任重道远的拍了拍夜攸蝉的小肩膀。 “那你能别拍我吗?还用那么大的力气,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夜攸蝉狠瞪了虹筝一眼,这家伙难道眼瞎吗?看不出来她忍的很辛苦吗?“再说白爵知道入口在哪里,有没有死气有什么区别。” “呃……”虹筝被噎了,她倒是忘了白爵来过一次这里。“我这是以防万一。” “我看你是没事找抽。”夜攸蝉挥挥小拳头,大有一副再挑衅,就揍你的气势。 “你这没心没肺的,我这是在帮你分散注意力。” “不好意思,方式在拙劣,我一丁点都没感觉到你的好意,只感觉到了深深的蠢意。”夜攸蝉笑了笑,她心里是感谢虹筝的,不过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虹筝的尾巴肯定会翘到天上去,然后牟足劲儿嘚瑟。 “那是因为你太笨了。”虹筝撇撇嘴。 “我这高智商是经过枢剡认证的,你这是在质疑枢剡的判断力?”夜攸蝉看向虹筝,笑的如沐春风。 而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在虹筝眼里完全是森森恶意。 然而在庞大的恶势力面前,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虹筝只能认怂,并告诉自己,有时候坦诚的认怂,也是一种勇气。 “你们两可真有趣。”白爵看了看虹筝和夜攸蝉,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能看的很清楚,虽然这两人见面就掐,但感情却很深,很重视对方。 这种特殊的、有趣的沟通方式,一直让白爵觉得很羡慕,这两人总是这样互怼,却从来没有真正动怒过,这不是感情深厚还能是什么。 “羡慕啊?”夜攸蝉走在煌枢剡身边,笑意浓浓的看一眼白爵问。“羡慕你也怼她呗。” “我也想啊!”白爵无奈的笑了笑,可是他不会啊。 “让虹筝怼你,怼着怼着你就能学会了。” “你的主意能不能更馊一点?”若不是煌枢剡在,虹筝真相戳戳夜攸蝉的额头。 “当然可以。”夜攸蝉自信的挺一挺胸膛。“你们说,凶墓里会不会有很多宝贝?”她搓搓手,一副小财迷的模样问。 “不清楚,不过肯定会有很多干尸。”煌枢剡说。 “陪葬的?”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也许不只是陪葬用的。”煌枢剡若有所思道。 夜攸蝉微微歪头,深思着煌枢剡若有所指的话,只是她所掌握的相关知识不多,实在想不到煌枢剡究竟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快到了。”白爵指指已经很近的“W”形巫群山说。 临近凶墓入口,五人都安静了下来,加快步伐直奔“W”形巫群山环抱的中心点。 巫群山环抱的中心处寸草不生,地面焦黑,并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只不过这股恶臭味只有夜攸蝉能闻到。 顺着这股恶臭味,夜攸蝉走到了味道最为浓郁的位置,这里地面平坦,碎石均成焦黑色,百米内都没有植物存活。 “就是那里。”白爵指着夜攸蝉的脚下,怀着一点意外说。 夜攸蝉看看脚下,又看看白爵,然后两手一摊,疑惑的表示真这么巧?她只是随便闻闻,随便走走而已。 “怎么进去?挖坑吗?”说话间,夜攸蝉已经撸起了袖子。 “用手挖吗?”虹筝翻着白眼问。 “嗯……你终于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来吧,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吧。”夜攸蝉蹦蹦跳跳的移开,并且对虹筝做了一个双手请的手势。 这次虹筝没有回敬夜攸蝉,而是从背包里翻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埋在了中心点上,然后退后大概十几步后,然后看向白爵微微颔首。 得到虹筝的示意,白爵拿出一支飞镖,笔直的、快速的将飞镖射向中心点,埋在中心点里的黑色东西遭受到挤压震动,猛的、轰的一声巨响炸裂开,直接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也将隐藏在地面深处的凶墓入口彻底呈现出来。 冷不丁的爆炸吓了夜攸蝉一跳,被炸飞的飞沙走石差点飞溅到她脸上,还好有煌枢剡全程保护。 待爆炸平息后,夜攸蝉愣愣的眨眨眼睛,差点吐出一个震惊的脏字。 “随身携带炸弹,你够残暴啊!”夜攸蝉万分敬佩的为虹筝竖起大拇指。 “当之不愧!”虹筝微微扬起下巴,骄傲的一笑。“不过你说的炸弹是什么?” “不就是刚刚你埋的东西。” “那是一种植物的果实,遭受到挤压冲击就会产生距离爆炸,不是什么炸弹。” 听完解释,夜攸蝉扶额摇晃着身体呵呵笑着,好吧,是她太天真了,这个神奇的世界怎么会有炸弹这么普通的东西呢! 正文卷 第688章 这一天,进入凶墓 “呵呵……这种果实好啊,给我来一车。”夜攸蝉倚靠在煌枢剡怀里,一副看破红尘、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你当这东西是馒头啊,还来一车,很稀少的好不好。”虹筝翻翻白眼,这种果实是她为一位药材世家的继承人治病的报酬,也就十颗而已,这次外出她全部都带在了身上,就是为以防万一。 要说不好的预感,不止夜攸蝉有,虹筝也有,而且是从决定前往西沼城巫群山时就开始的,所以她尽可能的做好万全准备,只希望这些准备都不会用到。 “不好。”夜攸蝉不爽的嘟嘟嘴。“现在门已经露出来了,谁去开门?”反正她是不会去的,那满是青苔的石门,看起来又厚又重,还脏兮兮滑溜溜的。 被炸开的坑下有一扇石门,这石门不止滑溜溜脏兮兮,而且构造还十分奇特,不是双开,也不是单开,而是上开,也就是说,需要一位大力士,将这扇厚重滑溜溜的石门举起来,其难度可见极高。 “那门……材质很特殊。”煌枢剡冷清淡漠的眼睛看一眼石门道。 “传说中的千年玄铁石?”夜攸蝉歪歪头问。 “不是。”煌枢剡微微摇头,而后拔出“业火黑刃”,挥刀将石门彻底摧毁。 轰的一声,厚重的石门被斩击击碎,七零八落的散落满地,震动产生的浓重尘埃弥漫,久久才彻底消散。 虹筝、白爵、墨伊愣愣的眨眨眼睛,看看碎成渣的石门,又看看淡定收刀的煌枢剡,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碾压龙苍薄的人,果然够牛X。 “哦吼……”夜攸蝉拍拍手,然后赞许的对煌枢剡竖起大拇指。“好臭!”鼓完掌,夜攸蝉的面色瞬变,捏住鼻子皱着眉头,门开了,恶臭味更浓了,接下来还要进去,她有点担心过分的刺激会不会让嗅觉崩溃掉。 “你是狗鼻子啊?”虹筝蹙着眉,看着夜攸蝉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和夜攸蝉认识相处的时间不短了,再笨、再迟钝的人都会察觉到夜攸蝉的嗅觉异于常人,更何况夜攸蝉并没有故意对她隐瞒这件事。 一直以来虹筝都很理性,她知道夜攸蝉和煌枢剡身上有很多秘密,对此她是抓心挠肝的好奇,但她明白,秘密是不能轻易去触碰的,尤其煌枢剡那么恐怖。 “你才是狗鼻子!你全家都是狗鼻子!”夜攸蝉气势汹汹的吼着虹筝。“我这叫天赋异禀好吗!”虽然这种天赋有种种不便,但也有很多便利和用处,所以夜攸蝉一直都挺喜欢这种天赋的。 “行,你哪哪都天赋异禀。”虹筝敷衍的摆摆手,一副我说不过你的模样。 “介于你让我非常不爽,你来打头阵!”夜攸蝉指着凶墓入口,笑的一脸奸诈。“快点。”恶臭味浓郁到这种程度,进去后,即便没有天赋异禀的嗅觉,也一样会饱受折磨。 虹筝无所谓的耸耸肩,调整一下背包,先行走进凶墓入口,如夜攸蝉预料的一样,在迈步进入凶墓入口的瞬间,恶臭味便汹涌的涌进虹筝的鼻腔,饶是习惯了各种各样特殊的草药味,也很难平静的忍受这种夹杂着死气的恶臭味。 虹筝打头阵,白爵紧随其后,煌枢剡和夜攸蝉走在中央,墨伊断后。 五人从凶墓入口走进去后,除煌枢剡外,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挡住了口鼻,夜攸蝉要更狠一点,她直接捏住了嘴巴和鼻子,有种打死也不说话、喘气的气势。 入口连接的是一条长长的,延伸向下的、螺旋形的阶梯,可见凶墓真正的位置还要更深一些。 这条延伸向地下的阶梯很单调,没有机关,两侧墙壁也是光溜溜的,让人无法根据设计构造或图画来推测凶墓的面带。 虽但单调,虹筝的头阵打的很小心,不只是因为通道昏暗,更因为越是向下死气越浓郁,目前为止虽相安无事,但根据煌枢剡的说法,凡是深藏于地下的大型陵墓,都必然处处遍布危险机关。 一小时后,一行人终于走到阶梯的尽头,与阶梯相连的是一片空地,空旷、明亮,与刚刚昏暗的阶梯通道俨然成反比。 在空地西面,有一扇翠绿翠绿的双开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门两侧有两座奇异动物的石雕,在石雕上则坐着两位策马奔腾、手持长刀的无头战士石像。 “这……翠绿翠绿该不会是翡翠吧?”夜攸蝉微微长着惊讶的嘴巴,指着面前那扇高达五米的翠绿翠绿门问。 “看起来……应该是。”虹筝摸了摸翠绿翠绿门的触感说。 “原来这里不是玉稀少,而是全都集中在了这里啊!真是败家。”夜攸蝉仰头盯着这两块超级翡翠,眯起财迷的眼睛吞吞口水,非常想把这两扇门拆了带回去啊! “这种东西只有一整块完好无损的时候才最值钱,打碎了带出去,价值会大打折扣。”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安抚着她的遗憾。 “嗯……本着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坚定思想,枢剡哥哥,毁了它!”铿锵有力的说着,夜攸蝉纤细的手指有力的指向翡翠门。 “喂!”虹筝一惊,她是想要阻止夜攸蝉的,不管怎么说,也不必毁掉啊!拿不出去,留在这里不也挺好的嘛! 可惜,虹筝没来得及阻止,煌枢剡出手太快,“业火黑刃”刀光一闪,嘭的一声巨响紧随而来。 乍一看,翡翠门还是完好的,再一看,翡翠门轰然倒塌,碎成了渣。 价值连城的翡翠,就这样被毁,就算虹筝视钱财为身外之物,也会觉得心疼可惜啊!尤其这个世界孕育玉真的很难,这两块巨大的翡翠,估计是绝无仅有吧。 翡翠门一碎,门内的部分展现在五人眼前,夜攸蝉和煌枢剡立即迈步走了进去,通过其内的构造摆设来看,这里应该是陪葬室,中央高台上排列的三个棺椁,以及围绕着高台摆放的一圈二十个棺椁都是陪葬品。 陪葬品也分高低贵贱,显然高台上棺椁里的人身份要比高台下的高一些。 正文卷 第689章 这一天,干尸苏醒 陪葬室内燃烧着七七四十九盏灯,围绕着二十三具棺椁,随着翡翠门的破坏,这四十九盏灯变的忽明忽暗,灯芯燃烧的火焰减弱,有即将熄灭的即将。 翡翠门的正对面墙壁前,摆放着一尊墨绿色的巨鼎,鼎不高,但却非常宽长,足以容纳一位成年男性躺进去,巨鼎依靠的墙壁上刻着一段文字。 “你认识这种文字吗?”虹筝看向墨伊问。 以她的资历,各国文字、各个时代的文字她都非常精通,但这面墙壁上刻写的文字她却从未见过,她甚至有些怀疑,这真的是文字吗? 墨伊比他们都活的长久,见识、阅历远比他们丰富太多,也许会知道一二,所以虹筝才会问墨伊。 “从未见过。”墨伊摇摇头,对那文字也颇为疑惑,这世上真的有这种文字吗? 虹筝和白爵不认识,墨伊也不认识,但夜攸蝉和煌枢剡却认识,正因为认识,他们才很震惊,眼睛紧紧盯着墙壁上的那段文字迟迟无法回神。 夜攸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在这神奇世界里看到“家乡”的文字,怀念的同时她感受到更多的则是怀疑。 “枢剡,这凶墓的墓主……”夜攸蝉紧皱眉头看向煌枢剡,通过这段不该存在这神奇世界的文字,她不得不怀疑,穿越者也许不止她和煌枢剡。 煌枢剡的面色很淡然,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初见那段文字时,他的内心有那么一丁点波澜,不过也就那么一丁点,丝毫没有达到可以撼动情绪的程度,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放心,有我在。”煌枢剡握紧夜攸蝉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指腹。 “我知道……”夜攸蝉闭眼调整一番情绪,随后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恢复了淡定。“我只是很意外。”说着,她的视线又落在了那段文字上。 “你们认识那段文字?”虹筝试探性的问道。 “欢迎光临为你准备的地狱,煌烨。”夜攸蝉将墙壁上的文字读出来,同时眸色也深了几分。“这人真是恶趣味。”在人间创造地狱,那就真是人间地狱了,人闯入地狱还能或者离开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不过不巧,他们都不是人。 那段话的内容让虹筝的脸色变了变,忽然又想到启程时那股不好的预感,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很害怕?”夜攸蝉盯着虹筝问。 “不是。”虹筝摇摇头。“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他们进入凶墓,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真巧,我也是。”夜攸蝉笑了笑,笑的满不在乎。“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感觉嘛!完全不需要纠结。” “真羡慕你如此心宽。”虹筝无奈的笑了笑。“接下来往哪里走?”她深出一口气,然后看向白爵问。 “咱们可能暂时无法离开这间陪葬室了。”白爵盯着高台上的棺椁幽幽道。 “额滴神!腐烂味这么浓,不会是要从棺椁里跑出来了吧?”夜攸蝉捏着鼻子,迅速躲到煌枢剡身后。 “你别乌鸦嘴行吗?”虹筝扶额拜托道。 “你才乌鸦嘴,你全家都乌鸦嘴!”夜攸蝉伸长脖子,对虹筝做着鬼脸。 虹筝继续扶额,真不知道她的全家怎么得罪了夜攸蝉。 “灯灭了。”煌枢剡的视线落在四十九盏灯的其中一盏上。“灯是镇压,镇压消失,棺椁的东西就会破棺而出。” 随着煌枢剡的解释,高台上其中一具棺椁缓缓发出刺耳的滞涩声,几声滞涩一过,棺椁盖嘭的一声被震开,在空中旋转好几个圈圈,最后掉落在远处的地面,撞击产生的声响回响在陪葬室内,最为惊奇的是,棺椁盖子没有损坏,地面也没有损坏。 压制彻底消失,一只干瘪的手臂从棺椁内伸了出来,手在空中停顿一瞬,而后用力抓住棺椁边缘,接着从棺椁内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良久后,一只干枯丑陋的干尸在棺椁内坐了起来。 干尸虽丑陋,但穿着却十分考究,华服精致,佩饰名贵,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发冠为羊脂玉,由此可见,此人生前应该是一位极为英俊的青年。 因常年未曾活动的关系,干尸全身的关节十分僵硬,虽然蛮力很大,但一时半会儿却无法从棺椁里出来,这点令干尸很焦躁,一直在拍打棺椁,并发出近似于野兽的低吼声。 “看着咋这么心酸呢。”夜攸蝉看着努力不懈的干尸,忍不住为他抹一把不存在的同情泪。 “你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把这玩意解决掉?”虹筝锁着眉,情绪不太好的问着白爵。 “凶墓的格局变了,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只是一间颇为考究的墓室,并没有这些棺椁存在。”白爵忧心忡忡的皱着眉,他曾想过也许凶墓会另有玄机,却没想到玄机会这么深。 “这很正常,里都是这么写的,建造陵墓的人都是天纵奇才,什么奇门遁甲啊,八卦、二十四卦啊,啥啥都精通,厉害着呢。”夜攸蝉两手一摊表示,墓里的格局会时不时额改变,完全正常。 “这种干尸表皮十分坚硬,攻击力很强,如果四十九盏灯对应四十九具干尸,我们的情况可能会很糟糕。”虹筝看一眼夜攸蝉无奈的叹声气,她真想撬开夜攸蝉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的构造,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能开玩笑,神经肯定堪比大腿一般粗。 “相传黑驴蹄子是专门对付这玩意的,你可以试试。”夜攸蝉一边打趣道,一边仔细关注着余下的四十八盏灯。 她虽然看似很轻松,但实则很警惕谨慎,她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只是为缓解其他人过于紧绷的神经,高度警惕是好事,只是绷的太紧,就很容易断裂,张弛有度才最好。 “黑驴蹄子?”虹筝面露疑惑,蹄子她知道,但黑驴是什么?“别闲聊了,赶快解决掉那玩意啊。”说着,她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约二十厘米长的刀,准备行动斩断干尸的脑袋。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现在干尸因僵硬动不了,困于棺椁里正好方便他们进攻。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五章 这一天,大战干尸 虽说虹筝武力值不高,对武技并不是很精通,但她到底是有着丰富经验、活了将近千年的修仙者,其实力一样不容小觑,只是挥刀斩断干尸的脖子这事儿对她来说仍然不简单。 锋利的刀刃直逼感知的颈间皮肤,刀刃与皮肤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金属撞击声,虽说虹筝成功斩下了干尸的头颅,但强烈的碰撞却震的虹筝虎口发疼。 “也太硬了吧。”虹筝甩甩被震的发酸发疼的右手,皱着眉抱怨。 “表皮坚硬如钢铁,明显是精英小弟级别的。”夜攸蝉躲在煌枢剡身后摸摸下巴总结。 “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好像和你没关系一样。”虹筝无奈的白一眼夜攸蝉,这心宽似海的丫头,能在这种未知、被动、危险的情况下谈笑风生,真不知道该说她心性坚韧、乐观向上,还是该说她不知天高地厚。 “我这是为你着想,免得你心里压力过强,把自己压坏可怎么办。”夜攸蝉戏精上身,手按着胸口,俨然一副竟然如此不理解的痛心疾首模样。 “你这不是三寸不烂之舌,而是三寸莲花舌。”虹筝微微扶额,她算是彻彻底底服了夜攸蝉了,那张嘴、那态度,不止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而且还能说成彩色的。“这些干尸完全不能和普通干尸相提并论,硬度太高,如果蜂拥而至,我们恐怕会很棘手。”她怀疑这座凶墓里的干尸没有一千,也肯定有八百。 “这就是在特殊阴宅风水地,在人刻意为之的特殊环境里早就的精英干尸吧?”夜攸蝉看向煌枢剡询问着,并表示里都是这样写的。 “极阴之地,极凶之宅,死气笼罩,在种种因素的改变下,干尸发生尸变,不过这里还不是极阴极凶地的中央,也没有特殊阵法蕴养,所以干尸只能是干尸,并不能进化。”煌枢剡摸摸夜攸蝉毛茸茸的脑袋,为夜攸蝉做出解释。 “你咋懂的这么多。”夜攸蝉笑眯眯的捏捏煌枢剡的脸颊,眼神既羡慕又自豪。 煌枢剡凝视着夜攸蝉笑了笑没说什么,如果夜攸蝉也活了几千岁,一样也会懂的很多。 “怎么办?是把这几个干尸都解决掉?还是先找路?”白爵的眼睛一直盯着余下的四十八盏灯,他虽谨慎,但却不像虹筝那样过分谨慎紧绷,而且接触未知的事务,这点让他非常兴奋。 白爵的声音刚落,一股无端形成的风迅速略过余下的四十八盏灯,将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灯火彻底熄灭,即便白爵察觉到了那股风,即便白爵立即采取行动,速度上还是慢了半截。 四十八盏灯瞬间全灭,完成任务的风即可消散。 灯灭,风消,陪葬室里寂静无比,五人屏气凝神,分别关注着不同的棺椁。 良久后,寂静的陪葬室里突发细细碎碎的滞涩声,那是棺椁开启时的摩擦声,是二十二具棺椁缓缓开启的声音。 滞涩声持续了短短三秒,四秒一到,二十二具棺椁上沉重的石盖轰的一声被击开,分别重重的落在陪葬室不同的位置,撞击的响声回荡在陪葬室,冲击着夜攸蝉他们的耳膜。 相比被虹筝解决掉的干尸,这二十二具干尸要灵活许多,没了石盖的束缚后,二十二具干尸先后从棺椁里跳出来,落在地面后,干尸们齐刷刷的活动着各自的筋骨关节,稍微适应了一点后,统一将夜攸蝉等人锁定。 这些干尸穿着很统一,都穿着简单的铠甲,衣服的布料比较粗糙,可见这些干尸生前只是普通士兵,刚刚被虹筝斩杀的身份要相对高一点。 “为啥我觉得他们的眼睛是猩红的?”夜攸蝉揉揉眼睛,再看向那些干尸时,那一抹猩红已经不复存在。 “是杀意。”煌枢剡一边解释一边活动活动手指,几只干尸而已,还不到拔出“业火黑刃”的程度。 “啊?”这样的解释让夜攸蝉有点懵。“这些东西说到底都是死物,怎么可能会有杀意呢?” 显然,夜攸蝉的疑惑,也是另外三人的疑惑。 “里面有影响他们的东西。”煌枢剡手臂一挥,直接用手刃斩断一只扑过来的干尸头颅。 咔嚓一声响回荡,光是听着夜攸蝉都觉得疼。 干尸是死物,一般只会遵从本能掠杀入侵者,但这些干尸却稍稍有些不同,在凶墓深处,也就是主墓室,有能够影响这些干尸的东西。 那东西在一定程度上能驱使这些干尸,但却不能随心所欲的操纵,才导致这些干尸数量虽多,但攻击方式却非常杂乱无章,哪怕他们生前是上过战场的战士,此时也只能挥动僵硬的拳头展开攻击。 咔嚓!煌枢剡将第二只干尸的脑袋捏碎,左手随意向后一挥,轻而易举的斩断第三只干尸的颈项。 这些干尸是干的不能更干了,身体里早就没有血液,肌肉内脏干瘪,脑袋里也空荡荡的,一旦被击碎,就会彻底碎成渣。 煌枢剡甩甩受伤沾染的灰渣,转身面向夜攸蝉,抽出“业火黑刃”,将其交给夜攸蝉。 “拿着防身。”煌枢剡想,夜攸蝉肯定也想参战,但她却有点小洁癖,肯定不愿意直接接触干尸。 “哦哦……好。”夜攸蝉双手接过“业火黑刃”连连点头。 煌枢剡应对这些干尸,那叫一游刃有余。 墨伊的实力和龙苍薄实力相当,虽然有伤在身,但干尸而已,还不足为惧。 白爵虽是陌白山前神医,但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成为堕魔,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夜攸蝉身怀庞大浓郁的灵气,虽然还不太会利用,但却不妨碍她变的力大无穷,拿着“业火黑刃”砸碎干尸还是很简单的。 虹筝显然是五人里战斗力最弱的,论技巧她肯定比夜攸蝉厉害,但对干尸用技巧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没什么用处还浪费力气,所以当她好不容易连斩两只干尸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虹筝撑着棺椁连连喘气,运转起体内的灵气,将疲乏感消除。 借用一句夜攸蝉的话,虹筝觉得这一点都不科学,哪有干尸的表皮这么坚硬的。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六章 这一天,血尸在等待 拿着“业火黑刃”,夜攸蝉玩的特别嗨,把那些干尸视为地鼠,把手里的“业火黑刃”视为锤子,一个接一个的将干尸的脑袋敲碎。 “你们别动,我来!”夜攸蝉大手一挥,兴奋的喊了一声,然后就一蹦一跳的冲向仅剩的五只干尸,挥动“业火黑刃”,瞄准干尸的脑袋一拍,有力大无穷加持,让她很轻易的就将干尸的脑袋砸碎。 有时夜攸蝉会控制不住力道,一刀砸下去,干尸碎的不止脑袋,还有上半身。 解决掉余下的五只干尸后,夜攸蝉欢欢乐乐的蹦跶到煌枢剡面前,俨然一副等待夸奖的小孩子模样。 “蝉蝉真厉害。”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眉眼里尽是宠溺的笑意。 “嘿嘿……”夜攸蝉笑着,她一直觉得空有一身灵气没啥用,现在终于有用了,虽然有点简单粗暴,但她就是喜欢简单粗暴。 “你确实挺厉害。”虹筝撇撇嘴,有点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需要出力的情况下,她几乎没什么发挥什么作用。 “呦,这么坦诚啊,难道是嫉妒了?”夜攸蝉坏笑着问。 “不是。”虹筝严肃的摇头。“只是觉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真的很适合你。” “噗……”夜攸蝉没生气,而且还忍不住笑了。“既然你觉得我头脑简单,那寻找出口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你吧。”损她可以,但可不能白白被损。 虹筝脸上的笑容一僵,有点心虚的退后,早知道此处有坑,她就不损夜攸蝉了,她通晓医学,但对凶墓却一窍不通啊。 看着虹筝吃瘪的模样,夜攸蝉开心了,白爵也笑了笑,墨伊也被这种愉快轻松的气氛感染,整个人不再那么死气沉沉的。 “我来找吧。”白爵说。 夜攸蝉耸耸肩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白爵的提议。 接着,白爵在陪葬室里仔细寻找了两圈,不管他怎么翻动、寻找,都没能找到继续深入的入口。 作为曾经来过这里的人,白爵却无法带大家继续深入,这点让白爵非常惭愧。 最后,白爵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巨鼎旁,默默接受自己除了打干尸没其他用的事实。 看到白爵那般失落,墨伊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在意,凡是尽力就好。 继续深入不能拖,他们要尽可能在天黑前离开这里,所以夜攸蝉拽了拽煌枢剡,她相信无所不能的煌枢剡肯定会有办法。 “那里。”煌枢剡指了指刻着文字的墙壁。“后面是通道。” “很厚吗?”夜攸蝉问。 “还好。” “有机关开启吗?”夜攸蝉继续问。 “没有。”煌枢剡摇头。 “我能踹碎吗?” “可以试试。”煌枢剡还不太确定夜攸蝉能发挥多少灵气的力量,所以无法确定夜攸蝉是否能击碎那块厚重的石壁。 “那我先去试试!” 雄赳赳气昂昂夜攸蝉成功上线,她手持“业火黑刃”,大步流星的走到巨鼎旁的墙壁前,抬腿一脚踹过去。 嘭……踹了一脚,虽然石壁没有碎裂,但却让整个墙面颤了三颤。 接着夜攸蝉又连踹三脚,响声和震颤很强烈,然而石壁却只是出现几道裂痕而已。 “我们赶时间,枢剡哥哥你上!”夜攸蝉退到一边,不得不将这项任务交给煌枢剡。 夜攸蝉觉得能力她是有的,然而她却无法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这点直接导致她无法击碎石壁,也许她真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的学一学如何使用那磅礴的灵气了。 “嗯。”煌枢剡点点头,迈步走到石壁前,目光停留在那段文字上一瞬,不知为何,这段文字的字迹,让他觉得有点熟悉,不过他并没有继续深入多想,而是抓紧时间,一掌将阻碍他们的石壁击的粉碎。 坚固的石壁瞬间粉碎,夜攸蝉在一旁看的有点楞,心想,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她牟足劲儿踹了那么多脚,才出现几道细小的裂痕而已,煌枢剡就是简单一推,石壁就碎了。 原来她很骄傲她的枢剡哥哥这么厉害,现在她倒是心生出一点羡慕。 石壁破碎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略昏暗的通道,看似没有尽头,但他们都能从气息和气味上判断出,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更加厉害、麻烦的东西。 凶墓深处,幽暗的主墓室内,一具血尸静静的坐在棺椁上,当远处传来一阵震颤时,血尸缓缓睁开了猩红的眼睛,闪烁着妖异噬血的光芒,嘴角似乎扬起一抹等待了许久的笑意。 走在空旷的甬道里,煌枢剡的脚步突然慢了一瞬,他抬眼看向前方的深处,那里有很强大的东西在,恐怕就是凶墓的墓主,也就是血尸。 “怎么了?”夜攸蝉左手拿着“业火黑刃”,右手握着煌枢剡的手,她能感觉到煌枢剡非常细微的情绪变化,自然不会漏掉这一次。 “血尸醒了。”煌枢剡回神淡淡道。 煌枢剡的话犹如一颗定时炸弹扔过来,虹筝三人齐刷刷的看向煌枢剡,面色都非常凝重。 “他还未进化到离开主墓室的程度。”煌枢剡扫过那三人的视线,缓慢的开口。 “不对啊,这是他的墓,怎么会离不开主墓室呢?”夜攸蝉蹙眉不解,整个凶墓都笼罩在极阴极凶地,按理说,这样的地方就是血尸的老巢,在自家老巢怎么会行动受限呢? “有封印。”煌枢剡很精简的解释。 “你是说主墓室外有封印,导致血尸无法离开,但这只是暂时的。”夜攸蝉充分利用她对煌枢剡的了解,将一句精简的话详细的解释一番。 然后那三位就恍然大悟了,纷纷向夜攸蝉投去佩服的眼神。 “枢剡,你心情不好?”夜攸蝉看着煌枢剡问。 “不是。”煌枢剡握紧夜攸蝉的手。“石壁上的字迹,我也许认识。” 煌枢剡这话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并不妨碍内容令人震惊的程度。 “……这,你认识……枢剡,那是‘家乡’的文字,你说你认识,岂不是就说明墓主是……”夜攸蝉面露震惊,也许这不只是推测和错觉,甚至真的极有可能成为事实。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七章 这一天,祭祀殿祭祀鼎 现在能够拿来推测的线索很少,但这并不妨碍夜攸蝉联想到那惊人的可能性,文字的出现让她开始怀疑是否另有其他穿越者,煌枢剡的话则让她开始怀疑,穿越者有可能和煌枢剡来自相同的时代。 遥远的未来,科技极度发达的未来,能够创造人工生命体的时代,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法想想。 如果真如同推测的一样,那么这座凶墓的墓主,极有可能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敌人。 “别担心。”煌枢剡握紧夜攸蝉的手,言语依旧那样精简。 “嗯。”夜攸蝉点点头,眼里尽是对煌枢剡的依赖。 在甬道里走了没几步,甬道里就想起一阵细碎的声音,五人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声音的方向,结果却发现声音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伴随着密集的细碎声,无数的黑色成人拳头大的虫子由四面八方快速爬过来。 那虫子形似甲壳虫,有着黑亮黑亮的外壳,以及八条健壮的腿,黑色虫子紧密贴着同伴前行,不断迅速的捣腾着健壮的短腿,快速前进,直奔它们的目标。 “额滴神啊!”夜攸蝉的密集恐惧症瞬间病发,以最快的速躲到煌枢剡身后,浑身起着源源不断的鸡皮疙瘩,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刺激的她差点直接吐出来。 虹筝不知道什么是密集恐惧症,但面对来自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爬动前行的黑色虫子,她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且是一层接一层那种。 “虫子有毒,小心。”白爵拿出五瓶药,在递给其他人的同时提醒道。“把药洒在身上。” “这是驱虫子的?”虹筝接过药瓶,二话不说的将药粉洒在身上,并且尽可能的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撒上药粉。 “嗯,上次来的时候遇到过这种虫子。”白爵点点头,所以他在出发前特地做了驱虫的药粉。 撒上白爵制作的驱虫药粉后,虫子们瞬间失去了狩猎目标,像无头苍蝇一样乱串着,而让五人迈步前进时,驱虫药粉再一次充分发挥作用,稍微一靠近,虫子们犹如碰到最讨厌的东西,晕晕乎乎的迅速远离。 虽然驱虫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密集恐惧症的余威却仍残留在夜攸蝉和虹筝的脑海里,稍微回想一下,就又一身鸡皮疙瘩。 “快走快走。”夜攸蝉拉着煌枢剡加快步伐,迫不及待的想要远离这甬道。 “同意同意。”虹筝推着白爵,这一次,她的想法和夜攸蝉出奇的一致。 三个男人完全不知道这两位女同志怎么了,都是要多彪悍有多彪悍的主儿,怎么这会儿突然胆怯了? 因为夜攸蝉和虹筝的关系,五人很快结束了甬道路程,来到一处和祭祀台极为相似的地方,名为祭祀殿。 在圆形的空地处,有一尊比陪葬室里的鼎更大的巨鼎,直接大概约有五米左右,整体呈黑红色,鼎脚不高,大概约有半米左右,巨鼎边沿缠绕着六条吐着信子的舌头,每一条舌头都有一只眼睛失明。 圆形空地略比地平面高出一些,由一整块石板砌成,石板上刻写着非常繁复的文字和符号。 在祭祀殿里,最显然的就是巨鼎,其次是一整块的圆形石板,除此外,祭祀殿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坐落着一座古怪的怪物石像,怪物均背对着巨型,面相东南西北,似乎是在守护这尊巨鼎。 圆形石板上有四道凹槽,分别对应着四座怪兽石像,以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墨伊纵身一跳,踩踏着巨鼎的边沿,看了看巨鼎里面,虽然空无一物,但附着在巨鼎内壁的污垢,却可以证明巨鼎曾经被极为频繁的使用过。 “里面有什么?”夜攸蝉仰头看一样墨伊问。 “空无一物,但污垢很厚。”墨伊说。 “挖下来点我看看。”夜攸蝉吸吸鼻子,这里的味道太浓太杂了,导致她无法细致的区分。 墨伊点点头,拔刀削下一块污垢在刀尖,然后从巨鼎边沿跳了下来。 削下一刀后,墨伊发现这些污垢似乎不是污垢那么简单,因为这些污垢是呈黑红色的。 夜攸蝉凑近了闻了闻刀尖的污垢,一股极其浓郁的尸油味和血腥味钻进她的鼻腔,呛的夜攸蝉差点直接晕倒。 “咳咳……”夜攸蝉捂着鼻子连连退后。“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有这么浓的尸油味啊!” “尸油?你是说,鼎内壁厚厚的一层全是尸油?”墨伊惊问。 “不相信,你点燃一下就知道了。”夜攸蝉摆摆手,浓厚的尸油味依然无法消散。 “这里可能不是祭祀殿,而是炼制干尸的地方。”白爵说。 “是祭祀,也是炼制干尸,这四道凹槽恐怕另有用处。”煌枢剡将祭祀殿内的格局里里外外研究的很仔细,自然看得出圆形石板上的四道凹槽有特殊作用。 “不管有什么用处,光是这干尸数量,就足够麻烦了。”虹筝也跳上了巨鼎边沿,用短剑刺了刺巨鼎的内壁,污垢厚度远超她的预测,按照厚度来推测,干尸可能不止八百、一千那么简单。“你们说,这些干尸在哪?”他们已经如此深入凶墓,但遇到的干尸却只有陪葬室里那点,这实在不正常。 “肯定是在大BOSS那等着我们喽。”夜攸蝉轻松的耸耸肩。 “尸油煞气很浓,可见这些人死的有多么怨恨,烧了吧。”虹筝提议道。 “你是想呛死我们?还是想让我们缺氧而死?”夜攸蝉翻翻白眼问。“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半封闭的凶墓,在墓里点火,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虹筝被夜攸蝉损的脸色不太好,不过不得不承认,夜攸蝉说的没错,她的决定实在太不经思考,就算要烧,也要等到他们离开这里才行。 难得虹筝没有反驳,这倒是让夜攸蝉有些意外,也有点无趣,互侃互损才有劲头啊! “这里估计没有什么,咱们继续走吧。”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敲敲墙壁的砖块。 里都是这样写的,机关暗道什么的,基本都藏在某块石砖后面。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八章 这一天,夜攸蝉失踪了 “蝉蝉,别乱嘭。”煌枢剡迈步向夜攸蝉走过去,这座凶墓处处透着诡异,他必须将夜攸蝉时时刻刻禁锢在身边。 煌枢剡最不愿发生的是夜攸蝉受伤,最不愿看到的是夜攸蝉不开心,最无法接受的是眼睁睁看着夜攸蝉从他眼前消失。 夜攸蝉总是新快四海、粗心大意,觉得倒霉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所以在凶墓里她的紧张感为零,再加上好奇心涌动,更是将她仅存的那一点谨慎击溃,导致她无所顾忌的在祭祀殿里乱碰东西。 然后夜攸蝉就用身体力行告诉大家,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做不作不会死。 在煌枢剡叫夜攸蝉时,在夜攸蝉转头看向煌枢剡时,她的手正巧按到一块灰色的砖,那块砖还偏偏好巧不巧的发出咔嚓一声,深深的凹进平坦的墙壁里。 “蝉蝉!”煌枢剡见状不对,焦急的叫喊一声,立即冲向夜攸蝉,岂料突生一阵地动山摇,夜攸蝉身后的墙壁迅速转动,犹如张开的巨口将夜攸蝉吞没。 夜攸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面墙壁向她呼过来,来不及躲闪,额头硬生生被墙壁撞击,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被一面墙拍飞了。 被拍飞的过程里,她仿佛看到了闪闪繁星,她发誓,再也不乱碰东西了,额头好疼,肯定脑震荡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煌枢剡是最先冲向夜攸蝉的,然而他却没能碰到夜攸蝉分毫,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隐藏在墙壁里的门卷入其中。 煌枢剡没有停下来,相反的,他瞬间提速,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挥拳砸向墙壁,嘭的一声巨响将整面墙击碎,然而即便他把墙壁彻底摧毁,也没能看到夜攸蝉的身影,这点令煌枢剡瞬间理智崩塌,开始不断破坏着周遭。 “蝉蝉!蝉蝉!”煌枢剡一边疯了般破坏着周遭的墙壁,一边心急如焚的呼喊着夜攸蝉。 煌枢剡的破坏力极强,短短的几个瞬间,就已经将祭祀殿破坏殆尽,根本不需要事后燃烧。 不过破坏力强也不尽是好事,比如说,如果继续放任煌枢剡,这座凶墓极有可能会崩塌,所以虹筝他们三人互看一眼,决定去硬着头皮阻止煌枢剡。 三人很震惊,万没想到冷静自持、冷淡冷漠的煌枢剡竟然会如此失控,眦目欲裂的模样,仿佛要将这世间一切毁灭。 但是他们又觉得煌枢剡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因为煌枢剡呼喊夜攸蝉名字的声音是颤抖的,是嘶哑的,可见他有多么重视夜攸蝉。 很快,在煌枢剡的破坏下,他们离开了祭祀殿,为了追煌枢剡,他们一路辗转到已经距离主墓室很近的伪室,也就是假的主墓室,一种障眼法。 虽说是障眼法,但伪室里的布局几乎和主墓室相同,就连棺椁也一模一样。 “煌枢剡,你等等,这里不对劲!”虹筝跨过被煌枢剡摧毁的伪室侧壁,视线落在伪室里的棺椁时,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顾不得其他,立刻跑过去拉住煌枢剡。 悲催的是,虹筝刚碰到煌枢剡的衣角,就直接被煌枢剡甩开,那力道,甩的虹筝晕晕乎乎的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我是不是该感谢他有手下留情。”虹筝看了看白爵问。 “确实应该。”白爵颔首,如果煌枢剡没有手下留情,此刻虹筝早就成肉饼了。 “哎……”虹筝无奈的叹声气。“也不知道蝉蝉怎么样了。”她现在是迫切的希望夜攸蝉能突然冒出来,暴走的煌枢剡可不是谁都能阻止的。 “放心,她那么聪明,肯定会化险为夷。”白爵拍拍虹筝的肩膀宽慰道。 夜攸蝉有多聪明虹筝自然知道,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不靠谱,可一旦认真起来,狡猾腹黑的连煌枢剡都要忌惮几分。 只是这里是处处充满凶险的凶墓,前路的一切都是未知,虹筝不得不多想一些。 “总之先阻止煌枢剡吧。”虹筝抹一把脸,准备再次硬着头皮上。“不好!”她转头看向煌枢剡,发现他竟然向棺椁走了过去,那玩意危险气息扑面而来,坚决不能让煌枢剡连那东西都破坏了啊! 虹筝是拼了命的冲过去,加快步伐,然而她的速度却远没有煌枢剡快。 “煌枢剡。”千钧一发之际,墨伊出现在棺椁旁,握住了煌枢剡伸向棺椁的手腕。“夜攸蝉还在等你。”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切实的、重重的敲在煌枢剡的心上,令煌枢剡的动作一顿,没再挣扎。 虽然没有继续动作,但煌枢剡的眼睛依然很红,整个人的气息非常暴虐,涌动在身体周围,这也是虹筝无法轻易靠近煌枢剡的关键。 “那棺椁里不能碰,那里面的东西很危险!”虹筝跑过来急促的喊道。 在这精心布置的伪室里,唯一没有被破坏的就是这具棺椁。 煌枢剡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具棺椁,他的思维不是不能运转,只是他的脑袋里想着的全是夜攸蝉,这座凶墓触碰到了他的禁忌,令他愤怒至极,所以他才会瞬间陷入暴虐,一边呼喊着夜攸蝉,一边破坏着这座吞噬掉夜攸蝉的凶墓。 他知道这并非理智的、最好的做法,然而他却无法自控情绪和身体,完全被猛然涌上的情绪支配。 虹筝在等,墨伊也在等,都在等煌枢剡恢复理性。 然而就在那无比寂静的时候,煌枢剡突然揪住虹筝和墨伊的后领猛的退后,害的虹筝和墨伊深深的品尝了一把窒息感。 停在棺椁的不远处,煌枢剡的面色非常难看,眼神十分凶狠阴沉,但却不像之前那样泛红,显然是恢复了不少理智。 “还以为脖子要断了……”虹筝坐在地上摸摸脖子嘀咕。 “怎么回事?”白爵跑过来问。 “里面的东西活了。”煌枢剡墨色的眼眸盯着棺椁。 “血尸?!”虹筝跳起来惊问。 煌枢剡没有回应,但他高度警惕的眼神却让虹筝有了答案。 “这里不是伪室吗?难道墓主特地把自己安排在伪室里了?”虹筝问。 “谁告诉你凶墓里只有一具血尸。”煌枢剡扫一眼虹筝,视线极为冷冽。 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九章 这一天,墨伊PK血尸 虹筝一愣,随即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粗心大意,竟然天真的以为凶墓里的血尸只有一具,看来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了,导致她的思维想法都有些天真了。 在虹筝自我反省时,伪室里的棺椁瞬间被一股力量撕碎,碎片直直的向煌枢剡他们这边飞溅而来,墨伊和白爵不约而同的冲上前,将飞溅而来的棺椁碎片击落。 棺椁一碎,休憩在棺椁内的血尸手持长剑笔直的战力在煌枢剡他们对面,血尸一身铁甲戎装,手中长剑锋利无比,无论是盔甲还是长剑,看起来都极其沉重,但握在血尸手里却极为轻松简单。 血尸和干尸不同,干尸干瘪丑陋,身上还带着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血尸则会保持生前的模样,不过是皮肤惨白,唇无血色,眼睛猩红,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尸的形成有时不止需要天时地利,还需要人为,所谓的人为指的自然是活人血液的滋养,沐浴过的活人血液越多,血尸身上的血腥味就越浓郁。 煌枢剡眼前这具血尸身上的血腥味很淡,可见这具血尸并没有沐浴多少活人鲜血,也就是说,祭祀殿里的巨鼎并不是为这具血尸准备的,不过这具血尸虽然没沐浴过多少鲜血,但其生前实力很强,转化为血尸后,力量速度都会更上一层楼。 血尸猩红的眼睛紧盯着煌枢剡等人,他握紧手中的长剑,迈着掷地有声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煌枢剡等人靠近。 “我怎么觉得他有眼神?”虹筝搓搓手臂,深觉被血尸盯的好不舒服。 “血尸是有意识的。”煌枢剡一副不动如山的气势,丝毫没把那具血尸放在眼里。“你来解决他。”他看一眼墨伊说。 墨伊一顿,稍稍有些犹豫,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按照这具血尸给墨伊的感觉,其实力是凌驾在他之上的,不过墨伊很想挑战一番,哪怕知道极有可能会输,他也不想平息体内热血沸腾的狂热因子。 墨伊虽沉默寡言,但他的内心情绪很丰富,看似心性冷冷清清的,其实他每每遇到高手,都会有些蠢蠢欲动的手痒,想讨教一二,不过修炼到他这种程度,世间就再难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虽说龙苍薄是一位非常强劲的、旗鼓相当的对手,但墨伊却对他提不起丝毫挑战的兴趣,后来他遇到了煌枢剡,当时他心里没有兴奋,只有忌惮,他探不到煌枢剡的底,但却清楚两人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会不会有些勉强?”虹筝虽战斗力不强,但其他人的实力她却可以看的很清楚。 “无碍,有一战的价值。”说话间,墨伊已经拔刀,与对面的血尸展开对峙。 血尸不能言语,但却不妨碍他的脑内活动、思维运转,而且血尸还有一种先天优势,那就是有野性的战斗本能,在应对高深莫测的危机时,血尸能本能的感应到危机的逼近。 高手对决,空气流动突然变的十分缓慢,周遭寂静的脸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而在下一个转瞬间,墨伊和血尸同时展开行动,同时冲向对方,刀剑激烈的碰撞,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将周围的碎石瓦砾扫除干净。 刀剑相撞,墨伊和血尸都没有占到便宜,处于势均力敌阶段。 不过血尸的战斗方式相当但简单粗暴,剑被墨伊阻挡没关系,血尸直接伸出左手直奔墨伊,锋利漆黑的指甲,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墨伊一惊,大跳退后,及时躲开了血尸不按常理出牌的攻击。 停下来后,墨伊皱了皱眉,视线盯着血尸漆黑的指甲,那指甲十有八/九是携带剧毒的,如果不小心被碰到,可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步入死亡。 虽然被血尸占了上风,但墨伊丝毫没有被影响,拉开距离后随即再次冲向血尸,在保持着距离的同时,不断挥动手里的长刀,每一次斩击都夹杂着极其庞大的力量,但这些攻击有一些被血尸挡住,有一些则砍在了血尸身上。 “这哪里是铜皮铁骨啊……”虹筝摸摸自己的皮肤感叹着,墨伊的每一刀,都有斩断山河的力量,然而却一一被血尸的皮肤化解,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找弱点。”煌枢剡冷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在面对自己所不敌的对手时,寻找对方的弱点,才有一线生机,然而墨伊却迟迟没有意识到这点,只知道一股脑的乱砍,力量是很庞大,但没有用就是纯属浪费,就是毫无意义。 煌枢剡的话被墨伊清晰的听在耳朵里,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随即改变了战斗策略,开始一边应对血尸的攻击,一边寻找血尸的弱点。 其实血尸的弱点在哪里煌枢剡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义务告诉墨伊那么多,如果墨伊连血尸的弱点都找不到,那么他也就不值得夜攸蝉再为他废任何心思。 想起夜攸蝉,煌枢剡周身其实猛然改变,冷冽至极、恐怖至极,令战斗中的墨伊和血尸均是一愣。 “你别担心,蝉蝉她那么聪明狡猾,肯定不会有事。”虹筝这话不只是在安慰煌枢剡,更是因为相信这点。 “嗯。”煌枢剡闭了闭眼,很难得的回应了虹筝一声。 这凶墓的情况莫测,如果不是因为这点,煌枢剡早就丢开虹筝他们,独自去寻找夜攸蝉了。 万一找到了夜攸蝉,丢了其他人,然后再去找,俨然是一种恶性循环。 伪室里,墨伊和血尸战的如火如荼,经过长时间的交战,墨伊的劣势已经非常明显,他不止要戒备血尸的攻击,还要警惕不被血尸的指甲、武器碰到。 “他要输了,怎么办?”白爵看了看煌枢剡问。 “那就死在这里。”煌枢剡冷漠道。 “……其实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能发挥出一半已经是万幸。”白爵将视线移到墨伊身上,有意无意的为墨伊解释了一番。 煌枢剡皱皱眉,他怎么会不知道墨伊无法使出全力,他只是心情很糟糕,得不到发泄而已。 正文卷 第七百章 这一天,凶墓墓主登场 血尸的气势大涨,招招狠厉的攻向墨伊,导致墨伊连连退后,手臂和身体都在承受着刀剑碰撞产生的攻击。 在血尸的密集攻击下,墨伊被迫连连后退,最后背后抵住墙壁,再无路可退,接着他迎来的则是血尸锋利的黑色指甲。 墨伊内心一凌一惊,他没有失去判断力,然而却也没有时间做出应对。 就在血尸的指甲即将触碰到他的额头时,在那生死一瞬的刹那间,血尸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猩红的眼睛光芒一闪,微微张开嘴,发出一种很难听的、嘶哑的声音,不过声音只发出一般,血尸的脑袋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捏的粉碎。 捏碎血尸的脑袋,脏了煌枢剡满手,满是红白相间的液体,红色是早已凝固的血液,白色则是脑浆。 煌枢剡特别嫌弃的甩甩手,深觉要赶快清理清理这只手,否则待会儿找到夜攸蝉,肯定会被嫌弃。 “多谢。”墨伊眼露惭愧,对煌枢剡表示感谢。 “……你躲开是正确的,被血尸抓到,你身上的尸毒蔓延会加快。”煌枢剡看了看墨伊,思索好久才决定把事实说出来。 墨伊一愣,怔怔的看了煌枢剡已经转身的背影,莫非……难道……是在安慰他? “走吧。”煌枢剡率先离开了伪室。 “等等!”虹筝叫着煌枢剡,拉着白爵和墨伊追了上去。“这里是伪室,想必距离真正的主墓室很近了。” “愚蠢。”煌枢剡冷冷的扫一眼虹筝,眼神里全是鄙夷。 被那么明晃晃的鄙夷,虹筝那么气啊!差点头脑一热冲上去做点啥,不过还好她是理智的,在实力和智力都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识时务者为俊杰真的很重要。 煌枢剡对凶墓构造不了解,但他却能清晰感觉到气息的流动和浓郁程度,就目前来看,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极阴极凶地的中心还有一段距离。 凶墓里的阴气和死气太浓,再加上阵法的干扰,导致煌枢剡一时半会儿无法感应到夜攸蝉的位置,正因为这点,煌枢剡才会在夜攸蝉消失的瞬间失控暴走,因为他在那一瞬间,就失去了夜攸蝉的气息。 夜攸蝉自被一扇门拍飞后,就一直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身体在一条隐秘的通道里叽里咕噜的各种滚,这条通道是延伸向下的,四壁十分光滑,导致夜攸蝉试了好多次都没能停下来。 滚到后来,夜攸蝉都放弃了,任由身体在足够一人通过的通道里叽里咕噜滚,不知滚了多久,当她脱离这条通道时,迎来的是一片刺眼的光亮,可宽敞无比的墓室,不过夜攸蝉都没来得及欣赏这些,就直接四仰八叉的摔趴在地上。 在夜攸蝉掉落后,墓室顶开启的出入口瞬间关闭,表面看不出丝毫痕迹。 “诶呦……”摔趴在地上的夜攸蝉痛苦的呻吟着不敢动,全身疼是轻的,她觉得全身骨架都散了。“尼玛,疼死我了。”她愤愤的拍着地面,痛恨着自己的倒霉。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缓了好一会儿,夜攸蝉才扶着腰慢慢起身,过程里少不了疼的龇牙咧嘴,但好歹是能忍住了。 挺直脊背站起来后,夜攸蝉深出了一口气,让浑身上下的疼痛得到了一丝缓解。 澄净的眼睛环顾周围,夜攸蝉发现这间墓室略诡异啊!与其说是墓室,不如说是书房,书架贴着墙壁一架又一架,上面摆满各种各类的书籍,除此外,这里还有一张摆着文房四宝的桌子。 更诡异的是,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副画到一半的山水画,而且墨迹还是半干的状态。 书桌旁放着三个很大的花瓶,瓶子里放着的不是花,而是纸页泛黄的画卷,夜攸蝉走过去拿出一幅画展开看了看,她不懂画,但却能感受到画里的气势磅礴。 这幅画画的是一条龙,翱翔于苍穹的龙,气势磅礴、自由威严。 “不会是血尸画的吧……”夜攸蝉看看书桌上那副画脑洞大开。 “你很聪明,不过我并不喜欢血尸这个明细。”书房深处,纯玉的棺椁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衣的长发男子,那男子嘴角含笑,眸呈墨红色,泛着淡淡光芒。 男子皮肤白皙如雪,随意散落的长发如泼墨,墨红色的眼眸泛着危险的光芒,翘着悠闲的二郎腿,笑意盈盈的看着夜攸蝉。 闻声,夜攸蝉惊出了一身冷汗,迅速转头看向那奇异的男子,她掉入这件书房的时间不短了,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男子的存在,甚至连书房深处还有空间都不知道。 夜攸蝉眸色极其谨慎的盯着男子,缓缓放下手里的画,脚步慢慢的退后。 在夜攸蝉退后时,男子突然从棺椁上跳了下来,赤脚接触地面,慢悠悠的一步步向夜攸蝉靠近。 男子把红色长衫穿的很随意,裸露出一大片雪白雪白的胸肌,配上他那张精致的容颜,颇有几分妖娆的味道。 不过此时此刻夜攸蝉可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思,这人给她的感觉实在太恐怖,远胜于龙苍薄,甚至能够和煌枢剡并驾齐驱,独自面对这样的人,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惕。 男子逼近夜攸蝉,不再给夜攸蝉退后躲避的机会,将她控制在墙角处,附身低头闻了闻夜攸蝉身上的味道。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你是他的妻子?”男子秘密墨红色的桃花眼问。 他?妻子?难道是在说煌枢剡?想到这里,夜攸蝉不禁皱起了眉头,之前的推测再结合此人的话,她是不是可以确定,此人和煌枢剡来自同一时代,而且还认识。 在这遥远的地方,能遇到同乡简直是奇迹,然而夜攸蝉却感觉不到丝毫奇迹的喜悦,相反的,危险的警铃在她的脑海里叫的越来越响。 “你是谁?”夜攸蝉将双臂挡在胸前,眼神警惕的盯着男子。 “你闯入我的地盘,却问我是谁,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男子勾唇笑了笑,随后退后两步,放开了夜攸蝉。 “你是这座凶墓的墓主?!”虽然已经推测到,但得知事实时,夜攸蝉仍有些难自控的震惊。 正文卷 第七百零一章 这一天,自称弟弟 意识到这人的危险性,夜攸蝉迅速拉开与男子间的距离,并用探究、疑惑、不解的眼神盯着男子。 这人是血尸?血尸会长的这么妖孽吗?那魅惑的桃花眼,那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简直能迷倒万千少女。 很快夜攸蝉心里的疑惑便被推翻,当她不再那么紧张时,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从男子身上散发出来,刺激的夜攸蝉鼻腔非常不舒服。 夜攸蝉从这人身上感觉到的是史无前例的危机感,这人很危险,非常危险,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她第一次有因危险而想要逃离的冲动,然而她不能走、不能逃,能解尸毒的东西估计就在这里,而且这人的相貌竟然和煌枢剡有六七分相似。 虽然有六七分相似,但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煌枢剡冷漠冷冽,强悍的气势威压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眼前这男子气质温润,长着一双天生笑眯眯的桃花眼,看上去俨然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如玉贵公子。 但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煌枢剡带给他人的感觉是恐怖,这男人带给他人的感觉则是阴测测的惊悚。 夜攸蝉不动声色的吞吞口水,从这人的长相来看,以及综合之前的种种线索推测,这人恐怕真和煌枢剡有些关系,至于是什么样的关系,她虽然好奇,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不要问比较安全。 接下来,夜攸蝉一边警惕着男子,一边快速仔细的扫视书房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棺椁盖子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玉瓶。 在翠玉棺椁盖子的中央,有一块菱形的平台,在平台上摆放着一个很小的玉瓶子,因颜色相近的关系,导致玉瓶很难被发现。 夜攸蝉虽达不到煌枢剡那般喜怒不形于色的高超程度,但也不会很轻易的被别人看透她的心理活动。 夜攸蝉陷入自顾自的心理活动里迟迟未回神,男子倒也不着急,他孤身一人在这里等待的时间实在太久了,虽然很渴望鲜血的滋润浇灌,但现在他很想消遣消遣时间。 “你想要玉髓?”男子再次响起温润淡雅的声音,眸光依旧闪烁着血光。 闻言,夜攸蝉扫了一眼男子,不着痕迹的握了握拳,随后拿出心宽似海的粗神经模式,总是戒备着也无济于事,迎头直上也许会有转机。 “什么是玉髓?”夜攸蝉看向男子满是假象的眼睛,淡定的问。 “解尸毒的灵药。”男子玩味的笑了笑,心里对夜攸蝉产生了几分兴趣,这些年不是没有人闯入过,但多数都无法到达主墓室,少数抵达主墓室的人,见到他都会吓的屁滚尿流、胆战心惊,为活下去逃离这里,将人性的丑恶展现的淋漓尽致。 像夜攸蝉这种及时清除他很恐怖,却仍然很淡定冷静的,真的是第一人,仅凭这点特殊,就足够让男子拿出多一点的时间,和夜攸蝉好好玩一玩。 “如果玉髓是解尸毒的灵药,为什么你可以从棺椁里出来?”她清楚的记得煌枢剡的话,能够压制解除尸毒的东西,同时也是压制凶墓墓主的东西,如果玉髓真能解尸毒,为什么这位墓主这么自由自在? “当一个人强大到无与伦比的程度,这世上就再无任何东西能影响到他。”男子勾勾唇角,略有暗示的解释。 “是吗……”夜攸蝉略微皱着眉头,如果真如这人所说,那么离开这座墓的是不是已经指日可待?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和煌枢剡是什么关系?”男子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言行举止都非常优雅,可见他生前受过极其严格的高等教育和礼仪指导。 “与你无关。”这家伙果然和煌枢剡有关系,至于是什么样的关系……希望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把玉髓拿走。”男子微微歪头,一副耍赖的模样。 闻言,夜攸蝉的眉角跳了跳,这家伙……“我说了,你就会让我把玉髓拿走吗?”她冷笑着反问。 “有何不可?”男子耸肩反问。 “……如果你想让你的话具有说服力,能别再说这句话时夹杂着满满的杀意吗?”就算是在演戏,也演的稍微走心一点行吗? 男子一愣,随即一阵狂笑,他真是有点小看这女人了,连他收敛起来的杀意都能感觉到,敏锐度可见一斑啊! “既然你还不想杀我,那我们来聊聊吧。”夜攸蝉彻底放开了,索性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了男子对面,但她的谨慎和警惕并没有放松,人这一生终归会死,不过她可不想死在这地底深处。“你叫什么名字?对枢剡有什么目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人和煌枢剡来自同一个时代,这人认识并熟悉煌枢剡。 夜攸蝉开始怀疑,那句“欢迎光临为你准备的地狱”,而这看似温润如玉,实则阴狠毒辣的男子,应该就是煌烨。 “哈哈哈……”煌烨忍不住仰头狂笑起来,他活了很久很久,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但像夜攸蝉这种无所畏惧的还真没遇到过,即使再胆大的人,见到他都会冷汗直流、两腿发软,敢和他平起平坐谈论的根本不存在。 夜攸蝉皱皱眉,不明白哪里好笑,不过她没说什么,一直等着煌烨笑完。 其实她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担心,她只是无比清晰的明白此时此刻该做什么,在越是紧张危机的时刻,越不该失去的就是理性和精准的判断力。 她这点实力,在煌烨面前完全不够看,连班门弄斧都算不上,只是一种可怜的滑稽,所以她只能拖延时间,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煌枢剡。 即便她明白煌烨也许是故意在让她拖延时间,她也只能这样做,除此外,她能做的就是从煌烨这里打探到更多的信息。 “你真是太有趣了。”有趣到煌烨都有点不想让夜攸蝉化为一摊血水了。 “承蒙夸奖。”夜攸蝉面色不改道。 煌烨笑够了,提笔继续完成画到一半的画。 “我叫煌烨,从辈分上来算,应该是煌枢剡的弟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煌枢剡。”说完,煌烨抬眼看一眼夜攸蝉,眸光里饱含狡黠。 正文卷 第七百零二章 这一天,血淡如水 夜攸蝉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眼睛盯着煌烨好半天移不开视线,她觉得煌烨和煌枢剡有六七分相像,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却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她下意识的想反驳,然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她,那是事实。 “弟弟……同父异母的?”夜攸蝉将影后模式全开,用嘲讽的眼神看了看煌烨,将波涛汹涌的内心完全隐藏。 煌烨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了看夜攸蝉,他看不穿夜攸蝉的真实心思,这点令他微微有些不悦,不过他对情绪的掌握很完美,这份不悦没有泄露分毫。 “很遗憾,是同父同母的。”煌烨耸耸肩,笑的轻松,然而他的眼神里却滑过一丝厌恶。 “这不可能,枢剡的母亲早就去世了,怎么可能会有弟弟!”夜攸蝉皱皱眉,否定的态度却不是那么坚决,总觉得那科技极度发到的时代,能干出更加变态的事。 “只要有精/子和卵/子,培育出一个生命体,是很简单的事。”煌烨表现的非常有耐性,然而他的话却没有将耐性体现出来。 夜攸蝉抽抽嘴角,看吧!她就说更加变态吧!在那个科技极度发呆的未来时代,完全是只有更变态,没有最变态,身体力行的将变态贯彻到底。 煌烨的出生没有煌枢剡那么特别,在那科技发达的时代,仅用精/子和卵/子培育生命体,是很普遍的事情,不过这种普遍现象,只存在于身处高位的大家族,没经济实力的人根本无法负担人工培育生命体的昂贵价格。 精/子肯定是煌枢剡的父亲提供的,卵/子肯定是煌枢剡的母亲曾经冷冻的,煌枢剡的母亲一定想不到,在她死后,她留下的卵/子还会被拿出来利用,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觉得非常悲哀吧! “你是为了枢剡而来?”夜攸蝉皱眉问着,她可不觉得煌烨是为了寻找煌枢剡而来。 “父亲说他是不该存在、不配存在的人,然而他却幸运的脱离了那个时空,逃离了父亲的掌控,父亲为将他从世界上彻彻底底抹杀,特地将我创造出来,让我踏破时空,前来完成父亲给予的使命。”这些对于煌烨来说并非秘密,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隐瞒,提前说出来,还能加深夜攸蝉的绝望,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话,听的夜攸蝉头皮发麻,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多深的怨恨才能达到这种程度,不远万里、穿越时空也要杀了煌枢剡,哪怕是有些血海深仇的仇人,也不会这样坚持不懈,而煌枢剡的亲生父亲却偏偏做到了,并为此付出了许许多多的心血。 夜攸蝉想不明白,为什么煌枢剡的父亲会痛恨煌枢剡到这种不死不休的程度,人人都说血浓于水,然而这个词,却完全无法用在煌枢剡和他的父亲身上,什么血浓于水,根本就是血淡如水吧! 如果说,煌枢剡母亲的死,是煌枢剡父亲痛恨他的源头关键,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煌枢剡母亲的爱有多深,对煌枢剡的恨就有多深呢? 煌枢剡也说过,在他父亲眼里,他连人形兵器都算不上,若不是家族里那些人集体施压,恐怕他在很幼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销毁了。 没错,就是销毁,像物品、工具一样被销毁。 煌枢剡说,他很庆幸家族里有那些觊觎着家主之位的人在,若不是他们频频给父亲施压,他根本无法存活下来,如果无法活下来,他也就没可能在另一个时空遇到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煌枢剡说,他也曾奢求过父亲的父亲,家人的亲情,然而他很快就了解到那些都是不可能拥有的奢求,而当他不再奢求时,他的生命便变的无比悲凉麻木,逐渐失去了该有的灵魂和人气。 煌枢剡说,父亲对他的恨是非常狰狞的,母亲活着时,爱母亲是父亲的执念,母亲死了,杀了他则是父亲新的执念。 “我的身上汇聚着最尖端的科学技术,远超所谓的最高人工生命体,杀了煌枢剡是很简单的事,不过他很幸运,在跨越时空的过程中,时空发生扭曲,倒是我抵达这个世界的时间发生变化,我为了尽可能修正时间,受了很重的伤……” 煌烨一边作画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好像是在弥补这些年孤孤单单没人陪聊天的时间。 煌烨是典型的反派,然而他所做的事、所说话的却一点都不像是反派。 煌烨说,他为了修正时间导致身体重伤,是那种无法恢复的重伤,这种重伤导致他即便在未来能遇到煌枢剡,也无法完成父亲交给他的任务,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将自身转化为血尸。 只是转化为完美的血尸条件很苛刻,不仅需要漫长的时间,还需要特殊的地理位置,更需要阵法和极品的配合。 煌烨为达成目的,成为千年前西沼国的国师,利用国师之便,找到极阴极凶之地建造凶墓,按照他的知识刻画阵法,再将祭品的是交托给心腹,在他“死后”,每隔一段时间,杀一批祭品。 那些祭品会被集中在祭祀殿里的巨鼎内放血,流出的血液会沿着地表凹槽流向极阴极凶地中心,也就是玉棺椁下面。 死去的祭品尸体会被烤成干尸,成为干尸后,煌烨的心腹会把这些干尸安置在凶墓里不同的地方,用来保护凶墓不受侵害。 转化为完美的血尸,再结合煌烨本身的力量,煌烨不仅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甚至还有可能拥有更强的力量。 这是一场赌注,在时间的印证下,煌烨已经非常接近成功,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等他能够离开凶墓,他就可以去完成父亲的交给他的任务。 夜攸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越听越觉得煌烨这人很恐怖,越听越觉得煌烨本身没什么心思,心里脑袋里想的只有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并且为完成这任务而不懈的坚持努力,其他的煌烨什么都没有想。 夜攸蝉觉得煌烨是有缺陷的,又或者说,这种缺陷是煌枢剡父亲的故意为之。 正文卷 第七百零三章 这一天,一种缺陷 煌烨是有自我意识、自我思想的,然而他的思想却有明显的缺陷,这缺陷主要体现在他执着的坚守着、坚持着父亲交给他的任务,为此付出漫长的时间,庞大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束缚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凶墓内。 夜攸蝉清晰的察觉到了这点,然而煌烨自身却没有意识到,最起码从他的言语态度间,流露出的讯息是这样的。 只是有一点夜攸蝉觉得很奇怪,煌烨这么处心积虑的筹备一切,说明他很清楚在未来的某一天,煌枢剡一定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一定会来到这座凶墓,而这一定,煌烨究竟是如何知道并确定的? 煌烨仿佛掌控着未来的发展,对事态的发展了如指掌,若真是这样,那么煌烨是否连结果也掌握在手里呢? 越想夜攸蝉越觉得手脚冰凉,指尖不受控的微微颤抖着,只要一想到煌烨有可能比她想象的更恐怖,她就越加不希望煌枢剡找到这里。 故事讲完了,煌烨的画也画完了,他放下毛笔,扫一眼夜攸蝉略有些发白的脸色,心满意足的勾勾唇角,这才对嘛!这才是普通人该有的反应,若是一直那么淡定自若,岂不是太无趣了。 煌烨太久没有看到人了,一旦看到了,他就很想看一看只有人能露出的表情,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表情,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才能确定自己虽是血尸,却也是活生生的、会痛会疼、有知觉、有感觉的人。 “为什么你可以确定枢剡一定会来这里?”夜攸蝉稳了稳思绪,眼神镇定冷静的看向煌烨问。 夜攸蝉的情绪没有了浮动,这点让煌烨觉得很失望,很无聊,同时也有点佩服她,种种迹象表明,夜攸蝉是知道煌枢剡的一切的,能让煌枢剡那样的人说出一切,足以可见夜攸蝉的厉害程度。 “为什么……”煌烨慢悠悠的坐下,手指按着毛笔的尾端,来来回回的转动着。“因为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你在开玩笑吗?”夜攸蝉握紧双拳,眼神凌厉的盯着煌烨。 “你觉得我在耍你?”煌烨笑了笑反问。 “……”夜攸蝉抿抿嘴没回应,其实她没有被耍的感觉,相反的,她甚至有种“确实如此”的感觉。 “何苦呢?”煌烨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睛注视着夜攸蝉纠结的表情。“预知未来而已,只要付出代价,并不难掌握。” “……那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夜攸蝉问。 “没什么。”于他而言,他付出的那点东西,算不上是代价。“好慢啊……你说,我若是等不到煌枢剡抵达这里,先行把你杀了怎么办?”煌烨左手托着下巴,一副等的好无聊的模样。 “若是想杀,你大可以动手。”夜攸蝉挺直脊背,不卑不亢,态度十分坦然。 夜攸蝉想的很明白,如果煌烨想利用她牵制煌枢剡,那么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煌烨如愿的,只是阻止煌烨的结果可能会非常糟糕,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煌烨挑挑眉,没想到夜攸蝉会连命都不顾及,是不是真的不在意煌烨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有些羡慕煌枢剡,能遇到一位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哪怕有很糟糕、很悲凉的过去,也一样是幸运的。 其实煌烨已经不再需要鲜血的沐浴,他受过的重伤已经痊愈,并且获得了作为血尸的力量,实力比过去更上一层楼,对战煌枢剡他有百分百的自信能获胜,完成父亲的任务定然会很顺利。 等待是漫长的,一直以来煌烨都非常有耐心,然而在他感觉到煌枢剡进入凶墓时,他的所有耐性似乎都消失殆尽,有些焦躁,有些失了耐性。 虽说夜攸蝉的闯入是一种意外,不过煌烨却觉得这种意外挺好的,能用来消遣时间,也能用来了解了解他的兄长。 “怎么?不动手?”夜攸蝉挑衅的看了看煌烨问。 “煌枢剡是什么样的人?”煌烨对煌枢剡充满好奇心,他很想知道煌枢剡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惹的父亲即便跨越时空,也要将其抹杀。 煌枢剡的事在煌家是最高禁忌,即便煌烨名义上是父亲的儿子,也不得探究煌家的最高禁忌,哪怕他非常好奇,也只能干巴巴的好奇着。 煌烨的出生,就是为抹杀煌枢剡,然而他却不知其中理由,更不得去探究查询。 当煌烨从父亲那正式接到抹杀煌枢剡的命令时,他第一次得知必须抹杀煌枢剡的理由,那是很单纯、很单一的理由,因为煌枢剡害死了母亲。 对于父亲所说的理由原因,煌烨没去深究,理由是什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的任务、他出生的理由,就是为抹杀煌枢剡,其他的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你对枢剡很好奇?”夜攸蝉皱着眉问。 在夜攸蝉看来,煌烨是有明显缺陷的,他本应该单一的执行父亲的命令,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屡屡说出不符合缺陷和单一的话,难道在这神奇世界待的时间久了,缺陷得到弥补,不再单纯的、单一的贯彻父亲的命令。 “毕竟是我的兄长。”煌烨笑了笑。 “你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该去接触、去交流,我说的,只是我心里的他,每个人看待他人的方式都不同,感受到的感觉也不同。”夜攸蝉说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如果有可能,她真心不希望煌枢剡和煌烨开战。 不是她不相信煌枢剡,只是在更多时候,人要理性的判断,她必须承认,从直觉上判断,煌烨的实力确实在煌枢剡之上。 听着夜攸蝉的话,煌烨仍旧在淡淡的勾唇笑着,眼神很淡,无波无澜的。 夜攸蝉见煌烨那副样子,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这幅模样,显然是听了但却没听进去,有那么一两句听进去了,却无法理解。 果然缺陷还是有的,只是在这神奇世界待的时间久了,煌烨的缺陷得到了一些改变。 “他是不是特别痛恨父亲?”煌烨自顾自的问。 “你是不是特别痛恨你父亲?”夜攸蝉挑衅的笑问。 正文卷 第七百零四章 这一天,交锋开战 “我?”煌烨微微歪头,面露疑惑。“我为什么要痛恨父亲?”他实在是不理解夜攸蝉为什么这样问。 “他并不爱你,也未将你视为儿子,你对他来说只是工具,当你完成你的作用时,失去你的价值时,恐怕就会被抹杀吧。”夜攸蝉眼睛弯弯的笑着,嘴角也勾勒出一抹弧度,看似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过却有几分看热闹的模样。 “我知道啊。”这些煌烨自然知道,只是他并不在意那些,就好像脑海里对“在意”没有概念一样。“我就是为此而出生的,如果没有这样的目的,我连出生都没可能。” 听着煌烨的话,看着煌烨的态度,夜攸蝉有点懵啊!这家伙完全是认为任务完成被销毁是理所当然的,对活下去、对自由没有一丁点的执念。 什么父亲,简直就是冷血无情的机器,只想着自己那点事,让所有人为自己那点事付出代价、付出一切,这样的人有再高的地位权利又如何,终究永远只能孤身一人、孤独终老。 “看来你的父亲对你进行的教育非常不错。”夜攸蝉冷冷的笑了笑。 “教育……”煌烨垂下眼睑,轻轻念着这两个字,眼神有了一瞬的空洞和落寂。 教育吗……其实父亲从未对他进行过任何教育,只是把他出生的理由、该做的事灌输在他的脑海里而已。 “既然你说你能预知未来,那你能预知你和枢剡谁会赢吗?”夜攸蝉不觉得煌烨会实话实说,不过她可以通过蛛丝马迹来推测。 “不知道。”煌烨脸上的笑意消失,替代的是一种迷茫。 “不知道?” “没错,我看不到煌枢剡的结局。” “那你能看到什么?”夜攸蝉抽抽嘴角,敢情这未来预知这么不靠谱啊! “看到煌枢剡穿越到这个世界,看到他和你相遇,看到他来到这座凶墓。”其实他能看到的很多,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你……”夜攸蝉刚开口,一个字还没说清楚,面前的煌烨就猛的站了起来,眼露兴奋的盯着书房那唯一没有书架的墙壁。 见状,夜攸蝉心里突突了两下,她知道,肯定是煌枢剡来了,她无法阻止这一切,也无法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能做的就是趁煌烨分神的瞬间,把玉髓拿到手。 拿到玉髓的过程非常顺利,顺利的让她觉得煌烨是故意把玉髓给她的,她的速度肯定不如煌烨快,她的动向肯定会被煌烨看在眼里,想要阻止轻而易举,然而煌烨却没有阻止,任由她拿到了玉髓。 对此,夜攸蝉觉得她感受到了一种屈辱,一种被鄙视、无视的屈辱。 好吧,这份屈辱她就人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女子也是一样,能拿到玉髓就是最好的。 在夜攸蝉拿到玉髓的瞬间,煌枢剡也粉碎了那面墙,那面碍事的的墙。 墙面碎裂,瓦砾飞溅的到处都是,不过煌枢剡有控制着力道,他担心过强的力量会伤害到夜攸蝉,控制在能破坏墙壁就可以。 煌枢剡等人登场时,最兴奋的绝对是煌烨,他激动无比的盯着煌枢剡的方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煌枢剡走进书房内,当煌枢剡完全从尘埃里脱颖而出时,煌烨周身气息暴涨,威压犹如暴雨骤下。 浓烈的威压骤降,夜攸蝉等凡夫俗子完全没能力抵抗,直接被压制着跪下,脑袋完全无法抬起来,内脏、肌肉、骨骼都被狠狠的挤压着,稍微放松一点,卡在喉咙间的那口血,保准会喷出来。 状况来的突然,待煌枢剡反应过来,并释放威压将煌烨的威压抵消时,夜攸蝉他们已经遭受到了一番折磨。 当威压消失,夜攸蝉直接喷出一口血,差点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还好旁边有个棺椁,能让她扶着。 麻蛋的!威压而已,咋这么腻害,简直要人命啊! 虹筝和白爵的情况和夜攸蝉差不多,墨伊要稍微好一些,只是单膝跪地,没有达到跪坐在地上的程度。 “枢剡!”夜攸蝉喊了一声煌枢剡,艰难的挥起手臂,将“业火黑刃”扔给煌枢剡。“他很厉害,你小心。”她无法阻止接下来的发展,不过她可以选择陪煌枢剡一起面对。 煌枢剡抬手,稳稳接住夜攸蝉扔过来的“业火黑刃”,墨色眼眸冷冽至极的移向面带笑意的煌烨。 “初次见面,兄长。”煌烨也有教养的向煌枢剡打招呼。 然而煌枢剡非但没有回应,反而直接拔出“业火黑刃”冲向煌烨,挥刀看向那张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厌恶的脸。 煌枢剡的相貌很像母亲,虽说煌烨和他有六七分相似,但却更像父亲,那张脸……会让煌枢剡想起冷血偏执的父亲,会唤起那些血腥的、悲凉的记忆。 面对煌枢剡突然的攻击,煌烨表现的非常淡定,随意的在书桌下抽出他的黑剑,单手持剑接下迎面直来的一刀,随后稍加用力,很轻松的将“业火黑刃”的煌枢剡击退。 对于煌烨能接住、承受住他的攻击,煌枢剡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被煌烨击退,他在空中空翻一圈,落地的瞬间再次冲向煌烨,这一次,他挥着快不可见的刀刃,以磅礴之力攻向煌烨。 煌枢剡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摧毁山川的磅礴力量,然而这些力量都一一被煌烨化解,以相同程度的力量被抵消,这样这座凶墓才不会被波及,才不会因无法承受过强的力量坍塌。 煌烨只是被动的化解着煌枢剡的攻击,并没有反击,也没有退后,稳稳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可见其游刃有余的程度。 刀与剑的碰撞每一次令空气产生极其激烈的波动,在煌枢剡不加控制的情况下,被影响到的不只是空气,还有这片空间,隐隐的有不稳定,即将被撕裂的迹象。 交锋多次后,煌烨突然用左手握住煌枢剡的“业火黑刃”,在刹那间扼制住煌枢剡的动作,与此同时挥动黑剑,袭向煌枢剡的胸口,欲要将煌枢剡的身体一分为二。 不过幸好煌枢剡反应够快,及时挣脱煌烨的扼制,及时迅速退后。 正文卷 第七百零五章 这一天,战意正浓 虽然退的及时,但煌枢剡并未完全躲开,那把黑剑在煌枢剡胸口的位置,留下一道很深的、很长横向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浸染了煌枢剡黑色的长袍,血如流水般滴落在地面,很快在煌枢剡脚下的地面形成血泊。 重伤失血,煌枢剡却毫不在意,脸色、眼神没有丝毫改变,冷静镇定中夹杂着浓浓的狠戾,杀意浓烈的几乎能化为实体,在他身边翻涌沸腾。 “枢剡!”夜攸蝉见煌枢剡受伤,压下心底的震惊,急忙起身,然而她的脚却没能迈出一步。 “别过来!”煌枢剡抹一把胸口的血,余光看一眼夜攸蝉,沉声阻止。“别过来,我会分心。”他微微蹙眉,墨眸狠戾的盯着煌烨,余光一直有关注着面露担忧的夜攸蝉。 不让她过来,不是因为会分心,而是避免夜攸蝉做出一些连他都无法预料的事。 夜攸蝉的脚步顿在原地,澄净的眼眸里流露着浓浓的担忧,她很想过去,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煌枢剡身边,可是煌枢剡却阻止了她,用那么严厉的声音,可见煌烨带给煌枢剡的压力有多大。 理解了这一点的夜攸蝉忍住了冲动,手指用力抠着玉棺椁,视线牢牢的锁定在煌枢剡身上,这种等级的高手对决,她帮不上忙,冒然冲上去只会拖煌枢剡的后退。 相比对局势的震惊,夜攸蝉心里更多的是担忧,而虹筝他们则刚好相反,见煌枢剡受伤,他们几乎觉得是自己眼花了,那强悍到逆天,完虐龙苍薄的煌枢剡竟然被压制了?!而且还受伤流血了!? 虹筝他们很震惊,但好歹是没震惊到呆滞的程度,好歹还知道躲避起来,免得被刀尖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及到。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震惊?”煌烨摸摸黑剑的剑刃,嘴角仍旧挂着优雅淡雅的笑意,仿佛刚刚那场剑拔弩张是一场虚幻。 煌枢剡沉默着,没搭理煌烨,胸口那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已经愈合,这点伤根本伤不到他的根本,而且这么多年,他受过无数次濒死的重伤,对于疼痛早已习以为常。 煌枢剡确实天生拥有不可估量的强劲力量,但却不是天生就能将这份力量控制的、使用的游刃有余,没有人教他如何使用与生俱来的力量,只有人不断的命令他去完成任务,而他只能在任务中不断摸索,跌跌撞撞的,走过许多弯路,还曾经暴走过数次。 在无数次失败,无数次伤痕累累后,煌枢剡的实战技巧越来越强,杀人的技术越来越精湛,做了几千年的人形兵器,他的实战经验可不是煌烨这种只为一种目的存在的人能比拟的。 不过在交锋中,煌枢剡察觉到一件棘手的事,煌烨所拥有的力量,并非是凌家在他之上的,而是专门为克制他而存在的,想必这也是那位父亲的手笔吧!为了杀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只是,那位父亲从未关注过他,对他的了解全部都来自于数据,而且是最初的数据,根本没有想过他会成长、会变化,数据终究只是冷冰冰的一堆数字而已。 “你很讨厌我?”煌烨歪歪头,笑着问。 “没有。”煌枢剡的眼神很冷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他对于煌烨本身没丝毫感觉,不过倒是有些敖燕煌烨那张脸。 煌枢剡想,那位父亲肯定会想不到,原本对一切都感到麻木的他,现在已经学会厌恶,而他首先产生厌恶情绪的,就是酷似那位父亲的脸。 “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煌烨有点无奈,兄长的性格真是难以捉摸啊!为什么父亲没有为他普及兄长是什么性格呢? 煌烨的心底里产生了疑惑,而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当这份疑惑产生的这一瞬,他就已经不再是只为一个目的而出生、而存在的工具。 “没有。”煌枢剡冷冰冰道。 “哎……”煌烨叹声气,真是无法交流啊!算了,还是尽快完成他的任务吧!毕竟即便交流再多也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 煌枢剡活动活动手腕,然后脚下微微蓄力,猛的冲向煌烨,那移动速度,在夜攸蝉看来,完全是瞬间移动的级别,刚消失在此处,就立即出现在其他位置,哪怕是修仙者的动态视力也无法跟的上。 不过煌烨却应对的游刃有余,他波澜不惊的站在原地未动,嘴角微微扬起,保持着优雅的笑意,在消失的煌枢剡现身的刹那,煌烨第一次主动出击,持剑刺向煌枢剡,不过他的剑没能碰到煌枢剡,而是被“业火黑刃”半路拦截。 黑剑的剑尖笔直的抵在“业火黑刃”的刀刃上,磅礴的力量在相互较量、压制,丝毫不退让半分。 煌枢剡扫一眼黑剑,猛的转动“业火黑刃”,导致煌烨的剑尖扑向前,而煌枢剡则借此机会迅速转身,错开了与煌烨的位置,迅速移动到煌烨身后再次挥刀。 “业火黑刃”横向逼近煌烨,将宁静的空气粗暴的撕裂,在这种略被动的情况下,煌烨很淡定的抬起手,非常简单的、轻而易举的赤手接住了“业火黑刃”的刀刃。 攻击被化解,煌枢剡丝毫不为所动,他反而更加沉稳,将杀意气息尽敛,松开“业火黑刃”,双脚微微移动,双腿稳扎着马步,左手置上右手置下,手腕紧密贴合,微微屈着臂弯,随后猛然发力,双掌痛击在煌烨的脊柱上,伴随着咔嚓声将煌烨击飞。 在被击飞的瞬间,煌烨就想啊,经历过无数浴血厮杀的兄长果然厉害,如此这般不按常理出牌,战斗中连武器都能丢开不要,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煌烨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然后掉落在地,他趴在地上,发现只有手脚能动时,煌烨无奈的叹声气,这就是粗心大意的结果,脊椎碎了,五脏六腑也碎的差不多了,虽然死不了,但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完全恢复。 “崩……崩拳啊!”夜攸蝉呆愣愣的眨眨眼睛,这冲击,这动作,这结果,不是传说中的崩拳,还能是啥! 正文卷 第七百零六章 这一天,渐落下风 “不对,这应该叫崩掌吧。”自言自语的夜攸蝉吞了吞口水,不管是啥,都好厉害啊!那嚣张的煌烨都快成一滩烂泥了。 “业火黑刃”掉落在煌枢剡的不远处,他走过去捡起来,然后走向煌烨。 煌枢剡停在煌烨身边,刀尖触碰着煌烨的颈间皮肤,眸色冷淡的看着努力想起来,但却力不从心的煌烨。 “放弃你的目的,我放过你一次。”煌枢剡微微压着刀尖,冷冰冰的威胁着煌烨。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直接杀了煌烨,不管他和煌烨是否有血缘关系,但他已经改变了,一切都已经变的不同,煌枢剡不愿再用杀人的方式来永绝后患。 听到煌枢剡的话,煌烨先是一愣,随后他不顾刀尖的压制,硬是扶着墙壁站了起来,颈间被切割出一道深深长长的伤口,血流不止,顺着他的手臂流淌,由指尖低落在地,不过这些他全然没心思注意,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煌枢剡身上。 煌烨正在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煌枢剡,微微歪头,眼神里有几分疑惑。 “你很清楚,父亲交给我的任务,绝不是命令那么简单。”煌烨笑了笑,变相的拒绝了煌枢剡的威胁。 如同夜攸蝉所感觉到的,煌烨作为人来说,确实有非常严重的缺陷,他有自我意识,有精准的判断力,但当理性与父亲的命令相冲突时,他就会变的一切以父亲的命令为主,其他的一切都会变的无关紧要。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是因为煌烨敬重父亲,而是因为这是父亲在培育他时,输入的数据设定,一切以父亲的命令为最高指令,只为完成父亲的命令而活着,不需要对父亲的命令有任何疑惑、疑问和犹豫。 这是思想意识上的缺陷,导致煌烨无法否定父亲的一切命令,然而最令煌烨觉得危险的是,一旦他未被父亲的命令就会自爆,那是父亲在他体内埋下的种子,只要他不听话,种子就会被浇灌,发芽的瞬间,也就是自爆的瞬间。 煌烨虽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凶墓里活了很久,虽然只为抹杀煌枢剡而存在,虽然有很多不自由,但他也一样不想死,只要完成父亲唯一的命令,他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在这个世界,不用再受控于父亲。 威胁被拒绝,煌枢剡并不意外,而在被拒绝的下一瞬,煌枢剡立即挥刀,欲将煌烨的头颅砍下来。 像他们这种有着特殊出生的人,死亡是很困难的,砍断头颅、毁掉心脏,是唯一的手段。 而就煌枢剡而言,即便是砍断头颅、毁掉心脏,也未必会死。 煌烨虽然被煌枢剡重伤,但他却没有放开黑剑,当煌枢剡再次展开攻击时,煌烨立即用黑剑防御,脊椎断了,虽然没办法自由的活动,但勉强防御还是可以的,而且只要他集中精力,伤势就可以加快愈合的速度。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修复碎裂的脊椎,所以煌烨并未将全部精力集中在防御上,而是更多的集中在修复脊椎上,因此导致他无法完全将煌枢剡的斩击防御住,身上不断有刀伤出现,血流的越来越多。 “他在干什么?下风来的也太突如其来了吧。”虹筝皱了皱眉,她有些看不懂煌烨。 “不是,应该是另有谋划。”墨伊紧盯着煌烨,试图从煌烨的举动、眼神里看出一二,结果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什么谋划?”虹筝看一眼墨伊问。 “不知道。” “那你觉得谁更强?”谋划什么的都无所谓,虹筝只想知道谁更胜一筹。 “……血尸。”那两人的境界都是他所望尘莫及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判断出谁更强。 “这岂不是很糟糕……”虹筝苦着脸,深觉这一趟走的,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那边,煌枢剡和煌烨的战斗仍在继续,半分钟过后,煌烨将脊椎修复的七七/八八,便将精力转移,集中应对煌枢剡的攻击,然后寻找机会反击,将节奏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 煌烨虽然没有煌枢剡超速再生的能力,在自我修复的速度也不慢,再加上强劲的生命力,让煌烨即使受伤,也不会削弱战斗力。 煌烨恢复,煌枢剡加快挥刀的速度,刀刀狠辣,刀刀瞄准要害,然而却悉数被煌烨化解,原本良好的节奏感也被煌烨打乱,煌枢剡有心调整,但却有心无力。 随着交锋时间的推移,煌枢剡的劣势越来越明显,几个回合后,煌枢剡的胸口被煌烨踹了一脚,那一脚,让煌枢剡的胸骨悉数碎裂,胸腔深深凹陷,整个身体向后飞射出去。 但煌枢剡调整的很迅速,握紧手中的“业火黑刃”,用力插/进地面,向后滑行一段距离后,煌枢剡单膝跪地停了下来。 “噗……”停稳后,煌枢剡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的景象突然有些扭曲,意识突然有些模糊。 这很奇怪,非常奇怪,受点伤而已,怎么可能让他意识模糊! 思考着,煌枢剡猛的抬头,看向煌烨手里的那把黑剑,问题恐怕出在那把黑剑上! “你猜的没错,这把黑剑上有一种放射性物质,对普通人无害,但却能够抑制,甚至破坏你的细胞活性。”煌烨指尖拂过黑剑的剑刃,正因为有这把黑剑,才让他对战煌枢剡时,占了绝大的优势。 闻言,煌枢剡的眼神暗了暗,那种放射性物质他是知道的,是天外陨石的一种,他穿越前,那些人还没有吃透那块天外陨石的结构,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就成功将天外陨石打造成一柄黑剑。 夜攸蝉听的有些胆战心惊,抑制破坏细胞活性,也就是说,煌枢剡受了伤无法愈合,若是在这种情况下,用黑剑给煌枢剡造成致命伤,煌枢剡极有可能死掉…… 一想到煌枢剡有可能会死掉,夜攸蝉浑身上下都被冰凉的,思绪完全无法运转,瞳孔微微颤抖着,夹在着恐惧,携带着不安。 当夜攸蝉瞳孔的颤抖停下时,她做了一个决定…… 暂停的战斗再开,煌烨攻向煌枢剡,毫不脸红的将趁他病要他命贯彻到底。 正文卷 第七百零七章 这一天,以身挡剑 煌烨的攻击越加凌厉迅猛,煌枢剡拖着不适的身体一边防御一边退后,脚下的步伐逐渐显露出一丝凌乱不稳,最后煌烨一个猛攻,持剑连续猛刺,一剑刺入煌枢剡的右侧肩膀,煌枢剡身体一顿,背后抵在了半倒塌的书架上。 夜攸蝉心悬在喉咙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心惊胆战着,在目睹煌枢剡再次受伤那一刻,她猛的站起来,盯着煌枢剡流血的伤口,狠狠咬着牙,眼眶通红泛着湿润,两手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内丝毫不觉得疼痛。 她很想过去,但她不能过去,她帮不上忙,她会拖后退,她会给煌枢剡添麻烦,她……她为什么这么没用啊!关键时刻什么都做不到,哪怕是在旁边看着,都要煌枢剡分神挂念着。 夜攸蝉明白的,这样的结果,这样的无力,其实都是她的懒惰造成的,是她过分依靠、依赖煌枢剡造成的,她变的这么没用,不是任何人的错,完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没有追求、得过且过……这一刻,夜攸蝉心里充斥着浓烈的自我厌恶。 煌枢剡的反击非常迅速,猛的爆发出暴虐浓烈的威压,活生生将煌烨击退,连连退后三四步的煌烨俨然一副震惊的表情,眼睛锃亮的看向煌枢剡,仅凭威压就能将他击退,若是他没有放射性物质的优势,恐怕他会被煌枢剡秒掉吧。 右侧肩膀的伤迅速愈合,但煌枢剡知道,那种特殊的放射性物质,已经通过伤口进入他的体内,如果持续被黑剑伤到……恐怕真会命丧此处吧! 煌枢剡落入下风,导致气氛越来越紧张,有些人屏住了呼吸,有些人做了决定,有些乘胜追击。 乘胜追击的是煌烨,被击退后,他立即脚下发力直逼煌枢剡,而那时的煌枢剡因新一波的放射性物质的入侵,身体各项机能都在急剧下降,不过煌枢剡不愧是煌枢剡,哪怕是在这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也一样没让煌烨轻易得逞。 煌烨的攻击模式很容易看穿,但因速度太快,看清和躲避对普通人来说都太难,不过对煌枢剡来说却很简单,不过现在……他看的清,也知道如何应对,然而身体却有些力不从心。 煌烨习惯性刺击,手里的黑剑,完全被他使成刺突型武器,这也导致煌烨的攻击不管如何变化,最后都会归为直线,所以只要计算好角度,哪怕无法完全避开,也能避开要害。 煌枢剡在连续侧身躲避过煌烨的攻击后,他侧身一滚,脚尖触地的瞬间猛然发力退后,尽可能的拉开与煌烨间的距离。 然而煌枢剡却低估了煌烨的反应力、判断力,他退后拉开距离的动作还未完成,煌烨就已经持剑直直的刺过来,瞄准了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煌枢剡看向那闪烁着冷光的剑尖,墨色的眼眸里略过一抹惊讶,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疯魔、发狂。 噗呲……那是黑剑穿透身体的声音,黑色的剑刃,沾染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流淌,然后一滴一滴,缓缓滴落在地。 在黑剑穿透身体的瞬间,夜攸蝉的身体顿了顿,奇异的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感觉到一股彻骨寒心的冰凉冷意。 煌烨的速度很快,导致黑剑的冲击力很强,然而夜攸蝉却在挡住黑剑的瞬间丝毫未移动,脚步稳稳的站在原地,犹如扎根在地面一样,因为她知道,她身后就是煌枢剡,若是放松半分,就有可能无法保护煌枢剡。 黑剑是瞄准煌枢剡而去的,却被夜攸蝉在半路用身体拦住,黑剑全部没入,直到剑柄出才停下来。 煌枢剡墨眸不再漆黑,而是呈浓浓的猩红色紧盯着那贯/穿了夜攸蝉身体的黑剑,看着剑尖一滴一滴的血液低落,那每一滴血,都犹如低落在煌枢剡心脏上,灼烧着、刺痛着、撕裂着他的神经、他的灵魂。 煌枢剡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所有的思绪都卡在喉咙处,他想叫一声夜攸蝉,想立即冲过去把夜攸蝉护在怀里,然而这一刻,脑海里、眼睛里布满血红的他,却在呆滞着。 “奇怪……”煌烨微微歪头嘀咕着,他全力的一击,竟然会被一个普通人挡住,这实在是不科学啊!不过煌烨也没想太多,看一眼脸色煞白、嘴角流出的夜攸蝉后,他握紧黑剑,稍加用力,将黑剑抽出。 被黑剑贯/穿时,夜攸蝉没有感觉到疼痛,但在黑剑抽离身体时,所感觉到的剧痛直令她眼前发黑,而当痛到极致时,是无法发出声音的,若不是咬牙死撑着,仅剩的一点薄弱意识,也会因剧痛和失血过多而消失。 有黑剑时,夜攸蝉的身体还勉强能支撑,黑剑一抽离,她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犹如失去提线的人偶,软软的、痛失生机的向后倒下。 夜攸蝉喷出一口鲜血的声音刺激到了煌枢剡,将他呆滞的神志唤醒,眼见夜攸蝉拖着满是鲜血的身体倒下,煌枢剡迅速的、踉跄着起身,直奔夜攸蝉而去,在夜攸蝉即将倒地的瞬间,将她抱在了怀里。 在接住夜攸蝉的瞬间,煌枢剡的双手便被温热的液体沾染,他轻柔的抱着夜攸蝉,缓缓半跪下来,手按在夜攸蝉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上,近乎嘶吼的喊了一声“虹筝”。 黑剑刺穿的是夜攸蝉锁骨下三指的位置,没有伤及心脏,但却有可能伤及主要动脉。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虹筝他们都懵了,他们想不明白,只是来找解尸毒的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煌枢剡受伤,夜攸蝉重伤……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被喊了名字的虹筝一惊,回过神后,立即向夜攸蝉跑过去,夜攸蝉的情况危急,现在容不得她想其他的。 夜攸蝉躺在煌枢剡怀里,嘴里不断喷涌出鲜血,这也导致她无法顺畅讲话,只能用眼神焦急的望着、用手紧拽着几近失控的煌枢剡。 虹筝赶过来,三两下撕扯掉夜攸蝉的衣服,伤口的位置令她皱了皱眉,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没有伤到心脏。 正文卷 第七百零八章 这一天,求你救她 “救她……”煌枢剡看一眼虹筝,说出这两个字的声音颤抖又无力。“求你,救她……”他继续呢喃着,眼神专注又沉痛。 虹筝一怔,抬头看了看煌枢剡,原来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啊!甚至声音里充满了祈求和恐惧,只希望夜攸蝉能安然无恙。 “蝉蝉,你坚持住,没事的。”虹筝一边安抚夜攸蝉,一边拿出止血药撒在夜攸蝉的伤口上。“前后都要敷药。”她抬起头看一眼煌枢剡提醒。 煌枢剡止住两手的颤抖,将夜攸蝉的身体微微侧翻,在虹筝敷完药后再让夜攸蝉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怀里。 “没有伤到心脏,但看这出血量应该伤到了大动脉,不过你放心,蝉蝉是修仙者,自愈能力很强,只是……”虹筝一边说一边摸着夜攸蝉的脉。 “直说。”煌枢剡疼惜的**着夜攸蝉苍白如纸的脸颊,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虹筝。 “可能伤到了心脉。” 闻言,煌枢剡的身体一顿,伤到心脉会有什么结果,不用虹筝说,煌枢剡也知道,心脉被伤很难痊愈,如果无法痊愈,夜攸蝉的身体会变的非常羸弱,会经常生病,会时常浑身无力,会失去活泼好动的资本。 虹筝的药很有效,敷上后止血很快,顺便也解决了夜攸蝉不断吐出的问题。 煌烨站在原地,面色十分冷静,嘴角的弧度甚至犹在,他对夜攸蝉舍身为煌枢剡这点没什么感觉,但却对煌枢剡如此失控失常充满好奇,他觉得特别有趣,特别新奇,所以他才没有急着再次发动攻击。 “蝉蝉,你怎么这么傻?”煌枢剡红着眼睛,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鼻腔,低头注视着夜攸蝉,眼睛里全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心疼,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的**着她的脸颊。 “枢……枢剡……”夜攸蝉紧皱着眉头,忍着伤口的剧痛,努力的对煌枢剡露出笑容。“没事的,我没事。”她想抬起手,去碰一碰煌枢剡,然而失血过多、心脉受伤导致她只能动动指尖。 “是不是很疼?”煌枢剡低下头,亲亲夜攸蝉的眼睛问。 “嗯,很疼,但是我心甘情愿。”夜攸蝉傻傻的笑了笑。“枢剡哥哥,你呢?身体很难受吗?” “没事,只要不再接触黑剑,被破坏的细胞就会再生。”放射性物质没有持续性作用,将细胞抑制破坏后,放射性物质就会消失,只是目前的难题是,煌烨不只有黑剑,还有略胜他一筹的实力。 “我都忘记了,他是血尸,身怀尸毒,我是他的克星。”夜攸蝉闭上眼睛笑了笑,被煌枢剡保护的太好,导致她连基本的判断力都迟钝了,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经夜攸蝉这么一提,煌枢剡也是一阵恍然大悟,煌烨的实力略胜他一筹,主要是因为融合了血尸的力量,而血尸的主要构成是尸毒,既然是毒,夜攸蝉的血自然就是煌烨的克星,也许达不到完全克制煌烨的程度,但最起码能克制住血尸的那部分力量。 “什么意思?”虹筝听的有点懵。 “蝉蝉,等我,很快就会结束。”煌枢剡亲亲夜攸蝉的额头,眸光非常温柔。 “嗯,不要再受伤,也不要再手下留情。”夜攸蝉颔首叮嘱。 “放心。”煌枢剡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鼻尖,然后将夜攸蝉移交给虹筝。 虹筝坐下来,接过夜攸蝉,将她抱在怀里,调整调整位置,让夜攸蝉躺的束缚一些。 煌枢剡起身时,将手掌沾染的血在“业火黑刃”上抹了一把,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夜攸蝉的鲜血,满地都是,他的衣服上也沾染到许多,不需要在因此让夜攸蝉伤害自己。 “手下留情是什么意思?”虹筝一边问一边用灵力治愈着夜攸蝉的伤口。 “那家伙是枢剡的弟弟。”虽然不想承认,但从血缘的角度来讲,事实就是如此。 “啊?!”虹筝的声音惊讶的变了调。“他弟弟不是煌逍煜吗?”难道是私生子?也不对啊,这座凶墓存在了千年以上,显然年龄不符啊! “事情很复杂,我现在很虚弱,没精力一一给你解释。”夜攸蝉深出了一口气,视线一直追随着煌枢剡的背影。“虹筝,我们是朋友吗?”煌烨的出现,让她和煌枢剡的身份无法再继续隐瞒着虹筝,不过夜攸蝉并不担心,她相信,虹筝肯定会很激动,百分百会帮他们保守秘密。 其实保不保密都无所谓,夜攸蝉和煌枢剡都不在意,而且就目前来看,已经有几人怀疑她和煌枢剡的身份了,然而他们却选择了沉默,不管是因为什么选择沉默的,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当然是!”虹筝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拿好这个,这是玉髓,是解尸毒的药,带墨伊和白爵先离开这里。”夜攸蝉拿出那一小瓶玉髓,交到虹筝手里。“别急着拒绝我,枢剡如果使出全力,这座凶墓必定会坍塌,到时你们根本无法离开。”她握紧虹筝的手解释。 “那你怎么办?”虹筝皱了皱眉问。 “我有枢剡,他会顾及我,却不会顾及你们。” 虹筝觉得这话听起来咋这么伤人呢,不过没办法啊,这就是事实。 “那好吧,我们在入口处等你们,一定要出来!我们会一直等着。”虹筝捏紧夜攸蝉的肩膀,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承诺。 “你放心,人间美食我还没吃够呢,肯定会和你们汇合的。”夜攸蝉拍了拍虹筝不安的手,扯出一抹无力的笑意。 接着,虹筝抱着夜攸蝉,将她放在主墓室相对较安全的位置,让她倚靠着墙壁,不至于身体虚弱的倒下。 离开前,虹筝又再三的约定,生怕夜攸蝉会忽悠她,走的是一步三回头。 虹筝明白,他们的离开是必然的,留下会拖后腿,会影响煌枢剡的实力发挥,不过他们的存在,会让煌枢剡克制力量,这点倒是让虹筝觉得挺惊讶的,虽说有夜攸蝉的关系,但煌枢剡倒是有了一点人情味。 这要是放在刚认识那会儿,煌枢剡百分百会让他们成为陪葬品。 正文卷 第七百零九章 这一天,渴求是奢望 虹筝和夜攸蝉、煌枢剡刚认识那会儿,煌枢剡完全是心里眼里只有夜攸蝉,薄凉又残酷,其他人不止入不了煌枢剡的眼,而且还是非常碍事的存在。 帮他们?救他们?想都别想,没直接踹一脚已经是煌枢剡的仁慈。 虹筝不是没想过带夜攸蝉一起离开,但这种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因为她只是,夜攸蝉不会同意,一定会坚持留在这里和煌枢剡一起共同进退,所以她没有说,只是再三的告诉夜攸蝉,他们会一直在入口处等着,会一直等着! 夜攸蝉目送着虹筝他们离开,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她才将视线收回,专注的、平静的看向煌枢剡,看向他那坚定、修长的背影。 她从来没有现在这种感觉,哪怕是当初被绿萝偷袭,重伤昏迷多日,她也未曾体会到生命流逝的感觉,她倚靠着墙壁,强撑着身体坐着,勉强维持着意识和视线,紧绷着神经不放松,只为能尽可能陪煌枢剡久一点。 一直以来,夜攸蝉都觉得死亡距离她很远,但是现在……夜攸蝉却却觉得死亡就在她旁边,与她肩并肩坐在主墓室里,等待她最虚弱的一刻,挥出死神的镰刀,收割走她的生命。 夜攸蝉喘着微弱的粗气,视线几度模糊,不过好在实力全开的煌枢剡与煌烨交战的动静极其夸张,每一次当夜攸蝉意识迷糊时,就迎来一声剧烈的碰撞,惊的夜攸蝉瞬间回神,虽然越来越虚弱,但好歹能再坚持一会儿。 面对实力全开,不再手下留情的煌枢剡,煌烨显得有些慌乱无措,尤其是“业火黑刃”上沾染的鲜血,让煌烨感觉到了史无前例的恐慌,本能的避免沾染到那些血液。 煌枢剡面无表情的、凌厉的、迅猛的挥动着“业火黑刃”,势如破竹的逼近煌烨,将原本占上风的煌烨逼的节节败退。 表面看上去,煌枢剡的攻击只是单纯的凶猛,而事实上,煌枢剡正在一步步将煌烨逼退到刚刚夜攸蝉以身挡剑的位置,那里的地面满是夜攸蝉的鲜血,只要煌烨踩上去,哪怕是碰到一丁点,都足以彻底打乱煌烨的节奏。 在煌枢剡的精心布置下,煌烨彻底掉入他设计的陷阱,一个后空翻,拉大与煌枢剡间的距离,轻落在那片刺眼的血泊里,脚底的触感让煌烨浑身一僵,一股极其恐惧感瞬间蔓延全身,而后煌烨低下了头。 煌烨落入煌枢剡的陷阱后,煌枢剡没有急着了结煌烨的命,而是手持“业火黑刃”,稳步走向煌烨,沉静的墨色眼眸里,尽是犹如看着死物的寒冷。 靠近煌烨后,煌枢剡手起刀落,在煌烨的左肩至腹部,砍出一道不是很深,但却足够将夜攸蝉的血送入。 带有特殊能量的血液入侵,迅速蔓延他的全身,几秒种后,煌烨僵住的身体开始抽搐,呈现出一种非常扭曲的状态,完全违反了人体工学,伴随着强烈的抽搐,煌烨的皮肤下青紫色的青筋暴起,一条条青筋交错密集,十分可怖。 “唔……”煌烨猛的喷出一口血,无法再忍受身体被屡屡破坏、再生的折磨。 怎么会这样?煌烨身体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右手掌支撑在地,身体仍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煌烨的眼前有些发黑,仿佛有些东西在吞噬他的意识,煌烨咬紧牙关闭着眼睛甩甩头,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煌烨注意到了他身下这滩血。 注视着这滩血,煌烨静默了一秒,随后他猛的抬起头看向夜攸蝉的方向,眼神里充满震惊和探究,还有一些难以置信。 迎上煌烨的视线,夜攸蝉扬了扬苍白的嘴角,眼神里充满挑衅。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这一刻,煌烨忘记了剧痛,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夜攸蝉身上。 “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夜攸蝉扯着嘴角,笑了笑。 怎么可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些血,进入他的体内,将他身体里属于血尸的那部分破坏殆尽,而这些血是属于夜攸蝉的…… 煌枢剡走到煌烨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煌烨,眼神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让人看不清、读不懂他的内心。 夜攸蝉说的没错,他确实有手下留情,如若不然,煌烨的黑剑根本不可能碰到他。 至于为什么会手下留情……煌枢剡想,也许是因为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吧!相比过去的冷漠,他现在倒是变的有了一些人味。 而且煌枢剡没从一开始就使出全力,还因为过去的他和现在的煌烨挺像的,都被亲生父亲视为工具,不需要有感情、不需要有判断力、不需要有自我意识的工具。 煌枢剡实力全开,并不能达到凌驾于煌烨之上的程度,但却能旗鼓相当。 煌烨虽然有黑剑加持,但煌枢剡也有夜攸蝉的血协助,只要消掉煌烨体内属于血尸的那部分,煌烨本身不足为惧。 “刚出生那会儿,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毫无意义,注定会不得好死。”煌烨仰起头,眼神悲凉的看向煌枢剡。 在这一刻,煌烨似乎摆脱了父亲对他的束缚,缺陷得到弥补,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 “我知道。”煌枢剡淡淡的回应着。 他被父亲支配操纵的时间远比煌烨更长更久,那种活着不如死去的感觉,他曾切身的长久的体会过,他甚至因此而选择死亡,不过他比煌烨幸运,他不存在缺陷,而且幸运的遇到了夜攸蝉。 “为什么要让我出生呢?为什么……”煌烨仰着头,眼神越来越空洞无神,脸上悲凉的神情变为麻木。 他知道自身存在缺陷,他知道他的缺陷是父亲一手造成的,因为他不需要有忤逆、怀疑父亲的思想。 可是,他虽然无法忤逆、怀疑,但却有其他感受,他渴望父爱,渴望家人,渴望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渴望悠哉悠哉的度过每一天。 然而他的渴望全部都是奢望,他麻木的、心甘情愿的为完成出生的理由而努力、而接受训练,以最快的速度达到父亲的要求。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章 这一天,下辈子投个好胎 听着煌烨自言自语的呢喃,煌枢剡握紧“业火黑刃”,穿透了煌烨的胸膛,穿透了煌烨的心脏。 心脏被穿透的瞬间,煌烨露出了笑容,很轻松、得以解脱的笑容。 煌烨抬起手,一把抓住了煌枢剡的衣袖,有句话他还没说,一直以来,他特别想见到煌枢剡,不是为完成父亲的命令,而是他对煌枢剡充满好奇,那是他的兄长,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世事无常,生在煌家,被父亲一手创造,从出生那一刻起,煌烨就不存在自己的人生。 煌烨不畏惧死亡,相反的,他渴求死亡,因为只有死,他才能彻彻底底摆脱父亲的掌控。 对煌烨来说,穿越时空,来到这神奇世界,心里虽想着只要完成任务,他就可以留在这里获得自由,但煌烨的内心深处却明白,父亲对他的影响是深入骨髓的,是根深蒂固的,是父亲亲手刻在他脑海里的。 煌烨渴望死亡,然而他却无法自我了结,他能给予期望的只有煌枢剡。 而这一刻,煌枢剡实现了他的渴望。 “煌枢剡,这把刀是母亲为你打造的,但是却被父亲扔进黑洞,不过……你是幸运的。”不管是穿越到这里,还是遇到重要的人,或是拥有自在的自由,都是煌烨所羡慕的幸运。 “你怎么会知道?”煌枢剡微微有些惊讶,这种事,他可不认为父亲会告诉煌烨。 “我偷看了他的日记,知道了很多事。”煌烨笑着放开了煌枢剡,然后身体向后一倒,仿佛很舒服的躺在了地上。“这里很快就要塌了,赶快走吧。” 因为煌枢剡和煌烨过于激烈的战斗,导致这座凶墓无法承受那些冲击,墙壁裂痕犹如蜘蛛网,顶棚不断有碎裂的瓦砾掉落,整座凶墓时不时产生一阵摇摇晃晃的震动,伴随着震动,掉落的瓦砾越来越密集。 煌枢剡沉默的看一眼煌烨,他想,如果他没有遇到夜攸蝉,可能也会和煌烨一样吧,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动力,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生。 煌枢剡转身离开了,煌烨抬起手臂,放在眼睛上,不让脆弱的液体流出来,他心里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为什么想拥有自己的人生就这么难呢? “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在被煌枢剡抱起来的瞬间,夜攸蝉看了一眼仿佛是在哭泣的煌烨。 煌烨有缺陷,犹如优雅的贵公子,然而除去这些,他却更像心性单纯幼小的小孩子,他不怕死,却渴望最简单的平凡。 听着夜攸蝉的声音,煌烨微微一怔,随后扬起了嘴角,微笑着结束了他这毫无意义的一生。 生命停止那一刻,煌烨想,如果真有下辈子,他一定会很幸福。 煌枢剡抱紧夜攸蝉,加快脱离凶墓的速度,然而凶墓遭受的破坏太严重,原路返回根本不行,煌枢剡只能另寻他路。 一块块瓦砾、巨石噼里啪啦的落下,一面面墙壁碎裂倒塌,煌枢剡抱着夜攸蝉一边躲避一边寻找凶墓的最薄弱处。 过程中,夜攸蝉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她看着煌枢剡轮廓分明的脸庞,眼神里有卷帘、有贪婪,她不想死,想长长久久的和煌枢剡在一起,为此她还特此成为麻烦的修仙者,若是这么简单就死掉,岂不是很得不偿失。 “蝉蝉,很疼吗?”煌枢剡低头看一眼夜攸蝉,响起低沉的声音温柔的问道。 “没事。”夜攸蝉勉强的笑了笑摇头。“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她闭上眼睛,听着周围坍塌碰撞的声音,感受着空气的流速。 “很快,很快就可以回家……”煌枢剡下意识的攥紧夜攸蝉的手臂。“蝉蝉,你要活着,为我活着!”他能感觉到夜攸蝉的生命流逝速度极快,他迫切的希望夜攸蝉能与死亡抗争,如果顺其自然的去接受……他绝不允许夜攸蝉顺其自然的接受死亡! 煌枢剡一直都是霸道的,但却很少像这样蛮横的霸道,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夜攸蝉,只就给夜攸蝉一条路。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长长久久的和你在一起,不会食言的。”夜攸蝉抬起软绵绵的手臂,勾着唇角,轻柔的拂过煌枢剡的脸颊。“但是枢剡哥哥,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先睡一觉?” 夜攸蝉用脸蹭着煌枢剡的胸膛撒娇,声音闷闷的,倦怠感很强。 “……睡吧。”煌枢剡看了看夜攸蝉疲惫的模样,不忍心再让夜攸蝉强撑着。 得到煌枢剡的应允,夜攸蝉立即闭上了眼睛,放松了那根强撑的神经,意识陷入极深的混沌。 在夜攸蝉失去意识的瞬间,煌枢剡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心跳漏了半盘,指尖微微的有些颤抖,他很害怕,害怕夜攸蝉会这样一睡不醒。 寻找到凶墓里最薄弱的位置,煌枢剡右手环抱着夜攸蝉,左手持“业火黑刃”,向上方全力交叉挥两刀后,煌枢剡屈膝蓄力,一边护着夜攸蝉,一边猛的发力,破开一切障碍跳跃,笔直的冲出凶墓。 外面,已经是傍晚,太阳已经沉下半边,周遭的火烧云颜色很鲜艳,犹如将半边天空点燃一般,美丽,又有些血腥。 巫群山内,虹筝、白爵、墨伊三人等待在凶墓的入口,三人自回到地面后,一直沉默着,默默的执着的盯着入口的位置,心里怀着焦急担忧,但更多的是坚信。 太阳即将完全下山时,巫群山的中心地带突发极强的震感,伴随着强烈的震感,凶墓入口处轰然塌陷,紧接着,这片空地迅速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远处的一座山,也在地面塌陷的瞬间,也没入地面三分之二。 震动和坍塌没有持续太久,但凶墓坍塌却塌的非常彻底,而等震动和坍塌结束后,煌枢剡和夜攸蝉却迟迟没有出来。 而等虹筝回过神时,凶墓的入口已经彻底被淹没在深坑里,虹筝站在巨大的深坑边沿,看着那巨变的地面,她忘记了呼吸,几近失控。 当虹筝的情绪抵达顶点,即将嘶吼出声时,不远处的山脚下传来一声破土的巨响,打断了虹筝已经到达喉咙处的声音。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一章 这一天,神魂受损 破土声来的突然,让虹筝一愣,迅速回神后立马向声音的源头跑过去,白爵和墨伊紧随其后。 在冲出凶墓的过程里,煌枢剡用伟岸的身躯,将夜攸蝉保护的严严实实,完全没有让她被坍塌的瓦砾碎石碰到,他自身则有些狼狈,满是灰尘,头发上还沾着几粒碎石。 山脚下也没能幸免,一样是凶墓的范围,在煌枢剡抱着夜攸蝉冲出的瞬间,这片平坦的地面接连坍塌,形成一片凹凸不平的巨坑。 脱离凶墓后,煌枢剡脚尖轻落在巨坑里的某块较为平坦的位置,然后再次脚尖发力,远离了这片巨坑,移动到远处的树林边缘。 巫群山的地形局面,有好几座山瞬间矮了几百米,还有两座本就不高的山头,直接被淹没在坍塌的凶墓里,不过巫群山距离村落很远,而且因巫群山本身很诡异,充满危险性,所以这一刻,根本没人注意到巫群山的巨变。 煌枢剡站稳后,单膝跪下来,将紧抱在怀里的夜攸蝉露出来,夜攸蝉的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了几分,唇色苍白如纸,呼吸很微弱,像极了易碎的瓷娃娃。 煌枢剡疼惜的轻抚着夜攸蝉额头上的几缕头发,眼神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自责和心疼,他就在夜攸蝉身边,那么近的距离,却没能保护好夜攸蝉。 被爱人保护,这是一种甜蜜,然而当爱人为保护自己身受重伤时,则不再是甜蜜,而是心痛极致的折磨。 “蝉蝉,蝉蝉。”煌枢剡轻声唤着夜攸蝉的名字。“蝉蝉……” 煌枢剡连续叫了夜攸蝉好几声,然而夜攸蝉却一丁点反应都没有,煌枢剡有些焦急,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一个不注意,让夜攸蝉伤上加伤。 就在煌枢剡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虹筝、白爵、墨伊及时赶了过来。 虹筝见夜攸蝉的气色,二话不说,立即过来为她诊脉。 手指搭在夜攸蝉手腕上,虹筝仔细的感受着夜攸蝉的脉搏变化,诊完脉后,虹筝用灵力在夜攸蝉全身游走一番,得出的结果让她的脸色和夜攸蝉差不多苍白。 “直说。”煌枢剡心知结果可能很早,但他更讨厌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只是心脉受损,但……为什么神魂会受损?”虹筝皱着眉,怎么想都想不通,刀伤而已,怎么可能会让修仙者的神魂受伤,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然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修补受损的神魂。 神魂,是只属于修仙者的魂魄,经脉是修仙者灵力的容器,神魂则是修仙者灵力的源头,神魂对修仙者来说至关重要,身体受伤不会影响到神魂,然而神魂受损,却会对修仙者的身体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 普通人的魂魄,从某种角度来讲,要比修仙者的神魂安全许多,这世上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功法,都无法伤害普通人的魂魄,然而这世上却有不少能伤到修仙者神魂的方法。 煌枢剡知道神魂是什么,在夜攸蝉成为修仙者的瞬间,她就不再拥有普通人的魂魄,而是拥有修仙者的神魂,既强大又脆弱的神魂。 “有办法修复吗?”这一刻,煌枢剡反倒冷静了,眼神沉静的犹如一潭死水,只有当注视着夜攸蝉时,才会恢复一些神采。 “有是有……煌枢剡,我希望你能说句实话,蝉蝉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关乎到治疗?”煌枢剡锋利的视线扫一眼虹筝问。 “没错。”虹筝盯着压力颔首。“上次蝉蝉在落英山受伤,我就发现很多药对蝉蝉无效,我本想这是蝉蝉的秘密,她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问,但现在这点关乎蝉蝉的生命,即便你不想说,我也必须问。” 这一刻,虹筝真想为自己竖起大拇指,这不畏强权的气魄,她自己都为之敬佩。 煌枢剡冷冰冰的锋利视线盯着虹筝许久,他在权衡虹筝的话,也在判断虹筝是否值得完全信任,他虽然急着医治夜攸蝉,但也要为夜攸蝉的以后深思熟虑,以免以后给夜攸蝉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对虹筝的为人秉性,煌枢剡是有一些了解的,而且他知道,平时夜攸蝉和虹筝互侃,基本都是虹筝输,输比代表虹筝弱,而是虹筝在让着夜攸蝉,在这点上可以看得出来,虹筝不止将夜攸蝉视为朋友,还将她视为妹妹。 权衡利弊,煌枢剡决定信一次虹筝。 “蝉蝉的血可以解毒,所有的毒,所有的污秽,甚至还有净化的作用。”对于夜攸蝉的血,到底有多少用处,作用究竟有多深,这些都是未知数。“在凶墓里,那些虫子从一开始就在躲避着蝉蝉。”由此可见,夜攸蝉本身,就是非常奥妙的存在。 煌枢剡的解释让虹筝微微一怔,不过她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庙灵山医圣,虽然震惊,但却没有震惊太久,很快的调整过来,并沉思着,在她看来,真正神奇的不是夜攸蝉的血,而是夜攸蝉本身,毕竟血是源自于夜攸蝉本身的。 “也就是说,带有毒性的药物,对蝉蝉都没用……”虹筝抓抓头发,深觉这事儿有点难办啊!药物的研制,需要多种不同的药物配合融合在一起,其中不乏有一些带有毒性的成分,而且往往是毒性成分会起到关键性作用,除去毒性成分,药物效力会大大减半。 而在重伤的情况下,大大减半的药效和没有差不多,用了等于没用,虹筝抓头发都是轻的。 “麒麟草果实有带着吗?”虹筝想了想,既然暂时无法修补,那就先滋养吧,提起滋养,自然是麒麟草果实最好。 “有,现在就吃吗?”煌枢剡翻了翻夜攸蝉随身携带的小包,在里面找出了一颗火红色的麒麟草果实。 “吃吧,虽然不能治愈,最起码能滋养她的身体。”虹筝点点头。“我需要想想,很多药都有毒性成分,相辅相成才能发挥做大效果,不过……”用在夜攸蝉身上没用,她就要多燃烧些脑细胞冥思苦想了。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煌枢剡用手背轻柔的蹭蹭夜攸蝉凉凉的脸颊问。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二章 这一天,新帝登基 “不会,不过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虹筝摇摇头。“我们离开后,血尸又对蝉蝉做了什么吗?怎么会搞的神魂受伤?” “……伤到蝉蝉神魂的,可能是煌烨的那把黑剑。”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起身,准备动身离开这里。 那把黑剑是用天外陨石打造而成,具有非常特殊的放射性物质,能抑制破坏他的细胞。 至于到底是不是因为黑剑,煌枢剡无法确定,只是一种推测,毕竟夜攸蝉直接触碰到的只有那把黑剑。 联想到煌枢剡和煌烨间复杂的事,虹筝默默的闭上了嘴,心里纵使有疑惑,她也没有继续问,她相信,问的多了,就会招人烦了。 “回甯都吗?”虹筝跟在煌枢剡身后问。 “嗯。”煌枢剡随意的敷衍一句。 察觉到煌枢剡的不愿搭理。虹筝讪讪的闭上了嘴,放慢脚步,和白爵他们走在一起。 “这个给你。”虹筝拿出小玉瓶递给墨伊。 “这是什么?”墨伊接过小小的玉瓶,仔细的看了看这精致剔透的玉瓶问。 “玉髓,蝉蝉在主墓室找到的,能解尸毒。”面对那么恐怖的人,还能找到玉髓,虹筝是真心实意的很佩服夜攸蝉,如果换做是她,在那种形势分明的情况下,估计很难做到夜攸蝉那种处变不惊。 墨伊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小玉瓶发着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盯着小玉瓶许久后,他抬起头,看向被煌枢剡抱在怀里,脸色极其苍白的夜攸蝉,心里忍不住泛起浓浓的愧疚,如果不是为了他,他们哪里会千里迢迢来到巫群山。 如果不是为了他,他们哪里用的着深入凶墓,害的夜攸蝉重伤昏迷,神魂心脉俱损。 愧疚压的墨伊低下了头,他应该对夜攸蝉说一声谢谢和抱歉,然而他天生不善言辞,人木纳,嘴巴更木纳,永远没办法把心里想的表述出来。 不过墨伊没有纠结太久,没有钻进死胡同,而是在心底暗暗发誓,未来定会赴汤蹈火、倾尽全力的报答夜攸蝉的救命之恩。 “别胡思乱想,别让蝉蝉白白救你。”虹筝拍拍墨伊的肩膀宽慰道。 “我知道。”墨伊握紧双拳,低声回应。 离开巫群山,五人上了马车,开始马不停蹄的行驶在回甯都的路上。 一行五人,悄无声息的进入西沼城巫群山,又悄无声息离开,若不是巫群山的地形巨变,恐怕他们不会留下任何来过西沼城的痕迹。 在回程的过程里,虹筝向煌枢剡提出一个建议,她建议煌枢剡带夜攸蝉去一趟陌白山,那里有许多修复神魂所需的珍贵药材。 庙灵山里珍贵药材数不胜数,但修复神魂的稀有药材却不多,种类相对陌白山要少许多,而且虹筝手里也没多少能修复神魂的草药,为能更好的修复神魂心脉,这一趟陌白山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外人想要进入陌白山,需要有金眸雪狼的引入,而且煌枢剡也需要回一趟甯都,将一直以来准备的事做一个了解。 在回甯都的过程里,夜攸蝉只醒过一次,而且还浑浑噩噩的,意识很混沌,分不清谁是谁,嘀嘀咕咕不清不楚的说了几句话后,再次陷入昏迷。 顺利回到甯都时,夜攸蝉的外伤已经完全愈合,不过苍白的脸色依旧苍白,唇依旧没有血色,呼吸倒是恢复了一些,不再那么虚而无力。 这几日,夜攸蝉消瘦了许多,虽然有煌枢剡喂,但她只能吃流食,量也不多,和她平时完全没有可比性。 回到皇宫,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走下马车时,煌若渊等人均是一惊,但他们的反应很迅速,很理性,话不多说,直接让路,方便煌枢剡带夜攸蝉回琰心殿。 夜攸蝉昏迷,煌枢剡没心情理会其他人其他事,所以答疑解惑这件事就落在了虹筝身上,她粗略的将夜攸蝉受伤的原因给煌若渊他们讲了一遍,听的煌若渊他们心惊不已,这世上竟然有人能伤到煌枢剡! 但最令煌若渊他们震惊的是,夜攸蝉竟然被伤到了心脉和神魂,前者对习武之人是仅次于生命的重要,后者对于修仙者是比生命还重要。 关于煌枢剡和凶墓墓主间有特殊关系这件事,虹筝故意没有提及,这事儿说不说都没什么用处,而且说出来反而会徒增麻烦。 接下来,煌枢剡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传位仪式,将皇位传给了煌若渊。 这一次,煌若渊没有再拒绝,他知道煌枢剡如此焦急的理由,一切都是为能专心的去寻找医治夜攸蝉的办法,为了能再见到活蹦乱跳的母后,煌若渊也必须承担起重任,况且他不是孤身一人,没必要再继续拒绝。 煌枢剡传位的匆忙,朝臣还没反应过来时,皇位已经落到煌若渊的屁股下,等朝臣们反应过来时,煌枢剡已经带着夜攸蝉离开了甯都,直奔陌白山而去。 匆匆忙忙的回来,匆匆忙忙的离开,让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连探望一眼夜攸蝉都没达成。 新帝登基,这对朝廷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事,但对于普通的平民老百姓来说,新帝登基这等大事距离他们太遥远,只要是贤君明君,哪怕是改朝换代,他们也能照常过日子。 因为煌枢剡动不动就外出,将朝政丢给煌若渊的缘故,导致煌若渊对朝政种种都非常熟悉,完全没有上任生疏的感觉,不过身为皇帝,需要做的事情多了,需要耗费的精力也多了,常常会觉得很疲惫。 继承皇位,身处这个位置时煌若渊才知道煌枢剡有多厉害,他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但回想煌枢剡,永远都那么游刃有余,煌若渊想,这大概就是实力的差距吧!有这样一位厉害的父皇,他更要努力才行啊! 这一次出行,煌枢剡原本只想带着金眸雪狼和虹筝,结果启程时,却莫名多了三个人,墨伊、白爵还有苏衍。 墨伊和白爵跟着煌枢剡能理解,但苏衍……他现在是驻国大使,实在没理由跟着,但苏衍却坚定,哪怕面对煌枢剡黑脸,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三章 这一天,抵达陌白山 煌枢剡没心情搭理苏衍,要跟着就跟着,别给他惹是生非添麻烦就行。 其实苏衍坚持要跟在煌枢剡身边的理由很简单,他欠夜攸蝉一份巨大的人情,并且非常敬佩煌枢剡的能力,再加上他对官场里的一切都感到疲惫,与其勉强,还不如厚着脸皮,选择追随他一直敬仰的人。 苏衍敬仰煌枢剡,但他敬仰的相当悄无声息,基本没人发现,所以对于苏衍的决定,许多人都觉得无法理解,毕竟他是巫咸国人,毕竟他更像狡猾多端的谋臣。 但朝臣们更关心的是煌枢剡为何会突然传位于煌若渊,然而煌枢剡对此任何解释都没有,王公贵族、朝臣们只能自行猜测,只是因为煌枢剡行事作风没规律可言,他们的猜测最后只能无疾而终。 不过煌枢剡告诉过煌若渊,关于他突然传位的理由,等到煌若渊坐稳皇位后,可以告诉高彻那几位忠臣良将。 其实这算不上是突然传位,煌枢剡为此已经准备许久,也培养了煌若渊许久,但他不可能一直等着煌若渊完成成长起来,而且若他一直在,煌若渊也不可能真正的完成蜕变,独立是让煌若渊完成蜕变成长的最好方式。 在煌枢剡心里,不管是煌罗王朝,还是煌若渊,全部都无关紧要,若不是因为夜攸蝉重视,他也就不会告诉煌若渊这些。 只是煌枢剡对煌若渊费了一些心思,不只是因为夜攸蝉重视他,还因为,长时间的相处,让煌枢剡对这些孩子多少产生了一些感情。 煌若渊他们心里有许许多多的不舍,然而他们都清楚,若不离开,夜攸蝉定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只是从皇位上退下来而已,并不是再难想见,只要都还活着,就有再见的可能。 在煌枢剡他们离开后,清明杨也带着墨遇和青离开了甯都,嘴上说着太久没回玄清派了,也该回去看一看了,但到底有没有回去,这点很那说,毕竟清明杨那么爱自由、爱游山玩水。 秃毛鸡和小火猫暂时留在皇宫里,夜攸蝉那一堆一堆的财宝需要它们守着,等夜攸蝉那天醒了,发现辛辛苦苦攒的家底少了,她肯定会发飙。 陌白山和庙灵山一样,会时不时的移动位置,不过有金眸雪狼在,很简单的就能推测出陌白山的位置。 现如今,进入陌白山已经不是多难的事情,陌白山意识日渐虚弱,如今已经很难在维持陌白山的全部规则,移动频率、限制出入等规则陌白山意识都无法再维持,若是继续衰弱下去,陌白山恐怕会完成沦为再普通不过的一座山。 金眸雪狼实在不愿陌白山走到最后那一步,当陌白山沦为普通山时,以陌白山灵气为生的魔法师们,会再也无法更进一步,陌白山里那些珍贵的植物、草药、都会枯萎而亡,灵兽也会因灵气匮乏,再难繁衍。 在去往陌白山的路上,金眸雪狼趴在煌枢剡和夜攸蝉所乘坐的马车棚顶,它心里有个猜测,原本它觉得沉默比较好,但现在看来,沉默并不是最好的。 “煌枢剡。”金眸雪狼微微抬起头,眼望着路两旁的山清水秀,将声音传入煌枢剡的意识。 马车里,煌枢剡刚给夜攸蝉擦完脸,正在给她的四肢做按摩,听到金眸雪狼的声音时,他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大概清楚金眸雪狼要说什么。 “她是五月五日五时五分出生的纯阳女吧。”毕竟认识这么久了,这点事金眸雪狼还是可以凭直觉断定的。 夜攸蝉掩饰的非常好,若不是她稍微对陌白山的情况上了一点心,金眸雪狼还不可能想到她有可能就是纯阳女。 夜攸蝉这人在某种情况下是非常好懂的,她若是真的束手无策,就绝对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脑细胞去思考,就更别提上心了。 金眸雪狼用的是确定句,是阐述句,它提起这件事,不是为确定夜攸蝉是不是纯阳女,而是为了接下来要说的事。 “修复神魂所需不止草药,还有一些其他东西,虽然这些东西陌白山都不缺,但现今陌白山意识即将消失,灵气匮乏,直接导致陌白山里的一切急剧衰弱,用这样的草药医治蝉蝉,根本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金眸雪狼铺垫了很多,话说到此处,以煌枢剡的聪明睿智,肯定已经完全明白。 “你想让蝉蝉成为陌白山意识?”煌枢剡顿了顿手上的动作问。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是两全其美的做法。”金眸雪狼说完这句话,隐隐的有点后悔,总觉得会惹怒煌枢剡。 而事实上,煌枢剡并没有生气,他知道金眸雪狼这时候提及这件事的原因,陌白山意识已无力维持陌白山的正常运转,夜攸蝉则需要陌白山里的很多东西来治疗,而夜攸蝉刚好是能继承陌白山意识的纯阳女。 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而是命中注定。 煌枢剡对这种注定,有着很强烈的反抗心理,不过这事关夜攸蝉的身体,即便他有再多的不悦,也注定化为乌有。 “可以。”良久后,煌枢剡开口回应了金眸雪狼。“只是你要清楚,蝉蝉成为陌白山意识,陌白山的一切将由蝉蝉完全支配。” 这是条件,金眸雪狼明白,而它也不觉得这种条件有什么不妥,自然会答应。 原本,陌白山并非是完全独立的,庙灵山对陌白山有着绝对性的影响力,而当金眸雪狼答应夜攸蝉将拥有完全支配权时,陌白山将彻底脱离庙灵山的制约。 离开甯都的十天后,一行人在煌罗王朝的沿海城镇附近找到了陌白山。 此时此刻的陌白山,白雾防御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原本视野高度受阻的陌白山,已经近乎完整的呈现,不过世人都知道世上有两座山会时不时的移动位置,那就是修仙者的庙灵山,魔法师的陌白山。 进入陌白山时,白爵作为堕魔,他完全没感觉到阻碍,时隔多年他再次回到陌白山,没想到他的家乡竟然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四章 这一天,意识纯白 陌白山的魔法师,身在陌白山时,都能感觉到陌白山意识的存在,然而现在魔法师们已经完全感应不到陌白山意识,再加上灵气越加明显的匮乏,这些种种,都让魔法师们觉得恐慌,而这份恐慌的氛围,已经完全将陌白山笼罩。 “树叶都黄了……没想到陌白山衰弱的这么迅速。”虹筝摘下一片树叶,叹着气嘀咕。“你能感觉到陌白山意识在哪里吗?”她看向金眸雪狼问。 “跟我走。”金眸雪狼多余的话没说,直接走在最前面带路。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紧随其后,其他人带着行李走在煌枢剡身后,一路上,他们没有看到一只灵兽,连盛开的花朵都没看到,枯萎的花骨朵倒是看到不少,原本随处可见的草药也变的很稀少。 陌白山的格局和庙灵山不同,最重要、最神圣的位置没在顶峰,而是在陌白山中央的地底深处,而虚弱至极的陌白山意识就在那里。 金眸雪狼带队,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地底入口,走着特别漫长的螺旋形阶梯,不断的深入地底。 现金,陌白山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都在自顾自的谋划自己未来的出路,根本没人在意煌枢剡等人,在加上金眸雪狼选择的事一条偏僻的路,就更难遇到什么人,这一路自然而然走的很顺畅。 螺旋阶梯非常漫长,周围尽是圆形的白色墙壁,视野明亮清晰,完全不像是地底深处该有的亮度。 “好像有点灵气波动。”虹筝眨了眨眼睛,波动太过微弱,她甚至没法确定。 “确实有一点。”墨伊颔首,他的实力在这一行人里排名第二,探查神经、感知力要比虹筝敏锐许多。 “是陌白山意识的灵气波动。”金眸雪狼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一步步的向下深入着地底。 “这么微弱的灵气波动,她该不会是……”虹筝没忍心说下去。 “没错,她快死了。”金眸雪狼很淡定的接过虹筝的话。 金眸雪狼的态度虽然很淡然,但它接下来加快的速度却出卖了它真实的内心,看似不在意的金眸雪狼,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关心陌白山意识的情况。 金眸雪狼也曾想过,如果它能早点察觉到陌白山意识的异常该有多好,那样它是不是就能拯救陌白山意识,是不是就能避免最糟糕的结果…… 胡思乱想一阵后,金眸雪狼甩了甩头,不管有多少如果,终究是不现实,事实已定,再无回旋余地,它能做的就是安顿好陌白山。 在陌白山正中心的地底深处,有一片被极其清澈湖水围绕的小岛,在小岛上,盛开着色彩斑斓的花朵,娇艳而美丽,而被众多花朵围绕的冰晶床上,躺着一位白发白眸的美丽女性,而这位浑身散发着神圣气息的女性,正是陌白山意识。 她很虚弱,虚弱的一动都动不了,肤色苍白的仿佛接近透明的程度,眼眸的光彩仅剩一点点,若不是感受到老朋友来了,她恐怕连这一点点光彩都难以维持。 当一行人抵达陌白山地底深处的湖边时,虹筝不免发出一声惊叹,她能看的出,这里不是人工打造的,而是完全自然形成的,这片湖水,那些花,那冰晶床,都散发着非常浓郁的灵气,她想,若不是有这三种东西在,陌白山意识恐怕早就消失了。 “真美……”苏衍仰望着小岛上空的点点光团,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叹。 在小岛上空,盘旋着许多小小的光团,那些光团点亮了这片地底空间,也在温柔的守护着白发白眸的女性。 “那是什么?”煌枢剡看着那些散发着特殊灵气的光团,扫一眼金眸雪狼问。 “陌白山核心,也就是陌白山灵气的源头,当那些光团彻底散出她体内时,她就会彻底消失。”金眸雪狼觉得煌枢剡不愧是煌枢剡,其他人都无法注意到的关键,总是能被他很轻易的察觉到。 “也就是说,只要将那些光团注入蝉蝉体内,蝉蝉就会成为新一任的陌白山意识。” “没错。”说话间,金眸雪狼走到湖泊的左侧,那边有一架拱形木桥,能通往湖中岛。 金眸雪狼走进湖中岛,那些色彩斑斓的花犹如有意识一般,纷纷散开,仿佛是在给金眸雪狼让路。 在这重要时刻,所有人都保持着宁静,只有湖中岛的花朵在摇摆着,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是在催促金眸雪狼赶快救陌白山意识。 走到冰晶床边,金眸雪狼金色的眼眸饱含复杂情绪的看着陌白山意识,现在想想,他们究竟有多少年没见面了?几千年了吧!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陌白山意识那么天真,那么活泼。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恍如隔世,只是却早已物是人非。 “我带来了你的继承人。”良久后,金眸雪狼沉痛的开口,他想,这应该是陌白山意识最在意的事吧。 闻言,陌白山意识露出感激的眼神,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另外,龙苍薄就是你的继承人杀掉的。”金眸雪狼心里对陌白山意识有很深的恨铁不成钢,所以它才忍不住刺激刺激她。 陌白山意识眼神一僵,随即眼神里布满说不出的苦涩,悲伤感仿佛已经深入骨髓。 “哎……”金眸雪狼无奈的叹息一声,操纵自身灵气,将已经散出陌白山意识体外的陌白山核心抓住两个,塞回到陌白山意识体内,让她短时间内能恢复讲话的力气。“说吧,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谢谢。”太久没有讲话,导致陌白山意识的嗓音和涩、很沙哑。“他……走的痛苦吗?”龙苍薄作恶多端,不管是谁杀了他,都不可能让他死的太干脆。 “你……”金眸雪狼气的眼睛瞪的溜溜圆,怎么就这么蠢呢!都到这种程度了,还在想龙苍薄走的痛不痛苦!“他是受尽折磨而死,面目全非,尸骨无存!” 金眸雪狼虽然说的恶狠狠,但也不算是说谎,龙苍薄确实被那块天外陨石折磨的够呛,最后还死在了忠心耿耿、爱慕他至深的娇美艳手里,死后身体化为灰烬,消失殆尽,确实是尸骨无存。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五章 这一天,开始继承 听着金眸雪狼的话,陌白山意识笑了,她的笑容很淡,淡的几乎无法让人察觉,淡的让人心疼。 金眸雪狼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它越是重视一个人,在言语上就越是严厉,再加上它对陌白山意识心怀浓浓烈烈的恨铁不成钢,态度才会这么恶劣。 陌白山意识是了解金眸雪狼的,所以她才会眼露浓浓笑意,心里流淌着暖暖的暖流。 她被欺骗、被利用,被狠狠的伤害,她曾经都恨过、怨过,过去种种至今仍历历在目,而当她知道,老朋友仍然关心她,明知道她犯了傻、做了错事,还原因帮助她,得友如此,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怨和恨依然浓烈,只是怨能怎样,恨又能怎样,到头来人死如灯灭,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终究都会消散殆尽。 陌白山意识对龙苍薄仍有很浓烈的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已经不如当初那样纯粹单一,当初她有多么爱龙苍薄,在遭受背叛伤害那一刻,她就有多恨龙苍薄。 她恨龙苍薄,却也仍然爱着龙苍薄,这份复杂纠结的感情一直让陌白山意识饱受折磨,并且这也是她身体急剧衰弱的原因,她身为陌白山意识,不仅没有保护好陌白山及陌白山子民,还令陌白山陷入危机,这份罪恶感令她极端的自我厌恶。 她若不是陌白山意识,若不是身系陌白山存亡,她恐怕早就放弃了对活着的执着。 “我的继承者在哪里?”陌白山意识满眼期待的问着金眸雪狼。 见陌白山意识这幅顽固模样,金眸雪狼无奈的叹一声气,算了,时间不多,还是先办正事吧。 “她的情况不太好,心脉和神魂受损,急需陌白山的草药治疗,不过看你这样……所需的草药估计都枯萎的差不多了吧。”金眸雪狼忍不住又怼了陌白山意识一句。 提到夜攸蝉时,煌枢剡就已经抱着夜攸蝉来到冰晶床边,扫一眼已经白到透明的陌白山意识。 煌枢剡的视线让陌白山意识脊背发寒,直觉判断此人很危险,是远胜于龙苍薄的危险。 煌烨那把黑剑确实能压制,甚至破坏煌枢剡的细胞,但只要遭受致命伤,细胞再生的速度就能将放射性物质的能量抵消、消除。 “那就赶快进行继承仪式吧,成为陌白山意识,对她的身体恢复也有好处。”陌白山意识有点费力的看一眼煌枢剡怀里的夜攸蝉说。 “白絮,你后悔过吗?”金眸雪狼收敛起满腔的怒气,很平静的问道。 白絮是陌白山意识的本命,这些年也就只有金眸雪狼和龙苍薄叫过,冷不丁的,白絮突然有些晃神。 “后悔什么?后悔爱上龙苍薄吗?”白絮笑了笑问。“毕竟爱着,怎么会后悔呢,你没有动过情,所以你不懂,当我后悔那一刻,我就不会再恨他。”她不想释怀,不想忘记曾经深切的感情,更不想忘记深至骨髓的痛恨、怨恨。 金眸雪狼确实不懂,它也懒得懂,那种麻烦又耗神的事,它这辈子都不想沾边儿。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白絮都无怨无悔、毫无保留的付出过,那份感情是真挚纯粹的,虽然被欺骗、被利用,害的陌白山岌岌可危,自身日渐衰弱、即将消失,但她真的不后悔爱上龙苍薄。 “把蝉蝉放在白絮身边。”金眸雪狼没再继续和白絮叙旧,转头看一眼煌枢剡说。 冰晶床很大,呈正方形,约有两米左右,躺下两个人搓搓有余。 煌枢剡移步走到冰晶床的另一边,将夜攸蝉轻放在冰晶床上。 在夜攸蝉躺在冰晶床上时,白絮就握住了她的左手,她想,这一定是非常坚强、恩怨分明的女孩子,因为夜攸蝉的手骨节分明;这一定是非常温柔的女孩子,因为手心那么暖、那么软。 “开始吧。”白絮眉眼含笑的看着金眸雪狼。 “……希望你来生能聪明点。”金眸雪狼心里有淡淡的伤感和不忍,它不希望白絮消失,然而它却比任何人都明白,失去陌白山核心的陌白山意识只有一种结果,不管核心愿不愿意、不管庙灵山意识愿不愿意,白絮都必死无疑。 “但愿吧。”白絮笑了笑,其实她不希望能变聪明,倒是希望能变的更傻更笨,懂的不多,烦恼自然也就不会多。 那一瞬间,金眸雪狼身上的光芒大盛,庞大的灵气从它体内涌出,将散落在空气里的陌白山核心碎片,也就是上空漂浮的光团,一点点的包裹在灵气里,然后再柔和到一起,使得破碎的陌白山碎片恢复原状。 漂浮散落在半空中的光点逐渐汇聚成型,呈现出一块菱形的,鹌鹑蛋大小的淡蓝色固体,而这还未完全恢复的淡蓝色菱形固体,就是陌白山核心,就是陌白山灵气源头。 当半空中的光点全部汇聚完成后,接下来金眸雪狼则要将白絮体内那点所剩无几的核心随便取出。 金眸雪狼操纵着灵气,逼近白絮的身体,然而却在即将深入白絮体内时停了下来,不管他有多毒舌,不管它对白絮有多少恨铁不成钢,不管它是否知道别无他法,面对多年老友,它实在无法彻底冷心冷情。 金眸雪狼咬着牙,金色的眼眸盯着淡然平静的白絮许久未动,它真的不希望白絮死,然而它却对此束手无策。 金眸雪狼的犹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然而他们都没有出声打扰它,白絮也是一样,她感受的到金眸雪狼内心的挣扎,知道老友的不舍,对此她不是没有表示,而是用沉默和等待告诉金眸雪狼,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犹豫并未持续太久,金眸雪狼便将灵气涌入白絮体内,裹着极快核心碎片而出,然后和停在夜攸蝉上空的核心融合,当碎片与核心完全融合那一刻,核心以完成的形态展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散发着柔柔的、暖暖的光芒。 接下来,不需要金眸雪狼做什么,菱形核心已经自发自觉的向夜攸蝉靠近,核心仿佛能够感受到纯阳女的存在,很迫切的想要融入纯阳女的体内。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六章 这一天,再续友情前缘 其实陌白山核心只是非常纯粹的灵气源泉,没有自我意识,只有本能,所以当白絮衰弱时,核心本能的希望白絮恢复,所以当白絮游离的消散边缘时,核心本能的感知到了纯阳女的存在。 陌白山核心是灵气源泉,纯阳女则是这世上唯一能融合陌白山核心的人,而只有能融合陌白山核心,才能成为陌白山意识,才能代表陌白山制定规则,并且成为规则。 当陌白山核心融入夜攸蝉胸口,进入夜攸蝉体内,与她彻底融合的刹那,她周身光芒闪耀,身体脉动三次,光芒和脉动平息后,她的脸色恢复了一些。 但最明显的却是周围空气的改变,原本弥漫在空气里的沉闷和气死正在逐渐消散,清新和甘甜正在重新回归陌白山,不过凡事都要循序渐进,对长时间处于令其匮乏的陌白山也是一样,更需要慢慢恢复,而不是一步登天。 陌白山的情况在慢慢恢复,然而白絮却正在慢慢消失,本就接近透明的身体已呈半透明状态,仿佛彻底消散只是弹指间的事。 “谢谢,临死前还能再见老友一面,我也算是幸福的吧。”白絮看着金眸雪狼,笑的眯起了眼睛。“反正你也不会死,如果哪天你见到投胎转世的我,能不能再续友情的前缘?” “好。”金眸雪狼掷地有声的回应道。 白絮是认真的,但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指望金眸雪狼会答应,然而金眸雪狼却答应了,答应的那么郑重,那么认真,让白絮愣住半天。 最后,在彻底消失的瞬间,白絮无声的对金眸雪狼说了三个字。 她说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她说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帮助愚蠢的我。 她说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和我再续老友前缘。 白絮是陌白山第一任陌白山意识,也是金眸雪狼亲自寻找的、亲自选择的陌白山意识,在白絮身上,金眸雪狼投入了许多精力,毕竟初来乍到的白絮对“业务”不熟,需要金眸雪狼来指导。 在白絮“出徒”后,金眸雪狼就再没有和白絮见过面,但两人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即便没见面,也知道对方的情况,然而金眸雪狼却万万没想到白絮会为了龙苍薄说谎。 白絮消失的彻底,不留任何痕迹,然而湖中岛上的花朵却发出沙沙声,仿佛是在因白絮的消失而伤心的哭泣。 “接下来怎么办?”虹筝着急制药,不过照陌白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恐怕不是着急的事。 “先离开这里。”煌枢剡抱起夜攸蝉,这里环境虽然很好,但并不适合养伤。 “先去百草堂吧,看看那里有没有你需要的草药。”金眸雪狼说。 “……你确定百草堂的人会愿意把草药给我们?”虹筝抽了抽嘴角,金眸雪狼说的这么淡然,让她有种百草堂是她家后院的感觉。 百草堂是陌白山神医开的,也是陌白山神医的家,以前是白爵的家,不过自从他成为堕魔后,就被新任的神医接管了。 以前白爵在的时候,陌白山百草堂是真的以悬壶济世为宗旨,不管求医者是何身份,都会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然而自从新任神医继任后,百草堂则成为势利的象征,看不顺眼的不治,拿不起钱的不治,没身份没地位的不治,没眼力见、摆不清位置的不治。 规矩多的让人发指,但更让人发指的是新神医的人品医品,有几分实力是没错,但却非常目中无人,明里暗里的挑衅诋毁虹筝。 所以虹筝讨厌现在的陌白山神医,小屁孩没多大,心气儿倒是出奇的高。 “你现在有陌白山意识做靠山,有什么好担心的。”金眸雪狼看着虹筝的眼神犹如看着一只笨蛋。 “这倒也是……”虹筝愣愣的点点头,又顺便看了煌枢剡一眼,有这尊煞神在,就算百草堂搞事情也不怕,分分钟就会被煌枢剡摧毁成炮灰。 离开地底后,行人直奔位于陌白山半山腰的百草堂。 陌白山和庙灵山不同,庙灵山有诸多山峰,而陌白山则只有一座山峰,这座山峰浑厚雄壮、高耸入云、巍峨壮丽,感官十分令人震撼。 傍晚时,一行人终于来到位于半身要处的百草堂。 百草堂不是药铺,而是以医药为主的门派,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人数却是陌白山所有门派里第五名,多数人都是冲着神医的名号而来,希望能在神医身边学到一二。 “时隔多年,现在回来有什么感觉?”虹筝戳了戳白爵问。 “没什么感觉。”白爵摇摇头,百草堂还是当初的百草堂,但里面的人却早已烂到骨子里了。 “不想清理门户?”虹筝盯着白爵的眼睛问。 “我是堕魔,我能以什么样的身份清理门户?再说这门户已经不属于我了。”白爵笑了笑,现在他是有心无力,以他的身份,没准儿还会引起麻烦。 “庙灵山灵气运转已经恢复正常,不知道这些岌岌可危的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虹筝一边嘀咕着,一边望着上峰,从百草堂往上,不管是大门派,还是小门派,实力都叫下峰那些有质的飞越,不知道那些自诩甚高的魔法师们,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机有什么感想。 “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放松警惕。”白爵说。 “对他们来说,就算陌白山彻底沦为普通山,他们也不可能轻易放弃离开,他们根基在这里,放弃也就预示着要舍弃一些东西,有些人身处高位太久了,舍弃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难。”金眸雪狼太清楚那些老家伙的心思。“陌白山日渐衰弱这些年,白絮无力插手陌白山的事,导致陌白山的氛围越来越扭曲,有些人甚至想掌控陌白山,真是可笑……”可笑的它一点都笑不出来。 那些人连陌白山的构成都不知道,还妄想掌控陌白山,说他们痴心妄想都太过手下留情。 “也就是说,蝉蝉接下的是烂摊子?”虹筝幸灾乐祸的笑着。 “你别幸灾乐祸,依她的性格,她可不会让你这种有体力有能力的自愿放着不用。”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七章 这一天,闯入百草堂 虹筝僵硬的抽抽嘴角,想象一番被夜攸蝉压榨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然后她就盯着夜攸蝉那张苍白的脸,开始思考要不要在适当的时间功成身退。 按照夜攸蝉那尿性,为建设满意的陌白山,百分百会把她能物尽其用的人压榨到只剩一口气,为了能剩两口气,虹筝为自己算是操碎了心啊! 百草堂正门牌匾上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字:医者仁心,旁边两根朱红柱子上分别雕刻着两株非常稀有的草药,一种是陌白山的白叶,另一种是庙灵山的七星草。 白叶并非草药,而是一种花卉,因叶片洁白无瑕,故而取名白叶,有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作用,虽说作用普通,但其效果却非常好,近乎于立竿见影,单从活血化瘀方面将,白叶甚至能超越麒麟草果实。 不过白叶只是效果极佳的活血化瘀、清热解毒的普通药物,和几乎能起死回生的麒麟草果实完全没可比性。 七星草并非药,而是毒,纯粹猛烈的毒,叶片翠绿纤细,每次只盛开七朵比芝麻大一丁点的花朵,花朵为白色,花蕊为黑色,而整颗七星草只有花粉有毒,也可以说,那一丁点花粉是整颗七星草的所有精华所在。 七星草一生只盛开一次,盛开后,七星草便会枯萎死亡,但七星草会落下花籽,重新入土发芽,重新获得新的生命。 七星草虽能产剧毒,但剧毒本身却很脆弱,若是无人踩在,花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若是落入地面,花粉会被土壤稀释,直至消失。 “这是在挑衅吗?”虹筝指着左侧朱红柱子上的七星草图案,问着身后的诸位,尤其是白爵。“我记得以前刻画的是陌白山和庙灵山的图腾吧!”怎么现在变成植物了?而且陌白山是治病救人的,庙灵山却是世界排名前五位的剧毒,这么明显的差别,不是挑衅还能是什么。 “真的是人非物也非啊!”白爵嘲讽的笑了笑,他虽然对是非对错善恶的认知很模糊,但却知道什么是该维护的,什么是必须传承坚守的。 百草堂的正门高大奢华,镶着金边,充斥着满满的土豪感。 原本,百草堂是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的人许多,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却再无一人拜访,原因无他,只因陌白山状况岌岌可危,生活在陌白山的魔法师们更是人人自危,自然要集中精力寻找其他出路。 近段时间,陌白山呈三种不同的状况,一种是有权有势有本事的魔法师,他们集中在一起,放下过去的恩怨芥蒂,集中智慧、发挥集体的力量,为别无选择离开陌白山而做着各种计划,这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的,有多少人是暗藏心思的,暂且不论。 另外一种是无权无势,实力也不怎么样的弱势群体,这些人有想为活下去而挣扎的心,然而却没有韧性,也没有实力,更重要的是没有无论怎样都想活下去的执念,所以若陌白山真沦为普通山,那么这些人恐怕就只有等死这一种结果。 还有一种是对陌白山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的人,他们不愿放弃赖以生存的家园,宁愿留下来搏一线生机,哪怕不存在一线生机,他们也不愿抛弃家园苟且偷生。 百草堂大门紧闭,连守门的门童都没有,可见百草堂上上下下有多么在意陌白山灵气衰败。 “破门而入吗?”虹筝询问着组织上的领导煌枢剡。 不过没等煌枢剡开口,白爵就已经完成破门而入,抬脚一踹,直接将朱红色的土豪双开门踹飞,门为实木,被踹飞的瞬间,就已经四分五裂,落下时噼里啪啦的散落的到处都是,有几个碎片飞落的比较远,正好落在百草堂正堂门口附近。 白爵出脚的非常突然,再加上这样的行为不像白爵的性格,着实让虹筝惊呆了半天没回过神,而等她回过神时,则一把揽住白爵的肩膀,非常哥两好的拍拍他的肩膀,颇有一种“小子,你终于开窍了”的感觉。 白爵是很喜欢与虹筝亲密接触的,但这种哥两好的亲密接触,对白爵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正门处的动静很响,即便百草堂的人都集中在议事厅,也一样能听到门被踹飞的巨响,不过百草堂骨干并未急着出来一探究竟,而且吩咐弟子前去查看情况。 三名弟子急急忙忙赶到正门处时,煌枢剡等人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百草堂,一行人数量虽不多,但却各具特色,威严冷漠的,面色苍白的,禁欲精英的,俊逸潇洒的,高冷面瘫的,美丽豪迈的,威武凶悍的。 威严冷漠的是煌枢剡,面色苍白的是夜攸蝉,禁欲精英的是苏衍,俊逸潇洒的是白爵,高冷面瘫的是墨伊,美丽豪爽的是虹筝,威武凶悍的是金眸雪狼。 三名弟子一看,六人一狼个个都不是普通角色,虽然有一个处于昏迷中,但三名弟子却不觉得这几人是来求医的,更觉得他们是来砸场子的,谁求医的时候会直接踹门? 这三名弟子年纪很小,根本不认识白爵,不过幸好不认识,否则会直接喊打喊杀吧!毕竟陌白山对堕魔偏见极深,向来都喜欢欲杀之而后快,更喜欢站在制高点去指责教训堕魔。 “去叫白镜出来。”白爵站在一行人的最前面,冷眼看着那三名弟子很强硬的命令道。 三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都没有做出决定,犹犹豫豫的,让白爵很是心烦。 白镜,也就是现任陌白山神医,也是百草堂掌门,过去他是白爵最小的小师弟,天赋却很卓越,年纪轻轻就超越了诸位师兄,成为仅次于白爵的医者。 当年还在陌白山时,白爵确实有将白镜培养成下一任神医的心思,因为那时候的白镜虽然骄傲,但也只是骄傲而已,还没有现今那么狂妄自大。 原本白爵只是想回来看看,不想做什么,然而现实却不给他闲着游山玩水的机会,硬是给他找出来一件事,一件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视而不见的事。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八章 这一天,所谓传承 百草堂是先人们留下的结晶,一草一木、一扇门、一座房屋,甚至一块铺路的石子,都是先人前辈的心血,他们这些后人在继承医术,继承医德的同时,也应该守护这里的一切,以示对先人的尊敬,对历史的传承。 在白爵看到门口那两根朱红石柱时,脸色就已经非常不好,许多人都忘记了,那两根朱红石柱是百草堂先祖和虹筝的先祖亲手立在正门两侧的,上面属于陌白山和庙灵山的图腾,也是两人亲手刻画上去的,以证明两人深厚的交情,以及庙灵山和陌白山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白镜不是不知道那两根石柱的来历,然而他却在明知道的情况下,将石柱替换掉,还刻画着充满挑衅意味的白叶和七星草。 白爵无声的叹息着,他的小师弟,可爱聪明的小师弟,竟然会成长为这样的人,到底是人长歪了?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头白镜? 眼望着百草堂,哪里还有他当初离开时的景色,已经完全被尘世的庸俗污染,过去的清雅早已不复存在。 “你那小师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隐藏的够深啊!”虹筝咂咂舌,环顾到处镶金边儿的百草堂,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白镜!”白爵见三名弟子不动,也懒得再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以浑厚的意识海发声,将声音传播向四面八方,将声音直接传入周遭所有人的意识海。 “你要死啊!”虹筝皱眉,下意识的捂住耳朵,颇为不满的瞪了一眼白爵。 意识海传声就传声呗,用的着喊的那么大声吗?不知道会荼毒其他无辜的人吗? 其实白爵就是故意的,一是为起到提醒的作用,二是为起到震慑的作用,他虽是堕魔,但陌白山却已经没了制裁堕魔的力量,所以他在陌白山里是可以横行霸道的,所有想与他为敌的人都要仔细想一想。 “抱歉。”白爵非常诚恳的道歉中。 作为能伸能屈的人物,白爵深觉道歉的重要性,尤其是有煌枢剡在场的时候,示弱、道歉都是生存之道。 “还好墨伊速度够快,否则苏衍的意识海妥妥报废。”虹筝又狠瞪了一眼白爵,当她意识到白爵行为欠妥时,她已经来不及护住苏衍,还好墨伊有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及时用灵气威压将苏衍笼罩。 “抱歉,苏衍,你没事吧?”白爵看向苏衍,充满歉意的询问。 “没事。”苏衍一脸淡然的回应。 其实苏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听到,也没有感受到墨伊在他周身布下的灵气和威压,但他够聪明,推测的出可能是白爵干了件蠢事。 白爵的声音传播的很远,几乎半坐陌白山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而当听到白爵的声音的瞬间,众人立即意识到一件极其严重的事,那就是陌白山已经无力维持规则了,连堕魔都能闯入陌白山内,沦为普通山可能不需要多久了吧! 说震惊,最震惊的绝对要数白镜,小时候,白爵对白镜很招呼,几乎是将白镜视为半个徒弟来照顾、教导,相处的时间久,白镜自然很熟悉白觉得声音,也因为相处的时间就,白镜才能听出白爵平静声音里的怒火有多浓。 闻声的第一瞬间,白镜想到的竟然是逃,这点让回过神冷却下来的白镜非常生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早已成为陌白山神医,在陌白山有非常丰富的人脉,堕魔如何,堕魔师兄又如何,根本不足为惧。 议事厅里,经过丰富心理活动后,白镜重振旗鼓,眼露兴奋的跃跃欲试,他在想,如何他把白爵铲除抹杀,那么他定然会成为陌白山的英雄,就算日后陌白山真的沦为普通山,他也一样能在魔法师里拥有至高的地位。 拥有至高地位,受众多人敬仰,被无数人佩服,光是想想,就让白镜内心激动不断,他幻想着成为万人敬仰的存在,并为此一直努力着,甚至不惜自小就戴上面具伪装。 从想象力回神后,白镜迈着信步走出议事厅,在众多人的簇拥下,一路缓缓来到正堂前,看到满地的大门碎片,白镜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是他那位极其爱护师门的师兄做的?有点意外啊! 白镜一路走来,堪称浩浩荡荡,身后跟着的不只有百草堂的人,还有不少其他门派的人,而且都是长老、掌门级别的人物。 这白镜,一出场,虹筝就觉得各种别扭,倒不是因为白镜这人别扭,而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当煌枢剡抱着夜攸蝉退到一边时,她才猛的想起来,原来是少了夜攸蝉的吐槽。 如果夜攸蝉是醒着的,肯定会吐槽一些他们从未听过的话,虽然很难全部理解,但依然觉得很有趣。 当白镜走进看到白爵身后的虹筝和金眸雪狼时,白镜的步伐突然顿住,满脸煞白的、眼神惊悚的盯着不远处的白爵,为什么?为什么庙灵山医圣和庙灵山意识会和白爵在一起? 偶然吗?巧合吗?很显然,通通都不是,因为虹筝在和白爵讲话,因为金眸雪狼在催促白爵快点。 见白镜那猪肝色的脸,虹筝觉得特别好笑,尤其是他看向金眸雪狼的眼神,简直可以称之为癫狂,因为太震惊,所以就癫狂了。 “上次见你时,还是这么一点的小豆丁。”虹筝笑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小豆丁的身高。“没想到转眼间,你竟然长这么大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这一句“你不认识你了”,用的自然是双关语。 “白镜,你可还记得百草堂的祖训?”白爵盯着白镜的眼睛,厉色厉色的问。 所谓祖训,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白镜自然记得,只是…… 白镜没有回答白爵,而是选择了沉默。 百草堂祖训是“传承”,这两个字饱含很多意义,传承医德医术,传承先辈意志,传承历史文化,凡是可以传承的,皆在祖训内。 而且百草堂先祖有言,“传承”并非墨守成规、一沉不变,正确的应时代而变,不断的吸取进化,改善完善,才是“传承”的关键所在。 正文卷 第七百一十九章 这一天,清理门户 白镜倒好,直接把百草堂里里外外改的,连亲爹亲妈都不认识了。 而且让人觉得陌生的不止百草堂,还有白镜本人,如果白镜自小就在演戏,那么白爵不得不深感恶寒,从小心思就那么重,为达目的隐忍多年,当隐藏多年的本性爆发时,那注定是凶猛的,甚至是变态的。 “自然记得。”白镜迅速调整好状态,从容淡定的回应着白爵,虽然对面有虹筝和金眸雪狼在,但只是在而已,不能代表他们是站在白爵那一边的,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呢!“多年不见,虽然我很想和师兄叙叙旧,但有个问题我不得不问问师兄,师兄可还记得你的身份?可还记得陌白山规则?” 白镜所指自然是白爵是堕魔的身份,没有明白的指出来,看似是白镜顾念过去的情分,但实则是为营造出一种他多么善解人意的氛围。 白爵没有理会白镜转了一百八十个弯的心思,直接脚下发力,猛的高速移动,直奔来不及反应的白镜。 白爵的速度极快,一瞬消失,一瞬现身在白镜面前,出手紧紧钳制着白镜的颈项,推着他继续高速移动,直到将白镜狠撞在正堂的墙壁上才停下。 一系列的动作白镜不止来不及反应,甚至短暂的失去了意识,当他感受到背后袭来的剧痛,颈间感受到的呼吸扼制时,生命已经完全掌握在白爵手里。 “没错,我是堕魔,所以我拥有轻易抹杀你的力量,而你毫无反击之力。”白爵眸色冷冽的看着白爵,神色没有嘲讽,只有怒意。 白爵的话是事实,魔法师本身没多高战斗力,所擅长的只是灵器锻造,虽然凭借灵器能与修仙者或堕魔一战,但这样的魔法师很少;至于白镜,他只是年纪很轻的医者,经验、阅历、自保实力等等,都还处于未成熟阶段。 白爵不认同白镜的陌白山神医身份,不只是因为白镜的人品、医德有问题,更因为白镜作为医者的能力还有待提高,还不足以支撑神医的称号。 “你……”白镜的脸色煞白,满眼惊恐的看着白爵,这还是那位看似薄凉,实则很温柔的大师兄白爵吗?满眼的杀意,浑身的煞气,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我是庙灵山神医,你若杀我,就是与庙灵山所有人为敌。”他扯着嘴角,看似笑的很淡然。 “那又如何!”白爵冷笑道。“我是堕魔,人人喊打喊杀的堕魔,多几个敌人就当做打发时间了。” 堕魔的思维模式是很怪异的,所以白镜无法判断白爵这番话的真实性,无法判断自然就会心生更浓的恐惧,毕竟白镜很贪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今的地位、权利、荣誉,都是他从小梦寐以求的。 白镜的情况危急,然而百草堂的长老、弟子却不敢行动,因为虹筝直接摆出庙灵山神医的身份,拦在了那些人面前,让那些人轻易不敢动弹。 百草堂自家人都不敢动,其他门派的外人,自然也没有动,都是自私的人,没有利益代价,并伴随着危险,这样的事不止要躲避,还要躲的迅速。 “师兄……师兄,你不能杀我,我们可是师兄弟。”白镜眼见情况不妙,便开始放软态度,开始动之以情。“我们百草堂弟子怎么可以互相残杀呢,历代先辈的在天之灵,定然会不安稳的。”他知道白爵有多重视师门,只是他却不知道白爵有多么痛恨有辱师门的弟子。 “你有什么脸提起先辈,你将百草堂毁的面目全非,将先祖立下的朱红石柱撤下,立着两根满是挑衅意味的破柱子,你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想过先辈的在天之灵会不安稳吗?”说白爵的态度很稳,但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呼吸被白爵狠狠扼制住,白镜的唇色煞白,脸色涨红里透着几分铁青,眼睛随着白爵的力道加大,而开始翻着白眼,身体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弱。 “师兄,我自小由你抚养长大,你不能这么狠心……”白镜拉着白爵的手腕,费力的睁着一只眼睛,祈求着白爵能放过他。 “早知道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我早就该杀了你,永绝后患!”白爵眼睛一瞪,眉毛一竖,怒气翻涌,但却没多少后悔。 终究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若是他能早些察觉到白镜这种心思、心性,他未必会伤害白镜,反而会修整白镜长歪的心思吧。 很可惜,如果终究是如果,事实往往是残酷的。 白镜没想到白爵说的这么狠绝,完全颠覆了白镜记忆力白爵的模样,让白镜完全怔住,回神后,看着旁观的百草堂长老弟子,看着冷眼旁观的“好友”,他突然有些心如死灰,心冷的冰凉。 以往对他阿谀奉承的长老弟子,以往与他称兄道弟的他派好友,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通通后退,仿佛不认识他一般,人人自危着,甚至有些还在笑着看好戏。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直接杀了拉倒!”虹筝不耐烦的抓抓头发,心想那白爵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如若不然,就该直接将白镜咔嚓掉。“顺便问问百草堂有没有玲珑珠、珊瑚绒、龙岩须啥的。” 玲珑珠和珊瑚绒都是深海里的珍贵养魂东西,玲珑珠产自千年以上的贝类体内,呈七彩玲珑色,约黄豆粒般大小,碾碎服用后能够起到温养神魂的作用。 珊瑚绒产自千年以上的珊瑚体内,在千年珊瑚核心位置,有一团棉絮状的物质,越有婴儿拳头般大小,呈毛绒绒的白色,味略甘甜,配合玲珑珠服用,能起到修补神魂的作用。 龙岩是地底岩浆涌上冷却后形成的一种特殊石头,其内含有多种微量元素,经过时间的洗礼,龙岩会在顶端生长出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外表呈墨绿色,十分纤细,韧性很强,远观犹如胡须,故而称为龙岩须,同样是修补神魂的稀有药材。 不管是玲珑珠,还是珊瑚绒,都是非常稀有的东西,不止年份久远,还都生长在深海,采取非常不容易。 正文卷 第七百二十章 这一天,师侄见师叔 对于生长在深海里的珍贵东西,许多修仙者都不敢轻易去尝试,只有为数不多的高手配合魔法师专为潜海打造的灵器才敢深入海底。 龙岩须对于生长环境没多高要求,只是因这个世界很少有地壳板块移动,很少有火山喷发,所以岩浆非常稀少,直接导致龙岩须更是极其稀有,能不能拥有几根龙岩须,只能全凭运气。 “这事你还是问门徒吧。”白爵表示白镜绝对不会说实话。 “也是。”虹筝点点头。“那你随意吧。”只要能找到夜攸蝉所需的药材,煌枢剡就不会理会白爵那边的事。 接着,虹筝便指挥着墨伊去抓百草堂门徒,去言行逼供,不过一般门徒肯定不会知道那么珍贵的药材,所以他们要抓的不是门徒,而是一看就身份地位颇高的长老。 墨伊的运气不错,一出手就逮到一位管理藏宝阁的长老,像玲珑珠那些极其珍贵的东西,肯定不会和一般药材放在一起。 听着白爵和虹筝的对话,白镜眼珠子一转,然后急忙开口道:“他们不知道玲珑草和龙岩须在哪里!”他颇为得意的看一眼白爵笑了笑,既然这些人是有目的而来,那么他就可以利用那目的,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也许不只是一线生机,他还可以利用龙岩须额外得到一些好处。 “白痴!”白爵嫌弃厌恶的看一眼白爵,然后一掌痛击白镜的胸口,灵气深入白镜体内,干脆利落的将白镜的筋脉尽毁。 这一刻,白镜清晰的感觉到全身筋脉被毁,他一把狠抓住白爵的手臂,眦目欲裂的瞪着白爵,他张张嘴,想痛骂、想怒吼,然而来自筋脉的剧痛令他发不出正常的声音,只能发出嘶哑的音调。 接着,白镜眼前一黑,额头满是冷汗的失去意识倒下。 白爵对白镜终归是有不忍的,所以他才会在白镜倒下的瞬间接住他,看着白镜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白爵唯有深叹一口气,不管是谁,做错事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筋脉尽毁,失去魔法师的资本,就是白镜付出的代价。 白镜一倒下,百草堂门徒都有些慌了,原本他们还指望着白镜,结果哪知白镜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怨起白镜来。 不过门徒长老们显然没多少时间怨白镜,因为墨伊和虹筝在那位藏宝阁长老那只得到了玲珑草和珊瑚绒的消息,却没不知道龙岩须在哪里。 虹筝和墨伊是当着所有人面前对长老们进行言行逼供的,不管有没有给出有效信息,都会饱受一番折磨,让看着的人忍不住心惊胆战,个个脸色煞白,冒着冷汗,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这些人也想过逃走,有几个人逃了,下一秒却被墨伊当场杀了,一刀穿透胸口,直接破坏了心脏,死的不能更彻底。 墨伊这一手直接震慑到了其他人,那颗躁动的心都老实了,再加上白镜倒下,他们更是觉得前途黑暗。 “蓝湛,你过来。”白爵将白镜放在地上,转身看一眼那一群门徒里的某个人。 被白爵点名的人名叫蓝湛,辈分要比白爵和白镜小一辈,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也是白爵三师伯的亲传弟子,不过三师伯早逝,蓝湛便由白爵的师傅教养,所以蓝湛平日和白爵的接触很多。 蓝湛是个心性很明朗的孩子,和总是聪明乖巧的白镜不同,蓝湛非常淘气,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学医,因此经常被三师伯和师傅惩罚。 现在想想,白爵才意识到,像蓝湛那种活泼好动、讨厌学习的孩子,才是那个年龄阶段该有的性格态度吧。 蓝湛比白镜小几岁,也算是年龄相仿,但两人自小就不对盘,不过白爵倒是对两人一视同仁,一样都很疼爱、很照顾,尤其是蓝湛,经常闯祸,每次都是白爵帮着求情,或者一起分担师傅的惩罚。 蓝湛从小就很喜欢白爵,因为他所有的温暖都是从白爵这里得到的,而且他对白爵还有种革命战友的情节,一起做过蠢事,还一起受过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就是好兄弟啊! 当白爵成为堕魔,当所有人都在指责白爵,所有人都想讨伐白爵时,蓝湛仍然相信白爵依然是白爵,一定未曾改变,成为堕魔不过是换了个身份,并不能改变白爵是个优秀的医者,是个好兄长的事实。 然而蓝湛这种想法在许多人眼里,就是异类,就是不该存有的想法,所以这些年蓝湛过的很不好,处处受人排挤欺负,若不是他死乞白赖的赖在百草堂,恐怕早就被赶走了。 而他不愿意离开的理由很简单,他相信,白爵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然后现在白爵回来了,他相信,他所喜欢的百草堂也一定会回来。 蓝湛推开人群,一路小跑的跑到白爵面前,很兴奋的叫了一声师叔。 “好孩子。”白爵摸了摸蓝湛乱蓬蓬发黄的头发,眼里尽是自责,他想象得到,这固执的孩子,一定是因为他,在百草堂受尽欺负折磨,也是因为他而不愿离开。 蓝湛很瘦,非常瘦,皮包骨那种,而且皮肤蜡黄蜡黄的,头发干枯毛躁,身高这些年也没长多少,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身上穿的衣服也非常破旧,尽是补订。 “师叔,你回来就好。”蓝湛脸上是说不尽的高兴。 “你受苦了。”白爵很心疼这孩子,指尖灵气探入蓝湛体内,才发现这孩子身体亏空的厉害,没个几十年,根本无法恢复健康。 “不辛苦,不辛苦,我一直相信,师叔肯定会回来的。”蓝湛摇头,傻傻的笑着。 “有什么话咱们过后再说,先把白镜关进刑房,这事就交给你来做。”白爵拍拍蓝湛瘦弱的肩膀说。“结束后,你统计一下目前百草堂的人数,可信的、可留的另外统计一份给我。”白镜已经解决,那么静下来就是解决百草堂里的蛀虫。 “好,交给我吧!”蓝湛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膛道。 “量力而行,不要勉强自己。”说着,白爵又揉了揉蓝湛的头发。 正文卷 第七百二十一章 这一天,抄了藏宝阁 “嗯!”蓝湛点着头,然后跑回到人群里,叫了两个信的过的小伙伴来搬走白镜。 蓝湛虽然身体瘦弱,但他非常有干劲,尤其是在隐约感觉到白爵不会在离开时,他更是干劲满满,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 虹筝那边进行的不是很顺利,一直问不出龙岩须的下落,让煌枢剡的脸色非常不好。 虹筝和墨伊,再加上苏衍,三人已经使出“十八般武艺”,折磨的那些人嗷嗷直哭,但就是问不出龙岩须的下落,可见他们不是不说,而是真的不知道。 “难道真要去问白镜?”那混小子,虹筝是一丁点都不想接触。 “看来,只能如此。”墨伊微微颔首,虽说不能完全相信白镜手里有龙岩须,但最起码是一种可能性,既然有可能,就不能放过。 “你觉得如何?”虹筝看向煌枢剡,小心翼翼的问。 “先找一间房,让蝉蝉休息。”煌枢剡冷声道。 龙岩须固然重要,但夜攸蝉是否舒适也同样重要。 “这里你熟,你来安排。”虹筝直接把任务甩给了白爵。 其实白爵想说,他现在已经不熟了,不过还是别说了,免得被煌枢剡的眼刀子凌迟。 “那就去掌门卧房吧。”白爵想了想,不管怎么变,掌门卧房的位置应该都不会变。 “先换一套干净的传单被罩,枕头也要换,不要太高,矮一些。”字里行间慢慢是宠溺无度的煌枢剡表示,他家蝉蝉就喜欢睡矮枕头。 “好,还有其他要求吗?”白爵祈祷煌枢剡一并都说了,免得到时候不满意。 “没了。”煌枢剡抱着夜攸蝉起身,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白爵。 前往陌白山的一路上,多数时间里,煌枢剡不是闭目养神,就是温柔凝视夜攸蝉,很少看风景,很少看虹筝、白爵他们,自然而然的,话也稀少的可怜。 白爵带煌枢剡去掌门卧房,正堂前的广场只剩下虹筝、金眸雪狼、墨伊和苏衍,还有就是被迫留在这里的门徒长老,以及白镜那些所谓的至交好友。 “这些人该怎么办?”虹筝指的是那些所谓的至交好友。 “……让他们走吧。”金眸雪狼想了想说。 “也行,他们不是百草堂的人呢,白爵也没资格处决。”虹筝微微点头,也觉得放他们离开是好决定。“你们走吧,以后做人做事都正直点,否则小心报应。”她笑眯眯的对那些人说了一句好心的提醒。 只不过虹筝的小心,在那些人看来却更像是威胁,但不管是什么,那些外人都如蒙大赦的,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百草堂,生怕虹筝反悔决定。 “我之前听白爵说过,百草堂有一场浩劫,如果能平安度过,百草堂就能繁荣昌盛几万年,若无法度过,那么百草堂就会彻底从世上消失。”这件事虹筝都快忘记了,若不是这次前来,恐怕很难再想起来。“原以为当年白爵的师傅,诸位师伯、师叔离奇死亡就是那场浩劫,没想到那只是浩劫的开端。”叹息着,虹筝又想到了夜攸蝉,如果夜攸蝉没有神魂受损,他们就不会来到陌白山,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种种。 夜攸蝉这人真是厉害啊,虹筝是不得不佩服,哪怕是昏迷着,也能影响到很多事,这到该就是世间所有的事,都有理可循吧!所谓因果循环,环环相扣,每件事情的发生,都有着必然性。 “离奇死亡是什么意思?”墨伊觉得虹筝的用词有些奇怪,那可是魔法师里的佼佼者,一人离奇死亡还能解释为离奇,如果是多人,就不得不令人心生疑惑。 “就是死的奇怪呗。”虹筝耸耸肩。“其实也没人看到他们死,连尸体都没有,如今百草堂后山墓地,葬的都是衣冠冢。” “不会是没有死吧!”墨伊觉得很有可能。 “都被龙苍薄炼化吸收了,怎么可能没死。”虹筝笑了笑,转念想起白爵还和龙苍薄同流合污过一段时间,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就算不会分辨是非对错,总该知道是谁杀了他最亲近的人吧! 然而那时的白爵比现在还难以让人理解,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存在,虹筝所指望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在那时的白爵身上。 “陌白山神医竟然死在龙苍薄手里……”突然知道这件事,让墨伊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仔细想想,龙苍薄那么丧心病狂,有什么是他不会做的呢! “先设个阵法把这些人困在这里吧。”虹筝伸伸懒腰,然后手迅速掐了几个决,用阵法将这群门徒长老困住,至于其他没出现在这里的门徒,估计十有八/九是和白镜不对付吧!“我要去藏宝阁,你们要一起吗?”她看一眼金眸雪狼他们问。 “我去趟后山。”金眸雪狼留下一句话,先行离开了正堂前的广场。 “我们和你一起吧。”墨伊和苏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走向虹筝那边。 “走吧,抄了藏宝阁!”虹筝雄赳赳气昂昂的高举手臂,毫不掩饰她对百草堂的羡慕嫉妒恨。 百草堂是陌白山上非常有名的门派,建筑雅致不失宏伟,随便一个茅房都快比虹筝他们家奢华了,什么藏宝阁啊!藏书阁啊!各种各样的阁,房屋多的数不过来。 看过百草堂,再回想自己家,那简直就是草棚子啊! 虹筝就不明白了,庙灵山医圣先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就算不招手门徒,最起码也要弄个像样点的宅邸啊! 就算提倡节约,就算深居简出,也犯不着苛待自己吧。 在藏宝阁第七层,虹筝顺利找到了被珍藏的玲珑珠和珊瑚绒,玲珑珠有三颗,珊瑚绒有两团。 “家底真厚啊!”虹筝毫不掩饰她的羡慕嫉妒。“我敢肯定,白镜绝对有龙岩须。”她拿起两个盒子,笃定道。 “因为他有这两样?”苏衍问。 “这些都是养魂、修复神魂的主要材料,三者合一,才能发挥出各自的最大效果。”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令她笃定的理由很简单,直觉而已。 “修补神魂有这三种就足够了吗?”墨伊问。 正文卷 第七百二十二章 这一天,他的一句谢谢 “当然不够,还需要口服、外服、浸泡药浴、针灸,修复神魂是非常漫长的过程,而且极其复杂。”虹筝一边解释一边扫一眼周围,好东西确实不少,不过还不到吸引她的程度。“不过这三种确实是最重要的。”若是缺少了这三种,根本无法开始修复神魂。 “真复杂……”墨伊嘀咕着。 “是啊,我目前为止,也就接触过三位神魂损伤的患者,但也只是神魂损伤而已,像蝉蝉这种心脉、神魂同时损伤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洪震叹着气,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一点不自信。“万一失败,我百分百会被煌枢剡咔嚓点陪葬。”想想都有些颈后发凉。 “你若不行,还有谁可以。”墨伊看着虹筝,言语间尽是信任,这不是对实力的信任,而是对朋友的信任。 自从服用了玉髓后,墨伊的身体已经恢复许多,原本溃烂的皮肤脏器,都已经再生出新鲜的皮肤组织、脏器组织,身上那股腐烂的恶臭味已经消失,现在他已经将黑色斗篷脱下,但他仍然喜欢穿黑衣服。 玉髓虽然只有一小瓶,但每次墨伊只能服用一点点,如果服用过量,墨伊的身体会虚不受补,会起到反作用。 目前为止,墨伊只服用过一次玉髓,皮肤内脏得到明显改善,但身体僵硬仍然存在,这同样也是非常漫长的治疗、恢复过程。 听着墨伊耿直的话,虹筝噗呲一声笑了。 “也对,不自信可不是我的性格。”虹筝点点头,如果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医术了,那她的医术可能就真的不可信了。“苏衍,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冷不丁被点名的苏衍一愣,回神后他对虹筝点了点头。 “我想拜托你给百草堂重新规划一番,管理模式体系革新,日后的发展方向,这些对接下来的百草堂都很重要。”他们这群人里,最擅长这种事的就是苏衍,只是她和苏衍的交情不深,需要客气礼貌一些。 “这很简单,不过我首先要了解百草堂的人数和结构,以及他们擅长的方面。”苏衍点点头,以示答应了虹筝。 苏衍对年龄、资历什么的并不是太在意,有些人很特别,天生拥有一些擅长领域,然后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能发挥的如鱼得水。 有些人擅长因材施教,而苏衍则是擅长因才安排适合的位置。 接下来,虹筝在藏宝阁里翻了一阵,确实反倒不少稀有的好东西,她也不吝啬,直接就和墨伊、苏衍分了,美其名曰好东西要分享。 离开藏宝阁后,虹筝直接去了药阁,抵达药阁后,偌大的药阁深深的伤害到了虹筝,一个熬药的房间都被她家大,这是何等的悲催啊! 在药阁里,虹筝将一颗玲珑珠和一团珊瑚绒分别碾碎,碾成粉末后,用冰凉的山泉水将两者溶于水中,待到完全溶于水后,她便端着一小碗白白的液体赶往掌门卧房。 玲珑珠被碾碎后,会完全呈白色粉末,溶于水里看起来比较像牛奶,但无味。 珊瑚绒同样呈白色粉末状,溶于水像粘稠的牛奶,味道略甘甜。 掌门卧房里,已经大变样,那些镶金边的东西,都被煌枢剡扔了出去,扔不出去的也都把金边儿卸掉,床单被罩珠帘什么的,都已经被替换成新的。 虹筝端着小碗抵达掌门卧房时,白爵已经离开了,他忙着处理百草堂的事,安顿好煌枢剡和夜攸蝉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蓝湛那边。 床边,煌枢剡正在用湿手帕给夜攸蝉擦脸,这些天一直在赶路,他只能给夜攸蝉简单擦一擦,她这么爱干净,肯定已经受不了多日不洗澡了,待会儿再弄一桶热水给她洗洗干净吧! “给她喝下去吧。”虹筝走过去,把小碗递给煌枢剡。 “这是什么?”煌枢剡放下手帕,接过小碗看了看虹筝问。 “玲珑珠和珊瑚绒的粉,有很好的温养修补神魂作用。”她知道煌枢剡谨慎,自然不介意他的戒备。“这是另外两颗玲珑珠,等找到龙岩须后,用龙岩须穿起来,给她戴上,能起到养魂的作用。”接着,她又把另外两颗玲珑珠交给了煌枢剡。 “谢谢。”煌枢剡看了看虹筝,很郑重的说出两个字,然后不管虹筝的反应,拿着小碗,坐在床边,将夜攸蝉抱起来,将小碗里白白有些粘稠的液体喂她喝下去。 有一点煌枢剡很庆幸,夜攸蝉没有像其他昏迷的人那样难以下咽,有味道到嘴边时,她会下意识的下咽,这恐怕要归功于她对吃的本能吧。 小碗里的液体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夜攸蝉喝的很顺畅,几口就将白色液体喝光。 期间,虹筝一直犹如雷劈般站在旁边,满眼难以置信的盯着煌枢剡,几次以为自己幻听了,但理智告诉她,煌枢剡确实对她说了谢谢,那是非常清晰的两个字,并且充满切实的感谢。 冷却下来的虹筝那个受宠若惊啊!小心脏噗通噗通的,特别的惊奇兴奋,煌枢剡竟然对她说了谢谢!这是何等的天方夜谭啊!此时此刻,就算有人告诉她明天铁树开花,她也会相信。 虹筝知道,煌枢剡说谢谢,一切都是因为夜攸蝉,因为她尽心尽力的治疗夜攸蝉,所以才能换来煌枢剡的一声谢谢。 其实很多时候,看着煌枢剡那般珍惜珍爱的宠溺着夜攸蝉,虹筝也会迸发出一种想法,一种如果能遇到一位也能如此宠爱自己的人,那么来一场恋爱,一个人的人生变成两个人的人生或许也不错。 当然,那只是偶尔的想法,突然冒出的感觉消失后,虹筝还是会觉得单身挺好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你折磨人的手段如何?”虹筝捏捏两颊的肉,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 “不如蝉蝉。”煌枢剡放下碗说。 “她的手段难以被超越。”虹筝抽了抽嘴角,回想起夜攸蝉折磨人的手段,她只能全身心的佩服啊!“白镜是死鸭子嘴硬,而且他现在认为龙岩须是救命稻草,更会死咬着不说,白爵可能撬不开他的嘴。”所以他们需要准备多种对策实施。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三章 这一天,一颗“果实” “我知道了。”煌枢剡将玲珑珠收好,然后将水盆推给虹筝。“拿出去,再让人准备热水,蝉蝉要洗澡。” ?这种理所当然使唤人的态度,虹筝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基本没有小情绪,只是她有理由怀疑,煌枢剡绝对会趁夜攸蝉昏迷,借给夜攸蝉洗澡的机会揩油、占便宜。 ??虽然这两位是夫妻,但虹筝还是觉得煌枢剡有一丢丢的猥琐。 ??能被煌枢剡使唤,其实也算是一种荣幸,被他使唤了,就说明入他的眼了,能入煌枢剡的眼,别管是因为什么,都绝对是一种难得。 ??虹筝端着水盆走了,煌枢剡则开始坐在床边,凝视着夜攸蝉苍白的小脸出神,良久后,等他收回出神的思绪,他的眼里也开始涌动着浓烈的、化不开的、汹涌情绪。 在煌枢剡心里,重要的、珍惜的、视为生命的就是夜攸蝉,他从不否认夜攸蝉是他的软肋,但在是软肋的前提下,夜攸蝉更是煌枢剡心里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上一次,在落英山祭天祭祖时,夜攸蝉被绿萝偷袭重伤,那时煌枢剡直接失控爆走,若不是龙苍薄精通逃跑之术,恐怕龙苍薄在那一次就会死亡。 也是那一刻,众人深刻意识到煌枢剡是多么恐怖的人,是绝对不能激怒的存在。 相比上一次,夜攸蝉的情况要严重许多,但不同的是煌枢剡的反应,他最初有过震惊错愕,不过却很快冷静下来,所有涌动的情绪全部被镇定替代。 这一次,虽然夜攸蝉的伤虽然很重,但这一次煌枢剡却比上一次有所成长、成熟,他没有失控暴走,是因为他已经懂得夜攸蝉的安危更重要,他若是在这重要时候失去理性,那么还如何找寻治愈夜攸蝉的方法。 他若是不保持镇定冷静,还如何照顾昏迷的夜攸蝉? 他若是疯魔暴走起来,等到夜攸蝉恢复苏醒,肯定会对他进行非常严厉的批评教育。 虽然他很喜欢看夜攸蝉那一板一眼的小模样,但他更喜欢看到夜攸蝉的笑容,更希望夜攸蝉能永远无忧无虑。 不久后,虹筝指挥着百草堂的门徒,搬着一个大木桶到掌门卧房,然后再指挥门徒去烧热水,一桶一桶的拎过来。 其实宝草堂不只有浴池,还有温泉,所以木桶这东西,在百草堂里很少,找了半天才找到,而且还挺脏的,为了刷洗干净就废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虹筝是庙灵山医圣,在虽说陌白山百草堂在白镜的带领下,百草堂里的很多人,都将虹筝视为劲敌、竞争对手,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实更多的人是对虹筝怀有一种敬仰心理的,毕竟虹筝的医术、医德都是货真价实的。 只是这种敬仰心理在百草堂是一种禁忌,就算有,也必须隐藏起来,这种禁忌的心理会给他们招来灾难。 而当制定规则禁忌的白镜被白爵重伤关押后,一些小心翼翼活着的人胆量稍稍恢复了一些,不过毕竟接下来的情况还不好说,他们同样不能粗心大意。 被虹筝使唤,并不是灾难,而且还能在干活时向虹筝打听一些事,比如说接下来百草堂会如何,比如说白爵会不会接手百草堂掌门,比如说白爵堕魔的身份怎么办。 关于这些问题,虹筝觉得门徒们关心实属正常,不关心才要令人担心,所以她大多都给了回复,告诉门徒们,白爵会接手百草堂掌门之位,至于白爵堕魔的身份也无需担心,陌白山意识已经默许。 这话若是其他人,门徒们肯定要怀疑真实性,但这话是虹筝说的,而且还有庙灵山意识作证,门徒们基本已经相信。 这一夜,煌枢剡和夜攸蝉度过的非常安静,夜攸蝉一直在昏睡,而煌枢剡则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未曾眨一下眼睛。 金眸雪狼在百草堂后山的墓地待了一夜,坐在一位老友的墓碑前,神色平淡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脑海里不断回忆着老友年轻时经历的种种,最后记忆定格在老友临死前的恳求上。 有件事金眸雪狼从未和任何人说过,有件事金眸雪狼是这世上唯一的知情者,它本想将这秘密烂到肚子里,却没想到有些人偏偏不安生,好的没有继承到,偏偏在长歪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金眸雪狼的老友是白爵的师祖,也就是上上任百草堂掌门,年轻时,师祖干过不少糊涂事、蠢事,收心后倒是越来越成熟稳重,懂得凡事以大局为重,逐渐成长为一位称职英明的掌门。 然而在师祖的生命即将结束前,他突然收到消息,年轻时干的蠢事,留下了一枚果实,不过那枚果实先天不足,出生时心跳就停止过一次,好不容易救回来后,也被医生宣布极有可能活不下去。 孩子的母亲是大家族的女儿,同时也是位资质不错的修仙者,手里有不少天才地宝,为了保住孩子的命,她倾尽所有灵力,注入灵宝里,将孩子放入其中,得以能延长孩子的生命,然而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当时,母亲为生下孩子,已经和家族决裂,而她在倾注多有灵力后,她的身体也开始急剧枯竭,不日将步入死亡,所以为了这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她迫于无奈,通知了白爵的师祖。 师祖找到孩子的母亲时,母亲已经油尽灯枯,生命耗尽,连句话都没能对师祖说出来,就离开了人世。 看着灵宝里小小的孩子,是那么柔弱可爱,师祖的心犹如被小孩子小小的拳头触碰到,变的暖暖的、软软的,那一刻师祖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这孩子。 不过师祖终究是留了一点私心,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和孩子的关系,只说是在山里捡到的,旁边还有一位衣着不凡的女子,不过已经死去,想必就是孩子的母亲,相遇就是缘,自然有缘,他就不该对孩子见死不救。 这样的说法别人不会怀疑,但当时的庙灵山医圣却觉得很可疑,血脉相连的家人间有种特殊的联系,气息灵力上会有几分相似,这种相似是无法模仿的。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四章 这一天,重建百草堂 虽然当时的庙灵山医圣虽然有所感觉,但这到底是别人的私事,他没多嘴,只是针对堂堂陌白山神医竟然有治不好的病,展开了一系列的嘲笑。 这位逮到机会就要调侃调侃、嘲笑嘲笑的好友的庙灵山医圣不是别人,正是虹筝的父亲,可见虹筝是完全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经常和夜攸蝉来一场胡侃互朝大对决。 白爵的师祖和虹筝的父亲是好友,同时和金眸雪狼也是多年老友,当年弥留之际,师祖本想将照看那孩子的事交托给虹筝的父亲,毕竟是医术精湛的医者,方便照看身体羸弱,生长严重迟缓的孩子,可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师祖还未来得及去找虹筝的父亲,就收到了虹筝父亲被龙苍薄重伤死亡的消息。 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师祖只能将照看孩子的事交托给了金眸雪狼,看在是相识多年的老友的份上,金眸雪狼没有拒绝,只是显然金眸雪狼不是一位好的托付者,它会照看孩子,但却只是将孩子放在灵宝里,长年用灵气浇灌而已。 那孩子先天不足,而且不足的非常严重,根本无法医治,所以虹筝的父亲选了一种非常铤而走险,一切听天命的办法,就是将那孩子转化为魔法师,能不能成功只能看老天爷想不想让他后下来。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在绝境里总会有一线生机,正所谓大道无情、天道有请,总会留下一点希望。 只是能不能抓住那希望,需要全凭运气。 事实证明,那孩子的运气很不错,他小小的手抓住了唯一的机会,以婴儿之躯成功从普通人转化为魔法师,从而将先天不足的身体改变,但到底是伤了根本,需要在灵宝内滋养许久,在灵宝内的这段时间,那孩子不会生长,这也是那孩子出生早,却年龄小的原因。 那孩子在灵宝内修养了很长时间,在这期间,金眸雪狼一次都没来看过,直到孩子有苏醒迹象时它才现身,带着孩子前往陌白山百草堂,将孩子交给白爵的师傅教养,当时白爵的师傅见孩子白白净净的,故而取名白镜。 说起来,金眸雪狼确实和白镜有些渊源,这些年它或多或少都从白爵的师傅那里收到过一些关于白镜的事,知道白镜已经成长为一位非常聪明可爱的孩子,然而谁能想得到,聪明可爱都是演技,从小就心机很深,从小就长歪了倒是事实。 关于白镜长歪,金眸雪狼觉得它多多少少有些责任,如果它稍微尽一些心力,也许白镜就不会长歪至此。 金眸雪狼也知道,有些人就是天生如此,不管如何教养、如何熏陶,终究是改变不了劣根。 可知道是一回事,觉得愧对老友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白镜做的事严重违反百草堂门规,将先辈们的遗志视若粪土,将百草堂应该传承的意志、理念、思想改的面目全非,更是将一直友好往来的庙灵山医圣归类为敌人,这些不止激怒了白爵,同时也激怒了它。 其实问题严重的不是白镜的所作所为,而是白镜的思想心理。 金眸雪狼希望白镜不会无药可救,否则它真的会愧对老友。 坐在老友的墓碑前,金眸雪狼什么都没说,它想,老友应该什么都知道吧!而它此次前来,不只是来和老友叙旧,还要告诉他一声,如果走到最坏的结局,希望老友能看开一些。 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路,是他自己的选择,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也是男人应有的担当。 第二天一早,百草堂迎来了格外不同的氛围,没有战战兢兢,只有热火朝天,因为白爵一大清早就把所有门徒长老集中在正堂前的广场。 白爵连夜画了几张设计图,是以前百草堂的模样,他凭借记忆,将设计图画的非常详细,一草一木、边边角角、一砖一瓦都没有忽视,只希望能恢复百草堂往日的模样。 有好几位长老看到白爵的设计图时,都有种恍惚的感觉,随后遗忘的记忆被唤醒,都感慨着,原现今的百草堂有多么可笑,遗忘了过去的百草堂的他们更加可笑。 白爵很简单的,甚至可以称为草率的接任了百草堂掌门之位,而继承掌门之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百草堂恢复往日的容貌,也就是重新修建宝草堂。 还好宝草堂人多,这看似浩大的工程也不是那么浩大,粗略计算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 因虹筝的拜托,苏衍则主动向白爵提议协助,白爵是一百一万个同意、感谢,却不知道这其中虹筝出了一份力。 虹筝不想让白爵知道她做了什么,万一白爵一个控制不住,又胡思乱想,自恋的觉得虹筝芳心暗许,虹筝有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狠揍白爵一顿。 俗话说,自恋是病,其实胡思乱想也是病。 墨伊无事可做,本想帮忙撬开白镜的嘴,但煌枢剡亲自出手,他这点道行还是算了吧,还是去帮白爵的忙吧。 煌枢剡不肯和夜攸蝉分开,夜攸蝉又昏迷着,是在不适合、也不方便去刑房,没办法,虹筝只能去刑房把白镜带到掌门卧房的前厅。 虹筝去带走白镜时,蓝湛觉得不太安全,就拿着锁链跟了过来,给身体很虚弱的白镜来了一个五花大绑。 趴在前厅里小憩的金眸雪狼抬眼瞧了瞧干劲儿很足的蓝湛,这倒是个情感非常分明的孩子,而且资质很高,丝毫不比一直以天才著称的白镜弱,甚至在心境上要比白镜高好几筹。 “用的着这样吗?”虹筝抽了抽嘴角,觉得蓝湛这锁链未免有点太粗了。 “用的着!”蓝湛很坚定认真的点头。“前辈您不知道,他狡猾着呢,就算是重伤虚弱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吧……”虹筝仍然觉得有些夸张,但也没说什么。“按照你们百草堂门规,他会有什么结果?” “废除筋脉,废除一身修为,然后逐出百草堂,逐出陌白山。”蓝湛自觉这种惩罚有点轻,应该直接杀了永绝后患。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五章 这一天,好想挖眼睛 蓝湛也知道他这种想法有些黑暗,不过想起白镜对他做的事、对其他师兄做的事、对百草堂做的事,种种恶行劣迹都难以让他生不出不忍心来。 “嗯……这种惩罚倒是不错,不重不轻刚刚好。”虹筝微颔首点点头,这百草堂的律法倒是挺仁慈的,换做其他门派,像白镜这种枉顾先祖遗志的门徒,哪怕已经坐到掌门的位置,也一样会被众弟子讨伐,最后落得身败名裂、身死神死的下场。 许多门派都十分重视传承,如果白镜只是忽视百草堂的传承,倒不至于会有这么严重的下场,他千不该万不该毁了百草堂先祖和庙灵山医圣先祖立下的朱红石柱,那不只是两人友情的象征,更是庙灵山与陌白山友好关系的象征。 开始时,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白镜为何那么胆大包天,毁掉朱红石柱,重新立下具有挑衅意味的石柱,这显然是要与庙灵山撕破脸皮,到底是谁给白镜的胆子和勇气,竟然枉顾陌白山其实是庙灵山下的附属山脉这一事实。 事实上,白镜的行为挑衅的不只是庙灵山医圣,还有庙灵山意识,然而他这样的行为,陌白山里只有几位老家伙明白其严重性,其他人基本都是看好戏的立场,更多的人是不知道陌白山是庙灵山的附属山脉。 陌白山的几位老家伙不是没有找白镜谈过,但白镜心气儿高的很,眼高于顶、嚣张跋扈,根本不把几位老者的提醒当回事,反而觉得老家伙就是老家伙,安稳日子过得久了,一个个都贪生怕死,一点追求都没有,活该一辈子被庙灵山压一头。 在虹筝看来,白镜这种情况往好听了说,是自私自利、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往坏了说就是顶底之蛙大傻X,并且还是活在自己编织的美好世界里的大傻X,在他眼里,别人都不如他,因为不如他,所以都要服从他的命令,听从他的支配。 即便白镜现在处于阶下囚状态,即便他听到了他可能受到的惩罚,顶在头上的眼睛依然没有移下来,反而用更加愤恨、讽刺的眼神瞪着蓝湛和虹筝。 “你现在是阶下囚,所以呢,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我很讨厌你这种眼神,信不信我把它戳瞎了,然后再治好,然后再戳瞎。”虹筝走到眼神里充满浓烈情绪的白镜身前,蹲下来用手指极近的指了指白镜的眼睛。 白镜很想硬气的挺直脊背,很想表现的毫不在意虹筝的威胁,但他骨子里深埋着软弱胆小,再加上他自小没遇到什么挫折,稍微一刺激就会暴露那些被深藏的软弱和胆小。 虹筝满意的看着白镜眼里的恐惧,看了一会儿,反倒开始觉得有些无聊,若是白镜能硬气一些,再威胁威胁他,倒是挺有趣的,可惜这货就是个傻X软蛋。 “虹筝前辈,那样很浪费资源的。”蓝湛认真道。 “我开玩笑的。”虹筝起身,用力揉了揉蓝湛的头发,这蓝湛看起来比翎羽大不了多少,性格却比翎羽开朗许多,如果有机会,她倒是很希望这两孩子能凑一起玩玩,让蓝湛影响影响翎羽那枯燥的性格。 其实虹筝对小孩子很没辙,这也是初试夜攸蝉时,就被夜攸蝉压一头的原因,她最怕的就是小孩子的魔音灌耳,那叫一个恐怖。 在她眼里,翎羽和蓝湛都是实打实的小孩子,小孩子间总会有些特殊的吸引力,这是成年人不具备的,再加上两人医术都不错,如果能认识认识,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对他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虹筝前辈,里面那两位是谁啊?看起来师叔好像很忌惮……”蓝湛声音压的很低,并且很小心翼翼,生怕被那位看起来就非常不好惹的人听到。 “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反正他都会听到。”虹筝幸灾乐祸的拍拍蓝湛的肩膀,成功看到蓝湛一脸苦瓜色。“他是谁你不用知道的太详细,只要知道你师叔的命是那两位救的就可以。”她准备把煌枢剡和夜攸蝉的身份说清楚,虽然两人都已经退位,但影响力仍在,拥有不俗的身份在陌白山里并不是好事。 “我明白了。”蓝湛认真严肃的点头,既然是师叔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将其视为百草堂的坐上滨。“那位前辈的实力好像特别深,我偷偷看了一眼,就瞄了一眼而已,就通体冰凉,寒颤不断。”他有点后悔,又有点庆幸,后悔他那么草率,庆幸他能够草率,毕竟这世上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遇到那样深不可测的高手。 “你记住,惹他可以,但千万别惹他一直护着的女孩子,那是他媳妇,宝贝着呢。”接着,虹筝又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蓝湛的肩膀。 “蓝湛明白。”此时此刻,他看向虹筝的眼睛满是感激,并深深觉得虹筝真是好人啊,愿意为他解释这么多,真是为心胸宽阔的医圣啊! 金眸雪狼微微睁开一只眼睛,颇为怜悯的看了一眼蓝湛,这傻小子,这么轻易就被虹筝给忽悠了,虽说虹筝说的都是事实,但她心里可都是看好戏的心思。 “诶呦,怎么不说话啊?”虹筝重新蹲下来,戳了戳白镜的嘴角。“不会是哑巴了吧?不能啊,白爵重伤你五脏六腑,没毁你声带啊。”说着,她又用力戳了戳白镜,戳的白镜直躲,但基本没什么用。 “虹筝前辈,昨晚他醒过来就大喊大叫的,晚辈封了他的穴道,所以才没办法说话。”蓝湛解释道。 “这样啊……那还是解开吧,毕竟我们有事问他。”说话间,虹筝已经出手解开了白镜的经脉。 突然恢复讲话能力,让白镜的喉咙非常痒,他连连咳嗽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这一次,白镜变聪明了,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满眼愤怒怨恨的瞪着虹筝和蓝湛,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跳梁小丑,当有一天高高在上的自己被跳梁小丑压倒时,他的愤怒值可想而知会飚到什么程度。 “这两只眼睛,真是欠挖啊!”虹筝动了动发痒的手指。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六章 这一天,一脚下马威 不过虹筝谨慎的想了想,还是别挖了,万一不小心弄的血腥了,煌枢剡肯定会很不高兴,惹那人不高兴,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肝颤儿。 “虹筝前辈,不能挖。”蓝湛很严肃的提醒着虹筝。 “我知道,只是爱开玩笑而已。”虹筝摆摆手,然后起身,满眼遗憾的盯着白镜。 看到虹筝那遗憾的眼神,蓝湛抽了抽嘴角,心想这位医圣还真是表里如一啊!一点都不隐藏内心想法。 在虹筝遗憾过后,姗姗来迟的煌枢剡终于登场,他一出现,蓝湛就下意识的站到一边,一是给煌枢剡让位置,二是从内心深处的畏惧煌枢剡。 煌枢剡面色冷漠的直径走到白镜面前,抬脚一踹时,虹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惜生意还未发出时,白镜就已经被煌枢剡踹飞,背后硬生生装机在前厅正门旁的木桩上,那木桩取自于千年古树,坚韧程度远胜于磐石,但却被白镜撞出了几道裂痕。 虹筝张着嘴,伸着手,眼见白镜像波娃娃般飞出去,然后掉落在地,她多么想说一句手下留情,然而奈何煌枢剡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跟不上煌枢剡的速度。 虹筝想说手下留情,绝不是想为白镜求情,而是希望能留他一命,打听龙岩须的下落,半死不残的她可以治,万一直接挂了,她可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被煌枢剡二话不说直接踹出去的白镜现在很悲惨,口涌鲜血不说,而且还有些神志不清,本就重伤的身体伤上加伤,胸骨全碎,内脏被挤压移位。 不止如此,白镜体内的筋脉也受到了震荡,损伤很严重,若得不到及时治疗,他毕生都再难痊愈,寿命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蓝湛满眼惊恐的看看煌枢剡,又看看差不多烂成一坨泥的白镜,这也太残暴了吧!二话不说直接开揍!那一脚,绝对要了白镜半条命。 蓝湛将白镜形容为烂泥,绝对不夸张,白镜瘫在门口附近,口腔里不断喷涌出鲜血,染红了衣服,也染红了地面,然后他还在不断挣扎,直接减地上的血泊糊了,看起来特别脏。 煌枢剡出手有轻重,自然不会一招就要了白镜的命,而他直接出手攻击,是下马威,让白镜清楚自己的立场和处境。 “保住他的命。”煌枢剡看一眼虹筝说。 虹筝抽抽嘴角,真想说句能不能别折腾她,不过她不敢啊!只能在心里腹诽着,然后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的去保住白镜的小命。 虹筝拿出一颗丹药给白镜服下,效果是立竿见影的,白镜立即不再吐血。 煌枢剡要达到的效果很简单,要让白镜知道,可以不说,也可以耍小心思,但白镜势必要为此付出代价,他可以无数次的送白镜抵达死亡边缘,可以无数次的折磨白镜生不如死,如果白镜想这样好死不如赖活着,可以守口如瓶。 几分钟后,白镜的情况得到了缓解,混沌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而当他恢复意识的一刻,无限的恐惧弥漫在他的内心,充斥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内,令他战栗、畏惧、惊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说吧,龙岩须在哪里。”煌枢剡走到白镜旁边,停在血泊外围,冷眼俯视着白镜冷声道。 白镜缓慢、僵硬的移动着脖子,眼睛里瞳孔微缩,眼神里尽是无穷无尽的恐惧,可见煌枢剡那一脚,在白镜心里留下了多么深入骨髓的黑暗阴影。 然而已经这般恐惧煌枢剡,他却仍然不愿意说出龙须岩的下落,他仍然认为龙岩须是他的救命稻草,若是失去龙岩须,这些人定然不会留他活命,所以为了活命,他必须死咬龙岩须的下落。 见白镜闷声没反应,煌枢剡眉间微蹙,显然是失去了耐性,准备再给白镜一点颜色看看。 “等等!”虹筝眼疾手快的冲到白镜面前,拦住煌枢剡。“重伤期间,即便是承受你一成力的攻击,他也会性命不保。”为防止煌枢剡迁怒于她,虹筝以毕生最快的速度进行了一番解释。 闻言,煌枢剡虽不悦,但也接受了虹筝的解释,收回了即将输出的力量。 “其实也没必要非要撬开他的嘴,你的探查神经那么强悍,将百草堂进行全方位细致的排查,绝对能找到龙岩须所在。”金眸雪狼这话是事实,也是对白镜的一种提醒,提醒他说了有可能还能活下去,不说必死无疑。 煌枢剡沉默的想了想,金眸雪狼说的确实没错,但有一点却很关键,龙岩须他未曾见过,不清楚其气息波动,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确定那就是龙岩须,不过这确实是一种办法,最笨的办法。 白镜安安静静的听着,不断转动着眼珠子,在思考着这些人的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么他便再无利用价值,生命也将得不到保障。 白镜确实担心,但这若是陷阱,他若跳了进去,那么生命一样得不到保障。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只有老实交代一条路可以走。 “把他送回刑房,然后再把百草堂地图拿来。”说完,煌枢剡直接转身离开,回卧房去陪夜攸蝉。 “哎……我真是劳碌命啊!”虹筝深叹一口气,唐唐庙灵山医圣沦落至此,何等的悲哀啊!不知道父亲知道她现在的日子,会不会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不对,应该是从那虚幻缥缈的仙境杀回来。 “赶快去吧。”金眸雪狼白一眼虹筝催促。 “还有没有朋友爱了。”虹筝气结问。 “不是朋友没有爱,去吧去吧!”金眸雪狼赶人似的摆摆手,示意虹筝麻利点。 “虹筝前辈,您歇着吧,我带他去刑房就可以。”说着,蓝湛已经一把将白镜扛在了肩上。“地图晚辈待会儿就送过来,您不会离开吧?”他看向金眸雪狼问。 “不会。”金眸雪狼颔首。 “那就好。”蓝湛点点头,然后扛着白镜离开了前厅。 看着蓝湛离开的背影,虹筝有点犹豫,想着要不要告诉蓝湛白镜不适合被扛着,会加重伤势,不过在她犹豫时,蓝湛已经扛着白镜走远了。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七章 这一天,饶他一命 虽然白镜的情况不怎么好,但好歹有虹筝的药保命,稍微折腾折腾不会怎么样。 蓝湛的工作效率很高,很迅速的将白镜送回刑房,然后再将百草堂地图送到掌门卧房,送到金眸雪狼手里。 蓝湛也是男人,拥有一颗向往强劲力量的男性,本身就对高手有一种敬重心理,不过他面对煌枢剡时,有的不只是敬重,更多的是敬畏,从内心深处畏惧着煌枢剡。 拿到百草堂的地图后,煌枢剡展开探查神经,将整座百草堂笼罩在他的探查范围内,在这范围内,任何极致细微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煌枢剡的探查神经。 煌枢剡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一点点扫荡这百草堂,每一寸每一角,没有任何遗漏。 这百草堂里,确实有不少散发着特殊气息的植物,不过只是普通的特殊,还未达到龙岩须那般稀有的程度。 在煌枢剡的意识里,探查是一种非常漫长的过程,但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转瞬间。 经过一番细致的探查,最后煌枢剡在这间卧房内发现了异常,更确切点说,异常特殊的气息是来自于夜攸蝉所躺的床铺下。 煌枢剡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神淡然的看一眼这精雕的红木床,随后视线柔和的看向夜攸蝉的脸庞,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但和之前相比,已经有了不少的好转。 在煌枢剡思考要不要移开夜攸蝉,看一看这床下藏着什么时,金眸雪狼很唐突的出现了。 按理说,现在是非常时期,煌枢剡的情绪虽稳定,但却依然会给人战战兢兢的压迫感在这种时期单独与煌枢剡见面,不只是心理上的考验,更是精神承受力的考验。 “什么事?”煌枢剡扫一眼直径走进来的金眸雪狼,态度十分冷淡的问。 “关于白镜的事,能不能饶他一命。”金眸雪狼知道煌枢剡的性格,所以它直接切入主题,免得煌枢剡不耐烦。 “理由。” 其实,煌枢剡没有必须杀白镜的理由,若是能顺利找到龙岩须,白镜的死活于他来说都无所谓。 不过金眸雪狼突然对白镜的生死产生兴趣,倒是让煌枢剡产生了几分微薄的兴趣。 “他是我一位老友的遗孤,曾经托付我照顾,我却没能尽心尽力,导致他成长为这般无可救药的愚蠢之徒。”说起这件事,金眸雪狼就觉得有些惭愧,虽然它对很多事都不上心、不在意,但对于接受并承诺的事,多少会尽几分心力。 但很明显,在白镜的事情上,金眸雪狼相当随意,除了定期给他浇灌灵气,其他什么都没错,后来白爵的师傅定期向他传达白镜的情况,它也没有关注过。 那时金眸雪狼以为,有白爵的师傅在,白镜即便没有太高的成就,也不会太过庸庸无碌,哪知道白镜小小年纪就心机深重,自小就学会了演习,不管他人的如何教育熏陶,他都顽固的成为一位严重长歪的孩子。 “老友……”煌枢剡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字。“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高高挂起。”他微微勾唇,眼神狡黠的看一眼金眸雪狼。 金眸雪狼微微有些惊讶,但同时又觉得被煌枢剡看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你说的没错,一直以来,即便是事关己,我也一直高高挂起,我坚守庙灵山的规则,涉世但不干涉,看着却不参与,因为我是庙灵山意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庙灵山,若我不以身作则,还如何成为规则的执行者……”然而……最近金眸雪狼越来越觉得它这种想法是一种错误,虽不至于全错,但它的想法里却没有感情,理由固化的理性。“你去过庙灵山神殿,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在众多禁术里放着一本金色小札,小札不是禁术,而是庙灵山的规则,条条框框,非常详细,在小札的最后一页,记录着庙灵山与陌白山的特殊性……” 特殊性……煌枢剡回想了一番,在众多禁术里,确实隐藏着一本格格不入的金色小札,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庙灵山规则。 “和世界尽头的深渊地底空间一样,庙灵山同样是异空间,是存在于此世界里的小世界,过分的干涉会对这个世界的正确走向产生影响。”煌枢剡淡淡的说出金眸雪狼所在意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才是正确走向?是谁规定的那才是正确走向?你相信所谓的天道天命?”他笑了笑,他从没信过命,因为在他的“家乡”,不管是谁,都在与命运抗争。 那是以科技极度发达的未来时代,许多被人认为神迹的现象,都已经得到科学的证明,并且能用科学的手段将其重现。 所谓的天道命运,在他的“家乡”是不存在的,即便存在,也早就被极度发达的科技抹杀。 “这些问题我也有想过,曾经我做过一件过分干涉这个世界的事,死了很多原本不该死的人才重归于正常,我也受到很严重的惩罚……”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金眸雪狼都没后悔过,即便有那么严重的后果,毕竟当时它真的无论如何都无法袖手旁观。 煌枢剡见金眸雪狼欲言又止,直接接过他的话,继续道:“然而你却发现世界规则正在减弱,你觉得是因为我和蝉蝉的出现,令世界原本的规则减弱。” 闻言,金眸雪狼定定的看着煌枢剡,眸色谨慎,并带着一些谨慎,煌枢剡所说的确实是它心里所想,只是这事等同于禁忌,若是真如它猜测的那样,它极有可能会被灭口,毕竟穿越、夺舍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 “没错,我确实有所怀疑。”金眸雪狼放松了气势,点了点头。 而此刻,金眸雪狼的怀疑,已经得到证实,这样的事实,哪怕它是庙灵山意识也极为震惊,毕竟穿越、夺舍这样的事,从未发生过。 “你的怀疑没错,所以你想怎么做?”煌枢剡眸色淡然的问。 “能怎么做?可以怎么做?”金眸雪狼自嘲的笑了笑。“原本我坚守世界规则,但现在却觉得,任何人的命运,都应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应掌握在无形无情的天道手里。”这话由庙灵山意识说出来,极有可能会被天道处罚,然而现在金眸雪狼却不再在意那些。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八章 这一天,近在眼前 不只是因为不在意,也因为特殊人物的介入,所谓天道已经没有精力顾及其他。 其实这些年,金眸雪狼除了被惩罚那一次,它从未感受到过天道的存在,不只是于其他人而言,于它而言,天道的存在也是一样虚无缥缈的。 “白镜的命能不能保住,你应该去问白爵。”煌枢剡收回看向金眸雪狼的眼神,专心致志的凝视着夜攸蝉安然的睡颜。 煌枢剡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插手、理会白镜的事。 闻言,金眸雪狼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一点旁人看不出的笑意,它想,煌枢剡能表明不插手,姑且能证明,在煌枢剡心里,他们多多少少是有些交情的吧。 “多谢。” 郑重的说出这两个字后,金眸雪狼便离开了卧房,待的时间太久,肯定会遭到煌枢剡的厌烦,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变卦可就不好了。 金眸雪狼挺好奇夜攸蝉和煌枢剡真正的身份的,来自哪里?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这些种种它都很好奇。 不过金眸雪狼明白,就算问了,煌枢剡也不会说,反而还会引起煌枢剡的厌恶感。 离开掌门寝宫后,金眸雪狼直接去找白爵,它想,白爵应该会买它一个面子,虽难以保住白镜的修为,但命绝对可以保住。 金眸雪狼离开后,煌枢剡将夜攸蝉单手抱起,然后将床铺上的被子枕头一一拽下来,很轻易顺利的在床铺中央位置找到一个暗格,打开暗格后,里面藏着一个方形的黑色玄铁盒子,并且用玄铁锁链缠绕着,锁也同样是玄铁制成的。 包装的如此严密,如果说这里面没什么宝贝,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做的太过分谨慎,反而会引起怀疑。 这掌门寝宫,原本是白镜住的,这东西估计也是他藏的。 什么玄铁材质的,在煌枢剡眼里都和制片差不多,一扯一拉一拽,什么锁链、锁,通通碎成渣。 打开玄铁盒子后,里面所藏的宝贝完全呈现在煌枢剡眼前,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黑红色石头,石头的边角长着五条同暗红色的丝线状植物,丝线很长、很细,长至半米左右,软软的盘在玄铁盒子里,整体散发着一种炙热的灵气波动。 根据这形状来推测,这十有八/九就是龙岩须,那玄铁盒子似乎能阻隔龙岩须的大半灵气波动,所以探查时煌枢剡没有感觉到太多灵气波动。 接下来,煌枢剡再次将虹筝和蓝湛叫了过来,蓝湛负责重新整理床铺,虹筝负责辨别龙岩须的真伪。 “这确实是龙岩须。”虹筝放下玄铁盒子道。 “龙岩须这么重要,本应放在藏宝阁顶层的,没想到白镜这家伙这么贪婪,竟然藏在了床底下!”蓝湛气愤道。 “不太对劲。”虹筝摇了摇头,龙岩须确实是很珍贵的药材,但并没有到求不到的程度,这世上比龙岩须贵重的、稀有的草药还有很多,仅仅是龙岩须而已,还未到必须独自珍藏的程度。“难道是白镜也需要龙岩须?”她皱着眉嘀咕着。 “这……应该不会吧。”蓝湛觉得不太可能,白镜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为别人珍藏龙岩须。“他这些年都在百草堂,没有离开过,据我所知,是没有能令他例外的人存在。” “……算了,反正不关咱们的事。”虹筝摆摆手,懒得浪费时间探究白镜的事。“这龙岩须入药很有讲究,我需要几天来熬制、调制,这一根给你,用它把玲珑珠穿起来,佩戴在蝉蝉身上,能起到养魂的作用。”她一边说一边讲一根龙岩须递给煌枢剡。 “这样就可以吗?”煌枢剡接过龙岩须问。 “这只是开始,不过确实最重要的一环,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修复神魂不知需要服用特殊草药,还需要浸泡药浴,然后金针刺穴,这些步骤都需要玲珑珠、珊瑚绒和龙岩须的配合。”虹筝解释道。 “很漫长?” “很漫长。”虹筝颔首。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煌枢剡抱着夜攸蝉,将她重新放回床铺上。 有办法就好,能痊愈就好,不管多久的时间,煌枢剡都会等,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那我走了,记得把玲珑珠用龙岩须穿起来。”临走前,虹筝还不忘叮嘱。 “嗯。”煌枢剡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夜攸蝉身上,回应难免有些敷衍。 其实能得到煌枢剡的回应,已经实属不易,以前他惯性通通无视,所以最近虹筝觉得煌枢剡倒是柔和了不少。 虹筝和蓝湛离开后,煌枢剡用“业火黑刃”的刀刀尖,裹着纤细的剑气,不做丝毫犹豫的将玲珑珠贯穿,然后再用龙岩须将玲珑珠穿起来。 他不是多么手巧的人,但为了能夜攸蝉佩戴起来美观一点,他尽了最大努力,在打结上下了不少功夫,让这个结,看起来不像是结,更像装饰。 抵达陌白山十日后,百草堂的改造已经进行了三天,忙忙碌碌的十分热闹。 而惊动了陌白山所有人的不是百草堂的事,而是陌白山的灵气正在慢慢恢复,这让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陌白山毕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就算是已经没得选择,有很多人也不愿意离开。 现在陌白山的灵气正在慢慢恢复,虽然有些人怀疑这是“回光返照”,但更多的人却愿意相信,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不会消失。 他们不明白陌白山为何会灵气匮乏,也不明白陌白山为何为灵气逐渐恢复,对陌白山上的大多数人来说,理由原因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果。 在虹筝倾尽全力的精心调养下,夜攸蝉的起色在短短几日就已经恢复不少,看到难以治疗的患者有这般明显的起色,虹筝自然是很高兴,更何况这位患者还是她的好友。 只不过虹筝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因为煌枢剡实在是不可理喻,金针刺穴时,竟然不允许她看夜攸蝉的身体,虽然夜攸蝉是光溜溜的,但她好歹也同为女性好不好!再说不看如何金针刺穴?! 正文卷 第七百三十九章 这一天,逐出百草堂 后来逼得虹筝实在没辙了,她不得不临时开发一项技能,那就是蒙眼金针刺穴! 开始时,她当然不敢直接拿夜攸蝉试验蒙眼金针刺穴,而是在模型上连续研究了一整天,再加上她这些年的医术经验,完全可以弥补视线受阻的弊端。 陌白山的灵气在恢复,那些本已经枯萎的花花草草也都在慢慢恢复生机,花草植物生机恢复的速度还可以,但珍贵的草药恢复的相对要慢一些,不过能重获生机就是好事。 虹筝每天都在关注着所需草药的生长状况,时不时给它们施施肥,浇灌浇灌,再配合陌白山得天独厚的气候,和陌白山逐渐恢复的灵气,百草堂后山生长的草药都特别好,绿意葱葱的,充满勃勃生机。 百草堂草药堂里的草药种类繁多,自然也有治疗夜攸蝉所需的那几种草药,量足够用几个月的了,到时后山那些草药,也差不多到了成熟期。 白雪消失,知道的人太少太少,她多年来为陌白山尽心尽力、倾尽所有,然而为她的消失而感到悲伤的却寥寥无几、屈指可数,然而她却那么心甘情愿,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即便没人知道她是谁,即便死去的孤独悲凉,她也甘之如饴,甘愿为陌白山而奉献。 金眸雪狼说,白雪到最后那么纯粹的只为陌白山,是因为她害的陌白山陷入危机,因深深的愧疚和罪恶感,让白雪愿意为恢复陌白山做任何事。 白雪是非常纯粹的人,而这种纯粹的人,往往会深藏这一种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危险性,虽然白雪的纯粹最后没有变成疯狂复仇,但也转变成了一种执念,赎罪的执念。 她不断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必须坚持下去,坚持到金眸雪狼带着继承者出现,等到继承者出现,陌白山便能慢慢恢复往日的生机,这样她也可以安心的放下悬着的心,放松紧绷的神经,坦然的接受死亡的结局。 金眸雪狼在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挺薄凉的,不过它对白雪倒是有几分感情,毕竟是亲自选择的,亲手培养的,和其他人肯定不同,所以它在见到白雪时才那么生气,才会那么恨铁不成钢,仿佛有很多力量都使不出来,尽是浓浓的无力感。 有很多时候,往往都是因为太重视,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白雪去世,金眸雪狼在陌白山的中心地底深处,也就是湖中岛上,立了一个衣冠冢,也许知道白雪就是陌白山意识的人很少,但不管何时,终归会有几个人记得白雪,记得她曾经为陌白山的付出,并记得在每年的忌日,到衣冠冢前祭拜白雪。 通过和白爵的沟通,金眸雪狼算是保住了白镜的小命,得知白镜身份秘密后,白爵想了想,决定将白镜留在陌白山内,不实施逐出惩罚,至于白镜的筋脉……就让它半残不残的长着吧,毕竟煌枢剡那一脚,几乎断了白镜魔法师的生涯。 白镜虽是医者,但同时也是魔法师,也需要灵气洗礼筋脉和身体的各个角落,以求达到长寿和身体素质远胜于普通人。 而重伤过后,白镜的筋脉虽然没有尽毁,但也无法再吸收灵气,长期无法吸收灵气,虽然不会对白镜的身体产生什么影响,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医术,但他却会像普通人一样慢慢老去,慢慢死亡。 十日后的一早,白爵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监督百草堂的重建,而是将白镜送出百草堂。 白爵接手百草堂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正门口那两根不伦不类的朱红石柱拆卸,然后将被随便仍在仓库里的脏兮兮朱红石柱搬出来,重新伫立在百草堂正门前。 那两根脏兮兮的朱红石柱正是百草堂先祖和庙灵山医圣先祖共同设立的,柱子虽然有点脏,但因为材质特殊,擦一擦就能恢复往日的模样。 找到这两根石柱时,白爵想,还算白镜有点良心,没有将这两根石柱破坏扔掉,也是看在这两根朱红石柱的份上,白爵才决定不废除白镜的筋脉。 “这些金币给你。”白爵将行李袋和钱袋扔给白镜,态度冷冷淡淡的,再也没有往日的同门情谊。“凭你的医术,在陌白山或外界完全可以活的不错。”看在抚养白镜长大的份上,白爵最后给白镜指了一条明路。 不过这条路,白镜到底会不会做,要不要走,全凭他自己。 看着手里的行李袋和钱袋,白镜有点发发蒙,他还有点搞不懂现在的状况,这些人不是需要龙岩须吗?难道是找到了?不……不可能!就算真的找到了,他们也不可能解的开…… 白镜有些混乱的看着白爵,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这些人已经不再需要龙岩须,二是这些人已经找到了龙岩须。 龙岩须,原本是白镜的保命符,但现在看来,这张保命符似乎已经失效了。 “看来你们已经不需要龙岩须了……”白镜盯着白爵,似乎是想要从白爵的眼神里探索到一些讯息。 “哎……”白爵无奈的深叹一口气,原本他挺没有是非分辨力的,但这段时间,他不断和不同的人、不同特别的人接触,让他的心境发生了改变。“你好好活着吧,不要辜负师傅……”其实他想说不要辜负师祖的遗愿,但白镜的身份是秘密,这秘密就让他随着先人的逝去而消失吧。 白镜被白爵说的有点一头雾水,这话不是指责,也不是教育,而是一种语重心长,仿佛还有一点遗憾在里面。 “你走吧。”说完,白爵转身退回百草堂内,亲手将百草堂正门关闭。 看着紧闭的门扉,白镜愣了愣,他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还没有接手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到人生的低谷,而且似乎再也无法重回往日的高度。 为什么会这样呢?白镜想不明白,也不感兴趣,而这几天的情况也让白镜意识到一件事,大喊大闹毫无用处,安安静静的另寻他法才是最正确的。 站在百草堂的门扉前,白镜看着逐渐恢复往日模样的百草堂,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章 这一天,白爵告白 这几天,一直是白爵再给白镜治疗,每次治疗,白爵都非常沉默,一句话不说,治疗结束后,他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仿佛来给白镜治伤,只是例行公事。 而通过这几日的治疗,白镜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一件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的事,这些年,他一直以超越白爵为目标,并且他自认为已经远远超越了白爵,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他距离超越白爵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一段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有多远的距离。 白镜确实骄傲自大、自私自利、目中无人,然而他确实拥有一些作为医者的医德,虽然不多,但多少有一些,而且在医学方面,白镜还算严谨,没到那自身医术自以为是的程度。 所以当白镜意识到,自己的医术远不如白爵时,他确实不甘过,也嫉妒过,然而这些,所有的情绪,都在白爵将百草堂的门关上时烟消云散。 小时候,白镜知道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虽然有师傅师兄们的疼爱,但他的内心依然很空虚,因为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他想了很久,最终他觉得一定是因为他不够好,所以才会被父母抛弃。 当白镜有了自己不够好的意识后,他便开始为够好而努力,开始将所有小孩子应该有的情绪心理隐藏,让自己变成人见人爱的懂事乖巧小孩子。 后来,白镜觉得,只要拥有更强的实力、更高的地位,才能受人重视,才能保证所有的人都不会离开他。 关于这点,白镜至今仍觉得没什么错,只是当他看到白爵那副难以理解的神情,当他看到百草堂紧闭的门扉时,他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错了,只是他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错了。 白镜在百草堂正门前待了很久,直到傍晚才离开。 白爵虽然天生是非分辨力薄弱,但他并不是感情薄凉,更可以说,他甚至很重视情感,他在白镜身上倾注了不少感情,将白镜视为弟弟,毫不保留的教养白镜,他希望白镜能成为优秀的医者,但更希望白镜能一生无忧,但他所希望的事却一件都没有成。 “怎么?舍不得啊?”虹筝看着回到正堂的白爵打趣的问。 “只是觉得很遗憾。”白爵摇摇头,言语间仍然有些叹息。 “没什么可遗憾的,这是他选择的路,理应由他自己来承担后果。”虹筝拍拍白爵的肩膀,宽慰他不需要太介怀。 “我知道。” “行了,你自己多愁善感着吧,我先去忙了。”虹筝摆摆手,准备离开正堂。 “还要去后山?” “是啊。” “那些草药长势很好,没必要每天都去看。”白爵犹犹豫豫的跟在虹筝身后,嘴里有句话欲言又止。 “我要是没有每天走一趟,肯定会被那尊大佛念不停,我可不想耳朵被折磨。” 白爵见虹筝是真的要走,他一时着急,直接追上去一把抓住虹筝的手腕,迫使虹筝停了下来。 “你干嘛?有事啊?”虹筝转身看了看面色有点囧的白爵问。 “虹筝,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想了很多……”白爵努力直视着虹筝的眼睛,努力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想你肯定已经有所感觉,我对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长时间的看着夜攸蝉和煌枢剡的感情,让白爵的想法发生了一些改变,情情爱爱其实都是次要,将对方放在心里珍惜着,相濡以沫的过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虹筝显得有点蒙,这告白有点与众不同啊!所求不是情爱,而是相伴一辈子,这可比情情爱爱要郑重沉重许多,别说她对白爵没那方面感情了,就算有也会被吓到。 因为被吓到,所以虹筝下意识的挣脱了白爵的手,并退后了两步。 见到虹筝的反应,白爵就大概明白了虹筝的回答,虽然早就料到了,但难免还是会有些失落,心里空落落的,不过好歹是还能继续见到虹筝,好歹还能共事,还不至于到失去一大块的程度。 回过神后,虹筝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不免有些尴尬。 “呃……这……其实……”虹筝尴尴尬尬的笑了笑了,语言组织半天,都没能找到既能保证技术性,也能保证委婉性的话,然后她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早就知道,其实我倒是希望你能放弃的,毕竟说出来多少会尴尬。”不过对白爵来说,说出来也是一种解脱和无悔吧。 “你不用多想,既然我决定说出来,就做好了被你拒绝的心理准备,而且说出来,更多的是让自己不会留下遗憾。”白爵轻松的笑了笑,表示他所说的一切,都不希望成为虹筝的压力。“至于尴尬,我想时间会解决的。” “行,你够厉害。”虹筝佩服的对白爵竖起大拇指,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情痴、情圣吧。“你准备继承百草堂掌门之位了?”她所说的继承是暂代,是长期的。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没有其他选择。”百草堂百废待兴,如果他在这时候离开,百草堂可能就真的完了。“白镜担任掌门时,逼走不少有德有能的门徒长老,剩下的多数都……不说也罢。” “放宽心,那些滥竽充数的也起到了一些作用,比如说重建百草堂时出了不少力。”所谓物尽其用,是连没用的人也能发挥其那一丁点作用的。“行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这次她是真的要走了,因为真的很尴尬啊! 虹筝加快脚步,快速离开了正堂,完全没注意到门外偷听八卦的苏衍。 其实苏衍也不是故意偷听的,他是来找白爵的,结果却听到了白爵劲爆的告白,他觉得这时候出现不太好,就躲在门外等待那两位结束,没想到他又见证了虹筝拒绝白爵那一幕。 俗话说的好,八卦吸引人,但八卦知道的太多,会招惹到危险的。 犹豫了一会儿,苏衍最终决定装作刚到样子走进正堂,不过当他看到白爵的眼神时,他觉得他在门外有段时间这事儿,已白爵肯定是知道的。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一章 这一天,老对手登场 不过还好白爵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加上白爵喜欢虹筝也不是什么秘密,告白被参观,白爵充其量只是尴尬的一两下。 “有什么事吗?”白爵对苏衍和墨伊的态度不错,虽未达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算的上是好友。 “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见你,自称是上三层的古枯木。”苏衍一边说一边琢磨着上三层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指的是陌白山顶峰三层区域? 闻言,白爵皱了皱眉,他这人其实挺与世无争的,但偏偏有人喜欢踏入他的领域,用鼻孔对着他进行一系列幼稚的嘲讽挑衅,陌白山上三层的古枯木就是那烦人的幼稚鬼。 陌白山确实分上三层、中三层及下三层,原本这种分层没有多深的意义,只是因每三层会出现极为光滑平坦的山体,不利于植物生长、建筑建立,但不知从合适开始,上中下各三层,成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现今,陌白山上三层全是实力强劲雄厚的大门派,中三层不止聚集着实力略逊色的门派,还聚集着不少实力强大的散修,下三层则是一些小门派及无法进行修炼的魔法师们的聚集地。 在这三层里,百草堂最为特殊,因为百草堂拥有上三层的实力,却坚持不进入上三层,其理由很令人敬佩,百草堂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如果所处的位置太高,会影响到许多人的求医之路。 指名道姓要见白爵的古枯木是上三层古家的嫡系小孙子,虽说是小孙子,但年纪也和白爵差不多,并且还是古家当家的老来子,一出生被娇惯着,再加上古家向来横向霸道惯了,这位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孙子,自然而然实在嚣张跋扈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古枯木虽嚣张跋扈、脾气暴躁,但却挺单纯直接的,一看就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 古家是陌白山里有名的五大家族之一,在这陌白山里,除陌白山意识外,就属这五大家族对陌白山的影响力最为庞大,有传言说,五大家族各家,都有一位已经飞升成神的尊者坐镇。 古家人炼器的资质得天独厚,嚣张跋扈的古枯木一出生就身怀雄厚灵气,被古家人称为千年难愈的天才,好资源都紧着古枯木使用,再加上有经验丰富的父亲指导,古枯木的实力自小就增长的十分迅速。 然而增长的太过迅速,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导致古木枯有些不谙世事,更有实战经验不足的弊端,为弥补古枯木的弊端,古家家主便让古枯木外出历练,然后在历练的过程里,古枯木遇到了同样出来历练的白爵。 陌白山神医及百草堂是非常特殊特别的存在,他们是以炼器铸成的陌白山唯一不炼器的群体,他们以学习医术和炼体为主,有偿救治前来求医的人。 这样特殊群体在陌白山里非常受欢迎,因为炼器是非常危险的事,一个不小心就会爆炸,就算不爆炸,炼器失败时散溢出来的气体、烟雾都对人体有不同程度的伤害,炼器造成的伤很难治,一般的陌白山医者根本无法治愈,只有陌白山医圣有能力治愈。 古枯木和白爵刚认识那会儿,他们两的交情挺不错的,还一起结伴同行,但古枯木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当他知道白爵也被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时,当他听到很多次有人将他和白爵相提并论时,古枯木便直接和白爵翻脸,并自顾自认为白爵是他天才路上的竞争对手。 当时白爵只觉得古枯木的脑袋瓜有问题,没多想什么,反正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少爷,说风就是雨的任性也挺正常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古枯木一个炼器的会时不时来挑战他这个学医的,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白爵被古枯木烦的不行,无奈答应了古枯木几次挑战,结果他都赢了,这不仅没有打消古枯木继续挑战的念头,反而更加频繁了。 其实白爵作为医者,战斗实力真没高到哪里去,奈何古枯木一味的依赖灵器,一开战就扔上来一堆灵器开砸,自身破绽诸多,白爵直奔那些破绽而去,古枯木自然输的很利落。 后来,白爵故意在比试里输给古枯木,没想到平时单纯、傻了吧唧的古枯木反而聪明了起来,竟一眼看出白爵故意放水,气的浑身直颤抖,一直在骂白爵,发自内心的认为白爵在侮辱他。 白爵真没有侮辱古枯木的意思,只是没什么兴趣应付古枯木的挑战而已,所以就用故意输掉结束古枯木的挑战。 只是白爵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竟然这么倔,自尊心还挺高的,宁愿输也不愿被放水,是个输的起的,由此可见,小少爷古枯木倒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而更让白爵没想到的是,古枯木竟然那么执着,直到他被龙苍薄带走前,仍然持续着挑战,听门徒说,他离开陌白山后,古枯木还寻找了他很多年,后来听说他成为堕魔,也没有放弃过寻找,若不是家里长辈阻止,或许会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次古枯木找过来,肯定又是一样的原因,不过能再见到老对手,感觉倒也挺不错的。 这些年,改变的不止白爵,古枯木也经历了蜕变,不过白爵早已成了他的执念,如果得不到解决,他很有可能再难更进一步。 知道白爵成为堕魔时,古枯木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在他的印象里,白爵一直都很难看透,是个十足十的怪人,不过家里的长辈们却不这样认为。 所谓堕魔,就是舍弃正道,步入魔道的人,古家顾及颜面,自然不会让古枯木继续追踪白爵。 现在白爵回到陌白山、回到百草堂,古枯木在得到消息时,当即决定赶往下三层的百草堂,然而却遭到了阻拦。 不过这一次古枯木没再听从长辈的话,固执的坚持要去见白爵,然后他就被关禁闭了。 这些年古枯木学聪明了,没有和硬着来,而是找父亲谈了谈,告诉父亲,白爵已经成为他的心魔,若是不解决,他的境界很难提升。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二章 这一天,故人未变 古枯木是被父亲视为家主培养的,如果他的境界无法提升,那么家主之位自然会被易主,这是父亲绝对不愿看到的,毕竟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女儿倒是有不少。 古家当家,也就是古枯木的父亲自然知道心魔不除有多严重,轻者境界难进,重者走火入魔殃及生命,所以权衡利弊后,古家当家同意让古枯木去找白爵,同时也对他做了再三提醒。 所谓姜老的辣,这点用在古家当家身上在合适不过,更何况他还是古枯木的父亲,自然清楚古枯木心里那点心思。 别看古枯木气势汹汹的喊着白爵是他的劲敌,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仍然将白爵视为兄弟,而这种人通常被称为别扭,或傲娇。 古枯木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不只是为继续中断多年的挑战,还想问一问白爵为什么会称为堕魔。 再见到曾经的对手,古枯木和白爵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仿佛记忆都回归到当年,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相遇,然后成为兄弟,然后成为劲敌,一切的一切,都在两人见到对方是,都变的无比鲜明。 “白爵,你果然没死!”见到活生生的白爵,古枯木格外的兴奋,这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执念,可这人却偏偏不喜欢走寻常路,成了堕魔,被传已经身死,不过古枯木却觉得祸害遗千年,白爵肯定还活着。 在百草堂正门外,白爵听到古枯木的话忍不住抽抽嘴角,他都不知道,竟然有传言说他死了。 不过也对,若是没遇到夜攸蝉和煌枢剡他确实必死无疑。 “多年不见,你的实力精进了不少。”白爵看了看古枯木,相比当年,古枯木身上倒是没有了热血青年的影子,稳重了许多。 “这是自然!”古枯木傲娇的扬起下巴。 古枯木长的不想五大三粗的粗犷父亲,相貌更多遗传了美丽精致的母亲,小时候精致可爱,长大了俊逸非常、玉树临风。 “故人未变,甚是欣慰。”白爵笑了笑说。 听着白爵的话,古枯木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到底是经过时间洗礼的,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易怒了。 “故人许久未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古枯木看了看白爵背后的百草堂问。 “你也看到了,百草堂正在重建中,里面满是灰尘,请故人进去才是怠慢。” “别和我打太极,反正我就是要进去坐坐!”古枯木拿出嚣张跋扈的劲儿,一副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白爵看了看古枯木,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将古枯木请进了百草堂的正堂里。 来者是客,白爵作为百草堂掌门,自然不会怠慢了古枯木,一壶茶一碟药膳糕点自然不会少。 古枯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坐姿很没形象,一点都不像是大家族出来的天之骄子,他一直觉得家族里那些规矩实在太麻烦,所以一旦离家,他都会以最舒服的方式行事。 “小少爷……”跟在古枯木身后的随从无奈的叫了一声古枯木,希望他能调整下坐姿,然而古枯木压根儿不搭理。 “你怎么会成为堕魔?”古枯木拿起一块糕点,直接大开朵颐,一边吃一边心想,这百草堂的糕点就是好吃啊!不知好吃,而且对身体非常好,很希望能经常吃到。 古枯木一如既往的和当年一样讲话直来直去,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难听点是没眼力见。 旁边的随从一听古枯木的话都快哭了,出门前,当家叮嘱他一定要看好小少爷,不该说的、不能做的都要阻止,然而古枯木把不该说的全说了,不能做的也做了。 “你这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白爵无奈的摇摇头,不过看到故人未变,他心里倒是有种微妙的欣慰感。“我被龙苍薄带走后,被他强制转化为堕魔,你应该知道,转化为堕魔后,此生再无法摆脱堕魔的身份。”所以他这些年即便有心,也无法回到陌白山。 “是他啊……”古枯木的脸色变了变,自然很清楚龙苍薄是何许人物。“现在陌白山异常你能回来,等陌白山恢复后,你该怎么办?” “继续留在这这里担任百草堂掌门。” “你会被陌白山排斥的!”古枯木拍着桌子,有点气愤白爵的淡然。 “不会。”白爵淡然道。 “怎么不会!曾经有多少堕魔想闯入陌白山,都被陌白山规则反弹伤害,轻者重伤,重者死亡,你想死吗?” “你冷静点。”这一刻白爵突然觉得,认为古枯木变成熟了,可能是一种美好的错觉。“陌白山规则处于重新制定期间,在为制定结束前,我不会被陌白山排斥。”他面对的是一位相当持之以恒的主儿,不解释解释,古枯木肯定会不依不饶几百年。 “规则重新制定……陌白山意识死了?!”古枯木猛的站起来,满眼震惊的看着白爵。 他们这些陌白山的魔法师,虽然未曾见过陌白山意识,但却知道陌白山意识可以继任,继任时陌白山规则会重新制定。 只是自陌白山形成至今,还是第一次经历陌白山意识继任,远没有陌白山寿命长久的魔法师,更没有人经历过陌白山意识继任,因为未曾经历过,所以难免有些恐慌。 “原来这些年陌白山的异状,是因为陌白山意识衰弱造成的……”古枯木垂着眼睑,自顾自的坐下,自顾自的自言自语着。“你既然能知道这些,那你知道新任陌白山意识是什么样的人吗?如果新的规则完成,你会不会被排斥?” “……”白爵沉默了一会儿,心想,这家伙不是来挑战的吗?怎么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问题一堆堆的往出冒。“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故作深沉道。 “那行吧。”古枯木皱着眉想了想,陌白山意识的事儿谁都没办法,还是先把最重要的解决了吧。“胜负还未分,现在就来一场怎么样?”说着,古枯木已经有点兴奋的跃跃欲试了。 “恐怕不行。”白爵遗憾的摇摇头。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三章 这一天,大家族里的异类 “为什么?”古枯木不悦的皱起眉。 “你也看到了,百草堂正在重建,我要主持这一切,万一在这时候受伤,延误了竣工的时间怎么办?”延误时间是小事,没能百分百还原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年,百草堂被白镜搞的乌烟瘴气,这些古枯木都看在眼里,原本那么受人尊敬的救死扶伤门派,竟然变的那么庸俗、恶俗,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古枯木是很延误,如今能看到百草堂重回往日的模样,倒也是件舒畅人心的事。 古枯木虽然单纯,但却不傻,自然听的出白爵话里话外都是在拒绝,只是碍于了解他顽固的性格,所以才没有正面直白的拒绝。 明白是一回事,但是否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显然古枯木是毫不在意的,白爵的意见想法他一丁点都不在意,他只在意百草堂什么时候能重建完毕。 “好吧,那就等百草堂修缮结束再战吧。”古枯木扫一眼白爵,一副无需感谢我如此善解人意的傲娇模样。“为防止你再次突然消失,这次我会一直留在百草堂,直到百草堂修缮结束。”傲娇过后,古枯木又摆出一副无赖模样。 看着古枯木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白爵的额角青筋跳了跳,他从小就不擅长应付古枯木,现在依然如此,他倒不觉得古枯木有什么坏心思,但古家人却不会允许古枯木一直留在百草堂,若是古枯木迟迟不回去,古家肯定会把矛头瞄准到他身上。 白爵倒不是惧怕古家那些人,只是他现在的身份微妙,有点担心会因此给百草堂带来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白爵叹息一声,如果夜攸蝉能早点苏醒就好了,她作为陌白山意识,完善新的规则,表明态度,他在陌白山的立场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白爵虽然顺利回到陌白山,虽然顺利继任百草堂掌门之位,但因为他是堕魔,不只有其他门派的人指指点点、侮辱诋毁,就连百草堂的门徒弟子在背后议论,深觉白爵堕魔的身份会给百草堂带来灾难。 自身会遭到什么样的评价、对待白爵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百草堂的名誉,百草堂万古流芳、永垂不朽,被许许多多的人尊敬着,因其以悬壶济世为己任,不管是实力多强、地位多高的人,哪怕是对待百草堂的门童,态度也十分客气礼貌。 “小少爷,您和家主可不是这样说的,您……” “你要是害怕父亲,我就把你打回去,到时父亲肯定不会为难你。”古枯木打断随从的话,扫一眼随从,嘴角漾着笑意幽幽道。 “小少爷……”随从欲哭无泪,自古随从不好当啊!做古枯木的随从更是难上加难,随时随地都有种会一命呜呼的感觉。 “行了!”古枯木起身拍拍随从的肩膀。“我做事有分寸,放心,不会让你缺胳膊少腿儿的。” 随从在心里摸一把伤心泪,虽然不会缺胳膊少腿儿,但被关禁闭、被罚俸禄的感觉也不好受啊! 白爵看着主仆两人的互动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古枯木这人确实挺有意思的,在古家来说,也算是个异类,虽然自小被娇惯着、无度的宠着,虽然确实被养的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但他却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过,更没有戴着有色眼镜、轻视过任何人。 就算在外面受了委屈、被欺负,古枯木也从未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不甘心的喊“你给我等着”,然后回家找父母,古枯木奉行的向来都是在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自己吃过的亏,当然要自己找回来。 虽然古枯木自小娇生惯养,但却天生没有天之骄子的少爷架子,没有长辈在场的情况下,他与随从的相处方式,更加的轻松自然,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 古枯木身边这位随从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深厚,而且随从要比古枯木小几岁,平时古枯木对随从很照顾,闯了祸父母拿随从出气时,古枯木也会和随从一起受罚,绝不会把随从退出去当挡箭牌。 “待会儿我让蓝湛带你们去客房,你们家的问题,你最好先处理好,别让他们到百草堂来闹,万一热闹了某个人,你们古家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白爵起身,本着相安无事的理念,提醒了古枯木几句。 夜攸蝉需要静养,如果古家人来找麻烦,吵到静养的夜攸蝉,煌枢剡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白爵虽然对古家那群人无感,但古家家主好歹是古枯木的父亲,万一有个意外,古枯木肯定不会好受。 白爵这辈子朋友不多,过去更是屈指可数,虽然古枯木一直认定他是劲敌,虽然他总是被古枯木扰的不胜其烦,但不可否认的,白爵是将古枯木视为朋友的。 即是朋友,白爵自然要做一些朋友该做的事,不过古枯木会不会听,就看他自己了。 “……我知道了。”古枯木奇奇怪怪的看了白爵一眼,虽然觉得白爵这话说的有点奇怪,但他更知道白爵不是乱说话的人。“我看百草堂挺忙的,被麻烦蓝湛了,我自己去找客房就行。”以前白爵在百草堂时,他经常跑过来,不能说非常熟悉,但客房在哪里他是知道的。 白爵对古枯木摆摆手,这小子实在是太难缠了,他得想想办法,让古枯木打消再战的念头。 “古枯木。”白爵很突然的叫住了已经迈出正堂的古枯木。 古枯木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白爵,一副有话赶紧说的催促模样。 “关于我是堕魔这件事,你没什么想说的吗?”陌白山的多数人思想都很固化,而且还有种先天的优越感,很厌恶瞧不起堕魔,喊打喊杀是轻的,挫骨扬灰是正常的。 然而古枯木却对他是堕魔这件事基本没反应,应该说异类不愧是异类吗? “我只要知道你成为堕魔的理由就可以了。”古枯木耸耸肩,一副尽问白痴问题的嫌弃模样。“说起来,你这百草堂里,有好几股奇怪的气息,你该不会养了一些怪东西吧?”那些有名有能的医者,都喜欢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记得以前白爵好像还养了好几只恶臭恶臭的癞蛤蟆,又丑又臭。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四章 这一天,小少爷在八卦 “不是。”白爵抽抽嘴角,这死小子,一张嘴能得罪天下人,也算是厉害啊!“别去招惹那些奇怪气息。”一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儿,还是提醒一下古枯木吧!免得到时候怎么被揍的都不知道。 “怎么?很厉害?”不说倒好,一说古枯木立马来了兴趣。 白爵原本是不想提醒古枯木的,但不说一说,提醒提醒,又担心古枯木冒冒失失的冲过去,就凭古枯木这不经大脑思考的惯性,有很高的机率会惹怒煌枢剡。 为什么是煌枢剡?自然是因为金眸雪狼一眼就看的出古枯木的身份,墨伊生性淡然、与世无争,就算古枯木一张嘴能得罪天下人,墨伊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主要就是煌枢剡,听虹筝说,她每天去给夜攸蝉金针刺穴时,都要轻手轻脚的,一点多余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完事儿后完全是以最快速度离开,生怕“大姨夫”长期停留的煌枢剡莫名发火。 “大姨夫”这个词虹筝是和夜攸蝉血来的,据说和女人的特殊时期一样,情绪不稳定,易怒易燥,说发火就发火,都不需要理由的。 原来虹筝只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情绪不受控的几天,没想到男人也一样,听说有时会比女人的反应更强烈。 “轻而易举的就能碾压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就给我熄了!”白爵的态度很强硬,丝毫不容古枯木拒绝。 “……知道知道,你真啰嗦。”古枯木撇撇嘴,略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带着随从离开了。 古枯木虽一身热血细胞,但他还算有自知之明,连白爵都赢不了的人,他恐怕也不是对手,不过若他能赢了白爵,倒是可以去找那几股神秘气息试一试。 “哎……”白爵坐下来叹一声气,看古枯木那样子,肯定是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算了,让他吃点亏,也不是坏事。”这些年古枯木肯定过的顺风顺水,受点挫折,对他提升境界有好处。 自古枯木在百草堂住下后,他就一直在百草堂东厢那边转悠,东厢原本是掌门的居处,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地盘,每天除虹筝外,其他人都不允许进入东厢,为保持清净,煌枢剡还让金眸雪狼为东厢设了阵法。 金眸雪狼出手的阵法,那自然是无比精湛强悍的,古枯木那点水平,连研究出这是什么阵法都很困难,更别提破解阵法了,所以他只能在东厢外围转悠,转悠来转悠去,只能望着、看着,却无法进入半分。 后来在瞎转悠时,古枯木遇到了蓝湛,眼珠子一转,一把抓住蓝湛,着实吓了蓝湛一跳。 “蓝湛,我问你,这东厢里面的人是谁啊?怎么这么神秘?”古枯木把蓝湛拽到一边,压低声音问。 “古少爷,你这些天在这儿转悠,就是为这事啊!”蓝湛有点哭笑不得。 “好奇啊!”古枯木笑着。 蓝湛听白爵说过古枯木的事,所以他有理由怀疑古枯木不是好奇,而是来挑战的。 “别好奇了,里面有一位神魂、心脉受损的重伤患,需要完全静养,所以才会设下阵法。”蓝湛觉得告诉古枯木里面是无论如何都赢不过的高手没用,直接告诉古枯木实情。 “神魂受伤!”古枯木一惊,不过更令他惊叹的是……“神魂受伤竟然能修复,看来白爵确实比以前厉害了许多。” 蓝湛听着古枯木自顾自的嘀咕,也没去更正事实,让他这样误会着也行,没准儿古枯木会知难而退呢! “你见过东厢里面的人吗?”古枯木问。 “刚来的时候见过。”蓝湛点着头说。 “不对啊,求医的怎么会住在东厢,这边可是掌门的居处。”古枯木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 “里面那位是师叔的救命恩人,自然要特殊对待,而且你也知道百草堂在重建中,吵的很,也就东厢相对安静一些。”蓝湛虽然年轻,但心性却很成熟,忽悠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这倒也是。”他这几天在百草堂,也被叮叮当当的重建声音吵的不行,更何况是重伤的伤患。“你忙吗?不忙再和我说说呗。”古枯木拉着蓝湛坐下,一副准备要促膝长谈的模样。 蓝湛觉得古枯木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传闻里,古枯木仗着身份背景无恶不作,是典型的被家里人宠坏的纨绔少爷。 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蓝湛发现古木枯和传闻里的完全不一样,虽嚣张跋扈,但也没碍到谁的事,没有瞧不起谁,反而一点大家族小少爷的娇贵都没有。 “你想知道什么?”蓝湛觉得古枯木挺有意思的,愿意多接触接触。 “你们百草堂里有好几股很特别的气息,都是谁啊?”他有时脑袋瓜是不太灵光,但他不傻,知道对方是高手,自然不会冒然冲过去。 “嗯……有两位,我想你见到就能猜到是谁,余下的两位都是师叔的朋友。” 听着蓝湛的话,古枯木想了想,见到就能猜到的肯定身份很明显,余下的应该就是气息极强和极弱的两人。 “我怎么觉得有一个是普通人呢?”古枯木皱了皱眉问。 “是有一位,不过古少爷可别小看他,聪明着呢,脑袋里的想法能转一百八十个弯,百草堂得以重新走上正轨,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嘛!”古枯木不满的翻了翻白眼,他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虽然没有强劲的实力,但却非常受人尊敬,那种人天生智慧超群、运筹帷幄。“他们都是和白爵一起回来的?” “是啊。”蓝湛点头。 “你觉得我先接触谁比较好?” “你还真要接触啊!?”这位小少爷,还真富有冒险精神。 “不然闲着多无聊,你师叔非要等百草堂重建结束才和我对决,我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来做吧。” 蓝湛默默的心里腹诽道:那你倒是赶快回古家啊! “随便吧,谁都行。”在蓝湛看来,都是些好相处的,先接触谁都一样。 “也对,事先做准备,反倒没了刺激感。”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五章 这一天,百花园巧遇 蓝湛不着痕迹的抽抽嘴角,看着古枯木的眼神既佩服又同情,在那几位身上找刺激,还真是够刺激的。 不过和煌枢剡相比,其他那几位都算是好相处的,只希望古枯木那不经大脑思考的直线思维,能稍微转两个弯,稍微有点弧度,稍微思考思考再把话说出口。 “古少爷,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呢。”蓝湛看向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古枯木询问。 “没事了,谢了,你去忙吧。”古枯木拍一下蓝湛的肩膀笑呵呵道。 “那你继续……我先走了。”蓝湛也不知道古枯木能做出点啥来,希望不会太夸张吧。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白爵和蓝湛的担心稍稍有些多余,不管怎么说,古枯木也是成年人,心性虽单纯直白,但还没到傻仅凭一腔热血行事的程度。 事实上,古枯木只是但白爵的事上执拗顽固,对其他人其他事相对要理智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蓝湛一走,古枯木立刻行动起来,他没有特地向哪个方向位置走,而是随意的、秉持着走到哪算哪,一切交给上天来决定,遇不到就回房睡觉,遇到了就适当的接触接触。 古家当家知道古枯木决定留在百草堂时,古家上下给出的反应远在古枯木的意料外,父亲、母亲、长老们一丁点都没反对,反而还叮嘱他在多帮帮百草堂的忙,别像在家里那么懒。 当古枯木看到古家人送来的信的第二页时,他就明白了家里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异常,因为最近陌白山上上下下都在传,庙灵山意识和庙灵山医圣都再百草堂,未能与之打好关系,古枯木被古家当家委以重任。 对于父亲的重任,古枯木完全没当回事儿,对他来说,能安稳的留在百草堂待着最重要,待着的这段时间能找点事情来消遣第二重要。 古家当家不愧是古枯木的父亲,对古枯木的性格非常了解,深知古枯木肯定不会把他的叮嘱当回事儿,所以为了让古枯木当回事儿,古家当家采取了非常令人惊讶的措施,那就是每天让人送来一封信,烦的古枯木直抓狂,不得不在这件事上上点心。 古枯木深觉他爹实在太坑爹……不对,是坑儿子,为了那点破事,整天派人过来烦他,而且每天过来对他苦口婆心碎碎念的人都不同,身份地位还都不低,若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会被烦的缴械投降。 但古枯木是谁啊!脑回路不同于常人的小少爷,这几天古家来一个他扔一个,来两个扔一双,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今天一早,古家又派了不同的人过来送信,这次古枯木直接连人带信直接扔了出去,并让那位倒霉的古家人转告他爹,再来烦他,他就把不能得罪的人全得罪个彻底,到时让整个古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古枯木的话,有几分是真的,有几分是威胁,古枯木的父亲心里倍儿清楚,所以今天过后,古家应该会有所收敛。 这几天百草堂后山那些草药涨势不错,因灵气充裕,有几株已经接近成熟,所以最近虹筝多数时间都待在后山,时刻观察着那几株草药,等待草药成熟的一颗,在最佳时机将草药采摘,以保证药力最浓郁。 因此在百草堂里晃悠的古枯木肯定见不到虹筝,苏衍和墨伊也很难见到,苏衍在按照白爵的图纸指挥重建全局,墨伊和百草堂的人外出购买建筑材料。 白爵在干嘛?这几天百草堂里有几位长老开始不老实了,白爵为一劳永逸,去找那些长老一一谈一谈,谈好了自然皆大欢喜,谈不好……白爵可是堕魔,行事自然狠辣。 金眸雪狼喜欢趴在百草堂的百花园里睡觉,百花园,顾名思义,是一处百花齐放的花园,花园围绕着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而建,湖中央有一座湖心亭,四条长廊由四个方向连接着湖心亭。 天气好的时候,金眸雪狼最喜欢趴在湖水边小睡,一侧是清澈、清凉凉的湖水,一侧是散发着清新芳香的花圃,天空上挂着暖洋洋的太阳,空气里弥漫着已恢复正常的浓郁灵气,深深吸一口,甘甜度丝毫不逊色于庙灵山。 陌白山的灵气质量如何,不止取决于陌白山核心,也取决于陌白山意识的资质,虽然白雪刚消散不久,这样说不太好,但有些事是不得不承认,夜攸蝉的资质确实比白雪高许多,从她能吸收灵气造成庙灵山异象这点,就能得出她资质不凡。 湖水边,金眸雪狼打着哈欠,几只漂亮的蝴蝶轻轻的落在金眸雪狼身上,似乎是在休憩,似乎是在沾沾庙灵山意识的灵气。 古枯木一路晃悠到百花园,因金眸雪狼颇为高大的身形,极为特殊的颜色,让古枯木一眼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古枯木听说过庙灵山意识,也听说庙灵山意识就在百草堂,但他却不知道庙灵山意识是什么模样,所以这时他只当金眸雪狼只是一匹特别的雪狼,一丁点都没联想到庙灵山意识。 注意到金眸雪狼,古枯木眼前一亮,加快步伐直径向金眸雪狼走过去,靠近后,他发现金眸雪狼闭着眼睛,便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有点担心自己的冒失,会吵到这么特别的雪狼。 金眸雪狼没反应,是想让古枯木赶快走,别打扰它休息,然而这古枯木却直接坐在了旁边,俨然一副耐心等待它睡醒的架势。 等了好半天,古枯木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最后金眸雪狼只能睁开眼睛,眼神不善的瞪一眼古枯木,这小子实在是太不上道了,难怪会因为一点小事境界无法提升。 “你醒啦!”见金眸雪狼睁开眼睛,古枯木立马面带兴奋的站了起来,想碰碰金眸雪狼的皮毛,却又不敢伸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讲的话……”他摸摸按耐不住的手,嘀咕着。 闻言,金眸雪狼的额角抽了抽,这小子实在挑衅吗?就算看不出它的真实身份,也该看的出它是灵兽,凡是灵兽,智商都不低,就算不能言语,也能听懂人的语言。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六章 这一天,沦为变异体 “你长的可真帅!”古枯木由衷的称赞道。 原本被挑衅的金眸雪狼心情瞬间峰回路转,不满的眼神瞬间被“不错呦,小子”替代。 “你好像和雪狼有些不同,是变异体吗?”古枯木观察着金眸雪狼的模样,回想着他上次遇到的一匹雪狼嘀咕。“体型也要庞大许多,肯定是变异体吧。”疑惑过后,他又自顾自的确定了。 金眸雪狼在心里翻翻白眼,这小子挺懂得自娱自乐的啊!估计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无聊吧!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聊的热火朝天,这么强悍的技能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想到这里,金眸雪狼差点都要心生佩服了。 “我一直想养一匹雪狼,但雪狼生性孤僻,而且难驯服,其实我也没想驯服,就是想交交朋友,可连靠近都难。”自言自语着,古枯木失落的叹一口气。 金眸雪狼在心里呵呵两声,这小子交友还真广泛,并且勇气可嘉,连雪狼都想交朋友,雪狼可不是生性孤僻,而是货真价实的生性残暴啊!不招惹还好说,一旦招惹到雪狼,百分百会被雪狼撕扯成抹布。 “其实不养雪狼也行,猫猫狗狗的都可以,但父亲和母亲都反对,生怕灵兽伤到我……”说到这里,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叹息,在父母眼里,他就那么脆弱?就那么弱不禁风?“灵兽都开了智灵,都可以沟通,哪里会随便伤人。”说白了,就是父母太小题大做。 金眸雪狼难得的瞥给古枯木一个眼神,这小子肯定是被家里人娇惯着长大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虽然这小子有点傻,但没被家里人养歪,上辈子肯定积了不少德。 “对了,你怎么在百草堂啊?自己闯进来的?”古枯木看着金眸雪狼问。 雪狼是很稀少的灵兽,在庙灵山和陌白山是受保护的,即便出现在人生活的范围,人们也不会攻击灵兽。 古枯木觉得金眸雪狼肯定是变异雪狼,肯定更加稀少,更加珍贵。 “你要不要吃东西?百草堂里有不少灵果,味道还不错,我去给你拿点。”说话间,古枯木已经起身,兴冲冲的要去给金眸雪狼拿灵果。 “不必。”金眸雪狼扫一眼古枯木,将声音传入古枯木的脑内。 脑内有声音闯入,那是一种有点冷漠有点威严的声音,听起来很果断、很有力量。 古枯木猛的停下脚步,愣了一秒后,他猛的转身看向金眸雪狼,眼睛里迸发出极为兴奋的光彩,因过于兴奋惊讶,导致古枯木震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回神后,古枯木心脏狂跳不止的靠近金眸雪狼,却被金眸雪狼一爪子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眸雪狼那一爪子的力量虽不大,但足够让古枯木冷却下来。 “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古枯木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然后起身继续用炙热的眼神盯着金眸雪狼,不过这次他没再失礼的冒然靠近。“我从未遇到过能将声音传达至脑内的灵兽,你真厉害,不愧是变异体。” 变异体……金眸雪狼实在是不太喜欢这身份,不过它也不想让古枯木知道它的真实身份,所以变异体就变异体吧! “你是古家小鬼?”金眸雪狼这几天一直听百草堂的门徒提起古枯木,关于古枯木和白爵那点事,也被门徒们传的五花八门。 “是啊。”古枯木一听金眸雪狼的话,就猜它肯定活了很久很久,阅历经验肯定很丰富。“我叫古枯木,我该怎么称呼你?” “金皑。”夜攸蝉给她取的名字,很符合它的形象,它本身也很喜欢,然而它却从未对夜攸蝉坦诚的说过一句喜欢。 有件事虹筝一直没敢告诉煌枢剡,神魂、心脉同时受损,不止难以治愈,而且还有极高的永久昏迷风险。 金眸雪狼听担心的,如果夜攸蝉永远无法苏醒,那以后肯定会很无聊。 但比起无聊,它更应该担心担心当煌枢剡知道这种风险的后果。 “名字很不错啊,是自己取的?”古枯木觉得金眸雪狼的智商肯定非常高,所以这名字肯定是自己取的。 “不是,朋友取的。” “你的朋友也是变异雪狼吗?”提起雪狼,古枯木的眼睛更亮了。 “东厢里昏迷的那位。”大概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它才会反常的和古枯木多说了几句吧。 “东厢……神魂心脉受损的那位患者吗?”古枯木问。 “嗯。” “怎么会神魂受损呢,会有极高的可能性永远无法苏醒啊。”古枯木皱眉嘀咕着。 “蠢人做了傻事。”这是金眸雪狼的气话,但它真觉得聪明一世的夜攸蝉偏偏喜欢在关键时候犯蠢,煌枢剡那么逆天,被捅一刀肯定不会怎么样,而夜攸蝉只是普通修仙者,一刀戳着心脉而过,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眷顾。 虽然金眸雪狼的语气很不好,但古枯木能感觉到金眸雪狼言语里浓浓的担心和担忧。 每个人关心担心他们的表现都不一样,像他自己,越是担心,就越会表现的毫不在意。 “你别担心,你的朋友肯定会吉人自有天相。”古枯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宽慰宽慰。 “祸害遗千年,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金眸雪狼笑了笑,突然觉得刚刚那么浓烈的担心有些多余。 “你这话要是被蝉蝉听到,她百分百会先祸害你。”虹筝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哈欠走过来,打趣着金眸雪狼。 虹筝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她急着找金眸雪狼帮忙,不得不强忍着困意跑过来。 “和小鬼是谁啊?你的晚餐?”虹筝哈欠连连的问。 “你被煌枢剡虐的挺惨啊!”金眸雪狼幸灾乐祸道。 虹筝每次从夜攸蝉那出来,一张嘴就会变的很癫狂,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要宣泄”的气息。 虹筝确实是从夜攸蝉那回来的,她过去不是为金针刺穴,而是为给夜攸蝉把把脉,接下来要改变治疗方式了,她需要了解夜攸蝉目前的身体状况。 “你去试试,你就知道了。”虹筝白一眼金眸雪狼,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想天天爬在景色这么好的地方睡觉,而不是找虐的天天泰山压顶。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七章 这一天,一种死契 “这么好的事,我怎么好意思和你抢。”金眸雪狼言语态度间充满幸灾乐祸。 旁边的古枯木听的到金眸雪狼和虹筝的对话,这两位的对话信心量其实挺高的,比如说煌枢剡是一位很恐怖的人,比如说神魂受损的人并非煌枢剡,比如说那位神魂受损的患者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除去信息量外,让古枯木比较在意的是虹筝很面熟,不是似曾相识,而是肯定在哪里见过,只是时间太久,一时回忆不起来。 而且古枯木挺心里羡慕虹筝和金眸雪狼的相处方式的,能够像这样互损互怼的好友,没有算计、没有利益、无关身份背景和实力,真正意义上推心置腹的至交。 他是古家被誉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背后有古家做靠山,在这样的环境下,导致古枯木自小身边就围绕着许多人,不管是用何种形式接近他的,古枯木都能从那一双双眼睛里看到很浓烈的目的性。 这些年,古枯木身边所谓的朋友不少,但都是些表面朋友,接近他的目的无非是想通过他,得到一些来自古家的好处和拂照。 古枯木作为古家人,自然清楚有些应酬和表面上的工作不得不做,不过这些年他已经厌倦了,那些应该维持的表面工作,他都给撕破了、捅破了,评价从嚣张转变为纨绔,外界流言更是五花八门,不过古枯木一丁点都不在意,因为随性而活,实在是很舒服。 古家人对于古枯木这种转变、做法,均是默认的态度,古家向来嚣张,何必要那么在意表面工作,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泡沫。 没理会古枯木丰富的心理活动,金眸雪狼盯着虹筝的熊猫眼,想了想觉得与其这样等着,还不如来点实际的,比如说…… “其实有一种禁术,能将健康人的神魂分裂,为神魂受损的人修补,不过这样两人等同于签订了一种解不开的死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生同生、死同死,且不能分离太久太远。”因诸多限制太多,更因为是禁术,金眸雪狼才迟迟没说。 “这禁术我也知道。”虹筝皱着眉道。“神魂修补神魂条件限制太多,两人的神魂要绝对契合,绝不能出现排斥,神魂等级也不能查太多,你觉得煌枢剡和蝉蝉的神魂相差多少个鸿沟?”她耸耸肩,一副她是无法想象的模样。 “数鸿沟前,他首先要转化为修仙者。”不满足先决条件,说什么都白扯。 “这……我好像听蝉蝉说过,煌枢剡好像无法转化为修仙者。”虹筝抓抓头发,略有一点点烦躁。 “为什么?”金眸雪狼皱了皱眉问。 “我哪知道,可能……他与众不同吧。”虹筝想了想,也就只能胡诌出这一种可能性。 “他确实与众不同。”金眸雪狼点了点头,“你和他提一提吧,到底该怎么做,我想他心里应该有数。”那家伙将庙灵山神殿里的禁术一览无遗,神殿书库里的书也一本都没放过,知识量恐怕已经到达它都望尘莫及的程度。 “嗯。”虹筝点点头。“你先帮我个帮吧,我需要雪灵芝,你去白家给我弄点。”她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拍拍金眸雪狼光亮的皮毛。 看着虹筝那坏笑模样,金眸雪狼翻了翻白眼,到白家弄雪灵芝,那就是煌枢剡嘴里拔牙啊!极难,且极具危险性。 虹筝所说的白家,是陌白山上三层五大家族之一的白家,五大家族各具特色,但白家绝对是五大家族里特色最明显的,白家十分排外,极少与外人接触,有不得不接触的情况,向来会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白家和白雪有些关系,算是白雪的后代,不过并非直系,但白家能在陌白山扎根,能成为五大家族之一,能拥有深厚的底蕴,均是沾了白雪的光,白雪虽是陌白山意识,理应公正公平,轻易不会干涉任何事。 但当年金眸雪狼选定白雪时,白雪很年轻,心性未定,对于肩上承担的责任和重担认识都不是很清楚,所以贪恋思念家人、亲人,在金眸雪狼不注意的时候,经常会照顾白家人,并提供各种帮助,有陌白山意识格外照顾,白家发展的非常迅速,若不是后来金眸雪狼加以干涉阻止,白家极有可能会发展为五大家族之兽。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雪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心性越来越成熟,白雪逐渐认识到了肩上承担的责任,所以她便彻底停止了对白家的照顾。 因为白雪的一些举动,让白家人知道了白雪就是陌白山意识,但知道这件事,对白家来说并不是好事,因为有金眸雪狼在盯着,所以关于这一信息,只有历代家主才知道。 “雪灵芝是白家至宝,白家那些怪胎,肯定不会给你们的。”古枯木提起白家,表情就会变的非常奇怪,各种扭曲,各种嫌弃,还有点忌惮。 “小鬼,你和白家熟吗?”虹筝笑眯眯的看向古枯木问。 “有些往来,算不得熟,白家人很排外。”古枯木摇摇头。 曾经,陌白山里有不少人想和白家打好关系,但白家行事太孤僻,完全不给别人表现的机会。 “我听说过白家很特立独行,没想到这么严重啊……”虹筝盯着两只熊猫眼摸着下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搞定白家人?”她觉得当地人,肯定比他们这些外来人更有办法。 “正常交易就可以,能拿出高于雪灵芝的东西交换,白家肯定不会拒绝,那些人虽排外,但个个都是人精,在生意上从来不吃亏。”古枯木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古家和白家的交易,那场面,往事不堪回首啊!足足让白家占了三成的便宜。 “你有吗?”金眸雪狼看向虹筝问。 “我没有,煌枢剡有啊,拿一颗麒麟草,能换一筐雪灵芝呢。”虹筝笑了笑。 虽然麒麟草的价值比较高,但麒麟草并没有温养修补神魂的作用,所以在这时候,从需要的角度来讲,雪灵芝的价值更高。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八章 这一天,年少气盛干蠢事 “你们竟然有麒麟草!?”古枯木无比惊讶的看着虹筝,满眼都是很直白的难以置信。 麒麟草是什么啊!那可是传说中的灵物,就算是他们这些修仙者、魔法师都很难一见,相传,麒麟草生在在奇特的原始部落,而修仙者和魔法师将原始部落称为秘境,远古秘境,长存于世间,世人却很难进入离开的秘境。 麒麟草的价值非常高,一出现,必定会引起轰动,然而古枯木见虹筝却说的那么轻飘飘,想必手里应该有不少麒麟草吧。 夜攸蝉是非常懂得勤俭持家的好女孩,本着吃啥都不吃亏的原则,割了好几包麒麟草才离开,回到甯都后,虹筝将一株株麒麟草制成药丸,这样能更长久的保存麒麟草。 “有啊,你也想要?”虹筝看着很好懂的古枯木问。 “自然是想,只是古家拿不出相同价值的东西交换。”古枯木有点遗憾的笑了笑。 “嗯……你和它到白家走一趟,我给你两颗麒麟草作为劳务费怎么样?” “真的?”惊喜来的太突然,古枯木都没来得及思考。 “当然。”虹筝笑眯眯的颔首。“先给你一颗,这是定金,千万要盯着它,绝对不能一言不合就开抢。”将麒麟草药丸交给古枯木后,虹筝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古枯木的肩膀。 “医术没长进,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很精通。”金眸雪狼白了虹筝一眼,一言不合就开抢的,应该是她自己吧! “医术……”激动的古枯木冷却下来,看着虹筝念着这两个字,医术、神魂受伤的患者、能拿的出麒麟草、需要白家的雪灵芝、对这张脸的熟悉感,以上通通证明了虹筝的身份。“你……您……您是庙灵山医圣!”他终于想起来了,因再次涌上的激动,他有些失礼的手指着虹筝,眼睛里充满亮晶晶的兴奋。 他兴奋的不是虹筝的身份,而是他想起虹筝是庙灵山医圣时,同时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当年因为白爵的关系,他见过虹筝一次,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事,他还扬言长大后要娶虹筝做媳妇。 扬言后,他就被虹筝揍的鼻青脸肿,不过这完全无法影响他的越挫越勇,可惜的是,虹筝自那以后再没有来过陌白山,时间一久,再加上纯属胡闹,自然而然就慢慢淡忘了。 古枯木忘记了,虹筝倒是一直都记得,陌白山有一个不要命的死小子,竟然敢扬言娶她,揍一顿都是轻的,应该直接阉了。 一位是医圣,一位是神医,但古枯木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不因其他,是因他在想起小时候的种种时,也想起了虹筝揍的那一顿有多疼。 “对啊。”虹筝笑眯眯的点头,她现在算是彻彻底底的扯掉了伪装的面具,已经很久没有装高冷、装冷漠了,不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果然很轻松。“你……是古家小鬼吧?”她盯着古枯木许久问。 古家小少爷为挑战白爵,特地住在百草堂里,这等顽固的坚持,实在是令人敬佩……诸如此类的传言许许多多,虹筝自然也听到了一些。 “正是。”古枯木特别礼貌的点点头。 “年龄都差不多,叫什么小鬼。”金眸雪狼对虹筝撇撇嘴,对这故意装高深莫测的家伙表示很嗤之以鼻。 “开个玩笑嘛,你们两赶快行动吧,我还等着用呢。”虹筝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推着金眸雪狼。 “别退,我自己会走。” “你走的太慢。” 临走临走,虹筝和金眸雪狼有互怼了两句,然后金眸雪狼才纵身一跃,离开了百草堂的范围,古枯木紧随其后,身手十分矫健。 以前在与白爵的对战里,古枯木魔法师身体素质、格斗技巧都是弱点,和修仙者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这些年,为弥补这些弱点,他一直在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成果很不错,身体素质跟上去了,炼器也更加得心应手了。 金眸雪狼移动的速度很快,但古枯木的速度一点也不慢,跟上金眸雪狼目前的速度完全可以。 白家是五大家族之一,宅邸位置自然在陌白山的上三层,白家虽是大家族,但宅邸面积却并不夸张,一方面是陌白山有这方面的限制,一方面是因为越是靠近山顶的位置,能够建设房屋的地方就越少。 上三层的各门各派各家族,讲究的不是谁家宅邸面积大,而是讲究谁家实力更强、底蕴更深厚。 金眸雪狼和古枯木一走,虹筝便伸着懒腰,往东厢的方向走,虽然很累很困,但她还是要先去和煌枢剡谈谈,有些事没办法隐瞒太久,早点让煌枢剡知道,也好早点做决断。 虹筝走进掌门寝宫时,煌枢剡正在喂夜攸蝉喝药,是她给夜攸蝉熬制的修补神魂的药,药为乳白色,是修补神魂类药特有的颜色。 虹筝走进来,煌枢剡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仿佛没有看到虹筝一样。 虹筝也不着急,坐下来,等着煌枢剡一勺一勺的把药喂给夜攸蝉,她每次见煌枢剡那么专注温柔的注视着夜攸蝉,她心里就有种很怪的感觉,竟然会滋生出一种羡慕的情绪,想找一个也能如此珍视自己的人。 不过当煌枢剡一开口,虹筝的这种想法就会全部粉碎,因为实在是太煞风景。 “你来干什么?”煌枢剡放下碗,拿起手帕给夜攸蝉擦擦嘴角。 听吧,这种没事儿赶快滚的语气,还能滋生出啥羡慕啊! “和你商量个事儿,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虹筝说。 “说吧。”煌枢剡放下手帕,扫一眼虹筝,俨然是一幅赶快说完赶紧走的语气。 “凡是神魂与心脉同时受损的人,都有极高的可能性永远无法苏醒。”虹筝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煌枢剡的反应。 煌枢剡的反应很淡,只是为夜攸蝉掖被角的动作顿了顿,墨色的眼眸瞳孔微缩,除此外没有任何表面反应。 “其实还有种办法能救蝉蝉,以合适的神魂修补神魂,但条件很苛刻,最苛刻的就是你无法成为修仙者,无法成为修仙者,就没有神魂。” 正文卷 第七百四十九章 这一天,朋友何须说谢 虹筝一直没提一神魂修补神魂,就是因为煌枢剡不是修仙者,他无法拥有神魂,就无法拥有可能性,用其他人的神魂……还是算了吧,让其他人和夜攸蝉生生世世同生共死,煌枢剡百分百不会同意。 退一万步说,若是煌枢剡为了夜攸蝉勉强同意了,煌枢剡也肯定会疯掉,而且夜攸蝉也肯定不会愿意。 压抑着疯狂的占有欲勉强自己,到时谁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才一直觉得没必要把这种办法说出来,但仔细想想,做选择的是煌枢剡,而不是她,而且煌枢剡博览庙灵山神殿群书,也许会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人活在世,理应乐观积极一点,凡是都应往好的方面想嘛!毕竟心态也能左右许多事。 煌枢剡静静的听着虹筝的话,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一直凝视着夜攸蝉的睡颜出神,似是在思考,似是在出神。 “其实我觉得,就算你能转化为修仙者,估计也没办法以自身神魂修补蝉蝉的神魂。”虹筝没在意煌枢剡的沉默和出神,有滋有味的自言自语着。 “为什么?”这一次,煌枢剡终于给出了一点反应,不过仍未看虹筝一眼。 “神魂修补神魂,神魂蕴含的能量应相近,你与蝉蝉间的实力差距巨大,若是强行用你的神魂修补蝉蝉的神魂,蝉蝉会速死。”这话说出来也许会让煌枢剡黑脸,但后果如何她都应该说清楚,不只是因为她是医者,更因为她是夜攸蝉的好友。 速死两个字,确实让煌枢剡的脸色很不好,甚至眼神狠戾的瞄一眼虹筝,顿时让虹筝觉得坐如针毡、背有锋芒。 “……没关系。”良久后,煌枢剡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什么没关系?”虹筝被这突然的三个字搞的有点发懵。 “我有神魂,蝉蝉的神魂很强大,并不比我弱。”煌枢剡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轻柔的抚着夜攸蝉的头发,然后慢慢移动,指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这怎么可能!?”虹筝皱眉摇头震惊着。 她下意识的认为煌枢剡说的不可能,但又觉得煌枢剡不会乱说,然后她就混乱了。 “没什么不可能。”煌枢剡扫一眼虹筝,嘴角带着一抹嗤笑。“如今,蝉蝉的神魂极其强大,只是她不懂得将其运用,所以从战力方面来看,与我的差距极大。”但那却是一种误区。 不懂得如何运用……这点倒是和夜攸蝉不懂得如何运用她体内庞大浓郁的灵气一样,这样想了想,虹筝突然有想起一种认知,那就是任何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夜攸蝉身上,都会变的正常无比。 “你确定?”虹筝深出一口气问。 “当然。”煌枢剡不着痕迹的白一眼虹筝,事关夜攸蝉,他岂会有一丁点的偏差失误! “这么说,你同意以神魂修补神魂?”虹筝再次深出一口气,忍下被鄙视的怒火,她再三的确定询问,可是为了夜攸蝉的安全着想,好像她多么喜欢啰嗦似的。 “为什么不同意?”煌枢剡眸带笑意,温柔的凝视着夜攸蝉。 “也对。”虹筝耸了耸肩,是她明知故问了,煌枢剡那么重视夜攸蝉,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那我回去准备准备,如果今天金皑能把雪灵芝拿回来,明天就能立契。” 所谓立契,是以神魂修补神魂最关键的过程,要煌枢剡心甘情愿的显出部分神魂,融入夜攸蝉体内,修补夜攸蝉受损的神魂,这修补的过程就是立契,当契完成后,他们将生生世世同生共死。 显然,虹筝早已为以神魂修补神魂做了准备,否则她也不会特地去找金眸雪狼去白家交换雪灵芝。 其实以神魂修补神魂,是最后的选择,这几天虹筝配合龙岩须、玲珑珠、珊瑚绒修补夜攸蝉损伤的神魂,但效果却微乎其微。 当虹筝意识到,用正常治疗方式,极有可能没什么用时,她便开始为以神魂修补神魂做准备。 “多谢。”煌枢剡看一眼虹筝离开的背影,毫不吝啬的道一声谢。 “都是朋友,何须说谢。”虹筝背对着煌枢剡,一边往出走,一边对煌枢剡摆摆手。 另一边,金眸雪狼和古枯木已经抵达陌白山上三层,白家位于上三层的第二层,第一层是陌白山神殿范围。 上三层第二层共有三家,白家、古家、凌家,第三层共有两家,楚家、夏河家,这五家并称陌白山五大家族。 白家宅邸前,门童见金眸雪狼如此特别的生物突然出现,并没有吓的坐在地上,而是谨慎的盯着金眸雪狼,似乎是准备随时反击。 就在门童考虑要不要主动出击时,古枯木从金眸雪狼身后走了出来。 门童是认识古枯木的,一见古枯木出现,他的气势受了不少,不过对金眸雪狼仍很警惕。 陌白山灵气恢复,原本枯竭的陌白山,已然恢复云雾缭绕的模样,而这云雾正是灵气高浓度所呈现出的现象。 “古少爷。”门童向古枯木行了行礼。 “白当家在吗?”古枯木点了点头问。 “敢问古少爷所为何事?”因古枯木带着一匹奇奇怪怪的雪狼,门童不得不比以往更警惕一些。 “谈生意,一笔大生意,相信白当家肯定会非常高兴。”古枯木笑了笑,丝毫不在意门童的警惕。 “……请古少爷稍等片刻。”门童道。 “嗯。” 古家的实力不弱于白家,一直以来古家和白家的生意往来都不错,古家提供的商品质量都很高,虽然这次古枯木带着一匹奇奇怪怪的雪狼,但这应该和做生意不冲突。 不过门童没有做决定的权利,所以需要请示白当家。 “正门竟然有阵法保护,这白家到底有多排外啊!”饶是金眸雪狼淡定,也忍不住要吐槽一两句。 “那是相当了,我们古家和白家谈生意,从来都是在门口。”古枯木指了指他们所站的位置,表示这里就是谈生意的地方。“白家不允许外人进入白家,白家人也不会离家太久太远,更很少去其他门派家族。”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章 这一天,交换雪灵芝 “这白家……莫非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金眸雪狼皱皱眉,眼神深深的看一眼白家宅邸嘀咕。 以前白雪虽格外照顾白家,但那时的白家很正派,家族里的人个个行事光明磊落,所以金眸雪狼才会对白雪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的白家,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诡异,怎么看都不正常,让金眸雪狼不得不怀疑白家是不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者见不得人的事。 “不知道。”古枯木摇摇头。“我听父亲说,白家以前挺好的,一千年吧,差不多就是陌白山灵气衰弱的时候,白家开始封闭门扉,拒绝与外人接触。”他见金皑对白家的事挺感兴趣的,就多说了几句。 “是吗……”金眸雪狼蹙眉,眼神略凝重,若古枯木说的没错,那么白家十有八/九真有问题,改变的时间点不得不令它这样想。 它迟迟未能察觉到陌白山异状,是因为龙苍薄进行了非常精湛、缜密的伪装,等它注意到陌白山情况不对劲时,白雪已经被龙苍薄困住许久,它虽然有能力释放白雪,但却无法凭一己之力,改善白雪和陌白山的状况。 在这件事上,金眸雪狼一直很自责,如果它能稍微多注意一些陌白山,多关心一点白雪,少一点冷漠和事不关己,也许白雪就不会消散。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退一万步将,白雪能活下去,也会活的生不如死吧! “现在陌白山灵气已恢复,如果白家真有问题,其他四家绝不会坐视不理。”古枯木见金皑一副担忧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宽慰一番。 “都说陌白山的魔法师冷漠高傲,你倒是很热心肠。”金眸雪狼看着古枯木笑了笑。 “事不关己的人确实很多。”古枯木点点头,表示赞同。“有些人炼器都炼傻了,眼里心里只有炼器。” 闲聊间,门童已经将白家当家请来,白家当家是一位身材火辣高挑、成熟韵味很足、气质冷傲的妩媚美人,身穿黑红相配的罗裙,头上仅用一根白色玉簪装饰。 白家当家眸色深邃,透着一股时间历练的精明和沉稳,不过她这种沉稳,当注意到金眸雪狼时,难以自控的震惊一阵。 “白当家。”古枯木作为晚辈,率先对白家当家行了行礼。 听到古枯木的声音,白家当家迅速恢复常态,将视线落在古枯木身上。“古家小子,听说你有大生意,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白家当家相貌虽妩媚,身材虽火辣,韵味虽成熟,但声音、语调却冷冰冰的,透着浓浓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感。 “自然是很大很大。”古枯木笑了笑。“白当家,白家还有雪灵芝吗?”他有时脑袋不是很灵光,但有时也会聪明一次,比如说现在,先确定白家是否还存有雪灵芝,然后再抛出麒麟草引诱。 雪灵芝,令白家当家的眸色变了变。“有,但古家小子,你应该清楚雪灵芝的珍贵,那可是有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她见古枯木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有点好奇古枯木的底气是什么。 “白当家,不知道麒麟草够不够价值来交换雪灵芝?”古枯木笑呵呵的问。 金眸雪狼有点意外,这被全家娇惯着养大的小少爷,竟然会对生意这么娴熟,一丁点纨绔嚣张的痕迹都看不到,应该说不愧是大家族出身吗? “麒麟草?!你有麒麟草!?”白家当家瞬间失了冷静镇定,跨步靠近古枯木,眼里迸发着激动的光芒盯着古枯木追问。 震惊,在古枯木的意料之内,但如此恐怖的震惊,倒是吓了古枯木一跳,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有。”古枯木有点警惕的盯着白家当家,生怕她一个饿虎扑狼扑过来。 震惊过后,再听到古枯木的回答,白家当家反倒冷静了下来,眼神审视警惕的扫视着古枯木,俨然是在确定古枯木是否在说谎。 “白当家无需担心,麒麟草是庙灵山医圣提供的,庙灵山医圣需要雪灵芝,所以才会让我拿着麒麟草走这一趟。”古枯木想过,麒麟草太过珍贵,虽说古家底蕴深厚、家族庞大,但也不到能达到拥有麒麟草的程度,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准备说出虹筝的身份,这样更有说服力,更能消除白家当家的疑虑。 效果和古枯木想的一样,当他说出庙灵山医圣时,白家当家的疑虑确实消除不少,再联想到古家时常与陌白山外的人接触,接到庙灵山医圣的委托,倒也不奇怪。 雪灵芝是白家特产,只有陌白山白家人能培育出极纯的雪灵芝,因雪灵芝极难培育,在白家,能顺利培育出雪灵芝的人很少,哪怕是天才,一生也就只能培育出一到三颗雪灵芝。 雪灵芝是滋养神药,尤其对蕴养神魂有极好的作用,虽没有修补神魂的作用,但但从滋养、蕴养方面,是远胜于龙岩须、珊瑚绒、玲珑珠的,而且相比前三种,雪灵芝的药力要更温和、绵柔一些。 这世上能修补、蕴养神魂的草药不少,综合能力最高的是龙岩须、玲珑珠、珊瑚绒,其次就是雪灵芝。 “可否让我看一看麒麟草?”白家当家想了想问。 “自然可以。”点着头,古枯木将虹筝交给他的麒麟草药丸拿了出来。“医圣说,麒麟草保质期不长,制成药丸能更久的保证效用,您可以随意检测。”作为晚辈,古枯木自然是双手将麒麟草药丸奉上。 麒麟草药丸一出,光凭散发的味道,白家当家几乎就可以确定这就是麒麟草制成的药丸,拿在指尖,感受其触感,以及特有的气息波动,饶是白家当家再淡定,也不得不激动一番。 麒麟草有一点非常特殊,麒麟草还是麒麟草时,就具有很特别的气息波动,而这种气息波动就算麒麟草被制成药丸也不会消失,所以验证麒麟草真伪的方法很简单,然而这种简单的方法,却不是谁都能掌握的,否则周轩尘也不会被坑那么多钱。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一章 这一天,白家返祖 “怎么样?白当家。”古枯木将白家当家的表情尽揽,胸有成竹的询问道。 “确实是麒麟草无误。”白家当家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表面很冷淡冷静的点了点头。“不知庙灵山医圣准备用这一颗麒麟草药丸交换几棵雪灵芝?”两者的价值差距颇大,她不得不进行确定。 关于这个古枯木倒是没想,其实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算麒麟草珍贵,白家也够奇葩啊!看白家当家那按耐住的激动神情,难道白家需要麒麟草? 算了,想不通古枯木就索性不想了,反正能达到目的就好,只是究竟换多少棵雪灵芝,还是请教请教金皑吧! “三棵。”未等古枯木发出求助信号,金眸雪狼就将声音传入古枯木的意识里。 其实三棵也有点少,五棵正好价值相等,不过五棵对白家来说数量有些多,白家也许有不少雪灵芝,但品质高的绝对不多。 “庙灵山医圣表示,三棵就好。”古枯木笑着说。 “……你确定是三棵?”白家当家皱了皱眉,心里有点怀疑,毕竟作为庙灵山医圣,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麒麟草的价值,一颗麒麟草药丸换三棵雪灵芝,实在不是划算的买卖。 “庙灵山医圣交代过,雪灵芝是白家至宝,高品质的雪灵芝更难培育,所以三棵足矣。”古枯木从容不迫的解释道。 白家当家转念一想,即是庙灵山医圣,肯定很清楚雪灵芝的培育过程有多困难,只要三棵交换,可能是庙灵山医圣对白家的照顾吧。 无论如何,这样的交易对白家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这是与庙灵山医圣的交易,不管有没有利益可寻,白家都应该给庙灵山医圣一个面子。 “既然如此,古少爷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雪灵芝。”白家当家一边说一边将麒麟草药丸交还给古枯木。 古枯木笑了笑,将麒麟草药丸收了起来,然后对白家当家点点头。 随后,白家当家转身,脚步略开的离开。 雪灵芝确实是白家至宝,全世界独一份儿,再加上培育难度,可见雪灵芝的珍贵程度,是多少人有钱都买不到的灵药。 “我记得陌白山白家人都有遗传性白化症,为什么现在的白家当家没有白化症的症状?”金眸雪狼看一眼表现出乎意料的古枯木问。 “原来白家真有遗传性白化病啊……”古枯木嘀咕着。 “什么意思?” “父亲说,白家的白化症是返祖现象,也是血脉浓厚的体现,不过我见过不少白家人,他们都没有白化症的特征。”古枯木倒是很想亲眼见一见,从上白到下,光是想想就很惊艳。 再者返祖现象的机率极低,等同于走在外面,被天外陨石砸到头,然而这种极低的机率,当年却频频发生在陌白山白家人身上。 很久以前,陌白山白家人无论直系旁系,都具有白化症特征,世人称白家人是被神眷顾的家族。 但现如今,陌白山白家具有白化症特征的却寥寥无几,世人则开始说,白家人做了错事,被神舍弃了。 世人相传的说法多是以讹传讹,没有证据证实,但却偏偏有不少人相信,更有不少人或抱着恶意、或抱着好玩的心态议论、谈论着白家的事。 “白家真被神舍弃了吗?”古枯木觉得金皑活的久,再加上是变异体,肯定会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你觉得世人所说的神是什么?”金眸雪狼嗤笑着,看向古枯木问。 “……无所不能的神?”这问题古枯木觉得有点高深,超出了他的脑容量。 “不管是什么神,反正不是仙界的神。”金眸雪狼笑了笑,深觉这世上蠢货真多,修仙者、魔法师,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得以寿终正寝,死后灵魂能够升入仙界,超脱蜕变成为神。 而在仙界,神和修仙者、魔法师并无不同,需要修炼,需要提升境界,需要生活,需要活着。 “听起来,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白家返祖现象消失的原因啊!”古枯木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金眸雪狼,不愧是变异体,果然博学多才,比他那一见面就教训他的爹厉害多了。 “……传言虽不可尽信,但有些却并非空穴来风。”金眸雪狼抬眼望着偌大的白家宅邸,惆怅的叹一声气,若是白雪知道白家做了错事,导致白家返祖现象消失,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心情啊! 古枯木觉得金眸雪狼这话说的有点高深,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反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听听就可以了。 白家当家的速度很快,再次出现在金眸雪狼和古枯木面前时,她手上多了一个镶着翠玉的盒子,盒子非常精致,翠玉被雕琢成一朵朵花,盛开在盒子的四个角。 “请过目。”白家当家将翠玉盒子交给古枯木,意思很明显,先让古枯木验验货。 古枯木站在距离金皑很近的位置,打开翠玉盒子,里面放置着三棵通体雪白的,成人拳头大小的雪灵芝。 判断雪灵芝品质很简单,品质越高的雪灵芝越白,白的毫无杂质,相对着,雪灵芝质量若是欠佳,在雪灵芝表面就会体现出一些斑驳的杂质。 白家当家拿出的这三棵雪灵芝雪白晶莹,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杂质,散发的灵气十分纯净,由此可见这三棵雪灵芝的品质有多高,也可见白家当家的诚意有多足。 “白当家的诚意十足,希望下次和古家的交易,也能保持。”玩笑着,古枯木拿出麒麟草药丸,交给了白家当家。 “看来传言真的不可尽信。”白家当家收起麒麟草药丸,对古枯木礼貌性的笑了笑。 世人都说古家小少爷嚣张纨绔、暴躁易怒、仗势欺人,而事实却与传言相差十万八千里。 “白当家谬赞了。”古枯木笑了笑,与其被冠上天才的高帽子,他其实更喜欢被传成纨绔,这样他能更自由、更自在一些。 “你当的起这份称赞。”金眸雪狼道。 没想到金皑会这样说,古枯木真心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脸颊都忍不住泛起一丝红晕,被称赞的有些不好意思。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二章 这一天,神魂修补开始 别过白家当家后,金眸雪狼和古枯木立即离开陌白山上三层。 回到百草堂,古枯木立即将雪灵芝交给了虹筝,虹筝没想到古枯木这小少爷还挺厉害的,竟然能交换到三棵雪灵芝,有着三棵雪灵芝在,夜攸蝉的后续神魂蕴养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百草堂在有条不紊的恢复记忆里熟悉的模样,在这期间,已经有不少门徒向白爵正式提出退出百草堂,白爵通通都已应允,心思浮躁的,尽早离开百草堂也是好事,能留到现在帮忙重建百草堂,这些人已是仁至义尽,对此白爵很感激。 白爵知道那些门徒离开的原因,无非是忌惮、担心他堕魔的身份。 回到百草堂,白爵有很多事要忙,所以虹筝和夜攸蝉那边的事他有些顾不上,还好那边并不需要他帮忙,否则真有些分身乏术。 而让白爵深深体会到分身乏术的不是重建百草堂,而是应对那些不出世多年的百草堂元老,百草堂被白镜搞的乌烟瘴气时,这些元老不出来管管,现在白爵将百草堂重新恢复,那些老家伙反倒一个个跳了出来,挑毛病、挑刺儿,各种没事找事,让白爵烦不胜烦。 用虹筝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群倚老卖老的老不死,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死不活浪费大好资源,活到那么一大把年纪,一生庸庸碌碌,没什么建树不说,还偏偏喜欢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盛气凌人的颐指气使,不管什么事,总想插一脚。 白爵也觉得很烦,但却不得不顾及同门和长辈这两层关系,尤其现在百草堂情况特殊,他若是大刀阔斧的直接向元老开刀,难免会对百草堂造成一些不良影响。 得到雪灵芝的第二天,在虹筝的提一下,整个百草堂停工休息一天,这是非常重要的一天,虽然不是百草堂最重要的一天,但虹筝却需要白爵的从旁协助,以神魂修补神魂是极其危险的过程,即便她是庙灵山医圣,也不敢托大。 虹筝用一棵雪灵芝配合其他药物,为夜攸蝉和煌枢剡调制出两桶药浴,虽然煌枢剡不需要,但虹筝却觉得保险些为妙,硬生生撕裂煌枢剡的神魂可不是小事。 卧房里,夜攸蝉和煌枢剡穿着一身相同的白色丝袍,坐在热腾腾,散发着浓郁药香的药浴里,药浴的颜色呈乳白色,而导致这种颜色的就是雪灵芝。 浴桶旁摆放着虹筝所需要的金针,以及以防万一救命用的麒麟草果实。 以神魂修补神魂所需的东西并不多,药浴是蕴养、镇定,金针是为打开筋脉、拓宽筋脉,这样能更容易深入接触两人的神魂。 “煌枢剡,绝对不能反抗,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哪怕有一丁点的排斥,都会导致以神魂修补神魂失败。”虹筝手持金针,严肃又郑重的提醒着煌枢剡。 煌枢剡若有一丁点下意识的排斥,不止以神魂修补神魂会失败,他们三人也会因此受伤,而且绝对是重伤。 “嗯。”煌枢剡淡淡的颔首,眸色很镇定自若,仿佛虹筝的担心是完全不必要的。 虹筝见煌枢剡这风轻云淡的模样,忍不住觉得自己的担心可能有点多余,事关夜攸蝉啊!煌枢剡肯定会全力配合,不情愿啥的、下意识啥的,根本不可能存在,现在需要注意的就是,能有足够的灵气支撑她完成以神魂修补神魂。 “聚灵阵完成了?”虹筝看向走进来的金眸雪狼问。 “嗯,可以开始了。”金眸雪狼颔首说。 所谓聚灵阵,就是大范围聚集灵气到一处的阵法,这种阵法对修炼很有好处,能起到辅助修炼、提升境界的作用,但世上还会布聚灵阵的就只有金眸雪狼,其他人只是听说过相关传说而已。 “不好意思啊,白爵,启动过聚灵阵后,百草堂附近的地域灵气恐怕需要几十年来恢复。”虹筝有些歉意的看了看白爵道。 聚灵阵是一种强行聚集灵气到一处的阵法,强行吸收地表、地底、植物、动物、人蕴含的灵气,提供给聚灵阵中心的人,因这种阵法弊大于利,所以后来就被列入禁止使用的阵法内。 算不上是禁术,但也不算是什么好阵法,如有其它选择,最好不要选择用聚灵阵。 “都是朋友,何须说谢。”白爵笑了笑,能让夜攸蝉早些醒过来,付出几十年的灵气倒也值得。 “开始吧。”虹筝左右手分别持金针,同时刺入夜攸蝉和煌枢剡头顶的穴位,同时通过金针,将大量灵气灌入两人体内,开始拓宽两人的筋脉。 灵气一入,虹筝就有点想骂人,这两货是怪物吧!筋脉宽四海,一个一身的汹涌灵气,一个一身磅礴能量,这是要活活气死她啊!真是人比人,吓死人。 好吧,这么宽,也算省了事儿,虹筝操控着灵气,继续深入,寻找着深藏在两人体内的神魂。 通常来讲,人体一般只有筋脉,但拥有神魂的修仙者,却有一条隐藏在筋脉后的灵脉,这条灵脉是因神魂衍生而出,只要找出这条人体灵脉,就能逼出两人的神魂,直观的了解夜攸蝉神魂受损的程度,也好更精准、更方面的让虹筝来用煌枢剡的神魂进行修补。 虽说筋脉与人体灵脉相连,但人体灵脉仍很难寻找,虹筝需要不断注入足够的灵气,不间断的寻找,而究竟需要找多久的时间才能找到,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她才需要聚灵阵的辅助,否则仅凭她自身的灵气,根本无法坚持多久。 一个时辰后,虹筝闭着眼睛,左右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别夹着没入夜攸蝉和煌枢剡头顶穴位的金针,源源不断的将灵气注入,却仍没能找到两人的人体灵脉。 时间一久,虹筝自身的灵气被掏空,聚灵阵开始高速运转,将作用范围内的灵气汇聚,注入到虹筝体内。 灵气被掏空,借由外力作用,强行将大量灵气注入体内,令体内的灵气充盈起来,这种过程并不好受。 灵气耗尽,筋脉会进入短暂的衰弱期,在这种时期理应休息,慢慢正常恢复。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三章 这一天,死契结成 然而在衰弱期强行注入庞大灵气,会令脆弱的筋脉有些不堪重负,会产生撕裂的疼痛感,以及涨涨的感觉。 聚灵阵高速运转期间,作用范围内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植物都无法再吸收空气里的灵气,聚灵阵对人不会造成多少害处,但若是过分吸取灵气,植物会很难恢复,极有可能枯竭而亡。 而这些可能会枯竭而亡的植物,包含着许多珍贵草药,毕竟聚灵阵已将整座百草堂笼罩在内。 聚灵阵开启运转的瞬间,身在百草堂范围内的人、灵兽均有非常明显的感觉,但更让他们疑惑好奇的是,这世上究竟还有谁掌握着聚灵阵的布阵方法。 聚灵阵造成的后果,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多数人对此持观望态度,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急急忙忙赶往百草堂,一探聚灵阵究竟为何开启,以及看一看布置聚灵阵的人。 探索寻找神魂是非常漫长的过程,若是对方的神魂极其强悍,那么寻找到神魂就更耗费时间,耗费时间,就要不间断的耗费灵气,所以虹筝才需要聚灵阵辅助,哪怕她知道有可能会造成周围植物大面积死亡。 虹筝的额头上早已布满细汗,微抿的双唇泛着一点苍白,眉间紧锁,不高度集中着神识,附着在灵气上,在两人似海的灵脉里,不断寻找着与神魂相近的位置。 煌枢剡虽很配合,但他却无法控制神魂,主动被虹筝找到,虽说他一直都知道神魂的存在,但他却从未深入接触过神魂,所以对此不是很了解。 抱着持久战的心理准备,虹筝在搜寻两个时辰后,终于找到了煌枢剡的神魂,并且顺利将煌枢剡的神魂逼出体外。 半个时辰后,虹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夜攸蝉的神魂,虹筝一直都不知道,原来神魂也是魂如其人,不过这点应该适用于夜攸蝉身上吧。 虹筝找到夜攸蝉的神魂时,那丫头居然在自身的灵脉里游泳,而且还穿着她从未见过的、特别暴露的衣服……话说,那应该被称为衣服吗?几块小小的布料,能被称为衣服吗? 反正不关夜攸蝉是怎么想的,虹筝是觉得没眼看。 她去接近夜攸蝉的神魂,准备二话不说逼出体外时,夜攸蝉的神魂居然跑了,用一种非常挑衅的姿态跑了,气的虹筝,那叫一憋屈,她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病患。 为了抓住夜攸蝉的神魂,她是真的吐血了,她本就毫无反抗能力,夜攸蝉那死丫头跑到一半开始反击,害的她活生生吐了好几口血。 还好,她吐这几口血是有回报的,夜攸蝉的神魂似乎在她吐血后认出了她是谁,虽然还是一副“很想逗逗你”的模样,但好歹是安静了下来,一脸生动表情的被虹筝逼出体外。 虹筝觉得长知识了啊!神魂本不具备意识,原本应该固定的处于一处,但夜攸蝉的神魂却活泼的让虹筝头疼,看来神魂这东西,还真不能用常识来衡量。 金眸雪狼和白爵作为护法,一直守在虹筝身边,见虹筝吐血,他们虽然很担心,但却深知不能在此时去打扰虹筝,而是在虹筝停止吐血后,给她服用了一颗麒麟草果实,补气补血滋养身体。 终于将夜攸蝉和煌枢剡的神魂逼出体外后,虹筝正式开始以神魂修补神魂,这种方式之所以被称为一种死契,是因为两人的神魂今后,会共享神魂受损伤的那部分,与其说是修补,不如说是两人的神魂部分进行融合、共享。 融合,是建立死契的过程,共享,是死契建立的结果。 过程说着简单,但条件却非常苛刻,需要两人有完全的信任,需要全身心的信赖对方,心甘情愿的为对方付出一切,将对方视为比自身更重要的人,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寥寥无几。 虹筝活了这么多年,至少是一对都没遇见过,她爹……估计也没遇到过。 虹筝本以为建立神魂共享会非常漫长、非常艰难,毕竟神魂是非常难以理解的存在,然而……现实总是那么令人惊喜、意外,她原以为的漫长和艰难压根儿没发生,秒秒钟、瞬瞬间就完成了。 死契结成,共享完成,煌枢剡的神魂眷恋的缠绕着夜攸蝉的神魂,夜攸蝉的神魂也非常欢乐的回应着,这种状况没持续太久,很快两人便分开,眼睛深深的望着对方,慢慢的回到体内,与身体融合。 旁边这三位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啥?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干啥?复杂的过程呢?艰难的过程呢?排斥反应呢?神魂动荡呢?为什么预期会发生的一切都没发生?忙活半天,感觉……好没有成就感啊! 就算感情深厚吧,就算一心只为对方吧,就算心里眼里只有对方吧,就算……好吧,爱入骨髓,深入灵魂,能达到这种令人羡慕的程度,倒也不是那么匪夷所思。 以神魂修补神魂是虹筝人生第一次进行,本来还想着从中吸取经验,结果……呵呵,好吧,进行的太顺利,能顺利结束是很好,但……虹筝却感觉自己没从中发挥什么作用,作为庙灵山医圣,她感觉有点失败…… “这就……完事儿了?”白爵有点发蒙,有种刚刚看了一场幻觉的感觉。 “应该是吧。”金眸雪狼淡定的点点头,它心里倍儿清楚,永远不能用常识来衡量夜攸蝉和煌枢剡,否则影响消化。 “我的血白吐了。”虹筝摸一把脸,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充斥在内心。“你们说,咱们弄着聚灵阵干嘛?”她隐约有种感觉,就算他们不搞出这么大阵仗,随便和煌枢剡、夜攸蝉说说,估计也能完成死契。 “找……神魂?”白爵愣了愣说。 “行了,不管怎么说,顺利结束就行。”金眸雪狼道。“你们处理后续的事吧。”说着,它转身离开了卧房,聚灵阵还需要它去解除。 聚灵阵开启的时间不算长不算短,对周围的植物造成了一定影响,但好在并不严重。 虽说不严重,但对于那些特地赶过来,想利用此时搞些事情的人,可是非常严重的。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四章 这一天,三只蛀虫 金眸雪狼从正门走出百草堂时,那些来搞事情的人也正好抵达百草堂正门口,一行三人,都是百草堂的元老,虽说在百草堂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这些年却从未百草堂做过任何有益的事情。 金眸雪狼扫一眼那三位气势汹汹前来搞事情的元老,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嗤笑,这些老家伙啊,就是喜欢作死啊! 这三位元老不愧是元老,一眼就认出金眸雪狼的身份,瞬间收了身上那股前来兴师问罪的气势,而是露出毕恭毕敬的模样。 “晚辈参见尊者。”三位元老齐齐对金眸雪狼行礼。 然而金眸雪狼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跺跺脚,以非常夸张的方式将聚灵阵解除,然后眸光深邃的看向那脸色齐变的三位元老。 金眸雪狼的行为是在告诉这三人,聚灵阵是他布置的,为此来搞事情可以啊,它定会奉陪。 “这……”秃头元老面色变了变,眼神闪了闪,看向金眸雪狼的眼神有些犹豫。 “晚辈斗胆敢问尊者,聚灵阵可是尊者布置的?”胖胖元老壮着胆子,拿出一股强行撑起的气魄问。 “是又如何?”金眸雪狼笑了笑问。 “尊者,这聚灵阵可是禁术。”瘦瘦元老皱着眉,眼神里尽是不赞同。 “本尊知道。”金眸雪狼这些年从未自称本尊过,但现在他却灭一灭这三位得意太久的百草堂元老。 金眸雪狼的回答令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面面相觑好一阵,虽然他们很想义正言辞的指责聚灵阵的布置者,但哪里知道布置者竟然是庙灵山意识,他们就算再有底蕴,也不能和庙灵山意识有正面冲突。 “既然尊者知道,为何尊者还要布置聚灵阵?”胖胖元老皱眉问道。 “目的你们无需知道。”金眸雪狼满脸的不耐烦。“聚灵阵是禁术,可也不是禁术,使用时掌握尺度即可。” 聚灵阵确实并非正统禁术,这点三位元老都知道,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却不想承认他们知道,若是承认了,他们就会失去优势。 “金皑,怎么了?”墨伊路过百草堂正门,见金眸雪狼停在门外不动,就走出去看了看。 “他们来借机搞事情,我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金眸雪狼轻飘飘道。 这话,切切实实的回响在三位元老的意识里,令三位元老脸色瞬间变成锅底灰,纷纷眼神不善的盯着金眸雪狼。 他们身处高位太久了,久到忽视了他们与庙灵山意识的差距,久到忘记了他们只是小小的魔法师。 “他们……是百草堂的元老吧。”墨伊看了看那三个人说。 “什么元老,蛀虫而已。”金眸雪狼笑了笑,连想继续忽悠那三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哦,直接杀了?”墨伊一副需不需要他帮忙的模样问。 “让白爵自己决定吧,毕竟是他的家务事。”金眸雪狼摇摇头。 “也是。”墨伊点点头,这种事还是让白爵自己做比较好,能立威,方便他进一步更好的管理百草堂。“夜攸蝉那边的事怎么样了?”他被虹筝安置在百草堂内,放置任何人闯入百草堂。 “没事了,结束了。”金眸雪狼想起结束的那一幕,神魂竟然会有那么丰富的情绪色彩,它也是第一次见到,确实是颠覆了它对神魂的认知。 “那就好,现在能过去看看吗?”墨伊问。 对夜攸蝉受伤这件事,墨伊心里一直有无法释怀的自责。 “暂时不行。”金眸雪狼摇头。 “那等醒了再说吧。”墨伊颔首。 金眸雪狼和墨伊在自顾自的聊天,彻底无视了那三位气势汹汹前来的三位长老,气的那三位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黑,却没胆量对金眸雪狼发脾气,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眸雪狼和墨伊离开。 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卧房,正在发生让虹筝和白爵瞠目结舌的一幕。 煌枢剡醒了!没错,刚刚神魂离体的煌枢剡醒了,醒的非常干脆利落,一丁点的拖沓都没有,起身离开浴桶,拿着被子裹着夜攸蝉,将她从浴桶里抱了出来,然后将收拾残局的事交给了虹筝和白爵。 看着抱着夜攸蝉向床边走的煌枢剡,虹筝突然有种想自戳双目的感觉,那可是神魂离体啊!多少都会给身体造成一些负担,多少都会陷入一阵短暂的昏迷,然而煌枢剡却只昏迷了那眨眼一瞬间,然后就干干脆脆的醒了! “咱走吧。”白爵拍拍虹筝的肩膀说。 “……好吧。”她虽然心里有一堆疑惑,但还是搬着浴桶离开吧!现在去问,百分百会被煌枢剡赶出来。 白爵和虹筝一人搬着一个浴桶离开卧房,煌枢剡则找出替换的衣服,为夜攸蝉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简单擦擦她的头发,习惯性的亲亲夜攸蝉的额头,最后自己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盖着被子和夜攸蝉躺在了一起。 神魂离体,即便是煌枢剡也会有所不适,只不过他心系着夜攸蝉,强迫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将一切做好后,精神才短暂的放松下来。 煌枢剡很少睡觉,尤其是真正意义上的睡觉,但这一次,他却非常安稳的睡在夜攸蝉身边,甚至还做了梦,很温馨、暖暖的梦。 在梦里,他见到了去世多年的母亲,和母亲说了很多话,很多来不及说的话。 在梦里,他见到了精神百倍的夜攸蝉,他一直听着夜攸蝉在叽叽喳喳,眉眼含笑,静静的听着,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幸福,越觉得活着真好。 煌枢剡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睡醒,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夜攸蝉,她的睡颜和平时一样,但又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面色红润,唇色水润,气息稳定,气色健康的不能更健康。 虽然夜攸蝉还没醒,但从气色、气息来判断,夜攸蝉受损的神魂已经得到修复,只是苏醒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毕竟受过重伤,身体各方面机能都需要调养。 煌枢剡一如既往的在起床后先给自己换一身衣服,然后再给夜攸蝉换上简约漂亮的罗裙,擦脸、梳头,一切都是煌枢剡亲力亲为,从未假他人之手。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五章 这一天,你在哭吗 煌枢剡对夜攸蝉永远有用不完的耐心和专注,这些琐碎的小事对煌枢剡来说从来不是麻烦,而是一种充满淡淡温馨的满足感。 因过去的种种经历,导致煌枢剡一直都很羡慕、向往平淡温馨的生活,而现在恰恰有那种静谧的温馨感,唯一遗憾的是夜攸蝉还未苏醒。 遇到爱的人,过上平淡的生活,这些都是煌枢剡过去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那时的他从未预见过,未来的某一天,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奢望,其实很会降临在他身上。 对于煌枢剡来说,夜攸蝉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幸运,当他意识到这点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也不是激动高兴,而是胆怯和惶恐,他害怕会失去这唯一的幸运,也对幸运的降临充满惶恐不安,生怕这份幸运是一闪而过的幻影。 只是煌枢剡不是会犹豫不决的人,当他决定将夜攸蝉归入生命里时,他就会倾尽所有,将夜攸蝉放在他的生命里珍视着、疼爱着。 放下手帕,煌枢剡开始为夜攸蝉按摩四肢肌肉,她昏迷了许久,若不保证足量的按摩,肯定会影响夜攸蝉苏醒后的恢复时间,他的小妻子,是一位活泼且活蹦乱跳的丫头,身体若是不足以支撑她的想法,她肯定会很不爽。 在煌枢剡专心致志的为夜攸蝉按摩手臂肌肉时,夜攸蝉悄无声息的、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一瞬后,她又闭上了眼睛,太久没有接触光线,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适应。 反反复复睁眼几次后,夜攸蝉终于适应了久违的光线,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当她感受到手臂的触感,当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时,她却发现喉咙干的无法正常发出声音,努力好半天,只能发出沙哑的单个音节。 虽是沙哑的、弱弱的单个音节,但却不影响煌枢剡敏锐的听觉,他听到一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煌枢剡手上的动作一顿,整个人愣住好一阵,随后他猛的抬起头,看向夜攸蝉,当他看到夜攸蝉那亮晶晶,满是色彩的眼眸时,他似乎明白了何为喜极而泣。 夜攸蝉觉得她是了解煌枢剡的,至少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了解,然而苏醒睁开眼睛后,她却看到了煌枢剡红着眼眶,满眼尽是难以压抑的激动和喜悦,认识这么久了,她从未见到煌枢剡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浮动。 看着夜攸蝉疑惑含笑的眉眼,煌枢剡握紧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抵在额头上,涌动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 “……你在哭吗?枢剡。”夜攸蝉笑了笑,响起十分沙哑的声音,节奏十分缓慢的问。 昏迷的这段时间,夜攸蝉是真的对外界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在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但她却知道煌枢剡一定会守在她身边,将她照顾的非常好。 只是……看煌枢剡的反应,她一定已经昏迷了很久的时间,久到即便煌枢剡心怀坚信,也仍然会有所不安。 “是啊。”煌枢剡抬起头,红着眼眶,眸光极致温柔的注释着夜攸蝉的眼睛。“如果你再不醒,我真的要哭了。”向爱的人示弱,也是一种情调。 “让你久等了。”夜攸蝉缓缓抬起不是很灵活的手,轻轻的触碰着煌枢剡的脸颊,泛着湿润的眼角,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么强悍的男人,为她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先别说话,我去给你倒杯水。”煌枢剡附身亲了亲夜攸蝉的鼻尖,然后起身去倒水。 夜攸蝉昏迷许久刚醒,不适合喝太多的水,虽然她觉得她能喝一缸水,但煌枢剡却只给她喝了两口,一点都不满足的夜攸蝉足足瞪了煌枢剡三眼。 三眼过后,夜攸蝉直接眼睛一闭睡着了。 夜攸蝉两眼一闭的下一瞬,煌枢剡一声发自丹田的低吼遍布百草堂,他低吼的是虹筝的名字,他急需虹筝来查看一下夜攸蝉的情况,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又突然陷入昏睡。 煌枢剡那一身低吼,蕴含着十足的威压,传遍百草堂的瞬间,闻声者均是一惊,战栗布满全身,纷纷停下手里的事,看向声音的源头。 当时虹筝在休息,这是多日来,她的第一个安安稳稳的休息日,终于能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结果却被煌枢剡那一声包含威压的低吼吓的摔下了床,撞到了腰,连忙起走出去时,又一个不小心头撞门框,这全力的一撞,差点撞的她眼冒金星。 煌枢剡虽是很危险的人物,但他平时的性格非常平和,只要不招惹到他,他就会彻彻底底的无视对方,而当他明确的说出某个人的名字时,他就有明确的目的,必须即刻解决的目的。 虹筝觉得她是不惧怕煌枢剡的,但偏偏每次见到煌枢剡,她这种想法都会被不攻自破,从一位精明、高大上的庙灵山医圣,瞬间跌落为一位小心翼翼的狗腿子。 没错!就是狗腿子,什么灵魂节操全无。 虹筝急急忙忙的、全速前进赶到掌门寝宫,走进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卧房一看,携带威压低吼一声的元凶正稳稳坐在床边,耐心细致的为夜攸蝉按摩着四肢肌肉,当她进来时,煌枢剡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刚刚低吼一声的人不是他。 走过去,虹筝暗自为自己抹了一把同情泪,想她堂堂庙灵山医圣,竟然沦落到这般小心翼翼的程度,这要是让列祖列宗知道,百分百家法伺候啊! 他们家的家法可吓人了,特别有损尊严,虹筝觉得先祖肯定是特别邪恶的人,否则怎么会想到揍屁股这么邪恶的家法惩戒做了错事的人。 “蝉蝉醒了,但很快又失去了意识,怎么回事?”为夜攸蝉按摩完四肢后,煌枢剡才抽空扫一眼虹筝。 不夸张的说,虹筝已经在这儿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过程中她不是没开口问过煌枢剡叫她过来的原因,可煌枢剡专心的很,一丁点都不愿意分心,害的虹筝都不知道煌枢剡到底是着急啊!还是不着急。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六章 这一天,寿命一分为二 虹筝无奈的在心里吐槽一番,然后将视线落在了夜攸蝉身上,她不得不深深的感叹一番,这对夫妻真是够逆天的,以神魂修补神魂,建立死契,对身体和神魂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按常理来讲,煌枢剡应该昏迷个两三天才能恢复意识,然而……他却当场就行了,而且还一副谁都别想碰他媳妇的霸道模样。 那副谨慎的护犊子模样,虹筝都有些怀疑,她在煌枢剡眼里不会是男人吧?否则煌枢剡这么防着她干嘛。 再说说夜攸蝉,她作为一位神魂受损,刚刚得到修复的病人,身体仍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按理说继续昏迷一到两个月都不足为奇,然而她却隔夜就醒了,而且还喝了一杯水…… 原本虹筝作为医者的生涯,就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还未消化完,就又引来新一波冲击,害的虹筝真心想仰天大喊一声,老天爷啊!您行行好吧,给我一两个正常的患者吧!这两妖孽您就收回去吧! 不管虹筝的内心活动如何丰富,她面上都没有任何显露,特别有医圣范儿的走到床边,摸了摸夜攸蝉的脉,看一看她的瞳孔、气色等等,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她再次笃定了一个事实,果然是妖孽啊! “没事,身体太虚弱,昏睡是种自我保护。”虹筝放下夜攸蝉的手腕,看一眼煌枢剡说。“她下次醒来时,可以吃一些容易消化的粥……嗯,肉粥也可以试试,反正她的消化系统那么强悍。”她反倒觉得肉粥正好合适,若不提供足够的营养,估计夜攸蝉还会陷入昏睡。 煌枢剡面露一丝安心,随后又想起了心脉的事:“心脉的情况如何?” “神魂损伤愈合后,自有足够的灵气去修补受损的心脉,按照她体内蕴含的灵气量,应该几天就能完全痊愈。” “没有后遗症?”这是煌枢剡目前最担心的。 “没有。”虹筝摇头。“我想死契那些弊端,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最好不过。”生生世世相生相伴,谁都无法离开谁,谁都无法忘记谁,对夜攸蝉和煌枢剡来说,应该是一种美事吧。 “死契能使蝉蝉共享我的生命?” “不是。”虹筝微微摇头,只有这点算是弊端吧,平分原本应该很漫长的生命,漫长就会变成一种短暂吧。“不是共享,而是将你的生命一分为二,如果你还有一百年的寿命,那么你们就只能活五十年。” 贪婪不只是人的本性,但人却是最贪婪的,不管是修仙者、还是魔法师,对生命的渴望都要比常人更浓烈一些,他们渴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更多的事,成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人。 其实不只是龙苍薄,这世上有许多人比起死后羽化成仙,更希望能更加长久的活在这世上,毕竟谁也不知道羽化成仙究竟是好是坏,更何况,仙界是那么陌生的世界。 “无所谓。”煌枢剡凝视着夜攸蝉笑了笑,这问题根本不足以被称为问题,根本不是弊端,因为他看不到他的生命尽头在哪里,将这无尽的生命分享给夜攸蝉,对煌枢剡来说着实是种幸事。 只是煌枢剡不知道夜攸蝉会不会愿意,会不会不高兴,毕竟拥有漫长的生命,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这世上有许多人渴望永恒不灭的生命,但却没有人知道,一旦拥有永恒不灭的圣生命后,就会彻彻底底成为这世上的另类,永远会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看着世间一切,而自身却始终无法参与其中。 不死不灭并非是孤独的,但却是最悲惨的,能够拥有爱人朋友,但却永远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朋友老去死亡,在经历无数次这样的生离死别后,心就会变的很麻木,会失去活着的色彩,会成为一具活着的尸体。 虹筝瞪着眼睛盯着煌枢剡,他刚刚说了什么?无所谓……这也太风轻云淡了吧! “斗胆问一句,您高寿啊?”虹筝吞了吞口水,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冲击。 “7828岁。”煌枢剡风轻云淡道。 别人都是喷出一口血,但此刻虹筝却有种会喷出一口老血的感觉,她知道此煌枢剡非彼煌枢剡,也知道煌枢剡非此世的人,但却不知道煌枢剡竟然如此……高龄。 话说,虹筝真想知道煌枢剡究竟是哪里人,竟然如此高龄,难道煌枢剡“家乡”的人都这么高龄吗? “没想到你竟然……咳咳,没想到你比金皑还年长许多……真是……”真是什么,虹筝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她原本还觉得自己在煌枢剡面前是年长者,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竟然连晚辈的边儿都算不上。“那……蝉蝉呢?不会也这么夸张吧。”她决定试着在夜攸蝉这里找点心理安慰。 “现在应该是27岁吧。”煌枢剡想了想,按照夜攸蝉“家乡”的年龄,应该是27岁没错。 轰轰……虹筝又感受到一波新的冲击,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处,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实在是难受的很。 “咳咳……没想到她那么小啊……”想想平时夜攸蝉那一副老谋深算的狡猾模样,真是和她的实际年龄一点都不符合,欺骗性太高了。 不怪虹筝夸张,按照这边的年龄计算,夜攸蝉毫无疑问是未成年,未成年……煌枢剡娶了未成年,这可是违法的啊! 不过这种想法,虹筝也就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调侃煌枢剡的危险性实在是太高。 虹筝早就觉得夜攸蝉和煌枢剡身上疑点太多,当她得知这两人都是穿越者时,一切疑点都得到解答,不过与此同时,新的疑惑接踵而至,尤其是两人不同于常人的体制,着实让虹筝很想探究其原因。 虹筝很想再问点什么,但煌枢剡撵人的气息实在是太强烈,冷气不要钱的往外散发,害的她不得不珍爱生命,远离此地,反正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走到掌门寝宫正门时,煌枢剡的声音冷不丁的传了出来,提醒她转告厨房,准备肉粥,尽可能多准备一些,虽然不能让夜攸蝉吃太多,但六七分饱还是可以的。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七章 这一天,彻底苏醒 闻声的虹筝脚下一踉跄,她堂堂庙灵山医圣直接沦为跑腿的,这是何其悲惨啊! 不过悲惨归悲惨,总算是有了一两件好事,比如说夜攸蝉终于醒了,比如说煌枢剡终于不会释放低气压了。 关于夜攸蝉醒来这件事,不知为何,对其他人的影响还挺大的,比如说白爵,原本他准备采取怀柔政策,一点点处理掉百草堂里那些蛀虫元老的,但得知夜攸蝉苏醒,感受到煌枢剡再无低气压,他做起事来,突然就嘎嘣脆了。 快刀斩乱麻的将那些总想搞点事情,总想让白爵知道他们的地位身份有多崇高的元老们,突然的、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嗖的从高位跌落,从中三层直接被发配到下三层的最低端地域,那里是混混流氓的聚集地,这些细皮嫩肉的元老过去,肯定会成为新一波的“消遣”。 那些元老自然不会甘愿,试图找白爵“谈谈”,结果连白爵的面都没见过,在没办法之下,几位被逐出百草园的元老集合起来,准备联合几人的势力发动政/权,说白了,就是要抢夺百草堂掌门的位置。 为此,几位元老首先展开一波对白爵的抹黑,夸张的渲染他成为堕魔后做了多少多少坏事、恶事,将白爵塑造成一位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 关于这些故意的造谣抹黑,白爵没在意,但蓝湛却气的不行,特地组织起很多敬仰并且不在意白爵是堕魔的门徒们,大肆收集那几位元老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收受/贿/赂都是小事,依仗着百草堂的名声,治死过不少人,不过都用权势和金钱压住了。 更让蓝湛这些晚辈觉得恶心的是,这些元老竟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怪癖,比如说……恋/童/癖,这么多年,他们暗地里打着百草堂的名号,不知道坑害了多少无辜的孩子,那些原本应该无忧无虑成长的小孩子,竟然被那些恶心龌蹉的老家伙在本是纯洁无垢的年纪,留下永远挥散不去的阴影……每每想到这里,蓝湛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 蓝湛他们毫不客气的把收集到的证据散播出去,相比那几位元老无理无据的谣言,蓝湛他们散播出去的信息要可信度明显高出许多,风向自然而然是偏向白爵这边的,那些没有根据的恶意谣言,充其量只会被那些闲的蛋疼的人挂在嘴边。 一场舆论战结束后,白爵直接采取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亲自出手将那几位最爱搞事情的元老踢到下三层的最底层,并叮嘱当地的混混流氓,好好的让这几位常年养尊处优的大爷们,尝一尝什么叫做人间疾苦。 当地的混混流氓们有白爵的额外酬劳,做起事来自然尽职尽责,每天都把养的肥肥的元老们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事实证明,肥膘可不是白长的,关键时刻,这些肥膘可是保命符。 被扔到下三层最底层开始那几天,那几位元老非常不老实,态度非常傲居,一点都不把那些混混流氓放在眼里,整天都在咒骂白爵,咒骂混混流氓,嚷嚷着等他们哪天重回百草园,定会让这些混混流氓死无葬身之地。 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这几位元老已是阶下囚,充其量只能算是蚯蚓。 当这几位满身肥膘元老终于意识到再难翻身时,他们的一身肥膘已经消失不见,长期的折磨压榨下,肋骨已清晰可见。 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间,距离夜攸蝉第一次苏醒,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煌枢剡每天都命人准备好足量的肉粥,若是夜攸蝉没醒来,那些肉粥就会被弟子们吃掉。 一连吃了半个月的肉粥,早中晚都是,吃的弟子们一见到肉粥脸色都变了,饥饿感瞬间消失,只剩下满满的腻味感。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门徒们都在议论一件事,那就是那么多肉粥到底是给谁准备的。 等待了半个月后,在第十六天下午,夜攸蝉终于再次苏醒,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没说几句话就再次陷入昏睡。 上一次苏醒,夜攸蝉醒的安安静静,但这次却伴随着一阵阵犹如打雷般的肚子叫,空旷许久的胃发出一阵阵高亢的抗议,迫切需要夜攸蝉填饱肚子。 每天负责煮粥的大厨今天算是终于知道这些肉粥是为谁准备的了!而谁都没想到,那一锅一锅的肉粥,竟然是给一直住在东厢的神秘人准备的,而且还是一位一直在昏睡的病人…… 再次醒来,感知全部恢复正常,夜攸蝉无比深刻的体会,这四肢、这身体,简直不是她的,完全不能按照她的大脑指令行动,能够自由活动的只有手指和脚趾,四肢……拼了全力,充其量只能移动一丁点,吃饭、下床什么的,全部都要依靠煌枢剡来帮忙。 躺在床上的夜攸蝉正一脸悲怆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凝望着煌枢剡,上次醒过来的时间太短暂,她还什么都没感觉清楚,现在、此时此刻、她终于深深的、深入骨髓的体会到了那些瘫痪病人的感觉和心情。 长期昏迷缺乏锻炼,导致肌肉萎缩,失去正常的活动能力。 幸好有煌枢剡在,夜攸蝉只是缺乏锻炼,肌肉并未萎缩,只要假以时日,就能恢复活蹦乱跳的身体,不过在恢复这段时间,对夜攸蝉来说却无比煎熬。 在煌枢剡的精心照料下,夜攸蝉看起来并没有瘦多少,但夜攸蝉是非常珍惜自己的体重的人,少个一斤一两,她都会急急忙忙补回来,可惜,她的新陈代谢如火箭般迅速,分分钟就能将摄取的热量消耗掉,这等体质,先杀死多少为减肥苦恼的少女啊! 煌枢剡见夜攸蝉那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非常淡定的舀一勺肉粥,送到夜攸蝉嘴边。 “哼哼……”夜攸蝉哼唧两声,乖乖张开嘴,将满满一勺肉粥吃下去。 “别吃太多。”煌枢剡重新舀一勺肉粥,眼神柔柔的看着夜攸蝉叮嘱道。 “我才吃两碗,打底都不够。”夜攸蝉噘噘嘴,情绪化的非常明显。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八章 这一天,遇到你真好 吃过五碗肉粥后,煌枢剡暂停了对夜攸蝉的投喂,虽说夜攸蝉的消化系统强悍,但毕竟许久未曾正儿八经的进食,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夜攸蝉知道煌枢剡是为她着想,所以她只是眼巴巴的望了望桌上那一盆热气腾腾的肉粥,然后就着香气,吞了吞口水。 “蝉蝉,你终于醒了。”煌枢剡的大拇指细细的磨蹭着夜攸蝉的脸颊,墨色眼眸深深凝视着夜攸蝉那表情丰富的脸庞,眼里尽是浓如墨的感情,以及深藏在感情后的胆怯害怕。 原本还有点小情绪的夜攸蝉听到煌枢剡的话,迎上煌枢剡那隐藏着害怕的墨眸时,那点本就不多的小情绪瞬间消失,心里、眼里布满浓浓的心疼,如果身体允许,她真的很想把煌枢剡抱在怀里。 她不确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但她知道,哪怕是一分一秒,对煌枢剡来说都是种煎熬,更何况这次的煎熬如此漫长,而当煎熬延伸至漫长时,煎熬就会变成胆怯,变成无法抑制滋生的害怕。 她想,若是换做她,可能会崩溃吧!毕竟她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等待,漫长、不知尽头在何方的等待,她甚至没有勇气去尝试。 想想,她总是让煌枢剡煎熬、等待啊,上次受伤昏迷,她甚至一度将煌枢剡忘记,这件事她一直都不敢和煌枢剡说,生怕刺激到他,把她按到床上这样那样无数遍。 这一次,她虽然没有忘记什么,但却昏迷了很久的时间,听说情况还非常不好,可想而知,煌枢剡有多么担心不安,而且他的这些不安,绝不会和其他人说,甚至不会表现出来,只能独自承担、独自承受。 夜攸蝉刚张开嘴,还未发出声音,就被煌枢剡用手捂住了嘴,然后对她摇了摇头。 “蝉蝉,不用说抱歉,我们是一家人,无需说抱歉。”煌枢剡一边说一边拂了拂夜攸蝉的头发,眸光平静又温柔。 到了喉咙的话,又被生生咽下去,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不过煌枢剡说的没错,他们是一家人,无需说抱歉、无需说谢谢,他们两人为对方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让你久等了。”夜攸蝉笑了笑,她心疼煌枢剡,有些话必须要说出来。“这一次是我不够努力,受伤病魔什么的,应该通通打倒。”这话说出来有几分玩笑的感觉,但夜攸蝉却真心实意的这样认为。 “没关系。”煌枢剡嘴角含笑,摸了摸夜攸蝉的脸颊。“只要你还活着,还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放弃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所需多久的时间,他都会等着,他虽会胆怯、虽会害怕,但他却从未有一刻想过放弃。 这一刻,夜攸蝉心里疼疼的,同时也暖暖的,被满满的思绪充斥着身体,眼睛红红的凝视着煌枢剡,这人不会说情话,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都那么直戳心窝子,感动的夜攸蝉一塌糊涂。 “能遇到你,真好。”夜攸蝉眼睛弯弯的笑着,笑容是暖暖的,言语是发自内心的。 “我也一样。”煌枢剡附身亲亲夜攸蝉的额头,眼眸里尽是即将溢出来的温柔。 两人腻腻歪歪好一阵,夜攸蝉才想起问问她昏迷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煌枢剡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不过为了夜攸蝉,他也在尽力将故事将的生动一些。 故事要从他们从凶墓回到甯都皇宫开始,煌枢剡快刀斩乱麻的将皇位传给了煌若渊,然后带着金眸雪狼、虹筝、白爵、墨伊、苏衍一起来到陌白山,见了陌白山意识……也就是白雪最后一面,在陌白山中央地底深处的湖心岛上,完成了陌白山核心继承意识,自此夜攸蝉摇身一变,成为陌白山新一代意识。 后来,他们一行人来到百草园,然后白爵得知百草园这些年被白镜折腾的面目全非,为守护先人遗志,白爵出手重伤白镜,接着煌枢剡又因龙岩须再次重伤白镜,在顺利找到龙岩须、珊瑚绒、玲珑珠后,在金眸雪狼的请求下,白镜只是被逐出百草园。 最近最值得一提的事,应该就是古枯木,古枯木和白爵的具体纠葛过往煌枢剡不清楚,不过得到雪灵芝这事儿古枯木有出一份力,这点煌枢剡倒是没忘。 在夜攸蝉喋喋不休的连珠炮问题下,煌枢剡将每一件事都讲的非常详细,只要是他知道的,就都全部告诉了夜攸蝉,不知道的……他也抓虹筝他们过来补充。 之前,夜攸蝉没醒时,大家都觉得很无聊,现在夜攸蝉醒了,他们却又觉得好惨。 夜攸蝉没醒时,被折腾的只有虹筝,但夜攸蝉醒了,被折腾的却是所有人,墨伊和苏衍他们特别没有朋友爱的觉得,像这种被折腾的“好事”,还是应该由虹筝全权承担比较好。 夜攸蝉真正苏醒的第一天,金眸雪狼就扯掉了布置在东厢周围的阵法,但仍不会有人冒然靠近东厢,即便是非常好奇的古枯木,充其量只是绕着东厢走一圈儿,踮起脚尖看看东厢里面的情况。 前几天,古枯木直接大跳起来,将东厢庭院一览无遗,但就是没看到人,连续跳了三天后,他终于在第四天看到了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 古枯木作为古家少爷,见识过许许多多外形极佳的男人、女人,但他趴在墙头上,眼睛看到的那位扶着一位行动不便的男人时,他从内心深处被震撼到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完美的人,从五官到气质,从身姿到体魄,从气势到气息,均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古枯木感叹的摇摇头,忍不住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完美无瑕的人,同为男人,他感受到一股猛烈的自惭形秽迎面而来。 虽说煌枢剡将威压全敛,但古枯木还是能隐约感觉到此人绝不简单,但更不简单的应该是那位被呵护备至的、行动不便的女孩子吧!被如此完美无瑕的男人,如此细心照顾着,只是这一点,就非常不简单。 对于古枯木的偷窥行为,夜攸蝉和煌枢剡一直都知道,因夜攸蝉觉得挺有趣的,所以煌枢剡才没有采取行动,一直放任古枯木在墙外蹦蹦跳跳,像一只青蛙一样。 正文卷 第七百五十九章 这一天,炼器大赛 每天除了吃外,就只有古枯木的青蛙跳能让夜攸蝉觉得有点意思,那种感觉就像是隔壁家的小丑,每天定点都会给她来一场表演,虽然滑稽单一,但胜在表情丰富、眼神笃定,以及格外努力。 “在看什么?”煌枢剡轻扶着夜攸蝉的手臂,随着夜攸蝉的速度,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 “隔壁的猴子。”夜攸蝉笑了笑,向远处的墙壁扫了一眼。 “你还在昏迷时,他就经常凑过来。”煌枢剡道。 “他是好奇你呢?还是好奇我呢?”夜攸蝉摸了摸下巴,眸光里迸发着几缕戏虐,大家族里的小少爷竟然这么单纯这么傻,这也算是大家族里的一股清流吧。“看他那么小心翼翼的,肯定是你的威武形象,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你是想说我很恐怖?”煌枢剡逼近夜攸蝉,墨眸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怎么能是恐怖呢!明明是强悍的威慑力!”夜攸蝉摆出严肃脸,一本正经道。 煌枢剡和夜攸蝉贴的极近,从古枯木那个方向看过去,看到的完全就是两人在亲亲,看了一眼后,古枯木急忙捂住眼睛,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明知道非礼勿视,却偏偏控制不住手指,微微的、稍稍的,分开了一点缝隙。 古枯木是一位纯情青年,没交过女朋友,没对谁动过心,感情方面如同一张白纸,人生第一次看到这么令人害羞的场面,反应稍微有些夸张。 “他怎么脸红了?果然是猴子,像狗屁股一样。”夜攸蝉扒着煌枢剡的肩膀,看一眼脸颊爆红的古枯木嘀咕。 “可能……想到了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煌枢剡想了想说。 “嗯?”夜攸蝉微微歪头,眼露一些疑惑。“……哦~这个角度,也难怪他会想歪。”聪明如她,稍微观察观察,就猜到了古枯木因为什么而脸红。 “不如……让他想的再歪一点?”煌枢剡不怀好意的将夜攸蝉揽到怀里。 “亲,你觉得我目前这小身板,足够您老人家折腾吗?”夜攸蝉非常淡定的瘫在煌枢剡怀里,一副我没意见,您随意的小模样。 煌枢剡那啥欲确实很强,但还不至于到不顾夜攸蝉身体状况的程度,毕竟在煌枢剡心里,夜攸蝉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什么都没有夜攸蝉健康快乐重要。 好奇的围观了一会儿后,古枯木就走了,他觉得那两位神秘人肯定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因为他最近两天,总能感觉到一种戏虐的视线。 毫无疑问,那视线是来自夜攸蝉的。 自从那日目睹“少儿不宜”的一幕后,古枯木便没再来东厢这边偷窥,生怕再看到那“少儿不宜”的画面,更怕忍不住再多看两眼,那种行为,实在不是正人君子该有的行为,为修整自己不健康的思想行为,古枯木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才出来。 古枯木一出来就收到了父亲的书信召回,百年一次的陌白山炼器赛即将开始,古枯木作为古家年轻一辈最有才能的天才,毫无疑问是要必须参加的,哪怕他非常想继续留在百草园盯着白爵,也不得不暂停,回到古家为炼器赛做准备。 和随从离开百草园时,古枯木那叫一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一步四回头,若不是随从拖拽着,古枯木这一路可能要走上一整天。 离开百草园前,古枯木坚持让白爵发誓,一定会在百草园重建结束后,和他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这些年,白爵仍是不理解为什么古枯木如此执着,原来他觉得古枯木挺烦的,但古枯木知道他是堕魔,却从未有过异样的眼光,光凭这一点,白爵就觉得他应该稍微满足满足古枯木的执着。 古枯木一走,金眸雪狼就去了东厢,夜攸蝉醒来后,有些事它一直想和夜攸蝉说说,但古枯木每天都定点报道偷窥,为隐藏夜攸蝉的身份,金眸雪狼只能另寻其他时间。 不过金眸雪狼却小看了古枯木持之以恒的精神,每次偷窥,几乎一窥一上午,或一个下午,等它再去东厢找夜攸蝉时,就会被煌枢剡以夜攸蝉需要休息而赶出去,害的金眸雪狼这几天一直都有些气不顺。 然而即便它气再不顺,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谁让它实力不如人呢!而且金眸雪狼还有件最担心的事,它和夜攸蝉有过约定,夜攸蝉答应会继承陌白山意识,但陌白山大大小小种种事,都全权归夜攸蝉统治处理,她拥有绝对的权利和绝对的掌控。 金眸雪狼担心啊,万一夜攸蝉一个不爽,小性子窜上来,对陌白山一顿折腾……想到未来的种种可能性,金眸雪狼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突然觉得陌白山的未来肯能有点堪忧啊! “它怎么一副大姨夫来了的表情?”夜攸蝉坐在东厢庭院里的摇椅上,享受着煌枢剡的按摩和投喂,眼睛盯着走过来的金眸雪狼疑惑道。 “可能有什么烦心事吧。”煌枢剡投喂一颗葡萄给夜攸蝉,一个眼神都没给金眸雪狼。 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两人的对话金眸雪狼是听的清清楚楚,他虽然不知道“大姨夫”是什么意思,但根据夜攸蝉平时的尿性,估计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既然不是好话,那就不需要深究了。 “身体恢复的如何了?”金眸雪狼走过来问。 “还行。”夜攸蝉吃着葡萄,含糊不清的回答。 金眸雪狼抽抽嘴角,这叫还行?一顿吃了一盆水果,一锅粥,这叫还行的话,那它就真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体好了。 “既然还行,有些事我想和你说一说。”金眸雪狼坐下来,这事儿已经到了无法继续拖下去的程度,所以这次不管煌枢剡愿不愿意,它都必须说。 这次,煌枢剡倒是没有面露不悦、释放威压,只是单纯的扫了金眸雪狼一眼而已。 “啥事?”夜攸蝉啃着煌枢剡削好的苹果问。 “你知道古枯木是因为什么离开的吧?”金眸雪狼问。 “知道,因为什么比赛,啥比赛来着?”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炼器赛。”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章 这一天,改称炼器师 “对对。”夜攸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过随后又不解道:“炼器赛干嘛的?锻造武器的?现场表演打铁啥的?”恕她想象力最近有点匮乏,说起炼器,她能想到的就是挥着大锤子凿铁。 “会炼制武器,也会炼制一些生活用品,种类很多,但评判的基准都一样。”金眸雪狼解释道。 “这炼器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不知为何,夜攸蝉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最初炼器赛是由陌白山意识发起主持的,后来陌白山意识隐匿,炼器赛则有五大家族共同主持,但炼器赛最终优胜者的奖品仍由陌白山意识提供。”金眸雪狼用最简洁的方式告诉夜攸蝉,她需要做的很简单,拿点东西出来就行。 听完后,夜攸蝉完全傻了,啥意思?她还什么好处都没拿到,就要自掏腰包?这么坑爹的事她才不要做呢!再说她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拿的出手。 “我记得我对陌白山有绝对掌控权吧,那就取消那什么比赛吧,劳民伤财的,多不好。”夜攸蝉正经脸道。 金眸雪狼一点都不意外夜攸蝉会这样说,她要是不折腾折腾,它才会觉得奇怪。 “炼器赛期间的所有参赛品都可以归你所有,进入前十的选手,炼制的东西是有规定的,所以你可以根据你的兴趣,决定选手决赛时要炼制什么。”金眸雪狼和夜攸蝉打交道许久,自然清楚她的行事方式,只要给出足够的利益,她就会考虑考虑。 “你是说,进入决赛的选手,必须炼制我指定的东西?”夜攸蝉眼睛一亮,瞬间来了兴致。 “对。”金眸雪狼颔首,一颗悬着的心稍微向下落了落,只要她感兴趣,就是好事,就不愁她会不答应。 “随便指定?可以每个人都不一样?”夜攸蝉一边思索着,一边摸摸下巴问。 “……可以。”金眸雪狼有点犹豫的回应,突然觉得,也许不该想的太简单。“不过即便是进入决赛的人,实力也一样参差不齐,太奇特另类的东西,也有可能无法炼制。”换言之,它就是希望夜攸蝉能手下留情。 “嗯……需要奖励什么样的东西?事先声明,我很穷的。”夜攸蝉睁大眼睛,特别纯良。 “……你那不是有很多质地不错的玉吗,拿出一块品质上乘的就可以。”金眸雪狼瞥了夜攸蝉一眼,它就想不明白了,罗武殿里那么多好东西,结果这家伙却这么抠门。 “还要上乘的啊……”夜攸蝉有点有点不情愿的嘟嘟嘴。“好吧,让苏衍去甯都皇宫挑一块吧。”她还没抠到连一块玉都不肯拿出来的程度,再说这陌白山以后就是她的地盘了,从此以后她就是山大王了。 山大王……她是山大王的话,那煌枢剡就是压寨夫人了啊! 这样一想,夜攸蝉的心情突然就美丽了。 “在炼器赛前,我还有件事要做。”夜攸蝉啃着干嘣脆的苹果,享受着酸酸甜甜的味道,整个人都非常舒爽。“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执行起来应该会挺麻烦的。”她一边说一边用贼兮兮的眼神盯着金眸雪狼。 “什么事?”金眸雪狼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它从夜攸蝉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森森的而已。 “你不觉得魔法师这种称呼很名不副实吗,明明不会魔法,只会炼器,叫什么魔法师啊!以后陌白山的人通通改称炼器师。”夜攸蝉大手一挥,将炼器师这一称呼拍板。“消息发布下去后,若是有谁继续自称魔法师,先惩罚一百金币,再犯就一百万金币,继续犯就直接逐出陌白山。”说完,夜攸蝉相当霸气的拍着桌子。 金眸雪狼抽抽嘴角,它感确定,夜攸蝉将魔法师改为炼器师的目的绝不是因为名不副实,而是为了敛财!肯定是想趁机赚一笔。 “行,这事我去做。”金眸雪狼别无选择,只能讲这事儿应允下来,它若是拒绝,估计夜攸蝉真会把炼器赛取消。 “你?”夜攸蝉歪了歪头。“这种小事,竟然由庙灵山意识亲自去做,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啊。” “那你觉得还有谁合适?”金眸雪狼抽抽眉角反问。 “……我?”她仔细想了想,影响力足够的,除了庙灵山意识,应该就是陌白山意识了。 “你会去做吗?”金眸雪狼再问。 夜攸蝉如拨浪鼓般摇头,表示她现在还是病患呢,哪能做那么劳心劳力的事情。 陌白山意识颁布命令,只需要去顶峰神殿,用神殿里的笔和纸将具体内容写下来,这份命令就会以信件的行事,传到陌白山所有人手里。 夜攸蝉深深觉得这种传播方式简直比互联网还厉害,瞬瞬间、秒秒钟就能传达到所有人手里,让陌白山所有人知道陌白山意识颁布的命令,如此便利……她都想干点坏事儿了。 金眸雪狼一走,夜攸蝉就把苏衍叫了过来,把取玉的任务交给了苏衍,顺便写了一封信,让苏衍交给煌若渊。 她当初是昏迷状态离开的甯都,煌若渊他们肯定很担心,为了让他们能放心,她特地亲自写了一封信,不过她的书写能力有限,写不出太多的话,煽情也不是她的性格,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些关心和叮嘱的话语。 夜攸蝉的字迹非常有特点,只要煌若渊他们看到,就会知道她肯定已经没事了,正因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没有在心里特地说明她已经没事了,让煌若渊他们不必担心,而是更多的叮嘱煌若渊他们照顾还自己,做事小心一些、谨慎一些,若是遇到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决的事,可以到陌白山来找她。 虽说长大的孩子应该独立,但在父母眼里,不管长多大,孩子仍是孩子,父母总是会忍不住给予孩子一些帮助,不忍心看着孩子陷入困境。 此次苏衍去甯都,不只有取玉和送信两种任务,另外他还需要将小火猫和秃毛鸡带到陌白山,以及尽可能的将夜攸蝉保存在罗武殿的宝贝都搬到陌白山。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一章 这一天,系统默认规则 夜攸蝉那些宝贝,她一直都惦记着,虽然不会觉得放在皇宫不安全,但那么多宝贝,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最安心。 其实比起价值连城的昂贵东西,夜攸蝉更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玉嘛,当初为救白爵,收集了不少,所以她才会愿意提供一点奖品,不过若是这炼器赛没有让她觉得眼前一亮,她可不保证不会临阵反悔。 陌白山神殿的信息一发,陌白山内的众人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比如说陌白山为何灵气枯竭,比如说陌白山灵气枯竭为何得以恢复,比如说有新人继承了陌白山意识。 陌白山居民从魔法师更名为炼器师,很多人觉得这名改的好啊!少数人觉得名称是什么无所谓,只有极少的人认为新一任陌白山意识,此举有立威的嫌疑。 不管众人是何心思,更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哪怕更名真的是立威,其他人也不可能有什么不满,毕竟对方是陌白山意识,层次截然不同。 苏衍离开陌白山,金眸雪狼去为炼器赛暗中做准备,白爵为重建百草堂循序渐进的忙碌着,虹筝在陌白山后山整日研究草药幼苗,墨伊则是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 最闲的就是夜攸蝉和煌枢剡,两人一直窝在东厢,除了吃喝睡,最重要的就是做复健,煌枢剡心疼夜攸蝉,每天复健的量就那么一丁点,丝毫不会累到夜攸蝉,而那么一丁点的量,让夜攸蝉深深觉得复健是一非常漫长的工程。 连续慢慢悠悠的复健七天后,夜攸蝉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不行,她必能再懒惰、再磨叽,必须拿出坚定强硬的态度,势必要将复健提升为头等大事。 为早日恢复活蹦乱跳的自由身,夜攸蝉特地和煌枢剡三令五申,坚决不能在复健上对她心软,并且夜攸蝉还威胁煌枢剡,这关乎他们日后的X生活和谐度,煌枢剡若是不配合,那么她也不会配合。 提到X生活,煌枢剡坚定心疼夜攸蝉的心就有了一点点动摇,再配合夜攸蝉的撒娇卖萌、晓之以理,煌枢剡也就答应了。 夜攸蝉拿出钢铁般的韧劲,再加上煌枢剡不再心疼劝她歇一歇,复健的成效蹭蹭的往上涨,短短几日,就已经可以独自行走。 又过去几日,夜攸蝉在坚持努力下,已经可以走出东厢,在偌大的百草园里闲逛。 又过去几日,夜攸蝉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蹦跳和小跑。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夜攸蝉的身体灵活度已经彻底恢复,恢复的同时,她不得不感叹一番修仙者的身体强度就是好啊!一般人复健不进行个一年半载的,哪里能恢复到活蹦乱跳的程度啊! 夜攸蝉身体恢复的第一个夜晚,就被化身成狼的煌枢剡扑倒,从里到外、这样那样的吃了好几遍,煌枢剡是身心舒畅、满心满足了,夜攸蝉苦逼的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在心里把煌枢剡骂了无数遍。 百草园重建收工和夜攸蝉身体彻底恢复的时间差不多,前后不过相差两天,这对白爵来说,也算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不过夜攸蝉既然已经彻底恢复,那么有件事白爵就不得不请夜攸蝉来处理。 夜攸蝉第一次以健康灵活的身体走出东厢时,她有种非常特别的感觉,身处百草堂许久,然而她却连百草堂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百草堂里有什么样的人,更是一无所知。 站在东厢门口,夜攸蝉做了几个伸展动作,长时间没有打老年太极拳,都有点生疏了。 “腰好酸……都怪你!”活动着腰,夜攸蝉怒瞪了煌枢剡一眼。 煌枢剡扬了杨嘴角,深知此时最好什么都别说,否则影响X生活不和谐。 “这百草园挺漂亮的啊,虽然没有皇宫面积夸张,但处处都透着精致典雅。”夜攸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环顾着百草园内的景色道。 “咱们刚来时,可是处处充斥着浓烈的暴发户气息。”煌枢剡道。 “白爵那小师弟,真那么轻易的放弃了?”夜攸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顶着神医的名号这么多年,身处高位、被人追捧那么多年,想要放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谁知道呢。”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煌枢剡从来都不会关注。 “走吧,咱们去逛逛吧。”夜攸蝉看了煌枢剡一眼,他们来百草园许久,煌枢剡肯定日日夜夜的守着她,哪里都没去。 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东厢,来到百草园里景色最美的百花园,白爵正在指挥子弟们将湖心亭恢复原来的原貌。 白爵看到夜攸蝉和煌枢剡,张张嘴,突然有点发懵,有点不知道称呼夜攸蝉什么才合适。 “这里也被你的小师弟荼毒了?”夜攸蝉玩笑着问。 “没有。”白爵看一眼身后的湖心亭。“太多年没有修缮了。”他离开这些年,湖心亭都没有被修缮过,如今有点掉漆,影响美观。 “这样啊……”夜攸蝉看了看位于花圃和湖水中央的湖心亭,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湖心亭没遭到白镜的荼毒。 “其实我很困惑,不知道该称呼您什么好。”白爵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都行,直呼其名呗,你觉得什么顺口就叫什么吧。”夜攸蝉很随意道。 “那……就攸蝉吧。”他可不敢和煌枢剡一样,称呼夜攸蝉为蝉蝉。“正好碰到您了,有件事需要和您说一说。” “什么事?”夜攸蝉皱了皱眉,又有事……不会又是什么麻烦事吧。 “我的身份太敏感,许多人都盯着我的身份,准备针对这点展开一些行动。”说到这些,白爵就有些觉得世态炎凉,那些准备想找他麻烦的人,有几位曾经是他的患者,受过他的恩惠,然而现在却恩将仇报…… “你是想让我修改前任陌白山意识定下的规则?”夜攸蝉问。 “其实那些规则不是前任陌白山意识定下的,而是与陌白山同时出现的。” “系统默认规则啊……”夜攸蝉嘀咕着。“陌白山意识拥有修改、完善规则的权利,你希望我怎么做?”她笑眯眯的看向白爵问。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二章 这一天,前往上三层 “……我哪敢希望您怎么做啊,我只是想问问您准备怎么做?”白爵笑了笑摇头。 “这话让你说的,都是朋友,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夜攸蝉翻了翻白眼,一开始,他们确实是互相获取利益的关系,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从利益关系升华为朋友,这不是很正常吗? 白爵有点受宠若惊啊,虽然他是将夜攸蝉和煌枢剡视为朋友,但他可不敢奢望夜攸蝉和煌枢剡将他视为朋友,毕竟他们认识的开端并不好,毕竟他的是非对错意识很薄弱,毕竟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行事作风那么奇特。 “你说的对。”白爵笑着点点头。“如果单纯允许堕魔进出、停留陌白山,肯定会引起一些不良反应,而且若是规则如此,也会给其他堕魔可乘之机,做出一些会影响到陌白山的事情。” “所以你希望我制定能够两全其美的规则?”夜攸蝉挑了挑眉毛问。 “正是。”白爵厚着脸皮点头。 “……行,不过我需要想想,两全其美可不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就算是她也不得不仔细想想,这世上可没有多少两全其美啊!“你知道那炼器赛在哪里举行吗?”她对那炼器赛挺感兴趣的,想去凑凑热闹。 “在上三层的第二层,这一届为炼器赛提供场地和材料的是古家。”白爵说。 “哦……古家啊,听说古家那小少爷对你挺执着的啊。”夜攸蝉捶捶白爵的肩膀调侃道。 白爵微微黑线着,这种说法,真是闻者听者都会误会啊! 其实夜攸蝉就是故意说的暧昧的,因为这神奇世界对同性间的爱情很宽容,甯都上城、下城有不少同/性/爱/人,虽然数量比较少,但却不会遭受鄙夷和伤害。 “是孽缘了。”白爵尴尬的笑了笑。“如果您想去上三层,就让蓝湛同行吧。”夜攸蝉和煌枢剡人生地不熟的,找到古家容易,但进去就难了。 “也行。”夜攸蝉点点头,同意了白爵的提议。 中三层到上三层,除去利用自身能力上去外,还有一种升到上三层的方式,就是乘坐悬梯,和夜攸蝉“家乡”里的电梯差不多,只不过“家乡”用的是电,这里用的能源是灵气。 煌枢剡可以抱着夜攸蝉三两下升到上三层,不过夜攸蝉觉得那样太没意思,她很想去乘坐那镂空的、能将外界清晰可见的悬梯。 嗖的一下飞上去是很节省时间,但却一丁点没有享受感,想当初,还未穿越,还在“家乡”时,夜攸蝉就特别喜欢玩那些刺激性极强的游戏,蹦极啊、跳伞啊!越是极限运动她越喜欢。 蓝湛并不清楚夜攸蝉的身份,只是到夜攸蝉和煌枢剡是白爵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待两人的态度十分恭敬客气。 而且蓝湛很聪明,虽然他只见过煌枢剡出手一次,虽然有点简单粗暴,但根据直觉来判断,根据感知来判断,就不难得出煌枢剡是一位高手的结论。 “哦哦……好高啊!”夜攸蝉透过镂空,望着原来越远的地面,不住的发出一声声感叹。“没想到上三层和中三层间距这么高啊,有上千米了吧。” “确实有。”蓝湛点头。“下三层和中三层的间距要相对矮一些,不过也有九百多米。” “真不知道这陌白山是怎么长的,鬼斧神工的真奇葩。”夜攸蝉咂咂舌。“炼器赛好玩吗?。”比起陌白山,她对炼器赛更感兴趣。 “……这……应该是很热闹。”蓝湛有点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回答。 “那就好,陌白山有什么好吃的吗?”相比好不好玩,她更在意有没有好吃的。 “这……魔……炼器师可吸收灵气产生饱腹感,灵气也能补充人体所需的各种营养,所以好吃的食物……很少。”不知为何,蓝湛觉得很少这两个字说的很心虚。 “这么说,我这几天吃的美食,都是白爵特地准备的?”夜攸蝉看向蓝湛问。 “是啊,掌门师叔知道您爱美食,特地请陌白山下三层的厨师上来,您放心,厨师虽然是下三层的,但人品实力都很不错。” “白爵办事我放心。”夜攸蝉笑了笑,心里对这句话隐隐的有点心虚,毕竟白爵是非观那模糊。 悬梯的上升速度很快,而且有灵气加持,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离心感。 很快,三人抵达上三层的第三层。 陌白山上三层和中三层、下三层还是有些区别的,上三层的灵气浓度显然要比下、中三层浓郁许多,其他的倒是都一样。 距离悬梯渡头最近的是夏河家,相比其他四家,夏河家的实力要弱一些,但财力却丝毫不逊色于其他四家。 夏河家算是陌白山里的另类,他们和其他炼器师不同,并不排外,反而很喜欢与陌白山以外的人做生意,多年来,夏河家的生意越来越大,积累的财力自然也越来越雄厚。 悬梯渡头就是夏河家的产业之一,每届炼器赛夏河家会包揽七成的材料供应,平时也垄断了陌白山炼器的四成材料供应,因这一特性,夏河家虽另类,但在陌白山却非常有地位。 夏河家里厉害的炼器师不多,但精明的商人却非常多,和夏河家打交道,都要多留出几个心眼儿。 “那……特别另类的建筑是啥东西?”夜攸蝉指着远处特别有北欧风的建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神奇世界,真是处处透着神奇啊! “那是夏河家,陌白山里最有财力的家族。”蓝湛说。 “哦哦……很有钱啊!”夜攸蝉瞬间明了。“是个值得打交道的家族啊。”她狡黠的笑着摸摸下巴。 蓝湛眨眨眼睛,夜攸蝉这话听的他有点懵。 “不过他家为什么是北欧风建筑?”这神奇世界建筑水平远远超越本身的文明水平,这点夜攸蝉一直都知道,不过北欧风她倒是第一次见到。 “什么北欧风?”蓝湛看向夜攸蝉问。 “嗯……就是一种建筑风格,我们走吧,第二层要怎么走?”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不再继续北欧风这个话题。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三章 这一天,味道谋杀 “徒步过去,上三层第三层中央,有通往第二层的阶梯。”蓝湛说。 “徒步啊……”夜攸蝉紧了紧鼻子,表情有点嫌弃,不过看在景色还不错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走一走吧!反正多多锻炼身体也没什么不好的。 去上三层中央位置,就必须要路过夏河家,而后还要路过上三层第三层唯一的集市,这种集市每一层都有,只不过每一层的大小面积都不同,要说热闹程度,绝对是中三层的集市最热闹,上三层的集市最冷清。 中三层集市贩卖、交易的物品比较平价亲民,有些东西连下三层第三层的人也能买的起,自然而然会吸引许多人前来。 说到集市,夜攸蝉的兴致就上来了,她想,偌大的集市,总该有点美食吧。 然而等她抵达集市,找到酒楼时,她大刀阔斧的点了一桌子美食,一道道菜端上来,那叫一漂亮,勾的夜攸蝉两眼发直、口水直流,不作任何犹豫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看起来软软糯糯的美味放进嘴里。 品尝不过两秒后…… “噗……”满口的美食,呈喷射状被夜攸蝉吐了出来。“呸呸呸……”最后,夜攸蝉非常嫌弃的将口腔里的残渣吐干净,又喝了一大口水将口腔里的味道冲刷干净。 “怎……怎么了?”蓝湛被吓了一跳。 “这什么啊?怎么这么难吃!”夜攸蝉非常嫌弃的瞥了两眼满桌的菜肴,她发誓,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 “难吃吗?”蓝湛疑惑的问,然后很淡定的夹了一块尝了尝,仔细的品尝品尝。“味道还不错啊。”他不解的看向夜攸蝉,不懂夜攸蝉为什么会觉得难吃。 “你……”夜攸蝉瞪大眼睛盯着蓝湛。“味觉有问题吧!”那么难吃的东西,竟然觉得好吃, 味觉突然被怀疑,蓝湛有点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尴尴尬尬的看着夜攸蝉。 “这么难吃,你居然觉得好吃……难道你就是传说中味觉奇葩的一类人?”夜攸蝉又喝了两口水,用十分猎奇的眼神盯着蓝湛。 蓝湛被夜攸蝉盯的有点发毛,声音有点弱弱的:“可能是因为这些都是陌白山特产的药膳吧,以滋养健康、提升体内灵气为主,并不追求味道。” “这哪里是不追求味道,简直就是想以味道搞谋杀啊!”夜攸蝉拍着桌子,这满桌的菜肴,恐怕材料都非常不错,但却做出这种味道,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煌夫人,这话不能乱说。”蓝湛压低声音,环顾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这家酒楼里的人不多,都在自顾自的聊着自己的事,没人关注夜攸蝉他们这边的声音。 “我说的是事实。”夜攸蝉眨眨极有欺诈性的纯真眼眸。“这里的食物,不会都这么难吃吧?”若是这样,那她真要为日后的生活点了三根蜡烛,默哀啊! “……应该是。”蓝湛点点头。 “不对啊,我这段时间吃的味道都不错啊!”夜攸蝉有点懵了。 “那位大厨是掌门师叔特地从下三层请来的,下三层的人更追求食物的味道,其味道更贴近陌白山外的味道。”蓝湛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夜攸蝉明白的颔首。“中三层是分水岭,上三层和下三层方方面面都透着截然不同。”相较之下,她还是更喜欢下三层,毕竟有美食啊! “蝉蝉,这些东西,确实对身体很有好处。”煌枢剡也尝了几道菜肴,味道虽不怎么样,但却将食材本身的营养全部保留,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才能。 “不要!”夜攸蝉特别嫌弃的瞥了满桌子的菜肴两眼。“走吧,去付账,这么难吃,爱谁吃谁吃去吧。”反正她是一口都不想吃了,那么难吃的味道,肯定是毕生难忘。 结账时,夜攸蝉忍不住砸了咂舌,没想到那么大桌子看起来不起眼的菜,竟然会那么贵,在外面满满一大桌子精品菜肴,也就十个银币就够了,陌白山上三层居然需要是个金币,无价高的离谱啊! 离开酒楼,夜攸蝉又在集市里逛了逛,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当煌枢剡和蓝湛彻底成为搬运工时,夜攸蝉才停下来。 登上通往上三层第二层的阶梯时,夜攸蝉突然想起一件非常搞笑的事,还在“家乡”时,她去怕泰山时遇到两位年事已高的老人,老人去爬山其实并不罕见,罕见的是她听说这两位老人家整整24消失未进食,只喝了一点水。 并且爬山也不是正常爬的,而是一步一叩首,一直进行到山顶,路过的人有不少劝阻的,然而两位老人却非常固执,体力早就跟不上了,却还是坚持到山顶,最后好像是晕厥了,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当时这件事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有网友爆料,这两位老人家是信佛的,口服一步一叩首的爬泰山,是为了体现他们信佛的诚意和诚心。 因为这件事,许多正规寺庙的大师站出来再三的说明,信仰是一种寄托,不应该做出那么疯狂、不理智的行为,失去理性的信仰,就是迷信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夜攸蝉都非常佩服那两位老人家,换做是她,即便年轻力壮,也肯定无法坚持到最后,就算是普通爬山,都要休息好几次,更何况是一步一叩首,一口气爬到山顶,她是连想都不敢想。 通往上三层第二层的石阶位于林荫处,两侧生长着极为茂盛的树木,遮去阳光,带来阴凉,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青香。 石阶上有一点点无伤大雅的青苔,偶尔还会有几只小小的灵兽穿过石阶,不过当煌枢剡走上石阶时,那些感觉非常敏锐的小灵兽们就躲了起来,生怕那气息很恐怖的人会伤害到它们。 “很重吗?蓝湛。”夜攸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落后的蓝湛问。 “还好。”蓝湛勉强的笑了笑,夜攸蝉买了一堆炼器用的黑玄铁,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看来你很缺乏锻炼啊!”夜攸蝉笑了笑说。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四章 这一天,门庭若市 这话夜攸蝉其实说的没有错,相比其他炼器师,百草园的弟子们的体能体质要弱一些,毕竟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救死扶伤,不是打打杀杀。 蓝湛尴尬的笑了笑,和掌门师叔比,他的体能确实很不咋地,不过和其他门徒相比,他已经算是非常优秀的了。 “来吧,我帮你分担分担。”夜攸蝉将蓝湛背上最终的黑玄铁拿了下来。“也不是很重嘛。”黑玄铁拿在手里颠了颠说。 蓝湛抽了抽嘴角,什么叫帮他分担啊,这些东西明明都是夜攸蝉买的,不过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 在蓝湛看来,夜攸蝉和煌枢剡应该都是修仙者吧,毕竟都和庙灵山意识那么熟,实力那么强悍,也就只有修仙者能达到那种程度。 “煌夫人,您不是炼器师,买这些东西真没用。”这话蓝湛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尤其是在夜攸蝉购买这些黑玄铁时,他可是被黑玄铁店家老板狠狠瞪了好几眼。 “我不是,有人是啊!”夜攸蝉拍拍手里的黑玄铁说。 “谁啊?”蓝湛好奇道。 “就那对白爵痴心绝对的古枯木啊!” “……”蓝湛微汗,并一脸黑线,这种绝对会令人误会的说法,他若不是清楚其中缘由,绝对会怀疑怀疑白爵和古枯木的关系。 夜攸蝉拎着黑玄铁,走在煌枢剡身边欢欢乐乐的往上走,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她这次出来可不只是为了去古家凑热闹,更是为了解了解陌白山,她日后是要定居在陌白山,在陌白山发展的,自然要做了一些调查。 “我们不可能一直窝在百草园,你觉得在哪建宅邸比较好?”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去顶层看看吧。”煌枢剡想了想说。 夜攸蝉已是陌白山意识,应该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宅邸,而这座宅邸还要与众不同,要充分显示出她重要的身份才行。 “神殿吗?” “嗯。” “庙灵山神殿虽然看上去金闪闪的,但其实挺单调的,一座神殿,主殿、藏书阁、禁术阁,两个能休憩的地方都没有。”夜攸蝉表示她很不喜欢那种单调的感觉,她喜欢温馨和热闹,充满色彩的感觉。 “没有可以建啊。”煌枢剡揉揉夜攸蝉的头发说。 “嗯……咱还是看看再说吧,毕竟神殿与陌白山相伴相生,咱一言不合给拆了,多不好。”她虽然很喜欢胡闹,但原则性的事情,却不会去做。“先去看看再说吧,也不一定非要在顶层,下三层也不错啊,还有好吃的。”对她来说,周围有足够的的美食,才最重要。 蓝湛在后面听着夜攸蝉和煌枢剡的闲聊,越听越觉得心惊,这两位什么意思啊?想在陌白山顶峰建房子?这也太……他很想说异想天开,但却又觉得也许真有可能,毕竟他们后面还提到了庙灵山神殿。 从夜攸蝉和煌枢剡的话里,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位是去过庙灵山神殿的,并且对神殿里的布局一清二楚,这样的人身份绝不简单。 惊讶一阵后,蓝湛的内心便渐渐平息下来,不管夜攸蝉和煌枢剡是什么身份,其实与他而言都没什么关系,只要对掌门是书、对百草园没有影响就好。 一边闲聊着,一边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完了这段石阶,从上三层的第三层来到第二层。 上三层的第二层面积要比第三层小一圈儿,面积被古家、白家、凌家,以及集市分割,几乎没有公共区域,不过好在三家的关系还不错,这些年从未出现过明显的争端。 三家及集市以田字格分布在上三层的第二层,白家与古家并排,凌家与集市并排,白家在凌家后面,古家在集市后面。 夜攸蝉他们没准备当天就回百草园,所以一抵达上三层的第二层就到集市找了一家客栈,将买来的东西暂时放在了客栈内,而后一身轻松的三人才正式前往古家。 古家算是五大家族里最张扬的,行事虽嚣张,但还算有原则,除了几个搅屎棍外,很少会有古家人仗势欺人,关于古枯木的那些传言,这些年通过时间,算是得到了洗白,因为时间一久,就会有人发现,古家小少爷经常在外面晃悠,却从未有人见过小少爷仗势欺人啊! 古家人基因里就有嚣张因子,人活的嚣张一点并没什么不好,夜攸蝉一直都认为既然活着,就要活的肆意自由,否则对不起生命。 古家不止性格嚣张,连宅邸的建筑风格也很张扬,不过张扬归张扬,却并丝毫没有暴发户的庸俗感。 因炼器赛临近的关系,古家门扉敞开,日日门庭若市,不过凡是进入古家的人,都要出示邀请函。 邀请函分两种,一种是参赛者的邀请函,一种是观赛者的邀请函。 蓝湛手里拿的是观赛者的邀请函,原本这邀请函是发给百草堂掌门的,不过白爵身份敏感,再加上夜攸蝉喜欢凑热闹,所以这邀请函自然而然就给了夜攸蝉用。 古家正门前,蓝湛拿出邀请函,正在给门口的古家管家察验。 最近几天总有人拿着假邀请函冒出来,企图混进古家,还好古家管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及时发现,避免正规的比赛,发生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聚集在古家门口的人很多,蓝湛需要排队,夜攸蝉和煌枢剡则在一旁等着,只是单纯等着实在太无聊,夜攸蝉便开始自娱自乐,比如说……拉开距离,冲刺,起跳,扑到煌枢剡身上。 这种单纯的游戏,在旁人看来甚至有点弱智,但夜攸蝉却玩的不亦乐乎,煌枢剡则是毫无原则的纵容着,纵容的同时,也在注意着夜攸蝉的安全,以免她一不小心摔到、撞到。 “你不觉得这有种超市大减价,大妈们云集于此的感觉吗?”夜攸蝉趴在煌枢剡的背上,望着聚集了许多人的古家门口说。 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妈们战斗力都嗷嗷强,谁都不让谁,古家门口虽然拥挤,但好在还维持着最基本的秩序。 “你应该没见过大妈们血拼超市吧?”夜攸蝉从煌枢剡的背上跳下来,一边问一边退后着。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五章 这一天,公然觊觎我男人! “确实没见过。”煌枢剡想,超市里血拼的大妈,肯定是夜攸蝉“家乡”的特产。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让你看一看,那些大妈的战斗力,可一点都不比你弱。”回想起那些大妈们的战斗力,夜攸蝉忍不住抖了两抖。 夜攸蝉一直觉得,大妈是这世上最神奇的生物,她们时而热心肠,时而战斗力超强,时而堪比深藏市井的情报员,方方面面的都特别强悍,她记得,他们家小区还爆出过窝藏毒/品的事,提供线索的就是那些看起来不起眼,却决不能招惹的大妈们。 嘀咕着“家乡”大妈们的惊人事迹,夜攸蝉反复的玩着往煌枢剡身上扑,然后再跳下来,看起来极为幼稚的游戏,却被她玩的不亦乐乎。 “小心点。”煌枢剡宠溺的叮嘱着,在每一次夜攸蝉扑过来时,都会稳稳的接住她。 “没事。”夜攸蝉心情极好的笑了笑,感觉好久没胡闹了,身体各个关节、各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上锈了。 夜攸蝉嘴上随意的说着没事,脚下正在捣腾着小碎步退后,因为太专心的盯着煌枢剡,所以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以至于……她一个灵巧的后退,意外将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撞倒。 女子身影一个不稳,踉跄两步,脚踝一扭,惊叫一声摔倒在地。 事发突然,女子身边的侍女、护卫反应略迟钝了一秒,手还没伸出去,女子就被夜攸蝉撞的侧倒在地,一身华丽丽的衣服脏了一点。 “哎呀,闯祸了。”夜攸蝉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被她撞倒的女子不痛不痒的嘀咕着。 “没事吧?”煌枢剡无奈的勾勾唇,走到夜攸蝉身边问。 “很显然,有事的人应该是她。”夜攸蝉吐了吐舌头,小模样那叫一调皮。“那个……对不起啊,你没事吧?”她蹲下来,满是歉意的看着侧脸着地的女子问。 接下来,夜攸蝉迎接的不是指责,也不是善解人意,而是呼啸而来的一巴掌,那位女子,连头都没抬起来呢,就一巴掌狠狠呼过来,颇有一种“揍死你”的气势。 夜攸蝉吓了一跳,还好她眼疾动作快,迅速退后躲开了那呼啸而来的一巴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额滴神,好险啊……”夜攸蝉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若是被那一巴掌达到,百分百会肿成猪头啊! “蝉蝉。”煌枢剡唤着夜攸蝉,并将她扶了起来,为她打扫了一下屁股上的尘土,而后眼神透着杀意的盯着那位女子。 在侍女的帮助下,身着华服的女子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为什么颤颤巍巍呢?因为她穿的衣服真的非常华丽,并且厚重,里三层外三层的,头饰也奢华的夸张,目测头饰比头重。 女子左脸沾满了尘土,沉重的头饰也微微有点歪,怒视着夜攸蝉的眼睛特别狰狞,明明有着一副姣好的容颜,但却被过于浓艳的妆破坏的七七八八,尤其是那烈焰红唇,被糊了半张脸,看起来像挺渗人的。 对于这无妄之灾,女子气的不轻,不过最让她愤怒的是,这看起来就是个土包子的女人,竟然害的她当众出丑,竟然害的她精心准备的妆容服装毁于一旦,越想她越愤怒,越是愤怒,她胸廓起伏就越强烈。 “你个贱人!”女子愤怒了半天,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夜攸蝉还以为这位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女子会来一场连珠炮的咒骂,没想到憋了半天,就憋出四个字来,还没什么技术含量。 “你们这帮蠢货,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本小姐绑起来!”女子喘了好几口粗气,发泄般的推着身边的侍女和护卫。 侍女和护卫面对女子时唯唯诺诺的,但转眼看向夜攸蝉时,却非常嚣张,俨然就是在狗仗人势,并且惯性将女子那里受到的委屈,发泄到比他们还弱的人身上。 “喂,这位……小姐,你这样有点过分得理不饶人了吧。”夜攸蝉眯了眯眼,眸光透着凌厉。 “哼。”女子不屑的白了一眼夜攸蝉,眼神犹如是在看粪土。“要怪就怪你眼瞎,撞到谁不好,偏偏撞到本小姐,还让本小姐这身精心准备的装扮毁于一旦,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夜攸蝉有点懵的眨眨眼睛,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嘲讽是咋回事? “看你也土包子样,肯定赔不起,这样吧,本小姐心胸宽阔,你就给本小姐打扫十年的厕所,以作赔偿吧。”女子微微扬着下巴,一副宽宏大量的施舍模样,居高临下道。 闻言,夜攸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想,古家的嚣张算啥啊!和这位女子一比,分分钟被秒成渣。 “懒得搭理你。”夜攸蝉不耐烦的摆摆手。“咱们走。”和这种女人纠缠下去,根本是浪费时间。 见夜攸蝉要走,原本平息下去的怒气再次上涌,女子拽着繁重的华服,快步追上夜攸蝉,并拦在夜攸蝉和煌枢剡面前。 刚刚女子只顾着燃烧汹涌的愤怒,忽视了夜攸蝉身边那位哪哪都完美的男子,那俊逸非凡的男子犹如保护着般,守护在夜攸蝉身边,虽几乎没说过话,但那样夺人眼目,一旦注意到,就很难移开视线。 女子本准备给夜攸蝉一点颜色看看,让夜攸蝉明白明白身份地位的差距,体会体会招惹到她的惨痛后果,然而这一切的想法,都在女子注意到煌枢剡时,她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了煌枢剡身上,眼神特别露骨痴迷的盯着煌枢剡,并痴醉的一点点像煌枢剡靠近。 女子的眼神太露骨,只要张眼睛的都能看明白,向来敏锐的夜攸蝉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麻蛋的,公然觊觎我男人,找死啊!”夜攸蝉愤然的撸起袖子,直奔女子而去,一脚将其踹飞。 女子犹如残破的布娃娃飞在半空,最后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啪叽落地,飞出去的距离不远,但却够高,不管是被踹的一脚,还是最后的一摔,都足够女子好好消化一阵了。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六章 这一天,一颗老鼠屎? 夜攸蝉见女子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不动了,心情顿时就舒爽了,整个人都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哼,就那死德性,还敢觊觎你,摔惨她!”夜攸蝉傲娇的撅撅嘴,对不远处的死猪女子竖了竖中指。 这边,夜攸蝉解决掉了一个令她犯恶心的东西。 那边,蓝湛的邀请函已经确认完毕,他一回头,发现不远处好像发生了骚乱,凑过去一看……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怕什么来什么,往这边走时,他就在想,这骚乱该不会是那两位引起的吧,结果……还真就是! 不过蓝湛赶过去时,骚乱已经基本结束,夜攸蝉和煌枢剡正往古家正门的方向走,女子那边的情况似乎比骚乱更严重一些,不过显然夜攸蝉和煌枢剡一点都不在意。 “发生什么事了?”蓝湛好奇的看了看女子那边问。 女子那边的情况的很乱,许多人都围着女子,她身边那些侍女、护卫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喊着回家找谁谁谁,然后让夜攸蝉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零星的一点,夜攸蝉嗤笑的摇摇头,真是可笑啊,还回家找人,没断奶的小娃娃吗? “没事。”夜攸蝉笑着摇头。 “那趴着的人,怎么看上去像凌家三小姐啊……”蓝湛瞥了两眼嘀咕。 “五大家族的凌家?”夜攸蝉随着蓝湛走进古家问。 “对。”蓝湛点点头。“最好是我看错了,否则肯定会很麻烦。” “怎么?凌家很厉害?”夜攸蝉挑挑眉,昏迷的时间太久,导致她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麻烦事。 多来点麻烦事,好让她消遣消遣。 “陌白山五大家族各自有各自不同的风格,比如说白家谨慎排外,夏河家精明奸诈,古家嚣张跋扈,楚家炼器成痴,凌家仗势欺人、恶心至极。”蓝湛很小声的给夜攸蝉解读了一番五大家族。“古家虽嚣张,但基本原则还是有的,但凌家……简直就是一堆老鼠屎。”说起凌家,蓝湛有些愤愤难平,白爵成为堕魔后,凌家没少到百草园冷嘲热讽。 现在白爵回来了,凌家更是明目张胆的找上百草园元老,鼓动百草园元老和白爵争夺百草园掌门之位。 “陌白山的老鼠屎吗?”夜攸蝉笑了笑,有老鼠屎好啊,没有老鼠屎多无聊啊! “其实,原本陌白山氛围挺好的,对外界的人、外来者都还算友善,但凌家却总是宣传一些诋毁外界人的信息,虽然有时说的有理有据的,但我还是觉得不靠谱。”蓝湛觉得凌家人那一张张嘴脸,就特别不像靠谱的嘴脸。“还会经常开办一些活动,给参加活动的人洗脑,宣扬高人一等的身份,不应与低等人接触,有辱与生俱来的高贵。” “呦,这么能说啊!”感觉有点像传/销组织了。 “我不太会学话,凌家说的可比我学的激情高昂多了。”蓝湛抓抓头发说。 “幸好你记不住,你要是能记住,估计也会被洗脑。”这世上有一种人,在某方面的脑容量有限,无法吸收太多,超过容量时就会被自动清除,而这种人,往往在很多时候都非常安全。 夜攸蝉的话,让蓝湛深感一阵恶寒,还好他想法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会被凌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宣传影响到。 “这世上无聊的人很多,闲人更多,无聊的人负责洗脑,闲人就负责被洗脑,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没有过类似的想法,哪里会有那么容易被影响。”夜攸蝉笑着拍了拍蓝湛的肩膀,暗示他也许凌家不是老鼠屎,凌家只是做了、说了很多人都不敢、却想的事情。 蓝湛听着夜攸蝉的话,虽然似懂非懂的,但心里确实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古家挺大啊,比赛场地在哪里?”夜攸蝉一边逛着古家一边问。 “在古家后院的炼器堂,场地宽敞,炼器设备材料齐全,很适合炼器赛。”蓝湛解释道。 “哎,这里都没美食,多么悲伤啊!”夜攸蝉拽着煌枢剡的手无奈的叹息一声。“咋办?”可怜巴巴的仰望着煌枢剡问。 “找古枯木,要食材,自己做吧。”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皱起来的鼻梁说。 “也行,我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夜攸蝉点点头,觉得这办法可行。“就是不知道古家的调味料齐全不。” “应该会齐全吧,该有的东西陌白山都有,只是有些不会用而已。”蓝湛说。 “真是暴殄天物。”夜攸蝉颇为嫌弃的撇撇嘴。“前面那被人簇拥的大叔是谁啊?”古家正堂门口,一位看上去挺有型的中年大叔,正在和周围的人寒暄着。 “那位是古小少爷的父亲,也是古家当家古远。” “哦……那就是古枯木的爹啊。”夜攸蝉摸摸下巴嘀咕着。“邀请函就是他发的吧?” “五家里,有这种魄力的,确实只有古当家。”在这点上,蓝湛是很佩服古远的,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古家是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大叔倒是挺特立独行的。”不过究竟是不在意白爵堕魔的身份,这还有待考量。 “他身边那女人,气场不正。”煌枢剡突然开口,眸光扫过古远身边那位美妇人。 煌枢剡一般不会开口,但只要是他说出的话,就有绝对的可信度。 闻言,夜攸蝉看了看古远身边的美妇人,看挽着古远的姿态,应该是雇员的夫人吧…… “气场不正?”蓝湛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表示很好奇。 “气场能代表人的心性品德,气场也可以称为磁场,人的心性品行如何,会直接反馈在气场上,人的言行举止可以骗人,但气场却无法骗人。”煌枢剡神色声音冷淡的简单解释一番。 “原来如此……”蓝湛一副长知识了的模样,看向煌枢剡的眼神逐渐被敬佩布满。 “古当家身边那女人是他夫人?”夜攸蝉功力还不够,还无法感知到人的气场,不过从直觉判断,她也觉得那女人有问题。 “是,不过是第二任夫人,古当家原配夫人在生下古小少爷后不久就去世了。”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七章 这一天,古家厨房 “……莫不是有豪门争斗?”夜攸蝉扫一眼古远身边的古夫人,眼睛里正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 “这……应该算不上吧。”蓝湛抓了抓头发。“现任古当家夫人好像没有子嗣,应该不会有争斗出现,而且古家老太太最宠古小少爷,就算现任古夫人有点别的心思,也不敢摆在台面上。”所以他们这些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样啊……”夜攸蝉有点失望的撇撇嘴,狗血的豪门秘辛,就这样飘散了,好无聊啊!“知道古枯木在哪里吗?话说,好好一帅小伙,为什么会取这么怪的名字啊?” “好像是古家的传承。”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一些啊,都赶上万事通了。”夜攸蝉笑呵呵的看着蓝湛说。 闻言,蓝湛腼腆的笑了笑,被夜攸蝉称赞的脸颊有些微红。 “其实就是一种兴趣爱好。”蓝湛清清秀秀的脸上挂着笑意解释。“平时喜欢多了解一些陌白山上的各种信息,久而久之积攒的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比其他人多一些。” 夜攸蝉觉得吧,这蓝湛在收集情报方面的天赋,一点都不比医学方面的天赋弱,若是能引导引导,得以正确的培养培养,没准儿真能成为陌白山独一份的情报部门。 不过就目前来看,蓝湛应该更喜欢医学,这点从他能多年在百草园忍辱负重就能看出来。 “古小少爷的位置需要问一问古家仆人,煌夫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问问。”蓝湛说。 “一起吧。”夜攸蝉拉着煌枢剡跟上蓝湛的脚步,这里不是皇宫,他们也不再是皇后、皇帝,没必要再戴着面具,扮演上位者、掌权者的姿态。 夜攸蝉他们的运气很好,刚决定去找古家仆人问问,就在通往中庭的长廊里遇到了古枯木。 看到了夜攸蝉和煌枢剡,古枯木非常意外,这两位可是他连续好几天一直观察的对象,而且还几次目睹脸红心跳的一幕,冷不丁正面接触,让古枯木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 不过古枯木到底是古家人,修养、教养都是一等一的,再尴尬,他也没有忽视了两人,主动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欢迎两位。”古枯木对两人拱手作揖,礼行的非常严格正规,看的出古家虽宠他,但对他的教育却从未疏忽。“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认识这么多天,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总觉得这些天的观测都白观测了。 “夜攸蝉。”她指指自己,然后又指旁边那位惯性沉默的。“煌枢剡。” “白爵没来,可是因为他的身份?”古枯木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问。 “嗯。”夜攸蝉笑盈盈的颔首。“仔细看看,你长的还是挺端正的嘛,为什么要天天爬墙啊?”她调侃着问。 夜攸蝉的话,说的古枯木尴尬的羞红了脸,他也知道那样的行为不太好,但他实在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很想知道住在东厢里的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人。 “听说百草园东厢里住着高手,所以……”古枯木红着脸,小心的瞄了几眼煌枢剡。 “怎么?你想挑战枢剡?”夜攸蝉笑眯眯的问。 “是有这种想法,不过……”说着,古枯木又瞄了煌枢剡一眼。“已经打消了。”他虽是天之骄子,但却很有自知之明,他能感觉到自己和煌枢剡间的差距,近距离接触后,这种差距感更强了,所以他已经打消了挑战煌枢剡的想法。 夜攸蝉挑挑眉,拍了拍古枯木的肩膀道:“小伙子,很有前途嘛!”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夜攸蝉觉得能这样坦诚面对现实,并坦然接受现实的人,肯定会有着不凡的未来等待着他。 “三位如果有需要,不妨我带三位在古家逛一逛吧。”古枯木提议道。 “可以啊。”夜攸蝉爽快的答应了。 “厨房、食材可否借来一用?”煌枢剡握住夜攸蝉的手,看向古枯木问道。 “哦!对哦!我都忘了!”夜攸蝉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她怎么把吃饭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有,都很齐全,我带三位过去吧。”古枯木愣了一瞬,回过神后提议道。 古家现在虽然人多,但这些人并不会停留太久,这些人里,一半是来看比赛场地的,一半是来和古远寒暄的,看完、寒暄过后,这些人就会离开,或是回家,或是在上三层第二层的集市客栈住下,然后明天会再次前来参加炼器大赛。 今天是炼器大赛的前一日,按照惯例,参赛选手都会前来比赛地点梳洗一番,为的是能在比赛时不被陌生的环境影响。 不过对于真正的炼器高手来说,外界的环境改变,对炼器构不成任何影响,不会影响炼器师的心境丝毫。 陌白山上三层的人不贪恋食物,平时主要以吸收灵气为食,并且有一些人认为,食用五谷杂粮,会影响境界的提升,所以一些家族的厨房,基本就是个摆设的。 古家的厨房要好一些,最起码平时有人在用,没人觉得吃点食物会影响到境界的提升,不过比起正常的频率,古家厨房被使用的还是很少。 虽使用不频繁,但古家的厨房很不错,宽敞明亮,厨具、调料应有尽有,基本都是七成新,新鲜的食材被摆放在架子上,按照种类的不同,分别放在不同的格子里。 厨房里,古家大厨被古枯木安排配合协助夜攸蝉,而古枯木作为古家小少爷,此次参赛者之一,不得不暂时离开,去招待抵达古家的宾客。 每一届的炼器赛都有年龄限制,而这一届的炼器赛规定年龄在七百岁到一千五百岁间,处于这个年龄阶段的,普遍都是小有成就的青年。 古家厨房里,夜攸蝉作为主厨,正在尽情使唤着煌枢剡和蓝湛,以及那位时不时就提出反对意见的古家大厨。 被夜攸蝉数次无视后,古家大厨有点蔫蔫的,跟在夜攸蝉身边,观察着夜攸蝉那一系列他都看不明白的动作。 夜攸蝉在清理一条鱼,清理干净后,用混合在一起的调料腌制了一会儿,然后在将各种配料爆炒后,再将腌制好的鱼放在锅里,开始红烧。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八章 这一天,展示厨艺 没错,这就是一道夜攸蝉特制的红烧鱼,稍微腌制一会儿,鱼肉能更入味,她比较重口味,更喜欢味儿入的浓郁一些的。 除了这道红烧鱼外,夜攸蝉还准备再做另外两道她最喜欢的菜,一道是油焖大虾,一道是糖醋排骨。 排骨是一整块,煌枢剡正在处理,手持菜刀,手起刀落,几个瞬间后,一整块排骨,就被分成了一堆小块,完事儿后,夜攸蝉将摘青菜的活儿交给煌枢剡,然后转身催促洗大虾的蓝湛快一点。 陌白山灵气足,生长在陌白山的蔬菜、家禽生长的非常好,味道要比外界的美味许多,尤其是家禽的肉质,鲜嫩可口,一点硬柴的感觉都没有。 糖醋白骨入锅后,夜攸蝉查看了一下红烧鱼的情况,香味已经弥漫出来,夜攸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才是人吃的美食啊!什么追求营养、保存营养,通通都是暴殄天物,根本就是对美食的亵渎。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夜攸蝉做了一道油焖大虾,她很喜欢海鲜,所以这一锅油焖大虾她做的非常多,满满的一大锅,还没熟时,她就忍不住擦了擦口水,并希望许久不下厨的自己,厨艺没有退步。 青菜夜攸蝉炒了两道,蒜蓉油麦菜和爆炒藕片,以及一道冬瓜汤。 等这些菜全部摆上餐桌时,古家大厨彻底怔住了,震惊无比的看着那一桌没事,味道那么香,不断不断的扑入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味蕾,迫使更多的口水分泌出来。 古家大厨做大厨多年,从未闻到过这么美妙的香味,简直能让人失去理智、为之痴迷。 和古家大厨有差不多反应的是蓝湛,他出身不太好,是从下三层升到中三层的,在下三层时,生活虽然贫苦,但时不时的能吃到一顿特别好吃的美食,和中三层、上三层的食物味道完全不同。 蓝湛一直都记得那种味道,和夜攸蝉做的这一桌菜很相似,不……这一桌菜要比他曾经吃过的美食更加美味许多,光是看着、闻着,就已让他不停的吞咽口水。 桌子中央,摆放着一桶油焖大虾,因为夜攸蝉没找到合适的盆,所以就用了捅。 “来,都坐下吃吧,尝尝我的手艺。”夜攸蝉率先做了下来,撸起袖子,拿起筷子,对蓝湛和古家大厨招招手。 “可以吗?”蓝湛嘴上虽犹豫着,但他的身体却非常诚实,已经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你都坐下了,我能说不可以吗?”夜攸蝉被蓝湛这身体和最截然不同的反应逗笑了。 古家大厨也是一样,不夸张的说,他的反应比蓝湛更夸张一些,早一步比蓝湛坐下,虽然还没拿起筷子,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满桌的美食,迫不及待的心情特别明显。 夜攸蝉没再和他们寒暄,直接动起了筷子,开始风卷残云的大快朵颐,好久没吃自己亲手煮的美食了,冷不丁吃一次,发现自己的厨艺没有下降,反而还有上升,她坚定的相信,这绝对不是因为食材好的原因,绝对是她天赋异禀的原因。 见夜攸蝉和煌枢剡都在吃,蓝湛也就没再客气,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吃在嘴里,好吃的他差点尖叫出声,不过显然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尖叫,因为他已经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吃这件事上,他担心,一个不小心,这一桌美食就会被夜攸蝉消灭掉。 古家大厨也在吃,每吃一口,他都觉得以前吃的东西都是猪食,不!连猪食都不如! 吃着吃着,古家大厨突然油然而生一股感慨,修仙者、炼器师,生命都很漫长,但却将多数精力都投入在提升境界上,忽略了许多可以享受的好事,比如说风景、比如说身边的人,比如说美味的美食。 别人如何古家大厨不清楚,但他却不是一位最新修炼、提升境界的炼器师,他喜欢享受人生,喜欢随遇而安,而这一桌美食,确确实实让他感受到了活着真好的美妙。 “太好吃了!”吃了许久,蓝湛终于有时间发出一声感叹,一声含糊不清的感叹。 “感觉我以前吃的都是垃圾啊!佩服佩服!”古家大厨敬佩的对夜攸蝉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夜攸蝉看了看吃的头都不抬的两位,她开始有点后悔邀请他们一起用餐了。“可以想象,在陌白山开家酒楼,生意肯定非常火爆。”话虽这样说,但她却没有赚这份钱的心思,管理酒楼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 这一桌美食的香味不止弥漫在厨房,更通过空气流动传播到更远的位置,而让有人路过厨房附近时,立马被这浓郁的香味吸引,用力的吸吸鼻子,然后跟随香味,走进厨房。 古家厨房的位置比较偏,平时除非有明确目的,否则不会有人路过厨房,所以香味吸引而来的人不多,但却是一位非常令人意外的一位。 被美味佳肴吸引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古远的第二人夫人,这位古夫人看上去非常年轻,身穿淡黄色的精致罗裙,梳着端庄简约的发髻,画着淡淡的淡妆,容颜姣好,身段优美,十分有名门闺秀的气质。 古夫人看了看厨房里坐着的四人,随即又将视线落在了满桌的菜肴上,她虽努力维持着端庄,但仍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桌上的美食移不开。 “该死!”夜攸蝉不爽的低咒一句,本来就狼多肉少,结果又半路杀出来一个,真烦! “夫人。”古家大厨起身对古夫人行了行礼。 “免了。”古夫人礼仪良好的回应。“这是……你做的?”她看着满桌的菜肴问古家大厨。 “不是,是这位做的。”古家大厨摇头,并指向夜攸蝉。 “哦~新来的厨娘吗?味道真不错。”古夫人赞叹的微微一笑。“正好我有点饿了,随便做几道菜送到我房里,记得快点。”说完,古夫人就准备转身离开。 其实她挺想尝一尝桌上那些美味的,但她与那些人的身份截然不同,没必要屈尊降贵。 古夫人的话一出,除煌枢剡外,其他三人都有点傻眼,愣了一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夜攸蝉。 正文卷 第七百六十九章 这一天,能屈能伸古夫人 夜攸蝉带着“诶呦我去”的心态,啪嗒放下筷子,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准备和那位看起来端庄优雅,实则高傲非常的古夫人来一场交锋。 “厨娘……厨娘你妹啊!”夜攸蝉眼睛瞪的圆圆的,咬牙切齿磨着牙。“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使唤我!”她很少这样直白的嚣张过,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不过她觉得她这点嚣张,还是不及那位看似端庄贤惠的古夫人。 古夫人虽然总是一副优雅温润的模样,对谁讲话都温声细语的,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但在夜攸蝉眼里,这位古夫人骨子里极端高傲,眼睛里掩饰着极为浓郁的蔑视和嘲讽,很多人在古夫人眼里,都是垃圾蝼蚁,十分嫌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为修仙者后,开启了新技能,夜攸蝉总是能一眼看穿“真面目”,这种技能不是读心术,并不能知晓他人的心理活动,她只是能看到人的最真实情绪反应。 而通过那些真实的情绪反应,就不难解读对方的真实心理活动。 这位古夫人,刚刚的态度虽然看起来毫无架子,但实则完全就是将他们视为狗。 面对这样虚伪心机的女人,夜攸蝉若是会忍,反倒是不正常。 想当初在皇宫时,她连心机高手嫔妃们都能使劲儿折腾,现在更不可能在一毫无关心的女人这儿吃亏。 古夫人在嫁给古远前,就是名门千金,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小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向来都是被众人捧着的存在,心气儿高的非常,自然从未被人这样直白的侮辱过,所以冷不丁出现一次,倒是让她愣了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古夫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眸色虽不善,但仍保持着良好的姿态。 “这位小厨娘,是在和我讲话吗?”古夫人露出一点笑意问。 夜攸蝉看着她那皮笑肉不笑的脸,难受的浑身不自在。 看着古夫人努力维持的平和表情,夜攸蝉坐下来,手托着下巴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在说谁?”反问后,她故意用挑衅的眸光看着古夫人。“古夫人是耳朵不太好使吗?上了年纪,不好好保养可不行。”她一直笑眯眯的,颇有一种年长者语重心长的感觉。 古夫人被夜攸蝉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然拐着弯的骂她老!而这话她还不能接,接了就证明她承认自己老。 古夫人气的气息有些不稳,瞪着夜攸蝉的眼睛仿佛能冒出火来,不过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放任情绪失控,而是深吸一口气,将游走在暴走边缘的情绪压制住,然后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难道不是新来的厨娘?”古夫人想了想,终于注意到了关键,普通厨娘可没本事这么嚣张跋扈。 “你觉得我哪里长的像厨娘?”夜攸蝉一边问一边轻敲着桌子,敲的蓝湛和古家大厨有点心慌慌。 既然不是厨娘,那么就应该是宾客,想到这里,古夫人不禁有些责怪自己太过疏忽,今天十分特殊,有陌生人出现在古家实属正常,而她却先入为主的将出现在厨房的女人当做厨娘,实在太草率。 “真是抱歉,是我疏忽眼拙了,竟然没认出贵客。”古夫人吞下所有怒气,对夜攸蝉行了行礼,以示诚意的歉意。“还请贵客海涵。”最后,古夫人低下了头,姿态放的非常低。 见古夫人这幅真心实意请罪的模样,夜攸蝉先是挑挑眉,这么能屈能伸,算是个人物啊!不过古夫人能屈能伸了,夜攸蝉就觉得没意思了,她还想来一场热火朝天的对决呢,结果刚开始就宣告了结束,实在是很没劲。 “那……几位慢用,我就不打扰几位了。”古夫人又行了行礼,随后面带笑意的转身离开。 古夫人一走,夜攸蝉撇撇嘴,耸耸肩,真是没想到啊,明明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耐力竟然这么强,她都有点心生佩服了。 蓝湛和古家大厨双双深出了一口气,后怕的拍拍胸口,好似非常担心夜攸蝉会和古夫人来一次正面冲突。 “你们两怎么一脸菜色?”夜攸蝉拿起筷子,准备继续享用美食,但视线却被蓝湛和古家大厨的脸色吸引。 “当然是担心您和古夫人发生冲突啊!”蓝湛心惊的说。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冲突而已,小事。”夜攸蝉随意的摆摆手。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蓝湛不赞同的挺直了脊背。“煌夫人,您可知道古夫人嫁给古当家前,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夜攸蝉啃着一块糖醋排骨问。 “古夫人姓凌,她是凌家人,是现任凌家当家的妹妹,并且还是非常厉害的炼器师。” “哦……然后呢。”夜攸蝉歪歪头问。 “凌家人狭隘、阴险,睚眦必报,这次您得罪了古夫人,就等同于得罪了整个凌家,日后您……”蓝湛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见过不少被凌家打压恶整的人,无一意外,全部都被迫离开了陌白山。 “这样啊……”夜攸蝉漫不经心的应着。“别担心,都是小事儿,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夜攸蝉说的轻飘飘,但蓝湛却忧心忡忡,他不止担心凌家会针对夜攸蝉,还担心凌家会打压百草园。 “煌夫人,凌家人极为护短,而且行事向来不计后果,为能讨回一点面子,不惜使用自损八千伤敌一万的极端手段,在过去,陌白山里所有得罪凌家的人,几乎都家破人亡,不得不远离陌白山。”蓝湛苦口婆心的絮絮叨叨着。 “这么狠?”夜攸蝉抬眼看了看蓝湛。“这凌家够嚣张啊,就没人管管吗?” 近日,夜攸蝉发现一件事,陌白山的情况似乎非常混乱,治安什么的,基本都在依靠五大家族维持,在这样的情况下,五大家族就等同于陌白山的规则法律,嚣张起来自然更信手拈来、理所当然。 相比各方各面都很完善的庙灵山,陌白山全貌就四个字:百废待兴。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章 这一天,拜访古当家 “多年来,陌白山情况诡异,陌白山意识久久不露面,各大家族人人自危,谁还会有心思理会其他事,而且凌家势力庞大,做人做事都太狠绝,没人愿意与之发生冲突。”蓝湛这番解释里尽是无奈。“几年前,凌当家的妹妹嫁给了古当家,两家是姻亲关系,不是同盟,也已等同同盟,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更不会有人去招惹凌家了,哪怕遇到不平之事,也只能隐忍。” 蓝湛有一位好友,在集市买东西时,买走了凌家人想要的东西,就被凌家人处处排挤,利用凌家的人力物力,处处欺凌他的朋友,蓝湛气不过,想帮朋友出头,但却被朋友阻止,朋友说,蓝湛背后还有百草园,不能连累了百草园。 凌家根本不给朋友活路,处处欺压着蓝湛的朋友,害的蓝湛的朋友不得不选择离开陌白山,因为只有离开,才能保证活着。 “好一个凌家,这是相当土皇帝啊。”夜攸蝉摸了摸下巴,眸光狡黠的笑着。 这陌白山,从前不久开始,就已经是她的地盘,在她的地盘上装土皇帝、搞事情,那就是找虐的节奏。 不过她可是好人,绝不会没名头的去找凌家麻烦,所以要先挖个坑啊!而夜攸蝉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挖坑了,这次的坑要挖的大一点啊! “味道这么香,这是什么啊?”古枯木走进厨房,目光一下就被餐桌上被吃到只剩一半的菜肴吸引。 “小少爷。”古家大厨起身,对古枯木行了行礼。 “无须多礼,坐吧。”古枯木对古家大厨摆了摆手。“这是你做的?”他看向古家大厨问。 “不是,是这位夫人做的。”古家大厨摇头道。 “是你!”古枯木惊讶的看向夜攸蝉。“真是人不可貌相,好厉害啊!” “要不是你们这儿的东西太难吃,我才懒得做呢。”夜攸蝉两手一摊,表示暴露厨艺绝非她所愿。“要吃就一起吃吧,反正都已经被分食这么多了,不过我做的可没有完全暴露食材的营养。” “没关系,其实我觉得食五谷杂粮影响境界修炼这一说法,一点根据都没有。”所以古枯木一直都对自己很好,但在唱过夜攸蝉煮的菜后,他猛然觉得以前吃过的简直就是垃圾啊!“这……这……外面的美食都这么美味吗?”筷子加速,头一丁点都舍不得抬起来,眼睛紧盯着每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你……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陌白山?”夜攸蝉惊异的看向古枯木问。 “嗯。”古枯木头也不抬的点头。 “那所说的历练,你都去哪里了?”对此夜攸蝉十分好奇。 “陌白山里啊。” 夜攸蝉一愣,她竟然会无言以对。 “好吧,你够强。”夜攸蝉干巴巴的对古枯木竖起了大拇指。 “对了,你们今天就留在古家吧,明天再观看比赛。”古枯木终于抬起头,看向煌枢剡和夜攸蝉提议。 “合适吗?你家看起来挺忙的。”夜攸蝉犹豫了一下。 “该忙的都忙完了,接下来就等明天的炼器赛开始。”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忙的,只要把炼器所需的材料都准备齐全就可以。 其实相比准备炼器所需的材料,应付招待那些宾客才是最累人的,耗费的不只是体力,还有精力。 “你觉得呢?”夜攸蝉看向煌枢剡问。 “你决定就好。”煌枢剡抬手摸摸夜攸蝉发顶的头发,眼神柔柔的,仿佛能溢出水来。 “蓝湛呢?”随即她又看向蓝湛问。 “……两位就留下吧,我要回去告知掌门师叔。”蓝湛想了想说。 “也好。”夜攸蝉点点头。“你回去后和金眸雪狼说一声,让它明天过来凑凑热闹,免得长一身肥肉。” “……好。”蓝湛抽了抽嘴角,肥肉什么的,他可不敢说,那可是庙灵山意识啊! 将这一桌菜肴吃的干干净净后,蓝湛才离开古家,古枯木才带着夜攸蝉和煌枢剡前往古家客房。 安排夜攸蝉和煌枢剡好后,古枯木又带着两人来到古家前堂正厅,正式与古远见面。 见面是夜攸蝉提的,他们毕竟是客人,既然在古家,理应拜访一下古家当家,哪怕他们的身份远比古远高。 古远是一位有些严肃的中年男性,身姿挺拔,颇具气势,长相英俊粗犷,因不拘小节的性格,导致他的男子气概非常浓,总是能迷倒一些异性。 古枯木很尊敬自己的父亲,虽然平时又吵又闹,还有过动手的时候,但在古枯木心里,古远一直都是他最崇拜的人。 古家前堂正厅里,古远身穿月牙色劲装,梳着简单的发髻,坐在家主的位子上。 原本,家主旁边的位子应该是家主夫人的,但自从古枯木的母亲去世后,这位子便一直空着,哪怕他娶了第二任夫人,也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触碰、乘坐。 对此,现任古夫人不止一次的抱怨过,但只会引起古远的不悦和斥责,久而久之,古夫人也就熄了一些心思。 古枯木带着夜攸蝉和煌枢剡走进前堂正厅时,古远正在一边休息一边喝茶,他身上有股洒脱不羁的江湖风,并不喜欢复杂的与人交际,所以一整天下来,比他炼器十天不休息还累。 “父亲。”古枯木修养良好的叫了一声古远,然后看向坐在侧位的古夫人。“姨娘。”他对这位继母没有好感,但平时的态度也算说得过去,但也只是面上过得去而已。 “这两位就是你说的朋友?”古远对古枯木点点头,然后起身将视线落在了夜攸蝉和煌枢剡身上。 古远是资历颇高的炼器大师,阅历、经验比古枯木丰富许多,眼光自然也比古枯木毒上好几份,他虽看不透两人的实力,但却能一看就看出两人的不凡,虽然这两人都气息内敛,但散溢出气息足以令人不容忽视。 “正是。”古枯木停在古远面前点头。 “古当家,叨扰了。”夜攸蝉嘴角衔着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意,客气的对古远抱拳拱手。 “两位无须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随意一些,古某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结交朋友。”古远豪爽道。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一章 这一天,冤家路窄啊! 这话不是客套,古远是真喜欢结交朋友,而且喜欢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若不是碍于不能轻易离开陌白山,他的交友范围肯定能扩展到五湖四海。 古远虽性格豪爽不拘小节,但心思却意外的很细腻,人生阅历十分丰富,很暗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更深知决不能轻视任何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的人,正所谓高手在民间、大隐隐于市。 古远这番话不是客套,没有丝毫虚伪,这点倒是让夜攸蝉有些意外,没想到古枯木的父亲竟然有这般爽快的性格,相信在陌白山里,古远的威望肯定不低。 “古当家放心,我们绝不会客气的。”夜攸蝉笑了笑回应。 古远点点头,看起来心情非常好,他就喜欢快人快语的人,那些罗里吧嗦的虚与委蛇,实在是太耗费心神,而且摸着良心说,古远对那种场面上的应酬厌恶的很。 “好好好。”古远爽快的连说三个好。“不知这位是?”他本想不问的,但奈何煌枢剡的存在感太强,虽然气息不强,但却偏偏令他无法忽视,导致古远不得不问一问。 “哦!”夜攸蝉露出一副忘记介绍的模样。“这是我家那位,天生沉默寡言,不爱讲话。”她笑意盈盈的挽着煌枢剡的手臂解释。 煌枢剡太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奈何性格太特立独行,对外人十分疏离,有时候一个字都懒得说,这样行走在外会很吃亏,即便他拥有逆天强悍的实力,也会有一些弊端。 所以夜攸蝉就直接直白的将煌枢剡的性格表明,这样那些有心思想接近煌枢剡的,被无视了,尴尬了,也要往肚子里咽。 “原来如此。”古远看了看煌枢剡,此人气息虽平凡,但他多年来积累的经验直觉却告诉他,此人决不能轻易招惹。“听枯木说,两位和百草园的白爵交情很深?”他一边问一边示意夜攸蝉和煌枢剡坐下。 “是啊,古当家很介意?”夜攸蝉坐下后,喝了一口茶问。 “说不介意是骗人的,毕竟他的身份有些敏感。”古远坦诚道,不过除去白爵的敏感身份外,他是真的很欣赏白爵,尤其是白爵那稳重的心性,很适合毛躁的古枯木多接触一些。 “哦~”夜攸蝉貌似很懂的拉长了声音。“这点古当家倒是不需要介意,据我所知,白爵并非自愿成为堕魔,而且他身在陌白山的时间不短了,既然一直相安无事,那么相信日后也一定会相安无事。”她一边垂眸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摩擦着杯沿。 夜攸蝉这番话里,有很强的暗示性,不管是聪明的、还是愚钝的,只要长脑袋、不聋的,应该都能理解她的意思。 她和煌枢剡在百草园的时间不短,受到不少照顾,为白爵说说话、做点事,也算是对他的感谢。 听着夜攸蝉的话,古远眸光闪了闪,并未怀疑夜攸蝉这番话的真实性,据他所知,白爵是陌白山里为数极少的,能和陌白山意识直接见面的人,仅凭这一点,他就觉得夜攸蝉那番话的可信度非常高。 更何况,白爵回到陌白山的时间确实不短了,并且陌白山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两个极端,灵气极度匮乏,灵气高度充盈,从濒临灭亡,过度到恢复生机。 若是说,白爵刚回来那时候陌白山意识衰弱,因此无法阻挡、惩戒白爵的话,那么现在陌白山已经恢复生机,灵气浓郁纯净,证明陌白山意识非常好,在很好的状态下,白爵却仍能安然无恙的待在陌白山,没有被排斥、没有被惩罚,足以证明陌白山意识已经默认了白爵堕魔的身份。 陌白山意识默认了白爵堕魔的身份,并允许白爵留在陌白山……了解到这一点的古远内心非常震惊,要知道,过去陌白山的规则近乎古板,近乎不近人情,如今这种跨度极大的改变,相信会震惊到陌白山上所有的人吧。 不过古远此刻倒是有一点担忧,若是有些人知道了陌白山意识跨度极大的改变,可能会因此心生不满,并且以此为理由搞出一些事情吧。 “真是可笑。”古夫人白夜攸蝉一眼,忍不住嗤笑着。 古夫人原本是不想说话的,奈何夜攸蝉说的话,实在是太可笑,怒气她可以忍,但这种可笑至极的笑话,她可不能无视。 “闭嘴!”古远瞪一眼古夫人呵斥道。 “无碍。”夜攸蝉十分宽宏大量道。“这事确实令人诧异,古夫人认为不可能实属正常。” “让两位见笑了。” 事确实难以置信,但不管多么难以置信,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是古家的客人,是古枯木的朋友,不管怎么样,古远都觉得古夫人不该说出这么失礼的话,摆出那么失礼的态度。 虽然夜攸蝉表示不在意,但古远却不能不在意。 “家主,夫人。”古家仆人走进前堂正厅里,先是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道:“凌家小小姐来了。” “让她过来吧。”古远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是。”古家仆人领命后,退出了正厅。 “那我们就不打扰古当家了。”夜攸蝉起身,对古远说。 “不碍事。”古远摇了摇头,但也没阻止夜攸蝉他们离开。“枯木,带两位去客房休息吧。” “好的,父亲。”古枯木闻言,原本不太好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见状,夜攸蝉眨了眨眼睛,古枯木这前后反应有点大啊!听到“凌家小小姐”时,脸色跟便秘似的,听到古远给他找机会离开时,顿时一身轻松的喜笑颜开。 不贵古枯木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刚走到前厅门口,就和那位凌家小小姐来了一个面对面近距离相遇,然后古枯木的脸色急转直下,跟便秘一个月似的,非常难看。 夜攸蝉和煌枢剡走在古枯木身后,第一眼没能看清凌家小小姐的长相,等她歪头看向那位凌家小小姐时,她立马想到了两个词,狭路相逢、冤家路窄啊! 所谓的凌家小小姐,竟然就是夜攸蝉在古家门外撞倒并踹飞的女人,不过此时她已经褪下浓妆和繁重的华服,但那股高傲劲儿依然浓郁。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二章 这一天,冲突跌宕啊! “枯木哥哥这是要去哪里啊?”凌家小小姐眼神柔柔的看着古枯木,娇滴滴的问道。 这声音……听的夜攸蝉一阵干呕,差点吐出来,她见过不少娇滴滴的女人,但这种捏着嗓子玩做作的倒是不多,估计那些人也怕把自己恶心到吐。 古枯木搓了搓手臂,恶寒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若不是介于两家现在的关系,他真想让凌家小小姐有多远滚多远。 听着凌家小小姐的声音,饶是身经百战的古远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位凌家小小姐,“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我觉得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麻烦。”夜攸蝉拉着煌枢剡,凑到他耳边嘀咕。 “但是你看起来很喜欢这种麻烦。”煌枢剡勾了勾唇,宠溺的刮刮夜攸蝉的鼻尖。 “我还有事,你进去找姨娘吧。”说完,古枯木看都不看一眼凌家小小姐,直接绕开她走出正厅。 凌家小小姐毫不在意古枯木的冷淡,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视线一直追随着古枯木,随着古枯木的移动而转身,颇有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的气势。 凌家小小姐确实是一位牛皮糖,曾不止一次的发挥过牛皮糖的实力,但这一次,她的牛皮糖功启动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令她火冒三丈的仇人! 没错,经过短短小一天的时间,夜攸蝉已经升级到为凌家小小姐的仇人。 “是你!居然是你!”凌家小小姐咬牙切齿的瞪着夜攸蝉,保养极好的手指,正狠狠的指着夜攸蝉,恨不得在夜攸蝉身上戳出一个洞。 “褪去浓妆华服,我差点没认出你来。”夜攸蝉笑了笑,丝毫没将凌家小小姐的怒气当回事。 “煌夫人和凌遥认识?”古远感觉到气氛不对,便走了过来。 “一面之缘而已。”夜攸蝉笑了笑道。 “什么一面之缘!谁跟你一面之缘!”凌遥怒气冲冲的吼着,一丁点大家闺秀、名门千金该有的修养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古夫人一副维护姿态的走到凌遥身边问。 “姑姑,这小贱人在古家门口将我打伤,然后还逃之夭夭,姑姑,你一定要帮我出一口恶气啊!”凌遥挽着古夫人的手臂,两眼含泪、委委屈屈的撒着娇。 “凌遥是吧。”不等古夫人开口,夜攸蝉就站了出来,截断了古夫人准备的所有话。“在你眼里,其他人是不是都是傻子聋子瞎子白痴啊?”她真心实意的问着。 “……你什么意思?”凌遥被夜攸蝉那突如其来的语重心长弄的有点懵。 “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扭曲事实呢。”夜攸蝉笑了笑,眼眸里迸发着挑衅的精光。“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心知肚明,你若是头脑混乱记错了,我倒是可以帮你回忆回忆。”说完,她还露出一副不用太感谢我的模样。 “煌夫人,遥遥自小聪颖,不到一日的事,怎么可能会记错。”古夫人眼神不善的看着夜攸蝉。“我倒是想问问煌夫人,为什么对遥遥大打出手。” “凌烟,你退下!”古远皱眉瞪一眼古夫人,脸色十分不悦。 古远太了解凌遥了,哪怕是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他也相信一切的争端都是凌遥挑起来的。 凌家人大多都是凌遥一样,目中无人、仗势欺人都成了一种习惯,深入血脉里的习惯,古远一直觉得凌烟,也就是他的第二任夫人,和其他凌家人是不同,有正确的是非观,有基本的善意和良心,然而最近他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 “夫君,我是遥遥的姑姑,现在遥遥被人欺负,受了气,难道还不允许我为遥遥出头吗?”凌烟直视着古远的眼睛,倔强里又带着意思委屈。 “姑姑……你既然是凌遥的长辈,那你就该清楚她是什么性格的人,你作为凌遥的长辈,不教导她如何正直做人,总是让她仗着背景身份仗势欺人,这些是一位长辈应该做的事吗?!”古远非常生气的训斥着凌烟,他一直容忍这凌烟对凌遥的纵容,但这种容忍一旦到了临界点,爆发出来,定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古远一直都想和凌烟谈谈,但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久而久之,古远就想,就这样吧,原本他娶凌烟就不是因为情爱,互不干扰、各过各的也挺好。 “古远!你竟然这样说我!”凌烟难以置信的看着古远,仿佛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没想到我在你眼里,竟然是这么不堪……”说着说着,凌烟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挤满了泪水。 “行了!”古远有点烦的摆了一下手。“你做了什么……接住古家的背景,做了不少仗势欺人的事吧。” “你!”凌烟见古远越发冷淡,她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你别生气,我反应是有些过度,这事确实应该仔细了解一番,是我疏忽鲁莽了。”她深吸一口气,靠过去挽着古远的手臂,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坦荡的承认错误。 夜攸蝉作为一名吃瓜群众,在旁边看的是非常尽兴,并且暗暗感叹,情节如此跌宕起伏,让观众大跌眼镜,过瘾啊! 虽然凌烟道了歉,承认了错误,但古远却不想再搭理凌烟,他推开了凌烟的手,拉开了和凌烟的距离。 古远这样的行为让凌烟意识到,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那么她和古远的关系就真的会降到冰点。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 “遥遥,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凌烟深出一口气,将情绪调整好后,看向凌遥问。 凌遥一愣,随即非常不满的说:“姑姑,你这是在怀疑我吗?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贱人,我用的着诬陷一个贱人吗!”她情绪激烈的指着夜攸蝉,看着凌烟吼着。 一句一句贱人的,说的夜攸蝉非常烦,尤其再配上凌遥指过来的手指,更让她觉得有些火大。 盯着凌遥的手指,夜攸蝉眯了眯眼,随后一步跨过去,伸手握住凌遥的手指,然后用力一掰……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三章 这一天,彻底树敌 “啊——”一声惨烈的、刺耳的叫声响彻在古家府邸。 伴随着惨叫声,旁边的几人纷纷面露惊愕,被夜攸蝉这突如其来的行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夜攸蝉出手的速度很快,并且非常干脆,咔嚓一声,嘎嘣脆的,掰断了凌遥指过来的食指,她掰断的只有骨头,皮肤和筋脉都完好无损,她可不想弄的自己一手血。 手指被掰断,凌遥在剧烈的惨叫一声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用完好的左手颤颤巍巍的托着右手,看着被掰成九十度角的食指哭的眼泪鼻涕横流,喉咙里的尖叫声一直没停歇。 夜攸蝉这一手,实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不过古枯木和古远虽震惊,但却不觉得夜攸蝉太过分,甚至觉得让凌遥吃一点苦头也好,免得她永远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仗势欺人,免得她永远天真的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会畏惧凌家的势力。 这一次凌烟倒是比较理智,心里虽想为凌遥出头,但看了古远的反应后,她便熄了出头的心思,她和古远的关系急需修复,绝对不能再做出任何惹恼古远的事。 夜攸蝉见凌遥那痛的要死要活的模样,心情顿时舒爽不少。 “真有这么疼吗?”夜攸蝉微微弯下腰,看向专心致志盯着断手指哭喊的凌遥问。 听到夜攸蝉的声音,凌遥猛的抬起头,带着眼泪鼻涕愤恨的怒视着夜攸蝉,眼睛里的火焰仿佛能化为实体,怒火冲天的、咬牙切齿的,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我要你不得好死!”那一刻,凌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猛然起身,并且意外的冷静了许多,没有在与夜攸蝉发生冲突,而是留下仿佛是宣布的七个字,然后转身离开了古家。 “嗯……”夜攸蝉饶有兴致的摸摸下巴,盯着凌遥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我这算是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吗?” “形容方式太奇怪了。”煌枢剡眼神里有一丝无奈。 “好吧,瞬间成熟了两个层次不止。”夜攸蝉耸耸肩,更改了形容。“古枯木,我们走吧。”她转头看向古枯木说,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哦,好。”古枯木楞楞的点头。 古枯木带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了前厅,留下的凌烟相和古远说说话,但古远却压根儿不想搭理她,直接甩开她的手,去了书房。 古枯木晕晕乎乎的带夜攸蝉和煌枢剡来到客房,然后他便离开了,不过几秒种后,终于回过神的古枯木又冲了回来,一把推开客房的房门。 “你干嘛?”夜攸蝉正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犯懒,对于冷不丁冲进来的古枯木反应很淡。 “我干嘛……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啊!?”古枯木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两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语气里有焦急,眼神里还有点无法理解。 “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啊,趴桌子上犯懒而已。”夜攸蝉揉揉有点犯困的眼睛,反应有点迟钝的说。 “想睡?”坐在旁边喝茶的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问。 “嗯。”夜攸蝉直起有点晃悠的身体,然后一头扎进了煌枢剡的怀里。 古枯木见夜攸蝉这幅心宽似海的模样,终于体会了一次何为恨铁不成钢,终于知道了他爹对他无可奈何时的心情有多么糟糕郁闷。 “喂!你已经彻底和凌家为敌了!就算你背后有百草园,凌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殃及到百草园,你不赶快想想应对办法,还在这里犯懒,你的心到底有多大啊!?”这真是一种疑问,古枯木真的很想知道。 夜攸蝉缓缓的、满满的抬起扎进煌枢剡怀里的脑袋,略微不爽的转头看了看古枯木。 “我很困,你能不能别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她一边不耐烦的说着,一边打着哈欠。 古枯木被夜攸蝉数落的一愣,回过神后,他也有点发火。 “我是担心你连累百草园好不好!”古枯木的脾气也上来了,一屁股坐下,一副得不出结论就不走的气势。 这话夜攸蝉听在耳朵里,然后放在心里仔细的琢磨一番,最后用“我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看向古枯木。 “我看你是担心白爵吧。”夜攸蝉贼兮兮的笑着,眼神特别特别的暧昧。 古枯木觉得夜攸蝉的眼神特别怪,甚至看的他有点瘆的慌,不过他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夜攸蝉那眼神里的含义。 “我当然担心他。”古枯木道。“他好不容易回来的,若是再被凌家逼走,我和他的对决怎么办?”这对他来说可是头等大事。 “真没劲。”夜攸蝉撇撇嘴。“你放心,我有靠山,凌家掀不起什么风浪。”她对古枯木摆摆手,一副不要大惊小怪的模样。 “百草园本就不如凌家,更何况如今的百草园已远不如过去。”见夜攸蝉这幅颓废样,古枯木是真的没辙了,只能长叹一口气,平息下所有的情绪。 “谁说我的靠山是百草园了,百草园的靠山是我还差不多。” “那你的靠山是谁?”问着,古枯木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煌枢剡。 “当然是我家枢剡哥哥了。”夜攸蝉笑眯眯的抱住煌枢剡的腰身,并仰起头,重重的亲了一口煌枢剡的下巴,小模样颇为炫耀。 煌枢剡低头,眉眼柔和的凝视着夜攸蝉,两手轻轻的环抱着她,在夜攸蝉亲完他的下巴后,他则亲了亲夜攸蝉的额头,以示回应。 古枯木抽抽嘴角,这两人实在是太讨厌了,腻腻歪歪的一点都不避人,那深情似海、恩恩爱爱的光芒,闪的他差点自戳眼睛。 “咳咳……”古枯木干咳两声,示意那两位注意点。“凌家有一位超脱尘世,得道成仙的仙人,你们有把握?” 凌家其他人还好说,关键是那位仙人,若是那位仙人出手,不管煌枢剡有多强,估计都不是对手。 “得道成仙……哦!我想起来了,据说修仙者、炼器师境界足够高的话,在寿终正寝后能飞升神界,得道成仙,原来是真的啊!”夜攸蝉恍然大悟的左手握拳,敲着右手道。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四章 这一天,豪门清流 “其实……到底存不存在仙人也不好说。”古枯木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说凌家有仙人的是他。 “怎么?难不成是编造出来的?”夜攸蝉皱皱眉,她可是听说五大家族里,都有一位仙人坐镇的。 “是不是编造我不知道。”古枯木摇摇头。“事实上五大家族各家都有一位仙人坐镇,但我长这么大,是一次都没见过古家的仙人。”没见过,只是听说,甚至都不知道仙人住在古家的哪里,久而久之古枯木就将仙人坐镇当做故事了。 “这样啊……”夜攸蝉笑着摸了摸下巴,眼睛里尽是精明的光芒。“若是真有仙人坐镇也挺好的。”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古枯木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会白夜攸蝉一眼。 “乱世出英雄嘛!”夜攸蝉笑呵呵道。“枢剡,你觉得你和仙人谁更强?”她仰头看向煌枢剡,不管传说如何,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最相信的唯有煌枢剡。 “你说呢?”煌枢剡微微扬起嘴角,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反问。 夜攸蝉被煌枢剡那俊逸无暇的笑容闪的晃了晃眼,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对眼前这张毫无缺点的脸庞一顿肆意揉捏,并忍不住感叹:怎么就长的这么好看呢! “古枯木,你放心,这事是我引起的,不会连累百草园,也不会连累古家。”夜攸蝉放下手,终于拿出了正经的态度。“而且我估计,凌家在炼器赛期间,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毕竟都很想得到陌白山意识提供的优胜奖品。” 不管是五大家族,还是普通炼器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陌白山意识提供的奖品非常期待,这种期待不是因为他们敬重、推崇陌白山意识,而是因为往届陌白山意识提供的优胜奖品都非常珍贵,珍贵到了世间难寻的程度。 “……这倒是。”古枯木着急的把炼器赛的事情都忘了,百年一次的炼器赛很重要,即便是凌家,也不会在这种重要时刻另生事端。“但炼器赛只有三天,三天过后,凌家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做出行动。” “没事没事。”夜攸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你说,你爹会不会知道到底存不存在仙人?”相比凌家的事,她更好奇仙人。 “这……我不清楚。”古枯木摇了摇头。 “那我去问问你爹,或者你去问问你爹吧。” “你对仙人的事很在意?” “难道你不在意?” “呃……”不提前来还不怎么样,一提起来,古枯木确实很在意。“我去问吧。”毕竟夜攸蝉只是客人,唐突的询问仙人的事,多少都会让古远感到不快。 “有个八卦,不知当问不当问?”夜攸蝉不再没骨头似的倚着煌枢剡,而是起身,凑近古枯木,眼里迸发着八卦之光。 “什么?”不知为何,古枯木觉得脊背有点凉飕飕的。 “你爹和你那位姨娘,为什么会结婚啊?” 对此,夜攸蝉是真的很好奇,在她看来,古远对凌烟基本没什么感情,而且按照古远的性格,也不会搞什么家族联姻,她实在想不出,除去这两种原因,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 “这……”古枯木看了看夜攸蝉,这虽不是什么秘密,但以他和夜攸蝉的关系,实在没到可以随便谈论家里事的程度,严格来说,他和夜攸蝉只是认识的人而已,根本称不上是朋友。 “怎么?不能说。” “倒也不是,只是我和煌夫人其实并非朋友。” “……哦~交情不够啊!”夜攸蝉明白的点点头。“确实是我唐突了。”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她肯定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你们休息吧,我先去趟父亲那里。”古枯木起身,略微有点尴尬的离开了客房。 古枯木一离开,夜攸蝉又恢复了懒懒散散模式,赖在煌枢剡怀里,懒得动弹一下。 “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煌枢剡一下一下的抚顺着夜攸蝉的头发说。 “毕竟是大家族子弟,就算先天不足,教育也会弥补。”夜攸蝉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确实没那么单纯,但也没那么聪明,不过倒是豪门家族里的一股清流。”逗弄起来特别有趣。 “有没有仙人,其实问一问金皑,活着你发挥发挥陌白山意识的能力,应该就能确定。” “那多无聊。”未知才刺激啊!“若是真有仙人,为什么没有介入龙苍薄的事情呢?若真有那么厉害,何苦会有那么多人惨死。”她只是在做一番不痛不痒的感叹,并没有愤愤不平。 “这里无聊的规则有很多。”煌枢剡将下巴放在夜攸蝉的发顶上说。 “是啊……确实很多。”多到了想修整都懒得修整的程度。 古家书房里,古枯木向古远询问了仙人的事,并将与夜攸蝉间的谈话大致和古远说了说。 夜攸蝉和煌枢剡的态度,确实令古远意外,但提到煌枢剡此人,他却觉得并非夸夸其谈的可能性很高,他虽看不透煌枢剡的实力,但却有种望尘莫及的直觉。 古远的直觉一直很准,这一次的直觉判断虽有些夸张,但却也值得一信。 父子两在书房里谈了很久,不只是谈了凌家和夜攸蝉他们的事,还有关于炼器赛的事,这一届的炼器赛,古枯木也是参赛者之一,并且有望夺得优胜。 古远虽希望古枯木能获得优胜,但更希望他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力而为,炼器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过程却非常复杂,并且带有很高的危险性,至今为止,已经有无数炼器师,因大意疏忽死在炼器过程中,受伤的炼器师更是不计其数。 关于仙人这件事,古远很遗憾的表示,他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亲眼见过,而且他和古枯木的想法一样,深觉仙人坐镇这事,十有八/九是一种传说。 第二天,陌白山上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灵气仿佛因炼器赛的到来,而变的浓郁了几分。 从清早开始,参赛者、观赛者,就陆陆续续抵达古家,集中在古家后院的炼器场,等待炼器赛开始的时间来临。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五章 这一天,炼器好麻烦 夜攸蝉作为陌白山意识,为炼器赛决赛准备的题目非常简单,不要求实用,只要求“有趣”,不管炼制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只要有趣即可,谁能更有趣一些,更就能成为这一届炼器赛的优胜者。 炼器赛第一天,是淘汰赛,所有选手分组上台进行公开炼器,评审是五大家族几位炼器大师,以及三位散修炼器大师。 每一届的炼器赛都非常公平公正公开,这不是因为陌白山人人耿直,而是因为陌白山意识会关注着炼器赛的每一个细小的细节,让所有带着一些侥幸心理的参赛者,不得不熄灭狡诈的小心思。 第一天的淘汰赛速度很快,参赛者众多,并且参差不齐,实力较差的,因公开炼器心情紧张,难以集中精力,导致炼器很不顺利,中途失败的并不少见,炼制出来的东西质量高低不同,评审在审核时很好做判断。 五大家族里的青年都有参加这届炼器赛,每家都不约而同的出两人参赛,一位是备受瞩目的天才,另外一位是故意隐藏的天才,也就是所谓的杀手锏。 擂台上,五人一组上台,使用擂台上的炼器炉、炼器材料进行炼器,为保证公平,所有人的炼器炉、炼器材料都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每一位参赛选手的水准。 炼器师将炼器的步骤称为环,一环扣一环,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否则全盘皆输、必败无疑。 炼器的步骤非常复杂,每一步都十分困难,越到最后越难,对自身灵气的量、质、操控能力要求都极高。 将材料投入炼器炉内,以自身灵气为火,将形态不一的材料融化、溶解、提纯、锻造、塑形、定型,最后注入灵气,每一个步骤毫无差错的完成后,才能炼制出一件真正意义上的灵器。 融化,是将呈固体的金属等材料,用灵气将其融化,融成液体的状态。 溶解,是将已成液体状态的材料进一步分解,将物质分解到最原始的程度,分解的越是精细,就越有利于后面的提纯。 提纯,是将材料内的精华部分提炼出来,提炼出的精华越纯粹,炼制出的灵器品阶越高。 锻造,和塑形需同时进行,将提纯的精华进行灵气反复打磨,然后再将已打磨好的材料塑造成需要的形态,而在塑形的过程里,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炼器师需要在灵器内打造出一条畅通无阻的灵气回路。 灵器之所以被称为灵器,是因为灵器体内有一条灵气回路,能够吸收外界灵气,进行周而复始的循环。 定型,是将塑造好的形态固定。 最后一步的注入灵气等同于激活,以灵气刺激灵器内的灵气,让完好的灵气回路活起来,而灵气回路活动起来后,滚烫的、刚出炉的灵器也会迅速降温,能够迅速投入使用。 炼器这种麻烦的过程夜攸蝉是知道,不过她完全看不懂擂台上的参赛者在做什么,充其量只能看到几个人对着一个炉子全神贯注,然后无火自燃。 夜攸蝉只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拽着煌枢剡离开了,与其留下当白痴观众,还不如欣赏欣赏陌白山美妙的风景。 陌白山虽然没有庙灵山高耸、广阔,但景色却一点都不逊色与庙灵山,草药类的植物甚至比庙灵山生长的更多、更茂盛。 离开古家,夜攸蝉就和煌枢剡走在前往陌白山顶层的路上,据说陌白山上三层第二层内,并没有通往顶层的路,普通炼器师想要登上顶层,需要有陌白山意识的召见。 “越往上走,越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在这儿定居,也许挺不错的。”夜攸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在上山的石阶上,这些上山的石阶非常难寻,若不是她有作为陌白山核心赋予的能力,找到这条路,估计会耗费很久的时间。 成为陌白山意识后,夜攸蝉本能的感觉到了很多便利,这些便利就是陌白山核心赋予的能力,基本没啥大用处,但却很实用,比如说她明明对陌白山很陌生,但却本能的对陌白山很了解,了解的非常透彻。 “不过需要调整。”煌枢剡走在夜攸蝉身后,看着她那欢快的身影,心里十分满足。 “你说的太客气了,是处理。”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煌枢剡,眼睛里流淌过一抹狠辣。“成为陌白山意识有很多便利,比如说会继承陌白山核心自出生以来至今的所有记忆,不过前任陌白山意识被龙苍薄所伤后,陌白山核心的记忆力就断断续续了,后期更是跟老年痴呆一样。” 说的白话一点,就是从前任陌白山意识被龙苍薄所伤开始,陌白山核心的记忆能力就基本消失了,直接导致夜攸蝉虽继承了陌白山意识,但却对陌白山近代史几乎一无所知,只能从其他途径获取信息。 “这样也好,若是什么都知道,岂不是很无聊。”煌枢剡伸出手,摸了摸夜攸蝉的发顶。 “是啊。”夜攸蝉耸耸肩。“要不要去神殿看看?” “确实应该去一趟。”煌枢剡颔首。“陌白山神殿里,应该有能让你感兴趣的东西吧。”他对禁术倒是有几分兴趣,但陌白山里应该没有禁术。 “金银财宝?”夜攸蝉歪了歪头。“还是山珍海味?”她只对这两种感兴趣。 “去看看就知道了。”煌枢剡笑了笑,他的小媳妇就是这么直率,就是这么可爱,让他忍不住倾尽所有去宠爱。 没走多久,隐藏在森林里的石阶戛然而止,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表面极为光滑的峭壁,高耸入云,仿佛看不到顶端。 “我怎么觉得这峭壁光滑的可以反光了。”夜攸蝉指着光溜溜的峭壁嘀咕。 “不只是光滑,恐怕这段峭壁只能徒手攀爬,不能使用任何道具辅助。”煌枢剡道。 “嗯……确实有这种感觉,现在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什么?” “我对攀岩一点都不擅长,咋办?”夜攸蝉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搓着手,一副在算计着煌枢剡的小模样。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六章 这一天,陌白山神殿 闻言,煌枢剡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转身背对着夜攸蝉蹲下。 “嘿嘿……”夜攸蝉欢欢乐乐的笑出声,直接趴在煌枢剡背上,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过去,脸上的笑容全部是对煌枢剡的依赖。“你怎么就这么好呢!”她抱住煌枢剡的颈项,忍不住亲了亲他的侧脸颊。 “只对你一人好。”煌枢剡稳稳的拖着夜攸蝉起身,嘴角微微扬起,眉眼里尽是浓浓的、如水的柔情。 会心一击,直接击中夜攸蝉的小心脏,害的她忍不住红了脸颊,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的特别欢快。 煌枢剡很少直白的说情话,虽然这不算是正统情话,但对她来说,那句“只对你一人好”的“杀伤力”却比任何情话具有冲击性;而对煌枢剡来说,情话不情话他不清楚,他所说的全部是他心里所想,用最直接的语言表达出来而已。 “抱紧点。”煌枢剡站到峭壁前,叮嘱道。 “嗯。”夜攸蝉点着头,手脚并用的抱紧了煌枢剡。“你这是要攀岩?凭你的跳跃力,应该能一跃到顶峰吧。” “不是想体会一次攀岩的感觉吗?”煌枢剡语调里含着一丝笑意问。 “想!”夜攸蝉毫不犹豫的颔首,她不擅长攀岩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家乡”时,她和叶楚璃一起玩过攀岩,她用反反复复的实验证明,她就是属于那种要体力有体力,但要平衡感却全为零的一类人,不管反复进行多少次,都没办法克服平衡感差的弱点。 她能拽着绳子一直爬到顶,但却不能贴着墙壁爬到顶端,每次说起这件事,都会把叶楚璃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说夜攸蝉是个奇才。 煌枢剡攀岩的方式非常粗暴,完全就是凭蛮力,将手指和脚嵌入坚硬的石壁内,一步步的向上移动。 手指的每嵌入一次,夜攸蝉都要抽一次嘴角,不知道煌枢剡的手指疼不疼,反正她是看的非常疼,指尖甚至有点隐隐作痛。 “不疼吗?”夜攸蝉对此非常怀疑,凭肉体穿透石壁,捏着指尖的石壁进行移动,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不过这神奇世界,也没什么符合常理的事。 “不疼。”煌枢剡勾勾唇角,他作为人形兵器而出生,从来不会有人关心在意他会不会疼,会不会痛苦难过,夜攸蝉的关心在意,是他亲身感受到的第一人,所以他一直都很珍惜来自夜攸蝉的关系。 “真的?”不是她不相信煌枢剡,而是任谁看到肉体凡胎硬生生戳进石壁内,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真的。”他是作为兵器出生的人,肉体强度自然与众不同。 接下来,为节省时间,煌枢剡加快了攀岩的速度,顺利抵达陌白山顶峰。 陌白山顶层构造与庙灵山差不多,神殿依靠着最高顶峰而建造,高度差不多有顶峰的三分之二,从位置来看,神殿有种被顶峰抱在怀里的感觉,顶峰尖端缭绕着长年散步去的云雾,但远处的天空却是湛蓝的,故而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神殿前,是一片形态奇特的花海,花海以从多菱形花坛拼接而成,每一块菱形花坛里的花颜色都不同,一整片花海,数百个菱形花坛,花的颜色却完全为重复。 虽然单调的只有花,但却丝毫不影响壮观的视觉冲击力,尤其是微风拂过时,盛开的奇异花朵随风摇曳,形成花海波浪,清香随风散溢,弥漫在空气里,仿佛在净化陌白山的空气。 “额滴神,这也太壮观了吧!”夜攸蝉忍不住赞叹道。 “确实……”煌枢剡附和道。 “不过咱们怎么过去?”难道要踩踏着那些漂亮的话走过去吗? “跳过去?” “只能这样了。”夜攸蝉叹一声气,这花海漂亮是漂亮,但却有那么一点碍事,建花海她没意见,不过最起码留一条路可以走啊! 夜攸蝉想菱形花坛靠近了几步,准备仔细研究研究这些话到底是什么花,有点像太阳花,但花蕊却像百合的花蕊,叶子却像玫瑰的叶子。 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夜攸蝉一靠近菱形花坛,那些菱形花坛犹如突然活了一般,纷纷活动起来,自动自觉的分离出一条路,然后众多花在无风的情况下遥曳一阵,好似是在欢迎夜攸蝉。 “这……这是在给我们让路?”夜攸蝉抽抽嘴角,指着那些活泼欢乐的花,看向煌枢剡问。 “应该是吧。” “好吧……”花主动让路,并表示欢迎而已,还不算太难以接受。“那就走吧。”夜攸蝉牵着煌枢剡的手,走进了菱形花坛们让开的路。 夜攸蝉一靠近,那些本就很活泼的花变的更加活泼了,使劲儿的往夜攸蝉那边凑,好像很想亲近亲近夜攸蝉。 见那些花那么努力的劲儿,夜攸蝉忍不住伸出了手,摸了摸盛开的花瓣,被抚摸的那朵花给出的反应非常让夜攸蝉意外,先是害羞的合上了盛开的花朵,接着又兴奋的扭动着全身的花瓣、叶子,最有晕晕乎乎的倒在了同伴身上。 好吧,虽然夜攸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估计……这些花真的成精了,估计智灵不低。 “我觉得这些花挺可爱的,你说我是不是也变的奇怪了?”夜攸蝉转头看向煌枢剡问。 “感觉不好吗?”煌枢剡眉眼含着笑意问。 “感觉……倒是挺好的。”她笑了笑,索性不再在意这些麻烦事,以平常心接受这神奇世界的一切匪夷所思,才是最好的选择。“走吧,进神殿看看,不知道有没有好东西啊!”夜攸蝉搓搓手,觉得手有点痒,继续好东西来解痒。 煌枢剡走上神殿的台阶,走到神殿正门口,将神殿的双开门推开,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声音,门慢慢彻底敞开,金灿灿的主殿呈现在了夜攸蝉和煌枢剡面前。 神殿的主要构成材料就是金,里里外外都金灿灿的,特别晃眼,闪的夜攸蝉时常要闭上眼睛缓一缓。 “庙灵山也是,这里也是,难道这里的人崇拜黄金吗?”到处都金灿灿的,夜攸蝉都要怀疑建造神殿的人,是不是都是暴发户啊。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七章 这一天,这神殿好奇怪 “在很多宗教文化里,对黄金都有很强烈的崇拜感,或许这里也是如此。”煌枢剡环顾一番主殿内的构造,处处都与黄金密不可分。 “不过这神雕里面的构造也太简单了吧!”夜攸蝉粗略转了一圈,这偌大的主殿里,竟然只有供桌和香炉,三个n多年没用过的蒲团,以及几根精雕的镀金柱子。 供桌摆放在神雕中央稍靠后一点的位置,其正上方悬挂着做工极为精细的黄金风铃。 “这风铃看上去挺值钱的啊!”夜攸蝉现在供桌旁,仰头看着顶端的风铃嘀咕。 “去后面看看吧。”煌枢剡走过去,拉着夜攸蝉的手说。 神殿结构简单,除主殿外,还有一间书房,从外观来看,书房很小,也就二三十平米,但通过门走进去后,就会发现书房的内部空间要比外部的视觉感官宽敞一倍。 书房内部,无数弧形书架环绕呈圆形,其高度极高,颇有种一望无际的感觉。 “这……”置身书房里,夜攸蝉觉得自己的三叉神经直突突,仿佛这里的每一本书,都在和她唱着反调。“你应该会很喜欢这里吧。”她转过身,看向已然拿出一本书翻阅着的煌枢剡说。 “兴趣而已。”还不至于到喜欢的程度。“以前没任务时无事可做,看书就成了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 想到煌枢剡以前的经历,夜攸蝉总是忍不住很心疼,一位父亲,至亲血亲,究竟要冷血疯狂到什么程度,才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除了任务外,煌枢剡接触不到任何人,而且他的天生淡漠,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意识到自身处境,甚至不觉得他作为人形兵器有什么不对,直到他经过漫长的时间后,渐渐心生情绪、情感,才迟迟的明白,在煌家人眼里、在父亲眼里,他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存在,让他活着,只是因为他的力量能为煌家带来利益。 煌枢剡的生活无比单调,任务、发呆、看书,除此外再无其他事情可做,而他也生不起去做其他事情的心思。 “那这里就归你了。”夜攸蝉笑了笑,使劲儿翘起脚尖,努力的拦着煌枢剡的肩膀。 “嗯。”煌枢剡嘴角勾着一抹弧度,这些书用来消遣时间确实不错。 此外,神殿深处还有一处起居套房,不知道是谁布置的,但温馨感非常强,套房里里外外都已淡粉色和星点红色为主,卧房里的床铺粉嫩嫩的,还有蕾丝点缀,非常像某位小公主的房间。 这样的布置装饰,漂亮的确漂亮,但夜攸蝉却觉得只能欣赏,无法投入实用,毕竟她只有一颗老衲心,一丁点的少女心都没有。 “以后要是住在这里,肯定要改一改,这粉嫩嫩的,估计半夜都会做噩梦。”夜攸蝉搓了搓起了满满鸡皮疙瘩的手臂,被这些粉嫩嫩的颜色,刺激的阵阵恶寒。 “那要换成什么颜色?”煌枢剡对这些人一点想法都没有,所以完全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白色不耐脏,清理起来太麻烦,暗色太阴郁,亮色……也不行,深浅不一的蓝色如何?”夜攸蝉沉思下来,认真的想了想,她和煌枢剡未来的居所,不管怎么说都要上心一些。 “可以。”煌枢剡将无条件支持进行到底。 “这些可爱的装饰品倒是可以留下一些,这种蕾丝边就全送人吧。”夜攸蝉指指蕾丝边的枕头、蕾丝床单嘀咕着。“这世界的技术真是诡异,竟然还能出产蕾丝。”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笑道。 “去看看还有什么。”一间房一间房的走着,夜攸蝉突然对接下来的房间,产生了一点期待。 接下来,夜攸蝉和煌枢剡逛了一圈儿隐藏在角落的厨房,以及厨房旁边的杂物间,里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体面积十分宽敞,足足是套间的两倍大。 东西虽然乱七八糟,但却归置的非常规整,一件一件的规规整整的、分类摆放在架子上,或装在木箱里。 “我有个疑问。”停在宽敞的杂物间里,夜攸蝉拿起一个四不像的木偶皱起了眉头。“你觉得这里有可能是前任陌白山意识布置的吗?”她揪着木偶的腿,转身看向煌枢剡问。 “看起来……应该不像。”煌枢剡摇头。 “莫非是金皑?”想到有可能是金皑,夜攸蝉眼睛蒙的亮了起来,不过这份热度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冷却了下来。“它那么怕麻烦,肯定不会是它……算了,爱谁谁吧。”追究到底是谁布置的,也没什么意思。 “拿几本书先回第二层吧,快到午饭时间了。”煌枢剡看一眼窗外的太阳道。 “不提我还没感觉,确实饿了。”夜攸蝉摸摸胃部说。“枢剡,你觉得这里有人生活的痕迹吗?”陌白山神殿显然是某人精心布置的,就连杂物间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精心准备的,可见某人布置时倾注了多少心血。 “没有。”这点煌枢剡完全可以断定。 “是吗……走吧,肚子饿了,回去吃好吃的,不知道古家大厨有没有按我的叮嘱做。”对此夜攸蝉真有点担心,不止担心古家大厨忘记她的叮嘱,还担心古家大厨经验不足,导致味道欠佳。 不过就算欠佳,估计也不陌白山的本土料理好吃许多。 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陌白山顶峰时,受到那些奇异花朵齐刷刷的送别和依依不舍,夜攸蝉都觉得,如果那些花能脱离土壤的话,估计都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两人回到古家时,上午的淘汰赛已经结束,参赛选手们在休息、在食用灵果补充灵气,但却很少有人会为享受美食而吃各种各样美味的食物。 不过那些观众、评审倒是坐在一起,一边享用着陌白山本地美食,一边聊着上午的炼器赛,说一说哪位比较有潜力,说一说哪位是黑马。 陌白山的炼器师,非常重视每一届炼器赛,一些平时针锋相对、有仇有怨的人,在炼器赛期间,都会暂时忘记那些,专心致志的只为炼器赛。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八章 这一天,关于信仰 炼器赛,对每一位炼器师来说,都是非常神圣的,因为通过炼器赛脱颖而出的炼器师,能得到陌白山意识的认可,陌白山意识提供的优胜奖品,不是讲理,而是陌白山意识承认炼器师实力的证明。 古枯木作为参赛选手,一直都在擂台下关注着台上的每一位选手,古家人骄傲嚣张,但却不会目空一切,甚至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的含义,太过狂妄,只会让自身的目光越加狭隘。 上午的淘汰赛一结束,古枯木就开始寻找起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声身影,结果他将古家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找到那两人。 “不会是走了吧……”古枯木从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客房里走出来嘀咕,不过他的运气不错,走出来没两步,就见到了刚回来的夜攸蝉和煌枢剡。“你们去哪了?大厨做了一桌美食,等你们过去品鉴品鉴呢。” “那赶快过去吧。”一听,夜攸蝉眼睛一亮,直接调转方向。“都做了什么啊?你尝过味道没有?”她抚摸着叽里咕噜的胃问。 “虽然比不上你的手艺,但我觉得很不错。”古枯木给出了中肯的答案。 “这样啊,那倒是挺值得期待的。”夜攸蝉摸摸下巴嘀咕着,看来古家大厨在厨艺上的造诣不错嘛,值得培养培养,如果可以挖个墙角也不是不可以。 在有外人的情况下,除非有必要,否则煌枢剡基本不会开口讲话,惯性的沉默。 夜攸蝉问过他是不是故意的,煌枢剡则给了夜攸蝉否定的答案,他的心扉只会为夜攸蝉一人敞开,其他人……尤其是对于那些没必要的人,连他的眼都无法进入,就算站在他面前,他的眼睛里也不会有对方的存在。 这样的解释听的夜攸蝉怪头大的,她是话痨,不能理解沉默寡言,不过煌枢剡只会对她敞开心扉这一点,倒是让夜攸蝉非常的美滋滋。 走在去往厨房的路上,夜攸蝉和古枯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什么时候上场?”夜攸蝉倒是有点期待这位清流小少爷的实力。 “下午第三组。”提起下午的炼器赛,古枯木心里隐隐的有一点紧张。 “除古家外,其他四大家族的参赛选手实力如何?” “楚家的楚河实力应该是所有参赛选手里最强的,很有望夺得优胜。”说起楚河,古枯木的言语间,有着掩饰不住的钦佩。“除此外,白家和夏河家的选手实力都不错,都是非常强劲的对手。”通通不容小觑,决不能因为平时表露的不多,就轻视对方。 “那凌家呢?”夜攸蝉觉得古枯木是故意不提凌家的。 “……其实凌家挑选处理的参赛选手也不错,但……太过狂妄,目中无人,而且还准备在炼器赛里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与其他选手相提并论。”古枯木愤愤道。 他甚至认为,即便凌家的参赛选手有实力,也一丁点都比不上那些即便实力不行,但却坦坦荡荡的参赛选手。 “在炼器赛使用不光彩的手段,凌家够有恃无恐啊!”夜攸蝉微微有些惊讶,据她所知,炼器赛在陌白山可是非常神圣的,作弊,那妥妥的就是严重有辱炼器赛的行为,一旦暴露,或被揭穿,极有可能被千夫所指。 凌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然而凌家却在明知不可为而偏偏为之,想称霸陌白山的心情非常坚定啊。 “其实除了五大家族外,还有几位选手实力很强,都不容小觑。”在古枯木看来,那几位都是,哪怕是全力以赴,也未必能赢过的对手。 “有黑马?”夜攸蝉歪歪头问。 “嗯,而且还是非常不起眼的人,来自下三层的第三层,所有人都没想到,在那样的地方,竟然会脱颖而出那么厉害的炼器师。”古枯木毫不掩饰言语里的赞叹。 “英雄不问出处,出身和自身实力不成正比很正常。”夜攸蝉笑了笑,在她的“家乡”,有句话一度非常流行,高手在民间,很多身怀绝技的人,都过着很普通,甚至有些清贫的生活。 “你说的没错。”古枯木点点头,少年时,他没有意识到这点,所以对下三层人的态度称的上很糟糕,甚至觉得是下三层的人拖累了陌白山的水平级别,但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古枯木越发觉得自己当初那种想法真可笑。 用夜攸蝉“家乡”的话来解读,古枯木少年时期,就是中二时期。 “往届炼器赛优胜奖品都有什么啊?”夜攸蝉一直觉得自掏腰包有些心疼,但现在想想,若是她提供的奖品弱于往届,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有珍贵的草药,珍贵的炼器材料,珍贵的灵器等等,种类很多,但都非常珍贵。”古枯木掰着手指数了数。 “有多珍贵?” “世间难寻,而且如果是灵器,我觉得绝对是世间独一份儿。”说起那些优胜奖品,古枯木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往届他只能作为观众看着,每次看着他都在想,什么时候他也能在炼器赛上获得优胜,得到一份来自陌白山意识的奖励啊! 哪怕不是特别珍贵的奖品也可以,只要是陌白山意识奖励的,只要是炼器赛优胜得到的,他都会珍惜一辈子。 “呃……”夜攸蝉的眉毛皱成一团,这么说,她拿出几块玉,实在是太寒酸了啊! 不行!夜攸蝉在心里昂首挺胸,这是她成为陌白山意识后经历的第一届炼器赛,必须要拿出点力压往届的奖品才行,否则她这细腻腻、美丽丽的脸上无光啊! “据我所知,往届优胜者得到的奖品都没有投入使用,而是被优胜者珍藏起来,或是供奉起来,将其视为一种至高无上的信仰,视为不断鞭策自己的动力。”古枯木道。 “怎么听着感觉像是宗教啊……”供奉、信仰都出来了,和“家乡”里这教那教的狂热信徒有啥区别吗?“你们的信仰是陌白山意识?”夜攸蝉声音有点弱弱的问。 “是啊,陌白山意识可是陌白山灵气的源泉,制定了陌白山的规则,守护着陌白山的一切,若是没有陌白山意识,哪里还有我们这些炼器师。”古枯木坦荡道。 正文卷 第七百七十九章 这一天,凌家母女齐上阵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理论上,夜攸蝉是能理解些许的,但作为一位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的典型人物,她却不敢苟同。 于她而言,信仰是内心深处的坚持,坚守着那份坚持而坚定不移,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不管遭受何种程度的打击,都会因有那份坚持在,而挺直脊背、勇往直前、不畏艰难险阻。 不过她也不会否定那些信徒,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 一边走一边聊着,氛围很好,但却偏偏有人来打扰这很好的氛围。 其实凌遥原本也是这届炼器赛的参赛选手,不过昨天她的手指被夜攸蝉掰断,会影响她在炼器赛上的发挥,凌家不得不临时找一位替补,而那位替补恰恰是凌遥很讨厌的旁系子弟。 为凌家着想,凌遥不得不将愤怒、不满压制,而压制的结果就是她越来越痛恨夜攸蝉,如果不是夜攸蝉,她定然顺利参加炼器赛,没准还能获得优胜。 如果不是夜攸蝉,那可恶的旁系子弟,怎么会有出风头的机会!想来想去,凌遥是越发将夜攸蝉恨的咬牙切齿。 上去炼器赛进行时,凌遥就一直在找夜攸蝉,但一直没找到,直到中午时,她发现古枯木也在找夜攸蝉,就偷偷跟在了古枯木身后,果不其然,她果然找到了夜攸蝉。 这一次,凌遥不是独自过来的,而是拉着她的母亲,也就是凌家当家的夫人一起来的,为的不只是给自己撑腰,更要让夜攸蝉将凌家得罪的透彻,这样夜攸蝉就无法用离开陌白山而了事。 “站住!”凌遥盛气凌人的吼了一声,然后快步追上去。 听到那声音,夜攸蝉就心生一阵厌烦,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就见凌遥气势汹汹、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疑似凌遥母亲的女性。 为什么要说疑似呢?只因在这神奇世界,从外表真的很难判断人的年龄。 “女人真麻烦。”夜攸蝉看一眼凌遥,仿佛有感而发的说了这么一句。 古枯木眼神惊异的看一眼夜攸蝉,上上下下的将夜攸蝉看了个仔细,心想,难道她不是女人? “没想到你竟然还敢留在古家!”凌遥追上来,对着夜攸蝉咬牙切齿的冷笑着。 “这是古家,不是你家,我有什么不敢留下的。”夜攸蝉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你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说些废话?”接着她掏掏耳朵嘟囔着问。 夜攸蝉的态度,夜攸蝉的言语,所有的所有都将凌遥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就把夜攸蝉撕成碎片,然而凌遥心里却有几分忌惮夜攸蝉,炼器师的体质虽然不如修仙者,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伤到的,然而夜攸蝉只是一普通的、小小的修仙者,去能轻而易举的将炼器师坚韧的骨骼生生掰断。 这点其实不是凌遥注意到的,告知她这一点,并加以提醒的是凌遥的父亲,也就是凌家当家。 凌遥虽然骄傲自大,但对父亲的话她却非常信服,向来都觉得,既然父亲那样说了,就肯定是那样。 “这位小姐,不止小女究竟是哪里惹到了你?值得你出手那么狠。”凌夫人迈着优雅的步伐,不急不慢的走过来,脸上挂着特别官方的笑意问道。 小女……原来真是凌遥的妈啊……夜攸蝉在心里腹诽着。 “别逗了,我可不相信她什么都没对你说。”夜攸蝉耸肩笑了笑。“添油加醋、扭曲事实,才是这位凌小姐的拿手好戏吧。”她眼神极为讽刺的看向凌遥笑道。 “这样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凌夫人仍在笑着,将所有的情绪,完美的隐藏在笑容背后。 “那……不如这样吧,着急所有目击者,我就不信这偌大的陌白山,所有人都会畏惧你凌家的威胁,总会有人愿意说句实话的。”夜攸蝉看着凌夫人,云淡风轻的提着建议。 夜攸蝉这建议,其实很合理,然而凌家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不只是因为担心会有人不惧灵压的威胁,更因为单单只是答应,对凌家来说,都是一种挑衅和侮辱。 “可笑,以我凌家的地位背景,何须其他人证明,我说你撞了人,就是你撞了人!”凌遥微微扬起下巴,趾高气昂道。 “噗……”夜攸蝉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音。“凌家真是好样的啊,竟然能培养出你这么极品的女儿。”她都忍不住要伸出大拇指了,向下伸出的那种。 “既然这位小姐如此坦荡,那就等炼器赛后我们再来讨论谁对谁错谁来负责吧!”凌夫人内敛的眸光闪了闪。“遥遥,我们走吧,去看看你兄长为下午比赛准备的如何了。”为防止凌遥不听话,凌夫人特地抓住了凌遥的手腕。 凌遥虽不情愿,但还是听了凌夫人的话,乖乖随着凌夫人一起离开了。 转身离开时,凌夫人别有深意的看了古枯木一眼,似是在询问,似是在提醒,不过因两家现在的关系,再结合古家对古枯木宠溺的程度,她才没有直接把话挑明。 “刚刚你被警告了。”夜攸蝉笑呵呵的看向古枯木说。 “无所谓。”古枯木不在意的一摆手。“反正父亲也不是因为联盟才娶凌烟的。”所以撕破脸皮什么的,反而是一种轻松。 古家人虽嚣张,但也耿直,自然看不惯凌家那些卑劣阴险的手段。 “你爹到底为啥要娶凌家女人啊?多麻烦啊。”夜攸蝉拧着眉毛问。 “这……”古枯木抓了抓头发,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便决定还是告诉夜攸蝉和煌枢剡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再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这两人交好,有意疏远凌家,两家决裂是迟早的事。“我听奶奶说,在母亲还没和父亲在一起时,凌烟就在追求父亲,即便父亲和母亲成亲后,凌烟也一直没有成婚,默默喜欢着父亲,后来母亲去世了,凌烟便开始追求父亲,追了很多年,后来奶奶说,古家终究需要一位女主人,父亲也有点被凌烟打动,顺其自然的就娶了凌烟。”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章 这一天,凌家好狂妄! “我怎么没看出凌烟对你父亲痴心绝对来?话说你就没怀疑过,你母亲的死也许和凌烟有关系?”夜攸蝉伸着懒腰,走进古家厨房,和大厨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见夜攸蝉他们来了,古家大厨便急忙把各色菜肴端了上来,到底是专业厨师,在摆盘上,古家大厨的功力比夜攸蝉高了好几个层次。 在吃上,夜攸蝉是个急性子,压根儿不会摆盘,所以色香味她只能占到后两种。 “这倒不会。”古枯木颇为确信的摇摇头。 “怎么说?”夜攸蝉一边问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尝了尝,味道虽称不上完美,但她却必须对古家大厨竖起大拇指,第一次尝试,就有这么好的成果,理应给予称赞。 “据奶奶说,凌烟对父亲的感情确确实实是真的,她若是对母亲做了什么,那么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靠近父亲的身边,自断可能性的事,她不会做。”这些事古枯木都是听奶奶说的,他本人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自然无法理解。 “表面上确实不会做什么,但暗地里可就说不准了,被爱情冲昏头脑,求而不得,变的疯狂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夜攸蝉给煌枢剡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后,对古枯木耸了耸肩。 古枯木的表情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夜攸蝉说,但凌烟不会对母亲做任何坏事这点他很笃定。 “母亲是生病而去世的,和凌烟没关系,这点我很确定。”想了半天,古枯木还是这句话。 “不是就好。”夜攸蝉含糊不清的回应,她只是说出了一种狗血剧里普遍的可能性。“对不起,我的事好像让古家的立场变的很微妙……” “别这样说。”古枯木打断了夜攸蝉的话,很明确的表明了古家的立场。“我和父亲谈过,凌家这些年很多事都做的太过分,而且一直都有取代陌白山意识,成为陌白山主人的趋势,胡作非为其他势力都能容忍一些,但取陌白山意识而代之,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说着说着,古枯木的情绪里多了几分愤慨。 听着古枯木的话,夜攸蝉差点被呛到,还好煌枢剡眼疾手快,喂夜攸蝉喝了一口水,才把满口的饭菜顺利咽下去。 “你说什么?!”夜攸蝉擦擦嘴角,无比震惊的看向古枯木问。 “……凌家准备取陌白山意识而代之……”古枯木缩了缩脖子,觉得夜攸蝉的眼神有点吓人。 “诶呦我去,真是够猖狂啊!”夜攸蝉拍着桌子,有点怒极反笑。 原来,她以为凌家只是想当土皇帝,没想到竟然还觊觎着陌白山意识,胃口真是够大啊!也不怕被撑死。 陌白山意识,身份听起来挺拉风的,但限制却很多,比如说不能以真实身份现身,不能干涉未违反规则的任何事,不能离开陌白山,漫长的一生到死,都是孤身一人,孤独的活着,孤独的死去。 夜攸蝉在听过以前陌白山规则后,就觉得白雪也许是因为太孤单了,才会那么轻易的被龙苍薄欺骗,孤独的太久,就会非常渴望有人陪伴时的温暖温馨,失去一些理性情有可原。 以前陌白山规则有一些是自然衍生的,还有一部分是金眸雪狼制定的,当夜攸蝉得知这点时,她用眼刀子足足凌迟了金眸雪狼好几天,这冷酷冷血冷心冷情的混蛋,活该它饱受后悔的折磨。 在白雪的事情上,金眸雪狼确实很后悔,他如果多关心白雪一些,如果多关注白雪一点,如果多为白雪想想,也许白雪就不会被龙苍薄利用,不会饱受折磨那么多年,不会在绝望里苦苦挣扎那么久。 这世上没有如果,任它庙灵山意识再厉害,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成长是需要代价的,心境的改变同样需要代价,对金眸雪狼来说,让它变的充满人情味的代价,就是白雪的消亡。 金眸雪狼心境开始改变,是从认识夜攸蝉和煌枢剡开始的,而得知白雪重伤难愈、陌白山陷入危机是转折点,最后白雪在它眼前消亡,则是心境彻底改变的瞬间。 当时它对白雪有多么恨铁不成钢,就对自己有多么自责,它虽然没说,白雪虽然没有怨它,但它却很清楚,陌白山危机、白雪消亡,其实它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它选择了白雪,却没有尽到责任,它是白雪的长辈,给白雪的却都是严厉和严苛,一丝一毫的温暖和关怀都没有给过。 “凌家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心思的?”煌枢剡看了一眼古枯木问。 “……应该是明确意识到陌白山灵气衰竭开始的。”古枯木想了想说。 “从你们意识到陌白山灵气衰竭到现在有多少年了?”这是很关键的问题,通过时间能直接判断凌家为取代陌白山意识准备到了何种程度。 “多久……”到底多久,真的要仔细想想。“怎么也有八百年左右了吧。”古枯木抓抓头发,具体的时间,他真是记不准了。 “……”夜攸蝉无语的翻翻白眼,心里狠骂了金眸雪狼第无数次。 那家伙是有多不关心陌白山和白雪啊,从龙苍薄开始接触白雪到现在,怎么夜攸蝉上千年了吧,那家伙居然在上千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关注过陌白山和白雪,不管是作为啥,金眸雪狼都太不负责了,堪称天下第一甩手掌柜,内心充满自责愧疚都是活该! “八百年,足够凌家为夺取陌白山意识的地位做好全面准备了。”煌枢剡道。 “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古枯木点头附和道。“这几年,其他四大家族都在为阻止凌家做准备,但起步的有些晚,拼尽全力,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阻止凌家。” “凌家的实力应该排在五大家族的后两位吧,集结四家的力量,凌家难道还能翻出风浪来?”夜攸蝉挑挑眉问。 “其实,谁也不清楚凌家实力究竟如何,外人知道的,充其量只是表面,这点其他家族也是一样,只不过凌家藏的更深一些。”家族与家族见,会共享信息、资源,同时也会隐藏一些实力,作为杀手锏而存在,以防不时之需。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一章 这一天,关键是核心 “说来说去,不就是没有把握阻止凌家嘛!”夜攸蝉撇撇嘴。“你们这陌白山啊,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很高大上,事实上,估计里里外外都烂透了。”所以不管是重振,还是发展,都另需要很漫长的过程。 一想到很漫长,很麻烦,夜攸蝉就有点想打退堂鼓。 “……这……也没有那么糟糕吧。”古枯木十分牵强的笑了笑,作为一位深知陌白山诸多阴暗面的人,他实在无法反驳夜攸蝉的话。“其他人我无法确定,但最起码我可以确定我和父亲,还有奶奶,都是真心实意希望陌白山能更好的人。” “这样啊……”夜攸蝉戳了戳碗里的饭,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问道:“前段时间陌白山灵气急剧枯竭,古家做了何种准备?” “自然是和陌白山同存亡!”古枯木情绪高昂道。 夜攸蝉笑了笑,古枯木实在是太好懂了,一点都不懂得隐藏,说谎什么的,对他来说难度太高,所以只能仰望。 “你们古家倒是活的相当无忧无虑。”夜攸蝉感叹的摇摇头,她这番话是十足十的称赞,只有真正意志坚定的人,只有无比清楚该做什么的人,才会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影响,坚定不移的坚持走在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上。 “煌夫人似乎很关心陌白山的事……”古枯木看向夜攸蝉,谨慎且小心的说。 “我倒是一点都不想关心,奈何有些事无法选择。”夜攸蝉高深莫测的耸耸肩。“别说这些事了,你对下午的比赛有多少把握啊?”这家伙看起来完全不紧张,莫非是对下去的炼器赛很有信心?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古枯木坦然的笑着,他确实有些紧张,但这份紧张不是因为担心结果,而是因为能参加炼器赛,对炼器师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认可。 “你不知道下午的参赛宣说都有谁?”夜攸蝉挑挑眉问。 古家可是东道主啊!知道点内幕,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事儿,说的夸张点,甚至还有可能左右炼器赛的走向。 “我不知道啊。”古枯木摇摇头。 “虽说是抽签决定的,但多少都该知道一些吧。”夜攸蝉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古枯木,他作为古家小少爷,知道的事情也未免太少了吧,再者打探对手的信息,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途径,并没有不光彩。 “这……我没去关注那些。”古枯木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你可真是心大。”夜攸蝉既无奈又佩服,这世上竟然还有心性这么单纯的小少爷,真是难得啊! 放在她的“家乡”,稀有程度妥妥堪比大熊猫啊! 心大也有心大的好处,就是不必承受太多压力,就算有压力,也会瞬间被转化成动力,傻傻的、没心没肺的勇往直前。 心大的古枯木在下午的炼器赛里一路过关斩将,在众多参赛选手里脱颖而出,顺利晋级,进入复赛。 炼器赛分三天进行,前两天是节奏快的淘汰赛,最后一天上午是复赛,下午是决赛。 炼器赛第一天的晚上,金眸雪狼来到了上三层第二层的古家,对一些高手而言,分辨金眸雪狼的身份,几乎都是用直觉来判断,因为陌白山意识、庙灵山意识给他们的感觉非常特别,所以当金眸雪狼出现在古家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金眸雪狼有点烦,它特地选择晚上的时间过来,就是为避开其他人,没想到古家人眼神那么好使,它刚到没多久,就被古家人捕捉到了它的身影,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了。 最激动的绝对是古远,古家人因血脉特性,每一代都会受到陌白山意识的格外照顾,所以古家总是能知道一些其他家族不知道的事,比如说陌白山是由庙灵山衍生而来,比如说庙灵山意识其实是陌白山意识的长辈,比如说庙灵山意识其实握有陌白山的生杀大权。 陌白山的炼器师多数都心高气傲,看不起陌白山以外的所有人,而且还经常将庙灵山视为劲敌,各方各面都要较劲儿。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古家人都觉得那种思想很无聊,而且还很可笑。 古远觉得,与夜攸蝉和煌枢剡交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决定,谁能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和庙灵山意识成为朋友,而且还是被庙灵山意识承认的那种朋友。 古远对金眸雪狼的态度非常恭敬,顺带着对夜攸蝉和煌枢剡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但古远的恭敬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他的态度里只有单纯的恭敬,没有谄媚,更没有阿谀奉承,全部都是最真实的反应。 夜攸蝉没想到金眸雪狼的能量竟然这么大,一出现,古家上上下下都动荡了。 打发走古远,夜攸蝉很用力的关上了客房的门,她转身时,引起骚乱的当事人,已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了。 “原来你真是大人物啊!”夜攸蝉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揪了揪金眸雪狼的耳朵。 “不然你以为呢。”金眸雪狼眼睛都没睁的懒懒道。 “没以为。” “你们去过陌白山神殿了?”金眸雪狼睁开右眼,看了一眼夜攸蝉和煌枢剡问。 “去了,怎么?不能去啊?”夜攸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边和金眸雪狼闲聊,一边等着古家大厨把点心送过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陌白山神殿和庙灵山神殿截然不同。”金眸雪狼说。“陌白山神殿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格局也很奇怪,不过对你们来说,应该没什么可奇怪的吧!”毕竟这两人本身就够奇怪了。 “听你的话,你也不知道陌白山神殿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啊……”夜攸蝉翘起二郎腿摸摸下巴。 “确实不知道,但有种猜测。” “核心?”煌枢剡冷不丁的开口问。 闻言,金眸雪狼敬佩的看一眼煌枢剡,这人虽然惯性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往往都是一针见血。 “庙灵山和陌白山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时也有一点截然不同,陌白山存在核心,而庙灵山的核心就是我自身,所以我推测,陌白山核心应该产生了一些智灵,自顾自将神殿布置成那样的。”这可能性虽然有些扯淡,但这却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二章 这一天,疑似气息不稳 “你说啥?!”夜攸蝉满眼惊悚的盯着金眸雪狼。“那玩意开了智灵!有了自己的意识?!” “……有这种可能性。”金眸雪狼被夜攸蝉的大嗓门震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忍不住想要退后,但耳朵却被夜攸蝉一把抓住,让它无路可退。“只是有可能性,你不用担心。”被夜攸蝉这么一吼,它反而想到了夜攸蝉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怎么能不担心!那玩意现在可是在我体内,如果真开了智灵……”想到这里,夜攸蝉深感一阵恶寒。“不行,你还是把那玩意拿出来吧,我不干了!”她要撂挑子! 夜攸蝉的表情眼神太认真了,让金眸雪狼不得不认真慎重对待,这挑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夜攸蝉撂下啊!好不容易让她答应的,再想让她答应,可就真比登天还难了。 “你先冷静点。”金眸雪狼睁开了一只闭着的右眼,正对着夜攸蝉,准备好好安抚一番夜攸蝉暴躁起来的情绪。 “我很冷静!”夜攸蝉狠瞪了一眼金眸雪狼。“你可真是好样的啊!竟然这样坑朋友……”她活动活动手指,很想把金眸雪狼的毛都拔光。 “你说的太夸张了,那只是一种推测,根本没有得到过证实。”金眸雪狼深叹一口气,一副不管你怎样,我都能理解的宽容模样。 “就算是推测,你也应该把所有可能性都说的清清楚楚!”夜攸蝉一边义正言辞的说着,一边用力拍着桌子,俨然一副要讨伐金眸雪狼的模样。 “……好,是我的错,对不起。”金眸雪狼一副身心都很累的模样承恩错误道歉。“我怎么觉得你的状态有点奇怪啊……”它认真的观察观察夜攸蝉,表面上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但夜攸蝉给她的感觉却和平时不太一样。 “蝉蝉?”煌枢剡走过来,握住夜攸蝉拍桌子的手,眼神深邃的凝视着夜攸蝉。“你想怎么做?”他也察觉到了夜攸蝉的异样,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夜攸蝉出这口气。 手被煌枢剡握住后,夜攸蝉暴躁的情绪瞬间冷却下来,因暴躁而变得有些红的眼眶,颜色也在慢慢变淡,频繁浮动的胸廓正在慢慢减缓,逐渐恢复正常的频率。 冷静下来后,夜攸蝉皱了皱眉,她虽然没有煌枢剡那种超凡脱俗的理性,但也绝不会那么轻易就失去理性、陷入暴躁。 然而刚刚她却轻易的陷入暴躁,脑袋里充斥的全是愤怒,其他什么都没办法思考,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虽然暴躁消失了,但夜攸蝉心里对金眸雪狼还是有一堆一堆的不满。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嘛!”夜攸蝉扬起下巴,白了一眼金眸雪狼。 “那你想怎么样?”此时此刻,金眸雪狼觉得还不如让夜攸蝉暴躁着,那样夜攸蝉就不会有心思来坑它了。 “当然是赔偿相应的精神损失费啊!” “你想要钱?”金眸雪狼抽了抽嘴角。 “要钱多庸俗,这样吧……你答应为我做一件事吧,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件事完成的一件事。”夜攸蝉摸着下巴,眸光狡黠道。 “……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会做。”金眸雪狼退后半步,突然觉得有点恶寒,满满的都是阴谋感。 “放心,不会让你杀人放火的。”夜攸蝉起身走过去拍拍金眸雪狼的皮毛。“让你做的,可是为陌白山某福利的好事,你肯定会乐意帮忙的。” 话说的多好听啊,但金眸雪狼就是觉得有股浓浓的阴谋味道,就是觉得夜攸蝉不会那么好心。 “还有件事,神殿里的书可以拿出来吗?”夜攸蝉重新坐下,懒懒的倚靠在煌枢剡怀里,一边玩着煌枢剡的头发,一边问着金眸雪狼。 “可以。”金眸雪狼趴下颔首。 “那就好。”夜攸蝉满意的点点头。“不对啊!陌白山都被我垄断了,还问你干嘛!”说完,她又白了金眸雪狼一眼。 虽说当初是为了让夜攸蝉答应继承陌白山意识,才答应夜攸蝉的种种要求的,但现在它却隐隐的有点后悔,拥有绝对的全力,就是说,它即便很想很想,也无法再干涉陌白山的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是这样的约定,那么无论如何金眸雪狼都会坚守到底,毕竟出尔反尔、没有信用这样的事,金眸雪狼不只是不学,更是做不出来。 “那我能问问你,你想做什么吗?”金眸雪狼拿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问。 “炼器赛的优胜奖品啊!我听古枯木说,以往每届炼器赛,陌白山意识拿出来的东西都非常稀有,这是我经历的第一个炼器赛,自然要拿出些能震慑全场的东西。”她放荡不羁,但面子该顾及的时候还是要顾及顾及。 金眸雪狼抽了抽嘴角,理由虽然它不能苟同,但结果毕竟是好的,玉虽然稀有,但相比以往陌白山意识拿出的奖品,多少有些寒酸。 但这话金眸雪狼一直没和夜攸蝉说,不是它不想说,而是它深知夜攸蝉的性格,说了肯定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 “好吧,你觉得合适就行。”反正它现在也没有决定权了,还是乖乖的当观众吧!“你应该回百草园让虹筝给你把把脉。” “为什么?我身体健康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为证明身体倍儿健康,她还特地握拳隆起了肱二头肌。 “你的气息不稳,有点乱,我看不出什么端倪,最好还是找专业的人看一看。”金眸雪狼解释道。 “……我气息不稳?”夜攸蝉懵懵懂懂的看向煌枢剡问,她能感觉到别人的气息,但却对自身的气息很没辙,有没有、稳不稳、浓不浓,她统统不知道。 “确实有些不稳。”煌枢剡摸着夜攸蝉的头发颔首。“但问题不大,也许是收敛和释放不够熟练,不过为以防万一,还是让虹筝看一看比较好。” “那好吧,不过也要等炼器赛结束。”现在回百草园,来来回回的,实在很耗费时间。“明天再去一趟神殿吧,挑一挑哪本秘籍合适。”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三章 这一天,神奇的人啊! “你真要拿神殿里珍藏的秘籍做优胜奖品?”金眸雪狼的眼神里有几分不敢相信,它所熟悉的夜攸蝉,绝对不是会舍得割肉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像是抠门的人嘛!”夜攸蝉义正言辞的挺着胸膛。“像我这种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人,出手向来很大方的。” “……”金眸雪狼还能说些什么,还是什么都别说了,保持沉默吧。 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有些真相未必都要说出来。 金眸雪狼没留在夜攸蝉和煌枢剡的客房,它可不想当锃亮锃亮的电灯泡,尤其那两人若无其事闪烁的恩爱光波,杀伤力实在是太强。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后,夜攸蝉和煌枢剡没去凑炼器赛的热闹,而是直接动身前往陌白山神殿。 在赶过去的路上,夜攸蝉就在想,那些奇异的花,有朝一日会不会修炼成精啊!现在就够精了,若是真能修成人性,肯定会非常有趣。 古家,炼器赛正在紧张且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陌白山神殿上,夜攸蝉坐在书房里,悠闲的翻阅着一本“看图说话”,本来她对这神奇世界的文字就很没辙,结果这些书里的文字更诡异、更奇葩、更想蝌蚪,她是一个字都看不懂,所以只能找一本带有图案的书看看。 而煌枢剡,作为一位全能的男人,作为一位无条件宠溺着夜攸蝉的男人,寻找一本合适秘籍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你咋这么神奇啊!”夜攸蝉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看图说话”,一手摸着下巴,眼神充满疑惑和敬佩的看着煌枢剡的背影,由衷的发出一声疑问。 “为什么这样说?”煌枢剡拿着挑选好的一本秘籍,从梯子上走了下来。 书房里的书籍分类很明确,关于炼器秘籍的书,都单独排列在统一的书架里,从珍稀程度高低,由上而下的摆放在书架上。 摆放在书架第一层的,都是最珍贵、最稀有的秘籍,并且秘籍表面还附有一层封印。 “那么诡异的文字,那么简单就能看懂……”夜攸蝉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摇头赞叹。“说厉害都不足以形容,还是神奇能表达我内心对你的敬佩!”说完,她还特地为煌枢剡竖起了大拇指。 “这……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懂。”煌枢剡走过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打开那些书的第一瞬间,那些特殊的文字煌枢剡确确实实很陌生,完全看不懂,但只要他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不到半分钟,他就能理解那些特殊文字的意思。 “你明明知道的。”夜攸蝉调侃的看了一眼煌枢剡,顺便接过他手里的一本秘籍,打开一看……“额滴神啊!眼花缭乱。”看了一眼后,她立马合上放一边,以后若是失眠,拿出一本秘籍来看看,保准能瞬瞬间睡着。 煌枢剡眉眼含笑的坐下,就如夜攸蝉说的一样,他确实知道原因,他是人工生命体,身体里汇聚着母亲毕生的结晶,汇聚着超越“家乡”当代几千年的科研技术,不管从那种角度来讲,都不能用常识来衡量。 想到这里,煌枢剡就不禁想起了一件事,父亲常说他的存在是一种禁忌,其实现在他也有这种感觉,科技水平太过超前,就会打破社会的平衡,容易引起纷争,甚至是战争,所以在煌枢剡还有利用价值时,煌家必须将煌枢剡藏着掖着。 “就选他了?”夜攸蝉用手指戳了戳桌面上的秘籍问。 “不高不低正好合适。”煌枢剡颔首。 “我看,随便抽出来一本秘籍,在外面都能引起轰动吧。” “确实,不过你既然继承了陌白山意识,那么轰动一次也不错。”这对夜攸蝉来说是好事,所以他才会选择一本最合适的秘籍。 “说的对!”夜攸蝉点头,然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稍微活动活动了筋骨。“你说我要不要也修炼点什么啊?”她不只是修仙者,还是陌白山意识,啥也不会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你确定?”煌枢剡眼神里透着宠溺,同时也透着一丝无奈。 这丫头总是说风就是雨,很多时候却偏偏无法坚持太久,煌枢剡不觉得这是不好的习惯,只能说夜攸蝉对那些事并没有多喜欢。 “嗯……还是算了。”夜攸蝉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意。 其实夜攸蝉对自己很了解的,虽然有时候会一时兴起,但更多时候她都清楚明白,自己没多少耐力能坚持下去,所以在还没有投入多少精力时,她就会放弃。 她觉得这种行为不是半途而废,而是一种尝试,只有尝试过,才会清楚到底合不合适,毕竟她是敢于实践的人。 修炼这种事,既麻烦又辛苦,而且还需要强大的耐力持之以恒,目前夜攸蝉只对三件事有持之以恒的耐性。 第一和煌枢剡恩恩爱爱的永远在一起。 第二,吃遍天下美食。 第三,收集更多、更珍贵、更有价值的宝贝。 “我觉得咱日后会很忙。”夜攸蝉走过去,从煌枢剡背后搂着他的脖子,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我这么懒,你会不会讨厌我啊?”她捏捏煌枢剡柔软的耳垂问。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煌枢剡无奈的一笑,弹了一下夜攸蝉的额头。“如果真觉得留在陌白山很麻烦,我们可以离开。” “我就是说说而已。”夜攸蝉放开煌枢剡,站直身体伸了伸懒腰。“承诺是要履行到底的,而且毕竟都是朋友,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在关键事情上,决不能轻浮。”这是她的原则,一直以来坚守的原则。 若是没有这种原则,夜攸蝉想,她肯定会发展成典型的纨绔子弟,走到哪都会被人嫌弃、厌恶的纨绔。 “嗯。”煌枢剡微微扬起嘴角,注视着夜攸蝉的眼神溢满了如水的温柔,他一直都觉得,这份原则感也是夜攸蝉的魅力之一,正因有这份坚守的原则,才会让夜攸蝉的人格魅力那么强。 “走吧!明天就是决赛了,也不知道谁会赢。”夜攸蝉将秘籍塞进挎包里,嘴里一阵嘀嘀咕咕,心里一阵隐隐担忧,万一赢的是凌家人可咋办啊!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四章 这一天,凌家“黑马” 夜攸蝉的担心虽然是种直觉,但回到古家时,她的直觉却得到了印证,一回到古家她就听到不少人在议论炼器赛的事,主要谈论的对象就是凌家嫡长子,也就是凌家当家的长子,在炼器赛上出了多少多少风头,让多少多少人刮目相看。 听到刮目相看,夜攸蝉就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凌家在陌白山的名声有多糟糕,这几日夜攸蝉已经充分认识到了,所以冷不丁的听到对凌家嫡长子刮目相看,她本能的就想去听一听,到底为啥会得出这种结论。 八卦的群众说,这凌家嫡长子和想象中的很不同啊!为人谦和、谦虚,重点是炼器实力很高,已然超越了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实力,其次是凌家嫡长子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一出现就惹的一种女性花枝乱颤。 夜攸蝉听来听去,大多数人谈论的都差不多,情绪激动、言词激烈,对凌家嫡长子很是推崇。 不过八卦群众的八卦内容倒是有几点值得注意的,最令夜攸蝉在意的是,八卦内容里提及的凌家另外一位参赛选手,那位选手是凌遥的替补,是凌家旁系子弟,一些人说此人实力平平,但却有几人对此人的实力有一丝怀疑。 “走!去问问。”夜攸蝉拉着煌枢剡的手,急急忙忙的去找古枯木。 他们回来的比较晚,主要是因为煌枢剡在神殿书房里看入迷了,无事可做的夜攸蝉直接趴桌子睡了一觉,睁开眼睛一看,太阳即将落山,才回过神急忙催着煌枢剡挑选秘籍。 夜攸蝉和煌枢剡回到古家时,炼器赛已经结束,被淘汰的选手灰溜溜的离开了古家,顺利晋级的选手则红光满面的离开了古家。 “古枯木在哪里?”夜攸蝉拦住一位古家仆人问。 “少爷在书房和家主谈事。”古家仆人都知道夜攸蝉是贵客,自然不敢怠慢。 “书房在哪啊?你带我们过去吧。”夜攸蝉抓抓头发说。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古家仆人点点头,随即便指着一个方向为两人引路。 古家书房里,古远正在和古枯木谈论今天的炼器赛,尤其着重谈了一谈凌家嫡长子,其实他们两和其他人一样,对凌家嫡长子拥有那么稳定强劲的实力很是意外,没想到凌家这些年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 其实五大家族里,都会培养一两位杀手锏,古家也有,但古远却没有厚此薄彼,古家的杀手锏和古枯木都是在相同的资源下一步步得以成长的。 当当当…… 古家仆人站在书房门前,轻轻的敲响了书房门。 “何事?”古远问。 “家主,煌先生和煌夫人回来了,找小少爷有些事。”古家仆人道。 几秒钟后,古远走过来,将书房门打开,正好与夜攸蝉来了个对视。 “打扰你们父子谈心了?”夜攸蝉玩笑着问。 “不打扰。”古远摇头笑了笑。“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古远就准备离开书房。 “古当家,我想问问关于凌家的事,所以很需要你在场。”夜攸蝉说。 “凌家?”古远微微蹙眉,眼神里有意思谨慎。 不管夜攸蝉和煌枢剡是多么重要的贵客,归根究底,在古远看来,对五大家族,对陌白山来说,他们都是外人。 而且古远认为,不管陌白山和五大家族如何,都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古当家应该知道金皑的特殊性吧。”夜攸蝉毫不在意的笑着问。“实不相瞒,最近一段时间,陌白山的事实在太多,它无法置之不理,本来它是想亲自调查的,但是它不能停留在陌白山太久,所以才将调查的事委托给了我们。”胡诌,对她来说永远都是那么信手拈来。 因为金眸雪狼就在古家的缘故,因为金眸雪狼已经承认他们是朋友的缘故,所以古远是一丁点都没有怀疑夜攸蝉这番话的真实性,甚至还觉得事情闹到惊动了庙灵山意识,他身为陌白山人,觉得深深的惭愧。 “坐下说吧。”古枯木提议道。 “好嘞!”夜攸蝉立即响应古枯木的提议,一蹦一跳的走进书房里,一屁股坐下,并且还拿起空茶杯,对古枯木示意了一番。 经过几天的接触,古枯木对夜攸蝉有了一些浅显的了解,最容易了解的就是,夜攸蝉是一位非常随心所欲、理所当然的人。 说好听点是活的自由,说的难听点,就是脸皮贼拉拉厚。 古枯木作为一位嚣张跋扈名声在外的少爷,竟然会到给人倒茶,这若是给对他的名声如雷贯耳的人看到,肯定会惊愕的下巴砸到地上。 “回来时,我听说凌家嫡长子实力很强,一个个都非常意外的神情,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凌家一直隐藏了嫡长子的实力?”夜攸蝉面带满意的喝一口茶,看向古远问。 “确实如此。”古远点点头,俨然一副无条件配合的模样。“其实每个家族,都会培养一两位杀手锏,这些杀手锏平时绝不会出现在人前,只会在非常重要的时候出现,并发挥其作用。” “哦……传说中的秘密武器啊!”夜攸蝉很懂的摸摸下巴。“那位嫡长子是凌家的秘密武器?” “这……无法确定。”这点古远觉得很遗憾,虽然他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调查,但极有可能什么都查不到。“但相比凌家嫡长子,我更在意凌家那位替补,他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说着说着,古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什么感觉?能形容下吗?”夜攸蝉饶有兴致的问。 “有时……尤其是在他炼器进行到最关键时刻,他散发的气息并不像是炼器师的气息,不过很遗憾,那种气息转瞬即逝,消失的速度非常快。”快的古远一度以为是错觉,不过还好那奇怪的气息并非只出现一次。 “这样啊……那他晋级了吗?” “晋级了。”古远道。 “这样啊……那明天就去看看吧。”夜攸蝉笑了笑,眸光扫儿一眼煌枢剡,不管多么短暂,只要出现,就肯定逃不过煌枢剡的法眼!妥妥会被“照”出原型。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五章 这一天,计划挖坑 看着夜攸蝉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古远突然有种想为凌家那位替补默哀的冲动。 “凌家为夺取陌白山的统治权,都做了什么准备?” 向来沉默的煌枢剡突然开口,让古远和古枯木足足愣了好几秒,毕竟在其他人看来,煌枢剡非常威严高冷,很不屑搭理他们这些“普通人”。 没错,在煌枢剡面前,古远就是觉得自己很普通的感觉,他探不出煌枢剡的底,也不觉得煌枢剡的气势有多恐怖,正因能感觉到的讯息太少,才更加不能轻视。 惊讶过后,古远面色一变,变的十分谨慎严肃,凌家做的准备在陌白山是高度机密,只有五大家族的当家知道,而且这些年,为避免引发不必要的动乱,也为避免被凌家察觉到,其余四大家族只能暗中做准备,各方各面都会受到制约,准备工作自然不是那么全面。 陌白山的机密,也是陌白山的污点,比起竞争激烈但却欣欣向荣的庙灵山,可以说陌白山是从内里腐烂着。 除去陌白山意识外,五大家族也是陌白山的根本,等同于陌白山的五条根,其中一条腐烂了,坏掉了,不可能不对陌白山产生影响。 现在,一直被严密隐藏的机密,如此轻易的被煌枢剡说出来,古远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谨慎,但转念一想,这两位是庙灵山意识的委托人,知晓凌家的野心倒也不奇怪,所以他作为五大家族的一份子,不得不严肃的对待这件事。 “在陌白山,凌家能做的准备其实很局限。”沉默良久后,古远缓缓开口。“其实我们最怀疑的是,凌家可能招揽了堕魔,想必两位很清楚,堕魔的力量远比我们这些单纯的炼器师强大许多,若真如我们推测的这样,那么凌家必将会占绝大的优势。”说起这点,古远眼里尽是担忧。 “堕魔……”提起堕魔,夜攸蝉就想起了“世界尽头的深渊”下面那个小世界里的堕魔,那块儿可是龙苍薄的巢穴之一,养了不少堕魔在那,当时煌枢剡虽杀了不少,但肯定没有活下来的多。 那些堕魔在龙苍薄死后是否还留在那个小世界,还是已经离开了,这些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没有去关注,现在想想也许不太妥,那些堕魔可都是世界级通缉犯,万一跑出来,肯定会为非作歹。 “目前有掌握到证据吗?”煌枢剡问。 “没有,去打探消息的探子把消息送回来后就死了。”古远遗憾的摇摇头。 派去凌家的探子,都是培养在家族外的,所以凌家不会查到其他四家,自从探子被凌家所杀后,凌家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但不管凌家多么谨慎,都会有百密一疏,只是要抓住那百密一疏何其困难。 为掌握一些有用的信息,又要牺牲掉多少人的性命。 古远和另外三位当家都不愿再有人牺牲,所以四家不再派探子潜入凌家,而是另辟其他办法,虽然那些办法的效果远不及潜入凌家,但却保住了那些年轻人的命,那些年轻人,都是陌白山的希望。 “这样啊……”夜攸蝉了解的缓慢颔首。“怎么办?”她转头看向煌枢剡问。 “很简单,给凌家创造机会,让凌家无路可退,在他得意时力挽狂澜。”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说。 “……这办法好啊!给凌家挖个坑,让凌家跳进来,有意思……不过这坑你准备如何挖?”夜攸蝉觉得这名高深的坑,还是需要煌枢剡亲自动手。 “让金皑通过神殿颁布一则通知。”煌枢剡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难怪夜攸蝉那么喜欢挖坑,给别人挖坑,用来打发时间确实挺合适的。 “什么通知?”夜攸蝉澄净的墨眸亮晶晶的看着煌枢剡。 “陌白山意识已消失,前段时间灵气枯竭就是证明,灵气恢复是因金皑的介入,但只是缓兵之计,为避免陌白山灵气溃散殆尽,将在陌白山众多炼器师里挑选一位,成为新的陌白山意识。”煌枢剡将大概所需的几点重要内容说了说。 “不愧是枢剡!”夜攸蝉鼓着掌,眼睛里全是敬佩。“不过但是如此,凌家就会现出原形吗?”谋划了这么多年,肯定会在确保成功概率极高的情况下才会展开行动。 “如果让凌家掌握陌白山里未曾出现过的强劲力量呢?”煌枢剡勾勾唇,有些人在掌握了超越他人的力量时,就会信心暴增,从一个自信的人,成为一个狂妄的人,自认为自己的力量无所不能。 “嗯……这事儿能成!”参考凌遥和凌夫人的性格,以及这些天了解到的凌家种种,夜攸蝉深觉煌枢剡的计划成功率极高。 此计划成功有两点要素,一是夜攸蝉提供的优胜奖品,二是金眸雪狼通过陌白山神殿颁布讯息,任谁都想不到,陌白山意识会和庙灵山意识合起伙来挖坑。 “两位,这计划可行吗?”古远听着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呢!而且关于这计划,他其实听的是一知半解。 “自然可行。”夜攸蝉点头颔首。“不过有一点比较麻烦。” “煌夫人请讲。” “炼器赛里,凌家人必须获胜,这是计划里非常重要的缓解。” “煌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故意输给凌家人?”古枯木面色有些难看的问。 “没了陌白山,哪里来的炼器师。”夜攸蝉讽刺的扫一眼古枯木轻飘飘道。 夜攸蝉的话让古枯木一噎,脸色极其难看,心里有许多话想反驳,但话到了喉咙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若是凌家得逞,这陌白山哪里还会其他四大家族的容身之地。 若是凌家掌控了陌白山,庙灵山意识必定会采取措施,毁掉陌白山自然也在措施之一,到时陌白山不复存在,他们这些依赖陌白山而生、而修炼的炼器师,必定会逐渐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其实道理很简单,若没有母亲,哪里会有孩子的存在,炼器师的存在是有一个大前提的。”那就是陌白山。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六章 这一天,贵圈儿真乱 陌白山为炼器师提供了太多,赖以生存的家园,珍稀珍贵的天才地宝,充裕浓郁的灵气,以及一些必要时的帮助。 如果陌白山消失了,如果炼器师无法生存在陌白山,他们的境界会停止提升,漫长的寿命会缩短,飞升的目标也会成为空谈。 “……抱歉,是我鲁莽了。”想了很久,古枯木心甘情愿的向夜攸蝉道歉,并未自己的不理智而感到惭愧。 夜攸蝉和煌枢剡都是为陌白山在出谋划策,他作为陌白山的一份子,自然应该全力支持。 “你还小,冲动一点,也是你这年龄应有的特色。”夜攸蝉笑了笑,摆摆手。 古枯木抽了抽嘴角,虽然心里觉得夜攸蝉绝对比他小很多,但却没有说,总觉得他若是说出来会很不妙。 “古当家,你把计划连夜告知其他三位当家,若是有任何疑问,直接去问金皑就行,相信就那三位当家而言,金皑的话肯定比我们要有说服力。”计划是临时起意,已经没有时间聚集到一起商讨,而且四大家族的当家汇聚到一起,肯定会引起凌家的注意。“古当家应该有特殊渠道和那三位当家联系吧。”夜攸蝉笑眯眯的说。 “两位放心。”古远颔首,他相信,只要搬出庙灵山意识,不管其他三家有多少不赞同,也会乖乖的同意此番计划。“不过明天的炼器赛仍然有很多不可控因素,若是凌家人在上午时就被淘汰,若是半路杀出……” “古当家放心,就算有不可控因素,也会变的可控。”夜攸蝉眼睛笑的弯弯的,小模样看起来特别奸诈。 “……那……那就好。”古远愣愣的点头。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古当家去忙吧。”夜攸蝉起身伸伸懒腰,好似一副很疲倦的样子。“对了,古枯木,凌家那个凌遥,是不是喜欢你啊?”她走到书房门口,突然停下来转身看向古枯木问。 “……不是。”古枯木一愣,随即回神连连摇头,被那种女人喜欢,实在是太恐怖了。“不过凌家确实有亲上加亲的意思。”凌家当家曾不止一次的明示暗示古远,希望能撮合凌遥和古枯木。 “诶呀~贵圈儿真乱!”夜攸蝉颇为嫌弃的摇摇头,然后牵着煌枢剡的手走出了书房。 古枯木觉得夜攸蝉那句“贵圈儿真乱”,充满了讽刺意味,肯定是在讽刺凌家,肯定是!一定是! 夜攸蝉和煌枢剡一离开,古远就立即书信一封联系了其他三家的当家,在信里,尽可能的将计划内容说的详细一些,越是详细,就越能保证其他三家同意的成功率。 经过凌遥再三、凌夫人再四的夸张扭曲复述后,夜攸蝉已经顺利成为凌家的头号排除对象,虽然现在是炼器赛期间,但凌家却已经针对惩治夜攸蝉,做出了一系列的预定计划。 凌家人向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而且还以蛮不讲理、仗势欺人著称,这样的凌家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孩子就手下留情,相反的,有时还会想出许多变态手段来折磨对方,直到折磨到心满意足,才会将其驱逐出陌白山。 驱逐,那只是对待一般敌人。 像对夜攸蝉这种屡次挑衅凌家的人,将其困在陌白山,长长久久的折磨,才是凌家最喜欢的。 第二天一早,蓝湛早早的抵达古家,将虹筝叮嘱他的几句话转告给夜攸蝉,并且将苏衍已经带秃毛鸡和小火猫回到百草园的事告诉了夜攸蝉。 虹筝暂时要离开陌白山一段时间,她毕竟是庙灵山医圣,长时间不在庙灵山终归是不妥,万一因此耽误了一些病患的治疗,她心里多少会有些过意不去,而且她收了翎羽为徒,培养翎羽的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带翎羽去庙灵山,接受灵气的洗精伐髓,转化为修仙者。 夜攸蝉觉得虹筝做为朋友,配了他们这么久,已经非常够义气了,不过她还是本着物尽其用的理念,让蓝湛转达几句话给虹筝。 夜攸蝉让虹筝有时间时去“神仙眼”附近看看,如果小世界里的堕魔都跑出来了,一般高手过去就是送死,当然,夜攸蝉没让虹筝自己过去,会到庙灵山后,如果墨遇和青他们在,叫上他们一起过去正好。 上午的晋级赛进行的非常激烈,能站在晋级赛台上的,都是有实力且稳定的炼器师,炼器的速度快且精彩,远比淘汰赛时的参差不齐有看头多了。 夜攸蝉和煌枢剡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不是很走心的关注着擂台上的比赛,两人都在等着凌家替补上场,但凌家替补却迟迟没出现,最后是古枯木在顺利进入决赛后,特地找到两人,告诉他们凌家替补最后出场。 要夜攸蝉说,抽签也是个技术活,若是不幸抽到最后,那就要等到海枯石烂、等到眼睑发硬困倦非常了。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组,夜攸蝉已经倚靠着煌枢剡小睡了一觉。 “蝉蝉,他上场了。”煌枢剡轻遥遥夜攸蝉的肩膀说。 “嗯……”夜攸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向擂台上。 登上台的五人原本最受注目的在淘汰赛时心境不稳,险些晋级失败,最不被看好的凌家黑马,却在淘汰赛上一鸣惊人,成了一匹令人惊叹的黑马。 “中间那个就是凌家的替补。”煌枢剡轻柔的捏捏夜攸蝉的后颈,帮她放松放松。 “看背影挺帅啊!”夜攸蝉揉了揉眼睛嘀咕。“气息挺正常啊,正儿八经的炼器师气息啊!”揉完眼睛,她有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根据古远的说法,只有在炼器过程中,才会有气息异常的瞬间。” “嗯……” 擂台上,最后的五人已经开始炼器,炉火以灵气催生,每一个步骤都需要灵气注入,而且每一个步骤对灵气的操纵都不同,越是熟练、越是能随心所欲,就越说明这名炼器师实力、潜力都很高。 在进行到提纯这一步时,凌家替补周身的气息瞬变,因为投入太多灵气和精力,他本人并未察觉到气息瞬变产生的空气震荡。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七章 这一天,决赛开始 那气息的震荡,令夜攸蝉顿时伸长了脖子,一副兴致勃勃、坐等看好戏的模样。 瞬息消散的气息波动,除了夜攸蝉和煌枢剡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自然也不会有人察觉到凌家替补的身份不对劲。 “咋回事?我怎么感觉他的气息有点像堕魔呢。”夜攸蝉压低声音,凑到煌枢剡耳边嘀咕着。 “确实有些像。”煌枢剡不着痕迹的颔首。“但又有些不同,有些混杂。” “他不是炼器师这点就足够凌家喝一壶了,若真是堕魔,那这凌家的根基,必须连根拔起。”夜攸蝉眯着眼睛摸摸下巴,心里对凌家替补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测。“说起来,古远是如何察觉到他气息异常的?”那么短暂,那么微弱,她和煌枢剡若不是特地在这里等着,估计都有可能错过。 “……直觉系野生动物……”煌枢剡想了想说。 “噗……”夜攸蝉噗呲一笑,然后直接没骨头似的倚靠在煌枢剡怀里。“这个解释我喜欢!”不管因为什么,总之这解释她接受了! “金皑已经去了神殿,你估计凌家什么时候会有大动作?”煌枢剡一下一下的顺着夜攸蝉的头发,嗓音极为低沉,只回响在夜攸蝉的耳边。 “嗯……怎么也得一年半载吧,拿到优胜奖品后,毕竟要修炼修炼。”夜攸蝉觉得一年半载都是少的,凌家毕竟准备了那么多年,必定会想着一击必中。“而且对于炼器师和修仙者而言,一年半载不过是眨眼一瞬间而已。” 上午的晋级赛,凌家嫡长子、凌家替补以及其他四家的参赛选手都顺利进入决赛,此外还有一位来自下三层第三层的参赛选手,而这位选手,无疑是这一届炼器赛里最令人意外的黑马。 下午决赛前,古远用他的特殊方式,再三向四家的参赛选手作了一番叮嘱,炼器赛百年一次,但拔出凌家这一毒瘤确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希望他们能以大局为重。 这事不止牵扯到陌白山,同时也被庙灵山意识紧盯着,稍有不慎,陌白山都会万劫不复。 能被家族里挑选出来参加炼器赛的,定然是家里内的佼佼者,不管是心性还是能力,都出类拔萃,也许他们的第一反应都和当时古枯木的第一反应一样,但当他们冷静下来后,都会明白孰轻孰重。 这一届炼器赛决赛,是一场考验演技的比赛,出凌家外,其他四家的参赛选手都要在绝对不会被凌家察觉到的情况下,输给凌家嫡长子或者凌家替补,当然这过程里,不乏真的不低凌家两位选手的可能性。 夜攸蝉作为陌白山意识,为决赛出的题目是“有趣”,当古远宣布题目时,台上进入决赛的选手均是一愣,随即个个面露疑惑,他们虽是第一次参加炼器赛,但在这之前,他们却观看过很多届炼器赛,从未有过题目一说。 然而这是陌白山意识提出的题目,不管他们心里有多少种情绪,都必须压制,也许题目会影响他们的心境,那也只能说他们的心静不够坚定。 “炼器时间为两个时辰,接下来,诸位选手根据题目各自开始吧。”宣布完后,古远从擂台上走了下来。 这是决赛的擂台,自然要比淘汰赛和晋级赛的擂台大很多,布置较之前也有些许不同。 古远的声音一落,几位进入决赛的选手并没有立即以灵气点燃炉火,而是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开始思考何为“有趣”,要怎么做、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称得上是“有趣”。 不得不说,夜攸蝉这看似随意的问题,着实难住了诸位决赛选手,每个人都在冥思苦想,原本觉得太长的两个时辰,突然就变得有点短暂了。 台下,夜攸蝉打着困倦的哈欠,倚靠在煌枢剡怀里,尽情的犯懒。 “蠢爆了!”夜攸蝉泛着困倦的泪花,扫一眼擂台上的几人撇撇嘴。 “思想固化,没办法。”煌枢剡捏捏夜攸蝉的指尖说。 “真麻烦,也不知道到最后能炼制出个啥来。”她原本还挺期待的,现在看到擂台上木桩子似的几个人,那点期待瞬间就消失殆尽。 陌白山上的人,思想确实固化,但人被逼到绝路时,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自暴自弃,另外一种是激发出潜能。 接下来的擂台上的情况,则是第二种结果,不过还未到激发潜能的程度,只是已经走到决赛,绝对不能因一道题目,就在决赛里失利,如论如何都必须获取优胜。 古枯木作为豪门子弟里的一股清流,他是最先回过神,清楚明白自己要炼制什么的人,他不理解陌白山意识为何要给出“有趣”的题目,但他却可以炼制出自己觉得很有趣的东西。 炼器师最常炼制的灵器有两种,武器和防具。 此外还有一种炼器师,更擅长炼制一些实用的生活用具,这些炼器师一般都出自一些名声地位仅次于五大家族的家族。 擂台上,其他人看到古枯木投入炼制时,都有些着急,但他们却知道着急也没用,炼器的前提时,炼器师要非常清楚自己要炼制什么,并且清楚那东西的轮廓、结构等等。 虽然有些慌张焦急,但接二连三的,其他参赛选手也都投入炼器,不管怎么样,先开始炼制再说,他们的实力都势均力敌,若不抢占先机,机会失去获取优胜的优势。 两个时辰,对观众来说挺漫长的,但对台上的参赛选手来说,却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全心全意的投入炼器,精神高度集中,容不得有丝毫的分散。 时间慢慢推移,台下观众,包括评审在内,都在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台上每一位选手的动向,评审们时而低声交谈,时而指一指擂台上的某位选手,俨然是在判定擂台上参赛选手的实力及资质。 “啊……”夜攸蝉困倦难忍的打了一个哈欠。“早知道就不给他们出题目了,害的我在这里耗费精力。”按照平时的时间,她这会儿应该在房里软软的大床上睡下午觉才对啊!何苦出来这样强忍着,折磨自己。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八章 这一天,一串儿响屁 因为“有趣”这个特别的题目,导致诸位参赛选手在炼器期间都受到了不小的阻碍,对这些墨守成规的陌白山炼器师来说,“有趣”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有难度,可以说是未知领域,而在未知领域里,往往都很难保持冷静和镇定,精神高度集中,更是很困难。 在炼器过程里,若是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被分散,哪怕是一丁点,也有可能会导致炼器失败。 而炼器失败最常见的就是突然哑火,源源不断注入的灵气突然中断,导致以灵气点燃的火焰突然消失,不管是多么高明的炼器师,只要遭遇哑火,就代表着炼器失败。 不过哑火却是炼器失败里,最安全的一种失败。 按理说,相对成熟的炼器师,一般绝不会出现哑火的情况,但偏偏这一届的炼器赛决赛与众不同,不止有规定的题目,各别选手还身负任务,焦急的同时还有点担忧,焦急于究竟炼制出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称之为“有趣”。 担忧于如何做才能保证不着痕迹的败给凌家参赛选手,是中途炼器失败啊,还是在最后评审时败给凌家,一时半会儿无法决定哪种选择合适,然后……注意力就被分散了,然后……就哑火了。 古家、夏河家、白家、楚家,四家的参赛选手共六人,白家、楚家各两人,很不幸的,白家哑火一人,楚家哑火一人,夏河家哑火一人,三人在哑火的瞬间都愣住了,呆呆傻傻的看着炼器炉,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夏河家彻底退出,白家、楚家、古家各剩一人,凌家两位参赛选手虽进行的不怎么顺利,但仍坚强的坚持着,并且在白家、楚家、夏河家三位选手哑火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紧紧抓在手里。 凌家两位选手抓紧了机会,而古家、白家、楚家则故意显示出了一丝慌张,这份慌张虽然不明显,但也不难被察觉到,这三家参赛选手的不成熟表现,令凌家嫡长子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诶呦喂……”一次落选三人,着实让夜攸蝉眼前一亮。“这些人真是不禁念叨啊!瞬间就给力起来了。”所以她就满意的点点头了。 三人哑火让夜攸蝉很高兴,但却让观众一阵唏嘘,都在交头接耳,指着失魂落魄下台的三人进行一番惋惜的评论。 时间在流逝,两个时辰即将过去,台上的几位选手炼器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几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进行收尾工作。 虽然古家、白家、楚家的选手都有不留痕迹的放水,但这仍不能保证最后的优胜会落在凌家两位选手身上,所以这时候就需要煌枢剡出手了。 经夜攸蝉的要求,煌枢剡将气凝聚在指尖,然后轻轻一弹,那一团凝结的气,连弹两下,直击楚家选手的合谷穴和中脘穴,凝结的气集中楚家选手时,他只感觉到微微有点疼,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连放出一串儿的屁,而且是响屁。 楚家选手那叫一个尴尬啊,脸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他很想忍住,但这排气感觉却来势汹汹,根本无法控制,而最尴尬的点是,这居然是连串儿的、特别响的屁。 响屁一出,楚家选手持续不断注入炼器炉的灵气瞬间中断,然后……他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比他更悲催的人了,竟然因为放屁而退出比赛,这是何等的悲天悯人啊! 接下来的几秒钟里,炼器赛现场迎来了一段极为寂静的时间,在场多数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集中在了楚家选手身上;待寂静过后,则是响起一片止不住的笑声,有几位平时笑点就很低的,直接就笑弯了腰,笑哭了眼。 所有人里,要数夜攸蝉笑的最欢,毕竟她算是这一记响屁的始作俑者。 楚家选手脸色爆红的走下擂台,他准备赶快离开,回家趴床上好好哭一场再说。 古枯木余光看了看楚家选手悲催的背影,既无奈又担忧的抽了抽嘴角,他有种直觉,楚家选手的状况,绝对不是凭空发生的,绝对和台下坐着的那两位有关系,所以他有些担心自己也会有相同的境遇。 事实证明,古枯木有点想多了,一直到决赛结束,煌枢剡都没有再出手,古家、白家的两位选手都顺利走到了炼器赛的结束,炼制出来的灵器虽然和预想的有些差距,但最起码没有像楚家选手那样当众放了一串儿的响屁,实在是幸运啊! 四人炼制出来的灵器由古家仆人小心端着,放到视野很开阔的台子上,然后由评审进行仔细的观察、审核、评判。 几位评审围着四件灵器仔细观察着,擂台下的观众也在端详着,只是举例有些远,看的没有评审那么清楚。 在这期间,四位选手则需要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你觉得谁会赢?客观评价一下。”夜攸蝉用手肘戳了戳煌枢剡问。 “虽然有题目,但这几人的评判,恐怕还是会以灵器的质量、品阶为主,所以一直未受多少影响的凌家两人比较有可能获得优胜。”煌枢剡扫一眼擂台上的四件灵器说。 “感情我出的题目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意义。”煌枢剡眉眼含笑的揉了揉夜攸蝉的头发。 “什么意义?” “成功影响了他们的实力发挥。” “……”对此,夜攸蝉只能翻翻白眼。 “有趣”的题目确实影响了参赛选手的实力发挥,但很多人都觉得,楚家选手那一串儿响屁,才是影响实力发挥的关键。 围着四件灵器研究半天后,几位评审都集中在了凌家替补那件灵器上,凌家替补炼制的是一块九宫格的拼图,进行不同的位置移动,能够拼接出不同的突然,花草树木、人物动物、山脉河流,均在这巴掌大的九宫格拼图里。 相比古枯木炼制的九曲十八弯的笛子、白家选手炼制的可变性的折扇、凌家嫡长子炼制的万花筒,凌家替补炼制的灵器要更有智慧一些。 正文卷 第七百八十九章 这一天,炼器师和堕魔的爱情故事 智慧感是令评审们青睐的一方面,最让评审觉得惊艳的是灵器的品阶和各个图案的精细程度,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点都处理的非常到位。 其实凌家嫡长子炼制的圆筒和凌家替补炼制的九宫格拼图,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九宫格拼图能拼出许许多多的景色,而圆筒则能在不同的角度,看到不同的风景。 虽然有相似之处,但相比较之下,凌家嫡长子的万花筒里的景色却有些粗糙,这份粗糙直接就能体现出炼器师的能力是否扎实,心思是否细腻。 在反反复复品鉴过每一件灵器后,几位评审稍作一番商讨,最后将最终结果告知古远。 听闻几位评审给出的结果,古远心里不是不惊讶,不是不意外,但目前情况特殊,他必须将所有情绪深藏,决不能将真实情绪泄露半分。 接下来,古远走到四件灵器前。 “我宣布,本届炼器赛的优胜者是凌云生!”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古远将凌家替补凌云生炼制的灵器九宫格拼图拿在手里高举起来。 随着古远的一声宣布,全场响起了一阵阵掌声,而在这掌声里,还有几张极其难看的脸色,就比如说凌家嫡长子凌暮枫,脸色黑的简直能滴出墨水来,满心不甘,眼神愤恨的怒视着凌云生。 对于这样的结果,最初凌云生是难以置信的,但当他注意到凌暮枫愤恨的视线时,瞬间将脊背挺的笔直,迈着自信稳重的步伐走到古远身边,努力稳定着内心的雀跃,保持着平静。 凌云生长相很清秀,而且面嫩,很像未成年的青少年,所以当他紧绷着脸,保持表情不变时,看的一种女性顿时心生母性光辉,很想去捏捏凌云生的脸颊,手感肯定特别好。 宣布了优胜后,其他名次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凌暮枫排名第二,古枯木排名第三,白家选手排名第四。 第二……凌暮枫这辈子都没有第二过,从没有体会过输给谁的滋味,所以突如其来的第一次,让他觉得非常屈辱,更何况碾赢了他的人还是他一直都非常瞧不起的凌家旁系。 看着凌云生接受那么多人的掌声,看着凌云生活的陌白山意识提供的奖品,看着凌云生那得意自豪的神情,凌暮枫心里的愤怒和屈辱简直可以化为实体,化作满腔怨气,围绕在凌云生周围。 凌暮枫愤怒的怨气很明显,不过凌云生完全不在意,获得优胜才是最重要的,获得陌白山意识提供的奖品才是最重要的。 凌云生在凌家的地位很卑微,他不只是凌家旁系,还有着不能为人知的特殊身份,因为这身份,导致他在凌家受尽欺凌,又因母亲式微,父亲不祥,他不得不在小小年纪就学会许多尔虞我诈,用弱小和无存在感来保护自己。 不过凌云生没想到,多年来他隐藏的那么好,自觉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但却被凌家家主注意到了他的炼器天分,以母亲的安慰威胁他必须参加炼器赛。 凌云生心里有说不完的委屈和恨意,然而母亲在凌家家主手里,他别无选择,而且他也明白,就算他赢了,获得优胜,得到优胜奖品,这奖品也绝不会在他手里停留太久。 热闹的炼器赛落下帷幕时,凌家人除凌云生外,都已经先行离开了古家。 原本凌云生也该一起离开的,但却被古远以如何正确使用九宫格拼图为由留了下来,凌云生没多想其他,非常仔细的为古远讲解着九宫格拼图。 炼器赛结束后,古家上上下下所有仆人出动,将古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古家书房,凌云生将九宫格拼图讲解完毕后,他便起身准备告辞,但却被古远再次阻拦。 “云生,你先坐。”古远站在凌云生面前,按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 古远显然是有话要说,而且他即将要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好说出口。 凌云生仔细观察着古远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后,便坐了下来,古远在陌白山的名声可以说是最好的,行事光明磊落,做事不拘小节,为人侠肝义胆,即便不是很了解,也可以将古远的话信上四五分。 “云生,你对你父亲了解多少?”古远转身坐在凌云生旁边,面色慎重的询问道。 闻言,凌云生一愣,万没想到古远留下他,竟是为了询问他父亲的事。 “实不相瞒,所知甚少。”凌云生自嘲的笑了笑摇头。 “你恨他?”虽然是在问,但古远几乎可以确定,否则凌云生的脸上不会浮现自嘲的笑意。 “……古当家,您认识他?”凌云生很明显的回避了古远的问题。 “确实认识。”古远点头。“其实不止认识,他于我有救命恩情,年轻时在陌白山外历练,遭到堕魔围攻,是你父亲救了我。” 古远不清楚凌云生父母间的感情纠葛,却非常清楚那人心里一直都有凌云生和他的母亲,只是世事无常,有很多时候,人都无法如愿。 当年,恩人找到古远时,已经伤痕累累、无比苍老,俨然没有最初救他时的意气风发,让古远看的非常心惊,不断追问恩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却眼神一片死寂,什么都不说,沉默了许久。 恩人是堕魔,古远无法带他进入陌白山,只能将他安置在近处的村落,经常去看一看他的情况。 眼睁睁的看着恩人日渐衰弱,看着他生命力流逝,看着他彻底卧床难起…… 直到临死前,恩人才终于开口,不再沉默,他讲了一个故事,也就是他和凌云生母亲的故事,那是一个很平凡的爱情故事,因相遇而相知,因相知而相爱,然而他们相爱,却无法长相厮守,强行在一起,甚至还会遭遇不测。 逐渐意识到身份的鸿沟后,恩人选择了离开,而他离开不久后,凌云生的母亲才发现已身怀六甲,紧接着她开始满世界的寻找那不声不响离开的男人,却在寻找的途中被凌家人抓回陌白山,从此被监禁起来。 其实他没有离开太远,他一直在能看的到的距离,看着凌云生的母亲,他以为离开是对心爱女人的保护,殊不知却是彻彻底底的害了她。 正文卷 第七百九十章 这一天,烫手秘籍 后来,过了许久,差不多就是凌云生出生后不久,古远偶然得知凌云生及其母亲在凌家的遭遇,思索再三后,将凌云生母子的事告诉了恩人。 古远至今还记得,恩人得知凌云生母子的遭遇后,神情有多么痛苦、多么后悔、多么愤怒,而那份强烈的愤怒,多数都是对自己,他多么自以为是、多么无可救药,他一厢情愿的决定,是他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那人拼了命的想进入陌白山,然而却注定了徒劳,在那时候,堕魔是无论如何都如法进入陌白山的。 那人本来想求古远把凌云生母子两带回来,但他却清楚,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已经油尽灯枯,带回来……他也无法继续照顾他们,所以有些事必须放弃,所以他求古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照顾照顾凌云生母子。 古远答应了他,那人便死了,古远将他葬在曾经和凌云生母亲生活的木屋旁,每年忌日都会来看一看,和他说一说凌云生母子的事情。 最开始那几年,凌家对凌云生母子并不关注,所以古远能尽最大限度照顾他们。 但后来,不知为何,凌家家主突然关注起了凌云生,让古远没办法像过去那样继续照顾凌云生母子。 不得不说,凌家家主的关注实在不是好事,最糟糕的是凌云生不得不伪装成软弱无能,不得不承受变本加厉的欺辱。 听完这个故事,凌云生没太特别、太激烈的情绪反应,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仿佛是在听着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 “我不曾恨他。”这是真心话,他之前不说,只是因为心里有点怨,但知道真相后,他便清楚,他再无理由继续怨。 这些年,从凌云生记事以来,母亲就一直在和他说关于父亲的事,说两个人的点点滴滴,说父亲当年的种种事迹,说了很多很多,却唯独没有说当年他们从相识,到最后经历的那些艰难困苦。 凌云生知道,母亲想让他记住的是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对不曾相见的父亲心生怨恨,更不愿他被从小遭到的欺压、辱骂打倒,甚至扭曲了心。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知道,你的父亲很爱你们。”古远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凌云生的肩膀。“另外我留下你,也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接下来陌白山会很不太平,你和腻母亲最好尽快离开凌家。” 凌云生一愣,随即便意识到古远这番话的严重性。 “古当家……” “我和你父亲是好友,你就叫我一声叔叔吧。”古远打断凌云生的话道。“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母亲,等事情一过,就不会再有人威胁道你们的生活。” 古远这番话虽然简单,但信心量却颇大,听的凌云生有些无法自控的面露震惊。 不会再后人威胁到他们的生活……单单是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凌云生无法平静,古家……甚至其他三大家族,准备集合力量,讨伐凌家吗? 凌云生没有问出口,他虽很想知道,却也知道这么重要的事,古远能说出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不可能再泄露半分。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凌云生想了想问。 他在凌家虽然不受待见,是被欺压的角色,但他这些年在凌家,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如果四大家族真准备联合讨伐凌家,那他也想尽一份力。 “你确定你能做些什么?”夜攸蝉迈着懒懒散散的步子,走进古远的书房,嘴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凌云生问。“据我所知,你的母亲,应该在凌家当家手里吧,用来牵制你。” 她有很特别的情报网,稍稍一出,几乎就把目前凌家那点事儿,都调查的透彻无比,其中自然包括凌家当家以母亲威胁凌云生这件事。 这情报网不是其他,正是最近被夜攸蝉使唤的欢的金眸雪狼。 凌云生定定的盯着夜攸蝉,面露一丝警惕和谨慎,母亲被凌家当家关押,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凌家人,但他转念一想,既然四家族已经准备联合讨伐凌家,自然要做好各方各面的准备,会知道他母亲的情况,也不意外。 “怎么会这样……”古远皱着眉嘀咕。 “可见凌家当家对他多有信心啊!否则怎么会设法牵制他。”夜攸蝉耸耸肩,拉着煌枢剡坐下。“目的嘛……无非就是这个。”说着,她把炼器赛优胜奖品拿出来,随手放在了旁边的茶桌上。 “这是什么?”古枯木凑过来,看了看茶桌上那本表面一个字都没有的书问。 “陌白山意识提供的优胜奖品啊!”夜攸蝉打着哈欠道。 “奖品……是一本无字天书?”古枯木随意的翻了翻,结果却发现书里面也一个字都没有。“你没开玩笑吧?”他觉得玩笑的可能性很高。 “说你傻,你还真傻。”夜攸蝉白了一眼古枯木。“这可是陌白山意识提供的优胜奖品,你又不是优胜者,干嘛要给你看。” 明摆着讽刺完古枯木后,夜攸蝉将秘籍拿起来,随意一扔,直接扔到了凌云生怀里。 凌云生愣愣的看了两眼怀里的秘籍,然后又愣愣的看向夜攸蝉,表情眼神都呆呆傻傻的,一点炼器天才应有的睿智感都没有。 “你是优胜者,这是你应得的。”夜攸蝉指了指凌云生怀里的秘籍道。“这是一本从陌白山神殿里拿出来的炼器秘籍,从此以后便是你的了,不过你能参透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陌白山神殿!?” 震惊有三人,凌云生、古枯木、古远。 陌白山神殿,那是所有陌白山里炼器师只能仰望的地方,他们知道神殿里珍藏了许多无比珍贵的书籍,其中包括很多强大神秘的炼器秘籍,随便拿出一本最差的,都能引起疯狂的轰动。 这些年四家族就在推测,凌驾之所以想要取代陌白山意识,恐怕就是因为想要得到陌白山神殿里的一切。 现在,陌白山意识将藏在神殿里的炼器秘籍拿出来,作为优胜奖品,这若是被凌家知道,定然会从凌云生手里夺走这本秘籍。 正文卷 第七百九十一章 这一天,等待的时间 想到这里,凌云生忍不住皱起眉头,在震惊狂喜后,开始觉得这本秘籍就是烫手山芋。 “这确实是优胜奖品,但这也是饵,凌家当家想要,给他便是。”夜攸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很随意的口吻说着。 凌云生有点愣住了,听着夜攸蝉的话,脑袋里晕晕乎乎的,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不是吧,毕竟这可是从陌白山神殿里拿出来的炼器秘籍,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这么珍贵的炼器秘籍,若是落到凌家当家手里,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也行,反正是无字天书,被凌家当家夺走也没什么。”古枯木觉得,凌家人肯定看不懂,所以当做饵非常合适,凌家绝对得不到便宜。 夜攸蝉眼神特别怜悯的看向古枯木,看着他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孩子真有点残念啊!若一直保持无字天书的状态,还怎么达到饵的作用啊! 不过这话夜攸蝉非常善解人意的没有说出口,话说的太狠,万一打击到古枯木的自尊心,导致他不再是豪门界里的一股清流,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觉得我应该写点什么。”夜攸蝉摸摸下巴,眼睛盯着凌云生手里的炼器秘籍嘀咕着。“古枯木,准备笔墨。”脑袋里灵光一闪,眼睛里流光闪烁,一个坏坏的鬼点子,就这样形成了。 古枯木不知道夜攸蝉要做什么,但却非常听话的立即去准备笔墨。 然后,接下来,夜攸蝉就去做了一件非常伟大,且让其他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就是亲手给无字的秘籍增添了几分色彩,写下了一首木兰诗,字为汉子,体为简体,她看着特别顺眼,但对这神奇世界的人来说,却充满了未知的神秘感。 为什么要写木兰诗?自然是因为上学那会儿,她可是实打实的高材生,却偏偏记不住这首诗,仿佛注定与她八字不合一般,硬生生的让她高材生的生涯踉跄了一下。 “这……这是否有些不妥?”古远看着夜攸蝉大刀阔斧的手笔,忍不住开口询问。 原本,夜攸蝉在出自陌白山神殿的炼器秘籍上乱写,古远觉得自己应该很生气才对,然而他却没有生气的情绪,只是觉得惊讶。 “没有不妥,不写才不妥。”夜攸蝉闷头写的起劲儿,虽然她的字体不是那么漂亮,但相比刚穿越过来那会儿,她的毛笔字已经练的很不错了。 “……这种文字我从未见过,是上古文字吗?”上古文字古远知道一些,但上古年代久远,且博大精深,他没见过的、不了解的,一定非常多。 “不是……”夜攸蝉写到一半时,突然发现,哪怕毕业多年,她仍然没能将这首木兰诗记住,所以她只能向煌枢剡投去求助的目光。 接收到夜攸蝉的求助模样,煌枢剡勾勾唇角,抬手揉了揉夜攸蝉的头发,然后附身贴近她的耳朵,将接下来的内容字字清晰的念出来。 夜攸蝉虽然不记得木兰诗的后半段内容,但却记得每一个字该怎么写,当初她为了记住这首诗,来来回回把木兰诗写了至少二十遍,结果她还是无法记住。 写完内容后,夜攸蝉又大刀阔斧的在封面写下“木兰诗”三个字,字字苍劲有力,充满潇洒感。 “完事儿!”大功告成,夜攸蝉满意的将秘籍拿了起来。“拿回去吧,该怎么说,知道吧。”她将炼器秘籍随意的扔回凌云生怀里问。 “……知道……”知道是知道,可凌云生还有点担心,这炼器秘籍绝不是无字,现在夜攸蝉却在炼器秘籍里写下那么多毛笔字,会不会影响观看真正的内容啊! “知道就好,你们继续,好困……枢剡,走吧。”夜攸蝉打着哈欠,牵起煌枢剡的手,眼睛泛着困倦的泪花离开了书房。 这两人算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的三人则有点一愣一愣的,视线齐刷刷落在炼器秘籍上,心内有种说不出的……忧愁。 凌云生没在古家停留太久,留的太久,凌家那边肯定会拿来做文章,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快解救母亲才最重要。 如预料的一样,凌云生一回到凌家,炼器赛优胜者的奖品便被凌家当家以“为凌家着想”的名义夺走了,不管事先知道与否,不管炼器秘籍里是否有障眼法,凌云生都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赢得的炼器秘籍,就这样被抢走,心里实在很不快。 但一想到母亲现在的情况,他又不得不压制下所有的不快,乖乖交出了炼器秘籍。 拿到炼器秘籍后,凌家当家第一时间将其交给了凌暮枫。 炼器赛结束的第二天,凌家便传出消息,凌暮枫在炼器赛期间收获颇丰,境界有松动迹象,所以立即闭关领悟、修炼,相信出关后,凌暮枫的境界将会获得质的提升。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四家族却倍儿清楚,而且四家族坚信,凌暮枫出关的时间,也就是凌家彻底暴露掌权陌白山野心的时候。 接下来的时间很平静,凌家在等,四家族也在等,时间一到,好不容易获得安宁的陌白山,必然会迎来一段时间的动荡…… 然而当凌家各方面都准备好,统计所有人力物力,将实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攻打四家族,一部分直接前往陌白山神殿,只要将这两方成功制约,就是凌家行动的初胜,不过很可惜的是,凌家一分为二的实力,却被碾压的惨绝人寰。 在等待的时间里,夜攸蝉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她非常尽心尽力的画了几张设计图,她是为她和煌枢剡以后的家画的设计图,她在房屋建筑设计方面天赋并不高,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她的热情。 虽然她的天赋不高,但煌枢剡却完全可以弥补,有哪里不足、不合理,他都会及时加以调整,最后成型的建筑设计图夜攸蝉觉得非常满意,怎么看怎么觉得完美,只是看一眼都会笑出声音。 根据夜攸蝉的设计图,可以看的出,她是准备将整座神殿,乃至整个上三层推翻,按照自己的想法、喜好进行建造。 正文卷 第七百九十二章 这一天,黑龙来了 半年后。 夜攸蝉的设计宏图已经完成近半年的时间,却因种种原因,迟迟无法付诸于行动,比如说凌家。 按照夜攸蝉的想法,是设计图完成后,立即投入使用的,但煌枢剡却制止了她,并给她提出三点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问题一,推翻重建十分耗费资金,而他们恰恰没有多少可用资金。 问题二,建造需要人力物力,就目前为止,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出现。 问题三,凌家的问题还未解决,万一在动工途中,凌家生出什么幺蛾子,百分百会影响工程进度。 夜攸蝉是很任性,但煌枢剡的话她却很听,尤其是当煌枢剡列出一二三时,她再一次发现做成一件事可真不容易。 这一等,就是半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凌家小动作不断,但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作为,反倒是非常致力于宣传凌云生在炼器赛上获得的优胜奖品是出自陌白山神殿里的炼器秘籍,完全是要将凌家炒成陌白山第一家族的气势。 任由凌家各种小动作,其他四家始终采取观望态度,一直静静关注着凌家,时刻戒备着。 夜攸蝉和煌枢剡嘛,两人纯属闲人,有事没事到处逛逛,然后他们就差不多陌白山逛了遍,一时兴起管个闲事,然后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陌白山里小有名气的名人。 在陌白山逛够了,夜攸蝉和煌枢剡就离开了陌白山,去外面逛一逛是次要,主要是夜攸蝉很想念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陌白山上的饮食虽然在一点点改变,但改变的速度还是太慢,她实在没有耐性等下去。 一路玩一路吃的旅途中,夜攸蝉和煌枢剡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甯都附近,两人商量了一下,反正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他们他们就悄无声息的潜入甯都皇宫,与并未分别太久的煌若渊等人见了一面。 对于夜攸蝉和煌枢剡的突然出现,煌若渊他们非常激动,每个人脸上都是大写的喜出望外,而且凑巧的是云游在外的煌逍煜刚回来,难得一家人凑齐,自然要坐到一起美美的吃上一顿,聊一聊各自的近况。 作为“半路出家”的父母,夜攸蝉和煌枢剡对子女们采取的是完全放养式教育,秉承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向来都只是给建议,并不会干涉子女们的决定、选择。 和煌枢剡不同,夜攸蝉是真有些担心煌若渊,虽然煌若渊已经继承皇位,虽然已经成长成熟了许多,但他的内心肯定和过去一样纤细,容易多愁善感,容易受伤。 见到煌若渊后,夜攸蝉发现她的担心完全不多余,自从她和煌枢剡离开后,煌若渊就在担心着夜攸蝉的身体有没有恢复,即便后来有苏衍的亲口相告,还有夜攸蝉的亲笔书信,他也只是稍稍放心了一点而已,没亲眼见到,煌若渊就一直不能真的安心。 除此外,煌若渊更害怕的是,夜攸蝉和煌枢剡会真如他担心的那样,一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 煌若渊不是离不开父母的孩子,他只是格外的重视家人亲情,未必非要时时刻刻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只要知道家人活的很好、很快乐,偶尔能见见面就很好。 只是煌若渊总是能在夜攸蝉和煌枢剡身上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疏离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偏偏这种莫名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不想去在意,却不得不在意,所以当他感觉到夜攸蝉和煌枢剡可能要离开时,情绪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不过当夜攸蝉和煌枢剡离开后再回来时,萦绕在煌若渊心头的疏离感,突然间消失不见,一丁点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对煌若渊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夜攸蝉和煌枢剡暂时离开了陌白山,金眸雪狼也回了庙灵山,苏衍和墨伊则留在百草园,帮白爵的同时,也学了一些医术方面的知识。 夜攸蝉已是陌白山意识,因修改了规则,她能够时不时离开陌白山,去外面尽兴的逛一逛,在离开陌白山期间,她与陌白山的联系犹在,能时时刻刻感受到陌白山的状态。 在甯都与家人相聚了几天后,夜攸蝉和煌枢剡再度启程,这神奇世界非常广阔,有很多未曾有人踏入的地域,有很多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有很多令人惊叹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很多神秘的、淳朴的少数民族。 夜攸蝉并不急着游遍全世界,她和煌枢剡还有很多很多时间,他们可以慢慢来,以很慢的速度,享受每一次的履行。 夜攸蝉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自由自在,还有爱人相伴,如果说哪里有不满,那肯定是迟迟没动作的凌家,她急着重建神殿,所以格外的没有耐性。 在外游玩半年,煌枢剡突然感觉到黑龙的气息,能够感觉到黑龙的气息,就说明黑龙已经离开了煌罗王朝禁地,根据气息的方向判断,黑龙应该是听了夜攸蝉的提议,正前往陌白山。 因黑龙的气息突现,夜攸蝉和煌枢剡不得不暂停游玩,马不停蹄的赶回陌白山。 黑龙的气息浓厚,威压凌厉,一出现在陌白山附近,就引起许多炼器师的高度重视,当黑龙穿越围绕着陌白山的白雾,进入陌白山境内时,高度警惕的炼器师们猛然发现,实力差距太大,若是黑龙发动攻击,他们根本束手无策。 虽束手无策,但炼器师们却自发的以家族、门派等为单位,各自在最短的时间里建立起防御网,及应敌措施。 黑龙盘旋在陌白山顶峰,距离神殿的距离极近,神殿前那片开了智灵的花吓的不轻,个个都在装死,平时特别欢快的小叶子、花瓣老实的不行,生怕黑龙一口把它们吞了。 小花儿们觉得黑龙吓死人了,浑身都是阴气、煞气,稍微抬一下头,小花儿们都觉得生命遭受到了威胁。 夜攸蝉和煌枢剡抵达陌白山顶峰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装死的小花儿们,特别人性化的用几片叶子把花朵包裹起来,看着特别有喜感。 正文卷 第七百九十三章 这一天,八卦无国界 看着那些害怕的极具喜感的小花儿们,夜攸蝉突然想到一个词,差点被吓尿。 “噗……”看着看着,夜攸蝉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夜攸蝉在笑,小花儿们闻声,一朵朵的回过神,貌似看向夜攸蝉,貌似散发出十分疑惑的气息。 “这些小家伙,真是成精了。”上次来,夜攸蝉还有些迟疑,现在却可以完全确定,这就是一群成了精,特别人性化的小花儿。 “他一直盘旋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准备怎么办?”煌枢剡抬头,扫一眼神殿上空闭眼假寐的黑龙。 “凌家迟迟没动静,就让他暂时住这儿吧,皮糙肉厚的,肯定不怕下雨刮风打雷。”夜攸蝉早已经想好了对黑龙的安排,看那黑亮黑亮的鳞片,百分百刀枪不入。“待会儿颁布一则公告就行,免得下面那些人叽叽喳喳的。”提起这事儿,夜攸蝉的态度有些鄙夷,还堂堂炼器师呢,竟然因为这点事儿就人心惶惶,要是黑龙真攻击,估计那些家伙连反抗能力都没有。 “不知道他能不能化形。”煌枢剡喃喃自语着。 “像青那样?”夜攸蝉歪了歪头,在她的认知里,这虽然是个神奇世界,但化为人形什么的,却是另外一个层次的神奇。 “嗯。”煌枢剡颔首。 “应该不可以吧,问问吧。”夜攸蝉觉得这事儿很悬。“你肯定都听到了,别装死了,赶快回答。”她仰起头,看着黑龙催促道。 这黑龙神通广大着呢,夜攸蝉相信,黑龙也许没办法化形,但肯定有办法让他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黑龙确实都听到了,尤其是那句皮糙肉厚,听的他心里那个不爽啊!小脾气上来了,就不想搭理夜攸蝉了。 不过既然已经被点名,黑龙就不可能继续装睡。 “化形不可能,但可以隐于雾云。”黑龙懒懒的睁开眼睛,不悦的扫一眼夜攸蝉。 隐于雾云,并不是一种隐身技能,而是一种障眼法,周身裹上一层浓度较厚的灵气,就能将黑亮的鳞片遮掩,达到接近雾云的颜色。 “那你就隐于雾云吧,然后做一名守山神,也是不错滴。”夜攸蝉笑呵呵的做着安排,仿佛看不到黑龙不悦的神色。 “这陌白山不错,做一名守山神还能接受灵气滋润,更不错。”不管怎样,黑龙是非常满意陌白山的环境,他是与天地共生的黑龙,需要灵气滋养,才能一直以活跃的状态活下去。 没有灵气虽说不会死,但肯定会陷入无边无际的沉睡。 “你真觉得不错?”夜攸蝉笑眯眯的问。 “自然。”黑龙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可要和我搞好关系啊!免得我一不高兴,断了你的灵气。”夜攸蝉一边玩笑着,一边蹲下来拨弄拨弄不再装死的小花儿。 起初黑龙还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他便想到了,想到的同时心里也微微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夜攸蝉和陌白山关系匪浅,却没想到夜攸蝉竟是陌白山意识,而陌白山的灵气能够如此浓郁纯净,和夜攸蝉自身资质有直接关系。 黑龙长久以来一直在煌罗王朝禁地,镇守这那块天外陨石,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自然也不知道陌白山发生的种种,更不知道夜攸蝉其实是第二代陌白山意识。 “你很厉害。”黑龙是一条非常坦率坦诚的龙,自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人的那些弯弯道道,黑龙不是不懂,甚至精通,但却非常厌恶。 “多谢称赞,当之无愧。”夜攸蝉笑着,不管怎么说,这黑龙确实非常对她的胃口,否则她当初也不会邀请黑龙来陌白山。 和黑龙调侃了几句后,夜攸蝉和煌枢剡进入陌白山神殿,拿出神殿牌纸和笔,写下一则信息。 其实夜攸蝉是想让煌枢剡代笔的,但奈何神殿牌纸和笔,只有陌白山意识和庙灵山意识能用,所以不管她的字有多丑,都只能亲自上阵。 神殿牌纸和笔,就真的只有纸和笔,没有墨,夜攸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理,用一直白白净净的毛笔,在一张白白净净的纸上写字,竟然能写出黑色的字体。 这若是她的“家乡”,倒是可以用化学反应来解释,但这里显然不存在化学。 神殿牌消息颁布下去后,人心惶惶的陌白山逐渐平静,不得不说,陌白山意识在陌白山,真是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力啊!随便说句话就能扭转局面。 夜攸蝉颁布的信息很简单,黑龙只是寻一处栖身之所,并不恶意,且与陌白山意识有些交情。 夜攸蝉觉得,难怪金眸雪狼会对甄选陌白山意识那么慎重,若是一不小心选错人,造成的影响肯定难以想象,一座美丽神圣的山,妥妥的会变成邪/教/组/织的老巢。 离开神殿后,夜攸蝉和煌枢剡去了一趟古家,古枯木不在,古远在前堂正厅里频频叹气,夜攸蝉一问才知道,古枯木又去找白爵一较高下了。 儿子有挑战精神、有越挫越勇的精神古远很欣慰,但儿子傻傻的只知道削尖了脑袋往前冲,却让古远非常忧心。 不过还好,儿子不傻,否则古远就真要担心担心,儿子哪天被拐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夜攸蝉一听便来了兴致,拉着煌枢剡火速赶往百草园。 白爵已经拖延了一次,现在百草园已经重建竣工,再想找能忽悠住古枯木的理由恐怕很困难,所以这一次,古枯木十有八/九会成功。 古枯木和白爵的对决不一定会很激烈,但夜攸蝉就是想去凑热闹,想看一看,古枯木作为豪门界的清流,在第无数次输给老对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人都是喜欢八卦的生物,当古枯木兴致勃勃的抵达百草园,声音洪亮的向白爵发起挑战时,爱好八卦的热心观众就火速将此消息传播,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古枯木向白爵发起挑战这件事,在极短的时间里,得到了广泛传播。 当夜攸蝉抵达百草园正门前时,百草园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着实让夜攸蝉体会到,不管在哪里,凑热闹和八卦都是无国界的。 正文卷 第七百九十四章 这一天,潜入凌家宝物库 夜攸蝉是准备看好戏的,很多人也都和夜攸蝉怀着一样的心思,然而白爵却没有满足众人看热闹的心,出手的相当干脆利落,虽然达不到一劳永逸的程度,但短时间内古枯木肯定不会再来挑战。 过去对战时,白爵都会对古枯木手下留情一些,以适当的力道应对,能达到令古枯木提升自我的程度便可,但这一次白爵却没有再手下留情,他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没有丝毫保留,以压倒性的实力将古枯木无情碾压,让古枯木明确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古枯木单纯,但并不傻,他知道炼器师和堕魔间的实力差距,同时他更知道白爵全力以赴的原因,被那么轻易的击败,古枯木遭受到的打击确实很大,但他的心里却很畅快,甚至有点得意,因为他知道,白爵肯定猜不到,他的越挫越勇会那么无坚不摧。 在白爵自认为会安生一段时间时,古枯木却在对决的第二天再次出现在百草园。 不得不说,古枯木的飒爽登场,确实刷新了白爵对越挫越勇的认知,好不夸张的说,白爵甚至开始有点觉得越挫越勇这个词有点恐怖。 白爵对古枯木是有点发憷的,任谁面对着越挫越勇的牛皮糖,估计都会和他有一样的心情,除非能狠到直接咔嚓了古枯木。 不过还好,对决第二天古枯木不是来挑战的,而是来虚心求教的。 一直以来,在古枯木心里,白爵不只是值得挑战的对手,同时也是一位值得求教的强者,虽然求教对手在他人看来有些不妥,但古枯木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对此,白爵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最后也就只能对古枯木举双手投降了。 古枯木和白爵的闹剧结束的第二天,夜攸蝉嫌弃凌家太磨叽,准备拉着煌枢剡去凌家搞搞事情,偷点东西、伤点人啥的,反正就是不能让凌家安生。 夜攸蝉是个财迷,潜入凌家后,她首先直奔的就是凌家的财宝库,虽然太珍贵的东西不会放在财宝库,但财宝库里面的东西却一定很值钱,重建陌白山神殿非常烧钱,她一点都不介意多多益善。 找到财宝库的过程非常顺利,主要是因为这财宝库实在太招摇,建筑本身就比其他房屋高出许多,占地面积也宽敞许多,再加上那贼拉拉大的门锁,要说这里面没猫腻,估计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财宝库的门锁相当拉风,不止大,而且精致,安全系数很高,不过再高也没用,煌枢剡一出手,锁直接变粉末,碎的不能更碎。 将门打开一条足够人通过的缝隙,两人轻手轻脚的潜入其中。 “额滴神啊!不是说玉很稀有吗,为什么这儿会有这么多,居然还有玉床!”置身于宝物库里,夜攸蝉被看到的一切惊呆了,尤其是那长有两米多的玉床时,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 她虽然不是很懂玉,但还分的出好与坏,那玉床的质地晶莹翠绿,散发着玉独有的灵气和清凉,显然这玉是极好的。 “麻蛋的,这竟然还有金镶玉的脸盆,这是脸盆吧?”夜攸蝉拿起来,送到煌枢剡面前问。 “应该是。”煌枢剡微微颔首,他对这些玉器没兴趣,倒是对那些年代久远的兵器有几分兴趣。 接下来,夜攸蝉在玉器里面逛着,煌枢剡则在兵器里挑选着。 相比煌枢剡那边的安静,夜攸蝉这边则要吵闹许多,一开始只是惊叹,后来则转变成对凌家的推测和嫌弃,这凌家能积攒这么多宝贝,肯定没少做坏事。 “枢剡,你看着屏风漂亮不?”夜攸蝉拽着差不多有两米高,两米半宽的纯玉屏风凑到煌枢剡身边,兴致勃勃的问。 屏风为纯玉雕刻,雕工极为精细,雕出的山水风景磅礴大气,一草一木每一个细节处理的都极为得当,挑不出丝毫的瑕疵,若硬要说缺点的话,就是玉屏风镂空处很多,很不结实,需要很小心的保存。 “很不错,气势磅礴,瑰丽恢弘,颇有一览尽山河的感觉。”煌枢剡看一眼玉屏风赞叹道。 “既然是好东西,那咱们就留着呗。”夜攸蝉贼兮兮的笑道。 “可以都留着。”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道。 “嘿嘿……”夜攸蝉的笑声特别高兴。“不愧是枢剡,奏是了解我。” 这一堆的玉器里,有许多夜攸蝉喜欢的,而不喜欢的,她也想全部搬走,最好能直接将凌家搬空,到时候凌家人的脸色,肯定会很精彩。 “蝉蝉,这把匕首如何?”煌枢剡将匕首从普普通通的刀鞘内拔了出来,递到夜攸蝉面前。 “这……”夜攸蝉接过匕首,看了看匕首,又看了看煌枢剡。 刀鞘太过普通,刀柄也极为平常,给人的直观感觉就是匕首非常普通,甚至没有摸一摸的价值。 但事实上,这把匕首是暗藏玄机的,匕首拔出刀鞘后,通体漆黑锃亮的黑刃呈现,刀刃锋利、吹毛断发,气场冷冽,颇具威压,且还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枢剡,这匕首……和业火黑刃……”夜攸蝉有种感觉,也许匕首和业火黑刃是同一种材质的,但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据煌烨所说,这“业火黑刃”是煌枢剡的母亲,特地为煌枢剡打造的,不过却被煌枢剡的父亲扔掉,辗辗转转,不知为何,“业火黑刃”会穿越时空、跨越时间,抵达这神奇世界。 “确实是同一种材质,不过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世界时代,实在无法证实。”煌枢剡一边说一边拔出“业火黑刃”,两种相同材质的兵器相互靠近,刀刃会发出微微的轻颤和鸣叫,似乎是在雀跃老乡相遇。“拿着防身用吧。”他选中这把匕首,就是为了给夜攸蝉防身用的。 “好啊!”夜攸蝉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将匕首插回鞘内,然后放在靴筒里。“情侣款?”她眉眼含笑的看着煌枢剡问。 “嗯,情侣款。” “我要想个办法,把这些宝贝都搬走,不对!是充公!”夜攸蝉蹲下来,拨弄拨弄箱子里的字画嘀咕。“不过这么多,移动起来肯定很费劲,这凌家也真是的,要造反就赶紧的啊!” 正文卷 第七百九十五章 这一天,竟然是怀孕! “等了那么多,筹备了那么久,肯定要得到自认为万无一失的时候。”煌枢剡一边说一边环顾着周围,这宝物库里宝物虽多,但也不是世间难寻的珍稀宝物,想必那些难寻的稀有宝物都藏在其他地方。 “要我说,哪有什么万无一失啊,他们脑袋缺失,才会觉得能推翻陌白山意识。”夜攸蝉扯扯嘴角,讥讽的笑着。“取代陌白山意识?这是想死啊!”各种意义上的死,以及看不清本质的死。 “若是时间没有这种人,会很无聊的。”煌枢剡倒。 闻言,夜攸蝉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止是因为起身太快,还是因为其他,站起来的瞬间,她头晕的非常厉害,眼前一面漆黑,步伐虚浮的踉跄了好几步,最后一头栽倒在煌枢剡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蝉蝉!”煌枢剡稳稳的接住了夜攸蝉,眉眼间布满担忧,但却丝毫未曾慌乱。“蝉蝉,蝉蝉。”他摸摸夜攸蝉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轻唤两声她的名字,然后又探了探她的脉搏。 在夜攸蝉昏迷期间,煌枢剡向虹筝和白爵讨教过许多医学上的知识,还特地学了把脉,凭借煌枢剡强悍的聪明才智,很快将许多医学知识吸收,不过把脉需要积累经验,逐渐去分辨、熟悉,所以任凭他得天独厚,也不及虹筝和白爵的经验老道。 夜攸蝉的脉搏很稳很有力,跳动的频率一如既往的欢快,要说到底哪里有问题,就是这脉有点像滑脉…… 很显然,夜攸蝉身体强壮着呢,无病无灾的,这种情况下出现滑脉,着实让煌枢剡为之一愣,随后,他摇摇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实在是不可能。 不过不管怎么样,夜攸蝉晕倒是事实,他没查出是什么问题导致的,还是要尽快去一趟百草园。 煌枢剡抱着夜攸蝉,干脆的一脚将财宝库的门踹开,发出的声响不是一般巨大,惊动整个凌家宅邸的人绰绰有余,不过当凌家人迅速赶到财宝库时,煌枢剡和夜攸蝉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家人见财宝库大门敞开,立即进入查探,结果却发现什么都没丢,只是物品的位置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恰恰是因为什么都没丢,反而更让凌家人觉得心里没底,更觉需要谨慎警惕对待。 此时的煌枢剡和夜攸蝉完全不知道,他们一时兴起的行为,会加速凌家取缔陌白山意识的计划。 凌家认为,财宝库的异状,肯定是其他四家族所为,肯定是想探查凌家的准备情况,既然对手已经如此明目张胆,那么凌家也就不介意加速计划,将那一直与凌家作对的四家从陌白山里抹除。 煌枢剡稳稳当当的抱着夜攸蝉抵达百草园,不管白爵在忙什么,直接揪过来给夜攸蝉查看诊断。 手指搭上夜攸蝉的脉搏时,白爵都还是懵的,被煌枢剡二话不说的抓来很懵,夜攸蝉身为陌白山意识竟然会晕倒,这件事也令白爵很懵, 不过当白爵感觉到夜攸蝉的脉象时,懵懵脸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了然。 “怎么样?”煌枢剡一直守在旁边,他相信夜攸蝉肯定无大碍,所以并不慌忙。 “很好。”白爵笑了笑道。“恭喜你,煌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头三个月需要格外注意,切记叮嘱她稳重些,别太乱来。”考虑到夜攸蝉的性格,他深觉有必要做一些医嘱。 听着白爵的话,煌枢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夜攸蝉的脉象虽然很像怀孕,但却完全不可能,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这不可能。”煌枢剡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夜攸蝉笃定道。 “为什么?怎么不可能?”白爵有些疑惑,煌枢剡这幅模样,也不像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啊。“凭你目前的医术,判断脉象应该不难啊。” 这话说的煌枢剡有些不止如何回答,他确实摸到了滑脉,但…… 突然间,煌枢剡想到了一些事,也许他不应该再继续秉持过去的认知,也许在这里,他已经发生了一些实质性的改变。 “你确定是怀孕?”煌枢剡微微蹙眉问。 “我可以用百草园的名声发誓,绝对不会错。”对他来说,判断妊娠脉象非常简单,不过煌枢剡似乎有些疑虑,所以白爵并不介意夸张一点保证。 “……我知道了。”煌枢剡微闭双眼,深出一口气,无视掉心里汹涌的情绪。“蝉蝉会晕倒,是因为妊娠导致的不适?” “主要是能量不足,她平时的食量就很大,孕期食量翻倍,能量供应短缺,身体自然会产生一些反应。”白爵颔首解释道。“你放心,煌夫人的身体非常好,胎儿也很稳,只要别做一些惊天动地的行为,就不会有大碍。”话虽这样说,但白爵却觉得,就算夜攸蝉真上天了,胎儿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母亲都那么强悍,胎儿肯定也不会差。 “嗯。”煌枢剡面无表情的应着,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夜攸蝉身上,眸光有些复杂,有些沉重。 白爵并不是很懂得察言观色,但却很懂观察煌枢剡的脸色,毕竟这人很危险,一个不小心,都会给自己招来灾难,所以在适当的时候撤退,是非常重要的。 不管是身体情况,还是内心想法,煌枢剡都没想过会拥有属于他和夜攸蝉的孩子,毫不夸张的说,他并不期待孩子的出生,甚至有些反感,他想独享夜攸蝉,不希望有人出现,分散夜攸蝉的注意力,他想和夜攸蝉连个人相濡以沫到生命的尽头。 只有两个人,不被任何人打扰。 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煌枢剡从未因“第三者”困扰过,然而突然的、突兀的,第三者悄无声息的降临,让煌枢剡郁闷又无措。 虽然心情很复杂,但煌枢剡却从未想过不要这个孩子,毕竟是他和夜攸蝉共同的孩子,虽然有些讨厌,但更多的还是喜欢。 坐在床边,凝视着夜攸蝉睡的香香的容颜,煌枢剡眸光一凌,他暗自决定,势要这孩子成为唯一的孩子,绝对不会再让“第四者”出现,打扰他和夜攸蝉。 正文卷 第七百九十六章 这一天,借机挖坑 半小时后,夜攸蝉悠悠转醒,整个人有种没睡饱的睡眼惺忪感,懒懒的、懵懵的,并且好半天没看清这是哪里。 “这是……百草园?”夜攸蝉揉揉困倦的眼睛,看一眼略眼熟的床铺嘀咕。 “蝉蝉,身体感觉怎么样?”煌枢剡凑过来,轻抚着夜攸蝉的额头问。 “感觉?”夜攸蝉微微有些疑惑的看向煌枢剡,不懂他为什么这样问。“感觉挺好啊,就是有点饿。”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胃部道。 还真是能量不足饿晕的…… “先喝点水。”煌枢剡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着夜攸蝉起身。“待会儿要吃什么?” “吃啥都差不多一个味,这里的美食……只能用欣赏,不能用来享受。”夜攸蝉颇为嫌弃的撇撇嘴,深觉这形容简直不能更贴切。 “那……今天我亲自下厨吧。”煌枢剡摸摸夜攸蝉的头发道。 “你会煮饭?”夜攸蝉微微歪头,她下厨时,煌枢剡都只是打下手,洗个菜、切割肉啥的,并没有展现厨艺方面的天赋。 厨艺,在这之前,煌枢剡确实没有,但只要他肯学,就没有什么是他学不会,他为夜攸蝉打过很多次下手,自然早已将夜攸蝉最爱吃的几道菜的做法烂熟于心,第一次做,味道也许不及夜攸蝉,但也绝不会难吃。 “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啊!”煌枢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 “我是猪喽。”夜攸蝉笑了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平时可不会轻易开玩笑。”她很了解煌枢剡,自然看的到煌枢剡那一点点的不同于往常。 “确实有点事。”煌枢剡微微颔首,神色稍稍有些凝重,他有点拿不准夜攸蝉得知已有身孕时,会是什么反应。 “啥事?很严重的事?”夜攸蝉一边问一边穿着鞋子。 “在凌家财宝库时你晕倒了,还记得吗?” “晕倒……不记得了。”夜攸蝉回忆了一下,完全没有晕倒的记忆。“我咋晕倒了?难道是因为营养不良!”一想到陌白山的伙食不咋地,她就特别忧伤。 “是因为你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煌枢剡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抚顺着夜攸蝉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动作特别轻柔。 身孕那两字,足足让夜攸蝉石化三秒钟,回过神后,她微微张大嘴巴,露出一副你在和我开玩笑的震惊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煌枢剡。 她原本想着,也许煌枢剡是在开玩笑,结果煌枢剡的神情那么凝重,显然是在阐述事实,意识到这点后,夜攸蝉直接颓了,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一副完全没准备好的模样。 “……不对啊,你不是绝育吗,我怎么可能怀孕?”漫长的震惊错愕过后,夜攸蝉猛的想起一件被忽略的、很重要的事。 “可能是核改善了我身体里的瑕疵。”这只是煌枢剡的推测,并不能确定,但目前为止,能想到的也就这一种可能性。 “核……陌白山灵气源泉的核心?”那玩意现在融合在她体内,难道是煌枢剡狼性大发时,与核无缝接触,吸取了核纯净灵气,完善了煌枢剡体内的瑕疵? “嗯。” “核还有这种作用?”她真是长知识了。“……我看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不喜欢小孩子?”夜攸蝉凑近煌枢剡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问。 “确实不喜欢。”面对夜攸蝉时,他从来没有虚假和敷衍。 “这可是唯一与我们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你不想要?”夜攸蝉笑着问。 “想要,但不喜欢。”一想到未来的生活,会有“第三者”打扰,煌枢剡就格外的不喜欢。 夜攸蝉噗呲一笑,她完全能想到煌枢剡为什么会那样说,无非是不想有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好啦,其实我也不想有人打扰咱们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夜攸蝉学着煌枢剡平时的动作,给他顺顺毛。“大不了,丢给若渊他们养嘛,他们肯定会非常高兴。” 最初知道怀孕时,夜攸蝉确实很震惊错愕,但她的接受消化能力很强,很快便平静下来,拿出最平和的心态,来迎接突然怀孕这件事。 对夜攸蝉来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她并没有多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心态平和无比,顺其自然的接受,并且很快的为以后的种种不便做出应对计划,所以她完全没有一点压力。 硬要说压力的话,她挺担心生孩子会很疼,她不是不能忍痛,只是听说生孩子是疼痛最高级别,一般人、不一般的人都难以忍受。 “也许,在他出生时,我们都会很喜欢。”煌枢剡勾勾唇角,稍微想了想一番场景,感觉……还不坏。“刚刚你晕倒,陌白山灵气产生了一些动荡,神殿那边的结界也松动了。”灵气动荡是小事,但神殿结界松动却很值得注意。 “灵气动荡我能理解,可神殿结界为什么会松动?”夜攸蝉微微歪头,那结界的力量摄取源头,应该是核吧!“等一下,我记得,其他人无法登上顶峰神殿,就是因为结界吧。” “你有什么计划吗?”煌枢剡一见夜攸蝉那精明的小眼神,就知道这丫头想到了坑人的鬼点子。 “那凌家迟迟没有动作,不就是因为实力不足,无法登上顶峰嘛,现在顶峰神殿结界动荡变弱,不是正好给了凌家机会。”夜攸蝉越说越觉得这计划可行。 “确实是不错的机会,但凌家谨慎了这么多年,断不会鲁莽行动,可能还需要观望几天。”煌枢剡道。 “我倒觉得凌家会抓紧这次机会,毕竟陌白山有过灵气枯竭的先例,说起来,陌白山灵气枯竭时,神殿结界都没有动荡,凌家肯定会意识到机会的难得,即便他们知道也许有些冒险。” 结界的力量源泉是核,陌白山灵气枯竭时,神殿结界都没有异样,然而现在相安无事时,神殿结界却变弱了,难道是核出了什么问题? 煌枢剡很困惑,墨色眼眸凝视着夜攸蝉,很想看出什么异常,然而却什么异常都没有。 正文卷 第七百九十七章 这一天,反派有点可怜 究竟是夜攸蝉的推测正确,还是煌枢剡的推测正确,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显然,凌家并没有煌枢剡那么谨慎稳重,筹划这么多年、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陌白山顶峰神殿出现漏洞,再加上凌家财宝库被入侵,让凌家人当机立断,立即调动人马,抓住神殿结界变弱的时机,强势冲向陌白山顶峰。 凌家虽强势,虽招揽了不少堕魔,但陌白山本土实力也不弱,再加上这次古家、白家、楚家、夏河家四家合力,并齐心协力,着实给凌家的行动造成不小的阻碍。 但炼器师与堕魔的实力差距明显,虽然四家不留余力,但也无法完全抵挡凌家的攻势,再者,凌家兵分三路,一路应对四家,一路直奔陌白山神殿,另外一路则等待调动,以备不时之需。 四家族没有接到新的情报,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神殿结界变弱,其实是夜攸蝉为凌家挖好的坑,只是夜攸蝉虽然挖了坑,但却没有理会坑,凌家展开行动时,她正打着怀有身孕、不能饿着的旗号,拉着煌枢剡在陌白山外围的城镇享用美食。 当时,四家族的人一边忙着阻拦凌家势力,一边急着联系上夜攸蝉,虽然他们不知道夜攸蝉就是陌白山意识,但却知道夜攸蝉背后一直站着庙灵山意识,所以当四家族的人意识到无法阻拦凌家时,就想请求夜攸蝉请庙灵山意识出手帮忙。 然而,偏偏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夜攸蝉却不在陌白山,让四家族的当家,急的是焦头烂额,凌家在下面几层折腾倒没什么,不会到危机的程度,但一旦陌白山神殿被侵占,后果将不堪设想。 四家族的人火急火燎的寻找着夜攸蝉,找到最后,不但没找到夜攸蝉,还得知凌家主力军已经登上顶峰,强行破坏结界,进入神殿只是时间问题。 因有大量堕魔在,四家族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所以他们主要的精力,还是集中在寻找夜攸蝉上。 不过当四家族追到陌白山顶峰时,顶峰上发生的一幕,用瞠目结舌都无法贴切形容。 四家族家族首当其冲,率先冲到陌白山顶峰,进入结界范围内,那一刻,只见一条通体黑亮的巨龙,愤怒的一声狂吼,然后一个漂亮的甩尾,一尾巴,便将那些蓄势待发,准备入侵神殿的堕魔和凌家人拍飞,速度之快,力量之猛,一丁点惊叫声、惊呼声都听不到。 接下来,黑龙连续甩尾两次,将那些闯进顶峰的“苍蝇”拍飞大半,只留下凌家家主,及几位凌家直系子弟,以及零星的堕魔几人。 被黑龙拍飞的人,也许不会死,但也许会半死不活。 剩下的人都不足为惧,黑龙也就没有再多加理会,冷冷的扫一眼凌家当家等人,随后便隐去身形,消失在云雾里。 黑龙虽然消失了,但他带给凌家人的震撼、恐惧却难以消失,凌家几个胆子小的,早已经浑身脱力的跪在地上,差点哭着尿裤子。 凌家当家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神殿,望着黑龙消失的方向,暗自狠狠的握紧双拳,狠狠咬着后压槽,他确实也恐惧黑龙的力量,但更多的却是满满的不甘和愤恨,他带领凌家,辛辛苦苦筹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一切都那么顺利,却被一条外来的黑龙彻底破坏,他如何能甘心!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不甘心,不愿接受又能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凌家的谋划根本不堪一击。 凌家当家转身看了看追上来的四家族当家,看着那一张张正义的、讨伐他的面容,凌家当家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你们就甘心永远被那种东西统治着?”凌家当家眯眯眼睛,用可悲怜悯的眼神看着四家族的当家。 “统治……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古远叹一声气,微微摇头。 他们一直都不明白凌家为什么要取代陌白山意识,推测来、推测去,只推测到可能是因为野心,哪曾想,竟然是因为所谓的“统治”。 “陌白山意识是守护陌白山的存在,何曾统治过我们。”古远看着凌家当家,眼神里有一些说不清的情绪。 其实他们四人,是希望凌家当家回头是岸的,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年轻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炼器,虽然没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也称得上是朋友,如今朋友走上错路,他们自然应该加以阻拦,然而凌家当家却和中剧毒一样,一意孤行,并且与他们分道扬镳。 “他制定规则,不允许任何人触犯,这难道不是统治吗?他掌控着陌白山的命脉,掌控着炼器师的发展,这不是统治还能是什么!?”凌家当家近乎疯魔的一声怒吼。 结果凌家当家这声怒吼,却打扰到了黑龙的清净,黑龙眉头一皱,一个甩尾,干脆利落的将噪音源头凌家当家拍飞。 周围的人根本么看清,只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量闪过,再看过去时,凌家当家已然不在。 凌家当家消失,其余凌家人没了领导者,立马陷入恐慌,回过神后,都想逃离陌白山,但四家族的主力军都在顶峰,自然不会放任凌家余留下来的人逃跑,纷纷出动将这些凌家人拘捕。 不过那几位堕魔逃的非常快,四家族的人来不及反应,追不上堕魔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堕魔逃走,不过他们却将那几位堕魔的相貌牢牢记在了心里。 凌家的行动,就如同闹剧一般,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的却凄凄惨惨,抱有那么庞大的目的野心,却被那么简单轻易粉碎。 夜攸蝉回来后听说这件事时,足足笑了十几分钟,都有点忍不住要为凌家点几根同情的蜡烛了,这么凄惨滑稽的反派,真是不多见啊! 至于余下的凌家人,虽然没有参与此次行动,但却都知晓多年来凌家的谋划,所以一样不能轻饶。 夜攸蝉在神殿颁布一则审判决定,废除所有参与知晓计划的凌家人浑身灵脉,将其贬为普通人后,再逐出陌白山,终身不得回陌白山。 正文卷 第七八九十八章 深情不变,故事永恒 夜攸蝉的审判是非常人性化的,但是没有参与凌家计划的凌家人,都没有被殃及到,比如说凌云生和他母亲。 很多人都没想到,具有千年历史底蕴的名门望族凌家,竟然会在顷刻间覆灭,虽不至于彻底消失,但陌白山上却再无凌家,从此五大家族变成了四大家族。 而在许多年后,令人唏嘘的凌家,自然会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凌家事了后,夜攸蝉和煌枢剡闲聊时说,再过个百年或千年,定然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凌家,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看似合理的、正确的理由,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达成目的。 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夜攸蝉直接带着人把凌家抄了,抄的干干净净,所得的财产一半分给四大家族,另外一半则被夜攸蝉充分利用。 古董玉器什么的,都是出自陌白山的,不能拿出去兑换成金币,不过还好,凌家储藏的金币非常多,足够她把陌白山改造的巍峨壮丽。 夜攸蝉的设计风格,受到了她自小接触的一切影响,建筑风格比较现代化,让陌白山里专职建筑的工匠一族头疼了很久,还好有煌枢剡从头到尾详细的解释一番,好歹算是在理论上理解了。 上三层及顶峰,均被夜攸蝉推翻重建,而她的建筑设立理念非常独特,并非像四大家族及神殿那样呈一座宫殿或宅邸,而是依山势而建,顺其自然。 大平地处便建一座宫殿,小平地处就建一座亭台,有缓坡处就建飞檐连廊,断崖处修九曲回廊,所有建筑都依山而建,随地势而起伏,每一处都是一道风景,而这风景恰好的处处相连。 工匠们认为,要完成这浩大的工程,要达到夜攸蝉的要求,没个一两年绝对无法完成,相比工程的难度,需要耗费多少原材料、需要耗费多少金钱,突然就变的没那么惊人了。 夜攸蝉不急,唯一的要求就是精细和坚固。 工匠们虽觉得工程艰难浩大,但同时也觉得非常值得挑战,浑身的热血都燃烧了起来,纷纷拿出使不完的精神和力气,激情澎湃的对工程做着各种规划。 这一年,陌白山是非常忙碌的,一则是改建上三层及顶峰,二则是要平均分化凌家的遗留势力。 凌家覆灭后,白家立即蜗居起来,不再与外人接触,分凌家势力的事,白家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退出。 楚家人追求力量,对接受凌家的势力也没兴趣,最后就只剩下古家和夏河家。 古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也退出了,夏河家精于经商,正好利用凌家的遗留势力,进一步扩大夏河家的生意,从而起到带动陌白山经济的作用。 折腾了一年,夜攸蝉对外的身份一直是陌白山意识代理人,她拿出的建筑设计图,其他人便下意识的认为,建筑设计图出自陌白山意识之手。 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夜攸蝉和煌枢剡过的非常悠闲,做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讨伐了一段时间的堕魔。 夜攸蝉和煌枢剡去过一次“世界尽头的深渊”下的小世界,原本在那里的资深堕魔都已经离开,然后两人又去了一趟落花楼,收集了一些有关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的情报,方便他们两无聊时,用堕魔和世界级通缉犯打发打发时间。 怀孕第五个月,一点都不显怀时,夜攸蝉便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对劲,为此她不止了找白爵,甚至把远在庙灵山的虹筝呼叫到陌白山,两人轮番为她把脉,反复确定是怀孕无误,并且胎儿正在慢慢成长,只是成长的速度很慢,所以才导致五个月都不显怀。 听了虹筝和白爵的解释,夜攸蝉沉思了好几天,后来她非常严肃的看着煌枢剡,郑重的问她会不会怀着哪吒,那哪吒他妈妈,可是怀了哪吒三年零六个月。 若真是那样……光是想想,就觉得是个灾难。 煌枢剡觉得很奇怪,原本他能很清楚的看到、感受到融于夜攸蝉体内的陌白山核心,但随着夜攸蝉怀孕的月份增长,核的气息、威压、存在感变的越来越弱。 核的现象煌枢剡和夜攸蝉说了,但夜攸蝉却专注于担心会不会怀个三年零六个月,基本没听进去。 不过夜攸蝉的担心并未持续太久,过了几天她照旧该吃吃该喝喝,上蹿下跳的好不活泼! 两年后,不止浩大的工程完工了,怀孕两年零两个月的夜攸蝉也终于迎来了分娩时刻,她一直挺害怕这一刻的,毕竟生孩子真能疼死人。 不得不说,夜攸蝉的分娩过程不是一般的惊天动地,孩子光在肚子里折腾,一点都不配合,害的夜攸蝉非常怀念曾经她并不怎么支持的剖腹产。 后来折腾的太久了,夜攸蝉都没力气叫喊了,煌枢剡实在不愿继续在外面等着,直接破门而入往床边一站,固执的不肯出来,一直在折腾的孩子立马老实了,虹筝抓住时机,催促夜攸蝉用力。 伴随着一声嘹亮稚嫩的哭声,夜攸蝉眼睛一闭,累的昏死过去。 夜攸蝉被折腾的够呛,脸色煞白煞白的,呼吸也很微弱,煌枢剡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夜攸蝉身上,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刚出生的孩子,若不是虹筝说了一句“是个男孩”,他都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昏睡了两天,夜攸蝉才悠悠转醒,不过身体却很虚弱,望着漂亮亮的天花板,她悲剧的想到了传说中的坐月子……她不会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吧! 不过很快,她的满腔忧愁便被刚出生的小娃娃分散了许多。 煌枢剡是一位典型的不负责任的父亲,对刚出生的儿子一点都不关注、不在意,甚至连问都不问,虹筝深觉这孩子的未来可能有点堪忧,不由得心生一些怜悯,抱着孩子又是洗澡、又是穿小衣服。 把孩子给夜攸蝉抱过去时,虹筝又有了新的担忧,孩子小小的,会不会被夜攸蝉玩出格好歹啊! 终于看一眼儿子时,煌枢剡猛的凑了过去,深邃的墨眸透着一丝危险,不过只是一瞬闪过而已,并未持续。 煌枢剡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有孩子了,也知道为什么融于夜攸蝉体内的核气息消失了,原来这孩子就是陌白山的核。 在融于夜攸蝉体内前,核就已经有了一些智灵,融于夜攸蝉体内后,核的智灵迅速增长,他有了思想,有了想法,然后就有了决定。 他想像人一样活着,想像夜攸蝉那样随心所欲、无忧无虑,想成为那他深深敬畏的人的孩子,所以他不惜耗费一半的力量,完善了煌枢剡体制上的一点瑕疵,顺利成为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孩子。 夜攸蝉是很喜欢这小娃娃的,她觉得她儿子就是与众不同,难怪会两年零两个月才出生,这么帅、这么可爱,刚出生两天就能看到东西,而且还不哭不闹,眼睛灵动清澈,看着就特别招人喜欢。 修养了半个月后,夜攸蝉的身体完全恢复,终于“重获自由”,也是在这一天,煌枢剡为小娃娃取了名字,叫煌若随,随心所欲的随。 煌若随是由陌白山核心进化而来的小娃娃,又继承了煌枢剡和夜攸蝉的强悍基因,虽然身体小小的,但身体的强悍程度、心智和智商都不容小觑,绝对不能将他视为普通小孩子。 开始时,煌枢剡觉得多出一个孩子,是哪哪都不顺眼,不过三人一起游览新建成的陌白山上三层和顶峰时,他又觉得感觉挺奇妙的,有种淡淡的温馨感。 后来,他就想,原来这就是家庭啊! 后来,夜攸蝉和煌枢剡带着刚会爬的煌若随走南闯北,将走到哪吃到哪执行到底,偶尔再来个一时兴起的多管闲事。 后来,煌若随会讲话了,他第一声叫的不是母亲,而是父亲,小声音特别稚嫩,但却透着一股子郑重。 后来,煌若随会走路了,就开始和煌枢剡学练武,连路都还走不稳,练武的过程磕磕绊绊的,看着特别有趣。 后来,夜攸蝉和煌枢剡要过二人世界了,要再次度蜜月了,就把煌若随送到甯都,丢给煌若渊照顾,毕竟是兄弟,联络感情绝对有必要。 后来,这神奇世界流传着很神奇的故事,一对夫妻,在这神奇世界,不断创造着新的神奇故事。 而最神奇的莫过于那永恒不变的、腻腻歪歪的、羡煞旁人的深情。